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与秘鲁排箫乐队是什么梗买什么?

多情的秘鲁:21天大环线,4.5万字花式游记,含马丘比丘、亚马逊雨林、的的喀喀湖
天数:21 天
时间:7 月
和谁:亲子
[出场人物介绍]
乐乐:金牛座,高冷小男生,目前走过5个国家,出发这一天正是他的6岁生日。
团团:处女座,社交达人爸爸,旅行途中的司机、外交官兼开心果。
我:狮子座,贪玩好动妈妈,旅行途中的导航、摄影师兼本文作者。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算是个好妈妈。
我工作起来会忘记给孩子做饭;换季了会忘记给他买新衣;有时候我会纵容他玩Ipad到夜里12点;我没参加过家长会;我甚至经常不在家。
我对他的爱仿佛是个秘密,我把所有的线索都藏了起来,没人能找到,除了乐乐。
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
一转眼,乐乐快要6岁了。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个分水岭一样的年纪,从幼儿变成了学生,这不仅是身份的转变,更是独立的思想和清晰的记忆开始形成的关键时期。
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正是这一场为期95天的环球旅行。
秘鲁,正是这场旅行中重要的一站。
在进入正文前先说明一下,这篇游记中有一定的亲子元素,但侧重仍在目的地的本身,秘鲁这个国家,景色之壮丽,人文之丰饶,相信你很快就会和我一样沉浸其中。
照例先分享几张美图。
我们此行的足迹遍及3个大洲,17个国家,跨越春、夏、冬三季,目睹了奇绝于天下的景观,也经历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挫折,和百转千回的故事。
如果你喜欢我们的旅行,请关注我的个人微信订阅号:山海录。
我会在订阅号上面更新完整的行程、实用攻略、并且回答大家的各种问题。
作者简介:
肖琼,女,84年狮子座,留英8年,毕业于剑桥大学经济系,足迹遍布50多个国家,170多座城市,性格侠义,是一个崇尚自由,无视边界的理想主义者。2016年出版游记《只有繁星知道》。
如果你喜欢我们的旅行,请
如果你喜欢我们的旅行,请支持一下我的新书《蹲下来的世界:环游地球95天》,各大网站正在热卖,购买链接:http://product.dangdang.com/.html;
https://item.m.jd.com/product/.html?&utm_source=iosapp&utm_medium=appshare&utm_campaign=t_&utm_term=CopyURL&utm_user=plusmember,感谢八方好友的捧场!
支持一下我的新书《蹲下来的世界:环游地球95天》,各大网站正在热卖,购买链接:http://product.dangdang.com/.html;
https://item.m.jd.com/product/.html?&utm_source=iosapp&utm_medium=appshare&utm_campaign=t_&utm_term=CopyURL&utm_user=plusmember,感谢八方好友的捧场!
7月2日,阿姆斯特丹飞往利马。
7月3日,利马一日游。
7月4日,利马坐大巴车前往纳斯卡Nazca,在当地旅行社订纳斯卡行程。&
7月5日,乘小型飞机参观纳斯卡地线Nazca&lines,游览市区。
7月6日,参加纳斯卡沙漠半日游,行程包括Chauchilla金字塔,Cahuachi遗址,冲沙及滑沙。晚饭后乘夜车前往高原城市阿雷基帕Arequipa。
7月7日,阿雷基帕市区一日游,参观博物馆。
7月8日,阿雷基帕市区半日游,下午乘坐大巴车前往高原城市普诺Puno。
7月9日,普诺市区休整。(团团的“索诺奇”犯了……)
7月10日,参加Titicaca湖一日游。
7月11日,普诺乘大巴车前往库斯科Cusco,参观库斯科武器广场。
7月12日,库斯科市郊一日游。
7月13日,从库斯科坐观景火车到温泉镇Aguas&Calientes,温泉镇半日游。
7月14日,马丘比丘一日游,坐火车返回库斯科。
7月15日,库斯科市区一日游。
7月16日-7月20日,参加为期5天的亚马逊雨林探险团。
7月21日-7月22日,从库斯科飞往利马,从利马飞往下一站悉尼。
顺便附上本次环球旅行的总时间轴:
4月30日-5月15日:伦敦及周边。
5月16日-5月23日:爱尔兰环岛自驾。
5月24日-5月30日:剑桥。
5月31日-6月10日:挪威(南部峡湾+北极)。
6月11日-6月14日:斯德歌尔摩。
6月15日-7月1日:欧洲大陆11国自驾。
7月2日-7月22日:秘鲁。
7月23日-8月3日:澳大利亚。
游记正在持续更新,敬请关注。
建议在淘宝找一家中介协助办理,需提供护照、照片、身份证/户口本整本复印件、在职证明、银行卡流水、酒店/机票预定单,填写申请表,本人需亲自去秘鲁领事馆递交材料,办理需1-2周。
秘鲁全境通用西班牙语,部分地区通用当地少数民族语言,英语仅在利马、库斯科、阿雷基帕几个大城市的的旅游从业者之间使用。大部分的街头市民、出租车司机和餐厅服务员用英语无法沟通,可以借助翻译软件及肢体语言。(不必担心,当地人非常热情,总能找到交流的办法!)
秘鲁流通货币为新索尔(sol),1美元约等于3索尔,1索尔约等于2人民币。
只有部分营业场所可以刷信用卡,街头的ATM机可以提现,但手续费昂贵,建议带一些美元现金(一定要新版的),在当地边花边换。
大部分旅行社接受美元现金支付。
4,当地交通
城市之间的交通以大巴车为主:利马-纳斯卡8小时,纳斯卡-阿雷基帕12小时,阿雷基帕-普诺7小时,普诺-库斯科9小时,库斯科-利马21小时。
隆重推荐Cruz&del&Sur公司的大巴,无论是硬件条件还是服务在秘鲁都算是最好的,车上提供免费饮料、早餐和零食。官网可以订票,可以在线付款。大巴上有两种座位,一种是VIP在1层包厢,一排3个座位,像飞机上商务仓的座椅,每个座位配小屏幕,可以看电影或者玩游戏;另一种是Regular在2层,一排4个座位,是普通的靠背沙发。
因为团团的高反,我们全程都选择了VIP座位。
根据我们的行程安排,在秘鲁的5个城市之间要坐4段长途车,每段的车程都在7个小时以上,,&Cruz&Del&Sur公司的大巴成功化解了这场噩梦,都说钱要花在刀刃上,我想这就是刀刃吧?
附上Cruz&del&Sur的订票网站:www.cruzdelsur.com.pe
利马的七种暗器
在利马的第一天我凌晨4点就起床了,一方面是因为时差没倒过来,一方面也是因为兴奋。从走出机场的那一刻起我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仿佛是身体中某个沉睡的部分突然惊醒了过来,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摩洛哥的马拉喀什,大概这两个地方有什么潜在的共性吧。如果我知道接下来的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蒙上被子再补个回笼觉,然而在那一刻我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我早早地穿戴整齐,在酒店的房间里一圈圈地踱着步子,等待天亮。
在利马的第一天,我先后中了七种暗器。
第一种暗器叫做虔诚。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打车来到圣马丁广场,瞻仰了民族英雄圣马丁将军威风凛凛的铜像,然后一路向着利马的游客聚集地——武器广场进发。这座城市好像还没有睡醒,连肯德基都是大门紧闭,没有早餐供应;唯一开门的就是赌场和教堂,晚归的人和早起的人餐肩而过,各自低着头,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我们的目的地是位于武器广场东侧的利马教堂,那是利马的地标建筑之一,常年游客如织,即使不是信徒也不会觉得太过突兀,打扰了别人的生活。然而这一路所见的不知名的,连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小教堂,间间都是雕梁画栋,比想象中精美太多,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站在其中一间的门外张望。
大概是因为周日的关系,教堂里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信徒正匍伏在神龛面前的过道上,其中有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红色长裙的老妪正艰难地爬起来,缓缓地转过身,朝我们这边走来。
她的身材很矮小,不到150公分,蹒跚的步履中透着一丝坚定;她的双手微微向前伸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我们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我不可能看到她的五官和表情,然而在那一刻我几乎可以肯定她眼中正饱含着泪水。一种似曾相识的痛楚击中了我,我不自觉地走进了教堂,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从小到大不知道去过多少教堂,它们对我来说不过是旅游景点;即使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偶尔去参加弥撒,所见之人也大多是神色如常,体会不到什么情绪的波动。然而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把故事写在了脸上,或是迫切,或是凄苦,或是木然。一个中年妇女看向我,我下意识把肩上背着的相机藏在身后,然而她对着我微微一笑,这笑容中竟带着几分感激的意味。
我放下心来,默默打量着周遭,只见座位两侧的通道上各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队首正是忏悔用的小木亭。木亭里没有人,大概是忏悔的时间还没到,大家就在原地默默等待着,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几乎要站不住了,身体微微晃了晃,却不肯走到一旁坐下。
我不知该如何去解读这种氛围,公元16世纪西班牙的侵略者们踏上了这片土地,同时也带来了天主教,这外来的宗教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我不得而知;这信仰究竟是统治的工具还是内心的救赎,我更无权评论。
如今让我感到震撼和压抑的,归根结底,不过是虔诚二字。
第二种暗器叫做贫穷。
利马是这样一座城市,如果你空降在圣马丁广场或是武器广场,看一看光鲜亮丽的市政厅、总统府、主座教堂,你会有一种到了欧洲的感觉;然而当你沿小路走到百姓家的后院,它更为真实的一面就会浮现出来。既然我们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自然不能止步于小小的武器广场,我把目光锁定在了龙蛇混杂的里马克区。
《孤独星球》对这个区域的描述是:“社区环境欠佳,建议不要单独前往。”
从武器广场步行几分钟便来到了里马克河,在盖丘亚语中“里马克”是“说话”的意思,据说这条“说话的河”也是“利马”这个名字的来源。从一座石桥过了河,对岸便是里马克区,街道两侧的建筑开始变得矮小、破旧、杂乱,地面上流淌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污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连比带划地说要上山,在里马克区有一座409米高的小山坡,山顶有观景台,可以俯瞰利马城的全景和太平洋。司机大叔好不容易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很凶地用西班牙语说了个价格,我没听懂,却装作很懂的样子说OK,开车吧!
