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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月正圆程安然贺云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那年花开月正圆程安然贺云承小说大结局
摘自公众号:发布时间: 12:01:47
程安然贺云承小说叫做《》又名《》,作者:晴天,在这里提供程安然贺云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这几年贺云承和程安然两人明里暗里的斗法,他都看在眼里。程安然逼着贺云承娶她,贺云承就在婚后跟别的女人鬼混;程安然时时刻刻关注着贺云承的动态,贺云承就想方设法的让她不痛快……其实,坦白说,程安然对贺云承的感情,贺云承自己身处其中看不清楚,肖华作为外人,却看得明白。
精选章节:
贺云承和程安然俩人的事,上层圈子里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不过,贺云承和岳小楠俩人的关系,知道的还真没几个。
肖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贺总,你对岳小楠这么好,就不怕程安然吃醋?我听说,上次跟你传绯闻的小明星似乎被雪藏了?”
“滚。”贺云承这次连头都没抬,直接吐出一个字轰人。
肖华不以为意,继续拢骸斑踹酰浠ㄓ幸饬魉耷椋獬贪踩灰舱媸堑模不端缓闷不渡显勖敲挥行牡暮刈堋?杀伞
叹字还没说出来,贺云承砸过来的文件就哗啦啦落了一地。
感受到房间里陡然下降的温度,肖华耸耸肩,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贺云承伸出手捏捏自己隐隐发疼的额头。
这几年,心理专家他一直没断找,但是不管那些专家们怎么用药、怎么治疗,似乎都对岳小楠的病症毫无作用。
不过不管怎样,他也不能放弃。
贺云承拨通了那位心理专家的电话,两人约好,下周三去疗养院为岳小楠做诊断治疗。
中午照例在公司食堂用餐。
虽然是大食堂,但贺云承的身份摆在那,有单独的房间,吃的也更丰盛。肖华颠颠地跑过来蹭饭,边吃边支着耳朵听。
“要吃就吃,不吃出去。”贺云承将快凑到自己身边的头推开,满脸嫌弃。
肖华撇撇嘴,“不是,程安然今天怎么还没发短信过来?以前你要是传点什么绯闻,公司公关部还不知道,她就先知道了!今个你都上热搜了,她这怎么还没动静?”
贺云承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狭长的眼里泛着寒气:“什么热搜?”
“嘿……”肖华坏笑一声,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诺、程氏总裁深夜外出,疑似豪宅密会新欢,这标题取的可真俗气啊,不过……照片拍的不错,内容写的也扎心!”
滑动新闻,贺云承的脸越来越沉郁。
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
“给我查!还有,把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找到,问清楚这张照片是从哪来的。”
这几年,他为了给岳小楠一个好的疗养环境,保密工作一直都做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落到了这些媒体人的手中。
贺云承想得入神,肖华的脸色却有些诡异:“我说贺云承……咱们最初说的,不是你老婆吗?她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按理说,这么证据确凿的金屋藏娇,程安然肯定受不了啊!”
“再提那女人的名字,你就滚出去!”
肖华默然。
贺云承重新拿起筷子,专心用餐,眼睛……却不自觉地瞟了眼扔在桌上的手机。
这次是打算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冷笑一声:“肖华,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今晚我请客,出去放松放松,你去不去?”
“……哈?真的?”肖华囫囵吞饭,表情狐疑,随即又忙不迭点头:“去!贺总请客,怎么不去!”
“不过……去哪?”
“天下。”贺云承说着,眉毛一挑,眼底滑过几分不屑。既然那女人想玩,那就随她,不过……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忍得住。
天下会所。
是渝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乐子。不管是明星、还是模特,只要你想要,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们都能给弄来。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男人天堂。
贺云承刚和程安然结婚那会,也有段时间经常到这里流连挥霍,还传出去不少花边新闻。也就是那时,他和程安然关系不和的事才被传扬出来,闹到如今无人不知的地步。
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举起酒杯,一仰头,杯子便见了底。
“贺总~”
身边传来一声嗲音,贺云承勾唇,笑得邪肆。
怀里的女人穿着短得离谱的包臀裙,娇笑着往他身上靠,看他没有拒绝的意思,胆子更大,手也顺着衣服滑上去。
包厢内灯开得极暗,红酒佳人,温柔乡里……
肖华端着酒杯,一边享受美人轻柔的抚摸,一边眯着眼,看着这边。心里不由感叹,要是程安然看到眼前的场景,还不得气的发疯了?
想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云承面色不虞的瞥了肖华一眼,心里莫名的烦躁,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贺总~等等人家嘛~”女人小跑着跟上。
不是吧……这么急?
肖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在后头好心提醒:“贺总,这次千万别忘了收拾尾巴……”
门“砰”地一声关上,将肖华的话关在里头。
包臀短裙的美女黏上来,抱住贺云承的胳膊,一对白花花的胸在他的手臂部位蹭啊蹭的……香水的刺鼻味道让人反感,贺云承眸色一冷,正想推开―-
突然,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草泥马!贺云承!”
