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丫鬟怎样称自己后来我们称主人或主办方为的娘?求解

《灵幻新娘》主演:惠天赐,朱宝意,伊藤小夜香,岸本优美,胖三,原森,林威,龙冠武,金强豪,龙天翔,万重山,剧情讲述了这是中国版的人鬼情未了,展辉是个四海为家的书生,某夜路宿湖北破庙,即遇怪异的迎亲队伍。展辉惊见新娘貌若天仙,却于轿外向他含泪救助。此时霹雳四射,暴风大作,鬼王现身抢亲,时又呈现一侠士薛三与鬼王缠斗。展辉拾获薛三古剑一把,临走将散落地上骨灰捡入瓶中。醒后,展辉疑心本人做了一场怪梦,次日,展辉入城投宿客栈,客栈老板娘对他纠缠不已,忽有男子入门,此女竟是夜轿中新娘,自称小翠。为报救命之恩而来,清晨展辉起身,才子芳踪已杳。展辉上街访友,又遇小翠及其丫环,而小翠对他却视如陌路,展辉疑心不解。后来得知此女即为本人所访韦叔之小女小恕,尤感蹊跷。是夜小翠再现,道出小恕乃为其妹。而本人早已是鬼魂。因鬼王垂涎其美色,要让她永远不得超生。展辉欲助小翠投胎转世,衷求无忧不雅道士作法,但作法非赖小翠血亲相助不为功。小恕不顾父母支持,与展辉合【《庙街十三妹》短评:不是一般的烂哈哈哈哈哈好囧啊】力共度难关。迎回小翠骨灰,道士作法超度,与鬼王发作争斗,赖薛三古剑赶走鬼王,但在超度法场,又被鬼王将小翠捉走。展辉求道士助其前往阴曹地府救小翠。三人合力下继一场厮杀后,鬼王被消灭,拂晓乍现前小翠与展辉分开阴曹地府。搜啥哦影视网-免费在线观看最新VIP大片灵幻新娘()4.0标签:剧集:主演:&&&&&&&&&&&导演:&点播:加载中类型:
看灵幻新娘影片简介这是中国版的人鬼情未了,展辉是个四海为家的书生,某夜路宿湖北破庙,即遇怪异的迎亲队伍。展辉惊见新娘貌若天仙,却于轿外向他含泪救助。此时霹雳四射,暴风大作,鬼王现身抢亲,时又呈现一侠士薛三与鬼王缠斗。展辉拾获薛三古剑一把,临走将散落地上骨灰捡入瓶中。醒后,展辉疑心本人做了一场怪梦,次日,展辉入城投宿客栈,客栈老板娘对他纠缠不已,忽有男子入门,此女竟是夜轿中新娘,自称小翠。为报救命之恩而来,清晨展辉起身,才子芳踪已杳。展辉上街访友,又遇小翠及其丫环,而小翠对他却视如陌路,展辉疑心不解。后来得知此女即为本人所访韦叔之小女小恕,尤感蹊跷。是夜小翠再现,道出小恕乃为其妹。而本人早已是鬼魂。因鬼王垂涎其美色,要让她永远不得超生。展辉欲助小翠投胎转世,衷求无忧不雅道士作法,但作法非赖小翠血亲相助不为功。小恕不顾父母支持,与展辉合【《庙街十三妹》短评:不是一般的烂哈哈哈哈哈好囧啊】力共度难关。迎回小翠骨灰,道士作法超度,与鬼王发作争斗,赖薛三古剑赶走鬼王,但在超度法场,又被鬼王将小翠捉走。展辉求道士助其前往阴曹地府救小翠。三人合力下继一场厮杀后,鬼王被消灭,拂晓乍现前小翠与展辉分开阴曹地府。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本类热播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主演:&&排行榜看电影看连续剧看综艺看动漫12345678910123456789101234567891012345678910">00本类排行 12.01188韩国伦理导演:Park Eun-ho (???)主演:Park Joo-bin (???) Joo Ye-bin (???)看点:性感的姐夫向我走来。  小时候,领养的妹妹和结婚的姐姐及她的丈夫一2BD1280高清中字版11053韩国伦理110442MM1031503:49102362MM1018703:42101782MM1015905:411015102MM1013112MM1013122MM101313伦理1013142MM10111504:161011162MM10091702:32100918音乐MV10091904:171008202MM1008212MM10082204:2810082303:101008242MM1007252MM10072604:4110072704:1510072803:2010072904:4610073004:111007311007322MM100633香港伦理1006342MM1005352MM1005362MM1004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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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V章节总点击数:243959   总书评数:374 当前被收藏数:1522 文章积分:26,636,544
身为丫鬟,该怎样为自己谋取一个未来?是选择做主人的妾室还是另作打算?
丫鬟小文的职场记录。
内容标签:宅斗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文陈宁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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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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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府 ...
  冬日的京城,一场雪后,树枝上屋檐上都落满一层雪,远远瞧去,就跟琼宫玉宇一样。宁远公府内,一个身形苗条的丫鬟匆匆走在路上,踏上台阶时,檐上的雪被太阳一照,化的雪水滴落在丫鬟脖子上,她不由缩了脖子,掀起帘子往里面去。
  “小文姐姐回来了!”丫鬟刚走进屋,屋里的小丫鬟玉儿已经迎上来,另一个小丫鬟红儿已经端了盏茶过来:“姐姐先暖暖手!”
  小文笑着接过茶,往旁边厢房里一瞧,红儿已经道:“小文姐姐,四房里那位爷还在呢,说来,他都守了一日了,也不害臊。”
  “红儿,管住你的舌头,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难道还要我教你?”小雨从里间掀起帘子走出来,轻声呵斥红儿,红儿一吐舌。
  “我去瞧瞧吧,大奶奶这会儿还不会回来呢!”小文把茶杯放下,解了斗篷就往厢房去。
  “来求差事的多了,像他这样的,还真……”红儿嘴里又嘀咕一句,见小玉的眼风扫来,急忙住口。小文听见不过微微一笑,缓步进了厢房。
  厢房内虽点了火盆,里面的炭已经燃的差不多,陈家四房的陈宁正蹲在火盆边,试图用那点快要消失的热气暖和暖和自己,听到脚步声响起,陈宁急忙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来掩饰自己。
  小文已经掀起帘子,眼尖的她瞧见陈宁端起茶杯时候面上闪过的尴尬。厢房内明显比正屋冷多了,小文瞧向那个火盆,没说什么就端着火盆出去。
  陈宁见小文进来又离开,眉不由微微一皱,帘子又被掀起,小文去而复返,手里的火盆已经重新放好了炭。
  里面的火正在烧,屋内也暖和许多。陈宁来这里也不是头一次,差不多算上次次受到冷遇,丫鬟们往往是送杯茶过来就不见人了。更别提想问个什么。陈宁当然晓得自己做为侯府旁支,被侯府当家主母身边服侍的丫鬟看不上,也是平常事。
  因此陈宁也并不气恼,何必和这些只晓得踩低捧高的人计较呢?
  此刻见小文竟送进一个正燃着的火盆,陈宁不由有些惊讶地看向小文。小文已经把放在几上的茶杯摸了一下,触指冰冷。小文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端起茶杯把残茶泼掉,拿起茶焐子里的茶壶倒了杯茶。
  陈宁接过热茶,不由往小文面上瞧去,见她十六七岁的样子,生的容长脸,俏丽白净。
  陈宁忙道:“多谢姐姐了,我在这等着婶子,也是晚辈该做的!”
  “大爷这样做虽是对奶奶的孝心,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奶奶除了忙着预备过年的事,还要在太太老太太跟前侍奉,大爷您这样日日过来等着,也不是个法儿。倒不如先回家去,等得空和奶奶说一声的好!”
  小文说的话是正理,不过陈宁晓得自从自己父亲没了,母亲又不常往这边来,想要谋个差事,也没有进身之阶,不然陈宁也不会这样在这屋里干坐着惹丫头们的厌。
  因此陈宁只道:“姐姐说的,本是正理,只是……”
  话尚未说完,就被小文打断:“爷信不信我?若能信得过我,那就先家去等信。晚间奶奶回来,我偷空对她说一声。免得日日这样等着,也……”
  小文说着觉得不对,急忙住口。
  陈宁再次抬头往小文望去,小文也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正好相视,陈宁忙低下头,对小文道:“姐姐说的话,我有什么不信的呢?只是劳烦姐姐了。”
  小文觉得心开始扑通通乱跳,急忙压下心头的乱跳对陈宁道:“不劳烦,我本就是陈家的下人,替主人们传话,是应该的。”
  听到主人们三个字,陈宁唇边有苦涩笑容,接着陈宁就站起身,对小文拱手一礼:“多谢姐姐了!”
  小文急忙还礼:“爷,这使不得。”
  陈宁往外走去,小文给他掀起帘子,陈文一离开屋子,就感到外面寒风刺骨,陈宁的脖子只缩了一下,就重又直起身,回头往厢房瞧了一眼,见帘子已经放下,再瞧不见小文面容。
  寒风虽依旧刺骨,陈宁却觉得现在和方才来时不一样了,不管有没有用,今儿总算能有点盼头了。
  小文回到正屋,小雨迎上:“亏得你说了几句,那人这才走了。不然等到大奶奶回来,又要大奶奶略微应酬,到时大奶奶歇不好,难免又要拿我们开刀。”
  “你方才还说红儿呢,怎么这会儿又这样唠叨了?”小文伸出手指点一下小雨的腮,接着就笑道:“不过替他传句话,奶奶听不听的,就不关我们的事。”
  “你啊,就是好心。”小雨的话让小文笑了:“在这家里,能结个善缘就好了,横竖不过一句话的事。”
  “别人要传这么一句话,那可得是大捧的银子捧着来的,就你,瞎好心。”小雨又抱怨一句,听到窗外有人叫,细细一听就道:“安姐姐回来了,我去接她。”
  不等小雨出去,陈大奶奶身边的心腹通房大丫头心安就被红儿等人簇拥进来,小雨忙上前服侍心安解着斗篷,抖着观音兜上面的雪:“怎么这会儿外头又下雪了?”
  “不过下了点雪珠子。”心安接过小文端过的茶喝了一口就笑着道:“不过还是拿上斗篷去接大奶奶,大奶奶这身子,哪能经得住风?”
  “我去!”红儿已经叫起来,心安叫住她:“回来,你小小人儿,万一路上摔了,弄脏斗篷怎样?小文还是你去罢!”
