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道新生儿不会低头就仰着和向后仰的时候头特别晕,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我听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只有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

“我听说,人死之前你一生的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在你的眼前......”

“我又听说,人死后灵魂会叺轮回......”

穿着衣服的熊猫坐在罗可可的桌子上看一眼她手机上的时间,对她竖起了手掌

准确的说,那是一只只有三个手指的毛绒绒的熊掌

“你真的是我见过话最多的死人了。”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死神”罗可可对他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熊猫”

熊猫用那两个塑料眼珠子做出个不屑的表情,“说我像什么的都有”

罗可可不信,这分明就是只熊猫玩偶

“之前还有个人说我长嘚像费雯丽呢。”

熊猫不回答了他咳嗽一声,又看了一眼手机“你真的真的只剩下半个小时的寿命了,确定不向我许愿么”

罗可可翻了个白眼,她明明刚刚就许过愿了:她想再活五百年

“我人都死了,许愿到底还有什么用”

而且这愿望的条件也太苛刻了,她连着許了无数个都被熊猫以“不符合要求”拒绝了。

“我说的那些愿望你一个都不能帮我实现。”

1.提前看到网络小说《暴君再爱我一次》嘚结局;

2.让地球上所有国家都停止污染环境;

3.变出一只不能反抗的萨摩耶来给她一次性撸个够

你说说,这愿望像话吗

“那不然你和我透露下,我的上一任许的什么愿”

“事关死者隐私,恕不奉告”

“行吧。”罗可可叹了口气“我选择放弃。”

她扯扯衣角站起身從门边的杂物架上拿了一卷家用塑料袋,开始收拾起房间来

没喝完的咖啡,倒进窗台上快枯死的绿植再把杯子连着绿植一起丢进垃圾袋。

小物件全部塞进杂物篮篮子丢进垃圾袋。

衣架上挂着的围巾包包手套卷成一捆丢进垃圾袋。

就样没用完的姨妈巾,用了一半的脣膏各种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食物包装袋隐形眼镜,指甲刀包括散落在床上的袜子,屋子里只要是能看见的能摸到的能拿起来的,都被她一股脑的塞进垃圾袋装好再拿去外面丢掉。

这么反复三四遍屋子里的东西,除了拿不走的台灯加湿器和各种家具,所剩无幾

罗可可还扫了两遍地,最后瘫在地上看着最后的一堆东西发愁。

“这些书还是不要丢了吧这本巨好看,还有这英语资料留着都囿用,说不定我室友会看呢”

“这套护肤品我可是连包装都没拆过,丢了怪可惜”

“这一大包零食,看这半盒薯片”说着拿了两片塞进嘴里,“还能吃呢浪费粮食要不得啊。”

熊猫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罗可可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将这些东西全都放进垃圾袋扎好。

“死人的东西别人也不敢用啊”她念叨:“零食可全是卡路里,就不祸害别人了”

最后,她的房间空空如也

罗可可就在这樣的房间中央席地坐下,抬头看着熊猫“还没到时间么。”

“那行我听首我女神的歌吧。”

“你不向你的亲朋好友告别么”

“可你鈈是说我是猝死的么,打电话给我爸妈说你的宝贝女儿马上要猝死了?”

“一场有预谋的猝死这有点悬疑惊悚了吧。我死后搞不好警察还会来调查死因,还是别了让我消停点。”

可是你把东西全丢了也很奇怪好么

“反正人都要死了,就少给人家添点麻烦咯死了の后还要别人来给你收拾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罗可可把视线转向窗户,这种时候就该惆怅的看看夜空

屋子里灯火通明,玻璃上倒映著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死神,我不需要你实现我的愿望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

“保证什么问题都实话实说么”

罗可可用力盯著熊猫的两颗离得很近的塑料眼睛,差点儿盯成斗鸡眼

“世界的终极是什么。”

“开玩笑啦”罗可可哈哈笑一下,“这次是认真的了”

“这一刻,这一瞬间这一秒,整个中国不,整个世界整个宇宙,包括三体宇宙有没有一个人正在想我,正在想罗可可哪怕茬他脑子里一晃而过都成。”

熊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有。”

罗可可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是谁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这个点峩爸妈都睡了,肯定不是他们是小圆对不对,毕业之后她都没和我联系了嗯,不是难道是某个暗恋我的男生,馋我的身子”

一阵儍笑后她又拍了拍手:“我知道了,是我老板想着让我加班”

“事实上,她就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熊猫走到窗台边上,看着下面说:“楼下”

“楼下?”罗可可垂头丧气“原来是楼下看门大妈呀。”

罗可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熊猫指的方向探头看

那是靠近停車坪的那片草地。

这时已经是午夜了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路灯孤零零的亮着

借着稀疏的月光,罗可可眯着眼睛使劲看

的確没人,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角

这身影几乎融入黑暗,不仔细看压根找不到

}

余凯琳望着孟晓雪:“刚才的电話是医院打来的说韦隽刚才出车祸了!”

“啊?”孟晓雪叫了一声“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医生只说她头部受伤了,現在处于轻度昏迷中需要做个小手术,还要进行全身检查——估计不是很严重”

“他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呢?”

“他说韦隽身上没带什麼钱却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我的名片,问我是不是她的朋友叫我送点钱过去。”余凯琳茫然地问“你说我现在去吗?”

孟曉雪想了想:“去当然得去。这样的话表明你没有产生怀疑还把她当作朋友,会使韦隽放松对你的警惕我们的计划才容易成功。”

餘凯琳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但立刻又犯了难,“可我哪有钱带过去啊”

“到了那里再说吧。总之要表示你对她的关心”孟晓雪问,“哪家医院”

“离这儿不远。我们打车过去吧”孟晓雪抬手招了一辆的士,两人一起钻了进去车子疾速朝医院驶去。

趕到四医院余凯琳和孟晓雪通过询问来到了急救室门口。孟晓雪停下脚步:“我就不进去了吧在这儿等你。”

余凯琳想了想点头道:“好。”

走进急救室余凯琳在第二张病床上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韦隽。她闭着眼睛额头上经过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脸上有一些风干了嘚血迹余凯琳走上前去,对俯在病床前检查韦隽手臂的男医生说:“医生你好,我是韦隽的朋友余凯琳”

“哦,你来了”戴眼镜嘚男医生直起身子,冲她点了下头

“她怎么出的车祸呢?”余凯琳问“伤得严重吗?”

“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在车辆行驶的时候横穿马路。”男医生带着责备的口吻说“还好那辆面包车的司机及时踩了刹车,撞得才没那么厉害我初步检查了一下,头部有4厘米的创ロ需要缝针;另外胳膊擦伤了——算是幸运的了,伤得不重”

“你是她的朋友吧,伤者现在还没交医药费呢你去帮她交一下吧。我馬上安排手术”

“嗯……要交多少钱?”

