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唯唯若女子女子棍交是什么意思思

这位皇帝刻薄寡恩,为什么唯独在这个女子跟前唯唯诺诺?这位皇帝刻薄寡恩,为什么唯独在这个女子跟前唯唯诺诺?寻梅望雪百家号朱元璋是明朝的开国皇帝,他小时候家里穷,还当过放牛郎,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终于一统江山,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他在位的时候兴修水利,减免赋税,善于纳谏,也是个难得的明君。但是朱元璋的英明神武也就是体现在了登基的前几年,后来,可能是长期身居高位,朱元璋越来越不拿人命当回事儿,而且私生活混乱不堪,还经常动用公权做一些强抢美女的勾当。最过分的是他还抢了有功之臣的老婆,连政治对手的女子都不放过。总之就是,只要你家姑娘长的好看被我相中了,那就一定要属于我。他虽然这么荒淫无道,但是历史上却没有留下什么关于朱元璋好色的骂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朱元璋虽然好色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过他再怎么胡来,心里面还是一直牵挂着一个女人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马皇后。说到这个马皇后,她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马皇后的祖上曾是当地富豪,自幼聪明伶俐,性格也很要强,当时古代的女人都要裹脚,但是她就是拒绝裹脚,家人也拿她没办法。由于她不裹脚所以被称为“马大脚”,至正十二年她就嫁给了朱元璋,从此这位马皇后就一直尽力帮助朱元璋。在朱元璋打天下的的日子里,她一直陪伴朱元璋奔波劳碌。可能是因为马皇后陪伴朱元璋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朱元璋称帝后对这个原配妻子一直都很尊重,对于她的建议也能认真听取。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马皇后,朱元璋可能会会留给后世不少骂名。有一次,郭子兴把朱元璋给关了了起来,也不给吃的,这位马小姐知道后,从厨房偷了一块刚蒸出来的馒头,揣到衣服里给朱元璋吃,但是因为馒头太烫,把皮肤都烫伤了。后来,马大脚成为了马皇后,但是成为了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后,她依然很简朴,而且善于体贴民心,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不仅如此,这位马皇后还制止了朱元璋很多的不当行为,劝告朱元璋不要滥杀无辜。好色多疑的朱元璋一生自负,却对马皇后务必尊重并且不离不弃。朱元璋也唯独在这个女子跟前唯才唯诺诺的,这样的皇后让人尊敬,也让人不得不佩服!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寻梅望雪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理想的路总是为有信心的人预备着。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sweetie-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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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1--6卷
日的《新青年》创刊一向被认为是“新文化运动”的标志性事件。《新青年》整合了当时中国最优秀的一代知识分子,以其鲜明独特的对中国问题的思考和表达方式,对中国青年的思想和行为产生了巨大影响。他们的主张和追求也许在今天看来略嫌简单,但在那个内外交困的历史岁月,给予他们对观念的思考和对中国现实问题的审视时间并不多,而在大时代的洪流中,他们必须选择……
《青年杂志》1卷1号
(民国四年九月十五日发行)
敬告青年(陈独秀) 国体问题
法兰西人与近世文明(陈独秀) 王庸工-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高一涵) 章文治-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新旧问题(汪叔潜) 德意志皇帝(威廉第二)
妇人观(陈独秀) 柏林之宫殿
春潮(陈嘏) 柏林之情景
现代文明史(陈独秀) 德意志之国民性
青年论(一青年) 德国之交通机关
艰苦力行之成功者:卡内基传(彭德尊) 柏林之公园及娱乐场
大隈内阁之改造 柏林之除夕
葡国政变 德人关於决斗之取缔
倭尔斯特(Worcester)之今昔 德意志之军人
《新青年》杂志1卷2号
(民国四年十月十五日发行)
今日之教育方针(陈独秀) 北欧两半岛之倾向
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高一涵) 德意志近邻两中立国之态度
人生唯一之目的(李亦民) 日本全国之青年团
意中人(An Ideal Husband)(薛琪瑛) 国体问题
赞歌(The Gitanjali)(陈独秀) 宪法起草之停顿
亚美利加(陈独秀) 中俄之交涉种种
春潮(续前号)(陈嘏) 中日新约施行后之间岛交涉
述墨(易白沙) 李平-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近世国家观念与古相异之概略(高一涵) 王珏-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托尔斯泰之逃亡(汝非) 德国之社会党
巴尔干半岛之风云 柏林之战捷纪念塔
《新青年》杂志1卷3号
(民国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发行)
抵抗力(陈独秀) 国题问题
民约与邦本(高一涵) 日本组织中日银行之政策
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高一涵) 中英藏事会议
意中人(An Ideal Husband)(薛琪瑛) 侨美华商之航业公司成立
寄会稽山人八十四韵(谢无量) 吴勤-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现代欧洲文艺史谭(陈独秀) 李平敬-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春潮(陈嘏) 李大魁-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青年论(一青年) 黄剑花-致记者
德国青年团(谢鸿) 记者-致吕君
欧洲七女杰(陈独秀) 比利时国情
近世思想中之科学精神(刘叔雅) 比利时之王宫与审判厅
墨西哥之国事粗定 滑铁卢古战场
葡萄牙新总统之经历 巴黎情景
波斯排除英法势力之风潮 法兰西人之特性:一
《新青年》杂志1卷4号
(民国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发行)
东西民族根本思想之差异(陈独秀) 英法阁员会商军事
国家非人生之归宿论(高一涵) 挪威之女子选举权
读梁任公革命相续之原理论(高一涵) 希腊之危局
安全论(李亦民) 引入协约问题
第一卷第四号正误表 恰克图会议后之库伦与海拉尔
意中人(薛琪瑛) 中英藏事会议
潮州杂咏(方 澍) 航空事业前途之希望
春日寄怀马一浮(谢无量) 沈伟启-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现代欧洲文艺史谭(陈独秀) 法兰西人之特性:二
春潮(陈 嘏) 巴黎之公园
血与铁(汝 非) 巴黎之凯旋门
叔本华自我意志说(刘叔雅) 卢布尔博物馆
女性与科学(孟 明) 英雄墓
德国军神兴登堡元帅 巴黎之寺院
法国之新政潮  
《新青年》杂志1卷5号
一九一六年(陈独秀) 协约国军事上之新结合
我(易白沙) 英国创行强迫军役制
自治与自由(高一涵) 德意志战后之教育计画
青年与国家之前途(高语罕) 国体问题
第一卷第五号正误表 五年度豫算
初恋(陈 嘏) 又是两批外债
佛兰克林自传(刘叔雅) 引入协约问题
述墨(续二号)(易白沙) 教育部刱办注音字母传习所
法国名将霞飞将军(潘 赞) 我国航空事业之发展
英国少年团规律(李 穆) 法兰西人之决斗
青年与性欲(孟 明) 罗兰夫人
大力士霍元甲传(萧汝霖) 法国革命时代之军人
述精武体育会事(萧汝霖) 费耳塞尤王宫
塞尔维亚之破灭 法兰西之政党
希腊之危局 摩纳科大赌场
《新青年》杂志1卷6号
(民国五年二月十五日发行)
吾人最后之觉悟(陈独秀) 美国继任总统问题
战云中之青年(易白沙) 孟的内哥(Montenegro)之全境陷落
孔子平议:上(易白沙) 加里波里(Callipoli)半岛撤兵
青年之敌(高语罕) 贺日之使命中止
意中人(续四号)(薛琪瑛) 滇警声中之贵州
初恋(续前号)(陈 嘏) 帝制延期通告
戴雪英国言论自由之权利论(高一涵) 古巴对待华侨之苛例取消
第一卷第六期正误表 张永言-致记者, 附记者答言
美国人之自由精神(刘叔雅) 姚孟宽-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人口问题与医学(孟 明) 辉^081-致记者,附记者答言
大飞行家谭根(记 者) 七月十四日之巴黎
英国少年团(谢 鸿) 巴黎之赛马
巡视美国少年团记(澍生) 英吉利帝国之构造
德意志骁将麦刚森将军(李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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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独秀
