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精灵瘦新闻会不会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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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看起来清冷脱俗,其实骨子里闷骚得一塌糊涂,瞅中时机就开始发 情,随便就找借口和她嘿咻。
见过养二爷包小白脸的,没一个像她包小白脸包得这么屈得慌的。
注意:本文有不CJ部分,CJ孩子要跳过~
女大男小过敏者跳过~
本文有雷点,女主非天然呆但偶有小白,偶有WS,仍不失为一美好女青年~
男小猪部分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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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CJ滴开始
  “我要开房。”
  “请先登记。”
  “你们姐弟住一间吗?”
  “……是。”
  “1314房。”
  “我不要这间,有没有1414房”
  “那1399房?”
  “不要,1313房呢?”
  “很抱歉,除了这几间外,只剩一间1010房。”
  “……就这间吧。”
  这对拿了钥匙走人的情侣,都不过二十的年纪。女的看起来像只不好惹的小辣椒,披头散发的,眼角似有泪痕,她长相并不出众,是那种过眼即忘型的。唯有她的眼睛极是有神,熠然生辉。可能全身上下,就数眼睛最是美丽。这种美丽使她身上的其他部分,黯然失色。男的长得极为清秀,纤长的身材和白皙得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皮肤,怎么看怎么像富家公子。他表情淡漠,唯有嘴角边带着讽刺的那弧笑弯让他的面部的表情带上了些许愤世嫉俗的模样。这间三流宾馆天天迎来送去多少暧昧男女,可从没见过这么一对古怪的组合。
  电梯已经有些年代了,在深夜里,咣当当的机器动作声格外刺耳。
  她抓着皮包的手已经泛白,咬得死白的嘴唇渗出血丝来。
  10楼到了,电梯门生涩涩地推开来,一付垂死的样子。
  “走……走吧。”
  她抬头,发现他已经早出了电梯,半侧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角略略上挑,带着一抹挑逗的玩味。灯光在他周身漾开,称着古旧的壁纸,居然有油画一样的效果。
  这油画中的人儿,眼睛净是嘲讽,“怕了?”
  这死小子。
  她咬紧牙,拼了!
  待到1010房前的时候,他歪着脑袋看她,“开房啊。”
  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她刷了房卡,恶狠狠地看他,“开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进去!”
  后面这两个字,是命令的口吻。
  没错,今晚她才是老大。
  从今晚开始,她是他的主人!
  房间虽然有打扫过,但毕竟也是有年头的了。一股子潮霉味扑鼻而来,两个人都皱起眉头。
  “衰死了,要不是其他酒店客满,我死也不住这里。”她忿忿不平地叨着,“又小又破又脏又臭。”
  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冬天清冷的空气灌入,带来了刺骨的清凉。
  “都冻死了还开什么窗啊。”她关了起来,“去洗澡。”她背过身,微微颤抖。
  “你紧张什么?”他清冷的声音比冬天的风还刺骨。
  “谁紧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她拉过窗帘,凶巴巴地转身,“你才紧张了,你全家都紧张!”
  他明亮的眸子像一汪明月下的清泉,又像黑夜里的海一般,悄无声息地可以将人溺亡。
  这只妖孽。
  今晚她就收了他!
  “到床上去。”她命令。
  他脱下外套,乖乖地坐在床边。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这个如月光般的少年,斜斜地倚坐在床边,静谧地只剩下呼吸。银色的月华钻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撒在他身上一侧,而另一侧而在黑暗中隐沉,只剩他越发晶亮的眼睛,光芒逼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坚定地下达指示,“脱。”
  这声音短促又急迫。
  他微微扬起脸,看着她,原来半抿的唇像是放松了,揉出花瓣一样的淬色。于是,他开始解扣子,极缓慢地解。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旋钮挑开,一个又一个。
  一颗,两颗……
  终于上身裸裎。
  她咽了口口水,声音开始发抖“躺下。”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他很乖。但他的眼睛里明显泄露出了他的轻蔑,他笃定她不敢扑上去。
  他错了,今晚她是扑定他了!
  甩开高跟鞋,她爬上床。
  这是他们认识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相互观察,她和他对视着,大眼瞪大眼。
  他的睫毛极长,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美丽。
  “你叫什么?”
  “程海吟。”
  她歪着头,“以后我叫你程程怎么样。”
  “随便。”他满不在乎,“要开始了吗?”
  她点点头,倾身覆上……
  他的身体极干净,不像她所想象的有纠结的肌肉。他虽然身材修长,却毫不纤细。这是一具正处于青春期的年轻男性身体,充满了莽撞的力量和故作成熟的青涩。
  她知道他也在紧张,虽然他表情满不在乎。
  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靠之,就这只小雏,还想玩什么花样。
  忆起另一个男人对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她心里顿时充满了愤懑。回想着那人当时的动作,她一口咬上他的脖侧。齿间触上他脖颈的肌肤,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颤抖起来。她模仿着她所能记起的片断,放轻了力量,轻轻地咬啮着他的皮肤。一点点地下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浮起的青色脉络。唇齿间充满皮肤上特有的微微咸涩的味道,一路湿润而下。她的气息吐在婉延的濡印上,一阵麻痒。
  他终于开始颤抖起来,每个毛孔都张开来,开始叫嚣着。原本放在身侧的手开始握起,又强迫放松,揪拧着床单开出了一朵朵纠结的小花。
  她的舌滑上他的喉结,轻轻地吸吮着。皮肤下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呼吸开始紊乱,这具年轻的身体开始泛起了烫人的温度。
  “程程。”她呢喃着,“抱我。”她的唇印上他的,“抱我。”
  欲望就像出闸的猛兽一样,即凶猛又强烈。
  他扣着她的头,舌头深深探入。他初尝情事,但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除了耳濡目染外,他亦凭借着男性的本能行事。可毕竟是青涩,他的舌纠缠着她,两个人的呼吸都乱成一团,交缠的情潮澎湃得近乎灭顶。
  他尝到了她那张倔犟可恶的小嘴里的蜜津,也尝到了血锈的味道,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点末微的伤口比起灼烧的欲望来说算得了什么?他继续探入,扫过她口中的每个角落,交缠着她的舌头,缠着,吸吮着。
  快窒息了,她恨恨地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开,大口呼吸着。涨红的脸蛋上热度继续攀升,沾着彼此的津液的嘴角,看得出丝丝血痕。
  这只小野兽。
  她还没吃到呢就被他咬伤了。
  可恶,绝对不要给他这么快吃到,耗死他。
  “怎么了?”刚尝到点甜头就被她抽离,他声音微颤,一方面因为忍着欲望一方面也因为索求不满。
  她放平双掌在他胸口,轻轻地按了按突起的茱萸。
  他喉间发出了嘶嘶地喘息,头抑起,下巴和胸口绷起一条直线。难耐地哼了一声,“怎么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双手邪恶地下滑到他腰际。
  他倒吸了口冷气,冰凉的双手扯住她的“够了吧。”
  她伏下身,邪恶地贴近他的鼻尖,“不够。”她咬着他的耳朵,“小程程,不够。”她开始舔吻他的身体。
  他狠狠地倒吸了口冷气,喉间逸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很快吞没在她唇间。他的手指深深的陷入她的发中,按着她,吞咽着她的唇舌。浑身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这妖女。他想她一定是经验丰富的,说不定已经有过数位入幕之宾。
  这么想着,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和独占欲涌上。不管她有多少男人,今晚她只是他的。
  “疯了你?”她挣扎着,拉开彼此,暧昧的唇间拉出一条银丝粘线。
  她恨恨地往他身上一坐,听得他一阵闷哼。明显感觉到臀部下方开始顶起一个突起物。再怎么脸皮厚,她也抵不住轰地一下上头的震撼感。
  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小正太,脸上泛着红潮,情意勃发的脸蛋,早没有了原先清冷的模样。她心里升起一种负累感,她好像把月光精灵的翅膀给折下,锢住了他。
  “求我。”
  他眸中霎时清冷,“凭什么?”