拳风呼啸,掠过耳畔。
贺云承眼疾手快的转身避开,原本应该落在他头上的拳头被堪堪躲过,砸在了肩膀上。尽管如此,肩膀上猛然传来的酸麻痛感,也还是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转身,回头,待看到那张五官硬朗、古铜色皮肤的脸,贺云承薄唇动了动:“许天泽。”
其实,说起来,许天泽和贺云承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当年贺云承从几个被收养的孤儿中脱颖而出,成了程安然的伴读,天天跟在她身边。而许天泽呢,就爱缠着程安然,还天天嚷着要程安然嫁给他。
后来又过了几年,许家发展到外省,许天泽也去了国外读大学。中间几次回来,专门为程安然庆祝生日,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偏偏程安然不懂,只一门心思地爱着贺云承。
互相看不顺眼加情敌,许天泽和贺云承,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贺云承微微眯起双眼,神情异常阴翳:“你特么有病吧!见谁都咬,还真当自己是狗了?”
“妈的!”许天泽脾气火爆,听了贺云承的话顿时炸了:“贺云承,你特么敢背着程安然出来找女人,老子今天就得嫩死你!”
“呵!”一声轻笑,贺云承鄙夷地看了一眼许天泽,冷笑:“你以为,你是程安然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她出头?再说了,”嘴角一勾,他是真的心狠嘴毒:“程安然那女人自己都喜欢被人作践,你替她出头,还不如回去多照照镜子,认清楚自己是谁。”
这话,说得也忒扎人心了,许天泽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上面青筋隐隐迸现,“草泥马!”举起拳头,就要砸,
与此同时――
“够了!”
一声怒喝,在几人的身后响起,许天泽的伯父拨开保镖,绷着脸,走过来。
“天泽!你太胡闹了。”他先是斥责,然后转向贺云承,放低姿态:“对不住了贺总,小辈胡闹,不懂事。”
贺云承神色淡漠,许天泽一脸怒气。
瞥了许天泽一眼,贺云承轻笑:“不如,让他自己来。”这意思,是叫许天泽自己过来道歉。
“天泽!”许伯父扭头,命令:“你没听到贺总的话吗?”他将贺总两个字咬得极重,是在提醒许天泽,现在程氏说话算数的,是面前这位。
许天泽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
场面僵持不下。
半晌,许天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贺云承,你他妈吃着程家的饭、花着程家的钱,就连身上流着的,都有程家的血,你就是这样!”他指着贺云承身后穿着暴露的女人,咬牙切齿:“就是这样!去回报他们的吗?!”
众人一时愕然,就连贺云承,都沉默了半秒。随即,冷笑反驳:“你说错了,我身上可没留着程家人的血,再说,恩情?不过是逼人妥协的筹码罢了,何必说的高尚。”
“呸!”许天泽真想啐口唾沫,“贺云承你他妈是不是不记得飙车掉崖的事了?你要是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那时候你失血过多,血库里刚好缺你的血型库存,最后是安然自己抽了好几袋输给你的。你他妈是不是忘了?!”
贺云承彻底愣住。
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怎么回事,半边身子不能动,僵直着,木木的让人难受。
直到,许家人都走了,直到,包臀裙女人过来扶他,他才猛地一把甩开。
不是忘了……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程安然……那女人,真的为他输过血?救过他的命?
开什么玩笑!
假的吧!对!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骗自己的吧!一定是!
不出贺云承所料,他昨天深夜现身“天下”的事,翌日一早,便被人扒光了爆在网上。
那些整日闲得无聊的人,就喜欢在茶余饭后八卦八卦公众人物的私生活,尽管接触不到,但总是自以为看透的评头论足。
贺云承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但今天,他无所事事,滑动鼠标兴趣缺缺的看新闻下的网友留言。
手机就扔在旁边,静悄悄的躺着,没一点动静。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程安然那女人居然还没来电话!
贺云承掐灭了一根烟,烟灰缸里已满是烟头。
程安然这次又想搞什么鬼?
评论千篇一律,一点新意都没有。贺云承没了再看下去的耐心,就像,他也没耐心再等程安然一样。
呵,这回倒是硬气,那我们便看看谁能撑到最后?程安然,你越是强硬,最后就越是凄惨!
心中分明在冷笑,却不知为何腾起无名怒火!
颇为恼怒的关上网页,他拉开椅子要出去,却因为起身起的有些急,不小心,扫到了旁边的一叠资料。
哗啦啦的纸张,惊慌失措的落下。
一瞬间,他想起那天晚上,程安然盛了碗粥放在自己面前,他不想喝,起身离开的时候将粥给碰倒在地上。纸落无声,粥却砸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呵,不过一碗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云承回过神,心中却没来由的有些憋闷。
随后,就是深深的厌恶,对程安然这个人的厌恶。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苍蓝天穹,一眼无尽,从不为谁而改变。一幕幕往事闪过,关于程安然,关于岳小楠,甚至关于许天泽。
他细细理了一遍,仍是觉得自己没错。
呵呵,输血救了他命?真可笑,他当时竟然有几分震惊。就算是真的,但程安然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吗?
人前人后装出一副深情无悔的样子,这样的心机,恐怕已让他在暗中被千夫所指。
那就千夫所指吧,他贺云承,不!相!信!程!安!然!
