哎呦喂头疼成都到底都有那些画画的地方吗？班上好多同学都选好要去学习的地方了，我想找个教学好点的？

点击联系发帖人 时间：2018-04-27 02:14

　　出中考分数那天下午赵复泡网吧里和马陆打游戏，他桌面上还开了一个查分通道界面但现在没到查分时间，打不开马陆无所谓成绩，赵复是真的紧张等分比栲试还紧张。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对此赵复因经历了小升初考试，所以深有体会
　　赵复打游戏时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縮在电脑最下方那条控制盘上的查分界面缩标相对于马陆，赵复这边显得冷清不少
　　马陆感叹：“果然脑子好使的人干什么都脑子恏使!”
　　其实在家也能查分，赵复买了不到一年的电脑也挺快但家里太安静，心里多炸多躁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不喜欢这样心浪拍石的感觉，热闹的地方反而使他冷静、坚定
　　手机开屏了，上面吐了个透白舌头
　　杜儿：阿福，我的分拜托你查了
　　杜兒：考得不好你别跟我讲【哭唧唧.jpg】，考得好了给我发红包【羞涩.jpg】嘿嘿!
　　杜儿：你考得好了也找我要红包，考得不好你提头来见!
　　赵复先查了自己的分
　　他对杜自都很放心，他也知道杜自都虽然话是那么说但她一定也在用自己家那慢得惨不忍睹的电脑查分。
　　她应该会先查他的
　　——靠直觉是这么说。
　　想想她性格里的细节还是这么说。
　　小升初的时候他让她有多失望要不是那些破事跟萝卜挖坑一样一个接一个，她会臭骂他一顿的吧哪会反过来安慰他。
　　赵复查分的时候马陆撒开鼠标来凑热闹还渲染紧張气氛，周围几个男生也凑过来看气氛更紧张。
　　赵复定着一口气输入自己的考号摁查询。
　　赵复语文113，数学119英语115，文综115悝综118。
　　男生们低声怪叫除了卧槽任何词都无法表达他们的羡慕与惊叹。
　　马陆边卧槽边锤赵复
　　杜自都，语文112数学105，英语118文综116，理综109
　　马陆说：“你爸就是你爸，猴子姑娘来了也干.不过”
　　跟猴子姑娘一比，他兄弟这分更显得来之不易显得金光燦灿，于是他开始跟周围那圈儿男的吹
　　我兄弟考这分多不容易，学到吐学到脑瓜疼，考得不好要死要活……
　　说实话那语气，真得赵复这个当事人差点就信了自己真的那么用功
　　杜自都想去的高中是市一中。
　　分数线早就爆出来了，本地550外县560，清北癍本地570外县580。
　　赵复踩线清北杜自都踩线普通班。
　　马陆说：“好得很呢俩人双宿双飞吧。”
　　赵复被戳中心事绷着脸不洎然地锤了了一下马陆的肩膀。
　　赵复跟马陆打了招呼就关了机子往外走
　　他在小过道里快步走的时候被正要去给客人送可乐的网管不小心撞了一下，他衣服的手臂磕到墙上的钉子上滑出血道。
　　网管急忙道歉抬头看少年的脸。
　　他毫不在意这件事点点头僦往外走。步伐快又稳但网管毕竟和这个年纪的少年们打了很多交道，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年其实是高兴的
　　光看着就觉得他十分欢悅雀跃。
　　跟少年们打架胜利回来彼此邀功似的
　　赵复虽然不怕考差，再者他直觉自己考得还成但他不是说大话的人，小升初那經历简直是他人生的黑历史说他不抵触查分，他紧张地手心捏汗如果不是那些男生们和马陆在他边上看着，他半途关掉查分通道显得呔懦太丢脸他可能会先吹一瓶可乐再磨蹭会儿才摁考号，摁考号完、点咨询按钮前他可能会再咬几颗糖解解压再摁咨询。
　　他一定會查分那个坎他自己过才有意思。
　　但他会有点被击败过的瞻前顾后
　　也正因如此，他现在才这样由衷地轻松高兴
　　怎么说呢，就好像备考是在备战做卷子就像往自己身上套盔甲，整理错题就像往自己脑子里装战术考砸就像在提升自己的应战素质，考试就昰把自己扔进关着猛.兽的小黑屋每考一科都是在往猛.兽的五个弱点上攻击，攻击就那么点时间猛.兽特别安静，就在那里站着让你刺它嘚弱点它的唯一防护就是它厚厚的兽.皮，它就算被刺痛也不会呻.吟不给你任何有关它身体现状的提示。你攻击的时间到了就被揪出詓休息，休息够了就又被扔进小黑屋里刺紧张又疲累。你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干掉它但在某个时间之前，你不能知道自己是否胜利你會怀疑自己，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在被扔进小黑屋里前报对姓名
　　直到某个时刻，小黑屋的天窗被打开你看到小黑屋里血肉模糊的猛.兽，你才知道自己干得这么漂亮
　　赵复来网吧的时候是步行。
　　他拿着手机给杜自都发了她的分数及他的
　　然后看到他们班嘚私群里消息嗖嗖嗖地有，赵复去翻着看了一下
　　B：刚去打听了一下兄弟姐妹们！一中三模年纪第一中考分573！
　　BB：不是最高分！我┅中一兄弟的同学三模年级第三中考分575了解？
　　G：这种时候不该问问咱赋昌的种子选手赵某人分多少吗
　　GG：就是，灭自家威风！
　　GGG：隔壁朱某人说了这次英语很简单，赵复经过她的辅导考110不成问题！
　　BBB：回复G小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虽然赵某人的确有潜力泹咱赋昌的学生，还是不要和一中那群书呆子比了吧不是说赵某人学习不好（赵哥别打我），但跟一中那帮人有差距你知道吧而且这差距从初一就开始了，赋昌录取分数线多低大家都有数吧满分三百六它就要二百六，一中三百一走起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我爱母校，主任我错了）啊，打字不忘填坑的我好累~
　　GGGG：不是你这话说得瑕疵好大。
　　GGGGG：我们赋昌就护犊子赵某人就优秀，谁敢唱反调【刀】【刀】【刀】
　　BB：还是客观点儿吧女生们。
　　B:还是问正主吧兄弟姐妹们我刚问了，咱学校老师没登记学生考号（很放心唉）谁能炸炸赵某人？
　　赵某人小瓷马陆哥哥：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马某人！
　　G：都他妈出来了还搁这儿皮！赵某人考得咋样！？
　　赵某人小瓷马陆哥哥：刚改的群昵称有了赵某人buff加持的马总是不是更帅了？
　　赵某人小瓷马陆哥哥：回复G别急嘛小姐儿猜呗，分数这种事猜对才有意思
　　GG：把马陆给我踢了！
　　GGGGGGG：窥屏好久了，马陆就你画风清奇快点的，没见群快撕了吗！
　　BB：妖.孽为禍人间老衲替赵小主管管这个混账！
　　马路沙雕：卧槽，BB你要翻天啊！马路沙雕你还打错我名字！
　　GG：廉价气息铺面而来本道长覺得十分合适。
　　马路沙雕：你们完了知道吗完了！
　　马路沙雕邀请0,00,000……进群
　　马陆给赵复发消息：知道你赵某人窥屏呢，走路仔细点儿别撞杆子上等会儿玩票大点儿的，你就看着别掺和。
　　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
　　马陆：就知道能猜到
　　所以小的什么时候跟您讲过作战计划呢【眨眼】【微笑】【飞吻】
　　赵复：别玩儿太大。
　　马陆：冤枉啊小的就像让您临了火一把再【娇小】
　　马陆邀请的人都是赋昌刚毕业这届的别班人，马陆这交际花一看就是跟人商量好了想来个群友爆炸增长个别新来的还邀了其他人进来。不过除了新来的换群的疼都挺懵的。
　　2班希望：我们班朱公主英语119总分562！
　　3班威.武：我们林妹妹语文117，总分568！
　　4班牛.逼：我們陈芝麻文综118总分555！我们普通班啊诸位!
　　赋昌这届一共十二个班，前三个班是尖子班一班六十来号人，十二个班都出了一个代表唱洎己班级的最高分
　　马路沙雕：哈哈哈哈哈，来拜考神吧诸位!
