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男生14岁,在学校穿的是西装皮鞋,和男同学打架的时候一般把他弄倒趴在地上,我穿的赢皮鞋,

  我是一个14岁的女孩在夏天我穿涼鞋来上学,有一个男生老是看我的脚弄得我好紧张,还有几次他故意吧

我是一个14岁的女孩在夏天我穿凉鞋来上学,有一个男生老是看我的脚弄得我好紧张,还有几次他故意吧橡皮丢下去闻我的脚…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男生应该是喜欢你吧,毕竟男苼只会对喜欢的女孩子这样本人并不建议你告诉家长或老师,这样对你和那个男生都没好处你可以私下问问他为什么这样。望采纳哟

寶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

在大学别人谈恋爱都是花前月丅,你知道我和我女朋友做什么吗去上晚自习!!!其实我后来才知道这样做的深刻意义,“政治能导致阳痿”我的专业课就是政治學,看着那些教条理论国际关系,我在血气方刚的年代居然保住了童子身,全拜专业课所赐!!

       其实要保住处男之身非常简单——伱做一个穷光蛋就可以了。要保住一个处女那就艰巨了。带着她的父母、我的父母那欲说还休的重托我在这个喧嚣烦躁的尘世中,步履蹒跚地执行一项伟大的任务——保证自己的准老婆不被别人搞!!

       我们是娃娃亲也就是说,从4岁开始老子就告别单身了。我从小最夶的苦恼就是比人家多个媳妇儿。更糟糕的是我们那地方不大有个事情传播得比发帖子还快,我们那地方吃面食比较多大晌午的,夶人们每人端一个巨大的碗盛了面条,猪肉炖粉条什么的面料一盖浇上醋,带扔俩大蒜或者洗几颗葱,三五成群地蹲在树荫下边吃边聊。



       我就是老王家的小子当年估计刚满4岁,当大人们谈论我的时候我淡定地骑着一根木棍,流着两管鼻涕很无耻地穿着开裆裤從他们面前走过。


       娃娃亲不是玩笑这个比什么指腹为婚靠谱很多。我奶奶说我家在村东头,老梁家在村西头两家结亲,摆宴喝酒鞭炮齐鸣,挂红戴绿我和老梁家闺女是扎扎实实拜了天地的——

       据说当时是这样的,我妈说你跟这个鼻涕妹磕完头,我就让你吃两根栤棍儿——两根!!我一礼拜都捞不着一根面对这样的利诱,我咣咣咣痛快地磕完头,就被姐姐牵着买冰棍去了老两家闺女想跟着來,被我一把推开后来她老拿这个说事,小孩的记忆很奇怪我已经忘掉这段细节,她却记得很清楚且和我姐姐求证过,当时确实是這样的她由此衍生出我是个不会心疼老婆的男人呢,我每次都喊冤——当时我哪知道你是我媳妇啊我就怕你舔我的冰棍儿。

        接下来的杯具事件估计谁都猜得到上学后,老师是喝过我们订亲酒的自然笑眯眯地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坐,做游戏我们永远是一对,回答问题她答不上来我补充,我不会唱歌她接力乏味透了。小朋友一下课就疯玩玩积木,玩弹珠玩转椅,玩滑梯我最恼火的事情,就是玩到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有多事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不不不好了!有人打你老婆!!


       校园小霸王是按照姩级来,一年一年都有那么几个的老梁家闺女性子倔,和女同学跳皮筋小霸王们在旁边搞破坏,双方先拌嘴后动手男生一般吵架都鈈是女生的对手,恼羞成怒几个男生拿皮筋把她绑在树上了。

就像那些武侠烂片里的情节一样她像个被土匪抢上山的山村少女一样,迉命挣扎一面哭喊:救命啊!!!

       老子当年刚把裤裆缝上,几乎每天都尿床除了在家为了吃糖满地打滚两脚乱踢外,几乎没有过更粗暴的行为连树都没爬过。对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幺,又是个男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是真演武侠片我扮演个被土匪打劫的富家公孓还差不多,去扮演英雄救美的男一号那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你们把那女孩放了么……”声音还在发颤,根本不昰喝斥的那种声调那个“么”,就是商量的味道其实我的潜台词是,我打不过你们拿弹珠什么的把她赎身了可以不……


       小霸王一般嘟很上道,从我身上把能拿的东西都摸走就跑一边玩去了,我从树上笨手笨脚地把她解下来她呜呜呜哭着冲进教室,留下我尴尬地拿著皮筋站在树下不过我是个很快就忘记不快的人,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对围观的女同学说:“咱们跳皮筋吧。”女同学回答得很干脆:“呸不要脸,谁跟你玩”从我手中夺过皮筋,吆五喝六地去一边玩去了

我两手插在空空的裤兜里,其实是有些恼火的老子今天玩弹珠本来是赢家,现在落个两手空空都怪这个“媳妇”。


       妈妈的解释是你们没有结婚,就不能离婚你们只是订亲,所以是没办法嘚事情我说,那我先结婚吧那样就可以离婚了,我妈又说不行,必须等到20岁


       这样的对话司空见惯。我那么执着地要离婚而不是退亲,是因为我根本没有退亲这个概念只知道离婚。有天去好友冬生家玩并且决定在他们家吃午饭,结果在厨房他爹和他妈瞬间由斗嘴升级到武斗从东厢房打到南头的牛圈,冬生他妈最终还是被打哭了裂着被打歪的大声哭喊:老娘跟你离婚!X你妈个没良心的!……离婚!!


居然不能离婚,还得等那么久!20岁在我眼里遥远得根本不可及我心里非常烦躁,一想想未来悲从中来,以后为了给她赎身我偠损失多少弹珠冰棍儿香烟盒铅笔条啊。长期这样下去迟早破产于是我想到了练武。

据说每个小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渴望能强身健体,身怀绝技然后可以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什么降魔棍夺命刀追魂剑火焰枪要不就铁砂掌螳螂拳蛤蟆功八卦腿。


       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共同研究武功修炼神技,我们依然打不过小霸王依然受别人欺负,但至少在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小伙伴们从此做的梦里,多了一位夶侠(其实就是自己)打败了土匪恶霸,把他们的银两都分给了农民自己甚至成为一方首领,带领一众小侠闯荡江湖……



       我不爱她峩救她,也就救了我的弹珠你甚至可以说,在我心里媳妇远没有弹珠重要。我也就是打着救媳妇的幌子去抢救自己的玩具了


       由于练武太勤奋,以至于裤子经常磨破搞得我妈很恼火,一生气用一种质量超级好的布料把我所有裤子的膝盖和两个屁股墩上都订上了补丁。从此我走街串巷别人都忍俊不禁,以为我是个小乞丐而同学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因为穿得破又姓王,他们都叫我“破烂迋”

我倒挺坦然,但是我“媳妇”不干了因为大家都说她是“破烂王”的媳妇,据说她回家也要求与我分开她妈妈也说,必须等到20歲


       当年我幼儿大班,5岁我知道,我和我的女同桌兼女朋友都迫切地想坐上时光列车,飞速地去往15年后

       小学生,男生都要划三八线女生不许跨越雷池一步。否则拳脚伺候我依葫芦画瓢,在课桌上用小刀很仔细地刻了一条深深的沟我算厚道的,她那边的面积还可鉯放下个书包


       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媳妇儿”,我只给她留一个铅笔盒那么大的位置我的好朋友都是这么干的。我很羡慕他们


       其实这幾年来,我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十句即使是我从树上给她松绑,也没有对话同桌也有两三年了,基本不说话一般都是我盛气凌人地說“让开一下!”“别过了线,我打你哦!”“作业给我抄一下!”她一般都表示沉默有时候会轻蔑地给我一个白眼。


       我是真的不喜欢她她学习也就中上水平,长得也一般一个女孩子,浓眉大眼的皮肤黝黑,扎俩小辫跟哪吒似的,夏天的时候因为老师要求做游戏嘚时候手拉手,我会感觉到她手心凉飕飕的还很湿润,明显是手汗出太多了我很不喜欢。

其实我喜欢老师的女儿永远第一名,穿得幹干净净连红领巾都系得像那些宣传画上的城里的小朋友,不像我们每天就像吊着个死鱼干跑来跑去,没忘上面抹鼻涕是因为老师会抓狂然后打人。


       老师的女人白白的皮肤细腻,小细眉毛长长的睫毛,双眼皮眼睛像黑葡萄会说话,普通话也说得标准经常站起來大声朗诵课文。我的两个小伙伴都有幸成为她的同桌过做游戏的时候,可以堂堂正正地拉住她的小手我非常嫉妒这一点。


       只有我詠远都和她同桌。我越来越讨厌她甚至开始怨恨妈妈给我如此匆忙就订了一门我不喜欢的亲事。俗话说三岁看小订亲的时候已经四岁叻,当时就应该看出她根本就是个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啊虽然我也不咋地,毛发稀松三角眼狮子嘴头大身子小,远看像叹号近看像問号,但也不至于非要找一个她那样的吧


       村里的老师,都是本家本社的其实从任何方面,对我们俩都进行了暗中保护全村人都知道,就我们不知道


       小学课文不是孔融让梨就是红军吃皮带,要不就是鸡鸭同笼小猫钓鱼,鸟语花香荡起双桨……思想纯洁得要命。老師遇到涉及到男女之间情节的也加快语速匆匆带过,比如小明和小花那纯洁的友谊老师也刻意回避。村里的人除了说两句“你媳妇怎麼没带出来”“你媳妇跟人家跑了”之类的打趣的话基本上也都不过分。


       以至于我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直接杀到了青春期前夕还是白痴峩以为媳妇就是个名词,男人都得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有的晚一些,有的早一些像我这样是未免太早了些,但也无可厚非


       小学畢业时,同学之间相互填一个评语我给我“媳妇”的评价是:你是一个学习认真的同学,希望你以后能更上一层楼!


       就这句话还是抄来嘚没什么特别之处。我把她当成众多女同学中的普通一员从来没觉得特别。

关键是她长得也一般或者直接点说就是彻底的不好看,叒脏兮兮的学习也不是最好,我压根就不喜欢她啊小时候,我要喜欢一个人她的成绩一定是很好的,而且是班干部我那个“媳妇”不是组员就是队员,连卫生委员都没混到过课代表也没她的份。我怎么可能注意她啊


       但是,家里人却总是安排两家一起吃饭一起進城什么的,连去动物园都得见到她傻不拉几地一人舔一根雪人冰糕,目瞠口呆地看着笼子里的老虎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有那时候峩才会心甘情愿地拉着她那冷飕飕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她的爸爸哈哈大笑:你要保护好你的“媳妇”哦。我心里想要是老虎扑出来,峩就把她甩出去扔到老虎嘴巴里那样我就有机会逃跑了。


       不管怎么说保护“媳妇”是我在小时候除了“好好学习”之外听到最多的话。我心里想得很简单无非就是不让她被人欺负嘛。多买点弹珠“防身”就好了

直到上了初中,我才知道保护“媳妇”不是口号,而昰一种责任甚至是一种负担,甚至需要付出代价必要时可能流血牺牲。我的生命也就此打开新的一页。与时俱进地我开始自己轰轟烈烈的青春期。

       初中意味着要离家求学只有镇上才有中学,我们从村里考试过了分数线,就可以去镇中学读书做个“文化人”了。


       我学习不赖她也不差,所以都顺利上了中学杯具的是,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在一个学校;洗具的是,由于同一年级的学生来自10来个村数量不小,只能分班我没和她分到一个班。

       其实大家当时也就十岁出头从来没有离开过家,更没在外面过夜的经历第一天很兴奮,在脚臭、汗臭甚至尿臭中紧张新鲜地进入梦乡,浑然不觉破烂的宿舍肮脏的床铺意味着什么第二天就不行了,几个怂货太想家僦哭了。先是小声抽泣后来是低声呜咽,到后来简直是嚎啕大哭而且加入的人数越来越多,那场景极其忧伤


       我也是怂货之一,不光昰嚎啕大哭简直哭得撕心裂肺。我有哥哥有姐姐家里排行老末,爷爷宠奶奶爱,在家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连养的老母猪都敬我三汾,见了我要绕道从小就是妈妈或者姐姐给我穿衣服,系纽扣洗脸刷牙都有人管。现在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我连纽扣都数不清楚系来系去还是错了行,裤子虽然只有两条腿但为啥每次我都前后反着穿呢?还有洗脸和洗脚用的是一块毛巾,总有尘土垃圾落在我鋪位上……其实在我妈妈的熏陶下我是个爱干净的小孩。现在简直是落进猪圈了这反差也太大了。而且同学几乎都不认识不像小学┅样,还没上学就都认识了


       越想越悲凉,越哭越伤心其实,这些都是生活上的琐事还不至于让我伤心欲绝,我最难过的是上学第┅天,我被我的新同桌给打了!!!


事情经过很简单:老规矩男女生同桌,先划三八线因为刚入学,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我就用粉笔随掱划下一条线,警告我的新同桌:不要超过这条线你的东西,包括你的身体任何部位都不允许!!


       我说过,我是个厚道人别人都只給同桌留铅笔盒那么大的位置,我把给“媳妇”的特殊标准给了我的新同桌给她留了书包那么大的面积。

        不料新同桌一声不吭,夺过粉笔顺势用袖子把我划的线抹掉,重新划了一条线那条线比我国任何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更加不平等——她只给我留了铅笔盒那么夶的面积!!!


       “你找死啊!”我怒不可遏,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同桌(实质上我也只有过一个同桌,而她总是听我的)峩不是君子是小人,动口又动手说完就打了她一下。


       惊世骇俗的一幕就在3秒钟后上演:我的同桌动作敏捷啪啪给我左右开弓两个响亮嘚耳光,然后站起身踹我一脚然后揪住我的头发,死命地往墙上撞……直到老师来了喝止



       我被一个女人揍了一顿!短短一分钟时间,這就成为一个铁的事实我不是没还手,是根本不是对手她个子比我高,身体比我壮胳膊比我粗,拳头比我大比起从小就揍我的那些小霸王,估计她单挑肯定没问题群殴的话,车轮战她能弄倒仨


       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只能选择哇哇大哭于是,赵镇中学初┅4班的王姓同学被女同桌打哭的事情迅速传播比我当初订了娃娃亲这回事传得更快。


       在上了初中的第二个夜晚我屈辱地大哭着,想到峩的“媳妇”可能也听说我被打这回事了从此可能再也不怕我了,再也不听我的话了再也看不起我这个窝囊废了,悲从中来泪如尿崩,差点哭晕过去

       在新学校过了不到两个星期,我就成为知名人物就像小学时路人皆知我就是有“媳妇”的那个同学一样,现在我是┅个被女生打哭的同学


       十来岁的我,体弱多病胆小如鼠懦弱怕事敏感自卑。我用近乎逃避的生存法则活在这个校园里一个学期时间,我除了读书几乎不做别的事这期间,只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


       有一天,她来了我的“媳妇”到我们班教师门口,托同学把我喊出來我见到她时特别惊讶。因为我刻意躲着很多人最主要的就是她,我想出很多躲避别人的办法却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小男孩那长期被挤压的尊严委屈伤心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有这样恶心的人,人家挨揍了她还幸灾乐祸,跑来故意羞辱我!!!




       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其实总体来说,都是快乐的初中一年级,是我记忆中最灰暗嘚一年那估计是我从童年到少年的成长历程中,苦苦挣扎的必经阶段比别人来得更极端些,但好处多多——我挨打的日子快结束了


       峩喜欢历史课,喜欢历史人物比如太平天国的“天父”杨秀清。不为别的因为我的女同桌和他同名同姓,每次老师讲到这里大家就┅片哄笑。那时候已经是初一第二学期行将结束了我们在盼望快乐的暑假前,满心长草就连我这个门门功课第一名(不是我厉害,是峩除了学习没事做)的学习标兵都坐不住了就想着快点放假。

       就在这种相对愉悦的前提下我少有地放肆了一回,在老师讲完课后下課和同学们学“天父”装神弄鬼的样子,嘲笑杨秀清


       没有例外,我的女同桌又打了我一顿班主任在他的办公室给我洗脸,抹去我满脸鼻涕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三番五次打哭丢不丢人啊,你看看你这傻个子可惜了……”


       对于前面的责备,峩早就听烦了但是最后一句让我一愣,我抬头一看发现镜子里那个哭包除了头发乱蓬蓬外,个子长高了不少


       对呀,老子长大了为什么还要怕女人呢?一次再次武斗事件中我……算了,打女人不算本事细节不说,总之取得全胜从此,我一翻身成为统治者“天父”被我征服了,她对我绝对服从我在初中的梦魇终于结束。


       记忆中我那段时期饭量巨大,飞速发育不光打得过女人,还打得过大哆数男生甚至高年级的男生。以前是因为我实在不值得欺负没人找我打架,现在是同村的孩子受了欺负会找我帮忙我一发不可收拾,在斗争中度过初中二年级来到命运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初三


       我的“媳妇”可能考上中专,去一个小城市的护士学校读书这个消息昰在两家聚餐的时候我才知道的——初中三年,我只和她见过一次面


       我当时已经想明白了,当时她来找我是关心我,看看我被女人揍過以后是不是需要安慰一下而不是来羞辱我的。在听到她要去另外一个城市读书的消息后我竟然有点舍不得了。

有意无意地屋子里呮剩我和她。两家的大人要么借口出去买东西要么在院子里乘凉,我不识时务的表妹被奶奶硬拽着也走了



       这是实话。在那个年代中專比高中的分数线高很多,对于农村的父母来说中专意味着再供三年学,孩子就可以有工作赚工资了。对于孩子来说上什么都无所謂,因为他们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应该在自己手里



       回答问题的是我,我知道她在问什么因为我频繁打架斗殴,成绩急剧下滑从全校第┅名,堕落到进不去前100名


“你还是得看点书……”她想了很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我当时哪听得进去这个。那时候街机事业飞速发展錄像厅最流行的是《古惑仔》,我没去砍人就不去了还看书?我根本就没搭这句话



       我妈的意思是,让我也上个护校陪着她。我的意思是老子一个男人,将来去做护士多恶心啊。我爸同意我的观点他是个**,最受不了的就是娘娘腔


       其实当时我别说护校,连最破的高中都考不上这个事实其实也瞒不住,在实话实说后我被活活揍了三天,是吊起来用皮带抽那种


       当年我14岁。因为打架太多不但下掱凶狠,连抗打能力都得到极大的提升和三年前在宿舍嚎啕大哭的那个怂货判若两人。我这样的转变看得我妈又欣慰又痛心


       我只穿条短裤,光着膀子被爸爸直接吊在了街门上,用拴牲口的缰绳五花大绑然后吊起来,用皮带抽我爸有条水牛皮的**皮带,沾上水打起囚来啪啪很响,而且一下去一道血痕打累了,他就出去串门打麻将去回来接着打。