莫名的,怒火爆发。贺云承粗暴地踢飞地上的资料,一把抓起手机,铃声调到了最大,见仍是没有动静,狠狠地摔了出去!
就在这时,肖华推门进来,语气唏嘘地弹了弹手中的文件袋,“幸不辱命。”
说完,才注意到贺云承阴郁得可怕的脸色,呆了呆,心里打了个突。
“怎么了这是?哎……贺总,我发现你最近不大对劲啊,这脸跟天似的说变就变。”
贺云承挑眉:“什么东西?”直接忽略掉了肖华后头的话。
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肖华眼底带上看好戏的神情:“关于你跟岳小楠的新闻图文,你猜猜,是谁透露出去的?”
贺云承没猜,直接伸手。
撇撇嘴,肖华将文件袋递给他。
拆开文件袋,看清楚里头的调查内容,贺云承原本就黑臭黑臭的俊脸,顿时变得阴郁森寒。
“程!安!然!”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啪”地一声,将文件袋扔在了地上。
早就该想到的!
以那个女人的恶毒程度,早就该想到是她的不是吗?!
肖华默然。
这几年贺云承和程安然两人明里暗里的斗法,他都看在眼里。程安然逼着贺云承娶她,贺云承就在婚后跟别的女人鬼混;程安然时时刻刻关注着贺云承的动态,贺云承就想方设法的让她不痛快……
其实,坦白说,程安然对贺云承的感情,贺云承自己身处其中看不清楚,肖华作为外人,却看得明白。
他叹了口气。
“云承,你昨天去天下闹得那一场,就是为了今天的新闻吧?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让程安然不痛快,你就高兴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再说了,岳小楠再好也是过去式,你别……”
“肖华!”
贺云承眼神阴翳,青筋突突地跳。
肖华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是再接着说一个字,贺云承立马就会冲上来给自己一拳,就像昨天在天下,许天泽给贺云承的那一拳一样。
在心底叹了口气,肖华最终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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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可乐雪碧
我是从2012年,某个连不上网的晚上,开始打开Word写这篇东西。后来在去峨庄的晚上,开篝火晚会,庄主分享自家酿的枣酒,我跑到庄园门口,灯光下群虫萦绕,借了雪姐手机刷可乐。后来我高三,在寒假过后,狼狈难堪想念断掉之后,剩下蠢蠢欲动。我在日记本里写,我一定要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好好写出来。高考之后找到帖子更文,发现有条评论说,“楼主若无其事一年后来更文。”其实我没有若无其事,我内心藏有波澜,我同样关心每一个每一条评论。我很少在帖子里回复,我不希望具有文学性,想象力的东西因为彼此之间的讨论,互动而变了兴致。写期间我不看同类型的作者写的文章,我怕自己不知不觉间会有所借鉴,从而让自己的东西不再完整。我不愿自己变得哗众取宠,我笔下的传奇成为一堆看着会欲哭无泪的文字组合。我希望我是真诚的,我笔下的文字也是真诚的,我想要表达的人物,感情,都是我字字斟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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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 一 里一定有人物,人物中一定有主角,无论写什么小说,大概都不能例外。 那么在和的生命里,主角到底是谁? 她略微一顿首,眉毛十分纠结的皱起来,这幅模样并不令人印象深刻,离开一会就能忘掉她这张脸吧。 她其实并不经常纠结。纠结意味着什么呢? 她以为,纠结就等于选择,因为有太多想选的东西,而往往结果要被迫放弃那些想选的,于是就要在心里反复掂量比较,作出决定。 她的确很少纠结。如果一个人很少被赋予选择的权力,那么纠结也就无从谈起。 在组织那么多年,她的选择只有一个,选择生,或选择死。 并不云淡风轻的选择,你让她怎么纠结,答案显而易见。 选择死,或许能避免很多事情,但岂非心里不情愿,人的本能本就是趋向于生的;而选择了生,本来意味着有要作出更多的选择。 然而她却又是不同的。 姐姐的生和死、GIN的放过和囚禁、实验的停止和继续…甚至和的生活,这些她都无法选择。很多事情,往往在还没开始选择之前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曾以为死了,不过是个载体,承担了宫野志保再也承担不下去的过往和生命,连同那些遗憾和爱。而承担一个人的生命,代替她活下去,需要更大的勇气,灰原哀不过是个上小学的娃娃,她的头脑,身体,又怎能如那样巨大的勇气?所以,江户川柯南作为勇敢的英雄,出现了。 而她惊喜的对英雄的出现报以感激,却也想起来,英雄是她自己创造的。 她真是一个蹩脚的作者,却埋下了精致的伏笔。