  她目露凶狠,“凭我是金主!”
  他哼一声,嗤之以鼻,“休想。”他从不求人,就算今天到这地步他宁可出卖自己也不求人。
  不过……正太弟弟毕竟还是嫩的,其实闺房之乐中,求与被求,不算是一种S和M的关系。也真的不算攻与受的关系,纯粹是一种享受和被享受的关系。
  “哟,你还挺有骨气的嘛。”她伏下身子,轻轻摩擦着他的身体。看他拼命地蠕动着,摩擦着被单来缓解自己“不过,骨气这种东西,顶个P用!”她也很有骨气啊,最后有骨气的被践踏。若不是凭着金钱的力量,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享用他?
  “求不求?”
  “做梦!”
  靠之,死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咬咬牙,恶狠狠撕扯起他的裤子,他挣扎着,却不想帮了她的大忙。
  一番压倒与反压倒的对抗后,她终于功得圆满。
  手指上转着他的小裤裤,她邪恶地一笑。
  他脸上闪过愤怒和羞辱,恨恨得盯着她。
  甩开小裤裤,她俯身向前,吐气如兰“小程程,听话不?”手握上他的直立弹起的灼热,耳边响起他的低吟,他的眼睛因为欲潮而氤氲湿润,竟然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还是,你更想要些别的。”
  不待他回答,她低头含吮起来。
  一声急促的嘶吼终于冲出他的喉咙,察觉到失态,他紧紧咬着下唇。
  这不过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现在却在陌生的地点做着异性间最最亲密的事。
  荒唐绝伦。
  这个狭小的空间充斥着他的呻吟和阵阵暧昧的吸吮声。
  她滑开唇,脸红得快炸开了。片子里的女人怎么那么享受,明明是很恶心的感觉嘛。什么和棒棒糖一样的口感,呸!
  她心生不忿,手上一用力却听得他颤抖地闷哼出声,像是濒死的野兽的低嚎。
  手上濡湿粘滑一片。
  “不是吧……”不会就这样交枪了吧?
  他整个脸血红一片,满心充斥着羞耻和不甘,继而咬牙切齿低咒,“混蛋。”
  她哼了一声,起身到卫生间洗手。一边刷着水,一边骂自己笨。明明是他要讨好她让她爽的,结果先被他爽到了。亏大了,亏大了。
  她按下水龙头,思忖着还是失策,为了生理安全的考虑找了个没经验的CN。终归到底,是她怕死。
  钱都付了,不用岂不是更亏了。
  她再打了遍肥皂刷干净手,嘴里叨叨着‘不上白不上’。
  房间里充斥着一种腥腻的味道,她脸又烧了烧,往床边靠近。
  “人呢?”床上光秃秃的,只剩一片凌乱,这兔崽子该不是跑路了吧?她又惊又气,冷不防被后面一股力量推搡在床上。
  随即一付热度烫人的身躯压了下来,他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只小狼崽子初次叼到了小兔子,兴奋滴发出绿光。
  靠之……她在心里狂呼嘶嚎,被偷袭了!
  “你要干……”
  这狼崽子嘴巴和章鱼吸盘一样,吸得她头昏脑胀,靠之,他吞了迷幻剂吗?他的口水是迷幻剂吗?为什么她开始晕沉沉地。
  他并是情场老手,只不过是枚青橄榄而已,涩口生硬。但这阻止不了他想要实践一把并坚持有始有终服务的决心。
  他冰凉的手从她毛衣下窜进,贴着她的皮肤徐徐向上,推起内衣,像她刚才欺负他一样,一口吮住。
  这下换她挣扎了……口怜滴金主……
  日安,小辉煌
  他抓住她的两只手,别在她身后,借着两个人的体重压下。他凭着本能和他所知道的所有的技巧方法,在她身上撒下片片瘀红。
  他吐出的气息像条狡猾的蛇,在她腹部盘旋来回,如燎原之火般蹭地烧了起来。
  “好了,打住,打住!”她惊慌起来,感觉到他在撕剥她的衣物……“我是金主我说了算,打住,你这只小兔崽子。”她挣脱他的手,硬生生地推起他。“那……那……”怎么说呢?她不想做了行不行。她怕死了行不行?
  他扬起头,眯眼,“你不是想告诉我说你怕了吧。”
  她身子一缩,眼睛一溜,“谁说的?我是看你刚那什么,怕你虚了。”
  他开始喘气,“别管。”虚什么虚,他都快烧化了,虚个P。
  她还想说什么,结果很快被他堵住,柔软的舌头搅着她的,极尽纠缠之事。他眯起眼,手指探入她最娇嫩最神秘的部分。这种温柔到极致的紧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小心却好奇地探索着这片对来他说极为新异的领地。一点点地入侵,一点点地通过,这种纯男性化的侵占带来她的娇啼。
  她咬着下唇,感觉身体传导来的酥麻和微痛,却又不想让他停止。
  他低下头重新寻找她的唇瓣,轻轻地辗吮着,像是汲取花蜜的小蜜蜂一样,那样怯怯生生地轻挑慢吮,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终于,她体内的热潮又一波涌至,下身一阵热麻袭来,她喘息不已,眼里带着潮湿的氤氲。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阵阵酥麻从他抽出的地方散开,延绵至四肢百骇。
  他舔上她逸出呻吟唇,一路印下。抽出的手指滑腻一片,脑中闪过极快的一些片断,像翻滚的炸雷一样炸得大脑空白一片。接下来……
  他停了下来,一付茫然失措的样子。
  “嗯。”她扭了扭火热的胴体,看他没有继续动作,咬牙扯下羞耻心。双手如水蛇一样环上他的脖子,“怎么?”