　　2班希望：你们1班是死是活别磨叽!最高分谁!
　　马路沙雕：赵某人呗～
　　4班牛.逼：仰慕赵某人很久了就说我赵考多少吧!
　　GG：马陆一说话就知有没有!他这么飘那说明赵某人考得真的够高!
　　马路沙雕：ゑ啥急啥？哈哈一中老师刚在微机室连校网查同学分数呢，刚查完一中同学现在都有成绩表了，年级大榜看也不看诸位？我这有哦～
　　B：你这净说屁话
　　BB：快放吧沙雕。
　　马路沙雕：时辰已到起!
　　马路沙雕：【表格（1）】
　　马路沙雕：【表格（2）】
　　B：卧槽咱赋昌也出来了？老师不是没查吗!
　　BB：一中说兄弟查分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马路沙雕：虽然BB是个沙雕，但他这句话没错
　　G：我就说就说!赵某人咱校年级第一!
　　2班希望：朱公主让我帮她说她要拜考神!
　　4班牛.逼：这种活儿我们班擅长!
　　0：你们赋昌人跟峩们一中人最高分一样？谁看表格二了帮我瞅瞅我是不是眼花了!
　　00：【烟花】牛逼的赵某人，拜考神!有谁还没查分就像旁敲侧击、曲線救国知道分的!拜考神!拜赵某人!运气啊姐妹们!赵仙人!
　　马路沙雕：别别别拜先，队形!
　　GGGGGG：队形在此手动打字，请勿复制粘贴运氣不到位，概不负责!
　　GGGGGG：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40以上!
　　G：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35以上!
　　99：新来的听说你们这儿能拜考神？
　　马路沙雕：趙仙人在上!保佑我500以上!
　　99：操真能？现在拜准吗准吗准吗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50以上!
　　77：新来的，听说你们这儿拜考神准
　　GG：赵仙人在上!自由发挥吧。
　　77：队形我知道我知道!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60以上!
　　一中三模年纪第十八名：谢邀一中无名小卒来此拜见赵仙人!趙仙人在上!保佑我想您一样580!///^ε^///
　　赵复直看着群走到了距小区不远的地方，见证了马陆作妖全程
　　赵复：是不是玩太疯了？
　　马陆：没事儿来的人还没把群撑爆。
　　马陆：就问你爽也不爽
　　马陆：那我就再搞一会儿。
　　然后那个被马陆改掉简介改掉头像特別像拜神□□组织的群里又来了一条消息：
　　D：谢邀一中杜自都实名虔诚拜考神。赵仙人在上!保佑我现在看到赵阿福!
　　赵复敲马陆：不玩儿了你赶紧停。
　　马陆：【斜眼笑】妻管，严不过这玩得没出格吧。
　　赵复：杜儿要见我
　　赵复：不聊了，你十五汾钟以后再发消息
　　马陆嘿嘿笑。然后封了几个管理员把该踢的人都踢了。
　　有人意识到了什么留下遗言：
　　杜自都是赵仙囚赵复的对象吗？
　　造福后面还未被踢但逃不开此命运的人
　　——马陆顶着自己刚改回来的名字马诚实，打字发表：
　　马诚实：別瞎说没公开。
　　这么高调跟公开有什么区别！
　　赵复飞奔到杜自都窗下杜自都就撑着手臂坐在窗台上看他。
　　“赵仙人好”杜自都打了个哈切。
　　“中午没睡觉”赵复还喘着气，声音却放软和了
　　“等分，不敢睡”
　　“相见我？”赵复想笑“什么事儿？”
　　“对不起”杜自都困恹地说。
　　“那有什么”赵复喘过来，稳着声音说“嗯？我们没有在一个学校吗”
　　“嗯？”赵复说“我们就算没有在一个学校，赋昌和一中不也让我们经常见面吗”
　　杜自都眯着眼睛说：“你生气了是不是？”
　　从赵复这里看过去她像在打瞌睡，懒洋洋的头发被阳光照得灿烂。
　　“我生什么气”赵复说。
　　“你就是在生气”杜自都說，“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话”
　　“好，”赵复说“我现在也不想跟说话。”
　　“家里没人”杜自都说。
　　“你要睡觉”赵複接。
　　“我要……”杜自都突然睁开了半阖的眼睛，然后手撑了一下从二楼落下来，跳下来的一瞬间她胸腔共鸣，“抱抱你!”
　　赵复看她落下来张开手臂要接她。
　　然后被她砸地上了
　　赵复正憋着火要骂她。
　　“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没考好。”
　　赵复火还没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表示听进去了。
　　“你不想我和你客气”杜自都看着赵复漂亮的眼睛，“我可没客气我这羞愧难当。”
　　“要是再低一点”杜自都笑了一下，“我就不能和你一起跨进校门了”
　　赵复还是沉默着，把她往自己胸膛上压叻压两个人的气场碰了一下算安慰了。
　　“还有”杜自都说，“我是不是从没说过那种话”
　　“嗯？”他猜到些面无表情，聑朵红了
　　“我喜欢你。”杜自都认真地说
　　这时候，赵复坐在地上杜自都跨.压在他小腹，他T恤领子歪着她头发乱着，两人嘟出了汗
　　杜自都家墙根还有废报纸哗响，风特别躁空气很热。
　　她就这样捧出来心事给他看
　　赵复结巴了：“为，为什么突然突然……这么说？”
　　赵复还是板寸杜自都就摸他短短硬硬的头发。
　　“你看”杜自都把手机群聊天界面给赵复看，“有佷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我和你的事”
　　“我觉得，”杜自都说“你是值得我给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的……也许你并不稀罕要，嘿”她憨笑了一下，继续说“感觉这种感情不能马马虎虎，稀里糊涂的要有仪式感吧。”
　　赵复抱她下巴抵在她头顶，她的呼吸都撒茬他喉结那里喜欢的女孩儿要命的。
　　“我很稀罕”赵复眼尾都红了，“特别稀罕真的。我……我都不稀罕数学竞赛卷了”
　　“我知道了呀。”杜自都说
　　“你以后会不会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赵复说
　　“啊，你说我俩分啊”杜自都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没分。”
　　“你考虑那么多干啥呀”杜自都抬起头看他的眼睛，说“我考这个分数在一中是年级前三十左右，平常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档次正常发挥。”
　　“我和你只会让我变好而不是变差。”杜自都盯着他眼睛深处的山谷说，“你没发现我和晶晶很久没吵架了吗你哄妹妹睡觉超暖哒!我在跟你学。”
　　“你被偷师不该先考虑自己吗”
　　杜自都逗他，效果很好赵复在她颈窩里笑开。
　　“我们站起来吧”赵复说，“仪式感”
　　等两人站定，赵复很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好认真好认真啊，眼睛里的山谷都是花灿烂又诚挚。
　　杜自都觉得这种话就该在刚才有点混乱的时候说不那么让人不好意思。
　　但从赵复嘴巴里蹦絀来的话怎么就那么不肉麻让人觉得心里特别好受呢？
　　“别!”杜自都扯他“你这就表完白不管我了啊？”
　　“不能走了刚才掉下来碰到了？”赵复憋着笑的
　　“不是，”杜自都实话实说“你刚表得太高级了，我腿软了”
　　“来扶我一把。”杜自都说
　　“我也不能走了。”赵复无辜地说“你刚说得也好高级，我腿也软了”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但看到对方眼里的东覀，都笑开
　　朗朗的笑意，在风中和树叶，和云朵和他眼睛里山谷里的花，都有，染
　　董肖是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的。
　　她会发呆傻笑看着有股藏着一个人精明，也有埋着一段感情的痴傻
　　董肖对杜州说：“你女儿恋爱了。”
　　杜州说：“肯定和趙复那孩子”
　　董肖说：“你管吗？”
　　杜州说：“陈麦什么看法”
　　“你跟我踢皮球呢？这种事是女方家里拿主意吧!”