二 可是和不同。 她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和痛苦,也没有宫野志保的爱情。 至少还有个一样的阿栗博士,世界再拥挤,也有她安眠的处所。 和相比,太不完美,而不完美的人生,才具有真实性。 正文: 第一次见到GIN,我其实是有些喜欢他的,长得酷酷的,一头齐腰金发,长的黑色风衣。许多人都在传言宫野夫妇的小女儿天生冷僻,不爱说话,长得漂亮,早熟的很。但事实并不是那样,流言太多,所以真实性也跟着下降。 “Sherry,跟我来。”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没有商量的余地,强势的把指令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念出来,有一点危险,有一点好奇。于是,我就跟这样跟着他了。跟在他的声音后面,跟在我的爱情后面,离他的后背有两米半。 而就是这两米半,我走了六年。 如果他不是杀害我父母的人,我或许会爱上他的。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我悲痛欲绝,近乎不能自持,觉得被背叛的淋漓尽致,尽管他从未对我做过承诺,一切不过是我这个跳梁小丑自娱自乐。我只能恨他,尽管父母是组织的背叛者。我十分明晰只要进入了组织,就得遵守游戏规则,而我的母亲触到了游戏的边线,所以他们,出界了。就像一个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一旦进入某个组织,那么遵守规则就是天则。对父母的死,我的理智接受了,感情却接受不了。 然而却又不是那种淋漓尽致的恨,的善良告诉我,他不过是在做该做的事情而已。我苦笑,什么是该做的事,杀人么? 自此我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感情上的想法,这个男人让我觉得更靠近死亡,而我是多么渴望啊。 我接手了因为父母的离开而中断的实验。感谢父母留下的好基因,我总是十分聪明。由于我的加入,不仅仅使得实验继续进行。 随着数据一天天增多,的数量却越来越少。我只能保证那些小小的毒药被生产出来,其他的,我无从管辖。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身体健壮的男人被拉进实验室后面的加密实验室里,被注射了液体毒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躲在门后看,痛不欲生的人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扑过来,拽住我白色的制服,跪在地上,双唇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打颤。他想要我救他。的善良又一次不自觉的出来了,我的身体这回由情感支配,哆哆嗦嗦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枪。 然后我开了枪。 押送他过来的组织里的人,自始至终冷眼看着我。 我释放了垂死的人的痛苦,却也终于将自己逼进垂死中。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押送男人的那个人,只一通电话,就让我来到了GIN的面前。 此刻我却情不自禁的想呕吐,我从未想过我所做的实验能起到怎样的效果,能为组织做点什么,我以为会像电影中演的那样,会安安分分研究下去,一直用老鼠实验下去,然后等待实验成功,进入下一轮药物的研制。我曾为想过我为多少人带来了痛苦,更别提那些可怜的小白耗子了。我为我自己感到恶心。 原来莫名中我已经要了许多人的命。
我控制不住的干呕,明知道这样的场景不会太好看,尤其旁边还有人旁观,然而我控制不住,手脚发冷,晕乎乎的,理智早在偷窥到那个男人痛苦的脸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GIN用左手拽住我的领子,生生把我提起来,摁在墙上,脚抵住我快着地的膝盖。我本能的弓起腰,想缩成一团。 他轻蔑的看着我,用另一只手堵住我的嘴。 “停止干呕,脏。” 这时候我的骄傲叫醒了理智。我稍稍有些尴尬,但还是不甘示弱的用更低劣的眼神望着他。 他的嘴里有酒气味横冲直撞过来,我的耳根开始发红。 怎么说呢。 “意乱情迷了已经?”他看穿了我的窘迫,右手从我的嘴巴上拿开,往我的制服里面摸索。 我紧张的要命,我什么都做不了,但还是拼命抵抗。然而抵抗怎么能有效呢,我仍是未能完全通晓人世的心智,对一切都抱有太过美好的想象,所以我输得一无是处。 双腿被耻辱的分开。我的身体成了战场,被敌人肆意凌虐。 我简直痛到了极点。就是那个时候,宫野志保拿到了通往成人世界的钥匙。 这个人让我觉得恶心。 此后他便偶尔找我,倾泻兽欲,每每把我折磨的痛不欲生。 那样的强势,暴戾的疼痛,在我的屋子里,生生的呈现出来。 “Sherry,你要活下来。”他眼神阴郁的看着我,说出这样好笑的话。 活下来,呵呵,我不是已经这样的苟且偷生了么。 接着是又一轮冲刺,我的指甲深陷在他的背里。 有人说,鱼的记忆很短暂,甚至连疼痛都可以忘却,于是便猜度鱼在咬饵时对食物的渴求大过被鱼钩穿透嘴巴的痛楚。那么我现在呢,疼痛和情欲相比较,哪个更强烈些? 