  他咬唇,放松,再咬,再放松,咬得唇上血色一片。和他的脸色相映成辉,然后很轻很轻地以一种三好学生的态度请教,“接下来呢?”
  她如遭雷击一般……
  “靠之,CN就是麻烦。”被他撩了起来,站在高峰上下不来,一股怨气喷出,“什么也不会。”
  他脸色丕变,被打压得只剩一咪咪的自尊心随着某个器官一样膨胀起来。“谁说我不会!”脑中的片断极过地闪过,他咬牙欺身挺入她的柔软。
  上天作证,他是会的,只不过不熟练而已。
  她尖锐地呼痛,抗拒着他的进入。他按着她,额间一片汗水,却不甘愿就这么被她逃过。沉下身子,再一次挥矛攻入。
  她脱开他的唇咬他,“出去啊,痛死了,痛死了。”
  他恍若未闻,继续撞着她,固执得咬得嘴唇都出血了。
  她痛极地吼,“不是那里啊,蠢货!”走到绝路了还在走,他不疼,她快疼死了。
  他如遭雷击一般地停下。
  “不是这里?”
  他一付迷路小孩子的表情,她看得快吐血而亡。如果他是迷路小孩,她是什么?该死的迷宫?
  她泪眼朦胧中……
  他终于冷静下来,张口说话却让她绝望透顶,“那我多试几次。”
  宽瀑布泪……
  金权强不过强权+霸权,终于在他的努力下,第三次攻垒成功。
  尖锐的疼痛席卷了她,她尖叫撕打着他,推着他。
  他却是食髓知味,一点也不介意她的锋利的爪子在俊脸上划下血痕。一边被她撕咬着,一边却丝毫不停下动作。紧紧地钳着她的双手,重重地压下,借着体重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她深处。
  她哀嚎起来,绝望地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CN虽然没有经验,但有可怕的求知欲和不达目的绝不死心的毅力和旺盛的体力。她感觉到他似乎越来顺畅地进出自己的身体,甚至开始轻车熟路起来。她娇哼起来,一股陌生的热流在腹部盘旋。但更多的是一种摩擦下带来的疼痛。她痛他也痛,怎么说,摩擦生热,烫到的不可能只是其中一个。
  但很快他就忽略了这些,每一次他的顶触便会引发她一阵不可抑止的颤抖和娇吟。一种征服的快感涌上他的心头,他半带惩罚半带得意地越发用力深顶揉捻。听着她带着颤音的求饶,竟是无比地满足。
  又是一番毫不放松节奏地出入,她终于瘫软成最柔软的姿态,只是迎合他,毫无动作。双腿无力地从他腰间滑下,双腿间的灼热感渐渐褪去,一种磨振心尖的酥麻感涌了上来。她逸出一声竟似撒娇一样的呻吟,即使被他吞没。
  她越觉着疲累,求他停下来,他却置若未闻。她哀求不得,便开始咒骂他,到了后来,力气渐渐用尽,她只能低低地哀吟着,末了只剩下几不可闻的娇娇软哼。
  终于精疲力竭,她在一波将心脏都要揉碎的震颤中昏死过去。
  他紧紧地抱着她汗湿的身体低咆着释出滚烫的灼液,振颤连连,她虽然是昏死过去,却依然有感觉。呜咽地蜷紧了身体,终是短促地吟叫了一声,沉沉睡去。
  他虽然年轻旺盛,却也是初尝情事,精疲力竭下搂着怀中的软玉温香,亦沉沉睡死过去。
  两个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电话声吵醒。
  她翻了翻身子,习惯性地往枕头下摸去,摸了一阵,突然想起不在家里。随即像被电击了一样翻身坐起,随之爆出一句粗口,“靠之,我的腰!”
  快断掉了……
  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兀在沉睡的枕边人,似是被她吵到了。他咕哝了一声,蠕了蠕身子,长臂一伸,一把抱住她的两条腿,睡得更香了。
  电话还在响,催命似的。
  她火气极大地抄起电话,吼道:“谁啊!”
  “……您的退房时间已经到了……”
  “老子续订!”
  啪地扣下电话,她想蹬开他,刚一缩腿,腿根处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当即扑倒在床上,哀嚎阵阵。
  哀嚎声吵醒了小野兽,他打着呵欠眯眼看她,一付睡不饱的样子。
  她恨恨地瞪着他,“禽兽。”
  “你自找的。”他翻了翻身子,又想睡去。
  她咬牙切齿,“我要扣你人工。”
  “随便。”他爽得很,管它人工不人工呢。
  “好,我一分也不给。” 双腿抖了几抖,勉强站稳。一股热流从腹部流出,双腿间婉延出一道白浊。她忍着疼痛去浴室匆匆冲洗后,在一地狼籍中翻找自己的衣服,“我就付个开房费,你就好好睡到死吧。”
  “吃过了就不认账了?”原本睡死的男人终有了点反应,懒懒地靠在床头,斜睨她,“门都没有。”
  她火气极大,腰痛得几乎碎掉,“靠之,你说你是CN老子才上你的。结果呢,你哪是初H的样子。”
  他的脸红了红,坚定地开口,“我是。”
  她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昨晚两次意外,于是沉默了下。
  “昨天是我生日,”他轻轻地说道,看向她的目光柔和。
  她嘴硬,“生日怎么了,难道你要主动打折?”
  他冷笑了一声,“当然不可能。只是十八岁的生日以这种方式渡过,挺有趣的。”
  “哼,是啊,生日开房还有钱赚——”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继而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你说几岁生日?”
  他终于扬起奸狡的笑容,一字一顿分外清晰,“十八。”
  轰……
  “骗人,”她这时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翻找他的衣服,掏出他的身份证,“丫有身份证的。”
  “哦,那是我在路边花了三十块管人买的。”他笑得奸狡了。“我今天刚满十八。”原来就是靠这个应征的酒保,没想到还派上另外的用场。
  靠,靠之……
  她这算不算瞟幼啊?
