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末世重生之黑暗国度,你不觉得有福吗?你晓得吗?

活在末世—孙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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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有同感的问题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做一个有福的人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做一个有福的人历史守望百家号前不久,我去深圳一个教会讲道,教会的弟兄送给我一台微型的手持榨汁机,告诉我说,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并且还教会了我应该怎样使用。一回到家,女儿看到这台可爱的榨汁机,就爱不释手,叫我教她应该怎样使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的满头大汗,始终开不起来。正当我束手无策时,妻子说,你看一下说明书不就好了。对呀,我怎么把说明书给忘了呢。每一个产品,出厂时都有一本说明书,只要我们仔细阅读,用心去理解,按照说明书上的流程去做,就会解决很多问题,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常常会走弯路,走错路,很多事情,做了以后才知道错;很多话语,说了以后才知道过。我们做父母的,也常常不知道应该怎样教育我们的子女,应该怎样引导他们走在人生最正确的道路上。人生如果有一本说明书,告诉我们怎样避免生活中的得失与问题,怎么样把人生过得更有价值与意义,那该多好啊!有,《圣经》就是我们人类的说明书,上帝创造了我们人类,又赐给了我们《圣经》,我们只有读懂了圣经的话,才会明白人生的价值与意义。英国科学家牛顿说:“我们应该把上帝的话《圣经》,看为至高无上的哲学,据我研究的结果,《圣经》记载之信而有证,实在远非世俗的历史所能比拟的。我在《圣经》里发现了许多证据,证明它是可靠的,超过世界上任何一本书。”美国前总统林肯说:“关于这本伟大的书,我只能说是上帝赐给人类一项最好的礼物,一切上帝借着救主赐给人类的福祉,都借着这本《圣经》而来,这里面的道理,不是我们人类的智慧所能窥测的!我也是得了读经的好处……”《圣经》,这本讲述神自己的书,也蕴含着人应该如何渡过自己一生的说明。其中的劝勉、指教、抉择、指引,将告诉每个人应该如何过好这一生。大卫在【诗1:2】中说:“惟喜爱耶和华的律法,昼夜思想,这人便为有福。”这节圣经里面“喜爱”这2个字,就是“喜悦、喜欢、爱上”的意思,我们只有爱上神的话语,就好像爱上我们生命中的伴侣一样,一生相随,紧紧相连,我们的人生才会蒙福。这节经文中“耶和华的律法” ,不单单是指摩西五经的律法,而是指所有神默示的话语、教训与命令,我们也可以将其简单地理解为整本《圣经》,祂是一切事物的终极答案,也是惟一的答案。对于神的话,我们要“昼夜思想”,昼是白天,夜是晚上,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们都要思想神的话语。恒久追求,付上时间去阅读和思考,并且将神的话应用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我们愈全面认识神的话语,就愈晓得在日常生活中如何作出抉择;愈喜爱默想神的话语,就能享受神话语中的奥秘与甘甜,我们灵里的喜乐就愈发增长。弟兄姊妹,《圣经》是我们人生的说明书,是我们人生的导向,它教导我们如何抉择,指引我们如何过合神心意,被神纪念,蒙神恩佑的生活。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打开圣经,做一个“惟喜爱耶和华的律法,昼夜思想的有福之人。”聆听神的话语,我们的耳朵有福了;传讲神的话语,我们的嘴巴有福了;思想神的话语,我们的人生有福了;遵行神的话语,我们的生活有福了。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做一个有福的人。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历史守望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拨开历史风尘,聊聊历史书上没有的那些事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感谢您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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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新文,希望大家喜欢。会贴到入v之前文案这是个发生在末世的爱情故事。丧心病狂的作者让主角在末世里艰难求生,顺便浪一把……可怜苏卿撩遍各路美攻才发现,这特么都是一个人!日了狗。主角是个清纯不做作的心机受主受文,那个丧心病狂的作者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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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啊!”惊恐的尖叫划破朗朗书声,讲台上专心授课的女老师皱眉。女老师循着尖叫看去,发现是个一头红毛的男生后,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是学校里有名的混混。“夏辉!安静!成绩不好还扰乱课堂纪律,打扰同学听课。我教书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思进取的学生!”然而被训斥的混混学生并没有如她料想般羞愧地闭嘴,反而变本加厉地站起来,脸色青白,嘴里嚷嚷着:“怪物!有怪物啊……”“你……”老师严厉的话语淹没在巨响中。发着红光的肉球当空砸下,明亮的玻璃在冲击下支离破碎。肉球的速度很快,带着炙热和不祥的气息。年过四十却优雅依旧的老师现在完全没了丁点知性美,她的脸在与肉球接触的一瞬间,少了一半。“呱滋呱滋”这位老师的身体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身体却随着肉球的吞噬不断消失,直到腰以上的肉|体全部空了,纤细的双腿仿佛才发现自己死去般不堪重负地倒下。“啊!!!”同学们被这残酷的一幕惊呆了,直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才纷纷惊醒,仿若受惊的鹌鹑般发起抖来。苏卿的双手发抖,他没在意身边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只是眼晕腿软。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强自镇定,向后方冲去。少年越过桌椅,踩上散发着酸气的呕吐物也没有察觉。他的心喷喷直跳,像是要蹦出胸腔,那是不祥的预感。直到来到最开始发出惊叫的红毛面前,狠狠揪住对方的衣领,才大声释放出恐惧。“说!你看到了什么!”苏卿眼球瞪大,手上因用力过猛绷出青筋,他吼地歇斯底里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底的恐惧,显得勇敢些。夏辉是学校有名的混混,自小不学好喜欢去欺负低年级生,等年纪大了些还学着“前辈”勾搭社会人士,干起敲诈抢夺的勾当。要是平时被苏卿这种身无二两肉的弱鸡揪领口,“小辉哥”一定会抬脚一踹给他好看。但今天,道上凶名赫赫的小辉哥已经吓破胆,尿裤子也无法拯救他逝去的心肝。 “那里……”夏辉抖着手一指,也不管自己湿淋淋的裤子,趁着揪领口的弱鸡不注意,快速抽出衣领逃开去。苏卿此时也没心情去在意夏辉了,只见天空破开一个口子。肉眼看上去不算大,但是不断有红黑的球从里面钻出来,结合现在的情况不难猜出那就是正在讲台上进食的那个生物。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开去,苏卿还没来得及眼前一黑,就被教室里爆发出的尖叫惊回魂。原来是那个肉球进食完,正抬起头看过来。讲台上此刻只剩下一片血水,肉球比篮球大一点,它身上的光不知何时不见了,苏卿得以看清它的全貌。那并不像开始他以为那样是个弹性肉球,而是一只浑身长满狰狞鳞片的球,它的鳞片颜色很深也许是沾了血,散发出腥气来。球体下伸出短短的爪子,一个用力便高高飞起。“快躲开!”苏卿大喝一声,扑倒面前的人。黑球跳的很高,像一只铁锤砸中教室中央的课桌,再一跳正正扑在一个男生胸口,一声血肉分裂的声音后男生的胸口空了。苏卿轻易认出,那是班上的学委,一个成绩优秀性格腼腆的大男孩。然而,现实并没有留时间来悲伤逝去的生命,同学们的惊呼被接二连三的玻璃碎裂声打断。“天啊!”桌子下的苏卿抬头,在桌椅和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见接连三只黑球带着红光落入教室。前后不过几秒,鲜血的味道更加浓郁,粘稠的暗红混着灰色的玻璃渣在深青色的地板上成股流淌。“我们得出去。”苏卿这才想起身下还有人,他赶忙移开身体。“抱歉。”“没事。”柏小虎扶了下歪倒的眼镜,奈何刚才的冲击过大,眼镜腿已经阵亡。“算了,我们快走吧。”“我们需要武器。”苏卿看了下椅子,“这个怎么样?”“太重,不过也没有别的了。”柏小虎环视教室,“我们从后门出去,那边有个消防箱,里面有斧头。”“好。”苏卿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一个黑皮肤的高大男生举起椅背像黑球砸过去。“去死吧怪物!!”然而并没有出现大家预想中黑球被砸飞的场景,事实上黑球纹丝未动,椅背和黑球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巨大的反作用力使男生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向后仰去。“咵滋”一声,地上的黑球趁机咬下他的右大腿。“苏卿……那是孙乾。”柏小虎声音发抖,“刚才被吃掉的是他女朋友,肖雪。”“别说了,我们快走!现在!”孙乾和肖雪是班里的模范情侣,两人感情好性格也不错,在班里算是人气一对。但不论平时跟对方关系有多好,现在苏卿只想活下去,他没能力去救人,也许也没能力自救。想要逃出教室的不止他们两个,大家一窝蜂往门口挤。从教室内到门边,短短一段距离仿佛阻隔生与死。可谁知道逃出门去是不是又一个地狱?“小心,别挤!”有人喊着,“再挤大家都出不去!”道理大家都懂,并没有人真的让开停下。这种时候会叫别挤的都是排在后头的人,差一步就能出门的逃生者谁愿意停下?性命有关,谁知道晚一秒是不是就被吃了?“人太多了。”苏卿躲避的桌子在教室边沿,离门口有一段十来米的路。“算了去墙脚!”门口那么多人被卡住,反而更危险。如果那些东西有追逐血肉的本能,就会选择更多的……“天啊!”一只黑球吃完口粮又是一个蹦跳,直直落入门边。鲜血瞬时