车子穿过一片商业区后盘旋上山,一路飞沙扬尘,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在开罗,繁华都市中突然出现了一片贫民窟,巨大的贫富差距让人觉得无所适从。里马克区的民居依山而建,大多是砖房,外墙刷成了深浅不一的粉色、绿色、黄色、蓝色,大人们行色匆匆,孩子们在街口踢着皮球,空气的能见度很低,不知是工业污染还是尘土,司机大叔开着车窗,我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
其实秘鲁的经济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贫穷”只是个相对的概念,大概是我们这两个月来一直在欧洲的发达国家中旅行,习惯了精致、优雅的生活,如今见到孩子们光着脚,脸上、身上都是泥巴,不禁心头一颤。
到了山顶之后才发现这里真称不上是一个景点,白色的十字架上镶着廉价的小灯泡,地上到处都是垃圾,既看不见利马城的全景,也看不见太平洋;正赶上某个学校来这里郊游,学生们却都玩得很开心,踩在栏杆上振臂高呼,仿佛是世界之王。
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利马会带给我像马拉喀什一样的视觉冲击,因为它们都不是一个模范生。
它们都有贫穷、落后的一面,让人找不到安全感。
然而它们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有血有肉,栩栩如生。
第三种暗器叫做热情。
《孤独星球》上说每半个小时会有一辆巴士往返于山顶和市区之间,然而我脑残地把这辆巴士当成了学生们的校车,眼睁睁地看着它开走了,于是我们3个就坐在空荡荡的山顶上,等着下一班车的到来。
这时一辆私家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车上坐着除了我们之外的最后一拨游客,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中年男子摇下车窗对着我们招手,用西班牙语眉飞色舞地说了一大段,见我们没有反应,又用手指了指山下,做出了一副询问的表情。
我当时真有点儿蒙了,他们是问我去哪儿吗?是想送我们下山吗?等等,这车子不算大,加上司机已经坐了大大小小7个人了,根本没有我们的位置了啊。难道他想帮我们叫辆出租车吗?回想起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很凶的表情,我想我还是宁愿在这里等巴士,可是语言不通,又怎么和他解释呢?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用英语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了武器广场几个字,直觉告诉我这些人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真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只见他们用西班牙语交谈了几句,对我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副驾驶座位上的年轻男人下了车,与后座上的一对身材微胖的母子交换了位置,此时后座上有3个大人和1个小姑娘,他们挤了挤,勉强空出了一个人的空间,然后笑着对我们招手说:“上车吧!”
我比刚才更蒙了,出门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盛情难却。团团说要不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巴士,于是我抱着乐乐上了车,谁知后座上的女人一把接过了乐乐,把他和自己家的小姑娘一起放在了膝盖上,然后对团团说:“你也上来吧!”
在欧洲租车的时候不系安全带不行,不用儿童安全座椅不行,大大小小的规矩写满了几张A4纸;然而在这里,一辆5座的小轿车里居然挤了10个人!
司机大哥打开了音乐,车子沿着颠簸的山路下行,我坐在团团的身上,一只手抓着车门,一只手扶着乐乐;乐乐紧张兮兮地坐在别人的身上,那个年纪与他相仿,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对他说了句:“hola(你好)!”他腼腆地笑了笑,想回答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每遇到急转弯的时候车里的人几乎是摔成一团,头发也乱了,手臂也麻了,在这个初次相逢的城市里,我的心就像是过了电一样,有几分紧张,有几分兴奋,更有几分温暖。
2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武器广场隔壁的街口,团团礼貌性地掏出了钱包,其实我也弄不清楚这趟顺风车究竟是免费的呢,还是收钱的呢?即便是前者,给人家添了一路的麻烦,给一点儿报酬也是理所应当的。
司机大哥看着钱包愣了一下,随即咧着嘴笑了起来,车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对我们摆着手,后座的女人还帮我们打开了车门,生怕我们误会了他们的善意,我人生中的第一句西班牙语“Gracias!(谢谢)”就这样脱口而出,然而一句谢谢又怎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司机大哥的笑容生动而爽朗,像一缕阳光洒在我的心头,如果说我对这座城市还有最后一丝陌生感,也在这笑容中消失不见了。
第四种暗器叫做欢庆。
下车之后我们才发现,整个武器广场都和之前不同了,数十名身穿黑色礼服、戴着白色礼帽的骑兵骑着高头大马,正在环绕广场一周的公路上游行,他们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面秘鲁国旗,英姿飒爽;他们胯下的坐骑也是精心装扮过的,臀部上印有不同的标记,小腿上也缠着不同颜色的丝带,缰绳上的铃铛哗哗作响。
我在网上简略地查了一下,今天是7月3日,不是秘鲁的国庆日,也不是其他什么重要的节日,大概是我们运气爆棚,赶上了什么特殊的庆典吧!
刚刚还沉浸在感动的情绪中,此刻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有一队骑兵正在总统府面前的空地上休息,大家纷纷跑过去合影,有游客,也有当地的居民,年轻的骑兵们笑着摆出各种pose,连一向矜持的乐乐都被这气氛感染了,非要去凑个热闹。
团团开玩笑说,武器广场不是也叫擦鞋广场吗,怎么看不见擦鞋的了?
正说着,只见人群背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全套工具的大叔正在给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年擦皮靴。等等,这青年好眼熟,他不是刚才还在执勤的其中一个防暴警察吗?执勤的空档里也不忘来擦个鞋,也算是应景了吧。
第五种暗器叫做混乱。
《孤独星球》里这样形容摩洛哥的马拉喀什:“这是个专门打岔的地方,不需要那些无聊的直线逻辑。”我觉得这句话在利马也同样适用。
我们选了一家旅行App上推荐的餐厅吃午饭,走到门口才发现他们暂停营业了,又选了一家,依然是暂停营业……饿得发慌的我们只好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图片看起来比较诱人的餐厅,进去之后才发现他们没有英文菜单啊,服务员也是一句英文都不会,没办法,硬着头皮来吧!
旅行这么多年,其实极少遇到语言完全不通的情况,我父亲给我讲过他用中文只身闯巴黎的故事,听起来惊险刺激,可如果放在自己身上,始终觉得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到了利马才体会到,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菜单上没有图片,我们靠贴在墙上的宣传画加上手语成功地点了餐,服务员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姑娘,大概不常遇到这种情况吧,看到我们用手比划出了各种动物的样子的时候,她简直是乐开了花。
熟悉了彼此的套路之后我们开始尝试难度更大的交流,比如餐品是一起上还是分开上,饮料要凉的还是热的,洗手间在哪……其实我手机里是有翻译软件的,西班牙语的单词我也背过不少,可此刻觉得完全不需要啊,原来人的两只手和表情可以传达那么多意思,即使我们来自半个地球之外,肢体语言却是相通的。
在之后的行程中我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我们不止能在零语言交流的情况下吃饭、打车、问路,还能成功参报当地的旅行团,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是后话。
菜端上来之后,和我们自以为点的还是有一定的出入,比如鸡肉饭变成了鸡汤面,一杯印加可乐变成了1.25升的一大桶,可是谁还在乎啊?
虽然只有短短半天,我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这种混乱的气氛:道路的标示有的能找到,有的找不到,有的有英文,有的没英文;计程车不打表,同样的路程价钱能相差很多;5座的车可以坐10个人,不用系安全带,遇到警察叔叔的时候我心里还咯噔了一下,生怕连累人家被罚了钱,谁知道警察叔叔愉快地对我们挥了挥手,就差竖起大拇指了!
城市管理的混乱、多元文化的混乱,再加上语言不通的混乱,简直把我所有的逻辑都打败了,但是请相信我,混乱这两个字,绝对不是贬义词。
连一向最讲条理的我都被洗了脑,开始乐在其中了!
第六种暗器叫作美食。
先来形容一下我们在利马的第一顿正餐吧。
餐前小点是一种油炸的谷物,有点儿像爆米花里没爆开的玉米豆,嚼起来嘎嘣嘎嘣的,满口留香。
前菜是一种叫ceviche的海鲜沙拉,这是秘鲁的一道名菜,用柠檬汁腌制过的生鱼片和虾仁,拌上番茄、洋葱和生菜,冰凉爽口,有几分意大利的风情。
主菜我和团团合点了一份牛肉炒面,我第一口就吃出了家乡的味道,牛肉鲜嫩多汁,还带着一股酱油的香甜,显然是用猛火爆炒而成的。我正在感慨秘鲁的厨艺五花八门的时候,乐乐的鸡汤面也端上来了:鲜而不腻的鸡汤,一小把龙须挂面,上面漂着几粒油花,这是他打记事起就最爱吃的,简直和幼儿园阿姨做的如出一辙!
乐乐问我说,这是巧合吗?我说不是,秘鲁的饮食和它的文化一样,不止是本地土著居民和西班牙殖民者的结合,更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移民者的影响,行程了一个自成一体的“大杂烩“,中餐元素的盛行,也能在历史上找到渊源。
在国内的时候我和乐乐都是汉堡、披萨和意大利面的狂热爱好者,出门之后连着吃了一个多月的西餐,开始很兴奋,后来也有些绷不住了,就在我们谁也不肯承认想家的时候,冷不丁来上这么一顿,所谓幸福,大概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第七种暗器叫作狭义。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下午3点,团团问我在利马还有什么心愿,我说我一定要再去一次里马克区,刚才在出租车上看到了一条满是涂鸦的街道,我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想步行过去拍几张漂亮的照片。
经过这大半天的“亲密接触”,我对利马的治安问题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我甚至提议让团团先带着乐乐回酒店休息,反正拍照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幸好这次团团还比较理智,坚持要陪我同行。
我们顺利找到了印象中的街道,从摄影的角度来看这里的建筑物极具风情,我几乎忽略了周围气氛的诡异:一群聚在路边聊天的小姑娘,看到我们走来后竟不约而同地放低了音量,开始用耳语交谈。
我们彼此打量了几眼,姑娘们看起来欲言又止,我更加摸不着头绪,只好回以微笑。
就在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姑娘突然叫住了我,手指着我肩上的相机,说了一大串西班牙语,声音很小,像是怕谁听到。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是说这里不让拍照吗?还是要我注意安全?我礼貌性地扣上了镜头盖,把相机背到了身后,这姑娘又说了一大串,看我实在是听不懂,索性一把抓住了我相机的带子,把相机挂在了我的胸前。
我连忙说谢谢,然后继续往前走,走到10米开外的地方,一辆私家车突然停在了我们的身边,驾驶员是个戴墨镜的女人,她摇下车窗问我们会不会说西班牙语,我说不会,她指了指我的相机,又指了指我们来时的方向,看我们一脸呆滞的表情,她急得把驾照都掏了出来,指着上面的照片,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对我说:“我是西班牙人。”然后再次指了指我们来时的方向。
这下子任我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定是前面有人惦记着我的相机呢,她要相信她的话,掉头往回走!
我下意识地往前张望,果然有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青年正站在电线杆的后面,我佯装镇定地拍完最后一张照片,然后慢慢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开始往回走,乐乐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追在我身边问:“妈妈你拍完了吗?前面还有几幅特别大的涂鸦你怎么不拍了呢?”我说:“今天太累了,咱们还是回酒店吧。”
路过那群小姑娘的时候,我感激地对她们点点头,随即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随,一回头发现正是刚才拉我相机袋子的姑娘,她手里抡着一根彩色的跳绳,默默走在离我们十几步远的地方,直到我们进入了热闹的街区。
团团问我说,你后怕吗?