  靠,当然不算,他已经成年了。
  刚成年……
  不对,这么算来,他们真正发生关系时是凌晨还是前半夜??她胡思乱想起来,抓得头发左右乱翘。
  他穿好衣服,刷地拉开窗帘,刺眼的日光几乎把她击得神形俱散。
  “日安,李辉煌小姐。”
  你好,暴发户
  好吧,好吧,让她想想,她是怎么和这小子滚上床的。
  上周,对了,是上周。她TMD失恋了。那个她供着念完硕士的男人,那个说念完就结婚的男人。
  为了个留校名额,就没有了原则的男人。
  为了一个副校长的女儿,把她给甩了的男人。
  一个……负心的王八蛋……
  靠之,谁说有文化的人有品来着。上了庙堂就休糟糠的,哪一个不是文化人……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有着数千年灿烂辉煌历史的文明古国,每天都在日新月异地进步,但某些封建思想却依然根深蒂固。
  比如,传宗接代有儿子。
  比如,升官发财死老婆。
  她恨恨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内牛满面地在心里咒着那个生儿子可能会没有P眼的男人。
  负心汉不是这么好当的,想想陈世美,想想狗头铡……
  想想……她老爸……那个有了点小钱就包了二奶养私儿子的贱男人,娇妻爱儿幸福日子过得滋润着。而当时,她和她老妈正窝在那间分割财产时分到的屋龄二十多年的旧房子里数着米粒下锅。
  眼前似乎浮出那个老男人抱着宝贝儿子一边哄一边不耐烦地说,我也没有什么钱了,难道你的学费比得上我儿子的奶粉重要?
  换个镜头,那个人模狗样戴着无框眼镜的斯文败类,一边支着眼镜,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辉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靠之,没有共同语言丫和我在一起三年多,敢情你天天犬吠啊!她当时这么嘶吼着。
  那对面带高傲嘲讽的男女互看一眼,抛下一句:你真是很没素质。
  施施然地走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
  她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着那些个负心汉,一边掏钱买煎饼。
  好在她还有钱,还有钱……
  一万四千七百五十二块。
  她的血汗钱。
  她没有那么傻全给男人掏心掏肺,自己还留了大半私房钱。要是全贴给那个斯文败类,她可真是可以去跳江了。
  煎饼二块五一张,她只有两块零钱。磨了半天,和糖炒栗子一个长相的煎饼姑娘死活不肯减价。
  没办法,她只好去破零钱。
  在隔壁的小店里买了个口香糖,算钱的时候老板看了她一眼,“五块。”
  “什么?渌箭一向是一块五的。”
  “你要换零钱的话就按五块买。”
  奸商,老子还不找你破零钱了,她恨恨地转身。
  隔壁是间彩票点,她想了想,反正都是破钱,买点运气也好,她情场失意,彩场也应该得意一点。
  五十块钱,买了三张彩票,六块钱,找四十四块。
  她甩给煎饼姑娘六块钱,“两套煎饼,各多加一个薄脆。”以后她要有大钱了,自己买个煎饼摊,爱吃多少就煎多少。
  特别是放巨多的薄脆,嘎啦脆。
  抹着油嘴回到出租屋。
  电脑网线都被拔走了,这贱男人,网线是她的。他却连个水晶头也没有留下。
  电话被扯松在一边,歪扭扭的,她也懒得去整理。
  把包往床上一扔,烂泥一样地摊在床上,躺着躺着情绪就不对了。
  “靠之,我天天累死累活工作,赚钱供他上了硕士。丫居然不还钱还甩人……”她恨恨地咒骂着,声音却带着哭腔。“一辈子吃泡面没有调味粉包的败类。”
  哭着哭着,就这么睡去。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人也说,否极泰来。
  她一手捏着放在裤子里被压得皱成糟菜一样的彩票,一边还无耻地拿着五十块钱。
  她今天也是来破钱的,顺便看看有没有中五块钱。
  有中五块钱,她就不必破钱买煎饼了,还可以多加一个蛋一对薄脆……
  当李辉煌筒子手捏着三张彩票站在煎饼摊边的投注站门前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石化状态。
  蓦地一个侧身,她站在煎饼摊和投注站中间。
  一半辉煌一半黯淡……
  中……中奖了……
  这天,距她破钱买煎饼是三天零十四小时三十九分钟。
  她中奖了。
  不多……六十八万四千七百元整。
  她忍住心中的尖叫和心潮咆哮,强自镇定地对准双眼焦距,又看了一遍。
  没错,的确是中了一等奖。
  机打三注,一注一等奖,一注五十块钱,一注五块钱。
  好,加起来一共是六十八万四千七百五十五元整。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步走向投注站,兑到了五十五块钱。
  五块钱买了一个超级豪华的煎饼,里面放了一对薄脆,一双鸡蛋,多加香菜和辣酱。
  酐畅淋淳。
  她被辣得内牛满面。
  仰头看看开眼的天,猛然虎躯一震……
  大福煎饼
  那个长得像糖炒栗子一样的煎饼姑娘冲她一笑,就像咧口的栗子一样可爱非常,“这名字不错吧,俺对象取的。他在X大念书的,可有学问了。”
  她吸吸鼻子,露出笑容,“有学问不如有一技在身。”把最后一点煎饼塞进嘴里,“相信偶,煎饼摊子比男人靠得住。”
  在煎饼姑娘诧异的目光中,她站在路边狂吼一声,“打车!”
  六十多万的奖刨了税也有五十多万,五十多万对于她这个月收入一千八的小职员来说,真是笔巨款了。
  像所有乍富的穷人一样,在钱没有到手里,她满脑子就是享受享受再享受。买漂亮衣服,买名牌包包,买珠宝首饰。
  等钱真到手了,她就神经质地开始吝啬起来了。五十几万,不算多,小房子一买就去了二十多万,买个大点的房子再装修一下,就没有多少了。
  辞职,别想了,不工作呆家里长草啊。
  存折上没钱的时候就想着上面有钱。等有了钱就想着上钱越来越多。
  她盘算着,是继续租房呢,还是买个小公寓。
  中专毕业就在外打拼,对于家的概念已经在现实磨练下渐渐淡泊。可现在有条件置一间自己的房子,对于她来说还是极有诱惑力的。
  李辉煌没有考虑多几分钟,当即决定次日请假去买房。
  如果,如果那天她没有那么冲动,没有特意请假去看房,或许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在市中心经典住宅售楼部里,她遇见了甜蜜看房的一对人。
  前男友,和他的现任女友。
  他们要买的是楼中楼,售价近一百万。
  她嫉恨得发狂。
  老天果然还是不公平。
  她本来平静地来,平静地走,反正房子多得很,何必和仇人住一起。
  如果那女人不是轻蔑地说:看她酸溜溜的样子。
  她想她可以保持优雅的姿态离开。
  没有如果……
  她披头散发地闯进一间还没开张的酒吧,要了一打啤酒,一边喝一边抹眼泪。
  吧台里正在擦杯子的是个极漂亮的男孩子,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清冷得像一抹月光。
  一抹白月光。
  白月光算什么,白月光最后不过一颗硬饭粒!
