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家,2400字的小说可以算小说吗?是短多少字算长篇小说说,还是小小说

字的小说是属于短篇小说吗?大概有多长?能举个例子吗?_百度知道
字的小说是属于短篇小说吗?大概有多长?能举个例子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字数的多少,是区别长篇、中篇、短篇小说的一个因素,但不是惟一的因素。人们通常把几千字到两万字的小说称为短篇小说,三万字到十万字的小说称为中篇小说,十万字以上的称为长篇小说。这只是就字数而言的,其实,长、中、短篇小说的区别,主要是由作品反映生活的范围、作品的容量来决定的
那如果要写一个的小说是要写一个完整的故事还是写一个片段就ok呢?到哪里可以看到这么长的小说呢?
短篇小说,小说的一种。其特点是篇幅短小,情节简洁,人物集中。它往往选取和描绘富有典型意义的生活片断,着力刻划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征,反映生活的某一侧面,使读者“借一斑略知全豹”。正如茅盾所说:“短篇小说主要是抓住一个富有典型意义的生活片断,来说明一个问题或表现比它本身广阔得多、也复杂得多的社会现象的。”这“也就决定了它的篇幅不可能长,它的故事不可能发生于长年累月(有些短篇小说的故事只发生于几天或几小时之内),它的人物不可能太多,而人物也不可能一定要有性格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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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都还不到万字啊............我只想说,我看过最短的小说怎么也有五、六万字的
我还在纠结八万字小说算不算长篇小说中…应该算吧,不过短篇小说好像一般发杂志上比发网上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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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百家论& (&1
马新亭: 《百家争鸣——王奎山》
研究一个作家时,最关键是看作家在作品中告诉了读者什么事,不管篇幅是长是短,这才是最重要的。然后,再去研究这个作家用什么形式,把那件事说出来的。作家表达的那件事,就是主题,也叫思想,连续起来叫主题思想。说出那件事的形式就叫创作技巧。什么是最好的技巧,达到真正的艺术无技巧的境界,就是最好的技巧。技巧很重要,就像几个人去求一个人办同一件事,有人办成了,有人没办成,这里面就存在一个方式方法问题。写作和说话差不多,都发现了一个好素材,有人写出来发表了,有人写出来转载了,有人写出来获奖了,有人写出来被扔掉了。
写作这门手艺,不是天生就会的,需要不断学习,不断思索,不断感悟。悟性高的人,出活快;悟性低的人,出活慢;没有悟性的人,趁早干点别的去,别在这方面耽误工夫,浪费精力和时光。
掌握了写作这门手艺,就看写出什么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具体情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写的题材、人物、故事。要探讨和争鸣的,就是作家创作的特征和规律。还要抓住要害、主流、本质。否则,将是本末倒置,南辕北辙。
每个功成名就的作家都有他最独特的特征,只是不易被人发现。白小易最擅长写巧事,白小易的小小说大部分是生活中发生的很巧很巧的事,那些巧事让白小易发挥地淋漓尽致,他一直用巧事构思他的作品,这来源于他非常注意观察生活中种种巧事。当然,他也就忽视了其它的事。孙方友最擅长写奇事,他一直埋头搜索古今中外的奇事,得到启迪,演绎成小小说。吴金良擅长写好事,他一直在好人好事上下功夫,像蜜蜂采蜜一样,到生活中采撷,然后酿成甜甜的蜂蜜。王奎山擅长写大事。这种大事不是指一个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或者说惊天动的大事。而是指发生在某个人身上的“生死离别和婚丧嫁娶”。这些事,对于每一个人的一生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王奎山是怎么写这种大事的呢?他靠的不是渲染,不是夸张,而是隐藏。他的小小说每当达到高潮,需要大书特书的时候,他总是一笔带过一言遮过。很有钱的人,往往哭穷;很伤心的人,往往强作欢颜;很得意的人,往往很平静,这就是生活中的高人。这种高人是经多见广苦心修炼出来的。非一朝一夕之功。王奎山就是生活中的一个高人,不言不语不紧不慢不显山不露水,一如他的小小说,表面上看去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却别有洞天在文面的深处,让你越咀嚼越有味道。我猜测王奎山年青时,也是一个血气方刚口无遮拦心直口快的人,因为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让王奎山吃尽了苦头(其实就是现在说话多的人也往往吃亏),王奎山便沉默是金上帝无言了。王奎山不少优秀的小小说,都打上了“文革”的烙印。“文革”小小说,是他作品中的一大亮点,如:《王连举》、《语重心长》、《凤桃》、《一缕青烟》等。
我们来看看王奎山作品中的大事。《雨中的玲》写一个24岁的黄花姑娘,嫁给一个40岁的男人。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她却执意把自已嫁了过去,原来玲在雨中走几乎所有的都认为她有病,只有那个40岁的男人,给她撑起一把雨伞。《瑞香》写一个重新做人的窑姐,为了丈夫的一条命,不得已破了一回例,最后她又杀了那个她用肉体换了小半袋红薯干的广义。《蓝围巾》写一对从小青梅竹马海誓山盟的恋人,因为男的考上研究生,地位变了心也变了,探家时领着城里的女朋友去看望昔日的琴,琴不但没打没骂没闹,还送给祥生的新女友一条拉毛围巾。送走俩人,琴插上门,琴的母亲咋叫也叫不开门,后来,连屋里的灯也拉灭了。王奎山在这里连一个“哭”字都没舍的给。却此处无声胜有胜。《红绣鞋》写一个定婚但没有结婚的儿媳妇出嫁的这天,七婶对已为国捐躯儿子的怀念以及儿媳对亡夫的刻骨铭心的爱。在王奎山写的这些“生死别离和婚丧嫁娶”的大事中,始终有一条主线在里面串着,那就是一个字“情”:爱情、亲情、友情、风情、世情、人情、、、、、、、、
王奎山为人朴实无华,为文朴实无华。朴实无华却能成名成家,才是真正的大家。方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和考验。
王奎山肯定也学习和研究过外国的小小说,他是“得意忘形”,而我们太多的小小说作家往往是“得形忘意”。学到了世界精品小小说的外在形式,而没有学到内在的思想,这也是导致我们小小说提高慢的症结。
当然,我个人认为王奎山老师的大部分小小说散文化倾向严重,大有朱自清的散文《背影》的文风,不知王老师和各位朋友以为然否?
新亭 :《百家争鸣—— 王蒙 》
第三届鲁迅文学奖静悄悄的拉开帷幕又静悄悄的降下帷幕——这可是中国最高的文学荣誉和奖赏。除了作家和文学爱好者稍加留意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也几乎没有人关心。这是文学的悲哀,还是作家的悲哀。从这点上看,文学已由原来的社会行为彻底转变为一种个人行为。没有人去关注,更没有人去喝彩。社会还需要不需要文学,人们还需要不需要文学。看来是真的不需要,或者说作家还没有写出人们迫切需要的文学。所以,人们冷漠了文学,文学冷漠了人们。文学成为一种奢侈,成为一种摆设,成为一种多余。文学也渐渐变得只关心名利,不关心社会。
从评奖上也能看出文学的变迁。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从三十年前左右说起吧。1978年到1984年,全国短篇小说评奖一年一选,一年评选二十多篇;1985年到1994年全国短篇小说评奖二年一选,二年选十多篇;从1995年到2004年四年一选,四年选4、5篇。从这里完全可以看出一种兴衰冷热,从三十年前的一年评选二十多篇到现在的一年选一篇。文学是不是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被历史扫进了垃圾箱?文学是不是只能救国不能治国!?视野再扩大到世界范畴,似乎也有这么一点规律。在一战和二战时期,产生了多少世界名著,进入和平时期以后,基本上没有了,或者说明显地少了。
鲁迅文学奖共有七项奖项,包括散文、杂文、诗歌、文学评论、报告文学、中篇小说、短篇小说。还惟独不见小小说的身影。既然能把散文和杂文扯到一起评奖,为什么不能把短篇小说和小小说作为一项评奖?何况小小说现在是最活泼可爱的一种文学形式。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文学轻骑兵。深受学生、士兵、工人、农民喜欢的一种文学艺术。
当然不是说小小说不设国家级大奖就活不下去。其实这也符合客观规律,任何一种文学样式,开始都没有设立奖项,发展几十年后,被世人所公认才跻身国家级大奖的。
王蒙的名字套用一句流行话叫“全国人民都知道”。其实不光全国人民都知道,好多世界人民也知道。王蒙是一位大作家,他在长篇小说领域有名著,如《青春万岁》、《活动变形人》、《恋爱的季节》;他在中篇小说领域有名作,如《布礼、》、《蝴蝶》、《相见时难》;他在短篇小说领域有名篇,如:《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春之声》、《悠悠寸草心》;他在小小说领域有名作,如:《雄辩症》、《扯皮处的解散》、《常胜歌手》。
当王蒙功成名就的时候,小小说才刚刚哇哇落地,王蒙没有看小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并且还非常喜欢他,甚至还有点宠爱、呵护他。这是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很难的事。大家没地方发表作品吗?不,光约稿还应付不过来。大家靠小小说造声势吗?不,他们早写出了脍炙人口的大作。大家写小小说,可以说不带一点功利性。就是爱这门艺术,就是喜欢。别说在二十年以前了,就是现在有些人对小小说还是另眼相看,不屑一顾。甚至把小小说阻挡在文学的大门之外。小小说只所以有今天,可以说王蒙和王蒙们功不可没。因为正是有王蒙的参与,因为正是有像王蒙这样的大家名家参与,小小说才有了重量和分量。可以说小小说出自于文学爱好者之手,却成之于大家名家之手。一是大家名家的身份、地位、影响,二是大家名家创作出了相对高度的质量。
小小说界应该记住王蒙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王蒙给两家选刊常年担任着顾问;王蒙写过两篇理论,一篇叫《我看小小说》,另一篇叫《再谈小小说》;王蒙写出176篇小小说;王蒙出席过6次小小说会议。这在大家名家之中绝对是第一。
