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东的短寿命短的人什么特征他和老婆吵过架之后一会儿不帮他洗衣服一会又帮他做/洗衣服了!

高新查询软著查询商标查询专利查询  【禁止以商业为目的,复制文章、或者以任何形式抄袭,请自重。敬请关注小说关注微信订阅号:DSSSBU】  《序一》    一个自杀或者临死之人,总想寻思给自己留点东西在世上,比如遗书、遗产之类的东西交代一下活着的人。病期间,我没想自杀,更不想死,甚至还欠医院的药费,但也想给自己留点东西,用来回忆也好,祭奠也罢。  在得知我穷得只剩下用小说方式来回忆后,一个网上认识许久的女病友,同时也是两个小孩的年轻妈妈;她说,要把她也写进小说里。人太渺小,孤单,总想别人记回自己,即使自己已已经死了。  当时我以为大家相互说说闹着玩,就随口敷衍应承一下,但有一天她不辞而别,去了一个人儿绝望时向往、憧憬的地方,天堂。我对病友的第一次应承,竟成了如鲠在喉,如不履行承诺,便成了我人生中永远的谎言;我不敢欺骗在天堂的人,总觉无处不在。  一个病友的承诺,一个对生命的渴望和呐喊的承诺,后来成了我对所有白血病患者的承诺。  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理工科男,毕业后是又一个名副其实的JAVA程序员,从未曾写过两千字的文章,今日要动笔写小说,是有些天方夜谭。  刚开始我写的是自传小说,可每敲下一字,安静在我内心上的那道刚刚愈合的伤口,好像被一双无形的爪子慢慢撕开,血肉模糊;再一次将我扔进炼狱里煎熬。在多次尝试失败后,我今年3月20日决定做一件事,不写自传,将自己的经历改编成一部长篇小说起名【对死神说不】。  在写作期间,白天上班,晚上写作,真的是吃尽苦头;在小说二万多字时,因劳累造成免疫低下,引起肺部真菌感染,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吃了一个多月的伏立康和一些抗生素。  伏立康的副作用让我天天头晕脑胀、胸闷、口干舌燥、嘴唇发炎,一宵一宵地失眠;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幻觉,一会是一枝一枝五瓣花朵在眼前旋转,一会又变成一个个满目狰狞的人儿,有老的,少的,大屁股的,瘦屁股的。可伏立康又无法停止服用,一停药,肺部的真菌就会卷土重来。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然一想起化疗的痛苦,伏立康之苦宛如蚊子咬似的,不足挂齿。  身体的原因和写小说的难度,让我几度坚持不下去,尤其是写到十二万字的时,一下子凌乱,就好像不知道和怀孕的老婆离婚好呢,还是和娇媚的小三分手好;觉得自己在堆文字垃圾,真想弃之不顾,但对病友的承诺又历历在目,不得已又乖乖回到电脑前继续敲打键盘。  与专业作家相比,缺少优美的文笔和经验,可我怀一颗真诚和永不停歇的心;  个人声明一下:作者写的是小说,源于生活胜于生活,感同身受的人千万别入号对坐,没有针对任何人。读完后,悲了,笑了,怒了,就是对作者的努力的一种肯定。生活原本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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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二》  2012年中秋节的那天晚上,是一个银光倾泻,皓月当空的世界。每家每户高高兴兴喜庆地团圆在一起有说有笑,欣赏着刚沐浴出来的月亮,宛如蒙着洁白轻纱的婷婷少女,羞涩般地向众人投以嫣然一笑。  可,就在皓月当空,少女羞涩的晚上,我被来自地狱的黑暗,悄无声息,一步一步向我迈来,笼罩着,然后慢慢将我推向深渊。过几天,我被医生确诊为急性白血病,下了病危通知书。  当你光着脑袋,坐在轮椅上,只能透过一个窗户望见一个似乎永不变化的世界时,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一只被人困在玻璃箱,惊慌失色到疲惫不堪的白老鼠。  外面的世界很近,也很远,近到它就在我的跟前;远到,当我一伸手,它就像水中月镜中花。 那时,是十一月的萧瑟。   《贪恋》   一扇封闭已久的门   门外的梧桐叶是否伴随着秋天的脚步  踏踏落下,或许还有些高傲挂着   门里的我在一遍遍念叨着从前   摆出经常被我忽略的一件件物件   即远即近的,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门终于被推开了  跟前一切满入眼帘  一粒灰尘如一粒珍珠  在化疗时,我一次又一次地逃跑,又一次又一次地原路返回;内心的踌躇蹒跚,总在想用什么来填充一片又一片的空白,才不至于迷茫而落逃。在迷茫的时候你总被勾起的回忆,以前小时候上学,老师交代的每天一篇日记,都让人咬牙切齿地诅咒老师死亡千百遍次,可现在非常渴望每天一篇日记,但身体原因一拖再拖。  今年三月份才奋力开始,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终于靠回忆将每天的日记汇集改编成一部二十多万小说的初稿。  当我把它定型为一本励志的小说时,才发现所要表达的语言苍白无力,那就以美丽和荒凉来展现。生活的每一个碎片,要自己舍与不舍,但只有将手中一块一块的碎片拼凑起来,才是你完整的一生   突然袭来一波千丈风浪,可以让一切变成废墟使人慌乱,在慌乱中总念想着有一根浮木让自己停歇下来喘口气,才能眺望远处的岸边。  灾难之后的残垣断壁,足可以让我们望道而叹;一条幽暗并又长,朦胧而崎岖小道的尽头,尽然传来嗤之以鼻的冷笑。从自己惊悚的眼瞳里,难以想象出尽头的一边会出现平衍、旷荡并湛蓝的天空。  绝望的荒凉总让人崩溃,有的悄悄地将自己吊死在绝望之树, 同秋天般的落叶,一起飘飘然地陨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还在睁着眼的人,边缘不过如此,美丽总是绝望的拐弯处,苦寒后的绽放才令人倍感怜惜,只有不断嚼了又嚼,人才可以从甘蔗榨出甘甜,只是苦了牙齿,可甜了心。  天堂的人,你们的灵魂已得到该有的抚慰,并不是所有的离开为不幸。远边处矗立着一个美丽的庄园,安静、优雅、馨香、欢乐轻松,不会烦恼,不会痛苦,更不会卑躬屈膝,让我们为每一个美好,祝福,仰望。  跟死神擦肩而过,有人好奇我如今的感悟,实在惭愧,没有和高僧一般透视出世上的繁琐复杂。  在死亡病魔之前,人人平等,不因为你富有而放过你,贫穷而放弃你。名留青史,功名成就,对别人来说或许你是很成功,但就你自己而言,始终逃不过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的纠缠,平安健康或许是一种成功。
  【首发 小说《对死神说不》 第一章 暴风雨前夕 第1节】  国庆前两天,恰逢明天是中秋节,办公室异常安静,正中的摆钟嗒嘀嗒地摆动,宛如一个被孤立到一边独自玩耍的小屁孩。放眼望去,一个个与桌面形成四十五度角的脑袋,有短发的,有长发及腰的,还有戴眼镜的和不戴眼镜的都凑近屏幕,就差点没揪着自己的脑袋塞到里头去,恨不得‘死啦死啦’地剖开肚子自杀,以示恪守职责效忠公司。  于帆说,是一群穿着学生装,坐在教室里头正在听课的婊子。一想自己也跟着是婊子,才改为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为此还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机智。  “砰,砰。”一声随着一声。所有四十五度角的脑袋都刷刷地向响声的方向集聚,似乎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声音。  地毯上,东一边西一边分别横躺着杯身和杯盖的尸体,还有邱茂才脚底下的一大片水渍。众人的惊异让邱茂才面红耳赤,尴尬地向大家露出歉意的笑容后迅速地弯腰钻入桌下,有些手忙脚乱地捞起,左手拿起杯身,右手拿起杯盖,拧回杯盖后,才向对面的李玄明瞥一眼,吐一下舌头,立马揪自己着脑袋塞到屏幕里。  “哼。”李玄明鼻子喷一下,又恢复原貌;跟一具被福尔马林药水浸泡的尸体一样,目不转睛地勾直屏幕,双手依旧停留在键盘里。  邱茂才在玩一款名为“娶老婆”的手机游戏,每一关都是愈演愈烈的追求攻势和杀戮,通过最后一关,就可以迎娶到万恶之灵的老婆——林志玲般的美女。邱茂才将一把亮晶晶的锋刃刺穿万恶之灵身体,在万人瞩目下,威风凛凛地走向,披着白的跟雪一样婚纱的林志玲的跟前,然后将鹅卵钻戒戴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就在亲吻林志玲时,邱茂才血液汹涌,一高兴,一兴奋,一激动,一用力,手一甩,旁边的水杯被砰砰地摔到地毯上。这才把邱茂才摔回上班时间,才恢复记忆,才记得对面坐的不是自己垂涎欲滴的林志玲,而是一具被福尔马林药水浸泡的尸体——项目经理李玄明,一个能让他白天黑夜傻傻分不清的人。  众人将自己脑袋以四十五度角塞到屏幕里头的奇观,并不是每天都可以见识到,而是再过半个小时,时针指向5,分针摆指到6,国家明文规定的十一长假就全面开始了。这时候,谁都不傻,肯定不愿意在关键的时刻被自己的项目经理跟抓奸夫似的将自己给逮住,然后囚禁在欢庆之外的办公室,加班加点。
  安宁平静的湖面,总潜藏一股汹涌的暗流,众人的脑袋虽是四十五度角度,可心早就抛到九霄之外。孝顺的想想自己的父母;恋爱的想想自己的小Honey或者男盆友;结婚的呢,想想自己的娇妻或者丈夫,还有满屋子蹒跚跑的儿女。  一年前,于帆第二次被易A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短期技术支持的名义指派到仟易基金管理公司开发软件。  开发部的办公室设在辉煌商业大厦的二十五整层上,处于城市中心的一条大厦影影幢幢的繁华街道里。街道里十字路口的交通灯里,红灯亮时,屁股冒烟的小轿车们像发春期的母猫似的,白天攒足了力气,到了晚上到处哀鸣;哀鸣过后是绿灯,绿灯亮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交错穿插。  办公室大约二百平方,整体装饰以黑白颜色为主,办公桌以左右布局排开形成矩阵状,黑里泛点灰白的地毯铺延每个角落,占半墙壁的玻璃窗采集了足够的光线,宽敞明亮又透着庄严顿时淋漓尽致。  仟易开发部一共五十四个程序员,办公室每天都弥漫着浓浓的硝烟,五十四个程序员就像穿着厚厚的铠甲在展开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沙沙的键盘敲声是程序员的擂鼓声,一行一行豆芽般的代码是程序员的矛,又是程序员的盾。  敲下最后一行代码的分号,于帆长吁一口气;一旦紧张的神经松弛,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一样,软塌塌瘪了下来。于帆前额垫着手肘趴在桌面上,嫌碍事地挪动还有余温的键盘,享受着放空的无畅。  过了一会儿,于帆抬起头瞅着坐在一旁的李玄明,说:“李老板,已经按照指示完成党组织交给的任务了。”  于帆疲惫困倦的声音在空气中并没有逗留得太长的时间。  李玄明还是一具浸泡尸体,还是双手停留在键盘里,几秒后,他才上瓣嘴唇离开一下下瓣嘴唇:“嗯,很好,你再等等。”很快,分开的两瓣嘴唇又合上。  一股烦躁突然在于帆的胸口围堵着,久留不散。李玄明的神态让于帆有点不知名状的委屈,心想今天即使李玄明将他打入满是哀怨的冷宫,也坚决不加班。于帆想跟李玄明摊牌,可刚到嘴边的话儿,又给急忙地拉回,生生往里咽吞。李玄明在工作思考时被打断,肯定会咬牙切齿,说不准,于帆不是被打入冷宫,而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久不得超生。
  李玄明,跟前于帆称为李老板,背后称为李尸体,是仟易公司开发部第一组的项目经理,大约四十岁,高高瘦瘦,眼眶有黑晕。长时间室内办公,脸上有点苍白,于帆怀疑他刚棺材里爬出来似的,冷飕、阴森。每天早上七点半钟,他都可以分秒不差地坐到电脑前,变成一具尸体,目不转睛地瞪着屏幕,一副你死我活,至死方休的阵势;恨不得变成贞子钻进电脑把里面的数据挖出来,活剥生吞。  不但他要成一具尸体,还要求他管理下的员工都要泡上福尔马林药水变成尸体,技能得跟像贞子一样能活剥生吞数据。所以一旦背着他,这群尸体相聚的时候,真的是尸横遍野,而且这些尸体还能哀声载道,场面堪比中国三年大饥荒。于帆骨骼惊奇、万中无一,是李玄明从众多尸体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于是于帆被当上了尸体队队长。  于帆并不觉得自己骨骼惊奇,反而觉得天资愚钝,难当重任,便经常埋怨,抵触;可除了吃李玄明几掌化骨绵掌外,基本没讨到任何好处。久而久之于帆变了,觉悟变高,思想更上一层楼地变化,心想与其穿着衣服被强奸还不如敞开衣服享受,甚至有时候于帆自愿请缨加班,尽情享受敞开衣服。  今天可能加班时间长,于帆的身体跟挖空似的,然后注满空气,脑袋又好像被灌入铅水般的沉重,隐约觉得发晕胀痛。他想不管了,打入十八层地狱就十八层地狱吧,非得要跟李玄明摊牌不可。于帆毅然出现了刘胡兰短发飘飘,向远处望去,一副生的伟大死得光荣的气势,然后对敌人——李玄明,说不;再美丽的糖衣炮弹,都永不背叛自己。一想李玄明的满脸惊愕,于帆满足笑了,别以为任由你胡作非为,就不让你得逞;就在这样自我催眠的满足下,于帆迷糊入睡了。  时针指向5,分针摆指到6,国家明文规定的十一长假全面开始了。静的能听到针掉地的声音的办公室里,突然炸开了锅,尸体们变身成了马戏团耍杂的,蹦蹦跳跳地向周围散开,就差有人前后空翻了。  于帆有点沉,只能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欢快,搁在平时,他也要前后空翻几遍,可今天不行,他累了。直到他的的肩膀上感觉被轻轻拍了两下。于帆才从朦胧的远处被拉了回来,睁开惺忪的眼睛,抬起头,顺着被拍的方向看去。梁可欣站在于帆右手旁边,身穿一套黑色职业装,V领的空白处是透明雪白的肌肤,包裹在里面的身体无限将衣服撑起来,凹凸有致,呈现完美的波形。  于帆顿时一股热流往胸口上涌,他极力压制内心喷薄而出的冲动,喉咙养只鸽子似的咕噜咕噜地响,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帆就跟李玄明生吞活剥电脑数据一样生吞活剥她。