按理说我应该是后怕的,可每次回忆起这个故事,我没有丝毫紧张和畏惧,我只觉得热血沸腾。
这些姑娘是否认识那两个男青年?她们是否会因为提醒了我们而惹上麻烦?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要记住在那条里马克区的小路上,每一个陌生的路人都曾不顾危险,对我们仗义相助。
至此,我们在利马的“惊魂一日”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感觉自己是遇到了一位武林高手,连发七道暗器,道道打中我的周身大穴。
利马这个名字,不知道在书上、攻略上看了多少遍,不知道和别人念叨了多少遍,对我来说它就是这么有魔性,短短一天的时间,我这一颗心忽上忽下,忽冷忽热,过去两个月的劳累和倦怠都一扫而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这座城市的有缘人。
我们在超市里买了只烤鸡回到酒店,我对乐乐说,这只是个开端,我们即将深入到秘鲁的沙漠、山区和雨林,接下来的行程会比今天更加惊险、刺激,你愿意接受挑战吗?
实用信息:
1,利马是座大城市,人口约850万,市内交通打车比较方便,不打表,需要提前议价,从机场打车到市中心约12公里,60索尔。
2,利马的美食很多,比较有名的有Ceviche,用柠檬汁腌制过的生鱼片和虾仁,几乎每家店都有;还有烤串类:牛肉串、牛心串、鸡肉串;炒面和炒饭也很好吃,有点儿中餐的意思。
3,可以尝试一下当地特色的印加可乐(Inca&coke),黄色汽水,有种小时候的味道。不过西方游客都不太碰这个东西,大概是怕不健康吧……
4,我们在利马停留一天,次日清晨坐Cruz&del&sur的大巴车前往纳斯卡,车站很好找,司机和酒店的人都知道Cruz&del&sur,车程大概8小时,上车前会检查护照和背包,中途停几站,包括另外两个旅游城市Ica和pisco,到纳斯卡下午2点20。
纳斯卡:未解之谜
我:“这一章的内容我们将以访谈的形式展开,请热烈欢迎我们的嘉宾,团团!”
(我和乐乐鼓掌。)
团团:“谢谢。”
我:“首先祝贺你平安归来,作为全家唯一一个有幸目睹纳斯卡线条奇观的人,你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团团:“激动,无以伦比的激动。”
我:“能不能先请你介绍一下有关纳斯卡线条的背景知识?”
团团:“好的,1939年保罗博士乘坐飞机沿着纳斯卡平原上的古代引水系统飞行,偶然间发现了镂刻在地面上的巨型线条,这些线条构成了各种生动的图案,有兀鹫、蜘蛛、蜂鸟、猴子、蜥蜴和人形生物等等,绵延数百公里。这些线条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有什么用途?背后隐藏着什么含义?考古学家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因此有人把纳斯卡线条称为世界上最大的天书。”
我:“这些线条的年代一定是相当久远吧?”
团团:“是的,这些线条出现在公元前5世纪到公元5世纪之间,这正是它们的神秘之处,2000年前的纳斯卡人,是如何在科技手段不发达的情况之下,完成这一壮举的呢?”
乐乐:“在地上画画有什么难的?”
团团:“问题在于这些图案十分巨大,一般人处于地面的角度上只能见到一条条不规则的坑纹,只有在300米以上的高空才能看到全貌。2000年前的纳斯卡人不可能掌握现代飞行技术,他们是如何精准地把这些图案刻画出来的呢?”
我:“专家们有什么假设吗?”
团团:“纳斯卡线条被发现后,世界各地的专家相继展开了研究工作,其中包括德国女数学家玛利亚·赖歇。她发现许多线条爬坡穿谷,绵延很长距离却能保持笔直,很可能是在木桩间拉线作为画线的标准,只要三根木桩在目测范围内保持一条直线,那么,整条线路就能保持笔直。至于弧线部分,大概是了利用了圆规的原理。”
我:“好的,背景知识就介绍到这里。下面给大家分享一下你参观纳斯卡线条的亲身经历吧。”
(我和乐乐鼓掌)
团团:“早上7点我和其他两名游客一起坐车到了机场,这是位于纳斯卡市郊的一个小型机场,我们被告知,因为天气的原因要延迟起飞,候机厅的电视上反复播放着BBC拍摄的有关纳斯卡线条的纪录片,让我对这一奇观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早上10点左右天气终于达到了起飞标准,一个20多岁,身穿制服的的女人带我们来到了停机坪,飞机比想象中还要小,只有6个座位,我开始有些害怕了。”
“刚才那个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平时的工作是牙医,因为兴趣而学习了飞机驾驶,今天担任我们的副机长,职责是在机长出现问题的时候,安全地将我们带回地面。我心里更害怕了……”
我:“有没有想过放弃呢?”
团团:“没有,纳斯卡线条我从学生时代就听说过,一直十分向往。而且从理智上,我也相信专业公司的飞行安全。”
我:“恭喜你克服了自身的恐惧。起飞之后所看到的场景和你想象中一样吗?”
团团:“不太一样。首先,这些图案比我想象中更清晰,尤其是蜂鸟和卷尾猴,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其次,飞到空中之后不止可以看到纳斯卡线条,也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的地貌特征,比如沙漠和农田的分界线,很有意思。”
我:“给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呢?”
团团:“是外星人的图案,刻在一个土坡上,很小,大家都管它叫外星人,其实仔细看看它只是比正常人的眼睛大一些。如果真的是外星人,就太神奇了。”
我:“是的,我也听说过一种假说,说纳斯卡线条是外星人制造的,不过没有什么依据罢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感受吗?”
团团:“晕机。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晕机,为了让坐在机身两侧的游客都能清晰地看到纳斯卡线条,驾驶员一会儿让机身左倾,一会儿让机身右倾,而且绕着圈地飞,我差点儿就吐了。
我:“真是辛苦了。”
团团:“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未解之谜这四个字对任何人来说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我:“亲眼所见之后,你对纳斯卡线条的用途有什么猜测呢?”
团团:“我同意目前比较主流的说法,这些图案是不同家族的族徽,同时也是古纳斯卡人分配水源的标志。纳斯卡地处沙漠,常年降水量很小,而在这些图案覆盖的地下分布着大量的水渠,因此我认为这种说法比较合理。”
乐乐:“我认为不太合理,沙漠里又没有猴子,他们可能从来都没见过猴子,怎么会用猴子作为族徽呢?”
我:“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那么大家对这些线条的制造过程又有什么猜测呢?”
乐乐:“他们可能是建了一个很高的房子,有人站在房顶上指挥下面的工人。”
团团:“专家们也曾提出过这个假设,但建筑高台所需的材料从何而来呢?假如用木材,纳斯卡地区干旱少雨,不可能有茂密的树木生长;假如用土,这里的地表以砾石为主,根本没有足够的泥土用于建筑;假如用岩石,为何我们在附近没有发现大规模采石场的痕迹呢?”
乐乐:“那也许是热气球吧。有人坐在热气球上指挥工人。”
(我和团团无从反驳)
团团:“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假设。”
我:“再次感谢我们的嘉宾——团团的热情分享!”
团团:“不用谢,我只是一个转述者,我们应该向古纳斯卡人创造的奇迹致敬。”
(所有人鼓掌)
附言:很遗憾只有团团一个人看到了这个观,我们和当年的三毛一样,只能在旅店的房间里等待,她是因为舟车劳顿,我是因为恐高。当年三毛的助手米夏带回了3000多字的游记作为《万水千山走遍》的附录,而团团带回了300多张照片让我整理。我想说即使我没有亲眼见到,仅仅是身处在这座名叫纳斯卡的城市里,也让我深感自豪。
实用信息:
1,我是提前在网上报的团,按照《孤独星球》上的建议,小型飞机不能挑便宜的,还是安全第一!2010年还发生了一起事故,让人心里没底……一般的行程都是30分钟的飞行时间,每人80美金以下的不要考虑,我报的是100美金的,网址:www.aeroparacas.com,还有另外一家也差不多:www.alasperuanas.com,在网上邮件沟通之后对方问清了我们大巴到达纳斯卡的时间,说好来接,但是并没有看到有人来接,好在他们的办公室就在车站边上,走进去一眼看见接我们的牌子还在桌上放着……现场付了100美金,因为已经是下午,所以订的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2,小型飞机对天气要求比较高,遇到大风可能会取消或者延迟起飞,所以计划的时候最好留一些机动的时间,以免留下遗憾。
3,晕车的人要提前吃药,团团平时完全不晕车的,到上面都晕得不行,回到酒店还吃不下饭。
4,纳斯卡小城本身并不大,比较破旧,除了两个博物馆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多景点,半天就足够了。大部分店家不会说英语,餐厅也没有英文菜单,物价在秘鲁的几个旅游城市中算是比较低的。
纳斯卡:温暖的黄沙
今天我要讲述的是一个特别美好的下午,起因是我们报了一个特别有趣的旅行团。
首先不得不提的是我们报团的过程:
我们在纳斯卡的街头选了家看起来还比较正规的旅行社,进去之后发现只有一个老爷爷在值班,完全不会说英语,正在我们犹豫要不要继续的时候,老爷爷热情地把我们请到座位上,自信满满地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语言不通怎么能介绍行程呢?这当然要借助科技的力量了,只见老爷爷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开始播放一段纳斯卡旅游的宣传片,每播到一个景点就按一下暂停键,询问地看着我们,我们想去就点点头,不想去就摇摇头。好在纳斯卡是个小地方,景点不算很多,短短5分钟的宣传片播完,老爷爷递给我们一张彩页,上面列出的行程和我们的选择相差不多,价格也合适,于是我们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就是商定出发的时间、地点和注意事项了。
时间可以用日历和手写的阿拉伯数字来搞定,地点就费了点儿周张,老爷爷在纸上画了半天我才明白他是要去酒店接我们,然后他把两手并拢枕在耳边,做出了一个睡觉的样子,团团灵光一闪,说这是问我们的房间号吧,于是掏出了印有房间号的钥匙,老爷爷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哪来的小伙子啊,真有默契!”
默契一旦养成,我们的沟通就更加顺畅了,老爷爷成功地把要涂防晒霜、要带厚一点的衣服这些信息都传达给了我们,还顺便推销了当地的名酒pisco,我和团团开玩笑说,看来明天的导游也不用说英语了,我们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下午1点,一个腼腆的男青年准时出现在我们酒店的大堂里,他自称只有3个月做导游的经验,英语说得不好,请我们多多包涵。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和其他团友的集合地点,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就停在路边,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种造型的车子:车头是尖的,车尾是圆的,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刺猬,四周镂空,只有一个顶棚,发动机就露在外面,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同行的团友是两个姑娘,一个来自芬兰,一个来自香港,我们的谈话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马达声中断了,我们的“大刺猬”开始一路狂飙,速度竟不输给路上的任何一辆小轿车,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位于市郊几公里外的第一个景点:Cantallo引水渠。
导游先生的英语水平的确不高,借助书和网络上的介绍我们才弄明白,纳斯卡位于沙漠地区,每年只有3个月的降水,于是水分的储存、运输就成为了当地人最重要的谋生手段。类似这样的大型的引水设施有数十个之多,最早的已经有1500多年的历史了。
第二个景点是今天的重头戏:位于城西25公里的Cahuachi金字塔遗址。
等等,以前只知道古埃及人和古玛雅人建造金字塔,秘鲁也有金字塔吗?