  她一口气喝完三瓶啤酒,伸出手调戏他。“小弟弟,出柜吗?”
  她生性直爽,却不豪放。
  前面得有个但书,她没有醉。
  用同事的话归纳总结,李辉煌这厮平常不随便,待到她随便起来时,就不是人类随便的级别了。
  他闪过她轻佻的手指,目光闪烁,嘴角含笑。“你开多少?”
  “哈,你看我没有钱是吧。我告诉你,我有钱,很多的钱。”她压低声音,“你开价多少,我就出多少?只要在合理范围内。”
  他冷冷一笑,微微挑起的凤眼角带着谑色,不再回答。
  她自觉没趣,越喝越多。
  直到不省人事。
  醒来时,却是在黑暗狭小的更衣室。
  她酒醒大半,摸摸身上的衣服口袋,手机在。再摸摸屁股后的牛仔口袋,很好,卡在。最后感觉一下内裤的舒适度,万幸,贞洁也在……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去筹钱……别,你别来。……我会有办法的。”刻意压低的声音掩不住疲惫,结束对话时,幽然地叹气。
  她记得这个声音,那抹白月光。
  你不过是个粗鲁无知没有素质也没有涵养的中专生而已,你凭什么和我比?
  你高攀了李杰,李杰高攀了我,你不过是一颗踏脚石而已,笨蛋!
  你有男人要吗?
  没有男人要,老子难道不能包一个?老子有钱了!
  二十四岁的李辉煌,酒还没有醒,但是话却冲出口了,“我给你钱,你卖给我吧!”
  凭什么就负心人可以找人结婚HAPPY?
  她李辉煌也有本事找小帅哥开房!
  她吸引了他的注视。
  她把清冷月光变成了烈烈灼日。
  他瞪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她几乎僵了。
  “你要买我?”
  “是,是啊,你卖不卖?”
  他咬着唇,似乎在瞪着她。又似乎暗藏着某种不明的兴奋和不安。眼睛微敛了下,他张口道:
  “三万块。”
  “成交。”
  “我要现金。”
  “可以。不过,我多问一句,”她吞吞口水,“你没病吧。”
  凤眼怒火微炽,“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靠之,我问你是不是CN?”她怕脏,她怕死。
  “……你才是CN呢,你一家都是CN。”他似乎就会这句骂人话,纵然在黑暗中,他脸上的依然呈不不自然的潮红。
  她下定决心,“那好,下周一,你在盛青酒店门口等我。”
  他看她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随便买春的乱性女子。倒像个乍富的穷人,最后依旧在豪华酒店前紧张得落荒而逃的没品的暴发户。
  他掏出被揉成一团的彩票,十张,一张没中。
  为了三万块,他把自己给卖了。
  卖给一个又粗鲁又神经质又有点脱线,长得一派和谐太平的……暴发户。
  于是,顺理成章地,一切都发生了……
  你好,CJ小辉煌
  她僵成人柱,心里窜过各种可能性。
  比如这小子报警告她QJ幼男,比如这小子拍她裸照勒索,比如这小子突然扑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要她负责……
  如果她真犯罪了,她可能会被罚款,可能会被治安拘留,也有可能被判刑……
  一晌贪欢的后果是极严重的。
  她心里翻滚过各种的可能性,最后她锁定一种可能性,于是尝试着开口,“你嫌收少了是伐?我打听过了,我给你的是天价了!”确实嘛,一般高级出台的小牛牛,最多收上几千,顶了天也是一万有余。
  一个晚上而已。
  他收得太贵了。
  可她当时答应了,就得照付。
  他穿上衬衫,一个一个地扣扣子,半垂的发丝极是诱人,“协议呢?”
  “协……协议?”
  “三万块包我一年。”他掂起一块蕾丝布,“你是打算就这么光着……和我签协议吗?”
  她血冲上头,扑上去用被单裹紧自己。
  腿间的潮湿粘腻极不舒服。
  可是被他盯着更不舒服。
  可恶,明明昨天还是CJ又高傲的CN小绵羊,今天怎么变得这么阴险可怕。
  难道,他的CJ状是装出来的?还是他精神分裂有神经病?
  辉煌抖簌簌地裹紧自己,牙齿打架“协议就不必了,一个晚上就行了。就,就这样吧。”
  他坐在她身边,把她逼进床角,“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有原则,她也有原则啊!
  “你大爷的,我没有原则行了吧!”
  明明不是她计划中的那样,一早她醒来,把钱甩给他,然后女王般的姿态走人。
  又或者比他早醒来,留下钱和纸条,上书“你值这么多”或是“永不再见”
  不管是前者的天雷,还是后者的无耻雷,都比现在这样子半雷不雷地好啊!
  只见这只衣冠已然楚楚的小野兽充耳不闻她的无原则论。开始坐在桌子边奋笔疾书,刷刷刷几下两张协议出炉。
  包他,负责他的衣食住行,还要有零用钱,每个月两千块。
  靠之,比她赚得还多。
  不过,只有一年,两万四千块,买只人形宠物。
  对于现在是个小富婆的她,不算是负担。
  她心下一闪念,赶紧甩去这念头,“我说的交易就一次,一次就够了。你有原则是你的事。我没有原则,别和我说这个。皮包里有三万现金,你拿了就走,我,我再睡一会儿。”
  把协议甩一边,她龟缩进被子里,“出去记得关门。”
  他上来掀被子。
  她抓得死紧,“滚啊,我吃饱了,不需要了。拿了钱走啊!”
  被子被掀起来,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她还是被空气激得颤抖了一下。他眸色黝深,看着身下白乎乎,光溜溜的身子,呼吸沉重起来。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还来不及滚下床又被他压住,灼热的呼吸混他急切的吮吻,一路蔓延。
  “我没饱。”
  靠之……
  吃生日蛋糕也没有这种吃法的……
  这禽兽……
  这小子哪是缺钱想被包养,他分明就是食髓知味,上瘾了!
  她迷糊糊地被他压着吻着,他的手轻车熟路地一路下滑,探手便是一片湿腻。她娇软地哼了一声,又被他堵着唇一阵压吮。
  小肉食动物……
  他挽起她的腿,略一上抬,她喷出一声惨叫,“我的腰啊!”