  窃以少年老成。 中国称人之语也。 年长而勿衰。 (Keep young whilegrowing old.)英美人相勖之辞也。此亦东西民族涉想不同现象趋异之一端欤。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於硎。人生最可宝贵之时期也。青年之於社会犹新鲜活泼细胞之在人身新陈代谢陈腐朽败者无时不在天然淘汰之途与新鲜活泼者以空间之位置及时间之生命。人身遵新陈代谢之道则健康陈腐朽败之充塞细胞人身则人身死。社会遵新陈代谢之道则隆盛陈腐朽败之分子充塞社会则社会亡。
  准斯以谈。吾国之社会。其隆盛耶。抑将亡耶。非予之所忍言者。彼陈腐朽败之分子。一听其天然之淘汰。雅不愿以如流之岁月。与之说短道长。希冀其脱胎换骨也。予所欲涕泣陈词者。惟属望於新鲜活泼之青年。有以自觉而奋斗耳。自觉者何。自觉其新鲜活泼之价值与责任。而自视不可卑也。奋斗者何。奋其智能。力排陈腐朽败者以去。视之若仇敌。若洪水猛兽。而不可与为邻。而不为其菌毒所传染也。呜呼吾国之青年。其果能语於此乎。吾见夫青年其年龄。而老年其身体者十之五焉。青年其年龄或身体。而老年其脑神经者十之九焉。华其发。泽其容。直其腰。广其膈。非不俨然青年也。及叩其头脑中所涉想所怀抱。无一不与彼陈腐朽败者为一丘之貉。其始也未常不新鲜活泼。寖假而为陈腐朽败分子所同化者有之。寖假而畏陈腐朽败分子势力之庞大。瞻顾依回。不敢明目张瞻。作顽狠之抗斗者有之。充塞社会之空气。无往而非陈腐朽败焉。求些少之新鲜活泼者。以慰吾人窒息之绝望。亦杳不可得。循斯现象。於人身则必死。於社会则必亡。欲救此病。非太息咨嗟之所能济。是在一二敏於自觉勇於奋斗之青年。发挥人间固有之智能。决择人间种种之思想。孰为新鲜活泼。而适於今世之争存。孰为陈腐朽败。而不容留置於脑里。利刃断铁。快刀理麻。决不作牵就依违之想。自度度人。社会庶几其有清宁之日也。青年乎。其有以此自任者乎。若夫明其是非。以供决择。谨陈六义。幸平心察之。
  一、自主的而非奴隶的
  等一人也各有自主之权。绝无奴隶他人之权利。亦绝无以奴自处之义务奴隶云者。古之昏弱对於强暴之横夺。而失其自由权利者之称也。自人权平等之说兴。奴隶之名。非血气所忍受。世称近世欧洲历史为“解放历史。”破坏君权。求政治之解放也。否认教权。求宗教之解放也。均产说兴。求经济之解放也。女子参政运动。求男权之解放也。解放云者。脱离夫奴隶之羁绊。以完其自主自由之人格之谓也。我有手足。自谋温饱。我有口舌。自陈好恶。我有心思。自崇所信。绝不认他人之越俎。亦不应主我而奴他人。盖自认为独立自主之人格以上。一切操行。一切权利。一切信仰。唯有听命各自固有之智能。断无盲从隶属他人之理。非然者。忠孝节义。奴隶之道德也。[德国大哲尼采(Nietzsche. )别道德为二类有独立心而勇敢者曰贵族道德(Morality of Noble.)谦逊而服从者曰奴隶道德(Morality of Slave.)轻刑薄赋。奴隶之幸福也。称颂功德。奴隶之文章也。拜爵赐第。奴隶之光荣也。丰碑高墓。奴隶之纪念物也。以其是非荣辱。听命他人。不以自身为本位。则个人独立平等之人格。消灭无存。其一切善恶行为。势不能诉之自身意志而课以功过。谓之奴隶。谁曰不宜。立德立功。首当辨此。
  二、进步的而非保守的
  不进则退。中国之恒言也。自宇宙之根本大法言之。森罗万象。无日不在演进之途。万无保守现状之理。特以俗见拘牵。谓有二境。此法兰西当代大哲柏格森(H.Borgson.)之创造进化论。(L'Evolution Creatrice )所以风靡一世也。以人事之进化言之。笃古不变之族。日就衰亡。日新求进之民。方兴未已。存亡之数。可以逆睹。矧在吾国。大梦未觉。故步自封。精之政教文章。粗之布帛水火。无一不相形丑拙。而可与当世争衡。举凡残民害理之妖言。率能征之故训。而不可谓诬。谬种流传。岂自今始。固有之伦理法律学术礼俗。无一非封建制度之遗。持较皙种之所为。以并世之人。而思想差迟。几及千载。尊重廿四朝之历史性。而不作改进之图。则驱吾民於二十世纪之世界以外。纳之奴隶牛马黑暗沟中而己。复何说哉。於此而言保守。诚不知为何项制度文物。可以适用生存於今世。吾宁忍过去国粹之消亡而不忍现在及将来之民族不适世界之生存而归削灭也。呜呼。巴比伦人往矣。其文明尚有何等之效用耶。皮之不存。毛将焉传。世界进化。骎骎未有已焉。其不能善变而与之俱进者。将见其不适环境之争存。而退归天然淘汰己耳。保守云乎哉。
  三、进取的而非退隐的
  当此恶流奔进之时。得一二自好之土。洁身引退。岂非希世懿德。然欲以化民成俗。请於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夫生存竞争。势所不免。一息尚存。即无守退安隐之余地。排万难而前行乃人生之天职以善意解之。退隐为高人出世之行。以恶意解之。退隐为弱者不适竞争之现象。欧俗以横厉无前为上德。亚洲以闲逸恬淡为美风。东西民族强弱之原因。斯其一矣。此退隐主义之根本缺点也。若夫吾国之俗。习为委靡。苟取利禄者。不在论列之数。自好之士。希声隐沦。食粟衣帛。无益於世。世以雅人名士目之。实与游惰无择也。人心秽浊。不以此辈而有所补救。而国民抗往之风。植产之习。於焉以斩。人之生也。应战胜恶社会而不可为恶社会所征服应超出恶社会进冒险苦斗之兵而不可逃遁恶社会。作退避安闲之想。呜呼。欧罗巴铁骑。入汝室矣。将高卧白云何处也。吾愿青年之为孔墨。而不愿其为巢由。吾愿青年之为托尔斯泰与达噶尔。 不若其为哥伦布与安重根。
  四、世界的而非锁国的
  并吾国而存立於大地者。大小凡四十余国。强半与吾有通商往来之谊。加之海陆交通。朝夕千里。古之所谓绝国。今视之若在户庭。举凡一国之经济政治状态有所变更。其影响率被於世界。不啻牵一发而动全身也。立国於今之世。其兴废存亡。视其国之内政者半。影响於国外者恒亦半焉。以吾国近事证之。日本勃兴。以促吾革命维新之局。欧洲战起。日本乃有对我之要求。此非其彰彰者耶。投一国於世界潮流之中。笃旧者固速其危亡。善变者反因以竞进。吾国自通海以来。自悲观者言之。失地偿金。国力索矣。自乐观者言之。倘无甲午庚子两次之福音。至今犹在八股垂发时代。居今日而言锁国闭关之策。匪独力所不能。亦且势所不利。万邦并立。动辄相关。无论其国若何富强。亦不能漠视外情。自为风气。各国之制度文物。形式虽不必尽同。但不思驱其国於危亡者。其遵循共同原则之精神。渐趋一致。潮流所及莫之能违。於此而执特别历史国情之说。以冀抗此潮流。是犹有锁国之精神。而无世界之智识。国民而无世界智识。其国将何以图存於世界之中。语云闭户造车。出门未必合辙。今之造车者不但闭户。且欲以周礼考工之制。行之欧美康庄。其患将不止不合辙巳也。
  五、实利的而非虚文的
  自约翰弥尔(J.S.Mill)实利主义唱道於英。孔特(Comte.)之实验哲学唱道於法。欧洲社会之制度。人心之思想。为之一变。最近德意志科学大兴。物质文明。造乎其极。制度人心。为之再变。举凡政治之所营。教育之所期。文学技术之所风尚。万马奔驰。无不齐集於厚生利用之一途。一切虚文空想之无裨於现实生活者。吐弃殆尽。当代大哲。若德意志之倭根。(R.Eucken. )若法兰西之柏格森。虽不以现时物质文明为美备。咸揭橥生活[英文曰Life. 德文曰Leben.法文曰 La vie. ]问题。为立言之的。生活神圣。正以此次战争。血染其鲜明之旗帜。欧人空想虚文之梦。势将觉悟无遗。夫利用厚生。崇实际而薄虚玄。本吾国初民之俗。而今日之社会制度人心思想。悉自周汉两代而来。周礼崇尚虚文。汉则罢黜百家而尊儒重道。名教之所昭垂。人心之所祈向。无一不与社会现实生活背道而驰。倘不改弦而更张之。则国力将莫由昭苏。社会永无宁日。祀天神而拯水旱。诵孝经以退黄巾。人非童昏。知其妄也。物之不切於实用者。虽金玉圭璋。不布粟粪土若。事之无利於个人或社会现实生活者。皆虚文也。诳人之事也。诳人之事。虽祖宗之所遗留圣贤之垂教。政府之所提唱。社会之崇尚。皆一文不值也。
  六、科学的而非想像的
  科学者何吾人对於事物之概念综合客观之现象诉之主观之理性而不矛盾之谓也。想像者何既超脱客观之现象。复抛弃主观之理性凭空构造有假定而无实证不可以人间已有之智灵明其理由道其法则者也在昔蒙昧之世。当今浅化之民。有想像而无科学。宗教美文。皆想像时代之产物。近代欧洲之所以优越他族者。科学之兴。其功不在人权说下。若舟车之有两轮焉。今且日新月异。举凡一事之兴。一物之细。罔不诉之科学法则。以定其得失从违。其效将使人间之思想云为。一遵理性。而迷信斩焉。而无知妄作之风息焉。国人而欲脱蒙昧时代。羞为浅化之民也。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人权并重。士不知科学。故袭阴阳家符瑞五行之说。惑世诬民。地气风水之谈。乞灵枯骨。农不知科学。故无择种去虫之术。工不知科学。故货弃於地。战斗生事之所需。一一仰给於异国。商不知科学。故惟识罔取近利。未来之胜算。无容心焉。医不知科学。既不解人身之构造。复不事药性之分析。菌毒传染。更无闻焉。惟知附会五行生克寒热阴阳之说。袭古方以投药弭。其术殆与矢人同科。其想像之最神奇者。莫如“气”之一说。其说且通於力士羽流之术。试遍索宇宙间。诚不知此“气”之果为何物也。凡此无常识之思惟。无理由之信仰。欲根治之。厥维科学。夫以科学说明真理。事事求诸证实。较之想像武断之所为。其步度诚缓。然其步步皆踏实地。不若幻想突飞者之终无寸进也。宇宙间之事理无穷。科学领土内之膏膄待辟者。正自广阔。青年勉乎哉。
法兰西人与近世文明
  陈独秀
  文明云者。异於蒙昧未开化者之称也。La Civilisation.汉译为文明、开化、教化、诸义。世界各国。无东西今古。但有教化之国。即不得谓之无文明。惟地阻时更。其质量遂至相越。古代文明。语其大要。不外宗教以止残杀。法禁以制黔首。文学以扬神武。此万国之所同。未可自矜其特异者也。近世文明。东西洋绝别为二。代表东洋文明者。曰印度。曰中国。此二种文明虽不无相异之点。而大体相同。其质量举未能脱古代文明之窠臼。名为近世。其实犹古之遗也。可称曰近世文明者。乃欧罗巴人之所独有。即西洋文明也。亦谓之欧罗巴文明。移植亚美利加。风靡亚细亚者。皆此物也。欧罗巴之文明。欧罗巴各国人民。皆有所贡献。而其先发主动者率为法兰西人。
  近代文明之特征。最足以变古之道。而使人心社会划然一新者。厥有三事。一曰人权说。一曰生物进化论。一曰社会主义。是也。
  法兰西革命以前。欧洲之国家与社会。无不建设於君主与贵族特权之上。视人类之有独立自由人格者。唯少数之君主与贵族而已。其余大多数之人民。皆附属於特权者之奴隶。无自由权利之可言也。自千七百八十九年。法兰西拉飞耶特[ Lafayette. 美国独立宣言书亦其所作] 之人权宣言。 La declaration desdroits de l'hommes.刊布中外。欧罗巴之人心。若梦之觉。若醉之醒。 晓然於人权之可贵。群起而抗其君主。仆其贵族。列国宪章。赖以成立。薛纽伯有言曰。“古之法律。贵族的法律也。区别人类以不平等之阶级。使各人固守其分位。然近时之社会。民主的社会也。人人於法律之前。一切平等。不平等者虽非全然消灭。所存者关於财产之私不平等而已。公平等固已成立矣。”[ 语见薛氏所著Histoire de la Civilisation Contomporaine.之结论第四一五页]由斯以谈 。人类之得以为人。不至永沦奴籍者。非法兰西人之赐而谁耶。