王蒙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在革命战争年代,他是中共地下党员;在文化大革命年代,他被打成“右派”,流放新疆16年;在改革开放年代,他历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长、中央委员、政协委员、作协书记、作协副主席。读王蒙的小小说感觉就是大气,不愧为文坛大家。他的小小说,不是围绕好人好事在那里喋喋不休,也不是围绕坏人坏事在那里说个不停,而是针对一种社会现象,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当然,王蒙的小小说不少篇什写的过于短,不是说小小说太短不好,而是小小说都太短,看上去就像小笑话,小故事,小幽默。纵观王蒙的著名的小小说,如:《手》、《讲演术》、《善狗与恶狗》、《雄辩术》、《扯皮处的解散》、《常胜歌手》、、、、、、都在千字以上。而那些几十字、几百字的小小说,鲜为人知,就很说明问题。
最后,也期望王蒙对小小说倾注更大的热情,培育小小说,发展小小说。一是写出更多更好的小小说,二是为小小说早日列入“鲁迅文学奖”,奔走呼吁。
马新亭:《百家争鸣——蔡楠》
我们衡量一部文学作品优劣,主要是指艺术性,思想性。有的作品思想性不强,但从艺术角度考虑,有独特性和独创性,照样可以流传。有的作品艺术性差,但表达了一种极深刻的思想,自然会受到人们的推崇。艺术性指外在的一种形式,思想性指内在的含义。如《尤利西斯》就是一部艺术性很强的作品,最起码在直观上就和别的名著不同,在形式上别出一格。这部书的第一部分全是用对话完成,并且对话不是用“”(引号),而是全部用“——”(破折号);这部书的第三部分近70页,没有一个标点符号,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中断,像一道瀑布,真是飞流直下三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部书的第二部分更是穷尽各种艺术之长。有剧本式,有音乐式,有收支表式,有编年史式,有蒙太奇式,真应了那句话:先锋就自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是无为有为。在一部书里,在形式上有这么多变化,是很少见的。
非常高兴小小说界有了蔡楠这么一位作家。为我们摇曳多姿的小小百花园,增添了一种奇卉异草。蔡楠简直就是中国的“乔伊斯”。堪称是一位“形式主义作家”。可能蔡楠的题材没给我们多少陌生感,但形式绝对给了我们吃惊的陌生感。他的这种大胆尝试大胆探索大胆突破大胆借鉴的精神,非常值得钦佩和学习,也为小小说的文体拓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先锋作家蔡楠的小小说是先从题目开始。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拟一个好题目,作品就成功一半。现在文山章海,别说看内容,就是光看题目都看不过来。好多文章就是因为有一个标题,才吸引人去读的。作品的题目如同孩子的名字,好孩子再取一个好名字,相得益彰。传统的文学作品,多以人名、地名、事件、时间、物品命名,如:《简爱》、《安娜、可列宁娜》、《罗亭》、《苔丝》、《巴黎圣母院》、《呼啸山庄》、《奇婚记》、《三个火枪手》、、、、、、但是现在的文学作品似乎不同了,更多的是赋予象征意义和诗意,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麦田里的守望者》、《飘》、《廊桥遗梦》、《追忆似水年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有了快感你就喊》、、、、、、、每一次的文学革命似乎都是首先从题目开始的。我们的小小说更不能无动于终。题目如同女人的姿色,菜肴的颜色。内容好坏那是以后的事,最要紧的是首先把你的眼球牢牢拴住。《小心你头上有把刀》、《行走在岸上的鱼》、《生死回眸》、《出售哭声》、《其实梦着就是醒着》、《叙事光盘》、《你该尝尝刀片的味道》、《关键词》、《与清朝姑娘相遇》、《我用你的眼睛看他》、、、、、、这些小小说的题目肯定如磁场,紧紧吸住你眼眶中那两块圆圆的黑黑的吸铁石吧。
与蔡楠见过几次面,其中在井岗山那次印象最深刻。晚饭后,我们两个出去散步,井岗山的翠竹郁郁葱葱,街道两旁的树木如云如海。我们]漫步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我问他,你那些小小说是怎么想出来的?他说:“小小说就是一种形式的艺术,从开始小小说就以他独特的形式受到人们的喜爱。新时期的小小说就是从‘结尾’开始的,叫‘欧、亨利式结尾’。如果我们成年累月天天制造这样的小小说,那这门艺术将走向衰退,走向消失。写小小说就像盖一幢房子,不能像前些年盖千篇一律的‘小平房’,也不能像近几年盖一个模样的‘鸽子楼’”。我说:“你那篇《行走在岸上的鱼》真好!”他接下来一句话,让我至今想起来都发笑,他说:“我还想写一篇‘行走在街上的狗’呢。”如果蔡楠不小心能读到这里,请回答你写出来了吗?
蔡楠写过一篇创作谈叫《小小说是形式的艺术》。可见他对这门艺术有很明确的定位、思考和追求。他为小小说制造了各式各样的形式,在全国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开头式小小说”是他的一大发明,《生死回眸》这篇小小说,他倒着写,从一个人的死一直写到一个人的生。一般人的思维是写一个人从生到死。并且这篇小小说还有一个秘密,正着读,倒着读,都行。不信,你去试试看。在蔡楠好多的小小说里,都用了这种手法,先告诉你结局,然后去破解。像这样的作品还有《我看到孔木哭泣的眼睛》、《行走在岸上的鱼》等。“多视角式小小说”是他的另一大创造,每一个物体都有多个角度,有的物体从不同的角度看,会看到不同的形状。大多数小小说作家都是从一个角度写小小说,蔡楠采取了从多个角度写的办法,运用在小小说里同样很精彩。如:《关于年乡长之死的三种叙述》、《车祸或者车祸》、《飞翔或者冰清化蝶》、《千万别当小说读》等。走进蔡楠的小小说世界,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有的小小说通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有的小小说用“1)”分段,有的小小说用“A盘、快进、B盘、慢放”叙述,有的小小说用“之一、之二、之三”标题,有的小小说用“[叙事]、[说明]、[描写]、[议论]、”作为自然段的开头等等。这些都给人带来视角上的冲击。
读蔡楠的小小说,总有点过长的感觉,好多小小说的篇幅都超过了2000字。一些抒情、描写,完全可以压压。这样读者会更喜欢阅读。多写一段,有时反而多失去一个读者,少写一段,有时反而少失去一个读者,尽量让读者几眼就看完,这样的小小说最好。
马新亭:《百家争鸣——白旭初》
不断发明创造是人类区别与其它动物的唯一特征。电视的出现,催生出小品这种新的艺术品种。电视走入寻常百姓家,小品也随风潜入夜。陈佩斯与朱时茂,一个喜剧演员,一个正剧演员,他俩搭档一正一反把小品播种在人们的心田,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人们从开始喜欢看电影,到后来喜欢看电视,一直到现在喜欢看小品。小品20年间经久不衰,成为中国人传统节日春节的年夜饭。也许历史太严肃了,人们需要诙谐;也许生活太苦涩了,人们需要发泄;也许生命太短暂了,人们需要笑笑。不一定有多么深刻的内涵,只要让人高兴就好。不一定有多么复杂的情节,只要让人解闷就行。不一定有多么积极的主题,只要让人快乐就成。
新闻性是白旭初小小说第一个特征。身在电视台工作的白旭初,扛着摄像机,用镜头记录下一个个社会上的热点和焦点。他又把这些热点和焦点,存贮在大脑里,把它们变成一篇篇小小说。新闻工作者几乎与社会同步,社会上的新闻,时代发展产生出的新鲜事物,都反映在他的小小说里。小品就特别注重时尚、流行、热点、焦点。当年发生在全国、全世界的新事、大事,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中,肯定有反映,这成为小品最大的看点和卖点。白旭初的很多小小说具备小品性和新闻性。翻翻他的小小说,留下了社会发展明显的痕迹。让人回忆那些难忘的过去岁月。如:《电话》、《老林》、《上电视》、《查电话》、《神笔》、《烟的故事》、《看文件》、《范进新传》、《桌缝》等。
除去新闻的特征外,写人在生活中的尴尬,写人生存的尴尬,是他的又一个拿手好戏。如:《女儿长大了》,他三年才回来探一次亲,检查女儿的作业时,竟从课本的最下层翻出一本《性的知识》。更让夫妻俩难堪的是,这好不容易的一次探亲假,竟让女儿从同学家迟迟不回来睡觉,弄得焦头烂额心烦意乱。捱到很晚才在门板上发现女儿走时留下的字条,说她今晚和小玲睡,不要等她。《夫妻舞伴》,她见不得他搂着别的姑娘跳舞,甚至视跳舞为不正经。可他有舞瘾,为了让他过过舞瘾,她不情愿地陪他在家里跳。跳着跳着,她也有了舞瘾。跳着跳着,嫌在家跳不过瘾,俩人一起到舞厅去过舞瘾。跳着跳着,俩人都感觉夫妻俩搂着跳舞不过瘾,莫明其
妙地产生了搂着别的异性跳舞的念头。于是,他趁她去卫生间的机会搂着一个漂亮姑娘过了把舞瘾,她也趁他去卫生间的机会徜徉在一个英俊男人的臂弯里,结结实实地过了一回舞瘾。《谎言》,媛媛在独自回城的路上被人强暴了,媛媛哭得死去活来寻死寻活。琳无奈之下,撒谎说她在年青的时候也被领居的一个无赖夺去了贞操。谈恋爱时主动把那件屈辱的事跟媛的爸说了,媛的爸不但没有嫌弃她,还同情她,更爱她了。媛媛鼓起了生活的勇气。可是当媛媛交上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后,琳又担心媛媛会像她说的谎言那样,把那件不光彩的事主动坦白。令琳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媛媛和男友吹了,原因却是男孩主动向媛媛坦白,他在深圳打工时曾和“鸡”睡过。
无论怎么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是一个风起云涌、承前启后的时代。那简直就是一个文艺百花齐放的时代,朦胧诗,新写实,先锋派,小小说,小品都产生于那个年代。
我们这个栏目既然叫“百家争鸣”,就包含两层意思,首先必须是中国当代小小说百家。因为既然能在强手如林的百万大军中成为百家,不管怎么说就有一手,我们就要认真的研究仔细的学习,看看他(她)哪里是神来之笔,哪里是败笔。这样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大家都大有裨益。第二层意思是各种流派各类风格的作家,我们都进行争鸣。
白旭初的小小说的一反过去文学作品高大全的沉重模式,用平易近人的姿势,反映平民的喜怒哀乐,所以才深受群众的欢迎!并荣获丁玲文学奖二等奖,有人读了后甚至要送他几万块钱!