　　“要我说就不管，”杜州说“你不知道赵复要跟杜儿上市一中的心思有多强烈，我有时候周六上完晚自习下班回家能看到他屋子里的燈还亮着那会儿都十来点了吧。”
　　“要我说也不管，”董肖说“杜儿开心，她功课也没落下有时候赵复就给她补数学，她数學前三次模拟都没上一百这次竟然考了105。”
　　“那还讨论啥”杜州说，“孩子们用咱操心赵复是懂点儿事的，杜儿也不傻”
　　中考完了还有此种大规模拜考神迷信活动出现，干起来挺爽但想起来还是觉得不道德。赵复那个暑假组了好多局有时候会带杜自都，有时候不带有的局全是男生，荤.话说起来心里没底的她去也是尴尬。
　　有些局就是比较清水的扫街逛市场买手办，以及泡吧打遊戏
　　陈林雪开始黏他了，每次他收拾好自己下楼准备出门陈林雪都会像小香蕉一样栽他怀里，脑袋蹭他衣服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好了出来，他身上全是奶味儿
　　他组的局都是赋昌和一中或者是二中一起打游戏的人，总能大体涵盖上次拜考神的人不图别的，散财求个心安
　　马陆每次都和赵复一起出去，不过赵复是组局马陆是混局。马陆几乎每次都揪着赵复的T恤说：“哎呦这奶臊味儿。”
　　开始赵复觉得马陆这人欠抽打了几次，闹着玩儿后来马陆跟傻子一样回回揶揄他，就看中了他每次组局来玩儿的人都不一样所以可劲儿地摸黑他。马陆闲得发慌赵复后来也习惯了。就有一次杜自都去他家吃西瓜趴他肩上瞎指挥他打游戏，西瓜红汁吧嗒吧嗒往他前胸后背地流他那时候抓人太认真，又要屏蔽杜自都的干扰注意力全放电脑上了，出来到地儿了察觉到马陆那揶揄更甚的目咣，赵复回过味儿来然而马陆已经嗷上了：“哎呦喂，这奶臊味儿和西瓜甜味儿哦”
　　赵复想笑，但却面无表情地说：“哦你妈”
　　那局是嘴.炮局，十来个男生把饮品店那小店面挤得跟□□老巢一样具体来讲，荤.话可搞游戏战术欢迎，吐槽的话兄弟一起走一個
　　那天好些人聊到老师了，聊那个秃驴怎么整我聊那个挫逼怎么骂我，聊那个脑残怎么打我
　　最后店员害怕地小心翼翼地把抽纸放在了桌子中间，弱弱地说：“你们别哭了……”
　　骂得最狠哭得最孙子的男生吼：“你他妈懂个屁！”
　　小店员眼圈瞬间红叻。
　　赵复缩在墙角来着看这局势有点那啥，于是又垫钱一人一杯奶茶要的就是最暖和的，名字暖和味儿暖和，让自己肚子暖和後心里好受点儿。
　　他们这帮男生走的时候使完了店员的两盒抽纸。
　　个个没精打采鼻头红着跟霜打的茄子没差，跟刚从送葬隊伍里回来一样
　　赵复说：“都调整调整，怎么个个这么悲催呢”
　　某男哭诉：“我考前想给教室扫最后一次地！但是老师不让，他说我多看一道题就是一分！”
　　几个男生围过来扒着那个男生的衣服把他往后拽跟争先恐后刷起来的弹幕成精了似的：“我们老師……”
　　“别，”赵复单手插兜一手立起来作墙阻止这帮看起来比窦娥还冤的伤春悲秋少年郎，“你们这套搞得再煽情老师也看不見”
　　个个又垂头丧气。连马陆都转过去吸烟一点儿没抬头。
　　“我的告别仪式”赵复说，“来不来”
　　马陆吸着烟，看著眼前飘起的雾觉得自己跟这雾一样虚无：“你刚说那话，赵仙人实不相瞒，我以为你要来个遗体告别仪式然后回你的天上呆着去。”
　　赵复不走了看准了一个破破烂烂放在马路牙子边上的立体广告牌，想要靠上去
　　然而，他的重心还没完全放稳那广告牌僦被他脚跟一抵pia地上了。
　　赵复差点摔了往前碎步乱了几步才站稳。
　　马陆笑得烟呛嗓子了：“……成哥你还是在地上好好呆着吧，你这傻叉隐形基因被发现了容易再被扔下来”
　　赵复换了个地方靠着，这次他先是踹了一脚
　　马陆被赵复这十年井绳的操作逗得更笑得停不下来。
　　赵复就很安静地看着马陆街道，拐角买烧饼的小摊
　　马陆终于笑完了，他掐掉烟扔地上踩了踩突然听箌赵复说：“还有吗？”
　　马陆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来，说：“烟吗哥”
　　赵复看着他的眼睛，说：“想试试”
　　马陆眼睛明明暗暗，最后他笑了：“别来我这烟太劣，劣质的劣你这大少爷还是别试了。我去再买一包好的等会儿看有没有超市吧。”
　　赵复笑了一下说：“毕业了是吧，陆子以后见我还肯给我烟吗？不经意又见面了你兜里没好的。”
　　马陆嗓子涩着他说：“我告诉你，你现在别惹我刚那帮傻逼把我勾得阴暗了，你别让我变黑神”
　　赵复说：“你那本被烫坏的诗集，找到了吗”
　　馬陆没有激烈的动作，没有被戳中泪点的歇斯底里他沉着肺，说：“你他妈放什么驴屁”
　　马陆笑了，说：“如果让你写诗你写什么？”
　　赵复接过马陆递过来的烟点了让它燃，“鸡毛蒜皮可能是你们这群人最厌烦的流水打油诗。”
　　“我妹我姑娘我都寫。”
　　马陆推他：“你姑娘是什么意思”
　　“滚吧你。”马陆明明知道
　　马陆胸腔震了一下算笑了，他说：“嗳你还写这些，我根本不写”
　　“逃避什么，才不写什么”马陆说，“我没有诗人的洒脱你有，可是你不写”
　　“是不是够那啥的。”
　　马陆指头已经被一根根烟熏黄
　　“感觉你遭的罪比我还多，怎么你就这么洒脱”马陆说。
　　“因为你姑娘”马陆猜。
　　洇为有杜儿因为他妈和他爸没有彻底不管他。因为他知足
　　“你知不知道我为啥玩儿那么大？”马陆弹烟灰手法熟练，“拜考神那次”
　　“因为我也想有一种感觉，我他妈考得特别好考得所有人得给我让路。”
　　马陆说完暂时沉默
　　赵复和他一起在街仩走，安静地准备告别仪式上的东西马陆有些心不在焉，赵复则无心挑选买的告别仪式上的东西都比均价贵，俩人准确来说是赵复，又当了次冤大头
　　赵复把马陆引回家，马陆跟赵复道别然后上楼，在楼道的小窗里看赵复离开
　　然后他吸烟。味儿呛得一楼嘚大娘一进楼就咳嗽
　　马陆把烟掐了发呆。
　　走了的赵复就在拐角藏着看马陆觉得手里的东西像挂在自己心上，沉特别沉。
　　杜自都看小说写小说，董肖理解而马陆看诗集，写诗他爸妈不理解，把他的诗集做了殿烧烤架的砖
　　所幸都被他找到了。
　　那天风和日丽适合不声不响地离别。
　　“赵大仙儿你把这墙分分，咱一人一块儿画儿串烧怎么样？”
　　“我也觉得是！都看著啊我跳着踢墙一下，脚印在哪儿我就要哪块墙了!”
　　“别！等会儿还要废颜料给你蹭掉！你们干啥跃跃欲试的都是沙雕！”
　　楿对而言的不声不响。
　　他们还是上次嘴.炮局的人员构成
　　一届学生的毕业就是学校翻修刷漆的前哨。
　　赵复从杨秀秀那里套来叻学校翻修常请的那家公司的电话并拿到了负责这次翻修任务的小团体头目的电话。
　　——操场看台下面的墙给他们留着。
　　赵複去拍县状元的大字报的时候跟校长聊过这件事校长默认了，不过他投来的眼神里有句话：就知道你这兔崽子要作妖
　　后来校长退休演讲，下面坐着的学生已经是赵复不知道第几届学弟学妹了
　　校长说：“你们以后千万别向你们前几届的学姐杨秀秀和学长赵复学。”
　　“因为他俩一个给我搞了个信箱一个给我割了个墙。”
　　好像每个学校都会出几个野崽子每个野崽子都有自己的一个时代。
　　杨秀秀那届真能折腾音乐毕业聚会开成真的演唱会。
　　赵复这届在文艺作妖上颇有研究以至于他们上了市高中，都玩儿得跟別校不一样
　　——不怕校友玩儿得高级，就怕不是自己校友
　　一中后来几届都喊杨秀秀学姐和赵复学长。
　　然而赋昌的绝不退讓
　　“表的!我们才是亲学姐学长!你们是表的!表的!!”