  宗教之功。胜残劝善。未尝无益於人群。然其迷信神权。蔽塞人智。是所短也。欧人笃信创造世界万物之耶和华。不容有所短长。一若中国之隆重纲常名教也。自英之达尔文。持生物进化之说。谓人类非由神造。其后递相推演。生存竞争优胜劣败之格言。昭垂於人类。人类争吁智灵。以人胜天。以学理构成原则。自造其祸福。自导其知行。神圣不易之宗风。任命听天之惰性。吐弃无遗。而欧罗巴之物力人功。於焉大进。世多称生物学为十九世纪文明之特征。然追本溯源。达尔文生物进化之说。实本诸法兰西人拉马尔克。(Lamarck.)拉氏之“动物哲学。”出版於千八百有九年。以科学论究物种之进化。与人类之由来。实空前大著也。其说谓生物最古之祖先。为最下级之单纯有机体。此单纯有机体。乃由无机物自然发生。以顺应与遗传为生物进化之二大作用。其后五十年。倾动世界之达尔文进化论。盖继拉氏而起者也。法兰西人之有大功於人类也又若此。
  近世文明之发生也。欧罗巴旧社会之制度。破坏无余。所存者私有财产制耳。此制虽传之自古。自竞争人权之说兴。机械资本之用广。其害遂演而日深。政治之不平等。一变而为社会之不平等。君主贵族之压制。一变而为资本家之压制。此近世文明之缺点。无容讳言者也。欲去此不平等与压制。继政治革命而谋社会革命者。社会主义是也。可谓之反对近世文明之欧罗巴最近文明其说始於法兰西革命时。有巴布夫(Babeuf.)者。 主张废弃所有权。 行财产共有制。 (Lacommunaute des biens.)其说未为当世所重。十九世纪之初。 此主义复盛兴於法兰西。圣西孟、(Saint-Simon.)及传里耶。(Fonrier.)其最著称者也。彼等所主张者。以国家或社会。为财产所有主。人各从其才能以事事。各称其劳力以获报酬。排斥违背人道之私有权。而建设一新社会也。其后数十年。德意志之拉萨尔。(Lassalle.)及马克斯。(karl Marx.)承法人之师说。发挥而光大之。资本与劳力之争愈烈。社会革命之声愈高。欧洲社会。岌岌不可终日。财产私有制虽不克因之遽废。然各国之执政及富豪。恍然於贫富之度过差。决非社会之福。於是谋资本劳力之调和。保护工人。限制兼并。所谓社会政策是也。晚近经济学说。莫不以生产分配。相提并论。继此以往。贫民生计。或以昭苏。此人类之幸福。受赐於法兰西人者又其一也。
  此近世三大文明。皆法兰西人之赐。世界而无法兰西。今日之黑暗不识仍居何等。创造此文明之恩人。方与军国主义之德意志人相战。其胜负尚未可逆睹。夫德意志之科学虽为吾人所尊崇仍属近代文明之产物表示其特别之文明有功人类者吾人未之知也所可知者其反对法兰西人所爱之平等自由博爱而已文明若德意志其人之理想决非东洋诸国可比其文豪大哲社会党人岂无一爱平等自由博爱为世矜式者特其多数人之心理爱自由爱平等之心为爱强国强种之心所排而去不若法兰西人之嗜平等博爱自由根於天性成为风俗也英俄之攻德意志其用心非吾所知若法兰西人其执戈而为平等博爱自由战者盖十人而八九也即战而败其创造文明之大恩吾人亦不可因之忘却昔法败於德。德之大哲尼采曰。“吾德人勿胜而骄。彼法兰西人历世创造之天才。实视汝因袭之文明而战胜也。”吾人当三复斯言。
法兰西人与近世文明
  陈独秀
  文明云者。异於蒙昧未开化者之称也。La Civilisation.汉译为文明、开化、教化、诸义。世界各国。无东西今古。但有教化之国。即不得谓之无文明。惟地阻时更。其质量遂至相越。古代文明。语其大要。不外宗教以止残杀。法禁以制黔首。文学以扬神武。此万国之所同。未可自矜其特异者也。近世文明。东西洋绝别为二。代表东洋文明者。曰印度。曰中国。此二种文明虽不无相异之点。而大体相同。其质量举未能脱古代文明之窠臼。名为近世。其实犹古之遗也。可称曰近世文明者。乃欧罗巴人之所独有。即西洋文明也。亦谓之欧罗巴文明。移植亚美利加。风靡亚细亚者。皆此物也。欧罗巴之文明。欧罗巴各国人民。皆有所贡献。而其先发主动者率为法兰西人。
  近代文明之特征。最足以变古之道。而使人心社会划然一新者。厥有三事。一曰人权说。一曰生物进化论。一曰社会主义。是也。
  法兰西革命以前。欧洲之国家与社会。无不建设於君主与贵族特权之上。视人类之有独立自由人格者。唯少数之君主与贵族而已。其余大多数之人民。皆附属於特权者之奴隶。无自由权利之可言也。自千七百八十九年。法兰西拉飞耶特[ Lafayette. 美国独立宣言书亦其所作] 之人权宣言。 La declaration desdroits de l'hommes.刊布中外。欧罗巴之人心。若梦之觉。若醉之醒。 晓然於人权之可贵。群起而抗其君主。仆其贵族。列国宪章。赖以成立。薛纽伯有言曰。“古之法律。贵族的法律也。区别人类以不平等之阶级。使各人固守其分位。然近时之社会。民主的社会也。人人於法律之前。一切平等。不平等者虽非全然消灭。所存者关於财产之私不平等而已。公平等固已成立矣。”[ 语见薛氏所著Histoire de la Civilisation Contomporaine.之结论第四一五页]由斯以谈 。人类之得以为人。不至永沦奴籍者。非法兰西人之赐而谁耶。
  宗教之功。胜残劝善。未尝无益於人群。然其迷信神权。蔽塞人智。是所短也。欧人笃信创造世界万物之耶和华。不容有所短长。一若中国之隆重纲常名教也。自英之达尔文。持生物进化之说。谓人类非由神造。其后递相推演。生存竞争优胜劣败之格言。昭垂於人类。人类争吁智灵。以人胜天。以学理构成原则。自造其祸福。自导其知行。神圣不易之宗风。任命听天之惰性。吐弃无遗。而欧罗巴之物力人功。於焉大进。世多称生物学为十九世纪文明之特征。然追本溯源。达尔文生物进化之说。实本诸法兰西人拉马尔克。(Lamarck.)拉氏之“动物哲学。”出版於千八百有九年。以科学论究物种之进化。与人类之由来。实空前大著也。其说谓生物最古之祖先。为最下级之单纯有机体。此单纯有机体。乃由无机物自然发生。以顺应与遗传为生物进化之二大作用。其后五十年。倾动世界之达尔文进化论。盖继拉氏而起者也。法兰西人之有大功於人类也又若此。
  近世文明之发生也。欧罗巴旧社会之制度。破坏无余。所存者私有财产制耳。此制虽传之自古。自竞争人权之说兴。机械资本之用广。其害遂演而日深。政治之不平等。一变而为社会之不平等。君主贵族之压制。一变而为资本家之压制。此近世文明之缺点。无容讳言者也。欲去此不平等与压制。继政治革命而谋社会革命者。社会主义是也。可谓之反对近世文明之欧罗巴最近文明其说始於法兰西革命时。有巴布夫(Babeuf.)者。 主张废弃所有权。 行财产共有制。 (Lacommunaute des biens.)其说未为当世所重。十九世纪之初。 此主义复盛兴於法兰西。圣西孟、(Saint-Simon.)及传里耶。(Fonrier.)其最著称者也。彼等所主张者。以国家或社会。为财产所有主。人各从其才能以事事。各称其劳力以获报酬。排斥违背人道之私有权。而建设一新社会也。其后数十年。德意志之拉萨尔。(Lassalle.)及马克斯。(karl Marx.)承法人之师说。发挥而光大之。资本与劳力之争愈烈。社会革命之声愈高。欧洲社会。岌岌不可终日。财产私有制虽不克因之遽废。然各国之执政及富豪。恍然於贫富之度过差。决非社会之福。於是谋资本劳力之调和。保护工人。限制兼并。所谓社会政策是也。晚近经济学说。莫不以生产分配。相提并论。继此以往。贫民生计。或以昭苏。此人类之幸福。受赐於法兰西人者又其一也。
  此近世三大文明。皆法兰西人之赐。世界而无法兰西。今日之黑暗不识仍居何等。创造此文明之恩人。方与军国主义之德意志人相战。其胜负尚未可逆睹。夫德意志之科学虽为吾人所尊崇仍属近代文明之产物表示其特别之文明有功人类者吾人未之知也所可知者其反对法兰西人所爱之平等自由博爱而已文明若德意志其人之理想决非东洋诸国可比其文豪大哲社会党人岂无一爱平等自由博爱为世矜式者特其多数人之心理爱自由爱平等之心为爱强国强种之心所排而去不若法兰西人之嗜平等博爱自由根於天性成为风俗也英俄之攻德意志其用心非吾所知若法兰西人其执戈而为平等博爱自由战者盖十人而八九也即战而败其创造文明之大恩吾人亦不可因之忘却昔法败於德。德之大哲尼采曰。“吾德人勿胜而骄。彼法兰西人历世创造之天才。实视汝因袭之文明而战胜也。”吾人当三复斯言。
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
  高一涵
  专制国家。其兴衰隆替之责。专在主权者之一身。共和国家。其兴衰隆替之责。则在国民之全体。专制国本。建筑於主权者独裁之上。故国家之盛衰。随君主之一身为转移。共和国本。建筑於人民舆论之上。故国基安如泰山。而不虞退转。为专制时代之人民。其第一天职。在格君心之非。与谏止人主之过。以君心一正。国与民皆蒙其庥也。至共和国之政治。每视人民之舆论为运施。故生此时代之人民。其第一天职。则在本自由意志。Free Will 造成国民总意。Generalwill为引导国政之先驰。英国宪法学者。每自诩曰。“ 吾英宪政。 为民权发扬之果。而非以宪政为发扬民权之因。”吾国名号。既颜曰共和。与英之君主国体。虽形式迥异。然无论何国。苟稍顾立国原理。以求长治久安。断未有不以民权为本质。故英宪之根本大则。亦为吾华所莫能外。然则自今以往。吾共和精神之能焕然发扬与否。全视民权之发扬程度为何如。澄清流水。必於其源。欲改造吾国民之德知。俾之脱胎换骨。涤荡其染於专制时代之余毒。他者吾无望矣。惟在染毒较少之青年。其或有以自觉。此不佞之所以专对我菁菁茁茁之青年。而一陈其忠告也。
  此篇主旨。在述我青年对於国家之自觉。至对於社会对於一身之自觉。则於他篇覼缕之。今於述青年自觉之先。首当陈述共和国家为何物。夫共和云者。有形式。有精神。形式维何。即共和国体。为君主国体之反对者也。其主权非为含灵秉气之生人所固有。而实存於有官智神欲。合万众之生以为生之创造团体。此团体非他。即国家之本体是已。再共和国家之元首。其得位也。由於选举。其在任也。制有定期。非如君主之由於世袭终身也。此义虽浅。然用以区别共和国体与君主国体之形式。夫固朗若列眉。次论共和之精神。共和原文。谓之Republic. 。考其字义。含有大同福祉之意於其中。所以表明大同团体之性质与蕲向者也。就法律言。则共和国家。毕竟平等。一切自由。无上下贵贱之分。无束缚驰骤之力。凡具独立意见。皆得自由发表。人人所怀之意向蕲求感情利害。苟合於名学之律。皆得尽量流施。而无所於惧。无所於阻。就政治言。使各方之情感思虑。相剂相调。互底於相得相安之域。而无屈此申彼之弊。致国家意思。为一党一派一流一系所垄断。故民情舒放活泼自如。绝不虞抑郁沈瀹。以销磨其特性。而拘梏其天机。共和精神。其怃略盖如此。且国家之与政府。划然判分。人民创造国家国家创造政府政府者立於国家之下同与全体人民受制於国家宪法规条者也。执行国家意思。为政府之责。而发表国家意思。则为人民之任。所谓发表者。非发表於漫无团结纷纭议论之人。乃假一机关。应合全国各流各系各党各派之代表於一堂。而从多决议。以发布之、即所称国会是也。故一国政治。果能本国民总意。以向此共和精神之轨道而趋与否。是为政府之职。至发扬蹈厉。自舒其能。以来自与共和精神相合辙。而发挥其实际。是则我人民责无旁贷者也。欲政府不侵我民权。必先立有凛然难犯之概。欲政府不侮我人格。必自具庄严尊重之风。政治之事反诸物理乃可以理想变事实不可以事实拘理想者惟其可以理想变事实也故吾人须先立当然之理论以排去不然之事情惟其不可以事实拘理想也故吾人应超出巳然之现象而别启将然之新机我任重道远之青年。安得不耸起双肩。自负此责。吾人又安得不以此责。举而加诸我任重道远青年之双肩也耶。