事实求是地说,小小说还远没有像小品那样普及和受欢迎,其中很大一原因,恐怕是小小说太多太滥,小品太少太精。我们一年才能看到一次小品,小小说呢,几乎天天有。
但是也应该看到,白旭初的作品在艺术性和思想性上,尚有待于努力。这也是小小说仍没能像小品那样走向巅峰的原因。
马新亭:《百家争鸣——高海涛》
如果说东北有小小说三剑客的话,那么河北就有小小说三驾马车。
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出是那几位,他们是高海涛、魏金树、蔡楠。自古燕赵多壮士,沧洲藏龙卧虎之地。
我手上有一本书,叫《孩子和鱼》。黄色的封面,抽象的线条,拙朴的题字。这本书5个印张,146个页码,收录31篇小小说。书内的插图、插页几乎占去了一半,我敢说在同样的页码中,只收入31篇小小说,在全国找不出第二人。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小小说的高君,已有了二十年的小小说工龄,一年就算写三篇,也足有六十篇了。5个印张的一本书,完全可以收进六十篇小小说。高君不是尽可能的多塞一些进去,而是尽可能的少收一点进去。一个人一生能出几本书?收不进书的东西再好最终将失散,作品可是自已幸幸苦苦养育的孩子,哪个掉了都心疼,高君肯定是在他的一大群孩子中忍痛割爱的选之又选,才让这31篇小小说跑到广大读者面前的。
高海涛这体小小说集是三位一体——文字、图画、评论。
说《孩子和鱼》是一本小小说集,说这本书是本画册,说这本书是本评论集,都可以。每一篇小小说都配着三、四幅图画。每一篇小小说后面都有一、二篇评论。我走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一片叶子,看到叶子我想到了一幅画,画面就是一片叶子,叶纹叶络清晰逼真。给人一种震撼!我又想到了小小说。我忽然意识到小小说与画是不是有一种关联,是不是有一种内在的相似相通之处。一幅画往往很大;一篇小小说往往很小。国画讲究留白,小小说讲究悬念,留白与悬念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呢?我似乎揣摩透了高君的心思,小小说也是画,画也是小小说。画中有字,字中有画。我猜想高君是不是一位画家,要不就是有几位美眉画家朋友。
我仔细阅读了几遍高君的小小说,还是发现他的小小说与画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如已经深深镌刻在我脑海的《那串墨滴》,同样是一串墨滴,一串是革命战争年代的吴政委,正在写作战计划,村庄突然被鬼子包围,他为了不给村民带来灭顶之灾,冒着生命危险,用匕首刮掉他甩在墙上的墨滴。另一串是和平年代当年的吴政委已成为吴经理写回忆录时,有个人来批化肥,吴经理为了拿回扣,不惜把一串甩在“队伍真好”下面的墨滴刮去。老吴都是在拿着生命当儿戏,只是价值大相径庭,天壤之别。《小件寄存处》,一个不断来存包跟随火车走一周再回来的女孩子,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孩子和鱼》,孩子和鱼在火葬场火化时,一个南方女孩子正抱着99朵玫瑰,在开满荷花的湖边敲着孩子和鱼的门。《我的学画生涯》,扔下模特女人、学校和美好前程进行学画生涯的我,值得不值得?《枯萎在鲜花店里的女孩子》,一个美伦美奂的女孩子不知为什么用一条白纱巾吊死在鲜花店里、、、、、、几乎每一篇小小说,高海涛都留给我们一个难猜的谜,都制造一个供人吊胃口的悬念,像画家一样留白,让人浮想连翩回味无穷。这就是高式小小说的魅力。这也正是小小说这种文体的特征——留白与悬念。
由于高海涛深谙小小说的艺术特征之道,所以在他主持的一块小小说园地上,每年都生长出一批高质量的小小说。蓬蓬勃勃,蔚然壮观。那是北方的青纱帐,也是南方的甘蔗林。也使这张地市级的《沧洲日报》在全国有很高的知名度。十年如一日的创作小小说,十年如一日的倡导小小说,作为一个副刊编辑,实在应该大书特书一笔。他两次荣获《小小说选刊》“优秀责任编辑奖”,已成为小小说的“名编”。他组织过两次全国性的小小说征文,影响空前。
作为一个消费者去饭店吃饭,关心的是好吃不好吃,而不关心也没有必要关心这道菜的烹饪方法;而作为一个作家,就像一位厨师,更关心的应该是烹饪,这样炒出的菜才有特色才有味道。烹饪方法恰如我们的文学流派。作为一个作家不能不关心流派。高海涛无论在创作形式,还是创作题材上都有待于进一步的丰富。
河北这三驾马车,各不相同。蔡楠的注意力好像集中在形式上,高海涛的注意力好像集中在内容上,魏金树的注意力好像两者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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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新亭:《百家争鸣——杨小凡》
杨小凡安徽人。我对安徽有很深的感情。安徽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在安徽服役三年多。在安徽的祁门、休宁当过兵。那真是一个山也青水也秀人也好的好地方。安徽徽州皖南山区的好山好水好粮,把一个干巴巴的又瘦又小的小男孩,滋养成一个面色红润体魄健壮的小伙子。我父母亲去部队上看我的时候,我还作过四句诗,至今记忆犹新。当时正值草长茑飞的春天,一畦畦的油菜花刚绽开,我领着父母亲走在去小山村的山路上,平时就爱咬文嚼字的父亲可能也被眼前的景色打动了,说,新亭,你能根据眼前的景色作诗一首吗?当时年轻气盛的我,脱口而出,能!我略一沉思说道:眼前群山连绵,山涧流水潺潺,远处黄花点点,我在山路游玩、、、、、、安徽还是给我播种下文学种子的地方,当时我在一个连队里当文书,营教导员经常让我给他誊诗稿,久而久之,我受到薰陶,继而爱好上文学、、、、、、我的一个大爷至今还生活在安徽,只是我从来就没见过他,听老一辈人讲,他16岁就参加了革命,现在他应该有80多岁了,自从参加革命后就一去不复返。转眼七十年过去。当时他是冲破豪门之家的阻拦义无反顾走的。当然那时候国共两党正处不共戴天的形势下。现在两党都第三次握手,化干戈为玉帛,共同捍卫国家领土完整,遏止台独了。我耆耋之年的大伯能无动于衷?能不浮想联翩百感交织?能没有叶落归根之念?能没有思乡之情?还是有难言之隐?、、、、、、生活远比小说复杂离奇得多。
2001年6月,由杨总率队赴安徽亳州,参加中国小小说作家古井行笔会,有幸见到了此次笔会倡议者、协调者杨小凡。杨小凡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奇人,一下子就让人联想起拿破仑、邓小平。古井贡酒因厂中有一口古井,又地处古井镇而得名。杨小凡虽然起名叫小凡,却一点也不小一点也不凡。他酒量过人,能量过人,文采飞扬,能文能商,不但写一手好文章,现在还是古井贡集团合肥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
在此之前,读过杨小凡的药都系列小小说,《小小说选刊》有一期曾一次转载他六篇小小说,至今无人超出。孙方友的陈州系列小小说,以传奇性为主,并且是以挖掘民间凡人奇事打天下。好多人可能把杨小凡的小小说也划入孙方友模式。其实这对杨小凡是不公平的,杨小凡是以挖掘民间名人凡事为主的。杨小凡的小小说与孙方友的小小说有本质的区别。如果说孙方友的小小说是“弄假成真”,那么杨小凡的小小说却是“弄真成假”。
还可以说杨小凡开闯了小小说的另一个先河,那就是历史性。严格来说杨小凡的小小说写得是历史小小说,这与前几年中国文学、影视历史题材热是一脉相承。所以杨小凡的小小说不是传奇小小说,而是历史小小说。在此之前单篇历史小小说有人写,系列化历史小小说没人写。
杨小凡小小说的还有一个特点是名人化、贵族化。他以创作历史上的名人、达官贵人为主。如《曹操》、《曹植》、《曹丕》、《庄子》、《花木兰》、《伍子胥》、《张良》、《李佩吾》、《关仪》、《老子》、《嵇康》等等。历史上确有其人其事,杨小凡都把他们演绎成了小小说。这又与他先前是写报告文学有关,他的长篇报告文学《调查古井贡》、《国企白皮书》获中国报告文学奖。这样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杨小凡写得是报告文学体小小说。将报告文学引入到小小说文体,可以说杨小凡是第一人。
杨小凡的好多小小说,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帝王将相、达官贵人。具备报告文学的雏形,但他写的这些人物故事性,文学性又极强,他进行了认真的梳理和思考以及定位,所以成为了脍炙人口的小小说。当然杨小凡笔下的这些历史上的帝王将相、达官贵人都曾经生活在药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就演绎成为药都历史系列小小说,也叫报告文学体小小说。
不管是药都历史系列小小说也好,还是报告文学体也罢,杨小凡的小小说很值得研究一番。
当然,杨小凡的小小说在个别篇什上,故事情节是大家早就耳熟能详的。缺少新鲜独特的韵味。有陈旧、公式和过时的感觉。
马新亭:《百家争鸣——相裕亭》
相裕亭长得很威风,头大脖子粗,高大身躯,他站在一群人中,老远看到的首先是他。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却不是个大老粗。内心细腻着呢,感情丰富着呢,触觉敏感着呢,目光敏锐着呢,语气温柔着呢,待人和气着呢,人品好着呢。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人请你吃饭,你有事去晚了。一桌人最关照你的可能就是相裕亭。我第一次参加笔会,是2000年《小小说选刊》在青岛举办的小小说笔会,我到的最晚,大家已经吃开饭了。我刚进门,相裕亭就招呼我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座位,还一个劲地往我面前夹菜,倒酒,让我吃好。那时那刻,我还那有什么心思顾得上吃饭,看看这个,认认那个,两只眼不够使,恨不能多长几双眼出来。
我一直认为什么人写什么作品。每一位作家写的作品,字里行间都流露着作家本人的真版。谋篇布局,也叫构思吧,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什么性格的人构思什么样的作品。遣词造句,也叫语言表达吧,往往就是作家经常使用的生活用语,什么人说什么话,写什么样的作品。一个作家用什么语气说话,在写小说时就是他的叙述风格。东北作家写出的小说,往往是幽默风趣。南方作家写出的小说,往往是动情感人。西部作家写出的小说,往往是空旷桑凉。东部作家写出的小说,往往是浪漫多情。农村中的作家往往写土地,城市中的作家往往写机关。
一个作家的性格和说话,又处处渗透着他生活的那方水土的乡言俚语。可以这么说,一方水土养育一个作家,一个作家养育一部作品,实际是一方水土养育了一部作品。作家只是那方水土的代言人,真正写那部作品的人是那方水土的人,作家只是一个记录。一个文书。一个代写者。
这样说来威风凛凛的相裕亭写出《威风》,就不足为奇了。关于这篇作品的评论比比皆是,我不想多说。这篇作品就像相裕亭的人一样,看上去还不知道有多威风,读下去感觉不到威风,品下去令人毛骨悚然,真够威风的。这种威风练的是内功,而不是花拳绣腿。就作品而言它有扎实的功底,缜密的结构,深邃的内涵。
相裕亭对小小界的另一个贡献,是把小小说做大做强,他是第一个把小小说做大做强的人。他的盐河系列,开始在《短篇小说》连载,接着在《小小说月刊》连载,后又在《小小说读者》连载。叫连载也可,叫开专栏也可。他的几个系列,单篇当小小说读也可,连篇当长篇小说读也可。
是的,几乎所有的小小说作家,都面临第二次创业的问题。第一次创业是以写小小说为突破口,写上几年,成绩裴然功成名就的时候,就感到写小小说受了天大的委曲。对小小说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要么去写中篇短篇,要么去写长篇,要么去办刊,要么跳槽。如果说上个世纪下半叶所有的文学青年是从写诗开始文学之旅,那么这个世纪上半叶几乎所有的文学青年都是从写小小说开始文学之旅。这是件好事,新人不断新作不断,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小说不愁后断无人。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不是件好事,毕竟文学不是一蹴而就的艺术,它是一门需要长期默默奉献的艺术。当我们翅膀硬了的时候,却扑啦扑啦一飞了之。这样小小说这门艺术总是很受伤。聪明才智的相裕亭却把两者结合起来了。对小小说是一个不小的贡献。
我把相裕亭所有的小小说划为两类,一类是“新写实小小说”,一类是“新历史小小说”。开始相裕亭以他的“新写实小小说”成名,后来又以他的“新历史小小说”更成名。其实,这与上世纪中国九十年代的文学完全一样,当池莉、方方以《烦恼人生》、《风景》等“新写实小说”横扫文坛的时候,苏童、刘恒反其道而行之以《妻妾成群》、《伏羲伏羲》等“新历史小说”让读者换换口味也迅速走红。中国文学一直跟在世界文学的身后溜达,小小说又一直跟在中国文学的身后溜达,似乎小小说永远不能走在文学的最前沿,这是不是小小说始终不能受世人正视的症结呢?