  “走,疯去。”梁可欣动作夸张,脸上肌肉往鼻子方向挤去,接着向四面八方散去,精雕细刻的五官并没有被扭曲,反倒像一丛徐徐绽放的花朵,好像真就有一股入鼻的清香。  于帆咕噜一下喉咙说:“投胎吗?”  “怎么啦你?,跟丧尸似的。”梁可欣娇嗔地拍拍于帆的肩膀,随之甩动的长发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于帆立马抖得跟公鸡似的说:“约我看电影?不会吧?”说完嘿嘿奸笑起来。  梁可欣脸上有些红晕,捶一下于帆的脑袋说,约你个头,邱茂才在在天地定了包房,不回家的去玩玩。于帆才发现邱茂才的座位已经空空了,刚才人潮混乱之际,跟偷情完后屁滚尿流偷跑出去了。于帆啧啧嘴巴,能和邱茂才一样,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就好了,也不至于成一具精英中的精英尸体。  “魏乐志和易晓萌订不到票,回不成老家,”说到易晓萌时,梁可欣笑着吐一吐舌头,对着于帆对面的吴俊达说,“吴俊达,下班你得过来啊。”  一提起易晓萌,吴俊达咯噔一下,一条线的眼睛终于露出一小缝隙,抬起头看了一下梁可欣,鼻子“嗯”一声,然后又回到屏幕上。  “那我先走了,记得啊。”梁可欣瞧了李玄明一眼,急忙捂着嘴巴,灰溜溜夹着尾巴急赶。  “好,你们先去……,我待会就过去。”于帆的话还没落地,梁可欣已经无影无踪了。  于帆觉得有点奇怪,与以往的困倦似乎有些不同,感觉好像有个人不断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拉,吃奶的劲都被吸干了。本来想拒绝梁可欣回去好好休息,但一个人回去又得像孤魂野鬼一般,在屋里游来游去。当一只孤魂野鬼还不如浸泡在啤酒和美女丛堆的香气里,向庄严的五星红旗下宣誓着自己的忠贞不渝的誓言,举国同庆。  梁可欣平时并不如此调侃,故作轻松。平时的冷艳可以把一个炎热的夏天冻成冰天雪地凛冽的冬天,有时她又如湛蓝天空上的鹰,骄傲地俯视脚下的一切。在同事们眼中,她挺神秘的,人不但漂亮,而且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每天的包包都不带重复的。一个包都可以让于帆不吃不喝、腰酸背痛腿抽筋地敲上一个月的代码。于帆说,肯定是二奶;人不但漂亮,而且全身名牌,不是二奶,是什么。吴俊达支支吾吾说,别……,乱说,人家……,是富二代。
  前些时间猛地一惊,问自己:如果我患了绝症,我该会怎样的不能相信,以及该怎样的相信着去怀疑现实。
庆幸,感激,大我。  写文字有用吗?有人会读吗?理解其实很难。
  看看梁可欣的包包,再看自己,上衣裤子,加上内裤只不过一百多块钱;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一百多块的诺基亚的旧手机,一共两百多,估计也就是人家一条内裤一半的价格吧。于帆仰天长啸:“人比人死人,货比货得扔。”长叹完后,于帆啐一口唾液,然后踩一踩说,绝对是被万恶资本家侵蚀,价值观相当扭曲;想想当初革命先烈们为了共产伟大理想,前赴后继,英勇牺牲的事迹。一说先烈,于帆眼一亮,满眼骄傲,自己的思想终于可以与伟人们同在一个高度了。每听到于帆的高论,邱茂才就吧唧嘴巴说:“装,就装。”  “李老板,你不检查,我可要走了。”于帆心胸一突,有点恶心想作呕。  “再等一下,快完了。“李玄明一脸阴森。  于帆有点不耐烦:“今天的代码,我已经检查好多遍了,应该能提交了。”  “不检查就要提交吗?出了问题找谁,要我给你擦屁股吗?”于帆的打断激怒了李玄明,他终于放下键盘上的双手,停了下来对着于帆吼。  “不是,你急着干嘛?非得今天提交吗?离上线还早呢,天天催天天急,赶着投胎……。”于帆在李玄明的生气下也被激起了脾气,“等等,一等就是九点,十点,就放个假都不让人消停,不等了,走了。”于帆站了起来。  “你……。”李玄明没料到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于帆,竟然变成任我行了,真的是狗急跳墙。  “走,吴俊达,下班了。”于帆赌气地拉着被惊呆得吴俊达;于帆终于清楚地瞧见吴俊达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了。  李玄明在心里狠狠咒骂一下自己,真的是急了,千不该万不该出大力金刚掌,于帆的克星是化骨绵掌。他跟抹桌子一样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唰一声,立刻露出一排排洁白的牙齿,许久不笑了,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挤成一团,走在于帆旁边说:  “好了,年轻人就是冲动,哦,对了明天放假,”李玄明仰着脑袋捂着额头,“瞧我这记性,给忘了,我马上给你检查。”  于帆真心想给他的脸上咬一口,就跟村里将狗三追了几条巷后,露出凶相,扑到在狗三的脑袋上,狠狠往他的脸咬一口的狗。但见李玄明装疯卖傻不与自己硬来;冷静下来的于帆有点害怕,甚至手心有些湿,他也差点忘了,天下除了自己亲生父母外还有衣食父母。没有自己要砸自己的饭碗,也没有自己要饿死自己的人,除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想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时,于帆真想高高举起手来,然后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刮上几巴掌,最好能将自己刮成猪头,不长记性的玩意。
  变脸不是只有李玄明会的独门秘籍,于帆也会,而且一点都不亚于李玄明,还不用抹脸做热身运动,立马变成战争片的二鬼子点头哈腰:“今天我已经完成上午你交代的工作,现在给你运行一下,您看还有什么问题?”  李玄明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和于帆一起揪着脑袋塞进电脑屏幕里。  程序运行很流畅,没有异常,没有bug,很符合业务需求。并不是所有的顺利都让人高兴,流畅的程序让李玄明就像被煽睾丸的牛,老实地点了点头,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就像于帆一样,也不愿意在一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当孤魂野鬼。  不愿意归不愿意,风继续吹,脸继续变,既然留不住何不放手呢,再美好的穿越它终究是穿越,该走的始终要走,李玄明强颜欢笑:“你今天脸上有点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说完还和蔼地轻拍一下于帆的肩膀。  于帆以为李玄明会秋后算账,但如此反常让于帆为刚才的脾气有点内疚。于帆一边内疚一边快速捞起放在桌子上的诺基亚旧手机,向吴俊达拼命眨眼后,便低着脑袋走一小会路,一到门口拔腿就跑,再不跑,指不定一会李玄明在程序中挑出什么毛病来。
  @蓝色蚂蚁123
21:00:00  前些时间猛地一惊,问自己:如果我患了绝症,我该会怎样的不能相信,以及该怎样的相信着去怀疑现实。 庆幸,感激,大我。   写文字有用吗?有人会读吗?理解其实很难。  —————————————————  或者不会吧,就跟自己走路一样,有几个看过来  
  【第一章 暴风雨前夕 第二节】  【望大家往死里分享,《对死神说不》微信订阅号:DSSSBU】  于帆和吴俊达一前一后站在电梯门前,按了向下箭头按钮静静等待,豪华的办公大厦里已经空无一人。于帆东张西望端详起四周,左边是瓷砖窗柜上放着一匹扬蹄向前奔腾金黄色的马;右边是透明暗纹的玻璃门;脚底是灰色的地毯;天花板上乳白色的灯光将四周擦个铮亮,与瓷砖墙壁的人影幢幢相映成趣  在辉煌商业大厦上班的人几乎是白领,油光满面,西装革履;与发光发亮的装饰相比,于帆显得格格不入,长得一副凌厉如刀割似的脸。于帆本来长得就不像好人,又一身 V领花格短袖T恤、牛仔破裤,布鞋包裹着没穿袜子的脚板的打扮。于帆要不是皮肤白皙,又戴着一书生模样的黑框眼镜,肯定有人当场报警大喊流氓。当然了,并不是于帆标新立异,耍个性,而是开发部程序员的衣着基本是以休闲为主。可仟易公司是一个金融行业,讲究形象门面的地方。于帆不知门面有多重要,在李尸体面前晃来晃去,一开始李尸体并不注意,一回过神来时,他苍白的脸有点红润,很快就沸腾了起来,逮住于帆一顿臭骂,骂得体无完肤,骂得隔天于帆不得不穿得西装革履,打扮得油光满面的。  一触即发,以李尸体为主的阶层领导,对程序员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穿着进行镇压。这群平时只顾埋头苦干的尸体终于肯抬头了,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在一旁窃窃私语,后来多个窃窃私语,再后来邱茂才趁着领导们不在时,爬到桌子上和谭翤同一般慷慨激昂地大呼“不西装革履,不油光满面”。  艺术无处不在,仟易的高层领导们每个细胞都散发出浓浓的艺术气质,他们一致认为程序员就是艺术家,不能将艺术家们的创造和想象力都扼杀在西装革履,油光满面里。  “胆变肥了,从来没见过有人敢顶撞李老板。“电梯门关上后,吴俊达憋不住了,他上下眼皮还是若即若离。于帆老担心吴俊达的小缝隙的眼睛把自己的脑袋看扁了,小看不要紧,怕真地把自己看遍了,丑了。  吴俊达还是比较喜欢和于帆聊天说话,除了于帆,他很少与人交流,跟别说玩笑了,但于帆能让他开口,不能让他开眼。有个人就能让他小眼睛发光发亮,甚至是绿光,那就是易晓萌。一见易晓萌,吴俊达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闪过后,他双腿就会发软发抖;每次易晓萌路过他身旁时,对面的吴俊达在抖跟着桌子也在抖,于帆有了地震的感觉。  于帆说:“肥个屁肥,刚才老子都被吓死了,靠,不会等放假回来,他要报复吧,死啦死啦,我小命休已。”  此时于帆根本不知道,刚才徐徐关上的电梯门,等于将他程序员的大门给死死地关上,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和李尸体斗智斗勇了,和这样的生活一刀两断。
  “幸亏我不在他那组,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吴俊达想得意,但瞥了于帆一眼后,压下侥幸说,”别担心了,李老板没那么小心眼的,过会他就忘了。“  于帆说:“麻痹的,刚才好像被鬼附身似的,脾气突然莫名其妙被点着了。“  吴俊达说“你脸色不大好,有点苍白,可能是你压力太大,疲劳过度。”  最近几天于帆总是感觉头晕脑胀,食欲不振,总是扒拉几口应付一下,还经常作呕,昨晚于帆在一家拉面面馆吃完一碗面后回宿舍,他就跟瀑布般地倾泻呕吐,全部都交代给马桶,但吐完后他倒一点都不觉得饿。  吴俊达说:“平时咱们都长时间坐在电脑前,难得有时间锻炼;我只好每天下班都会走走,等走累了才搭公交。“  于帆点了点头:“嗯,等放假回来,我跟你一起走。“  不知不觉他们俩出了大厦,刚才的小雨早已不下,站在大厦石阶上,望着不远处的花圃。于帆深深吸口被雨水冲洗过的空气,气到胸背上后轻轻推出;然后从破裤兜里掏出火机和一包烟,从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左手遮着风,右手点打火机,狠狠吸一口,吐出,顿时烟雾缭绕。  于帆定了定神,低着脑袋继续拖着疲倦不堪身体和吴俊达走向公交车站;通向公交地下通道依旧人来人往,于帆一边走一边吸烟,等烟雾在口腔里停留足够时间后,才慢慢吐出来,偶尔抬一下头不至于被突然的迎面人撞到。  “你和易晓萌?“于帆一下又露出一副奸笑嘴里,”别以为我不知道,天天偷瞄着人家。“  一直沉默的僵局被打破了。  “啊……,“吴俊达被惊了,支吾说:”别乱说……,人家好像有男朋友了。“  听到易晓萌好像有男朋友,于帆脑子被电击似的,一下子蹦到吴俊达的跟前说,又不是怀孕,又不是天天被钢筋水泥密封着,有的结婚生小孩了还要离婚呢,何况只有男朋友,难道就不能横刀夺爱吗?