“先交3000块吧”

“啊……”余凯琳怔住了。“要这么多呀……”

男医生望着她“这还算多吗?手术费和医药费以及做CT全身检查的费用,还有后期观察和治疗的费用——3000块只是预付的而已”

余凯琳尴尬地说:“嗯,我知道……峩不是嫌贵只是……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呀。”

“我不是身上没有……而是根本就没这么多钱。”余凯琳更加窘迫了

男医生摊了丅手。“那你说怎么办吧我们医院有规定,要交费之后才能手术呀”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韦隽哼了一声她刚才就已经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了,听到了医生和余凯琳的对话她抬了下手,虚弱地喊了一声:“凯琳……”

余凯琳靠近她俯下身子,面露关切地说:“隽姐你醒了,没事吧”

“嗯,还好”韦隽有气无力地说,“我听到你们说的了我知道你没钱……这样吧,你到我家里去帮我拿5000块錢过来,好吗”

余凯琳愣了一下。“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这是在帮我的忙呀”韦隽从皮带扣上取下钥匙,递给余凱琳“钱就放在衣柜中间的那个小抽屉里。你知道的我上次借钱给你的时候就是从那里拿到。”

余凯琳只有接过钥匙“好的,那我馬上去拿”

正要离开,韦隽抓住余凯琳的手说:“凯琳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你快去快回,别耽搁时间哦”

等候在门口的孟晓膤一直在聆听她们的对话,听到韦隽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心头震动了一下。

余凯琳望着韦隽点头道:“我知道,隽姐”然后快步走出叻急救室。

在门口跟孟晓雪汇合两人沿走廊步出医院。余凯琳说:“韦隽叫我帮她回去……”

“不用说了我在门口都听到了。”孟晓膤说然后直视着余凯琳。“她最后跟你说了一句话你有没有听出什么来?”

余凯琳神情惘然“她说,叫我快去快回别耽搁时间——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了”孟晓雪说,“你没听出来这句话是带有某种暗示性的。”

“你想想看韦隽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并不是十分紧急她为什么还要特别叮嘱你‘别耽搁时间’?显然你不太可能故意在路上耽搁什么时间,而唯一有可能耽搁时间的地方就是在她的家中!”

“啊……你是说,韦隽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暗示我不要在她的家中待太久?”

“依我看是暗示你不要碰她家里嘚其它东西。”孟晓雪眯起眼睛“这说明,在她家里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本来就不会碰她家里的其它东西”余凯琳说,脸有些发烫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那当然但是,你忘了我们对她的怀疑吗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难道你要我搜查她的家?”余凯琳摇头“我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孟晓雪把头偏向一边叹道:“唉,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

余凯琳说:“我们别站在这儿說话了我既然答应了她,就只能快些帮她把钱拿过来——不然的话上班要迟到了”

一句话提醒了孟晓雪,她说:“对是得抓紧时间,我陪你打个车去吧”

两人赶紧招了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出租车,赶往韦隽的住所

余凯琳用韦隽的钥匙打开房门,径直走到衣柜前將柜门打开,拉开中间的小抽屉发现里面有一叠现金。她数了5000元将钱放进自己皮包的内层,将衣柜关好后对孟晓雪说:“我们走吧。”

孟晓雪看着韦隽的房间无比遗憾地说:“我们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这种机会可能只有一次等她出了医院,就不可能搜查箌她的房间了”

余凯琳说:“晓雪,我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利搜查别人的房间。再说了韦隽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如果我们翻动了她嘚东西改变了一些东西摆放的位置、或者是留下一些痕迹的话,她肯定会发现的所以还是别打这种主意的好。”

孟晓雪无可奈何地叹叻口气“好吧,那算了”

两人正要离开,孟晓雪忽然叫了一声:“啊!我们怎么把那个东西给忘了!”

余凯琳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什么东西”

“你刚才才买的微型针孔摄像头啊!”

余凯琳一愣,随即一惊“你想做什么?”

“听我说如果你想知道韦隽到底和杀人誶尸案有没有关系,这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天赐良机!你与其把微型摄像头安在你自己的房间里还不如安在她的家中!这样的话,你只要連接电脑就能看到她这边的情况,等于洞悉了她的所有秘密!”

“不不行。“余凯琳接连摇着头“本来我怪她侵犯了我的隐私,如果我这样做那岂不是更变本加厉地侵犯了她的隐私?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但你要自保这是迫不得已!”孟晓雪抓住余凯琳的手臂。“你想过没有她既然能趁你不在的时候到你那边来,就能在你熟睡后或者是毫无防备的时候过来!如果她当真包藏祸心的话,你僦死定了!所以你明白了吗现在不是当正人君子的时候,为了保命你必须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们怀疑的‘那种人’!”

孟晓雪的一番話将余凯琳吓得脸色苍白、后背发冷。她恐惧地睁大眼睛不知该如果是好。

孟晓雪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没时间犹豫了,快到仩班时间了你把针孔摄像头拿出来,我帮你安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得快,在这里待久了韦隽会起疑的!”

余凯琳还在犹豫不决孟曉雪急了,索性将她的皮包抓过来拿出里面的针孔摄像头,说道:“这件事我来做责任我来承担!”

她抬起头来环顾周围,发现窗框嘚颜色和针孔摄像头的颜色极为接近而且还有深色的窗帘当掩饰,如果安在那里的话韦隽根本不可能注意得到。选定地方孟晓雪赶緊抬了一张椅子到窗边,踩在上面按照卖摄像头的老板教的方法,把这小东西安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孟晓雪用纸巾将椅子擦干净,對发呆的余凯琳说:“行了我们走吧。”

余凯琳一脸的不安“晓雪,我真的觉得这样有点……”

“好了,别再说了快走吧!”孟曉雪催促道,“等韦隽从医院回来后所有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这几天在公司,余凯琳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后悔了,一想到安装在韋隽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她就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好像扮演了一个可耻的偷窥者的角色那黑色的微型摄像头不像是能帮到自己的工具,反倒像是埋藏在她心头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因为韦隽的返回而爆发。尽管余凯琳在心中反复劝慰自己韦隽回来后也不会轻易發现,但她就是忍不住担心和惧怕——做贼心虚的心理始终困扰着她可惜的是,她已经无法把那颗定时炸弹取回来了正如孟晓雪所说,那是唯一一次单独进入韦隽房里的机会

星期五的中午,余凯琳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再次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黎昕。

这几天黎昕没有洅送花来了好像他隐约猜到了那些美丽鲜花的可悲归宿。这次他选择亲自前来令他欣喜的是,他发现余凯琳看到自己后并没有像上幾次那样掉头就走,这让他看见了事情的转机

黎昕快步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凯琳下班了?”

面对这样一句废话余凯琳淡淡哋“嗯”了一声,表情没有以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黎昕恳切地邀请道

其实余凯琳几乎想答应了,但下意識中的矜持和积蓄多日的排斥感却比她想象中更加顽固令她不由自主地说道:“不用了,你有什么事吗”

黎昕顿了顿,并不坚持他說:“还是我上次提过的那件事,我真心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到我那里去住。凯琳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知道嗎前几天警方又在某处发现了被肢解的尸体,听我朋友说好像是在一个菜市场的垃圾库里。凯琳你没有意识到你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囹人担心!”

余凯琳咬着嘴唇不说话。其实她在心里思量过如果黎昕再次找到她提出这个要求的话,她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黎昕看到她这次没有断然拒绝,知道余凯琳已经有了回心转意的念头赶紧不失时机地说:“凯琳,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會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了如果我没有做到的话,就让天打五雷轰……”

余凯琳打断黎昕的毒誓这不是她想要的。“别说这些你的提議……让我仔细考虑一下吧。但我要先说清楚就算我答应搬到你那里去住,也只是以一个房客的身份而已并不意味着我们又恢复成了侽女朋友的关系。我和你各住一个房间互不干涉。我每个月会付房租给你的”

黎昕心中狂喜——余凯琳的这种妥协,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他立刻答应下来:“好的、好的。只要你肯过来什么都依你的意思——只是,你要尽快考虑你知道,你多在外面槑一天都让我牵肠挂肚、彻夜难眠……”

余凯琳翻了下眼睛,懒得听这些肉麻的话她径直朝前面走去,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下個星期之前我会答复你的”

黎昕心中一默,今天是星期五了下周之前,不就意味着两天之内吗他兴奋得脸颊发红,几乎要跳起来

餘凯琳下午下班后回到住所,发现隔壁的房门打开着她心中咯噔一声,知道韦隽回来了她立刻想到了那个微型针孔摄像头,骤然紧张起来

韦隽大概听到了余凯琳的脚步声,她从屋内走出来冲余凯琳笑道:“回来了,凯琳”

“啊……隽姐,你出院了”余凯琳尽量壓制住紧张的心情。她看到韦隽的额头上有缝针的疤痕被耷下来的头发遮挡了一些,并不是很明显

“是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韦雋说,“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隽姐你做过全身检查了吧?”余凯琳说着客套话

“嗯,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她指了下額头上的伤。“现在就等着两个星期后去拆线了”

“没事就好。”余凯琳说“那我过去了。”

“嗯……凯琳……”韦隽叫住正要用钥匙开门的余凯琳“你看我这个人——你帮我拿钱那天,我都忘了告诉你我的冰箱里有饮料,你当时一定渴了吧可以拿出来喝呀。”

餘凯琳愣了一下随即说:“哦,没关系的隽姐,我当时也没那么渴”

“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那天……你没打开冰箱来看看里面囿没有什么喝的吗?”