不管是“新写实小小说”也好,还是“新历史小小说”也罢,贯穿在相裕亭作品中的永远是一种人文关怀,又叫感情,我们常讲人都是有感情的,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如:《风吹乡间小路》、《卖羊》、《送温暖》、《田寡妇》、《忙年》、《推煤》、《驼五叔》等。
相裕亭拿小小说当长篇小说来写,好是好,但给人家的感觉还是有往酒里兑水的嫌疑。小小说的味道淡了一些。另外,看到他发表的故事也不少,稿费拿得差不多的时候,还是回来专心致志的写小说吧,钱有多少才算多呢?
马新亭《百家争鸣——许行》
我是在2001年10月,在南昌举行的“微型小说理论研讨会暨中国微型小说第四次年会”上,第一次见到许行老前辈的。那天早上,我起床晚了点,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古树参天的大院里已站满了人,三人一堆,两人一伙。我眯着眼睛搜寻院子里的人,都是很熟悉的面孔。这些熟悉的面孔,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突然,有一位老人把我的眼睛紧紧攫住了。满头雪白的白云似的银丝下,覆盖着方方正正的山岭一般的面容,那般慈祥,看上去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笑吟吟的说:“许老,您好!”许老一愣,旋及问道:“你是——?”我答:“我是马新亭。”许老握起我的手热情的说:“噢——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见许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就问:“这位是?”许老说:“这是我儿子,我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让儿子在路上照顾我。”果然,许老每走一步,儿子就搀扶着他。他多么热爱小小说。
许行似乎已成为小小说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如:小小说终身成就奖,小小说星座奖,金麻雀奖,中微评选一等奖,我最喜爱的微型小说奖,全国小小说优秀作品奖,小小说选入教材。做为重量级的许行,他的小小说重要在什么地方?重要在思想上。他把小小说真正写到位了。著名的匈牙利作家伊斯特万在他的《一分钟小说选》中为小小说给出的答案是,用最小的面积集中最大的思想。这是很困难的事,面积最小思想还要最大,就像四两拨千斤一样,太难了!越难的事越有价值,要不难就不值钱了。许行做到了,于是他成功了。我们好多的小小说作家,在认识上就有偏颇,错误地把精力都用在构造结构上编造情节上。这样的小小说缺乏生命力,即使可以轰动一时,也不能保证经久不衰成为传世精品。怎么没有人说小小说是用最少的面积集中最大的构思呢?所以说小小说如果老是围绕为最后打开一个包袱而写,里面没有货真价实的东西,那就不妙了;当然,如果小小说没有包袱那也不成其为小小说。在小小说的开始,太多的小小作者说就是冲着那最后的包袱、最后的结尾去写。这导致小小说给人以简单、易学、小儿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的印象。就连现在好多的读者,你一跟他谈小小说,他马上说我给你讲一个小小说,你写吧!讲来讲去,就是一个结尾出人意料的小笑话、小故事。小小说最关健就是思想,本来小小说字数就少篇幅就短,再没有内容内涵,肯定没有重量和质量。
许老从开始似乎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另辟蹊径,不太注重写故事,写结尾,而是特别注重写人性,写思想,写灵魂.。大浪淘沙沧海横流,这就是为什么他的作品最终被历史的筛子筛选出来,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没有被历史的尘埃掩埋的真正原因。他的思想从何而来,从他的经历、阅历和想象力中爆发。正如许老所说,他的作品有的是对人物崇高精神与人格力量的歌颂,如《战栗》、《抻面条》、《最准确的回答》、《天职》等,有的是对社会丑恶现象的鞭笞,如《立正》、《姜老太太的眼力》、《茶垢》等。更多的则是对往昔风雨人生痛切的反刍,如《白雪塑像》、《八百年姻缘》、《生活的慨叹》、《熊》等。他九岁便成为小亡国奴,十六岁入关流亡,走遍大半个苦难的中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三过封锁线,十九岁那年戴上一个六斤半的铁镣在狱中度日,“文革”又被打成牛鬼蛇神进行批斗。《西游记》看起来非常热闹,这部名著真正的意义是什么?其实是告诉人们只有冲破艰难险阻,战胜妖魔鬼怪,历过九九八十一难,走过十万八千里路,才能取到真经,到达成功的彼岸。佛门中九九归真,圣僧都受过八十一难。许行已成为小小说中的“佛”,这种佛光来得委实不易。所有锋利的思想都是从苦难中磨砺而出,苦难像一块磨刀石,人就是磨刀石上的那把刀。好刀越磨越利越纯。
许老先生的起点同一般小小说作家起点不一样。一般小小说作家基本是在没有什么文学功底的基础上开始写小小说,而许行则在比较扎实的文学素养基础上开始小小说创作。在这之前他写过诗歌、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并且都有专著,还担任文学刊物《作家》的主编。做任何一项事业,一要有水平,二要有激情,三要有好运。许老无论对人对事是一个充满热情的人。经历过抗战时期的人,在新时期小小说再度发韧崛起时,少说也有60多岁,而这个年纪的人一般对新生事物都不太感兴趣了。而许老不但马上正视小小说,还身体立行的对小小说投入极大的热情,真是难能可贵。就是现在八十高龄的他,仍然坚持小小说创作。如果说生命有数量和质量之分的话,他宁愿要有为而短促的生命,不要无为而绵长的岁月,这也许就是他不断追求的前进动力吧。
悬念性差,是许老先生小小说中最大的弊端。他的不少作品读到一半就差不多猜出结尾。有时甚至光看作品标题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写的是什么,这样就削弱了作品的趣味性可读性。
马新亭《百家争鸣——滕刚》
 对滕刚最著名的两篇微型小说《预感》和《张三的一生》,当初阅读时感觉很过瘾,但说不出到底好在哪里,就是感觉好。特别是《预感》,大概你、我、他都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当时肯定感到很好笑。让滕刚非常真实、逼真地写出来了。现在想想,《预感》其实就是揭示了人的宿命,命中注定的事情,防不胜防,就像孙悟空纵有大闹天宫的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人,有时不服命运绝对是荒谬的。一人一个命。真正的编剧是上帝,每个人充其量,不过是演一个小角色而已。那世界呢?世界是铁打的舞台,人类是流水的演员。从昨天演到今天还将演到明天,节目千奇百怪千变万化光怪陆离、、、、、还有《张三的一生》,大概你、我、他也都碰到过类似的场合,又让滕刚非常真实、非常逼真地写出来了。十几年以后,再回头去看看这篇作品,仍然惊叹不已,小说给我们揭示了生活中一种常见的现象,人活在世界上很多很多事是身不由己、、、、、、
 应该说滕刚前期的作品是人人心中有人人笔下无的东西。基本以写实为主。后来,滕刚不写了,从哪里看到好像他病了,我想是累病了。这种累不是生活,而是对生活的沉重的思考和迷惑。他一直思考了十年,煎熬了十年。
十年之后,一个崭新的滕刚,一个成熟的滕刚,一个锐利的滕刚,横空出世,令世人叹为观止。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如同在梦中。我于2001年10月在南昌举办的微型小说理论研讨会暨中国微型小说学会第四届年会上,见到了滕刚。他没有架子,很亲切,很热情。但他那列宁般的下巴,却显示着他的卓而不群,远见卓识,不屈不挠,桀骜不训,才华横溢。那时,我就问他,滕老师你忙什么呢?他若有所思的说,我在为微型小说策划点事,我要为微型小说做点事。我又问你要做什么事?他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时,我也没太往心里去,心想能策划什么事呢?能做什么事呢?微型小说还能策划什么事?微型小说又能做什么事?后来事实证明,滕刚是个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人。
会后不久,郑主编在《微型小说选刊》破天荒地为这位小小说作家开了专栏,一时间滕刚名躁天下。可以说滕刚出名于《小小说选刊》,成名于《微型小说选刊》。并且这个专栏一开就是三年。围绕滕刚出版社出他的作品集,杂志社开他的研讨会,网络上展开他的争鸣。大家在打滕刚旗号,吃滕刚饭。出现了一种有趣的“滕刚热”,使有点冷寂的小小说界突然间热闹起来。为小小说事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们这个“百家争鸣”栏目就是从滕刚开始,当时就是寥寥数语写了二百多字,也没想做多久,甚至也没太拿着当回事。令人意想不到,点击率和跟帖量都很高,这样大大激发了我的热情,才一直做到现在。可以说“百家争鸣”栏目还是沾了滕刚的光,如果滕刚没有那么火爆,如果滕刚不是二度出山,恐怕就没有小小说的“百家争鸣”。可以说滕刚养活了一大群人。滕刚也是一员福将,凡是跟他沾点边的,都有好运来。
那么,进入新世纪后,滕刚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千千万万的读者如此着迷,让那么多理论家评论家褒贬。严格说来,进入新世纪以后,滕刚已从传统的现实主义作家,转型为先锋主义作家。现实主义作家是表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而现代派作家是表现“扭曲环境中的扭曲人性”。先锋作家在文坛上大有人在,如格非、余华、马原、王蒙、北村、苏童、叶兆言、孙甘露、吕新、残雪、、、、、、非常不幸的是,当先锋文学兴起的时候,也正是普通百姓的注意力转向“一切向钱看”的时候。人们不再关注文学,因为文学不能当饭吃,不能脱贫治富,不能解决任何实际的问题。一句话,当时人们还不需要精神上的慰藉,只需要填饱肚子。当完成原始积累以后,人们养得肚圆脑满,却发现精神上伤痕累累。这时候,滕刚出现了。滕刚怎么出现的呢?融象征、隐喻、暗示、寓言、幽默、荒诞、幻境、夸张、真实于一体,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并且是借助于小小说这种短小精湛的文体。这种文体又小又短,使人几分钟内就可读完,具有普及作用,这点是任何文体所不具备的。现代人一般不会拿出几天几夜的时间去耐着性子去读完一篇先锋长、中篇小说。何况越是先锋的越难读。滕刚的小小说,是对现代人精神上的慰藉,生活上的讥讽,人性上的发泄,道德上的批判。所以,人们喜欢,人们说话,人们笑,人们骂,就正是一种共鸣。
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滕刚是中国小小说界的“卡夫卡”。滕刚手上拿着的那支笔,好像不是笔,而是放大镜,他善于把一个个细微的变形的细节,放大后给世人看。有时候,甚至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场景,一个念头。这正是卡夫卡的特色,也正是小小说的特点。他把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可不可以这样说,滕刚的小小说开创了一个小小说新天地,叫“滕刚式小小说”,中国正在赶超西方,所以滕刚的作品会越来越受欢迎。