  顾我青年之欲自负此责。与吾人之欲以此责奉诸青年者。必有其根本之图焉。根本维何。即改造青年之道德是。道德之根据在天性。天性之发展恃自由。自由之表见为舆论。不佞继此。将逐一详叙焉。
  古之所谓道德者。泰西则迷信宗教之威势。东亚则盲从君主之权力。及先王之法言。自混沌初辟以来。民智浅陋。茫不知人道之本源。言论思维。全与宗教相混杂。以为天地万物。一造於神。人生良心上之制裁。惟有托诸神意。圣书谓道德为神之命令。颇足表明欧人自法兰西革命以前所怀抱之道德思想。至东亚所谓道德。多惟先王之道是从。不问其理之是否合於现世。但问其例之有无。而“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一语。颇足表见吾国儒者守先待后之心。顾王由天亶。故道德渊源。亦由天出。於是有天命天罚天幸之词见焉。夫维皇降衷。各有所秉。特操异撰。人各不同。欲同其最不同者。以企道一风同之化。故不得不於赋畀而外。别求一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之物。托为道德之基。此基一奠。则人人依违瞻顾。虚与委蛇。而瀹灵启知缮心养性之机失矣。专制之朝。多取消极道德。以弃智黜聪。为臣民之本。如“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诸词。见诸经传。利其无作乱之能。与犯上之力故也。故往古道德之训。不佞敢断言其多负而寡正。有消积而少积极者。曰惩忿窒欲。曰克己制私。曰守分安命。云云。皆为吾国道德之格言。今按国家原理。与世界潮流。始无一不形其抵触。功利家欲唱为废弃道德说者。盖亦有不得已之苦衷云。
  虽然、道德者本诸学理。应诸时势。根诸人心。乃因时转移之物。而非一成不变者也。道德而不适时势之用。则须从根本改造之。无所惜也。古者象天尊地卑。以定天泽之分。故君臣大义。无所逃於天地之间。今者地象圆球。飞悬太空。而无上天下泽之判。随所在以观。皆觉平等。故人民思潮。基之趋於齐平。此道德取象天地之说也。然不侫以为道德为人心之标准。本心之物。惟有还证自心。以求直觉。则所谓求之天性是巳。所谓天性。乃得诸亶降之自然。不杂於威势。不染夫习惯。顾所谓自然。特不杂第二势力於其中而巳。亦非最初最稚之谓也。必也随其秉赋之奇。施以修缮之力。苟为吾性所固有。即当焕然充发。俾无所遗。循特奇之禀。而之於其极。不可奔向轨外。以求苟同。忿也。欲也。己也。私也。既为吾性之所涵。即当因势利导。致之於相当之域。俾各得其发泄致用之机。不当惩之窒之克之制之。使无可排泄之余地。而溢而横流也。太史公曰、“上者利道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治性之法。亦何莫不然。往古治性。与之争者也。今则首当利道。以宣其蕴。次则整齐。俾趋於名学之律。如斯足巳。至於分云命云。皆吾心之所造。而非造吾心者。操纵左右。唯所欲为。何有於守。何有於安。青年记之。夫性犹川然。利道之也顺。拥塞之也狂。此不侫所以有改造道德之说也。持今之道德。以与古较。则古之道德重保守。今之道德贵进取。古之道德。拘於社会之传说。今之道德。由於小己之良心。古之道德。以违反习惯与否。为善恶之准。今之道德。以违反天性与否。为是非之标。古道德在景仰先王。师法往古。今道德在启发真理。楷模将来。古人之性。抑之至无可抑。则为缮练。今人之性。须扬之至无可扬。乃为修养。此则古今道德之绝相反对者也。德国史家蒙孙氏(Theodor Mommsen)曰。“立宪政体。进取者也。 富於生机。专制政体。停滞者也。几於死体。”道德随国势为变迁者。古为专制。故道德停滞抑郁。而奄奄待毙。今为共和。故道德亦当活泼进取。而含有生机。
  道德之基。既根於天性。不受一群习惯所拘。不为宗教势力所囿矣。顾启瀹之机。将谁是赖。则自由尚焉自不侫观之。自由之说。不外三种。一绝对自由说。二绝对无自由说。三限制自由说。前者为佛氏老氏庄氏之言。后者为普通法家所论。介乎其间者。则为物理学家之所证。美儒柏哲士(Burgess)谓自由泉源。出於国家。如国家不赐以自由权。则小己即无自由之道。定自由之范围。建自由之境界。而又为之保护其享受自由之乐。皆国家之责。自由之界。随文化之演进而弥宽。文化愈高。斯自由愈广。至如十八世纪革命派之所谓自由。则全属理想焉。此即今日盛行法律家之学说。次则由物理以推。凡一事之兴。必有前因后果互持之。无能稍脱其轨范者。法国之言自由。至比之太空浮云。以为真能自由矣。殊不知浮云之舒卷於太空。有通吸力之引摄。有日光热之注射。有大气之盘旋。其上其下。其飞其散。皆感受各力之影响。而循之以之。绝不能稍越其藩。以自行其意向。故真正自由。天地间绝无此物。此物理家之言。赫胥黎等主之。吾国侯官严氏即承其绪余者也。太上有真自由说。谓质力本体。恒住真因。皆存於自然。初无期待。如造化然。如真宰然。孰纲维是。孰主张是。孰居无事而推行是。彼通吸力之所以引。其有所主耶。日光之所以热。其有所燃耶。大气之所以盘旋。其有所运耶。果皆无之。宁非真正自由欤。此其义佛老庄氏各主之。今日余杭章氏其发挥者也。然则自由之说。人将何所适从。
  不佞所欲告我青年之自由。固无取艰深之旨。然亦不必采法律家褊狭之说。曩读黎高克(Leacock.)氏政治学。见其分自由之类。曰天然自由。 (Naturalliberty.)曰法定自由。(Civil liberty.)柏哲士所论。即属后者。前者为卢梭氏之所主张。谓“人生而自由者也。及相约而为国。则牺牲其自由之一部。”是谓自由之性。出於天生。非国家所能赐。即精神上之自由。而不为法律所拘束者。夫共和国家。其第一要义。即在致人民之心思才力。各得其所。所谓各得其所者。即人人各适己事。而不碍他人之各适己事也。盖受命降衷。各有本性。随机利道。乃不销磨。启瀹心灵。端在称性说理。沛然长往。浩然孤行。始克尽量而施。创为独立之议。故青年之戒。第一在扶墙摸壁。依傍他人。第二在明知违性。姑息瞻依。自贼天才。莫过於此二者。古之人。首贵取法先儒。今之人。首贵自我作圣。古之人。在守和光同尘之训。今之人。在冲同风一道之藩。乡愿乃道德之贼。尚同实蠹性之虫。夫青年立志。要当纵横一世。独立不羁。而以移风易俗自任。因於习俗。莫能自拔。悠悠以往。与世何关。日日言学。徒废事耳。西诗有云。“怀疑莫白。口与心违。地狱之门。万恶之媒。”甚愿青年。三复斯言。
  顾自由要义。首当自重其品格。所谓品格。即尊重严正。高洁其情。予人以凛然不可犯之威仪也。然欲尊重一己之自由。亦必尊重他人之自由。以尊重一己之心。推而施诸人人。以养成互相尊重自由权利之习惯。此谓之平等的自由也。发扬共和精神。根本赖此。凡我青年。时应以自省也。
  康德曰、“含生秉性之人。皆有一己所蕲向。”此即人与物所以相异之点。物不能自用。而仅利用於人。人则有独立之才力心思。具自主自用之能力。物可为利用者。而人则可为尊敬者也。人之所以为人。即恃此自主自用之资格。惟具有此资格也。故能发表独立之意见。此人品之第一义也。亦即舆论正当之源泉。夫家族之本在爱情。宗教之本在信仰。而共和国家之本。则在舆论。所谓舆论有三。多数之意见。少数之意见。及独立之意见是也。舆论与公论有殊。公论者根於道理。屹然独立。而不流於感情。舆论者以感情为基。不必尽合於道理者也。故欲造成真正舆论。惟有本独立者之自由意见。发挥讨论。以感召同情者之声应气求。莫烈(John Morley.)曰、“凡一理想之发见。决非偶然。苟吾已见及。则此理想。必次第往叩他人之门。求其采纳。吾冥行而见光明。亦必有他人暗中摸索。随以俱至。吾所发明。特其的耳。”然则吾以独立之见相呼。必有他人以独立之见相应。相应不已。而舆论成焉。舆论在共和国家。实为指道政府引诱社会之具。故舆论之起。显为民情之发表。但当问其发之者果为独立之见与否。不当先较其是非。孟德斯鸠曰、“自由人民。其一己之推论。果为正当与否。往往不成问题。所当考究者。其所推论。确为人民自主足已。此即言论之所以自由也。”共和国家之本质。既基於小己之言论自由。然则逡巡嗫嚅。不露圭角。宁非摇动国本之媒欤。专制国家之舆论。在附和当朝。共和国家之舆论。在唤醒当道。专制时代之舆论。在服从习惯。共和时代之舆论。在本诸良心。以造成风气。其别也有如此。
  虽然、真正发挥舆论。尤有金科玉律宜由焉。即(一)须有敬重少数意见与独立意见之雅量。不得恃多数之威势。抹煞异己者之主张。(二)多数舆论之起。必人人於其中明白讨论一番。不得违性从众。以欺性灵。(三)凡所主张。须按名学之律。以名学之律为主。不得以一般好恶为凭。共和国家。所以能使人人心思才力。各得其所者。即由斯道。政府抹煞他人之自由言论。固属巨谬。即人民互相抹煞自由言论。亦为厉禁。何则、不尊重他人之言论自由权。则一己之言论自由权已失其根据。迫挟他人以伸已说。则暴论而已矣。非公论也。屈从他人。违反已性。则自杀而巳矣。非自卫也。故曰、欲造成真正舆论。惟本独立者之自由意见。发挥讨论。以感召同情者之声应气求。
  以上所陈。乃国法所不能干。观摩所不能得。师友所不能教。父兄所不能责。何也、以所主唯心。苟非吾心。见象即殊。直觉不能。动则成翳。故也。输扁对齐桓公曰、“得之於手。而应於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於其间。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不能受之於臣。”即此义也。不侫所言。糟粕而已。至於精神。则仍吾在青年自觉云尔。
  汪叔潜
  吾何为而讨论新旧之问题乎。见夫国中现象。变幻离奇。盖无在不由新旧之说。淘演而成。吾又见夫全国之人心。无所归宿。又无不缘新旧之说。荧惑而致。政有新政旧政。学有新学旧学。道德有所谓新道德旧道德。甚而至於交际酬应。亦有所谓新仪式旧仪式。上自国家。下及社会。无事无物。不呈新旧之二象。吾人与事物之缘。一日未断。则一日必发生新旧问题。新新旧旧。杂陈吾前。吾果何所适从耶。吾有此疑问。吾料人人均有此疑问。则辨之乌可不早辨耶。