鲜血瞬时四溅开来,苏卿可以清晰看到昔日同学染血的惊恐表情。“苏卿,我们怎么办?”柏小虎吓呆了,别看他名字起得威武,实际上胆子小的要命。刚才装出来的镇定,这回在鲜血中泡没了。“呆着别动!”苏卿把课桌拉到面前,带着柏小虎蹲下。课桌是单人的,两个人蹲有点挤,但是没人抱怨。这回身边有个人,心里才有点热乎气。怎么办?怎么办?苏卿有些绝望,环视教室,他在东北角,前门和后门都有一只黑球。他所在的边窗户后直接是空气,他们教室在三楼这个高度跳窗不是不行,但很有可能摔断腿。照现在这情况,苏卿毫不怀疑一个断腿病号的生存能力。从窗口传来的嘈杂声,告诉苏卿隔壁班级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向天空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天上的洞好像大了些。“苏卿……我好害怕。”柏小虎声音颤抖,明显是发现他们已经深陷绝境。“闭嘴!”少说没用的。苏卿将断了的椅子腿拾起来,小心推开桌子。“我们从这边绕过去,一旦它们开始进食如果不受到攻击,不会放弃没吃完的口粮。”“趁这些东西在吃,我们从那个碎窗户走。”苏卿探出身体,“走!”“不,我不走!那边有吃人的怪物,你是不是疯了,还往那边跑?”柏小虎像看疯子一样,拉住苏卿,“我们躲这里还能躲一会,指不定……指不定它们吃饱了就跑了呢?或者它们没发现我们……”“傻货,你说这话你信吗?”苏卿有些不耐烦,生死关头居然有神经病犯蠢。“现在食物还多,它们注意不到,等吃完了……呵呵,你不走我走了。”将袖子从柏小虎手里抽出来,苏卿看准几只黑球嘴里都有肉的时刻一个发力像目标窗口冲去!“哐当!”大股拉力从腿部传来,苏卿眼前一晕,白光闪闪。“不!我不走!”柏小虎在苏卿冲出去的那一刻扑上前,一把抱住苏卿的小腿,胡乱说道,“你不能丢下我!我们是朋友的,我不走,你也不能走!”“你个XX”苏卿要给这个王八蛋害死了,刚才他一头磕到窗口整个脑壳抽痛“你有病!”“我们是朋友,你得救我,你不能走!”“我又不是拦着你不给你跑,你不想死跟我一起走啊!”苏卿感觉好点,想抽出自己的腿站起来。“你放手!”“我不放,放手你就跑了。”柏小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得更紧了,“世界末日了,大家都没得活……干脆,干脆……我们一块死吧!出去也是要死的,我们是好朋友啊,你刚才还救了我,你救了我不能不管我,我们一块死,一块死……好不好?”“好你个屁!”苏卿气的眼睛发红,正要给柏小虎个巴掌,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刚才还喋喋不休要拉他一块死的蠢货就少了半个脑袋。温热的鲜血和脑浆溅在脸上,苏卿有点懵。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他看清正在进食的黑球裂开的带有交错尖牙的大嘴,那嘴有黑球半个球那么大,咔嚓咔嚓就把柏小虎嚼碎了。当那张大嘴顺着柏小虎临死也不放松的手臂,即将吃到苏卿的小腿,苏卿不知那里来的力量,诡异得冷静下来,他的心跳安静下来,手紧紧握住仅有的武器,仿佛世界都没那么清晰过。他看见黑球脏污的牙床,闻到它口腔中散发出的恶臭,无数的数据由视神经传递到大脑,在黑球嘴巴撑到最大时,冥冥中一种感觉告诉少年就是现在!尖锐的桌腿一把插下!“吱!!!!”一阵刺痛耳膜的尖叫。苏卿可以感觉到桌腿进入了一个粘稠的地方,像是用习惯戳入果冻的感觉。他狠狠刺进去,手腕带着胳膊一起使力,来回搅动。他可以清晰感觉到手下的黑球在挣扎,坚硬沉重的鳞片包裹果冻质地柔软的内脏,在木质桌腿发狠地搅动下变成一滩烂泥。黑球在振动,想要挣脱深入体内的木棍。眼看就要滑落时,苏卿犹如神助,重重像下一倒,运用体重将木棍插得更深,在最恰当的时机采取最合适的攻击,黑红的脏水从球的大嘴里出来,腥臭味差点没把人熏晕过去。直到黑球的挣动停止,少年仿若脱力般靠在身后的墙上喘气。“呼呼……”我杀了它,我杀了它……“苏卿。”原本闹哄哄的教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咀嚼声蔓延。一个带着恐惧和不确定的女声响起,“小心。”苏卿喘息着抬头,视网膜上的白光散去,他募然瞪大眼睛——……教室中的骨肉粉碎的声音停下,黑球们张开血红的眼睛,望向他……
会死吧一定会死吧不想死的,我不想死!那些黑球表面坚硬,但撬开壳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用棍子一戳就会死掉。我要活下来,我需要武器,可以破防的,不论大刀、消防斧什么都好!有武器就能活下来!苏卿大脑极速运转,在躲开扑过来的一颗球后,又不可抑制地陷入绝望。他没有武器,除了一个桌腿什么都没有。他没心思去注意自己怎么能躲过速度如此快的黑球,只是内心焦灼,他知道他躲不了多久。“苏卿!!”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他忽视来自窗外的动静。呼唤苏卿的是一个高个的少年,他眼神明亮气质阳光像是所有青春小说里都会有的运动男孩。“苏卿,你怎么样?快跑!”“程肃?”程肃用手中的消防斧种种劈进黑球的嘴里,按着怀中人的肩膀将他推出去。“是我,快走傻瓜!”“我们一起。”看见程肃挡在身前的身影,苏卿的力量又回来了。他随手拎起把椅子,挡住又扑过来的一颗球,冲过来帮忙的同学说,“打它们嘴巴!它们外面硬,里面软!”“杀杀杀!”被吓破胆的学生们仿佛被短暂的胜利点燃,纷纷拿起手边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砸下去,数学课代表甚至用教学圆规狠狠掼下。“快走。”混乱中,程肃揽住苏卿的肩膀,和他一起向外面跑,“我们得搞辆车。”苏卿跟在程肃后面狂奔,出了教室后视野开阔,募然看见遍布血迹的校园,苏卿很难受。最令他绝望的是,他发现天空中不止刚才看见的黑洞。浅色的蓝天似乎成了被虫蛀的破布,目之所及的小小天空就有三个洞!里面红黑的球不断涌出,天空也染上血红般不祥,他们跑过一个个教室,里面散乱的桌椅,暗色血迹刺痛人眼。“别看了。”程肃的声音很温柔,“我们离开。”“好。”血色蔓延的校园里,程肃手心的温度仿佛带着熨烫人心的力量,他突然不害怕了。程肃会保护苏卿,永远都会。苏卿和程肃是竹马竹马,两人家住对门,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可以穿一条岔裆裤。十八年前苏妈妈和程妈妈先后脚进的同一家医院的产房,又在同一天生下两只宝宝。据两位宝爸说,小程肃比小苏卿大了一个钟头。于是从懂事起小小的程肃就肩负起哥哥的职责,照顾小苏卿来毫不含糊。尤其是程肃从小聪明,性格跟他的名字似的,又较真又严肃,小小年纪就是面瘫小包子,长大了就是高智商学霸,秒杀爱傻笑的低智商蠢包子苏卿。在苏卿还尿床的时候,程肃就会喊麻麻换尿布了。程肃哥哥保护着苏卿乖乖走过悠长岁月,即使一场自驾游路途中的车祸使他们同时变为孤儿,两个小少年依旧相互扶持走到末日。对苏卿来说,在父母离去那天他就经历过末日,而现在不过是当时的放大版。和程肃在一起,哪里都好。“苏卿,我们去哪?”看到苏卿和另一个男生离开,田萌萌拉上好友许洁追了上来。“去找辆车。”程肃代替苏卿回答,他声线柔和,本身说话却没多少感情。对程肃来说,他的世界里只有苏卿。“我知道哪里有车。”一向话少的许洁开口,“车库的车都上锁的,去那里没用。”“哪里?”程肃停下脚步。“旧体育馆后面。”被三双眼睛注视着,许洁有点紧张,她咽了口吐沫,“有个保安喜欢喝酒,经常把车停在那里,还不锁门。我见过好几次了。”“是辆面包,可以坐七八个人。”“好,你带路。”程肃一锤定音。许洁性子内向归内向,该果决的时候也绝不含糊。她带着一行人来到教学楼拐角处,指着对面体育馆说,“就在那里。”苏卿眯起眼睛瞅瞅,依稀可以看见被建筑物遮挡的一辆灰色面包。但问题来了,他们怎么过去?“那些黑球是靠声音捕捉猎物的,它们不是瞎子但视力也不会太好。”程肃说出自己一路上总结的,“但它们速度很快,我们得更快。”“这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苏卿看着只有血迹没有尸体的操场,内心并没有丝毫放松。没有尸体不代表没有死人,只能说都被吃了。“我先来,你们跟上。别一窝蜂过来,一个人到操场中间,另一个再跟上,这样声音小点。”程肃说完便冲出去。“萌萌你体力差,待会和许洁一块跑。”苏卿说,“许洁你拉着她,记得别出声。”“好,你快去!”苏卿见程肃已跑完半个操场,立刻冲了出去。他调整呼吸,前脚掌着地,像只轻盈的猫。至于为什么不像豹子,那就是攻受问题了。爬上车,苏卿一个葛优瘫,不想再起。“卿卿?怎么了?”程肃有点担心地回望,苏卿抬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车钥匙在吗?”苏卿问了句废话,他已经感觉到车子启动了。“在的,那个保安就没有拔钥匙。”内心感谢保安心大,苏卿起身到副驾驶坐好,从窗口往外探。“她们快来了吧。”视线中,黄萌萌在路中摔倒,许洁将她扶起来,两人一起跑。速度慢了不少,但好在都在移动。“过去接她们。”苏卿拍拍竹马的肩膀。程肃瞅瞅奋力跑动但速度堪忧的两只,点头“好”。车子启动速度不错,向路中驶去。“看!那些蠢货在干什么。”苏卿看见实验楼那边冲出一大帮身穿染血白袍的人,活像是生化危机疯狂科学家。当然现在的情况不比生化危机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们身后缀着好些个黑球!他能清楚看见白大褂惊恐的表情。
“快!许洁,田萌萌,快点!”顾不得声音会吸引黑球了,苏卿起身到车门口,对已到达的两位妹子伸出手:“抓住我!”“开车。”田萌萌前脚刚上车,程肃立马猛踩油门,开车冲去!“哎,那边有车!”白大褂们发现前边路上的汽车,顿时兴奋起来,“等等我们!”“程肃……”苏卿有些犹豫,“要不我们救下他们?”“不要!”黄萌萌尖声打断。她脸色煞白,额头还有冷汗,明显是疼痛加后怕所致。刚才她脚扭了,多亏许洁扶她一路。“他们少说也有三十个人,我们车根本坐不下。而且三十人居然让十来个黑球追着跑,我不需要这种同伴。”“卿卿,坐前面来。”程肃没有说别的,明显是赞同黄萌萌的话。苏卿也不是不识好歹,他只是过不去心里那关。“看。”许洁染血的手拍上苏卿的后背,指了指窗外。后视镜里,苏卿看见一个矮个子的白大褂将身边的高个子绊倒,其它人视而不见,甚至踩着倒地者的手过去。黑球蹦跳着咬上倒地人的腿,男人扭曲着脸抬起手往前一扑,抓住路过人的脚踝!两人双双倒地,不一会就被蜂拥的黑球埋住了。苏卿脸色白了白,没再吭声,心里的愧疚却是散了。“我们去哪里?”他们的学校在郊区,外面是一片大学城。此刻往日欣欣向荣的校园风光成为恐怖版,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回归和平的一天。“找个地方歇脚。”程肃沉吟下,“现在这么乱,政府一定会派军队抢救民众。人多了就会占用地方,我们去市体育馆吧,那里估计有不少人。”“我想去找我爸妈。”许洁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我就住在A区,很近的,我想去看看。”苏卿他们都是孤儿,黄萌萌也不是本市的,唯有许洁是本地人。“现在是工作时间,你爸妈也在单位工作吧。要是还活着应该也会被送到体育馆。”苏卿看了看已经没信号的手机,眉头皱地更紧,“现在手机没信号了,你也联系不上他们。”“我妈没工作的,她一定在家。”许洁拉住苏卿的胳膊,颤声道,“求你了苏卿,带我回去看看妈妈。求你!”程肃皱了下眉,不由感叹这姑娘倒是敏锐。如果对方是求他,他一定会拒绝。但苏卿……他是不舍得卿卿为难的。“说地址。”“A区人民路盛世小区。”“坐稳,我要加速了。”灰色小面包像颗小炮弹似的撞开弹跳的黑球,一路呼呼地快得飞起。程肃尽力躲避街面的障碍物和少量幸存者,从拥堵的大路岔开,寻找尽可能进的路线。在他又一次撞飞一只垃圾桶时,右手边传来一阵大力!从外面看可以发现灰色面包车仿佛被扇了一巴掌,一往无前的气势刷拉拉泻没了。程肃的头砰地磕上玻璃,在意识到扑过来的是苏卿时交出了方向盘。电光火石的两秒钟,地面发出振动,刚才行径路线上的房子塌了……看着倒地的小洋楼掀起粉尘,车上四人纷纷冒出冷汗。“卿卿……”“别喊了,看路!”苏卿交出方向盘,靠在椅背上舒口气。然而这口气注定是要被憋回去了,因为……“啊!!!”尖锐的声音一个劲钻入大脑深处,苏卿头痛欲裂!