答案是有的,这是科学家们通过遥感技术穿透泥土和岩层发现的一个古代泥质金字塔群,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1到5世纪,是曾在这个区域繁盛一时的纳斯卡文明的重要遗址。
这些金字塔呈阶梯状,工人们先把泥土制成泥砖,再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没有埃及金字塔的宏伟,也没有玛雅金字塔的精致,然而你不得不感慨,古代人为信仰所完成的壮举当真是有着惊人的相似。
导游介绍说,这些金字塔的主要功能是祭祀,相当于一个综合性大广场,储存遗体只是附带的功能。Cahuachi的长期居民并不多,其中大部分是萨满,信徒们从纳斯卡镇上跋涉20多公里来到这里,就为了请萨满问一问太阳神,解答心中的疑问。
公元300年到350年期间,两次重大自然灾害让Cahuachi丧失了典礼中心的地位,这些设施也最终被弃之不用。
在前往沙丘的路上,我们停在了一个墓葬区,骷髅与白骨便暴露在日光之下,风沙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Usaca沙丘。
这是一片真正的,一望无际的沙漠,导游开始给车胎放气,为接下来的冲沙活动做准备,我们车里的几个人也天南地北地聊起天来。
香港姑娘今年大学毕业,独自一人来到南美,原计划两个月走遍秘鲁、玻利维亚、智利和阿根廷,如今在秘鲁一个国家就逗留了将近3个星期,而且没有丝毫想离开的意思;芬兰姑娘是一名公司职员,这次是利用年假出来旅行,在秘鲁的行程和我们完全同步,连交通工具都是同一家公司的大巴,也是无巧不成书了。
我们也说起了自己的环球旅行,在北京的朋友圈里每次说起这些大家都会啧啧称奇,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困难、多么不寻常、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渐渐地我们也觉得自己是个另类的人;可是在旅途中遇到的朋友就不一样了,大家的兴趣和经历都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类的人,我们的旅行在她们看来不过是件平常事,我们将来还会在某个地方相遇,也许是秘鲁、也许是阿根廷、也许是南极或者外太空,我们的心不受束缚。
这件事儿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同类的人,相见时相谈甚欢,可即使互留了联系方式,还是相忘于江湖。
最终留在我们身边的有技术宅,有循规蹈矩的上班族和家庭主妇,我们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但我们却是互补的。
有句话说:“相似的人适合一起欢闹,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
此刻想起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正聊得起劲的时候导游重新发动了车子,一本正经地说:“请大家一定要坐稳扶好,我们要开始冲沙了!”
乐乐问我说:“什么叫冲沙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轰”的一声,车子猛然提速冲向沙丘顶端,从立在地上的两根竹竿之间穿行而过,等等!脚下不是悬崖吗?我连忙抓着乐乐的手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失重,我们从陡坡上“冲”了下来,紧接着“冲”上了另一个沙丘,再“冲”下来,我反问乐乐说:“这就是冲沙,好玩吗?”
我第一次参加冲沙是在埃及的撒哈拉沙漠里,不过是比平时的车速快一些,颠簸一些,我怎么也没把这项活动和过山车联想到一起,如今已经上了“贼车”,后悔也来不及了,团团和乐乐倒是玩得很开心,和大家一起尖声大叫着,吃了满嘴的沙子。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软了,导游发给我们每人一个滑板,一个打磨滑板用的蜡块,并简单介绍了一下滑沙的姿势:我们可以选择坐着滑,或者趴着滑,小朋友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选择和大人共乘同一个滑板。
乐乐考虑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坐在了团团的滑板上,团团从身后抱着他,导游轻轻一推,两个人飞快地滑了下去,我正在给他们录视频呢,只见滑板在接近沙丘底部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平衡,乐乐从侧面翻了出去,团团几乎是越过乐乐的头顶,翻到在了滑板的正前方,两个人一脸迷茫地爬起来,对着我们挥了挥手。
等他们走上来了,我问乐乐说:“有没有摔疼啊?”
乐乐再次展现了他好强的性格,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我摔了吗?我就是故意在沙子里滚一滚,这沙子好暖和,好舒服啊。”
我用手摸了摸沙子,果然好暖和,好舒服。
我索性躺了下来,让全身都紧贴在沙子上,心头涌起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像一张致密的蛛网,将我层层缠绕起来。
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去内蒙的往事,想起了我和团团曾两入撒哈拉沙漠,在夕阳下骑马,在星空下入睡。从爱上旅行的那一天起,我的行李越来越少,“家”这个概念也越来越淡泊。
我问乐乐说,你想家吗?他毫不犹豫地说不想。
也许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父母就是家,那对我来说呢?
这是我有生以来离家最远的一次,然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看到了古代秘鲁人建造的蓄水池和金字塔,他们为生存所做的努力和对信仰的虔诚,与我们的祖先又有什么分别吗?我们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曾面临着自然条件的恶劣以及资源的匮乏,我们有很多东西都是互通的,不需要语言也能互相理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祖先也是我们人类的祖先,“这里”的风景也是我们地球上的风景,在浩瀚宇宙中我们都是同乡。躺在这温暖的沙丘上,我觉得亲近而踏实。
如果有一天真的离开地球了,一切是否会不同?
现在的我,尚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起了泰戈尔的一首诗:
“我旅行的时间很长,
旅途也是很长的。
天刚破晓,我就驱车起行,
穿遍广漠的世界,
在许多星球之上,留下辙痕。
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
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旅客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叩,
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
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
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
我的眼睛向空阔处四望,
最后才合上眼说:“你原来在这里!”
这句问话和呼唤“呵,在哪儿呢?”
融化在千股的泪泉里,
和你保证的回答“我在这里!”的洪流,
一同泛滥了全世界。”
回程路上遇见了绚烂的晚霞,团团的头发被风吹得都立了起来,找家餐馆吃顿像样的大餐,等会儿还要赶夜间的大巴,前往下一座城市了。
实用信息:
1,如前文所说,纳斯卡市郊冲沙、滑沙、金字塔、墓葬区等各个项目的旅行团到处都是,主街上走不了多久就能遇到一家旅行社,有半日游、1日游,也有多日游,价格都差不多,可收美金,语言不是问题。早点儿去可以报当天的团。我们报的团每人60索尔。
2,7月的天气,白天有30多度,傍晚还是有点儿凉,尤其是坐在四面透风的车上,建议穿一件厚一点儿的外套。
3,纳斯卡到下一站阿雷基帕的夜间大巴,依旧选择Cruz&del&sur,晚上10点发车,实际上10点半才上车,11点才发车,目测是满座,需要提前订票。
阿雷基帕:雪山之巅的少女
公元15世纪中叶,在印加帝国统治的区域里有一座海拔6310米的雪山Nevado&Ampato,是当地的心目中的神灵所在。这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早上,贵族少女胡安妮塔在同行人的帮助下穿戴整齐,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攀爬。
胡安妮塔今年12岁,是印加帝国里出名的美女,从小受到家人的精心呵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然而如今她不得不离开温暖的家乡,几经辗转来到这荒无人烟的雪山,同样的攀爬已经持续了一周有余,越接近山顶,天气越寒冷,空气也越稀薄,胡安妮塔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从离家的那一天开始,无论是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还是这一场漫长的攀爬,胡安妮塔一直是众人眼中的焦点,神圣而尊贵的“公主”。
然而她真的为此而感到骄傲吗?
12岁的年纪或许还不足以让她看透人生,却足以让她明白自己此刻的使命:她即将作为人间最珍贵的极品,被献祭给雪山之神,希望能平息他的怒火,不再给这片大地带来灾难。
没有人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只有带着对来世的憧憬,走完这最后一段旅途。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在6000多米的雪山之巅,胡安妮塔穿上了印加帝国最精美的织锦华服,扣上了精致的别针。同行的人为她梳理了每一根乌黑的长发丝,编成辫子轻轻拢在背后,用黑色驼毛细线系在她的后腰带上,红白相间的羊驼毛披肩映衬她年轻的脸庞。她顺从地接过一杯叫做奇卡(chicca)地玉米酒,一饮而下,随即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随着右侧眉骨上的一记重击,她的生命定格在了如花似锦的12岁。
她从此安详地长眠在山神的怀抱里,陪伴她的只有一些精致小雕像,古柯叶和一些谷物。
直到500多年后的某一天,附近的另一座雪山Sabancaya大规模喷发,释放出的热量融化了Nevado&Ampato山顶的部分积雪,使登顶再次变为可能。当地登山家Miguel&Zarate在接近山顶的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木质祭品的残片,并成功说服了考古专家一同前往挖掘,终于让胡安妮塔重新出现在了世人们的眼前。
她似婴儿般卷缩着身体,由于始终处于冰冻的状态,她的肌肤、身体组织和衣物几乎完好无损,这对科学研究者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宝贵的资料库。1995年,胡安妮塔被美国《时代杂志》选为最重要的十大科学发现之一;1998年,在Nevado&Ampato雪山附近的城市阿雷基帕建成了一座专题博物馆,胡安妮塔的遗体从此被安放在这里。
这个神秘而悲情的少女,正是我们来到这座城市的原因。
以下图片来自网络:
上午10点多长途车抵达阿雷基帕车站,我们去酒店存了行李,吃了午饭,然后直奔位于市中心武器广场附近的Santuarios&Andinos博物馆,这里不允许自由参观,游客们被分成小组,由专业的讲解员带领进入馆内。
首先我们看了一部有关胡安妮塔和其他几具木乃伊被发现过程的纪录片,随后讲解员带我们进入了第一个展厅,这里陈列着在Nevado&Ampato以及附近雪山发现的祭祀用品,包括衣物、鞋子、腰带、发饰、以及装柯卡叶的小袋子等等,讲解员心酸地介绍说,科学家们往往只能通过鞋子的尺寸来确定被献祭给山神的儿童们的年龄,总共有几十个之多,最小的只有四五岁。
接下来的展厅里主要陈列着属于胡安妮塔的物品,最抢眼的是她红白相间的披风,美国的纺织品专家威廉·康克林称其为世界上最精美的印加织物,讲解员说,在印加文化中红色代表权力,白色代表纯洁,红白相间的衣物只有身份极其尊贵的人才有资格穿戴,所以专家们推测说,胡安妮塔的身份不止是贵族,她极有可能出身于王族。
在最里面一间展厅的玻璃冰柜里,我们看到了少女的真容,最让人揪心的是她的右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这是紧张、痛苦还是决心呢?