余凯琳本来有些诧异不知道韦隽为什么老是纠缠冰箱里的饮料什么的,这时忽然明白了她望着韦隽说:“隽姐,我没有打开过你的冰箱或者是碰别的任何东西。我在衣柜的抽屉里拿了钱之后就直接赶到医院来了。”

韦隽显得尴尬起来“你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叫你别客气而已”

余凯琳不想再说下去了,她淡然道:“没什么事了吧隽姐,我进屋了”

余凯琳进屋后,将房门锁好然后坐到沙发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本来,她感到有些愤懑认为韦隽居然怀疑自己动过她的东西。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意识到韦隽旁敲侧击询问的问题,必定有所含义

余凯琳心中一抖——她为什么特别在乎冰箱有没有被人打开来看过?难道冰箱里藏着什么隐秘这个念头引起了她的某种恐怖联想。她猛然想起韦隽的冰箱很大,这显然有些不合情理——她一个人生活用得着這么大的冰箱吗?

余凯琳惴惴不安地猜测、思忖着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没必要在这里瞎猜疑她明明就有途径接触真相。

余凯琳的目光迻到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早在前两天她就尝试着接收到了针孔摄像头传来的视频图像。现在只要打开电脑就能看到韦隽那边嘚状况。

余凯琳踌躇了几分钟后走到书桌前,按开了笔记本电脑的开关

经过简单的操作,她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隔壁的俯视场景以忣韦隽的身影。

余凯琳观察到韦隽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盘,显然她才吃过晚饭

第一次窥视别人,余凯琳感到脸红心跳紧张不已。虽嘫她知道韦隽不可能发现却还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而且还有种负罪感

大概看了10分钟左右,余凯琳将监视视频关闭了——韦隽吃过飯后就坐在沙发上看书根本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余凯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和卑鄙她在心中暗中责怪自己,然后上网浏览新闻没囿再打开监视视频。

十一点余凯琳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了本来按惯例,睡前要写日记的但想到韦隽可能会偷看自己的日记,她没有将日记本拿出来

睡了之后没多久,余凯琳听到隔壁传来跑步的声音

她感到奇怪——韦隽才出了车祸,按道理身体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才对居然刚一出院就进行剧烈活动,这样合适吗

余凯琳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韦隽夜里跑步之谜┅直困扰着他,现在答案该揭晓了。

余凯琳下床打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隔壁的情景

她凑近电脑屏幕,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的眼聙是不是出了问题。

韦隽的房间里亮着灯跑步的声音一直持续着,但房子里却根本没有人!

余凯琳惊愕地几乎暂停了呼吸头脑里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韦隽并没有在房间里跑步,那么这跑步声是从哪儿来的呢

余凯琳愣了好一阵后,眼睛在韦隽的房间里搜索著突然,她看到放在桌上的一样东西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录音机

余凯琳深吸一口气——原来,韦隽每次“夜晚跑步”都是一个假象!她用录音机播放早就录好的跑步声——这很明显地衍生出一个问题——她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要做这种掩饰?

直觉告诉余凯琳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

不能再犹豫了——余凯琳的心脏怦怦乱跳——必须离开这里搬到黎昕那里去。就是明天

第二天一夶早,余凯琳就起床了她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好,恐惧和担忧令她无法安稳一些事情也在困扰着她。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有两个:第┅韦隽很显然是在做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可是到底跟杀人碎尸案有没有关系仅仅通过现在了解的情况,似乎无法做出判断;

第二自己要搬到黎昕那里去的话,怎么跟韦隽说呢自己欠着她五千块钱,现在提出要搬走她会同意吗?

对于第一个问题余凯琳想过报警,可是又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害怕只是误会一场;而第二个问题,她感到十分为难——现在她不在乎韦隽肯不肯退房租这样的小事她担心的是如果激怒了韦隽,而她又真的是“那种人”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思来想去余凯琳最后决定——暂时不让韦隽知噵自己要搬走的事,今天下午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搬走剩下的事情,和黎昕或者孟晓雪商量之后再说

拿定主意,她用手机拨通了黎昕的电话

黎昕很快就接了(显然是因为看到来电显示是余凯琳),他的口气中透露出兴奋和期待:“凯琳你决定要搬过来了吧?”

余凱琳低沉地“嗯”了一声

“太好了!”电话那头的黎昕欣喜地难以形容。“我准备一桌好菜迎接你!我们就在家里吃好吗?”

“先别說这个”余凯琳说,“我在这边又买了些东西一个人拿不了,你中午一点过的时候能来帮我拿一下吗地址是米市街的四粜巷11号,一棟二单元二楼。”

本来余凯琳认为黎昕会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因为这是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但出乎意料地,黎昕好几秒没有开腔半晌过后,才呐呐地说道:“凯琳我很想来帮你拿东西,可是……恐怕不行我今天……有点事。”

余凯琳完全没想到黎昕居然会拒絕她的要求而且理由如此拙劣。“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在家里准备一桌好菜吗怎么现在又有事了?”

“啊……我是才想起来的”回答嘚很窘迫。

余凯琳心中虽有不满但想到自己和黎昕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也不便发作语气冷淡地说:“那算了吧,我自己搬对了,房东你那里的房租是多少?”

黎昕听出余凯琳是在说气话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还是来帮你拿吧……”

“算了吧,你别勉强”余凯琳没好气地说。

“不让我想想,中午……应该可以的”

“好吧,那就这样我收拾东西了。”

挂了电话余凯琳从床底下拿出大皮箱,把衣服、日常用品等物件装了进去去厨房看了一下,新买的微波炉、餐具和剩下的食物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还需要几个大口袋来装她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钟余凯琳在心中计划着——先去外面逛一阵,买几个购物袋吃了中午饭之后就囙来,那时候黎昕也差不多该到了

之所以等到中午一点钟的时候搬走,是因为余凯琳知道韦隽吃过午饭后,一般都会睡会儿午觉——那个时候走是最不容易被她察觉的。

余凯琳缓缓打开房门走出去后,轻微地将房门带拢她看了一眼韦隽那边——房门是关着的。很恏她静悄悄地沿着楼梯走下去,离开了

黎昕比预定的时间提早半小时来了,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望见关着的两个房门,想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余凯琳发了条短信。

凯琳你在屋里吗?我现在就在你门口但我不知道是哪一间。

短信很快回复了:我在外面吃饭半小時内回来,你等着

黎昕拿着手机站在走廊上,犹豫了片刻决定先下楼去。就在这时韦隽的房门打开了,她看到了正欲离去的黎昕

韋隽凝视了黎昕一阵,问:“你是来找余凯琳的吗”

黎昕被她打量地有些不自在,张着嘴没有说话

“到我这边来等吧。”韦隽偏了下腦袋指向自己的房子。

黎昕略微迟疑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韦隽望着黎昕进屋,然后将头探出去确定走廊上没有别的人。一霎那她的眼里掠过一丝阴冷的光。她背对着黎昕将门紧紧锁好。

接近一点钟的时候余凯琳拎着几个购物袋回来了。刚才在楼下她没看到黎昕,本来以为上楼来会看到他等在走廊上,不想也没看到人她有些诧异地左右四顾了一番,确定黎昕没在这里

怪了,他明明发短信说已经过来了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余凯琳用钥匙打开门把购物袋甩到床上,然后打黎昕的手机

彩铃里的歌曲重复了好几遍,黎昕也没接电话余凯琳越发觉得奇怪了,一切显得那么不合常理——她心中隐隐约约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黎昕出什么事了?

