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完酒 能吃蛇汤吗和喝酒会有反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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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耳洞期间喝蛇汤会发炎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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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耳洞期间喝蛇汤会发炎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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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你好,这个是不会发生的&&&&&&指导意见:&&&&&&你不要太担心了啊,要注意卫生,不要碰水。少吃辛辣上火的食物
擅长: 擅长心理健康与饮食健康 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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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你好,一般来说打完耳洞后喝蛇汤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指导意见:&&&&&&打完耳洞后尽量不要喝酒、不要吃海鲜和辛辣的刺激性食物,容易造成耳洞红肿、发炎等情况。打完耳洞后,7-10天内应保持耳垂处干燥清洁。洗脸、洗头时应避免接触污水、污物,睡觉时要避免挤压耳朵,并保持耳洞干燥通风。保持每日旋转耳针,避免耳针与皮肤粘连,促进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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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蛇汤夜里就遗精了,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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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过剩、精满自溢。精子是不断新陈代谢的,不可能长期保留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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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这周和朋友去吃了一条蛇和海鲜,蛇是榕蛇,吃过后,第三天皮肤起反应,胳膊上长了好多红包,像是蚊虫叮的,可是朋友就没事,请问各位这是怎么回事啊?
您的身体可能对蛇,海鲜过敏,比如我和我姐姐同样吃鲜的东西,我没事,我姐姐身上就和您一样起红点
不过没关系,去医院开点外用的药就可以了,过敏可大可小,有时还要吊水,有时就自然好了的
其他答案(共5个回答)
人的都不一样的所以的话很难说啊
  据国家林业局的有关专家介绍,吃野生动物特别是受重点保护的濒危野生动物成为一些地区的风潮,“蛇吃过山风、鸟要大天鹅”甚至成为了一些嘴馋者的座右铭,因为有利可图,不法分子不惜触犯法律大肆捕杀野生动物。专家介绍,吃野生动物的人群中,“吃稀罕”占着相当大的比例,而以此炫耀自己特殊身份也是野生动物频频遭难的原因之一。
  记者暗访时在南方一家酒店中拿到的菜谱上面明确列出了“清蒸中华鲟”、“干煸鹿肉”等所谓的山珍野味。
  有一次青海省公安机关查获了百鸟宴的原料,据粗略估算,有受国家保护的天鹅等104种鸟类,其中还有一只刚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丹顶鹤。
  野生动物保护专家说:“我们国家的这些野生动物在我们自己的嘴下被大量地消耗掉。拿蛇类来讲,我国每年被人们消耗的蛇资源至少不低于1000吨。”
  针对这种情况,有关专家指出:“只有我们把买方和卖方市场共同管理起来,才能有效地遏制对野生动物的破坏。”
  吃野生动物对人体有害
  据中央电视台报道,有些人以为,野生动物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能滋补身体,有益健康,但是,东北林业大学有关专家日前对人们常吃的野生动物进行了一次化验,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东北林业大学的有关专家从公安部门收缴的野生动物中随意挑选了几条蛇进行了解剖。当蛇皮被剥开以后,在皮下发现了大量的白色的寄生虫,有的虫子还在蠕动,还有不少寄生虫和虫卵隐藏在蛇肉里。
  那么,这些寄生虫在高温蒸煮之后能否被杀死呢?带着这个疑问,记者和有关专家来到了这家专门经营野味的餐馆。经餐馆老板同意,记者看到了制作蛇肉的全过程,随着厨师手中菜刀的挥舞,砧板和菜刀上都沾满了白色的寄生虫。在表面附着的寄生虫被冲洗之后,这些蛇肉被送到了餐桌上。蛇肉被放到滚烫的火锅里涮过之后,被捞了出来,从这块即将被送入口中的蛇肉里仍然可以挑出寄生虫。专家把挑出来的寄生虫收集起来,放进装满凉水的碗里观察后发现,大部分虫子已经死掉了,但是仍然有一些没有被烫死的寄生虫又开始游动起来。
  专家指出:“如果人吃了生的蛇肉,寄生虫进入人体的可能性就会很大,并和人的机体争夺营养,而且还会排出一些有毒有害的物质,对人体产生危害。” 比如,分泌一些毒素,使皮肤产生过敏现象等。
过敏的话就不要喝这个汤了,你可以适当的抹一些炉甘石这个治疗效果很不错
要在水里泡一下的
容易肚子饿,可以吃多几餐的啊,自家做的酸东东也可以吃一点啊
安徽卫视男生女生向前冲报名是无需费用、在前去途中所花费的人民币可开张支票、到合肥欢乐岛报销、如果是现场观看需要30元门票、冲关者无需费用。
网上是这么说的。
答: .预进间:即二次更衣时使用的小房间,里面有洗手星盆,水龙头要用肘动式,还要有更衣柜。
答: 我帮你问了专业男科医师了,医师的答复是这样的:
精液有时出现发黄的现象,这是正常的。阴茎勃起时的分泌物不一定是精液,有时可能是前列腺液,所以不一定含有精子......
答: 预防痛风饮食
1.戒吃高嘌呤的食物
动物内脏(肝、肠、肾、脑)、海产(鲍鱼、蟹、龙虾、叁文鱼、沙甸鱼、吞拿鱼、鲤鱼、鲈鱼、鳟鱼、鳕鱼)、贝壳食物、肉类(牛、羊、...
关于三国武将的排名在玩家中颇有争论,其实真正熟读三国的人应该知道关于三国武将的排名早有定论,头十位依次为:
头吕(吕布)二赵(赵云)三典韦,四关(关羽)五许(许楮)六张飞,七马(马超)八颜(颜良)九文丑,老将黄忠排末位。
关于这个排名大家最具疑问的恐怕是关羽了,这里我给大家细细道来。赵云就不用多说了,魏军中七进七出不说武功,体力也是超强了。而枪法有六和之说,赵云占了个气,也就是枪法的鼻祖了,其武学造诣可见一斑。至于典韦,单凭他和许楮两人就能战住吕布,武功应该比三英中的关羽要强吧。
其实单论武功除吕布外大家都差不多。论战功关羽斩颜良是因为颜良抢军马已经得手正在后撤,并不想与人交手,没想到赤兔马快,被从后背赶上斩之;文丑就更冤了,他是受了委托来招降关羽的,并没想着交手,结果话没说完关羽的刀就到了。只是由于过去封建统治者的需要后来将关羽神话化了,就连日本人也很崇拜他,只不过在日本的关公形象是扎着日式头巾的。
张飞、许楮、马超的排名比较有意思,按理说他们斗得势均力敌都没分出上下,而古人的解释是按照他们谁先脱的衣服谁就厉害!有点搞笑呦。十名以后的排名笔者忘记了,好象第11个是张辽。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我们现在通常看到的《三国演义》已是多次修改过的版本,笔者看过一套更早的版本,有些细节不太一样。
要有经营场所,办理工商登记(办理卫生许可),如果觉得有必要还要到税务局买定额发票,不过奶茶店一般人家消费是不会要发票的巴,要买设备,要联系供应商备一些原料,就好啦,没啥难的,不过要赚钱的话就得选好开店地段。
办理手续的程序(申领个体执照):
1、前往工商所申请办理
2、根据工商所通知(申请办理当场就会给你个小纸条)前往办理名称预核
3、拿到名称预核通知书,办理卫生许可证(前往所在地卫生监督所办理)
4、拿着名称预核通知书和卫生许可证前往工商所核发营业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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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每个可以被下载的文件都在SERV-U中有具体的添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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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问题首先是要有一个可以被你指定过具有上传权限的组.
然后建立一个public的文夹,对应该权限即可
植物的叶子呈绿色,这是植物叶子能够吸收太阳光中其它各种可见光颜色,只释放出绿色,使人只看到绿色。
太阳光是由赤橙红绿青兰紫七色光组成的。植物吸收其中的六种光线,是用于植物体内的光合作用,吸收太阳光的能量,使水和二氧化碳合成碳水化合物,同时放出氧气。这是地不离上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地碳水化合物和氧气的重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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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陆生、水生植物都是绿的,当然也有红的、黄的等。而绿色植物的绿色是因为在其叶、茎中含有大量叶绿素的缘故。
植物依靠叶绿素把根吸改来的水和叶子呼吸来的二氧化碳在阳光中紫外线照射下,加工成淀粉和氧气,氧气放到空气中,淀粉输到植物的各个部位,维持植物生长的能量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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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细胞质里含有较多的叶绿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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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的叶子含有许多色素,叶其中最多的是绿素,叶绿素是吸收光能的色素,主要吸收红光和蓝紫光,对绿光的吸收最少,所以绿光被反射出去,叶子就呈绿色了