我一直在想,这个场景对乐乐来说是不是太沉重了,他看过之后会不会害怕,甚至做噩梦呢?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小朋友的心理素质,和他讲清楚这段历史之后他表现得很从容,同时也没什么兴趣,生与死的话题距离他太过遥远,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更有趣的元素吸引了,比如Santa&Catalina修道院和武器广场上的鸽子,倒是我,当晚就梦见了胡安妮塔。
在梦中她对我说,她和她姐妹们其实是印加帝国中一个特殊而隐秘的群体:入梦师。统治者们利用她们的能力达成了很多愿望,同时也开始对她们心存忌惮,于是将她们献祭给了山神。然而这个年轻的女孩不甘心被命运摆布,把自己最后一丝灵力封印在了装奇卡酒的小瓶里上,我无意中买到了这个瓶子,打开了瓶盖,于是她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醒来之后我第一件事就去找那个瓶子,可哪儿有什么瓶子啊,一定是我对这少女心存同情,于是在梦里给她安排了一个更好的结局。
然而相隔五百年,身处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中,我又如何能揣测,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呢?
说来也邪门,在秘鲁的这些天,不论我走到哪个城市,晚上总会做这个梦,离开了秘鲁,梦境也就随之消失了。
实用信息:
1,阿雷基帕人口86万,海拔2350米,走快了会有些累。
2,陈列冰冻少女的博物馆:Meseo&Santuarios&Andinos,门票20索尔,周一到周六9am-6pm开门,周日9am-3pm,买票之后要等下一场参观的时间,影片和展厅总共约1小时。
阿雷基帕:红蓝修道院
到阿雷基帕的第一天主要是休整,只参观了博物馆和武器广场,所有其他的景点都留给了第二天,所以特意起了个早。
我们的酒店在武器广场旁边,早饭后步行前往Santa&Catalina修道院,之后简称红蓝修道院。这是今天的重头戏,景点的面积之大,足以消耗2-3个小时的时间,与其说是修道院,倒不如说是个城中城。一路天气很好,环城的3座雪山清晰可见,看到雪山便想到昨天的冰冻少女胡安妮塔,心中一凛。
之所以简称为红蓝修道院,一看照片就一目了然。我发了朋友圈之后,有好几个旅友问我:怎么又去摩洛哥了?确实,这简直就是摩洛哥的缩影,红色的是马拉喀什,蓝色的是舍夫沙万,白色的是菲斯……远隔万里,这是非洲和南美洲的心意相通吗?
我心心念念要带乐乐回摩洛哥,先在这里给他预热一下!
这是一场以色彩为主题的盛宴,结果蓝天被打败了,晴空万里也变得阴霾。
这本身就是一座城,每个房间都看的话半天也是不够的,其间有美术馆、教堂、花园、对外交易的窗口、和一切日常起居的空间,每一个局部都没有多精美,让人震撼的在于整体。
穿插一段修道院的历史:
圣卡塔莉娜修道院(Monasterio&de&Santa&Catalina)始建于1580年,是一位富裕的寡妇创办的,她从富有的西班牙家庭中挑选修女,修女们以享乐主义在修道院了生活长达3个世纪,直到后来一位严格的修女到来才给予改变。修道院本身就地取材,选用附近misti火山两千多年前喷发时产生的火山岩建造,占据了一整条街,碑雄伟的高墙保护着。是一座集历史与文艺于一身的修道院。
快到出口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可以登上平台,远眺火山。
如果对那段文化感兴趣,可以在门口雇一个导游,我们这一路闲散地走过来,也蹭到了不少的导游词。
团团说,早知道这修道院规模大,没想到这么大,这简直就是一个“女儿国”。
接下来的一站是紧临武器广场,我们已经路过多次的大教堂(La&Catedral),论建筑来讲比利马大教堂更为雄伟,忏悔亭设在了门前的广场上,这倒是前所未见的……我们经过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正在认真地说着什么。
武器广场,就像秘鲁所有城市的武器广场一样,还是那么热闹。
阿雷基帕的游客区和非游客区本是两个不同的天地,在这里却能融为一体。
按着《孤独星球》上的地图在城里随便逛逛,不止是各大教堂与博物馆,也要去看看更为僻静的街道,先是到了一间漂亮的房子,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一间古香古色的银行!继续往前走,来到一条高速路旁,这里已不再有西班牙式的建筑,大概是到了生活区吧。
吃什么呢?
路过一家《孤独星球》上推荐的餐厅,一看价格吓死个人,事实上整个阿雷基帕都是如此,商业气息很重,物价高得没什么道理。
小贩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说你们吃饭吧?做个按摩吧?报个旅行团吧?
说到这里,有件很可惜的事,阿雷基帕很多旅行社提供去Colca峡谷的一日游,早上3点出发,8点到达,下午5点多返回,每个人只要40索尔,不过是一盘菜的价格……做攻略的时候没留意这个地方,也没留出来时间,此时看到图片才觉得后悔,Colca峡谷,俯瞰是秘鲁的精神象征——雄鹰。
由于我们早就定好了当天下午去普诺的大巴车,只好作罢。
有用信息:
1,红蓝修道院(Monasterio&de&Santa&Catelina):门票35索尔,9am-5pm营业,内设咖啡馆,赶上午饭时间可以吃顿简餐。
2,大教堂(La&Catedral):免费,7am-11:30am,5pm-7:30pm开门。
3,下午打车到车站,坐Cruz&del&sur的大巴去下一站普诺puno,车站很大,里面有很多补充物资的店铺,每个大巴公司都由自己的柜台,6个半小时到达普诺。
的的喀喀湖上的乌托邦
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说过,人的精神有三种境界:骆驼、狮子和婴儿。
第一境界骆驼,忍辱负重,被动地听命于别人或命运的安排;
第二境界狮子,把被动变成主动,由“你应该”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动争取,主动负起人生责任;
第三境界婴儿,这是一种“我是”的状态,活在当下,享受现在的一切。
我们今天在的的喀喀湖上见到的这一群人,应该就属于这第三种境界,这是非常充实的一天,让我们从头说起。
7月8日晚间我们坐长途车来到了秘鲁和玻利维亚交界处的高原城市—普诺,这里本身没什么景点,却挤满了游客,似是为附近的的的喀喀湖而生,街上随处可见少数民族装扮的妇女,不管什么年纪都扎着两条小辫,穿着五颜六色的蓬松长裙,活力十足。
团团犯了高原反应,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放弃了在岛上过夜的计划,改为参加了的的喀喀湖的一日游,市面上的价格每人不到30美金,《孤独星球》对着种廉价的,压榨岛民的商业化行程极不推崇,然而受时间和身体的限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忍痛报了一个最贵的,每人69美金,行前我和团团都没有太高的预期。
8日夜里我几乎没睡。团团呼吸不畅,乐乐的心率也有点儿高,所以一夜开着窗,这是南半球的冬天,加上海拔的原因,窗外的温度在零度上下,楼下有一家夜店,门口人声嘈杂,车来车往一直闹到后半夜,团团下楼去买氧气,药店都没有开门。
9日一早我再次出门买氧气,药店虽然开了,却完全沟通不了,于是我又回到酒店,找前台的妹妹讨了张救命的小纸条:
这次一举成功,买到了高反药和氧气:
趁着团团在酒店休整的一天,我几乎把普诺这座城市每条街道都走遍了,它有着一切秘鲁城市的标配:武器广场、武器广场边上的大教堂、游客区和非游客区的巨大差别、新鲜的空气、热闹的市场。
我发现自己还是可以一个人旅行。
7月9日一大早我们上了快艇,20几个座位全部坐满,除了我们3个之外都是西方游客,导游开始用西班牙语和英语介绍的的喀喀湖的历史和现状,导游词的含金量很高,湖面上的景色也让人眼前一亮,我心里又开始兴奋起来。
的的喀喀湖是南美印第安人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印加王从这里出发,前往库斯科,开始建立起庞大的印加帝国,印第安人称这里为“圣湖”。湖里原先的生态很好,有12种鱼类,由于过度捕捞,有7种已经绝迹了,渔民们的生活依然难以为继,所以越来越多的岛选择对游客开放了参观。
有人问道,这个湖不是秘鲁和玻利维亚共享的吗,那国界线又在哪里呢?
导游笑着说,没有,没有国界线,湖面上没有任何的标志物,所以我们秘鲁这边的人都说,的的喀喀湖有60%的面积是属于秘鲁的,而对岸玻利维亚的人都说,60%的面积是属于他们玻利维亚的。
1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抵达了的的喀喀湖上的第五大天然岛Taquile,我们舍弃了游客较多的中心区域,把时间都留给了一个只有100多人口的,宁静的小村庄。
上岸后我受到了极大的视觉冲击,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妙的地方,天空已经不能用碧蓝、湛蓝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我姑且称其为“宝石蓝”,而湖面的颜色也是同样的饱和度,浅滩上的湖水清澈见底,岛上绿树成荫,完全不像有3900多米的海拔,我深吸了一口气,清凉而甘甜。
团团的高原反应立刻好了一半,氧气罐也用不着了!
码头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男的在织帽子,女的在纺线。导游介绍说这个男孩是小学5年级的学生,今天学校放假,他是专程来迎接我们的。岛上的男孩通常从7岁开始学习编织和缝纫,而女孩从5岁开始学习纺线,对他们来说这不止是一门谋生的技能,更是一个展现才华,吸引异性注意的机会。
正说着,山坡上又走下来一家人,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大的三四岁,小的还不会走路,瞪着一双大眼睛坐在乐乐身边。他们的妈妈披着一块黑色的头巾,身材丰满,面色红润,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当导游说她只有20岁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
导游说这里的女人平均十五六岁就结婚了,岛上有5所幼儿园,2所小学和1所中学,中学的低年级有20多个学生,而高年级只有5个学生,其他人都陆续结婚生子去了。虽然受教育的程度不高,岛上居民都过得很快乐,偶尔有年轻人去普诺发展,也很快就回来了。他们说,在这里住过的人,再难适应外面的生活。
到底有这座小岛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呢?
导游说,也许你们不相信,这里的海拔将近4000米,也没有一家像样的医院,但岛民的平均寿命达到了75到80岁,这长寿的秘诀,就是活在当下,笑口常开。
你可以把这座小岛想象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没有等级制度,没有贫富差距,每个人都需要勤劳地工作,婚嫁不讲门当户对,只凭自由恋爱。岛上的人一般不和外人通婚,外人如果想到岛上生活,首先要学会当地的语言—Quechua,以及纺织、缝纫、农耕等几项传统的生活技能,还要熟悉这里别具一格的风俗习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段描述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我们沿着小路往山坡上走,沿途看到家家户户都在劳作,有放牧的,有耕田的,还有翻修房子的,果然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快到半山腰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迎面走来与我们汇合,导游介绍说,这位就是刚刚上任的村长先生,负责替村民们储存建设基金的。
有人问,什么是建设基金?
