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商人给大瑞铁路什么时候通车的意见好在哪里

&p&这个回答很长,如果有耐心的话,请看完完整的回答再做疑问。&/p&&p&&br&&/p&&p&这个回答很长,如果有耐心的话,请看完完整的回答再做疑问。&/p&&p&&br&&/p&&p&&br&&/p&&p&这个回答很长,如果有耐心的话,请看完完整的回答再做疑问。&/p&&p&&br&&/p&&p&&br&&/p&&p&&br&&/p&&p&我是那个开始坐在宝马车里笑,后来哭的那个&/p&&p&&br&&/p&&p&只能说坐上宝马不难,但是坐稳很难。况且坐宝马车不只是简单的坐,偶尔还要脱了衣服坐。开车技术好的风光活下来了,技术不好的翻车了死的很惨。这里的技术指的是各种意义上的&/p&&p&&br&&/p&&p&这个技术活不是那么好把握的,钱也没那么容易赚,说说我在的这个圈子吧,认识了几个跟我一起做这个的,这个在我看来某种意义上真的可以称的上高危“职业”,不要以为当二奶那么容易,认为有点姿色的都可以当的上二奶,只能说太天真了。没点技术手段的死都不知怎么死,一些天真的小姑娘以为金主给点零花钱施舍一下关怀,自己就是被包养成二奶了。醒醒吧,那算宠物,对,就是宠物,被金主当个的玩物满足下金主的需求,养的时间长变成了得心应手的玩物,也够不上二奶。说句无关的话,这回答里有几个也现身说法的,说自己一个月两三万的。真的太便宜了。&/p&&p&&br&&/p&&p&认识的眼皮子浅的妹妹,挣了几个快钱就满足了,后面翻车了被金主耍的团团转,最后除了几个零花钱啥都没有。房子是金主租的,方便随时解决金主需求,车子这类,金主给的到手的一天算起就已经开始贬值了。在保养自己上花了一部分零花钱,后来金主有更年轻的姑娘了,自己被一脚踹走,除了手里剩的点零花钱就是一大堆的衣服和包,几年青春都没了,啥实际的也没剩下,过惯了奢侈生活,也看不起“老实人”,自己工作也不愿意,一个月工资累死累活能有多少钱?还不够金主给的零头,最后咬咬牙去做了真正的鸡,人老珠黄了怎么办?升级做妈妈桑吗?惨不惨?&/p&&p&&br&&/p&&p&说说我吧,我是有危机意识的,自己也在攒钱,金主给的零花钱都不敢乱花,要攒起来买房子。有人问金主怎么不给买房子?你以为金主都是钱多烧的傻13么?现在的房子好点的城市大几百万,金主也得考虑考虑你值不值这个价,我是知道自己斤两的,大金主想要包养的轮不到我,小金主也不会因为一个二奶给买好房。所以自己也在攒钱,也有在各方面努力提升自己,害怕后来翻车没有容身之地。&/p&&p&&br&&/p&&p&今天刚解决了金主需求,就看见这个问题,心里五味杂陈,金主需求有时候真的匪夷所思,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既然打算写了,就权当一股脑发泄了。做这一“行”工作就是为了金主开心,满足金主需求,有时候金主突发奇想,要你试试新花样你就得试试新花样。你不仅要满足金主提的,还要自己主动玩出花让金主兴奋,金主要你跪舔你要不仅一边跪舔一边说让金主开心的话做出享受的表情,金主要是有点sm倾向,你就惨了。不享受也要装享受。金主去谈业务有时候带着你,要你喝酒你就要喝,最好喝醉,方便一些人占占便宜,陪的好了业务妥了,金主高兴给你奖励。哪个看上你了,管金主要过去陪个几天也正常了,顺便这也是我们的一种跳板,就怕有一言难尽的瞄上你发泄发泄,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p&&p&&br&&/p&&p&看我说的这些还觉得这钱好挣吗?还以为是两腿一张就可以吗?当然了,在某种角度看风光也确实风光,钱随便花,口腹之欲,物质之欲,想满足就满足,不想工作就不工作,上班?上辈子的事了。但是基本的做人的自尊就要放下,忍得了一般人所不能忍的事,受的了肮脏恶心的“东西”,身体疼痛和心里疼痛经历的多了,慢慢就会变得麻木了。有时候我会想,日子这么过有没有个盼头呢?因为少点生活的艰辛就出卖自己的青春真的值得吗?如果自己勤勤恳恳工作不走这条路又会有什么不同?但做这个真的会上瘾,迷茫一时后,又会一边拿着金主的钱,一边做这些。&/p&&p&&br&&/p&&p&我有时会安慰自己,用自己青春和自尊能换这么多钱也算值,有的是姑娘就算不做这个,青春和自尊不也被这操蛋社会强奸?&/p&&p&那我为什么又说后来坐在宝马车上哭?&/p&&p&&br&&/p&&p&因为今年,我打了第三胎。&/p&&p&并且医生告诉我,再打的话,以后可能就生不了了。知道的时候,有委屈有害怕有自责,有一瞬间的惊醒和恐惧。我真的可能确定了,我回不去简单的生活了,简单平淡的生活可能对我来说,真的是某种奢侈了,想到今后可能一生就这么过,后悔,是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再珍惜自己一点。&/p&&p&&br&&/p&&p&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物质能带给我的安全感远远比不上对未来的恐惧和焦虑,说到底我也只是姿色出挑点的,做不来邓文迪那样的传奇,也没有顶尖二奶的毒辣手段,那些成功上位的哪一个是善茬。&/p&&p&&br&&/p&&p&大多数的二奶也只是,有点心机和姿色,吃着青春饭,手里有个百来万,买个好房子还要考虑考虑。辛辛苦苦祸害着自己挣的脏钱,得到的一切几乎是自己能够到达的顶端天花板。可是还不如某些人的最底端起跑线。&/p&&p&&br&&/p&&p&&br&&/p&&p&&br&&/p&&p&&br&&/p&&p&更新。。。。。。。。。。。。。。。。。。。。。。。。。&/p&&p&&br&&/p&&p&关于为什么不避孕这个我解释一下,金主的老婆后来不能生了,金主还想要个孩子,但只是要孩子。另找代孕的不放心,所以打算让我来生。第一次怀时候,已经三个月多了,金主和家里面关于这件事没谈彻底,所以后面金主又变卦了,只能打掉。第一次怀孕打胎,加上后面调养的时间不太充足,留下了点小毛病。后来金主彻底的谈好了,又要要求怀孕。因为原先的性事比较激烈,再加上又打过胎,所以第二次胎不稳,流掉了。后面又试了第三次,已经成型了,胎心停了,做了引产。除了第一次是主动打的以外,后面的都是很想要孩子,但是事与愿违的。唉,可能是自己没有那个命吧&/p&&p&&br&&/p&&p&最后,我不会找老实人接盘,我见过太多男人丑陋的样子,我的原生家庭也是比较扭曲的,自己的心态和感受爱的能力已经不太正常了,就算我还是清白的,也不想组成家庭。我知道我做这行是下九流不光彩,我也不会去祸害清白的男人,这样心里也不会愧疚不安。但是如果可以,我想有个孩子,可能去买优质的精子做试管胚胎再移植吧。然后隐姓埋名把孩子抚养长大,跟过去断绝关系,老了以后能有人送也不至于孤单。&/p&&p&&br&&/p&&p&做这个之前,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最终心智不坚定也没有退路了,咬咬牙就这么做下去,但是如果再让我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回到过去打醒自己,哪怕再不得已再退无可退也不要去做婊子。哪怕是清清白白的贫穷也比手握物质内心空虚的好的太多了。一旦踏入这条路,很多时候想退但也身不由己。哪怕后来上岸成功,这也是我的一生阴影。我是知耻的,知道这个不道德不光彩,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脏掉了,这个经历影响着我的身心,是不可逆转的。很痛苦,最近在接受心理咨询,也在慢慢开始吃药。也再攒钱。&/p&&p&&br&&/p&&p&等现在这个金主腻了,我就可以脱离他的控制了,自己已经偷偷的在另一个城市买了房子。也买了国外的一处房产。如果真的幸运可以安全彻底的离开,那打算去国外继续学业,或者开一家琴行,幸运的是自己从未懈怠学英语和自己的琴艺,可以教教古筝,当以后的谋生吧。再准备要个孩子。我深知自己受过什么,如果真的幸运有了宝宝,我不会再让她受我受过的经历,包括我可悲的童年。我很羡慕那些大多数的普通的女孩的家庭,即使平平淡淡但也温暖,这常人感觉很普通的温暖,是我从来都没有受到的,虽然我没有得到,但是我想给我的宝宝。抚养她长大,让她自由自在的,自主选择的,过或普通或稍微有点曲折的生活,但千万不能我这样的日子。我想要把我缺失的爱补偿给我的孩子,也当做是补偿给自己。如果我真的可以有孩子的话。&/p&&p&&br&&/p&&p&&br&&/p&&p&至于我的父母,从小时候父亲赌博家暴,频繁的打我们母女时候,在我心里已经没有父亲了。&/p&&p&&br&&/p&&p&而我妈妈,已经离我而去很多年,她身体不太好,因为当时没有钱失去了最好的治疗机会,我不争气,拿不出那么多钱做手术,拖了很久,当拿到了第一笔数目大的脏钱可以做手术了,但手术不是很成功,人还是没救回来。直到现在我也对钱看的很重要,但现在我有再多的钱,也不能换回我妈了。&/p&&p&&br&&/p&&p&但婊子就是婊子,既然都当了,也没什么好辩解的,该骂。这终归是邪门歪道,承受的痛苦和自己的羞耻感太沉重了,写这个回答的目的,也是给那些笑贫不笑娼的看。我知道,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的女孩子可能有各种各样的苦衷,或者心里不太平衡,把持不住自己做这个,在没写这回答的时候,有很多女孩子匿名说当这个,字里行间竟然有些优越感。&/p&&p&&br&&/p&&p&很痛心。她们让我想到了入行没多久得到一点甜头的自己,太短视了,也可以说,太愚蠢了。更多的苦头还在后面,情商不太高,心里承受能力弱的,不夸张的说,真的可能会被搞死的。我自诩有能力情商高,也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很长时间,但现在我更加身不由己,无数次我想放下不做了,但不是我说的算的,你们懂吗?我的自由,我的选择权,并不在我这里。&/p&&p&&br&&/p&&p&这个跟直接卖的不太一样,说起来有点可笑,做这个还有鄙视链,最底端的就是站街女。比较好点的坐台,我这种还要再往上几级。但那有什么用呢。自由都被别人把控着,真的不如站街女,她们可以想不做就不做,我不行,甚至还要承担一些风险。&/p&&p&&br&&/p&&p&现在看着那些清清白白的女孩,真的是好,打心眼里羡慕。虽然可能只是穿着淘宝衣服,但心里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些脏事压在心里。我虽然满身大牌,但心里已经如枯木一般腐朽了。&/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再次强调一下,这个问题刚有的时候,下面有很多眼皮子浅的小姑娘回答,她们刚做了这个得了点甜头,觉得做这个无所谓还有很多钱拿,字里行间都是可笑的优越感,炫耀着金主每个月给多少,甚至还隐隐的嘲讽一下那些清清白白的姑娘,她们的评论区里,笑贫不笑娼的,自嘲的评论都很多。让我很痛心,也很震惊。&/p&&p&&br&&/p&&p&我知道,知乎上有很多年轻的姑娘涉世未深,看见别人歪门邪道来的钱可能是她们现在无法企及的,这种邪恶的思想碰撞自己正常的三观时候,难免会有动摇。但是那些刚做的小姑娘回答里,根本就没有说到我说的这些,可能她们目前还没有意识到,也可能她们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但不会像我一样自揭伤疤露出来给你们看,甚至有一个竟然说跟金主签了包养合同,所以钱是合法的。