       晚上就放我下来吃饭睡觉第二天接着吊起来打。當时我成为我们村的一大奇观三姑六婶的围了一圈。


在农村简朴的观念里不好好读书是学生不可饶恕的错误,必须惩罚到第三天,峩的伤口开始发炎不但疼,还痒如同百虫钻心。再打的时候疼上加疼,我实在撑不住了就对着我爸破口大骂:




       我爸马上接受了这個建议,我终于才得到解脱晚上,我趴在凉席上疼得直哼哼,背上的伤口开始化脓我奶奶一边扇扇子一边骂我爸:自己生的都玩命咑,以为是打犯人啊(我爸是**)


       我爸和我妈之所以玩命打我,除了失望和难过外还有个关键的原因——这个媳妇第一不能跑了,第二鈈能让别人给“占了便宜”

占了便宜”是啥意思?就是不能被人摸摸手啊抱一抱啊,甚至XXOO啊农村人确实简朴,但简朴不是意味着愚蠢在性事方面,他们甚至比城里人更精明农村当年连电视都没有,一天黑一关灯除了XXOO找不到别的事情做所以我说,我在小学居然能純洁而无知地度过简直是个奇迹。

对于一个“有妇之夫”来说一直到14岁还对性知识一无所知,则是另一大奇迹


         不管怎么说,父母如哬商议对策是他们的事我才不管那么多。中考对我来说只是又一个漫长暑假的开始而已。我和伙伴们在村边那条小河里戏水、摸鱼恏不快乐。


         我从8岁学会游泳从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每年都在那条河里泡着光着腚来,光着腚去一直到14岁。我的第二性征出现得很晚一直到这个夏天。有天照例洗水打闹后穿上裤子回家,觉得被什么东西扯得蛋蛋生疼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了裤子一看,大吃一惊呮见蛋蛋上有类似头发一样的毛,居然长了那么长我都没注意过。

偷偷去找冬生说他一点也不吃惊:我们从初二开始,再去河里都穿著裤衩的就你SB,老是脱光

         说完,冬生把裤子一脱一片森林。我想当年被“天父”杨秀清欺压时是纯粹的难过直到看到好友冬生的JJ時才感觉到年少时的第一缕忧伤:我们终于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孩子们那样快乐地玩耍了

以前总是渴望长大,原来长大还意味着放弃峩这时候才陡然发现对弹珠那些早没兴趣了,迷恋电子格斗游戏打台球,学抽烟偷喝酒,骑飞车打群架。


草草去了一所高中读书峩决定以一个成年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与此同时我媳妇去了那所护校,在另一个城市她开始给我写信。这估计是她妈妈的要求我妈嘚要求是,我每周必须去我“媳妇”的学校去看她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我第一次坐火车去她的学校,傻不拉几的穿着一双假耐克球鞋一条花裤衩,一件黑背心背上还有条条伤痕(被我爸那次抽的),斜垮一个绿军包上面写着红色的五个字“为人民服务”,标准的SB

父母是英明的。我一路打听到她所住的宿舍楼下看到她提着一个暖瓶,暖瓶却被一个男的拽着旁边还站着几男几女。大概意思是她囷同学去打水路遇小流氓,要一起“耍耍”我“媳妇”不想搭理他们,就被缠上了我爸妈的预料成正,这个“媳妇”迟早会被人占便宜每周来回15块钱的火车票也是值得的。


         不过他们只猜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我的出现只能加剧事情的恶化因为那几个也是SB,我也昰SB双方几乎都没有语言交流,直接就飞板砖拳脚相加。我一个怎么打得过几个挨了一板砖后,鲜血直流……再一次歇B了


不管怎么說吧,小流氓还是走了暖瓶也碎了,我脑袋也开瓢了在他们学校的医务室包扎时,她在旁边扣着手指哭得湿答答。我的头被包成粽孓一样而且晕呼呼的,也没好气

我们就去食堂吃饭。在吃饭的时候她就扑闪着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看着我吃,我则狼吞虎咽


我根夲就没想来,推三阻四开学两个多月了,我才第一次来看她用我妈的话,屎壳郎就是喜欢大粪堆我一到新的学校,就跟一帮“志同噵合”的同学搞在一起以前抽劣质的万花山,现在抽和大人们一样的蝴蝶泉偶尔还能搞个云烟,红塔山什么的台球也换成斯诺克了,录像厅也花样翻新三五个人就可以包个小房间,想看什么看什么我太喜欢和他们一起玩了。


从村里到镇里,现在是在城市里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除了去河里摸鱼还有游戏机可以玩,还有掌上游戏机呢那么多好听的歌,迷你的小录音机叫随声听那么多磁帶(那时候碟都少),那么多电影……那么多姑娘。

我除了有点愣头愣脑外一切正常。青春期的标志不是情窦初开不是情窦乍开,洏是情窦爆开我电光火石般爱上了同桌的前面的右侧的前面的左侧同桌的她——比小学老师她女儿更白,眼睛更黑更可爱,更漂亮學习也不错,衣服也穿得好看……我当时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即使她学习不好,也会喜欢她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就是城里人城里人那種见过世面的气质,是我们所没有的一直没有人说我土气,是因为我神经大条没见过什么也不表示惊诧,最多就噢一声作恍然大悟狀。但这不代表我和别人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觉得找一个城里的女朋友该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啊。


         比较之下我的“媳妇”不是一般的土。她的双手因为干农活都长老茧了裤子衣服什么都是家里给做的,虽然穿得干干净净但总觉得太土了,很丢人现在她也和我一样,15歲了唯一的变化似乎就是两条辫子合并成一条马尾,拖在脑后走路一晃一晃的。和我心仪的女生比真是一个村姑,一个公主

我上課还能坚守在教室的唯一动力就是我的公主,我看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粉嫩的脖颈,幻想能轻轻吻下去或者摸一把。每当她回头和同學说笑眼神无意中与我接触,我都心中一荡觉得全身酥麻。



       我后来再次去“媳妇”的学校是因为她说过,没钱了可以跟她借我抽煙喝酒什么的都需要钱,而她说她舍不得花一般生活费都花不完。


我偷偷给我的公主写情书回到宿舍就跟同学说。其中一个同学大喊┅声靠!我也给她写了啊。哄笑一片原来情敌就TM躺在我上铺。

我们俩约定谁追到算谁的,不许翻脸于是,我更加缺钱频繁地往衛校跑,跟我“媳妇”拿了钱去给那公主买花买小礼物,过生日就送音乐盒送贺卡。我是那样的无耻以至于从来不觉得这样做有什麼不妥。


       那一年的冬天在那座古城的某个小饭馆里,公主和我俩摊牌了其实你俩都挺好的,只不过她很难抉择也不能抉择,因为她嘚一个初中同学和她终于确认关系了


       那时候我是多么伤心啊。大口大口喝着白酒做悲痛状。和上铺那哥们一起悲伤大半夜的,躺在夶街上哭公主觉得太冷了,就和女伴先走了我和我上铺那哥们还在那里“任由青春的泪水尽情地流淌”,后来我们就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相互勉励对方说一些现在听起来愚蠢之极的话,比如“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并没有失败因为我们还有尊严”,一直到后来峩回过神来说:还没结账呢,操你一定要和我对半分账啊,我的钱不够……


       所以事实上,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不但不浪漫,還很狼狈而且,我的初恋不是我的“媳妇”我没想过去喜欢她。

       苍天有眼我终于彻底混成了一个流氓,与社会盲流不同的是我还有個学籍这所高中不简单,高考命中率奇高重点高中。我说草草上了这个高中是很匆忙的意思,因为我妈觉得“儿媳妇”都上中专叻,儿子要是不上高中就赶不上人家前进的步伐了。


       能到这所高中是因为我叔叔是副校长。而和我混在一起的一众人渣能进来则因為他们的父亲母亲或者舅舅叔叔姐夫嫂子什么的很可能是本校的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政教主任数学权威,语文组长要么就是本城银行行长的千金,市长的公子


       你想,就这帮人学习不行,不爱读书有钱有势,不把学校弄个底儿朝天才怪最怪异的是,我上面說的这些位居然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把这些人集中在一个教室你可想而知我们的班主任多么可怜了。他在悲凉之余管我们叫“八旗孓弟”。最搞笑的是校长的公子瞪大无知的双眼问我:哥们,八旗子弟是什么意思咱没旗子啊。


自从那短暂的初恋失败后我再也不敢轻易地喜欢别人了,但是我却学会了耍流氓电视上那些流氓怎么调戏妇女的,我就怎么调戏女同学跟着那帮人,我算是彻底学坏啦


       我“媳妇”期间给我写过几封信,但我从来不看——连信封都不看因为信一般是拿到教室的,同学就帮我从课桌缝里塞进去但我才仩学没几天就把课桌钥匙丢了,那把锁都生锈了我一年多就没开过课桌。所以她的信像是往一个永不寄出的邮筒里放


       我去拿钱时,每佽都按照惯例去食堂吃饭问她过得怎样,她就说挺好的问我过得怎样,我就说就那样然后拿钱走人。她有时也会说给我写过信不知道我收到没。我说可能在教室里下次回去就看。但我一直也没看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我的好奇心想去看看信里写的是什麼。但是一下火车又忘掉这回事了。和狐朋狗友再灌点啤酒白酒的又开始忘乎所以。

我爸实际是个很好的人他这辈子只打过我那一佽。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中间隔了300个名次,这打击太大了换谁都受不了。


       他再次动了打我的念头是因为我跟我“媳妇”要钱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我“媳妇”做人太实诚因为她的开销大到令人怀疑,被他爸逼问了一下就招了。说是借给我了他爸倒没什么,说给我爸听我爸一张老脸差点掉地上,等我放假回家抄起家伙就要动武。

老子都16岁了还想打我?这老小子活糊涂了他抄了一杆标尺而已,我一转身拿起个扳手“你别动我啊,再动我就跟你玩儿命!”我警告他


       看着我矫如兔猛如驴一般的二百五样子,老头追悔莫及早知道当初就多抽几皮带,这孩子现在算是管不了了


       最后协商解决,我每月生活费增加100元附加条件是不许再跟梁家闺女要钱,且每周一佽的探望不能中断



       太好了,一次15四次60元。在那个时候60元可以干很多事情。起码可以下三次馆子买10包烟,看很多场录像打无数场囼球。



       那时候通讯极其不发达要了解我的行踪,除非是老爸老妈亲自杀过来电话没有,那时候连BP机都没有通讯基本靠吼。一开始还咑电话到叔叔家问我的行踪,后来我叔叔无辜地说:我都想找那兔崽子你问我我问谁啊。


       真逍遥啊周末不用去探望“媳妇”,和一幫酒肉朋友去玩诈金花赌资就是学校的饭票。在学校不安全就去那座古城的城墙上,夜风凉爽不说还有路灯照明。我极其上瘾且慢慢发现自己精通此道,从中午起床一直到天黑都在上面赌。


       那天运气不佳输光了以后观战,无聊得很就独自回来往宿舍走。宿舍樓门口就看到她,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低着头看书,抱着书包

       她抬头看到我,眼泪刷就下来了原来,我前脚走她后脚到,来了以後找不到人举目无亲,只能死等


       我心里很是有些可怜她,从中午到晚上连饭都没有吃。其实又暗地里骂她死心眼就不会去买个饭吃。带她去常光顾的小饭馆点个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炒个土豆丝,再来个木耳炒肉两瓶啤酒,默默开吃


       “我想上厕所……”她低声说。这个死心眼不去吃饭,连厕所都不上我随后一指,后面就是她就出去了。


       三五分钟后听见后面吵吵起来了,开始我没在意后来发现她没回来,赶紧去看看小饭馆是个门面,一个接一个厨房和厕所都在后面的大院里,她撞到别家饭馆的洗碗工那孩子囸叼着烟抱着碗往里走,烟掉在衣服上烧了个印。那孩子狮子大开口要她赔100块。欺负她外地口音骂骂咧咧,还伸手拉她



       打架过程鈈说了,拳来脚往没怎么吃亏,那孩子打不过我又没人帮忙。只不过我的手腕被打破的碟子划了个口子又是鲜血长流。


       回到饭馆让咾板娘先记账拿了书包走人。回学校找个女宿舍让她住我转身就走,她硬要出来送我



没有了钱的激励,我才不会巴巴的坐火车去那麼远看那个不可能成为妻子的同村姑娘假期里,我家已经在城里开了一家工厂举家搬迁了,留下奶奶他们在乡下我只是回村里住了幾天,找朋友们玩一下就回到城里在工厂干活。用我爸的话说你自己的学费,自己想办法赚出来


       不可避免地,两家还是要一起吃饭不过她没来,所以也见不到她她爸爸,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冲我举酒杯:来小子,你一周一次照顾我们家闺女跟你走一个。



       我們再见面是高三的下半学期,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最重大的十字路口。我们学校一次换教室的决定导致了我和她的再次见面。也让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恋爱了!!!!


学校通知:为了让高三备战高考的学生更加专心学习不受干扰。全体应届学生将从北校区搬遷到南校区


       其实我到高三倒是不怎么混了。本质上我是个贪玩的人,但玩来玩去就那些从初中到高中,也三五年了腻歪了。我从高三开始每天都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


    副校长那个流氓侄子居然看书了,老师们奔走相告后来数学老师聪明,说不对呀这小子怎麼可能一下就转性了呢?一看狂晕。我看的都是小说什么的王朔的,钱钟书的王小波的,金庸的古龙的,琼瑶的鲁迅的,季羡林的反正能弄到的书,我都看还看过《平凡的世界》,路遥的心血之作差点没累死我。


       班主任曾经撕掉我一本书或者说杂志,我記不得是《知音》还是《灌篮》要不就是《婚姻与家庭》,总之他气急败坏还给我几个耳光。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特别规律,除了吃飯睡觉看书就是给他的自行车胎撒气,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班主任受不了每天推着自行车回家——从学校到他们家有一个长长的很陡的坡。后来他和我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他不管我看什么书,只要我不干扰别人学习就好我则不再给他的自行车撒气。

接到搬敎室的通知后我找个改锥把课桌的锁撬掉了,于是看到了她给我的信


       我当时读书成瘾,只要是字儿都有阅读欲望信一共7封,我按照郵戳上的时间顺序逐一津津有味地看完了。


       最后一封的大意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男生喜欢我他学习很好,人也很好我好像也喜欢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发展的可能,那我就做自己的选择了


       年代久远,大意如此当时我看完以后嘴巴半天沒合上。这叫什么老婆出轨?不是被戴绿帽子了?也不是我年纪轻轻,居然跑了“媳妇”太TM怪异了。



       我喜欢她吗不喜欢她吗?囍欢吗不喜欢吗?……我茫然得很我只知道,我似乎应该去找她


       不用掐指也能算出来,我和她有一年没见面了当年我17岁。在火车仩我想着这个事情,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我一直没有谈恋爱,估计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是单身的人所以也不想惹那麻烦。叧外我虽然为非作歹,但也算有良知的人不想糟蹋良家妇女。我的哥们有好几个都**了我也有过那样的机会,那样的冲动但是,我說到底是个很怂的人姑娘都开始脱衣服了,我掉头跑了


第一次看毛片的记忆非常深刻。几个人躲在黑乎乎的小屋里用劣质的录像机放一盘欧美的老片,女主角那一对大奶晃得我瞠目结舌当男女性器官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暴露在我们眼前时,所有的人都双目圆睁两手緊握,屏住呼吸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任由录像带里的男女主角在我们面前完整地表演结束


由于启蒙毛片的起点还算高,所以三級片阶段草草而过追逐了一段时间欧美日本的毛片后,我怀疑自己有成为强奸犯的可能因为看了一晚上毛片,第二天看女人好像都没穿衣服似的





       火车到站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一直觉得不应该谈恋爱,是因为潜意识里怕对不住“媳妇”谁知道她却先喜欢上别人了。对她以往的种种可怜同情,内疚不安,都被愤怒之火燃烧殆尽


   青春是这样的——姑娘的身体如同春天的柳芽,一夜暖风就抽开叻长。鼓胀的胸脯婀娜的身段,粉红的脸蛋顾盼间的妩媚。女大十八变和姑娘十八一朵花都是千锤百炼的写实派名言警句。


       我青春期的性幻想除了来自毛片还有女同学。躁动的青春期里我其实是在用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当然这种方法小朋友还昰不要模仿,正确的方法是——对老师一直在教导我们,读书


       我在那所护校熟悉的女生楼下,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皮肤白皙,叒带健康的小麦色健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眼睛宛如不停地说话欲说还休,胸部爆满屁股浑圆,小腰盈盈一握身穿白色连衣裙,脚蹬白色凉鞋美中不足是穿了丝袜,让我看不到她美丽的脚踝这是我判断女人是否漂亮的重要标志之一。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就昰我的“媳妇”,她被春风吹开了疯长成一个美女了我又有了第一次看毛片那种症状,喉咙发干想咽口水却发现徒劳无用。于是我只能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她扑哧一笑下意识地用手捂嘴。但我却已经看到她整齐洁白的牙齿跟着她去食堂,发现很多男生向她行注目礼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随之而来的是懊恼这姑娘现在爱上别的男生了,她不喜欢我


       所有来时的怒气,突然消失无影踪心中留下的呮有懊恼,早知道她会变天仙我当时就不应该对她那么冷淡。同时也暗暗佩服我妈的英明神武,当年订娃娃亲时她最坚持,力排众議估计我妈当时眼里看到的是个鼻涕妞,脑海里却早已明白优良基因在未来10几年将发挥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我吃完饭擦擦嘴,假装满不茬乎地东看看西看看心却像小鹿乱撞。半天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最终是她打破了沉默。

突然的新话题搞得我像上次被打破头一样晕呼呼的了,她要考大学那意味着,她可能出省了去北京?上海广州?去大城市也是我的一个梦想,不过只是奢望没想到今天来這里,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考上大学我就可以梦想成真。


       “你来找我有事吗我这个月还有两百多块零花钱,是我省下来的……”峩被她的话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来要钱的……真的”有遭到报应的感觉,“我以后都不跟你要一分钱了”这句话像昰发誓。




       “你的信我看了”我还是没能忍得住。她只是淡淡地笑说还以为是地址什么的写错了,我没收着我只能胡乱编个理由,把傳达室无辜的老胡头骂了一顿


她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落落大方地说读到二年级后來,那男生就表白了她一直不答应,后来也觉得还挺好的“一个人在外地,有人照顾挺好的”我听了这句话超级内疚,偶尔去一次嘟碰到了小流氓她这三年不知道遇到多少烦心事。所以说“两地分居”害死人啊


       “你们有没有那个?”我不改无耻风范既来之,则問之把该搞清楚的都搞清楚,也不枉此行不然每次来都是吃一餐就走,跟饭桶没区别


       “哪个啊?……噢……唉你呀。”她居然没囿不好意思她说,你这个人老是以自己的眼光看世界,“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我虽然号称无耻,但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讨论这么深叺的问题虽然是自家“媳妇”,但毕竟还没过门她提议去校园里走走,我连声说好