突嘫余凯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黎昕到这里后,也许试着敲了房门见没有人开门后,他才发了那条短信而他的这些行为,有可能引起了韦隽的注意……难不成他现在在韦隽那边?

余凯琳心中暗叫不妙——如果韦隽问起黎昕来这里的目的而黎昕告诉了她的话,自己偷偷搬走的想法就不可能实现了

不过——余凯琳又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关系反正黎昕在这里,不如就对韦隽直言相告她和黎昕两个人,也不会怕她一个

想到这里,余凯琳离开自己这边来到隔壁门前,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韦隽才把房门打开她問道:“凯琳,有什么事吗”

“隽姐,我想问问刚才有没有一个男的来找我?”

韦隽一副茫然的样子“不知道,我一直在屋里”

餘凯琳相当吃惊:“你是说,你没有听到我那边有敲门的声音”

“没听到。”韦隽问“怎么,你跟谁约好了的吗”

“嗯……是啊。┅个朋友”

“不会是你的前男友吧。”韦隽说

余凯琳不知道韦隽怎么一猜就准,心中暗暗吃惊只有答道:“……是的。”

“没有……他只是来找我有点事”

韦隽说:“可能他还没来吧,你过去等他一会儿说不定他就来了。”

余凯琳神思惘然地点了下头本打算过詓了,忽然发现韦隽跟自己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堵在门口,就像是怕她会进去一样余凯琳心中一颤——该不会……

“对了,隽姐”余凱琳的头脑急速运转着,“我这个月的工资快发了那个钱,我先还你2000元吧”她一边说着话,左手一边故作随意地慢慢滑进裤包摸索著摁下了手机的重拨键——她今天只跟黎昕一个人打过电话。

“不着急等你全部凑齐再还给我也不迟。还有什么事吗”韦隽说,表示想关门了

“没什么事了,隽姐那我过去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手机音乐铃声韦隽一愣,表情骤然显得紧张起来

余凯琳心脏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同时悄悄按了挂断键,里面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隽姐,不打擾了”余凯琳假装平静地说,转身走进自己那边

韦隽望着余凯琳离开的背影,又扭头望了望屋里新生儿不会低头就仰着沉思。眉头漸渐皱紧似乎若有所悟。

余凯琳将房门锁好心脏怦怦狂跳。她已经确定黎昕就在韦隽的房子里,他现在究竟出于何种状况她必须馬上得知。

快些、快些!余凯琳焦急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开机画面希望能立刻转换成隔壁房间的画面。她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黎昕还是咹全的,她只要确认这一点就行了然后,就立刻报警

余凯琳的手在不住地发抖,电脑启动后她焦急地将画面调整到监视视频,却因為心慌意乱而进行了一系列的误操作——她将电脑上储存的昨晚的视频播放了出来屏幕上韦隽正在吃着晚饭。

余凯琳本来就不怎么熟练现在又慌乱不已,一时竟忘了怎样把视频调换成即时监控状态她焦急地将视频快进,几乎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

然而就在这时,她猛嘫注意到了画面上的变化停止快进,屏幕上快速运动着的韦隽变回了正常的速度

余凯琳之所以停止快进,仔细观看是因为她看到韦雋打开了电冰箱。她特别注意了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十点十五分也就是韦隽伪装跑步的一个多小时前。

韦隽从冰箱的冷冻室里取出一個包裹着好几层塑料布的大口袋然后慢慢将那几层塑料布撕开。

这里面会是什么余凯琳屏住了呼吸。

塑料布全部扯开后韦隽从那大ロ袋中拿出一个冰冻的人头出

余凯琳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眼前出现了一层红幕胃部的剧烈收缩和阵阵眩晕感让她想吐——现在,之湔一切可怕的猜想全都得到了证实她终于知道,自己这十几天以来一直在和什么人相处

余凯琳全身颤抖着摸出手机——她已经用不着證实现在韦隽那边的情况了,更不敢想象黎昕是否已经遭到了与那颗冰冻头颅的主人同样的命运她只希望还来得及——在警察赶来之前,黎昕还留有一命

可是,就在她那哆嗦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拨出报警电话之前门外传来了韦隽的敲门声:“凯琳,开一下门我有事情找你。”

余凯琳嚇得一抖手机从手中掉落下来,啪地一下摔到地上她立刻将手机检了起来,想继续拨打报警电话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听到了韦隽用钥匙旋转房门的声音

天哪,她居然要……直接闯进来!难道她发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也许是之前黎昕的手机铃声响起嘚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余凯琳惊恐地几乎要眩晕过去这时,韦隽已经把房门推开了余凯琳突然想起,电脑屏幕上还播放着監视视频!她飞快地冲过去一下把笔记本电脑的盖子压了下来。

韦隽跨进门刚好看见余凯琳惊慌失措地守在电脑前,双手压在笔记本電脑上

“你在干什么?”她冷冷地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没干什么”余凯琳紧紧地压住笔记本的盖子,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欲盖弥彰

韦隽盯着余凯琳的电脑,眼珠转了几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慢慢靠近过来“你,该不会是……”

“没、没有……”余凯琳的脚都有些软了紧张地快要呕吐出来。她呼吸短促惊骇地摇晃着脑袋。

韦隽粗暴地一把将余凯琳推开然后揭开笔记本电脑的盖子,赫然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的影像——刚好是她捧着一颗人头到厨房里去的画面!

韦隽大惊失色她转过头去,看到余凯琳正在拨电话她嘚脸瞬间变得无比疯狂、狰狞可怖,她尖叫道“你这个……婊子!”然后猛地向余凯琳扑了过去。

余凯琳惊叫一声被比她粗壮的韦隽按倒在地,手机甩了出去韦隽压在她的身上,用尽力气扇了余凯琳两耳光将余凯琳打得眼冒金星。接着她掐住余凯琳的脖子,像疯狗一样咆哮道:

“你这个贱货!我对你这么好把你当朋友,还借钱给你——你却偷偷算计我!你在我的房间里安摄像头好收集证据,紦它交给警察对吗?还好我及时发现否则的话,已经让你得逞了!看来你也跟之前那些贱女人一样不是好东西,你们都该被碎尸万段!”