要是现在让他爬个二三十层绝对是没力气。“小心点,我们走。”程肃手里拿着消防斧,一马当先进入昏暗的楼道。苏卿让两个女孩在中间,他拎着自己路上找到的一根钢管垫后。几人走地很小心,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到了。”许洁走到青色的防盗门前,轻轻敲门。“爸爸妈妈快开门,我是小洁!妈妈……”“是小洁!”没一会里面就传来走动的声音,接着门上的小窗口打开,露出一张中年女性的脸庞 。“小洁!”女人发出惊喜地呼声,虽然极力压抑,但从她瞬间红了的眼眶可以窥见她内心的激动。“快进来,这些是你的朋友吗?”“阿姨好。”苏卿跟在许洁后进了屋子,房子的装修温馨明亮,住在这里的一家人一定花了很多心力。“这是黄萌萌、苏卿,我的同学。这是程肃,隔壁班的校友。”许洁从母亲的怀抱中起来,四处看看,“妈,爸爸呢?”“你看我这记性!你爸正准备跟楼上张叔一起去你学校找你呢!”许洁母亲指了指沙发,“你们快坐,我去楼上找你爸,说你回来了。现在世道乱,你回来比什么都强。”看着许母兴高采烈地出门,许洁脸上甜蜜的笑容,黄萌萌不自觉红了眼眶。“萌萌……”“哇!!……”有着两只小巧梨涡的少女扑倒在傻笑的腼腆少女怀中,“洁洁,我好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呜呜……”“萌萌别难过,你父母会没事的。叔叔阿姨也会希望你好好的。”黄萌萌的家乡在距离S市千里之遥的H省,平常即使做高铁也得二十来个小时。现在天破了个口子,各种怪物接连出现,以后指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家,或者回家后能不能见到父母。懊悔和自责充斥心间,黄萌萌想到自己任性离家求学,如今前途未卜,举目无亲,也不知何时能再见爸妈,顿时一股涩意从心头冲进眼眶,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苏卿看着相拥哭泣的少女,内心却奇异地平静。他的家人早已离去,哭泣这种软弱的情绪除了自我欺骗没有丝毫用处。八年前,他的眼泪没有换来父母睁开双眼;八年后的今天,他也不需要眼泪来驱散不安。正当负面情绪在心中蔓延,一只温暖的手驱散心头阴霾。淡淡看了看覆盖在手背上的爪子,感受着传递过来的暖意,苏卿的的眼眸深处泛起涟漪。他已经失去血脉相连的亲人,在孤独的道路上唯有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他和自己一样经历离别和末世,却比自己更坚强更果决。在这个即将拉开序幕的战场中,他会陪伴自己挣扎。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了,直到死亡也不会分开。“程肃,你要乖乖在我身边。”“当然,我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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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咱闺女回家了。跟她同学一阵的呢。”伴随开门声,许洁的父母走进家门,许母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压不住的喜气。“快快,趁家里有菜,我来给你们做点吃的。如今不比往日,以后这世道谁知道怎么样?咦,同学你这是哭了?”“有点想家。”黄萌萌声音闷沉沉的,全无往日里无忧无虑的活力。但似乎是发泄出来,人精神了些。“你是哪里人啊?有办法联系……”“说什么呢,快去做饭。”许父打断老婆的话,自从天上破了几个洞,手机这类通讯工具就都没了信号。自家老婆这话明显是戳人心窝,没看人家丫头脸都皱了嘛?“好,看我就不会说话。”许母也是反映过来了,匆匆跑进厨房,拿了个果盘出来,“小同学你们坐着吃啊,阿姨去做饭。”“谢谢阿姨。”程肃板着脸肯定不会说话,黄萌萌眼泪还没干,许洁一脸尴尬似乎想开口又不敢,苏卿只好站起来接过果盘道谢。“小同学,你们送小洁回来的吗?真是太感谢了。我爱人跟我说了,多亏你们帮忙,我正要去学校找丫头呢。”许父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圆圆的脸显得很有福气,跟身材圆润的许母站一块非常般配。“这世道大家就要相互帮助,你们需要什么不用客气,我们能帮上的一定帮忙。你们是开车过来的吧,车还能开吗?不然就用我的,我有两辆车,等撤离的时候你们开一辆。”“谢谢叔叔。”面包车等他们下去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这回许洁爸爸愿意给出一辆车来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哎,我们上班时候突然一个盘子砸下来,一下就削掉我们总裁的脑袋。”提起这事许父明显心有余悸。“我跟几个同事一块冲出来,正好遇到警察,跟着他们往家赶。一路上我就在想,你妈怎么办?你学校那么远,得怎么回家?我们仨要是少了一个,家就散了……”“爸……”许洁哽咽着扑进爸爸怀里,“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吓到了吧?”“想到爸爸妈妈我就不怕了。”女孩脸颊绯红,眼睛却亮地惊人。今天目睹了太多血腥,经历太多生死一线,能够与亲人团聚是最好的慰藉。惊喜和后怕在心中交织,这么复杂的情绪她过往的二十年里从未体验过。小姑娘除了将头更深地埋入父亲怀里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了,你们父女两怎么把小同学都忘了?快,坐好等开饭。”许母将一锅汤汁金黄油亮的鸡汤端上桌,“这是老许上礼拜天去乡下买的土鸡,我昨晚就在锅里闷上了,你们来尝尝味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吃饱喝足之后,苏卿趴在沙发上舒服地哼唧。许母的手艺非常好,鸡汤鲜美,鸡肉细嫩,连鸡骨头都炖的酥烂,苏卿一个没把持住差点舔锅。程肃对于竹马这种一吃饱就装猫的性子毫无办法,只能乖乖把大腿贡献出来,让苏倾当枕头,直到苏倾在腿上拱了个舒服的窝。“我是跟着警察过来的,听他们说是来救援市民,要把大家集中到体育场。”许父对现在小青年们吃过就躺的行为表示理解,他也是知道葛优躺的潮男,至于健康养生之类他是不在意的,还是正事要紧。“那些警察说政府正在组织军队来救援,让群众先自救。他们所有的特警都出警了,全城到处救人。”许父话音未落,四个年轻人便想到来时看见的惨烈景象。逝去的生命,毁坏的建筑,惨叫哭啼的人……无一不在提醒——此刻温馨和安宁不过是镜花水月。“怎么了?”许母见几个孩子脸色不对,胳膊肘捅了捅丈夫,许父收到老婆的信号默默闭嘴。这样一来热热闹闹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难言的不安蔓延。“爸,那些警察可能都死了……”几人在一块把小区门口的遭遇说了,重点强调了紫球可以命令黑球的特点。“紫球本身的力量出乎意料,再加上可以命令黑球,威胁成倍增加。但最糟糕的不是那些东西攻击力强,而是它们似乎是有等级的。”程肃一边摸着竹马的呆毛,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意味着我们的敌人不是一群没脑子的野兽,而是拥有一定社会等级和智力的未知生命。”“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随着裂缝不断扩大,敌人的数量和种类迅速增加,阶层也越来越高。”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有个最糟糕的猜测,那就是这些东西来自一个有着完整社会形态的未知空间。“不会吧,这种吃人的东西还有智慧?”许母首先不信。程肃没接话,但苏卿知道他心里一定在说:食物种类不能代表智慧程度。“那我们还要去体育场吗?”黄萌萌经过休整情绪差不多稳定了,既然无法寻找父母,她就努力活下去。无所谓去哪里,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指不定什么时候老天开眼她还能跟爸妈团聚。“先去吧,收拾收拾。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睡一觉养养精神就走。”今天一天大家都很疲惫,苏卿觉得程肃的手太舒服,他快要被按睡着了。“成,我们去体育馆看看。现在有信号了吗?”许父拿出一只收音机。“别看我这样,也是个电子发烧友。这是我们协会改装的,信号比普通店里卖的好了一倍。”“嘶嘶……嘶嘶……”可惜再牛逼的收音机也没接收到信号。“那我们之后要去哪里?”