她评论里有些小姑娘问合同怎么签。我看了太难受了,哪有什么合法的包养合同啊!这种合同会有法律效益吗?说有合同的那个回答。我看到的时候也不是匿名的,随时可以私信找,你们动动脑子想一想,她是不是别有用心!&/p&&p&&br&&/p&&p&我写这回答的目的,我自揭伤疤要你们骂的目的,就是怕那些有点动摇的姑娘稍有不慎走错了路,这是邪恶的路,当你刚开始尝甜头时候可能甚至沾沾自喜,有些知耻的可能一边怀着不安和愧疚做了第一次,但拿到了钱解了燃眉之急时候,慢慢底线也越来越低。当你继续做下去时候你的痛苦就来了,你再想抽身就难了,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刚开始很愧疚,到中间麻木了,直到现在可以说心如枯木。那些动摇的姑娘们,你们以为不过是拿自己的几年青春换钱而已,但你们以后会明白,不仅仅是换了钱这么简单,可能附带的还有很多负面的沉重的东西。&/p&&p&&br&&/p&&p&可能是我跟现在的小姑娘有代沟了,原先做妓可能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缘由。现在的小姑娘,可能只是因为多点钱随便花而做,可能只是为了买个奢侈品而做。都是做妓,我也不说谁比谁高贵。只是觉得痛心罢了。&/p&&p&&br&&/p&&p&我双脚已经在地狱里了,你们脚踩的踏实的土地,是我渴望的天堂。我在努力的爬出来。在被诱惑进了肮脏的熔浆时候,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而现在想要爬出来,不比扒层皮简单。这一进一出,得到了什么呢,失去了什么呢?&/p&&p&&br&&/p&&p&&br&&/p&&p&&br&&/p&&p&评论区很多人问,本来自身条件不错为什么不踏踏实实的工作挣钱,我就再多说几句吧。刚开始时候,因为我妈身体准备做手术,家里急需很大一笔钱,我的父亲是靠不住的,我也不指望他。而仅仅凭我个人的能力,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的。那时候我也才不到二十,还在上大学,幸运的是从小学的古筝本领从来没丢过,边上学边兼职,后来去了高档的中式酒店做琴娘,给一些达官贵人弹曲子,每次也能挣个不少,但挣的永远赶不上医院里花的多。后来有个大叔很喜欢我,每次吃饭时候都点我弹,也私下里给我小费。我们交流过几次,他得知我的情况竟然决定资助我全款的手术费和医药费。我当时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硬气不起来,也可以说这个“机会”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可以说不富裕家的女孩长得有姿色,是一种幸运的不幸。我考虑了两天,同意了。后来手术不怎么顺利,药没少吃,罪没少遭,钱也花了不少,这些钱可以说是我几乎十年都挣不来的,那时候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人和人可能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p&&p&&br&&/p&&p&&br&&/p&&p&后来我就跟着大叔了,几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我也逐渐迷茫,再后来兜兜转转跳来跳去,转到了现在这个金主的怀里,可以说各色的人都见过了,仿佛在炼狱一般各种恶心的事也都经历了七七八八,我也“试炼”的身段越来越妖娆,笑容越来越甜美,大牌子耳熟能详,更加会打扮自己,但我内心也从挣扎,痛苦,变得越来越麻木了。从当初给人敬酒都畏手畏脚,到现在可以熟练的调笑着给人点烟,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p&&p&&br&&/p&&p&所以我看到这个问题才深有感触,我经历的这些如果给自己辩白一下的话,可能说是生活逼我没办法,而一些小姑娘明明可以有的选择,她们的起点可能大多数都要比我好,至少也可能没有到像我当时那样艰选择的境地。而她们有的仅仅可能是为了一个包。&/p&&p&&br&&/p&&p&我不批判拜金主义怎样,毕竟我现在也把安全感寄托于金钱,但是我说明了,走这步要面临的是什么,经历的是什么,值不值得仅为了物欲这样选择。我走到今天这步,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当初脑子如果再清醒一点,找担保公司借银行贷款,或者参与各种筹款,自己再卖命点,说不定就刚好够用了。哪怕背债,要去一辈子还也认了,然而世间没有后悔药。当时也没有人能给我提一提建议,或者可以商量一下对策。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写这个回答,可能我的经历会点醒那些有点摇摆的姑娘。大多数姑娘的命可能都比我要好,但凡有的选择,就不要那么草率的把自己献出去任人玩弄。&/p&&p&&br&&/p&&p&&br&&/p&&p&至于我,我已经到今天的田地,但还想着再自救一把,评论里有的人劝我不要孩子,指责我没资格要孩子。但我即便是很不堪,也有生育的权利。我很喜欢女孩儿,我就想要个女孩儿,然后悉心抚养。没有爸爸这个问题,可能我从小的经历和环境让我觉得,有爹和没爹都差不多,甚至有些时候还不如没有爹。我这么大也没有谈过正经的恋爱,更不想结婚,所以老实人可以放宽心。&/p&&p&&br&&/p&&p&我再再再说一下,这这个回答的目的,是为了让一些姑娘引以为戒,不要像我一样。而为什么很多人忽略我通片痛苦的劝诫,反而以为我是在“炫耀”?我是在给人“指路”?&/p&&p&&br&&/p&&p&说我三观不正做这个,我认了,毕竟做了就是做了,即使开始有缘由,但也是做了,我认。但是我字字泣血写这篇回答,为什么还能被认为是“炫耀”?我不懂这个道理,而我分享我的经历,目的也只是劝诫,对不起,我也不觉得你口中说的“居然还能在这里大肆的诉说你所谓的经历”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并且我还很庆幸自己能有勇气说出来让大家了解,让人有所思考。&/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50/v2-2f16b9fde89dce1fb8d91741cdb98cd4_b.jpg& data-rawwidth=&1080& data-rawheight=&1830& data-size=&normal&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08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50/v2-2f16b9fde89dce1fb8d91741cdb98cd4_r.jpg&&&/figure&&p&&br&&/p&&p&还有评论里很多人问,怎么就离不开金主了?&/p&&p&&br&&/p&&p&金主花大价钱在我身上,不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的。物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中间的迷茫期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攒钱有命离开,是有命离开,懂吗?金主不止我一个情妇,而我是他最贴身的一个,因为我聪明会看脸色,也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从来不多问一个字,会谈琴会跳舞,厨艺也跟大师学了几年。金主谈生意都会带上我作陪,他的一些事情,我知道的比较多。所以说想要彻底离开是需要时间和过度的。而评论里说的,什么拿金主把柄曝光给媒体玉石俱焚之类的,我看着都笑了,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也不会说我的人身自由都不归我掌控了。&/p&&p&&br&&/p&&p&&br&&/p&&p&而说我破坏金主家庭的,伤害了金主的妻子的,我在精选评论里也做了回复,鉴于有人不看,那我就再从回答里写一下吧。金主的家庭和大多数普通家庭都不一样,金主的妻子和金主是利益共同体,只要没有威胁到妻子的地位,金主妻子随便金主养多少情妇。甚至可以说,还希望金主养一些情妇,在他们那里这个叫“旺”。但是情妇不可以为金主生儿子。金主的老婆我见过,是一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女人。如果我说金主的老婆还跟我谈过话,要我好好照顾金主的饮食起居,夸赞我比其他人懂事,不会亏待我。你们是不是更要惊讶?&/p&&p&&br&&/p&&p&金主背景有点复杂,灰色地带有点黑社会意味的商人,关于这方面只能说这么多了。&/p&&p&&br&&/p&&p&我从来没有主动“勾引”谁,也从来都没有想上位。是金主选择了我,而且选择的不止我一个,还选择了别人。一些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小毛孩说我破坏金主家庭,伤害金主老婆,殊不知谁才是被选择的弱势一方。怎么不说是金主破坏家庭伤害妻子?压迫与被压迫的角色都没分清楚,三观都还没有被生活考验过,就言之凿凿的向别人输出自己为的三观。&/p&&p&&br&&/p&&p&还没有进入社会的毛孩子,仁义道德的说教嘴皮子一碰说的很轻巧,甚至很有快感。让自己感觉浑身都充满着正义。要说起道德说教,我可能比你们更懂。论语我能倒背如流,重金难请的茶道大师在周末还要教我讲茶论道。&/p&&p&&br&&/p&&p&然而生活并不是嘴皮子碰一碰就可以的。而坚守三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真正自己的三观是什么?是经历过了生活的磨难但还能保持坚守。这才是自己的三观,而不是嘴边上随便可以抓来训诫别人的空话。圣人之所以为圣,是他们确确实实的经历过了生活的考验又坚守住了自己。那些满口说自己绝对会坚持正义的毛头小子,来自生活的考验就没有经历过,就说自己可以行圣人之事了。&/p&&p&&br&&/p&&p&炫耀着自己大学一个月可以挣三四千,然后对比着抨击我在大学时候选择下水当情妇的,大可不必了。我大学兼职做琴娘时候一个月打底五千,还不包括客人的小费,如果都加起来一个月多的上万不止。疑问我一个月兼职这么多钱怎么还当情妇的,请在回去看看我上文,有解释。&/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看着现在有活力的姑娘很羡慕,希望年轻的姑娘们有更好的路走。&/p&&p&&br&&/p&&p&&br&&/p&&p&&br&&/p&&p&评论区的不论是恶意还是祝福我都收下了&/p&&p&&br&&/p&&p&回答不要转载到其他地方,我不希望在除了知乎以外的地方发现,如果扩散出去了,我会保护性的删除这个回答。起初写回答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看过评论区里的反馈,能给大多数人思考,我想我这个回答也就是值得的,但我不希望扩散出去,其实现在我也是顶着压力没有删除,身边的人都不玩知乎,我又是匿名,所以答案还尚且留着。但是别的地方我就说不准了,所以大家看过了就看过了,请千万不要扩散,包括微博或者其他的媒体平台。不然我就会自保删除这篇回答。&/p&&p&&br&&/p&&p&&br&&/p&&p&就这样吧。&/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p&-&/p&