导游笑着说,就是大家给的参观费啊,村长会把这些钱都存起来,然后投票决定要修建什么新的设施,比如去年就建成了自来水系统,村民们不用从湖里挑水回家了,这都要感谢你们这些游客呢。
村长先生笑容满面地从导游手中接过了今天的“建设基金”,装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导游指着村长先生的腰带说,这是他最引以自豪的东西了!在岛上,每个新婚妻子都会剪下自己的一头长发送给丈夫,她们的丈夫把长发编成腰带系在腰上,以示忠诚。然而头发做的腰带颜色太单调了,不好看啊,于是妻子们把彩色的毛线织在腰带的外侧,渐渐地这就成为了丈夫们炫耀的资本:谁的腰带最漂亮,就证明谁娶了个能干的好妻子。
说到这里,村长先生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布袋,在导游的翻译下告诉我们,可以炫耀妻子手艺的除了腰带,还有这个装柯卡叶的袋子,柯卡叶对当地人的重要性不亚于粮食和水,每人都会随身携带,想起来就嚼上几片,可以抵御饥饿、寒冷和疲劳。在别的地方大家见面寒暄的方式不外乎握手和拥抱,而在这里,大家见面就会互相交换几片柯卡叶,然后一边嚼,一边聊天。
柯卡叶如此重要,装柯卡叶的袋子当然也就马虎不得了。
岛上的妻子们只需要做好两件事:腰带和装柯卡叶的袋子,其他的都是丈夫们的工作,比如衣帽鞋袜,包括她们穿的五颜六色的,蓬松的大裙子。
给自己的妻子做裙子,这样的丈夫怎么听都是暖男啊!
告别村长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走,这次来和我们汇合的是一个背着柴禾,手里拿着纺锤的年轻姑娘,导游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这里的姑娘到了适当的年龄就开始频繁地参加社交集会,为自己物色丈夫,她们的择偶标准很朴实,心灵手巧比外表英俊更重要。
如何能选到心灵手巧的丈夫呢?参考标准之一就是他们给自己织的帽子。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在码头边织帽子的少年,难怪他要从小开始练习呢!
姑娘腼腆地坐在路边纺着线,导游指着她的头巾说,在这里每个姑娘都会披一块头巾,一方面是为了遮阳,一方面也是为了回避男孩子们的骚扰。男孩子们遇到喜欢的姑娘会用小镜子晃她的脸,如果姑娘对他没有意思,就会用头巾把脸盖起来,有时候被惹急了还会对他扔石头。如果两个人都看上了对方,一般会先同居一段时间,合适的话就结婚,不合适还可以重新选择。当然,不合适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不到1公里的路程中不断有村民来和我们汇合,等走到山顶的小广场的时候,我们已经对此地的文化有着相当的了解了。且不说这其中有多少商业化的成分,仅仅是这种别出心裁的行程安排,已经成功地戳中了我的兴奋点。
山顶的广场上有一场小小的欢迎仪式,村民和游客们一一握手,感觉他们很腼腆,头低着,脸上挂着微笑。
女人们表演纺线,男人们表演编织,有些会织毛衣的游客上前和他们探讨技巧,接下来是欢快的舞蹈,方才纺线的女人们趁机买些饮料、茶水和纪念品。
在广场上稍作休息之后我们从山的另一面下坡,已是正午时分,天空和湖面的色彩依然浓郁,经团友提醒我才意识到,这里就是《孤独星球—秘鲁》的封面,在家里看的时候默认为这是修片儿之后的效果,身临其境才知道,一切修片儿都是多余的,用手机拍出来,依然是蓝得让人难以置信。
团团问我,这是个淡水湖还是咸水湖啊,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俩正有理有据地分析呢,乐乐在一边不耐烦地说:“你们下去尝一口不就知道了吗?”
小路的尽头是一片空无一人的沙滩,纵是穿羽绒服的温度,我和乐乐也要脱了鞋袜到水里走上一圈,暴晒之下湖水并不是很凉,用手指蘸着舔了一口,淡的。乐乐说要是带了泳裤就好了,在这里游泳一定很爽,什么高原反应,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果说在Taquile岛的经历已经让人不虚此行,那接下来的午餐就是意外的惊喜了。我们坐船来到另一座岛上的一户农家,围坐在一个冒着烟的大土堆旁,一个大叔兴致勃勃地说,他从早上就开始为我们准备午餐了,先用了2个小时把石头烧热,再把鸡肉、鱼肉、土豆、红薯、豆角和香蕉等食物放在石头上,埋起来,马上就可以挖出来吃了!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感谢大地之母赐予生命,请求她允许我们劳作、吃饭,然后一起挖出了美食,分装在盘子里,大快朵颐。导游说当地人每逢节庆日子才会吃这道大餐,一年只有两三次,孩子们总是眼巴巴地盼着。
且不说味道如何,仅仅是这气氛,也让人毕生难忘了!
午饭之后我们的快艇驶向普诺的方向,是要回去了吗?不不,还漏了的的喀喀湖上最著名的一道风景:漂浮岛。
500多年前,弱小的乌鲁人部落为了逃避印加帝国的迫害而逃到了的的喀喀湖湖的芦苇丛中躲避,靠吃芦苇嫩芽生存了下来。他们发现芦苇具有很强的漂浮性能,为了使部族人口更加安全,乌鲁人就用芦苇根编织大面积的岛屿作为栖息地,还用芦苇造船,造房子,各种生活用品,就这样一代一代繁衍下来。今天,仍有数百人居住在70多座大小浮岛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船停靠在其中一个漂浮岛的旁边,我一脚跳上了那个芦苇编成的世界,很稳,没有想象中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自称是岛主,她用一个模型向我们展示了造岛的过程,用来做材料的是一种叫“totora&reed”的芦苇,高达2米,叶子细长,非常适合编织。
那岛会不会漂走呢?
不会。漂浮岛就像是一条大船,也有一个“锚”,稳稳地固定在湖底。
然而建造漂浮岛并不是一劳永逸的,由于湖水的浸泡,每个漂浮岛其实都在缓慢地下沉,所以每年都要用新的芦苇将它们垫高。
正说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亲昵地靠在岛主身边。
岛主介绍说,这是她的女儿,正在上一所教授西班牙语的幼儿园。有个游客用西班牙语问她:“你长大后想留在岛上生活吗?”小姑娘羞怯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导游略带伤感地说,漂浮岛上的生活方式已经持续了500年,然而他们的生活质量始终和天然岛上的相差甚远,平均寿命也不高,如今岛主这一代人,恐怕也是最后一代了。
我承认一种文化的消亡的确可惜,然而时代滚滚向前,谁也无法阻止,落后的事物被先进的事物所取代,这也是我们人类进步的历程。我们可以在广袤的的的喀喀湖上设立露天博物馆,把乌鲁人独特的造岛技艺代代传承下来,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行程至此,今天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我们的快艇离开漂浮岛后并没有按原定计划驶回普诺,导游在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说附近一户人家正在举行婚礼,问我们要不要去凑热闹,游客们本就意犹未尽,当然举双手赞成,于是我们调转船头,驶向了婚礼现场。
这一天的所见所闻,都在说当地人是如何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然而我并没有切身的体会,直到我们跳上了这座正在举行婚礼的漂浮岛。这是怎样一场狂欢?女人们都穿着她们引以为傲的大裙子,聚在一起大声谈笑着;男人们拿着酒瓶,时而随着音乐舞上一曲;最开心的是孩子们,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芦苇垛上追逐、翻滚着,每个人都认识彼此,就像是一家人。
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有摇滚乐队正在演出,音乐声和人声掺杂在一起,早已听不出什么旋律。新娘和新郎站在芦苇编成的喜棚里,不停有人走过去敬酒,我们几个游客也纷纷递上了红包,以示祝福。
我目测了一下,在这个面积不大的漂浮岛上足足挤了200多人,走路得一直注意着脚下,一会儿踩到了空酒瓶,一会儿又踢到了突然“滚”过来的孩子,然而大家都不在意,我们也跟着随性起来。欢乐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是此刻唯一的主题。
是的,这是一群“第三种境界”的人,这是一种“我是”的状态。
活在当下,享受现在的一切。
他们的祖先饱经磨难,在这美丽的的的喀喀湖上创造了奇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再次面临新的选择。
然而天地之大,又何愁没有容身之处呢?
此刻我们聚在这小小的漂浮岛上纵情歌舞,明天我们走向新的生活。
每一段被赋予了鲜活生命的时光,都是无憾的。
实用信息:
1,我们报名的的喀喀湖一日游的旅行社就在普诺的主街上,Edgar&Adventures,很明显的门脸,网站:www.edgaradventures.com。团费每个大人79美金,早7点到下午4点。他们也提供较为便宜的团。其他旅行社的选择:All&Ways&Travel(www.titicacaperu.com),Las&Balsas&Tours(www.balsastours.com)。
2,高原温差大,早上零度,中午太阳晒起来感觉有将近20度,上船的码头旁有很多商贩,可以买到防晒霜、帽子、太阳镜、矿泉水等必需品。
3,湖面海拔3900米,岛上还有小山坡要爬,有高反体质人请提前准备药物和氧气。
4,11日清晨我们乘Cruz&del&sur的大巴前往下一站库斯科,车程8小时,途中翻越海拔4300米的雪山,景色很好。
马丘比丘:一场孤独的攀爬
山顶还有多远,我找不到任何的标示物。
我看着手机指南针上的海拔从2300米升到2500米、2700米……山谷间那只“雄鹰”越来越远,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义无反顾地向上攀爬,身边没有团团和乐乐。
这是一场属于我自己的挑战赛,在印加帝国的圣地——马丘比丘。
清晨6点我们从温泉镇的旅店出发,6点5分到达前往马丘比丘的大巴车站开始排队,6点56分登上了大巴车,7点18分到达了景区大门,之后一路上行,于7点40分到到达了位于守护者小屋下方的平台,这是第一个可以俯视的马丘比丘全景的地方,同时也是我们的分叉路口。
我决定一个人去爬海拔3000多米的马丘比丘山,书上说往返大概需要4个小时,团团和乐乐就坐在原地等我,我把唯一的Wi-Fi设备留给了他们,说好不见不散。
清晨的光线洒在巍巍青山之上,一缕一缕,活波跳动,马丘比丘如一只展翅的雄鹰,盘踞在山谷之间,那景色明艳妖娆,不似人间。
只有真正运动起来,才能感受到高海拔的杀伤力,从登山入口到山顶的垂直落差只有数百米,但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大口喘着粗气,走走停停,开始还兴奋地拍几张照片,渐渐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放弃,首先马丘比丘山并不是我的首选,我最想爬的是海拔2700米的瓦纳比丘,路程较短,半山腰有著名的月亮神庙,和马丘比丘中的太阳神庙相互呼应。然而在库斯科买票的时候发现瓦纳比丘的票早在半个月前就卖完了,连马丘比丘山的票也只剩下早上7点到8点这个时段的,这表示我们5点多就得起床出门,这对连日来体力已经透支的我们来说实在是个艰巨的任务。
然而卖票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给我犹豫的时间,买还是不买?我把心一横,先买了再说吧!
我买了3个人的票,然而团团的高反一直不见好转,乐乐的心率也比平时要高,考虑到他的年纪,我们都认为应该慎重一些,尽量避免剧烈的运动。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爬上去还有意思吗?