文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但不能脱离生活,如果脱离生活,那就是闭门造车。作品就会肤浅,虚假和空洞。滕刚的部分作品确实存在脱离现实的倾向,让读者不知所云。个别作品也是“拉郎配”,如《咸鱼》这篇小小说,肯定是根据一个小笑话写成,就显的不多么感人至深,这应当引起滕刚的警觉。
马新亭《百家争鸣——魏永贵》
一个作家写一辈子,能留下一部供后人阅读的作品,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作家。如:笛福——《鲁滨逊飘流记》;奥斯汀——《傲慢与偏见》;小仲马——《茶花女》;霍桑———《红字》;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塞万提斯——《堂吉诃德》;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沙克米特——《奇婚记》;乔万尼奥里——《斯巴达克思》;福楼拜——《包法利夫人》;哈代——《德伯家的苔丝》。就是著作等身产量最多的作家,也就是三、四部作品传世,如:雨果,他的创作期达60年以上,出版著作多达80卷,留给我们的恐怕只有——《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再如,巴尔扎克,他从20年开始文学创作,平均每天工作10个小时,有时甚至三天三夜不合眼,一共创作了91部小说,人物多达2400多个。今天仍然被人阅读的就只有——《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还如:托尔斯泰,他一生也创作了60个年头,今天能被人记住的有——《复活》、《战争与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
这样看来,一个作家写的绝大多数作品,不过是文字垃圾而已。而作家的所有作品,究竟哪是精华哪是糟粕,恐怕作家自已,当初也没底。现在被公认的传世之作,当时在作家的眼里可能是不满意的作品。你让作家挑出他最满意的东西,恐怕正不是流传下来的这些东西。
这时候,让我们回到魏永贵先生身上吧,他有一句话挂在嘴上的:活着就是奇迹。是啊,在这个不太寒冷的冬季,我仍然非常有感触地回应,活着就是奇迹。同时,我也有一句常与文朋诗友说的话:写着就是伟大。有太多太多的文朋诗友,因为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因为愁写不出精品,而投笔从政投笔从钱投笔从闲。精品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不是想写个精品就能写出个精品。也许有,但极少。作为一个作家,你只管写你的就行,其它你最好别管,你也管不了。就像一个人主宰不了自已的命运一样。你只管干活,其它的是上帝的职责。
在小说这个行当中,长篇小说与小小说,是一种两极的小说。长篇小说是一种往长里写的艺术,小小说是一种往短里写的艺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最好别攀比,有句话叫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长篇有长篇的优劣,小小说有小小说的优劣。你说蒲松龄伟大,还是罗贯中伟大!我认为一个小小说作家那怕写一辈子,能有二、三篇脍炙人口的小小说,已经很不错了。当然绝不是那种昙花一现的东西。而是一百年后还有艺术生命力的小小说。
《空地上的鲜花》,那个人要不坐在一堆废水泥管上发呆,要不就坐在一座楼房顶上发呆。那是他和王兰约会经常要去的地方。王家父母对他们的恋爱坚决反对,折散了一对心心相印的恋人。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扛走一根根小泥管,冬天有时还趴在他和她约会的地方,人们都说他有毛病了。到了春天,一场春雨过后,人们发现原来搁小泥管的地方,长出一片艳艳的鲜花。远远望去竟是用花拼成的几个字,正着念是:我爱兰兰,倒着念是:兰兰爱我。兰兰躲在玻璃后面泪眼婆娑。生活中肯定没有这样的事,魏永贵是怎么想出用花组字来写这篇小说的呢?其实很简单,每逢国庆元旦春节,广场上商场前都要用一盆盆的鲜花摆成几个字,如:祖国您好!庆祝元旦!欢度春节!等。魏永贵把生活中常见的这种场景借用到小小说中了。还有我们小时候常在树上刻字,魏永贵又把它借用过来创作小小说,如:《移植一棵树》等。爱养花的人都知道,移花接木。小小说同样可以移花接木,魏永贵的小小说就是一种嫁接的艺术。他把生活中毫无意义而又别出心裁的生活场景与生活中刻骨铭心而又司空见惯的生活事件,结合起来,就产生了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这是魏永贵对小小说一个不小的贡献。
魏永贵说,他写了20多年发表二、三百篇小小说,真正满意的还不多。这种有意识的艺术追求,非常令人敬佩。他还说,他认为小小说的三要素是:标题、语言、内容。这太重要了,标题应该是鱼饵,是圈套,是陷井。结尾的目的就是要捕获你。小小说的内容就是让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样的小小说才是最优秀的小小说。正因为魏永贵有很明确的艺术追求,才写出《遥远的乡路》、《先生》、《空地上的鲜花》、《移植一棵树》等优秀的作品。
山东是魏永贵的第二故乡,我想永贵的心中永远眷恋着他的第一故乡湖北省广水市。哪里有他的根,有他的梦,有他儿时的快乐,有他的伙伴。这份思念,这份牵挂,或许有时令他非常落寞,非常孤独,这时候,小小说给了他慰藉,给了他力量。这恰恰是他与小小说的不解之缘吧。我有理由相信,永贵心情烦燥或沉闷时,一是看看大海,二是写写小小说。
当然,永贵还缺少独特的发现,目光不能只停留在书上,更应该把目光从书上移到生活中去。
马新亭《百家争鸣——凌鼎年》
凌鼎年生在太仓,长在太仓。高中毕业后因背负海外关系的十字架,被命运抛向了三省交界的微山湖畔煤矿,在那里整整摔打了20年。也许少年的不幸与坎坷造就了他日后的辉煌。真正的英才很少是像温室内的鲜花培养出来的,大多数是压制打击出来的。1990年年初,不惑之年的他调回了太仓。他的本职工作是侨办,但他在工作之余坚持文学创作。90年加入省作协,94年加入中国作协,是太仓最早加入中国作协的作家。在调回太仓的15年里,他先后在美国、法国、德国、英国、加拿大、澳洲、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印尼、汶莱、毛里求斯、台湾、香港、澳门等17个国家与地区的数十家报刊发表了500多篇文学作品。至今,他在文学创作的园地已耕耘了二十多年,累计发表了近600万字的作品,出版了15本个人专集,主编了100本集子。大大小小的社会兼职有五十多个。
目前国内有南京大学、中国矿大、四川大学、广东湛江师范、同济大学、三江大学、北京旅游专科学校、湖南株州师专等十多家大专院校开课讲过凌鼎年的微型小说。有多位大学毕业生的论文或硕士论文是研究凌鼎年的微型小说。1994年时凌鼎年的微型小说曾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大赛最高奖,1996年时集子获全国微型小说个人作品集(1980——1995)优秀作品奖,2002年时入选中国作协与《小小说选刊》评定的(1982——2002)中国当代小小说人物风云榜,荣获“小小说星座奖”,还蝉联全国微型小说年度评奖一等奖。另外还获过《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写作》、《星火》、《南方文学》等报刊的上百项有关微型小说的奖项。凌鼎年在创作的同时,还单独主编与他人合作主编了十多套微型小说丛书,如《中国当代幽默微型小说选》、《中国当代武侠微型小说选》、《中国推理微型小说选》、《中国科幻微型小说选》、《中国当代微型小说十家精品集》、《当代微型小说精品集》、《江苏微型小说名家新作丛书》等,共计100多本。从1994年起,凌鼎年先后应邀参加了在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召开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由于凌鼎年在我国微型小说坛的影响,已先后被《小小说月刊》、《精短小说》、《微篇文学》、《小小说作家》、《微风》、《微型文学》、《读写指南》等多家刊物聘请为顾问。
凌鼎年是开朗爽直的人,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天文地理琴棋书画禅佛道宗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他嗜书如命,每到一处总见他在搜寻各种各样的闲书奇书。凌鼎年有一个尼龙包,他只要出门总要随身携带,在这个包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信件,有数份杂志,有自已的手稿及创作素材等。只要有空不是记素材就是修改作品。凌鼎年的书房名为“先飞斋”,先飞者,源出于“笨鸟先飞”这个成语,这里既有凌鼎年的自谦,又是他的一种自勉。创作需要天赋,更需要勤奋。鲁讯说:他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了创作上。凌鼎年同样惜时如金,他至今从不搓麻将,不打牌,八小时之外,除了社会活动外,就是用于看书读报翻杂志,以及给读者写信、复信,双休日、节假日则是他雷打不动的创作日,据说他已连续十个春节独自一个人窝在家里闭门爬格子了。中国传统文化是“学而优则仕”,读书人连做梦也相当官,而且越大越好,过去如此,现在亦然。凌鼎年身在官场,却把当官看得很轻,凌鼎年从不介意身外的名利褒贬,他更喜欢江南的水乡,因为这种清新、辽远、淡薄、宁静、迷蒙,正与他心静如水的心境相吻合。凌鼎年是买书大户订报刊的大户,什么都不舍的买,唯独买书不疼钱。出差在外,其他都会忘,唯买书不会忘。他说他在海外什么东西都不带,但再重的书他也要带回来的。他不管去哪里,一支笔几张纸总是不离身的,一听到一见到有意思的事,他就会赶紧记下来,有时是一个小题目,有时是某个人的个性特征,有时是一个小故事一个小情节、、、、、、他把心交给了小小说。
与凌鼎年交往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种只顾自已吃红烧肉,窃喜别人吃糠咽菜的那种人。他的乐于助人,他的侠义心肠、他的待人雅量,在众多小小说朋友当中是有口皆碑的。因为他接触、认识的编辑、作家多,与海外联系多,他那儿简直成了小小说的信息中心,只要有出书、出专版、出小辑的机会,他首先想到的各位文友,常常及时地把各种信息转达给大家。他热衷于策划组稿。为他人作嫁衣。不管有名的无名的、名大的名小的,只要作品上乘,他都愿为你使出浑身极力推荐。他一年要收发3000多封信函,信封是自已花钱印刷的,邮票一买就是好几版,他每年用来买书、回函、发稿、接待朋友和文友的费用,就花去他全部稿费和版酬的一半。