这个回答很长,如果有耐心的话,请看完完整的回答再做疑问。 这个回答很长,如果有耐心的话,请看完完整的回答再做疑问。 这个回答很长,如果有耐心的话,请看完完整的回答再做疑问。 我是那个开始坐在宝马车里笑,后来哭的那个 只能说坐上宝马不难,但是坐…
&p&客人上门要存一个亿,票号的伙计会立刻把客人引到后院,后院有专门接待贵客的房间,里面有待客的桌椅,一般还会有藤榻可供小憩。&/p&&p&伙计把客人引进屋,微微一哈腰:&/p&&p&“这位老爷请在这里稍微歇息一下,简陋的很,不成敬意,本号李掌柜一大早去抚台衙门伺候差使,说了中午必能赶回来的。”&/p&&p&然后一抬头,轻轻吩咐一声:&/p&&p&“给贵客上茶!”&/p&&p&这时,一位俏丽而稳重的丫鬟走上前来,含笑招呼:&/p&&p&“这位老爷这是初次上门,不知您老是中意龙井还是毛尖?”&/p&&p&一边问,一边手脚麻利布好了四个零食碟子,分别是玫瑰金橘,芝麻酥糖,云片糕,椒盐葵花籽,接着又自顾自的说道:&/p&&p&“要我说么,今年的龙井真正是好,新年里一场雪,压得个味道是格外的香。”&/p&&p&说罢,已经摆上一个茶壶,两只玻璃杯,一个青花的茶叶罐,径自开始用长长的茶则开始盛茶叶了。&/p&&p&那伙计在一旁看了,便低声的斥责:&/p&&p&“金凤,怎么这么没规矩,问了客人要哪一种茶,又自作主张,哪有这样的礼数?”&/p&&p&金凤拨好茶叶,弯腰从地上拿起一铫子热水,直起身争辩道:&/p&&p&“客人来了么,当然要泡好茶叶啊,我看这位老爷就是喜欢龙井的,怎么样?要你管?这位老爷你说对不对?”&/p&&p&那伙计益发恼火,又不好发作,低头问道:“不敢请教老爷台甫,这丫头真是没有规矩,让您见笑了。”&/p&&p&“不敢不敢,小兄弟,不要客气,敝姓孙,龙井就很好,既然今年的格外好,那就是龙井吧。”&/p&&p&金凤马上接口:&/p&&p&“看,要你多嘴,人家孙老爷走南闯北,不比你见识高?龙井么,天下茶叶里第一好了,对吧孙老爷?”&/p&&p&金凤嘴上唧唧呱呱,手里一刻不停,须臾之间,一杯恰到好处的龙井已经泡好,对孙老爷微微一笑,转身出了房间。&/p&&p&那伙计叹气摇头,略带愧疚的说:“孙老爷,真是让您见笑了,茶叶再好嘛也不可以这样子啊。”&/p&&p&孙老爷微笑点头道:“没关系,没关系,确实是很香,我在这里等一会好了,小兄弟,你贵姓?”&/p&&p&伙计忙说:“孙老爷,这怎么敢当,免贵,姓李名成,您叫我阿成好了。”&/p&&p&“哦哦,小李,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样,你在前面要是有事忙,不用招呼我,这里挺清静,茶也好,点心也好,我在这里等一会。”&/p&&p&阿成说道:“孙老爷,本来按规矩呢,我应该在这里伺候老爷的,在您面前伺候,也是我长见识的机会,不过讲老实话,一个亿,这么大的存单,我实在是没有存过,里面的规矩我也不懂,说起话来怕您见笑。这样子,我们老爷也是读书人,这里书橱里有几本书,可以消遣,老爷请稍微歇息一下,一般抚台衙门的差事,我们掌柜的中午之前就能回来了,我在前面,您有事请随时叫金凤来招呼我。”&/p&&p&“好说好说,你先去忙,有事我会找你的。”&/p&&p&阿成恭敬的致意转身,走出房间。&/p&&p&送走这两位,孙老爷这时候才有机会打量一下房间,房间不大,干净整齐,一桌四椅,靠窗一个条案上,摆着一个白瓷的抱月瓶,供着一枝当季的海棠,北墙上一幅墨竹,不新不旧,两旁一付雅联“静坐不虚兰室趣&br&清游自带竹林风”,看来,这个小李所言不虚,掌柜的确实是读过些书的。&/p&&p&&br&&/p&&p&更一下,2&/p&&p&阿成回到前面,先招招手,把一个小伙计叫过来:&/p&&p&“福贵,你马上去抚台衙门跑一趟,找机会找门房问一下,中午老板在那里会不会留饭,如果能见到老板,和他说一声,有客人,请他尽快回店里。快去快回!”&/p&&p&说完,又想了一下,从柜上后面的抽屉里,拿出十几个铜板,交给福贵,又叮嘱到:&/p&&p&“抚台衙门的门房老王,喜欢喝两口,平时么眼睛抬得朝天高,不拿正眼看人的,你见机行事,这些钱你拿着,买些老酒卤菜这样的物事给他,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老板面前,明白么?”&/p&&p&福贵是个精壮灵活的小伙子,他眨着眼睛想了一下,说:“好的,我懂了。”&/p&&p&“懂就赶快去吧。”&/p&&p&看着福贵匆匆跑出门,阿成擦了一把汗,又从银号的前门出去,沿着西面的巷子,绕到后面的小门,推门进了后院。小门正对着的,是银号的灶堂间,里面热气腾腾,虽然是春天,烧饭司务在里面已经是满头大汗。&/p&&p&阿成先陪了笑脸,亲热的叫一声:&/p&&p&“陈阿哥!”&/p&&p&烧饭的陈司务正在向蒸饭的大锅里面加水,他头也不回说道:&/p&&p&“今天要加菜是吧?金凤刚才来说了一大通了。”&/p&&p&阿成说道:&/p&&p&“今天是贵客,我想在巷口老和兴再叫四个菜,陈阿哥,你今天烧的都有啥小菜?”&/p&&p&陈司务加好了水,把小水桶放在灶台上,掉过头来说道:&/p&&p&“老和兴!?啥样的贵客?你要搞搞清楚哦,喏,你看,一只百叶结烧肉,海米冬瓜,扁尖咸肉烧个汤。自己家的就这三样。”&/p&&p&阿成想了一下说:&/p&&p&“好的,那等一歇就再叫两个荤菜两个冷盘,一斤绍酒。”&/p&&p&“两荤两冷盘,一斤绍酒?小李你这是什么客人?不要让人骗了,晓得吗?”&/p&&p&阿成笑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指头比给陈司务,说:&/p&&p&“人是斯斯文文,读书人的样子,穿着很体面,待人很客气,应该是不错的。”&/p&&p&“十万两?”陈司务瞪起眼,吐了一下舌头,“好了好了,阿成,你要发财了,老婆本也够了,今天我就帮你,老和兴就是醉鸡,和那一道蒸鱼最拿的出手,鲥鱼现在正是吃的时候,你去问问,今天的鲥鱼到了几条,大不大。冷盘就来香干马兰头和烤芙,他店里的香干,要用鸡汤煨过的才是真正有味道的,有时候去的晚,就没有了,盐水酱油汤随便泡泡,也会端出来的,你要和他们讲清楚。”&/p&&p&阿成没有说穿陈司务对一个手指头含义的误会,立刻深深鞠一躬:&/p&&p&“陈阿哥,你对我最好了,我这就去办。”&/p&&p&“嬉皮笑脸!”陈司务笑骂了一句,“还有,你和他们柜上说,就说是我说的好了,绍酒要他们从那个二十斤的瓮里拷,那几个大瓮里面的酒,味道太淡,价钱是一样的,你提我,他们心里自然有数。”&/p&&p&阿成知道陈司务以前是大酒楼的厨师,在行当里地位很高,老和兴的厨师,好像还是他的师弟,他后面这几句话,才是要紧的,打了他的名头,今天的菜就不会错。&/p&&p&更 3&/p&&p&从灶堂间出来,继续向前,穿过一段夹弄,顶头一间鹿顶,是金凤和几个女工的住处。阿成隔着门问了一声:&/p&&p&“金凤在里面么?”&/p&&p&里面立刻传出来一阵笑声,只见金凤走出门来,一手指着阿成,边笑边说道:&/p&&p&“哎哟,李老板贵客驾到,我们这里都是不懂规矩的人,有什么吩咐,‘您’在前面喊一声就好啦!”&/p&&p&阿成说:&/p&&p&“金凤,不要皮,我要去老和兴叫几个菜,那里中午乱哄哄人很多,你和我一起去吧。”&/p&&p&金凤瞪大眼睛说道:&/p&&p&“咦?这是怎么说?孙老爷那里,茶要加水,我要管的啊,点心瓜子吃空了,我也要管的啊,和你出去买小菜,想的什么花样经?”&/p&&p&阿成一时语塞,金凤说的这倒确实是个理由,他又一想,马上要到中午了,买到菜回来的时候,或许正好在路上会遇到老板和福贵,他带着丫鬟去老和兴,被老板看到,也不是什么好场面,于是马上改口说:&/p&&p&“也对,那等下我去前面,叫阿宝和我一起去,现在你和我一起,去照看一下孙老爷的茶水。”&/p&&p&金凤有点诧异,没想到阿成这么容易接受了她的建议,又有点说不出的怏怏,毕竟,缓步走进老和兴那高大的店门,一叠声的点出几道最高档的菜色,然后让饭店里的小厮挑着食盒,跟在后面,昂着头走过巷口,这也不是轻易能遇到的风光。&/p&&p&她慢慢转身回屋子,拿起热水铫子,和阿成一起,向后院前半面那间待客的房间走去。&/p&&p&从女工住的鹿顶走到待客的耳房,要穿过一个天井,四月春光,满庭丁香,深春孟夏的阳光,穿过枝叶,斑驳的洒在地面,一阵阵香气顺着风荡过来,阿成走在丁香围绕的小径上,两只手忍不住向两边划开,真有那么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了。&/p&&p&更新 4&/p&&p&片刻,两人已经走到客房门口,屋里面,孙老爷正背对着门,看着墙上的墨竹和对联在微微点头,阿成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金凤倒是心直口快,一大串话又出来了:&/p&&p&“孙老爷,您是真正雅致的老爷,我们老板也说过的,这张竹子的画法,叫做疏密有致,好的不得了,只是要真正读过书的人,才能看得懂。”&/p&&p&孙老爷被“雅致的老爷”这个说法逗笑了,说:&/p&&p&“雅致的老爷?这倒有意思,除了雅致的老爷,还有些什么样的老爷啊?”&/p&&p&阿成忙说:&/p&&p&“她又要说她那一套毛丫头的奇谈怪论了,这丫头,孙老爷不嫌弃的话,端个茶,倒个水,手脚还是稳当的,就是话太多了,没轻没重。”&/p&&p&金凤听了,马上在旁边咬着牙,吸着气,发出“西西”的声音,表示对阿成胆敢当着客人评价自己的不屑。&/p&&p&阿成不管她的奇怪表情,继续说下去:&/p&&p&“孙老爷,我们老板中午肯定就要回来了,您一定赏光,在鄙号吃午饭,不然我们老板要骂我不懂待客了。”&/p&&p&孙老爷带着笑意,说:&/p&&p&“和主人尚未谋面,就要叨扰一顿饭,这可真是无礼得很了,可是小李,你这样说呢,我又不好拒绝,金凤,你来说说,真正雅致的老爷,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p&&p&金凤马上接口道:&/p&&p&“孙老爷,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虽然是小地方,但是有几道菜,是雅致的老爷最喜欢吃的,您可一定要留下来尝尝。”&/p&&p&一语未罢,孙老爷仰头哈哈大笑,阿成赞许的看了一眼金凤,对孙老爷点头说道:&/p&&p&“是啊,您一定要留下来,尝尝本地几样时鲜小菜,您老宽座,我去前面照看一下,阿凤,你快把水给孙老爷续上。”&/p&&p&说罢,阿成转身退出房间,向院子前面走去。&/p&&p&&br&&/p&&p&更新 5&/p&&p&到了前面堂屋,阿成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两块碎银,估算着大概是够那几个菜的价钱,然后叫上阿宝,又细细叮嘱了一番看家的几个伙计,迈出门槛,走向巷口的老和兴。