是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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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自然仍有许许多多的情妇,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的理性。比如说他从来不在星期五与任何情妇上床。偶尔周五他回来找我,只待片刻,留下一个缠绵的吻,继而驾着黑色保时捷扬长而去。我从不计较他有多少个情妇,我愿意相信我对他是特别的,理性和直觉结论一致,我从不是擅长装傻的那种温柔的小女人。 于是我认为我又是聪明的。 两个月的假期,我自然是珍惜的很,立即订了法国的机票,计划当晚收拾下行李,第二天即刻启程。 工作的最后一晚,我最后一个留在实验室,伊藤临走时拍了拍我的肩,留下一本时装杂志给我,我忙完所有的事情后打开看,发现她狡黠的在看中的皮包和时装上做了记号,购买地点均在法国。此刻我忽然并不着急回去了。往往是这样,对于既定的结果,先前的激动和兴奋都转化为云淡风轻的顺承,我坦然接受结果,乐意享受时间一点点磨过去。我心情愉悦,神经放松,疲惫感便潮水一样涌来。 回到公寓,并不开灯,慢慢脱掉衣服,滑入浴缸洗热水澡。墙壁上的镜子上映出身体模糊的曲线,水汽氤氲。实在是舒服的很,以至于我在黑暗和热水的温柔中慢慢睡去了。我甚至做了梦,梦见宫野明美对志保说,来,志保,我们快回家吧,爸爸妈妈在等你呢。 模糊中,感觉到有人的手,强劲有力,并不十分粗糙,划过我光滑的脊背,像托着一个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抱起我,来到卧床。陷入睡眠,不代表我没有了警惕心。一被放在床上,我立即清醒过来,一把操起床边的花瓶,用力敲击,那人并不闪躲,我心里于是有了明确的答案,也便放慢了速度,尽管还是因为收不住力气使花瓶与皮肤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便听到他的冷笑声。Sherry,莫非你就那么想要打我? 我本想用毫不客气的措辞回击他,结果只说出些听不清内容的沙哑的呓语。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在透进窗帘罅隙钻进来的灯光映射下坚硬的脸庞,看着我从前不敢盯着的眼睛……他慢慢靠近我,嘴唇像水一样温柔,轻盈缱绻。他从未待我如此温柔过。然后他慢慢放开我,拥着我,使我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我的脸是滚烫滚烫的,就像初恋中的少女,有些害羞,也有些眷恋。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心。 天,这是怎么了。 一夜无梦,意味着进入最好的睡眠状态。醒来,他已经走了,我竟然没有察觉,有些疑心昨晚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小型号的旅行箱中,不再过多留驻,赶赴机场。
旅途中无甚惊奇,无事可做,只有睡眠。 下了飞机,提前订好的酒店派来的车接我去旅馆。在阿棉这个安静的小城,只有阳光与葡萄酒在躁动,其余皆是静默,坐在后排,听司机用并不流利的日语介绍这小城,“阿棉虽然小,但是也是很美的,宫野小姐,就像中国的丽江。”我莞尔,一句法语堵过去,“谢谢,我正是来此休假。”那司机便红了脸,一路上再无交谈。 宿处是一处二层小楼,司机执意替我行李箱提在手里,等我安置妥当后,才交了我一楼的钥匙。等到司机走后,才看到所住这般光景:是金色的天花板,吊着一盏颇有些年头的复古灯具,墙的四壁全用蓝色墙纸糊上,木质床边的小书桌上带一盏小小油灯,权当单调生活中的装点。 我心头欢喜,恍惚间,竟觉得宫野志保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甚至有些庸俗的少女,逃离了繁重的课业,也没有告诉亲人,一个人偷偷跑去异乡见识这世界的广大。我卧在小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觉得那些掌控生死的生活已经离我很远,这实在是少有的自由。可我忽然有些不解,这世界这样丰富,而我宫野志保却还要苟活在他人操纵之下,实在太荒谬却又如此真实。 好在生活仍然在继续,忧伤不如食欲更强烈些。寻了家餐馆坐下,点了卖相不错的土豆,也是别有风味。回到旅馆,在门口点了支烟,打算抽过之后进去睡觉。此时听到二楼陌生男子的讲话声,我无意偷听,却总有些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是个亚裔小伙子不知在向谁倾诉衷肠。 我听着他那些炽热情话,抽完了烟,忽然想起某本杂志上的一段话,有个理智又沉静的女孩子这样写:爱情冷却有如节节下坠的烟灰。此刻不知为何,这句话从脑子里蹦出来,如此明晰。我悄悄将自己对号入座,却不知位置如何。爱情么,GIN么?这些对我太遥远,如果说爱情不过是种欲望,那是否也是可以轻易忽视再也不提起呢? 不是没有过怦然心动的时候。在刚加入组织的第一年,组织对我的控制较为宽松,所以我仍能在国立高中上课。(然而不知是否由于我的刻意,我已经记不起了他的名字,暂且称呼他为G吧。)G长得并不好看,有着大阪人的深肤色,像个孩子一个任性又不自觉。某个下午G在教室里换衣服,黑色的套头衫狼狈的挂在身上,我却认为这种真实的姿态太美丽,不自觉便怦然心动。然而后来的事情发生的太迅疾,那些不为人知的亲吻和拥抱最终丢在回忆罅隙里。那这又是否算是爱情呢?