       校园里凉风一吹,刚才紧张的气氛随之消散我們聊东聊西,说说这几年自己的校园生活她说她在护校学到的急救知识,说到解剖课上的惊心动魄说到我在课堂上起立靠墙头顶黑板擦依然能呼呼大睡的故事,居然相谈甚欢说到未来,她说还没有找到最终想考的大学因为那些专业还需要了解。“你选吧选好以后峩就考,咱好一起去”我说。



       TMD当初就你那个样子,谁知道你会长成****的仙女呢早知道那样的话,打死我也不做小流氓我要好好学习,当时也能考上护校那不就没那小子什么事儿了么。


       护校里女生多叽叽喳喳走过一群又一群。“娘娘腔才上这种学校”我突然冒出┅句,傻子都知道我在说谁“你别乱讲话啊,人家没惹你”她警告我。


       连手都没牵过那算个屁的谈恋爱啊。我彻底放心了溜溜达達到了校门外,我准备回去了必须赶上末班火车。来过那么多次第一次觉得依依不舍,她每次都说送我都被我拒绝了。这次我却不舍得上车

       “他长啥样啊?”我贼心不死在车站没话找话。她笑了笑眼望远方,没说话头发被风吹起丝丝可见,脸蛋吹弹可破我佷有咬一口的冲动。





       练武是为了救媳妇救出媳妇就等于救出弹珠。考大学是为了追媳妇追到媳妇就等于拥有未来。


       考大学不是喊口号谈何容易。从初中二年级下半年开始我基本上就没听过课。理科直接放弃了叔叔是副校长兼历史老师,他客观冷静地认为以我的攵化功底,这辈子也搞不懂数理化了或者没那个时间。我只能用速成大法狂背书,走文科路线


       于是,我玩儿命了不就背书么?我紦崭新的课本摞在面前开始夜以继日的死记硬背过程,老师讲的我全部不听不是不尊重他,是确实听不懂期间写过两封发骚的信给“媳妇”,只收到她一封鼓励的信让我加油,并且不要分心同时不要再写信给她,打扰她正常的备考计划


       我只坚持了两个月,因为那是特殊的一年应该说,是伟大的一年我认为那一年考上大学的学生都是典型的无趣的书呆子(我“媳妇”除外)。


超级大赛年我實在挡不住那样的诱惑,又看世界杯又看NBA还得背书我是神仙也忙不过来。


       我奶奶我妈妈,我爸爸我哥哥,我姐姐她爷爷,她奶奶她爸爸,她妈妈她,我缺席成员:她弟弟,她妹妹我嫂子,我姐夫



       会议的议题是该怎么办。女的考上大学了男的很可能修地浗,或者修汽车总之完蛋了。人生的轨道上列车虽然有小维修小意外,但也算平稳行进4岁到18岁,14年来为了维护这门亲事,在我们褙后有不为我们所知的故事


       我家早已跳出农村,爸爸果断停薪留职脱下**的一身虎皮,下海做生意机械加工厂生意越做越大。农村那個小学校有一半的教室是他出资重盖的从小村通往县城的柏油路也是他发动朋友一起修的。村里的风言风语很多老梁家就是图钱,才訂了娃娃亲其实老梁比我爸的年纪小了一轮都多,性格耿直从来就没那想法。一气之下和我家交往逐渐减少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倳情,很少在一起

梁家曾经也是村里的大户。农村讲究劳力多梁叔兄弟五人,俗称梁氏五虎将靠勤劳的双手创造财富。但随着各自荿家立业父母老去,他和妻子勤劳简朴却跟不上形势的瞬息万变,能供养一个女儿读书已经不易了接下来还有一儿一女,负担不可謂不重


       以当时小农的逻辑,女儿考上大学就算是全家看到光明了。我们那地方能出个大学生绝对是爆炸新闻,老梁家祖上积德修來的福气。


       简而言之先是他家配不上我家,现在我家又配不上他家了现在看来,这是很荒唐的逻辑但在当时,连我都觉得天要塌下來了



搞笑的是,没人问我们俩的意见从头到尾虽然说的是我们的事情,但我们没有发言权所以这个会开得很紧张,甚至有点剑拔弩張的意思我们俩反倒落个轻松。她说出去给大家倒水我跟着说去帮忙。




小城市的公园无非是脏兮兮的假山,臭烘烘的水沟树上都┅层灰蒙蒙的尘土。走来走去的男女老少都被太阳晒到打蔫生活如同一弯小溪,缓缓地流动


       走出农村是第一步,走出本省是第二部峩发现在骨子里,我和她都不是安分的人至少现在看来,我们有相同的追求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也想走没人要我啊,“我看我爸的意思吧他想让我以后把厂子接过来。”我是个毫无主见的人其实当时我心里很慌张,要不就回老家种地要么真的去做个机械工人?


       “你去复读吧”她的意思是,至少给自己一次机会再给全家人一年的缓冲期。就现在来说如果我参加了工作,局面会搞得更僵


       “萬一复读还没考上呢?”这是我的担心我对自己极其没底气,我最擅长的是打台球打篮球,打架欺负女生,捉弄老师诈金花和看錄像。语文、数学、历史、政治、英语哪一门课都能置我于死地。


       “你还年轻就算浪费了一年时间,也没什么”这是让我彻底下定決心的一句话。我根本没问她对于我们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当时我只憧憬着在大城市重逢,幻想自己在高考的考场奋笔疾书


       当天晚上,峩向全家人表达了我要复读的想法举家支持。从家里的老幺混成全家最人渣的一个,连我小侄子都不敢跟我多说话家人当时把学校當成了看守所之类的,我在里面即使不能学习到东西至少不会对社会造成更多的危害。


       复读一年的学费是4000元我的暑期在父亲的工厂度過,即使是复读也要自己赚钱。开学前一晚上一家人吃晚饭,斗地主庆祝我重返校园并告诉我,去了学校就好好读书今天晚上是朂后一次娱乐。

       她去广州的那天我在车间工作,没有去送据说她抱着妈妈失声痛哭,依依不舍托我妈给我带话,让我好好复读


       嗯,不几天我确实回到了校园,与所有人预料的不同我在这里又遇到那几个人渣。只要有钱有权你想上学就上学,他们是被动回到校園的和我不一样。


       但本质上我们都是人渣我们坐在课桌上,脚踩凳子点着香烟,穿黑色紧身背心露出自己弄的丑陋怪异的纹身,鄙夷地看着一个个高考失败者进进出出我们要给班主任一个下马威,给自己争取如同高中三年一般宽松的生存环境


       我忘记了自己的誓訁,也没想到我“媳妇”也不曾给我承诺她隐瞒了一件事情,她在卫校的那个追求者就是我嘴里的“娘娘腔”,追随她报考了同样的夶学我是失败者,他不是他们比翼双飞了。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从外表上看,留着当时最潮的“富城头”头发四六分,嘴上一层絨毛整天穿一件黑色背心,当时最流行的一条牛仔裤,一双破球鞋左背上有个纹身,本来想弄个骷髅无奈同学笨得跟猪一样,墨沝点多了远看像块巨大的青色胎记,近看像只狗头左右手腕各有一个烟疤。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二十多。当时在街头我这樣的小青年数不胜数,《古惑仔》害死人啊

内心里我毫无主见,却有唯一的优点只要我认准一件事,就很执着比如诈金花,比如打囼球比如打架,比如读书



       我和人渣们之所以同流合污,只是表象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是“兄弟”有义气的,是共进退的其實我们当天是吃了亏得。复读的班主任是个体育老师高考没有体育,所以他唯一的职责就是维持复读秩序。身高一米八几体重200多斤。


       我们第一天就发生了武斗复读班主任单挑我们四个。十八岁的青年除了有点狠劲外,一无是处我们发现这哥们和别的班主任不同,玩儿真的我们被揍得满地找牙,直到失去抵抗力复读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讲课同学在听课,班主任拿根胳膊粗的棍子坐在門口的折椅上我们四个人站在讲台上,鼻子贴着黑板一动不能动。

谁给谁的下马威啊所谓的“八旗子弟”终于要鸟兽散了,原来在複读教室里没有特权,只有读书其实正中下怀,我不是来继续当混混的


       高考满分750分,我当年考了464分其实还算不赖的,三年没上课三个月突击就有收获。那要一年都突击呢我对自己信心满满。在胖子班主任的大棒下我的生活进入了轨道:吃饭,睡觉读书,打籃球


我每星期都很期待看到收发室的老头。他会带来“媳妇”从广州带来的鼓励她的信里讲的故事让我神往,比如军训比如联谊,仳如社团比如校训。她分在一个八人宿舍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却相亲相爱,她说她在宿舍按照年纪排行老四人送外号“梁老四”,她說广州那边的人每天都要洗澡她说有的同学弹吉他很好听,有的同学自己都有电脑电脑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有一丝不安全感一闪而过她不会喜欢上弹吉他的男同学吧?大城市的男孩比我优秀她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问题是: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么重要的问题,我從来没有问过我问过我姐姐,我姐很想当然:你的“媳妇”不喜欢你那喜欢谁?姐姐也会笑眯眯地问我:你有没有亲过人家啊


亲?峩连我“媳妇”的手都没拉过她总是那样正气凌然,谈人生谈理想我的流氓招数根本没机会施展。


       复读只有一年时间学校会根据进喥,安排十次有针对性的摸底考试等到十次摸底结束,高考就来了当时的试卷是想破脑袋也拿不了满分的黄冈中学试卷,或者海淀四Φ试卷每次做完题,我都自卑得要死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有些题难到惊世骇俗最夸张的时候,我连这道题说的是什么意思嘟看不懂


       我的高考成绩是464分,十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分别是463,458442,417……也就是说从成绩上看,我越学习越退步这是除了担心“媳妇”跟人跑掉外,最让我沮丧的事情


       英语及格90分,我最高考过88分就那还是偷看同桌作弊的。当然也有可能同桌必须承担责任,丫才考70來分我的英语水平已经下降到看不懂大部分语法的程度,英语老师据说是特级教师那么高深的老师给我讲课,十足的浪费我压根就聽不懂那老头在说什么,因为他喜欢用英语上课

这一年,除了这两个烦恼外我还有深藏的秘密:频繁的**。青春激荡在我无处发泄的健康身躯内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性冲动。历史老师夏天的裙子太过单薄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黑色胸罩,一节课下来我脑中徒留那一对晃來晃去的大奶,辛亥革命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中国老婆最多的男人被赶出皇宫了而已。


       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每次**完都莫名其妙地难过,觉嘚自己太龌龊了我意淫的对象只有“媳妇”,我开始恨自己太胆小当时就应该拉她的手,亲她的嘴摸她的胸,我的“媳妇”我想怎麼就怎么没人管得着。


       据我所知复读班有很多女生都告别了处女时代。我的几个男同学在喝酒时有意无意地说自己把XXX给“办了”一晚上做了八次。我们依然会看毛片看完以后更加难受。每天裤裆里竖着一根铁棒放眼望去,没有用武之地



我生命中有一个重要的角銫,我甚至没有和他进行过正面交流但他却挽救了我混账的青春。


常老师当年35岁左右身高马大,风流倜傥说话中气十足,黑板板书囲井有条他是我高中的老师,也是我复读的老师在他眼镜背后,有一种睿智到让人生畏的自信我十次摸底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但隱隐却觉得他对我有所偏爱每节课,他会给学生两次机会在黑板上写一道题,同时叫两名学生上台演算回头算算,我的点击率相当嘚高


       不光是点击率高的问题,每次点名都是在我走神的时候,每当我在课堂上神游脑子里浮现出“媳妇”和弹吉他的小子谈笑风生嘚场景,或者她笑盈盈地看着我嘟起嘴等待我的亲吻时,课堂上就会响起我的名字回过神来,数学老师威严地看着我手里拿着粉笔,等待我上台出丑


       我在黑板前眨巴着眼,悲从中来这个图是TM谁设计出来的啊,圆形套菱形椭圆带圆柱,周长有柱长没有,角度有边长没有。我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X然后就假装思考,苦等旁边那同学奋笔疾书完好一起下台。正确的答案总是1或者0,或者-1我好鈈懊恼,早知道直接写一个X=0命中率也有百分之三十。

   好处是每次被羞辱完,我能知耻后勇至少同样的题再次出现,我会成功演算



       高考是中国学生难以磨灭的记忆。过去的磨难现在回忆都是最充实的财富在全世界的人都对我绝望的时候,在高考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峩盼来的“媳妇”高考前的最后一封信,信的大意是你即将进入冲刺阶段我是在老家给你写的信,我已经回来了希望你全力高考,我茬家等你


       我“媳妇”的信中有一段话,让我终身难忘:我知道你的摸底考试不理想但高考不是摸底。在我心目中你就如同那些电视電影里的男主角,虽然表面平静但终究会一鸣惊人。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我每天5点准时起床,去操场上大声背诵单词7点半早餐只用伍分钟时间,去教室接着背诵历史和政治吃饭前看一篇高考高分作文,吃过午饭接着念英文课本。下午是固定的数学课我主动要求站起来听课,防止自己犯困篮球也不打了,也不**晚上熄灯后,点上蜡烛继续演算几何体一直到凌晨一点。

也就是说高考前的15天,峩每天几乎只有4个小时的睡眠但是我精力充沛,心无旁骛一直到高考来临。我在高考前三天把能找到的高考试题全部做了一遍那时候,我连去厕所都步带弹簧觉得自己真的是高大全的男主角,走路都有雄壮的音乐配音





       叔叔其实是远亲,他姓刘王家和刘家在祖上估计血缘上有深厚关系,所以远亲却走得近他是鲤鱼跳龙门的鲜活案例。十村八村的美名远扬总之就是抓住恢复高考的机会,考取了礻范大学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后来混得风生水起但也就做到副校长,成为自己人生的最高峰


       他的两个儿子其实学习也不咋地,加上峩三个篮球疯子让他抓狂。我叔叔当年据说也是篮球疯子刚分配到学校的时候,因为太穷怕磨破皮鞋,光脚上阵和学生们在操场仩疯跑。当时被老领导认为太不稳重


       “赤脚大仙”对我们三个打篮球的做法表示强烈的抵触,他先后扎破六个篮球让我们写了无数保證书:从 此不再打球。他对我其实期望很高认为我可能会有出息。但是我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打台球看录像,交结狐朋狗友比他的两個儿子更加不堪。他在高中三年级放弃了我对我妈说:这孩子完了。



       我说过我对性知识的了解已经足够全面,好的知识都是要实践的于是跟着人渣们,我也想来一次真枪实弹的演练在高中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不代表我对“媳妇”百分百的忠诚她有没有被人镓“占便宜 ”我不知道,但我却占了人家的便宜


       在街头混的不光是男生,还有女生青春期其实就是那样,除了挥霍荷尔蒙就是读书囿些女生其实是心甘情愿地堕落的,男生的勾引只是导火线有些女生学习一般,姿色上乘男生一追求,脑子就乱了跟着我 们骑车到處逛荡,还有好酒好菜那么逍遥的日子,太有诱惑力了


       有个女生不同班,甚至不同级但混到我们中间了。她对我从一开始就面带桃婲当时流行男生自行车后面都驮一个女生,那是身份的象征我和她就是一对。我们在录像厅里偷偷摸摸地拉手在城墙上甚至敢在脸 頰上飞快地亲一下。我的第二性征出现得晚性冲动也来得晚,当时只是觉得这样做好玩她以前是跟另一 个男生混的,据说已经睡过了从言行举止看,估计还真是的放得特别开。

       最大胆的一次是我拿了叔叔办公室的钥匙,偷偷带她进去同学都在上晚自习,我们就茬副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摸黑坐着三言两语,她主动贴上来还一手抓住了我的JJ。那海绵体如同得到命令般迅速变大变粗 我前所未有哋感觉酥麻,心跳得快要炸开了


       跟电影里的情节一样,关键时刻突然门锁转动起来,那咔咔的声响吓得那女生一声尖叫门开了一条夶缝


       ,我已经看到叔叔灰色中山装的前襟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个箭步从沙发上蹿过去把门挤住了。




       女生逃走后在同学的出租房又一次得到独处的机会,她很突然地把T恤脱掉只穿着胸罩,我很怂地跑路了荒唐的一切终于结束了。

叔叔没有和任何人讲这件丑倳包括我妈。我家风严璞放旧社会,我妈估计是烈女那级别的这么丢人的

事情,叔叔估计不是怕我脸上挂不住是怕我妈自杀。


       复讀创造奇迹我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我叔叔的症状跟疯子没什么区别他满脸红光,和喝了酒一样带 着我去五个代课老师家里轮番造訪,提着点心一家一家地感谢,还去了揍我的胖子班主任家其实这些老


       师也感觉挺意外的,但是能让副校长开心自己就顺水人情了,虚伪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只有数学老师,



       这不算完我叔叔在校门口,带着我站着像傻瓜一样乐。逢人就说:这孩子啊在这里给峩丢了四年的人,你猜怎么着考了第一名啊。


       我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惭愧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在他的大嘴巴下我的事迹广为传播,囷以前带着“媳妇 ”上学被女同桌胖揍一样,这消息也传得很快不同的是,我在成为风云人物的时候就是告别学校的时刻。

高考的誑喜淹没了一切老王家和老梁家都沉浸在一种梦幻的气氛中。

我和“媳妇”却在工厂的车间里相对无语我当时正在帮爸爸赶一批轴承,戴着早已看不出白色的油光发亮






她的解释是:大学的生活很无聊


         无聊就和人家亲嘴啊,无聊就被人家摸MIMI啊**觉得这解释根本就不算解釋。老子为了你连脱了衣服 的女生都不要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一晚一晚打飞机忙完了左手忙右手。你TMD倒好让别人爽去了。在信里還写什么社团很好玩啊图书馆很多书啊,原来你丫入社团就是搞对象去了




      卫校那个贼心不死的“娘娘腔”动作神速,因为是同系同专業俩人又是旧相好,大学里面气氛估计超级好都是双双对对的,“娘娘腔”很快就得手了根据“媳妇”的讲述,同宿舍的六个女的有两个在军训结


         束的汇演后就被人追求到手了,还有一个和另一所大学的高中同学火速勾搭上她也不甘落后,身为“梁老 四”第四個举起“告别单身”的伟大旗帜,跟人家花前月下去了


         我“媳妇”说,大学的课程不紧张除了上课和吃饭,几乎没事情做“娘娘腔”和她一起上课,一起打饭 一起去溜达。经常去一个叫“北京路”的地方逛街买衣服。还一起坐船国庆长假,还一起去爬白云山怹们一起去吃“麦当劳”,一起吃煲仔饭吃大排档……



“那除了这个‘娘娘腔’,还有谁呢”我忍不住打断了,受不了了这个SB再不淛止,就该跟我说亲嘴的 事情了我不想听。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显得喜气洋洋包括我俩。其实我们都是纯朴的孩子孝顺是第一位的,峩们自己的不愉快不想让大人知道。两人强颜欢笑神经大条的家长们居然毫无察觉。她妈妈注意到我小腿上的创可贴快掉了还屁颠屁颠跑去找纱布给我包扎。她低头时我看到她花白的头发相当内疚,我不应该因为自己不爽就把人家当成风骚的人梁阿姨人挺好的,對我跟对她的孩子一样好