  吴俊达被于帆的夸张反应吓着了,站在那一动不动,两手相互摩挲起来。吴俊达想起来了,于帆好像有个相恋多年的女友,又不说分手,又不说想好,就这样藕断丝连,应该是于帆被击中那根敏感神经了。  “哈哈,好了,逗你玩呢,你车来了。“吴俊达的窘相让于帆忍俊不禁。  “那好,等会见。“吴俊达跟看到救生圈似的一边跑一边回头说。  吴俊达渐渐远去的背影,让刚才还轻松调侃的于帆一阵惆怅,若有所失。刚开始的爱慕总是羞涩,总以为薄纱后面是一个美丽的酮体;吴俊达就跟自己以前一样正在揭开那一层薄纱,但自己已经揭开了,开始是甜的,后面是苦的,痛的。  于帆每次放下手中的工作,冷气就趁着空荡,迅速地钻入毫无防备的身体;林彤的影子就会以破竹之势占领高地,满山遍野地向四方扩散,挥之不去。林彤俏皮、狡黠闪烁的眼睛,伴着古灵精怪的频率小动作,犹如枝枝蔓蔓的藤,紧紧地缠绕着往昔,缠绕着曾经的回忆。  天很蓝,蓝得有点过分。于帆每次和林彤回学校时,途中经过一条被遗弃的火车轨道。两人站在轨道的两边,在林彤在左,于帆在右,手牵着手,一会向左晃,一会向右摆,然后一起嬉笑。笑声总在天空上跑完一圈后,又跑回来,清脆跟鸟叫似的,于帆以为林彤会陪着他,直到走完这条轨道。  《同一条轨道》  一年前,你,纤瘦身影,白衣飘飘  在轨道左边,时而向左摇,时而向右晃  在轨道右边,我伸出右手,你伸出左手  手指尖,一会轻碰,一会勾紧  脚下黯然铁锈,依然蜿蜒远方  你仰头向我,宛然一笑  说,别送了,背向我,空洞远方  顺你的足迹,狂奔,只愿你回首  轨道依然,可左边,已荡然一片  同一条轨道,同一个天空
  可如今熙熙攘攘的喧闹,刺破了安静,在于帆和林彤之间划分出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林彤没有撒谎,只是将一切停留在那里,转眼即逝。  公交窗外的繁华不断刷过,每一站,有些人下车,又有些人上车,将于帆挤到车的屁股,只有不断交换紧握着公交横杆,才不至于被挤垮、挤倒。
  【第二章 暴风雨前夕 第一节】  天色已经拉开帷幕,色彩缤纷的霓虹灯挣脱了缰绳,点缀了整个夜空,于帆推开出租屋门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一股闷气扑鼻而入,屋里一片狼藉,床上的衣服、内裤杂乱无章地绞在一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满满烟蒂戳立着,地板上还有些未干的水迹。  屋里下雨了。  今年五月份,于帆决定一个人出去租房,之前是和四个精力充沛的单身男室友合租一个两房一厅的房间。一个睡在客厅,左边的小房间上下铺住着两个人;右边的房间比较大,置放一张大床,于帆和一个最精壮的室友同枕共眠。睡觉的时候,必须依靠着于帆强大的想象力,只有把一个胸肌比女人胸还大,肱二头肌凸凹有致的男子想象成只能看不能抱的林彤,他才能够安然入睡。和男人睡在一起于帆还能受得了,但有时候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时还得要跟防贼一样防着室友冷不丁的大喊大叫,而且一到早上上班,于帆都得弓着腰,一会左手堵住着屁眼,右手揪着裤裆里的玩意;一会换上左手揪着裤裆里的玩意,右手堵住着屁眼,焦急地等待室友用完厕所。于帆彻底精神分裂了。  听完于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后,梁可欣拍了于帆的肩膀后,又拍自己的胸说,不怕,有姐呢。梁可欣要帮于帆在狮城最繁华的街道,一个,人如蝼蚁,一寸土一寸金的地方,找一个大约六百块的单间,又为了省中介费,她必须穿街走巷的,然后一个一个的拨电话。两天后,梁可欣左右脚板底上各起了一个大水泡,还好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在个一米多宽的小巷子里找到一个性价比比较高的房子了。  当于帆背着双手,蹙着眉头在房间踱来踱去这看看那瞅瞅时,在旁的梁可欣见状慌了神,立马闪到于帆跟前,脖子伸得老长老长了,长得跟长颈鹿脖子似的,不断用舌头舔了又舔已经干燥的嘴唇,又汗如雨下一股劲地给于帆灌迷魂汤:这房子有着独天得厚的条件,对面是房东的房子,能与房东相比并论,档次一蹭,上去了;房东的老公又喜欢在房顶上,摆弄着花花草草;又有独立的铁门,安全可靠,即使你美貌赛貂蝉,也不用惧采花大盗。  一听自己成了貂蝉,于帆背脊一凉,赶紧摸一下胸前,还好没变,靠,差点被说成女人了。  其实房子还算可以,尤其早上从屋顶飘来被微风带来花的清香时,于帆就闭着眼睛,仿佛是被一只细长柔软的手抚摸似的。但往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刚交押金没多久,于帆发现了房子的败絮,一到下雨天,雨水就顺着屋顶的裂缝“滴答滴答”欢快地响,于是出现了两个下雨天的世界,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里。
  第一次反应问题时,张姐倒不欠时间地给于帆处理,可不补漏还好,至少滴下来的是雨水,是天然纯净水;可一补漏,被太阳一晒,防漏剂被熔化后顺着裂缝往下滴,黏糊黏糊的,一到下雨天时,不再是天然纯净水了,还有黏糊黏糊般的稀粥。  于帆对于房子并不挑剔,但用六百多块钱租一个天桥底下般的房间,还有点接受不了,总不能淋着雨睡觉吧,于帆自认为没那境界。  于帆只好跟挤牙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催张姐,可她没第一次干净利索,推了明天又明天。刚租房子时她挺卖力的,弓腰大笑一直都合拢过,嘴歪了到左边后又歪到右边,不停地说:你可捡到大便宜了,不仅仅光线充足,环境优美,且经济实惠……。一会,于帆以为她说完了,等自己松懈下来的时候,她又跳起来对着于帆举起大拇指大声喊,不二的选择;突然的举动把刚才静静听得入神的于帆吓得也跟着跳。  于帆决定了,如果她再跟自己打马虎眼,就搬出去,不要那几百块的押金了。于帆脱光上衣,正要脱裤子洗澡时,听到对面的门嘎嘎作响,于帆顾不得光着膀子,嗖一声,打开门一看,于帆猜得一点不错。  一个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一头齐耳根,大波浪卷,浪漫红加华丽金的短发,脸上的五官放置还算和谐,微胖,鱼尾纹呈扇形向外展开,身穿花格灰白色睡衣,白皙的胸前挂着黄金项链系着玉观音坠子,一闪一闪的,她就是房东张姐。  铁门懒散敞开,张姐脚趿拉一粉红色拖鞋,手提红色衣桶,准备上阳台晾衣服。  于帆光着膀子,倚靠在门框上,不像是过来解决补漏问题,倒像在南边附近的小巷子里,正在招揽客人的老鸨:“张姐,忙呢?“  张姐知道躲不住了,放下痛双手叉着腰,鼻孔向着于帆,没说话,只是默默攒足了口水,等着于帆下一句话,她知道于帆又提起补漏事。于帆瞧出张姐这架势端倪,这架势一点都不简单,是狗三妈和鱼八婆骂街的专业预备架势,只要摆着这架势,就可以从白天骂到晚上,晚上骂到凌晨,都不带喘气的,直到骂到喉咙嘶哑,骂到第二天鱼八婆的声音变成洗衣服的声音,骂到狗三妈第二天发不出声音变成了哑巴。  于帆倒吸一口气,想不到离老家多年了,还可以见识一下家乡独特的吵架方式,竟然有点思乡的感动,可同时也害怕起来,被冷风刮到,说:“张姐,你看房顶……。“  “不是跟你说,跟你说,过几天吗,你烦不烦啊,难道我把他藏在家里不拿出来吗?……,我……,“张姐嘴快了,一想不对啊,如果把补漏师傅藏在家里,是偷汉子给她老公戴绿帽子的行径,刚刚和老公生死决战还没过多远呢,“等明天……,就是给师傅电话了,你等等吧。“
  于帆知道张姐用了先发制人的招式,鱼八婆就是用这招,把狗三妈骂变成哑巴,不会是鱼八婆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于帆身体往前一点说:“那…。“  “好啦,明天我再电话他。“说完张姐提起衣桶,趿拉‘哒哒’的拖鞋走上阳台。  又中一掌,把于帆愣在门框上许久,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张姐的三岁的女儿蹦跶蹦跶地跑出来,睁着又亮大的眼睛,歪着脑袋看着光膀子傻呆的于帆。她见于帆有点像妈妈经常给她放的蜡笔小新,于是拱出脸露出一排整齐稚牙,稚嫩的双手勾着两边嘴角向外拉,朝于帆做鬼脸。  不做鬼脸也就罢了,一做鬼脸,于帆一想起睡觉时被雨淋,被黏糊黏糊的粥滴在身上,“靠”于帆骂一声:两代人欺负我,妈妈欺负我完后,女儿又来欺负。于帆想过去在小女孩的脸蛋上狠狠掐一下,然后在她小屁股上拍上几下,可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让他有点不舍;于是他拼命扭曲脸部肌肉,一脸面目狰狞,然后吼一声,假装扑过去。  小女孩哇一声哭了起来,扭身就往屋里跑,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喊:“爸,爸……。”  于帆得逞地笑了起来,转身向屋里关上门,屋里又响起诡异的笑声,于帆想起还有一件事,气消了,又自娱自乐地笑了起来。  一天,和李尸体加班完后已经九点了,于帆还有个程序的问题卡在心里,急着赶回出租屋再想想,于是抄近道途经南边的小巷子。昏暗巷子的远处隐约隐约地出现粉红色的灯光。当于帆走近灯光处时,他以为来到了西游记的世界里。一排屋子,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大卷门,里头搁着一张黑色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排女子,头发都跟泼了五颜六色的油漆似的,红的、黄的、绿的;有的穿牛仔短裤,有的短裙,都是短的,短到快直奔神秘花园了。她们交叉翘起二郎腿,夹着烟,狠狠抽一口,两腮顿时凹出两个坑,两眼孔放大,然后又像吐痰般给啐了出来。  一瞅见于帆过来,妖精们立马出来跟滕根一般地缠着于帆:“小帅哥,要不要舒服啊。”  说完后,众妖精们一边吐着烟一边哄堂大笑。  “额,我妈呀哟,我不是唐僧,我不是唐僧。”于帆低着头,双手合十被火烧般急忙过去。