&/p&&p&白花花的银子,加上陈司务的面子,在老和兴叫菜的事情非常顺利,醉鸡和冷盘做好了,就会先送到陈司务那里去,蒸鱼要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再开始蒸,小酒瓮里拷出来的绍酒,糟香四溢,倒进一个阔口收颈的酒瓶,用棉纸封好,再扎上标着老和兴招牌的纸头,簇簇新,真有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p&&p&其时老和兴还没有开始上客人,阿成让阿宝留在后面厨房等菜,自己稍微松一口气,把酒瓶放在门边的一张桌子上,歇一歇,一抬眼,就看到窗户外面街上,掌柜在前,福贵在后,正急匆匆的走向银号。&/p&&p&他连忙拿起桌上的酒瓶,走出老和兴,追两步,喊了一声:&/p&&p&“李先生,我在这里!”&/p&&p&李掌柜停步回头,看到是他,返身也急走几步,站到阿成面前,低声问道:&/p&&p&“怎么样?客人留下了?”&/p&&p&“是的,在后面小客房,金凤伺候茶水,在休息呢。”&/p&&p&“哦,哦,好,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啥时候来的?自己来的么?”&/p&&p&“是的,不胖不瘦,三四十岁,上午刚开门就来了,人很客气,一进门交代了生意,我说这样的生意当下不能做主,要等老板回来,他倒是很好通融,要他等就等,要他客房喝茶,就去后面喝茶。”&/p&&p&“哦,那他。。。”&/p&&p&李掌柜话没说完,停了一下又说:&/p&&p&“那好,我们先回去。”&/p&&p&从巷口到银号门口,要走十几个门牌,李掌柜走的很急,到了银号门口,突然停下来,对福贵说:&/p&&p&“福贵,你拿了这瓶酒,从后面进去,送到陈司务那里,就说待会待客要用的,要他放放好。”&/p&&p&福贵拿了酒,向前一转弯,进了巷子,李掌柜转过头来,低声的对阿成说:&/p&&p&“他说要存多少?怎么存?”&/p&&p&“说是要存一个亿。”&/p&&p&“一个亿?!胡说! 是银票还是现银子?”&/p&&p&“这个。。。不知道。”&/p&&p&李掌柜刚想瞪眼,又不说话了,思考了一下,对阿成说:“这件事不要随便对外面讲,店里面,现在你知道,金凤,福贵知道,还有谁知道?”&/p&&p&“还有阿宝,刚才和我去老和兴叫菜的。”&/p&&p&“其他人问起来,你就不要多讲了。”&/p&&p&说罢,不等阿成回答,他转身迈进了大门。&/p&&p&李掌柜这家银号,在城里不算大字号,不过稳妥经营多年,李掌柜持重的名声是有的,这样兴师动众的接待一位客人,他是不想传到外面的。&/p&&p&更新 6&/p&&p&进得银号的大门,李掌柜别的地方不看,径直穿过柜台,走进柜台里面一个隔间,那是账房先生老郑的房间,阿成也在后面跟了进去。&/p&&p&李掌柜拿起郑先生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抬手喝了一大口,看着老郑说道:&/p&&p&“老夫子,你看,此事如何?”&/p&&p&老郑也抬头看着老板,慢吞吞地说道:&/p&&p&“这个嘛。。。,既来之,则安之。”&/p&&p&李掌柜听罢,深深点了一下头,说:“对啊,既来之,则安之,多谢夫子教我!”&/p&&p&老郑的一句话六个字,加上一大口茶水,此刻,李掌柜刚才那种患得患失,又怀疑又兴奋的心情,已经消失了大半,他回转身来问阿成:&/p&&p&“有没有请教客人的名字?”&/p&&p&“姓孙,名字没有讲。”&/p&&p&“好!”&/p&&p&李掌柜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日常那种从容而诚恳的情绪,又回到了身上,对阿成说:“走,和我一起,拜客。”&/p&&p&------------------------------------------------------&/p&&p&穿过正房,师徒二人穿过后院天井,来到小客房门口,阿成抢先一步,掀开帘子,对着里面孙老爷恭敬地说道:&/p&&p&“孙老爷,我们掌柜的回来了。”&/p&&p&李掌柜抢先拱手开口道:&/p&&p&“孙老爷,抱歉,抱歉,贵客来访,没有远迎,还让您久等,愧何如之,愧何如之。”&/p&&p&孙老爷同样拱手:&/p&&p&“哪里,哪里,幸会,良园若此,新茗旧画,要谢掌柜的赐我一段好清福。”&/p&&p&“局促得很,简陋得很,只能是歇歇脚,来,来,孙老爷请坐。”&/p&&p&主人伸手请客人入座,揖让之际,金凤拿着热水铫子进来加水,孙老爷抬手指着金凤说道:&/p&&p&“劳动这位姑娘殷勤招待了半天,真正有愧。”&/p&&p&李掌柜忙道:&/p&&p&“孙老爷不必这么客气,叫她阿凤好了,敝姓李,叫我老李也可以。”&/p&&p&“那么李掌柜也不要客气,敝姓孙,孙晓晨,拂晓的晓,清晨的晨,叫我老孙,大家都自在亲热一些。”&/p&&p&一番谦让之后,定下来,李掌柜称孙老爷为孙先生,孙老爷称李掌柜为老李,这时候,茶已泡好,各自落座,李掌柜问道:&/p&&p&“听口音,孙先生是北方人呐。”&/p&&p&“是啊,北地贫瘠,四月江南,如此春光,羡慕你们生在福地啊。”&/p&&p&“哦,那么孙先生来敝乡,是打算长居呢?还是小作勾留?”&/p&&p&“此番是受主人之托,要在江南择地起造一处花园别业,看来是要常住一阵子了,周围的几个州县,大概也会四处转一转。”&/p&&p&李掌柜不露声色的答道:&/p&&p&“那么好了,不才自幼生长于本省,几个徒弟也是本地人为多,有机会可以陪先生走一走,逛一逛,江南风物,异于北国,想来先生一定会喜欢的。”&/p&&p&“好,好,到时或许要偏劳老兄,先行谢过。”&/p&&p&&br&&/p&&p&更新 7&/p&&p&“您太客气了,此番照顾本号的生意,真正心感,效些许奔走之劳,是应该的。还要请教先生,您的这笔款子,是哪一家的银票呢?大概要放多久?需要我们怎么帮您放出去?”&/p&&p&“哦,倒不是银票,是现银,第一笔大约五百万两,一共会有大约一亿两,陆续运到,要麻烦老兄照看了。”&/p&&p&李掌柜心里想:“你还真能嘴硬啊,接着编吧,五百万两现银子,你知道是多少么?”&/p&&p&嘴上却说:&/p&&p&“这笔钱,贵主人大概是打算怎样使用呢?”&/p&&p&孙老爷说:&/p&&p&“主要就是起造花园别业的工料用款,随到随用,我家主人现在是打算着,每月工料款用掉大约一两百万,五六年之后,就能完工了。”&/p&&p&“贵主人真是富可敌国啊,本城的富豪起造花园,耗银几十万两,已经堪称豪宅大邸了,这每月上百万两的工料,得是多大的花园呐。”&/p&&p&谈到这里,福贵悄悄走进门来,和阿成耳语几句,阿成笑道:&/p&&p&“孙先生,要不我们开饭吧,坐了这么久,又聊公事,也该饿了。”&/p&&p&李掌柜忙到:&/p&&p&“是的,是的,这就开上来,本地的一些土菜,不成敬意,尝个新鲜。”&/p&&p&老和兴很捧陈司务,附带借了四副很精致的碗筷,金凤在桌子两端对着摆上两副,抬眼看了一眼阿成,正看到阿成忙不迭的摇手使眼色,便罢手没有继续布置碗筷,转身又把两个小菜摆上,绿白相间,煞是好看。&/p&&p&紧接着,陈司务带着骄傲的神气,端着醉鸡和刚刚送到的蒸鱼,慢慢悠悠走到门口,金凤忙出去接了,进来摆好。两道大菜一上,酒瓶酒盏再分列两边,桌面上就很有玲琅杂陈的样子了。&/p&&p&孙老爷向阿成一摆手:&/p&&p&“阿成辛苦半日,一同入座,边吃边聊吧。”&/p&&p&阿成连忙摇手:&/p&&p&“不用不用,我在后面有饭的,您和掌柜的慢慢吃,我去看一下,还有一个汤。”&/p&&p&说罢,连忙退出了小客房,和金凤一起回到陈司务那里,把两个“自家小菜”装了两盘,送了上去,等金凤送菜回来后,阿成就在小天井把金凤拦住,悄悄对她说:&/p&&p&“阿凤,掌柜的刚才吩咐我,这个客人这件事,不要和外面人乱说,你,我,福贵,阿宝,我们四个人知道,店里其他人,也不要去讲。”&/p&&p&金凤拍拍胸口说:&/p&&p&“哎哟,五百万!是多少?天天吃老和兴,买新衣服,一辈子也花不完吧?”&/p&&p&阿成立刻瞪起眼来:&/p&&p&“叫你不要乱讲,你还说!”&/p&&p&立刻又放低声音,凑到阿凤眼前小声的说:&/p&&p&“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要是没影子的事情,传来传去,咱们店多塌面子,你怎么想不到这一层?”&/p&&p&金凤听了,立刻显出恍然的表情,又想了一下,说:&/p&&p&“那还请他吃鸡吃鱼?那只鸡那么大,那条鱼也是新鲜的很,多可惜啊。”&/p&&p&阿成哭笑不得,说:&/p&&p&“哎呀,这个你不懂,我们银号,这样的排面当然还是有的,不过你不要去和别人讲就对了,掌柜的请他吃饭,就是在看看他的路道嘛。”&/p&&p&======================&/p&&p&声明一下:&/p&&p&这篇文章是我前几天看到这个问题之后,一时兴起写的,现在只写了一点,还没有写完,只是一个开头。&/p&&p&这篇小文现在只在知乎发帖,当前也没有打算授权其他媒体网站等转载,望各位朋友周知。&/p&&p&&/p&&p&======================&/p&&p&更新 8&/p&&p&小客房里,两位老爷正在亲热的边吃边谈,李掌柜语态轻松的问道:&/p&&p&“孙先生现在下榻在何处呢?”&/p&&p&“在城东的福升客栈。”&/p&&p&“可还住的惯么?现在天气还好,再过一个月,就要梅雨天了,阴雨连绵,下一个月不停。”&/p&&p&“听说过的,或许倒是可以领略一番烟雨江南的神韵了。”&/p&&p&李掌柜盛了一小碗扁尖咸肉,放在孙先生的面前,又问道:&/p&&p&“那么银子,也是运到客栈的么?”&/p&&p&“银子在船上,叫做。。。,哦,韩家镇老码头。”&/p&&p&“那倒是不远,两里多路。”&/p&&p&韩家镇老码头那一带,李掌柜很熟悉,如果真有装载几百万银子的大船,停在那里是很合适的地点。&/p&&p&“还有一点事情,要请教,孙先生不要觉得我冒昧。”&/p&&p&“掌柜的请直接讲,不必客气,谈生意,当然要彼此开诚布公才好。”&/p&&p&“本城银号,大者有三家,小的十几家,本号算在小的里面,规模门面,也是靠后的字号,孙先生对本号格外关照,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要专门嘱咐的么?”&/p&&p&“哦哦,这个啊。。。”&/p&&p&孙先生笑了,用调羹挖起一匙马兰头,放在面前的碟子里,说道:&/p&&p&“这里是有这样一个理由,我家主人的尊长,对本家都是格外的尊重和照顾,说起来,真是老兄的天恩祖德,我们底下办事的,有机会总是会格外照顾老人家的这种心情。”&/p&&p&这话说的有点云里雾里,大概的意思,好象是说,孙先生的东家也是姓李,所以他们特意找了李姓之人做掌柜的银号。&/p&&p&这理由似通非通,李掌柜还想继续问下去,一抬头,看到孙先生正好看着他,好像带着一点点微笑的样子,不由得有点窘迫,赶快拿起酒瓶,为孙先生倒满,说道:&/p&&p&“来,不知道先生的酒量如何,不过我们南方的黄酒,叫做见风倒,坐着喝,越喝越顺口,谈笑都不碍事,酒足饭饱了,出门走两步,风一吹,马上摇晃起来,北人来此地,最容易小看此物。”&/p&&p&“我知道,我知道,古人讲的‘三碗不过岗’,便是此意吧,哈哈,我已经喝了两小碗了,实在是甘醇,再喝一碗,英雄只能充到此了,敢问主人,这样,可乎?”&/p&&p&“好,好,这个全看先生心情,多饮会误事,适可而止最好。”&/p&&p&接下来,两人只谈风土物候,边吃边聊,孙先生腹笥甚宽,很多江南的典故都在书上读过,娓娓问起,李掌柜再详加解释,宾主真叫是相谈甚欢了。&/p&&p&李掌柜甚至有这样一个念头:“如果不是心中始终有着那个“是真是假”的疑问,孙先生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p&&p&正想到此处,金凤一掀帘子,走进屋来,笑盈盈说道:&/p&&p&“两位老爷聊得这么开心,要不要加一些酒菜?”&/p&&p&“不用了,金凤,请主人赏饭吧,真是菜好酒好,我这粗人算是开眼了。”孙先生答道,神情竟然是已经有点微醺的样子了。&/p&&p&&br&&/p&&p&更新 9