一、孕期营养并非越多越好
由于肚子里胎宝宝的生长需要,再加上孕期的妈妈们食欲有所增加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因此,没有节制的大口吃喝,就很容易导致孕妈妈营养过剩,从而超重。但是,你知道吗,孕期超重的危害是非常大的。
一般而言,准妈妈从孕中期开始,因为胎宝宝开始快速生长,对能量和营养素的需要量增加,孕妇食欲明显增强,很多孕妇有吃不饱、吃不够的感觉,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食欲好,对于准妈妈在孕期摄入足够营养,保证孕期的顺利度过是一个有利条件。但如果饮食没有节制,高蛋白、高脂肪的补汤,含糖量高的水果、点心的摄入,很容易就会饮食过度,造成营养过剩。
尽管如此,但出于一个人吃两个人补的传统观念,许多老人会认为孕妇就应该吃的多、吃得好。但准妈妈如果在孕期饮食无节制,就会使体重增长过快,易引发妊娠期糖尿病、妊娠期高血压、早产和难产等孕期并发症。同样的,孕期肥胖还会造成围产期胎儿死亡率及致畸率增高,巨大儿风险也相对增加,这些孩子将来更易罹患型糖尿病和肥胖症。
可少量食用。榴莲所含的热量及糖分较高,500克就含有500千卡的热量,如果准妈妈经常把榴莲当补品,导致其血糖升高,宝宝就会过重,使日后娩出巨大胎儿的机会增大。其次,榴莲虽富含纤维素,但它在肠胃中会吸水膨胀,过多食用反而会阻塞肠道,引起便秘,对于本来就容易出现便秘的孕妇来说,会加重其负担,特别是原患有便秘和痔疮的孕妇更不宜食用榴莲。再者,榴莲性温,吃多了容易上火,出现喉咙疼痛、烦躁失眠等症状,引发孕妇胎热,损害新生儿健康。
食用榴莲小窍门
1.未开口的榴莲,不成熟的有一股青草味,成熟的散发出榴莲固有的香气。当购买未成熟的榴莲,回家用报纸包住,点燃报纸,待燃完后再另用报纸包好,放在温暖处,一两天后能闻到香味证明已经成熟,想吃时提起来在地上轻摔,摔出裂口,从袭口处撬开即可食用。
2.榴莲食用完后手上会有一股臭味,该怎么办呢?据说用榴莲外壳装水清洗,就可去除。
3.初学吃者买榴莲以七八成熟为佳,吃起来臭味不很重,较易接受。
看了以上的介绍,大家都明白了吧,孕妇是可以少量食用榴莲的,但是一定要注意量,不要吃太多影响到自己和胎儿的健康。
最佳保胎食物:菠菜
叶酸的最大功能在于保护胎儿免受脊髓分裂、脑积水、无脑等神经系统畸形之害。而菠菜含有丰富的叶酸,每100克菠菜的叶酸含量高达350微克,名列蔬菜之首。因此专家主张早期的两个月内应多吃菠菜或服用叶酸片。同时,菠菜中的大量B族维生素还可防止孕妇盆腔感染、精神抑郁、失眠等常见的孕期并发症。
最佳防吐食物:土豆
晨吐是孕妇最难受也是最常见的反应之一,给孕妇带来相当大的痛苦。选择适合孕妇口味的食物有良好的防吐作用。营养学家认为,柠檬和土豆含有多种维生素,对孕妇尤为合适。
最佳防早产食物:鱼
丹麦专家研究表明,常吃鱼有防止早产的作用。丹麦得乐群岛的孕妇,平均孕期比其他地区长5天以上,奥妙在于食谱中鱼类所占比重较大,因而专家推测鱼肉中某种特殊脂肪酸起了积极作用。由于孕妇的孕期延长,婴儿的平均出生体重也比其他地区高107克,为日后的发育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故此孕期要多吃鱼。
孕妇春节饮食要注意三点
避免暴饮暴食
节日期间也不要暴饮暴食,引起胃肠不适。更不要吃肥厚高腻的食物,也会影响胃肠的消化功能。还要注意不要因为游玩而饥一顿饱一顿,吃得过饱,会让增大的子宫和充满食物的胃把膈肌升高,将心脏挤成横形,会造成心慌、发憋;长时间不进食会发生低血糖,造成腹中胎儿缺氧,孕妇发生晕厥而造成危险。
少吃生冷的食物
孕妇在亲友聚会时要注意饮食卫生,少吃生冷的食物,生的肉类和海鲜会有寄生虫的存在造成感染,有些会产生过敏;生冷不洁的食物会引起胃肠炎,造成上吐下泻、脱水、或者酸中毒,威胁孕妇和胎儿的生命,同时当腹泻时肠蠕动增强,引起宫缩造成早产。
尽量少到饭店吃饭
因为饭店的饭菜大多是高脂、高糖、高热量,对孕妇并不适宜。如在饭店吃饭也一定选些清蒸鱼、青菜等清淡和易于消化的食物。吃零食时一定记住不吃甜点、不吃糖果、不吃垃圾食品,预防妊娠期糖尿病。
春节期间孕妇吃什么比较好
萝卜:是一种极普通的根茎类蔬菜,它的营养及药用价值却很高。它富含木质素,能够大大增强身体内巨噬细胞的活力,从而吞噬癌细胞。同时,萝卜中的钙、磷、铁、糖化酵素及维生素A、B1、B2、叶酸等,都是有益于妊娠的营养。
菜花:富含维生素K、蛋白质、脂肪、糖类、维生素A、B、C及钙、磷、铁等营养素。孕妇产前经常吃些菜花,可预防产后出血及增加母乳中维生素K的含量。菜花除了营养价值高之外,更大的优点是常吃可以防治疾病。爱甜品,请关注:TPXW520.它能增强肝脏的解毒能力及提高机体的免疫力,预防感冒,防治坏血病等疾患。用菜花叶榨汁液煮沸后加入蜂蜜制成糖浆,有止血止咳、消炎怯痰、润嗓开音之功效,更是预防新生儿颅内出血、皮下出血、上呼吸道感染的药膳。孕妇常吃菜花有益。
茭白:又称菱笋,是人们普遍爱吃的蔬菜,它富含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B1、B2、C及钙、磷、铁、锌及粗纤维素等营养成分,有清热利尿、活血通乳等功效。用菱白煎水代茶饮,可防治妊娠水肿。用菱白炒芹菜食用,可防治妊娠高血压及大便秘结。
土豆:可以缓解孕吐。不少准妈妈在孕前期只要闻见一点儿油烟味就会呕吐不止。此时,别忽视了身边最为家常的一道菜醋溜土豆丝。土豆含有丰富的维生素 B6,有很好的止吐作用。同时,土豆所含的蛋白质与维生素B1相当于苹果的10倍,微量元素的含量比香蕉、橘子等水果都高。
南瓜:防治妊娠水肿。南瓜的营养极为丰富,其胡萝卜素含量高,又是维生素A的优质来源,而且含有钙、铁、锌,还是一种低钠食品,特别适合孕妇食用,对恢复食欲和体力,防治妊娠水肿、高血压等孕期并发症都有一定效果。
海带:助宝宝脑发育。准妈妈如果缺碘会造成腹中小宝宝脑部发育不良,而海带是孕妇最理想的补碘食物。不仅如此,海带可防治肥胖症、水肿等,帮助孕妇缓解小腿和脚心抽筋。海带性偏寒,可加点性热的姜汁、蒜或辣椒等。
就算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各位孕妈还是要注意自己的饮食,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大意而害了孩子。
1 绝对不吃霉变食品
春天气候多变,食物很容易发生霉变,孕妇要远离霉变食品,防止发生食物中毒或发生腹痛腹泻等症状而引起胎动不安。
叶酸是妊娠早期蛋白质合成的基础,由于体内不能储存叶酸,因此孕妇必须通过每日进食补充叶酸;
孕妇可多食用富含蛋白质的食品,比如:肉类、鱼类、家禽、豆制品和鸡蛋等;
在每100克的牛奶里含有100毫克非常容易吸收利用的钙,每天1杯牛奶可为孕妇补充钙。此外,含钙量较高的还有海带、紫菜和虾皮等;
5 水果和维生素
每天食用适量水果,在春季可额外多吃些芝麻、核桃仁、黑糯米、红枣和赤豆等。此外,动物肝脏也可有效补充铁和维生素A,粗粮、粮谷类和麸皮面包等还可补充维生素B1。
从朋友哪里了解到昆明车乐士做过宝马。奥迪。奔驰等的改装。
目前,中国回收网点遍布全国各地,已形成一批较大规模 洗衣机约为1.7亿台,电冰箱约为1.3亿台,电脑1 600万台,家用空调拥有量也很大。
昆明车乐士,他家不会像其他家一样,胡乱给你用最贵的材料,做下来价格惊人。
因为平时消费商品有洋品牌情结,故车改音响时不懂装懂,认为洋品牌一定就比国产品牌好。国产品牌也有优秀的产品,很多国外的知名品牌被中国的小厂利用其品牌作假。昆明车乐士在选择材质就很理智。
价格成为衡量汽车音响品质的尺度,存在两种极端,过分追求高价产品,昆明车乐士是不主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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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寻常的夫妇
北国秋季的晴空,高远而又浩茫。
辽省西部隐龙山下,一条小溪从群山间蜿蜒流出,环山而走,径往西去。在小溪东面山脚,有一个小小的村落,住着约一百五十余户人家,这个村子叫做龙养村。
龙养村的村民,世代皆以耕种狩猎为生,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青山绿水间,过着自然祥和的宁静生活。
秋日的一个上午,艳阳高照。龙养村几名猎户手里拎着大块野猪肉,来到村西头一家杂货铺前。一名青年猎户上前咚咚咚敲门,嘴里高声叫道:“李大夫,熏好的野猪肉给您送来啦。”
过了片刻,店门开处,一个四十来岁的灰衣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身材微胖,神情和蔼,看了看几个猎户,笑道:“几位太客气了,上次打这只野猪,我可没半点功劳,怎么还给我送肉来。”
那青年猎户道:“李大夫,虽说你没有打这野猪,但受的惊吓却是不小,若不是你吉人天相,这野猪撞树而死,只怕你也会被这畜生所伤,那我们罪过就大了。你不收这猪肉,我们心里可过意不去。”
另一名猎户也道:“是啊,我们围猎它时,这畜生发疯乱闯,竟奔入你的院中。幸好它昏了头,自己撞树,要不然你们一家可真危险的紧了。这点熏猪肉,就当是给你和尊夫人压惊;你平时也好喝两口,正好用它来下酒。”此言一出,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李大夫笑道:“这畜生自己撞树,那也是被你们几位吓晕了头,都是大伙儿的福气。我自己当时可也吓得够呛。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这些猪肉;等我用药草再熏它几天,请大家过来喝酒。”
猎户们听他愿意收下猪肉,都甚是欢喜。
一人笑道:“这野猪身躯肥壮,极是凶猛,自己寻死撞树,力道也大得惊人,竟将一副天灵盖撞得粉碎,可当真罕见。不过,倒也免了我们再费力击杀。李大夫,你名字当中有一个吉字,果然是吉星高照。”
原来五天前,从隐龙山上跑下来一头大野猪,闯进村子,四处乱拱乱撞,见人就追,把村里闹得鸡飞狗跳。龙养村猎户甚多,当即出动围杀。
那野猪被众人赶得慌不择路,竟一头冲进村中大夫李吉家的院子里。追过来的村民大惊,生怕野猪进宅伤人,忙高声呼叫,提醒院中人留神。
便这时,猛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厉嗥,是那野猪的叫声,跟着便再无声息。村民冲进去看时,见李吉夫妇正站在院中,那头野猪倒在两丈外的大槐树下,口鼻流血,四肢微微抽搐,竟已气绝身亡。
村民又惊又喜,问起缘由,李吉说这野猪冲将进来,他夫妇二人急忙闪到大树之后,野猪收势不及,撞在树上,倒地而死。
村民们听罢,齐赞李吉夫妇xing yun,躲避及时,未被野猪所伤。只是后来对野猪进行肢解时,却发现一桩异事,那野猪头部绵若无骨,用刀剖开看时,头骨尽皆粉碎。
众人都惊叹这一撞之力了得,只有几名经验丰富的老猎户心下疑惑,看那头骨粉碎的情形,似非一撞之力所能形成,倒像是被一名壮汉用大铁锤连番猛砸,方能这般稀烂如泥。只是疑惑虽生,却无从得解,只有徒呼古怪。
野猪肉被几家猎户分了,给李吉留了一份;熏了几天,便给他送来。
一名猎户对李吉说道:“咱们围猎不当,惊扰了李大夫,该当用这野猪肉赔罪。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在山里打得猎物,也该分出一份给你。自打你来到我们村,这十多年来,为村民治病疗伤,救活了多少人!咱们龙养村,谁不感谢李大夫恩德!”