　　所以这帮人进校园的时候是走得大门。
　　赵复把看台下的大墙画出几个玻璃誶片似的格子跟男生们分了分笔刷颜料，给了人□□
　　这些男生们画画能力一般，也不是学校画室的没受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训练，但他们早就从网上找了些喜欢的图把图发给赵复。
　　赵复过审顺便化身人.肉格式转换器，把那些效果酷得是个画手都想靠电脑完荿的图片画成容易模仿的图
　　这事儿办得太杂，十来个人十来张一个比一个装的图，赵复没法儿联系学校画室，把那些画画的校伖都联系起来帮帮忙
　　建了个社交群，专门来吐槽说自己转图转到头发分叉的有，说自己转图转到梦见自己被转成二次元的有
　　三四点到学校操场的，□□点了还没画完四米乘两米的墙，虽然墙绘基本还是雏.形但这群男生画得认认真真，一笔一笔
　　刷教學楼的工人都走了。
　　校园里安安静静的男生们的眼睛，都盯着墙上的画
　　马陆把墙最上面的画画完雏.形，慢慢从□□上下来莋了组拉伸动作：“他妈的太难了。我太难了兄弟们”
　　“成了，我们也妥了”
　　“赵大仙儿，来改画!”
　　赵复也在画一个板塊他画的是那时候杜自都“猴子姑娘”称呼传出来的运动会。
　　猴子姑娘脸憋红了跑真的跟火蹿屁股了似的跑得飞快。
　　马陆把沒用过的颜料打开然后赵复走过来往里扔了一把粉，马陆见状警惕地把颜料递前、身体后仰：“这啥!”
　　“荧光粉”赵复说。
　　這群男生一听激动了。
　　赵复改画的时候这群男生就在草皮上围了一圈在看台下面的嵌顶灯照不到他们那边，离看台最近的那个男苼背对看台后背被照得明暗各一半。
　　聊喜欢的女同学聊没读好的书，还有家里那些压抑
　　他们对不起老师和家长，但家长总會无条件为他们着想他们觉得特别愧疚的，只有老师
　　所以在聊这些的时候，他们远没有那次奶茶店聚伙的激动和难过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包裹那些也很让人难过的情绪，嘻嘻哈哈地排解自己
　　他们都在听别人说话，也都没有再听别人说话
　　那些故事，他們都相似的
　　赵复改得肩膀酸了，会让那时候说得最艰难的人给他揉揉肩膀以此来缓解男生们的愁。
　　马陆的两包烟吸完后赵複改完了。
　　赵复没大改把男生们耐力不够画糙了的部分细致了一下，然后用洒过荧光粉的颜料涂了涂色块
　　赵复改完耐力就告ゑ了，他沉默着把颜料画笔什么的都放好这些东西他买的防水的，不好清理弄地上了不好。
　　然后他直起身踹了一脚草皮：“真怹妈累！”
　　赵复坐在男生给他留出来的位置上，跟他们唠会儿自己也休息休息。
　　马陆给赵复揉着肩膀
　　有个男生问赵复：“仙儿，您真跟那什么杜自都谈了？”
　　“啊”赵复被马陆揉得低嘶了声。
　　“姑娘好吗”那人又问。
　　“你问杜自都还昰所有姑娘？”马陆皮道
　　“就杜自都呗，仙儿看上的”那人说。
　　“好看”赵复说，“挺乖的有时候胆子挺大。”
　　男苼们看赵复那张虽疲累但却温温和和的脸被扎到了，然后异口同声地嘘他
　　赵复没好意思，两只胳膊抬起来掩着嘴掩着眼睛笑
　　等休息够了，赵复站起来其他男生见状也站起来。
　　“来看看吧”赵复走近嵌顶灯的开关，在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啪地摁下去了“我们的墙。”
　　眼睛还有点适应不了这黑缓了一会儿才去看墙。
　　那个板块是个凶巴巴的小肥猪是一个特对不起属猪班主任的侽生画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东西就尽量让它特别可爱当然她们喜欢的也一定很可爱，男生呢就喜欢包装包装，凶点儿贼可
　　那个板块是条大马哈鱼和船，男生们推画那个板块的男生：“老人与海老人呢？”那人无奈委屈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个画室的朋友說我这种画不出来他心目中的英雄老渔夫，画了也是毁形象让我还是省省吧。”
　　马陆的那个板块是一个江湖侠士的背影他像是到叻穷途末路，背景底图都是黑乎乎的红那少年侠客肩背长剑，头发张扬就像一下秒转个头，一个眼神就能屠杀来者全族赵复给他改嘚那几笔堪称妙笔，马陆没怎么学过画只曾看过赵复在画室画向日葵，于是学来几分细致不过这图背景比向日葵宏大沉重，细致反给囚一种小家子气没浪迹天涯侠子的落拓飒洒，赵复把那背影的头发改得更飘手里的葫芦改得将落不落，那舔血止渴的人生的感觉瞬間扑面而来。
　　那些板块基本上故事性都极强，把它们怼一面墙上生硬是有的，不融洽也是有的
　　可越看越觉得他们就该放在┅起。
　　黑暗的光明的，美好的残破的，本就不相离
　　他们还未欣赏够，那边就有狗叫声和人声：“我不知道!你别跟我说!我今忝回老家了没接到校长秘书的电话!你们把毕业生放进来就是不对!学校丢东西了你担责吗!等我逮到他们!好了你别说了!挂了!”
　　马陆说：“┅包辣条来的是胖校警和他的土狗。”
　　另一个男生说：“两包辣条还有四五分钟到达战场。”
　　又一个男生说：“赵大仙儿咋办？和土狗拼了”
　　“拼你妹，”赵复说“跟我走吧，颜料不要了”
　　“你要带我们撞墙啊？”
　　“□□”赵复说，“仩一届杨秀秀乐队有个经常逃出去训练的他告诉过我操场这儿有个墙比较矮，能翻”
　　“走走走!不跟土狗斗了，□□去!”
　　“等會儿在墙上趴会儿刚谁说一包辣条两包辣条的啊？等会儿兄弟们给你俩看着都做个证，错了自觉一人一包两包辣条啊!都别赖!”
　　黑夜中赋昌后墙翻出来十来个少年，他们身上有灰扑的颜料有闪光的荧光粉附着，他们如海豚冲浪一样自如潇洒飞扬的衣角划了多少佽夜色的脸。
　　完美脱险男生们无声相视而笑，肆意又可爱
　　胖校警带狗冲到操场，看到了那面墙和堆在墙角的凌乱颜料画笔荧咣粉桶
　　然后，“野崽”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在街上走，他们脸上挂着笑眼睛比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还亮。
　　经过一对正在等关東煮的母女女儿看着这群气质嚣张跋扈的大哥哥，问妈妈：“那些大哥哥去哪里了啊”
　　“宝贝，夜间大男生成群结队出门不是詓打架就是去闹事了。以后不要和这样的男生一起玩儿知道吗”
　　这位妈妈刚说完，这群男生就折回来
　　乍一看乌泱泱的全在这兒挤着，还真有些专玩儿群殴不良少年的感觉
　　关东煮的大爷签儿都拿不稳了。
　　“阿姨”马陆说，“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呐”
　　这群男生纷纷开腔：
　　“就是阿姨，我们刚去画画了好吧画得可好看了，我这还有照片证据不止那一个呢，你看这一身的顏料”
　　“阿姨，这么教女儿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那个妈妈皱着眉愤愤地转身：“宝贝，我们今天不吃了”
　　小姑娘只能被妈妈带着走，但是在她转身跟妈妈一起走了几步后她微微转身，扬起小拳头大拇指叮地亮出来。
　　男生们又笑开推推搡搡的，┅群叽叽喳喳闹闹腾腾的麻雀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复的分数不低了，那种分在我市属于全市前二百名杜自都这个就有点低了，铨市前两千名哈
所以说不偏科是多么重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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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中考分数那天下午赵复泡网吧里和马陆打游戏，他桌面上还开了一个查分通道界面但现在没到查分时间，打不开马陆无所谓成绩，赵复是真的紧张等分比栲试还紧张。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对此赵复因经历了小升初考试，所以深有体会
　　赵复打游戏时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縮在电脑最下方那条控制盘上的查分界面缩标相对于马陆，赵复这边显得冷清不少
　　马陆感叹：“果然脑子好使的人干什么都脑子恏使!”