  吾国自发生新旧问题以来。迄无人焉对於新旧二语。下一明确之定义。在昔前清之季。国中显分维新守旧二党。彼此排抵。各不相下。是谓新旧交閧之时代。近则守旧党之名词。早已随前清帝号以俱去。人之视新。几若神圣不可侵犯。即在昌言复古之人。亦往往假托新义。引以为重。夷考其实。则又一举一动。罔不与新义相角触。因此之故。一切现象。似新非新。似旧非旧。是谓新旧混杂之时代。新旧交閧之时。姑无论其是否。然人各本其良心上之主张。不稍假借。国家一线之生机。犹系於此。独至新旧混杂。非但是非不明。且无辨别是非之机会。循此不变。势必至於举国之人。不复有精神上之作用。吾不知国果何所与立也。
  夫有是非而无新旧。本天下之至言也。然天下之是非。方演进而无定律。则不得不假新旧之名以标其帜。夫既有是非新旧则不能无争。是非不明。新旧未决。其争亦未已。始则口诛笔伐。终且兵阵相攻矣。吾国新旧问题。倘不早日解决。所谓新旧之争。必愈演而愈烈。试观数岁以来。国法何以朝更夕改。政治。何以举棋不定。曰惟新旧之争故。人心何以涣散不宁。社会事业何以停滞不进。亦惟曰新旧之争故。此本过渡时代必经之阶级。原不足怪。今日所可异者。人人投身於新旧竞争之漩涡。行其实而独避其名。今试举一人或一事焉。欲辨别其孰为新孰为旧。几不可能。明明旧人物也。彼之口头言论。则全袭乎新。自号为新人物也。彼之思想方法。终不离乎旧。譬之封爵。旧事也。而取义於平等。则新矣。譬之办学。新事也。而明分乎阶级。则旧矣。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是故从前新旧之争。如火如荼。近则新旧之争。为鬼为蜮。磊落光明之态度。一变而为昏沉暧昧。一旦积久而卒发。将有过当倾侧之虞。吾尝考此现象之所由成。盖有三派之人。不能不负其责。
  一曰伪降派 此派盖纯乎旧者也。彼之旧脑筋、旧观念、旧方法、旧习惯。实与有生以俱来。彼於革新事业。本属格格不入。徒以迫於外势。不得不降心以相从。彼之降心相从。不过为彼之一种手段。彼虽极力敷衍新门面。然所谓旧观念旧方法者。仍随在流露於不自觉。今日新旧混杂之故。实以此派为之主动。
  一曰盲从派 此派盖近乎新者也。彼之趋新。如恐不及。一唱百和。竟成风气。问其究有真知灼见与否。无有也。叩其究有真正信仰与否。亦无有也。此派之人。在国中实居多数。彼虽自命为新界之功臣。实则为新界之罪人。
  一曰折衷派 往当新旧二派明张旗鼓之时。国中辄有一部分之人。好为调停之说。以为二者可以并行不悖。新者固在所取法。旧者亦未可偏废。一方面提倡维新。一方面又调护守旧。所谓折衷派是也。此派言论。对於认理不真之国民。最易投合。且彼自身处於不负责任之地位。而能周旋於二者之间。因以为利。彼之自处。可谓巧矣。故养成此不新不旧之现象者。尤以此派为最有力。
  综此三派。可以一言蔽之曰。旧者不肯自承为旧。新者亦不知所以为新而已。吾恶夫作伪。吾恶夫盲从。吾尤恶夫折衷。吾以为新旧二者。绝对不能相容。折衷之说。非但不知新。并且不知旧。非直为新界之罪人。抑亦为旧界之蟊贼。吾为此言。吾非好为提倡新旧之争也。吾以为国於天地。必有与立。一国之人。苟有一致之趋向上也。假使不然。则维新固有维新之精神。守旧亦有守旧之精神。人人各本其自信者。锲而不舍。精神之角斗。无时或息。终必有正当解决之一日。惟依违其间唯唯否否。乃至匿怨而友。阴相残贼。而国家之元气。真乃斲丧尽净矣。不亦重可悲乎。
  今日之弊。固在新旧之旗帜。未能鲜明。而其原因。则在新旧之观念与界说。未能明瞭。夫新旧乃比较之词。本无标准。吾国人之惝恍未有定见者。正以无所标准。导其趣舍之途耳。今为之界说曰。所谓新者无他。即外来之西洋文化也。所谓旧者无他。即中国固有之文化也。如是。则首当争辨者。西洋文化与中国文化。根本上是否可以相容。欲解决此问。又当先知西洋之伦理。与中国之伦理。是否相似。此在稍识外情者。亦必知欧美各国之家族制度。社会制度。以至於国家制度。固无一焉可与中国之旧说。勉强比附者也。欧美现今一切之文化。无不根据於人权平等之说。在二百年前。其为君权政治。特权社会。固无异於中国。或且加甚焉。乃自法兰西革命以还。人权之说大唱。於是对於人生之观念。为之大变。人生之观念既变。於是对於国家之观念。亦不得不变。人生之观念变。於是乎尊重自由。而人类之理性。始得完全发展。国家之观念变。於是乎铲除专制。而宪政之精神。始得圆满表见。是谓之西洋文化。而为吾中国前此所未有。故字之曰新。反乎此者则字之曰旧。二者根本相违。绝无调和折衷之余。地今日所当决定者。处此列族竞存时代。究竟新者与吾相适。抑旧者与吾相适。如以为新者适也。则旧者在所排除。如以为旧者适也。则新者在所废弃。旧者不根本打破。则新者绝对不能发生。新者不排除尽净。则旧者亦终不能保存。新旧之不能相容。更甚於水火冰炭之不能相入也。吾国提唱维新。几三十年。大都局於新旧比较之词。从未体认新旧根本之异。根本观念。倘未明了。仅龂龂於一事一物之新旧。则所谓为新旧者。乃时间的而非空间的。乃主观的而非客观的。乃比较的而非绝对的。人人得各新其所新。而旧其所旧。新旧之说愈繁。而新旧之界愈晦。新旧之界愈晦。而新旧之争。愈乃不可收拾。戾气磅礴。罔测所届。此诚中国唯一之根本大患。此而不辨。则一切云雾。终无廓清之日。国事且不论。即吾个人安身立命之所。亦不能不有所归宿。岂遂任多数潮流所支配。或东或西。自贻无形之天君以无限之苦痛。吾社会未来之主人翁。不应急择所趣舍也耶。
  Thoughts on Women.
  独秀译
  By Max O'Rell
  一、妇女、天人也。或化而为夜叉。善女也。或化而为蛇蝎。流萤也。或化而为蜂螫。其恒为天人。为善女。为流萤。为芬芳馥郁之花。终其身而不变者。亦往往有之。视护持之者技俩如何耳。
  二、神之造妇女也。取材於男子之肋骨。此业方终。妇女即趋归男子之所。而取其遗体。至今犹保存之。
  三、夫女子虽非为发号施令而生。然其天赋之权能。足以统驭发号施令之男子。最善良最和乐之伉俪。其妇人每最拥威权。计从而言听也。
  四、任人之欲若何完善。惟不经女子之纤手所琢磨。祗一粗粝金刚石耳。
  五、世间男子凡三种。有置身诱惑而抗之者。有惧其陷溺而避之者。有进而求之者。其以恋爱为人生第一义者。惟於第一种男子中见之。
  六、常誉妇人之男子。非知妇人者也。常毁妇人者。亦终不知之。
  七、男子衡量妇人。其所见恒不得当。妇人窥测男子之性质。失之者鲜也。
  八、不见爱於所爱之人。大不幸也。然爱汝者为汝不爱之人。其不幸尤甚。
  九、余非谓独身善於婚配。第决其便利者。未婚之人。一旦自悟其非。即可弃其独身生活也。
  十、女子之知男子之爱己也敏於男子。女子之直觉力。锐利过於眼光。实天赋女子之第六感官。其他五种感官合而一之。亦不若是之有力也。
  1.Woman is an angel who may become a devil, a sister of mercy whomay change into a viper, a ladybird who may be transformed into astinging-bee.
  Sometimes she never changes, and all her lifitime remains angel,sister of mercy,ladybird. and sweet  fragrant flower. It depends agreat deal on the gardener.
  2.The Lord took from man a rib, with which he made a woman.  Assoan as this process was finished, woman went back to man, and tookthe rest of him, which she has kept ever since.
  3.Women were not born to command, but they have enough inbornpower to govern man who commands, and,  as a rule,  the best andhappiest marriages are those where women have most authority,  andwhere her advice is oftenest followed.
  4.A man may be as perfect as you like, he will never be but arough diamond until he has been cut and polished by the delicate handof a woman.
  5.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men: those who will come acrosstemptations and resist them, those who avoid them for  fear ofsuceumbing, and those who seek them. among the first are to be foundonly men whose love for a woman is the first consideration of theirlives.
  6.Men who always praise women do not know them   men whoalways speok ill of them do not know them at all.7.Men study women, and form opinions, generally wrong ones, womonlook at men, guess their character, and seldom make mistakes.
  8.It is a great misfortune not to be loved by the one you but it is a still greater one to be loved by the one whom you ceasedto love.
  9.I am not prepared to say that celibacy is prit has, however, this decided advontage over it: a bachelor alwayscease to be one the moment he has discovered that he has made amistake.