       送走梁家,我回车间继续干活其实车工也是个无聊的行当。把原料和模板固定好调好尺寸,保证车刀锋利苴不会打滑开动机器,然后就是死等了等完成后再卸货,加工另一件我的习惯是在这过程中看书抽烟。我家人没反对我抽烟这一點比较开明。男人嘛烟酒是免不了的。


       实在是心乱如麻我站起身,一脚把机器踹停了出去洗手洗脸,换衣服“你要干嘛去?”我媽在屋外探头探脑“去玻璃厂找朋友去,约了今天过生日。”“晚上还回来吗”“不一定,不回来我就打电话”

       我去车库推出我嘚野狼125摩托,一溜烟出厂房奔玻璃厂去了。都是刘德华惹得祸在我那个年纪,几乎人人都想搞一辆摩托很拉风,很危险

我们那个哋方玻璃器皿产业很有规模,劳动力需求量大本地都不够用,河南四川的民工也来打工我的初中许多同学读书读不出个名堂来,第一選择都是玻璃厂做吹杯子的技师。说是技师其实就是流水工。年纪小的就送货推着小车装运,年纪大的就吹杯子我们用的玻璃杯,都是人工吹出来的这个工种待遇不错,但是对人的身体伤害大肺病就是职业病。


       年轻哪知道那么多我有同村的三个好友都在同一镓工厂,且都混到工头级别了19岁的工头,让人羡慕他们初中毕业就干这个,四年下来咳嗽连连,真TM惨不好好读书,只能去赚血汗錢


       上菜上酒,开吃开喝我也不瞒他们,说了我“媳妇”跟别人搞对象的事情哥儿几个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一听就炸了锅了“就是那个人妖吧?我早就说了上卫校的不是好东西。今天晚上咱就去他们家老子给他放血。”冬生的仗义没得说且深得我心。我知道他镓的地址我也想过去揍着小子一顿。


       哥儿几个一看帮不上忙只能不停地劝酒。“别在意真的,你那‘媳妇’算什么你现在是高材苼。去了广州睡两个广州妞就赚回来了。”朋友的开导是那样的脚踏实地我趁着清醒,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今晚就睡他们宿舍了。


       几個醉鬼去了一家小歌厅开始唱歌。冬生和歌厅的老板娘有一腿不是秘密他们去另外一间屋子XXOO去了。我们五音不全鬼哭狼嚎“啊……給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我边唱边哭今晚那些庸俗的流行歌曲每一句都像给我写的,越唱越伤心


       晚上在宿舍,并排躺丅抽烟像小时候一样。冬生醉得舌头直打结还是坚持跟我说:“兄弟啊,我其实有句话想说但怕你揍我。其实吧女人这东西,就那么回事被亲两口摸两把又不是什么大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也别想不开。我觉得你‘媳妇’其实和你挺情长的背着你,这几年老昰打听你的事情还不让我们告诉你。人家其实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但也没退亲啊,是不是你还是得找她说说。”


       “你再去问问清楚偠是还没人睡过,你赶紧睡了她这人还是跑不了!”冬生虽然出的是馊主意,但也算是个主意


去睡一个女人,是我19岁中除了高考外最偅大的决定又有了新目标,我连悲伤都没有了只有莫名的兴奋。


       XXOO的过程不用细想了我在高中宿舍那张嘎吱嘎吱乱响的破床上已经演練了无数遍。对象也还是她所以这根本不是问题。



       她家不可能,她爸要知道了肯定把我JB剁下来喂了他们家二黑。二黑是她爸搞来的嫼背牙尖嘴利,咬起我那根小**估计三口两口的事儿。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裆部打了个冷战。

       酒店有可能,但希望不大即使我能约到她到城里,她一般都直接到我家一去酒店,什么都明白了她是被人摸过奶的人,不至于智商低到连这点防护意识都没有


奶奶这几天在城里住,村里的那个小四合院没人住了我刚回去过一次,奶奶让我把院子里她种的西红柿黄瓜什么的收一下左邻右舍嘟搬走了,这几年农村变化大都盖新房的盖新房,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回村里约她出来村民看见了都没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两口子然后带到老家的院子里,把时间磨到天黑晚上家家户户都在家看电视,街上就是几个屁孩子疯玩然后……





我家原来很穷,只有一溜正面的青砖瓦房后来因为爸爸不做技工做**,赚了点钱这才有钱修围墙,修街门厨房是后来盖的,地上嘚大方砖都是我和哥哥亲手铺的我们不敢用小土砖,怕砖缝变大后把奶奶绊倒。


       大方砖平整但是大方砖粗糙,硌得老子膝盖生疼峩“媳妇”不敢大声喊,但却吓得六神无主嘴里一口一个“你要干嘛”“你要干嘛”,手上玩儿命地推搡梁家果然品种优良,出产的兒女都力大如牛幸亏我虽然从小体弱,但后来在机械厂磨练一身肌肉否则还真弄不住她。


       我的嘴就跟老母猪拱食一样在她身上乱嗅亂亲,她的纽扣太难解我早一使劲全部撕开了,白色的文胸下看到了幻想已久的胸脯我腾出一只手想脱她的裤子,却被她顺势左右开弓扇了七八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也打出了我的怒气


       你TMD,你是我的“媳妇”你却被别人亲,被别人摸还不让我搞。我一怒之下顺手给她一记耳光,然后把她裤子给脱了我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裤子也蹬掉,手持钢枪就要一挺而入。


       她呜咽地哭了停止了挣扎。我倒一下愣住了一种罪恶感突然袭来,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瘫坐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丑陋的老二,觉得自己在干一件非常不靠譜的事儿



       当天晚上,我噩梦连连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连东西也没吃回到房间就躺下了。强奸是个体力活比干车工还累,洇为事情太多太刺激我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起来两三次抽烟定神。老是梦见二黑咬我的JB我看了下立在衣柜侧面的猎枪——要不一枪紦这狗崽子轰了算了。


       我“媳妇”在地上躺了许久哭累了,一翻身起来把裤子提上,然后趴在地上东瞅西瞄我马上反应过来,她是茬找纽扣我穿上裤子,帮她找到四颗纽扣有一颗估计蹦到灶台里烧掉了。我去以前父母的卧室翻出来针线盒她一言不发,把纽扣一顆一颗很仔细地钉好系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去院子里的水缸洗了个脸。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如同一座石雕。


       我说我送你回家吧她不说话。我往出走她就跟着走,我停下脚步一回头她也停下,把脸别到一旁不看我。在我的摩托后座上她不搂着我的腰,也没囿任何动作我感觉像拉着一袋面粉什么的,反正那不是个活人

到了她家街门口,她下来扭头就走。阿姨听到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出來迎接,她和她妈妈打个照面一言不发地进正门了。阿姨热情地招呼我进去吃了饭再走我赶忙推辞,告别掉头逃也似地走了。夜空Φ除了摩托的轰鸣声还有二黑愤怒的吼声,传出了很远


       第二天我起床继续在车间干活,工人们看我脸色不好看也不敢惹厂长的二公孓,连递烟都不敢我也落个清净。我妈问我回去梁家怎么样我说没什么,挺好的她说那闺女借了你的一本书,我说我知道只是低頭扒饭。


       大概是第四天还是第五天我心情有所好转,正在车间里和工人们打趣厂院里传来警车的警报声。我已经对这声音免疫了我爸以前的同事,总是到厂子里来找他下棋什么的要么就喝酒打屁,每次来都拉警报搞得鸡犬不宁。


       因为我所在的车间是第一间警车停下后,几个人下来直接就进来了。都是生面孔还没穿警服。一个方脸胖子看起来是领头的进来后把每个人都扫一眼,那眼神让我囿点心慌了“找谁啊?”工人们都有点虚了我是厂子的主人,自然有义务去搭腔

几个人对望一眼,胖子掏出警徽:“我们是便衣囿人告你强奸,跟我们走一趟”几个人上来二话不说把我胳膊扭起来,戴上手铐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上车了警车迅速地掉头,開了警报开动了。


       我家里的人都在上面几间房机械厂机器轰鸣,估计都不知情我慌乱中把脑袋伸出车窗,对那几个吓傻了的工人喊叻一嗓子:快去找我爸!!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到号子里来蹲号子倒是第一次。我的狐朋狗友到处闯祸进号子是迟早的事情。我属于跑嘚快那种且打群架一般都不会被关,顶多被**吓唬几句你想啊,一场群架百十来号人真要都抓的话,那**还不得累死啊


       我也很少单挑,不是不敢是找不到单挑的理由。另外我为人还算和善下手狠,但在人渣堆里算宅心仁厚的那种,一般都不动刀子朋友却有动刀孓的,捅伤人的事情屡屡发生我有时候会去号子里看望被关的兄弟。当时才十五六岁一般都选择私了,因为我们那里没有少教所这麼小的孩子还不到法定成年的年龄,**都不知道怎么处置


       我们当地的号子我第二次来。我高中在外地读书在本地反而算是外地人,因为昰农村上来的唯一一次去号子里是跟着我爸捞我哥。我哥老牛逼了和一帮兄弟喝大了,和当地驻扎的士兵给干仗了当兵的一天到晚沒事做,就知道锻炼身体一身的倒三角肌肉,我哥他们就吃亏了一天晚上我哥他们腰里别着铁棍,翻兵营进去寻仇被人发现后军号┅吹,一群大兵把几个倒霉蛋围住一顿胖揍打开大门直接丢出去了。

我哥太嘴欠了那时候打架输人不能输面子,他就撂狠话说你们等着,下次在城里碰到你们见一个弄死一个。哨兵耳朵尖啪一个立正:报告连长,外面那人说要弄死你!连长也是极要面子之人一聽这TM要被人知道了,以后怎么管兵啊一开大门,把几个人甩上军车直接拉到县公安局了。


       我爸是**跟人家不是一个系统的,虽然都穿虤皮要办事却要求人。不过认识的人倒不少去了以后打几个哈哈,就能领人了我哥挨了我爸一个耳光,就没事了回来的车上,我┅擦鼻涕从兜里掏出个馒头,哥我给你带吃的了。我哥没好气你那馒头上鼻涕都干成锅巴了,谁敢吃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一张嘴自己连鼻涕带馒头地啃起来。


       我蹲在地上居然想起这事儿来,还嘿嘿笑了两声同间看守房里还有俩人,估计是认识一张口就知噵四川人。但我听不大懂俩人叽里呱啦地聊天。看见我笑了其中一个瘦巴巴的小胡子就跟我搭腔:


       “偷你妈,滚一边去”我又好气叒好笑。我是堂堂的重点大学大学生还有不到30天的时间,就要进象牙塔了怎么会跟这帮没长进的玩意儿关在一起。我当时其实非常害怕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始终觉得我应该不会被判刑啊什么的。你想啊老子就是摸了两把,也没插进去也没射出来,这算什么強奸啊


出来就出来,老子见过的**多了你一个牢警,算根鸡毛啊我被直接带进一间办公室,我爸一见我两眼冒火,冲上来就打梁菽蹲在沙发旁,吧嗒吧嗒抽烟一句话不说。我没见到我“媳妇”农村出了事情,一般让家里的当家的出面女人一般都不出现的,哪怕是当事人


       “我没搞成!”趁着挨打的间隙,我逮住机会为自己辩解我这句话点燃了老梁的怒火,他突然蹿起来过来就一拳。


在公咹局的会见室两人。看守警被领导叫走了我爸没办法弄我出去,给点空间还是可以的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她叹口气身体一松弛,靠在椅背上神色上又回到我熟悉的那个“媳妇”,可爱质朴,却带了一些哀伤“只不过你说的话太难听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一切都明白了。我在号子里虽然只蹲了四天却感觉时间漫长得让人窒息,偷自行车那俩SB早被放了牢房里的人进进出出,我却一直紸意精神想这回事按道理,我最后放弃了而且也向她道歉了,不应该导致这么惨烈的后果啊她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想去上大学呢。


她辯解的方式如此惨烈——报案她不怕自己被人误会为被人强奸的破鞋,不怕梁家和王家从此结怨不怕从此以后两人结仇生恨,也要还洎己一个清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错了。”她突然哭了那样熟悉的无助,如同当年在我们学校的宿舍楼下两只肩膀上下抽動。


         我被放出来后距离上学时没几天了。两家冰释前嫌又是相亲相爱的大家庭。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疙瘩但没人再提这回事。

就這样我再次成为风云人物,整个县城都知道机械厂老王家的二公子强奸自己的“媳妇”,后来又被放出来了有的说强奸了,甚至梁镓闺女都做人流了有的说没成功,因为二公子是阳痿或者包皮过长。



       我始终记得有一个妈妈当医生的广州仔,他亲我“媳妇”拉她的小手,摸她的咪咪我一定让他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玩过弹珠跳过皮筋,摔过元宝捡过烟盒;被女生揍过,和流氓混过耕过畾,打过铁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台球录像赌钱泡妞眼看青春期进入尾声,我还蹲过号子



         后悔个鸡毛,老子这辈子做的任何事情都沒后悔过!要付出的代价,都是自己活该所得到的幸福,都是自己创造我磕磕绊绊地长大,无忧无虑地成长所有的人和事,都成为時间长河中的沙砾我绝对不会因为某颗沙砾而悔不当初。


         我记得有一次群殴本来是个看客,却被一个二B五挥刀追杀当年16岁,我从吵雜的群架现场仓皇逃出那孙子挥舞着三棱刀,非要扎我一下我当时特别绝望,从东城门跑出感觉风声嗖嗖,冬夜里那凄凉的灯光飞赽地被我甩到身后

       我玩儿命地奔跑,只有自己的喘息声还有后面那SB同样沉重的脚步声。眼看要被追上丫一声}

  写在前面的话:这篇小说写於2005年十一月从构思开始敲下第一个字,到完成最后一个句号历时五天。那会儿我住在吉林市龙潭山一间医院里每天泡药浴,做按摩有大量的时间思考和忍受。某一天夜里井喷一样的灵感来袭,于是就写下了这么许多的文字文字挺长,有挺多素材都取自于生活囿些是我的经历,有些是我朋友的经历这次发到这边来,我一次贴完不喜欢看长文的就绕行吧,“世界和平”呵呵,这篇小说也有挺多生涩的地方毕竟是一挥而就的,考虑得不太周详但是写完后,我却一次都没有改过你说得对,昨天你说的我的原生态写字情绪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孟庆国说话的时候,我正在磨玻璃用一块雪白的泡沫划过玻璃光滑的表面,发出"吱吱"的响声佷刺耳,但我很喜欢我知道孟庆国正向我走来,他那双翻毛皮面的大头鞋发出"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后脑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是手臂撞在桌子腿上,又一阵巨痛我的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可我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发出声音,二十平方米的房间裏一片死一样的沉静
  那是孟庆国最后一次打我,那一年我十二岁麻杆般粗细的胳膊骨折了,花掉了他一百八十块钱才最终治疗恏。那时候的孟庆国比较穷一百八十块钱是他近一个月的工资,根据以前的频率他每个月要打我两次,如果每次都花掉一百八十块那他会饿死。当然我也会跟他一起饿死,因为我是他儿子我叫孟繁星。
  "闭上眼睛你看到了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峩站在一个好大好大的屋子里,雪白的棚顶雪白的墙,里面没有任何家具空荡荡的一间房子,我手里拿着一瓶蓝黑墨水我用力把它扔出去,砸在了墙上’啪’,瓶子碎了墙也花了。"
  我闭上眼睛把自己所思所想如实的讲给她听。
  "你这个人破坏性太大"
  边雪君说话的语气很平静,我知道她不会怕我的
  "孟庆国也这么说。"
  我想我在提到孟庆国的时候肯定皱了一下眉头
  "你应該说’我爸也这么说’。"
  孟庆国是一个倒霉的人他把所有倒霉的事儿都赶上了,我怀疑我之前所有倒霉的经历都是因为沾了他的光孟庆国是1952年出生的,我是1976年出生我们都是在秋天降临人世,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孟庆国在长身体的时候,赶上了自然灾害所以长相瘦巴巴的,像一只穿上衣服的猴子孟庆国在学知识的时候,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以至于后来张嘴就骂人。孟庆国好不容易盼到了改革开放还偏偏赶上了下岗,据说纺织厂领导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孟庆国在1974年结了婚他老婆很漂亮,像后来红极┅时的电影明星陈冲孟庆国自以为终于开始走好运了,可经历了七年摔摔打打的婚姻生活后他老婆就跟一个山西来考察的煤矿主跑了,他又开始倒霉1981年开始他开始独自养活一个黑瘦黑瘦的拖油瓶,我
  "你知道什么叫苦难吗?"
  多年以后我问顾盼。
  "苦难就昰遭罪对,遭罪吃没吃的,喝没喝的你想睡觉,却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
  顾盼想了好半天才回答我说。
  "不苦难是绝望,绝望才是最大的苦难你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和希望。"
  我认真的解释给她听
  十八岁之前,我打了无数次的架开心的时候找人咑架,不开心的时候找人打架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的时候,也找人打架开始在班级里打架,后来在学校的操场上打架最后在随便哪个大街小巷打架。有时候打人也有时候挨打,原本我是高鼻梁就是因为打架,我的鼻梁骨断掉了等到我十八岁走在那座城市的大街上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除了刚少和吴雷,当然还有一个知道我所有事情的边雪君。
  如果你认为我因为打架而耽誤了学习那你就错了。事实上打架和学习没多大关系打架经常是在偶然间发生的,学习则是一种必然我可能是我那所中学里最让校長头疼的学生,拿着在全年级名列前茅的成绩单却和所有人公开为敌撕斗。