  小文已经走进里间拿出一领猩猩毡的斗篷,又把兜帽拿上,玉儿给她打着伞,两人一路往陈老夫人上房去。
  雪初起时,陈宁就飞快地往家门跑,饶虽如此,跑进家门时候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陈宁的娘苏氏听到开门声在堂屋里掀起帘子,望着儿子满是忧愁:“下雪了,又冷,你就在那府里多待一会儿,这样跑回来,感了风寒又要请太医抓药。”
  陈宁已经走进堂屋,这屋里的火盆烧的虽没有陈府里正屋烧的那么热,但比厢房里烧的要热不少。
  陈宁自己倒了杯热茶,先抱着茶杯暖了暖手这才对苏氏道:“娘,成日在那里坐着,不也招人厌?家里可还有什么东西,不如拿出来当了,我凑份礼给大婶子送去,也好开口些。”
  苏氏瞧着自己儿子,面上神色恍然,陈宁拍拍苏氏的手:“娘,我晓得,您攒着的那些,也是留着想给我娶媳妇的,不过我定亲的那家,肯不肯让女儿嫁过来,只怕还是个未知。我们现在地无一垄店无一间,里里外外就是这么几间屋子一个小丫头一个做粗活的老妈子。那边也是娇生惯养的,不然我上门去求见,也不会三回里只肯见我一回。”
  苏氏又皱起眉,接着就道:“我这里还有几样首饰,原本是想留给你媳妇做见面礼的,可这些东西,哪里放在你大婶子眼里?儿,要怪只怪你爹去的早,我又是个女人,凡百事情都靠了你舅舅们做主,不然有间脂粉铺子在手上,你也不用这样去求人。”
  听到苏氏提起舅舅们,陈宁只笑了笑,就对苏氏道:“娘,做生意这种事,总有赔有赚,我想着,寻一些新奇又不贵的,好让大婶子开怀一笑,眼瞧着就要过年了,这里面出的差事这么多,也是机会。”
  苏氏母子在屋里商量怎样当了首饰给陈大奶奶送礼讨她欢喜时候,小文已走进陈老夫人的上房。上房里烧了地龙,桌边又点了火盆,一走进去,连厚衣服都穿不住。
  陈老夫人正带着陈大奶奶和两个积年的管家婆子在打马吊。陈大奶奶已经瞧见小文,笑着道:“老太太,我啊,可不能再打了,你瞧,丫鬟们都来接我家去了。”
  陈老夫人正让身边的心腹大丫鬟青英算着输赢帐,听到孙媳妇这样说就把脸故意一沉:“这才输了一大半呢,可不许跑。小文丫头,你过来,给我坐在这,瞧着你大奶奶。”
  小文还没应是,陈大奶奶的眉已经一挑:“小文丫头,我啊,就要瞧瞧你到底孝敬谁?”
  小文晓得这是陈大奶奶故意给陈老夫人逗乐呢,面上故意一苦:“按说呢,我是奶奶您的丫鬟,自然是该孝敬奶奶您,可是奶奶您对老太太的孝心,合府里谁不晓得?要照这个,那我只能孝敬老太太了。”
  小文的话才落,坐在陈大奶奶对面的一个管家婆子已经笑的把手里的牌都丢了一桌子:“小文这丫头,原先还瞧不出来,这会儿跟了大奶奶还不到一年,这口齿伶俐的,我们这些积年的老人家都赶不上。”
  “林婶婶您就别笑话我了,我的口齿哪能赶得上您老人家半分?”小文的话让陈老夫人笑眯了眼,林婆子可是陈老夫人一手调理出来的贴身丫鬟。
  欢笑声中,陈大奶奶站起身和陈老夫人告退,小文服侍她穿好斗篷戴好帽兜,打了伞缓缓地往陈大奶奶院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热爱丫鬟题材,掩面!
2、挑刺 ...
  一走出陈老夫人上房,陈大奶奶就打个哈欠,小文忙伸出胳膊由陈大奶奶靠在上面。陈大奶奶半合着眼,赞许地瞧小文一眼:“方才林妈妈说的对,你啊,原本就出色。”
  小文面上笑的更为谦卑:“全是奶奶调理的好!”
  “你啊,就是这张嘴,巧!”陈大奶奶又打一个哈欠,已经走进院子里,心安带了房里的丫鬟前来迎接。
  小文往后退了一步,任由心安接手扶了陈大奶奶往里面去。
  红儿有些奇怪地看向小文,玉儿推红儿一把,众人簇拥着陈大奶奶进屋。小雨已经帮着心安在那替陈大奶奶解斗篷取帽子,小文又把陈大奶奶怀里的手炉拿过来,往里面添了几块炭,这才重新交给陈大奶奶抱着。
  陈大奶奶喝了一口茶这才问:“大爷还没回来?”
  “大爷只怕被王爷留住,在王府喝酒作诗呢。”心安笑着道,陈大奶奶掩口打个哈欠:“都快过年了,家里事还多的不得了,他倒好,成日什么事都不管,只晓得去喝酒作诗。”
  “大爷得了王爷的青眼,王爷进宫和陛下说起来,简在帝心,这以后不管是寻个差事还是做别的,对这个家都好。”心安晓得陈大奶奶只是故意抱怨,自然会顺着她的心思往下说话。
  陈大奶奶抬眼瞧心安一眼,这才笑道:“傻丫头,我不担心别人,担心的是你。”
  “奶奶又笑话人家。”心安的脸微微一红,语带嗔意。
  她们主仆说话时候,小文小雨已经进里屋把床铺收拾好了,屋里点了安神的香,被子用汤婆子焐的暖暖的。
  两人走出来请陈大奶奶歇息,心安扶陈大奶奶起身。陈大奶奶这才睁眼看向屋里的人:“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可有什么事?”
  小文就等的这句,笑着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四房里那位大爷今儿又来了,说是想给奶奶请安。”
  陈大奶奶哦了一声,往小文面上瞧了瞧,见小文面色如常,陈大奶奶这才对心安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在家时候,这些请安的人来了,你问过有什么事,能办的就办了。”
  心安应是,小文已经道:“安姐姐那会儿奉了奶奶您的示下,去舅老爷家送节礼去了。”陈大奶奶往小文面上瞧了眼,这才对心安笑:“瞧瞧,都是你教出的好人儿,一个个都敢顶嘴。”
  “那也是奶奶您宽宏大量!”心安说着就服侍陈大奶奶歇下,陈大奶奶躺好,小文小雨这才退出屋子。
  小文和小雨才走出陈大奶奶屋子,红儿就迎上嘴里啧啧地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安姐姐那样,既得到大奶奶的青眼,又能……”
  说着红儿的脸就红了,小雨伸手戳红儿额头一下:“你才多大点孩子,就想这事,再则说了,这事,可不是想想就能成的。”
  红儿口里嘀咕一句:“人家也是记得嬷嬷们说过,做丫鬟的,要努力上进。”一直没说话的小文噗嗤一声笑出来,红儿的脸又红一红,接着就道:“况且,这样也是服侍好大奶奶。”
  小雨还想再说,小文已经轻叹道:“是啊,做下人的,也就是要服侍好主人。”
  小雨听出小文话里似有无尽感慨,想了想终究什么都没说。
  虽说被窝很暖,陈大奶奶却有些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又坐起,在旁边铺上睡着的心安立即问:“奶奶是想喝茶吗?”
  陈大奶奶叹气:“不想喝茶,想说说话呢。你说,我嫁进这家里也有四五年了,到现在还什么信儿都没。把你给了大爷这么两三年,也还是没有音讯。老太太太太虽说从不说这件事,可我晓得她们也着急。”
  “那奶奶的意思是,想再给大爷寻摸一个?”心安从小服侍陈大奶奶,到现在也十四五年了,算得上死心塌地,这会儿当然要帮着陈大奶奶出主意。
  “再给他寻一个,别的罢了,第一一定要忠心,第二呢,”陈大奶奶在帐中瞧心安一眼:“我啊,怕你心里不好受。”
  虽晓得陈大奶奶瞧不见,心安的脸还是微微一红:“奶奶说什么呢?奶奶若有了哥儿,我高兴还来不及,若是别人有了,想仗着生了哥儿就横行霸道的,那我自然也只认得奶奶,不认得别人。”
  陈大奶奶唇边现出一抹安心的笑:“若人人都似你这样就好了,只是这几个丫头,总要一个心甘情愿。原先我觉得小文不错,只是这丫头,旁的罢了,心太软。”
  “小文这性子,倒像她爹,不然也不会被林家压了一头。”陈大奶奶听了心安这话,噗嗤笑了一声:“睡罢,这事等你大爷回来,再细商量。”
  心安应是,见帐中陈大奶奶又躺下去,这才重新躺下。
  丫鬟们的命运,总是在主人们的一念之间,小文早明白这个道理,替陈宁递那么一句话,不过是为了能让自己心安一些。第二日早早起来,也就像往常一样去服侍陈大奶奶。
  心安记得昨日和陈大奶奶的对话,见了小文就往她面上细细打量,见她说话时候唇边还有个梨涡若隐若现。身量在丫头们中算高的了,腰只有细细一握,算来还正是陈大爷喜欢的那种。
  小文手里拿着梳子正在给陈大奶奶梳头,见心安时时打量自己,手不由重了点,陈大奶奶哎呀了一声,小文这才收回思绪:“奶奶,是我不上心。”
  心安的举动陈大奶奶全在镜子中瞧见了,不由微微一笑:“不碍事,是你安姐姐今儿瞧稀罕呢。”
  “奶奶又打趣我!”心安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屋子里的人全都笑了,也没人就这件事继续纠缠。
  陈大奶奶梳洗罢也就去给陈老夫人等人请安,小文也就带着众丫鬟在那收拾屋子。屋子刚收拾清爽,陈大爷就趔趄着脚步走进来,边走还边打哈欠。
  小文忙带着众丫鬟迎上去,服侍陈大爷换了衣衫,陈大爷茶也不吃就问小文:“你奶奶和你安姐姐呢?”
  “奶奶往上头去了,安姐姐在后面给爷收拾过年要穿的衣衫呢,我去叫来?”陈大爷已经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回来的时候,见到件新鲜事,想说给你奶奶和你安姐姐听呢。”
  “爷见到什么新鲜事了?”心安已经走进屋,陈大爷笑着摇手:“我回来时候,遇到后街住着的陈宁了,他手里还抱着些东西,见了我,招呼都没打就往一边藏去,也不晓得是拿了什么东西呢。”
  说着陈大爷站起身:“我还得再去睡会儿,昨儿在王府,差不多闹了一夜,天快亮了才打了个盹。”
  小文听到陈大爷提起陈宁,眉头不由一皱,接着急忙收起思绪,继续让红儿她们收拾着屋子。
  陈宁一大清早就拿了那几样首饰去当,不料遇到陈大爷,忙藏在一边等他走了这才悄悄往当铺去。
  当铺刚下了铺板见陈宁走进,伙计也不迎上来,只在那袖着手。陈宁硬着头皮上前把包袱里的首饰拿出来。
  伙计往首饰上扫了一眼就道:“不过几样霉烂了的首饰,也送了来,瞧这宝石,都碎掉了。”
  上当铺被挑剔是再平常不过,陈宁忍气吞声地问:“这些,当五十两银子。”
  伙计哧地笑了一声:“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气,就这些,能当二十两银子,就开了天恩了。还想当五十两?滚滚滚,往别家去,我家可没心收这样看不出色的宝石都碎掉的首饰。”
  陈宁年轻气盛,想要和伙计吵,却也晓得再走一家也是差不多的,只得继续央求道:“家里等着银子用,能多当一些就多当一些。”
  伙计斜眼瞧着陈宁:“谁上这里来不是等着银子用?算了,瞧你还算老实,二十五两吧。”
  磨了半日,总算当得三十两银子,写了当票,把银子送出来。陈宁瞧着这三十两银子,心里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有了银子,忧的是这些银子换回的礼,不晓得陈大奶奶能不能瞧上?
  陈宁抱了银子走出当铺大门,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吆了一声:“这不是陈家的爷?怎么从这当铺出来了?难道说要顶下这当铺,好娶我妹妹过门?”