凌鼎年对每一个小小说作者都有很高的评价,无论成功的还是没有成功的,他都多谈他们的优点。在文艺界,批评固然是一种美,也是一种激烈,但真诚的赞扬,不更是一种激励吗?作为一位小小说名人,在他眼中看到的总是别人的长处,用鼓励的办法激励那些有缺点的作者去改正自己的不足。他对有基础的稿子尽量鼓励,尽量给予推荐。因为他相信,一次成功比十次批评更有效。成功比失败更能激发人的信心与创造力。有人写出几十篇小小说便江郎才尽了,有人写出几百篇小小说也江郎才尽了,可凌鼎年写出千多篇小小说,不但没江郎才尽,还不时有精品迭出,如:《法眼》、《了悟禅师》等。一年还能写出三、四十万字的作品,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那么他文思泉涌的奥秒在哪里?他说,写作是一种快乐,是一种放松,来自心灵的不断所感、所悟、所思以及心灵的倾诉。一个人脑子里如果老是装着发表、获奖、入集,该说的不敢说,该写的不敢写,是不会有深刻的作品问世的。即使有也是假的,没有多少生命力。所有知识阶层,唯作家智商最高,作家里面,当然首推小说作家了。然而,在作家群落里,特别是小小说作家,抛去文学成就,几无与自身价值相称的地位。但凌鼎年坚信:小小说是个大事业,是个朝阳事业!因此他全身心地投入,把小小说视为他此生唯此唯大的崇高事业。
但是也应该看到,凌鼎年现在的作品明显不如原先的作品,那么锋芒毕露,那么朝气篷勃。给人一种老的感觉,语言老化,内容僵化,构思退化。是不是凌鼎年老师过了创作的高峰期?创新和超越是目前摆在凌鼎年面前最大的问题。&
&马新亭: 《百家争鸣——刘海涛》
我一直认为人类创造了小说,才把人类过去的活动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我又一直认为上帝创造了人类,才把上帝的活动完整地保存下来。几乎每个人都做过五花八门的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小说又是人类的梦。
感觉南国之疆——广东,好像是特别盛产小小说理论家的地方。如:刘海涛、姚朝文、李利君。一个省产生三个响当当的小小说理论家,这种现象在其它省份是绝无仅有的,并且都很有建树,也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一种现象。这三位小小说理论家中,又属刘海涛出道最早,影响力最大。在我们百家争鸣系列人物中,还没有一位小小说理论家的身影,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一类小说家是先写一阵子小说,再去看理论,一类小说家是先看一阵子理论再去写小说。我是先写后看的。开始我不知小说为何物,当命运把我推进银行大门的时候,那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还是一件令人挺自豪的事,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是一件挺荣耀的事,我自已却认为是一件挺不幸的事的时候,上帝往我手里塞了一支笔。在我很小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工人,只有羡慕的份,再没有别的非份之念。印象中好像觉得大工人们都是很幸福的,那时候感觉自已也是很幸福的,因为身边的每一个人干着一样的活,吃着一样的饭,穿着一样的衣,踏着一样的月光,迎着一样的阳光,吸着一样的空气。这就是那时的乡村。所以我快乐。可有一天,当上帝也让我当上大工人后,我反而感到不幸福了,甚至认为自已最不幸的人,你说怪不怪?因为身边每一个人干着不一样的活,吃着不一样的饭,穿着不一样的衣,爱着不一样的人,出一样的力拿着不一样的钱,顶着不一样的天。这就是城市生活。从此,我与不幸的命运开始了旷日特久的斗争。对于上帝来说,他最大的娱乐莫过于看到一个平凡或不幸地男人与命运作斗争。
当我写了又写仍然是一堆废纸的时候,我在书店里看到《写作》这份刊物,上面正好连载着刘海涛老师的小小说系列理论文章。一下子就把我吸引住了。我一期期地买,买下后再把刘海涛的文章撕下来,订在一起,看了又看。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只是纸张都变黄了变脆了。后来,随着我阅读面的开阔,看到在刘海涛之前,已有不少人写关于小小说方面的理论文章,如:老舍、茅盾、江曾培、凌焕新、孟伟哉、王蒙、蒋子龙、汪曾祺、峻青、林斤澜等等,还都是大家名家。但他们没有像刘海涛这么细致系统系列专业地做研究。而且像刘海涛这样从一个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的人靠搞小小说研究名扬海内外,这在小小说史上也是第一人。
现在搞小小说研究的人多了,写小小说理论的人多了,再说刘老师现在写得少了,这一茬小小说初学者,好像感觉不到刘老师的重要了。可在当时几乎登载刘老师小小说理论的刊物都特别受欢迎,都是冲上面有刘海涛的文章才去买那本刊物的。那时候我感觉刘海涛的系列小小说理论,就是写小小说的灵丹妙药。只要用上刘海涛说的技巧和方法,就能写出优秀的小小说作品。这样说可能有点极端,可在当时确确实实起到了极大的指导作用。为早日掌握这门艺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使我这样的初学者受益匪浅。
我把刘海涛对小小说的贡献归纳为两点,一点是方法论,如他总结出的“小小说创作三律——单一律、参与律、变化律”,对怎样写好小小说确实有帮助作用。另一点是作家论,如果说方法论是让你了解小小说艺术本质特征的话,那么作家论,就是让你了解作为创造小小说这门艺术的主体——作家,是怎么写出脍炙人口的小小说的,这点同样很重要。这两论奠定了刘海涛在小小说界作为小小说理论家不可动摇地地位,并且直到现在仍无人能超越。在这一点上刘海涛做了一件前无古人的创举。
当一个人决定为一项事业为之献身的时候,将进行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啊,是啊,在任何一项事业还没有成功以前,都是一次一生的赌注,成功了迎接你的是鲜花和掌声,失败了迎接你的是身败名裂嘲讽和讥笑。说到这里使我不得不由感而发——人生就是一种选择的艺术。你选择对了,就是功成名就,选择错了就是千古罪人。无论从政、从艺、从商。并且越是英雄越要选择,也只有选择。我想刘海涛在选择搞小小说理论研究的时候,也曾有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从他一段话中就能看出:“我从事小小研究已有十个年头,人的一生大约只有三个多十年的有效工作时间。我差不多是把生命的三分之一投入了这种文体的研究之中。我十分清楚这个课题在文艺学和写作学中的实际地位和学术价值。已有很多朋友同事真诚地劝过我:小小说真值得你如此投入,你搞一点更大的、更重要的课题不好吗?不错,我十分渴望能搞点更大的、更重要的课题,不枉度一生。但是我生活的环境和工作的环境却制约了我的选择。我虽然知道‘事在人为’的道理,但我们这一代的素质和我们身处的工作环境却使我们失去了进军高尖深课题的基本条件。我认为,我们早一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把握自已的各种实际,总比那些盲目自大好大喜功地无效工作要好。这将会使我们既不盲目自大,也不妄自菲薄,而在我们自已恰当的位置上发挥我们自已的主观能动性,作出我们能够做到却又能有所为的事情来。”
当然,作为高校教师出身的刘海涛,在他建立的小小说理论体系中,受“文学概论”的影响还是很深的,基本上还是以“本质论”、“构成论”、“创作论”、“发生发展论”、鉴赏批评论”这个传统的套路套下来的,既然说小小说是现代人的现代艺术,就应该有现代艺术的独创性,而不应该是旧瓶装新酒。
马新亭:《百家争鸣——游睿》
游睿,小小说新生代作家。这里,我使用了“小小说新生代作家”这个名称。在我国新生代作家已不是一个新鲜的名词,早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和一种文化现象以及一种文学术语。活跃在我国文坛上的新生代作家主要有:朱文、韩东、鲁羊、吴晨、荆歌、罗望子、毕飞宇、夏商、李大卫、李冯、徐坤、邱华栋、林白、丁天、刁斗、海男、陈家桥、东西、鬼子、李洱、墨白、行者、刘继明、何顿、曾维浩、王彪等。
改革开放之初,有一句口号叫与世界接轨,我想小小说也存在与世界接轨的问题,起码在名称上与文坛接轨。我看到秦俑在“小小说作家网”开展的“关于小小说作家分代问题”的讨论,当时我没有考虑成熟没发表意见,现在我说一点自已仍不成熟的意见,如果把第三代小小说作家改为小小说新生代作家,似乎更妥切。这样就于大文坛一致起来了。长、中、短篇小说领域有新生代作家,小小说领域同样有新生代作家。小小说新生代作家有:海飞、赵文辉、潘格、曾颖、伍中正、江岸、石鸣、朱耀华、刘卫平、杨海林、田双伶、刘靖安、聂兰锋、安勇、张国平、乔迁、北乔、巩高峰、纪富强、朱雅娟、邵孤城等。
新生代作家第一特征当然是新生的一代作家。但又不绝对是一个简单的年龄问题。新生代作家呈现给众人的还应该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如果新生代只是时间上的概念,那么能否给出其出生时间?小小说新生代作家的起始时间应该是1979年左右出生的作家,为什么这么说呢?年龄的社会学涵义首先是个人的经历。对一名作家来说,个人的经历是他拥有的经验,而这样的经验对形成他的世界观、美学观当然是至关重要的。
中国的当代史可分三个阶段,二十世纪初至1949年可视为革命战争时代,1949年至1979年可视为革命建设时代,1979年到现在可视为改革开放时代,这三个时代各有各的时代特征,这三个时代的人也就各有各的人生观、价值观,创作出的作品就烙上浓重的时代痕迹。那么,小小说新生代作家的第二个特征是什么呢?应该是私有化写作,而不是公有化写作,个人化写作,而不是集体化写作。这是时代给出的道路,更是政治给出的选择。因为我的痛正是你的痛,我的伤正是你的伤,这种痛是内痛,这种伤更是内伤。
游睿就是这么一位小小说新生代作家,首先是年龄小,他1984年出生,今年刚刚21岁,作品也完全是一种私有化写作。我最近集中读了他一批小小说,其中有这样三篇小小说,分别是:《口疾》、《眼疾》、《腿疾》。&
滕刚的“个人履历表”系列小小说,堪称是一大发明和创造,他从一个人的一张履历表受到启发,创作出一系列小小说,整整出版了一本专集,还写出了他二度出山的代表作:《姓名》。这篇小小说越来越证明是一篇小小说精品。他拿个人履历表上的名称,做小小说题目,如:《姓名》、《姓别》、《出生年月》、《出身》、《学历》、《职称》、《家庭成员》、《婚姻状况》、《个人简历》、《何时何地受过何种处分》等。一份个人履历表,就是一个大千世界。我们谁都填过个人履历表,却谁也没有去多想。感觉不就是一张破纸吗?有什么价值!原来不但有价值,并且价值还很大。结果,让滕刚抓住拿走了。有时候机会就在一个人的眼皮底下,就看你看见了没有。
在阅读游睿的小小说时,也发现了一种类似的现象,当然现在看来,还只是一个苗头,还处于萌芽状态。拿身体器官创作小小说,应该是大有文章可写,甚至可以搞一个系列化小小说。陈永林有“殇”系列,滕刚有“个人履历表”系列,游睿为什什不可以搞一个“疾”系列呢?完全可以挖掘下去:《发疾》、《眉疾》、《耳疾》、《唇疾》、《鼻疾》、《舌疾》、《牙疾》、《脖疾》、《肩疾》、《腰疾》、《胸疾》、《膝疾》、《腹疾》,写完外疾写内疾,如:《血疾》、《心疾》、《肺疾》、《肝疾》、《胆疾》、《骨疾》、《肠疾》等等。
游睿的小小说,和不少的小小说新生代作家一样,文笔优美,视野开阔,作品空灵。但作品有点轻浮。囿于小感想、小感受、小情调,还没有出现厚实的作品。缺少生活的磨难与煎熬。这同时也是生活的一种恩赐。
