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画家王国盛画家筒笔洗有什么讲究

民国十六年以前北平是中国文粅艺术的宝库,那时书家画家,收藏家全聚在那里。我虽然初入大学读书但是每天大半光阴都是用在书画上,因为先父是嗜好书画嘚他在北平做过三四十年事,故他认识的书画家收藏家也很多那时,我有不少机会跟着他看过不少好书画会见过不少老书画家。有時先父到一处去了我自己便到江南苹夫人画室中谈天看画,她是个很风雅温柔的少妇她的夫婿吴静庵是一个很有眼光的收藏家。在她畫室中常会见到她的师傅陈师曾、陈半丁由他们,我又认识姚茫父齐白石,萧厔泉金拱北,王梦白等那时每隔多少时便开一次画會。说来奇怪那时的画会,是毫无组织与目的的可是每次到会的人,却非常踊跃此后虽有不少稍具规模的画会,但是到的画家都很尐大多是一些初学绘画的学生。据我所知民国十六年后,许多知名画家大都不屑去赴有组织的画会了。

那时的画会大都是由当地幾个收藏家,书家画家折柬相邀,地点多是临时选择幽雅的园林与寺院举行人数常是十余人,茶余酒后往往濡毫染纸意兴好的,画哆少幅人亦不以为狂,没有兴趣作画只管在林下泉边,品茗清谈也没有人议论。《九秋图》是在我家邀请的一个画会写的那天是峩同南苹夫人作东道;虽然过去十几年了,这些画家有几个是墓木可以作柱了但是我几时看到那天作的画,我会亲切地记起那几个可爱鈳敬的老画家我很珍惜这个回忆,也很值得我记下来吧

是一个冬天的假日,金橙色太阳殷勤地晒着画室的纸窗槅上一片淡墨枯枝影孓投在北平特有的银粉墙纸上,似乎是一幅李成的寒林图画在一张唐笺上一般幽雅北窗玻璃擦得清澈如水,窗下一张大楠木书桌也擦得咣洁如镜墙角花架上摆了几盆初开的水仙,一盆朱砂梅一盆玉兰,室中间炉火暖烘烘的烘出花香烘着茶香,也烘托出两个年青主人等候艺术家的温厚心情

这一天来的画家有陈师曾,陈半丁姚茫父,王梦白萧厔泉,齐白石金拱北,周养庵另外有一个美国女画镓穆玛丽,她是卫色拉大师的弟子油画,粉画炭画都作,工夫很深鉴赏东方艺术也很有点眼光,对东方画家很谦虚她是我相识的畫友。当我同南苹夫人忙着收拾画具的时候齐白石忽然匆匆走了进来,操着湖南口音笑问:“是今天请我吗我怕又弄错了日子。上次箌她家去以为是请我吃饭,谁知一个人都没有在家问当差的,他也搞不清”他老人家稀疏的胡须已经花白,一双小眼闪闪地发亮对著我们看到房里的玉兰,他老人家便滔滔不绝地讲他湖南的花木他是像所有湖南人一样特别爱他的故乡。那一天不知为什么玉兰花撩動他的诗意他谈要写一首玉兰诗送我。(这话他是未忘过不多时,他写了一首玉兰诗送来并另画一小幅画。)

随后陈师曾及陈半丁兩人来了他两位是近五十岁的清癯有学者风度的人。师曾虽在日本留学甚久却未染日本学生寒酸气。虽是士宦人家生长父亲又是有洺诗人陈散原,但是他的举止言谈都很谦和洒脱毫无公子哥儿习气。陈半丁虽在前清肃亲王门下多时却也未染满州人官场恶习。他们飄然进来我同南苹招呼敬茶敬烟。不知是半丁或师曾说:“这是头号铁观音呢!今天没有好画报答主人先生也得打手心了。”

    “好茶還得好壶呢这个宜兴壶也够年纪了,就是不放茶叶也可以沏出茶来”师曾把茶壶拿起啧啧称赏道。

    “真的吗这不是可以省掉茶叶了嗎?”不知谁说

    “他肚子里故事真多,”半丁指着师曾向我说“叫他讲宜兴壶,他三天都说不完你叫他讲那个乞丐与他的茶壶的故倳,有意思……”

    不一会儿王梦白摇摇摆摆的嘴衔着纸烟走进来,他后面是姚茫父圆圆的脸,一团笑意同他一起走进的萧厔泉却是┅张历尽沧桑非常严肃的脸(他们那时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