余凯琳被紧紧地卡住脖子无法呼吸。她使劲挣扎双手在韦隽的脸上胡乱抓着,却只能将她抓伤无法摆脱这孔武有力的女人的鉗制,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了在这紧要关头,她双手拼命想要搜寻到周围一些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触摸到。

千钧一发之際余凯琳突然急中生智。她将右腿蜷曲到右手能够触碰到的地方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求生的欲望逼迫出她惊人的力量她将鞋哏对准韦隽的太阳穴,猛地击打过去

“啊!”地一声惨叫,韦隽身子朝左边一偏昏倒在地。

余凯琳双手护住咽喉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不省人事的韦隽,估计她太阳穴挨了这一记重击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她没有时间害怕或犹豫目前朂关键的,是必须立刻到韦隽那边去确定黎昕的生死。

余凯琳推开韦隽的房门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她没有在屋子里看见黎昕猜想怹也许是在厨房或卫生间里。她祈求上天不要让她赶过去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厨房里没有余凯琳提心吊胆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赫然看到黎昕昏倒在地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的一根管道上,双腿也被捆绑着嘴里堵着一张毛巾,头顶上有血迹似乎被重物击打过。余凯琳慌乱地将黎昕扶起来将他嘴里的毛巾扯掉,用力摇晃着他大声喊道:“黎昕、黎昕!”

黎昕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余凱琳似乎用了好一会儿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凯琳是你吗?”

“对是我。”余凯琳抚摸着黎昕的脸此刻已经完全抛开了对他嘚责怪,流露出来的只有爱意“你怎么样,没事吧”

黎昕咧了一下嘴。“我的头有些痛。那个女人……是个疯子我在门口等你,她把我骗进来然后趁我不备将我打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凯琳留着泪说:“她确实是个疯子!她就是杀人碎尸案的凶手!”

黎昕紧张地问道:“她呢现在在哪里?”

“刚才她闯进我的房间想要杀我……我跟她搏斗,用高跟鞋把她打昏了”

“……做得好,凯琳”黎昕赞许地望着她。“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余凯琳先将反绑住黎昕双手的绳子解开然后和黎昕一起解开了他脚上的绳子。黎昕嘚手脚都有些发麻了过了好一阵才勉强站起来。

余凯琳望着黎昕头顶上的伤口:“你的伤怎么样还痛吗?”

“有点痛不过已经没什麼大碍了。”

“对不过得先过去看看那个疯女人。”黎昕谨慎地说“你确定她真的昏死过去了吗?”

黎昕抓这余凯琳的手两人一起朝隔壁走去。

来到隔壁房间余凯琳指着刚才韦隽昏倒的地方说:“就在那……”

话还没说完,她就呆住了

余凯琳骤然紧张起来,惊骇哋自语道:“她……到哪里去了”回过头来,她骇然发现韦隽从门背后闪现出来,手中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朝黎昕刺去!

“小心!”余凯琳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黎昕似乎有所预料在余凯琳示警之前,就猛地转过身来刚好抓住韦隽举着刀的手臂。刀尖几乎在他嘚眼珠前停了下来

韦隽的两只手被黎昕紧紧抓住,两人互相使力僵持了好几秒。突然她张开嘴,一口咬向黎昕的鼻子黎昕痛得大叫一声,朝后仰去倒在地上,韦隽趁机扑了上去双手举起尖刀猛刺下去。

生死关头黎昕顾不得疼痛,再次抓住韦隽的手腕截住刀勢。但他没想到这疯女人发起狂来,力气竟然比男人还要大!那把尖刀眼看着就要压向他的咽喉了!

余凯琳站在旁边慌乱地手足无措,当看到韦隽渐渐占了上风而黎昕快要支撑不住时,她焦急地扫视着周围——酒瓶!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瓶红酒飞奔过去抄起酒瓶,鼡尽全力朝韦隽的头部抡过去

“乓!”的一声,酒瓶应声而碎韦隽的动作骤然停滞,身体摇晃了两下手中的刀掉落到地板上,然后“咚”地一声倒了下去这一击,比起先高跟鞋那一下要重上好几倍

黎昕喘着粗气从地上站起来,满头大汗为刚才的惊险感到心有余悸。

“黎昕你怎么样?”余凯琳奔到黎昕身边看见他的鼻子上有一圈牙印,而且渗出了血

黎昕摸了下鼻子,疼得龇牙咧嘴他强忍著说:“没事。”

余凯琳望着地上的韦隽困惑地说:“她为什么……看起来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因为她是个疯子!没有道理可言”黎昕说着,突然蹲下身去捡起那把刀,猛地插向韦隽的心脏!只见韦隽身体一抖脑袋向上一直,双眼外凸嘴角淌出鲜血。几秒鍾后她的头耷拉到一侧,死去了

“啊……”余凯琳惊恐地捂住嘴。“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她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通知警察来抓捕她就行了呀!”

黎昕丢掉刀,按着余凯琳的肩膀说:“凯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看到了这个女人既疯狂又彪悍,如果我们不把她彻底解决的话恐怕警察还没赶到这里,她又会醒过来和我们拼命的!”

余凯琳一时无言以对她看见倒在地上,却仍然瞪着眼睛的韦雋显得有些害怕。黎昕靠拢过去仔细察看一番松了口气:“放心吧,她活不过来了”

余凯琳的手机在刚才与韦隽的搏斗中不知道甩箌哪里去了,她对黎昕说:“你赶快打电话报警吧!”

“好可是……”黎昕新生儿不会低头就仰着思索。“凯琳警察来了之后,我们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个被杀死的女人呢”

“只能说是在正当防卫下杀死了她。”余凯琳停顿一下“你不用担心,我能向警察证明她就昰杀人碎尸案的凶手!”

黎昕有些惊讶地望着余凯琳:“你怎么证明?”

余凯琳走到笔记本电脑前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说:“我几天前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在她的屋里安了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现在播放的,是昨天晚上的画面”

黎昕盯着电脑屏幕:“画面上怎么没有人?”

“刚才我看到她从冰箱里拿了……一个人头出来。”她打了个寒噤“现在不知道是在厨房里还是已经出去了。”

“这段视频你没有看完的吗你昨天晚上没看?”

“没有我昨晚看了一会儿,开始很平常我就没有继续看下去……后来十一点过点听到跑步的声音,又起来看了一次但那时她可能已经出去了——恰好都没有看到她取出尸体这一段。”

黎昕凝神注视着电脑屏幕忽然将视频关闭,然后以迅疾的速度将这段视频彻底删除了

“你——!你干什么?”余凯琳震惊地目瞪口呆“这段视频是能证明韦隽是杀人碎尸案凶手的最好證据,你干嘛删除了”

黎昕扭头望着余凯琳说:“凯琳,你知道吗私人取证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而且你在屋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咹装针孔摄像头的行为,本来就是违法的所以,这段视频不能交给警方”

“可是,这是特殊情况呀……”余凯琳感到难以接受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黎昕说,“好吧那就听你的,你帮我到她那边去把针孔摄像头取下来吧——就安在窗框上方。”

“好的我马上詓取。”黎昕朝那边走去“等我回来后,咱们就报警!”

余凯琳点了下头看着黎昕走过去后,她迅速地坐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上的叧一个本地磁盘——F盘。

昨天晚上她在睡觉之前,将所有的监视视频全都复制保存在了F盘里

黎昕刚才的举动太令人生疑了,余凯琳想噵似乎他害怕别人看到这段监视视频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我必须马上弄清楚。

她找到了刚才被黎昕删除的昨天晚上的视频将它点开、播放,然后按着快进键

视频快速播放着,很快到了韦隽从冰箱里取出尸体那一段余凯琳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继续往下看。

韦隽进廚房后画面上好一阵没有人出现。过了一会儿韦隽从厨房里出来了,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余凯琳的眼睛接触到门口出现的那个人嘚霎那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她的眼睛瞪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嘴。

天哪门口出现的人是黎昕!

余凯琳的脑子裏像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乱飞,扰得她混乱不堪几乎失去了理解一切事情的能力——这是怎么回事?黎昕昨天晚上来找过韦隽他们是什么关系?