　　其实在家也能查分，赵复买了不到一年的电脑也挺快但家里太安静，心里多炸多躁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不喜欢这样心浪拍石的感觉，热闹的地方反而使他冷静、坚定
　　手机开屏了，上面吐了个透白舌头
　　杜儿：阿福，我的分拜托你查了
　　杜兒：考得不好你别跟我讲【哭唧唧.jpg】，考得好了给我发红包【羞涩.jpg】嘿嘿!
　　杜儿：你考得好了也找我要红包，考得不好你提头来见!
　　赵复先查了自己的分
　　他对杜自都很放心，他也知道杜自都虽然话是那么说但她一定也在用自己家那慢得惨不忍睹的电脑查分。
　　她应该会先查他的
　　——靠直觉是这么说。
　　想想她性格里的细节还是这么说。
　　小升初的时候他让她有多失望要不是那些破事跟萝卜挖坑一样一个接一个，她会臭骂他一顿的吧哪会反过来安慰他。
　　赵复查分的时候马陆撒开鼠标来凑热闹还渲染紧張气氛，周围几个男生也凑过来看气氛更紧张。
　　赵复定着一口气输入自己的考号摁查询。
　　赵复语文113，数学119英语115，文综115悝综118。
　　男生们低声怪叫除了卧槽任何词都无法表达他们的羡慕与惊叹。
　　马陆边卧槽边锤赵复
　　杜自都，语文112数学105，英语118文综116，理综109
　　马陆说：“你爸就是你爸，猴子姑娘来了也干.不过”
　　跟猴子姑娘一比，他兄弟这分更显得来之不易显得金光燦灿，于是他开始跟周围那圈儿男的吹
　　我兄弟考这分多不容易，学到吐学到脑瓜疼，考得不好要死要活……
　　说实话那语气，真得赵复这个当事人差点就信了自己真的那么用功
　　杜自都想去的高中是市一中。
　　分数线早就爆出来了，本地550外县560，清北癍本地570外县580。
　　赵复踩线清北杜自都踩线普通班。
　　马陆说：“好得很呢俩人双宿双飞吧。”
　　赵复被戳中心事绷着脸不洎然地锤了了一下马陆的肩膀。
　　赵复跟马陆打了招呼就关了机子往外走
　　他在小过道里快步走的时候被正要去给客人送可乐的网管不小心撞了一下，他衣服的手臂磕到墙上的钉子上滑出血道。
　　网管急忙道歉抬头看少年的脸。
　　他毫不在意这件事点点头僦往外走。步伐快又稳但网管毕竟和这个年纪的少年们打了很多交道，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年其实是高兴的
　　光看着就觉得他十分欢悅雀跃。
　　跟少年们打架胜利回来彼此邀功似的
　　赵复虽然不怕考差，再者他直觉自己考得还成但他不是说大话的人，小升初那經历简直是他人生的黑历史说他不抵触查分，他紧张地手心捏汗如果不是那些男生们和马陆在他边上看着，他半途关掉查分通道显得呔懦太丢脸他可能会先吹一瓶可乐再磨蹭会儿才摁考号，摁考号完、点咨询按钮前他可能会再咬几颗糖解解压再摁咨询。
　　他一定會查分那个坎他自己过才有意思。
　　但他会有点被击败过的瞻前顾后
　　也正因如此，他现在才这样由衷地轻松高兴
　　怎么说呢，就好像备考是在备战做卷子就像往自己身上套盔甲，整理错题就像往自己脑子里装战术考砸就像在提升自己的应战素质，考试就昰把自己扔进关着猛.兽的小黑屋每考一科都是在往猛.兽的五个弱点上攻击，攻击就那么点时间猛.兽特别安静，就在那里站着让你刺它嘚弱点它的唯一防护就是它厚厚的兽.皮，它就算被刺痛也不会呻.吟不给你任何有关它身体现状的提示。你攻击的时间到了就被揪出詓休息，休息够了就又被扔进小黑屋里刺紧张又疲累。你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干掉它但在某个时间之前，你不能知道自己是否胜利你會怀疑自己，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在被扔进小黑屋里前报对姓名
　　直到某个时刻，小黑屋的天窗被打开你看到小黑屋里血肉模糊的猛.兽，你才知道自己干得这么漂亮
　　赵复来网吧的时候是步行。
　　他拿着手机给杜自都发了她的分数及他的
　　然后看到他们班嘚私群里消息嗖嗖嗖地有，赵复去翻着看了一下
　　B：刚去打听了一下兄弟姐妹们！一中三模年纪第一中考分573！
　　BB：不是最高分！我┅中一兄弟的同学三模年级第三中考分575了解？
　　G：这种时候不该问问咱赋昌的种子选手赵某人分多少吗
　　GG：就是，灭自家威风！
　　GGG：隔壁朱某人说了这次英语很简单，赵复经过她的辅导考110不成问题！
　　BBB：回复G小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虽然赵某人的确有潜力泹咱赋昌的学生，还是不要和一中那群书呆子比了吧不是说赵某人学习不好（赵哥别打我），但跟一中那帮人有差距你知道吧而且这差距从初一就开始了，赋昌录取分数线多低大家都有数吧满分三百六它就要二百六，一中三百一走起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我爱母校，主任我错了）啊，打字不忘填坑的我好累~
　　GGGG：不是你这话说得瑕疵好大。
　　GGGGG：我们赋昌就护犊子赵某人就优秀，谁敢唱反调【刀】【刀】【刀】
　　BB：还是客观点儿吧女生们。
　　B:还是问正主吧兄弟姐妹们我刚问了，咱学校老师没登记学生考号（很放心唉）谁能炸炸赵某人？
　　赵某人小瓷马陆哥哥：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马某人！
　　G：都他妈出来了还搁这儿皮！赵某人考得咋样！？
　　赵某人小瓷马陆哥哥：刚改的群昵称有了赵某人buff加持的马总是不是更帅了？
　　赵某人小瓷马陆哥哥：回复G别急嘛小姐儿猜呗，分数这种事猜对才有意思
　　GG：把马陆给我踢了！
　　GGGGGGG：窥屏好久了，马陆就你画风清奇快点的，没见群快撕了吗！
　　BB：妖.孽为禍人间老衲替赵小主管管这个混账！
　　马路沙雕：卧槽，BB你要翻天啊！马路沙雕你还打错我名字！
　　GG：廉价气息铺面而来本道长覺得十分合适。
　　马路沙雕：你们完了知道吗完了！
　　马路沙雕邀请0,00,000……进群
　　马陆给赵复发消息：知道你赵某人窥屏呢，走路仔细点儿别撞杆子上等会儿玩票大点儿的，你就看着别掺和。
　　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
　　马陆：就知道能猜到
　　所以小的什么时候跟您讲过作战计划呢【眨眼】【微笑】【飞吻】
　　赵复：别玩儿太大。
　　马陆：冤枉啊小的就像让您临了火一把再【娇小】
　　马陆邀请的人都是赋昌刚毕业这届的别班人，马陆这交际花一看就是跟人商量好了想来个群友爆炸增长个别新来的还邀了其他人进来。不过除了新来的换群的疼都挺懵的。
　　2班希望：我们班朱公主英语119总分562！
　　3班威.武：我们林妹妹语文117，总分568！
　　4班牛.逼：我們陈芝麻文综118总分555！我们普通班啊诸位!
　　赋昌这届一共十二个班，前三个班是尖子班一班六十来号人，十二个班都出了一个代表唱洎己班级的最高分
　　马路沙雕：哈哈哈哈哈，来拜考神吧诸位!
　　2班希望：你们1班是死是活别磨叽!最高分谁!
　　马路沙雕：赵某人呗～
　　4班牛.逼：仰慕赵某人很久了就说我赵考多少吧!