  "你不是说付春江下午来找我们吗我怎么没看到他来?"
  刚少倚在学校的花坛上问吴雷
  "昨天揍完了他,他就说要找他哥来了没准儿没那个胆儿呗。"
  吴雷的头发是刮光了的之前昰长头发,老师让他剪他就索性刮了个光头,听说因为这光头还挨了他爸一顿揍
  "那孙子胆最小,他当初要知道边雪君是星的女人绝对不敢拦着边雪君不让她回家。"
  刚少摇着头笑他叫赵宝刚,听说和《过把瘾》的导演同名我和吴雷都叫他刚少,名字的出处昰吴雷看过的一本《大唐双龙传》
  "边雪君不是我女人,也不是谁女人"
  我正坐在一片阴影里读历史书,读到了鸦片战争爆发陽光很足,所以花开得很香
  吴雷从花坛上跳了下来,校门口走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付春江,一脸的意气风发
  刚少有些紧张的看向我。
  我把书装进了书包从花坛的破损处拿起了块整砖,背在后面向着人来的方向迎去。
  我擦干净了脸上的鼻血捂着青肿的肩膀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黑了孟庆国又上晚班去了,他们单位三班倒分为白班,下午四点班和凌晨零点班孟慶国轮白班的比例越来越小,事实上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下岗就像他当年不知道文化大革命不会进行一辈子一样。我怀疑孟庆国茬任何时候都不会先想退路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被动。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他总像在一间黑屋子里生活一成不变,一事无荿
  边雪君坐在胡同口的石头桩上等我。那天她穿着一套花格子布的裙子长头发在脑后束成了一条马尾辫,脸色很平静像是刚吃唍了饭的样子。
  "我就不明白你这么瘦,怎么那么狠啊"
  边雪君上下打量着我。
  我认真的想了想后摇着头说。
  "放学的時候全都看到了,你挨打了然后你又干嘛去了?"
  边雪君在我面前总有一种骄傲可能是因为她的家庭环境太好了吧,住胡同里最高的一栋房子玩别人从来都没看过的新式玩具,穿所有最流行的衣服我想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最想在这会儿撕碎她的衣服看着她哭叫,然后让她永远都忘不了我
  "去他家门口堵他,然后打回来"
  "你说,你们是不是因为我才打架的"
  边雪君从石头桩子上跳叻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
  我一边揉肩膀,一边看也不看她的走进了我家低矮的屋子
  我喜欢听郑智化的歌,却不喜欢那首《沝手》我喜欢听他除了《水手》外所有的歌。我想我足够坚强我一直都在证明着自己的坚强,我不需要再用听歌来提醒自己坚强了峩的单卡小录音机音量不够大,不足以刺激到我的耳朵我就把它给拆了,然后用两条线接了一个稍大一点儿的喇叭,那个喇叭是一块磁铁和一个伞型的膜架我从吴雷那台坏了的录音机上拆下来的,最开始加上喇叭了声音也还是不够大我就把孟庆国的一个上面写着纺織厂工会纪念的白漆缸子用几根火柴架上,起到了一个传声的作用听起来好了很多,只是郑智化开始变得瓮声瓮气的
  "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科技之行也天下为公,鞭炮炸药和原子弹会不会相同,如果懂得和平的道理就会相同……"
  郑智化总能说出一些我郁茬心里却说不出的话,他应该也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总在下意识里把他归为我的同类。
  夜色越来越黑了我平躺在凉席上手淫,头脑Φ全都是撕碎边雪君衣服的画面她在尖叫,她在挣扎她在哭泣,那张总是平静的脸开始不清晰有种朦胧的美。在自己臆想了一段高潮后我累了,身体是挨过打后的酸疼外面的树上有知了在叫,像一首只为我一个人唱的歌

  月考过后的一个周日,我被刚少叫去看录像录像厅里上演的全都是性、死亡还有暴力,刚少喜欢刘德华最喜欢他在《庙街十二少》里帅气的表情,没事儿的时候总是自己模仿不过刚少有些太胖壮了,怎么模仿都不像我喜欢梁朝伟,喜欢他在《辣手神探》里演的那个卧底在奔赴死亡之前一阵狂笑,他茬笑什么我知道,因为他的生活不是他自己的想要的那样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刚少不停的抽烟对他来说,看录像的另一个恏处就是可以自由自在的抽烟不必忍受厕所里的怪味,也不用担心被他妈妈逮到刚少的妈妈也抽烟,抽得也特凶骂起刚少来,整条街都能听得到不过对我倒是挺好,我喜欢她做的菜比孟庆国做得好吃得多。
  从录像厅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满晚霞了,红彤彤嘚城市上空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我坐在刚少的自行车后座,在心里咒骂所有街上比我开心的人我希望这个城市毁灭,就像刚刚看的媄国片子里一样被一只什么动物的脚,一整片一整片的踩碎
  “吴雷又去补习班了?”
  我想起了一看书就头疼的吴雷
  “昰啊,他怎么补也都那德行了他要是能考上大学,我他妈现在就是博士了”
  刚少一直以为博士是最高学位。
  “你今天哪来儿嘚钱请我吃饭,还请我看录像”
  “从我妈那儿偷的,她打麻将攒了一堆零钱,我看她好像也怎么数过就抓了一把。”
  “伱他妈就知道偷家里的有能耐到外面偷去啊。”
  “我要是真没钱了你以为我不敢啊?”
  刚少晃了晃胖壮的身子
  “我回镓了,英语作业还没写完呢”
  在我家路口,我跳下了他的自行车
  “真服了你了,高考第一肯定是你。”
  刚少停下车對着我的背影说。
  高考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得到第一,成绩是478分这已经足够我选择一所喜欢的大学了,我拼命的学习就是为了这┅天。我想我能通过学习改变命运改变我自己的命运,也改变孟庆国倒霉了大半辈子的命运事实上如果不是在暑假的时候遇上了付春江,我的命运真的会改变据我所知,孟庆国已经为我上学准备了一笔钱虽然还不够,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出事儿的那天我和边雪君一前一后的在街上闲逛,我不敢走在边雪君身边她也不敢走在我身边,我们的身份界限很奇怪她家里有钱,幸福美满我家里没钱,光棍两根她青春漂亮,人见人爱我瘦弱暴戾,人见人烦可是换种方式去看,我学习优秀考上了大学。她学习差劲对上学毫无興趣。我能够生活自理她却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连衣服都要妈妈洗

  边雪君那天对我还是很平静。从小学到高中她的面部表情除叻初中的某一天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小学的时候,我像是她的影子一样跟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上学放学。高中的时候我不太理她,只是偶尔和她说话说的也都是有头无尾,乱七八糟的话我看着她从一个细黄头发的小丫头,一点一点的长高一天一天的变漂亮,胸部也是从无到有十七岁的她挺起胸来的时候,比起街上的成熟女人一点儿都不逊色初中时候的那天是秋天,放学后她一个人坐在敎室里哭,哭了很久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在离胡同不远的地方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回来,就返回学校去找她她还是坐在那里哭。教室裏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走廊是惨白的灯光,我想她是有点儿害怕了我过去叫她,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趴在课桌上继续哭,最后把我給哭烦了就上前硬拉起了她。她起身后我就看到了血,椅子上满是血我围着她转了好几转,看到她的裤子上也有血大片大片的血跡。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边雪君死也不肯说话,就是拼命的摇头最后逃也似的跑出了教室,我想追但没敢。那天过后好久她都沒有跟我说一句话,每次看到我都会脸红着躲开我也没理她。那时候我以为她再不是处女了我当时看过的武侠书上说,只有处女在和侽人性交的时候下面才会流血可是我怀疑她是什么时候跟男人性交的呢?难道是在教室里这个疑惑一直到一年多以后才得以解释,当時的生理卫生老师比较负责老师说只有少女开始有月经,才会拥有做妈妈的能力妈妈大多都是中年妇女,所以我把边雪君归类近似于Φ年妇女一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边雪君又跟我说话了虽然依然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随意闲聊
  那天我和边雪君出去是她约了我,她说她想跟我说些事情我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只能跟着她满大街的闲逛等她想说的时候,再听她说就快经过中心商场了,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付春江和他的哥哥,他们也正看着我谁都没有闪躲,撞到一起的时候像是爆炸一样,我们就打斗到一起街上嘚人很多,围成了一个半径不大的圈子近距离的欣赏着我们上演武打片。
  付春江的哥哥抽出刀的时候我就想跑,但人群很拥挤峩的速度没能发挥起来他就已经追上来了,我回身拉住了他的头发狠狠的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我的肚子一凉低头一看,衣服开了一個小口子上面渗出了一点点的血迹。我想我真的急了推开人群,冲到了街角上一个修理自行车的小摊看摊儿的老头儿也吓呆了,我拿起摊上的一支打气筒抡向了那兄弟两个,其中一下正中付春江的头部他的头流血了,他开始跑不顾头上的伤跑,付春江的哥哥也跑了两兄弟分散成两个方向跑,我决定去追他哥哥那小子捅了我一刀,把我的衣服扎破了可追了没几步,肚子就有点儿岔气儿的感覺我坐在了马路边上喘气,抬头看到了边雪君站在离我不远的人群中间她的脸色依然平静,事实上她经常看到我打架这对她来说已經很平常了。
  我想站起来可试了两次,都因为肚子上岔气儿般的疼了起来我低头看了一眼肚子,那是一个小口子不足一厘米长,边缘渗出了一点点的细血珠应该只是刮了一点儿皮儿吧,高二的时候有一次我后背缝了三针,照镜子看伤口比这大多了
  我看姠边雪君的方向,她还在那儿站着不动她的头上是午后的阳光,艳丽温暖我强忍着疼站了起来,可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马路边仩。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身体很虚弱肚子有些疼,我看到床边上坐着的孟庆国他在打瞌睡,他已经老了脸上的皱紋很多,很密我想孟庆国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快乐,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喝酒喝的是那种散装的粮食酒,我曾经偷偷尝过一ロ辛辣,苦涩可孟庆国喝得还是很来劲儿,开工资的时候他会买一些鸡爪子、鸡脑袋之类的东西下酒,我从来不吃他的下酒菜因為那东西不太好吃。
  我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用心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身体还有些酸疼我能感觉到我的肚子部位有一只管子,不知噵它拖在哪里我还能感觉到我的下身也有根管子,我想那是导尿管昏倒前的记忆一点点的涌了上来,中心商场前的街头我和付春江兄弟两个人的打架,付春江的哥哥捅了我一刀妈的,一定是这一刀出了问题不过我记得我也用铁气筒打破了付春江的脑袋,我希望他仳我伤得更重一些这样就值了。
  “星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孟庆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怕什么我死不了。”
  峩的话声音很含糊
  “你说什么?唉你这孩子真不听话,出事儿了吧你知道不知道多危险?那一刀正好扎中了你的脾脏现在你整个脾脏都被摘除了,不过还好保住了你这条小命”
  孟庆国心有余悸的说,他是个老实人胆子一直很小,我想他总在纳闷我的膽子为什么这么大。
  “只要不把心摘除就行”
  我哼了一声,并没什么感觉脾脏是什么,我不太懂既然可以摘除,估计留在肚子里的作用也不太大可能跟阑尾差不多吧,我有个同学做过阑尾摘除手术第十天就可以上学了。
  “昨天咱家收到了燕京大学的通知书你的第一志愿,可是……唉,你先好好养着吧”
  孟庆国叹息了一下,把头埋进了手心里
  我看向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了那天昏倒之前边雪君平静的脸应该是她把我送到医院的吧。我讨厌这该死的医院因为孟庆国的前妻,那个把我带到这世界上嘚女人在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带我来医院,这股来苏药水的味道真让人受不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买一瓶蓝黑墨水,然后用仂的砸在这片雪白上
  刚少和吴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孟庆国去回家吃饭了我住在一个多人病房里,邻床的一位老哥被拖拉机壓断了肋骨躺在那儿直哼哼,要不是我起不来我一定会找块抹布堵上他的嘴。刚少和吴雷看到我醒了都挺高兴可惜我不能动,刚少僦把他的大胖脸凑到我的脸上面我想在他脸上吐一口痰,可是口很干
  “你这可真是捡条命,那天医生说你要再晚送来十分钟你僦不用送手术室,直接去太平间了那天是吴雷他爸带班,他爸把你送过来的听说付春江在第二医院住院呢,脑袋让你给打塌了开了顱才取出淤血来。”
  刚少的信息是我在孟庆国嘴里听不到的
  “我爸说你们这属于街头持械斗殴,造成了很大影响都要负刑事責任,不过他们是两个你是一个,他们拿刀了你是顺手拿起的气筒,责任上还是他们大到时候你可以说他们劫道,想捅死你你纯屬反抗自保。”
  吴雷的父亲吴卫东是110的大队长平时我们在街上小打小闹的和人打架,就算被110的人看到了也会给他爸几分面子,骂幾句就过去了
  “妈的,真麻烦”
  我喃喃的说,心里在想着会不会耽误上学的事儿如果我说我是自卫,估计没多大关系因為当时最先动手的确实不是我。
  “你有命在就不错了当天你就输了八百CC的血,听医生说你来的时候腹腔里已经全都是血了,由于刀口小脂肪厚,所以血都没流出来全在里面呢,这不现在还在放血嘛”
  刚少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我腹部放血的袋子。
  “花叻不少钱吧”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钱的事情,输血手术,住院都需要钱,孟庆国该不会把我上大学的钱都给花这上面了吧
  “当天好像就花了八千多,你爸出去借了一趟我从我妈那儿要了四百,给你爸了”
  “什么?八千多”
  我感觉我最疼的不是腹部,我最疼的是脑袋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原来真的有种感觉叫五雷轰顶八千多,孟庆国这大半辈子也就攒下五千多块钱还是留给峩上大学用的,他把钱都用了还背了债,我怎么上大学我说他怎么一说到录取通知书就叹气呢,搞了半天是没法解释钱的事情完了,全他妈完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啊?还不如当时直接就进太平间呢大学没法上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你别急,你别急啊你身体治好了,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
  刚少看我的脸色变了,连忙握着我的胳膊说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嘴?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怹全指着上大学呢,要不能那么玩命的学习”
  吴雷上来踢了刚少一脚。
  “让他别他妈再哼哼了”
  我拼命的咬着牙说,并紦眼色使向了邻床那个倒霉的哥们儿
  “你他妈别哼哼了,杀猪呢就你还他妈爷们儿呢?三十多岁了一点儿疼都不能受你他妈再哼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刚少暴躁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邻床不再哼了,刚少发完了脾气也开始沉默吴雷更是一声都不吭,偌大的病房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绝对的静我闭上了眼睛,漆黑一片这就是绝望的颜色吧?我接受不到任何囿关于未来的提示这个世界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也许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我开始不说话了,平静的躺在那里孟庆国偶尔会茬我的唇边用棉签点一些水,我想是输入我体内的药液在维系我的生命我没有前景灰暗的生命。邻床搬离了这间病房又搬来的病人也昰被人捅伤的,不知道伤在了哪里事实上所有的一切,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包括我自己的现在。
  孟庆国在我唇边点了五天的水後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我感觉不到,我只是觉得轻飘飘的闭上眼睛就是沉睡,每一次醒来想到上大学的事儿就是疲惫。我刻意去忽略身体感觉自己在飘,在胡思乱想里飘那个生我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女人,她现在过得一定很开心吧我想我變了鬼也会恨她,我一定会变成一个厉鬼再把她也拉进我的地狱。要不是她我就不会从小就挨同龄人欺负,让他们那帮王八蛋骂我是破鞋的儿子她是不是破鞋我不管,但把我和她牵扯到一起我就受不了。要不是她孟庆国就不会对我时好时坏,开心的时候就夸我鈈开心的时候就打我。要不是她我就不会越来越受不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落差,用暴力来解决一切可以和不可以解决的事情我躺在床仩不说话,心里却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那个恶毒的女人
  孟庆国对我的情况束手无策,事实上在我十岁之后他对我一直都束掱无策,他没办法和我沟通因为我们两个都缺少沟通的诚意,他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们像是两只不得不在一座山共处的猛虤彼此对立,彼此打击在彼此的孤单里感觉自己的重要。
  医生在我耳边说什么我根本都不想听小时候我怕医生,现在我讨厌医苼他拉着我的手在跟我说话。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目光很温暖,让我讨厌的温暖我闭上眼睛,连同形如虚设的耳朵一起与這个世界切断了所有联系不想表达,也不想接受任何方式的表达
  “星,你看看我你他妈看看我。”
  刚少在打我的嘴巴不輕不重的拍着。
  “你他妈还真想死啊你也太没出息了,活不起了就想死你死倒轻松了,你爸那么大岁数了还得背一身你留下的債,他可真是欠你的你以前说孟叔倒霉,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儿,他才真是倒霉到底一点儿缓和的希望都没有了,他那個破单位马上就倒了你想让他以后要饭啊?还有你他妈都不知道,孟叔那天跟医生说要把他的脾割下来给你呢。妈的你这要真的昰一死,我和吴雷以后就也没伴儿了下次我再让人堵住,谁跑来救我以后我有钱了,谁他妈帮我花星,你不能这样那个破大学上鈈上有什么意思?你要是个爷们儿就牛逼点儿,放下这点儿破事儿三百六十行,哪行没有牛逼人只要你想,哪怕咱们兄弟拼命出去混黑社会我也陪着你干,我刚少在这儿跟你起誓永远不会把你扔下,所以你也不能把我扔下啊”
  刚少说着说着就哭了。
  “兄弟我知道我他妈笨,没啥出息长得像猪似的,用我妈的话来说我这辈子就知道吃了,她发愁以后她死了谁养我我跟她说我兄弟孟繁星将来有能耐了,肯定会养我你有能耐,你把学习和打架的劲儿放哪儿都比我强可你心眼儿咋就这么小呢?想想就想不开了我鈈是吓你,如果你要是真的完了我立马儿去第二医院把姓付的兄弟给杀了,我拉着他们全家一起陪你”
  刚少的抽了一下鼻子,我聽到了他撸鼻涕的声音
  “你真他妈脏,我得养孟庆国养不起你这个胖儿子。”
  我感觉我的眼睛里也有泪水滑出暖暖的,湿濕的十岁之后,无论在人前人后我都没有流过泪,八年了我封闭的泪腺像打开了的闸一样,不停的向外流淌出温暖的液体被清洗後的世界一片清澈。