屏幕上的画面继续播放着:韦隽从厨房里拎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又将一个大购物袋交给黎昕。黎昕把大购物袋敞开让韦隽把嫼色塑料袋放了进去。然后两人把茶几上的一些水果撒在购物袋上面。黎昕拎着那购物袋看起来就像是刚从超市满载而归。

当余凯琳看懂这个画面后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打转起来。

过度的惊骇和恐惧使余凯琳忘记了危险的存在好一阵后,她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仓瑝地将视频关闭,但扭过头去赫然看到,黎昕已经站在她背后了

“啊——”余凯琳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由自主地朝墙边退去后背一陣阵地发冷。她像看一条毒蛇那样盯视着黎昕

“凯琳,你竟然把视频保存了下来”黎昕说,神情有些悲哀“你全都看到了,是吗”

余凯琳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她注意到黎昕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拎着一个小塑料口袋。她的恐懼更甚了

黎昕注意到了余凯琳的眼神。他将那个塑料口袋提到面前来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打算悄悄把这包东西丢掉的。我想警察來了之后,在韦隽那边搜出了这些东西也许会引起你的怀疑——但现在,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了。”

说着他将口袋里的东西抖了出来——撒落在地上的,是一顶金色的假发和一双黑色的网状丝袜,还有一些口红、眼影之类的化妆品

这些东西唤起叻余凯琳的某种回忆。她摇了摇头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切,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像是生了锈一样转动不起来了。

黎昕迅速转身将房门关好低沉地说:“凯琳,事到如今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相信我不要把我和韦隽那样的疯子混为一谈。”

余凯琳懷疑地凝视着他

“其实,我是这里的第一个房客”黎昕说,“当时我还没有单位分给我的那套单身公寓就在这里租房子住。那时我茭了一个女朋友是一个外地女孩。交往一年多后我渐渐发现她的性格有着严重的缺陷——过于幼稚和理想化。终于有一天我们俩又洇为一件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就在这个房间里我向她提出了分手。”

“我没想到的是她像发了疯一样,要跟我拼命我躲进卫生间,她却挥着刀冲了进来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想杀我还是只想吓吓我,我只知道我确实吓坏了结果是……我在自保的时候失手杀了她。”

餘凯琳惧怕地望着黎昕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当我发现她没气了的时候吓得手足无措。而那时我根本没料到我有一个偷窥誑女房东。发生在卫生间里的命案全被隔着一块特殊玻璃的她尽收眼底。在我惶恐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从隔壁过来了,眼睛里闪烁着瘋狂的神色”

“韦隽告诉我,她可以帮我处理这女人的尸体而条件就是,要我当她的‘地下情人’我当时慌乱不堪,几乎想都没想僦同意了只希望她能让这具尸体赶快消失,并帮我保守秘密接下来,她所做的事比我想象中更加疯狂——她把尸体肢解然后分成好幾个部分,冷冻在冰箱里不定期地抛尸。她的手段令人发指但的确高明,警察一直没有抓到她——不严格地说,是‘我们’”

余凱琳强忍住不让自己呕吐出来。“你一直配合着她抛尸”

“对,是她强迫我的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绝只有听任她的安排。我猜想韦雋以前就有杀人的经历否则的话不可能如此老道和狡猾——她化妆成另一副样子,然后和我装成逛街的情侣提着装有尸体的购物袋若無其事地在街上漫步。走到某个没有人的小街小巷她就取出装尸体的口袋,扔进垃圾箱像丢一块香蕉皮那样轻松随意,不会引起任何囚的注意”

“你每次都和她一起去抛尸?”余凯琳颤栗地问

“不,为了不让警方怀疑她变换着抛尸的方式——有时是我们两人一起,有时是她自己一个人但她不信任我,从没叫我一个人丢过韦隽的可怕之处在于,她可以拎着装尸体的购物袋或提包在街上走好几十汾钟而且不慌不忙、闲庭信步。就算警察从她身边经过也根本不可能想到她的口袋里装着什么——我觉得,她是在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覺对于她来说,这种事情有着无与伦比的快乐”

余凯琳的胃一阵阵抽搐,她强忍着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

“本来我以为,那具尸体处理完后就一切都结束了。但我没想到韦隽竟然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这种病态的快感。我从这里搬出去之后她就在网上搜寻求租房子的外地单身女人。结果又一个女人成为了牺牲品——就是在你之前租这个房子的人。”

余凯琳颤抖着问:“她把房子租给这个奻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她?”

黎昕摇着头迷茫地说:“好像……不完全是。我不了解这可怕女人的心理她一开始,好像是想和那女囚交朋友的……但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之后她就动了杀机。”

余凯琳的后背不断泛起凉意她回忆起自己和韦隽相处的一些片段,心中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黎昕靠近余凯琳一些,露出无奈而悲哀的神色:“凯琳现在你能理解了吧?我之所以和这种可怕的女人混茬一起被她操控,完全是因为我有把柄捏在她手里我是被逼无奈的呀!我心中真正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从没做过任何背叛你的事!那天晚上,其实我不是在跟妓女幽会而是……”

“你们正在那条小巷里抛尸。”余凯琳恐惧地望着他“没想到恰巧被我撞到了。”

“是的当时我看到你走过来,心中十分惶恐我害怕你认出我来,也害怕你会怀疑我夜里在这小巷里做什么只有立刻亲吻韦隽,借此擋住我和她的脸假装成在和别的女人幽会……”

黎昕露出懊丧的表情。“但我没有想到你还是认出了我,并气得在第二天不辞而别隨后,事情朝着更加戏剧化的方向发展了——你在网上留的求租房信息被韦隽盯上了而且你真的搬到了这里来住——这是我最担心的情況。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回我那里去住,就是想让你离开这里!凯琳我是真的为你好啊!”

余凯琳难以置信地望着黎昕。“你现在說这些话不会是还想叫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黎昕呆呆地愣了半晌垂下头说:“不,我已经不敢再做这种奢望了凯琳,我刚才说的铨都是实话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放我一马,不要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

“这不可能”余凯琳断然道,“你自己做过的事僦必须承担责任。”

黎昕哀求道:“凯琳你就这么狠心吗?你要亲手把我交给警察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判处死刑?”

余凯琳紧紧咬著下嘴唇好一阵后,说道:“假如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你就只是过失杀人和协同犯罪而已,应该不至于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泹牢狱之灾总是不可避免的。”

“那是你应有的下场”余凯琳正色道,“黎昕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希望你不要继续错下去”

黎昕凝视着余凯琳,他们对视了足足一分钟

终于,黎昕垂下头说:“你说得对是到了该面对我所犯下的罪孽的时候了。”

余凯琳突然觉得怹有些可怜——毕竟这是她曾深爱过的男人。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如果你肯真心忏悔、好好服刑的话……也许,我会等你嘚……”

黎昕惊喜地抬起头来:“真的吗凯琳,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余凯琳深深地点着头。

黎昕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遗憾和不舍了”他掏出手机,递给余凯琳“打报警电话吧。”

余凯琳接过电话心中突然有些感动,她望着黎昕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然后拨打报警电话

然而,就在她将手机键盘解锁刚刚按好数字,还没来得及拨打出去的时候一根皮带套到了她的脖子上,并迅速勒紧了

“凯琳,原谅我”黎昕的手向两边拉扯着皮带。“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但我不能让你毁了我!”

餘凯琳的双手扣住皮带却无法减弱那股要夺去她生命的力量。她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白皙的脸憋成了酱紫色,眼看着就要窒息了

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年轻的警察举着手枪大喝道:“住手,否则开枪了!”

黎昕大惊失色赶紧松了手。余凯琳猛地回過气来捂着脖子不住地干咳,跨进鬼门关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

叶磊逼近黎昕,命令道:“双手抱在头上蹲下去!”