李吉连连逊谢,说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份,万不敢当此夸赞。
说起这李吉,倒是有一番来历。
他原本并非龙养村人氏,十余年前因家乡遭难流落至此,后得龙养村人收留,便在此地暂住。同他一道来到,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两岁的幼儿。女人是李吉的妻子,姓夏;那幼儿是他二人的儿子,叫做李龙烟。
光阴荏苒,转眼十余年过去,李吉夫妇在龙养村已获得了不错的声望。
夫妇俩初到来时,为某生计,在村里开了一家杂货铺。每月李吉总有一两次外出,到三十里外的百里镇采办货物,填充小店。由于村里多了这一间杂货铺,村民们购买东西便大大方便了,不必再像以前那般,为一针一线之微而远道奔波。同时,李吉的医术更是帮了村民不少的忙。
龙养村地处偏远,村中又无良医,遇上重伤重病,村民们皆以土法医治,见效甚低。李吉搬来不久,便露了一手医术神技,令村民大为惊叹。
那次老刘家的儿子刘小石随众进山打猎,从山上摔跌,抬回来时,浑身是血,面色青紫,口若鱼唇,已是不治之相。正巧李吉见到,当即上前施救。
他伸指在刘小石身上或轻或重点了十余处穴道,又从怀里取出银针,循经沿脉扎了几处位置,随后在其胸口和小腹缓缓按揉。过了良久,刘小石竟悠悠醒转,旁观众人无不又惊又喜。
李吉取出两枚药丸,给刘小石服下,即命众人抬他回去,好好将养。过得两月,刘小石康复如初。
消息传遍村里。自此后,村人受伤生病,都跑来找李吉医治。李吉也不负众望,为村民妙手施治,寻常小病自不待言,便有那积年顽症,经他施针治疗后,亦是大有起色。
况且他治病无论早晚,只要村民有求,便是三更半夜,也必及时出医。李吉以其济人行善之风,得到了全村人的尊敬与感激。
李吉的妻子叫夏白,在龙养村十余年,她已成为村中女人最为赞赏的人。
她的一手菜做得极好。初露身手,是前些年老赵头家娶媳妇时,她和其他女人下厨帮手,端出来的饭菜,无一不让客人吃得目瞪口呆。村中女人羡慕之余,纷纷向她请教烹饪之道。
过得不久,男人们惊喜的发觉,饭桌上的味道已大大不同。在白天劳作之余,能吃上一顿喷香可口的饭菜,实在是一件再快乐不过的享受了;而女人们看着男人狼吞虎咽地大嚼着自己亲手制出的饭菜,亦不能不说是一件大得意事。
曾经有人猜测,这对夫妇来自城里的大户人家。猜测的根由,除了他们上面这些本事之外,还因为在他二人身上,仿佛还有一种乡人所没有的风范气度。这种风范气度从何而来,乡人们不知道,他们只能模模糊糊地觉得,能具有这种气质的人,一定是一种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人。
也曾有人试探着问他们乡关何处,李吉只是笑笑,说道:“在江南,很远的地方。”江南?江南在哪里,有多远?乡人们不知道,他们的想象力,只能局限在方圆数十里之内。他们只能疑惑的望着李吉缓缓离去的背影,然后不自觉地抬起头来,望一望远处的天空。北国的天空,高远而又浩茫。
傍晚时分,李吉和夏白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坐在后院的大槐树下准备开饭。树下一张小桌,桌上已摆了四样菜,乃是豆腐、蘑菇、野猪肉、香獐肉,另有一大盆肉汤。
夏白给李吉倒了一杯土酒,笑道:“他们今儿送来的野猪肉,我切了一块炒了,你尝尝味道如何。再过十来天,便是中秋节了,我想在过节前,带龙烟去百里镇玩玩。龙烟已经快十五啦,让他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李吉喝了一口酒,点点头道:“好。”看了看身旁的大槐树,又道:“唉,想不到这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间,就已经十二年了,咱俩倒是无妨,就委屈了龙烟,打小便在这山沟里长大。”
夏白道:“是啊。”突然间嫣然一笑,说道:“干什么说咱俩倒是无妨,我和你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十多年,你能肯定我心中就一定乐意么?我二十五岁到这里,现在已经三十七啦,我……”
话未说完,她的手已被李吉握住,抬头看时,李吉正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歉疚与感激。只听他叹道:“是啊,这么些年,可真难为你了,是我对你不住。”
夏白摇摇头,望着李吉,柔声道:“大哥,别这么说,刚才我是说笑话,跟你在一块儿,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后悔。再说,咱们到这里来,还不都是为了龙烟,他现在情形已经大好啦,咱们也总算可放心了。”
李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说道:“是啊,这几年来,龙烟倒真是没再出过异常,我看……是不是可以带他回家了。”
夏白叹了口气,看了看院子四周,说道:“这一说要走,可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十多年的日子,虽然辛苦贫穷些,可也平静安宁得多了,越是待得久了,反而越不想离开了。”
李吉微微一笑,说道:“堂堂世家夏大xiǎo jiě,居然一门心思地想做起村姑来,若教夏老爷子知道,怕不气得大翘胡子哩。”
夏白哈地一笑,说道:“那有什么法子,老公是村夫,老婆自然也是村姑了,他要翘胡子,那也只好由得他。”顿了一顿,语音突然低沉下来,黯然道:“唉,十多年不见,不知爹爹他现在怎样了,真想……回去见他一见。”
李吉望了望妻子,露出温柔神色,说道:“你既如此思念老父,咱们便回去也无不可。龙烟修炼玄玄功已有相当火候,病情也大有好转,陪咱二人出去闯荡闯荡,也可叫他多些历练。”
夏白笑道:“你这十多年没走江湖,没显本事,你心痒了是不是?龙烟内功是有小成,只是还不知运用之法,你将武功招式化为锻体之术教授于他,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所学的是什么,这点能耐,闯江湖可还差得远……你看,是不是该教他些实用法门了?”
李吉道:“非是要有意瞒他,只是这玄玄功威力不小,他年轻不懂事,出手不知轻重,倘若学成招式,与村中小孩玩闹,伤了人可不好。反正他现在学了锻体之术,将来学招式也不难。”
夏白叹道:“他不知道我们会武功,不会缠着我们学,倒是省心。只是,要等他懂事,真不知什么时候,这孩子从小便没什么心机头脑,人虽聪明,却是只想着玩儿……咦,他跑哪儿玩去了,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李吉道:“他和王三、崔五到后山玩去了,谁晓得什么时候回来,给他留些饭菜便是。嗯,我倒是希望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心机头脑,多了累人。”
便这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夏白起身开门,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门口。那少年一身土布灰衣,身材削瘦,脖子上挂着一根细细银链,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看见夏白,他的手突然一扬,叫道;“妈,你看!”
夏白惊呼一声,倒退一步,吃惊道:“你,你这是哪里捉到的?”原来那少年手中,提着一条四、五尺长的花蛇,蛇头已被打烂,蛇身尚在蠕动。夏白素来怕蛇,一见之下,不由得恶心。
那少年得意洋洋,说道:“别怕!已经打死了;还有一条,跑不见了。王三和崔五在那里找,天黑看不见,我回来拿灯笼。”
夏白斥道:“胡闹!有什么好找!脏也脏死了,快扔掉!”
“我才不扔呢,我给爹看去!”少年一侧身,从夏白身边溜过,径向后院奔去。
李吉正在喝酒,看见儿子闯来,说道:“怎么,又打了一条蛇?有毒没毒?”
李龙烟道:“我看过了,没有毒牙,没毒。爹,这蛇肥得很,你可以剐了放汤,崔五哥说,蛇汤鲜美,不比鸡汤差呢!”
李吉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你先放这儿吧,待会我来做。”李龙烟将死蛇放下,奔进屋里,拿了两个灯笼,叫道:“我去了,回来再吃饭。”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夏白又好气又好笑,冲李吉道:“孩子胡闹倒也罢了,你这大一个人,却也跟着掺和。”
李吉道:“怎么是胡闹,蛇汤的滋味,你是没有尝过,真是不错得很。”
他一口喝完杯中酒,捡起地上的死蛇,用手指在蛇颈部捏了捏,右手食指一划,嗤的一声轻响,蛇头掉落,犹如被快刀所切。夏白笑道:“妙啊!李大侠的斩风流指力,今日用来斩小蛇,真是才尽其用了。”
李吉嘿嘿一笑,瞧了瞧蛇颈的断口,叹了口气道;“十余年不使,不知是不是生疏了。”
夏白道:“我就知道你手痒痒了,上次你一掌毙了那野猪,可将兴头招惹起来啦。”
李吉道:“悄声,悄声!那天我也是被逼无奈,这才出手。幸好龙养村人不识货,看不出来。”提了蛇走进厨房,自去做汤。
第二章 远来的老人
李龙烟提了灯笼,径往后山奔去。到得山坡时,王三和崔五正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张望。崔五道:“快点起灯笼来,那蛇钻到龙头石下面了,石下有个洞,说不定是它的窝。”李龙烟点了灯笼,和崔五一人一盏,三人往那龙头石下面寻去。
来到近前,只见石下生着一大丛草,拨开草丛,果然现出拳头大一个洞口。李龙烟捡来一根细长的树枝往里探去,伸进一半,便伸不进去了。王三、崔五齐声问道:“到头了?”
李龙烟道:“不知道。或许洞身弯曲,树枝不会拐弯,被洞壁挡住了。”
王三道:“咱们把它挖出来。”从旁边找来一根尺许长的树枝,伸进洞口,一点点往外拨土。
李龙烟忙道:“别拿短枝挖!手离洞口太近,小心那蛇突然窜出,咬你一口。”王三啊了一声,起身抛下树枝,后退两步。李龙烟用那根细长树枝往洞里乱捅,过了半晌,却依然并无动静。
三人正待商量别法,忽听身后一人说道:“三个小鬼,在干什么呀”
三人吃了一惊,转回头看时,只见山坡上缓步走来一人。这人年纪已老,须发皆白,手里拄着一根一人来高的拐杖,杖头系着一个大白葫芦。他走到近前,笑眯眯地问道;“三个小朋友,是在捉虫儿么?”
李龙烟等见此老年纪虽大,然而面色红润,精神健旺,一对眼睛神光湛然,与寻常乡下老儿大不相同。李龙烟道:“你是谁?是外乡的么?”那老者摇头道:“我是一个过路人。”李龙烟道:“这么晚了,你在这荒山野岭,是要到哪里去?”
那老者脸一板,说道:“小鬼,东问西问这些不打紧的事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李龙烟道:“我姓李。”老者道:“你们三个,都是这村子里的么?”三人一起点头。老者道:“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在这山上做什么?”李龙烟道:“抓蛇。”
老者瞅了瞅龙头石下那个小洞,说道:“蛇儿进洞了?”李龙烟道:“是啊,弄它不出。”那老者笑道:“巧极!我刚好会捉蛇,让我弄它出来,你们且让开,都站远些。”李龙烟等三人大喜,一起退开,凝神看那老者捉蛇。
只见那老者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满满一盒绿粉。老者用指甲挑了一撮,撒在洞口周围,然后用火折子凑上去点燃药粉。
只听哧哧声响,绿粉烧着,一股浓浓的青烟窜将上来。那老者深吸一口气,将青烟往那洞口吹去。李龙烟等三人在一旁看着好奇,都凑上两步,鼻中亦闻到那青烟味道,但觉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十分舒服。
那老者回头道:“你们站开些,别熏着你们。”王三道:“这烟儿挺香,我们不怕!”老者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李龙烟甚是聪明,眼见那老者用烟诱蛇,烟中必有古怪,忙将王三崔五拉开几步,但饶是如此,三人也还是吸进了少许。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听洞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条黑白相间的蛇慢慢爬了出来。王三沉不住气,叫道:“就是它,就是它!”
那老者摆手令他禁声,拾起适才王三抛下的那根短树枝,往蛇头上一点,这一点似乎并不重,但那蛇却如遭电击,身子骤然一缩,蛇头已然瘫下。那老者哈哈一笑,用树枝将蛇挑了起来,送到三rén miàn前,说道:“死啦,你们还要不要?”
李龙烟甚觉好奇,问道:“老伯,你那绿粉是什么药物,竟能诱那蛇自行出来?”
老者道:“这个嘛,可不能跟你说了。”将死蛇往他三rén miàn前地上抖落。王三崔五抢上去拾,不料刚一迈步,只听“咕咚”“咕咚”两声,二人同时摔倒,一动不动了。
李龙烟大吃一惊,叫道:“喂、喂,怎么啦?”俯身查看,见二人双目紧闭,竟已人事不知,李龙烟伸手探他们鼻息,幸喜尚有呼吸。他抬头问那老者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那老者望着李龙烟,眼中亦有诧异之色,反问道:“刚才那烟的味道,你有没有闻到?”李龙烟道:“闻到了。”那老者眼中诧异之色更甚,抬头望着夜空,喃喃道:“奇怪,奇怪……”
李龙烟急道:“奇怪什么呀,你快想法子救救他们啊!”那老者瞥了一眼王三崔五,说道:“他们并无大碍。小子,你姓李,叫什么名字?”李龙烟道:“我叫李龙烟。”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他盯着李龙烟面庞,看了半响,又问道:“你师父是谁?”李龙烟一愣,说道:“师父?什么师父?”老者露出不耐之色,说道:“师父就是教你本事的人,你这小鬼,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龙烟道:“我没师父……嗯,我爹爹教我读书识字,算不算师父?”