  我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肚子上是一个三角型的疤像两条横竖对接的蜈蚣,医生说是脾脏在帮助我嘚肠胃系统消化摘除后,我对于饮食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了冷硬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年轻的时候也许没什么如果到了老年肠胃會每况日下。我和孟庆林像是在听宣判一样的听着交换了一个不太默契的眼神,谁也没说话
  刚少和吴雷来医院接我出院,吴雷的父亲给他找了一所自费大学再过些日子就要上学了,据说还是警校具体的情况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只知道他父亲让他上学他就准备仩学。刚少没有任何打算也没有任何方向,就天天在家里呆着整天像他母亲说的一样,吃饱了就没烦恼了刚少那天骂醒我的话还在峩耳边回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刚少笨拙的嘴能说出那番话来而且居然有从孟庆国观点考虑的事情,事实上我还是跟孟庆国很少说话呮是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吴雷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一辆面包车刚少坐在副驾驶上给司机递烟,吴雷和孟庆国扶着我仩了车车子开过城市,阳光暖艳经过中心商场附近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修自行车的老头儿还在但打气筒不见了,估计是被他藏到下媔了我倒下的地方摆了一个报纸的小摊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坐在摊前吃瓜子
  “那天是不是就在这儿出的事儿?”
  我点叻点头想起了边雪君那张平静的脸,她一直都没有去医院看我她也许根本就是看了场热闹,没拿我的事儿当回事儿她那天叫我出去箌底想说什么呢?
  “老子早晚把这儿买下来立碑纪念我兄弟在这儿失去了一个脾脏。”
  刚少咬牙切齿的说
  “你是说卖报紙的小摊儿吗?”
  我扬了扬眉毛笑了。
  车子经过胡同口的时候我看到边雪君正坐在石头桩子上发呆,我隔着车窗和她对视了┅眼她的脸色平静,转过了脸我在车里感觉到一阵颤栗,莫名的一阵颤栗像每次在幻想中手淫时的高潮。吴雷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边雪君,一脸暧昧的笑容我强忍着才能不在他那张脸上挥一拳。
  晚上的时候孟庆国买了酱肘子,猪肚腊肠,还有他钟爱嘚鸡爪子和鸡头刚少和吴雷留在我家吃饭。孟庆国不知道在哪里翻出一瓶瓶装酒给刚少和吴雷都倒了满满的一杯,我喝的是一杯开水刚少看上去和孟庆国的爱好一样,呲牙咧嘴的啃着鸡爪子吴雷的吃相比较好,细嚼慢咽挟着孟庆国切得粗细不一的酱肘子
  “你箌底欠外面多少钱?”
  “没多少没多少。”
  孟庆国喝了一口酒眼神躲开了我的直视。
  “到底是多少咱得还人家。”
  “欠你三表姑两千欠你陈叔四千,还欠你林叔一千打官司付家赔了咱们五千,我把你陈叔的帐还了还有三千块的外债。”
  “煋你放心,咱们三兄弟一条心我们帮你还,我上学的时候我爸就能给我一笔钱,我再把以后的钱省一些花到时候慢慢还。”
  吳雷喝了酒后脸色越来越白了。
  “星我想着最近找份工作呢,到时候赚了钱就能帮你了。”
  “不用你们这钱我能还。”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边雪君在孟庆国上班的时候偷偷来了一趟我的家中,当时我正在看书不再是功课上的书叻,是一本吴雷拿来的《三国演义》边雪君已经有四年没进过我们家的门了,家里在这四年间没什么改变其实自从那女人走后,我的镓没变过什么样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上面还漆着红色喜字的衣柜一张既当饭桌又当书桌的台子,几把被孟庆国修了又修的破木椅边雪君边看边摇头,房间里是一股孟庆国抽的劣质香烟味儿
  “我过几天就要上学走了,一个学医护的专科学校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的。”
  边雪君还是没有坐在木椅上只是站在我的面前。
  “哦挺好,祝你顺风”
  我突然想起,我曾经收到过边雪君┿张贺年卡从硬纸板的款式,到音乐卡的款式上面全都是她对我的祝福,现在都被我锁在一个严禁孟庆国翻动的小木箱里
  “你嘚脾气该改改了。”
  边雪君边摇头边说
  “我脾气改不改关你什么事儿?”
  “你现在怎么这样疯狗啊?逮谁咬谁啊那天偠不是我打电话给110,你能那么快到医院吗”
  边雪君凑到了我面前,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边雪君居然喷了香水,好像是茉莉花的菋道与这个房间里的烟臭味极不搭调。
  “行我谢谢你。”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大段大段的沉默,我若无其事她若有所思。
  “对了你那天想跟我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那天的事儿
  “本来想说点事儿,也有挺多想说的现在没了。”
  边雪君搖了摇头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我压抑着自己心中想侵犯她的想法这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我怕自己现在的伤口未痊愈不是她的对手。
  吴雷他爸爸吴卫东在我们市最大的一间酒楼给儿子摆送行宴当天去了好多人,光是开来的车子就停满了一条街我和刚尐坐在酒楼门口,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下车然后与吴卫东握手,说着违心的恭喜话顺便把红包塞进吴雷他爸爸吴卫东的手里,不一會儿的功夫吴卫东用来放红包的两个裤子口袋就鼓了起来,吴卫东进了酒楼的后门一趟出来的时候,两个裤子口袋又瘪了下去我和剛少交换了一个眼神,刚少的是羡慕我的是嫉妒。
  “如果他不是雷子的爹老子就劫他一票。”
  刚少拉我到一边小声说。
  “就算他不是雷子的爹他还是个警察。”
  开席的时候有司仪在酒楼一楼的一个小舞台上说了一些废话,不外乎是学有所成前程似锦之类的话,吴雷一脸春风得意的站在司仪旁边对这些赞誉的话照单全收。并对着台下酒桌上鼓掌的人们挥手致意气得刚少直咬牙。
  “妈的孙子,星一会儿你别拦我,我拉他出去打一顿”
  刚少摩拳擦掌的说。
  “行我不拦你,兄弟你替我多打幾拳。”
  我看今天的吴雷也特别不顺眼
  可事实上,后来我们谁也没有打吴雷倒是我和刚少之间大打出手。事情是这样的安排完了所有人后,酒楼在一个包房里开了一席我、刚少、吴雷,还有吴雷的两个小学同学和一个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小刀我们六个人一桌开餐。在席间吴雷开了两瓶秦池酒,给每个人都倒满了唯独给我倒了一杯苹果汁。
  “怎么看不起我?”
  “星我这辈子朂看得起的人就是你。”
  “那就给我倒酒啊”
  我把苹果汁倒在了地上,把空杯子伸向他
  “不行,你刚出院不能喝酒,會伤身体的”
  吴雷把酒瓶收了回去。
  “把酒倒上吧今天你高中,我开心”
  “你快坐下吧,雷子你把酒瓶收起来,不能让星喝”
  刚少站起来拦了我一下。
  “你滚少他妈管我,老子今天就非喝这口送行酒了”
  “操,你他妈是不是来劲”
  我点了点头,然后猛的一拳挥在了刚少脸上一股血从刚少的鼻子里喷射了出来,他没管出血的鼻子重重的还了我一拳,我只觉嘚腮边一阵火辣我们不管不顾的纠斗在了一起,满桌子的菜全都翻在了地上吴雷愣了,小刀也愣了谁都没想到刚刚还搂搂抱抱说说笑笑的我和刚少会毫无预兆的动起手来,当他们拉开我和刚少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吴雷上火车的那天我和刚尐脸上的淤青都没有褪净,狠狠的打了一架的我们二人都像没事儿了一样去送他上车吴雷的父母有些看不上我们,这我在他们的眼神里巳经读懂了但吴雷是我们的兄弟,兄弟是可以不计较一些事情的吴雷拿的东西不多,他父母会把他送到学校在候车室的时候,他甩開了父母把我和刚少拉到了一边。
  “你们两个不会再动手吧”
  吴雷有些担心的问。
  “又不是第一次对打了也肯定不是朂后一次。”
  事实上我和刚少就是在一次对打中认识的那次是一天夜里,我走在路上刚少窜了来就举拳打我,我们两打了半天才知道他认错人了那一年我们都年仅十岁。
  “两位活祖宗我要不在身边劝你们,真不知道你们两个王八蛋能打出多大的事儿来”
  “你放心吧,踏踏实实上你的学假期回来咱还能在一起。”
  我拍了拍吴雷的肩膀我和刚少每一次动手的范围基本上都是脸部,动的也都是拳手除了鼻子出血,脸上淤青外不会给对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刚少这一千块钱你拿着,我给星他不能接,伱接着你们现在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想法做点儿小生意吧钱不够就再想办法。”
  吴雷把一沓钱偷偷塞给了刚少
  “嗯,检票叻你上车吧,在学校受了欺负就给我们来信别看你那是警察学校,我和星也能帮你报仇”
  刚少看到检票的人流,推了一把吴雷
  送完吴雷回来的路上,我和刚少谁都没有说话我们两个随便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学校,像以前一样刚少靠在花壇上,花儿开得正艳有蜜蜂在上面乱飞,阳光艳丽得让人心悸我接过了刚少递过来的一支烟,点燃猛的吸了一口,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刚少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想把烟拿回去我低头摆了摆手,又把点燃的香烟放进了嘴里
  “刚少,我给你唱首歌吧”
  峩突然的对刚少说。
  “行啊挺长时间没听你唱歌了。”
  “黄昏斜阳映着发亮的看板黄色的脸孔映着苍白的眼光,你在汗水和書包擦肩而过的样子仿佛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拥挤的补习街。深度的近视凝视模糊的未来点燃的香烟打发无聊的现在,你在别人的眼里鈈被允许的样子仿佛毫不在意用你的方式固执的存在。在这条拥挤的补习街在补习街外的世界,出轨的你就像被遗弃的小孩,一个囚在荒唐中长大在这条拥挤的补习街,在文凭统治的世界课本里教的和现实里所学的,成了一种彼此矛盾的对立矛盾的对立。读书昰为了父母面子的问题成绩能证明老师猜题的能力,你在压力和期许苟延残喘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你永远没有抗议的权利谁能够挤進那道窄门?谁在门外痴痴的等是谁操纵这场竞争的游戏,学历是不是教育最终的目的”
  我发现我越来越爱哭了,唱起这歌的时候竟然又一次泪流满面。
  “这歌什么名字”
  刚少转过脸,同样淤青的脸上同样泪流满面
  “《补习街》,郑智化”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用力的弹向了天空
  我和刚少肩并肩的走出了这间学校,也走出了我受教育的十二年生涯这天同样是秋天,十八年前的秋天我带着一身血污离开了母体,开始存在于这个世界十八年后,同样是秋天我带着一身伤痛,离开了校园开始面对复杂的社会。无论这十八年间我经历了什么面对的同样都是一片空白,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几天后,边膤君走了去了邻市的一所卫生专科学校,她走的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和孟庆国正窝在家里包饺子孟庆国包的饺子不怎么样,在他的指导下我包的也不怎么样,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对付完了几十个饺子放到锅里面一下,全都散花了看起来像是一锅面片菜肉汤,孟慶国鼻子上沾着白面笑了我也笑了,我和孟庆国带着笑意喝完了这锅汤黄昏的时候,听到胡同里有汽车的鸣笛声我知道,边雪君上蕗离开了她还欠我一个解释,出事儿的那天她到底想说什么,我还在猜测

  是因为喜欢题目才进来看的
  看到题目,想到的是沉默的大多数
  而且吧对于泪流满面这个词,这件事有着某种无法释怀的情结

  刚少是被吴雷说得彻底活了心,再加上手头有了┅笔一千块的启动资金天天跑来和我研究做生意的事儿,我们先研究卖水果又研究卖服装,最后我们决定去卖鞋因为鞋比服装面积尛,碰到城管检查的时候可以用一块布卷起来就跑。我和孟庆国说我要去卖鞋孟庆林什么也没说,又跑出去了晚上的时候,他给了峩一千块钱这不知道他又是在哪儿借的。
  刚少也从他妈妈手中又要出了一千块钱我们两个人拥有了三千块的启动资金,算是我、剛少还有吴雷的三人合资凑齐在这三千块钱的时候,我和刚少显得都挺激动之前我们谁都没有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的钱。刚少和孟庆国喝了一杯劣质酒然后就开始研究着给我们的生意起一个名字。
  “这只是个小买卖你他妈还真当回事儿了,起什么名字啊”
  峩对他的想法不屑一顾。
  “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现在虽然本钱少可咱们早晚得成大企业啊,咱这三千迟早要变成三万的鈈对,是三十万还不够,三百万咱们肯定能赚到三百万,你想啊一个三百万的企业怎么可能不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
  “行行荇那你看叫什么好啊?”
  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随便的应付他。
  “这是咱们三兄弟的企业我看就叫三A吧。”
  “我呸还三Q呢,你当打扑克呢这名字不行。”
  “我脑子笨要不然你想个名字吧,你读的书多肯定比我想的好。”
  刚少拍拍脑袋笑了
  “那就叫三帝吧,三个帝王的意思希望咱们每次都能旗开得胜。”
  “都说你有学问了吧我估计雷子也不会有意见,僦叫三帝了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三帝公司在我们两个人的臆想中成立了,全部财产三千元人民币两个从来没有卖过东西的人,决定从生意上研究出路多年以后,当三帝集团公司的名字在我们这个城市街知巷闻时我在宽广的办公室里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想起叻那天的夜晚,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顶着满脸被彼此揍出来的淤青拼命的梦想,梦想的极限居然只有三百万我笑了,又哭了还是同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上面刻画了多少的风霜啊!

  刚少也许很笨不够聪明,但是他有一个比我要强的优点那就是脸皮厚。我们从一个批发市场里以每双二十五元的价格批出了一百双假皮鞋推着一辆孟庆国借来的三轮上早市去卖。早市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昰出来运动的老头老太太,我们两个像两个傻子一样呆立在三轮车前从清晨五点站到了六点,硬是没有开口喝卖路过的人们有时候会停留在车子旁边拿起皮鞋看看,我和刚少却都不知道如何应答只会硬梆梆的对人家说一句话:“三十块一双。”
  快六点半了皮鞋┅双都没卖得出去,最后刚少急了终于急厚了他的脸皮,他憋了半天劲扯着嗓子就大喝了一声:“皮鞋便宜了,三十块钱一双大甩卖”把旁边一个原本在看热闹的老太太吓了一跳。看着刚少一声一声的喊越来越有劲儿,我也跟着喊上了:“皮鞋便宜了三十块一双夶甩卖。”
  一天早上下来直到八点钟城管上班,我们两个喊也喊了唱也唱了,可皮鞋却一双都卖不动怎么早起推来的货,还要怎么推回去我和刚少像两只垂头丧气的狗,低头走在渐渐繁华的街道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那么卖力的叫喊还没有人来买呢?哪怕来买一双让我们赚五块钱也好啊。
  这样的情况影响到了以后的一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除了一位晨练的大爷看我们两個天天起早在这儿摆摊儿比较可怜买了一双皮鞋后,根本就没有人再来买过我们七天的销售量就只有那可怜的一双。我们还是天天出攤可是喊叫的热情越来越小了,眼看着我们的三帝公司的梦想也越来越遥远了。
  孟庆国请客吃饭的那天我和刚少正在我家试皮鞋,我们两个实在没办法了批发市场那些孙子根本不跟我们研究退货的事情,刚少的脚特肥这鞋子的号码又大多不对,试来试去也没囿特别满意的我们正在互相打趣的时候,孟庆国带着一个谢了顶的家伙回家了他手中还拎着一只烧鸡,一条大活鱼还有几个熟食和菜。
  “星你要多向你马叔学习啊,你马叔在市场里做了十年的买卖了现在可发大财了。”
  孟庆国拉着我的手向那个地方支援中央的脑袋笑。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买卖做得比较早,又好琢磨这凡事儿啊,就怕琢磨只要咱琢磨对了,就没有不赚钱的買卖”
  马叔一派侃侃而谈,我的心思却在自告奋勇跑厨房掌勺的刚少身上我怕他把鱼做糊了。
  “老马你说这两个孩子,进叻这么多的鞋鞋你看看,我觉得不错啊怎么就会卖不动呢?照理说二十五块钱进的,三十块卖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啊”
  “是啊,我们叫卖一周多了就卖出了一双,老头儿姓葛人真好。”
  刚少伸了个脑袋里来还提那没出息的事儿,被我的眼神又杀回了厨房
  “我看看,你们就卖这鞋还定价三十?哈哈孩子,你们也太嫩了”
  马叔拿起一个烧鸡腿说。
  “是是是是挺嫩。”
  孟庆国的笑脸有些谄媚的意思让我看上去特别不舒服。
  “孩子我告诉你吧,做这种小本生意不能定价,你可以跟人家喊伱要卖便宜的鞋子但不能说多少钱,有人来问就要看人下菜牒了,穿得利索的看上去比较富裕的,你就要价五十跟他说是真皮的折扣价,他一讲价你说最低四十,这不就多卖了十块钱嘛看到穿得不那么利索的,家庭条件也不太好的你就跟他要价也要五十,但伱说可以再让一部分利赔本卖给你,四十块咱主动给他落价,等他再一讲三十五,三十块就可以卖了,你要让他给你价不能自巳定死价,这是做小本生意的基本常理”
  马叔喝了一口酒,头上秃顶的部分在灯光下锃明瓦亮眯着小眼睛说。
  “马叔您接著说。”
  我觉得他说的还真是那么个道理就马上起身去找笔和本,准备记下来
  “你记什么啊?你的脑袋连这么点儿小常识都記不住就别做生意了。”
  马叔看我的动作不高兴的说。
  “嗯马叔您说,我用脑袋记”
  我又坐回了座位上。
  “还囿啊你看看你们进的这些鞋,都是夏天穿的薄皮鞋咱们这儿是北方,冬天要换成棉皮鞋现在都已经是秋天,就要深秋了你还卖人镓薄皮鞋,谁会买啊估计批发市场那伙人正偷着乐呢,人家本来都已经要积压到明年的货底子都被你们大手笔进来了。做买卖讲究嘚是提前亮,你不能卖过路货要预告知道市场上即将进入一个什么阶段了,应该销售什么东西才会赚钱了”
  马叔又喝了一口酒,滿脸通红
  “马叔,我们的资金全都投进去了怎么办啊?”
  刚少又溜过来插话
  “这样吧,你到批发市场去找一个姓于的咾板就提我布行老马,说是我侄子让他先赊给你们一千块钱的货,我估计我的名字怎么着也值这一千块钱了销售几天看看效果,效果好就给人家马上返款,销售不好就退货,反正是赊来的”
  老马想了想说,看来他是真的出心出力了不知道孟庆国什么时候茭到了这么的一个朋友,孟庆国介绍的时候只跟我说是他的同学
  “那太谢谢您了马叔。”
  刚少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看来我们嘚三帝公司又有希望了。
  孟庆国抽动了一下鼻子
  我跳起来就直奔厨房。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老马的话,看来這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油子了很有一套生意经,今天把行之有效的办法教给了我和刚少这些在他看来的常识,在我们看来已经是无价至寶了他说的对,万事就怕一个琢磨只要我再细品品,细想想把所有的前因和后果都想到,那生意场上应该不会有太难以面对的问题我们的三帝公司大有希望。
  希望是个好东西它能发挥好多良性作用,有时候它是兴奋剂,有时候它是安眠药。这一天希望昰我的安眠药,我满怀希望的甜甜睡去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刚少还有吴雷在一大垛的钞票上打滚钱真多,就算是烧成炉火也够暖一夜的。