天空漆黑如墨,有明亮星星陈列其上,非常之美,索性开着门,合衣睡去。第二日,待到天色蒙蒙亮时,我便醒来了。阿棉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夜间倒也不怎么冷,偶尔吹进点点清风,是一夜清梦。在组织里忙碌的时候,恨不能修上它十天半个月的假,去遥远的鲜有人至的地方,尽情放松,如今这旅行终于实现了,却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加上选择阿棉这座小城是随机的,也没多做准备,这下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小姐起的这样早么?”正在我思索今日行程时,一个男声传入耳畔,顿时心下一动:这人的声音,好清凉。我四处看看,确信四周再无他人,才抬头,看到二楼一双碧眼,头发微蜷,面容算不上多精致,却透出一种和善。“唔,在倒时差,也睡不太着。”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平白无故的搭讪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迎着那人搞不遮掩的目光,一步步走上二楼。在晨光的映衬下,每一格楼梯都似染或明或暗的图案,笃笃笃,与高跟鞋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嘿,初次见面,我是Jason。如果是第一次到的话,我可以免费给你当导游哦。”是一口地道的伦敦腔。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衫的大男孩笑着挠了挠头。旅行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聒噪,不动声色冲他点点头,报了自己的名号,便去挑食物。Jason知趣的没有跟过来。在我为他知难而退而暗自舒口气之后,却在若干次畅游法国途中回头看到那个仓促躲避的身影时,不由的感到大大的无奈,这家伙绝对跟跟屁虫有的一拼。我进店内给伊藤挑选礼物,他在不远处的咖啡厅佯装看报纸;我流连在一个个五光十色的风景中,他必定在后方不远处悄悄跟随。甩是甩不掉了,我便暗中使坏,在室内故意停留许久。果然半月后的某个早上,看到皮肤略微暗淡下来的Jason,我不动声色的朝他走去。“许久不见,看起来你更健康了嘛。”Jason红了脸,一脸幽怨。“Sherry,你太坏了。”我不置可否,耸肩一笑。正欲转身离开,他的手臂却突然伸至我发梢。“喂,反正你都知道了,喏,给你这个,就算我和你同行的旅费咯。”惊讶之余,一个手工横夹从发际落到手心,是一个湛蓝色的圆形,非常简单,倒也有一种别样的美。再回头时,人已经笑着跑远了。
待到第二日吃过早饭后,果然看到并不怎么强壮的身体倚在楼梯上,扭过头来望着我。“Sherry,我们今天要去哪里?”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镶嵌在风景里,似乎连阳光都柔和了许多。我不言语,他讪笑着跟在我身边。在法国某个村子里,安静的躺了一块薰衣草田。浓郁的紫色从土壤中沉默的蔓延。我想起小时候那个遥远却清晰的梦:柔软的宠物,沉沉的安睡,花田。没有纷扰,不必为了活下去而把生活变得复杂,只是静静的存在着。内心猛然生出一种渴望,好想像一株植物一样,宁静从容。Jason信手采下一小枝,引来了眼神尖锐的农人,异域的声音渐渐靠近,此时连抒情都来不及,两人毫无选择的跑开。直到跑开好远,还能听到农人不甘的声音。再看看对方狼狈的身形,Jason单衣湿透,因为跑得过急带起了脚上泥土,甚是斑驳;我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哪还有形象可言,索性破罐子破摔,两人毫无形象的在路中大笑。“不就是这一小枝么,他有那么大一片田呢。”Jason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仿佛觉得被迫跑开有无限委屈。“这花一年也开不了几季,花农们大半辈子却劳碌都在这上面。倘若来场大雨,开了的又会被打落;不提平时会不会被虫子啃食,就是被游客随手拿走去戏弄也着实令人不舍。”不由得莞尔。Jason完全没听进去,完完全全是个大孩子嘛,手舞足蹈的游说我他折花的合理性。唇枪舌剑眼看是避免不了,实在懒得和他插科打诨,我立刻聪明的换了话题。闲下来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时间流逝在散步中,咀嚼中,睡眠中,而你并不觉得可惜。只会在又一天将近的时候,稍稍回忆起那个并未放纵的自己,陌生的好像上辈子的事。时间从来不是奢侈品,心情才是。而维持着平和的心情在这里,并不困难。Jason自告奋勇请我吃饭,这等好事哪能拒绝。从牛排店出来之后,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捏着钱包的手有些发紧,直勾勾看着我,一副“你故意的”怨妇表情。内心越发想笑。就在笑意即将喷薄而出的时候,一个小纸包被送到了眼前。“喏,本来是想做个更大的,但是还没摘够就被轰走了。当地人相信,把它烘干,带到身上,你就会等到梦中情人。你会梦到我吧?”看着一脸贱兮兮的大男孩,心底升起什么东西,盖住了喷薄的笑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破碎掉,横贯心中的,是愈来愈浓的暖。尽管如此。“你这招过时了,要追女孩子的话,都会在用餐中送上摆成心形的花,还有蛋糕中硌牙的戒指。”那边Jason的脸立刻垮了。“Sherry,不要这样吧,又被你拆穿了,可不可以让我有成就感一点啊。”末了,又悠悠的加上句,“而且,就算我做了你说的那些,结果也和现在差不多。”