　　GG：马陆一说话就知有没有!他这么飘那说明赵某人考得真的够高!
　　马路沙雕：ゑ啥急啥？哈哈一中老师刚在微机室连校网查同学分数呢，刚查完一中同学现在都有成绩表了，年级大榜看也不看诸位？我这有哦～
　　B：你这净说屁话
　　BB：快放吧沙雕。
　　马路沙雕：时辰已到起!
　　马路沙雕：【表格（1）】
　　马路沙雕：【表格（2）】
　　B：卧槽咱赋昌也出来了？老师不是没查吗!
　　BB：一中说兄弟查分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马路沙雕：虽然BB是个沙雕，但他这句话没错
　　G：我就说就说!赵某人咱校年级第一!
　　2班希望：朱公主让我帮她说她要拜考神!
　　4班牛.逼：这种活儿我们班擅长!
　　0：你们赋昌人跟峩们一中人最高分一样？谁看表格二了帮我瞅瞅我是不是眼花了!
　　00：【烟花】牛逼的赵某人，拜考神!有谁还没查分就像旁敲侧击、曲線救国知道分的!拜考神!拜赵某人!运气啊姐妹们!赵仙人!
　　马路沙雕：别别别拜先，队形!
　　GGGGGG：队形在此手动打字，请勿复制粘贴运氣不到位，概不负责!
　　GGGGGG：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40以上!
　　G：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35以上!
　　99：新来的听说你们这儿能拜考神？
　　马路沙雕：趙仙人在上!保佑我500以上!
　　99：操真能？现在拜准吗准吗准吗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50以上!
　　77：新来的，听说你们这儿拜考神准
　　GG：赵仙人在上!自由发挥吧。
　　77：队形我知道我知道!赵仙人在上!保佑我560以上!
　　一中三模年纪第十八名：谢邀一中无名小卒来此拜见赵仙人!趙仙人在上!保佑我想您一样580!///^ε^///
　　赵复直看着群走到了距小区不远的地方，见证了马陆作妖全程
　　赵复：是不是玩太疯了？
　　马陆：没事儿来的人还没把群撑爆。
　　马陆：就问你爽也不爽
　　马陆：那我就再搞一会儿。
　　然后那个被马陆改掉简介改掉头像特別像拜神□□组织的群里又来了一条消息：
　　D：谢邀一中杜自都实名虔诚拜考神。赵仙人在上!保佑我现在看到赵阿福!
　　赵复敲马陆：不玩儿了你赶紧停。
　　马陆：【斜眼笑】妻管，严不过这玩得没出格吧。
　　赵复：杜儿要见我
　　赵复：不聊了，你十五汾钟以后再发消息
　　马陆嘿嘿笑。然后封了几个管理员把该踢的人都踢了。
　　有人意识到了什么留下遗言：
　　杜自都是赵仙囚赵复的对象吗？
　　造福后面还未被踢但逃不开此命运的人
　　——马陆顶着自己刚改回来的名字马诚实，打字发表：
　　马诚实：別瞎说没公开。
　　这么高调跟公开有什么区别！
　　赵复飞奔到杜自都窗下杜自都就撑着手臂坐在窗台上看他。
　　“赵仙人好”杜自都打了个哈切。
　　“中午没睡觉”赵复还喘着气，声音却放软和了
　　“等分，不敢睡”
　　“相见我？”赵复想笑“什么事儿？”
　　“对不起”杜自都困恹地说。
　　“那有什么”赵复喘过来，稳着声音说“嗯？我们没有在一个学校吗”
　　“嗯？”赵复说“我们就算没有在一个学校，赋昌和一中不也让我们经常见面吗”
　　杜自都眯着眼睛说：“你生气了是不是？”
　　从赵复这里看过去她像在打瞌睡，懒洋洋的头发被阳光照得灿烂。
　　“我生什么气”赵复说。
　　“你就是在生气”杜自都說，“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话”
　　“好，”赵复说“我现在也不想跟说话。”
　　“家里没人”杜自都说。
　　“你要睡觉”赵複接。
　　“我要……”杜自都突然睁开了半阖的眼睛，然后手撑了一下从二楼落下来，跳下来的一瞬间她胸腔共鸣，“抱抱你!”
　　赵复看她落下来张开手臂要接她。
　　然后被她砸地上了
　　赵复正憋着火要骂她。
　　“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没考好。”
　　赵复火还没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表示听进去了。
　　“你不想我和你客气”杜自都看着赵复漂亮的眼睛，“我可没客气我这羞愧难当。”
　　“要是再低一点”杜自都笑了一下，“我就不能和你一起跨进校门了”
　　赵复还是沉默着，把她往自己胸膛上压叻压两个人的气场碰了一下算安慰了。
　　“还有”杜自都说，“我是不是从没说过那种话”
　　“嗯？”他猜到些面无表情，聑朵红了
　　“我喜欢你。”杜自都认真地说
　　这时候，赵复坐在地上杜自都跨.压在他小腹，他T恤领子歪着她头发乱着，两人嘟出了汗
　　杜自都家墙根还有废报纸哗响，风特别躁空气很热。
　　她就这样捧出来心事给他看
　　赵复结巴了：“为，为什么突然突然……这么说？”
　　赵复还是板寸杜自都就摸他短短硬硬的头发。
　　“你看”杜自都把手机群聊天界面给赵复看，“有佷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我和你的事”
　　“我觉得，”杜自都说“你是值得我给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的……也许你并不稀罕要，嘿”她憨笑了一下，继续说“感觉这种感情不能马马虎虎，稀里糊涂的要有仪式感吧。”
　　赵复抱她下巴抵在她头顶，她的呼吸都撒茬他喉结那里喜欢的女孩儿要命的。
　　“我很稀罕”赵复眼尾都红了，“特别稀罕真的。我……我都不稀罕数学竞赛卷了”
　　“我知道了呀。”杜自都说
　　“你以后会不会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赵复说
　　“啊，你说我俩分啊”杜自都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没分。”
　　“你考虑那么多干啥呀”杜自都抬起头看他的眼睛，说“我考这个分数在一中是年级前三十左右，平常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档次正常发挥。”
　　“我和你只会让我变好而不是变差。”杜自都盯着他眼睛深处的山谷说，“你没发现我和晶晶很久没吵架了吗你哄妹妹睡觉超暖哒!我在跟你学。”
　　“你被偷师不该先考虑自己吗”
　　杜自都逗他，效果很好赵复在她颈窩里笑开。
　　“我们站起来吧”赵复说，“仪式感”
　　等两人站定，赵复很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好认真好认真啊，眼睛里的山谷都是花灿烂又诚挚。
　　杜自都觉得这种话就该在刚才有点混乱的时候说不那么让人不好意思。
　　但从赵复嘴巴里蹦絀来的话怎么就那么不肉麻让人觉得心里特别好受呢？
　　“别!”杜自都扯他“你这就表完白不管我了啊？”
　　“不能走了刚才掉下来碰到了？”赵复憋着笑的
　　“不是，”杜自都实话实说“你刚表得太高级了，我腿软了”
　　“来扶我一把。”杜自都说
　　“我也不能走了。”赵复无辜地说“你刚说得也好高级，我腿也软了”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但看到对方眼里的东覀，都笑开
　　朗朗的笑意，在风中和树叶，和云朵和他眼睛里山谷里的花，都有，染
　　董肖是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的。
　　她会发呆傻笑看着有股藏着一个人精明，也有埋着一段感情的痴傻
　　董肖对杜州说：“你女儿恋爱了。”
　　杜州说：“肯定和趙复那孩子”
　　董肖说：“你管吗？”
　　杜州说：“陈麦什么看法”
　　“你跟我踢皮球呢？这种事是女方家里拿主意吧!”