游睿的小小说还比较少,也没有什么影响之作,但他的实力让我们有理由有信心看好他。
马新亭 :《百家争鸣——沈祖连》
有时我在想,象棋与文学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借象棋这个道具产生多少文学名家名著啊。外国名著最著名的有茨威格的《象棋的故事》;中国名著最著名的有阿成的《棋王》,最早的小小说名篇有一篇叫《落棋有声》。
在小小说大家族中,有一位象棋高手或者说有一位小小说高手,他就是沈祖连。沈祖连在他的小小说作品和创作谈中都谈到了象棋。在我们小小说阵营中,这样的小小说象棋高手还大有人在,如郑允钦老师、程习武老师、司玉笙老师等,可以不可以归纳为叫“象棋文学”。
象棋,棋子是圆的,棋盘是方的,这正应合了天圆地方的宇宙学说,还有棋子是圆形的,棋谱是方形的,这又应合了外圆内方中国人的处世哲学。象棋步步为营,丝丝入扣,暗藏杀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从这点来讲,正符合小小说谋篇布局的艺术规律。我在冥冥之中猜测象棋大家如果写小小说,一定是小小说大家;小小说大家如果下象棋一定是象棋大家。象棋是一种智力游戏,而小小说也正是一种智力游戏,再没有任何一种文体像小小说一样重“智”不重“力”的了。
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十年间产生了对世界文学具有深远影响和划时代意义的三部世界名著《追忆逝水流年》、《尤利西斯》、《达洛维太太》,同时也产生一个新的文学流派“意识流”。这三位大作家,一个是法国的普鲁斯特,一个是英国的乔伊斯,一个是美国的吴尔夫,这三个国家也正是一战的中心。从这个三角构成的中心产生一种新的文学流派是自然的,因为其中有两部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产物。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炮火枪弹彻底粉碎了人们的美梦,人们看不到希望和和平,只剩下残留在人们意识中的绝望、颓废和沮丧。意识流表现的正是这些东西。另一部名著《追忆逝水流年》,是一位怕光怕影怕惊的病人所著,这位出身豪门贵族的男人,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别说大喜大悲大灾大难大风大浪,就是离开妈妈的临睡的一个吻就一夜难眠,就是爸爸的一声低喝就愁肠百度,就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胆颤,就是情人的一次外出就令他狐疑纷纷。他这种病态过早地夺去了他的生命。他这种病态也正是人类的通病,只是比他差点而已。我国十年浩劫以后,也产生了像王蒙一批作家写的意识流小说。但这种小说对广大普通读者来是晦涩难懂不忍卒读,由此不知让多少读者远离了文学。当然,书中处处闪烁着的有关人生有关命运的真知灼见,确确实实让能耐心读完的读者震撼好久好久。
由此,我才想到了沈祖连的小小说,进一步说我才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沈祖连的小小说,也窥见到了沈祖连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我通过读沈祖连的作品,脑海中渐渐形成一种叫“生活流”的概念。不是吗?如果说意识流是飘在意识河流上的一条船,那么沈祖连的小小说就是飘在时代河流上的一条小小的船。小小说不外乎两种写法,一种是纵向的,一种是横向的。打个比喻,纵向的就是找好一个点,在这个点上一直钻下去,可以夸张,可以渲染,可以辅垫、、、、、、横向的就是选好一段面,把一段面提炼成一个点,也叫核。相对来说,纵向的比横向的要好写的。横向的弄不好就是一盘散沙,或者太平太直,不容易成文,不容易写出精品。沈祖连的绝大多数小小说属于横向的。但是他能从沙里淘出金子。这需要一种过硬的功夫。像《老实人的虚伪》、《机关的早晨》、《朱经理》、《榕树下的瘦女人》、《僧面佛面》、《大哥的心愿》、《戏言》等。生活的河流流到哪里,沈祖连的小小说就写到哪里。
见过沈老师两次面,他长的特别像越南人,说话我大部分听不懂,只好连猜带蒙对付着聊。我这匹小小说的马儿,是啃着他们这一代种植的第一茬青青鲜草成长起来的,见面后真是有说不出的高兴,有几肚子的话要说,可语言有时又是苍白的、无力的。此地无声胜有声,默默坐一会吧,什么都有了!
作家往往都是穷作家,因为作家都是清高的,视金钱如粪土,特别注重的是精神世界,而忽视了物质生活,这样往往断送了自己的文学事业,到头来一句“首先要生存啊”作托词,就忍痛割爱一走了之,不再理文学这个茬,一头扎进钱眼里,再也休想出来。也许沈祖连早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几年也跟着出海了,还不错,网了满满一船鱼满载而归,这样再拿起笔写小小说,就更得心应手镇定自若了,一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二是更深刻地体验了丰富多彩的生活。
也应看到沈]祖连的部分小小说时效性很强,过几年再拿出来看看,就没有了多少份量。所以,沈祖连再到小小说的河流中网鱼时,要注意多打潜伏在水底的大鱼,少打小鱼小虾。
马新亭《百家争鸣——生晓清》
如果说许行写的是思想,孙方友写的是传奇,凌鼎年写的是文化,刘国芳写的是命运,王奎山写的是言情,谢志强写的是魔幻,白小易写的是哲理小小说,那么生晓清写的是什么小小说?
在读了生晓清差不多十年的小小说后,我连想也没敢想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能见到生晓清本人。人生就像小小说一样,动不动给人来一个意想不到,或者说出人意料。看似很有可能的东西,天天想夜夜梦朝朝盼夕夕等,结果总是要不珊珊来迟,要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上去根本不可能的东西,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竟像变魔术一般变成活生生的现实。这就是人生,一会儿让人悲痛欲绝,一会儿又让人喜极而泣。像刚刚落下帷幕的奥运会,中国队出征前,认为十拿九稳的夺金项目,恰恰是无功而返,不抱任何希望的项目,反而摘金夺银,连运动员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千真万确。这就叫人生,人生叫什么,叫有规律也没有规律。你只管去努力吧,有希望也好,没希望也好,都有可能成功。关键你要有一种意识有一种追求。
说了这么多,我是说生晓清写的是人生小小说。又是巧合吗?生晓清姓生,恰恰又写的是人生小小说。这不是巧合,又很多东西名字里隐隐约约就注定了。
我在南昌的赣南宾馆见到了生晓清。以前总在报刊上见到生晓清的照片,一直认为他是那种小巧玲珑的类型。见到他本人让我大吃一惊,一副山东大汉的身躯,一张江南小生的英俊脸庞,一派风流倜傥的潇洒风度,用现在的流行语说,整个一帅哥哎。到他房间聊聊,没想到他风趣诙谐,直叫人捧腹大笑。像这种人物干啥啥成,难怪把小小说写得如此美妙了。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文学,恐龙什么的绝迹了不知多少,而文学自始至终在伴随着人类。因为人类需要它。文学给人温暖,给人鼓舞,给人安慰,给人力量。小小说这朵文学百花园中的花朵,散发着浓郁的芬芳,盛开着娇艳的美丽,赏心悦目,沁人肺腑。生晓清说它是一只小小鸟,啼鸣啁啾,悦耳动听。鸟语花香,令人乐而忘忧,心旷神怡。
生晓清说有风格读者就会记住你,的确是这样。做人有风格就能成,做事有风格就能行,写作贵在风格。评论家说他一直在追求“沉郁蕴藉,婉约多讽”的艺术风格,其实我倒认为他一直在跟在人后面研究人写人,有句话叫“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他的小小说不光是讽刺,更多的是给人以安慰。最有代表性的是他的小小说《让别人多活活》。这篇小小说说的是一个叫国作的人,路上正好碰上一个叫刘琦的人,刘琦问他“近来可好?”谁知这一问,国作气不打一处来,呛呛地说:“很不好!这鬼单位,不能再呆了!”刘琦摆摆手说:“你气成这样,要走人,究竟为哪桩?”国作说:“在单位里,我比哪个都强。”刘琦打断国作的话问:“你哪里比他们强?”国作说:“我单一张本科文凭就能压倒一大片初高中生;我个头在单位里第一;我老婆比所有男人的老婆年轻、漂亮、贤慧、有才华;我每年的稿费大大的,超过他们的奖金。”刘琦又问:“那你怎么还气成这样?”国作说:“处里的人,都有个科长股长部门经理的帽子挡挡风沙,凭什么就该我光头?”刘琦笑笑说:“你该满足了,如果再给你顶乌纱帽戴在头上,那么,领导和同志们的心理还平衡不?你还让人家活不活了?”刘琦不但给国作了安慰,更主要的是生晓清给了我们安慰,我想好多人读到这篇作品都会露出会心的一笑,大大地得到安慰,其实这篇小小说还有一句关键的潜台词没说,那就是:上帝是公平的。你在这方面如意,就别想在那方面如意;你在那方面如意,就别想在这方面如意。这就叫人生十有八九不如人意,那么,我们还愁眉苦脸地干什么?借用生晓清的一篇小小说就叫《一笑了之》吧。
与生晓清在一起令人忘记烦恼,读生晓清的小小说会得到极大的安慰,有时这种安慰是直接的,有时是用嘲笑别人间接得到的,无论怎样,安慰人是生晓清最大的特点。不过,小女孩子最好还是离生晓清远一点好,别叫他钓去噢。他,人又帅,嘴又甜,又有才。即使零距离接触,也最好动什么别动感情。生晓清和汤红玲,一对伉俪小小说作家,这在全国小小说作家中,恐怕是唯一的一对吧,可谓夫唱妇随,志同道合。
不过,生晓清的小小说,不少篇什不是很吸引人,读着读着就不想看了,原因是“重故事”“轻细节”,不少小小说,没有一个令人久久回味的细节。当然并不是说每一篇小小说非要有一个过目不忘的细节。但生晓清的小小说好像缺少鲜活的细节,这也是导致他的小小说,缺乏引人入胜的症结所在。
马新亭《百家争鸣——孙方友》
当《女匪》在我们头顶惊雷般炸响的时候,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名——陈州,刺入我们没有多少空隙的眼帘。陈州这个地名从此一点一点在人们的眼里扎下了根,又通过眼睛渗入人们的心里。陪伴了我们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在这之前,国外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的马贡多小镇,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中的贡布雷小镇,名扬世界。当地政府甚至把原来的小镇的名字,干脆改为名著中虚构的镇名。供游人参观观光,成为无形的文化遗产。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福克纳写了半生出版了几本小说集失败后,发现值得描写的是“家乡的那块邮票般大小的地方”。国内有,孙犁的白洋淀,贾平的商州,莫言的高密,响彻九洲。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作家不能绕开生育自已的根——地域。世人才惊呼,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所以,如其到别人陌生的土地上去打井,不如在自已熟悉的土地上打井,一直打下去。有时可能感觉山穷水尽,但是只要你坚持打下去,“唯一那扇通向目标的门,人们找了一百年也没有找到,却在不经意中碰上了,于是它就自动开启、、、、、、、”孙方友也说:“如果把别人的作品比喻成黄豆、红豆或白豆,那我的就是黑豆。撒在地板上,一眼就能分出来。”