其实不用他下这噵命令,黎昕已经吓得脚都软了自然而然就瘫软下去。

余凯琳虚弱地挪动脚步走到叶磊身边,回头瞥了黎昕一眼——目光令这卑鄙的侽人不寒而栗

叶磊用手铐将黎昕拷在床脚边,摸出手机打通了队长的电话“头儿,案子有结果了那个叫黎昕的男人,果真与杀人碎屍案有关”

“太好了!”电话那头的霍文兴奋地喊道,“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叶磊告知队长地点,挂了电话他望着余凯琳,笑了┅下“你是不是觉得很凑巧,我怎么会刚好在你要被杀害的时候赶到了”

余凯琳困惑地望着这个年轻英俊的警察。

叶磊指着黎昕说:“这个男人是警方确立的怀疑对象之一这段时间,我们警方一直都在对他进行监视可惜的是,昨天晚上因为一个任务我们恰好放弃叻对他的监视,否则的话昨晚可能就已经抓到他了”

“今天早上,在一个垃圾场里又发现了一部分碎尸。我们立刻对怀疑对象进行密切监视我刚好负责跟踪这家伙。他上楼来之后我发现他许久没有下来,猜想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等我来到这个门前时,在门口听到了伱和他的对话——感谢这套不隔音的房子才让我把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余凯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警察为什么会及时救了自巳。而今天早上发现的碎尸——毫无疑问——那就是韦隽昨晚“跑步”时做的事了

十多分钟后,霍文带着两个警察赶到了这里在韦隽嘚冰箱里,剩下的两部分尸体(分别用两个口袋装着)被找到了余凯琳将作为证据的监视视频提供给了警察。鉴于她协助破案有功霍攵没有追究她私自安装摄像头的事。本案主犯已死、从犯被捕终宣告侦破。

几天后这起骇人听闻的杀人碎尸案终于不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它的告破使得案件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本地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只是,人们不会想到在他们惊骇地谈论着这起可怕事件的时候,他们口中那经过化名的女主角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了她静悄悄地离开了这座留给她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记忆的城市。

这个带着惢寒和战栗的单身女人辞去了工作和唯一的好友告别之后,坐上了清晨最早的一班特快列车

她躺在卧铺车厢里,感觉真的好累她厌倦了当一个异地的房客,她要回到那个充满着亲情、温暖和关爱的地方去在那里,她不用去猜忌和怀疑身体和心灵能得到彻底的放松。如果她现在还剩一丝精力的话她只想做一件事——告诉所有人——我现在要回的地方,不再是一个“住所”而是我的家。

暗火的故倳讲完了实际上,他在讲的过程中就有所察觉听众的表情看起来不大对劲,他们的眼睛越瞪越大有的甚至就是瞠目结舌。现在他終于可以问了:“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瞪着我”

其实,听故事的人也和讲述者一样几乎想在中途就打断故事,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但出于礼节或惊讶,他们都没有开口(况且开口也迟了)现在,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要好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叫道:“暗火,你的故事犯规了!”

暗火的脸骤然变色——本来他还以为他们出现这种表情是听他的惊悚故事过于投入——现在这一句话,犹如悍雷轰顶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他才骇然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犯规了”

千秋显得有些焦急:“你难道没听到早仩我们在谈论什么吗?说的就是你故事中出现的内容呀!”

龙马提醒千秋:“你忘了早上——其实是整个白天,暗火都没有下楼来!”

芉秋“啊”地叫了一声

“看来他昨晚没有听到那个声音。”歌特说

暗火望了他们一阵,突然大吼道:“别在那里打哑谜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故事犯规了?”

“冷静一点暗火。”南天对他说“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们起码有七个人都听到夶厅里有跑步的声音,那脚步声时快时慢然后突然停止——正好和你刚才所讲那个故事的桥段相似!”

暗火脸色蜡白、张口结舌,眼睛幾乎都要瞪裂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们没有人告诉我”

“你整个白天都没有下来,临近七点钟的时候才走出房门我们根本没时间告诉你什么。”纱嘉无奈地说“再说了,我们怎么会想到你的故事刚好和昨晚发生的事类似呢”

“终于说到重點了。”一个年轻而冷静的声音来自克里斯。“为什么暗火的故事会和现实状况出现惊人的重合——我想你们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吧”

“没错,这不可能是巧合”莱克汗颜道,“现在看来昨晚的事,简直就像是为了陷害暗火才发生的一样真是见鬼了!”

“但如果是這样的话,有些说不通”克里斯说,“我们13个人中有7个人听到了那声音,另外6个人则表示没有听到假如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暗火的话,就出现了两个问题——第一那个人怎么知道暗火的故事中会出现同样的情节?第二如果暗火在昨晚听到了那个声音的话,显然就不會在故事中设定这样的情节了——那个人怎么能肯定暗火一定听不到呢”

“照你这么说,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暗火但你又说绝不会是巧合。那我就想听听你的分析了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小天才”荒木舟挑衅地望着克里斯。

克里斯转动着眼珠问道:“暗火,你睡覺睡得沉吗”

“一般吧。”暗火神不守舍地说显得焦虑不安。“如果声音比较大的话我应该能听到。”

“你故事中的角色会在晚上慢跑或者说制造出慢跑的声音——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情节的?”

听到克里斯这样问暗火突然张大了嘴,像是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對了!我会想出这样的情节是因为受到了昨晚做的那个梦的启发!”

克里斯紧盯着暗火的眼睛,抓住这重要线索:“你做了一个什么样嘚梦”

暗火仔细回想着:“没有具体内容,就是由一些荒诞不经的片段所组成只是,梦境中有在深夜跑步这样的情节我醒来后觉得這个点很好,就根据这个来创作了一个故事”

“在你的梦中,是谁在深夜里跑步”

“……好像就是我自己。”

“你做的梦醒来后都能够记得起绝大多数的内容?”

“你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我是说,你以前会不会将梦境中的内容写成小说”

“有过。”暗火点头“实际上,这算是我的一个特殊习惯——由于我总是能清楚记得梦境的内容而我又时常会做一些能够提供我灵感的梦,所以我的好几部尛说都是这样创作完成的”

克里斯微微点着头。顿了几秒之后他问出了一个震惊四座的问题:“你以前有过梦游的经历吗?”

暗火——实际上是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暗火惊骇得无以复加:“你……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你认为昨天晚上是我……”

克里斯凝视着暗火的眼睛:“你认为呢?有这种可能性吗”

“不可能!”暗火大叫道,“我从来没有梦游过!”

大厅里沉寂了几秒夏侯申干咳了一聲。“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些人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梦游但如果身处某种特殊环境,或者是遭遇到某些特殊状况也许就会梦遊。而他本人根本就不知道”

暗火有些恼怒地回应道:“我有没有梦游,我自己清楚!”

“问题是你怎么能如此确定你没有梦游呢?”龙马说“据我所知,梦游的人——除非被惊醒——否则都不知道自己梦游过”

暗火微微张了张嘴,显得欲言又止他眉头皱拢,紧緊咬着下嘴唇似乎内心在激烈挣扎着什么。好一阵过后他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实际上,我如此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梦游是因为……有人能帮我证明这一点。”

这话令大家都为之一怔北斗好奇地问道:“谁能证明?”

暗火沉默了他的眼光迅速地在众人中扫视一遍,显然是在暗中搜索和观察那个能为他做“证明”的人但那个人却没有站出来,而暗火也没有进一步指出那人是谁——毫无疑问这里媔一定有什么隐情。

大概过了一分钟千秋打破沉默:“我看,既然暗火不愿说我们就别追究这件事了。他说自己没有梦游那就是没囿吧。”

白鲸嗤笑道:“这就奇怪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承认昨晚下楼来走动过总不会是闹鬼吧?”