体育场要是有军队保护我们肯定跟政府走,这么大的城市肯定有安全区的。”“那就先这样吧,也没有更好的去处。”“那就先休息。”许母麻利地收拾碗筷。“我家有三间房。我跟老许一间,萌萌你就跟小洁一块住她房间,两位小伙子就住客卧,我给你们收拾收拾。”“谢谢阿姨。”“客气啥。就是床有点小,你们两小伙子睡着挤了点。”“有床睡我们就很高兴了。”程肃笑起来左脸上有个酒窝,眼睛里也带着阳光,有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他本身长得好,是最讨长辈喜欢的五官,可惜有点阴郁的气质破坏了他的形象。如今这真诚一笑,颇有种冬日暖阳的感觉。许母弄得一愣,没想到这感觉不怎么样的小伙子笑起来能这么英俊。“我们来帮忙。”苏卿拽着程肃去收拾卧室。“许阿姨说只有一床被子了,我们一起吧。”苏卿抱着被子,放到床边,“枕头倒是有两只。”“不需要。”程肃递上一杯热巧克力,“喝点。”杯子是浅咖色陶瓷质地,印着可爱的心形,一看就少女心爆棚。“这不会是许洁的杯子吧。”苏卿笑着接过,正要喝时杯沿出现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开玩笑的。”有些好笑竹马严肃皱眉的样子,苏卿把他的手挪开。“许洁爸妈怎么可能拿自家丫头用过的杯子给我们用?指不定是有谁送的。”程肃抿抿唇,也发现自己有点傻。“好啦,趁洗手间还有水,我们去洗澡吧。”苏卿把杯子放下,走到与卧室相连的洗手间的门前,拧开把手发出高兴的呼声,“居然还有浴缸!许洁家蛮土豪嘛,看起来就超赞。程程我们一起泡澡吧。”“……”某竹马严肃脸一秒懵呆,“是不穿内裤那种吗?”“……”可以,厉害了我的肃肃。“先生,这是我们截止到目前的伤亡情况。”说话人面容清俊,身姿笔挺。他轻轻将文件夹放在桌上,白皙的手指,深蓝的文件夹,棕色的实木桌面,颜色的反差构成一种奇异的美感。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拿起文件夹,这只手骨节分明一眼看去很难想象出它的力量。但可以推测出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定是身居高位,性格沉稳坚毅。事实上它的主人的确如此。坐在桌后的男人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沉着如渊,稳若山岳,哪怕坐着也透出俯视群雄的气势。“卫星那边怎么样?”他的声音是带着磁性的男中音,不高不低,有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在和平年代这样的声音会引得小女生大喊耳朵要怀孕,而在这个刚刚拉开序幕的末世里,这样的声音无疑是可以使听者获得极大的安心。尤其是拥有这声音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桌前站立的清俊青年无疑被征服的一员,“从最新的卫星云图看,地球上空出现大规模空洞,从观测到的第一个空洞,到我们和最后一颗卫星失联相差不超过三十微秒。这是其中一颗卫星在失联前给我们传回的照片。”青年在平板上调出照片,只见深灰的背景下炸开三朵巨大的白花,晕开的花瓣下是无数凌乱的白点。哪怕隔着一张照片,也能感受到一股壮丽而惨烈的的气息,颤栗顺着脊椎向上延伸,那是人类在面对浩淼自然时无法抵抗的膜拜情绪。“呼……那些东西就是从这里钻出来的?”虽然是问句,男人心里却清楚答案。“有办法收拢裂缝吗?”“恐怕不行。”面对这种天灾似的灾难,就算是八面玲珑的金澜也束手无策。“就观测情况来看,裂缝直径最小的近百米并且数量众多,而最大的超过五千米。更糟糕的是不论大小,这些裂缝都在持续扩大。”“那些从裂缝中出现的生命体,研究院已经开始进行解刨,初步的研究报告会在三十个小时后出来。新闻组申请将这些外来生命体称做‘魔鬼’以方便民众理解和传播。”“先生,我们救下的被异生物咬上的人类均开始出现不明原因的发烧。现有的退烧类药物注射后只能稍有缓解,但效果只能维持一到两个小时不等。”金澜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测,但理智控制了欲脱口的妄言,“发烧症状持续,研究所那边推测可能是异生物携带的病毒。”“我的汇报里不需要推测。”男人对于新闻组的命名并不敢感兴趣。“让研究院加快速度,以研究那些生命体的弱点为切口,尽快交给新闻部门,组织宣传鼓励群众自救。至于病毒,先找到传播途径,治疗也要跟上。”“就先这样。”男人右手揉着眉心,向来精力过人的他在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时也不禁露出疲态。不光是成几何级暴涨的工作量,更多的是种心理上的疲惫。不过如果他那么容易被打倒,那他就不是姜晟了。男人的眼睛很黑,带着清透和明亮,此时他半眯着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是。”青年将一杯开水放在桌上,“先生,您也要注意身体。”他无法说出让对方休息的话,因为目前的情况不容许面前的男人休息。姜晟摆摆手,示意需要独自空间。金澜不再说话默默退出房间。
第五章夜晚说不上平静,但也许是过于疲惫,苏卿睡得香沉。他晓得自己的睡姿不太好,可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大腿翘在程肃硬邦邦的小腹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他想挪腿时发现不光是腿,他整个人差不多都在程肃身上的时候。“唔……醒了?”程肃毫不意外身上压着个蠢萌,他长臂一揽,抱抱枕似的将卿卿搂个满怀。“喂,好紧!你不觉得压着难受吗?”苏卿有点忧伤,他好想上厕所,但是竹马不配合怎么办?“别动。”不知道男人早上不能撩吗?苏卿感受到顶着自己大腿根的滚烫东西,脸色绿了绿。身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事实上现在他自己也有点感觉,更尴尬的是他觉得程肃肯定也感觉到他的状态了。“卿卿。”程肃把怀里的大宝贝往上搂了搂,再把自己的另一个宝贝在大宝贝腿心里蹭蹭戳戳。“起开!”苏卿毛了,一把推开发疯的某人,起身,抬脚。“嗷嗷!!!”痛痛痛……嘿嘿,我去厕所,憋死了。已经迫不及待让积压的水柱带走体内的污垢。(ò
ó)“苏卿程肃,你们快看外面!”正当苏卿结束放水,程肃依旧痛不欲生时,黄萌萌惊喜地叫声传来。“什么什么?”刷拉拉上拉链,苏卿提着裤子出去。透过玻璃窗向外,可以看见一条颇长的队伍。打头是几辆警车,后面是长长的民用车队,中间又是五两卡车,而在卡车后,苏卿目力能及的尽头又是参差不齐的各类民用车辆。“这估计是护送重要人员和物资的队伍。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本来我以为至少还要两天才会有转移。”苏卿带着坏笑挑眉,冲出现在身后的程肃说,“程肃小同学,你准备好来一场战略转移了吗?”“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但不要加上‘小’。”程肃人高马大即使平日里温和礼貌,黄萌萌还是莫名有点怕,即使嘴上从来不说。此刻程肃主动开起玩笑,她也不禁放松地说,“有大部队就好,他们一定是去安全的地方。我们东西也收拾好了,也快点跟上吧。”“没问题。”OK手~车辆掀起的烟尘中,可以看见蹦跳的黑点和旋转的紫光,刺耳的噪声夹杂人类的悲呼。心中前景一片渺茫,苏卿还是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脸颊肌肉牵动眼角一起上扬,露出八块白牙,黑黑的眼珠容纳朝阳的光彩,看了便心生愉悦。许洁的父母很给力,两辆车一个奥迪商务款,一个大众越野款,都是比较适合装东西的。带足各类必须用品后,苏卿程肃黄萌萌开越野在前,撞黑球碾猪蹄,许洁一家开商务车在后,两辆车一同向大部队驶去。苏卿一行人很快就加入了车队,并没有受到阻拦。这也在几人的意料之中,毕竟是转移重要人员的队伍,军队不会放任百姓不管。苏卿他们汇入车流的位置不大好,偏向尾部。前面还有一辆载满人的货车。“你怎么从这里进去这位置也是绝了。”苏卿狠狠翻个白眼,很不爽视线受阻的感觉。“抱歉。”程肃抿唇,似乎是颇为自责。黄萌萌向前探身拍拍副驾驶上苏卿的肩膀,指向他们来时的小巷。“嘶!”庞大的蜥蜴从天而降,艳红的表皮,粗壮有力的四肢,闪着寒光的鳞甲,一看就凶悍不好惹。就在苏卿以为它会摔死时,蜥蜴表皮张开黑色的肉翅,将信号塔一分为二!倾泄的水泥石板在重力作用下狠狠砸向地面,眼看着苏卿他们来时穿越的小巷变为废墟。想着要是刚才程肃慢了点,那他们……蜥蜴振动翅膀降落,它黄色的眼镜泛着冷酷的光,显得更狰狞了。“肃哥,我向你承认错误。”苏卿擦擦额头冷汗,“你怎么知道会有这丑东西来的?”“抓好。”程肃拒绝回答卿卿的问题,并扔了个严厉的眼神。他才不会说出真相呢,比如只是一不小心没看路……优秀越野车的好处此刻显现出来,在逃命和见缝插针上别有一套,高底盘轻松跨过小四轮突突往前跑。车队前方和四周护卫的警车都架着机枪,一些用军用绿卡和装甲车上甚至探出一溜排火箭炮。子弹如流水般倾泻而去,苏卿认不出名字的大炮弹威力凶猛,几颗下去庞大的蜥蜴鳞甲破裂,鲜血淋漓,几下便没了声息。这大兄弟不行啊!看着那么牛逼,原来帅不过三秒。“还是跟着政府安全。”苏卿听到黄萌萌说,他虽然没吭声,内心是赞同的。这么牛逼哄哄的大家伙三秒扑街,怎么说都开心。“怎么了?程程你不高兴吗?”扭头正想分享喜悦的苏卿被自家竹马严肃的钢板脸吓到,“想要上厕所?”“……”不用谢谢。“现在没地方可以嘘嘘呢!是不是早上……”别黑脸啊,这是要完。“不然我们在路边……”“我并不想!”“上厕所而已有什么害羞的?你就算现在不想,以后也得去啊。”“……”这个傻货。 最终程肃还是没有上成厕所。长长的车队犹如拖着尾巴的蛇,苏卿的小越野在蛇的jj位置趴趴往前跑。车多了速度就快不起来,再加上有异生物阻拦,等到中途行至需要吃饭时,庞大的队伍还没有驶出郊区。在一次超级球的围攻中苏卿他们忙于躲避就和许洁一家失散,现在只好三人靠着车子吃点东西。
苏卿将领到的面包掰一半塞进程肃嘴里,并接收对方投喂的鸭脖。“政府那边有发馒头的,我用学生证领了一只。”黄萌萌把真空牛肉夹在馒头里,一口下去少了半个。“那我也去。”苏卿拿出裤兜里的学生证,又把手伸进程肃裤兜,掏掏。“我去领。”把某人的爪子拎出来,程肃拉开背包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你的给我。”苏卿默默听话。“你们关系真好。”黄萌萌看着眼前的两人满脸羡慕,她跟许洁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但对方现在找到了亲人,也没有邀请她一起坐车,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再和好友一起了。“你们家是哪里的?”“我们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苏卿笑得有点傻气,他的智商都长在程肃身上了。“家啊?我们父母都离得很远,反正现在有程肃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了。”黄萌萌以为苏卿两人和自己一样回不了家,叹口气不再说话。往常在学校一个学期不回家也不会想念,偶尔甚至觉得每天打电话的妈妈很烦人,而今天才48小时就已经很想很想了。“哇哇……”一声孩童的啼哭搅动略显沉闷的空气,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一个年轻女人怀抱一个孩子,手足无措地哄着,边上的男人满脸不耐。“都说了不要带这小杂种你偏不听,看看这下好了,又哭又叫哪是个头?”男人嗓音尖尖的,有种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他爸自己都不管,就你偏装好心。没事扮什么圣母?傻逼吗!”“他妈妈救了我们俩,临终把宝宝托付给我,怎么能不管呢?”女人进到车里,想要给孩子换尿布,“他爸就是个人渣,你难道也想当人渣?”“怎么说话呢你?”男人脸上红白交加,周围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视线令他更加烦躁。被这么当众下面子顿时恼羞成怒,伸手要去拽孩子。“把小杂种给我!”“你干什么?”黄萌萌气极了,冲上去就给男人一个大耳刮子。啪地一声后耀武扬威的男人左脸肉眼可见地肿起来,被扇懵了的男人呆呆地吐出一颗牙,过了三五秒才嗷地叫出声。“你!你个贱人!”黄萌萌也呆了,来不及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力气变得那么大,她一个侧挡打开男人,趁对方攻击落空身体反应不及,一个扫腿这傻瓜应声而倒。说起来猥琐男别管人品如何,也是实实在在的男人,黄萌萌冲上来纯粹是一时冲动完全没想到这男人那么不中用,几下就能撂倒。等苏卿跑过去帮忙,一切已经结束了。“姐,这种男人品德那么差,你是留着过年嘛?”黄萌萌气愤开口,要是她男友敢这么跟她说话,妥妥要分。“小妹妹,谢谢你了。”女人对黄萌萌道谢,在黄萌萌惊讶的目光中上前扶起倒地的男人。“不过他是我弟弟,我不会和他分开。”“怎么……”苏卿拉住还想争辩的黄萌萌,“萌萌,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就不要多管了。”“就是,就是!小丫头多管闲事!”倒地的猥琐男这回爬起来,见有人给自己说话,顿时觉得自己有理了。自己想干啥,想骂小杂种都是自己的家事,都是那个怪力女在多事!“看看你男朋友说的,兄弟不是我说,这女人暴力没家教,实在不是上选,看你斯斯文文的肯定要吃亏,还是早点分!”苏卿没接话,见黄萌萌气得发抖伸手拉住女孩,修长的手指捏捏女孩的手心,制止她又要冲上去的举动。“萌萌走吧。”“滚滚滚!”