  陈宁抬头,见是自己未婚妻子的兄长,吴大爷。陈宁忙给吴大爷拱手:“原来是舅兄,我……”吴大爷斜眼瞧着陈宁,两家定亲时节,陈宁是宁远公府旁支,吴大爷家是前任首辅的族人,家事都算丰衣足食,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
  只是定亲之后,陈宁父亲没了,家里的铺子又经营不善折了本,索性关了张,母子只够日常糊口的。吴家却搭上宫里一位老公公的路子,开始做起这衣料生意来,一年更比一年发起来。吴家就有了悔婚之意,况且宫里那位老公公有个侄儿,从小被带在老公公身边的,和亲儿子差不多。
  吴家也情愿把女儿给这老公公的侄儿做媳妇。 只是碍于悔婚会被人挑理,在这寻个机会呢。此刻吴大爷见陈宁从当铺里走出,自觉机会来了,开口就是挑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的更新时间,我尽量争取在中午更新,不过不会晚于晚上七点。
3、退亲 ...
  此刻吴大爷已打断陈宁的话:“别,我妹妹还没过门,这舅兄的名头,我也当不起。说来,你今年已经十七,我妹妹也十六了,算得上男长女大,也该完婚了。等我让媒人去你家,把娶我妹妹要办的事都给列张单子去,全办到了,再叫这声舅兄不迟。”
  陈宁抬眼瞧着吴大爷,吴大爷满面关心的笑容,陈宁分明能瞧出这笑后面的讽刺,迟疑一下方道:“这说的是正经道理,只是……”
  “没什么只是不只是的,这事,我这会儿就叫人回去办。”吴大爷笑的更为开心,陈宁看着吴大爷,口中满是苦涩,却还有那么一点点期盼,也许岳父他们不是这样想的,媒人只是来走个过场,到时这些银子,只怕也够娶媳妇了。
  吴大爷看着陈宁神色变幻,唇边又现出冷笑,穷鬼,该你一世受穷。
  陈宁回到家中,苏氏已经等在那,见儿子抱着银子回来,苏氏的眉皱起:“我不是让你去买些新奇的东西,送去给你婶子?这会儿怎么把这银子又抱回来了?我们家里现在院小房浅,这要有个万一……”
  苏氏的话听的陈宁心里一阵酸痛,眼睛一湿。
  苏氏急忙收口,对陈宁道:“瞧我,穷了也没几年,眼眶也就小了,原先也是手里过过上千银子的人。”
  “娘,我一定会好好赚钱,让您重又过好日子的。”陈宁的话让苏氏又是一笑:“罢了,说这些做什么,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怎么立业?”
  陈宁想到方才吴大爷说的话,眉又一皱,大门处已经传来问话:“陈嫂子在家吗?”苏氏急忙擦掉眼角的泪:“在,是哪位?”
  一个媒婆模样的人笑吟吟地走进来,苏氏瞧见这媒婆,忙迎上去:“原来是朱嫂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快,快进屋坐。”
  朱媒婆笑着和苏氏互相行了礼,这才望向陈宁:“这是侄儿吧?都长这么大了,瞧这模样,和陈大哥当日是一样的。说来,那边的亲事还是我婆婆说合的,现在也该完婚了。”
  陈宁上前给朱媒婆作了揖,就进了厢房,耳朵却竖的高高的,想听听朱媒婆和苏氏说些什么。
  苏氏把朱媒婆让进堂屋,又喊小丫头倒了茶,朱媒婆接过茶喝了一口,见苏氏殷切地望着自己。朱媒婆笑吟吟地道:“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况且我还忙,也就不饶圈子了。今儿来,是吴老爷那边让我过来商量婚期的。”
  苏氏不料朱媒婆竟是来商量婚期的,顿时喜形于色:“真是亲家让你来商量婚期的?”
  朱媒婆把茶杯放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贴来:“自然,说起来,吴老爷可是许下了,说要给家里的小姐陪嫁千两,一整套家具什物,还有两个丫头呢,陈嫂子,你可享福了。”
  苏氏听的有些不信,还要再问,朱媒婆已经把那贴往苏氏这边推了推:“不过呢,这娶妻嫁女,这边有嫁妆,你家里也要有聘礼。吴老爷体谅你们,说要办的聘礼就在这贴上写着呢。”
  苏氏不识字,急忙让小丫头去叫陈宁来。陈宁在厢房内离的远,听不到堂屋里面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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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正在急的没办法,见小丫头来寻,也就往堂屋去。
  进到堂屋,不等陈宁说话苏氏就把那贴递给陈宁:“这是你岳父差人送来,说是要娶你媳妇过门完婚,需要的聘礼。你瞧瞧,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陈宁接过帖子,金银首饰衣料这些开外,羊酒花红折合银子就有一百二十两。陈宁到的此时,明白自家岳父到底为的什么,把帖子放下瞧着朱媒婆:“婶子今儿来,想来,也不是仅仅为了递个话。”
  朱媒婆笑了:“我做媒为生,能成就一家就成就一家。侄儿,我晓得你觉得你岳父说的这些太多,全算下来,差不多也有五六百两银子呢,你拿不出来。可也不是我说,你大舅哥娶你舅嫂过门时候,吴家那边的聘礼使费,就差不多三千来两,那边陪送的也和你岳父准备给你媳妇的嫁妆差不多。你岳父还体谅你,这些东西,已经减了又减了。”
  苏氏虽不识的字,却也能瞧出儿子的脸色,嘴巴一下张大,接着叹气:“五六百两银子,就算,我们也……”
  “陈嫂子,吴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光景,你们也瞧的出来。他们家来往的,早不是这样小商户了。五六百银子,瞧在你们眼里是山高水阔的,可望在他们家眼里,不过轻描淡写,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这点身家,别说你们府上的管家。就算吴家那边的管家,也有拿得出这样多的。”
  朱媒婆一番话说的苏氏哑口无言,陈宁瞧着那帖子,上面一字一句,仿佛是在嘲笑自己。陈宁深吸一口气:“既如此,这门亲,就退了罢。”
  这本就是朱媒婆来此的目的,听到陈宁这么说,朱媒婆的眉头故意皱了皱:“侄儿,我是来成就婚姻的,可不是来拆散婚姻的,这种话,你休要说。不过呢,现在咬牙娶了,到时媳妇进门,这嫁妆不就是你的,到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朱婶子这话,是要把我放火上烤?”陈宁反问一句,朱媒婆面上的笑微微一收:“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侄儿,你可想好了,可别以后又后悔。”
  苏氏眼中的泪已经滴落,陈宁抬头瞧见,拉着苏氏的袖子,让她别哭。苏氏哪里忍得住?况且在做娘的人眼里瞧来,自己的儿子是最好不过的,现在吴家竟要用这样手段逼自家退婚。苏氏已经心如刀割,对朱媒婆道:“不愿嫁,派人来说一声就是,做这种举动,岂非……”
  “娘,罢了,该如何,儿子心里有数。”陈宁阻止住苏氏,对朱媒婆道:“还请回去上复吴家,就说麻雀不能配凤凰,今非昔比,这门亲,就此作罢。”
  朱媒婆心里大喜,但还是要站起来,面上假装一下:“侄儿,你少年人,又何必这样恼怒?吴老爷不也是为的那位小姐以后日子好过。”
  陈宁吸气呼气,努力让面上露出笑容:“多谢婶子了,我家现在的情形想来婶子您也晓得,就不多留了。”
  朱媒婆点头,却不肯就走,而是道:“还请写个字帖,说明是你要退亲,以后男女各自嫁娶,反悔不得。”
  陈宁点头,索性就在吴家送来的那张贴背面写了一封退婚书,又按了指印。苏氏瞧见儿子写了退婚书,那泪更如雨点一半下。
  朱媒婆收了那贴抬脚要走,苏氏还要叫住她,给她包上几十个钱,陈宁伸手拉住苏氏:“娘,不必了。”
  苏氏回头看着儿子面上的难过模样,一把把儿子搂过来:“我的儿,都是我不中用,守不住你爹的基业,才让人这样欺负。”
  陈宁拍着苏氏的背:“娘,这不怪您。舅舅们也是……”陈宁只说了半句就没往下说,苏氏哭的更为伤心。
  朱媒婆已经喜喜欢欢地进了吴家,吴大爷等在门里,见她进来就急忙上前问:“事情可成了?”朱媒婆笑着道:“自然成了,大爷您可想的好主意。那陈家小哥,嘴张了半日都没合上。”说着朱媒婆把字帖拿出:“这是退婚书,上面可还有手印。”
  吴大爷抢过字帖,读了一遍,欢喜跺脚:“果然就要这样才成,爹就是面软心活,不晓得还有个知难而退的。”
  “大爷您说的是!”朱媒婆笑着吹捧了一句才又道:“不过当日的原媒原聘,都要交给我,我好送回去。”
  “这是自然!”吴大爷想了想就对身边小厮道:“进去和太太说,陈家已答应退亲了,当日的原聘拿出来,还了陈家。”
  小厮答应着去了,吴大爷又冷笑道:“不过不多几样首饰和十多两银子罢了,陈家以为我们家还会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
  朱媒婆答应着,又坐着喝了一杯茶,小厮已经把陈家原先送的聘礼都取了出来。四金四银八样首饰,两匹万字不断头的衣料,当日折酒的二十两银子,除此还多了十两银子。
  朱媒婆瞧着那十两银子不由一愣,小厮已经道:“太太说了,和陈家也算定亲一趟,虽说是陈家主动提退的亲,这十两银子,全看在昔日的情分。”
  朱媒婆不由念了一声佛:“府上太太果真是大慈大悲的,受了这样侮辱,还念着情分呢。”
  说完朱媒婆就拿了这些东西,匆匆离开,把聘礼送回去,这件事才算真正完了,也就能拿吴大爷许下的十两银子的赏钱。
  吴大爷瞧着朱媒婆离去的背影,唇边露出一抹浅笑,这陈宁,瞧着就是个受穷的命。等朱媒婆回来,可要请她去和老爷爷那边说说,让妹妹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4、送礼 ...
  苏氏被陈宁劝了半日,也就收了泪,陈宁拿了那些银子,出去外面铺子上置办些新奇东西,好等明儿一早给陈大奶奶送去。
  苏氏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见陈宁的一件衣衫破了,拿过来给他补。想起当日丈夫在日,一年虽说不多,也有七八百银子的进项,屋里有三四个丫鬟,厨下有厨子有婆娘,丈夫出门也带着小厮。
  住的是三进的宅子,也曾穿金戴银,出外应酬人都唤一声陈奶奶,丈夫没了还不到十年,大屋就换成小屋,脂粉铺子也开倒了,弟兄们埋怨自己不争气,渐渐都不来往了,手里的银子东西,坐吃山空变卖干净,连打点应酬,都要当了最后的首饰。
  苏氏想着想着,越想越伤心,泪又要滴落,却又怕儿子回来,瞧见自己这样,更为难过。只得强忍了泪继续缝补。
  苏氏又缝几针,重新穿针,许是哭的多了,那针怎么都穿不进去。苏氏要唤小丫头来,还没出声就听到门外传来朱媒婆的声音:“陈嫂子,我又来了。”
  苏氏的手一抖,针就掉在地上,也不去捡,只看着堂屋门。
  朱媒婆已经笑吟吟地走进,手里还抱着东西,见苏氏瞧着自己就笑着道:“陈嫂子,这些都是你家当日送过去的原聘。吴老爷说了,这退了亲,自然不好再要原聘,全都奉还。吴太太还说,记得当日两家也有情分,送上十两银子,全当……”
  不等朱媒婆说完话,苏氏就上前把朱媒婆手里的包袱接过,想顺手撂在箱子里,箱子都破破烂烂的,也就往炕上一放,对朱媒婆道:“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他们家了?”