  他僵了僵,看她面有菜色,还是放下她。一脸不高兴地咬唇坐在床边,不肯离去。
  她含着泪,就想开口求他了,弟弟乖,姐姐多给你二十块回家买糖吃吧。可别这么虎视眈眈地在一边看着她,让她睡没好睡,想不敢想。
  今天她被打击得够呛的了,光一个刚满十八岁就压得她H不能了。
  他,他他在干什么?
  他拉着她的手往哪儿走呢?
  “干嘛啊你。”她声调都变了。
  “……像昨晚那样……”他拉着她不放手。“用手。”
  她被震撼得四分五裂。
  靠之,这哪是CN绵羊,这就是一只欲求不满的小野狼啊!
  “靠之,手拿开……我签啦,拿笔来签啊!”
  手快被烧化了都……
  很久以后,李辉煌回忆起来她稀里糊涂签下那份包养协议,仍旧会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地哀嚎遍地。
  待他们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李辉煌感慨地回头看了看这间让她失身又失财的房间,蓦地被房间号给抓牢了目光。
  内牛满面……
  幺洞幺洞……要动要动……
  她怎么挑了这么YD的房间号?
  就这么一直运动到天明……
  “走了”他把装钱的纸包塞到背包里,“我下午还有课。”
  “课?”她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讥讽他,“你居然还上课?我以为你就是酒保而已”
  “那是兼职。”他说,“这个也是兼职。”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去上课。我回家。”她刚才在卫生间匆匆冲了一下,还是浑身不舒服。
  他想了想,“这时候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去吃饭吧。”
  李辉煌差点没喷出口心血来,请他吃饭?他把她吃得够彻底的了。还想她请他吃饭?
  “不要。”她一口拒绝“我没有胃口。”
  他看着的眼神清晰明透,“我饿了。”
  他饿了,管她要吃的。
  “你有责任把我喂饱的。”
  靠之,她有责任,她有责任的!
  她不仅有责任要提供他的食物,还要提供他的住处。协议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当把他领到她的出租屋时,他皱起眉,“好破。”
  “就这么破,你爱住不住。”她打开老旧的铁门,“把鞋脱到外面。”
  他听话地照办,嘴巴都不那么听话,“真像个狗窝。”这哪里是个女人住的地方。
  好吧,她根本就不像个正常女人。
  正常女人失恋了会哭会闹会大吃大喝,再不济也会沉默一阵子当小透明。可不似她一样,随便拖个男人上床,顺便签包养协议……
  BH的是这男人还刚成年……
  “我饿了。”
  从刚才他一直强调他饿了,他饿了,他饿了……
  她从厨房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包泡面来,“自己随便对付一下,我去洗个澡。”豁出去了,反正她协议也签了,疯也疯过了,吃也吃过了,干脆就这么BH地过起同居生活也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
  不过是多了个人和她住,不过是多个人和她一起吃饭,和她同用一个空间,分享一张床。除此之外有什么不同的?
  到上周为止,她过得太累了。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天天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存着点希望和钱想和爱人筑个小巢过日子。结婚,赚钱,生宝宝,继续赚钱……
  就这么固定模式地过下去,有什么不好的。
  可惜老天不给她过平凡人正常日子的机会。
  她就干脆自己作主过BH的日子,有什么不对?
  钱是能壮胆的,看看,她一有钱就包了个正太小白脸,多应时应景。
  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
  女人也只有自己才会对自己真正地好。
  别想靠男人了……
  “这泡面过期了,你想毒死我啊。”他翻看几遍,扔到一边,“我要吃大米饭。”
  文化男也好,CJ正太也好,总之……男人是靠不住的……
  “我累死了,要吃出去买,”她掏出五十块钱,“过一个街口有超市,楼下有凉皮粉面什么的,还有煎饼啥的。你吃什么多给我带一付就行了。”再不顶用的男人跑腿总可以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他嫌弃地看她递过来的手,“我不吃外卖的东西。”
  靠之,他是小白脸啊,不是大少爷!还挑三拣四的。她把钱甩在一边,冷冷道,“要么自己去买,要么饿肚子。我不是没有给你盘算吃的,是你自己不要。”
  收拾东西去洗澡了。
  看他不甘不愿地瞪着钱,最后还是拿了起来。她抱着衣服进浴室时看他出门了。
  靠之,装什么大少爷,男人就不能惯。越惯越坏,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待她洗白白出来,那小子还没有回来。
  她环顾四下,没有看到他的包包,可能他想通了,走了。她转念一想,跳起来去翻钱包,身份证在,卡也在。她抚抚胸口,好在,好在,心脏也在,没有被吓得碎掰掰~
  走吧走吧,待到明天一切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她是身揣数十万存款的小富婆,表面上还打着穷工,得过且过得过日子……
  如果老板或是上司欺负她,她可不必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大可以拍桌甩东西走人了。超有底气的……
  正在YY着,门咣地打开了。
  她惊诧地回头,背着包包,提着两袋东西的可不就是出走的正太小白脸?
  “你不是滚了吗?”她惊魂未定,“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他瞅了她一眼,“刚拿你钥匙配的。”
  把塑料袋放下,她凑过去看了看,青椒,洋葱,卷心菜,鸡蛋……还有鱼和半边鸡肉。
  “你买这些干什么?”她独居惯了,手艺不好又懒,最常吃泡面和牛奶加蛋,然后叫外卖的。“家里没冰箱啊?”
  “一顿就吃掉的,要什么冰箱,”他语气很是不屑。
  看他挽着袖子找翻出米箱,淘米,洗米,洗菜,处理鱼和鸡肉。动作熟练地像大厨一样。
  “靠之,”她喃喃道,“你还会做这个?”