第六章“苏卿你干嘛拉着我?!”被苏卿拉回车旁,黄萌萌狠狠摔开苏卿的手。要不是知道苏卿不是胆小怕事的软蛋,她早就去揍人了。即便如此这回要是对方不给自己个解释,她也没完!“那个男人确实不是好货,但他们两个是亲姐弟,你这样去把他一顿揍,然后呢?”“打算把那个女人和孩子接过来和我们一起走吗?别说我们,她自己就不会愿意。”苏卿看得很明白,这事黄萌萌见义勇为是好心,但那男的一张刻薄猥琐样是不会被这么点事制服的。“他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要是你控制不住一个失手,可就有理变没理了。那女人虽说看重救命恩人的儿子,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更重视自个儿弟弟。再说……”苏卿压低声音凑近女孩耳边,“比起众目睽睽之下束手束脚,我更喜欢敲闷棍。”“怎么干?”黄萌萌听到敲闷棍才开心点。“这样……再这样……”“嘿嘿”“你们在聊什么?”程肃拿着领到的食物回来时,就看见自家竹马在和黄萌萌咬耳朵。少年姣好的脸上满是坏笑,少女圆润的杏眼因主人的情绪光彩闪闪,两人组成一个最萌身高差,看起来该死地登对。“没啥没啥。”苏卿马上住嘴,立正站好,一本正经道,“萌萌女侠刚才见义勇为,力揍人渣。我在请教她有什么健身秘法,为什么力气那么大……”说道这里,某人恍然回神,呆呆瞅向左边少女,似乎才反应过来一向软糯萌妹的女同学怎么能徒手打人。“你为什么力气那么大?那男的牙都掉了。”“不知道o(︶︿︶)o 唉”萌萌【茫然脸程肃看看面前的二脸懵逼,叹气。“来,你们谁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苏卿看程肃的表情就知道安全了,他开森地凑过去,绘声绘色说起黄萌萌女侠的英勇事迹,以及自己和女侠接下来的小计划。“所以你们打算趁人不注意给他一顿揍?”程肃眼神复杂,认为自家竹马长进了的自己真是太傻。“谁说的,我有计划的!?”苏卿被对方看傻逼的眼神激怒了,明明黄萌萌都说是个好计划的。“我们是要在夜里把他引出来,伪装恶霸揍他,之后让他姐姐去救他。这样就能让他知道亲情的美好,只有亲人才能为他冒险,这样在爱的感召下他就会洗心革面了。”“你也觉得这主意好?”程肃在黄萌萌的点头中败下阵来,他知道苏卿是不靠谱的,没想到一直表现冷静机智的黄萌萌也会智商掉线。“这事交给我,你们两个晚上给我乖乖睡觉。”“我可以帮忙的。”黄萌萌不干了,“我力气特别大,可以帮上忙的。”程肃上下打量黄萌萌,这两天逃命过程对方展现出冷静品质他非常欣赏,但她身娇体软的特点也深入人心。听苏卿说对方力气变大他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真的。”黄萌萌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精神极了,刚才没注意还不觉得,现在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不信你看!”鬼使神差地,黄萌萌对着身边的越野伸出纤纤素手,罪恶的食指摁下……程肃瞅瞅越野车盖上的指印,又瞅瞅女孩发红的双颊,亢奋发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黄萌萌知道程肃是答应了,眼睛更亮了。“萌萌,这是许洁家的车。”苏卿小声说。“额……”“现在这情况,车辆磕磕碰碰很正常。”程肃再次救场,“等遇到许洁跟她道歉好了。你的力气,不要暴露。”似乎此时,兴奋的少女才意识到自己在车盖上摁指印的行为多不正常,后怕和冷汗纷纷上涌。但还没等苏卿去安慰,少女就仿佛忘记刚才的恐惧,开心地说,“知道了,我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先生,最新情况。”金澜再次站在那张熟悉的办公桌前,在姜晟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时,澎湃翻腾的内心慢慢平静,将最新的情报和研究成果娓娓道来。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先生……这些在末世前每天都会重复的场景给了金澜强烈的安全感。在这个纷乱危险的末世中,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他的准锚,跟着先生就不会迷失。他知道在这里向他一样的人有很多——在骤然降临的灾难中围绕先生——沉默地工作。“我区在末日第一天被魔鬼直接袭击但未致死的人共三万七千一百九十六人,其中得到及时治疗的有一万六千五百人。”“这些人里两千一百人经过救治已经脱离危险,我们选取有代表性的十人进行跟踪目前没有表现任何异常。剩下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脱离三观的事情,金澜眼中闪过恐惧和不解,“有五千八百一十三人救治无效后死亡,但他们并没有真的‘死去’。在确认死亡后,能联系上家属的就通知家属认领并经过家属同意集中火化,不能联系到家属的除了剩下一些给研究院,也都进行火化了。”“但是就在今天,研究院那里来报,在极短时间内尸体内出现生物电流反映,大量尸体再次拥有行动能力并伴随袭击行为。”“李博士等七名研究员在实验中不慎被抓伤,已进行处理。那些实验体已经被制服,会进行后续研究。”“那些家伙我看了,很像……丧尸。”
金澜在先生沉静的目光中镇定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但这不是最糟的。那些被伤到依旧在治疗的人也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常,有一万零七人出现包括指甲在内的身体不同部位发乌的情况,生命体征下降迅速。其中有百分之四十表现出袭击人类倾向。”“剩下的六百八十人有三百四十七人情绪亢奋并表现出超出其本身的身体素质。两百人身体上表现出一些不属于人类的特质比如鳞片和绒毛,但他们意识清醒并全部表示愿意配合研究治疗。另有一百三十三人陷入昏迷并有发热情况,在我们的监测下他们有二十七人生命旺盛并持续增强,一百零二人体征呈现波浪式变动,还有四人生命体征不断下降我们已经展开抢救。”姜晟翻着文件夹里丧尸的照片和研究成果,沉默良久。“传染……”男人微皱起眉头,低语仿若叹息。“什么?!”金澜吃了一惊,不知道先生为何这样说。“这里。”姜晟指着的照片中,一位嘴唇发乌的病人昏迷在病床上。病床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眼含悲伤地注视男人,这可能是一对母子。但吸引了金澜目光的,不是母子情深,而是那位母亲泛浅青色的指甲和在袖口遮掩下露出的带紫色的手腕。金澜无法说服自己这是指甲油的效果。“我马上去处理。”吼头仿佛被堵住,金澜哑着嗓子,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用尽气力。但他无心去管,只是心头反复涌动一个不祥的念头——如果这种东西真的有传染性,那么……看着一头冷汗的下属,姜晟说,“我也去吧。”“先生这太危险……”“我总得亲眼看看。”鲍辉觉得自己这几天很倒霉。当然从那些怪物出现起,全人类都很倒霉,但他觉得自己格外运背。末日开始一个被老公抛弃的女人救了他和他姐一命。对,他很感谢那个女人。但如果对方不把自己的婴儿丢给他们,他会更感谢她。他很烦那个婴儿。感谢这种事情不是只要当时感动一下,多年后放在心里或者嘴上提两句就好了吗?那个磨人的杂种为什么不跟他妈妈一起见上帝?末日那么危险,那么多孩子生病,那个婴儿不发烧死掉?到处都有怪物吃人,姐姐为什么不让那个小杂种被吃掉?他和姐姐两个人不是很好吗?生存本来就艰难为什么那个杂种不去|死?这种不满在他姐又一次制止他喝婴儿奶粉达到了顶峰。争执开始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娘他是没当回事的,害他在众人面前丢脸的怪力女,铁定会被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朋友抛弃。在末日没个男人,一个孤身女人会有什么好下场?啧!鲍辉舌头舔了舔缺了半颗牙的牙床,想着小姑娘被抛弃后的悲惨下场,心情可算好了点。“我去拉屎。”满脸难耐的猥琐胖子走到车队不远的草堆里,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丧尸,扒拉下裤子就来个大的。臭气和屁声冲天而起,鲍辉的小鼻子小眼放松开来,好一派欲|仙|欲|死。这两天他每次想五谷轮回都会在紧要关头遇见丧尸或者各类魔鬼,只能撒腿逃跑,热腾腾的排泄物硬生生憋回体内。那滋味,啧啧,可销魂。“啪!”一泡鸟屎从天而降,正中靶心。头顶鸟粪的鲍辉怡然不惧,从裤兜里掏出自制弹弓拉开弓铉,一双小眼努力眯起聚光,本来就猥琐的气质更添一重。“跟爷爷斗!蠢鸟。”飞扬的石子宛如鲍辉逝去的青春,向着低飞拉粑粑的灰鸟冲去,噗嗤命中。那是爱[肉]的味道。“姐你别管那小杂种,我们晚上加餐啊!”鲍辉拎起腰带,话还没落,小短腿跑得飞起。“我去捡!”“我去吧。”鲍玥也是知道自家弟弟最近的倒霉程度,颇不放心。但狂奔的弟弟只给她一个挥蹄子的背影,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最后她只来得及冒出一句注意安全。撒丫子奔去的鲍辉明显忘了自己走路原地摔跤,上厕所遇鬼不断的倒霉属性,一手拽着裤带,一手拎回一只肥嘟嘟的大鸟。“姐,你瞧瞧。多肥。”胖子脸上尽是得色,“你可得给我记一功。”“这鸟我们自己吃,姐你身体不好,腿和肚子都给你吃,当然我也要吃几块。你快来收拾,别管那个小畜生,一天到晚就会哭还让你哄。”“小辉别乱说,宝宝还小哪里知道事?”鲍玥将婴儿放到车后座上,凑过去看弟弟手上的鸟。这只肥鸟和最近看见的飞鸟都不大一样。她们车队虽然有分配粮食,也还是鼓励民众自己自己觅食的,所以这几天她还是见过不少被人捉住的飞鸟。但是那些鸟类普遍个头较小,更因为天空裂缝里出现的怪物而捕食困难,即使不说瘦骨嶙峋也不会胖到哪里去。而眼前这只——黑色的羽毛,鼓起的肚子,捏起来筋肉结实的腿和翅膀……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小辉快去喊巡逻队。”“干嘛?就这一只鸟,你还要请客啊?”鲍辉的肉脸上堆满不乐意,他瞪大小眼,刻薄又猥琐。“你养个小畜生不够,还要养汉子啊!找汉子也要找能养我俩的,白吃饭的可不行。”“说什么呢?就你嘴上没把门。”鲍玥对自家弟弟的德性知之甚详,不欲多解释,“这鸟不正常,你快去喊巡逻队。”