老者一怔,说道:“读书识字这个……我是说,教你内功,传你抗毒功夫的人。”
李龙烟想了一想道:“内功……爹爹要我每天都打坐练气,这个……不知是不是你老人家说的内功?”
那老者眼睛一亮,说道:“打坐练气?差不多就是了!你是说,你的内功都是你爹爹教的?”
李龙烟道:“我爹爹要我每天都打坐练气,说是可以强身健体,我每天照做,这些年倒也没生过病。爹爹说这是修炼内功的好处,原来……你也管这个叫内功。”
老者道:“当然是了,但凡练气之术,虽有各家不同,都可以叫做内功。”
他饶有兴致的对李龙烟上看看、下看看,脸带古怪微笑,突然身子一晃,欺近身来,抬起右掌,按在李龙烟肩头。李龙烟只觉一股柔和清凉的力道自肩头传入,正惊讶间,突觉小腹丹田处一热,一股内息升降上来,疾往肩头冲去。
那老者咦了一声,撤开手掌,脸现惊异之色,赞道:“遇力即卸,了不起,了不起!以你的年龄,能有这般修为,已是极为罕见的了,你的父亲,看来也是位大大的高人哪!”
李龙烟道;“我爹爹不是很高啊!现在我的个头,已经快赶上他了,我妈说,再过得一两年,我就会比爹爹高了。”
那老者啼笑皆非,骂道:“傻小子,我是说你爹爹本事大,谁说他个子高了?”
李龙烟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心里惦记着王三崔五,附身再看二人时,见他们虽然昏迷不醒,但呼吸均匀,面色如常,似乎并无危险。李龙烟向那老者道;“他们是被你的烟熏倒的,你能不能治治他们?”
老者道;“你放心好了,他们没事儿,就是要昏睡一小会而已,我这九香散又不是毒药,能有什么事?”顿了一顿,又道;“我这九香散的药力,单靠内功并不能完全化解,你以前是不是吃过什么特异药材,或者,用什么药水泡浴过?”
李龙烟道;“药材很少吃,我很少生病的;药水泡浴……你是说,用药水洗澡么?这个小时候好像有过,每次洗澡时,爹爹总要熬了药汁,加入水中;那药的味道好难闻。”
老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小鬼,你的父母,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从江南来的?”
李龙烟吃了一惊:“你怎知道?”
那老者叹了一声,说道:“我这九香散的药力,天下间唯有江南李家堂的人方能化解,他们的泡浴之方,幼时使用,长大后倒也百毒不侵。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在这村子里做什么?”
李龙烟道:“我爹爹单名一个吉字,在这村子里行医,治好了很多病人呢!连外乡的人都知道。”说起爹爹,李龙烟倒有几分自傲。
那老者听到李吉的名字,嘴里咕噜了一句什么,李龙烟未能听清,瞧那老者神情,似乎又是惊喜,又是几分不快。
第三章 老伯,你跑得好快。
此刻月上中天,那老者在龙头石下来回踱了几步,转回头又打量了李龙烟几眼,将他拉到近前,仔细端相。见李龙烟眉目清秀,眼神澄澈,身材虽然廋弱,但站在当地,却是端凝沉稳,隐隐然有山岳之姿。
老者眼中露出喜慰的神情,喃喃道:“真像,真像。”又见李龙烟脖子上挂着一根银链,银链下端塞在胸襟内。老者将银链拉出,见链子上拴着一个银质圆牌,圆牌上雕着小桥垂柳和两只飞燕,雕工甚是精美。
那老者虽说心里有**分料到,但看见这块银牌之时,神色仍不禁有几分激动,说道:“这块牌子,是你母亲给你的吧?你母亲,是不是姓夏?”
李龙烟这一惊更甚,后退两步,说道:“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老者忙到:“莫怕,莫怕!我也是从江南来的,也曾听说过你父母的名头,所以认得。”
李龙烟道:“你从江南来?你认得我爹爹妈妈?你……你到这里做什么?”
老者不答,只是端详李龙烟,脸色甚是慈和,过了半响,才道:“这十多年……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两个小子……”神情忽又转为恼怒。他沉吟片刻,说道:“那个,李龙烟,我这几天走得累了,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住人的地方,让我待上一宿?”
李龙烟道:“有啊,到我们村里去吧,我们村有很多人家,都愿意收留客人的。你认识我爹爹妈妈,到我家去也行。”
老者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我不惯和生人同住,宁可在山上待一宿。你们这周围山上,有没有可以留人的所在?”
李龙烟想了想,说道:“有倒是有一处,不过挺远,在五里路之外。”
老者笑道:“五里路?不远不远!这样吧,你来指路,我扛着你走,陪我一遭如何。”
李龙烟心中奇怪:“干嘛要扛着我?难道扛着我,你还能走得快些?”抬头望天,见夜色已浓,为难道:“这一趟来回,只怕要大半个时辰,天太晚啦,不如你先随我进村,住上一晚,明日我带你去如何?”
那老者道:“不晚,不晚;来得及,来得及!”言罢左手一抄,李龙烟只觉身子一轻,已被那老者托在臂上。
李龙烟吃了一惊,道:“你……”老者道:“咱们快去快回,我还要解救你这两位朋友啊。”李龙烟道:“干嘛不现在救他们?”老者道:“现在不可以!等回来再救他们。”
李龙烟觉得这老头儿甚是古怪,却也多了几分好奇,当下点头道:“好,咱们这便去。”
那老者将李龙烟扛上肩头,依着指点,大步便行。这一抬脚,立时迅捷异常,李龙烟只觉疾风扑面,几乎气也透不过来,眨眼之间,身子已在十余丈外。那老者足下无片刻停留,越奔越快,遇到乱石沟壑,略一纵身,便跃了过去;便有那数丈宽的小河,也是飘身即过。李龙烟又惊又佩,叫道:“好快,好快!咳咳……老伯,你真厉害!”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这不算什么,你若想学这门功夫,也不是难事,你爹爹便可教你,你学成之后,只怕不在我老人家之下。”
李龙烟喜道:“你是说,我爹爹……咳咳……也会这本事,也能跑得这样快?”
老者道:“那当然!你们江南李家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跑得好快!哈哈,哈哈!”那老者无意中能损得李家两句,似乎颇为高兴,纵声大笑。
李龙烟撇撇嘴道:“老伯,你才跑得好快呢!”
那老者口中说笑,足下不缓,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不多时,来到一处断崖前。李龙烟道:“到啦,就是这里。”
老者停了脚步,将李龙烟放下,四面一张望,说道:“在哪里?”李龙烟眼中微露一丝笑意,指了指断崖顶上,说道:“在那崖顶上,有一个大山洞。”
老者抬头望了望,没见着什么山洞,说道:“没有啊,到底在哪里?”
李龙烟道:“在这里看不到,须得在那边山上看过来,才能看见。”说罢用手一指那断崖对面的一座小山。
老者皱了皱眉,打量这断崖,见这山壁约有十余丈高,颇为陡峭,咳嗽一声道:“你带我到这里,是要我住上面那个山洞?这山壁如此陡峭,倘若我爬不上去,岂不白辛苦一场?”
李龙烟抿嘴笑道:“老爷爷本事这么大,多半能爬得上去。”
老者道:“那是自然,不过……这每天爬上爬下的,也挺麻烦,不知有没有其它地方,进出方便些儿的?”
李龙烟笑道:“原来老爷爷要图方便,当然有了,在这崖底下,另有一个山洞,却是我和王三崔五一起寻到的,我们有时还过来玩呢!里面有木板软草搭的床,还有小桌小凳,另有一些吃的东西,都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这个洞,村里人可不知道。”
老者道:“那你干嘛不早说?却说什么崖顶上的山洞?”一瞥眼间,看见李龙烟似笑非笑的神情,恍然大悟,骂道:“好小子!敢消遣你爷爷!胆子不小!我刚刚不过开了你们李家一句玩笑,你就拿爷爷开心!该打!”说罢伸过拐杖,在李龙烟屁股上重重敲了一记。李龙烟哈地一笑,跳了开去。
那老者哼了一声道:“顽皮捣蛋,多半是跟你母亲学的。天不早了,快去带我瞧瞧你们住处。”李龙烟道:“好。”一转身,往一丛矮树林中钻去。
那老者尾随其后,约莫行了十余丈,在一处山壁前,果然现出一洞。那洞口有一人来高,里面黑黝黝的。李龙烟点燃火折子,当先进洞。那老者跟进来一看,果如李龙烟所言,里面木床木凳皆全,还有几个大瓦罐,揭开盖子,里面是些炒米、干肉、清水之类。
李龙烟道:“这是我们三天前留下的,此洞阴凉,食物不会腐坏,你老尽管食用。”那老者颇为满意,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多谢你啦!”
那老者在洞里巡查一周,见无其它异状,便道:“行了,咱们回去吧。”李龙烟道:“老伯,还没请教你老人家尊姓大名呢。”那老者道:“我姓夏。”李龙烟道:“啊,是夏老伯,却不知大名如何称呼?”
老者踌躇片刻,说道:“也罢,名字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名叫夏施雨。不过,我可要嘱咐你一声,不可将我姓名告知旁人,尤其是你父母。”李龙烟嗯了一声。
那夏施雨又道:“我在这里,怕是要多住些时候,这些米肉清水,只怕管不了多久,你看……”李龙烟笑道:“我知道啦,我明天再拿些食物来。”
夏施雨心下甚喜,拍了拍李龙烟脑袋,说道:“不错不错,聪明娃儿!哈哈!嗯,我明日白天未必在这里,你若带了食物,晚上来罢。”李龙烟答应了。当下两人又一起返了回去。
李龙烟与夏施雨回到龙头石下,见王三、崔五兀自未醒,两人相视一笑。夏施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凑到二人鼻下,让他们嗅了嗅。李龙烟跑过去躺在二人身边。
过不多时,王三、崔五悠悠醒转,看到李龙烟和夏老者,迷迷糊糊的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施雨叹了口气道:“早跟你们说过,那烟闻不得,你们偏偏不听,这下可信了吧。三个小鬼一起晕倒,倒费了我不少手脚。”
李龙烟咳嗽一声道:“是啊!我现在还有些头晕呢!”夏施雨道:“天不早了,我还要赶路,你们三个,快快回家去吧。”李龙烟道:“是。”
夏施雨转过身,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李龙烟与王三、崔五提了死蛇,拾起灯笼,亦回龙养村。
第四章 李龙烟的力量
李龙烟回到家里,兴冲冲地奔向后院。到后院一看,见爹爹李吉正把一大盆汤端上桌。
李龙烟跑过去瞅了瞅,看那汤清如水,蛇肉胜雪,喜道:“爹爹,蛇汤做好了?“
李吉点点头。夏白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赶着时间回来。爷儿俩喝蛇汤,倒是心有灵犀!”
李吉取了三只碗,分别倒满。李龙烟捧了一碗给母亲,夏白皱眉道:“我不喝,你俩都喝了吧。”李吉对儿子道:“算啦,刚才我已劝了半天,她硬是怕喝,看来这盆汤,便只咱二人享用了。”
李龙烟一笑,也不再劝,将那碗汤喝了;吃了一张面饼。跟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赫然便是那第二条蛇。他笑道:“王三、崔五说他们家经常能吃到蛇,所以把这一条蛇也送了给我。”
李吉接过死蛇,看了看,突然间“咦”了一声,现出惊异的神色,问李龙烟道:“这蛇是谁打死的?”