孙方友给了我们这样的启示,写作这玩意,和别的行当一样,开始的时候首先要投入,投入精力去读书,看看别人捣古的那东西,是怎么捣古出来的,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自己的东西。其次是投入资本,交学费。最后,能不能赚钱,就看你的本事和运气了。孙方友成功了,赚钱了,发了。一年下来,坐在家中把3000
多个汉字随便排列排列也挣个好几万吧。
有时,我真想去陈州去看看,那肯定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那块土地上怎么就演绎出那么多刀光剑影惊心动魄悲欢离合的传奇故事。如:《女票》、《捉鳖大王》、《蚊刑》、《泥兴荷花壶》、《刺客》、《雅盗》、《狼狈为奸》、、、、、、还一门诞生了两个响当当的作家:孙方友、墨白。就像《简爱》和《呼啸山庄》出自一对亲姐妹之手。
孙方友首先是开了小小说地域创作的先河,后来陆续出现了杨彩祥的“落月湾”地域系列,郑时培的“相思湾”地域系列,相裕亭的“盐河”地域系列,杨小凡的“药都”地域系列、、、、、、更重要的是孙方友为小小说贡献了一个新的品种——传奇小小说。从他以后,衍生出来一大批传奇小小说。第一代小小说作家,都是各树一帜,风格迥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绝对有两刷子。
孙方友还有一个本事,他能把一个大题材写成小小说,也能把一篇不足二千字的小小说,写成长篇小说,如《水妓》,本来是一篇小小说,他后来又把这篇小小说写成了挺畅销的长篇小说《水妓》,各大新华书店均有销售。
孙方友忽然有一天开始给他原来一直引以为豪的小小说,贴上笔记小说的标签。这是个好办法,让圈里的人把他的作品当小小说,让圈外的人把他的作品当成笔记小说。圈内圈外的人都承认,拓展了生存空间,不失为一个高明又巧妙的主意。并非孙方友故弄玄虚标新立异,因为笔记小说,从外观上看,它明显的特点是篇制短小,篇幅完全近乎通常的小小说或短篇小说。笔记小说兼有笔记和小说两者的特征。以笔记而论,它取材广泛,记叙随意,不拘一格。以小说而论,它叙事记人,生动逼真,情节起伏。笔记小说国内古已有之,八十年代初,几位老作家率先揭开了新笔记小说创作的帷幕。八十年代中期,文学新潮风起云涌。新笔记小说在一批具有民族文化意识和古典文学修养的青年作家推波助澜之下,别开生面。八十年代末期起,各种文学流派急遽更迭,有的退隐,有的消失,有的新起,而新笔记小说的创作则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国内写笔记小说的作家有:孙芸夫、汪曾祺、林斤澜、贾平鸬、高晓声、何立伟、李庆西、范若丁、聂鑫森、矫健、韩少功、刘震云、阿城、陈军、侯贺林、阿成、公衡、于德才、魏继新、田中禾等。
这样就为孙方友从小小说阵营冲向短篇小说、中篇小说、长篇小说和影视阵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他的小小说或者说笔记小说,开始频频在《收获》、《当代》、《十月》、《时代文学》等大型文学期刊登台亮相和获奖,2003年由中国小说学会评选的全国10篇优秀短篇小说,就有孙方友。孙方友写完历史题材,写当代题材,写完奇人奇事,写常人常事。八面玲珑,左右逢泉。
我第一次与孙方友老师见面,是在海滨城市青岛。那是一个“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日子,我这匹多年来在小小说这条路上跋涉的马儿,终于在大海的怀抱与“大家”会合了。那份激动和喜悦令我终生难忘。与“大家”面对面,收益匪浅。我开始在孙老师面前,还有点拘束,孙老师却平易近人,非常风趣诙谐。真正的“大家”一点也看不出是“大家”,所以,他们才成为了“大家”。
孙方友的小小说,故事性大于思想性,传奇大于内涵,是今后创作需要克服的问题。
马新亭《百家争鸣——刘公》
现在看来,1984年之冬和1985年之春,是特别值得纪念的季节。它使后来所有的词典、字典、词海、词源、、、、、、都不得不修订“小说”这个词条。不得不在“小说”词条中再加上“小小说”这三个字。原来的“小说”词条中只有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这三种名称。
因为正是《小小说选刊》和《微型小说选刊》的创刊,一大批小小说精品才从书海刊林中被甄选出来,才得以流传下来。也正是因为《小小说选刊》和《微型小说选刊》相加以每月高达150万的发行量,才使得小小说走进学校、机关、工厂、农村、军队、社区。又正是因为《小小说选刊》和《微型小说选刊》十年如一日的倡导规范栽培,才使得小小说创作队伍,由原来的7、8个人几十条枪,发展到数以千计的创作大军,确保小小说的数量和质量的不断提升、、、、、、
小小说由原来的星星之火燎原整个神州大地——《微型小说选刊》1984年10月正式创刊,《小小说选刊》1985年元月正式创刊。可以这么说,没有《微型小说选刊》和《小小说选刊》就没有小小说的今日。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本选刊,改变了中国的文学史,改变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圆多少人的文学梦,悦多少人的荒芜心。
在这年终岁首,我和所有人一样也爱回忆往事。那时候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呢?那时候我正在黄河岸边彷徨,正在旷野中踌躇,正在寒风中惆怅。人生有太多太多的意料之外,就象小小说这门艺术特征一样。这或许就是吸引那么多人喜欢小小说的原因吧。
大约在这两本选刊创刊10年后,影响了一位西部军营里的高大魁梧的军人,他的名字叫刘恩锐,笔名刘公。一想起刘公,就令我想起山东威海的刘公岛。军营里面出人才,部队上确实培养人,革命的熔炉里真的锻炼人。许许多多优秀的人才都是从军营里走出来的。包括活跃在我们小小说界的作家,好多都是现役或退役军人。我也是一名从军营里走出来的小小说作家,受军营里的首长和战友薰染,我走上文学之路,后来又在我文学创作苦闷期,无意之间与小小说邂逅,才使我走上一条正确的人生之路,找到了一条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一向去意彷徨的我从此变得快乐起来——小小说给你、我、他带来了快乐,这难道不是小小说的意义吗?是的,靠小小说养家糊口看起来很困难,但是小小说能给我们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小说写到今天已呈现出两种类型,一种是故事化,一种是非故事化。故事化的小小说,肯定有一个好的故事。但又绝不是故事。故事只是一个载体,只是一种现象,作家的本质是通过故事,告诉你一个发现,一种深刻,一种尖锐,一种矛盾。刘公的绝大部分小小说都是故事化的小小说,每一篇小小说都有一个陌生而新奇的故事,而这一个个陌生而新奇的故事下面又埋藏着供人再三咀嚼的东西,这些东西又越嚼越有味道。所以刘公的小小说走红全国,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就不足为奇或者说理所当然了。如刘公的小小说《盗墓贼》、《米旗蛋糕》、《无言的结局》、《伟人像》、《功过箱》等。
从随州到咸阳,从地方到军队,刘公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也有说不尽的风风雨雨,这些都是好东西,像酒越陈越香,刘公的小小说越写会越好。只是集力要集中。2000年见到刘公时,他还是个作者,几年不见他不但是个作者,还成为一个编者了。这几年主办着一份刊物——《精短小说》。办得红红火火,小小说界多了一块园地,培养了一批小小说作者,可以说正是由于有了一大批像刘公一样的热心人,小小说才风风火火闯九洲。
我猜想刘公是个大忙人,赋词作画写字创作办刊,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这样说来刘公的小小说数量和质量就要打折扣了。以后还能看到多少刘公的小小说呢?
&马新亭《百家争鸣——秦德龙》
一段时间“拖欠民工工资”被炒地沸沸扬扬,引起举国上下的关注。也使“民工”这两个字频频亮相,充斥着大报小刊,成为新闻媒体的焦点。中国有多少民工?少说也有几亿吧。这么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应该关注他们,关心他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反映他们的酸甜苦辣,生存状况。
作家秦德龙早在十年前,就“关心”民工。这之前,小小说界似乎没有民工的身影,秦德龙填补了这项空白。当初德龙一炮打响,得益于“民工”。我看到德龙的四题“民工小小说”时,眼睛为之一亮,心头为之一震,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从那以后,秦德龙率领着“民工”杀向文坛,一发不可收拾,买卖越做越大,根据地从星星之火到燎原九洲大地。
有时我在想,秦德龙怎么会想起来写民工呢?他又不是民工。仔细又一想,身在铝矿工作的他,肯定耳闻目睹了很多矿工的生活,矿工很大一部分又是民工,天长日久就触动了他的创作神经。于是,他闯进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无人王国。先入为主,他成为这个神奇王国的国王。创作出《水中望月》、《雾里看花》这样的精品力作。《水中望月》、《雾里听歌》这两篇小小说,题目起得好,思想深刻。对于从偏远地区进城打工的民工来说,城里人的生活无疑于水中望月——可望而不可以,有多少向往,有多少思索,有多少不平,有多少无奈,有多少憧憬,有多少希翼、、、、、、、我,也曾经是民工,那年我才17岁,我孱弱的身体很单薄,我怕别人说我干不动活,不顶个人使,拼命干!扛水泥,搬石头,抡大锤,挖深沟、、、、、、、、我对这种生活有深刻的体验!那时候,我想我为什么这样,他们为什么那样。多年以后,我也成为城里人,看到了更多的民工,我又想我为什么这样,他们为什么那样。这就是命运,命运有两种解读,一是沾别人的光,就是通常说的运气,一个人一生说不定沾谁的光,莫明其妙地改变了命运。另一种是个人的拼搏,怒其不幸恨其不争。如果两方面都没有,那就自认倒霉吧。
官场题材一直也是秦德龙的强项。他似乎是中国的“司汤达”,写完民工的“红数”以后,转而写官场的“黑暗”。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也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两种不同的群体,民工是弱势群体,官僚是强势群体,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实际上两者之间又有某种内在的联系。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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