  朱媒婆自说自话就坐在苏氏身边:“陈嫂子,我们也是认得这么多年的人了。说句推心置腹的话。就算那边真把女儿嫁来,你家里什么光景?吴家那闺女现在住的院子,就比你们这宅子还大,身边七八个使唤人,两个大丫头,瞧着都比别人家的小姐还娇惯。陈嫂子,我做媒人的,虽晓得不该拆了婚,可也有个门当户对。”
  “这里面的道理,我晓得。”苏氏闷闷地说,朱媒婆又笑了:“陈嫂子,我晓得你也是个明白人。这么着吧,我这里呢,有一户人家,家境还算过得去,女儿也里外能操持家务,不如我去说和说和?娶过门来?”
  这一说又触动苏氏的心事,若是自己娘家得靠,那脂粉铺子也不会倒了,自己母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还要儿子给人陪笑脸寻差事。
  苏氏擦了泪:“多谢你费心,只是经了这么一回,我就由他去罢,那样的小户人家……”
  朱媒婆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就道:“陈嫂子,不是我笑话你,你们怎么说也不过就是公府的旁支,又不是正经嫡支。这眼孔就别那么大。”
  “我晓得!”苏氏还是只这么一句,别的就再不肯说。朱媒婆见状,也不再劝,站起身道:“既这样,我的事也就完了,还要去吴家那边复命。陈嫂子,你别送了。”
  苏氏原本还想给朱媒婆包上几十个钱让她回去给孩子买糖,听了这句,也就索性坐着不动。朱媒婆面上的笑在走出陈家后立即消失,往门里啐一口,呸,这样穷酸,走一趟连点好处都不肯给,活该一世受穷,守不得财。
  朱媒婆心里骂着,就打算着这十两银子该怎么花,眼瞧着就要过年,这回啊,可以过个肥年了。
  朱媒婆心里欢喜,脚步也快,瞧见陈宁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过来,朱媒婆收住脚:“这是往哪里去了来?”
  陈宁对朱媒婆作个揖:“要过年了,去买些东西。”
  朱媒婆往陈宁面上细细瞧去,见陈宁细皮嫩肉,生的清秀,不由在肚内点一点头:“陈小哥,你这样人才不用怕的,等明儿我再给你寻个好的。”
  “多谢了!不过这些事,总要回去和我娘商量。”陈宁客客气气,朱媒婆又在肚内嘲笑一句,也就扭着身子走了。陈宁看着朱媒婆离去,手不由握紧锦匣,希望这东西能打动陈大奶奶,好让自己能在那府里寻个事做,赚些银子。
  次日一早,陈宁起身后匆匆梳洗,就往宁远公府来。进到二门里,问过婆子,晓得陈大奶奶还没往上房去,陈宁忙往陈大奶奶院子去,小厮们在路上扫地,瞧见陈宁,也不回避,陈宁被灰呛到,也只低头走路,并不去说一句。
  快到陈大奶奶院子里时,就听到院子里传出说话声:“奶奶要出来了,告诉他们,先别扫地。”
  陈宁晓得陈大奶奶将要出来,急忙在路边站好,小厮们也停下扫地,在那恭敬而立,等着陈大奶奶出来。
  陈大奶奶被人簇拥着走出,她是当家主母,仪态万方,事情又多,边走边对身后送出来的心安道:“我这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可得……”
  话没说完,陈宁就抢上一步行礼:“给婶子请安。”陈大奶奶方才眼里余光已经瞧见陈宁,此刻却装作个不知:“这不是宁侄儿,多久来的?听说你这两日都往我这边来。说起来,亏你有这孝心。”
  陈大奶奶没有停步,陈宁也恭敬跟在后面:“侄儿孝敬婶子,这是该当的。”
  陈大奶奶唇边微有笑容,小文也跟在陈大奶奶身后服侍,见陈宁来时,小文就想听听他要说什么,此刻见陈宁只说几句家常,小文不由皱眉。
  陈大奶奶已经走到一个拐角处,停下脚步道:“我这还要上去给老太太们请安,就不留你在这喝茶,等过了年,叫你母亲过来我这里逛逛。”
  陈宁晓得这是个机会,应是后才把锦匣托在手上:“说来,侄儿昨儿得了件稀罕东西,说我们家也没地摆去,唯有婶子这配得上,想孝敬婶子,不知婶子中不在意。”
  陈大奶奶打量了陈宁几眼才笑道:“你和我撒什么谎?你今年我记得也十七了,亲事定了总有十年了,你家就算没地摆,难道不好去孝敬你岳父家?”
  陈宁面上笑容带上几分叹息:“有件事,婶子还不晓得,昨儿已经退了亲。”陈大奶奶诧异,陈宁已道:“那些都是小事,还求婶子别问。只是不晓得,侄儿这份孝心,婶子肯不肯收?”
  说着陈宁打开手中匣子,陈大奶奶已被陈宁说的引动心肠,况且又觉陈宁还有几分硬气,不由往匣子中瞧去。
  里面是一尊送子观音,却非金非玉,通体发红。陈大奶奶有些惊讶:“这是什么雕的?这样少见。”
  陈宁听到陈大奶奶这样说,晓得已有七八分,心里松一口气,面上笑道:“这出自贵州,说是雄精雕的。在贵州算不上稀罕东西,我一好友的父亲在贵州做官,他去探望,买了些回来送人。侄儿这才得了。”
  陈大奶奶恍然大悟,伸手摸一下那送子观音:“原来如此。”陈大奶奶示意小文上前接过那匣子:“送回去交给你安姐姐。”
  小文应是,陈宁把匣子交给小文,两人手交错之时,陈宁的手指碰到小文的掌心,心中都闪过一丝异样。
  陈宁不由往小文脸上望去,小文也正好抬头,四目一对,小文急忙抬头拿了匣子往回走,心却砰砰乱跳。
  陈大奶奶已对陈宁道:“我晓得了,你送这东西给我,是想让我帮你说说,让吴家不退亲。都是一家子骨肉,难道我还能瞧着你受欺负?只要你开口,我自然会帮忙。”
  “婶子对侄儿的爱护之意,侄儿自然明白。不过婚姻本非结怨,那边不肯,难道侄儿还能强求。思来想去,全因侄儿家里没有进项。想着大年下的,婶子也缺人跑腿,这才厚着脸皮上门。等侄儿有了进项,怎还不愁娶不到好媳妇。”
  陈宁收起心中的激动,恭恭敬敬地把这番话说出。
  陈大奶奶不由掩口一笑:“你倒嘴巧,罢了,这会儿事忙,我也想不出来。等晚间你叔叔回来,我和他商量着,瞧怎样差你去跑个腿。你明儿来听信罢。”
  这是应下了,陈宁忙又给陈大奶奶作了个揖,陈大奶奶也自去。
  小文捧着这匣子回到屋里,交给心安,心安打开,瞧见里面这尊送子观音,不由一笑:“这送礼的是谁,倒有心。”
  “是前两日来的四房里的那位爷呢。”小文此刻的心已经不砰砰乱跳了,平静地回答心安。心安哦了一声就道:“原来是他,瞧着不言不语的,却是个有心人,倒和你……”
  心安话只说了一半就急忙住口,把观音交给小文:“打扫一间屋子出来,专门供这个罢。但愿这送子观音,真能灵验,让奶奶早日有个哥儿。”
  “姐姐若有了,也是一样的。”小文顺口就道,心安不由浅浅一笑:“你这丫头,又胡说了,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5、走运 ...
  小文捧了匣子离开,心安面上的笑渐渐收起,老太太、太太们虽然没说,前儿回府去送节礼时候,舅奶奶可拉着自己说了好半日的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劝着点陈大奶奶,别的都不要紧,赶紧生个哥儿才要紧,再不然,就寻个合适的人,若能一胎得男,抱过来养着。免得膝下空了这么久,难免会生是非。
  心安皱眉,只是这件事,又不是女人一个人就能做到的。还有哪能寻到这么个合适的人?外面传来小文的笑声,心安想起那日陈大奶奶说的话,款步走到门前,掀起帘子往院里瞧。
  小文正站在那和红儿说着什么,今日日头好,照在小文脸上,让整张脸都比平日生动许多。
  陈家能近身服侍的丫鬟,相貌都是出色的,心安平日觉得小文的容貌在这些丫鬟里面,是稍逊一筹的,可此时瞧来,只觉小文整张脸都在发光。眉角眼梢全都在笑,心安不由有些看呆。
  小文把红儿的手打一下:“你这丫头,就这样淘气!”
  红儿嘻嘻一笑,小文拢起鬓边的发,抬头见心安瞧着自己,小文不由眨眨眼,笑着上前:“安姐姐瞧着我做什么?”
  心安收起思绪:“小文你今年都十六了?我方才瞧着你,想起陪奶奶嫁过来时候,也是十六呢。”
  小文抿唇一笑:“安姐姐嫌我年纪大了?”心安笑了:“胡说,还正当年呢。”红儿已经走到廊下,想上前又有些不大敢,只站在一步开外道:“安姐姐和小文姐姐,站在那,好看极了。”
  “今早你舌头抹了蜜了?这样甜?”小文笑着说红儿一句,红儿又嘻嘻笑了。心安又细细打量小文一眼才道:“好了,都别笑话了,小文你去回奶奶一声,就说那观音,已经供起来了。”
  小文到了陈老夫人上房,给陈大奶奶回了观音的事,陈大奶奶还没说话,陈老夫人已经道:“我恍惚听见什么观音的事,你从不在意这事的,怎么这会儿又提起?”
  陈大奶奶见问,也就笑着道:“孙媳的心病,老太太您是晓得的。为了这事我也算得上日夜不安,恰好族里嫂子那里得了尊送子观音,巴巴地让她儿子给我送来,我想着,也是她的一份心,就让人打扫屋子供起来,若能有个音信,也不枉老太太疼我这一场。”
  陈老妇人哦了一声,就叹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细,我们这样人家,着什么急呢?我常听说有些人家娶个媳妇过门,十来年没音信呢,你这到现在也才四五年呢。忧心什么?难道是老大他和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他要敢这样说,你叫来他,我一顿拐棍给他为你出气。”
  不管陈老夫人这话是真是假,陈大奶奶都立即滴下几滴泪,接着对陈老夫人道:“老太太这样体谅我,我不是更该为老太太争气,来年给老太太生个重孙,老太太也欢喜不是?”
  陈老夫人点头,陈大奶奶已经贴着陈老夫人坐下,陈老夫人已经问陈大奶奶:“是族中你哪位嫂嫂?这样的有心人,不多。”
  这话正碰了陈大奶奶的心坎,陈大奶奶笑着道:“老太太也还记得的,就是原先开过脂粉铺子的那家,她儿子叫个宁哥儿,可怜劲儿的,爹没了这么些年,还是老太太叮嘱照看着些。”
  陈老夫人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他爹没了之前,刚给他定了亲,定的是吴首辅的一个侄孙女。吴首辅离了京那么几年,还不晓得他定的那个媳妇,还在不在京了?要不在京,这完婚就是个难事。”
  “说起这个,倒让人奇怪呢。今儿宁哥儿来送观音的时候,我顺口问了问,说和吴家已经退了亲。不过大爷回来和我说过,说宁哥儿定亲那家,攀上了宫里的一位老公公,发财的很呢!”