我说,要你们等4个小时太辛苦了,要不算了吧。
团团说没关系,咱们难得来了,总有一个人要爬到山顶,看一看马丘比丘的全貌,我们还等着看你拍的照片呢。
就这样我们到了守护者小屋下方的平台,我发现在这里也可以看到马丘比丘的全貌啊,而且角度绝佳,还有必要再往上爬吗?
我对团团说,我替你们上去看看,不一定爬到山顶,也许1个小时就回来了,也许2个小时,最多不超过3个小时。
其实从买票开始,我心里一直装满了各种退路,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不能在参观马丘比丘之前就把体力消耗殆尽,不能误了回库斯科的火车……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爬到山顶,直到我离开他们独自上路,在久违的孤独我中突然找到了和自己的默契:我不会中途折返,即使我答应团团3个小时回来,也一定会看到山顶的风光。
回想这次旅行,从目的地的选择到行程的安排我一直在参考团团和乐乐的意见,把他们的利益放在自己之前。其实何止于此,长大之后我一直很在意别人的感受,为人温和、圆滑、嘻嘻哈哈、大而化之,我几乎忘了自己也有执着、犀利、和争强好胜的一面,我的外表虽然改变了,但内心依然是那个无往不利的少年。
高中时代我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喜欢耐力型的运动,跑800米只要3分钟,比满分线还提前了20秒;有段时间我迷上了地理,于是很努力地学,立志要考100分,结果期末考试的时候因为记错了一个洋流的名字,只考了98分,排全班第二名,我难过得一整夜没睡,硬是把一整本地理书都背下来了,第二天红着眼睛去上学时的心情,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大学时代我曾先后3次,独自去上海旅行,每次都是因为遭遇变故或是不顺心的事情。旅途中我很少和别人交谈,那是一种自己和自己抗衡的感觉,渐渐地我觉得忧愁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它总会到来,也迟早会离开,我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对它说声你好,或是再见,就像对待一名过客。
孤独也是一样,没什么值得畏惧。
和团团结婚之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需要和自己抗衡,我收起了锋利的宝剑,但我知道它一直都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守护着我。
这也是乐乐所需要的,一个强大的妈妈。
不是在生活上嘘寒问暖,而是能回答他每一个问题。
一个能爬到山顶的妈妈。
我将呼吸调整均匀,稳步上行,超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游客。手机指南针上的海拔升到了2900米,山路开始变得狭窄陡峭,有些地方只容两个人擦身而过,没有栏杆,我需要克服的已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轻微的恐高症。幸好下山的游客们都会把内侧的位置让给我,同时鼓励我说:“马上就到了!”
经过一连串急速上升的台阶,我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穿过去,只觉得视线豁然开朗,层层叠叠的青山扑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最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所有的忐忑都一扫而空,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达了山顶,在这里有一块标示牌,上面写着马丘比丘山,海拔3061.28米。
有人说,目的地其实就是路上风景的总和。
不不,不止那些,只有登上了至高点才能360度地俯瞰全局,我看到了马丘比丘是如何被河流环绕,我的视线越过了瓦纳比丘,这座原本想爬的山峰在此刻看来是如此矮小。
唐代诗人王维有一句描写终南山的诗:“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此刻读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豪迈。
我不求苍天俯就,一切了然于心。
下山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9点54分,刚刚好可以在约定的3个小时之内赶回到团团和乐乐的身边。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脑海中回响着《&老鹰之歌(El&Cóndor&Pasa)》的旋律,在库斯科的餐厅里有人用陶笛吹奏过这首歌,我在网上找到了歌词:
“噢!雄壮的安第斯山雄鹰,&
带我回家吧,
就在那安第斯山;
哦!雄鹰,
我要回到我心爱的土地和生活,
回到我最想念的印加兄弟身边;
哦!雄鹰,
就在库斯科,
就在那广场,&
就在那高高的马丘比丘和华纳比丘!&”
从高空俯瞰马丘比丘,形状正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我的家人正在那里等我,我再次收起了宝剑,迫不及待地奔向现在的生活。
有用信息:
1,要到马丘比丘必经过温泉镇(Aguas&Calientes),温泉镇可以说是马丘比丘的大本营,有接驳车可直达景区大门。从库斯科到温泉镇的交通,比较主流的是Peru&Rail的观景火车,从库斯科郊外的Estacion&Poroy车站(距武器广场约20分钟车程)出发,车程3个多小时,建议提前在网上买票,网站:www.perurail.com,买票后需要拿着护照、信用卡和code到库斯科的办公室取票:Portal&de&Panes&214,&Plaza&de&Armas,(就在武器广场边上)。分不同档次的座位,票价都很贵,和出发时间有关。我们是7月旺季,提前2天买票,已经有很多发车时间是选不了的了,淡季不太清楚。也可以先坐火车到欧雁台(Ollantaytambo),再从欧雁台去温泉镇。
2,如果要爬山,不论是马丘比丘山(Montana&Machu&Picchu),还是瓦纳比丘(Wayna&Picchu),都需要提前1天住在温泉镇,因为票上的登山时间都是早上。从库斯科到温泉镇的车票一定要买往返的,等玩完了再买返程通常会没票,滞留温泉镇。
3,马丘比丘的门票可以在网上买,www.machupicchu.gob.org,成人128索尔,儿童半价,马丘比丘山和瓦纳比丘的登山票是和马丘比丘的门票一起买的,每天有2个时段可以登山,每个时段有人数限制,不提前下手通常会没票,尤其是瓦纳比丘,旺季通常是半个月以前就卖完了。我在网上没买成功,所以去库斯科的办公室买的,就在武器广场附近,离Peru&Rail的办公室也不远,找不到可以随便问个人。这里生意自然是很火,要排大长队,我只买到了马丘比丘山早上7点到8点这个时段的票,可以刷信用卡,但是要给手续费。
4,从温泉镇到景区门口的接驳车票可以在上车地点买,需要用护照,每人好像50索尔。我们早上5点多去坐车,足足排队1个多小时,差点误了马丘比丘山的登山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旺季才会如此。如果不想坐车也可以走过去,要1个多小时。请大家谨慎安排时间。
附上几张库斯科到温泉镇的观景火车的照片,第三张是“崖壁酒店”,看着也是胆战心惊:
马丘比丘:一个不易到达的地方
马丘比丘是一个不易到达的地方。
如果从北京专程来此,即使不计成本,也要坐30多个小时的飞机,其中包括两次转机,然后再坐4个小时的火车,和20分钟的大巴。
想必当年的印加人也是如此,在他们用以记录历史的神话故事里,太阳神把他的儿子曼科·卡帕克和女儿玛玛·奥克略派到印第安世界,他们首先降临在的的喀喀湖的一个小岛上,在一根金杖的帮助下,长途跋涉来到库斯科谷地,并在这里定居下来养育自己的家人,传播文明的喜悦。
马丘比丘位于库斯科西北50英里外的安第斯山脉中,是印加王帕查库特克时期祭祀神灵的场所,或是是一座度假的别宫,正是因为它不易到达,在印加帝国没落之后的数百年中,西班牙殖民者只是听闻有一座“失落的古城”,却始终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1911年,耶鲁大学讲师宾厄姆率考古队南下秘鲁,在旅店里他听人提起,在马丘比丘山脚下有片废墟。第二天清晨,风雨交加,同行的科学家都不愿出行,宾厄姆只好请店主人和一位当地青年陪同,开始攀山搜寻。
沿途地形极为陡峭,山间小道笼罩在云雾之中,荆棘丛生,岩石湿滑。宾厄姆在笔记中写到:“在我所知晓的世界,没有任何地方能和这儿的景色相比。云雾缭绕的大雪峰,金光闪闪、奔腾咆哮的急流,婀娜多姿的巨大花岗岩峭壁……这儿还有着许多种兰花和蕨类植物,有种难以言表的神秘魅力。”&
越攀越高,宾厄姆越来越兴奋,他看见了四周由石块构筑的梯地。他相信,这些在陡坡上用石头砌成的一块块小小的平地,就是印加人修建的梯田。
“突然间,我发现面前是印加最好的石建房屋的残垣,”他后来回忆,“由于数百年来生长的树木和青苔的遮挡,很难看见它们。石料都经过精心雕琢,巧妙地砌在一起。”
“简直是难以置信的梦境。”&
毋庸置疑,宾厄姆发现的这座印加遗址就是马丘比丘,虽然这座古城的用途在科学界尚未有定论,其建筑位置、规模、难度,无疑是当时的生产力水平无法承载的负担。到底印加人是如何找到这块宝地,并且不计成本,完成了这项壮举?
1983年马丘比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为世界文化与自然的双重遗产;2007年马丘比丘被评为世界“新七大奇迹”之一,同时入选的还有中国的长城,印度的泰姬陵,意大利的古罗马斗兽场;这里是全世界人民趋之若鹜的旅游胜地,网络上的报道铺天盖地,说它是秘鲁的“颜值担当”。
马丘比丘到底有多美?
三毛在《万水千山走遍》中写道:“书本上、画片上看了几百回的石墙断垣,一旦亲身面对着它,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激动。”
从山顶俯瞰马丘比丘,古老的建筑镶嵌在崇山峻岭之间,与相邻的瓦纳比丘一起,形成了一个印第安人仰望天空的脸庞的形状,在建筑物的下方是落差600米的悬崖,直插到奔腾的乌鲁班巴河中,增加或减少任何一分色泽,都会让它的美丽大打折扣,这是一座遗世独立的天空之城,你的身体可以到达,精神却望而生畏。
我们以守护者的小屋作为起点,沿着一大片梯田走向废墟的深处,时间已是正午,烈日当头,马丘比丘有200多座建筑、10多处泉眼和40多层梯田,都走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幸的是这些景点都环绕在中心广场的四周,而且有一条规划有序的游览线路,游客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参观的重点。
首先看到的是太阳庙,这里有一个保存完好的祭坛和梯形的窗子,然后是皇家墓室,仪式用的浴池,高阶祭祀的居所、可以眺望到雪山的“三窗之屋”。进入居住区之后可以看到一排专属于贵族们的房屋,建在缓坡之上,以墙壁的颜色和房间的形状来区分居住者的身份,接下来是生产区,这里的地势较低,是下层工作者们的活动空间。
乐乐刚听了“左右互搏”这门武功,正在很努力地练习“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在途中我们遇到了不少旅行团,也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讲解:
“这三个柱子是挂尖底陶罐用的,里面分别装着水、本地酿的酒和羊驼血。3这个数字在印加文化中是很重要的,它代表三阶宇宙观:未来(World&Above)、现在(This&World)和过去(World&Below);代表三种动物:秃鹫、美洲豹和蛇;代表三个地名:马丘比丘是秃鹫、库斯科是美洲豹、乌鲁班巴河是蛇;还代表生活的三个重要组成部分:爱、智慧、和工作。”
“当地有一种月亮花,花的汁液可以用来做麻药。传说在500多年前的印加帝国,每当遇到自然灾害的时候,人们会将选择一些血统高贵的处女,让她们喝下这种汁液,然后将全身麻醉、不省人事的的女孩摆成如初生婴儿般的姿势,献祭给太阳神。”
值得一提的是古城的墙壁,见不到任何灰浆的痕迹,完全靠巨石的切割、堆砌来完成,石块间几乎没有缝隙,如此的工艺水平在当时来说可谓奇迹。更费解的是那些巨石,印加人是从哪里,用什么方法搬来的?在崎岖而险峻的山脊上,搬运这些巨石几乎没有可能!