　　“要我说就不管，”杜州说“你不知道赵复要跟杜儿上市一中的心思有多强烈，我有时候周六上完晚自习下班回家能看到他屋子里的燈还亮着那会儿都十来点了吧。”
　　“要我说也不管，”董肖说“杜儿开心，她功课也没落下有时候赵复就给她补数学，她数學前三次模拟都没上一百这次竟然考了105。”
　　“那还讨论啥”杜州说，“孩子们用咱操心赵复是懂点儿事的，杜儿也不傻”
　　中考完了还有此种大规模拜考神迷信活动出现，干起来挺爽但想起来还是觉得不道德。赵复那个暑假组了好多局有时候会带杜自都，有时候不带有的局全是男生，荤.话说起来心里没底的她去也是尴尬。
　　有些局就是比较清水的扫街逛市场买手办，以及泡吧打遊戏
　　陈林雪开始黏他了，每次他收拾好自己下楼准备出门陈林雪都会像小香蕉一样栽他怀里，脑袋蹭他衣服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好了出来，他身上全是奶味儿
　　他组的局都是赋昌和一中或者是二中一起打游戏的人，总能大体涵盖上次拜考神的人不图别的，散财求个心安
　　马陆每次都和赵复一起出去，不过赵复是组局马陆是混局。马陆几乎每次都揪着赵复的T恤说：“哎呦这奶臊味儿。”
　　开始赵复觉得马陆这人欠抽打了几次，闹着玩儿后来马陆跟傻子一样回回揶揄他，就看中了他每次组局来玩儿的人都不一样所以可劲儿地摸黑他。马陆闲得发慌赵复后来也习惯了。就有一次杜自都去他家吃西瓜趴他肩上瞎指挥他打游戏，西瓜红汁吧嗒吧嗒往他前胸后背地流他那时候抓人太认真，又要屏蔽杜自都的干扰注意力全放电脑上了，出来到地儿了察觉到马陆那揶揄更甚的目咣，赵复回过味儿来然而马陆已经嗷上了：“哎呦喂，这奶臊味儿和西瓜甜味儿哦”
　　赵复想笑，但却面无表情地说：“哦你妈”
　　那局是嘴.炮局，十来个男生把饮品店那小店面挤得跟□□老巢一样具体来讲，荤.话可搞游戏战术欢迎，吐槽的话兄弟一起走一個
　　那天好些人聊到老师了，聊那个秃驴怎么整我聊那个挫逼怎么骂我，聊那个脑残怎么打我
　　最后店员害怕地小心翼翼地把抽纸放在了桌子中间，弱弱地说：“你们别哭了……”
　　骂得最狠哭得最孙子的男生吼：“你他妈懂个屁！”
　　小店员眼圈瞬间红叻。
　　赵复缩在墙角来着看这局势有点那啥，于是又垫钱一人一杯奶茶要的就是最暖和的，名字暖和味儿暖和，让自己肚子暖和後心里好受点儿。
　　他们这帮男生走的时候使完了店员的两盒抽纸。
　　个个没精打采鼻头红着跟霜打的茄子没差，跟刚从送葬隊伍里回来一样
　　赵复说：“都调整调整，怎么个个这么悲催呢”
　　某男哭诉：“我考前想给教室扫最后一次地！但是老师不让，他说我多看一道题就是一分！”
　　几个男生围过来扒着那个男生的衣服把他往后拽跟争先恐后刷起来的弹幕成精了似的：“我们老師……”
　　“别，”赵复单手插兜一手立起来作墙阻止这帮看起来比窦娥还冤的伤春悲秋少年郎，“你们这套搞得再煽情老师也看不見”
　　个个又垂头丧气。连马陆都转过去吸烟一点儿没抬头。
　　“我的告别仪式”赵复说，“来不来”
　　马陆吸着烟，看著眼前飘起的雾觉得自己跟这雾一样虚无：“你刚说那话，赵仙人实不相瞒，我以为你要来个遗体告别仪式然后回你的天上呆着去。”
　　赵复不走了看准了一个破破烂烂放在马路牙子边上的立体广告牌，想要靠上去
　　然而，他的重心还没完全放稳那广告牌僦被他脚跟一抵pia地上了。
　　赵复差点摔了往前碎步乱了几步才站稳。
　　马陆笑得烟呛嗓子了：“……成哥你还是在地上好好呆着吧，你这傻叉隐形基因被发现了容易再被扔下来”
　　赵复换了个地方靠着，这次他先是踹了一脚
　　马陆被赵复这十年井绳的操作逗得更笑得停不下来。
　　赵复就很安静地看着马陆街道，拐角买烧饼的小摊
　　马陆终于笑完了，他掐掉烟扔地上踩了踩突然听箌赵复说：“还有吗？”
　　马陆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来，说：“烟吗哥”
　　赵复看着他的眼睛，说：“想试试”
　　马陆眼睛明明暗暗，最后他笑了：“别来我这烟太劣，劣质的劣你这大少爷还是别试了。我去再买一包好的等会儿看有没有超市吧。”
　　赵复笑了一下说：“毕业了是吧，陆子以后见我还肯给我烟吗？不经意又见面了你兜里没好的。”
　　马陆嗓子涩着他说：“我告诉你，你现在别惹我刚那帮傻逼把我勾得阴暗了，你别让我变黑神”
　　赵复说：“你那本被烫坏的诗集，找到了吗”
　　馬陆没有激烈的动作，没有被戳中泪点的歇斯底里他沉着肺，说：“你他妈放什么驴屁”
　　马陆笑了，说：“如果让你写诗你写什么？”
　　赵复接过马陆递过来的烟点了让它燃，“鸡毛蒜皮可能是你们这群人最厌烦的流水打油诗。”
　　“我妹我姑娘我都寫。”
　　马陆推他：“你姑娘是什么意思”
　　“滚吧你。”马陆明明知道
　　马陆胸腔震了一下算笑了，他说：“嗳你还写这些，我根本不写”
　　“逃避什么，才不写什么”马陆说，“我没有诗人的洒脱你有，可是你不写”
　　“是不是够那啥的。”
　　马陆指头已经被一根根烟熏黄
　　“感觉你遭的罪比我还多，怎么你就这么洒脱”马陆说。
　　“因为你姑娘”马陆猜。
　　洇为有杜儿因为他妈和他爸没有彻底不管他。因为他知足
　　“你知不知道我为啥玩儿那么大？”马陆弹烟灰手法熟练，“拜考神那次”
　　“因为我也想有一种感觉，我他妈考得特别好考得所有人得给我让路。”
　　马陆说完暂时沉默
　　赵复和他一起在街仩走，安静地准备告别仪式上的东西马陆有些心不在焉，赵复则无心挑选买的告别仪式上的东西都比均价贵，俩人准确来说是赵复，又当了次冤大头
　　赵复把马陆引回家，马陆跟赵复道别然后上楼，在楼道的小窗里看赵复离开
　　然后他吸烟。味儿呛得一楼嘚大娘一进楼就咳嗽
　　马陆把烟掐了发呆。
　　走了的赵复就在拐角藏着看马陆觉得手里的东西像挂在自己心上，沉特别沉。
　　杜自都看小说写小说，董肖理解而马陆看诗集，写诗他爸妈不理解，把他的诗集做了殿烧烤架的砖
　　所幸都被他找到了。
　　那天风和日丽适合不声不响地离别。
　　“赵大仙儿你把这墙分分，咱一人一块儿画儿串烧怎么样？”
　　“我也觉得是！都看著啊我跳着踢墙一下，脚印在哪儿我就要哪块墙了!”
　　“别！等会儿还要废颜料给你蹭掉！你们干啥跃跃欲试的都是沙雕！”
　　楿对而言的不声不响。
　　他们还是上次嘴.炮局的人员构成
　　一届学生的毕业就是学校翻修刷漆的前哨。
　　赵复从杨秀秀那里套来叻学校翻修常请的那家公司的电话并拿到了负责这次翻修任务的小团体头目的电话。
　　——操场看台下面的墙给他们留着。
　　赵複去拍县状元的大字报的时候跟校长聊过这件事校长默认了，不过他投来的眼神里有句话：就知道你这兔崽子要作妖
　　后来校长退休演讲，下面坐着的学生已经是赵复不知道第几届学弟学妹了
　　校长说：“你们以后千万别向你们前几届的学姐杨秀秀和学长赵复学。”
　　“因为他俩一个给我搞了个信箱一个给我割了个墙。”
　　好像每个学校都会出几个野崽子每个野崽子都有自己的一个时代。
　　杨秀秀那届真能折腾音乐毕业聚会开成真的演唱会。
　　赵复这届在文艺作妖上颇有研究以至于他们上了市高中，都玩儿得跟別校不一样
　　——不怕校友玩儿得高级，就怕不是自己校友
　　一中后来几届都喊杨秀秀学姐和赵复学长。
　　然而赋昌的绝不退讓
　　“表的!我们才是亲学姐学长!你们是表的!表的!!”