“这鸟怎么了?”鲍辉不乐意了,他猎的鸟,还指望得到姐姐夸奖再来个加餐呢。“这么大个头,又漂亮。不是我说,姐,附近这些人打的鸟哪个都不如咱们手里这只。”“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不详的预感愈发明显,鲍玥等不住了,跨步就要走“你不去我去!”“不行!你不能去!”鲍辉挡住姐姐。“这几天,天天有女人被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混混就盯着你这种漂亮又好欺负的女的!”“我不管!要不你去,要不我去!”鲍玥不是不知道自己一个女人还拿着手上这只大鸟就是个活靶子,但心头狂跳的感觉已经抑制不住,马上有大事发生!“好好好,我去!”鲍辉气得满脸通红,一把夺过大鸟,把鲍玥推进车里。“自从有了小杂种你就变了。快把门所好,没事别出来!”“和巡逻队说这鸟不正常,像捕食肉类的品种。”距离这对姐弟不远处,苏卿三人正在做饭。太阳能小电炉上,不锈钢锅里深褐色的汤滚着,随着泛起的透明泡泡,酱料的辛香传地老远。苏卿往里面加了把干香菇,顿时香味更浓郁了。程肃用勺子舀起一勺,呼呼吹凉,放入口中,几番品味后缓缓点头。黄萌萌接受到信号,一口气下了三个面饼。没错,就是在煮方便面。“怎么了,又在玩深沉?”苏卿把锅盖盖上,扭头正想跟竹马分享煮面心得,就看见他仰头看天,满脸严肃。苏卿心里就像有只小蚂蚁,爬啊爬,越爬心越痒痒,干脆伸手——捏……程肃转头看向捣乱的手主人,他面无表情,只有左边脸颊被拉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萌感。“带上锅。”程肃没管继续作恶的手,端起锅子就走。苏卿没有多问,关上炉子,屁颠颠跟上。黄萌萌默默揣上碗筷和各种食材,迅速跟紧。“我们去哪?”上车坐稳,关好门,苏卿问发动汽车的驾驶人员。程*驾驶员*肃说,“来不及了。”车队北方,目力所及的顶点,蔚蓝的天空撕开黑色的裂缝。无数深色的生物奔涌而出,铺满整片天空。
第七章在苏卿看来,就是他们刚把食物端进车,天就开了口子,然后呼啦啦飞出一堆尖牙黑鸟。“这有点不妙啊……”这段时间他们也遇到不少“新生物”了,解决起来有难有易,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给人压迫感——就是丧尸刚出现的时候也没有。连绵的黑鸟像是一块黑布,罩在天空这件漏洞百出的衣服上,遮天蔽日不过如此。黑鸟直直飞来,发现人类就一拥而上,天空才露出点蓝不过一秒遍被蜂拥的黑再次遮蔽。随着鸟类接近,苏卿绝望地发现就算有大批鸟类脱离队伍,也无法透出蓝色了。“肃肃,我想把面吃了。”看这情况也是离升天不远了,死之前吃饱应该会好受点?“如果你不洒出来。”“爱呢?”尖牙黑鸟不仅仅是牙尖,它们的喙不长但是顶端有沟,嘴里长满尖锐的牙齿,一看便是捕猎好手。一身黑羽泛着金属光泽,能轻易切进肌肉深处,往往猎物还没感觉到疼痛时就断了气。庞大的车队启动时是缓慢的,而危险不会因为人类的恐惧而减缓降临的速度。战士们将炮口对准天空,填充上具有爆裂效果的弹药,给予极速飞来的鸟类迎头痛击。暗红的血液伴随鸟类碎块掉落,天空下起名为死亡的雨。苏卿以为他们会听见那些死去鸟类的哀鸣,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嘶吼,没有挣扎,只有战斗。在鸟类身体与车辆碰撞声中,在隆隆炮火硝烟中,“死亡”由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成为一场真正的瓢泼。苏卿的车被黑鸟撞地来回抖动,他透过出现裂痕的玻璃,看见满是疯狂的血红的眼睛。那些黑鸟体型不大,力气也称不上惊人,但数量弥补了这个不足。那些疯狂的,悍不畏死的怪物,一次次冲击着车队。苏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罐头里的肉,外面是群被血肉迷疯眼的魔鬼。“看它们的嘴和爪子!”黄萌萌随着屁股下的座椅上下颠簸,她努力坐稳,但不大成功。她摇晃着,费力地说出自己的发现,“蓝的!有毒!”“我们不能这么干坐着。”苏卿努力寻找出路,他们四周堵满车辆根本行使不出去,不过看这黑鸟铺天盖地的样子,出不出去没区别。程肃嘴角紧抿,他的脑袋很痛,一种深入脑髓仿佛能把大脑挤炸的痛。苏卿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疼痛已经开始模糊他的感官,他怀疑再过几秒就能看见自己脑壳崩裂,脑浆四射的场面。“卿卿,你来开车。”程肃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能开车了。“啊?可是我没有驾照。”“没关系,这车自动挡的,踩油门就成。”苏卿被好友额头的冷汗惊住了,没有再多说,扶着程肃起身跟他换了座位。“我们往哪走?”坐在驾驶位上,手握方向盘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和责任感。“那边。”程肃指向一个方位,他头痛欲裂,却冥冥中升起一种预感,那里会有一线生机。苏卿心慌慌的,他也不清楚怎么走,只是出于对好友的信任,向程肃手指的方向踩下油门。车队停车比较挤,要绕出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幸运的是在苏卿正要硬闯的时候,整个车队缓缓移动起来。黑鸟疯狂地攻击又坠落与地面流水般的炮火构成奇异的景象,只是没人有心情去欣赏这惨烈的“美景”。不断有玻璃破碎,金属裂开,暴露在黑鸟尖爪利喙下的人类只有拿起武器肉搏,而无力反抗的弱小者,只能在自己凄厉的惨叫中被活活咬死。似乎是上天听见苏卿的祈祷,又或者是他们足够幸运,在车流中别扭拐弯寻求出路的苏卿突然发现车队的方向变了,新的行径方向似乎就是程肃的指向。不得不说苏卿松了口气,要是就这么脱离车队,他还是有些害怕的。信任程肃所以听话,和自己有胆子单跑毕竟不一样,人总是有点从众心理,再说他还不会开车/(ㄒoㄒ)/。这么想着他的手不抖了,眼不花了,连小心脏也扑通扑通从嗓子眼蹦回胸腔。“那些鸟是疯了嘛?”黄萌萌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写着&好想打架&。四散的肉|体,喷溅地到处都是的血液,人类和魔鬼鸟死亡的哀鸣和隆隆的炮火似乎都没对她造成任何困扰。不过同伴难看的脸色还是唤回她的注意,“程肃你怎么了?”少女关切的话语淹没在一声轰鸣中,那是一只体型颇大的黑鸟蒙头撞上车门。黑鸟的头骨很硬,力量却不算强,不然他们汽车挨了不少撞早就完蛋了。但这只鸟明显不是只普通的鸟,啪过就走已经无法满足它,它是一只不走寻常路的大鸟,唯有撞破一层钢板才能符合它与鸟不同的大体型大力气。倒霉的是有如此逼格的鸟不光一只,在前鸟拔头让位的时候,又一只逼格更高端的蓝眼大鸟轰然撞击,其姿势之销魂直逼炮弹。在一片红眼睛的妖艳贱,货中蓝眼大鸟就是清纯不做作的一股泥石流。于是,苏卿他们爱的小车就这样被凶猛的大鸟撞破了。发动机卡崩一声惨叫,涓涓机油缓缓流出。苏卿刹车熄火,背起程肃拽上萌萌,撒腿就跑。黄萌萌被苏卿一气呵成的动作吓到了,但少女她已经开启神秘机关,化身美少女战士,立刻由被拽改成拽人,拖着两拖油瓶依旧快得飞起。
蓝眼睛拔出嵌入汽车油箱的喙,巨大的身体扭转却相当灵活,认准逃跑三人组煽动翅膀飞去。“轰!!!”巨响伴随火焰而起,汽车爆炸威力可观,不止几只正要大口吃肉的黑鸟被烧个正着,连与众不同的蓝眼妖孽也眨眼就少了半边屁股。蓝眼作为这只黑鸟队伍的小头目,本想来地球混个肚皮滚圆,谁知肉没吃几口就痛失屁股,没了屁股它靓丽的尾羽要何处安放?!都是这些土著的错!烧了烧了!!!吃掉吃掉!!!它出离愤怒了。“吼!!!”咬死你!“卧槽!萌萌你挺住啊!”黄萌萌身为三人唯一握有武器的汉子肩负起保护队(弱)友(鸡)的重任。苏卿背着程肃奋力迈腿,他能感觉到竹马喷在他脖颈上带着炙热气息的呼吸,对方已经烧晕了。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四周的黑鸟在蓝眼威慑性的吼声中不甘地放弃攻击,他们只需要对付蓝眼就好。但这所谓的好消息也没带来多少安慰,蓝眼的力量强悍,速度也快,眨眼已经追杀而来。黄萌萌把钢棍挥地虎虎生威,和蓝眼大鸟战个痛快。她力气激增,敏捷性也大大增加,但缺陷也很明显——她战斗经验不足&控制力差。少女能感觉到身上满是力气,就是试不出来。明明瞅准鸟头,一棍子下去却险险擦过。她知道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略有下降,但是不要紧,她抡圆了胳膊,就对着黑鸟往死里揍。甭管打偏打正,有肉就使劲!哼哼哈嘿!还你别说这招乱拳打死老师傅还真管用,丢了半个屁股的蓝眼发疯似的攻击,对上女孩毫无章法的乱棍颇有半斤八两的意思。苏卿背着程肃一刻不敢停,许洁的车在他们后方五百米不到,他跳车时候就瞅准了。五百米……四百米……快了,坚持住。三百米……没事的,又近了。“啊!”背上传来一股推力,苏卿左脚踩入一个小坑,着力点骤然下降使得重心不稳,噗通摔个马趴。“哼……”本来烧晕了的程肃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背部瞬间被血染红。“苏卿,你们还好吧?”黄萌萌愧疚极了,那个该死的蓝眼怪居然会搞假动作,害她一时不察被那只畜生钻了空子。想到这,女孩下手更狠了。苏卿动动腿,左脚传来钻心的疼痛,看起来是扭到了。他坐起身,把程肃摆成趴在自个怀里的姿势,他可以清晰看见对方背上那片刺目的红。黄萌萌的情况也不好,她毕竟没有战斗经验空有力气却全靠蛮干,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再加上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她已经伤痕累累。气疯了的蓝眼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不要命地攻击丝毫不怕惧疼痛和受伤。苏卿知道黄萌萌已经发狠,更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萌萌倒下,他们仨就得组团玩完。黄萌萌一边战斗一边向苏卿二人靠近,她想帮他们起来,但明显是不可能的,内心焦灼之下竟然又漏了空子。“碰!”“爪下救脸”的是一块大石头,不用说黄萌萌也知道是苏卿扔的。苏卿站不起来,只能坐着朝大鸟扔石头。好在他下手快准狠,几次助队友鸟下逃生,就是二人都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太久。“上车。”一辆路过的奔腾打开车门,冲着黄萌萌大喊。女孩转头对护在身后的队友说,“你们快上车。”苏卿看看足足有超过一百米距离的车,瞅瞅竹马被血浸透的衣服,鼓足力气正要忍痛起身,突然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几天来被怪物伤到的人类无一幸免通通变成会吃咬人吃人的丧尸,现在车队里一旦发现指甲变色的人便直接杀死!昨天两个在被怪物抓咬后受伤出血的人更是直接在大家面前被处决!“萌萌,照顾好自己。”苏卿费力得把程肃拖进怀里紧紧搂住,“谢谢你,我们有缘再见!”说罢他腰部发力,两人像玉米似的骨碌碌滚下斜坡。那斜坡下有个缝隙,苏卿刚才就看好了。“等等。”黄萌萌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队友已经滚远了。“小丫头你来不来?”奔腾车内传出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蓝眼睛见两只猎物跑了,更发疯似的攻击一直挡路的雌性。咬了咬下唇,黄萌萌一棍打中蓝眼的肚子,再将手中的钢棍向苏卿二人离开的土坡下扔去。“谢谢。”关上车门,黄萌萌透过车窗望向二人消失的土坡默默叹息。“小妹妹以后跟我们一起吧。”开车的女性声音温和,“你的朋友选择离开,你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经。”“……”黄萌萌低着头,努力藏住湿润的眼眶,将喉咙口的梗咽压下去。“哭什么哭?”副驾驶上男人的男人更不耐烦了,“那小子被爪还是被咬了?那么大一片红,上车也是等死。”“小辉!”“我说得是事实。”男人撇撇嘴,“就算我们不搞他,等车队一停清点人数他照样得被当兵的枪毙。”“都是我……”没有拦住怪鸟。“好了吧,小丫头一个你有啥本事?两大男人还要你保护,死了也活该。”“鲍辉!”“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看小畜生去。”鲍辉听出姐姐是真生气,也不敢再阴阳怪气。“他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反而是好事。”女性的声音更柔和了,还带着鼓励和安慰,不自觉让人信服。“他们只要躲过黑鸟也许还有