  低着头的于帆被一个光着膀子男子的肩膀碰了一下,于帆站住抬起头。跟前踉踉跄跄的男子似乎没有被于帆的打扰给打断,继续向妖精们挥手,飞吻:“拜拜……,拜拜……。”  男子一头卷发,黝黑结实的肌肉,皱巴巴的白色寸衫,满脸鲜红的唇印。“啊”于帆惊叫一声,不再双手合十了,是掩着嘴巴怕自己失声喊出来,是张姐的老公,是张姐的老公……。肯定是他,上次就是他过来收租的,张姐穿的光鲜亮丽,她老公却是一个活活拿着锄头下地干活的形象,于帆怕他认出自己,就向巷口小跑……。到了出租屋后,于帆骂了一下“操”我那么慌张干嘛, 是张姐老公嫖,又不是我嫖,搞得自己已经嫖了百八十个似的。  那个晚上,就在于帆要入睡时,对面的传来乒乒乓乓,哇哇大哭生,女人大骂声,男人惨叫声,将整个夜晚的宁静捅了又捅。于帆知道张姐和她刚嫖娼回家的老公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到底鹿死谁手呢?  早上时,于帆上班遇到张姐的老公,低着脑袋,脖子一条赫然抓痕,一声不吭下楼梯,一下子不见人影。于帆啧啧,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原来张姐是身怀绝技的高人,练过鹰爪功啊,又准又狠。  手机在桌上跟蜜蜂似的嗡嗡地响,响完后又上下震动。“妈的”肯定是催命电话,于帆正脱的裤子在屁股半空卡着,露出破了个小洞的内裤;不管了,向桌子蹦蹦跳跳去,抓其手机,“欧”,十个未接电话。  “还以为你死了呢。”电话那头,易晓萌吃了董存瑞的炸药包。  挂完电话后,于帆有点慌张,再慢点就可能被疯丫头给凌迟处死的,上次她和邱茂才打闹玩着呢,这疯丫头就乱挥乱舞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拳脚无眼啊,“哐当”,疯丫头高跟鞋的鞋尖正好踢到邱茂才的裤裆里。众人嘴巴的张开足足有几分钟,然后才一起喊“啊”一声,邱茂才脸部扭曲地在众人面前只“啊”了半声后立马闭嘴,又羞于捂着裤裆,于是一步两步僵尸跳……。  “天地KTV”处于一个红绿灯交叉路口西南方向的附近,“天地KTV”的红灯广告牌醒目横挂在一栋大楼三层。于帆脑袋还是眩晕沉重眼冒金星,他稳稳站一会,才放松一口气呼出后直径走到前台问:  “请问301房怎么走。”  “左边电梯,三楼,到了电梯口右转第二个房间就是了。”女服务张开手掌像个交警般规范地摆动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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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00  楼主文笔真好,也许是死神舍不得吧,总之,祝福你!!  —————————————————  见笑了  
  KTV的包房密密麻麻地排成一行一行的,走廊里被五颜六色的光线缭绕,每个房间好像都困住一个怪兽,不断吼叫,在不断向外撞着门。刚才于帆脑袋还眩晕呢,这会都被怪兽撞散一地,精神不少,他嘴里一边念叨着301号房间,一边抬头走着对门牌号,终于一个拐弯处找到。于帆扭开门把推了门进去。  张姐老公嫖娼的小巷是西游记妖精们的盘丝洞的话,那么‘天地KTV‘就是泰国人妖表演的地方。  “啊,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只有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长得跟镇关西郑屠一般的邱茂才,一会闭着眼睛,一会睁着眼,眉毛舒展有序,情深并茂地唱着韩宝仪的歌——舞女的泪。  “好。”刚关上门的于帆大吼一声。众人的目光被于帆给吸引过来。  “靠,生孩子啊你,这么晚,”邱茂才不闭眼睛了,赶紧扔下话筒,连拖带拽把于帆带到啤酒瓶跟前,右手捞起酒瓶左手抓酒杯,边往酒杯灌酒,边嘴咧咧向于帆坏坏笑着,一股正中下怀的得意,将倒满的酒杯递给于帆,“迟到罚三杯。”  “来,喝、喝、喝。”刚才还平静的易晓萌一下窜起来大喊。  于帆拿起酒杯,仰起头,跟小时候灌蟋蟀洞一样,顺着一鼓一瘪的喉咙,咕噜咕噜进了肠子散到血液里,一口气灌了三杯。  放下被子,于帆快速扫描一下。坐沙发最右边上梁可欣,一头长发如波浪般滑落在两肩;柔嫩的嘴唇角稍微向外,秀美的娥眉跟着张开,似笑非笑;一身黑色紧裙贴在肌肤,蜿蜒直至白皙匀称的长腿;精致锁骨下的雪白胸脯上,挂着一颗戴嵌有钻石的坠子随着呼气,起伏有序。于帆的喉咙又咕噜咕噜地响,比刚才喝三杯啤酒的动静还要大,梁可欣挪一下屁股,示意于帆过来她身旁。梁可欣散发谈谈的香气,再一次让于帆吞掉口腔分泌出来的口水,刚才喝完冷啤后加上房间的冷气,有点疙瘩,这会他温度直线上升发热发烫,于帆又冒出生吞活剥梁可欣的念头。  “嗯,哦”于帆和梁可欣同时说话。  “哈哈,”于帆和梁可欣尴尬对视后,于帆挠一下脑袋说,“你先说。”
  沙发的中间坐着三个人,吴俊达,魏乐志和易晓萌;魏乐志若无旁人地玩手机,一会笑,一会静,于帆在想,魏乐志是时候把手机给吃进肚子了;吴俊达跟死了爹妈明天要上坟似的,皱起眉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吴俊达喝一杯,易晓萌就扭过头瞄一下。这是演哪出啊?悲惨世界?还是蓝色生死恋?下班的时候,吴俊达心情还算不错;仅仅时隔一小会,就被人扔进地震后的汶川里去了。  于帆戳着旁边的梁可欣,让她瞧瞧一下震后的汶川,梁可欣马上示意于帆出去,然后两人走了出去。  “是来唱歌还是来奔丧啊?”还没到电梯口,于帆就嚷嚷了。  梁可欣食指放在嘴唇上向于帆,嘘一声,然后跟藏汉子般,东张西望着周围,确定没熟人后,才开口说。半个月前,易晓萌让梁可欣陪她去医院,刚开是梁可欣以为只是感冒发烧,一到医院易晓萌挂完号直奔妇产科……。手术完后的易晓萌脸色苍白,就像拉了几个月的肚子,都变样了,成了一具真正浸泡福尔马林药水的尸体了。可把梁可欣吓坏了,她眼珠子死死定着捂上嘴巴,就好像刚刚杀了人。  “谁的?”于帆问着说到一半停止的梁可欣。  “邱茂才。”梁可欣蹦出来。  于帆傻了,眼珠子不动,半声不响;就好像告诉他,梁可欣脸色苍白刚刚人流后从医院出来,然后再跟他说,梁可欣刚才拉了半天才来出来的东西是他的小孩。  反应过来的于帆说,那关吴俊达毛事啊,他干嘛要奔丧啊?梁可欣说,今天吴俊达脑袋被门夹似的,把易晓萌堵在女生洗手间门口,然后对易晓萌说,我爱你,可不可做我的女朋友,我要娶你。易晓萌当时傻了,模样就跟刚才的于帆一样,但同时也很陌生,陌生到她以为吴俊达是过来耍流氓的,然后转身就跑。  听完吴俊达的表白后,于帆一身疙瘩掉一地“妈的,小眼睛平时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表白一点都不含糊,直捣黄龙。”
  【第二章,暴风雨前夕 第二节】  【 望大家往死里分享,《对死神说不》微信订阅号:DSSSBU 】    于帆和梁可欣八卦完回包房。  平时永远处于沸水状态的易晓萌,闹腾发疯时能将邱茂才踢得面目扭曲,额头渗出冷汗还要一声不吭的易晓萌,现在坐在红色的摇椅上,眼神流露出无限的忧伤,双手握住话筒,稍微低着头,闭着眼睛唱着:“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坐在包房的长沙发的人儿:吴俊达闷声闷气,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邱江扬在茶几上架起双脚,一边看着易晓萌唱歌一边烟雾缭绕;只要不主动撩拨魏乐志,他可以几个小时头都不抬一下玩手机。是过来玩的吗?于帆最受不了的就是在KTV包房里享受的是太平间的待遇。于帆抓起酒瓶灌满酒杯端了起来,然后以绝对的磅礴气势大吼:“邱茂才、吴俊达、魏乐志、易晓萌、梁可欣,来,大家为新中国成立六十三年干杯。”  邱茂这才跳了起来;吴俊达这才猛然抬起头;魏乐志这才丢下手机,易晓萌这才放下话筒,梁可欣这才走了过来。  “来,干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众人高呼起来,易晓萌恢复了逗比的面目戳一下身旁的梁可欣。梁可欣“哎呀”一声后转向易晓萌,易晓萌故意无视她紧接着对着于帆抖动几下眉毛,然后才笑着大声喊:“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梁可欣娇嗔一下易晓萌后,冰霜的脸上多了一份红润和羞涩。  “哈哈。“众人大笑。  大伙渐渐入佳境,于帆彻底丢掉了头晕脑胀;梁可欣卸下高冷;吴俊达忘记了被拒;易晓萌忘记了半个月前刚从医院的妇产科里拉出自己的骨肉;魏乐志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邱茂才放下二郎腿。所有人疯狂地唱歌、吆喝掷骰子喝酒,统统响应国家政策,按照新闻联播的标准活着:老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领导们是人民的公仆,争先恐后,前赴后继,鞠躬尽瘁为老百姓努力谋取幸福,自己却两袖清风,吃糠咽菜,屹立不倒地看着自己最后一片夕阳。  借着酒劲闹得欢腾的于帆,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大伙一起喝酒,一起发疯,算是给他青春最后的送行,记录着青春不悔,再见了啤酒,再见了青春……。  “吴俊达人呢。”喝到一半后,易晓萌不见吴俊达的踪影。被易晓萌拒绝后的吴俊达一直闷着头把自己当酒罐子,易晓萌有点酸痛,流产后邱茂才这个乌龟王八蛋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做男人的事,不负男人的责,吴俊达没有趴在她身上做男人的事,但却在乎她为她将自己灌得死去活来得。
  等有半个小时还不见吴俊达,易晓萌怕他喝多了在外面有个好歹,就出门找。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很密集的一高一低的嗒嗒脚步声,似乎要把楼层给踏出一个洞来。正在唱歌的于帆似乎也感觉出来了,立马放下话筒停止歌唱,支愣着耳朵听一听。  “于帆,吴俊达被人打了,快来人啊,打人了,救命啊,救命啊……。”于帆一听到易晓萌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立马扔掉话筒,迅速扭开房门;邱茂才一见于帆动静,也跟着飞奔出去。  在洗手间门外,黑乎乎地站满人,众人中,一个五颜六色的公鸡发型,穿着耳洞、牛仔裤、花格寸衫的男子,好像中了晓萌的大血手印,脸上很清晰印上五个手指头。公鸡气势汹汹地对在一旁轻轻拍着吴俊达背部顺气的易晓萌一阵阵叫骂,死八婆,信不信我弄死你。然后他往前冲,被一个高他半截的服务员按下,他又往向冲,又被按下……,好像于帆的侄子在店铺门前玩耍的打地鼠游戏。  “骂谁,又要弄死谁。“邱茂才没瞧见公鸡脸上的红红的手印,以为是公鸡欺负易晓萌,便想扑过去,被眼疾手快的于帆给挡住,然后让邱茂才看看公鸡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说,别冲动,指不定谁欺负谁呢。于帆走到易晓萌和倒坐在地上的旁边,蹲了下来小声想问易晓萌事情的来龙去脉。易晓萌扭头对着公鸡大声嚷,是他,刚才我看见他推倒吴俊达的,人倒了还不算,还想往吴俊达身上踢,要不我过来,人都给他打死了。  公鸡气得脸上肌肉在抖动,又想往前冲,但一瞥眼见站一旁的邱茂才屠夫般粗矿又青筋暴跳、一脸铁青;公鸡想冲上去的脚步又小幅度地往回缩,但又碍着自己女朋友在身旁,不得不指着吴俊达大声嚷嚷,你问他?,他跑去女生洗手间,他妈的,太流氓了,要不是我女朋友大喊,指不定要干些什么。公鸡叫骂完吴俊达后,又指着易晓萌骂:  “麻痹的,这八婆,还打我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撕碎你这张”邱茂才欲想往前,还是被于帆给拉住了。瘫在地上的吴俊达说话含糊,本来眼睛不大,这会彻底迷糊了,就连睫毛都看不到。于帆走到众人中间面向公鸡说:  “哥们,一场误会,我朋友喝高不记事,跑去女生洗手间,你推倒他,还想踢他,我朋友打你一巴掌,算扯平了“  “是啊,一场误会,没事了,都散了吧。”天地大堂经理和小轿车窗前的雨刷一样,向众人来回摆动双手。