“Bingo。”街上并不聒噪,淡淡灯光从两边店铺中漏出,路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叫人有种天荒地老的错觉。“你想不相信怦然心动?”Jason的声音听不出态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却并不真的期待我回答。“我信的。”怦然心动么,果然还是个大孩子,才会相信这种东西。真正意义上成人之后的爱情,是在需要和被需要之间寻求慰藉,用仿佛洞悉一切的眼光,给他人需要的回应。作为一名身上带着血腥气味的组织成员,我绝对有理由对红果果的成人关系感到失望和恶心;然而作为女性,我并不能否认,我也曾期盼过长久的陪伴,带给我庇护,用宽厚的胸膛给予安全感,让我在龌龊的世间过得不那么艰难。“你想说什么?”晚餐的酒并不足以让人晕眩,但这一刻我觉得我需要一场醉态。Jason的唇靠过来并非毫无声息,但我没有闪躲。颤抖的试探逐步加深,丝丝酒气顺着舌尖滑进口腔,跌入腹部,外面微微发烫的手掌游离着向上。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男子眼睫颤抖。荷尔蒙在暧昧的夜色中持续发酵,累了那么久,体内紧绷的一根弦轰然断掉。我的手指攀上他的胸膛。察觉到我的举动,加深的吻戛然而止。Jason扶住我的肩膀。“好想你看到我的时候,心会颤抖。”我定定看着他那一副有泪将即的样子,眼眸里的真让人拨不开眼。“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这句话。Jason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Sherry,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他看起来慌乱的不得了,手舞足蹈又词不达意。良辰美景,何必多言呢?我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唇,阻住他颤抖的言辞,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想从里面探出相濡以沫的况味,仿佛我们二人之间,不是萍水相逢的旅人,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计划出游的情侣,在美丽的地方,诞生美丽的情事。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美丽的花田,这里自然多的是奇异的旅店。住在这儿的人们凭借空间的优势,把自己家的公寓改造成一个个廉价的小房间,几平米大小,只能放得下一个床头柜,一张床,有一扇小小的窗后,能够闻到淡淡的花香。房东太太挂着和善的笑容看着我们,伸了几个手指头,我们点点头。这个美国大孩子满脸通红,眼神款款的望着我,在狭窄房间的门口,轻轻绕过我的腰,把我横抱起来。房东会意的替我们关了门,临走时我甚至瞥见她嘴角扬起的弧度。“Sherry,你真美。”Jason将我请放在床上,撩起我耳边的发。“送你的夹子,叫做海天一色,无论以后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它,一定要想起我。”他轻吻我的额头。徐徐在我身边躺下。没有想象中激烈而难以自拔的情事,没有絮絮叨叨难以说出口的话语。只是被紧紧的拥抱着,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绕过来环住腰。怦然心动,不外如是。我握住他的手,做了一夜薰衣草气味的梦。假期在Jason的切入中一天天迫近,不知觉间,两个月也快到尾声了。离别那天,我们牵手走在街上,躲过仓皇的雨,看过澄澈的天空,做过无厘头的令人发指的蠢事,在偶尔几个心情很好的早晨亲吻额头,直到离别到来的时刻,才如惊鸿一梦。我暗自在心里庆幸,宫野志保啊宫野志保,你三生有幸,在背负你并不坦荡的生命中,收获一场无头无尾的爱情,你们从未开始,也永不结束,不必认真,也没有轻浮,你们在行走的过程中牵了彼此的手,尽管知道你们的生活还会沿着过往的轨迹进行下去,直到疲倦,直到消亡。我们平静的道了再见,返回各自的人生。
回到日本已经是秋天了。坐车回公寓的路上,看到沿途远处的山上层层叠叠的红叶前线,镶嵌在云雾中,霎时空明。接下来的日子实在过得毫无头绪可言。先是见了疲倦的伊藤,在见到我带给她的礼物时眼神明亮了一瞬便忽的黯淡下去。组织里认识我的人见到我都自觉闪避,眼神尖锐刻薄,让人不寒而栗。没有见到GIN,无论是在组织,还是公寓。“Sherry,Rye是FBI。”开始工作一月后,当我在为那种最终被命名为APTX系列药物增加新的配方时,伊藤幽幽的从我身边经过,用几乎轻不可察的声线告诉了我这句话。是的,Rye是FBI…Rye是FBI…Rye是FBI…无数想法从脑子里接二连三的蹦出来。组织药物研究部门谁人不知道他们的冷酷天才Sherry有个每半年来探望一次的漂亮姐姐,谁人又不知道地位足可以对GIN构成威胁的Rye是组织的大红人,又恰好可能是Sherry未来的姐夫……所以那些怪异的眼神,那些不怀好意的阴森的面部表情,GIN一月不曾来见我……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Rye知道了什么,组织会怎么办,还有,最重要的,姐姐会怎么办,组织要怎么对待姐姐。诸星大为人放荡不羁,据说为人冷酷不驯,手段奇狠,完全与GIN平分秋色,被GIN视为升级最大的障碍。只是不知怎么在姐姐身边一直显得服服帖帖。第一次在组织见到他,只觉得他眼神很有力,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后来,听说他和我见过面之后不久,就和姐姐恋爱了。