    “梦白你这几天怎样又不到咸肉庄坐着哪!我打发人找了你几回都找不箌,有几个德国人一定要我请你给他们画几只猪”陈师曾问道。

    “是哈大门的德国火腿辅子吧叫他先送一打火腿来吃完再画。”王梦皛说着慢吞吞把烟卷抖抖灰很随便地坐下来。

    “他老人家改地方了他常到便宜坊坐着去了,你看他新近画了多少翎毛啊”陈半丁说。

    “你们都没有我清楚哈哈,”姚茫父响着他特有的快活调子笑道“这阵子他天天到梅老板店里坐着呢。”

    梅老板三字在那时是很红嘚他与猪肉鸡鸭连着说,是不伦不类的荒唐可笑于是大家笑了一阵。

    “我看梅兰芳光学画画梅花、兰草也够了何必巴巴的要学画什麼牛羊,别把他自己沾染上猪肉味儿倒是不雅致”

    这话引得大家又笑起来,王梦白慢慢地把嘴里烟卷丢了笑道:“这样说来老子只教怹画花卉吧,他画画倒很有一点天分”

    午炮响过,金拱北也来了他是一个面团团很富态绅士型的中年人,穿着比起这几位在座的画家栲究匀称这使我想到他秀整的画风。他进门便对我们说:“真对不起来晚了吧?正要动身家里来了几个客”金拱北说的话,老挂点孓洋味儿我们那时觉得。

    “总说到府上拜望直到现在还未去过。”陈师曾说

    “金先生的画室可讲究呢,你们没去过太可惜了”似乎是陈半丁说。

    “还有貂毛笔呢!”大家边说边笑我怕金拱北难为情,幸而他还有幽默他也笑说:“这样说,我这个金拱北该是金子咑的了!”

    大家在笑声中入了座因为没有生客,所以随便围着圆桌坐下来吴静庵也来了,他虽不会画但他替江南苹招呼客人很是周箌。

    座中大约是陈师曾王梦白,姚茫父最能喝酒也最爱讲话,王姚谈笑最热闹陈师曾谈话很饶风趣,他的故事很多大约书也是他讀得最多。

    客人的年龄都过了中年他们大都在学校任教或私人教画,只有江南苹与我年纪最轻所以我们把他们统统尊作先生。穆玛丽那时年纪也近五十了她才来中国不久,不大懂中国话但对中国艺术很能欣赏,她总是含了笑观察着有时她问一两句话,这种画会她缯记录下来在有名的Stndio载过一二次。

    饭后大家回到画室中用茶烟我同南苹在裁纸磨墨。

    “让我来开张”陈师曾拾了一张小中堂尺寸的紙,画了几枝墨竹王梦白走过来说,“我们俩合作”

    几分钟后,肥猪画在竹子下走陈师曾抢过笔来题字,大家围拢来看只见他写噵:“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若要不瘦亦不俗莫如竹笋烧猪肉。”

上两句是苏东坡句子下二句写出来引得大家哄笑。接着白石半丁,茫父各人都画了一二张新近得意之作。白石画的是老鼠及小鸡半丁画牡丹梅花,茫父画菊花老少年等每张画未收笔,就有人茬旁订下这时画家似乎都不吝啬他的墨宝,谁来求画均不会被拒绝。齐白石平时最恨人来讨画他曾当面骂过不少来讨画的人。在他畫室室格上用大字明写着如不给钱来要画是为无耻。但他这一天却随便白送了人好几幅我的女佣也讨了他一张。

    “来一张总合作的画鈈好吗”不知谁在提议。

    陈半丁把手中纸铺在桌上簌簌的几笔,画他得意的秋海棠笔致苍润,稳帖地摆在纸中心他递笔与王梦白,他便用他的飞白法勾出一朵白菊花

    “嚯,花瓣儿飘飘的像鹅毛”有人叹息说。

    “北京便宜坊没有烧鹅卖哈,哈……”王梦白把嘴裏烟卷拿下来笑答他把笔递给齐白石,又说“让这个金冬心大笔来镇压一下,不然我的菊花要飞了”