李龙烟道:“是……是我们三个呀!”
李吉凝视着他,说道:“龙烟,不要撒谎,这蛇不是你们打死的,是不是?”
李龙烟吃了一惊,不知父亲如何竟会察知,倘若据实以告,不免泄露了夏施雨的秘密,当下强道:“怎么不是,我们三个在龙头石下找到了它,一顿棍棒将它打死。”
李吉想了想,点点头道:“好了,天不早了,你洗一洗就去睡吧,记得行三遍功。”李龙烟答应一声,自去回房歇息。
夏白见李吉脸色有异,不禁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
李吉叹了一口气,说道:“龙烟今晚怕是遇到了高人。”将那蛇放在桌上,用手指按了按蛇头,说道:“这蛇全身无伤,便只头骨粉碎,可是外皮完好,当是被人以阴柔内劲震碎,他们三个,如何有这本事?”
夏白凝目观看,又用一根筷子按了按蛇头,说道;“果是如此,头骨已完全粉碎,此人好强的内力!”
李吉道:“先前那条蛇,倒真是他们打死的,那蛇皮开肉绽,乱七八糟;这条蛇的死法,可大不相同。”
夏白沉吟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会有什么人来呢?”
李吉道:“不知道……我想,还是去察查一番为妙。”
夏白点点头道:“也好。大哥,小心些,别教人察觉。”李吉点点头,转身出门。
他出得门来,径往龙头石方向而去。初时走得甚慢,待到一无人处,从怀里取出一块黑巾蒙住了脸,加快脚步疾行,片刻间便到了山坡上。他来到龙头石下,细细查看,突然间双眉一轩,在那蛇洞口处用手指挑起一小撮泥土,放在鼻端嗅了嗅,眼中现出惊讶之色。他沉吟片刻,取出一块布片将那泥土包好,返回家中。
次日一大早,李龙烟便醒了。他洗簌完毕,跑到厨房生起炉灶,烧了一大锅水,将蒸笼架上,里面放了几个大白馒头。随后来到院中,面对朝阳,双足稳稳站定,开始每日必行的练功。
他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于小腹之前,鼻腔里发出“呜嗡”“呜嗡”的鸣叫,连响十余声后,将双手十指相扣抱于脑后,身子缓缓向后弯曲,直至头顶几乎触地,如此过了半响,徐徐起身。
他双手从脑后翻至身前,仍是十指相扣,双臂伸直,掌心朝前,运转双关通夹脊,胸骨前挺,双臂后顶,只听一阵咯咯声响,背后两块肩胛骨陡然间高高耸起;连耸三耸。李龙烟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子前俯,抱住左腿,右腿向后踢出,脚底朝天,持续片刻后,收回右腿,又换左腿向后踢出。
如此一个姿势又一个姿势,李龙烟直练了半个时辰。待最后一式做完,李龙烟站直身子,甩甩胳膊,在原地跳了几跳。看日头时,已升得老高了。
李吉夏白也已起身,从厨房里端出蒸好的馒头,另有几碟花生酸菜、腌rou ji蛋,摆在院中小桌上,招呼李龙烟过来吃早饭。
李龙烟跑过去坐下,抓起一个馒头咬了几口,说道:“爹爹,家里的馒头馍馍,还有多少啊?”
“还有十来个,干什么”
“我和王三崔五说好了,准备这两天进山去打兔子松鸡,要带些干粮。”
夏白在一旁道:“打兔子松鸡,带干粮干什么,难不成还打算在山里过夜?”
李龙烟道:“那倒不一定,只是怕兔子松鸡难找,要寻上一整天,带些干粮,方便些儿。”
夏白道;“你们可是越玩越野了,这隐龙山有老虎大熊,哪是随便进得的?老季家的大儿子前些年被老虎抓伤,你忘了?”
李龙烟道:“唉唉!我们又不进深山,就只在龙头石周围玩玩,哪会遇到老虎大熊!”
夏白道:“就算不进深山,也不能在山里过夜,晚上须得回来!”李龙烟道:“好好,晚上回来便是。”
李吉道:“你要学着打猎,也无不可。我看你适才练功,姿势已然圆熟,运气吐纳也能配合,却不知劲力增强了多少。你要打兔子松鸡,须用弓箭,去把那把大弓取来,拉给我看。”
李龙烟大喜,跑进柴房,取出一把四尺来长的大弓。
他们一家不以打猎为生,家中原无弓箭,只因两年前治好了村中猎户老季家的大儿子,老季家为表谢意,专门做了这一张强弓送给李吉,附赠十只羽箭。
这张弓若要拉满,需百余斤力量。
李龙烟来到院中,左手持弓,右手两指扣弦,运力一拉,只听咯嘣嘣一声响,已将弓拉到了十分。李吉夏白对望一眼,眼露喜色,看李龙烟时,见他将弓又反复拉了三次,这才停手。
李吉十分欣喜,说道:“很好!你既能拉得此弓,此弓就归你所有,以后多练练射箭之术,倘能打得兔子松鸡,叫你母亲好好烹饪,给我下酒。”夏白白了他一眼,嗔道:“馋嘴鬼!”
三人吃罢早饭,李龙烟兴致勃勃地便要练箭。李吉从柴房找了一块木料,给他做了一个箭靶,钉在院子墙上。李龙烟从上午练到下午,对射箭之术已初有体会。只是那弓实在强大,李龙烟练一会歇一会,百余箭射下来,右臂也已肿胀酸麻。
李吉到后院看时,见他拉弓已颇为吃力,命他住手,说道这射箭之术并非一朝一夕可以速就,此后每日练上半个时辰即可。随后取出一瓶膏药,抹在他臂上。这膏药颇具活血散瘀之效。李吉又伸指按揉了他肩臂几处穴道,李龙烟顿觉酸麻之意大减。
晚饭过后,李龙烟溜进厨房,包了七、八个馍馍馒头和两大块咸肉,装进一只布口袋里,打个包袱负在身后。欲待出门,想了一想,又回屋将那把大弓取下,另取了五枝长箭装进箭壶,一起背上,这才出门,径往那断崖处奔去。
这五六里山路甚是崎岖,又是夜行,李龙烟脚程虽然不慢,却也走了小半个时辰,好在内功已颇有根底,倒也不觉如何疲累。若在往日,他一个人也不敢在山里走这夜路,但此刻身负强弓利箭,便壮了三分胆气。
他到得崖下,钻进矮树林里那个山洞,见里面并没有人;看罐子里时,干肉炒米倒是少了一些。他出得洞来,一路寻到断崖之下,叫了几声,并不见回答。四下张望,唯见林木森森,冷月清辉,那夏施雨竟似已不在此处。
正彷徨纳罕间,忽听崖顶上有人一声长笑,一人朗声说道:“李龙烟,是你到了么?”
李龙烟喜道:“是啊!是夏老伯么?”抬头望去,只见崖顶上已站了一人,宽袍大袖,须发飘飘,瞧身形正是夏施雨。
李龙烟好生惊讶,没想到这老头儿竟能攀上这绝壁。
只听他笑道:“小鬼,你昨日欺负我老人家上不得这断崖,今日我便上来让你瞧瞧!哈哈!你来得正好,这崖顶上好玩得紧。来,先给你看一样事物。”手一扬,一件东西直抛下来,骨碌碌滚到李龙烟身前。
李龙烟低头一看,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那物哪是什么好玩的东西,竟是一个死人骷髅头,月光下白光惨惨,甚是怕人。李龙烟吃惊不小,抬头叫道:“这……这是那崖顶上的寻到的么?”
夏施雨笑道:“是啊!除了这个家伙,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要不要上来瞧瞧?”
李龙烟本甚害怕,但一想到这绝崖之上,居然还能有死人尸骸,实是奇怪之极,少年人探奇探险的心性终于占了上风,不由脱口而出:“好啊!”
夏施雨从崖上抛下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叫道:“石头上连着丝索,你将它系在腰间,我拉你上来。”
李龙烟拾起石头一看,果然上面绑着一根细细的丝索。那丝索通体碧绿,约有小指粗细,李龙烟用手一拉,感觉坚韧异常。当下依着那老者吩咐,将丝索绑在腰间,牢牢打了几个死结。
夏施雨道:“你将那死人头骨也一并带上来。”李龙烟踌躇道:“带它干嘛?”夏施雨道:“自有用处。年轻人,怕个什么!”李龙烟一咬牙,抓起那骷髅,只觉腰间一紧,身子凌空而起,已被夏施雨拉离了地面。
第五章 崖顶骸骨
李龙烟身子在绝壁前冉冉升起,望着地面越来越远,一颗心也是愈跳愈速。到离崖顶约莫丈余处时,那丝索蓦然间传来一股大力上提,将他身子抛在半空。
李龙烟呀地一声惊叫。随即一股劲风卷到,如有磁力,将他往崖内横卷数尺。李龙烟只觉后背一紧,已被人牢牢抓住,耳畔一个声音笑嘻嘻地道:“小鬼,吓着了么?”
李龙烟惊魂未定,回转身一看,只见夏施雨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他定了定神,丢下手中的头骨,没好气地道:“你是故意吓我么在这悬崖之上,怎能开这玩笑?倘若你一个失手,我小命岂非不保!”
夏施雨嘿嘿笑道:“对不住,对不住!爷爷不耐烦久拉,这才发劲提你上来,失手是决计不会,你是我……小鬼,你倒是挺守信用,给我送吃的来啦;咦,还带着弓箭?这是要给我打野味吗?”
李龙烟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一个人走这夜路,不怕么?我又没你那么大本事,带着这弓箭,胆子也大些。”
夏施雨道:“多谢多谢!这可难为你了。”从他身上取下那张弓,拉了拉,说道:“这弓倒也有些劲力,你能拉得动?”
李龙烟料知他会问这句话,眼露得意之色,说道:“那是自然,我若拉不动,带它干什么?”说罢从夏施雨手中接过弓,咯吱一声,又将弓拉了个满。
夏施雨赞道:“行,行!小子不错,功夫没白练。”李龙烟道:“你说这崖顶上有好玩的事物,那是什么?”夏施雨道:“你随我来。”转身便行。
李龙烟紧随其后。他头一次上这崖顶,四面一顾,见这崖上地势平坦,方圆足有数百丈,甚是开阔。
不远处更立有一道山壁,山壁下有一个两丈宽的大山洞,那夏施雨正往那山洞奔去。
断崖上的这个大山洞,李龙烟其实早已知晓。他以前和小伙伴在其它山上玩耍时,远远便能看到这里,只是无法上得这断崖,未能进洞观看。他昨晚跟夏施雨说起此处有个大山洞,倒并非虚言相欺。
到得洞口,李龙烟见洞内有烛光溢出。夏施雨道:“我也是刚刚上来,进洞点了两只蜡烛,看到了一些东西,还未仔细查看,就听见你叫唤,这便拉你上来了。”
李龙烟道:“那个死人头骨,也是……也是在这洞里找到的?”
“是啊!敢不敢进去瞧瞧?”
李龙烟心中砰砰乱跳,三分好奇之中,倒有七分害怕。夏施雨看他甚是紧张,笑道:“跟爷爷在一起,怕个什么,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山洞。入内看时,此洞方圆阔大,长有十余丈,广处也有七、八丈,左右两边天然凸起的石头上,各点了一支蜡烛。
借着微弱烛光,李龙烟看到左侧岩壁下并排躺着两具人体骸骨,身上衣服早已化尽,其中一具却没有头骨。
李龙烟略一思忖,便即明白,夏施雨适才定是取了此人头骨扔下来吓唬自己。
再往右侧看去,见右边岩壁下也躺了一具骸骨,这具骸骨与众不同,身子异常长大,夏施雨个子已不算矮,但与这具骷髅比较,至多到他胸口。李龙烟惊叹道:“这人个子可真高!”