科学家们就此提出了一种假设,印加人是就地取材的,他们在山顶开辟出了一片9万平方米的平地,垒筑古城,然后把剩余的石块、碎砾全部扔下了山崖。
当然,这与马丘比丘的用途一样,都只是假设。
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完成一整圈的游览之后我们又回到守护者的小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眼前是青山翠谷,仙雾缭绕,团团长吁了一口气说:“这真是神仙居所。”
是的,景色本身已让人心猿意马,更何况其背后所承载的故事。
公元1438年,在强势君主帕查库特克的带领下印加帝国开始大规模的扩张,仅用了不到100年的时间,它的版图几乎涵盖了整个南美洲西部,北起哥伦比亚南部的安卡斯马约河、南到智利中部,总面积达9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1000万。西班牙历史学家记录了印加军队征战的场景:
先上阵的是手拿投石器和鸡蛋大小石块的战士,然后是手持一种长矛的战士,紧随其后的人手拿小矛。战士们根据各自的部族背景和在军队中的职位身着特殊的防护服与饰物。有时战士们涂染面部来吓唬敌人,他们经常以尖叫、唱歌来展示力量,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鸟儿落地而亡。
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靠结绳记事。
他们雄霸一方,却在数百名西班牙入侵者面前溃不成军。
强大的帝国几乎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有多少真相被埋藏,这段历史仅依靠西班牙人的记录和一代代印加人的口耳相传,还有这座马丘比丘古城,盘踞在群山之间,默默宣示着曾经的辉煌。
智利著名诗人聂鲁达曾在他的长诗《马丘比丘之巅》中写道:
“石块垒着石块;人啊,你在哪里?&
空气接着空气;人啊,你在哪里?&
时间连着时间;人啊,你在哪里?”
人啊,你在哪里?
此刻心中感慨,只能对天地诉说。
实用信息:
1,温差还是大麻烦,早上穿羽绒服来的,中午走热了就变成背心短袖了。这是7月的天气。
2,如果对每个建筑的用途、猜想感兴趣,建议还是找个导游,我们是对着孤独星球上的地图和介绍一路参观的,虽然自由,还是漏了不少知识点。导游可以在温泉镇找,景区门口貌似也有。
3,每个建筑都仔细看的话半天也是不够的,我们走马观花用了2个多小时。
4,中午人突然多了起来,大概是昨晚没住在温泉镇,今早直接从库斯科坐火车过来的那拨游客到了,其中有中国旅行团。
5,坐下午5点多的火车返回库斯科,车厢内有简餐、节目、和时装秀,到达库斯科是9点,车站有不少出租车司机招揽客人,可拼车回武器广场。
亚马逊雨林:初体验
早上5点45分天刚蒙蒙亮,我和乐乐已收拾好背包整齐地坐在旅馆门前,等着来接我们的车子。这是在秘鲁的第三周,之前两周的游览都是以人文为主,自然为辅,听了太多印加帝国的故事,脑子一直在高速地运转。然而从今天起我们将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没有电话信号,只有茂密的丛林和神出鬼没的野生动物,这里不用思考,只要静下心来就可以听到地球的心跳声。
是的,我们的目的地正是我向往已久的,亚马逊雨林。
在接下来一连串的语无伦次的流水账之前,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团队:导游Javier、旅行社老板Ulla、厨师Mark、两个司机大哥、我们一家三口和一个法国姑娘,我们一行9人将从库斯克出发,翻越安第斯山脉,穿过云雾森林,沿Madre&de&Dios河进入亚马逊雨林的腹地:马努自然保护区,整个行程为期5天。
早上6点40分我们到达了旅途中的第一站:面包镇。
其实面包镇并不叫面包镇,然而这里几乎每家店铺都有新鲜的面包出售,Javier介绍说这里的面包不但好吃,而且可以在潮湿的环境中保存1周以上,是我们最重要的补给品。我掰了一块放在嘴里,很甜。
补充了一麻袋的面包之后我们开始吃早餐,Ulla和我们4个团友坐在一桌,Javier和其他工作人员坐在另一桌。食物端上来我几乎要哭了,我们这桌是纯西餐:面包、黄油、火腿片、咖啡和茶;Javier那桌是每人一碗羊杂汤泡馍,中间摆了一锅红烧猪肘子,香味一阵阵飘过来,把我们馋得口水直流……
乐乐问我:“咱们怎么没有猪肘子?”
我说:“这是怕咱们外国游客吃不惯本地菜,所以特意准备了西餐呢。”
他拉拉我的衣角说:“你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啊。”
我无奈地看着面包车上的特大号保温箱,看来我们这几天的食材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解释,怕是也来不及了……
早上8点30分我们到达了旅途中的第二站:一个有着2500年历史的墓葬区遗址,位于海拔3700多米的安第斯山脉上,当地人把这里称作“火之地”,因为夜晚间常见鬼火。Javier给我们介绍了古代印第安人的奴隶殉葬制度,说实话我的心早就飞到亚马逊雨林去了,对这些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倒是团团的精神状态格外的好,一个人在前面健步如飞。
我提醒他说:“你的高反呢?”
他摸了摸心口,笑着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好了!”
早上9点50分,好事多磨。
我们的车被狂欢的群众所阻断,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吹着萧,打着鼓,成群结队地在大街小巷里穿行……这是一个叫做Paucartambo的小城,Javier说我们赶上了一年一度的宗教节日,与其在车上等,还不如下去看看。
要不是我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亚马逊雨林,这真是一场了不起的文化盛宴!如今在大城市里过春节都没有这种气氛了,很多家店铺的门前都摆着“烤全猪”,墙上挂着面具和饰品,城中心的广场上支起了一座高台,几个男人正在往台上搬运着什么,Javier说那些都是礼物,中午12点的时候会往人群中抛洒,那场面请自行脑补。
团团说,要不要吃一顿烤全猪再走啊?
我犹豫了3秒钟,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的目标是亚马逊雨林,怎么能让一顿烤全猪给耽误了呢!
中午12点,我们终于到了马努国家公园的入口,从这里开始我们将沿着安第斯山脉的东坡一路下行,进入云雾森林,最低处海拔只有不到1000米。出发前Javier给我们分发了水果和零食,并开玩笑说:“We&have&no&lunch&today!(我们今天没有午饭了)”乐乐当时脸色就变了,赶忙抓了两根香蕉在手里。
我也饿坏了,但更多的是兴奋,我们的车行驶在云雾之间,能见度很低,道路的一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随着海拔的下降,我明显感到气温在上升,空气里开始弥漫着雨水、泥土和植物的气味,这就是亚马逊雨林的气味吗?在课本上读过多少次,曾认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如今竟身在其中了。
下午1点30分,我们在云雾森林的腹地下车,开始了第一次丛林漫步。
乐乐说,我好久没走水泥路了。
我还在纳闷,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水泥路啊?低头一看脚下,可不是吗,水和泥混合的路。
作为热身运动,Javier给我们介绍了几种常见的植物,比如橡胶树、雨伞树、“火龙果的亲戚”、还有一种凤梨科的植物,叶子可用来蓄水、根可以吃,是鸟类和小型动物们的“生命之源”。
接着Javier给我们展示了他的第一项绝技:听声辩鸟。
在这片广袤的丛林中,有风吹过树叶的摩挲声、山泉的水流声、动物们的嘶鸣声,对我来说这些声音就像交响乐一样混杂在一起,然而对Javier来说,每个声音都传达着大量的信息,有时候他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树梢说:“那里有只林鸱!”,或者“那里有只cock&of&the&rock,是我们秘鲁的国鸟!”随后他支起望远镜的三脚架,把焦点对准所指的方向,招呼大家来看。果然就如他所说,没有一次失误。
如果附近刚好没什么好看的呢?别急,Javier还有第二项绝技:鸟语。
只要捏着嗓子叫上几声,那些同类的鸟儿们就会被吸引而来,至于这叫声到底有几分相似,在场的除了Javier没有一个是懂行的人,大家不过是听个热闹,然后钦佩不已。
下午2点30分,我们沿着雨林中的“水泥路”步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正感到有些疲惫的时候,我们的面包车出现在了视野之中,而摆放在面包车旁边的,居然是——
一张餐桌?
是的,这只是一张简易的折叠桌,配上6把折叠椅,桌上铺着艳丽的桌布,已经摆好了一扎凉茶和几瓶酱料。我们就坐之后厨师Mark端上了主菜:烤鸡腿、蔬菜和土豆泥,Javier问大家要不要喝酒,我们谢绝之后他笑着说:“那就再加一个水果拼盘吧!”
这实在算不上是一顿奢华的午餐。
然而这又是最奢华的午餐!
在群山的环绕之中,听着啾啾的鸟鸣,端起凉茶的杯子说声:“cheers!”,然后大家都不客气了,盘中的食物几乎瞬间被一扫而空,我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当时感动得想哭的心情。
“猴子!”Javier突然低声喊了一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甜点,迅速地架好了望远镜,大家纷纷围了上去,果然,在一棵树的枝桠上坐着一只褐色的大猴子,毛茸茸的,甚是可爱,Javier介绍说这是云雾森林里最常见的,绒毛猴,性格十分温和。
可惜它也十分怕人,不能来和我们分享盘中的香蕉了……
下午3点30分,这是我们第2次丛林漫步。
乐乐说:“我想上厕所。”
Javier指着路边的树丛说:“去那边吧。”
过了一会儿法国姑娘尴尬地说:“我也想上厕所。”
Javier依然指着路边的树丛说:“别走太远,小心蚊虫。”
我明显看到法国姑娘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等她回来后Javier安慰她说,开始大家都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法国姑娘笑着说,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去年夏天我报了个团去蒙古旅行,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我们也是这样解决的。
我们有10几个团友,没人带雨伞,你明白的……
下午5点30分,这是我们第5次丛林漫步,每遇到野生动物密集的地方Javier就会叫司机停车,然后带着大家步行一段时间,我们熟悉了小型望远镜的使用,不用再依靠Javier的专业设备,也能看到不少精彩的画面。
在这里我要简单分享一下在亚马逊雨林中看动物的感受:
第一,你不要指望看到太大型的动物。(除了鳄鱼和水獭)
第二,你不要指望离动物太近。
第三,你不要指望拍到一张清晰的照片。
如果你有上述的需求可以去非洲的大草原,在肯尼亚对着5米开外的大象、狮子、猎豹猛按快门的经历至今让我记忆犹新,然而在这里,我们这半天所见的猴子和各种鸟类,大多在肉眼可及的范围之外,而且它们有茂密的丛林作为掩护,在望远镜里找到已是不易。
如果遇到一只可以用相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秘鲁买什么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