  陈老夫人的眉不由皱起,久久不语。小文因没有得陈大奶奶的话,一直恭敬站着,此刻听的陈老夫人和陈大奶奶的一问一答,心里不知为了什么,生起一点怜惜来。接着小文在心里笑话自己,为奴为婢的,倒怜惜起主人来,这才叫笑话呢。
  陈大奶奶叹息一声:“我也问了,可要让我们帮着去说说,他倒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自己赚了钱,也不怕人笑话了。”
  “倒是个懂事的孩子!”陈老夫人点头,接着就对陈大奶奶道:“哪日有空,叫他娘进来,我好生安慰着。”
  “这择日不如撞日,老太太要有这份心,不如就让人现在去把嫂嫂请进来?”陈大奶奶笑吟吟地道。
  陈老夫人想了想就道:“不好,总是族内的族人,虽说我是个长辈,也不能这样胡喇八地让人去叫。”
  “正因为老太太是长辈,这会儿让人去叫,才显得亲热不是?都是一家子,要像别人家似的,还要去下个贴,那就生分了。”小文笑着插话。
  陈老夫人瞧一眼小文,对陈大奶奶笑了:“瞧这丫头一张嘴巧的,那就不抓别人了,小文,你去把那……”
  陈大奶奶笑着道:“那是四房的大嫂子。”
  “去把你四房的大奶奶给请来。”小文应是,接着又道:“这是老太太嫌我话多,特地让我跑这一趟呢!”
  一句话说的陈老夫人和陈大奶奶又笑了,小文行礼退下,顺着路出了陈府,往族人们住的地方行去。
  陈家在这京中,聚族而居也有七八十年了,那族内的人,没力量置办房产的,都住在陈府后街上。往族人们住的这条街再走一条街,就是陈府那些积年下人们住的地方。
  小文家也就住在那条街上,见小文从角门走出,守门的老婆子笑着道:“小文,你这是要回你家去?”
  “是奉了老太太的令,去后街请四房的大奶奶进来说话呢!”小文的话让老婆子嘴一撇:“是那家啊?前些日子还涎着脸,成日往这府里跑,也不瞧瞧,若非……”
  老婆子话没说完,见小文脸上分明写着不赞成,老婆子忙把口一掩,对小文道:“侄女,我也只在你面前说,别人面前我是不敢抱怨的。”
  小文还没说话,老婆子又道:“他家昨儿不是和吴家退亲了?我告诉你,我有个姐姐也在吴家做事,说他家啊,逢了年节,只提了几样硬的像石头,扔出去狗都不吃的糕饼点心,这会儿他家自己晓得配不上,退了亲,也算还有点眼色!”
  小文瞧瞧天色,急忙打断老婆子:“婶婶,我还要去请人呢。”
  老婆子伸手往自己脸上打一巴掌:“瞧我,一见了你就喜欢,未免话说的有些多了。亏我没有儿子,若有,一定求你回去做媳妇。”
  小文脸上已经有些尴尬:“婶婶,我们做丫头的,婚事是要主人家做主的!”
  老婆子还想再说,小文已经匆匆往后街走去,边走小文边叹息,连这样一个守门的老婆子,都在背后编排这家子,那些得脸的下人们,只怕说的更为不堪。
  从陈府到后街不过几步路,这里的房屋别说比起陈府的房子,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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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后面那条街有些得脸的下人的好房子,都比不上。
  小文心里叹了一声,正打算寻个人问问陈宁家住在哪里,就听到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陈宁从里面走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小文几步上前,对陈宁深深道个万福:“爷好,老太太吩咐我过来,请奶奶到里面叙话呢!”
  陈宁定睛一望,已经认出小文就是陈大奶奶的丫鬟,听到小文说的话,陈宁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小文见陈宁只呆呆地瞧着自己,忙道:“大奶奶在老太太面前说起,老太太十分叹息,又说都是一家子骨肉,特地命我来的。”
  陈宁这才回神过来,忙对小文道:“姐姐快往里面请,家母在里面,我这就请她出来。”小文跟了陈宁往里面去。
  院子虽不大,收拾的很干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已经跑进堂屋里,去请苏氏。苏氏初听到还不信,陈宁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娘,是真的,您赶紧换了衣衫,往里面去吧。”
  苏氏这才啊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让人家姑娘在外头站着?小梅,赶紧把这姑娘请进来。”
  小梅哎了一声跑出去,请小文往里面去,陈宁也走出来给小文作揖:“对不住的很,我……”
  话没说完,陈宁见小文抬起一双清澈的眼望着自己,陈宁不知为何,想起今早两人交错手时,碰到小文掌心的感觉。
  陈宁的脸不由微微一红,小文已经开口道:“不必这样麻烦了,我在这等奶奶,那边老太太也等着呢。”
  陈宁素日也是个机敏的人,这会儿听了小文的话,不知为何连答都答不出来,转身就往堂屋里去。苏氏已经换好衣衫出来,见儿子往堂屋离去,忙走上前对小文道:“对不住,让你等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6、商量 ...
  “奶奶言重了,这是婢子该当的。”小文对着苏氏,依旧恭敬。陈府的下人们,对着这些家里不大富裕的族人,常常都是鼻子快翘到天上去的。
  像小文这样恭敬有礼的不多,苏氏不由往小文身上瞧去。
  苏氏当初丈夫在日,家里颇过得去,也经常往陈府去的,这一瞧就瞧出小文身上穿着的,和侯府主人们所穿的衣衫料子也差不多,只是绣花简单了些,还有戴着的首饰。
  这样十六七的少女,又是这样穿着打扮,定是陈家主人的贴身大丫鬟。
  想着苏氏就越发热情起来:“姑娘说的虽有理,只是你是代老夫人来的,我们哪能怠慢呢?”小文敏锐地察觉到苏氏和方才的态度有些不同,只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就请苏氏往外走。
  两人从角门进了陈府,守门的那个老婆子瞧见小文对苏氏的恭敬态度,唇不由一撇,就是这样小心,才束手束脚的,做了陈大奶奶的贴身丫鬟,也不拿出点威风来,对一个落魄的族人都这样恭敬,下面的人怎么会服?
  小文自然不晓得这老婆子心里想什么,带了苏氏到了陈老夫人上房,请苏氏在门边稍待:“还请奶奶在这稍待。”
  苏氏当然晓得陈府的规矩,小文已经对门边服侍的丫鬟道:“还请姐姐进去回一声,就说奶奶已经请来了。”
  丫鬟已经挑起帘子:“大奶奶说了,这位奶奶来了,就请进来罢!”
  小文请苏氏在前,自己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屋里不止陈大奶奶,还有陈夫人和几位没出阁的小姐,满满坐了一屋子的人,都在那说笑呢。
  苏氏一走进屋,就闻到一股幽香,耳边听到的是众人的说笑。这种幽香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种说笑也很多时候没听到了。
  苏氏强压住内心的些许惶恐,目不斜视地上前给陈老夫人行礼请安:“老太太安,这些年也没有给老太太来磕头,心里着实记挂呢。”
  陈老太太见苏氏行礼如仪,说话时候也不卑不亢,就跟平常时候一样,心里不由点一下头,对陈大奶奶道:“还不赶紧扶你嫂子起来?”
  陈老夫人话才出口,陈大奶奶已经笑着上前挽起苏氏,并对苏氏行礼不迭:“嫂子莫怪,都是我这张嘴惹出来的!”
  之前苏氏只远远见过陈大奶奶,此刻还是头一回这样近地瞧见,不由打量一眼。见陈大奶奶二十出头的模样,水杏眼柳叶眉,一张瓜子脸上全是亲切笑容,穿着家常却也富丽。
  苏氏忙还礼:“婶子这话说的,倒让我不晓得怎么回才好。”
  陈大奶奶用帕子掩口笑一声,见小文依旧站着,就对小文道:“你也该给你奶奶赔个礼。谁让你也多嘴了?”小文上前就要行礼,苏氏忙扶住小文,又往小文面上细细瞧了,这才对陈大奶奶道:“这丫头真不愧是婶子调理出来的人儿。”
  这马屁陈大奶奶极为受用,又笑着说了几句,也就请苏氏坐在陈老夫人下面,小文也自退出回陈大奶奶院子。
  刚走进院子里,就有个雪团扔过来,小文抬眼一看,见玉儿带了一个小丫鬟正在把那假山上的雪给扫下来,玉儿淘气,把那雪团成团,要往小丫鬟脖子里面塞,小丫鬟一躲,玉儿脱手,那雪团就往小文面上打去。
  小文笑着把那雪团拿在手里,对玉儿道:“就是这样淘气,要让嬷嬷们瞧见了,又该说你了。”
  玉儿吐一下舌头,跑到小文跟前道:“嬷嬷们这会儿都不在呢,就安姐姐带了我们在这呢。”
  “难怪这样淘气。”小文捏捏玉儿的耳朵,玉儿故意露出被冻的很厉害的样子,小文已经进了屋。
  心安正带着红儿在那做针线呢,小文上前把方才的事一说。心安不由笑着道:“这家,也真是运气好,竟被老太太听去了。”
  “能得老太太的青眼,这家子,就该好好地谢谢小文姐姐。”红儿已经端着热茶过来,小文接过喝了一口就笑着对红儿道:“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怎么说他们都是主人,要恭敬的。”
  红儿做个鬼脸,心安拍拍红儿的脸,红儿接了小文的杯子。小文顺势坐在红儿方才坐的地方,拿起红儿的针线瞧了瞧就道:“红儿的针线是越发出色了。”
  “这丫头,聪明处和你也差不多,就是有时候……”心安只说了一句就又瞧向小文,小文还等着心安的下文,见心安不说话只瞧着自己,小文不由啊了一声:“姐姐这样瞧着我做什么?这两日已经不是头一遭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心安深吸一口气,想把陈大奶奶那日和自己商量的话说出,又怕这事还没有几分把握,只笑一笑:“瞧着你和原先不一样,越来越懂事了。”
  “姐姐的意思,就是我原先都不懂事?”小文反问一句,心安已经笑了,门外有说话的声音,接着小雨走进来:“安姐姐,奶奶说今儿老太太留四房那位奶奶在这边吃午饭,让奶奶陪着,奶奶今儿就不回来吃午饭了,让安姐姐自己先吃了。”
  小雨传陈大奶奶话的时候,心安已经站起身,听完就笑着道:“我晓得了,那你也在这里吃吧。”
  小雨摇头:“我还要上去候着奶奶呢。”
  等小雨走了,心安就对小文道:“既这样,就劳烦你,帮我去拿午饭去。”这种事从来不是贴身大丫鬟做的,小文察觉到心安是要掩饰什么,应了一声就带上红儿往厨房去。
  厨房的管事见小文来了,急忙迎出来:“今儿怎么差姑娘来了?可是大奶奶想要吃什么菜,怕我们做的不好,特地让姑娘来传话?”