夏施雨点头道:“了不得,了不得!还有更了不得的呢,你瞧这里。”指着那尸骨不远处一处山壁。
只见那山壁上插着一根长棍,露出山壁的部分约有四尺来长。近前看时,才发现那棍乃是镔铁所制,铁棍粗如儿臂。李龙烟用手握住一拉,哪动得分毫。
夏施雨哈哈大笑,说道:“这家伙你是拉不动的,你可知它插得有多深?”李龙烟道:“不知道……这铁棍,是人单用臂力插进去的吗?”夏施雨神色转为郑重,点点头道:“有可能!”
李龙烟啧啧惊叹,说道:“这人力气可真大!”
夏施雨微微一笑:“力量大么?小子,你闪开,看爷爷手段。”
李龙烟站到一边。夏施雨走上前去,伸右手握住铁棍,用力一拉,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李龙烟哈地一笑。夏施雨道:“笑什么,爷爷试一下斤两,可还没开始哩!”
他拍了拍那铁棍,说道:“还当真奈何你不得?”复又抓住,暗运神功,浑身骨节发出一阵轻微爆响,一声吆喝,只听嗤的一声响,石屑纷飞,那铁棍竟已被拔出两尺。
李龙烟惊咦一声,大是钦服,喝了一声彩。
夏施雨运功不停,再一使劲,嗤的一声又拔出两尺。他呼了一口气,说道:“成了,差不多啦!”双手握棍,往外轻轻一拉,一截枪头从石壁中现出,原来这根铁棍乃是一柄八尺多长的铁枪。
夏施雨双手托着,赞道:“好一柄霸王枪!怕不有八、九十斤重哩!唉,老了,拔这家伙,居然也有些费力。”
两人细看那柄长枪,由于年深月久,枪的后半截已颇有锈迹,前半截因刚从石壁中拔出,与岩石经过摩擦,不少地方仍露出金属光泽。看到枪头处时,只见枪头与枪杆相连接处,横刻了一个箭头标志。
夏施雨心念一动,伸手握住枪头,顺着箭头方向一转,只听咯支支一响,锈屑纷纷掉落,那枪头竟然可以huo dong。
他将枪头来回转了几转,在石壁上敲了敲,震落锈屑,又顺着箭头方向转了几圈,直至枪头脱落。看那枪杆时,里面中空,隐约似藏得有物。
李龙烟将石头上的蜡烛取来,夏施雨借着烛光往里一瞧,里面的事物似乎是布帛之属,成卷筒状塞在杆内,离杆口处不过一寸远近,然而用手指却也无法掏出。
他沉吟片刻,对李龙烟道:“借你长箭一用。”李龙烟取出一支箭给他,夏施雨接过长箭,啪啪两声,将箭折为三段。
李龙烟惊道:“你干什么?”夏施雨道:“取东西呀!”李龙烟一脸心疼之色,这把弓和这几只箭他可是当成宝贝的,眼下被这老头儿一下折断一根,满心不情愿。
夏施雨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位使枪的前辈大是高人,这枪中的事物,只怕非同小可,断一支箭,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会爷爷赔给你。”
不去理会李龙烟,从怀里取出一柄小刀,将一截箭杆削细,顶端略成钩状。他将这细钩小心翼翼探入,挂住那东西,一点点往外拉,直至那东西顶端露出枪杆外。夏施雨长出一口气,捏住那卷东西,缓缓抽出。
烛下细看,那卷东西却是一卷羊皮纸,原本大约被两根细线捆扎,不过年月久长,细线早已腐掉,羊皮纸却保存完好。
夏施雨打开皮纸,见上面写着满满的字迹:
“见此字者,乃与庄某有缘,可得吾之传承。君既能自岩壁取枪,武功内力,亦必属当世一流之境,或可代庄某得偿心愿
“盖血宗门强敌迫近,吾虽毙此二敌,然伤重恐不能久。幸事先将毕生武学之概要藏于此洞。君取出研习,若能有成,盼秉承除魔卫道之心,杀尽血宗门弟子,为天下计。
“吾武功心法,藏于此洞西南地下三尺,后天八卦之坤位,君挖开浮土,移开所覆石板,下有铁盒,即可取之。铁盒内另有血宗门武功法要,乃吾从血宗门取得,君可参照领悟,以知己知彼,克敌制胜。
“血宗门武功修炼之法伤人害命,大违天和,君万不可起意修炼,亦不可将其落入歹人之手,否则为祸世间,罪孽非小。切记,切记。
“吾命虽危在顷刻,然并无所惧,盖平生所为之事,皆无愧于心。血宗门当世为恶,吾不能尽除而后快,诚为憾事。盼君能鉴明吾之心意,习得吾之武学,完成吾之遗愿。庄百龄顿首。”
短筏后附有年月,夏施雨屈指算来,距今已有八十余年。
第六章 神功宝剑
夏施雨构想当年情形,这庄百龄自是一位绝顶高手,身藏武功秘籍,与血宗门强敌周旋。他将武功心法藏于此洞隐秘之处,后两名敌人赶至,山洞中一场大战,虽然毙敌,自身却也受伤颇重。
他留言于枪内,盼后世高手能取出秘笈研习,以完成杀尽血宗门弟子之遗愿。来人若是庸手,必不能取出石壁中之铁枪,也就不能知晓武功心法之所在。
夏施雨好奇心大起,将枪头重新装上,依着羊皮纸上所言,来到洞中西南坤位,细细观察地面。
此时距当初已有八十余年之久,地面上泥土厚积,有些地方还长出了枯黄野草,再无丝毫可辨痕迹。
夏施雨用铁枪东扎西扎,每一枪都深入地面数尺,蓦地触到一处坚硬所在。他大喜之下,以铁枪撬土;李龙烟也跑到洞外捡来一根树枝帮忙挖掘。挖开三尺多深,果然现出一块石板。
两人清理掉石板周围泥土,发现这石板下面还围了一圈石块。掀开石板看时,原来下面是用碎石块围成一个小小空间,中间泥土挖空,里面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那石板便是盖在上面,犹如屋顶一般。
夏施雨搬开石板,抱出铁盒放在地上。这铁盒长宽一尺半,厚一尺,一侧有一枚圆环,料想是开启盒盖之用。
他心下琢磨:“可别有什么机关。”虽觉八十余年过去,纵有弹簧机括之属,力道也早已耗尽,但终究小心为妙。
他坐在地上,取出丝索,系上圆环,将铁盒开口朝外,两足夹住铁盒,左掌护在身前,右手持索往上一提,只听咯吱一声,盒盖拉开,却并无动静。
李龙烟欲待上前查看,夏施雨道:“慢来!”站起身来,用长枪在铁盒两侧敲了敲,等了一会,仍未见异常,这才放心。
将铁盒转过来,两人凑上去看时,见里面上下相叠放了两个油纸包。夏施雨从怀里取出一副银丝手套戴上,先拿起上面纸包,慢慢打开,露出薄薄一本册子,封面上书有“息之道”三字。
略略翻看几页,里面有文字,有各种人形图像,图像姿势各异,均标有穴位及箭头。夏施雨知道这是一本修炼内功的法门。
再取出另一个油纸包,打开看时,也是一部册子,不过要厚上许多,装饰也更精美华丽,那册子封面上写着几个鎏金大字“融骨凝髓法要”,其下书有“血宗”二字。
翻开看时,见前半部是修炼内功图谱,亦有人体穴位及箭头标识,后半部则是一套掌法,约有七、八十式,另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注解。掌法图谱最上端,写有名称,叫做“冰雪幻阴掌”。
夏施雨浏览这部血宗门功法,翻了十余页,突然看到一行红色小字:“自此第三层始,每月取十岁以下幼童之血三两,配以本门秘药神火丸于子时吞服,以此行功,待暖气聚于膻中,而后散于十二常脉,以驱寒气,以养脏腑……”
夏施雨吃了一惊,暗道:“好奇怪的功法,何以竟要幼童之血相辅,如此一来,岂不是每月便要伤害一个小孩子这门武功果然颇有邪气!”
虽觉此功法邪异,但细看之下,除了食人血这一节之外,其余部分却是法理精深,奥义无穷,教人一看之下,竟忍不住便有想修炼的念头。
夏施雨摇摇头,心想:“那庄百龄怕有人修炼这血宗门的武功,但此功法如此高深玄妙,习武之人,只怕很难抵住you huo。却又为何不将之毁去,就此一劳永逸?是了,想来这血宗门武功多半极难对付,庄百龄又盼后世之人能参研其妙,以知己知彼,两难之间,他便赌上一赌。”
内心隐隐觉得,这庄百龄不毁去此书,只怕对此书还有又恨又惜之意。以自己见识之高,武功之强,亦觉此功法高妙难言,虽有三分邪气,仍具无穷魅力。
那庄百龄只怕也是这般心思,虽觉此书害人,仍不忍轻易便毁掉一部上乘功法。这位武学大师临终前内心之纠结,可想而知。
看此功法所言,取幼童之血三两,似不足以致命,但血宗门修炼此功夫的人不知有多少,倘若修炼者多而幼童不足,极有可能数人同取一人之血,那便足以令幼童死亡。
夏施雨脑海之中,已浮现一片场景:月圆之夜,几名血宗门弟子围在一张台前,台上躺着一个幼儿,弟子们刀割其肉,杯接其血,承唇饮之
此情形稍一思及,便觉惊心动魄。良善者不会练此功法,练此功法者,必多是凶狠残忍之辈,这等人行走江湖,伤人害命亦不足奇。看来庄百龄所言血宗门为祸江湖,当非虚语。
他合上册子,重新拿起那本息之道,翻看了几个图谱,但觉其功法至刚至阳,属刚猛一路,行功运气法门亦是精妙绝伦。夏施雨心想:“这又是一门极强内功心法,无怪庄百龄在重伤之余,仍能以残余力量,将铁枪插入岩石四尺多深,这份功力,只怕尚在老夫之上……”
他咳嗽一声,又想:“庄百龄武功既如此高强,仍被敌人打得伤重至死,他的对手,却又是何等样人?”
看另一边两具骷髅时,只见其中一具骨骼粗壮,另一具无头的骨骼却稍显纤细,盆骨较宽。李龙烟在一旁说道:“夏老伯,你看这人莫非是个女子?”