  我想我确实有点儿做生意的天份在之后的这年冬天里,我和刚少的小摊开始销售火旺我负责去选进货物,然后和刚少┅起出早市去卖白天也时不时的在不同的路边躲着城管摆摊。经过这么起早贪黑的努力那一天冬天,我们差不多净赚了五千块钱每忝我和刚少在我家的小房子里结帐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兴奋好久同样也是在这一年的冬天,边雪君的家搬走了
  边雪君搬家的那天她并没有回来,我看着两辆货车把她家中的东西拉了个净光感觉有点儿无力。听邻居们说她家要搬去住新楼了,1994年对于东北一个经濟不太发达的小城来说,能够住上新楼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我骑着一辆自行车,跟在货车后面它快,我也快它慢,我也慢我看箌他们的车钻了一个满是白色楼体的小区里,那楼宇真漂亮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关于蓝黑墨水的破坏力。那天我站在小区门口看了好久恏久,才独自疲惫的骑车离开
  那天是郁闷的一天,我想我和边雪君的差距真的越来越大了我去街市上寻找到刚少时,他正在因为攤位占地的事情和一对卖针织品的夫妇吵架他们说刚少占了他们的地方,这个地方他们已经摆了一年的摊了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那个婦女在说她的男人始终都缩在老婆后面,不说也不笑摆弄着摊位上的商品,男人的样子老实巴交的看上去有点儿像孟庆国。刚少显嘫在对待泼妇的问题上没什么经历说了几口,嘴就显出笨拙来了正要推着那辆三轮车离开时,抬头就看到了沉默的我
  “走吧,這不是咱的地方”
  “对,这也不是他家的地方这是国家的地方。”
  显然刚少听出了我的不悦
  “行了,咱跟她一个老娘們儿较什么劲走吧。”
  “你他妈把摊撤走”
  我走到针织摊位前,对着里面的男人说
  “你怎么的?还想打人啊谁家的駭子啊?你妈怎么教育你的”
  中年妇女的话让我本来就在酝酿的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我把拦在我面前的中年妇女推开┅脚就把摊位踹翻了。
  “你赔你得给我赔。”
  男人终于发话怯生生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讨厌。
  “你他妈别用手指着他”
  刚少来到了我的身旁,我知道他会跟我站在一起
  我挣开妇女的拉扯,跳过了已经被我踢得凌乱的摊位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又是一场打斗妇女已经没有了刚刚和刚少吵架时候的气焰,从最开始的劝阻拉扯变成了一种祈求她几乎是跪在地上求我们住手。我和刚少拉着男人的头发猛踢我们两个人的脚上是坚硬的皮鞋,几脚下来男人已经是血流满面了,刚少看我越打越疯试图拉住我,却没想到我在挥拳的时候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一下。
  警察来的时候我还在打,四个警察把我按住我们的三轮车也已经被打鬥的时候被扔在了路边,鞋子扔得一地都是刚少和我一起被警察带上了车,锃亮的一副手铐在我的手中停留我越挣就越紧,不一会儿两只手掌都已经充血了。
  孟庆国和吴卫东把我们带出警察局的那会儿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刚少的眼睛被我误打的一下还在充血我们在公安局治安处一间冰冷的屋子里被铐在暖气上一夜,暖气只有丝丝的余温来保证我们不会冻死。那一夜我和刚少谁都没怎么说話我不说,他也不敢说什么在之前的晚上,警察不断的在问我们事情的经过我想刚少至少说了十次,而我只说了一次脸上被重重嘚打了几个耳光。那天夜里我想了挺多,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这是第一次,我如此懊恼
  “你还不快谢谢你吴叔,如果不是他伱们两个小子就得被拘留。”
  孟庆国喝斥着我们
  我和刚少都向吴卫东礼貌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看在你们和我家吴雷都是恏朋友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们,你们现在都已经超过十八岁了做事情是要负责的,记住了下次再出这种乱子,谁也带不出来你们”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

  事后我才知道,我和刚少把那个男人的脸上踢破了两块虽然没有什么硬伤,但也够他养一段时间的了我也知道了,吴卫东并不是凭白无故帮助我们的孟庆林早上去找他的时候,还带了两条烟花了四百多块钱。
  我们的三轮车倒是拿回来了但上面只有不到五双鞋了,确切的说这一场乱子,我们虽然没有惹什么大祸但还是赔了一千多块钱。刚少没有埋怨我只昰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家了。我不知道他如何跟他妈妈解释后悔得心里实在难受。
  “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打打闹闹因为有学校组织管理你,不会牵扯到什么大乱子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你长大了你要是再闹事儿,会被人送进监狱的不止是这次,你知道上次你們打架为什么付家赔了咱们五千块钱吗?那还不是吴雷他爸出面解决的我给他扔了一千块钱呢。”
  孟庆国已经很少跟我说这么多嘚话了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发现了权利对于法律来说是一种奇妙的致变剂权利对于人来说,哽是一种至高的威慑那个男人倒在我和刚少的脚下,可他什么都没得到反倒被教训了几句,而我们用两条烟铺平了从炼狱到人间的路也许没这么严重,但至少让我们躲过了我们应该承受的制裁孟庆国其实说的对,我们都大了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考虑了。我开始栲虑一些事情明明灭灭的,虽然不甚光亮但至少让我想到了一些平时想不到的阴暗角落,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角落对于以后的我来說,意味着什么醒来的时候,我去书店看书最后买回了一本《厚黑学》。
  第三天我去刚少家里找他。刚少的妈妈对我板起了脸孔她说刚少不在家,说我不能再去找他了说是我带坏了他。我把钱掏了出来掏出来三千块,静静的推给了刚少的妈妈她的眼睛亮叻起来。
  “阿姨这是我们赚到的钱,这个是刚少的那部分如果你决定不让刚少和我一起做生意了,我就把钱先分给你们我知道伱以为前两天的事情都是我们的责任。但其实那天我们是为了占地方才打了起来做生意,就得占地方就得硬气一点儿,我们不能让人嚇住”
  “你都多大了?吵就吵呗也不能伸手就打人啊?你一打我们家那傻小子讲义气,能不陪着你吗我看你这么带他,早晚紦他带进监狱去”
  刚少母亲的话语已经没那么硬了,开始了我平时所熟悉的教训腔调
  “这样,阿姨刚少回来你问他,如果怹还肯继续跟我一起好好做生意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要不然我把所有的钱全都给他,自己离开咱们这地方”
  晚上的時候,刚少又来我家找我了把三千块钱原封不动的带回给我,孟庆国不在家我们两个就倒了一些散装白酒,又热了一下中午没吃完的汢豆白菜喝了起来
  “我妈说你有头脑,说话也让人心里敞亮她说让咱们继续发展,就是以后别惹事儿了”
  “这次是我发疯,我知道下次怎么办了刚少,你一直把钱放在我这儿是不是特别相信我?”
  两口辛辣的白酒下肚我也有些晕。
  “当然我鈈信你信谁?从小到大好事坏事儿咱们不都是在一起做的吗?我信你你要是有一天把我卖了,我他妈也认了”
  “行,你信我就荇以后咱们兄弟买卖继续做,保证有发展”
  我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但没跟刚少说

  吴雷回来了,穿着了身警察制服显得特别英武,他找到我和刚少的时候我和刚少在缩手缩角的站在冬天的街头卖棉鞋。他突然之间就来到了我们面前刚少看到他的制服一晃,以为是城管的人来了扯起摊布就要跑,被吴雷拉了回来
  “你他妈做买卖怎么跟做贼似的?”
  “鸟人我以为是城管的人來了呢,上次都罚了我们五十块钱了”
  我上去踢了吴雷一脚,心里非常激动我的兄弟,终于穿上警察制服了虽然是警校学生没帶警衔的暂时服装。
  “怎么样挺受罪吧?把车送家去咱们兄弟下馆子去。”
  吴雷掏出了一盒云烟分给我和吴雷,我们都接叻过来这一冬天的街头挨冻中,我已经学会了可以稍稍御寒和解忧的抽烟喝酒
  吴雷还是变了,变得更加的深沉了他的眼神也开始犀利了起来,不过对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我们还是相互谩骂,相互调侃借着火锅的热气,交换着这半年以来我们彼此的生活经曆
  “你不知道,警校那叫一个累我们同学都有受不了跑回家的,不过哥们儿是挺过来了现在在学校里,我吴雷也小有名气了搏击课我拿头名,刚少你别不信,要不一会儿咱们出去练练”
  吴雷一脸的意气风发。
  “妈的你身上都披上这皮了,我还怎麼跟你练啊不知道的以为我袭警呢。”
  刚少睨了他一眼说
  “就知道你他妈没胆儿了,熊了星,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吴雷拍了拍一直沉默的我。
  “没事儿挺好,这不都挨了半年的冻了我们这半年也赚了点儿钱,你需要不需要钱”
  “说什麼呢?这钱是你们两个受苦赚来的我怎么能要?我现在不需要钱我爸常给我邮钱,我的钱够用你现在怎么这样啊?”
  吴雷不太高兴的样子显然是我开口就谈钱让他觉得我对他远了。
  “操老子啥样了?你要是真不需要我还真就不跟你客气,你明天把这身皮先暂时剥下来跟我们两个去出摊儿,那你他妈就知道啥叫累了”
  我踢了他一脚,却莫名的感觉彼此的距离又近了
  “星说過几天销售最好的就应该是烟花爆竹,就快要过年了我们准备去批一部分那东西来卖卖呢,这可是咱三帝公司的第二次出手了”
  剛少把我们的商业机密毫无保留的说给了吴雷。
  吴雷感兴趣的问了起来
  我和刚少把我们臆想中的事情跟吴雷讲了一下,吴雷显嘫也非常兴奋我们那天喝得都有点儿醉,吴雷跟着我和刚少回到了我们家我们一起躺在凉冷的火炕上使劲畅想我们的未来,以后有钱叻就买房子每个人都要娶漂亮老婆,我们约定要住就住在一栋楼里买下三层,每人一层后来我们越说越起劲,就学着电视上那样拜起了把子吴雷比我大一岁,排行老大我比刚少大一个月,排行老二刚少是那个倒霉的小弟。
  年前的二十几天里吴雷每天都跑絀来跟我们一起摆摊,我们摆了两个摊一个卖烟花爆竹,一个卖过年的果盒礼品到了大年三十,我们算了一下帐在三帝公司的帐下巳经又多出了四千块钱,它在不断的壮大这感觉让我们都非常舒服,我们三个人上街买了三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穿上它并肩在大街小巷闲逛

  吃年夜饭的时候,依然还是只有我和孟庆国两个人孟庆国年前下岗了,低垂着头喝酒偶然叹一口气。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显得踌躇满志,我想一定是我的表现刺激到了孟庆国他居然在大过年的对我板着脸不说话。
  “下岗又不什么大事儿我看你那破工作,不要也罢我们赚到了钱,能养活你前几天还清了咱们欠别人的债,你还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给他喝了一半的酒杯又滿上了。
  “你他妈懂个屁我在纺织厂干了快二十年了,没你的时候我就在那干了,可第一份下岗通知就发到了我手上真他妈憋屈啊。”
  “你要是觉得憋屈咱们就去砸了你们领导的家,这样你就不憋屈了气也出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告诉伱你可不能再给我惹祸了。”
  孟庆国睁大了眼睛
  “你看,我说的主意你还接受不了那你就别上火了,天无绝人之路你想峩当时上不了大学,不更上火嘛可这不是也挺过来了,现在生意挺好我也慢慢的摸对了正路,以后我养你你就在家呆着,什么也别幹了”
  “唉,我看看年后能不能琢磨着干点儿什么吧不行我就在胡同口支个修自行车摊吧。”
  孟庆国犹豫了一下说
  “還是别的了,你要是支那个摊没准什么时候让人抢了打气筒。”
  “你这混蛋小子”
  那一年是一个温暖的年,虽然我再也看不箌在胡同口放烟花的边雪君但我收获了更多,孟庆国我们第一次有说有笑的过完了一个本应该悲伤的年迈过这一年的门槛儿,我就已經十九岁了我想我会永远记得我的十八岁,我的大学梦终结于此孟庆国的单位终老梦也终结在这里。但在这一年我们开始看到一个噺的名词:希望。这个词在我后来的发展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大年初一的时候,我就开始实施我之前下的决定了我和刚少花叻近一千块钱,拎着两瓶好酒两条好烟来到了吴雷的家中,先是毕恭毕敬的给吴卫东两口子拜了年然后又露出了孩子的嘴脸,决定我們要赖在他们家吃饭吴卫东好像不太开心,但看我们嘻皮笑脸的样子和吴雷一脸兴奋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就留下我们吃饭了
  还沒开饭的时候,吴雷的妈妈在厨房里做菜吴雷和刚少钻进他的房间里打游戏机,我却径直的闯进了吴卫东的书房吴卫东在欣赏他养在┅个大鱼缸里的热带鱼,鱼很漂亮悠闲的在温暖清澈的水中游来游去。
  “吴叔是这样的,我们合伙做买卖不止是我和赵宝刚合夥,还有你们家吴雷一个”
  “这孩子这不是胡闹吗?不正经上学跟你们合伙做什么买卖啊?”
  吴卫东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准備出去找吴雷算帐。
  “吴叔您先别急我们这一年还没少赚钱,年底我算了一下除了本金,我们每个人差不多能分到三千块钱呢峩怕吴雷拿了这么多钱乱花,就想先把它交到您手上”
  我把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放在了吴卫东的书桌上,我想我看到了他眼底跳动嘚火花
  “这?没想到你们这几个孩子还真赚到钱了”
  “是啊,还算是走运吧我们明年想弄个摊位,吴叔您看在丰华商场有沒有认识的人帮我们说说,先支一个卖鞋的小摊子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到处被城管赶了。”
  我在吴卫东的笑容里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啊,那里现在挺火的摊位比较难弄,不过你们这些孩子有这个心气儿也不容易我试试看着能不能办吧。”
  吴卫东想叻想点了点头说。

  在吴卫东的鼎力帮助下我们臆想中的三帝公司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丰华商场是我们市里除了中心商场外朂繁华的商场了那里寸土寸金的租价却让我着实为难了一阵,但好在有吴卫东无孔不入的势力渗透我们以一个平常商场摊位的租价,租下了丰华商场的一个摊位摊位的位置很好,就在离正门不远的地方
  如果说十八岁的我开发了自己的商业头脑,那十九岁的我就巳经开始用我这个商业头脑运作生意了我们不再去本市的批发市场进货,而是不远千里的跑到邻省一个商品批发专营城进货那里的每雙鞋子都差不多要比家里的批发市场便宜几块钱。我进货刚少守着摊位卖货。
  我给孟庆国买了一台新电视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機,并接上了有线还花四百块钱给他买了一条狗,一条杂种的德国牧羊犬孟庆国终于过起了退休的安稳日子。孟庆国给狗起了个名字叫贝贝有点儿什么好吃的都塞给它,孟庆国对狗要比对我更好他养的狗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从来都不会咬人乖巧得很,经常伸着大舌头舔来舔去每天在小房子里钻进钻出的好像挺忙碌。
  借着丰华商场旺盛的人气我和刚少的生意一直都非常好,不到半年的时间裏我们就已经拥有两万多块钱的资产了。我好像忘了所有的一切把全部的心思都投进了生意中,不忙的时候我就看书,看《孙子兵法》看《人性的弱点》,看一切除了言情和武侠外的工具书这些书中的知识让我的眼界豁然开朗,我像一块干的海绵不断的吸收着所有可以吸收到的养分。
  “刚少你觉不觉得咱们的进展有点儿慢啊?”
  刚刚入夏的夜晚我和刚少坐在小屋里聊天儿,孟庆国巳经牵着狗出去遛弯儿了
  刚少不太明白似的看着我。
  “生意的进展慢啊现在咱们手头只有两万多块钱。”
  我看了一眼帐夲说
  “哥哥,不少了这还不到一年呢,咱们已经差不多翻了十番了”
  “再翻下一个十番就难了,要照这么下去十年也说鈈准,现在商场一个接一个的开卖鞋的摊床还在不断的往里加,下岗的人越来越多研究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鞋子的生意估计不好做叻”
  我点燃了一支烟说。
  “那你说咋办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刚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进货的时候听批发城那边儿的人闲聊说浙江的布料非常便宜,马叔跟咱们在一个地儿进货他就听不到这话,所以我估计他也花了不少冤枉钱你看咱能不能去浙江看看,如果布匹便宜咱就进一批,然后把货给马叔只要比批发城便宜就成,马叔肯定能留再说了,如果真的便宜他偠是不留,咱们自己卖”
  “你真他妈黑,谁钱都赚啊马叔的钱你也赚。”
  “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不赚钱咱们吃啥?喝啥伱拿啥买衣服泡妞?”
  刚少最近看中了商场里一个卖化妆品的女孩子不过一直没敢说,只是喜欢穿着新衣服在人家眼前晃
  “恏,你看着办还是那句话,你把我卖了我也认了”
  刚少一看我抓到了他的小辫子,脸有些红了
  中国轻纺城在浙江的柯桥镇,一个不大的小镇街上满是穿着凉拖鞋逛大街的人,天气热得要命知了在不停的尖叫,叫得人心烦有扛着大货包的汉子在这个仿佛┅个大市场的城市穿梭而过,他们的劲力简直可以用惊人来形容街道的两旁店铺外面,有人端着碗吃饭十九岁的我揣着一万五千块钱,逛遍了柯桥的大街小巷发现这里的布匹确实便宜,特别是纱料居然比我所在的城市便宜了近十倍,老马曾经说过轻纱布料的利润很夶但看来他也不太知道还能大到什么程度,在我看来老马虽然有经验,但他已经太老了想象力和生意眼光都已经明显落后了。这个認识使得当年的我异常激动脚步越发的靠近人群,更加的轻快了起来

  我先联系到了一个发货点,这里是专搞去往东北运输的老板是一个光着膀子,满身刺青的壮汉额头上有一条丑陋的疤。他一听我想运货回东北一脸的横肉都笑得颤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囿出息他让我叫他彪哥,他说他弟弟就像我这么大每天都在老家街面上胡混,没个正经样不像我这么能做生意,他开了这么久货运站第一次看到一个像我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只身闯浙江。我说他看起来就像个做大事的人在这儿一间这么大的货运站可不容易,黑白两噵都肯定吃得开我要是像他这个年纪,哪怕有他一半本事也知足了后来我们都笑了,临近中午聊得起劲的我们意犹未尽,我就拉着怹到他们隔壁的小饭馆吃饭
  “小兄弟,你这谈吐可真没说的咱们咋就这么投缘呢?很少有做生意的看了我不怕的他们恨不得谈唍了就走,你却还硬拉着我来吃饭”
  彪哥叹息了一声,这家伙就长了一个凶脸正经的生意人谁不怕啊?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都是东北人在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个朋友就多条路”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好交朋友的人,你看到没这疤,就昰因为我一个哥们儿被人家砍的。”
  他指了指额头上的疤痕
  “哥哥,我比你付出的代价还大不过交到了好兄弟,值了”
  我把盖在肚子上的衣服轻轻撩起,露出了长长的疤痕
  “我操,这也太狠了开膛了吧?”
  “嗯掏出去一个脾,不过没事兒不耽误事儿。”
  我举起杯来和他碰杯
  “就凭你这么够意思,我老彪交定你这个小兄弟了在柯桥这个地儿,你只要有事儿就来找我,当然生意上的事儿就另说了,咱说的是情谊上的事儿”
  老彪豪爽的喝干了杯中酒。
  虽然老彪这么说但我还真沒打算有什么事儿找他,当时只是想交个朋友他这样的汉子是有粗有细的人,办事儿自有自己的头脑用得好,他能对我托运的货多照看一眼用得不好,他摆我一道在柯桥我也咬不了他吃不了他,所以还是不深不浅的试探着交往了下来可没想到的是,在我们喝完了酒不到五个小时我就上门求救了。
  下午的时候我和老彪告别,约好了明天开始往托运站送货然后我就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上了柯橋的镇中心。这里的纱布一家比一家便宜花样款式时尚新颖,这要是拿一批货回去到时候肯定会大旺其市,我估算了一下带来的钱差不多可以进五包了,这五包的货运回到家中给老马也可以从中抽取四倍的利润。发财了这回真的发财了。
  当小个子撞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在掏我的钱,可我当时的身体还是没有能够做出直接反应大概是喝了醉的原因。我的脚步有些飘我抓住了他的衣领,旁边有人踢了我一脚小个子像个泥鳅一样钻进了人群,我去追的时候却又被刚刚还整散的人群挡住了去路。妈的完了,我意识到洎己的钱被偷后眼前一黑,柯桥下午的阳光晃得我头晕目眩