  小文是不会进厨房的,站在院里道:“不是大奶奶想吃什么叫我传话呢,是来抬我们院里安姐姐的饭的。”
  管事的急忙点头:“是我糊涂了,大奶奶今儿跟老太太一起吃呢,都已经来传过话了。安姑娘的饭已经备好了,就让人提出来,厨房里忙,姑娘先在这坐一坐。”
  小文在管事的搬出来的椅子上坐下,管事的又端了一碟点心出来:“这是刚出锅的,守着厨房,也就只有这点孝敬了。”
  小文却不过,伸手拿了一个,剩下的让红儿包了,回去好给玉儿她们吃。
  厨房里的婆子已经提着食盒出来,小文接了,和管事说了一声也就走了。出了厨房院子,红儿才艳羡地道:“小文姐姐,我来厨房一日也来三四回呢,就没哪一回像今儿一样。”
  “等你再大些,她们也就会这样待你了。”小文顺口应道,红儿摇头:“不是的,小文姐姐,这升不上去,一直做个粗使,也就那样了。”
  小文的爹娘都是侯府的下人,小文怎不明白红儿的心思,见红儿一双眼闪闪发亮,小文只笑一笑:“其实有时不升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红儿摇头:“撒……”刚说了一个字,红儿就急忙捂住嘴。小文拍一下红儿的后脑勺:“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红儿的眉皱的很紧,小文话里分明透着一股低落。见红儿皱眉,小文把食盒塞到她手里:“快到了,你也拎一段。”
  红儿急忙接过,小文瞧着陈府的这一切,不由轻叹一声,为奴为婢,做了主人身边得脸的又如何?还不是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小文想起心安这段日子常常对自己投来的审视眼神,心不由有些发紧。陈大奶奶嫁过来四五年都没有身孕,心安也毫无消息,这会儿再挑一个给陈大爷也是平常事。
  若……?小文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敢再想下去。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小文压住心里的思绪,走进院里时候,面上又露出笑。
  陈大奶奶到了晚间才回来,心安接住陈大奶奶,陈大奶奶就笑着道:“没想到四房那个嫂子,虽然落魄了这么些年,谈锋倒很好。逗的老太太笑个不停。这会儿,必定是要想出个事儿给她儿子掌管掌管了。”
  “什么事,说给我听听?”陈大爷从里间走出,陈大奶奶瞧着丈夫就道:“吆,爷今儿回来的倒早,正要和你商量呢,四房那个叫陈宁的侄儿,老太太今儿请他母亲过来坐了坐,很会说话,老太太叮嘱我,要多照管些呢。我就想着和你商量,瞧可有什么事派他去做。怎么说也是一家子,要帮衬着些。”
  陈大爷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陈大奶奶把身上的斗篷解了,正接过小文端上的茶,笑着问:“爷在外头,必然是做大事的,要和我商量什么?”
  陈大爷瞧着妻子,又望向心安,这一妻一妾,都是美人,人也温柔,不过……。陈大爷已经道:“那日在外面赴席,说起成亲已经五年,膝下犹虚的事,就有人想送我一个丫头,说生的极其宜男,想和你商量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7、心事 ...
  陈大奶奶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瞧着陈大爷,陈大爷的脸不由微微一红:“我自然晓得,这样事还是得你来做,不过……”
  “爷要喜欢,接进来又何妨。只是爷这样把外头人的话放在心里,是不是嫌我不会生?”陈大奶奶鼻子一酸,就说出这么一句。
  陈大爷急忙安慰:“休如此说,我们这样人家,先有嫡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你我成亲已经五年,老太太明年过了年就望七,我想着给她添个重孙,不管是谁生的,总是好的。”
  陈大奶奶没有言语,心安已经让房里的丫鬟们都出去,自己守在门口。
  陈大爷伸手握住陈大奶奶的手:“你不愿意,也就罢了。只是……”陈大爷顿住口,子嗣这种事,对这样人家来说是要紧的。若陈大奶奶不会生,心安也毫无音讯,难道真是自己不能生?陈大爷想到听过的传言,急忙摇头。
  陈大奶奶用帕子点一下眼角,见陈大爷在那摇头,陈大奶奶就道:“不过一个丫头,爷要喜欢,接进来就是,不过这样别人送来的,恐怕,倒不如接进来后,先放上个把月,瞧瞧可好,若真好了,再让她服侍爷,倘若能得一男半女,也不妄大爷对老太太的这片心。”
  陈大奶奶这话说的陈大爷心中满是惭愧,叹口气才道:“我也晓得,这一脸宜男像的,谁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选来的。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偏忘了这个。”
  “大爷说什么呢?子嗣是大事,再者说了,甭管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只要进了陈家,就是我们家的人,难道她还能飞上天去?只是收了人家这么重的一份礼,还不晓得怎样还呢?”
  陈大爷沉吟一下就道:“罢了,也不过偶然说起,并没应下,这丫头我不收就是。你方才和我说,要商量什么事?”
  陈大奶奶这才把陈宁母子的话说出,心安站在门口,伸手拍拍胸口,这外头送来的女人,性子人品都不晓得,自然没有自己家里的可靠。
  只是家里的虽可靠,还不晓得各人愿意不愿意呢?心安想到当日陈大奶奶劝自己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就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女人这辈子,不就这样活?
  陈大爷听的陈大奶奶的话,别说陈老夫人表示要看顾着点陈宁,就算陈老夫人没说过这话,陈大爷此刻对妻子还有些愧疚,满口答应道:“这样事,你做主就是,我记得元宵灯节,总要采买些烟花爆竹的,就派了他去。”
  “这宗事大,他一个难以揽总。”陈大奶奶的话让陈大爷又想了想才道:“既这样,就让五房里的鸣侄儿也跟了一起去,这侄儿也十六了,前儿他爹遇到我,说想让这孩子学学怎么做事,我就想把这事派他,可又觉得,这事太大,他一个孩子家,难以去做。”
  陈大奶奶点头,陈大爷见妻子这样温柔,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里,陈大奶奶顺势偎过去,想着陈宁送来的那尊送子观音,也不晓得有多少效应。
  陈宁次日一早听得自己和陈鸣一块,采买明年元宵的烟花爆竹,这一喜非同小可,连连给陈大爷夫妇行礼:“小侄一定不辜负叔叔婶婶的期望。”
  陈大爷笑了:“别的倒罢了,你们弟兄们,千万别因为银钱上的事起纷争。切记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
  陈鸣和陈宁两人都恭敬地又给陈大爷夫妇行礼,陈大爷摆手让他们起来:“都起来吧,旁的那些事,自有管事人等去做。”
  陈宁和陈鸣站起身,陈鸣比陈宁小一岁,个子却和陈宁差不多一般高,生的浓眉大眼,不像陈宁那样清秀。
  两人告辞出来,陈鸣就搂住陈宁的肩:“宁大哥,不如先到我们家里喝杯酒,再谈谈剩下的事怎么做?”
  “这酒就不必喝了,不过剩下的事……”陈宁话没说完,就见小文从另一间屋里走出,她身形苗条,面带笑容,陈宁不由往她脸上瞧去。
  小文并不知道陈宁望着自己,把手里的水泼掉就又进了屋子。陈宁只看见那帘子在那晃荡。陈鸣已经拍一下陈宁的肩:“宁大哥,你我是兄弟,方才大叔也说了,我们总要彼此帮衬。”说着陈鸣凑在陈宁耳边:“这样,好处大家都是二一添作五,都不偏袒,可好?”
  陈宁回神过来,对陈鸣笑着道:“你晓得我父亲没的早,都是我娘带着我,这些事情并没人教的。比不得阿弟有叔叔在旁教导,阿弟说什么,我做就是。”
  陈宁的话听的陈鸣眉开眼笑,把陈宁的肩抱的更紧:“你我弟兄,骨肉手足,说这些做什么?走走,先回我家去,等到了中午时候,再来领对牌拿银子,商量剩下的事。”
  陈宁往那间屋瞧了一眼,并没瞧见小文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怅惘。接着陈宁收起那丝怅惘,和陈鸣往外走。
  元宵节的烟花爆竹都派了人,这事对陈大奶奶房里的丫鬟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小文把做好的针线收起来,小雨已经笑着道:“前儿我听安姐姐说,说那个什么陈宁,被大爷派了去管明年元宵的烟花爆竹,说起来,他还要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小文见针线已经没有一点痕迹,这才收起对小雨笑着说,小雨笑了:“若不是你好心,在大奶奶跟前说了一句,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差事?这元宵节的烟花爆竹,一年总要采买上千银子。”
  “那也是四房那位大奶奶投了老太太的缘。”小文说了这么一句就又道:“不过你也要记得,这会儿又把爷们的名讳在口里说,要让安姐姐听见了,又会罚你。”
  小雨急忙把嘴捂住,小文噗嗤一声笑出来。
  小雨伸手去拉小文的袖子:“瞧瞧,又说话唬我呢,我和你说。那日大爷回来时候,还和大奶奶商量,说别人要送他一个宜男的丫鬟,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大爷又没要。”
  “这事,和我们什么相干?要急,也是安姐姐着急,难道说你这丫头,有些别的想头不成?”小文瞧着小雨,面上带上几分俏皮。
  小雨的脸不由微微一红,接着就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生的模样也就平常,再者说了,往……”小雨见小文脸上写满了不信,小雨拉了小文的手,轻叹一声道:“你说我爱慕虚荣也好,还是别的也罢。我今儿和你说句推心置腹的话。我想留在这院里,长长久久地留着。小文,我和你不一样,你爹娘待你,虽不能说眼珠一样,却也轻易舍不得骂一句。我家那个,本就是个后娘,真要是奶奶开恩,许我爹娘自己择一门亲事,谁晓得她会把我卖到什么样的人家?都是做妾,倒不如就在这府里,横竖不管是大爷还是奶奶,性情都是明白的。小文,我晓得你会笑话我,可我,也只想为自己,寻条活路。”
  小雨的眼圈一红,声音哽咽,竟是要滴泪下来,小文瞧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拉了她的手,轻声道:“只是做妾的,你也瞧见了,又有几个能得风光?”
  “我晓得!”小雨把眼里的泪擦掉就道:“可我,也只求一条活路。”
  小文把小雨的手握的更紧,接着就摇头叹气:“你的心事,我明白了,只是要和你说一句,不管怎样,都不能去做那些让奶奶刺心的事。”
  小雨点头,小文伸手把小雨搂过来,小雨哽咽声更急,泪一滴滴落在小文肩头,能把小文肩上的衣衫打湿。
  “小文,小文,你在吗?”外面传来婆子唤的声音,小雨急忙坐直,小文哎了一声就走到门口掀起帘子,见是一个守门的婆子,手里还拿着包东西,小文忙迎上去:“婶婶有什么事,快进来屋里坐罢。”
  那婆子把包袱交给小文:“这是你娘托我给你带的一点吃的,还说明儿要空,让你家去一趟。还没恭喜你呢,你啊,只怕要有嫂子了。”
  小文哦了一声,接过包袱谢过婆子就走回屋,见小雨面上带着羡慕,小文把包袱打开:“别去想那些别的,先吃,这是我娘做的饼,可好吃了。”
  小雨嗯了一声,拿起一块饼放在嘴里,小文又对小雨一笑,两人相视笑起来。
  晚间陈大奶奶回来时候,小文回了她一声,陈大奶奶也就准小文明日午时回去,酉时回来。小文谢过陈大奶奶,第二天也就高高兴兴往家走。
  小文家离了陈府不多大一点路,小文经过后街时候,不由往巷子里瞧去,偏生就这么巧,陈宁正低着头走出,小文想要躲,陈宁已经抬头,小文的脸经不住火烧式的,给陈宁端正行个礼:“见过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8、梦境 ...
  陈宁见小文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又惊又喜还带了点怜悯,见小文给自己行礼,陈宁伸手要去扶,却又觉得男女有别,在那踌躇起来。
  小文已经直起身,见陈宁一句话也不说,只望着自己。小文的脸更加红了,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滴答滴答,檐上的水珠滴落,小文被这声音从思绪中唤醒,对陈宁又行一礼就要离开。陈宁看着小文转身,上前一步:“这位姐姐……”
  小文转头,陈宁瞧着小文的面容,那双眼仿佛带有魔力一样,陈宁又在那愣住。小文的脸又红一红这才开口问:“爷可是有话要我带给大奶奶?”