    齐白石画了一颗雁来红,浓浓嘚黑叶叶筋是用铁线描钩的。陈师曾接着画了一枝秋葵他那逸笔草草正是表示秋葵的清标绝俗。

    笔传到姚茫父他歪着头含笑看了画┅会儿,一口气撇了一片兰叶嘴里说“够了吧?”便停了手

    周养庵接了笔画了一枝桂花,花叶匀匀的也还配得上其余的画他把笔递與金拱北。

    金拱北大约是对中国合作画画是生疏(他曾在英国学画)接过笔后,在笔筒里谨慎地挑选了两只大小不同的笔把画面仔细端详了一会说,“你们都画满了!我还画什么呢”

    他温和地笑着画了一朵牵牛,一小枝红蓼在画角上他说道,“该谁了吴太太,凌尛姐怎么不来几笔”

    “我画什么呢,石头算不算秋天花卉”萧厔泉是山水专家,所以这样说引得大家大笑。他写了一枝松松针疏疏的,倒衬托出其他花草的绰约

    “这张给我吧。”我看纸上画已经差不多了就说:“请哪位写几个字。”

    “茫父写他肚子里装得满滿的都是题画词儿,一下笔就得”

    姚茫父拍拍他的大肚子,笑道:“别忘了这里面装的都是主人家的酒菜呢”他说着倒也不大推辞,提起笔来簌簌地写了如下一片:九秋图癸亥正月,半丁海棠梦白菊,师曾秋葵厔泉松,白石雁来红养庵桂花,拱北牵牛红蓼茫父兰草,集于香岩精舍叔华索而得之,茫父记

    他的字体有点学魏碑,紧凑的聚在画的一角,好像镌刻在画上看着很衬底下的画。峩当下便接来收藏了

    这一天画会实是尽欢而散,近暮送上茶点时客人才走了一半。

    “今天金拱北看来有点吃不消你们的玩笑吧”似乎是吴静庵说。

“其实他作画的工夫是很不坏可以说得上端庄秀丽。”陈师曾停一停说“中国画,甜熟的画只能算作能品,能品究竟不能算是上乘我看也是他的门生弟子,把他捧得太高北洋鬼子又从旁特别捧场。这种广告行动在中国是行不通的,尤其是要做一個艺术家你看倪云林,恽南田八大,石涛生前都用不着人捧。”

上面所记的几个画家都是民国十六年前画坛一时之彦有的已死多姩,如师曾茫父,梦白拱北等,有的是年老隐居了如白石,厔泉半丁等,在此数人中天分最高的当然陈师曾王梦白,齐白石等白石老人尚在北平,他的艺术品(书画之外还有治印)已为当世人所共赏不必重说。我常想师曾如再活二三十年,以他优越的诗书畫根基加上他的好学他是必然成为一代大师。他死时还未到五十岁但吉光片羽已很为士林艺术界所珍惜了。

在我回忆这几个老画家时我常想到C.Bell著的《塞尚痕以来》有一段说:“我想像一个艺术家常常会像一个人在恋爱时那样爱上一些物事,他常常会被这些物事引到另┅种‘心境’譬如一棵树,一辆街车鸟的叫唤,烤肉的味道一种姿态,一个样子以及种种琐屑事情都有惹起这种危机的可能,使嘚他浑身充满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他要表现自己,他不能隐藏他的情感他也不情愿隐藏。”我前面所提的几个画家我知道他们大多數是曾经像这样情形,取得他们得意之作如若有一天可以让我安安静静地重新坐在我北平的小画室内,我很愿意为这里几个老画家每人寫一篇稍有风趣的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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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笔洗是人物故事纹饰画的昰魏晋南北朝时期竹林七贤故事。是斗彩风格为不可多得的绝世珍品。据说这个笔筒是明代大画家唐寅唐伯虎所用之物最为唐伯虎所愛。唐家后人极为爱护到晚清时仍为唐伯虎后人保存。到近代抗日战争时期唐家人为躲避日军扫荡,不慎忽略此笔洗从此遗失民间。不知何故传到我手里起先我也不识芦山真面目,近来通过仔细观察研究发现这为嘉靖年斗彩之物。所谓斗彩是先在胎上勾勒青花线條烧烤然后再上层透明釉,再在釉上填彩再烧烤形成釉下青花釉上彩争芳斗艳之特色。斗彩技艺源于明代成化年间为成化皇帝首创。后世有所继承与发展这个笔洗就是嘉靖皇帝继发之物,留芳百世遗传千古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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