  众人都散去,五个手指印公鸡还站在原地变成木鸡,他不服气,刚才那死三八在自己女朋友面前煽了自己一巴掌,还不能还手,憋屈得很,比被十个人男人拳打脚踢还难受。公鸡的女朋友在一旁说,好啦,误会啦,在外面多一事还如少一事。公鸡身旁一直不说话的两个红毛朋友突然对着公鸡,很男人地大骂起来,麻痹的,等一下你先把你女朋友送回去,我回头打电话叫人过来,麻痹,不砍死他们,气消不了。公鸡女友拦着两位红毛劝说,算了,不要再闹事,不然今晚大家都得去派出所。两位红毛嘴里一边唠叨着“事还没完......。”一边顺着公鸡的女朋友耷拉着脑袋,搭着公鸡的肩膀一起回到包房。  于帆和易晓萌一起半扶半拖着已经醉得不省的吴俊达在前面走着,邱茂才在后面一声不吭跟着走;易晓萌声音有点嗲:“傻瓜,有不能喝酒,还要喝那么多,真是个大傻瓜。 易晓萌的话好像是给邱茂才听的,又好像真的是在关心吴俊达,只见邱茂才脸被各种味道给淋浇上一般,酸、甜、苦、辣。  与公鸡斗智斗勇后,吴俊达又醉得没眼睛,大伙的再玩的心都散了。梁可欣说,我回去晚了我妈又说得我,我先回去了。任务分配:梁可欣和于帆住在附近,两个人搭伙一起回去;魏乐志和吴俊达住在一起,易晓萌作为一个情感报复者和内心内疚者嫌疑犯,自然跟着帮忙魏乐志把吴俊达送回家;邱茂才则双手插进裤袋,一个人往西边方向的路上走去。  一番狂乱后,总趋向静谧,于帆和梁可欣走一步,头上的灯光就跟着走一步,两人似乎听到彼此的心跳。  为了打破僵局。  梁可欣支支吾吾地说:“林彤……,你们俩……。还没……。“  一年前,于帆带了林彤过来参加仟易公司同事欢迎聚餐,就在那,梁可欣和林彤相互认识,一场聚餐,就光她们的声音最大,有说有笑的。  于帆沉默一会:“嗯。”  梁可欣安慰说:“过段时间,她就会明白你的。”  于帆说:“不谈这些。”  两人散步般一小步一小步走,走到交叉路口,再往前两人必须各走各的了。两人相离很近,于帆又被梁可欣散发柔柔的味道迷住了,和林彤的味道一样,每次一闻到该味道,于帆的心门如同闯入一只野兽,在乱窜乱闯。于帆甩身向梁可欣,光线顺着她身上的黑色紧裙滑了下来;梁可欣被突如其来的转身吓得低着头,缩了又缩。
  于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伸一收,将梁可欣拉到怀里;怀里的梁可欣软绵绵的,身体发出的香味更加浓郁,钻石的坠子随着起伏的胸脯一起一落;彻底了激怒于帆心里的那一只乱窜乱闯的野兽。于帆狠狠拉紧梁可欣贴到自己鼻子上,然后又狠又快地在梁可欣的嘴唇上贴上自己的嘴唇,就跟饿了好几天后啃到刚出炉喷香香的猪蹄。  梁可欣都快缺氧了,小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于帆的手正往梁可欣的身上滑落时;梁可欣惊叫“啊”一声,然后一下推了一下于帆挣脱了出来。不知是梁可欣力气大还是于帆已经啃饱啃足了,推得于帆踉跄几步后才定住脚步,于帆并没有趁着有利的态势吹着冲锋号往前冲,而是选择站停在原处。他清醒了,梁可欣就是梁可欣,再怎么啃都啃不出林彤。  梁可欣梳理一下狂乱的头发,低着头,声音比之前更加柔软:“太晚了,我先走了。”   于帆说:“我再送送你。”  “不用。” 梁可欣转身就走。  梁可欣消失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于帆内心的那只野兽也跑了。回到漏水漏粥的出租屋的于帆,很往常一样,刷牙、洗脸后点根烟,打开电脑看新闻,不知不觉,在屏幕光亮下于帆睡着了。  于帆一觉竟然能把一个世界睡成两个世界。  既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只好走下去吧,让每个脚印深浅告诉我们,曾经的高尚与卑微也会转眼即逝,再一次的转身回望,也只能是回忆,有些模糊,有些清晰,会然一笑,化成袅袅青烟。   《脚下脚印》  秋风犹如芊芊玉手,隐约触摸着脸颊  突变一双透过岁月,窥视着我的眼睛  似乎在留恋,又似乎在戏谑一笑  季节变更,容不得思索,抬起脚  一深一浅,都有不一样的味道  你随着春天悄悄到来,与秋天枯萎  略有醉意的夜晚,带来戛然而止  不求浪漫的开始,只愿能一直走  无论多么枯燥无味,多么悲天悯人   生命并不随人所愿,可以慢慢品尝
  @胜白 15楼
14:16  第一次反应问题时,张姐倒不欠时间地给于帆处理,可不补漏还好,至少滴下来的是雨水,是天然纯净水;可一补漏,被太阳一晒,防漏剂被熔化后顺着裂缝往下滴,黏糊黏糊的,一到下雨天时,不再是天然纯净水了,还有黏糊黏糊般的稀粥。  于帆对于房子并不挑剔,但用六百多块钱租一个天桥底下般的房间,还有点接受不了,总不能淋着雨睡觉吧,于帆自认为没那境界。  于帆只好跟挤牙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催张姐,可她没第一次干净利索,推了明天又明天。刚租房子时她挺卖力的,弓腰大笑一直都合拢过,嘴歪了到左边后又歪到右边,不停……  -----------------------------  补房顶的药水不好。有毒  
14:16  第一次反应问题时,张姐倒不欠时间地给于帆处理,可不补漏还好,至少滴下来的是雨水,是天然纯净水;可一补漏,被太阳一晒,防漏剂被熔化后顺着裂缝往下滴,黏糊黏糊的,一到下雨天时,不再是天然纯净水了,还有黏糊黏糊般的稀粥。  于帆对于房子并不挑剔,但用六百多块钱租一个天桥底下般的房间,还有点接受不了,总不能淋着雨睡觉吧,于帆自认为没那境界。  于帆只好跟挤牙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催张姐,可她没第一次干净利索,推了明天又明天。刚租房子时她挺卖力的,弓腰大笑一直都合拢过,嘴歪了到左边后又歪到右边,不停……  -----------------------------  @涩咪咪
06:05:57  补房顶的药水不好。有毒  -----  有可能这原因  -----------------------------
  【第三章
暴风雨前夕
第一节】    黄石镇塘南部于帆家的一条小巷里,悱恻缠绵细雨如泣如诉。  狭窄径直小巷的尽头是一堵粗糙黑石的墙,林彤如瀑布般的发丝早已湿漉漉,脸色苍白,似笑非笑遥看小巷一边的于帆。于帆分不清模糊林彤脸的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林彤两旁脸颊流下,于帆向她狂奔,每往一步,林彤就跟朵云似的向后飘移一步,他越跑林彤飘离他越远。于帆跟疯一样乱舞着双手试图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雨水甩出去,等他再次抬头时,林彤便烟消云散,只有留下自己和一堵粗糙黑石的墙。  于帆被刚才的梦惊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没有小巷、没有雨水,更没有林彤;额头渗出大量的虚汗,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脑袋就剧烈疼痛,全身乏力。于帆摸一下自己的额头,就像碰到铁板烧似的烫得很,很快于帆将脑袋歪都一边又闭上眼睛进入梦乡里去了。  过了许久,太阳将自己脑袋钻进于帆的房间里,强烈的光线刺激于帆不得不紧闭眼睛脸背着太阳,直到于帆被阳光灼得又热又痒后,于帆才像浑水摸鱼似的在身旁捞来捞起,随之在自己屁股底下捞到手机。又懒一小会儿,于帆才彻底地打开眼睛,起来时还是乏力使不上劲,于帆只好咬咬牙暗暗使劲迅速撑起,在床头的墙边倚靠坐着。刚开始于帆一片漆黑,一会儿眼前一下子冒出一个两个三个……的星星,刚才还被太阳照个刺眼,一下子变成星星之夜了,又过一会,眼前的一切才逐渐清晰起来。  刷牙洗脸后,一屋子的空荡让于帆又回归到孤魂野鬼游荡的生活,他一如既往坐在笔记本电脑跟前,刚一打开,想了又想,又给合上,一会又打开,又给合上……。于帆在想刚才的梦,想的当然不是缠绵悱恻雨水的小巷,更不是粗糙黑色的墙,是林彤,她已经在自己的脑海徘徊一年多了,有时候在白天出现,有时候在晚上出现,若即若离。于帆不想再被鬼魂般的思念纠缠折磨,他想留住自己脑海里的魂,让林彤回到自己的身边,即使套上铁链枷锁当回她的奴隶,她不开心发泄时可以鞭打自己或者将自己扔到脚下狠狠踩上几脚都无所谓,卑微的拥有。  于帆脑袋向公交窗外倚靠在座椅上,窗外一件又一件的景物翩翩入眼帘,金华科技大学的主教大楼被绿意盎然的花草树木簇拥着。痴呆的于帆的鼻孔突然噗呲噗呲发出阵阵空气,脸上的肌肉向外赶,一个人傻不拉几地暗自笑了起来,又害怕发出声音惊扰众人,于是赶紧堵住自己嘴巴偷瞄四周。
  第一次在大学与林彤相遇。  狮城九月初的某个正中午,整个天空像雾蒙蒙的蒸笼,天空下面的一切则是铺上保鲜膜似的放进蒸笼里。于帆的宿舍一共有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在于帆下铺的姚俊东十个手指头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玩游戏,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蒸笼里,时而嘴里叨念着咒语,时而猛拍键盘大骂操,又他妈的被搞死了。上铺的于帆不光被清蒸,并且体内被清蒸出来的燥热被姚俊东一惊一乍的声音赶得到处乱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几乎于帆的整个胸腔都惊得到处都是。  躺在床上的于帆身上除了一条皱巴巴的内裤,几乎一丝不挂;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的他,突然抓起随手扔在枕边的短裤和白色T恤,一个鲤鱼翻身,快速套上短裤,他要逃离大蒸笼中的小蒸笼,还有一惊一乍的姚俊东,不然被清蒸身亡或者不然被气炸身亡。  姚俊东突然问:“你要出去吗?”。  正在提裤子整理的于帆吓了一跳转向他,麻痹的,这玩意还会说人话,以为只会噼里啪啦玩游戏。于帆用鼻子“嗯”一声准备走出门口。姚俊东赶紧关闭游戏窗口,双手离开键盘站起来,刚才那副深仇大恨、咬牙切齿给的样子重新安装上一副汉奸点头哈腰的样,接着扬着嘴巴露出牙齿,挤兑挤兑眉毛说:  “走,我请你喝奶茶去,是西门口那一家哦,妹妹大大的漂亮哦“  请我喝奶茶,还漂亮哦,一脸汉奸加娇媚妖冶的姚俊东让于帆一度以为他们俩通过时光宝盒穿越到大话西游2,姚俊东则是吴孟达演的猪八戒,又汉奸又娇媚外加风骚。  ”猪八戒,走呗。“于帆由傻愣变笑在姚俊东后面踹了一下。  “跟你说,奶茶妹的电话我已经拿到手了,估计不久就可以牵个小手。“姚俊东被于帆踹跟跳大神般边跳边躲着于帆跑。于帆哇哇地追去,叫骂,死骚年,又出去祸害良家少女了,给我讲讲。  “帆子。“姚俊东用力拉着于帆的衣襟,让他注意西门口的一个女孩。  在金成科技大学西门口前,站着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五官清秀明朗,身穿白色衬衫、一条休闲紧身牛仔裤,将她的高挑、起起伏伏的身材一览无遗地衬托了出来。她右边堆放提包和背包,左边旁竖立着行李箱,左手的白色手绢擦去被清蒸出来的汗珠,右手化掌对着自己玉白的脖子不断扇风。  姚俊东对于帆一顿淫笑后,要给于帆演示一下人的脸皮到底还能有多厚,一副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嘴脸向飘逸女孩走了过去,于帆作为见证奇迹时刻的人自然得跟着过去。  姚俊东问:“同学,你是过来报到的吧。”  飘逸女孩姹紫嫣红地说:“是啊。”