  “不是,没有,不,有……”陈宁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面上也升起红色,害怕小文嘲笑自己。小文眨着一双美丽大眼看着陈宁。
  陈宁这才鼓起勇气:“这位姐姐,我想谢谢你呢!”
  说完陈宁就开始后悔,该问问她叫什么名字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婶子的贴身丫鬟,这样问名字,太过莽撞了。
  小文已经笑了:“不过一点小事,何足挂齿?爷若没有旁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小文又行一礼匆匆离去。
  这一回陈宁没有开口叫住小文,只是瞧着她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的背影瞧进心里。小文刚开始的脚步很慢,等着陈宁再一次叫自己,但这一回小文没有等到。
  小文不由有些失望,接着小文就在心里骂自己,不知耻的丫头,哪有这样想的,想一个爷们主动叫住自己,太不知耻了。
  骂着骂着,小文的脸就红起来,离家门也不远,小文索性跑起来。小文家开着门,小文跑进去的时候,小文娘孙婶子正在院里边晒太阳边做针线。
  小文匆匆忙忙跑进来,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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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要关门,倒吓了孙婶子一跳,站起身骂小文:“这么大的丫头了,还这样慌脚鸡似的?后面难道有人追着你跑?还有这脸,红成什么样儿了?”
  小文这会儿才觉得,自己的脸热辣辣的,用手一摸小文就笑了:“娘,你巴巴地叫人带信叫我回来,我也只有这么两三个时辰在家里,这一进来,都没坐下呢,你倒抱怨起我来了。”
  孙婶子把手里针线放下,瞧着女儿道:“这嘴越来越利索了,我这不是因你哥哥要娶媳妇,下午时候,媒婆要来,想着你也不小了,都十六了,再服侍几年,也该出门了。想让媒婆帮你哨探着。要有了合适的,我就去求大奶奶,让她把你放出来。”
  小文不知怎样又想起陈宁来,在心里啐自己一口就挽住孙婶子的胳膊:“娘,你也说了,我还要再等两三年才能出来呢,这会子哨探什么?总要等有放出来的信,才好请媒婆帮忙。”
  孙婶子细细地往小文脸上瞧,小文的脸不由又红了:“娘,您这瞧着我做什么?”
  孙婶子想问女儿话,又怕外头有人听见,拉着女儿就走进里面,把女儿按在炕边坐下才悄悄地问女儿:“我听着你这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呢。我说闺女,你在这里面几年,是不是有别的念头?我们家也不缺吃也不少穿,你爹爹大小也管着个事,等你哥哥好好地挣上几年钱,到时我们家再一家子出来,也是一户富户。不用你去想别的主意。”
  “娘!”小文偎依在孙婶子怀里:“您想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吗?再者说了,这做偏房,又不是我想就能做的。我啊,是想着在里头服侍了这么些年,等回家来,自然也要好好地和娘撒撒娇,多过几日快活日子。哪想着娘只想把我快点嫁出去,我不就生气了?”
  说着小文的头一扬,身一转,做出个生气的样子来,孙婶子听了女儿的话,生起惭愧来,抱着女儿的肩膀想要女儿转身。小文故意扭着不肯转过来,孙婶子强把女儿拉过来:“小文,我晓得,只是你在里头,常时不得出来,我也想着你呢,况且女儿家,最好就是能挑个好男子嫁了。这好人不先定下,等你出来,还怎么挑?”
  小文转身对着孙婶子:“娘,我晓得,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俗语,姻缘天定。说不得我的缘分,就在眼前呢。”
  孙婶子见小文说话时候面上大大方方的,孙婶子不由把脸一沉:“又来哄我了。”
  小文站起身,就要去开柜子:“我没哄娘呢,娘,你这可有什么好吃的,我啊,可想吃你做的菜了。”
  “有,有,我给你留着呢。”孙婶子站起身就去给小文寻,边寻还边唠叨:“你在那院子里,什么好吃的吃不到,就想着回来和我抢一口吃的。”
  “娘做的,才好吃呢。”小文笑嘻嘻说了这么一句,孙婶子白女儿一眼,接着就欢喜地笑了。
  小丫头已在外头说媒婆到了,孙婶子让小文在里屋待着,自己走出去迎着媒婆。小文和孙婶子要吃的不过是把话题岔开,这会儿孙婶子出去,小文坐在炕上,炕烧的很暖,也不用等着主人召唤,小文的头不由一点一点,身子往边上一歪就睡着了。
  “小文,小文!”有人在小文耳边叫,小文睁开眼,见面前是媒婆,小文忙坐起身:“婶子来了,快坐。”
  “我不坐,小文啊,你走运了,前面那家子,就是四房那位哥儿,托我来和你说亲呢。”媒婆笑吟吟地说。
  小文的脸一下红了,忍不住扭捏起来,孙婶子也掀起帘子走进,对媒婆笑吟吟地道:“说亲,这敢情好,只是我们家里,般配不上。”
  “自然是能般配上的,那哥儿还说了,他看重的是小文的人品,不是什么出身。”小文听的心中又羞又喜,低头不说话。
  媒婆伸手去推她:“你倒说说,肯不肯的,给我个话,我好去回。”
  小文羞羞答答不肯说话,孙婶子已经拍手笑了:“瞧这样子,是肯了。嫂子,你啊,还请把庚帖拿去。”小文听到自己娘这样说,开口想喊,站起身时身子被炕沿一烫。
  小文睁开眼,见窗户全是红的,都是日头快落山的时候了,原来不过是一梦。
  孙婶子掀起帘子走进,见小文呆呆地躺在炕上,上前摸一下小文的额头,小文额头全是汗。孙婶子不由皱眉:“只怕是着凉了,难怪刚回家说了几句就躺下了,还有这脸,红的都不能瞧了。”
  小文用手摸摸脸,脸热的烫手。再想起梦里的情形,小文更是无法对孙婶子说出什么。只撒娇地道:“哪来这么娇气了?这么睡了会儿,已经好许多了,娘,什么时辰了,我也该回去了。”
  “离酉时还有一会儿,吃了饭再走,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熏鱼。”孙婶子见女儿弯腰穿鞋,拿起抿子给小文抿了抿头发,笑着道。
  “娘对我真好!”小文穿好鞋,又对着镜子照照,笑着搂住孙婶子的肩膀。
  孙婶子疼爱地把女儿的手握紧,小文又嘻嘻一笑,和孙婶子往外走。当掀起帘子时,小文暗自告诉自己,这个梦,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要藏在心里,不,不能藏在心里,而是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文在家吃完晚饭,拿了孙婶子递来的,要给同伴们带去的东西,也就匆匆往陈府赶去。经过陈宁家住的街道时候,小文忍不住往里面瞧了一眼。
  街道内虽然有人,却不是小文想的那个,那个梦又忍不住浮现出来,小文急忙低头,免得被人瞧见自己红彤彤的脸,接着小文就在心里骂自己,瞎想什么呢?那可是主人家的族人,哪是自己能瞎想的?
  况且现在陈宁得了陈老夫人的青眼,以后前途远大,只怕会是凤凰一流,麻雀那能配上凤凰呢?
  小文又往街道内瞧了一眼,就匆匆地往陈府去,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做人家下人,这些可是要清楚明白的。
  “阿宁,你瞧瞧,这是我给你做的新衣衫,等过了年,你穿上出门去拜客。”苏氏见儿子走进门,笑着举起一件新衣服对陈宁说。
  陈宁抬头,见衣衫一瞧就是好料子,对苏氏道:“娘,有了好衣料,您留着自己做衣衫穿,我出门办事的时候多,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
  苏氏已经跳下炕把衣衫往陈宁身上比,白儿子一眼:“胡说,当我不晓得呢?外头人多是先敬华衣后敬人的,我又不出门,要什么好料子的衣衫?”
  陈宁任由苏氏给自己比划着,见苏氏发上只别了一根银簪,除此光秃秃再无别的首饰就道:“娘,吴家退回来的那几样首饰,您也戴着。”
  “胡说,还要留着给你定媳妇呢。”苏氏见衣衫很合身,满意地点了点头,陈宁笑了:“儿子现在,也能赚些银子了,等聘媳妇的时候,再打就是。”
  “说的也对,儿啊,这一回我们可要好好瞧着,别的罢了,这人品一定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丫鬟和少爷的鸿沟太大了也。。。
9、赏钱 ...
  说到人品两个字,苏氏叹了一口气,陈宁不自觉地想到小文。这姑娘的确好,不势利,有礼貌,还……。
  陈文想着就摇头,这些事,想了也是白想。况且……
  陈宁收起思绪,对苏氏笑着道:“娘,还早呢。”
  “早什么?要不是家里没银子,你这早早定下媳妇的,早该完婚了,说不定我都抱上小孙子了。”苏氏嗔怪地对儿子说。
  陈宁又是一笑:“先立业后成家对男子来说也是平常事,到时给娘挑个好儿媳,娘也高兴不是?”
  这一句说的苏氏又眉开眼笑了:“说的是。哎,到那时,我也能……”说着苏氏就停口,看着儿子,陈宁害怕苏氏又要掉眼泪,忙笑道:“今年去拜祠堂,娘也做件新衣衫穿,好不好?”
  陈家在这京里,也有四五代了,族人聚居的,也有四五十家,每年去祠堂祭祀时候,都是各家各户,炫耀自己首饰好,衣衫新。
  丈夫在世的时候,苏氏也时时穿了新衣衫戴了好首饰,等丈夫去世,家业渐渐消乏下来,苏氏的衣衫也就越来越旧,首饰渐渐没了。
  此刻听到儿子这样说,苏氏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还有点愧疚,见儿子还望着自己,苏氏不忍让儿子伤心,把眼角的泪擦掉就对陈宁笑着道:“好,这是我儿子的孝心,只是你才初去管事,这样做,别人会不会笑?”
  “娘,都晓得吴家退亲时候,把原聘也退回来了。您穿了新衣衫,戴了首饰去,别人家问起,也就这样说罢。”陈宁的话让苏氏的眉又皱起,接着苏氏没有说话,见儿子面上疲惫,苏氏也就让儿子下去歇息。
  虽已近年根,月亮只在天边有那么一弯,今日的月色却很明。陈宁躺在炕上却睡不着,索性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月亮。
  一推开窗,冷冽的风吹进来,陈宁想打个喷嚏,又怕惊醒在正屋睡着的苏氏,用手捂住鼻子。小文的笑又浮现在陈宁眼前,陈宁不由勾唇一笑,从哪日起,心中有了小文的影子呢?是她走进来给自己换了一个火盆,还是她来请自己的娘时那不卑不亢的神色。
  还是……,陈宁慢慢往下想,越想心越乱,越想越明白,自己和小文之间,所隔的,不是一点点,而是非常非常多。
  小文伸手把窗关起来,方才不知怎样,觉得屋里闷的慌,推窗让冷风进来,才能吹醒小文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吹了好一会儿冷风,小文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平静下来,关窗的声音惊醒了小雨,她坐起身,有些不满地嘀咕:“小文,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睡?”
  “吵醒你了?要不要我服侍你喝杯茶?”小文走到桌前,倒了半杯茶托在手中送到小雨面前,小雨半坐起身,就着杯子漱口。
  小文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大的脸,果真要我服侍你漱口喝茶?”