“他们只要躲过黑鸟也许还有生机,跟我们一起军队是不会允许的。”陷入自我厌弃的黄萌萌稍稍抬头,透过弥漫眼前的雾气在后视镜里看见一张美丽的脸。“你是那天那个……”“我叫鲍玥,你叫我玥姐就好。”鲍玥看着女孩泪水氤氲的眸子,心生怜悯,“这是我弟弟鲍辉,你还有同伴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吧,指不定以后还能相遇呢。”“……好。”只要活着总会遇到的。
第八章苏卿死死抱住程肃的肩背,把对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他按着先前看好的路径,骨碌碌滚入岩石缝隙。他们所在位置曾经是石料厂,周围有不少开采后留下的岩缝。他看中的正是其中一个。带着程肃滚进石缝,苏卿将对方死死压在身下。苏卿身量没有程肃高,长得也不如人家壮,但好歹可以勉强遮住。黑鸟在头顶掠过,惨叫声此起彼伏,苏卿可以感觉到滴在脸颊上的温热液体。介于伤员程肃在下面,这血是哪来的也就不用想了。黑暗的环境放大人类的感知,苏卿能感觉到竹马滚烫的身体、炙热的呼吸,嗅到对方身上浸着血腥气的汗味儿和杂乱的尘土气息,听见他沉重的喘气和偶尔微小的呻|吟。小苏卿不敢动,也不敢给竹马处理伤口,他将外套盖在两人头顶,牢牢抱紧对方,用这种方式来鼓励他的同伴——他在他身边。黑暗的环境里总是分不清时间流逝的,但从饥饿程度来看,苏卿觉得他们至少等了四个钟头。当鸟羽穿过空气的振动消失,一切重归平静时,苏卿缓缓坐起身体,抖抖身上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四下张望。黑鸟和车队都离去了,被抛下的战场上是报废的汽车以及一地尸骨——有人类的也有魔鬼的。不敢耽搁太久,轻轻给程肃摆个背朝上的姿势,让他趴地舒服点,便蹑手蹑脚得离开裂缝。他需要食物和药品,希望那些无主车里能有点干货。离开裂缝,苏卿每一步都很小心,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以及时躲避可能的危险。他脚踝的扭伤在躲避时已经自行处理现在基本不影响行走。深褐色土地上,清俊的少年脚步踉跄,他身上多处擦伤,形容狼狈但依旧掩盖不住那股生机勃勃的鲜活气。忽然,少年停下,弯腰拾起前方的一根钢棍,眼眶泛起一点水色。接着,他便将钢棍当作拐杖,一点点向前挪。有了支撑的少年仿佛添了力量,眼中的闪着光,脚步也更有力了。苏*小心谨慎*卿选了破损程度较高,内含尸|体的车辆打开车箱意外发现里面居然有被子和衣物!被子可是个好东西,在注定得露宿的今天,一床保暖的被子有可能能救程肃一命!再说:有被子,食物还会远吗?答:会。背着被子又连找了几辆车,苏卿都没有见着食物。不少车辆都有被光顾的痕迹,看起来利用岩石缝隙逃生的不是光他们两个啊。有人逃生他蛮高兴,但不代表他乐意度过没有食物的日子。在又一次搜索后备箱无果后,手里只有一瓶水的苏卿暴躁了。“该死!雁过拔毛的滚蛋!”为了保险他出来地晚了点,以致现在什么东西都没了。苏卿有点后悔。太阳已经偏西,等天黑下来再外出活动危险系数就大发了,野兽不说那些被伤的人也快要变丧尸,再来苏卿也不放心程肃一个人窝着。再找一辆,不行就先回去。抱着成不成这一趟子买卖的想法,他来到一辆小面包前。这辆车很像他们当初逃出学校时开得那辆,希望同款车能带来好运气。小面包已经变了形,它看起来发生严重的车祸,前挡风玻璃完全损毁。应当是司机慌乱中撞到什么东西,然后黑鸟趁机侵入车内,驾驶座上的白骨就是证明。车身也变了形,车门整个凹进去,整辆车像是被挤压瘪的易拉罐,想来这也是它无人问津的原因,而对于苏卿来说没人扫荡过就意味着可能的食物。少年将钢棍一端插|入变型的车门缝隙,用力压下另一端,察觉有一点松动后就换个地方继续,不求一次性打开但多来几次还是有希望的!撬撬撬撬撬撬开啦!!!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天空已经擦黑时,严密的车门终于撬开一个口!苏卿缓缓将钢棍伸入车内仓,小心得四下挥挥,确定没有危险后,用先前找到的衣服将手包好,从仅容一人的口子里钻进去。车箱内到处是血、玻璃和碎金属,苏卿小心地将手放到座椅上,以此为支点缓缓进入。车内的视线很差,苏卿尽力不去看里面零星的白骨,心脏怦怦跳。他小幅度挥动钢棍,再一点点扩大范围,通过钢铁传达手心的触感判断那头的物品。在数次擦过骨头的诡异感觉后,一阵软中带硬的触感拯救了他。苏卿顾不得手上可能受伤,一把钻入前座,抓住行李袋的一头用力捞!那是一只旅行时经常会携带的圆筒状行李袋,前半段被塌陷的副驾驶座掐住,苏卿把钢棍插|入座椅和行李袋的缝隙,稍加使力后双手拔住袋子,没受伤的右脚踏着椅背,哼哧哼哧得往外挪。吱吱呀呀一阵后,行李袋妥协了。顾不得去看袋子里的东西,苏卿把开始找到的被子往肩上一扛,袋子一捞,匆匆往回跑。他得赶快回到程肃身边,那个昏迷的衰样没他怎么成?————————————————————————————————“该死的丧尸!该死的穆楠!”金澜恨恨地低咒,一面将背上的男人扶到维生仓内躺好。他的眼中溢满惶恐不安,额头满是冷汗,但在看见维生仓中的先生时又强自冷静下来。他让开身位,蜂拥的医疗人员迅速到位,将唇色苍白的姜晟团团围住。男人的身材很好,薄薄的肌肉覆盖宽大的骨架上,此刻他全身赤裸,漂亮的肌理线条完全显露出来,
可是狰狞的伤口和惨白的气色却破坏了这份美感。伤口被羊肠线缝合,暗红的鲜血输入血管,各类管道接入身体的各个部位,通过仪器可以观测到男人逐渐稳定的生命体征,起伏的胸膛也肉眼可见地平缓下来,所有工蜂般围绕的人都长舒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位相貌柔美的女士质问金澜,此刻她的表情跟她柔美的五官没有丝毫关系。“穆楠那混蛋在伤员上动手脚!我跟先生去观测受伤的群众,将受伤人员及发生病变的人隔离之后,哪知道一个开始没有表现任何病症的女人暴起伤人!!”“只是一个女人。”女士明显不买账,她深棕的眼睛泛着火光。“他们居然利用魔鬼!”金澜不会为自己的失职而辩解,但是有有些情况必须要交代清楚。“我们开始以为那些魔鬼都是野兽,只有低级智力的那种。然而它们中的一部分出乎意料地拥有智慧。那个女人被我们击毙后脑子里钻出一只黑色的蠕虫!我们去查看蠕虫的时候,在场的几个医护又同时攻击,然后趁我们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从角落里弹出一只魔鬼伤了先生。”姚冰的神色和她的名字一样冷,她的一双明眸因为愤怒而亮的惊人。“那些人都被蠕虫附体了?”“是的全部。”金澜满心恨意,“伤了先生的魔鬼已经交给钱博士了。”“穆楠呢?”金澜知道对方是问穆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想到这他眼中的恨意更加浓烈,“那个女人的几个医护都是西区送来的。”。西区是穆楠的地盘。姚冰没有质疑证据不足之类,她只是凝视着先生昏迷的苍白面孔,艳丽的脸庞浮现一抹戾气,“我会杀了他。”“现在耽误之际是保证先生的安全。”金澜好歹拉住最后一根理智,“我已经让手下进行转移了。先生之前和我说过,如果他发生什么意外无法主事,我们就保存力量退出B市。”“先生总是料事如神。”姚冰是姜晟的忠实簇拥,听到金澜说先生已经制定过计划便放心一半,“我们跟着先生的计划走。”“我已经命人准备了,只要三十分钟便可以离开。”撤离计划在心中回放,连带着先生制定计划时的神态话语也栩栩如生。自先生遇袭后不断翻滚叫嚣的恨意也仿佛平静了些许,金澜细细对同事说明计划时心头却浮现出制定计划时地情景。先生声音永远那么沉稳,运筹帷幄一切在鼓掌之中。“我一旦无法理事,这里就都交给你了。”先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口中遭遇的境况有多么严重。“我们分三路走,也算保持有生力量。姚冰走H省,章颗从J省绕过去,至于我……金澜,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我们南方见。”先生的语气带着调笑的意味,普通的五官在眼尾一抹笑意衬托下显出别样的魅力,是种致命的吸引。引人飞蛾扑火。
第九章苏卿回来时程肃已经醒了。说醒了也不准确,只能说是暂时恢复了点神智。这个俊美的大男孩费力睁开眼睛,干渴开裂的嘴唇开阖,挤出一声卿卿。“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苏卿瞪大眼睛,将程肃半扶起身,再小心将矿泉水瓶递到对方嘴边,喂他喝水。程肃没力气说话,甚至没力气喝水,抿了几口就喝不下去了。“发烧不喝水怎么行?肃肃你不乖哦。”苏卿做出训斥的样子,将瓶子倾斜一点。透明的液体润湿少年干裂的双唇,却无法突破口腔进入喉咙,更别提延续他的生命。苏卿心里烧着火,那火从心头蔓延到喉咙口,堵在那里有种焦灼的疼痛感。好友凄惨的现状、无能为力的自己、可预见的残酷未来,每一样都是这把火的燃料,它不会熄灭,直到他耗尽最后一丝生命。“肃肃乖,喝点水。”不去想那些被抓伤后的人的可悲结局,苏卿像是哄孩子似的将程肃拥在怀里,小声劝着,仿佛喝一口水好友就能活下来,再次健健康康地陪伴自己。“肃肃别丢下我。”程肃知道苏卿在他身边,他想说他不会离开,但他说不出来。程肃的头很疼,从头骨到脑髓都在痛,偏偏这么痛他还有意识。他知道黄萌萌拼死相护,知道苏卿保护他躲避黑鸟,也知道现在身边人的殷殷期盼,但他没法说话甚至没法给出反应。大脑就像是一个超压的高压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嘭地炸开,溅出一地脑浆。伴随疼痛而来的是他无法操纵肌肉,连最简单动作都无法完成。他很饿,很渴,但是他上下颚没法合拢,他的喉咙不能吞咽,再这么下去他会被活活饿死、渴死。他怎么能死呢?这么痛都没有死,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这世道这么乱,他死了苏卿一个人要怎么办?他们都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突然,唇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柔韧的舌头顶开牙齿,探进炽热的口腔,水流被喥进来,顺着一个人的舌尖滑到另一个的喉咙最深处。食道在求生的刺激下反射性地蠕动起来,带着生机的水流一直挤进胃里。卿卿……“我知道你渴了。”苏卿抹抹嘴,又喂了一口水。就这样一口接一口,小半瓶水都进了程肃的肚子。苏卿见过那些被丧尸咬伤后也变成丧尸的人,也跟程肃猜测过可能感染者的唾液具有传染性。但对于苏卿来说,比起孤孤单单地活着,和程肃一起变成丧尸也没什么不好。有了开始接下来就容易多了。苏卿从找到的包里扒拉出一袋压缩饼干,费力撕开包装袋,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嚼嚼。看着意识模糊的好友,苏卿眼里闪过几丝犹豫又最终转为坚定,他再次覆上对方的唇像刚才哺水那样将饼干喂进去。一口饼干一口水。一块饼干喂完,矿泉水也见了底。虽然程肃的脸色不见得好转到哪里去,起码也算是个心理安慰。“不知道行不行,要是有药就好了。”苏卿嘟囔着用被子把程肃裹成个蚕茧。他又拧开一瓶水,吃起剩下的饼干。苏卿一边吃着一边翻看背包。背包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多少生活经验,里面乱糟糟地塞着几件衣服,一把多功能刀,一个手电筒,少量的食物和水。没有药品。糟透了。苏卿摸摸程肃滚烫的额头,满心忧虑。他只是在刚滚入缝隙时给程肃做了紧急处理,除了止住血以外干不了别的。没有药品,程肃随时可能感染死去。天已经很晚,现在只有先保存体力明天再谋出路了。苏卿将外套脱了盖在被子上,整个人窝进被窝里,把滚烫的好友搂满怀。希希索索一阵子,一个巨型蚕宝宝出现。黑暗的夜色里,生命挣扎着祈求一线生机。——————————————————第二天。(是的,过渡就是那么简单粗暴。)苏卿睡得并不安稳,中途醒来几次。他很害怕程肃在他睡着的时候永远离开,每次醒来心里都慌慌的,确定怀中的人依旧呼吸才略略放心阖眼。肃肃依旧在发烧,缺少药品和休养随时有可能死掉。苏卿心疼的同时又有种诡异的开心,这个人还活着,他那么烫好像永远不会凉下来。“醒了吗?”知道希望渺茫苏卿还是习惯性地询问。“嗯。”程肃的回答很小声,如果不仔细听都不会发现。幸运的是这里很安静。“肃肃你醒了??”少年的眼睛亮闪闪的,喉咙里发出高兴的惊呼。“太好了!”程肃扯扯嘴角想要回应,但无奈还没有恢复身体的掌控权,只能被迫面瘫。苏卿也发现好友的窘况,“那你可以吃饭吗?喝水呢?能就眨一下眼,不能就眨两下。”眨眼。