[]&/p&&p&“那么好,孙先生出来大半天了,待会还要回客栈休息,金凤,你盛饭上来吧。”,李掌柜吩咐道。&/p&&p&于是金凤又转身出去,片刻,端上来两碗米饭,和一个大汤盆,陈司务特意加送一大盆嫩豌豆煮的甜汤,颜色碧绿,一股清香,是最宜解酒的好东西。&/p&&p&孙老爷自然又是赞不绝口,吃了一碗米饭之后,连喝了两碗豌豆汤,放下汤碗,说道:&/p&&p&“主人如此盛情,感何可言,李兄,真正心领,你不用担心,很多事情好商量的,今天算是认个门,宝号门风淳厚谨肃,不才钦佩之至。今天初次上门,叨扰得太久了,要告辞了。”&/p&&p&“岂敢,岂敢,孙先生这可是言重了,阿凤,你去叫一下阿成来。”&/p&&p&阿成到了之后,李掌柜又吩咐道:&/p&&p&“阿成,今天的酒,孙老爷喝的太畅快,怕他北方人不习惯这酒力,孙老爷住在城东的福升客栈,你送一下,路上要照看好。”&/p&&p&孙老爷连忙谦让说不必,主客一番争执之后,最后还是同意让阿成送他回客栈。&/p&&p&------------------------------------------&/p&&p&送走孙老爷,李掌柜慢慢踱步,走进老郑的房间,平时老郑有睡个午觉的习惯,今天特意不睡,泡好一壶很浓的祁红,在等着李掌柜呢。&/p&&p&李掌柜一进门,老郑就看着他笑,问道:&/p&&p&“怎么样?”&/p&&p&李掌柜说:&/p&&p&“除了那一亿银子数字太过巨大,其他的事情样样妥帖。”&/p&&p&老郑是第一次听到一亿这个数字,也是悚然动容:&/p&&p&“一亿?!他说一亿?一万万两?”&/p&&p&“是的,老夫子,本省一年的田赋漕粮厘金等等,各项加起来,无非两百万不到,这个我知道的“&/p&&p&李掌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p&&p&”就算是整个朝廷岁收,坊间传闻,这几年大约是两千多万两,还有一半是稻米麦面的实物,要存一亿两,完全是开玩笑嘛。”&/p&&p&“一亿两,一次存进来么?”&/p&&p&“说是每次大概五百万两,要分十几次,第一笔已经用船运到了。”&/p&&p&老郑拿起一只摩挲得发亮的紫砂手把壶,在手里轻轻转动着壶盖,思考了好久,说道:&/p&&p&“那么你说样样妥帖,又是怎么个说法呢?”&/p&&p&“此君的服饰谈吐,尤其是说话做事,样样都对,他要是来存五万两或者十万两,我完全不会去想他会有什么不对劲。”&/p&&p&“哦哦,这么个样样妥帖。”&/p&&p&老郑接着转那个茶壶,这次转了更久,老郑才说道:&/p&&p&“还是那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p&&p&“还是安之?”&/p&&p&“是的,人来了,没有不对劲之处,当然安然处之,事情来了,现在也还没有不对劲之处,也还是安然处之。”&/p&&p&李掌柜正在思考老郑的建议,就听到外面厅上开门,人进来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说话声,是阿成送客回来了。&/p&&p&更新 10 []&/p&&p&李掌柜向外一推门,正看到阿成在厅上问福贵掌柜的在哪里,他向阿成一招手,把阿成叫进郑先生的小屋,老郑倒了一杯茶,对小李说:&/p&&p&“喝一口,慢慢说。”&/p&&p&小李端起那杯浓酽的祁红,真正是所谓“牛饮”,咕咚一口就喝了下去,擦了一下嘴说:&/p&&p&“住在福升客栈的东跨院,要了一个小院,两间房,平时住两个人,昨天住进来的时候,还来了几个人帮着搬东西。”&/p&&p&福升客栈的一个小伙计,是陈司务的一个远房侄子,叫阿新,和银号的小伙子们经常有走动,所以小李能额外打探到一些消息。&/p&&p&“你是怎么问的阿新?”李掌柜盯着小李严肃的问道。&/p&&p&“就是随口聊天,没有特意问他,也没有和他讲什么。”&/p&&p&“好,房间里或者院子里,是什么样的?你进房间了么?”&/p&&p&“我把孙老爷扶进房间的,他在路上酒劲就上来了。那房间就是个很普通的客房,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几件衣服,还有个书箱,桌子上有笔墨和砚台。”&/p&&p&“隔壁另外一位呢?”&/p&&p&“没见到,好像出去逛风景了。”&/p&&p&李掌柜又问:&/p&&p&“还有你觉得特别的什么事情么?”&/p&&p&小李说:&/p&&p&“他给了我一个小银锞子。”,说着拿了出来,李掌柜和老郑马上凑上前,看了起来,银锞子挺新,上面刻着“官钱估平一两足银”,是很常见的银锭,除了孙老爷出手挺阔气之外,别的也不能说明什么。&/p&&p&“还有,进了院子,要告别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明天或者后天还要再来拜访,后来我看他醉的有点厉害,就把他扶进房间了。”&/p&&p&这也是很正常的一种安排,说不上特殊。&/p&&p&李掌柜和老郑都有点失望,确实如李掌柜所说,除了要存的金额巨大,这位客人其他样样事情都很正常,看来只能如老郑说的“既来之则安之”了。&/p&&p&李掌柜看了老郑一眼,想了一下对小李说:&/p&&p&“银锞子你收着吧。你看下我们现在店里有什么东西,凑四份礼物,傍晚的时候送过去。”&/p&&p&“好。”阿成答应着转身出去了。&/p&&p&李掌柜回过头,移了一把椅子,坐在老郑的对面,说:&/p&&p&“真是要当作真戏来唱,我要去见一下周老板的。”&/p&&p&周老板是城内银号同业公会的会长,字号规模不是最大,但是为人方正热心,年纪又长,被大家公推为同业领袖,经验和威望都很能服众,有什么犹豫难决的事情,大家都喜欢去问他拿个主意。&/p&&p&更新 11 []&/p&&p&李掌柜说:“是喽,要问问他老人家的。”&/p&&p&老郑点头称是,随即从桌子里侧拿起一张素八行,问道:&/p&&p&“那么,晚上要去周老板家里谈?”&/p&&p&“是,劳动您老和我一起去吧。”&/p&&p&“好的,有阵子没见老周了,正好一起坐坐。”&/p&&p&老郑拿起笔,打开砚盒,看了看,又说了一句:&/p&&p&“其实,还有个人,也是要去请教一番的。”&/p&&p&李掌柜想了一下,说:&/p&&p&“您是说,木易老?”&/p&&p&涉及到官场或是重大的事情,两人喜欢用拆字或者郡望来指代某人,木易,是指巡抚杨大人,本省的父母官。&/p&&p&“是啊,单说这笔钱的平安到达,就得此老有交代。”&/p&&p&李掌柜益发佩服,说是假戏真做,真戏的套路,条分缕析,在老郑脑子里一个也没忘记,他庄容拱手:&/p&&p&“老夫子,受教受教,等拜访了周老板,我们再商量,木易这边的事情,肯定要筹划一下。”&/p&&p&于是老郑提起笔来,思考片刻,写道:&/p&&p&‘今有一事 拟于晚间趋谒 面聆教益 幸稍候为盼 即请 刻安 李’&/p&&p&老郑一笔平正疏朗的欧字,满城的同业个个都认得出,他想了一下,又在“李”字后面加了个“郑”字。&/p&&p&随即他取来一个银号的信封,把信装好,交给李掌柜,李掌柜拿着信封走到厅上,对福贵说:&/p&&p&“福贵,同业公会的周会长,知道吧?你去把这封信送给他。”&/p&&p&想了一下又说道:&/p&&p&“他可能在店里,也可能在家里,下午,多半是在家里,他家里你认得的吧?”&/p&&p&“知道的,沈家弄里面第三家,以前去过的。”&/p&&p&“好,快去吧,送到了,回来告诉我一声。”&/p&&p&交代完送信,李掌柜向后院走去,陈司务的批灶间旁边,是一个存放米面杂货的房间,阿成正在里面满头大汗的挑选礼物,迎来送往,过年的礼有很多,但是适于春季时令的却不好凑,阿成挑了一只火腿,两桶藕粉,一盒湖笔,正看着其他的东西在思考。&/p&&p&李掌柜说道:&/p&&p&“诶,人家旅居客中,送火腿怎么吃?你再拿两把扇子,等一歇再出去买一篓枇杷,就可以了。”&/p&&p&“哦哦,对啊,好的。”阿成恍然,枇杷刚刚上市,新鲜的果品,确是不俗的礼物,他拿了两盒折扇,和藕粉湖笔放在一起,又和李掌柜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买枇杷了。&/p&&p&孙老爷是阿成接待的客人,要存的数额如此之大,又是如此令人迷惑的局面,阿成觉得唯有事事亲为,才能尽可能把事情做好,李掌柜能明白他的心情,虽然觉得这样做未必就是对,但一时对此也无话可说。&/p&&p&从早上到现在,两场需要全力应对的应酬,加上喝了不少酒,李掌柜这时候终于觉得困乏了,他回到后院休息的小房间,打算躺一会,也有点安静的时间,可以思考一下今天的这件奇事。&/p&&p&更新 12 []&/p&&p&小房间的门口,是一棵泡桐,初夏时分,淡紫色的花一簇簇的开着,李掌柜躺在一张藤榻上,透过花和枝叶看着蓝天白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日斜西墙了。他赶紧起身,洗脸漱口,走到前面去找郑先生。&/p&&p&阿成买了两大篓新鲜的枇杷,又鲜亮,又透着一股初夏的清香,两人商量给老周也带上一些,分装了一篮子,让福贵拿着,各自穿上拜客的衣装,出门安步当车,向沈家弄走去。&/p&&p&到了周会长的府邸,门房一看到两位,就迎上来说:&/p&&p&“老爷子在东院小书房等着呢,我带您二位进去。”&/p&&p&穿过内院,从一个小门走进东边的小跨院,就是周家的小花园,周家在本城几代经营,很出了几个读书人,周会长又是喜欢山水归隐之乐的,所谓“周家花园”,隐隐是一处文士诗酒聚会的场所,两人来到此处,心情上是带着那么一点“洗去一身铜臭”意味的。&/p&&p&周会长听到脚步声,已经走出房门,站在台阶上,拱手迎客道:&/p&&p&“李兄,郑兄,月余不见,两位益发清健了。”&/p&&p&“不敢,不敢,本该常来拜访老爷子,奈何冗务繁杂,有事才上门,实在是惭愧。”&/p&&p&周会长号叫鹤轩,老郑用了文人习惯,管他叫:“鹤翁”。&/p&&p&“鹤翁,我们劳于案牍,哪里称得上‘清健’哟,您老这儿有此花木之胜,清风白月,真正是云水相忘之乐了。”&/p&&p&三人按照文士的礼节,文诹诹的寒暄了一阵,周会长方才伸手肃客。&/p&&p&李掌柜这时让福贵把那一篮枇杷拿上来,周会长又是连声道谢,周家的佣人忙接了去,井水里冰了一冰,再用一个青花莲纹的大盘装了,摆上桌,促膝相谈,倒真是足堪相佐。&/p&&p&三人坐定,福贵和周家的佣人就都退了出去,李掌柜开始详详细细把这一天这位客人的情况介绍给周会长,老郑在一旁,关键的时候添几句要紧的描述,周会长又是极为熟悉银号事务的老资格,偶尔插问几句,于是片刻之间,所有的情况都已经交代清楚。&/p&&p&周会长拿起一颗枇杷,拿在手里,一副凝神细思的样子,李掌柜和老郑紧紧的盯着他看,等到他开始动手剥枇杷,也就同时开始说话了:&/p&&p&“既来之,则安之,郑老夫子此言,高的很,李兄,我要请教,安之,怎么安?你想过么?”&/p&&p&李掌柜想了一下:宴请,送客,送礼,做到这几件,木易那边,想到了,还没有做,其他还要做什么,他还真没有细想。&/p&&p&周会长不等他回答,就说到:&/p&&p&“第一条,他怎么安,你们就得要怎么安。五百万两银子,大概要三四条大船了,远道而来,护卫就要多少人手,请的哪一家镖局?来了多少人?现在住在哪里?“”&/p&&p&周会长一边剥枇杷,一边说,一连串问题说完,枇杷也剥好了,他把剥好的枇杷放进面前的碟子,又说道:&/p&&p&“将来生意谈成,这五百万两银子就是贵号的责任了,那么,你们要请哪一家镖局?