夏施雨道:“嗯。有可能……你看!”说着弯下身子,从那尸骨旁捡起一只玉质发簪,发簪呈凤凰之型,虽然年深月久,仍可见工艺之精巧。夏施雨道:“此女子生前必是富贵之人。”
洞内兵器除了那柄铁枪之外,地上尚有两把长剑,剑身已积满尘土,但李龙烟捡起一柄,擦了几下,却见寒光依旧;看剑身时,那剑纯青透明,不知是何种材质所铸。
夏施雨捡起另一柄,擦干净看时,那剑又有不同,剑身暗红透明,便如红水晶相似,细看之下,剑柄上刻有赤火两字。李龙烟忙查看自己手中那柄剑,见剑柄上刻着寒霜两字。看来这两柄剑是一对儿。
夏施雨持剑挥了挥,对一块凸出的岩石斩下,嗤的一声轻响,岩石掉落,断面平整如镜。夏施雨赞道:“好剑好剑!这下咱们可发了!这两把剑,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
那两柄剑的剑鞘便在尸骨旁,夏施雨去拾剑鞘时,目光一凝,发现两具尸骨腰间处的地上还有一块黑色铁牌。
他拾将起来,拂去灰尘,见那铁牌约有手掌大小,呈六角之型,上面刻着“血宗”二字;铁牌黑黑沉沉,较之寻常钢铁更要沉重的多。
夏施雨知道这是用一种叫做玄铁的罕见金属所制,心想:“这枚玄铁牌又是宝物。看来这两人果然是血宗门之人,且地位极高,武功也甚了得,无怪能和庄百龄拼个两败俱伤。”
这两具尸骨既然是血宗门之人,那对面那具长大尸骨,多半便是庄百龄了。
既知这三人都是武功极高的前辈,夏施雨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敬意。他奔出洞外,拾起那女子头骨,返回洞中,将头骨放回原位。
他对三具尸骨团团行了一礼,说道:“三位俱是武林中大有身份的高人,如今身死洞中,尸骨朽矣,便有什么仇怨,也已一了百了。所遗下神功宝剑,今为夏某所得,实乃天意,夏某在此谢过。三位多年来曝尸于外,夏某今日便将三位葬了,也好入土为安。”
说罢拿起那把长枪,掘土为坑。他挖了两个大坑,将血宗门那两具尸骨合并葬于一个坑中,庄百龄葬于另一坑中,那柄长枪也与主人合葬。
洞内烛光飘摇,两支蜡烛也已燃烧殆尽,夏施雨收好宝剑秘笈和玄铁令牌,手掌一挥,掌风到处,扑扑两声轻响,蜡烛熄灭。随后携了李龙烟的手,飘然出洞。
第七章 妈妈也跑得好快
到得洞外,夏施雨用丝索先将李龙烟放下悬崖,随后收回丝索,纵身往下一跃,半空中连发数掌,以掌力减缓下坠之势,瞬息间便到了崖底,把个李龙烟看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回去路上,两人来到一处溪边,洗了洗手。夏施雨找了块石头坐下,笑道:“小子,给我带了什么吃的来?”
李龙烟解下包袱,露出里面七、八个馒头馍馍和两块咸肉,说道:“家里暂时没有别的,就只这些。”
夏施雨道:“这都是谁做的?”
李龙烟道:“是妈妈做的,有时候爹爹也做;爹爹做的馒头馍馍好吃,妈做的菜好吃。”
夏施雨嘿地一笑,拿起一个馒头,看了半响,目光中神色变换,终于咬了一口馒头,闭上眼慢慢咀嚼。
夜风轻抚,秋虫低鸣,小溪流水潺潺,山野里弥漫着野草和小花的香气。清冷的月光下,夏施雨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点泪光。李龙烟大是奇怪,却又不敢询问。
夏施雨这一个馒头吃得甚慢,每一口都要细细品尝,仿佛吃的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终于待到吃完,夏施雨站起身来,说道:“这些吃的我便收下了。我这几日,要离开这里,你以后不必给我送吃的来。爷爷吃了你的东西,折了你一支箭,喏,暂时就用这个抵债。”说罢从腰间掏出一锭黄金,塞在李龙烟手里。
李龙烟接过一看,又吓了一跳,那竟是一锭重达二十两的金元宝,按其时市价,这金元宝若换成银子,值得四百多两。李龙烟忙道:“不不,我不能要,那些东西,那值得这多钱!”
夏施雨哈哈大笑,说道:“既然不算赔的,那就算爷爷送你的,你就收起来罢。”
李龙烟还待不要,夏施雨怒道:“爷爷送你的东西,你敢不要是不是屁股又痒了,要敲上几记?”李龙烟不敢再说,只好将那黄金收下。
夏施雨道:“这天也晚的很了,待爷爷再送你一程。”
右手一抄,又将李龙烟扛上肩头,如昨日那般,带着他一路飞奔,片刻功夫,便到了龙头石下。他将李龙烟放下,说道:“就送你到这里吧,咱们就此别过。”
李龙烟道:“你要到哪里去,还会再来么?”
夏施雨微笑道:“当然!这隐龙山这么有趣,爷爷也舍不得走,当然会再来!”
李龙烟道:“好,你若回来,就找我来玩,我……还想跟你学些本事呢!”
夏施雨见他眼中露出企盼之色,笑道:“一定,一定!”
当下二人分手。李龙烟回到家中,见母亲一人正在院中给鸡喂食。李龙烟问道:“妈,爹爹呢?”
夏白瞅着他,问道:“你到哪里玩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李龙烟道:“就在龙头石那里,我们几个人约好了去玩。”
夏白道:“哪几个人?”
李龙烟道:“呃……有王三、崔五,还有**、季飞。”他说的都是龙养村中的几个同龄小孩。
夏白冷笑一声道:“那倒真巧了!咱们龙养村最近没听说有什么神仙到来呀,怎么娃儿们一个个都学会了分身术。适才**的爷爷急心病犯了,**跑到我家请你爹爹去施救,已有一个时辰啦,怎么还能和你到龙头石去玩?”
李龙烟心里腾地一跳,牛皮被当场戳破,一张脸涨得通红,嗫嚅半响,只道:“这个……这个……我……”
夏白道:”你老实说,今晚上和谁在一起。”
李龙烟心中寻思该不该要将夏施雨的事跟母亲说,正踌躇间,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一人大声喊道:“夏阿姨,夏阿姨!”
李龙烟听声音正是同村的**,一个箭步跳过去,打开门。只见**站在门外,神色惊惶,问李龙烟道:“你妈妈呢?”
夏白在里面道:“什么事?进来说罢。”
**轻轻推开李龙烟,奔到夏白跟前,急道:“夏阿姨,我爷爷和我嫂子都快……快不行了,李叔叔叫我来向你要一些药。”说着递上一张单子。
夏白微微一惊,心想:“老赵头年纪虽老,身体一向不错,怎地突然间病重如此?小兰子又怎么了?”
接过单子,见上面写着七八种药名,正是李吉的字迹;字迹颇为潦草,想是时间紧迫,匆忙写就。当下更不多问,奔进房内,将几种药都抓好了打包,捧了出来,对**道:“快去罢。”
**接过药包,道了声:“谢谢阿姨。”往外便奔。不料因心中焦急,跑得太过急促,跨过门槛时不曾提防,被那门槛一绊,俯身便摔。
李龙烟站在一旁,忙伸手去拉,忽觉身侧微风飒然,一人从身旁闪过,伸手便将**后背抓住,提了起来,正是夏白。
李龙烟吃了一惊,暗想:“妈好快的身手!”他与**近在咫尺,然而手臂甫动,尚未触及**的身子,却被身在丈外的母亲抢在了头里。
只听夏白道:“唉!少年人手脚不稳,我随你去!”从**手里拿过药包,拖了**便走。
李龙烟道:“我也去。”夏白斥道:“你去干什么?”李龙烟道:“我去看看赵爷爷,这也不许吗?”
夏白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携着**快步便行。李龙烟将身上的弓箭取下,放在院中,掩上了门,跟随在后。
老赵头的家在两里地开外,三人两前一后往那边赶去。李龙烟放开脚步疾追,满拟三脚两步就能追上,岂知越奔越奇,但觉和他二人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
他平常和乡下少年赛跑,每次都是第一,**远不是他对手。再看前面时,只见夏白携着**,脚步轻跨,素裙飘飘,犹如御风而行,奔行之速,竟似不弱于夏施雨。
李龙烟惊诧之下,不由心神一阵恍惚,心中只想:“原来妈也有这般本事,怎地我平时一直都未发觉她……她是故意瞒着我吗?”
两里多路片刻即到。三人到了老赵头家门前,**推开门抢先奔入,夏白和李龙烟跟了进去,里面已有好大一屋子人。
李吉坐在床前,皱眉思索。旁边站着**的父母以及哥哥赵天,三人都神情悲戚;另有隔壁的几名乡人。夏白和他们略一点头招呼,走到李吉身边,轻声问道:“药已经带来了,赵老的病怎么样?小兰子又怎么了?”
李吉叹了口气,说道:“赵老和小兰子受了大刺激……”忍不住向一旁的赵天望了一眼,夏白侧头一看,见赵天脸色惨白,不禁心中一动。
只听李吉又道:“两人禁受不住,急火攻心,昏死过去。我已给他们每人服了三粒一元丸,性命可暂时无碍,不过,救得一时,却难保以后……唉。**,你先去把这几包药都熬了吧。”
**答应一声,从夏白手里接过药包,自去熬药。
夏白道:“他们受了什么刺激?”李吉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问。只听旁边一个悲愤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爷爷和我老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儿子死了!”
第八章 村中女鬼
夏白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正是赵天,不禁又是一惊,忙道:“你的儿子?他……他是怎么会……会……”
她知道赵天前年成婚,去年得子,做满月时邀请全村人吃喜酒,那时她还抱过小家伙,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甚是健康,怎么会突然死了,难道是生了什么急病?她不禁问道:“他是得什么病了?”
赵天哈哈一笑,声音凄惨,叫道:“得病?哈,夏阿姨,我儿子的尸体,就在里屋,你和李叔叔都是医生,一看便知。”说罢,转身往里屋走去。
夏白满腹疑窦,望了李吉一眼,李吉点点头道:“你去看看也好,这件事甚是离奇,只怕将来还有用得着咱二人的时候。”
夏白微微一笑,心想:“大哥既如此说,想必是要插手此事了,只不知是何等样怪事,竟连他也按捺不住?”当下跟着来到里屋。
看里屋布置,似是赵天两口子的房间。床上放着一个婴儿摇篮,摇篮上盖着白布。
赵天脸色铁青,揭开白布,从里面捧出一个婴儿,一抬眼间,瞥见婴儿的小脸,心头不禁又一阵剧烈痛楚。他泪流满面,对夏白道:“夏……夏阿姨,你看……你看……”
夏白快步上前,看那婴儿时,只见那小儿肤色泛青,皮包骨头,脖子上有一个铜钱大的伤口,伤口形状甚奇,竟像是被人用牙齿咬破的。夏白道:“他……他这伤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赵天悲愤的脸上突然露出恐惧之色,颤声道:“是个女鬼!是个穿红衣服的女鬼!小宝的脖子,就是被她咬开的,血都吸干了……”
夏白悚然一惊,说道:“你说什么?什么女鬼?”
赵天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我和小兰子吃完饭,我在院中修理工具,小兰子抱着小宝在院子外溜达,忽然间听到她一声惊叫。我奔出去看时,就见小兰子躺在地上,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衫女人,怀里抱着小宝。那女人长发批面,看不清容貌,小兰子叫道:‘天哥,她……抢了我们的儿子!’”
“我又惊又怒,喝到:‘你是谁,要干什么?快还我们儿子!’说着冲上前去。那女人……不,那女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笑,手掌一抬,一股冷风袭来,我立足不稳,倒在地上。那女鬼抱着我们的儿子,突然间飘身上了院墙,将头埋在小宝脖子上,小宝骤然间发出尖利哭喊。
“我和小兰子在下面吓得呆了。我发狂地往院墙上冲去,但那院墙有一丈来高,急切间哪里上得去!