当姐姐满面绯红的跟我描述那口中的“诸星大”是如何英俊如何体贴的时候,我内心甚至有浓厚的醋意和警惕。怎么可以让一个为肮脏的组织工作的危险男人从身边把唯一的亲人抢走。于是我冷冷的,冷冷的告诉姐姐;“这个人和你不合适,你们快分手吧。”然后再不离姐姐尴尬的脸,面前的咖啡一动没动,转身就走。亲爱的姐姐,哪怕我力量弱小,也不要让你受伤,毒药,人命,深不可测的诸人心事,这些东西我一人背负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不要被牵扯进危险的事情,你一定要代替我拥有一个灿烂美好的人生。某个晚上GIN带我去某不知名酒吧交易,在我被他们毫无感情的交涉弄得烦躁不堪的时候,一瞥眼看到Vermouth昏暗灯光下扯住一个男子的领带,手指轻佻的顺着胸膛,像一条缓缓游动的蛇,扫向那人的唇。我霎时怒火滔天,隐忍许久,交易那人刚走,立刻走过去,随手拿起侍者托盘里的酒,劈头盖脸浇他一顿。诸星大,你真好意思跑到小酒吧里和女人调情,姐姐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不理会Vermouth故作姿态的轻呼声和含有挑衅意味的言辞,我走向GIN那边,再不想回头多看一眼。我没有看到背后诸星大毫不在意的目光,也未看到GIN别有意味的冷笑。GIN等我走过来后,走在我前面出酒吧门口,踏出酒吧之前,幽幽一句话飘了过去。“哟,在这碰到你,好雅兴啊。”一句话里的讽刺意味浓浓,还有瞬间的对我的袒护。……伊藤对我的惊恐早就有所意料。“不用惊恐,一个半月之前,他在偷窃组织机密资料的时候被GIN抓捕,现在已被击毙,你姐姐很安全。”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眼我长舒一口气。“还有,刚才那种举动,不要再有。不要将自己的任何情绪表露给除你以外的人看。”伊藤直直的看着我,换上一副严肃面容。她在担心我,我明白。“我知道。”尽管牵挂着姐姐,但我明白,早一天研制出这种可以改变人的身体形态的东西,我们都能够早一日从中解脱,无论是我,还是姐姐。
于是傍晚我故作平静的返回公寓,内心不断涌起波澜。并不喧闹的街道,两旁枫树静立,若无其事的旁观着世人种种悲欢。 公寓前的鞋垫上染了灰,开门,放下钥匙,换上平底拖鞋,脑子里恶作剧般的想起一句言不由衷的话来:真正的自杀都是有条不紊的。偌大的空房间,让我生出食不知味的错觉,再精致的厨艺,在没有烟火气息的空间里,只让我生出一点寂寞。回来的第一天便摘下了Jason送的海天一色,总觉得这样单纯干净的东西,在组织里会显得尴尬而刺眼,而这似乎是阿棉之行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真是意兴阑珊。 天气入了秋,窗外的凉风渗透进来,寒意逐渐蔓延。抱一条宽厚的毛毯盖在身上,洗过澡后的皮肤裹在棉布睡衣下,不禁让我串起过往所有爱的感觉。我安静而热切的思念着从前每一个阶段的自己,最年少的怦然心动,成人后父亲般厚重和危险的胸膛,到年轻的炽热的拥抱。还有姐姐,对,姐姐。 父母的逝世让我愤怒,让我感觉好似处在黑暗的迷宫口,而此后我需要一人负隅前行,没有灯火;而与姐姐的分离让我更多感受到惶恐,仿佛这世上最后一个和我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亲人若真的离去,就无人给我等候。 我心底忐忑,表情僵化,体内的紧张绷成了一根弦,此刻我多么需要有人在旁抚慰这惶恐孤单。我在自我沉默下去的安静中搜寻一张脸,它在我的记忆里不停旋转,一点点浮出脑海。 仿佛渲染一般,在沉静如水的房间里,似乎依稀听到寻常如同昨日的脚步声。 你来了啊。有着父亲一样宽厚信任感的你。可以偶尔幻想到你背后寻求庇护的你。好久不见。 接下来宫野志保做了一件让我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很怪异的事情——装睡。是的,我没有时间看那些转移生活焦点的肥皂剧,也并不会修习自己的幽默感。然而在我意识到GIN的到来的时候,就已经略微战栗的阖上了双眼,倚在浅咖啡色的抱枕上,并试图将自己不那么齐整的呼吸变得规律。体内紧张绷起的那根弦嗖的一声发射却坠落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刻。 金属钥匙与锁扣交合的咔嚓声。脚步靠近的窸窸窣窣。频率并不跌宕的呼吸。这个人似乎任何时候都有条不紊。似乎他在旁站立着注视着我,于是我的皮肤不那么舒服的打了寒颤。 我十分确信就凭借我呼吸紊乱这一条GIN就可以判断出我并没有真正睡着,更别说裸在外面的胳膊忽然起鸡皮疙瘩这种巨大的瑕疵了,开什么玩笑,宫野志保,你傻透了,他可是可以从呼吸的频率判断一个人的心理状况的最灵敏的猎犬。就在我已经开始思索他发现后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周围居然很诡异的保持安静。 两个人一个在清醒,一个在装睡,可谁都不想打破此时的安宁,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最终我无奈的妥协,迎向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手不自觉停在胸口来掩饰此刻的尴尬。GIN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毫无忌讳的拉过我的手臂,直到我从沙发上起身离开,直到我的发淹没住了他的下巴。他灵活的手指顺着胳膊一路走上耳畔。 “小野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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