  他瞟了她一眼,剁碎青椒,“一个月两千块,物超所值吧。”把洋葱片和青椒丁扫在盘子里,他支着刀尖冲她暧昧地笑,“你该不会以为我只会暖床吧。”
  这死小子,嘴巴还真敢说。
  你好,不CJ滴小DD
  她李辉煌自认为毕业后在找工作的过程中脸皮已经练得很厚了,乍一听这么清纯可人的小弟弟嘴里说这种话,还是替他脸红一下。
  这小子动作很快,在她发呆发愣的时候已经弄好三菜一汤。
  客厅支起一张小桌子,当餐桌,也当办公桌。房间很小,就摆一张床和一台电脑桌子。
  她租住的一室一厅,扣去建筑面积,实用只有不到三十平方,月租三百五。租这么便宜是因为这房间死过人,一对同居小情侣因为男的多长了只脚多踩了只般,最后弄得持刀互砍,血溅三尺。房东欲哭无泪地打扫后,贱卖没有人要,租也没有人敢租。直到她入住时,这房子空了快两年了。
  当她说要租下时,房东简直是感动涕零。连连谢她,说他姨姥爷看过她的相,命够硬,煞够重的,镇得住宅。这房子她只要住上一年半载,就能驱走邪气百无禁忌。
  当下感激得她都想去照镜子,看自己是不是长一付凶煞镇宅相。其实若不是因为经济拮据,她真是有些怕呢。当时李杰住宿舍,他的学校对硕士生有照顾的,住校不收钱。所以他才没有建议她搬去和他一起外宿。得知她这么便宜租到房子时,他有来看过。听她说了房东的事,李杰虽然说着怪力乱神,封建迷信什么的,却从来不敢在她这里过夜,哪怕她生病的时候。
  他布好菜,装了两碗米饭,推给她一碗。
  青椒加洋葱炒卷心菜,炸鱼,辣椒炒鸡肉和豆腐汤。
  简简单单的,花花绿绿看得倒是舒心。
  她吃了几口,味道还不错,“你还会干什么?”索性让他拖地板洗衣服擦窗户,当个全职保姆也好。
  他看看她,埋头吃饭。
  她不满地又问一遍。
  “做饭,暖床。”他停了一下,“还有开房。”
  她噎了。
  吃完饭,一个很现实地问题摆上台面。
  他睡哪儿?
  这里可就只有一间房,一张床。
  来过的异性只有贱男而已,呃,还有物业修水管的。
  问题是,他们都没有给她出这个难题。
  “嗯,嗯,你今晚先在客厅对付……喂喂,那是我房间不准进去。”她挡在门口,“你睡沙发。”
  他勾起一抹古怪的笑,“笑话,暖床的就应该睡床上。”
  邪恶的小正太!
  她发誓这小子肯定不只接过她这单活,耍起无赖的样子这么专业。
  “你包我不就是这个目的?”他吊儿朗当的歪着脖子,邪恶地笑着。那表情就似QQ里的那只“偶邪恶滴路过”的布丁猫一样。
  靠之,说得她好似天天欲求不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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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可以作废啊,我一直这么说的。”她无奈,“我又没有强迫你,是你巴巴要签的。”还强迫她签字画押。
  “……我有原则的。”
  “靠之,我没有原则行了吧。”她有气无力,“钱给你了,你也吃饱饭了。就当开个玩笑,回家好吧。小 弟 弟!”
  他似笑非笑,“你叫哪个小 弟 弟?”
  靠之……太邪恶了……
  她差点没喷鼻血。
  “当然是你了,难道你的小 弟 弟还能自己回家不成?”她爆发了,粗鲁的本性暴露无疑。
  他幽幽地看了她很久,慢吞吞地把包往地上一放,“我离家出走的。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只能睡马路了。”如果他再往地上一蹲,脖子上挂个‘正太出租’的牌子,包准被抢得四分五裂。
  骗子,骗子,“那没认识我前你天天睡马路是吧。”她才不信。
  “睡店里,”他无辜地眨眼睛,“不过,今天我被炒鱿鱼了。”他翻出手机,调出短信,大意是他故意旷工,请速度走人。
  她咽咽口水,“那,那也不关我的事。你自己请假不和人家说。”
  “你不是提供一份工作给我吗?所以我想那份工不要就不要了。”他无辜得可怜兮兮。
  “我都是打工的,哪有工作给你?”她没好气地反驳。
  他扬扬手里的协议,“这不就是工作了?”
  供房供吃供床供陪睡……
  他失业了,可为什么是她觉着亏呢……
  咬牙,钱也付了,协议也签了,试用的感觉还不错。她心一横,壮士断腕地态度一摆,“好,你和我睡一张床可以,不过我睡相不好,被踢到别找我哭。”
  他原来淡淡表情的脸浮起一丝笑意,渐渐扩散开来,最后绽在嘴角,满心欢喜。霎时整个表情生动起来,就像雨后初霁的天空一样,清朗得让人晕眩。
  他不该当小白脸的,他应该去XX达人比赛才对。
  夜晚如期而至。
  “过去点,别碰我。”
  “我睡这里,牵你的手好不好。”
  “骗鬼,你哪是牵手,你手在戳哪里啊?”
  “……不小心碰到的。”
  “别动我的腰!”
  “你自己扭过来的。”
  “胡说,明明是你顶过来!”
  李辉煌现在终于体会到,比签错协议还要可怕的事是,傻乎乎地让一个小野兽上了她的床。
  “程海吟!”
  “干什么?”
  “把手拿开!”
  “……不要!”
  她挣扎了一下,终是没有他有力气,紧紧地被箍在他怀里。
  “臭小子,热死了。”
  他低头看她,“我很冷。”她的房间暖气不够,他一直手脚冰凉的,到床上煨了一会儿才热乎点,“你别动。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她嘟哝了一下,乖乖不动。
  摩擦产生热能,不摩擦其实也会有热能产生。
  她背对着他被抱着,后背一阵滚烫。
  “我不喜欢你叫我程程。”他抱怨。“换个称呼。”
  这小子现在是在和她交心是伐,“那叫海海?还是叫吟吟。”她没好气地回答。突然一个激灵,HIGH~HIGH~吟吟……名字也这么不CJ。
  他想了想,“算了,还是按原来的叫吧。”
  “我叫你喂,那谁。这也挺好的。”她埋脸到枕头,声音闷闷的。“干脆你叫我金主大人就好了。”
  他哼之以鼻,“那流动提款机不更贴切。ATM~”
  她转身气呼呼的,“叫金主大人。”
  他松手去掐她的脸,“李辉煌,李辉煌,这名字和男生一样,一点也不温柔。”
  她拍开他的手,喷他一脸口水沫子,“叫我辉煌殿下,简称辉煌殿!”她就是金主大人,金主大人就是女王殿下。
  他抹了把脸,“脏死了。”
  她很黄很暴力地回他,“脏?装纯,昨晚不是还吃得挺开心的。”腰还是痛得很,痛得很。
  他咕哝了一句,她脸刷得白了,不待她继续惨白转惨绿,小章鱼嘴已经吸过来了。
  靠之,这只变种生物,集章鱼和野兽为一体,海陆两栖的战斗力啊!
  “唔,唔……”
  “小辉煌,”他松开唇,拇指划着她的唇,“小辉煌。”又一个叠长的绵吻。他似乎很上瘾,一点也不介意唇齿的碰撞和口液交粘。
  一会是CJ小绵羊一会儿是清冷月光一会儿就是这种变种野兽……她圈养了只什么怪物?