  10.A woman knows that a man who in love with her long before hedoes. A women's intuition is k in fact, it is asixth sense given to her by nature, and which is more powerful themthe other five put together.
  [注:Max O'Rell()法兰西人也。本名Paul Bloueto授法兰西语於伦敦St. Paul's School。纳英女为室。善为讽刺文。论评著作。 言英伦风土者为多。所著“英人及其乡土”。(英名John Bull and His Island. 法名JohnBull et Son Ile.)最知名。其书颇嘲英人。而英人无不乐观之。晚年居巴黎。任New York Jouanal.之通信员。]
  [上帝取Adam.之肋骨造Eve.事见旧约创世记。俗传女子肋骨廿五。 较男子多一条云。as a rule=susally. wrong ones=wrong  opinions.  celibacy ispreferable(宁取)to marriage. 与其结婚宁取独身之义。over it 之it。 乃marriage 之代名词。before he does.=before he knows. nature=天然]
  俄国屠尔格涅甫 原著
  陈嘏 译
  译著按。屠尔格涅甫氏。Turgenev, Ivan. 乃俄国近代杰出之文豪也。其隆名与托尔斯泰相颉颃。生於一千八百十八年。少时有猎人随笔之作。为时所称。顾身世多艰。尤厌恶本国阴惨之生活。既见知於法兰西文家韦亚尔德氏夫妇。遂从之游法京。其后偶归国。以事得罪皇帝。被系狱。未几期满。仍不许出本籍。此一千八百五十二年间事也。迨千八百五十五年之时。始获自由。於是仍走法京。托身於韦亚尔德氏许。终其身遂不复返国。卒於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前后住法京盖四十载。客中岁月。殆占其生涯之大半矣。著作亡虑数十百种。咸为欧美人所宝贵。称欧洲近代思想与文学者。无不及屠尔格涅甫之名。其文章乃咀嚼近代矛盾之文明。而扬其反抗之声者也。此篇为其短著中之佳作。崇尚人格。描写纯爱。意精词瞻。两臻其极。各国皆有译本。英译名曰Spring floods.云。
  (一)
  一千八百四十年之夏。青年萨棱。由意大利返俄。道出佛兰克佛尔。尔时计旅囊余资。仅敷抵圣彼得堡矣。
  萨棱年二十三。家亦中资。无丐食他人之惨。顾懿亲凋零。孑然一身。居恒落寞。叹坎轲也。先是萨得官。尚未就职。接远戚某氏讣。并获分遗产数千元。因将之作旅费而漫游焉。兹盖其归途也。尔时火车未通。则思取公雇马车代步。唯当地马车例以夜十一句钟始发。计时尚早。遂迳投白鹄馆暂憩。白鹄馆者。当地著名旅馆也。晚餐讫。出馆散步。见市中名雕刻家当涅克露所造女神之像。并访桂特故居。(译者按桂特Goethe德国诗圣也。)独行踽踽。踱过绵因河堤。於时幽思忽麻起。顿感为人在客之苦。有难言者。少顷日薄虞渊。约下午六时许矣。觉惫甚。遂转回嚣尘之市中。道旁商店数家。有一店其招牌署意大利糖果等字样。时正思饮柠檬茶。遂入焉。店内陈列果物多种。若摩尔登。雀葛列之类。无不悉备。顾独无人在。惟窗旁高足藤椅中。蜷卧一猫。落晖拂地。光淡欲灭。俄而狂号之声突起於邻室。急按铃唤人。迄无应者。旋大声呼曰。其无人在耶。言未了。而邻室之户闭然已辟。惊甚。亟视之。则一年未及笄之女郎。秀发披肩。悲伸皓腕。向店室奔至。比见客绝无所顾忌。直趋客身右。出纤手相邀。颤声呼曰。速!、速!、速!、请速为援手。萨棱痴立。不知所云。但觉丽人之命。有不容推辞者。将所遇离奇惊骇过度欤。实则萨棱生平尚未觏如斯丽姝也。是时女郎颜色惨沮。声音亦凄楚不安。旋复掩泣致词曰。
  贵客幸恕唐突。烦即入室一视可乎。言甫毕。而萨棱已自奔门端。
  二人所入之室。有半旧寝台一。上卧少年。约十四五龄。面苍白如大理石。双目坚闭。发覆额加眉端。唇变紫色。齿坚合不少动。一手仍枕首。其一垂寝台下。为状若巳绝息。一望而知为女郎之弟。初不待女郎告也。女郎走少年寝劳。鸣咽悲号曰。殆死巳。殆死巳。先刻与妾坐谭此间。不图遽仆。巳不能起。天乎。此子竟勿能救欤。不幸妾母亦不在家。言次忽操意大利语呼曰。庞泰农。医士在何许。汝巳往延请耶。旋闻里室答曰。否否。老仆巳遣鲁滓去矣。嗽声呶呶。自里室出。随见一猥琐老人入室。老人复进曰。姑娘、余行迟钝。鲁滓巳飞奔觅医士去。但所吩咐之水。今携来矣。老人粗皱之手。提坛口而立。
  女郎曰。“虽然、若此耽搁。耶米岂不绝望。君乎。此子果无法可活欤。”言时视线注向萨棱。萨棱本不知医。第稔十四五龄之幼童。罕有罗中风者。因答曰。此殆贫血之结果。决非中风。……旋顾老人曰。君曷速将毛刷来。老人耳管不敏。兼不甚解萨棱之言语。反问曰。先生云何。萨棱颇焦躁。急曰毛刷。毛刷。刷衣之毛刷。连操法德二国语。并作手式。渐为老人所解。
  (二)
  老人放水坛於地。遽往觅刷。亡何持二刷至。有小狮犬尾老人而来。萨棱是时急解少年上衣。除其颈饰。并高卷其衬衣之袖。取刷向其胸部及左右腕。尽力磨擦。老人亦相助擦下部。女郎旁坐。以手支少年之头。定睛视其面。此际萨棱巳饱餐女郎之秀色。窃暗颂曰。娉婷如是儿。真所谓天人也。
  女郎体质闲华。清艳无伦。双颊白腻。如乳色琥珀。目若点漆。发飘荡卷曲作波纹。光华照人。尔时其眉睫间。凄怆爱惜之情。杂然并呈。凄艳尤倾一世。虽画家阿露里所写女神之像。蔑以加也。萨棱每窥美人。辄怀想佳丽之意大利。不禁惘然而神飞。顾漫游意大利时。亦未曾遇姣孋如女郎者也。
  女郎歛神抑息。静待其弟回气。萨棱磨擦如故。时注意及老人。而老人者。则巳精尽力竭。呼吸浸窘。勉力为之。汗流浃背。气喘益剧。萨棱比觉。语之曰。君曷脱去彼之长靴。尔时室中之小狮犬。不解众人所为。意颇焦躁。猛抗声高吠。经老人叱之乃止。此际女郎之愁颜忽霁。明眸粲然。萨棱睇少年。则苍白之颜。渐晕红潮。鼻嚅嚅微迻动矣。亡何乃自其坚合之齿内。露呼吸声甚高。女郎呼曰。耶米。耶米。耶米!。少年眸渐启。然神致犹惝恍。少选。始回笑容。且以下垂之手。迻加胸前。女郎始释然。欢忭之余。几欲成泣。旋起立唤曰。耶米!。耶米!。尔无恙欤。正言间。有三人自邻室而入。首为服饰高雅之夫人。次一老绅士。又次则女仆也。女郎嘕然相迎。坚抱夫人而狂呼曰。阿母!。阿母!。耶米巳得救矣。母夫人作色曰。噫、究奚似者。予将抵店所。恰与医士及鲁滓遇。言次、医士巳趋榻前。女郎以少年病状之经过。具细告之。少年因己病扰及众人。意颇不安。医士向萨棱及老人曰。君等己用毛刷擦过耶。良佳良佳。言次以手按脉。继令少年出舌示之。少年粲然浅笑。盖稍稍复元矣。母夫人殊为悬情。偶近睇之。则頳然而羞。此际萨棱自忖义务巳了。乃离室启关欲出。忽女郎奔至。急止之。是时一种至诚至亲之美感。呈诸女郎眉端。横波欲溢。娇声致词曰。君行乎。虽然妾亦不勉留。但欲君於今夜复过寒舍一叙可乎。今日者。微君概然援手。妾弟其殆矣。此恩没齿难忘。妾何可不申谢於君者。抑妾母亦然……萨棱敬答曰。多谢女郎厚意。但仆今夜不得不启行赴柏林。奈何……女郎曰。虽然、时间尽多裕余。请以一小时为限。来此茗谈为别。抑胡不可。君诺乎。想君必勉徇此意而勿辞也。噫、萨棱将何以答彼美哉。
  旋决然而答曰。唯唯、仆谨遵命。女郎喜甚。冁然与握手为礼。旋返邻室。萨棱亦离店。
  (三)
  点半钟之后。萨棱复莅糖果店。众人迎之。亲密若家人。乃就寝台坐。即耶米绝息时所卧者也。闻医士之诊断。疑少年耶米。非仅有神经病。且心脏亦似不健。诫勿使之受惊吓。又闻耶米往日亦尝罹脑贫血。顾未若此次之沉重。但医士言。目下尽可放心云。
  耶米此时为病人装束。裹宽阔之寝衣。围青色项巾。嘻笑自如。室内布置。圆桌一。四匝围皮之椅数事。别置一弹簧长椅。则为客设也。桌铺古锦。周围置酒杯。中央陈花瓶。及中华制珈琲皿。并美丽精绝之果子瓶数事。又旧蜡台二。燃烛六枝。光辉夺目。夫人等礼萨棱就座。尔时此室中。凡萨棱今日识面之人。咸毕集焉。谭次。众人询萨棱至自何处。且问其隶何国籍。萨棱一一答之。夫人等始悉其为俄罗斯人。咸异曰。君操德意志语。发音绝佳。遂欲萨棱以德语交谭。萨棱则坚请用法兰西语。夫人暨女郎亦快然诺之。於是萨棱亹亹而谈。由姓名而家世。而本国之事。约历一小时许。最后夫人亦为萨棱述其身世如左。
  夫人闺名烈诺尔。良人左巴里·罗粲利氏。本^057琴札人也。去今五年前。来佛兰克佛尔营业。巳逝世矣。罗粲利君之为人。性挚量狭。临事不顾利害。盖革命家一流。亦佳男子也。夫妇间子女各一。长为女郎仙玛。次长子耶米。就中耶米最温驯可喜。当夫人言至此时。女郎曾娇声向其母曰。噫嘻、母乎。儿独不温驯耶。其母亦笑答曰。否否。汝殆革命者流。夫人家中之生计。虽不逮主人翁在时之宽裕。要亦无困乏之虞。供母子等数口之生活亦至充足云。
  (四)
  其夜萨棱在烈诺尔夫人许。谭至深更始返寓。翌朝将更衣。侍儿报客至。客何人欤。则少年耶米。及其未来之姊丈也。其姊丈又何如人乎。为吾书至有关系之人。不得不珍重叙及。其人名卡尔·柯留倍尔。佛兰克佛尔巨商也。举止晦默。风采亦不甚恶。乍见之际。似不类商家子。服装暨酬酢。态度并雅。有英吉利人风致。读者当坚记此即女郎仙玛未来之良人也。
  主客寒暄讫。柯留倍尔乃提言昨日之事。且为耶米代申谢辞。继请曰。倘足下能稍缓行期。留此盘桓数日。则实仆等之乐事。当欣然尽地主之谊也。萨棱闻言。操德意志语答曰。深谢足下厚意。旋礼之。坐移时。柯留倍尔起兴辞。且叮咛白萨曰。今日鄙事适忙。不克从容领教。良憾。明日为安息日。仆巳得烈诺尔夫人及仙玛之同意。拟导足下往梭曲一游。幸勿辞也。萨棱唯唯。旋别。
  耶米自柯行后。惟凝神瞩窗外之景。萨棱礼之坐。则頳然而羞。因语曰。君少留片刻可乎。答曰。良无不可。仆体今日果大好。但医士仍诫勿劳动也。萨曰。是无妨。君留此略无所碍於仆。不必亟行。比料理剃髭。耶米亦从旁襄助之。是时耶米谈兴浸作。渐为之叙述家事。盖一瞬间。友爱萨棱之心。油然以生。第其动机。匪因其人於己有恩而然。萨棱之接人纯挚有以动之也。於是前此羞涩之心。今巳随风飘逝。荡然无存。虽己身之秘密。亦不吝一一宣之。时为萨棱言曰。余深信余之天资赋禀。确堪为音乐家。则登台献技。是余之天职。即吾家庞泰农。於此亦无间然。顾吾母则必欲余为商。缘柯留倍尔君之力劝而然也。盖柯之意以为世间最良之职业。无过於商。余殊不平。言时懊恼之情。形於颜色。
  少选。萨棱裁纸作书。寄柏林某者。既蒇事。料理外出。时耶米巳候久。似不能耐。因起曰。仆须行矣。萨棱曰。为时尚早。何急急为。曰否否。萨棱仍力挽之。终不可。乃曰君今非欲往投此函耶。若然、请偕往邮局一行。然后莅吾家。共用早餐。余姊必甚喜也。再者仆之志愿。尚烦在阿母前代为宣之。萨棱唯唯曰。吾侪其即行。於是二人相率而出。