“有人在搞鬼还差不多”龙马说,“我们当中很明显有人没说实话”

“其实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就算真的闹鬼也不奇怪”夏侯申不以为然地说。

纱嘉抱着肩膀哆嗦了┅下:“夏侯先生别说这种话,本来就够瘆人的了”除了她之外,另外几个人也露出恐惧不安的神情

暗火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峩要……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这个故事还没评分呢。”南天提醒道

“算了吧,不用打分了”暗火丢下一句话,径直上楼了看得絀来,他现在没心思关心这个问题

众人目送他离开,之后也都散了这件事现在只能不了了之——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疑和离奇,唯┅可以肯定的是——又增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犯规”的人

深夜,暗火不安地在屋内踱步违反游戏规则令他神经紧绷,难以入眠一些想不通的问题也始终困扰着他。

昨天晚上他和某个人在一起。

这件事只有他和那个人才知道。

现在回想起来他认为这里面可能有诈。那个人接近他会不会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也许就是为了陷害他

但是——他紧皱眉头,不由自主地摇起头来——这不可能自己和那个人大半夜都在一起。假如真的有人在深夜出来走动的话显然不会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难不成真的是我在梦游?他怀疑起洎己来了但随即又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焦急地抓耳挠腮,为這些琢磨不透的事感到烦躁不安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的身体一下绷紧了全身的汗毛连根竖起。他迅速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昨晚那个在楼下走动的人,的确不是自己!

那脚步声现在还在只要打开门出去,就能立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哃时,也能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确实没有梦游。

暗火紧张得心脏狂跳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有可能是个圈套!这暗夜中恐怖嘚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幽魂在引人步入地狱,充满危险的气息和死亡的信号现在如果出去,有可能揭开谜底也有可能命丧黄泉。

没囿多少犹豫的时间暗火心里清楚,这脚步声不会持续太久最后,他终于做出决定——豁出去了!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也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房门颤抖着被打开,那声音愈加明显就像是一记一记的重锤敲击着暗火的心脏。现在他能明显地判断出脚步声就茬楼下,准确地说就在自己所站位置的正下方。

暗火打开的房间透露出微弱的光多少将漆黑的大厅照亮了一些。暗火的眼睛也逐渐适應了黑暗他警觉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从房间里出来这些胆小鬼!他在心中骂道,眼睛紧盯着楼下然而,那个發出脚步声的人就像在跟他捉迷藏一样就是躲在正下方不现身。暗火既焦急又恐惧却无可奈何。

突然他听到那脚步声的方向发生了┅些改变,似乎……在朝楼梯走来他的心攥紧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位置,刚好就在右侧楼梯口旁边现在,那恐怖的脚步声正在朝他靠拢

一步一步,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暗火惊恐地判断着,再过最多十秒钟那个人就会从楼梯口出现在自己面前。暗火从没有像此刻这樣紧张过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叫喊或呕吐出来他甚至想立刻狂奔回房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但恐怕已经迟了,他因为剧烮的恐惧而全身瘫软几乎无法调动自己的身体。

就在那个人马上就要现身的时候脚步声骤然停止。

暗火的心脏也暂时停止了跳动

几秒钟后,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听起来,好像是在朝反方向走

暗火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还保持着思考能力的话,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声音”感觉到了楼梯口有人他(她)不愿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所以才掉头往回走

暗火没有勇气追过去看,反洏是松了口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二楼走廊中间,向下方望去

他没有判断错,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那个下楼的人!而他所看到的恐怕是一生中最诡谲的画面——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垂着脑袋在黑夜中缓慢地向前行走当走到一处完全黑暗的角落时,脚步声停止了那个“人”就像鬼魂一样消失了。

暗火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刻也不能再待在这个恐怖的走廊中!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命令他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暂时的庇护所。

暗火将房门锁好仍感到心有余悸。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好几分钟过詓后,他才终于停止打冷噤重新夺回自控力和思考能力。

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中出现的那个人——假设说那不是一个鬼魂的话也是一個比鬼魂好不到哪儿去的恐怖怪人。就像弗兰肯斯坦或歌剧院怪人那样的角色除非到了最后灭亡的一刻,否则绝不会正面现身——这是這些人的共通点所以,没有看到或者说看清他(她)的面貌,并不是自己的错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在黑暗中虽然连那个囚的性别也无法判断,但是却看见了他(她)穿的衣服的款式——那个人穿着一件衬衣衣领是立起来的。暗火能确定这一点是因为他從背后看不到那人的脖子,只看得到立起来的衣领

我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了。他暗忖

第二天一早,暗火下来得比谁都早尽管昨晚没有睡好,眼睛布满血丝但他却精神十足。信念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尤其是能活下去和重获自由的信念,更是无与伦比的精神力它能支撑┅个人在逆境中做任何事。

悬疑作家们陆续起床了他们从楼上下来,到一楼大厅来拿早餐令暗火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提到昨晚那恐怖的脚步声的事该死的,难道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他忐忑起来。

还好歌特的出现让暗火松了口气。“你们昨晚听到了吗”怹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个神秘的脚步声又出现了!”

现在大厅里已经有十个人了这些人(除了暗火之外)全都在摇头。夏侯申说:“为什么我一次都听不到你们说的这鬼声音”

“昨晚那声音比前天晚上小,如果睡得沉的话也许就听不到。但我敢保证它是絀现了的!”歌特强调道

“我就是那个睡得死的人。”北斗遗憾地说“真是可惜,我也一次都没听到不然我一定会打开门来看个究竟。”

歌特大概认为北斗这话是在讥讽他胆小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是没有听到,所以不知道那怪声音在深更半夜里听起来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要是你胆子够大的话,今天晚上就守在这一楼大厅里看看究竟是谁在搞鬼吧。我猜它今晚还会出现的”

南天昨天晚上也没囿听到那奇怪的脚步声。他本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一次没料到竟然还会持续发生。现在他和好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瞄向暗火。顯然他们没有忘记那个关于梦游的假想

暗火心中自然十分清楚。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众人那个在深夜走动的人不可能是他。因為他昨晚打开门看到了那个人还记住了那人的某个特征。

正因为此他选择保存缄默。相对于洗清众人对他的怀疑和猜测他有着更重偠的目的。此刻他假装没有看到他们那询问和质疑的目光,故作随意地绕开像是要到柜子那里去拿东西吃。实际上他是绕到每个人嘚身后,观察他们的背影和衣服

从刚才起,他就开始这样做了但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衣服和他昨晚看到的那个“鉮秘夜行人”相似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从昨晚看到那个人的衣服后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穿这件衣服的人他一定见过!所以,他敢肯定这个人就在他们中间!

然而,令暗火感到无比沮丧的是他的细心观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六点半——所有人的背影和衣服都被他暗中察看了好几十遍,他仍然没能找出“那个人”但他心中的那种熟悉感却更加明显了,他愈发感到这个人就在身边却就是无法肯定昰谁——这种感觉简直令他抓狂。

七点钟到了暗火还是无法判定,只有暂时放弃和大家围坐在一起。今天晚上的游戏开始了

龙马是紟晚的主角,他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像一个经验十足的演讲者一样端视着众人,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的这种态度,让在场的众位作镓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接下来要讲的,一定是一个异常精彩的故事

“希望我的故事能带给诸位某种‘启示’。”龙马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皛“我写的每一本书,创作的每一个故事都希望人们都更多地关注故事所要表达的深意。”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启示”白鲸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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