  好好保养身体,一边还能挣点钱吧,如果前面工作过几年了,还是能保证你看病的吧
  长发飘逸的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魔窟中。一旁的于帆挖空了自己平生所学还是想不出好的话题,最后想出:你好啊?哪里人?什么专业啊?刚行动就是迈不开腿张不了嘴,于是在一旁干着急。姚俊东则不一样,体内的荷尔蒙迅速跑到表皮上转化成洒脱,而且表现得淋漓尽致。姚俊东似乎把飘逸女孩当前世认识的朋友,不怕陌生的程度已经匪夷所思了。他轻松地来到飘逸女孩的跟前说,来,我帮你拿,你是哪个学院的?住在哪栋楼?帆子,你过来帮忙一下,“啧啧”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啊。姚俊东已经忘记了奶茶妹,他很开心很乐意当起大自然的搬运工。  于帆心里大骂,不要脸的玩意,还“啧啧”,还一个女孩多不容易,语气腔调太能装了,这玩意应该被浸猪笼。  行李箱明明可以拖着走,姚俊东却将短袖挽到肩膀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然后一下子把一个大号行李箱扛在肩膀上;毕竟在蒸笼里,姚俊东稍微一动,他的额头上面的头发立马湿透,还有汗流浃背的,他抬起右手肘部不断给自己的额头擦汗,有点喘。于帆跟班似的提着小提包,看着前面的姚俊东,于帆一阵感慨,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栽倒在石榴裙里,但搬运工倒在石榴裙里可能世上就只有一个,姚俊东。  飘逸女孩没有推脱,好像已经习惯上帝给她娇好的面容和一副完美的身才的同时,早就送给她许多免费的礼物,比如类似姚俊东这种大自然的搬运工。飘逸说:“我住在经管学院女生宿舍A栋楼,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姚俊东一边擦这满头大汗一边向飘逸女孩抬头:“没事,你是椰城人?”  飘逸女孩说:“是啊。”  姚俊东又问:“不会是汝安县黄石镇的吧。”  飘逸女孩嘴巴已经呈O型了:“是啊,你是怎么知道?”  飘逸女孩子的眼睛睁的大得不能再大了。于帆在心里啧啧称奇,还口音,瞎猫碰死耗子,一个椰子掉下来砸死人的概率都被大自然的搬运工给撞上了。于帆说:“他能掐会算。”  飘逸女孩扭向于帆,然后咯咯笑起来说:“你好好笑哦。”
  大自然的搬运工扛那么大个箱子,走了那么长的路,还能眼观八方,中气十足,一看飘逸女孩跟于帆搭话了,连忙说:“你知道方新村的白瞎子吗?就是晚上用酒精兑水喝后,不小心碰倒煤油灯,一场大火把他全家都烧死。”  飘逸女孩好像对姚俊东的叨叨絮絮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对一路沉默寡言的于帆有很浓的兴趣,她停下来向一直低头的于帆伸出洗了又洗的玉手说:“我叫林彤,你呢?”  于帆握住着林彤的手时,又柔软又光滑的手将于帆的每条神经给启动了,心脏一阵怦怦直跳,嘴唇还没开,话就出来了:“我叫于帆。”  在经管学院女生宿舍快分别时,于帆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他和林彤说说笑笑很是投机,临别是两人还交换手机号码。姚俊东这个大自然的搬运工已经累得坐在女生宿舍煽风休息,看着于帆满脸春风得意样,姚俊东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晃脑的:再大的力气还不如一张脸。  “金华科技大学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到后面下车,”公交车不断重复,一会公交轮胎与沥青地面摩擦划出长长的声,“滋、滋、滋。”  于帆突然往前倾斜,远远的思绪被打断,站起来随着人流蠕动踉踉跄跄下了车,等车驶远了,于帆才深深吸一口然后又呼出口气,将胸里的一股浑浊空气清除。公交站台前的两个灰白间隔长石椅上坐着两三个人,更多的人站着,有独自站着的,有成双入对依偎站着的,有一群笑笑闹闹站着的。以前和林彤两人等公交时,他们俩是成双入对坐在长石椅上的,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黑夜的灯光下毫无忌惮地卿卿我我,你一亲我一吻的。  于帆比林彤高一届,三年前毕业。在于帆毕业一年后,林彤毕业,那一天于帆被林彤召唤回来金华科技大学帮她搬家,搬到学校附近的廉租房。于帆到现在还在惊叹,一个小小的宿舍林彤竟然能藏下那么多锅碗瓢盆;不但到处是锅碗瓢盆,还有一堆的化妆品,卫生棉——难道天天大姨妈?那四年算了可谓血流成河了。虽然经管学院女生宿舍离廉租房不远,但林彤的东西多,而且又是于帆一个人赤手空拳搬上搬下,此时于帆才想起了第一次替林彤搬行李的姚俊东的画面,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唉,人在江湖混迟早是要还的。  顶着烈日来回四趟后,于帆这个大自然的搬运工瞬间变成了狗,在公交站台的长石椅吐着长长的舌头,于帆在现代文明时代体验一把小学课本里人剥削人的奴隶时代。林彤一边玩弄着于帆草垛般的头发,一边不停给于帆扇风,一会才装着怜惜于帆的辛苦:“卷毛,要不就别搬,剩下的扔了算,唉,只是可惜了和我朝夕相处的电饭锅。”说完后林彤才将脑袋歪到一旁抿嘴偷笑。  于帆说:“好,扔了。”   看来以退为进不行了,林彤来个美人计,不用双手扇风了,改为用嘴吹风:“老公,我错了,还有一趟,一趟后晚上给你洗脚按摩,加油老公。”
  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了?姑娘们名字不好记
  男主人公是个不错的程序员最起码,如果按杭州的价钱,考虑他的生活水平,工作三年至少存款有20W了
  于帆的耳边凉风习习,又柔软又光滑,那是林彤嘴里的风啊,简直一双嫩如水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当林彤嘴里的风停的时,于帆顿时跟打了几百吨鸡血一样精神大振,又瞬间从吐舌头的狗变成了力大无穷的大自然搬运工。  在第五趟后,终于把林彤的瓶瓶罐罐搬完了,于帆又坐在长石椅上,又蔫成吐长长舌头的狗,林彤又在玩弄他草垛般的头发。过了一会于帆和林彤才学校的西门口的林阿婆的摆摊吃抱罗粉。林彤趁于帆去方便时,在于帆的抱罗粉里摇上一大勺子的野山椒,埋在粉底下,然后假装如沐春风。又饿又累于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捧起汤碗满满地喝一大口,于帆立马给喷了出来,差点连舌头都给他喷出来,湿透了林彤半条裙子;于帆不再是狗了也不是大自然搬运工了,是西游记第一集里吃辣椒的孙悟空,一边跳一边张开嘴巴甩出舌头,拼命给舌头扇风,又灌了大量的水。  于帆好像停不下来,满脸通红,满脸泪水。林彤刚开始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把嘴巴翘到鼻子上哈哈大笑;过了十分钟,于帆还是那样上蹿下跳,林彤从哈哈大笑,到慢慢小笑,到闭嘴不笑,到脸的肌肉挤在一块,急忙抓住还在跳的于帆然后呜咽起来:“老公,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别吓我。”然后越哭越大声。  一见林彤突然大哭,于帆停下来了,连忙抱着林彤说:“不哭,不哭,刚才是逗你玩的。”  “咚、咚、咚。”林彤在于帆胸脯擂鼓起来。
  @涩咪咪
17:56:10  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了?姑娘们名字不好记  -----------------------------  不是,是我考虑不周
  【三章
暴风雨前夕
第二节】    如今金华科技大学西门口的林阿婆的摊子没了,抱罗粉没了,曾经一排排人声喧闹的摆摊变成了现在的鳞次栉比的店铺。街道的中央是黑亮夺目的沥青路,两旁人行道是一块一块灰色方砖平铺而成的;和两年前的相比,有一种一夜间暴富的错觉,两年前的街道是几步是水泥路几步是泥沙路,下起雨来,白鞋变成黑鞋。  金华科技大学西门口向东后往北拐,是一条被遗弃的轨道直至延伸到天边,于帆试着走到尽头,但途中放弃折回。林彤喜欢闭着双眼在左侧轨道上走着,如风中的叶子般摇曳,她说只有这样才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像这条轨道被日晒雨淋无人问津般,遗弃在寂静中。于帆不懂,以为这只是一个女人软弱之处,他只担心她从轨道摔下来,便跟林彤一样站在轨道的右侧。林彤闭着眼睛,于帆睁着眼睛,两人一摇一晃扶持着,于帆问林彤:两人站在轨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林彤回答:我的世界将永远拥有你,不离不弃。  一年前,林彤从廉租房搬走了,要搬进她哥哥家里住,这次并没有召回林彤只电话留给他一个地址。再过一个星期,于帆给林彤电话时,林彤语调变了,变得闪烁不定,借口一个连着一个,一会说忙着收拾房间一会说正在和朋友玩。和朋友时电话里头的林彤易爆易碎,恨不得从电话里头扔些武器出来,最好能砸死于帆这个头发如草垛的家伙。  于帆早已将林彤当成老婆,一个未娶进门的老婆,不愿意相信他老婆变了,已经是老婆的人怎么会变呢?已经相互脱光过衣服的人怎么会变呢?于帆曾经自豪骄傲地认为床是见证爱情的唯一凭证。所以于帆走进死胡同,茫然,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相信被自己脱光衣服的女人会变,只好安慰自己林彤只是阶段性烦恼而已。  直到有一天,于帆才知道,脱光衣服可以再穿回去,床不是见证爱情的唯一凭证。于帆又给林彤电话,迫切希望林彤阶段性烦恼不翼而飞,回归祖国的怀抱,还自己一片青山绿水。可林彤没给于帆一片青山绿水,她还是易爆易碎,不过声调比以往提高了不止一个八度至少可以与世界女高音媲美:“你管天管地,管得着老娘吗?”说完后电话里头众人哄堂大笑。林彤喝高了?在于帆记忆中,她不会喝酒也从未在自己面前喝酒。众人的嘲笑如洪水般将于帆淹没了,他茫然百思不得其解渐渐透进一些头绪,自己在林彤眼里只是不过是一个备胎,一个乞讨爱情的奴隶。  于帆抓拿起旁边的二锅头对着自己嘴巴,口渴后灌水般咕噜咕噜几声,然后对着电话说:“分手吧。“  一听到分手,女高音的林彤换上了轻柔音乐:“你别想太多,我有点烦,咱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于帆听到冷静一段时间,猛然将刚才贴在自己耳边的手机和董存瑞举着炸药包般高高举起来,然后来一场伟大的物理实验——于帆的化学能转化成势能最后转化成手机的动能。手机在地上“砰”一声变成两瓣,于帆跟猫追老鼠般赶到手机其中一半抬起脚就是一顿狂踩,踩完后又啐几口口水骂,烦烦烦,是我当备胎,他妈的,烦应该是我烦。