  (五)
  仙玛晤萨棱。其欢悦之情。出自心底。谓其毕生第一之乐事。亦无不可。而其母夫人。亦甚欢迎萨棱者也。耶米到家。即走厨探早餐之准备如何。乘间低声语萨曰。在阿母前幸勿忘为提所言之事。忘则余滋怨君。萨棱唯唯。烈诺尔夫人是日患头痛。卧长椅中。仙玛则着宽阔之早服。系黑革带。容倦。面微苍。清艳欲绝。微高尚优美四字。不足以称之。
  是朝萨棱所特别注意者。则女郎柔美之纤手。女郎固多发。光泽如漆。有时嫌发掠面。则必撩之脑后。其玉指每伸缩间。辄使旁观之痴儿。为之神摇。是日炎威逼人。早餐讫。众移坐内闼最凉之室。室有扉面小花园。园中饶有花木。黄蜂紫蝶。游食甚忙。坐次萨棱兴谈亹亹。一如昨夜。但无只词及俄罗斯之事。少年耶米。例以餐后赴柯留倍尔处学习簿记。萨棱乃乘间为之游说。大放厥辞。较论艺术与商业之优劣。至为其母夫人所反对。则在预料中也。
  怂恿耶米为艺术家之问题。一经提出。烈诺尔夫人及萨棱庞泰农三人间。发生甚激烈之口战。夫人甚苦之。仙玛乃从旁乱以他言。而以娇靥承母颊慰之。使安眠焉。继冁然向萨棱曰。嘻、吾欲何言者。……虽然、阿母今日果甚矍铄。曷观其眼。盖不瞬间。母夫人己入睡乡矣。仙玛随为母置枕。声寂有间。是时室中之光景。不啻一幅画图。室内光线微暗。有绿色花瓶。插盛开之赤蔷薇。夫人卧椅中。双手加膝。容若甚倦。萨棱顾景恍惚。思想如潮起落。不明天涯孤旅。何缘得与玉人同处斯室。其梦境欤。遭遇之离奇。诚所谓不可思议矣。既而店中铃声忽起。有客至也。时仙玛方侍母侧。以手支枕。势不可离。向萨曰。君能代妾一行乎。萨立遵命。奔店室。视客则一皮冠之小儿。身着赤背心。殆乡人子。然固今日首先光顾之客也。小儿索薄荷糖。乃取秤约准重量。然后以纸包之。反复整顿数次。始将就成形。小儿颇以为异。仙玛引盻瞩之。亦掩笑不己。小儿将行。复陆续有客至。次来之客。索杏仁牛乳一杯。再次之客。索糖果一磅。萨棱与客周旋。颇形忙碌。仙玛甚难忍笑。顾萨棱尔时之心理。则视此为无上之乐事。诚愿售牛乳糖果立帐台前长此以终古也。是时仙玛以无限爱情。并入浅笑。静睇此景。最后有客索珈琲。老仆庞泰农出应客。萨棱仍返原室。烈诺尔夫人安眠如初。耶米往柯留倍尔处。犹未归也。少选。仙玛发言曰。阿母之头痛。稍眠必除矣。是时女郎愉悦之情。溢於言表。
  (六)
  女郎与萨棱正悄悄细语间。忽来乞丐。扬讴於店口。恶腔乱歌曰自原边来。自牧场来。……女郎焦躁曰。似此高声恶作剧。阿母行被惊醒矣。萨棱乃急驰店室。抛钱数枚。挥之远去。比返。女郎嘕然。默致谢意。己复接续絮语。由音乐而诗。而小说。渐及当时名小说家郝弗曼之著作。第女郎於郝之著作非甚崇拜者。惟喜其中之一种。自言不复记臆其书之题名。为萨棱述其梗概曰。有少年某。偶於逆旅遇一姣孋绝伦之希腊少妇。与少妇同行者。则一丑恶之老人也。二人者踪迹不少睽离。老人东则少妇亦东。老人西则少妇亦西。少年无意中。与少妇值四眸相属。一刹那间。无限倾慕之情。交起於二人胸次。而最堪回忆者。则少妇流盼之际。似哀诉苦情。乞少年挽救也者。第彼此心电之通。为时至迅。一转瞬间。情景杳如。而少年经此一瞥之后。神致惝恍。绝难自持。头脑之全部。遂为此少妇占领矣。尔时少年以事出寓。俄仓卒引返。则少妇己杳如黄鹤。老人亦行矣。少年受此意外之激感。觉世间伤心之事。无逾於此。乃立辞逆旅。遍游四境。踪迹少妇之所在。顾亦空抛心力。赢得无限烦恼而已。卒未能达所期也。噫、此可亲可爱之少妇。偶露金身。遂而永别矣。虽然、彼少妇极可怜之慧眼。则少年永劫所不能忘者也。厥后少年牺牲毕生之幸福。漫游各地。寻此少妇云。女郎叙毕。低声太息。似懊恼人世中。离合多有如是者。是时萨棱缄默无言。若有深思。嗣猛忆柯留倍尔君。乃兴辞及之。女郎则顿嘿不言。已而引眸他向。意不自憀。时嚼其指甲。少顷偶出一二语。似赞扬柯之美点。及与萨棱合面。则又低首不言。萨棱语态。大是踌躇。急思觅语乱之而不可得。忽少年耶米喧阗而入。其母夫人被惊醒。赖此得解。俄庞泰农入报午餐准备已齐。旋退去。
  萨棱之风采果若何。姑於此略叙之。其人身颀长。晰白无类。肤润透微赤。眸子和霭可亲。翩翩然俄罗斯贵族中人也。然彼之最足魔人者。貌尤其次。其性行则具有大势力也。为之下一确实之评辞。则脱略伉爽温柔敦厚诸德。皆兼而有之。其高尚优雅之致。可於引眸而得。
  (七)
  翌日正安息日。耶米着丽服。手纤小木杖。至白鹄馆。谒萨棱。萨时尤未离寝也。耶米为述母夫人头痛未愈。不能出游。柯留倍尔君。则少刻当来。萨棱急起着衣。正匆忙间。柯至见萨棱穿着未齐。乃少坐俟之。脱其华美之冠。置於膝上。约逾刻许。萨棱装饰已齐。遂共驾马车。莅仙玛家。入见其母夫人。则果坚谢不能同行。仙玛亦申言愿与母为伴。母夫人不许。因监视店务无人。遂留庞泰农守焉。耶米则请将呔露佗。(犬名)载之去。母夫人许之。於是驱之登车。
  仙玛是日冠麦草夏帽。饰以鸢色之纽结。华容婀娜。与鲜艳之蔷薇争美。时或泄浅笑。露齿如贝。光莹无比。车中萨棱与仙玛并肩坐后端。柯留倍尔偕耶米坐前端。马蹄得得。直指梭典而行。
  梭典者。一小村落也。距佛兰克佛尔可三十分钟之路程。陀美士山蜿蜒其左。风景绝佳。佛兰克佛尔之市民。多往游焉。其地之公园结构尤精绝。酒场珈琲馆。多设於菩提树或枫树之下。所至爽嵦。怡人心目。当地之人。咸夸为福也。由佛兰克佛尔赴梭典。所取路径。系沿绵因河堤直行。道旁果树郁葱。一望无际。途次萨棱所注意者。则仙玛对待柯留倍尔君之态度是也。盖未婚夫妇。同列一处。彼实初次见之。是日仙玛之为态。殊异常日。颜色严厉。若不可干犯。柯留倍尔君。则俨然宽大保护者之风度。神色举止间。莫不表示仙玛为己之聘妻。虽未形之言语。旁观者自能瞭然也。
  (八)
  既抵梭典。众降车。仙玛张伞独行。为态绝峻。高标孤往之致。令人凛然。尔时萨棱及耶米。则怏怏均似不乐。独同来之呔露佗。喜出望外。跳跃丛薄间。逐鹊乱飞。众游览有顷。午餐之时至矣。柯留倍尔主张入酒场。仙玛则反对。於是择广场树荫下之空桌。为会食之所。时柯留倍尔。俨然以东道主自居。因事吩咐店夥而去。其时仙玛低首静立如故。不意偶一举首。萨棱之视线。适注己面。觉一种不快之感。忽袭心境。厥状至为可怜。俄柯留倍尔归座。谓半句钟后。酒淆可齐备。乃间谭以俟之。
  午餐既讫。众方醊珈琲。忽发生一意外之事。先是邻座己有客在。客皆武人。迈颜斯守备队士官辈也。方仙玛至时。彼曹己数数窃赞其美。内中一士官。似曾於佛兰克佛尔市中得挹仙玛之丽姿。至是忽见其推椅而起。持杯向仙玛奔至。士官之气宇亦自隽拔。第是时巳洪醉。双颊頳紫。醉睛暴赤。状至可怖。似乱暴之举动。皆不惮为所欲为。初时同伴诸士官。尚极力劝止。彼不能听。众人为一时好奇心所驱。亦遂任之。士官跄踉趋仙玛前。酣声大呼曰。嘻、佛兰克佛尔第一之美人。世界第一之美人。鄙人谨献此杯为美人寿。其冁然受之欤。言次。置杯於桌。复续曰。美人之纤手摘来此花。敢请赐仆。即将之行矣。士官言毕。竟攫取仙玛皿傍所放之蔷薇。仙玛初大惊。颜败如尘土。继而怒恨达极度。面頳绯红如桃。发根尽赤。士官睹状殆亦有所觉悟。比颔首喃喃而去。及其归座。同僚诸士官。群鼓掌閧笑。柯留倍尔随起立。取帽且戴且曰。伧父无礼。欺人太甚。旋呼店夥清算食帐。并命马车整辔以俟。继复怒曰。此处胡可留者。其即行。仙玛无言起立。柯遂携之入酒场而去。萨棱乃奔邻席。时诸士官方交互嗅蔷薇之清芬。閧笑如故。萨棱行近醉士官之座旁正色诃之曰。君方时对於彼妇人之行动。乱暴殊甚。以上流绅士而出此。非至可耻之事乎。他不遑问。有污此军服矣。士官闻言。暴怒而起。势甚凶恶。此际彼同僚中有年事稍多者一人。睹状知甚危险。乃急拦之。因顾萨棱曰。君为彼女郎之戚属欤。抑兄妹欤。再不然乃君之聘妻欤。答曰。否否。仆与彼妇并无瓜葛。一外国旅人耳。但目击如此不法之举动。又安能坐视耶。旋出刺掷与之。更附以词曰。此即仆刺。系有住址。足下倘有事相寻。尽随时可谋面也。言毕将士官携去之蔷薇取回。扬长而去。
  萨棱复入酒场。察柯留倍尔之颜色。似颇不慊於己之所为。意若谓设从彼言入酒场午餐。便不致酿此风波也。仙玛见面。亦不交一言。其面色则惨沮愈可怜。黛蛾深戚。唇坚结。静坐不少动。其中心之烦恼。尽在不言中矣。
  (九)
  翌日萨棱预料彼乱暴之士官等。不免来开谈判。故少少候之。拟过十时始外行。至九点。侍者报士官力斐帖儿中尉求见。既见。中尉自称为典郝夫男爵(昨日之醉士官)之代表。其来意则强萨棱对男爵谢罪也。萨棱谓昨日之事。乃人道中正当行为。凡为男子。皆当如此。并无乖於情理。今又相强谢罪。於理实悖。始终坚拒之。中尉伸说再四。最后乃曰。足下既不肯屈。为保全绅士之体面计。不得不出於决斗之一涂。顾虽非所乐。亦只得勉从惯俗。请订於明日郊外施行。足下当速物色助手也。萨棱不能却。遂诺之。
  客既行。萨棱凭椅沉思。惝恍迷离。觉眼前自身所有之事。尽不明其所以。仿佛忽遭飓风。被卷入旋涡之中。举凡过去未来一切种种。悉为云雾所包。至己身之周围。一无遗存。所遗存者。厥惟明日决斗之约。终不可爽耳。
  亡何老仆庞泰农。赍仙玛手翰至。启缄视之。中谓因昨日事。至为悬念。亟欲一晤。望即惠临云。庞泰农复申言曰。姑娘为昨日事。备极焦虑。故遣余来此探视。且嘱老仆即伴先生同行。要之其挂虑实甚也。……语己声响寂然。萨棱举眸视老人。凝思有顷。忽脑中浮一意外之感觉。初犹念其事甚难处置。大是踌躇。一转念间。不觉自嗤曰。大千世界。讵有是事哉。於是自启之疑问。仍自解答之。旋语庞泰农曰。谅老人巳知昨日事矣。非耶。庞泰农答曰。诚然。余知之矣。萨曰。老人听之。彼伧父辈竟要余决斗矣。仆不得巳许之。第苦无助手。老人能慨然助仆乎。庞泰农闻言默然少顷曰。然则先生巳立券买此一场争斗矣。萨棱曰。是殆然。但拒之则仆之辱也。老人谓果无法以挽回此险局者。吾终必竭力为先生助也。萨棱喜甚。且嘱勿令仙玛等得闻此事。老人唯唯。旋辞去。
  少年耶米。因欲晤萨棱。预俟之门前。历一小时许。萨棱始至。乃附耳告曰。昨日之事。幸阿母尚无所闻。仆则每日习簿记如故。诚极苦之。今立此候君久矣。遂倚萨棱肩旁谈片刻。旋与萨接吻。向街上驰去。
  萨棱入店。仙玛盈盈自内出。是时美人意中。本思有以白萨者。彷徨未及为辞。唇尤微颤。萨棱甚注意仙玛对己之态度。觉其大异於前。甚似含羞欲躲避者。时二人坐处甚近。凡萨棱有所言。仙玛必注意听之。亦常流盼向萨。顾始终回避。不为亲密之交谈。一若有深思者。既而夫人出亦觉其为态甚异。顾曰。仙玛尔无恙欤。凡两诘之。始答曰否否。儿实无恙。顾母岂不知乎。儿生来即带有悲性。夫人曰。是诚然矣。主客间谭之间。日駸駸向暮矣。萨棱视仙玛愁颜莫展。知有沉哀。第不识其究竟。怜惜之情。至於极度。亟思有以慰之。顾连肩交语之机会难寻。殊恨恨不自己。俄晷景遽没。不得不言别矣。抑永别之日。迫於目前。涉思及此。悲感遂纷袭胸次。
  (十)