要请多少人?住在哪里呢?”&/p&&p&周会长剥好枇杷,没有吃,倒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问:&/p&&p&“五百万两银子,仓房需要多少?国库几千万两银子,那是户部多大一个衙门,养了多少的官,僚,吏,役,贵号现在的库房和人手,怎么办这个差使呢?”&/p&&p&他不等李掌柜回答,接着又说:&/p&&p&“第二条,他不用管的,你也是要安的。本省一年的岁入,一百几十万两,现在有五百万银子要进入本省,还要在几个月里花出去,他们要买些什么?买多少?可以这么说,不管他们买什么,市面上的风潮,都小不了。”&/p&&p&李,郑二人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呆在当场,不知道说些什么了。&/p&&p&--------------------------------------------------------&/p&&p&更新13[]&/p&&p&周会长不管他们的反应,自顾自继续说下去:&/p&&p&“第三条,不但你们要安,大概是大家都要和你们一起,才能把此事安排好。他们把银子放在你们这里,按照他们起造工程的进度,多少总有一些可以放出去,请问,就算是两百万两银子,贵号此刻,放得出去么?就算你们把两百万两款子放出去,三个月后,再来两百万两银子,到时你还要催收第一笔两百万两里面的一部分还款,此间的各种腾挪周转,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同行的朋友来帮忙?”&/p&&p&老郑看了一眼李掌柜,拱手称谢:&/p&&p&“鹤翁,鹤翁,您老真正是老成谋国,您一定要出山来主持大局。”&/p&&p&李掌柜对老郑的表态很是同意,他点头说道:&/p&&p&“会长,听了您一席话,恍然大悟,此事之大,完全非本号一家所能承担,相比之下,赚钱是小事了。”&/p&&p&阿成买的枇杷,所谓的软条白沙,肉厚核小,味道鲜美浓郁,此刻,周会长才把碟子里那一粒剥好的枇杷拿起来,慢慢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p&&p&“诶,诶,两位有所不知,我还有一层意思,也想在此刻说。”&/p&&p&他终于吃完枇杷,双手靠在桌子边缘,向前俯身,压低声音问道:&/p&&p&“这笔钱是哪里来的?何人能有几倍于国家岁入的钱,用来起造别业?又是什么原因,要造一处花费如此之大的房舍?”&/p&&p&听了这个问题,李郑二人又是默默无语,不知如何回答。&/p&&p&“所谓假戏真做,要告诉唱戏的这是演戏,人家才会上台演,什么都不讲,给你个棍子让你去打架,谁会去?”&/p&&p&“您是说,银子是假的?”李掌柜问道。&/p&&p&“银子也许真的有一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才是要搞清楚的。”&/p&&p&这时候,周家的佣人进来问要不要上菜,周会长说:&/p&&p&“好,好,开上来,边吃边谈。”&/p&&p&周家也算是诗礼传家,吃饭不是土财主那种大鱼大肉的,蛮清淡,唯有一大盆扁尖炖老鸭,汤又香又浓。&/p&&p&吃饭的时候,周会长倒又很有兴致,讲起了本城钱庄银号行业的种种旧事轶闻,可惜李郑二人颇有了一些心事,只是随着老人家高兴,跟着以后辈的身份,附和了一番。&/p&&p&最后用老鸭汤淘了两碗米饭,两人就要告辞,周会长又俯下身来,低声说道:&/p&&p&“木易那边,宜于尽早通气,此公上任不久,此前的官声不错,是个能听进去话的,这么大一件事,不打招呼,是我们不合道理了,打招呼晚了,人家说一句,前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帮不上忙,如之奈何。”&/p&&p&李掌柜连连点头称是,周会长又说:&/p&&p&“读书人呢,讲究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有时候也要看机缘,官场上消息多一点,有时候要紧几句话,就能帮到你。”&/p&&p&这又是颇有些高妙的一段话,李郑二人都没有完全听明白,不过主人愿意这么说,客人也就只好这么听,周家颇有几个子侄,在京城和各地做官的,官职有大有小,但是秉着“学而优则仕”的规矩,做得都很稳当,这是整个同业,甚至整个城里都知道的事情。&/p&&p&---------------------------------------&/p&&p&更新14[]&/p&&p&两人离开周府,沿着弄堂缓缓前行,月色很好,弄堂里很安静,隔壁便是一条河,不时有欸乃声声传来,走出很长一段路,李掌柜才说了一句:&/p&&p&“阿成去送礼,不知会有什么新消息。”&/p&&p&老郑回答的好像不沾边,说:&/p&&p&“因势而动,顺势而为,吃不住,找帮手,还不够,找青天大老爷。”&/p&&p&李掌柜听了这句,都快要笑了,他这家银号,当初本钱十万,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每年进出两三百万,安安稳稳过过“日脚”,是挺好的了,一下子规模翻十倍百倍,确实是没有那个本事的,也没有人手,这才是面临现在这个存户时候浮现出来的问题。不过做钱庄生意的,整天铜钿里面翻跟斗,天天盼着大生意,真正大生意来了,只能做十分之一,还要推出去,不说传出去被人家笑话,他自己都觉得好笑。&/p&&p&他看看老郑,老郑一摊手,一副“我难道说得不对么”的表情,也就只好笑笑摇摇头了。&/p&&p&&br&&/p&&p&周府回到钱庄很近,不一会,就到了,只看到前面厅上还有亮光,进去一看,阿成正在等着他们,他们一进门,阿成就起身上前汇报:&/p&&p&“礼送到了,孙老爷很是感谢,他请您明天去客栈,他要回请。”&/p&&p&说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李掌柜。&/p&&p&信是没有封口的,抽出来一看,上面写道:&/p&&p&“佳果美蔬 谨已拜领 心感 心感 明日午间 拟屈大驾 降舍一叙 千祈弗却为盼 即请先生 春安 孙”&/p&&p&老郑也凑上来看,他们写字的朋友,自有一番评判的道理,李掌柜忙把信递给他,老郑正面看了一遍,又举起来对着灯看了看,再翻过来看了看,说道:&/p&&p&“好字,好纸。”&/p&&p&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说:&/p&&p&“墨也好。”&/p&&p&他看李掌柜不错眼的看着他,又加了一句:&/p&&p&“不才技止此尔,技止此尔也。”&/p&&p&突然又想起什么,拿起那张信纸凑到眼前仔细看,看了一会,才说道:&/p&&p&“北方来的,挺贵重的纸,南边没见过,没准是大户人家定做的,市面上见不到的。”&/p&&p&阿成到现在才知道郑先生在干什么,佩服的五体投地,说:&/p&&p&“郑先生你本事好大啊。”&/p&&p&李掌柜笑了,说:&/p&&p&“好好跟着学吧,郑先生本事够你学一辈子的。这些事情,别到处乱说,今天忙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p&&p&阿成答应了,便出了厅去后院了。&/p&&p&老郑看着他走出门去,才对李掌柜说:&/p&&p&“字是照着馆阁练的,正路子的读书人,这信笺可有讲究,是暗花水印的,画底儿是董源的潇湘图的一段,这画平常人可能见都没见过,我是有幸见过摹本,这信笺里面花的功夫,那可就大了。另外,这纸还用什么香熏过,或是做纸的时候,材料里就加了些香的东西,本省里来说,真正的读书人用不起,富家公子哥儿,又没这么好兴致。”&/p&&p&李掌柜说:&/p&&p&“这孙老爷倒真是好雅兴。”&/p&&p&老郑说:&/p&&p&“照他自己说,他是给他家主人出来奔走办事的,这样的身份,随手一张短札,就用这种信笺,这家的主人,那可是。。。”&/p&&p&他住口不说,看着李掌柜,李掌柜连连点头:&/p&&p&“我懂,我懂。”&/p&&p&---------------------------------------------------&/p&&p&更新15[]&/p&&p&议论完信笺,两人又商量起明天的行程,上午要去回访孙老爷,那么就无法确定明天下午能否去府台衙门,只能是派人询问晚上是否能见,抑或是后天。最后决定,明天派福贵去询问府台衙门,能否后天求见杨大人。&/p&&p&&br&&/p&&p&第二天一早,李掌柜早早起来,两只生煎,一碗“片儿川”吃下肚,真是精神焕发,先到店里巡视了一番,又和老郑在帐房喝茶,两人密密的商议了一番之后,李掌柜就带着阿成,去往福升客栈。&/p&&p&一到客栈门口,便有一个伙计跑出来相迎,一见李掌柜,立刻说道:&/p&&p&“李老板,今天来会客么?”&/p&&p&“潘小六,我们老板来会客,东院的那两位客人,在屋里呢吧?”阿成和他们店里伙计都挺熟,这个潘小六也是时常打交道的,直呼其名了。&/p&&p&“在呢,我带您两位进去。”&/p&&p&阿成嘿嘿一笑,平时他和潘小六嬉笑惯了的,今天沾老板的光,得了个“您”字待遇。&/p&&p&穿过前院,向右手一拐,穿过月亮门,便是个幽静的小园子,这是福升客栈最高级的房间了,两间北房挨着,门口一大棵紫玉兰,虽是花事荼蘼,但是一蓬蓬的绿叶,青翠可滴,很是招人喜欢。&/p&&p&孙先生听到声音,和另一位同伴一起,走出门口,见到李掌柜,笑着拱手说道:&/p&&p&“劳动李兄屈驾,幸何如之。”&/p&&p&“哪里,哪里,孙先生赐见,我是奉召而来,喜出望外。”李掌柜读书是没有孙先生多,尤其昨天晚上老郑讲了那张信笺的来头,益发让他确认了这一点,这几句寒暄应酬,他昨天晚上是细细思考和预演过一番的。&/p&&p&孙先生伸手,介绍旁边的同伴:&/p&&p&“这是小曹先生,我们一起来南方办事的,也是我的知交好友。”&/p&&p&小曹先生中等身材,二十多岁,一身文士打扮,拱手道:&/p&&p&“李先生,幸会,幸会。”&/p&&p&又说道:“孙先生开玩笑的,您叫我小曹好了。”&/p&&p&李掌柜同样拱手:&/p&&p&“曹先生,不要客气,幸会。”&/p&&p&宾主寒暄后进屋落座,潘小六便迅速倒上茶来,手艺比金凤粗犷得多,茶叶可真是好茶叶,江南一带,品茶好手很多,李掌柜平时于此道也比较留意,这一壶毛峰,不用入口他就很确定,不是客栈日常待客用的茶,应该是孙先生他们自己带来的。&/p&&p&一落座,孙先生就不再客套,直入主题:&/p&&p&“李掌柜,此番我们南下的差使,要麻烦贵号的地方很多,开诚布公,很多事情才好办,我们今天特意请您到此,就是想把情况多讲一些,贵号有什么不便之处,也请直言,不用客气。”&/p&&p&“好说,好说,很多事情,确实是要请教两位。”&/p&&p&“这一次的事情,难处一个在于金额巨大,不瞒掌柜的,四艘大船,一百二十名好手护卫着,我和敝上一路上是提心吊胆,处处小心。”&/p&&p&“那是必然,我是做钱庄的,其中的辛苦很清楚,何况数额大了几十倍。”&/p&&p&“另一桩难事,是要一个密字,昨天去宝号叨扰,见到贵处的伙计个个做事沉稳严密,心里又踏实了几成,尤其这位小李兄弟,难得的人才。”&/p&&p&阿成想起昨天金凤嬉笑的那一出,不由得脸上有点尴尬,心里说:“个个做事沉稳严密,这可真是惭愧了。”&/p&&p&&br&&/p&&p&更新16[]&/p&&p&李掌柜说:&/p&&p&“现在那批‘货’,还是在船上?想来必是守卫严密了,我想请问孙先生,此事有没有和本地的官府打过招呼呢?”