  顶着炙热的天,于帆沿着轨道一边走一边想,这次怀着必死之心过来忏悔的,见到林彤是一定要痛哭流涕,死死抱住她大腿不放,不答应和好如初自己便在她面前以死谢罪,别说时备胎,就是奴隶自己也得潇洒当一回。于是于帆又暗自地将自己骂得一无是处,与林彤恋爱四年就一共送她两件礼物,围巾和手表一共五十五块钱,很多时候是林彤救济自己,自己应该知恩图报不该发脾气摔手机,何况那手机是人家林彤买给自己的。骂完自己后,于帆又对关二爷起誓,在两年内他一定加倍努力,不再送林彤围巾和手表,送应该送一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信用卡。卡在人在,卡不在人必亡——于帆。  于帆穿过废弃轨道来到一家名为‘二货’的小卖部,于帆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还没付钱,于帆就拧开瓶盖,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喝完后,于帆到收银柜台付钱,递钱后,倚着柜台向小卖部对面的一个大酒店看去,酒店门口前停了一排又一排被太阳照个耀眼的小轿车,有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  于帆转过头问:“老板,你知道富丽小区是哪个方向吗?“  老板递给于帆三块钱,然后指着对面那酒店说:“穿过那酒店向右转第一个路口,再向左走大约三百米左右就是了“  于帆一边走着一边扭头端详起大酒店,大门前蹲着两座石狮子,两个瓷白石柱支撑大门前厅,鲜红的地毯沿着石阶蜿蜒直至里面,依稀大厅悬挂着金白色的水晶吊灯,金光碧色,彩辉夺目。饱眼福后,于帆正想回到前面的路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影子跃然入眼,高挑,飘逸的长发,挎着黑色的提包,一身黑白搭配的短裙,银色高跟凉鞋,低着头右手撩起头发小心翼翼地从大酒店的石阶上,有节奏走过来。  于帆的心如和林彤第一次约会般怦怦直跳,在他脑海里徘徊许久的魂正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记不起到底与林彤有多久没见面了。来之前于帆设想许多与林彤见面的场景:扑过去来一次小别胜新婚的拥抱,不,这样会吓着林彤;那么跑过去抱着林彤的大腿紧紧不放手,然后来一次痛哭流涕的忏悔?靠,自己净想一些乱七八糟不靠谱的点子。  林彤走完石阶后,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于帆,她更傻了,瞬间被冻结僵硬在那。于帆和第一见林彤一样迈不开腿张不了嘴只好傻傻地对着林彤笑,不过还是很得意:林彤最喜欢惊喜了,第一次给他写诗歌的时候,林彤一宿都没睡着直到能背完所有的标点符号,她现在一定很意外,或者已经在她内心举行一场联欢晚会了,等一下她肯定和小鸟一样向我飞翔,和以前一样回归祖国的怀抱。
  “你干嘛呢?”林彤的语气像寒冬腊月,雪虐风饕呼出来的风,凛冽逼人。  林彤语气虽然很冰冷,但于帆一点不都不察觉,他想把刚才一路练习的话说一遍:小笼包,是我错了,那天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更不应该不勤俭节约乱摔乱扔手机,是我不对,我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定做到打不还骂不还口,必要时还可以投胎重新做人,再一次做我女朋友吧。  “宝贝,我来了。”林彤的背后传来拖着尾巴的喊声。  一个男的跑过又搂又抱又亲林彤,林彤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男子对林彤说:“宝贝你怎么啦。“当男子看到对面于帆时,后面的话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砍断似的,没了。男子慌张地将抱紧林彤的手松开,站一旁对于帆说:“帆子?”  已经信心满满的于帆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煽蒙了,跟被几个膀阔腰圆的大汉轮流左右开弓,被煽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愣了一会的于帆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是前俯后仰,泪流满面,林彤和男子被于帆的反应吓到了,不会真的疯了吧。  笑完后于帆关闭开关似的立刻停止,摘下眼镜,擦擦眼镜擦擦刚才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又戴上眼镜对着男子大喊:“姚俊东?“  姚俊东一个箭步拉着帆子的手臂,说:“帆子,你听我说。”   于帆没有理会他,然后指向林彤后又指向姚俊东说:“你跟他睡了吗?操,咱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说完后于帆又指着姚俊东:”你想睡过我的二手货,你早说嘛,送你啊,无所谓啊。“  “你说什么?谁是二手货了,那你是谁,一手货?我没想瞒你,是怕伤害到你,我和俊东是相爱的。“于帆没见过林彤狰狞的模样。  于帆反唇相讥:“怕伤害我?相爱?明明是在做爱,婊子立牌坊”  暴风雨说来就来,林彤立马对着于帆歇斯底里哭了起来:“是,我是婊子,你呢?一堆烂泥,四年了你给过我什么,我没给过你时间吗?你能养活你自己吗,你能养活我吗?我受尽嫂子的冷眼相待,屈辱,你人呢?我是女人,是需要被男人捧在手心里”。说完林彤掩头蹲地猛哭。
  林彤一哭,是该姚俊东出场了,他要彰显男人本色,一闪抓住于帆的肩膀说:“于帆,你说话干净点。”  “你他妈的,我说话干净?我他妈的还揍你呢。”于帆举着拳头,一拳重重在姚俊东的脸上,顺势扑过去将他按倒在地,然后左右开弓,姚俊东双手乱舞,试图招架。  “你要干什么!“刚才还抱着头呜咽的林彤见状,迅速冲过来借着自己身体的力量将于帆推倒在地,然后拉住于帆。姚俊东马上弹起来想冲过去报一拳之仇,林彤扑过去将其抱住。  一个身穿有瑞华酒店标志的制服的保安,用警察的语气说,要不要我帮忙。林彤喘着气死死抱住姚俊东:“不用”  等姚俊东恢复平稳后,林彤才瞅上还躺在地上的于帆,冰冷说:“你回去吧,我们已经结束了。”  于帆五体仰天躺在地,又发起疯似的笑了起来。  一会儿,于帆站起来跟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似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向着铁轨方向走去。他不敢回头,林彤和姚俊东在背后正对着他讥笑嘲笑或许还有“二货”小卖部的老板,林彤和姚俊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正开着高档的酒店房间享受着蜜月般情侣生活,突然却钻出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丑,不是小丑,是搅屎棍,搅得两人周围的环境臭气熏天,凡是人都会捏着鼻子恶心作呕绕着走。  四年前,中秋节又到了,林彤站在于帆的身边说,她爱上一个人了,于帆问是谁,林彤说一个近在咫尺的人。于帆的心不知不觉地狂跳,他凝视她,脸庞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洁白明亮,她在他脸上啄一下,柔软,涟漪。从那天起于帆不停地给她写诗,想把那天的美好永远地放在诗歌里。  于帆在上铺和林彤发短信时,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嗯啊嗯啊的,姚俊东在下铺不断地揣着上铺床板骂:“毛病,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麻痹的,你内分泌失调啊”  于帆嘿嘿说:“我和林彤聊天上了。“  “操,你和林彤搞上了啊,操,”姚俊东又一个鲤鱼翻身挂在于帆的床边,伸手挠着于帆,“操,怪不得林彤都不理我,原来给你小子勾搭上了。”
  一切仿佛又在。  《雨巷》  独自,徜徉在寂寥的雨巷  优雅迷离的你如一簇丁香花  白紫清香芬芳,悠悠的哀愁  徐徐向我走来,若隐若现  伸手拼命一抓,却无影无踪  又独自徘徊在颓圮雨巷里  伴随着只有被砍断的雨片
  【第四章,步步入深渊 第一节】    上回说于帆过来给林彤当备胎和奴隶的,当时他不知道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答案,除了上面的答案还有一个出乎意料他的答案:林彤给他一顶又高又亮的绿帽子。以前于帆以为两人真心相爱可以不用法律来保证,只要心里有盖过民政局红色章印就可以了,不然他刚才就可以理直气壮逮个现场,是合法捉奸,搁在古代是可以将苟且的男女游街示众后浸猪笼的。于帆后悔了,没有那张盖上民政局的红色章印结婚证,不过好像又可以这样安慰自己:至少他戴的绿帽子是假的,不合法的。  于帆戴一顶不合法但也是又高又亮的绿帽子,顶着烈日沿着轨道返回,一条被废弃并铁锈黯然的轨道上,走着一个被人戴上绿帽子并被抛弃的人。  当不合法的捉奸现场消失在于帆的视线时,他才从一个乌龟王八蛋变成一匹被惊吓后挣脱缰绳的野马,他使劲踢踏着地下,屁股跟点燃似在跑,只有拼命地跑才可以甩掉头顶上的绿帽子。于帆跑到马路中央拦下出租车,出租车师傅刚才以为自己被抢劫了,但又不能停,怕撞死这个不要命的神经病人。一停车,于帆撞向车门,拉起,然后跟丢垃圾般将自己丢进去,“嘭”一声。  “小伙子,你要去哪?“出租车师傅扭过头问。  于帆又从野马变成了木鸡,一脸茫然勾着窗外,还沉浸于当乌龟王八蛋的场景。林彤和于帆两人都将自己的初恋相互交给彼此,初恋最伟大之处就是两人随意可以发誓,发誓两人在一起永不分离,可以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意思是说只要他们俩分手的话地球就会毁灭,地球上的人都得会死翘翘。林彤和于帆不例外;林彤承诺说,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咱们俩会不离不弃直到永远;于帆承诺说,宝贝你再怎么伤害我,我都不会伤害你。今天他们俩分手了,林彤离开了于帆;于帆骂林彤为婊子,两个人相互握住闪亮的剑,然后你一剑我一剑,将对方刺穿,直至对方遍体鳞伤,支离破碎长倒不起,可再怎么折腾地球都没有毁灭——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小伙子,小伙子,小伙子。”出租车师傅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高。  于帆“啊”一声将放在窗门的脑袋转向出租车师傅。出租师傅看了看车上的后视镜说:“小伙子,你要去哪里?”  “平安客运站。“于帆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于帆想扔掉绿色帽子逃离这一切去壕城的福新安镇。如果椰城的黄石镇是于帆的家乡的话,那壕城的福新安镇就是他的第二个家,那里有他的二哥于文,三哥于楷,妹妹于冰。大哥于扬在老家。每次别人听到于帆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时,都目瞪口呆地说,你们那边没有计划生育吗?当又听到于帆说,在椰城黄石镇有的母亲一共生了十来个小孩,有的最大的孩子的孩子比她的弟弟还要大时,那人已经呆若木鸡了,醒过来后那人对于帆说,你确定你家乡还属于中国的管辖范围的领土?