苏卿将人扶起来,把矿泉水瓶凑近他嘴边,冰凉的水流细细地涌入喉咙,少年的喉结滚动,努力补充水分。他喝地极认真,仿佛喝水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生大事,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给。”将水瓶挪开,苏卿把一个面包凑到程肃嘴边,熟料收到对方的两次眨眼。“可以喝水但是不能咀嚼吗?”在收获一枚肯定的眨眼后苏卿又按照昨晚的做法,将嚼碎的肉糜哺给程肃。老实说这么干有点别扭,但为了活下去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我去给你找点药来。”进食完毕,苏卿就想去碰碰运气。一路行使过来曾路过一个县城,他打算找辆车去那边看看,应该也许会有药品。“一起。”苏卿是舍不得程肃单独留下来的,但是又怕自己没法保护好他。顿时又急又气又心疼,差点红了眼睛。“肃肃都怪我,我那么没有害你受伤都没法保护你。”苏卿说着陷入莫名的自我厌弃中,募然遭逢大变,一直陪伴身边的友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差点死掉,就这样对方还想着要陪着自己帮忙。而自己无能为力不说,连起码的保护都做不到,还有比他更差劲的朋友吗?“卿……”程肃没法说出完整的话,但他紧握的手传递出最有力的安慰:没关系,你好好的。仿佛从紧握的手中传递过来莫大的力量,苏卿用力逼回眼泪,压着嗓子说:“我去找辆车。”说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给程肃盖上被子。雪白的蚕丝被经过一晚上的磋磨已经浮上一层灰尘,苏卿两只爪子更是在上边留下脏兮兮的手印,但两人都没在意。跌跌撞撞跑出去,深深呼吸混着血腥气和冷意的空气,苏卿喉咙口的哽咽才是彻底压下去。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得快点找辆车,然后带肃肃去成立找药品。苏卿想了想,又摸到昨天那辆Lucky Car上,几番倒持居然给他启动了!哼哧哼哧把车子开到裂缝旁边,再哼哧哼哧把程肃连被子带行李一起倒腾到车上,怀揣一种非法开运钞车的诡异爽感踩下油门,简直要上天!他后座上的大宝贝比钞票什么的贵重多了!去寻找药品的路途意料中地危险,好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要不是有程肃在危机时刻的提醒恐怕本文就要结束了。苏卿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现在吃人怪兽都出现了,程肃有神奇的感知力也没那么奇怪。一番折腾后两人总算来到城里。“肃肃,这里怎么样?”苏卿没打算带着程肃去冒险,现在这个乱世下医院药店之类的一定是幸存者必争之地,程肃现在没有行动能力去的话太危险了。不是嫌弃对方累赘,只是出于双方的安全考虑。现在他们停下的地方是一家城市快捷酒店,这样的酒店都是提供三餐的,运气好指不定还能找到食物和常用药。“可以。”程肃感觉了下,没有危险的预警。“那就这里。”苏卿将车找了个隐蔽的拐角停着,熄火下车,又哼哧哼哧把裹成蚕茧的程肃抱出来。可怜高高大大的肃肃,就这样被比他小了一圈的少年一把抗在肩上,头朝下感受了一把脑充血。苏卿还不知道小伙伴已经被扛得想吐,他开开心心地从酒店后厨进去。这里有明显地翻找痕迹,地面杂乱的脚印和被踩坏的蔬果显示出它已经被人光顾过了。穿过不算长的料理台,随处可见翻到的工具和破碎的玻璃,想来光顾这里的不只一批人,还发生了不算小的打斗。比较令苏卿满意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大片的血迹也没有尸体,想来没出人命。在混乱的末世里,几波人混战居然没出人命是最大的幸运了。从后厨出来,穿过几间办公室就来到工作人员休息间。苏卿无视满地散落的清洁用品,在房间后方的灰铁皮柜子里摸出两张卡片。“呼,我们真是lucky。”这种清洁人员用的房卡可以打开酒店里所有的客房,他们这下可以在床上睡。“肃肃我准备爬楼梯喽,你抓紧我。”程肃没吐槽头朝下怎么抓,只是尽力以身下的肩膀为支点稳住身体,显示出自己准备好了。苏卿不是逞能的,他本来就体力渣,能坚持到现在抗着比自己还沉的竹马全靠心口一股气。现在这个城市酒店的楼梯设计大多陡峭,台阶之间跨度也大,他便每上几级台阶便停下来靠墙休息会,拖拖拉拉把人抗到二楼。“这里。”忽然一直不吱声的程肃伸手指了指。苏卿顺着方向看去……“2088?”这房间号有点怪怪的。“对。”程肃的声音很小,很疲惫的样子。“哦。”没有再多说,苏卿选择相信,乖乖刷卡进房。不知不觉间信任已成为习惯,正如十八年来的每一天。
第十章房间很“干净”。没有血液,没有脏兮兮的垃圾,没有任何暴力破坏的痕迹,就像末世前每一间干净的客房。“歇着。”把程肃放在床上,苏卿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清澈的透明液体缓缓流出瞬间滋润了苏卿的小心脏。试了下墙上的电器开关,希望中的暖色灯光并没有亮起。好吧,只有水没有电。有水已经是以外之喜,苏卿倒也没有太遗憾。稍稍整理了下,给程肃和自己洗把脸,又坐了五分钟,苏卿决定出门了。他悉心的给又陷入昏迷的竹马捻好被角,带着路上找到的剔骨刀踏上探索的旅途。苏卿又一次折回酒店工作人员休息间,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点在意那里。也许那里有药品?苏卿不自觉地想。在又一次拉开空荡荡的抽屉后苏卿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的确,并不是所有的抽屉都空无一物,但是塞满的文件夹和光盘对苏卿而言跟空抽屉没有任何区别。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都是些财务状况和公司章程之类的东西,连个建筑平面图都没有。想来也是,普通员工只要上班就好了谁会注意自己工作单位的地形图呢?总不能白来一趟。苏卿再又拉开一个抽屉时如此想着。那明显是一位女士的办公桌,桌面上有可爱的箱子玩偶,电脑上也贴着充满萌感的鳄鱼贴纸。和满满的温馨感不符的是地上碎裂的小猪陶瓷杯,乳白色的牛奶差不多已经干涸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可以想象它的主人离开时有多么匆忙和狼狈。在一片狼藉中半开的抽屉和散落的被踩坏嗯零食包装袋也就不足为奇了。苏卿拉开抽屉想看看有没有遗留下来的食品,意料中的失望。“咦?”抽屉里忽然滚出一个小玻璃球。这个玻璃球是淡淡的的紫色,里面是一枚浅金色的眼睛,墨蓝的瞳孔显得别有一番神秘感。看来这是个有趣的女士。苏卿不禁对这枚别致的玻璃球的前主人产生淡淡的好奇,毕竟不是每个女孩都会喜欢这种带着诡异感觉的饰物的,尤其是这个桌子上的萌图和手办都显示出一中小女人的温柔感。像是某种奇异的力量蛊惑了,苏卿伸手将小球握进手中,他注视着其中包裹的眼球,一时间有些失神。“哐铛!”一阵金属物体从高处掉落的声响唤回沉思者的神智,恍惚间惊觉自己竟然在如此紧张的境况中走神!“呦喉~”一个红发的俊俏男孩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他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有点自来卷的半长头发软趴趴地圈在头上,看起来有种稚嫩的萌感,苏卿猜测他顶多十四五岁。此刻这个小卷毛正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瞅着苏卿,丝毫没有碰倒橱柜的愧疚感。“你刚才在想什么?看起来呆呆的。”苏卿忍住吐槽卷毛装模作样本事的欲|望,只是不动声色地把玻璃球悄悄装进休闲裤的口袋,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稍微有点走神。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在骗人呢,我进来已经有二十分钟了,你一直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你是傻子吗?”卷毛一脸『你别想忽悠老子』的表情。苏卿来不及惊讶自己走神那么长时间自己却毫无所觉,就被对方后面的话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比起操心我为什么走神,还是说明你的来意更重要吧,我也没有什么对你说明的必要。”在察觉对方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玻璃球后苏卿更坚定了不能让对方发现的念头,“小鬼,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个不速之客而已。”“你居然叫我小鬼?!”小卷毛眼中冒火,立马忘记追究眼前人长时间发呆的异状了,愤怒席卷他的大脑,要知道他最讨厌被叫做小孩子!细小的电弧在手指间游走,随时准备要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付出代价!“咳咳,抱歉。”对面临的生命威胁一无所知的美艳少年露出略显窘迫的笑容,似乎对自己刚才无意中戳中他人痛处的行为感到诧异和抱歉。虽然奇怪这个漂亮的男孩为什么如此愤怒,苏卿还是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只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却不小心触了红线,也许这个男孩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这里苏卿小小地升起几分愧疚。“很抱歉我的称呼出了问题,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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