&/p&&p&“这正是此事为难之处,敝上得到的吩咐,非到万不得已,不宜惊动官府。”&/p&&p&“哦。”李掌柜装作不在意的答了一声,但这已经足以引起孙先生的注意,他接着说到:&/p&&p&“李兄,这点请放心,此事绝非违法之举,是内心极为光明正大的举动,实际上我们也有几封来自朝中大老的保荐书信,只是此事非常特殊,能够暗中行事,就尽量为之,实在不行,再做道理,当然,这也要问了敝上的意思才可以。”&/p&&p&“当然,当然,孙先生是正人君子,此事要隐秘行事,那必定是有个特殊的理由。本号平时店里的现银子,不过几千两,有时甚至只有几百两,平时和衙门里兵房,刑房的几位典吏,书办,也是要有些应酬的,我们做钱庄的,平安是最要紧的。”&/p&&p&这也是云山雾罩的一番话,怎么理解都可以,李掌柜说出来还觉得有点得意。&/p&&p&孙先生微微一笑,说道:&/p&&p&“正该如此,待会儿就想请两位去码头看一看,我们护卫的头领,两位不妨也结识一下,将来交接的时候,你们会打交道比较多。”&/p&&p&李掌柜这次可是一惊,又一想,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自己老实本分一个钱庄掌柜,你说有几百万银子要存进来,看一下又怎么了?于是点头称是:&/p&&p&“如此最好不过了,是在韩家镇码头?”&/p&&p&“是的,我们再聊一会,就请两位移步前往,路途不远,一会就到。”&/p&&p&“好说,您客气了。”&/p&&p&“还有一事要请教,平日里贵号的保管之资,是如何收取的呢?”&/p&&p&“日常惯例,是一厘,不过贵银主这一笔生意,实在是数额巨大,成例当然不足为凭,我想,等我们去码头看了,商量出一个办法,我们再酌情收取一点,保证价格公道,您看这样如何?”&/p&&p&一厘保管费,一万两就是收十两,五百万两银子就是五千两,一个月收五千两,对李掌柜的钱庄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但是如果要新建仓房,雇佣上百号的人日夜守卫,那也会是很大的开销,此刻到底如何办理这桩生意,双方都还没有眉目,所以这个话题也只好悬而不决。&/p&&p&“好,这也是一个办法,曹少爷,你看如何?”&/p&&p&曹少爷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听到孙先生问他,带着歉意笑道:&/p&&p&“惭愧得很,度支转运之事,我是外行,不过我和护卫的谢大哥很熟,待会我让他请大家吃烩鱼。”&/p&&p&众人听了,便都笑了起来,这是个有趣的话题,孙先生说:&/p&&p&“老谢手下有个护卫,祖传烩鱼的手艺,说是得自北宋的传承,几百年传下来,都是一个味道,两位虽在江南鱼米之乡,还真有可能没有尝过。”&/p&&p&曹少爷兴致勃勃地跟着畅想:“东京梦华录里面写:冬月即黄河诸远处客鱼来,谓之车鱼,宋朝吃的都是大鱼,黄河里的,不知道谢大哥今天那里的鱼有多大。”&/p&&p&李掌柜接口道:“好,好,两位都是雅人,今天我们要大饱口福了。”&/p&&p&李掌柜以前读书,多是科举制艺之类的功名之书,东京梦华录这种闲书,他完全就没有听说过,对曹少爷倒是有点另眼相看了。&/p&&p&----------------------------------------------&/p&&p&更新17[]&/p&&p&“那,我们再饮一杯茶,就去码头看看,如何?”孙先生说道。&/p&&p&“好,好。”&/p&&p&片刻之后,几个人从客栈出发,前往码头。从客店出来向东里许,就到了韩家镇,是颇为繁华的一处码头。孙先生领着众人穿过码头的堆场,向上游方向一拐,走出一里多路,就已是菱芡蔓衍,茅屋草舍的江南乡村景色了。&/p&&p&好在路还算好走,远远的就看见河边有一处很大的芦苇棚子,连排得有十几间,周围还用石块和树枝堆砌了低矮的院墙。苇棚的前面,是几颗乌桕树,枝繁叶茂,挡住不少视线,仔细看,能看出河边水里停着两条大篷船,后面又是四条大船,放眼看去,隐隐的上面四角都有人在把守。&/p&&p&李掌柜长在江南,船认得不少,这四条大船,是漕船改的,看样子吃水很深,七八万斤货是有的。他想:“这就该是装银子的船了。”&/p&&p&一行人走近了苇棚,透过矮墙可以看出,院子里还有七八个人,有坐着聊天的,有在搬动东西的,也有站在树底下的,看到的这几位,都是青壮年的汉子,一动作起来,身手自有一股子矫健的劲头。&/p&&p&好像是要接近答案揭晓了,李掌柜心里却不知是喜是忧。&/p&&p&曹少爷紧走两步,走上前去喊道:&/p&&p&“谢大哥在么,有客人来。”&/p&&p&话音未落,院墙底下,便站出一个人来,和曹少爷交谈了几句,就向里面跑去。&/p&&p&那人进了苇棚,很快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汉子,大声笑道:&/p&&p&“曹少爷,什么贵客?快请快请。”&/p&&p&曹少爷说:&/p&&p&“城里钱庄的李掌柜,孙先生的朋友,来商议公事的,中午要吃烩鱼,你和方大叔说,我可把他的牛皮都吹出去了,汴梁风味,不要让我牛皮吹破。”&/p&&p&孙先生赶上一步,拱手道:&/p&&p&“老谢,我来介绍,这是钱庄的李掌柜,咱们‘存货’的事情,要多多麻烦人家,今天来看看,顺便大家一起聊聊,公事该怎么办。”&/p&&p&谢大哥站在门口,身量要比李掌柜等人高一头,拱手笑道:&/p&&p&“是李老板,幸会幸会,里面请,一定要多指教。”&/p&&p&他的热情里透着威严和戒备,一拱手,那手真是小蒲扇那么大,两只眼睛一扫,就把李掌柜和小李打量了一番。&/p&&p&李掌柜阅历也是极广,二十多年生意做下来,江湖豪杰颇为结交过一些,他马上有个感觉,这位谢大哥不是江湖客,没有那种四海的味道,更不是南方人。&/p&&p&他也拱手说道:&/p&&p&“谢大哥,幸会,鄙姓李,小号是城中的隆懋钱庄,承各位老爷看得起,照顾小号的生意,要请各位费心关照了。”&/p&&p&这几句话说的有点远了,谢大哥迅速看了一眼孙先生,没有多说,依旧笑着伸手肃客:&/p&&p&“来,行旅之中,真正是茅舍了,请随便歇息一下,喝口水,咱们坐下聊。”&/p&&p&----------------------------------------------------------&/p&&p&更新18[]&/p&&p&大家随着老谢走入苇棚,这是一排苇篷的端头第二间,相对两边的其他房间要大一倍,里面布置着桌椅,靠墙摆着几个柜子。老谢安排几位落了座,又一声招呼,摆上了茶水,这回是北边常见的“花茶”,用茉莉花混着茶叶熏出来的,开水一沏,香味扑鼻,北客大马金刀的坐着高谈阔论,正适合这茶。&/p&&p&这回李掌柜先开口:&/p&&p&“各位此行责任重大,我看谢大哥安排布置得井井有条,外松内紧,好似排兵布阵一样,真是大将之风啊。”&/p&&p&老谢微微一笑说:&/p&&p&“您过奖了,出门押镖,处处用心是第一位的,这样一两百人的队伍,只要有得力的帮手,带起来倒不难。”&/p&&p&“正要请教,您看这用心上面,都要考虑哪几个关键之处呢?”&/p&&p&老谢看了一眼孙先生,孙先生接口说道:&/p&&p&“将来这批‘货’如果托付了李掌柜,他也会责任重大,他这是在向您讨教呢? ‘货’在老谢手里,是静的,就那么多箱子,总数不错,就算功德圆满,在李掌柜手里,就像流水一样是动的,今天花一笔,明天又到一笔,往来频繁,这要还能忙而不乱,那可是大学问了。”&/p&&p&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p&&p&“我倒有个想法,说出来和各位商量,李掌柜是买卖人,客户所托,精打细算,那是没的说,谢大哥排兵布阵,保‘货物’平安抵达,那也是驾轻就熟,如果两位的力量能合在一起,岂不是动静两方面都有了保障?”&/p&&p&李掌柜立刻拱手表态:&/p&&p&“如此最好不过了,能得老哥助力,可保贵银主安枕无忧了。”&/p&&p&他心想:你们能从北方千里迢迢把这么大一笔银子运过来,必有你们的办法,能保得了银子的平安,事情就成了一大半,所需的花费,无非从保存的费用里扣除,剩下的工作只是写写算算,隆懋钱庄相当于这个大工程的帐房,出点力气,落点银子,这是自己凭本事挣得着的钱,至于这几百万银子如何放出去孳息生利,照目前看,是完全没有眉目的事情。&/p&&p&老谢倒是有点犹豫,他说:&/p&&p&“这在做事的情理上,倒是说得通,不过这事情要问一下曹大人吧?”&/p&&p&孙先生说道:&/p&&p&“那是自然,我们这里这么说,只是出于办事的考虑,我们几个想清楚了,再去问曹大人嘛。”&/p&&p&谈话中第二次提到曹大人,李掌柜暗地里偷偷看了一下小曹少爷的表情,小曹少爷正好整以暇的吹着茶汤表面漂浮的花瓣,听到“曹大人”二字,抬起头看着孙谢二人讲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p&&p&几个人正在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河面上风挺劲,隐隐约约吹过来,是几句公门中人口吻的喝问:&/p&&p&“你们,是哪儿来的?在这儿干什么呢?”&/p&&p&不一会儿,刚才那位禀报客到的人走进苇篷,对着老谢弯下腰,正欲附耳汇报,老谢轻轻推开他胳膊说:&/p&&p&“诶,你站着说就行,这儿都是自己人。”&/p&&p&那人忙说:&/p&&p&“是,是,启禀。。。大哥,来了一个千总,带着七八个人,要进院子来查看。”&/p&&p&老谢想了一下,转身指着身后的柜子说:&/p&&p&“第五格抽屉,里面有几个信封,你拿一个出去,给他看一下,信不要让他带走。”&/p&&p&又想了一下,说:&/p&&p&“给拿五两银子,就说我这里现在有客,改日有机会再请教。”&/p&&p&------------------------------------------------&/p&&p&更新19[]&/p&&p&老谢的手下转身拿了信封和银子出去了,片刻之后,就能听到屋外的争吵之声慢慢平静,那位千总一行人,看来是不再要求搜查,离开了。&/p&&p&老谢对桌上各位抱歉的一笑,说道:&/p&&p&“一路上难免遇到盘问,从京里出来的时候,去求了几封信,好在太平盛世,还是讲道理的人多些。”&/p&&p&这是孙老爷一方第一次明确承认来自京里,李掌柜很注意的听着,昨天那种马上要发大财的心情此刻已经几乎完全消失,到了此刻,他才觉得老郑的意见真是高明,既来之,则安之,是对此事能够持有的最得体的态度。&/p&&p&他一抱拳,说道:&/p&&p&“孙先生,谢大哥,曹少爷,不才有眼不识泰山,各位多多包涵,小号是小本生意,和几位高人打交道,只怕将来会惹各位笑话。”&/p&&p&孙先生大笑起来,拍了一下李掌柜肩膀说道:&/p&&p&“李兄,李兄,你说到哪里去了,要仰仗你的地方很多,来,老谢,你们老秦的烩鱼怎么样了?今天有机会让我们一享口福么?”&/p&&p&老谢回答道:&/p&&p&“那当然了,昨天下午网到一条大鲤鱼,老秦用鱼篓养在水里,他说我们都是粗人,做得再好也吃不出什么来,必须得等曹少爷来吃,曹少爷吃得好,再作一首诗,他就能青史留名了。”&/p&&p&李掌柜没想到曹少爷在这一群护卫里名气这么大,此刻他认定,这群护卫就是官军,甚至是更高级别的队伍,能动用这样的队伍押运银子,是什么来路可想而知了。奇怪的就是,既然有公事文书,何必又偷偷摸摸,不和地方官打招呼,莫非是钦差出京?可谁听说过钦差大臣带着几百万两银子出门办案的?