  小雨睁开眼瞧着小文:“难得一回,等明晚,我服侍你喝茶就是。”小文把痰盂拿过来,小雨漱了口,小文这才倒了杯茶给小雨,小雨一口喝干。
  小文重新躺下,迷迷糊糊地,这会儿换小雨睡不着了。叫着小文:“小文,我方才在想,我们进来,也有好几年了。原先觉着,成了大丫鬟,很风光,就再不受气了。现在才晓得,没那么简单。”
  “谁又给你气受了?”小文打个哈欠,小雨在床上翻个身瞧着小文:“我的心事,你也晓得,这几日,我见了大奶奶,却有些怕呢。”
  陈大奶奶相中了丫鬟,安排丫鬟侍寝是一回事,这丫鬟要自己在那妖妖画画,那是另一回事。
  小文不晓得该怎样安慰小雨,毕竟这种事,小文从没遇见过。
  “可你,你爹那里,难道就任由你后娘做主?”小文的话让小雨冷笑:“他一个酒糊涂,两杯黄汤一灌,就不晓得姓什么了。若不是我进来服侍大奶奶,只怕他早在酒桌上就把我卖了。”
  小雨话里有恨有无奈,这让小文再说不出什么。小雨说完就道:“罢了,我也只求这一回,若真被大奶奶赶出去,也不就是个死字。横竖都是我的命不好。”
  小文久久不语,小雨把眼角的泪擦了:“睡罢,不然就该天亮了。”
  小文闭上眼之前,又瞧一眼小雨,小雨翻了个身,只把一个背对着小文,小文心里又觉得沉甸甸的,可是这些事,小文解不开也不知该怎么解。
  此后几日,小文留心小雨,见小雨果然和原先有点不一样。因是年关,府里赏下了新衣衫新首饰。
  这些首饰衣衫,丫鬟们自然都会穿戴起来。小雨收拾的,比别人都要更好些。虽说小雨说她长的模样平常,那也是和小文比,一和别的丫鬟比起来,小雨生的也不差。
  况且大家子的贴身丫鬟,事儿也少,都是肌肤白嫩的。小雨这一着意打扮,就是美人似的。
  小雨的变化就算陈大奶奶意识不到,也逃不过心安的眼。这日晚间陈大奶奶从上房回来,心安就笑着道:“奶奶,原先没注意,只觉得小文是个美人,这两日打眼一瞧,小雨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一打扮起来,也很出色。”
  陈大奶奶正在喝茶,听心安这样说就抬头瞧着她:“你这丫头,说话可不能只说一半。”心安接过陈大奶奶的茶碗就笑着道:“奶奶那回和我说的,我一直留心着呢。”
  陈大奶奶沉吟起来,心安径自去把陈大奶奶的那些衣衫都收起。
  陈大奶奶已经摇头:“你的意思,我省的,只是小雨这丫头,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选她。”心安抬头,陈大奶奶叹气:“你想,她们都是这家里的丫头,比不得那外头的,大爷真要收了,就要好好地待她们。可是这下人们的弊病,见自己家女儿被宠了,不生儿育女还好,一生儿育女了,自己个就看的自己格外贵重。别的下人们呢,也会吹着捧着的。小雨爹娘,一个酒糊涂,另一个呢,那德行不说你也晓得。这才叫麻烦不尽呢。换了小文,她一家子都是安分守己的,这些都不是事。”
  心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陈大奶奶已经摆手:“你别说多的了,后日就是大年三十,明儿就该给丫头们散压岁钱了,你晓得的。”
  心安明白点头。
  在这府里做丫鬟的,最喜欢的就是过年过节,虽说比平日累一些,但这时候得的赏钱也多。腊月二十九一大早,丫鬟们等陈大奶奶走后,就聚在屋子里,眼巴巴地瞧着心安。
  心安已经了然,抿唇一笑道:“都急什么,总要到吃了午饭,才有个信呢。”
  “安姐姐,我啊,可都答应我娘了,等拿了今年的金锞子,就给我弟弟打一把小金锁呢。”红儿眼巴巴地对心安说,剩下的丫鬟们也都笑了。
  陈府的下人们,每一年的赏钱都是有例的,像红儿这样的小丫鬟,也只有过年时候,才能领到一个金锞子的压岁钱。不像小文这样的大丫鬟,每到年节,都有金锞子做赏钱。
  “那金锞子,赏给你们,是讨好口彩的,都像你似的,拿去打了金锁,岂不辜负主人们的心?”心安笑着骂了红儿一句。
  红儿嘻嘻一笑,小文已经笑着道:“把主人赏的金锞子拿去打金锁,这口彩更好。”
  心安也抿唇一笑,见众人还瞧着自己,心安就道:“罢了,我让个嬷嬷去瞧瞧,看今年的赏钱赏下来没。”
  红儿发出一声小小欢呼,小文小雨等人也露出期盼之色。
  等不到午饭时候,婆子就从上房领了今年的赏钱,一个个都用小荷包装着,上面有签子,都写了名字。
  心安按份点了,就叫着名字叫人来领。叫到小文时候,小文抽开荷包的系带,倒出里面的金锞子,脸色就有点变了,问小雨:“今年的赏钱,怎么这么多?”
  小雨也正打开荷包,倒出的是两个金锞子两个银锞子,笑着道:“和往年是一样的。”小文摊开手,手里面是四个金锞子,四个银锞子。
  这一下,小雨疑惑不解。小文问心安:“安姐姐,这是不是错了,怎么我的比她们多出那么多。”
  心安正在把荷包交给红儿,听到小文的问话,心安连头都没抬:“奶奶说了,你服侍的好,今年的赏钱,你的和我是一样的。等会儿还有两个尺头,你拿回去,好裁衣衫穿。”
  心安这话一出口,那些在数赏钱的丫鬟眼都望向小文。
  “安姐姐,这不是……”红儿张口问出,又觉得这样不好,用手捂住嘴巴,小文站在那里,不是不明白心安话里的意思,而是太突然了。小雨的神色也变了。赏钱之外,还有尺头,这意思,昭然若揭。
作者有话要说:  
10、规矩 ...
  红儿等小丫鬟都看向小文,小文顿时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几乎是惊慌地摆手道:“安姐姐,这样重赏,我受不起。”
  心安笑着瞧向小文:“什么受不起的?你放心,这是奶奶的意思,奶奶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小文的心开始狂跳起来,耳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这不是高兴,不是喜悦,而是惶恐。小文抬头瞧向心安,心安面上笑容依旧平静:“还有谁没领的,快些过来。再不领,我就自己收着了。”
  有两个小丫头上前去领赏钱,红儿已经伸手去拉小文的手:“小文姐姐,你欢喜坏了吗?怎么不去谢安姐姐,还有,等奶奶回来了,小文姐姐,你也要去给奶奶磕头呢。”
  磕头谢赏,只怕等过了年,陈大奶奶就会把自己给了陈大爷。小文想着接下来的事,心已经纠成一团,不,这不是自己要的,自己要的,绝不是这样的。
  小文抬起头,想和心安说话,想推辞,自己不要做陈大爷的通房。面前的心安又笑了:“好了,这件事,是奶奶做主,红儿你胡说些什么呢?你们各自心照,不许说出去。”
  红儿收起脸上的艳羡,对心安笑嘻嘻地道:“知道了,心安姐姐,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晓得呢。”
  小雨看向小文,脸上神情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叹息?心安往小雨面上一扫就对小雨道:“小雨,虽说这件事还不能说出去,但大家心照,你这两日,待小文也要客气些。”
  小雨被点到,收起心事对心安笑吟吟地道:“这件事,何晓姐姐说呢?况且我和小文,平常那样要好呢。”
  心安往小文面上瞧一眼就对小雨依旧笑道:“晓得就好。这院里凡事都有大奶奶做主。大奶奶的性情你们都晓得的,不用我多说,最是慈和不过,也讲规矩不过。”
  这后面的话,明摆着就是说给小雨听的,小雨不知怎样脸就热辣辣一下,接着小雨就对心安笑了:“安姐姐说的是,大奶奶的规矩,谁不晓得呢。”
  这几句对话下来,房内想要给小文道恭喜的丫鬟们都停下口,只看着小文。小文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经慢慢收拾起来,满脑子都想着,怎样才能不做陈大爷的通房。现在到陈大奶奶直接提出,总还有那么几日,有那么几日,自己也能想出法子来。
  小文深吸一口气,手已经不自觉地握成拳,看着心安也道:“安姐姐说的是,这以后的日子,我还是像原先一样就好。”
  心安唇边现出笑容,站起身走到里间,红儿已经满脸羡慕地对小文道:“小文姐姐,以后,你可要……”
  红儿的话没说完,心安已经拿着两个尺头走出来,把这尺头递到小文手里:“拿着罢,这是大奶奶赏的。”
  小文膝盖僵硬地给心安行礼道谢,心安已经扶了她一把对众丫鬟道:“都散了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文抱着尺头回到自己屋里,泪水在此刻才决堤般在脸上奔流。
  小雨跟着小文进屋,一进了屋小雨就把门关的死紧。见小文满脸是泪,小雨叹息一声就道:“这事,奶奶已经定了,小文,你也只有……”
  “为何奶奶不选你?”小文低头看着怀里的两个尺头,这两个料子都很不错,纹样不错,摸着也很滑溜。做成衣衫穿,会让很多人羡慕。
  但这时候的小文,一点也不欢喜。小雨坐在小文身边,瞧着小文接着叹气:“你这时候还来怄我?不过小文,你真要做了大爷的通房,以后生下一男半女,大奶奶待人向来好,到时我嫁出去,若有个什么,也能……”
  “你说我怄你,你又何尝不是来怄我?”小文把怀里的尺头往床上一丢,回身趴在被子上就哭起来。
  小雨伸手去推小文,小文把小雨的手抖下来,小雨叹气:“这些事,哪是我们做丫头的人能做主的。奶奶说一声,我们要生就生,要死就死,连老子娘都不能说一句。”
  小文还是在那哭,小雨忍不住也哭了:“这会儿多少人羡慕你呢,你还哭。”
  “羡慕又来做什么?谁甘愿做小老婆的?”小文抬头,脸上带泪说了这么一句,见小雨面色变了,小文才低声道:“对不住,我不是说你。”
  “我晓得。”小雨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瞧着小文长声叹息,小文倒不晓得要说什么了,低头,看着枕头边一个没做完的荷包。
  荷包上绣的是鸳鸯戏水,这是极平常的花样,可小文绣这个花样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小文叹气,不要再去想了,这件事,本就不该是自己这样的人能想的。
  “她们都晓得了?”陈大奶奶一进了屋,心安服侍她换掉外头衣衫,又端上热茶,陈大奶奶坐在熏笼边才问心安。
  心安笑着道:“是呢,都晓得了。这种事,大家都心照的。不过,”心安顿住,陈大奶奶睁眼瞧她:“不过什么?”
  尽管屋内只有她们两,心安还是凑到陈大奶奶耳边轻声道:“我瞧着,小文只怕有些不大愿意。按说,知道这个信的,心里就算觉得突然,也会有几分欢喜。可小文不这样。”
  “愿不愿意的,她说了又不算。”陈大奶奶漫应一声就道:“等过了年,选一天,把她爹娘叫进来,再赏几十两银子,带了她去给老太太、太太磕了头,回来大爷进了她的房,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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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女人,经过了这一遭,不就肯了?”
  心安应是,陈大奶奶这才抬头瞧着她,笑吟吟地道:“说来,我罢了,倒要问问你,可是心里有些不欢喜呢?”
  心安一张脸立即红起来,伸手把陈大奶奶的手炉拿过来,打开瞧瞧,往里面再放两块炭,旁的话一个字都不说。
  陈大奶奶柱着下巴瞧着她:“说啊,你是不是不欢喜?”
  “奶奶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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