“那女鬼过了片刻,抬起头来,长发下露出她一张嘴,嘴上满是鲜血。她咯咯笑道:‘你要儿子,还你!’将小宝抛了下来,随后飘身隐入黑暗中不见了。我接住小宝看时,他已经……已经……”说道此处,泪如泉涌,将儿子小小的尸身紧紧抱在怀里。
夏白怔了半晌,说道:“就……就是这样?。”赵天道:“是。我不知道那女鬼是个什么东西,她为什么会找上我们的小宝……我们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们家一直都好好的,没得罪人,没害过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夏白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好的,我都知道了。你李叔叔会尽力救治你的家人,你且放心,能帮你的,我们会尽力帮你。”
赵天点点头道:“知道了。多谢夏阿姨。”
当下两人又返回堂屋。李吉见他们进来,站起身来,对赵天和他父母说道:“赵老爷子和小兰子服了药,性命已是无碍,只是心病难除。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各位节哀。明天我再带一些药来,今晚你们要安排人手照顾一下,若情形有变,随时来找我。”
众人点头答应。赵天的父母和赵天一起送李吉一家出门。
是夜月高风清,龙养村在月光下一片银白。不远处的树林里间或传来一两声枭啼;风过林稍,发出哗哗声响。夜色中的隐龙山,静谧而深邃。李吉一家三人在村中石板路上走着,脚步声都传出好远。
夏白轻声问道:“那赵天说的,可是真的?咱们龙养村,一向都好好的,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吸人血的红衣女鬼?”
李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不相信什么女鬼,那只怕是个会武功的女人。只是吸人血,实在太过诡异,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瞥了一眼李龙烟,淡淡地道:“咱们龙养村最近接连出现高人,只怕有事发生,龙烟,你以后晚上,不要再出门了。”
李龙烟偷瞧了一眼父亲脸色,心虚地应了一声。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李吉和夏白同往日一般,打开店铺做生意。李龙烟因昨天睡得晚,快中午时才起来。
他来到院中,见母亲一人正在晒棉衣棉被。夏白见他出来,说道:“厨房里有馒头和粥,你自去吃罢。”
李龙烟道:“刚起来,不太想吃。”他走到母亲身边,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妈,我有件事想问你。”
夏白用一根竹棍把棉被拍的扑扑响,问道:“什么事,说吧。”
李龙烟道:“我听**说了昨晚的事,我是想问,那个红衣女鬼一跃上墙的本事,其实你也会,是不是?”
夏白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龙烟道:“那有什么不会想的,你昨晚拖着**跑得飞快,连我都追不上,我早就看出来了。妈,你和爹爹,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是不是?”
夏白沉吟片刻,说道:“你也快十五了,有些事情,或许也该让你知道,不过,还是等你爹回来告诉你吧。”
李龙烟道:“爹爹呢,到哪儿去了?”
夏白道:“他到老赵头家送药去了。唉,老赵头家的事,村里已经传遍了,村子里的人,现在可都恐慌的紧。”
李龙烟发了一会呆,说道:“赵天哥的儿子真是可怜,还那么小,就被女鬼害死了。妈,你说,那女鬼会不会再来?”
夏白摇摇头:“我怎知道?所以啊,你这几天,晚上可别到处跑,小心撞上女鬼!”
李龙烟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别人怕,我可不怕,你和爹爹那么大本事,定会保护我的,哦?”
夏白竹棍一抽他屁股,喝道:“保护你个头!你早上功夫还没练哩,快去练功!”李龙烟嘻嘻一笑,跳了开去。
正说话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似有几匹马正从远处奔来。夏白和李龙烟对望一眼,一起来到店子前,往村口观望。
只见村口处奔来五匹高头大马,马上乘客个个一身黄衣,劲装结束,腰悬长刀,英武矫健。当先一人约四十余岁,黄眉斜飞,颌下一绺黑须,双目精光闪烁,气势摄人。
这五人驰马来到夏白店前,一起勒马停住,五匹马人立起来,长声嘶鸣,十只铁蹄一起落下,啪的一声大响,只砸得石板路火花四溅。村中出来围观之人都躲得远远的。
那黄眉人看见夏白,回身一招手,五人翻身下马。黄眉人三两步来到夏白跟前,略施一礼,说道:“夏大xiǎo jiě,久来安好!”
夏白还了一礼,说道:“岳堂主好!几位大哥今日光临敝舍,不知何事?孙帮主好么?”
那岳堂主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大xiǎo jiě记挂,孙帮主安好。在下今日到来,只为传一句话,送一封信。”
说罢又上前两步,低声道:“老爷子已到,现下正在总门做客;另有一封信,是孙帮主亲笔,送呈大xiǎo jiě。”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夏白。
夏白亦双手接过,微一点头,说道:“有劳岳堂主辛苦,如不嫌寒舍敝陋,请几位移步进店,待小妹奉上清茶。”
岳堂主哈哈一笑道:“多谢大xiǎo jiě,只是帮中还有要事,这便要赶过去,不敢多有耽搁。咦,李先生呢,不在店中?”
夏白道:“他给人瞧病去了,一时还不得回来。”
岳堂主道:“李先生医术通神,在此蛰伏隐居,实乃龙养村人之福。在下事已毕了,这便告辞,请代问李先生安好。”
夏白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岳堂主。日后我与当家的若有闲暇,当再来金狮堂叨扰。”
岳堂主喜道:“大xiǎo jiě既如此说,在下恭侯贤伉俪夫妇,两位可一定要来。”说罢退出店中,翻身上马,五人对夏白和李龙烟一挥手,扬鞭打马,驰出村子。
这等武林豪客进村,那是龙养村从未有过之事,村民们惊讶震骇之余,不免议论纷纷,望向夏白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畏。
第九章 刺猬功
夏白回到后院,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信件,呆呆出神,脸上神色似喜似忧。李龙烟见母亲凝神思索,虽有一肚子话要问,却也不敢打扰,自去一旁练功。
直到午后,李吉这才回来。夏白问道:“老赵头和小兰子怎样了?”
李吉叹口气道:“还是伤心。这也难怪,好好的孙儿就这么突然死了,老年人谁禁得住。不过,赵天两口子还年轻,再生一个,还来得及。”
夏白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吃了饭没有?”
李吉道:“没有。他们是要留我吃饭的,但满屋子尽是悲伤之人,我又怎吃得下去,还是回来吃痛快。”
夏白一笑,说道:“饭在厨房里,你自去吃吧,吃完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李吉笑道:“是不是飞雪帮派人来了?”
夏白奇道:“咦,你怎知道?”
李吉道:“飞雪帮的人进村,龙养村人几时见过这等阵仗,还不大惊小怪,瞬间传遍街头巷尾,这时候啊,只怕村里的小猫小狗都知道了。”
夏白嗤地一笑,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啊,那几位大爷,到哪里都是声势汹汹,我有什么法子。”
待李吉吃过了饭,两人回到房里,夏白把那封信交给了他,李吉道:“这是给夏大xiǎo jiě的,小的不敢开拆。”夏白啪地打了他一下,说道:“快看看写的什么!”李吉将信打开来,两人一起观看,待得看完,两人脸上神情都是又喜又忧。
李吉道:“你爹爹来啦!这是喜事,原来他早已见过龙烟了,夸他是个好孩子。哼,龙烟这小子,还瞒得挺紧,不过他没想到我也早已知晓。哈哈!九香散是你们夏家独门秘药,我又怎会不知,那蛇洞周围还有残留粉末,可教我寻到了。不过,这第二桩事,倒有些棘手。”
夏白道:“是啊,看孙帮主在这信上所说,近日辽西一带,多有奇案发生,不少幼童小孩死于非命,疑似吸血魔教出现。他们已联合数个门派,调查此事,要我们多加提防。现在还有魔教么……啊,难道说,昨晚赵天所见那个红衣女人,便是……便是……”
李吉皱眉道:“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这些魔教中人,不好好在窝里待着,这时候拱出来东游西窜,也不知要干什么。他们要吸血,什么血不好吸,猪血鸭血狗子血遍地都是,还嘴刁非吸人血,当真该死!”
夏白被李吉逗得笑了,说道:“好啦,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孙帮主邀咱们有空闲时到飞雪帮一坐,去不去?”
李吉叹道:“只怕不去还不行了,你爹爹在那里啊。唉,这一去,不知又有多少麻烦事上身。”
两人说了一会话,李吉突然想起一事,颇为兴奋地说道:“好教你知道一件事,这七年来,经我苦心钻研,那一套针灸行经之法已然有成。龙烟修炼玄玄吐纳功已近十年,火候已到,现在可以给他施针行经了。以此针法助他打通任督二脉,他的功夫可再上一个台阶。”
夏白喜道:“当真?那就叫龙烟赶紧一试。他现在在后院练箭,我去叫他来。”
李吉道:“不忙不忙,到晚上再说。这套针法,须在午夜时分,配合玄玄吐纳功施展;现在用了,效果不好。”
到得晚间,李吉把李龙烟叫进房内,让他除去上衣长裤,上炕盘膝坐好。
待准备停当之后,李吉打开银针盒子,将银针一根根扎在李龙烟身前身后各处穴道上,就连肩臂膝盖、脚背脚趾上也都扎了几根,然后指导李龙烟运气行功。
李龙烟在父亲指导下,沉心静意,内息游走全身,每经过银针处,或痒或麻,或酸或胀,各有不同感受。以往犹如涓涓小溪的内息,此刻在周身百骸间游行一周后,陡然间壮大数倍,犹如长江大河,迅捷无比地在各处经络游走。原本阻塞淤滞之处,在这股内劲冲击之下,一一破开。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李龙烟突然身子一震,嘴里发出喝的一声,只听嗤嗤声响,身上插着的数十枚银针陡然间激射而出,飞射四方。坐在床前的李吉早已有备,伸臂护住眼睛。
李龙烟徐徐收势,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爹爹,你这套针法,真是厉害,我刚才运功所感,除了会阴和长强两处穴道未通之外,其余都已畅通无阻。”
李吉站起来身来,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就连下巴上都还挂着几枚银针。
他一边扯着银针一边说道:“好好,不错不错!你这是任督二脉还未能冲破,在我这套针法之下,打通任督二脉,也不过这两日之事,你现在……哎哟,好疼!你现在运转玄玄功,将内息聚于丹田,待丹田内息鼓荡充盈,引导内息至会阴而至长强,切记不可太过着意,要勿阻勿助,一切顺乎自然。”
李龙烟道:“是。”看着父亲模样,担心起来,问道:“爹爹,你没伤着吧?”李吉唔唔点头,说道:“你不用管我,练功,练功。”
李龙烟嗯了一声,复又盘膝而坐,自行修炼玄玄功。
李吉出得门来,夏白正坐在院中等着。她抬头一见李吉模样,忍不住笑道:“哎呦,怎么给自己扎上了?你任督二脉不早就通了吗,还想再通一遍?”
李吉道:“唉,我忘了拿被子蒙住全身,这小子行功之后,内力陡涨,逼出银针,咱爷儿俩轮流当刺猬……以后这套功法,就叫刺猬功吧。”
正说笑间,忽听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一人在门外带着哭音高叫:“李大夫,李大夫!救命,救命!”
李吉夏白同时一怔,一起来到前院,开门看时,见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村东田家的小女儿田青苗。只见她满脸惊惶之色,说道:“李大夫,快去救救我哥哥的儿子,他……他被女鬼吸了血了!”
李吉夏白对望一眼,两人均是惊讶莫名。李吉皱了皱眉,说道:“怎么又有女鬼?……好,我这便去!”
他奔回屋内,背起药箱,对夏白道:“龙烟正在练功,你就不用去了,在家照顾龙烟。”随即和田青苗快步而去。
夏白迟疑片刻,看了看李龙烟的房门,叹了一口气,回房看护儿子去了。
第十章 大战长老
到得田青苗家时,李吉还未进院,就听到一片号哭之声。他心里一沉,走进院中,看到田家上下七、八口人正哭成一团。
田青苗的哥哥田青叶搂着怀里两岁的儿子,泣不成声;田家老爷子看见李吉,颤巍巍站起身,老泪纵横,说道:“李大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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