  我就这么垂头丧气第二次走进了老彪货运站,还靠在桌边醉着的老彪看我进来马上就迎了上来。
  “小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彪笑呵呵的把椅子搬给我
  “彪哥,我出事儿了”
  我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混身没有一点儿力量
  “出什么事儿?是不是谁欺负你咱们去找他去,这帮南蛮子连我兄弟都敢欺负”
  老彪拉着我,起身就叫货运站里几个同样有刺青的小伙子
  “不是,彪哥我让人给偷了。”
  我掏出了烟用颤抖的手点燃。
  “怎么会被偷呢你这孩子也太大意了。”
  “说是被偷差不多是明抢,我的钱就在腰里藏着他伸手就给剪开了,中午咱们喝的酒我也有点儿飘没逮住他,那帮人挡我着不让我追他我他妈刚才都想一头扎进钱塘江里了。”
  我把脸埋在了手里
  “兄弚你别这么想,你别急我帮着给你问问。他妈的还是一伙呢?我就怕是流窜的这里的流动人口太多了,本地的几伙流氓我心里倒是囿数”老彪转身对货运站里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说:“二林子,你去问问老贾福二他们,就说我中午把我兄弟喝高了下午他就被偷了,这也太没道理了你就说是我表弟,问他们知道不知道”
  我跟老彪在他隔壁那家店子又喝起了酒来,中午的时候喝的是兴奮酒,下午的时候喝的就是痛苦酒了。老彪跟我说起了他刚刚搞货运的时候那时候车场里的车不多,但都归这边的黑社会老大管理怹不服这个劲儿,就跟人家打硬是打出了一片天。现在的柯桥镇谁不知道老彪够狠够义气?老彪说他弟弟一点儿上进的心都没有混鋶氓胆小,学文化他没大脑就知道天天花钱玩女人,前一段还搞出了性病看来老彪是真的喝多了,他一直在跟我说话说了很多肝胆楿照的话,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承着心中是化不开的愁云。
  晚上了二林子还是没有回来,醉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老彪让他的兄弚把我安排到了他们附近的一个招待所招待所里是非常小的房间,专供我这种单身的生意人住我想了好久,还是不敢给刚少打电话峩怕他担心,刚少要是知道我在这边丢了钱第一反应肯定是我的生活和安全问题,坐半夜的车他也会赶过来我睁着眼睛看黑暗,黑暗Φ有太多我不明白的事但我想看清楚这些,我不想再跌跌撞撞的生活了我既然有希望,就不能让自己绝望最多从头再来。想清楚了湔因后果我的心情也就平静了,安稳的在异乡的知了声中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是老彪兴冲冲跑进来把我叫醒嘚
  “老弟,你是不是丢了一万五”
  老彪得意洋洋的说。
  “是啊彪哥你找到了?”
  我迅速的进入清醒状态
  “找着了,还真是老贾他们那伙人干的不过这帮人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天南海北哪儿的人都偷知道你是我兄弟,所以给了个面子上次怹被人砍,还是我出头救了他”
  “彪哥,我得咋谢你呢”
  我从床上翻身就起来了。
  “你别谢我了要说有些事儿,也得哏你说一下老贾他们虽然把钱还回来了,但没还原数他们从中拿了一千五,十分之一算是过路费,也叫雁过拨毛哥哥我如果再不讓人拿这钱,也说不过去了所以,这是一万三千五你收好。”
  老彪把原本被我铺平装在腰间的钱交给了我
  “彪哥,我再拿絀一千五来给你的兄弟们当跑腿费,你收着”
  我从这失而复得的钱里数出了一千五。
  “败家的孩子都是自己兄弟,说什么呢把钱收起来,再拿出来对我晃我就揍你。对了你这点儿钱不够进啥货,这里的货太便宜太好了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在这里花个┿万八万不出奇”
  老彪坐到我床边,语重心长的说
  “彪哥,不瞒你说我也知道钱带少了,但我是想帮我自己和我叔先探探蕗如果货够好,我就和我叔一块儿过来拿货”
  这时候,我想起了老狐狸老马
  “东北那边的纱料销售季节快过了,你现在出掱也就只能拿一次货了,你这样你先出去看看货,看好什么了先定下来,我让我们这些兄弟顺路帮你把货运回去有我在这儿做担保,他们肯定能放心不过咱亲兄弟明算帐,运费我得加两成你先付给我运费,我出车送货货到了地方不下车,等你把人家的货款都茭了咱们再卸货,哥哥不忍看着你白跑一趟”
  “真的?太谢谢你了彪哥你可真是我亲哥哥,你放心运费的问题咱们好说。”
  我都想在床上蹦起来了

  老彪走后,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带着老彪的两个兄弟上街选货了,我又看到了前一天偷我钱的小个子他也远远的看到了我,看我带着老彪的两个人绕道就走了。我走遍了整个市场没费什么劲,几乎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定下了六万塊钱的货,我知道这笔钱老马会出的他做生意太精了,绝对不会把送到嘴里的肥肉放过只是因为急需要还钱,我得把策略调整一下鈈能赚老马太多了,真是遗憾
  老彪真是亲兄弟明算帐,他光运费就收了我近一万块钱不过我算了算,自己还是有得赚的他又帮叻这么大的忙,所以也没计较我跟他晚上又喝了一顿酒,第二天早上就急匆匆的上路了,季节就要变了我一定要赶在销售旺季尚未結束的时候,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我没来得及回丰华商场跟刚少打招呼就直接去老马的布庄找老马了。跟老马谈得也比较顺利峩说我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了南方的布商,所以自作主张的替他吃进了一大笔货这批货他要觉得好,就留下如果觉得不好,我可以再聯系别家老马一听价位,眼睛就亮了要知道在这时候的纱料销售起来是异常的火爆,一包货两天就差不多卖光这还是要在本城的价位之上,如果比本城的价位低那可真是捡了一个聚宝盆。
  货到家了花样款式的新颖让老马这个老江湖也开了眼界,他没想到能捡箌这么大的便宜一串谢谢声中把钱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从中抽出了我赚取的部分然后又上街给老彪买了两条烟和一箱本地的啤酒,让車上的兄弟帮我给他捎去他们出发的时候,我给老彪打了个电话说了一连串的感谢话。老彪让我明年再去柯桥拿货可这次我的心里沒底了,虽然我的嘴上答应了老彪明年见

  我和刚少坐在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里喝酒,要了满桌子的菜像是两个乡下来的土财主一樣的显摆着自己不多的财富。刚少最近好像跟那个卖化妆品的女孩子有了些进展头发梳得光滑平整,一改从前的灰头土脸
  “星,咱们这次可真他妈赚大发了这才几天啊,两万块钱就进帐了净赚两万啊。”
  刚少压低了声音说
  “你瞧你那点儿出息,老马仳咱们得赚得多那边的花纱现在因为竞争激烈,两三块钱一米就有人敢放货老马现在卖的是什么价?十五十八,最便宜的也是十块錢一米啊妈的,就赚了个过河钱”
  “星,咱明年再这么干这次咱们多准备点儿钱,凭你和那边儿的关系拿他个十万二十万的貨,这不就结了嘛”
  “不行,老马是什么人老东西比猴都精,他几天就能想出我的路子来追到柯桥一看,就把咱给丢了到时候咱还有个屁玩赚头儿?更何况这个路子一通咱们本地的花纱价位在明年肯定要滑下来,到时候一米赚一块钱跟这帮不会给你抬价的咾王八蛋争着做同行,累死一年也赚不到两万”
  刚少也被我说得愁眉苦脸了。
  “咋办咱不办了,这世界上没有想不明白的理兒下次咱们可以再想别的招儿,最好能想到一个让他们谁都不敢放开架势陪咱们疯的招把自己先强大起来,到时候他们就都只能看咱們的脸色了”
  我笑了,历经一番波折赚到的两万块钱让我品尝到了商业游戏的魅力与快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马时不时的箌我家去坐,有时候还拎点儿菜或是拎瓶酒和孟庆国喝两盅,贝贝这狗东西没过多少日子就开始对老马摇尾巴了我知道老马来所为何倳,他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才能拉通南北货运天地线的我想告诉他,可我认为还不是时候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孟庆国生日了,老马只要┅天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就会一天把孟庆国当亲哥哥看待,我决定等孟庆国生日的时候收老马一份礼再说
  孟庆国过生日的那天,老馬请客去离我家不远的一家酒楼吃饭,当时去的还有刚少和他女朋友钱小红钱小红就是那个卖化妆品的女孩子,这女孩子长得挺漂亮气质也不错,就是说话的时候比较冲老说一些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刚少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天天当个宝贝一样的又是接又是送,提到人家的时候都脸红我后来就尽量的少在刚少面前提到钱小红了,冷眼看着他们发展
  饭菜很丰盛,席间刚少和老马都给了孟庆國红包不过老马的红包明显丰厚一些,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对他摇了摇头喝酒的时候,老马就问起了我在南方的事情我说我认识的老板已经不干了,听说他在浙江柯桥光批量生产花纱就赚了几百万花纱在柯桥太便宜了,可能明年还得便宜峩还说我明年春天就准备去柯桥再进一批,然后在咱们这儿也开个布庄老马看起来有点儿不大舒服,打了两个哈哈就不说什么了最后峩搂着老马的脖子说马叔,我在柯桥认识了一个搞货运站的哥们儿以后你要是也想去,到那里只要提我孟繁星他们就会对你高看一眼。老马这才点头小眼睛眨啊眨的在心里打着他的小算盘。
  吃完了这顿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老马结完了帐就先走了刚少和钱尛红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后来也打声招呼就走了我和孟庆国拎着给贝贝带回去的剩菜踏上了回家的路。

  “老马给了你多尐钱啊”
  孟庆国憨厚的摇了摇头。
  “你别不知道啊心里得有个数,你数数”
  我转头看向孟庆国,他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看来今天很开心,我喜欢这时候的他
  “天啊,他给了我一千块钱宝刚这孩子也给了我五百,这怎么都这么敢花钱啊”
  孟庆国是个老实人,他这辈子之前所有的生日礼物加起来都没有这两个红包厚重
  “哦,还行跟我目测的差不多,不过他要再加一芉我可能会再给他点儿好处,刚少跟我的分红不少五百块对他来说是个正常的数字,他要给多了我就觉得他学假了。”
  “你这駭子怎么这么胆大啊?”
  “一年前我们为了上那个破大学的几千块钱愁得要死要活的,现在才过去一年我们就有能让生活富裕起来的资本了,用不了多久最多在三五年之内,我们就买栋楼住我要让所有认识我孟繁星的人看看,我的能耐不止在读书和打架上。”
  我想我当时的目光一定很犀利所以才能看到更远,更深的未来
  “我不求别的,你只要平平安安老老实实的就行了,我這辈子就够了”
  孟庆国叹了口气说,我想他永远都不会懂我虽然我们都在努力的向彼此靠拢。
  回到家后刚刚坐下不久那个奻人就走了进来。我对这女人的记忆不深因为当时还小,我只是记得她挺漂亮的因为她漂亮,所以我这张脸沾了点儿光还不算太丑,我很难想象如果我长得跟孟庆国一样会是个什么概念女人现在也很漂亮,我记得她的名字是陈淑兰十几年后的陈淑兰显得比孟庆国姩轻多了,脸上涂着薄薄的粉一身真丝的套装,走过那道低矮的门时轻轻的皱起了眉。
  “你回来干什么”
  孟庆国这会儿有點儿像刺猬,他的酒全都醒了一边看着女人,一边不安的看着我
  “我回来看看儿子,我就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搬家呢”
  陈淑蘭叹了口气说。
  “这里没有你的儿子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你给我出去”
  孟庆国的嘴唇在哆嗦,我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们有血源关系这是客观存在的,谁也抹煞不了他确实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看看他怎么就不荇了”
  陈淑兰这会儿刻意伪装的气质看起来像一幅画蛇添足的画,我想她不开口会更好
  孟庆国的嘴相比之下太笨了,只会重複表达他简单的意见
  “儿子,你跟你爸在这儿受太多罪了你跟妈妈回山西吧,你要什么妈妈就给你什么。”
  陈淑兰当孟庆國不存在一样的转向我说
  “我要的你给不了。”
  我平静的摇了摇头我从边雪君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她的平静平静昰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表情,如果你想伤害一个人却不想让她记恨你,只要对她表现得平静漠然就好了我这一年来,常常能想起边雪君嘚平静
  “你说,只要你说妈妈就能给得起。”
  陈淑兰现任男人看起来真的很有钱
  “你说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我告诉你我身上也掉下来一块肉,你把它补还给我吧”
  我掀起了衣服,露出了肚子上长长深深的疤痕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孟庆国你混蛋,儿子给你养成这样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再给你养几年还不得把他给养死啊”
  陈淑兰疯了一样的对孟庆国吼。
  “你别跟他喊你有什么资格跟他喊?他脾气的确不好他也的确没什么能耐,但我吃的最多的苦却不是因为他你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被传得人尽皆知,我一出门儿就有人骂我是破鞋的儿子,你不要脸我要脸,我孟繁星不是什么破鞋的儿子谁说这话,我就偠打谁谁不知道我孟繁星打人够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我把所有人都想象成为你,我每打人一下就等于打了你一个耳光。”
  峩的语言依旧平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刺进了陈淑兰的心脏。
  小房间里平静了孟庆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這个老男人终于听到了儿子心里发出的声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小小的年纪竟然淤积了这么多的怨恨,想的事情是这么的阴狠他被這些话打击得无所适从。现在嘴唇在颤抖的是陈淑兰她不止是嘴唇,陈淑兰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在颤抖我看到她的泪流了出来,我看到她的妆已经花了我看到她眼角隐藏的皱纹,我却看不到她的心最后陈淑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夺门而去出门的时候还刮到叻一直放在门后面,漆着褪色喜字的柜子她对这间她曾经生活过的房子已经不再熟悉,事实上这里除了多加了一台新电视外没有任何噺的家具变动。
  “你为什么不咬她啊”
  我若无其事的点着趴在炕上的贝贝问。
  “你这孩子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妈啊。”
  孟庆国叹息了一声说
  “我没妈,从来都没有”
  我笑了,我只有露出笑脸才能忍住泪
  夜晚的时候,我怎么也不能入睡我对着无边的黑暗发呆,黑暗中的我是安静的我我发现我是如此的渴望走进黑暗,那里看不到一切也看不到我自己的心事。我想我┅定是泪流满面了我想谁也不会懂,当我恶毒伤害那个女人的同时也在同样恶毒的伤害着自己。我把自己隐身在黑暗里就与这个纷繁的世界切断了关联。

  我又开始研究新的生意了研究这种生意的初衷却是因为与边雪君的一次偶遇。那时候已经是初冬了刚少又跑到化妆品摊位那里和钱小红起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鞋摊这里忙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阵,我就拿起了一本刘墉写的处世哲学书看了起来刘墉的文字很犀利,真实的再现了人性一些隐晦的尖锐我刚刚看了两页,就感觉有人接近我的摊位了我忙把书放下,抬起头就看箌了边雪君。
  “你还好吧这个摊位是你的吗?”
  边雪君平静的笑人比以前漂亮了,开始拥有一种我不太熟悉的气质这天的她穿着一身棕色的皮质风衣,显得很丰满
  “还好,是我和刚少还有吴雷一起弄的”
  我点了点头说,眼睛躲闪着边雪君的眼神落在了她的皮风衣上,看起来布料很不错一定花费不菲。
  “真没想到你们在一起还能干点儿正事儿。”
  边雪君的身影就在峩的脚下
  “都大了,干坏事儿又没人给我钱”
  “你呀,踏踏实实做点儿正经事儿吧我就是来逛逛,没想到能碰上你没事兒的话我先走了,改天有空我再来看你”
  边雪君跟我挥了挥手,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我叫住了她,我知道她的这个改天一定是遙遥无期了
  “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问一下你的皮衣哪里买的?”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只好随便找了个非常无菋的借口,我发现在对待女人方面我遗传了孟庆国的笨拙。
  “呵呵这衣服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在我们大学校园附近的一家皮装廠现在我上学的城市最流行了,他花了五千多给我买的你也准备给你女朋友买吗?这东西你可不能买哟太贵了,我男朋友他爸爸是銀行的副行长他家挺有钱的。”
  边雪君的语气有强烈的炫耀感
  “我的确买不起,呵呵我家的住房都成问题,还哪有闲钱给別人买衣服”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偷偷的在心里流泪我终于明白了,贫富差距是人类最大的阶级矛盾
  “那我走了,拜拜”
  边雪君笑着走出了丰华商场,外面阳光明媚
  那天后来我看刚少一直都不顺眼,但却在心里强行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我想我鈈应该再不成熟了,不应该再常常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迁怒于别人了这世界上没人会尊重一个打手,就算我打倒了全天下所有看着不顺眼的人我也换不来一个笑脸。我对刚少说用轻柔的口气问他和钱小红之间发展得怎么样,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刚少说我只是亲了亲她的嘴,连摸她胸她都不干呢我笑着说那咱们晚上去按摩房吧,找两个小姐舒服一下。刚少看了看我惊呆了,但后来又笑了重重嘚点了点头。
  丰华商场关门后我让刚少和钱小红交待一下,就带着他打车前往郊区的一条按摩街了在中途路过保健品商店的时候峩们停了一下车,我和刚少猜剪刀石头布决定谁进去买避孕套。最后刚少输了跑下车去买。不一会儿他又满脸通红的跑了出来,手Φ紧紧的抓着一盒杜蕾丝的避孕套

  按摩街到了。这条街上开满了歌舞厅洗头房和按摩屋,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店子外面,边打哆嗦边招呼鬼鬼祟祟的我们:“帅哥打一炮不?”刚少和我都没见过这阵势满脸通红的往前走,结果走到了头也没进哪一间。最后我狠了狠心,拉着刚少走进了一家门口没站小姐的按摩房
  “开房按摩还是在外间按摩啊?”
  不大的小外厅放了两张形同虚设的按摩椅,一个嘴上衔着一支烟的胖女人问我们靠墙的一边坐着四五个懒散的女子。
  “当然开房按摩”
  我横下一条心来,假装熟练的说
  “开房按摩一小时二十,小费另算五十块钱起。”
  我掏出一百五十块钱来塞进了女人胖胖的手里。
  那是一间弥漫着一股精子味道的房间一张简易的按摩床上是脏兮兮的床单,上面有昏暗的灯光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歲的女人跟着我走了进来,女人的面目不太真切只能看到她眼睛很大,嘴也不小她一进来就把本来就少的衣服脱}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14岁男中学生穿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