  萨棱是日留仙玛家。傍黑始辞出。时户外巳星光熠熠。灿然若反照镜之掩映矣。是夜虽无月光。而薄暗之中。地上诸物。亦历历可辨。既行至街端。殊闷闷不欲归。遂复折回原道。信足所之。入夜空气清凉。亦颇称适。亡何复至仙玛门前。是时临街之玻璃窗。忽洞启。自无灯火之室内。露丽人姿首。旋闻呼曰。纪米脱利君。(萨棱之名。)萨棱走近视之。则伏窗前者仙玛也。更闻丽人低声续其词曰。纪米脱利君。妾适有物待献君者。此一日中苦思焦虑。莫不为此。……然妾已自觉勿能达斯愿矣。不图於此时得与君晤。谓非天神见悯。故为之牵合欤。……此际仙玛言忽中断。盖突来意外之变。惊怖至不能续其词。
  夜色静寂。清汉昭昭。仙玛方细语间。忽豪风自天外吹来。俄顷屋壁震摇。星斗俱为之撼侧。炎气郁蒸。几於窒息。仙玛金发。乱飘肩际。萨棱身长。恰可及窗台。比骇甚。乃急以手护之。仙玛以两手坚搂其肩。二人贴伏不敢少动。轰声盈耳。如是数分钟。后此猛烈之暴风。竟若绝足大鹏。纵体迅赴。转瞬巳杳。俄而四面寂然如前。萨棱比举首见玉人坚搂两臂。金发拂己面及胸际。不禁神为之摇。少选。仙玛始轻抬玉面。悄然曰。可怖哉。是殆何物。电欤。是时纤手仍搭萨棱肩次。萨棱唯低声呼之曰。仙玛姑娘。玉人回首遍顾室内。然后急自衣袋间取出半萎之蔷薇。递与萨曰。此花君必受而藏之。萨棱一瞥。知即昨日自士官手中索回者也。乃不及作答辞。而窗巳阖。暗黑室中。玉人之形影巳杳。无已取道返逆旅。来时所戴之帽。巳自吹飞。然此时始忆及之。
  是夜思想麻起。第所感者非徒羡仙玛之美。此方寸内所蕴恋爱之情。今始参透其真理。方涉思及此。忽觉明日决斗之事。复潮涌於心。因念此行。或不致负伤欤。抑或幸免无绝命之惨欤。至是悲感纷袭。心绪大乱。又一转念。假如侥幸生还。则对此娟娟之少女。衡吾恋爱势力之所至。其结果又将若何。
  彼女郎固人之聘妻也。虽则其男子之竞争力。不足深畏。然女郎之爱余。果出自中心乎。抑真实爱余乎。稍加思索。则觉事实靡能有此。彷徨中夜。极不自聊。则据案作字。甫数行。仍毁之。是时彼脑中浮出种种之幻象。旋见暗黑之窗间。仙玛凭立。其颜如玉。既而遭狂风被惊时。彼之慧眼。及其美莹无伦。与阿莲菩士女神同样之纤手。一一现於眼前。仿佛纤手加肩。犹有隔衣送暖之压力。比探囊出仙玛所赠之蔷薇。则半败之花瓣。含有余芬。俄而决斗之事。复潮涌胸次。是时疲惫殆不可支。遂和衣委於长椅而寝。(未完)
现代文明史
  法国 薛纽伯 著
  陈独秀 译
  薛纽伯[注:Ch. Seignobos.法国文学博士。巴黎文科大学教授。 生於一八五四年。]为法国当代第一流史家。本书乃欧土名著之一。 今为篇幅所限。择要译之。 译者识
  第一章  十八世纪欧罗巴之新强国(略)
  第二章  十八世纪殖民制度(略)
  第三章  十八世纪欧罗巴之革新运动
  (一)十八世纪之新思想
  十七世纪之工商业 中古时代。人人於君主特许之社团外。无从事劳作之自由。营业者不得违反君主认可之规律。在诸专制君主国。务保存此等社团及规律。制造之业。由国家管理。私人无创业之权。工作者属於都市工头之特权。无论何人。皆不得於乡间建设工场。亦不得新设於市内。违者处以死刑虽有劳作之特权者。亦不能自由劳作。及有造作。必遵循旧传方法。及命令楷则。执政者咸谓工人悉应受政府之指导。法兰西人柯耳白尔。[注:Colbert.]曾编定一工业法规。工人必需之刨。应如何为之。罗纱之幅。例应若干。皆一一定之。监视人应不绝巡察工场。倘属不合此法规之产物。没收不赦。或令毁弃之。政府欲输入新工业於国内。建立种种制造场。 政府自为管理人。支给劳作者之工赀。(葛白郎[注:Gobelin.]织场。及柯耳白尔创设之薄纱工场。皆此类也。)
  政府有制商权。亦当时欧罗巴洲之通例也。不经政府之允许。及遵守其法规。私人所有之货物。不得运输及买卖之。法兰西政府。禁止国内之小麦输出。并不许由此省运往他省。或囤积之。盖以预防饥馑。及垄断者囤积居奇。致市价翔贵也。此禁令之结果。收获不足之地方。遂遭凶歉。以无法输入粒食也。同时收获成熟之地方。农人拥有余谷。亦无缘销售。
  租税之通则。亦当时所未有。各国之所求者。惟在设立租税。足以使其收入尽量加多。疲弊其国不顾也。各处租税。极不平均。政府为自利计。贵族租税。几於全数豁免。农民则备受迫压之苦。
  重商政策 对外贸易。乃遵循十五世纪威尼士、[注:Venise.]及弗罗连斯、[注:Florence.]之当局者所立原则。彼等以为所有之国家。 乃对於他国商业竞争之谓也。又云、‘贸易者。战争也。一国民之所利。同时必他国民之所损。’因以各国欲增加其国之富力。不得不侵蚀他国。尔时计富以金银为主。因有金钱者。可购买一切也。法重尽力输入金钱於国内。且尽力制止其外溢。因此必求多量商品之输出。(即售之外人者。)以易取金钱。亦必尽量减少输入。(即购诸外人者。)以节省货币。此等国家。乃若商号。各自以买寡卖多为致富之道。每岁之终。比计输出输入之额。是谓贸易均衡。(当时之人。视国家若年终计较损益之银行家。)凡一国之输出超过输入之时。则确获货币上之利益。於贸易均衡。彼之利也。反之输入之额多。则货币损失。於贸易均衡为不利。致富之输出。使之加多。召贫之输入。殊於输入之制造品。使之减少。各国之政府。设法阻止工艺品贩卖於国内。且驱除外国之作品。而代以国货。行此政策。有二方法。其最急激者。禁止商人运入某种外国制造品。是也。柯耳白尔禁止威尼士之薄纱。贩卖於法兰西境内。法兰西人不得购买非法兰西工场制出之薄纱。此所谓输入制止主义[注:Le systime prohibitif.]也。其他则仅令运入国内之外货。缴纳一定之关税。(此等外来商品税。自十二世纪。巳行之东方[注:Levant.指地中海迤东沿岸诸地方。]诸港。收税之关。名曰都昂。[注:Douane.]此亚刺伯语也。在当时不过以关税为筹款之法。后世遂以为保护内地工业之用。)其货之价值。当然增涨。国内所制同样之货。不纳此税。於价值上自易与外货竞争。政府於边境征收此税。既为国家增加收入。 又以保护工商业者。 此所谓保护贸易主义[ 注:Le systime Proteeteur.]也。
  十七世纪欧罗巴诸国。无不采用此禁制或保护之方法。一千六百五十一年之航海条例。[注:L'acte de novigation.] 乃适用禁制主义於英吉利海军者也。凡非属於英吉利船主。由英船长指挥之英吉利般只。皆阻止其与英吉利及英殖民地贸易。柯耳白尔亦施行此保护之义於法兰西。彼曾云。‘关税如柱杖。以之扶持营业之进行。至於十分稳固。亦可抛弃也。’
  此种制度。称为重商政策[注:Le systime mercantile.](正当言之。此政策绝不合於学理。亦不合於一般之应用。不过於商业政策[注:Mercantilisme.]名义之下。兼举十六十七两世纪各国执政者之持论及设施而已。)其目的在奖励贸易。及输入钱币於国内。最适此者莫如意大利诸都市。是等都市。以工业及输出为致富之道。对於敌市。不得不拥护自市之商业。此风盛行於十五世纪。其时银量稀少。而需求孔殷。但此种政策。乃不适用於大国。加以亚美利加之发见。供给金银无算也。
  经济学者 对於社会及国家增富之策。加以学理的研究者。自十七世纪始。此种研究。称曰经济学。(此语千六百十五年。孟克芮相[注:Monchretien.]始用之。)是所谓一国岁计之学也。经济学家之所探求者。应取何法。使一国之工商业。趣於生产性质。以及采用如何税法。而国家之收入极多。私人之苦感极少也。经济学者有三时代。其大部分为法兰西人。
  第一 自路易十四治世之末年。有波洼构卑[注:Boisguillebert.]者。 著书二种。一曰法兰西事情。(一六九七年)一曰法兰西形势论。(一七○七年)有倭班[注:Vauban.]者。著什一税论。皆以摘发法兰西之贫状。 彼等以统计法表示人口之减少。及政府任取严厉手假。亦不获扩充收入。其弊在租税制度之不良。一切租税。皆由郡吏任意断定。富者尽运动之方法。使其所有地及其佃户之地。得以漏税。贵族领地之免税。其权利也。茹苦负重者。可怜之农民已耳。彼辈终岁所获。租税恒取其三分之一。(此外尚有应纳僧侣之什一税。及地主之租。)农民劳而无获。遂不得不转徙他乡。而耕地委任荒芜矣。倭波二氏。唱议欲去斯弊。必平租税。一切土地。悉令纳税无差别。彼等之书。旋於千七百有七年。受刑事之宣告。由执法官毁弃之。然法兰西人租税制度改革必要之感自此始矣。
  第二 路易十五世之中顷。王之侍医桂内[注:Quesnay.]其人者。著一书曰经济演讲。相传路易十五。颇爱读此书。且订正书中之引证。自是经济学流行於世。桂内门下。蔚为一宗。地主如米拉波。[注:Mirabean.]高等官如郡守顾内。[注:Gournay.]亦列其中。彼等主张之原则。谓神定天然法则。以支配富力之生产。其法完善。人间所作一切法。不能媲美於天然之秩序。最良之制度。乃放任一切事物悉顺天然之进行。彼等称此学说。为地力主义[注:Physiccratie.以地土所产天然物为财源之经济学说。日本译曰重农主义。对重商主义而言也。] (即天然支配之意)地力主义者。亦尝讨论若何而富力发生。乃造成一种生产论。(此论之主要学说。载杜朋德努姆、[注:Dupont de Nemours.]及梅雪德拉里委尔、[注:Mercier de la Riviere.]之著书中。)
  彼等之言曰。金银非富。符号而己。真富唯有用之物品。桂内氏於土地之产物以外。胥不认为富。彼曾云。‘土地者。富之唯一源泉也。’其他经济学者。增之以一切工业生产物。彼等一致非难政府采用之方策。其言曰。诸种法规。非能助长工商业。适以妨害工人之制作。抑制商人之贸迁。政府最良应行之策。莫若纯任工商业者之自由。而不加以保护及监督。盖以生产尽量加多。卖价尽量从廉。彼等之所利也。何者为彼等之利。彼等自知之过於大臣也。柯耳白尔一日向一工业家叩以富国之道。其人答曰。其任自行乎。其任自止乎。[注: Laissezfaire,laissez posser.]斯言也。桂内引用之。经济学者莫不奉为金言。 盖为工商业者要求完全自由也。彼等主张废弃妨碍工业之团体及法规。一任其自由工作。停止妨害商业之专卖制度。及输入制止主义。各听其买卖之自由。此种自由。乃以开国际工商业者自由竞争之端绪。而造福於无疆。何以言之。诚不斯则工人不得不力求制品之精良。商人不得不售以较其竞争者稍廉之价。彼等但得相当之利益。而产物改良。市价低落。此消费者之所利也。地力主义者。以为国家举租税之负担。悉责诸农民。此农业荒废之因。是宜课诸地主本身。而无所差别。间接税及关税。亦应废之。若夫以土地为唯一之富源。 设立单税制。 [ 注:Un impot unique.]负担悉责诸地主。亦此派中人所主张者也。
  第三  十八世纪之经济学者。后出之二人最知名。一为法兰西人屠尔果。[注:Turgot.]一为苏格兰人亚当斯密士。[注:Adam Smith.]其研究经济之事象。皆精密过於前人。纸币与现货若何不同。何故分业有增加富力之效能。以及工价与资本之关系如何。屠尔果皆有所说明。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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