&/p&&p&李掌柜正在琢磨着,那位老秦师傅已经开始进来布置餐桌了,先是捧上来一个大铜盆,里面是茶水泡的菊花,让大家洗手,然后拿上来一大盘子切好的烙饼,李掌柜和阿成自幼长在江南,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最后重头戏上来了,是好大的一个瓷盆,里面那条鱼得有两尺长,用酱汤,料酒,煨得恰到好处,鱼上面撒了剁得细细的蒜末,葱末,芫荽。奇怪的是,一条大鱼,后面半条鱼撒的蒜末葱末是厚厚的一大片,前面半条,只撒了零零星星一点。&/p&&p&孙先生一伸手,说:&/p&&p&“来。李兄,怕你们二位吃不惯,这半条佐料少一些,如果想试试北方粗豪的吃法,就吃另一边。”&/p&&p&李掌柜颇为感动,连声称谢,曹少爷在旁边吟了一句:&/p&&p&“岂其食鱼,必河之鲤,来,李老板,请尝一下,手拿烙饼,怎么香,就怎么吃。”&/p&&p&说着,先拿起一块饼,在手中示意。&/p&&p&老秦此时还在继续往台面上布置菜肴,一大盘子麻油拌荠菜,一大盘子香椿芽炒鸡蛋,又拿来一瓶酒,老谢说道:&/p&&p&“李老板,我们可还没有笑话你,今天你不妨先来笑话我们一次了,这上来的全是农家菜肴,老秦上午刚在河边采的,都是很新鲜的野菜。”&/p&&p&李掌柜想起一句陆放翁的“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第一句不适合他来说,第二句今天又是在吃鱼,正踌躇间,曹少爷又说道:&/p&&p&“饮御诸友,炰鳖脍鲤,秦师傅真正是雅人啊。”&/p&&p&这两句说的席面上的诸位莫名其妙,只有孙先生笑了笑,用筷子指着鱼说:&/p&&p&“定能如你所愿的,各位,来,动筷子吧。”&/p&&p&------------------------------------------------------&/p&&p&更新20[]&/p&&p&阿成听了连忙起身,拿起酒瓶,给大家面前的酒盅倒酒,孙先生说:&/p&&p&“阿成,这酒很烈,咱们这里面酒量最好的,大概就是老谢了,但是他重任在身,不宜多饮,这样,我们一起来,敬一下主人,然后各位就自己随意吧。”&/p&&p&那酒一倒出来,满屋的酒香,李掌柜知道这是烧酒,性子很烈,和本地的黄酒不是一回事,当即表示正该如此。&/p&&p&于是众人举杯,各满饮一杯。&/p&&p&李掌柜一仰脖子,那酒就像一道火辣辣的线,直冲胃腹,旁边的阿成一杯下肚,立刻就开始大声呛了起来,孙先生马上说:&/p&&p&“阿成,来,吃口菜,来一筷子炒鸡蛋,压一压。”&/p&&p&李掌柜也赶快夹了一大筷子野菜咽下去,胃里才好受了一些,他偷眼观察,孙,曹,谢三位,也是一饮而尽,却毫无窘态,尤其曹少爷,看着文质彬彬的一个读书人,一杯下肚,镇定自若,还拿起酒瓶问他:&/p&&p&“李掌柜,第二杯,咱们小口的喝,如何?”&/p&&p&“果然厉害!”&/p&&p&李掌柜吸了口气,赞叹一声,要接过曹少爷手中酒瓶,终究还是没抢过,由曹少爷给他又倒了一杯。他把手在旁边阿成腿上用力按了一下,暗示阿成不要再喝了,不管是从情理,还是从办事的礼节,他们两个至少有一个不能喝醉了。&/p&&p&好在后面开始吃鱼吃饼了,那鱼似乎是先烤过,再用酱汤烩的,表面酥脆,底下的部分又很入味,确实是江南不多见的美味。&/p&&p&孙先生一杯酒下肚,兴致很高,说道:&/p&&p&“李掌柜,待会吃好饭,我们上船看一下,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也好筹划怎么保管。”&/p&&p&老谢又看了孙先生一眼,孙先生接着说道:&/p&&p&“每船大概六七百个箱子,每个箱子一百多斤,从此地到贵号,大约有七八里路,其中有五里路是在市里的,白天运送,应该是能保准的,只是这两千多个箱子,车马就得几十辆。”&/p&&p&他想起一件事,又说道:&/p&&p&“哦,我光想转运的事情了,李掌柜,贵号隔壁几家院子,都是什么情况?可否介绍介绍?”&/p&&p&这个话题,李掌柜可以侃侃而谈了:&/p&&p&“这几家,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东面那家,是个做绸缎的商人,家境还算殷实,再过去一个门牌,是个杂院,住了三家,本号的陈司务就住在那个院子,西面这家,是一个告老还乡的翰林,他家里在这条弄堂也是住了有几十年了。”&/p&&p&老谢提了一个问题:“李掌柜,贵号后面那一家,是个啥情况,你知道不知道?”&/p&&p&“那家姓梁,好像是做米生意的,因为是另一条街的,见面少,更多的情况不太清楚了。”&/p&&p&“那么,梁家左右隔壁的情况,想来了解得就更少了?”&/p&&p&“是的,不过可以去打听一下。”&/p&&p&老谢又问道:&/p&&p&“贵号现在的那个院子,再搬运几千个箱子进去,够不够?”&/p&&p&李掌柜心里估算了一下箱子的大小和房屋的大小,说:&/p&&p&“那肯定是不够的。”&/p&&p&“那么,有没有可能,隔壁哪一家要搬出去,或者可以租下来?最好是和你们现在的院子的院墙挨着,再开个门,可以直接通过去。”&/p&&p&老谢又推算了一下,说道:&/p&&p&“四五间房子‘堆货’,一间房子办公事,我们这里留几十人,住七八间,大概也够了,帐房还是用你们的,哎呀,这么算算,这个院子也得不小才够用。”&/p&&p&这是件挺大的事情,李掌柜对周边这几家的情况又不是完全了解,一时做不出回答,只好含糊的答应下来,回去打听一下情况再说。&/p&&p&---------------------------------------------------------&/p&&p&更新21[]&/p&&p&孙先生接着说道:&/p&&p&“李兄,这样吧,咱们曹少爷,是丹青高手,我想请他画一张地势图,把你们钱庄和隔壁几家的位置格局都画上去,还要请你介绍一下各家的情况,也标记在上面,我们需要把这张图呈给曹大人看一下。”&/p&&p&他停了一下又说:&/p&&p&“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古怪,不过你不要有啥担心,此图绝不会外传,这件事,烦请老兄站在我们的位置想一下,就会觉得是很有道理,也很有用的一件事。”&/p&&p&这当然是相当出格的一件事,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李掌柜也只能答应,他想着,待会儿就会见到那几百几千箱银子,画图的事情大概还要拖几天,也由不得他不答应,只好点头说:&/p&&p&“好。”&/p&&p&孙先生又对曹少爷说:&/p&&p&“到时候李掌柜只需指点说明,烦请曹少爷你动手标在上面,你画的图,怎么标你自己更清楚一些。”&/p&&p&“好的。”&/p&&p&曹少爷点头答应了,这是一种为李掌柜开脱的做法,虽然只有心理上的效果,但是李掌柜心里也放松了一些。&/p&&p&烙饼佐以烩鱼,是一种吃起来极快的吃法,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吃鱼吃饼,没一会儿,风卷残云一般就吃饱了,老秦和那位卫士又给续上了茶水,众人又喝茶闲谈了一会,孙先生问道:&/p&&p&“李兄,怎么样?上船看一下‘货’吧?”&/p&&p&李掌柜答道:&/p&&p&“好,看一下,见识见识。”&/p&&p&&br&&/p&&p&船靠在岸边,用宽大的木板搭着,但是没有栏杆,船舷挺高,走在木板上,看下面的水面也有五六尺高了。一行人小心翼翼走上船的甲板,船上一名护卫立刻走过来,正要开口,老谢拦住他说:&/p&&p&“来,开了舱门,掀一角苫布,这位李老板想要看一看东西。”&/p&&p&所谓船舱,顶子大约也就一人多高,几个人哈着腰从舱门走进去,那护卫解开绑得极为复杂的绳结,掀起苫布,底下就是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箱子有两尺长,一尺多高,半新不旧,深色的油漆,贴着很厚实的封条,上书“某年某月某日谨封 孙”,后面还画着一个花押,孙先生说:&/p&&p&“这些是我监督装的船,画的是我的押,别的船里有老谢封的,有曹少爷封的。”&/p&&p&李掌柜倒是很想打开箱子来看看,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只是点头称赞对方做事严谨。&/p&&p&孙先生又说:&/p&&p&“大部分箱子就是这样大,后面还有十几个大一点的箱子,您老也一块看一下吧。”&/p&&p&于是一行人走到船舱的后面,掀开苫布来看,同样颜色的箱子,横着要大一倍,也是贴着封条,只是有几个箱子的封条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封 曹”。&/p&&p&除了没看到银子,一切无可挑剔,李掌柜跟着孙先生老谢等人一起走下船,这时一个护卫走上前来,对老谢说了几句话,老谢点点头,对孙先生说:&/p&&p&“孙先生,还有什么要看,要谈的么?”&/p&&p&孙先生转头看着李掌柜:&/p&&p&“辛苦两位大半天,此刻,我们好像也只能商议到如此吧?”&/p&&p&这趟烩面之行,得到的信息很多,虽然没有见到银子,也有很多要回家商量的事项,李掌柜拱手道:&/p&&p&“我们回去立刻就商议详细的办法,多谢主人隆情。”&/p&&p&“还有租赁房屋之事,也要着手筹划了,这是‘货物’转运堆放的根基之地,老兄要多多费心。”&/p&&p&“好说,好说,一定效劳。”&/p&&p&老谢接着说道:“几位回去的路途不近,我叫了几顶轿子,轿夫走的太靠近了不方便,让他们停在出去一拐弯的那几排树后面了,烦劳各位还要走一段。”&/p&&p&原来那个卫士是来汇报雇轿子的事情,李掌柜不由得暗暗赞叹对方做事细致。&/p&&p&上了轿后,一路无事,到了福升客栈,两方又下轿寒暄了一番,孙曹两位回客栈,李掌柜和阿成乘两顶小轿,回到了钱庄。&/p&&p&----------------------------------------&/p&&p&更新22[]&/p&&p&两人回到钱庄,正是午后,有些伙计已经趴在柜台打瞌睡了,这是在夏天难免发生而成为默许的行为。李掌柜进了厅,对着福贵用手指指郑先生的帐房,福贵走上前来轻声说:&/p&&p&“郑先生应该是没有睡,在等您呢。”&/p&&p&李掌柜突然想起又问:&/p&&p&“府台衙门那里怎么样?”&/p&&p&“杨大人说,请您明天下午去。”&/p&&p&“好,我知道了。”&/p&&p&说罢,李掌柜推门进了郑先生的帐房。&/p&&p&老郑说是没有睡,其实是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休息,听到外面声音,正在坐起来倒茶喝水,看到李掌柜进来,把一杯茶水推向他,说道:&/p&&p&“喝点茶,歇一歇。”&/p&&p&李掌柜可是心急,喝了一大口茶,就把今天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一股脑的说了一遍。&/p&&p&这回郑先生反应很快,他说:&/p&&p&“东翁,上午你去拜客,我就在家里想了很久,有这样一个看法,说出来向你讨教:当前的局面,无非是要搞清楚,此事是真是假?在知道真假之前,就是有这么一段懵懂的辰光。那么,今天这客栈和河边的两场下来,还是懵懂,对不对?”&/p&&p&“对,还是不能确定他们的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p&&p&“如果搞清楚了银子的真假,不管是真,还是假的,以你我的阅历,凭}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大瑞铁路视频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