  “小伙子,你手机响了。”出租车师傅又瞥一眼后视镜,见于帆对于正在欢快的手机铃声无动于衷时,提醒一下。  于帆又被拉回来,他疯了,他还不相信刚才的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乌龟王八蛋,以为只是个错觉是个梦是林彤向自己撒娇。以前两人吵架不到半个小时,于帆肯定会说,宝贝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不该那样说话;这时林彤肯定会哭着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了,我那是故意气你的,姚俊东和我根本没那回事,那是为了让你更加在乎我,心疼我。于帆一直认为女人撒娇是天性,但如果一个男人撒娇是人妖,两人能一直在一起无非吵架过后还能在一起。  于帆一接电话便说:“宝贝,我错了,我不应该冲动,不该那样说你,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喂、喂、喂,于帆、于帆、于帆你没事吧。“电话里头不是林彤,是梁可欣。  昨晚被于帆跟啃香喷喷的猪蹄般的啃自己后,梁可欣觉得于帆为什么不去啃易晓萌或者啃小眼睛吴俊达,偏偏选择啃自己,那肯定是于帆喜欢自己,在对自己表白。一想到刚才被于帆乱抱乱啃,就差点乱动手时,梁可欣心脏鹿鹿乱撞,赶紧捂住脸钻进被子里,不是自己没被亲过,但是被人当成香喷喷的猪蹄啃还是第一次。一到早上就迫不及待想见于帆,让他对自己负责任,不能啃完就丢掉。  “哦。”于帆被喊醒了,他才意识和以往不同,这次不是和林彤小打小闹闹闹脾气而已,而是自己真的是当乌龟王八蛋了,林彤和姚俊东给他戴上不合法但也是又高又亮的绿帽子。一个是值得自己发誓让地球毁灭全地球人死翘翘的人,一个则是姚俊东。姚俊东是于帆从小的玩伴,几乎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长大后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在大学里一起喝酒,一起恶作剧,两人喝多了会在黑暗的墙壁里,树下,甚至图书馆大门前的花圃里,解裤子“嘘嘘”地撒起了尿来,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对躲在花圃里正在卿卿我我的情侣,男的会破口大骂,女的柔声劝阻。  梁可欣说:“你在哪里?”  于帆说:“去平安客运站的路上。”  梁可欣说:“那我送你去。”  于帆没说话,摁了挂机键后,放下手机又将脑袋放在车窗上向外,仅仅将两颗眼珠子寄托在远处的天空,魂却被剥离自己的身躯。
  平安客运站快到时,出租师傅手转方向盘速度加快,不久停止转动方向盘,愤怒地猛拍几下鸣了几下喇叭声“嘟、嘟、嘟”后,前边跟着传来一片此起彼伏“嘟、嘟、嘟”声,一声声鸣叫不绝于耳。出租车师傅开了车门走出来,站在车旁望去,除了人头就是人头,摩肩接踵的,我从这边走,你从那边来的交错穿插,是一锅煮了又煮的粥。除了人粥外,还有满是以前黑白电视没了画面的雪花声和被鞭打似的小轿车们发出急促的哀求声。出租车师傅的眉毛跟缰绳似的拧了又拧,然后钻着脑袋向车后座的于帆说:“小伙子,不好意思了,前面的人太多,车子过不去了,前边就是平安客运站了,你走几步就到了。”  于帆几乎是被摔出来,每次久坐后站起来就会眼冒金星,踉跄了两步,才能够稳住身体。太阳好像被一张很大很大的透明塑料袋给遮住了,它的光亮到了半空就减弱一半,再到地面时只剩下温度。于帆被迎来的人的汗味呛到了,烦躁闷热的天气把所有的汗味给熏出来,然后集中在周围,每个人都自己的汗味同时夹杂着别人的汗味,还有香水味。  手机响了,是梁可欣。  “于帆,你到了没,我已经到了,”梁可欣有点迫不及待,“喂,你到了没,我在面对平安客运站右边直走大约二十多米,那有一家‘蓝色咖啡店’,我就站门口。”  以前每次于帆一回壕城福新安镇,林彤都跟着去送他,他和林彤两人都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到平安客运站,然后在“蓝色咖啡店”喝咖啡坐一会。于帆还记得,有一次林彤给他擦去大口喝咖啡时留在嘴角上咖啡,然后娇嗔地说:“慢点喝,你哪是喝咖啡,你是口渴喝水吧。”  于帆穿过凝固的汗味和被煮了又煮的人粥,远远就可以看见:梁可欣一身休闲打扮,高跟凉鞋,蓝色紧身牛仔裤搭配白色短T恤,曲线应有尽有,她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断小跳向着于帆挥着手。于帆认为在人山人海中,除了露出牙齿,身段轻盈飞扬的梁可欣外,其他人长得都差不多,是假期但没有假期的笑,有点迫切着急。  梁可欣有点傻了,于帆头发本来就卷地跟草垛似的,经过与姚俊东的一番激战后,更加凌乱,不但头发凌乱,黑色的T恤被地上蹭得一块块间隔的灰白,并脸上苍白,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怎么啦?”梁可欣走到于帆跟前,手跟鸡毛掸子似的在于帆身上弹了弹,想把衣服上的灰尘给弹掉,被弹过后颜色是淡了些了,但灰白痕迹还在,是弹不掉的。
  于帆就跟个木人一样任由梁可欣埋头弹去他身上的灰尘,突然他又跟昨晚似的双手一伸一收又把梁可欣紧紧抱紧,只是这回都快把梁可欣勒喘不过去来。从轨道到平安客运站的路上,于帆的魂被勾去远远的,然后将它置放到一个雾蒙蒙的森林里,跟前只有枯枝败叶,没人,也没有东西南北。这时于帆发现了梁可欣,只有捞起眼前这个女人,然后紧紧地将她抱住勒紧,才可以将自己的魂给招回来,才不至于一个人迷失在雾蒙蒙的森林里。  梁可欣以为于帆又像昨晚一样又乱抱乱啃乱动手,但于帆没有,他只是像个孩子般死死地勒紧自己。  于帆说:“我们在一起吧。”  梁可欣跟啄木鸟似的点了点头。  于帆昨晚就知道,即使把梁可欣扔到床上,从头到尾都啃个遍,啃到梁可欣只剩一具骷髅,他都啃不出林彤的味道,但至少比起他当乌龟王八蛋强多了。  有了两人相互的口头约定的在一起,梁可欣和于帆算是持有你情我愿的牵手、接吻,甚至上床的通行证。梁可欣不再高冷,不再捂着嘴巴走在汗骚味十足的人粥中;取而代之是一副湖面涟漪的脸,神采飞扬和于帆手牵着手,并时不时将两人的手甩上去又放下来,又甩上去又放下来……。  梁可欣的语调变娇嫩了:“你不要去壕城了,陪我逛逛街嘛。”  于帆知道已经和梁可欣牵手了,再陪她逛个街,买买衣服,吃饭,下一步就可以啃啃猪蹄,甚至扔到床上激战肉搏。可他还是愿意执意去壕城福安新镇与家人呆在一起,猪蹄啃多了也会腻歪,只有白米饭才是最长情的陪伴,梁可欣是猪蹄,家人才是白米饭。  刚开始牵手,又加上于帆脸色苍白表情冷冰,梁可冰知道现在只是试用期,还没有到责怪于帆资格,只好缴械投降作罢。梁可欣说:“去壕城散散心也好,不过你要早点过来陪我逛街买衣服。”  于帆说:“嗯,我先送你去地铁站门口。”  送走了梁可欣,独自一个人的于帆又一阵头重脚轻,走几步后前合后仰东倒四歪;于帆连忙扶着旁边蘑菇型的石墩,才不至于摔倒,说不定摔个狗吃屎。自从昨天下班后到现在,于帆愈加不舒服,头晕脑胀,恶心,食欲不振,这会更加邪乎夸张,五脏六腑都给挖空似的,是以前感冒发烧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于帆现在每多走几步就气喘,腿软,眼前又是一锅煮了又煮的人粥,整个平安车站被围得水泄不通。于帆完全想象不出平安车站的原貌,入口通道、售票厅、检票通道,还有候车厅都统统做了调整,而且于帆不知向那个方向走去才对。于帆想回壕城和家人相聚的热乎劲被击个粉粹,七七八八地散一地,他坐在蘑菇石墩上一筹莫展地看着这如蚂蚁的人群。  一会,手机又响了。  “于帆,今天回家吗?”二哥于文的声音如同在于帆身旁。  “正在买票呢,不过人太多了,估计晚上才能到家。”于帆在黑白电视雪花的声响中竭尽全力地喊。  挂完电话后,于帆站起来眼漠视远方的人群,又毅然出现微风粼粼,耳边顿时响起国歌:“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前面出现小学课本董存瑞抱着炸药包扑向桥底,又用肉身举着炸药包大喊:“卧倒!卧倒!快趴下!”顿时“碰一声”烈火熊熊,董存瑞便于桥形碉堡同归于尽。今日于帆要学一学董存瑞,奋不顾身扑向人粥,不然就来个同归于尽。  波涛汹涌过后,于帆从水泄不通的平安客运站里看出一点端倪了,人群涌向的方向或者就是车站售票厅的通道入口,“啧啧”于帆实在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平安客运站的大门的一小段距离作为人流的缓冲区,缓冲区的门是用两个栅栏手动移动,而大门和和售票厅之间作为乘客进入的通道,同样为了限制人流的速度,也用了栅栏围成摺叠状。只要售票厅一有空间,两个保安人员就打开缓冲区的门放人进来直至堆满为止。  在外面看人粥是一种感觉,作为人粥里面的一员是另一种感觉,除了汗味、烟味、香水味夹杂一起外,还有人粥之间的摩擦碰撞后叫骂声,啐痰声。在人粥中只能够两脚站着,没有多余的地方坐一会或者蹲一会,累了于帆只好站一小会闭目养神,一小会后他又睁开眼随着人粥的脚步动一动。人粥的开始到缓冲区大约8米,于帆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缓冲区门口,进了缓冲区后,于帆终于可以走走停停,甚至可以趁着队列停滞时,坐在地上吃着早上放在包里的两个鸭梨——从昨天下班开始于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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