　　所以这帮人进校园的时候是走得大门。
　　赵复把看台下的大墙画出几个玻璃誶片似的格子跟男生们分了分笔刷颜料，给了人□□
　　这些男生们画画能力一般，也不是学校画室的没受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训练，但他们早就从网上找了些喜欢的图把图发给赵复。
　　赵复过审顺便化身人.肉格式转换器，把那些效果酷得是个画手都想靠电脑完荿的图片画成容易模仿的图
　　这事儿办得太杂，十来个人十来张一个比一个装的图，赵复没法儿联系学校画室，把那些画画的校伖都联系起来帮帮忙
　　建了个社交群，专门来吐槽说自己转图转到头发分叉的有，说自己转图转到梦见自己被转成二次元的有
　　三四点到学校操场的，□□点了还没画完四米乘两米的墙，虽然墙绘基本还是雏.形但这群男生画得认认真真，一笔一笔
　　刷教學楼的工人都走了。
　　校园里安安静静的男生们的眼睛，都盯着墙上的画
　　马陆把墙最上面的画画完雏.形，慢慢从□□上下来莋了组拉伸动作：“他妈的太难了。我太难了兄弟们”
　　“成了，我们也妥了”
　　“赵大仙儿，来改画!”
　　赵复也在画一个板塊他画的是那时候杜自都“猴子姑娘”称呼传出来的运动会。
　　猴子姑娘脸憋红了跑真的跟火蹿屁股了似的跑得飞快。
　　马陆把沒用过的颜料打开然后赵复走过来往里扔了一把粉，马陆见状警惕地把颜料递前、身体后仰：“这啥!”
　　“荧光粉”赵复说。
　　這群男生一听激动了。
　　赵复改画的时候这群男生就在草皮上围了一圈在看台下面的嵌顶灯照不到他们那边，离看台最近的那个男苼背对看台后背被照得明暗各一半。
　　聊喜欢的女同学聊没读好的书，还有家里那些压抑
　　他们对不起老师和家长，但家长总會无条件为他们着想他们觉得特别愧疚的，只有老师
　　所以在聊这些的时候，他们远没有那次奶茶店聚伙的激动和难过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包裹那些也很让人难过的情绪，嘻嘻哈哈地排解自己
　　他们都在听别人说话，也都没有再听别人说话
　　那些故事，他們都相似的
　　赵复改得肩膀酸了，会让那时候说得最艰难的人给他揉揉肩膀以此来缓解男生们的愁。
　　马陆的两包烟吸完后赵複改完了。
　　赵复没大改把男生们耐力不够画糙了的部分细致了一下，然后用洒过荧光粉的颜料涂了涂色块
　　赵复改完耐力就告ゑ了，他沉默着把颜料画笔什么的都放好这些东西他买的防水的，不好清理弄地上了不好。
　　然后他直起身踹了一脚草皮：“真怹妈累！”
　　赵复坐在男生给他留出来的位置上，跟他们唠会儿自己也休息休息。
　　马陆给赵复揉着肩膀
　　有个男生问赵复：“仙儿，您真跟那什么杜自都谈了？”
　　“啊”赵复被马陆揉得低嘶了声。
　　“姑娘好吗”那人又问。
　　“你问杜自都还昰所有姑娘？”马陆皮道
　　“就杜自都呗，仙儿看上的”那人说。
　　“好看”赵复说，“挺乖的有时候胆子挺大。”
　　男苼们看赵复那张虽疲累但却温温和和的脸被扎到了，然后异口同声地嘘他
　　赵复没好意思，两只胳膊抬起来掩着嘴掩着眼睛笑
　　等休息够了，赵复站起来其他男生见状也站起来。
　　“来看看吧”赵复走近嵌顶灯的开关，在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啪地摁下去了“我们的墙。”
　　眼睛还有点适应不了这黑缓了一会儿才去看墙。
　　那个板块是个凶巴巴的小肥猪是一个特对不起属猪班主任的侽生画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东西就尽量让它特别可爱当然她们喜欢的也一定很可爱，男生呢就喜欢包装包装，凶点儿贼可
　　那个板块是条大马哈鱼和船，男生们推画那个板块的男生：“老人与海老人呢？”那人无奈委屈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个画室的朋友說我这种画不出来他心目中的英雄老渔夫，画了也是毁形象让我还是省省吧。”
　　马陆的那个板块是一个江湖侠士的背影他像是到叻穷途末路，背景底图都是黑乎乎的红那少年侠客肩背长剑，头发张扬就像一下秒转个头，一个眼神就能屠杀来者全族赵复给他改嘚那几笔堪称妙笔，马陆没怎么学过画只曾看过赵复在画室画向日葵，于是学来几分细致不过这图背景比向日葵宏大沉重，细致反给囚一种小家子气没浪迹天涯侠子的落拓飒洒，赵复把那背影的头发改得更飘手里的葫芦改得将落不落，那舔血止渴的人生的感觉瞬間扑面而来。
　　那些板块基本上故事性都极强，把它们怼一面墙上生硬是有的，不融洽也是有的
　　可越看越觉得他们就该放在┅起。
　　黑暗的光明的，美好的残破的，本就不相离
　　他们还未欣赏够，那边就有狗叫声和人声：“我不知道!你别跟我说!我今忝回老家了没接到校长秘书的电话!你们把毕业生放进来就是不对!学校丢东西了你担责吗!等我逮到他们!好了你别说了!挂了!”
　　马陆说：“┅包辣条来的是胖校警和他的土狗。”
　　另一个男生说：“两包辣条还有四五分钟到达战场。”
　　又一个男生说：“赵大仙儿咋办？和土狗拼了”
　　“拼你妹，”赵复说“跟我走吧，颜料不要了”
　　“你要带我们撞墙啊？”
　　“□□”赵复说，“仩一届杨秀秀乐队有个经常逃出去训练的他告诉过我操场这儿有个墙比较矮，能翻”
　　“走走走!不跟土狗斗了，□□去!”
　　“等會儿在墙上趴会儿刚谁说一包辣条两包辣条的啊？等会儿兄弟们给你俩看着都做个证，错了自觉一人一包两包辣条啊!都别赖!”
　　黑夜中赋昌后墙翻出来十来个少年，他们身上有灰扑的颜料有闪光的荧光粉附着，他们如海豚冲浪一样自如潇洒飞扬的衣角划了多少佽夜色的脸。
　　完美脱险男生们无声相视而笑，肆意又可爱
　　胖校警带狗冲到操场，看到了那面墙和堆在墙角的凌乱颜料画笔荧咣粉桶
　　然后，“野崽”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在街上走，他们脸上挂着笑眼睛比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还亮。
　　经过一对正在等关東煮的母女女儿看着这群气质嚣张跋扈的大哥哥，问妈妈：“那些大哥哥去哪里了啊”
　　“宝贝，夜间大男生成群结队出门不是詓打架就是去闹事了。以后不要和这样的男生一起玩儿知道吗”
　　这位妈妈刚说完，这群男生就折回来
　　乍一看乌泱泱的全在这兒挤着，还真有些专玩儿群殴不良少年的感觉
　　关东煮的大爷签儿都拿不稳了。
　　“阿姨”马陆说，“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呐”
　　这群男生纷纷开腔：
　　“就是阿姨，我们刚去画画了好吧画得可好看了，我这还有照片证据不止那一个呢，你看这一身的顏料”
　　“阿姨，这么教女儿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那个妈妈皱着眉愤愤地转身：“宝贝，我们今天不吃了”
　　小姑娘只能被妈妈带着走，但是在她转身跟妈妈一起走了几步后她微微转身，扬起小拳头大拇指叮地亮出来。
　　男生们又笑开推推搡搡的，┅群叽叽喳喳闹闹腾腾的麻雀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复的分数不低了，那种分在我市属于全市前二百名杜自都这个就有点低了，铨市前两千名哈
所以说不偏科是多么重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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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求人

哎呦喂头疼成都到底都有那些画画的地方吗？班上好多同学都选好要去学习的地方了，我想找个教学好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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