  “唔……我,我腰疼。别动了。”她努力挣扎,“再乱来我踢你下去。”
  “你不是腰疼吗?”他粘得更紧了。“我帮你揉一下。”
  “去死。”她蜷成虾米状,动动就出火了,揉还得了?
  今晚再来一次的话,她明天就成人虾了,下半辈子弓着腰过日子吧。
  “再亲一口。”他的手指在虾球背部划圈圈,好脾气地和她商量。
  她的唇又软又甜,像果冻甜甜圈一样,有种深陷的魔力。
  “不给。”她缩得更紧了。
  明明是她的床,为毛她这么屈得慌?
  他被撩起来了,口干舌躁的。
  “小辉煌,小辉煌。”
  她充耳不闻,直到腰部传来一阵麻痒。宛如被电打中的小龙虾一样弹直,再弯曲。
  “别哈我痒啊。”她很敏感,一被哈痒就会笑得出泪。按住他的手,狠狠剜他,“流氓。”
  他笑意绵绵,迅速掀起她的衣服,张口就咬她腰上的肉。
  麻痒带着微痛的触觉,还有湿湿的舔吮。她揪着他的头发,却拉不开。他一路向上,唇瓣滑过处燃起阵阵火花。
  他舔过她的腰肉,直到胸乳间,像个孩子一样埋头吸吮。她扯着他的头发,一下用力,一下放松,呼吸浊重。
  他手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侧,再渐渐滑下,到了腰臀。
  她脑子糊成一团,没有一个清晰的念头出来。人是感官至上的动物,一点也没有错,看看她,完全就很写实人性。
  他下口力道没有掌握好,在她娇蕊处咬了一口,刺痛得她低呼一声。“轻点。”竟然是莺声软语。
  好吧,她是没有原则的小辉煌。
  他吮够了香软,舌头点过她喉部的下陷处,慢慢滑动。
  她哼了起来,“够了,够了。”
  他亲上她的下巴,最后回归最初的原点,缓慢地吻她,慢慢地碾吮着,唇舌交缠最是腻人。
  他的手也没有歇着,极有耐性地按压着她的腰部。却也带着挑逗的意味。
  虽然他初尝滋味,但他有的是观摩经验,也有的是耐性,虽然忍得快爆炸了。却还是极力地想取悦她。
  “给我,”他要她的回答。“小辉煌。”
  “辉煌殿,……唔”她呼了口空气,面前放大的俊脸发丝凌乱,有种极致的禁忌般的魅惑,不忘更正,“是辉煌殿。”
  他不理她,他都快炸开了,呼吸早就乱了。
  他伸手去褪她的裤子,动作粗暴,几乎就是在剥了。
  下身一凉,她一激灵,想起‘人虾’的惨状,往床边一缩,尖叫着掉下床铺。
  “靠之啊,老子的……腰啊!”
  你好,小野狼
  销了五天年假回公司的李辉煌,看起来精神焕发,意气逼人。
  经过她座位的同事纷纷招呼她,“辉煌,打鸡血啦?脸色这么好。”
  她皮笑肉不笑,“我生吞了泥鳅,补气的。”心里在滴血,今天早上她花了两小时化妆,看起来才这么精神。回家卸了妆就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有多少狰狞可怕了。
  同事秋秋滑到她身边,“太子爷回来了,前天在员工大会上大发雷霆。”
  “哦哦,为什么?”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也是如此。
  “因为外联的苏莎莎嘛,”秋秋压低声音,“因为行为不检点。”
  她翻了翻白眼,太子爷自己脚踩了几条船,岸边还拴着几条,这种人有资格指责别人不检点?
  “他倒有脸指责别人哦。”她哼了声,还是掩盖不了好奇,“是因为感情的事?”
  秋秋五官都揪在一起,拼成一张八卦图,“她勾引了一个学生。家长闹到公司来了。”
  “学生??”
  “上回不是某贵族学校让我们出个人去协助礼仪培训吗?苏莎莎有执照的,所以派她去了。”秋秋满脸都是兴奋,“结果勾到一个富家子。苏莎莎的手段你不是没有见过,现在的人家要死要活地要和她在一起呢。那家长怎么甘愿,那天跑来大吵大闹的。我看苏莎莎也只是玩玩,没想到人家当真的。下不了台哦。”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太子想追那学校老师乱揽事,也没有这祸了。”辉煌哼了一声,“他才是祸首。”
  “可不管怎么样,苏莎莎太过份了,那学生才十六岁呢。”她压低声音。
  “人家你情我愿的,负什么责任。”她更不屑了,可脖间却流下一滴冷汗。
  “引诱未成年少男啊,伤人家少男心的。”秋秋看到主管过来,赶紧扭头。
  辉煌怔了怔,伤少男心是要负责任的,那她吃了个刚成年的少男,犯法不?
  虽然放假几天,工作却没累积多少,吃完午饭她咬着苹果上天台。开始翻看手机短信。
  从早上就嘀嘀响到现在,攒了二十多条,全是那只变种野兽章发来的。
  在短信里倒是口气很乖很恭敬地称她金主大人,絮叨着他要去上课了,晚上没有活动会早回来,请她也早回来。
  唔,今天没有事,可以准时回家。
  他今晚想吃排骨,申请提高买菜基金。
  同意,要红烧的。
  他今天去买了几件衣服,总价一百四,请求报销。
  补贴一百二,剩下的自己出。
  他打算买台小冰箱和烤箱,申请同意。
  再议,再议。
  他打算今晚去买点生活用品,申请同意。
  同意。
  他要去药房买TT,问她要不要事后药。
  她口吐白沫中……
  速度删了这些带有明显暧昧奸情味道的短信,她深呼吸了一口。
  天还是一般的湛蓝,世界并没有因为她失恋,中奖,吃了未成年男,包养刚成年少男而变黑变红变绿变紫或是变得灰不溜丢的。她李辉煌依然还是那个中专毕业拼死拼活在这间公司干了四年多牛马一样的活儿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稳定却依旧拿着末流薪水干着不入流工作的公司基层人员。
  不过,现在的她多少可以和以前的她区别开来了吧。
  她现在可是有能力包只小白白的李辉煌了!待她回到家,家里就不是清冷的四壁,而是有一个长着可爱小猫耳朵和猫尾巴的粉色小人儿跳出来,一边巴结地上前替她宽衣拿包,一边诌媚地说:主人,您回来啦。主人,您辛苦啦。主人,小的给您松个背吧。主人,我把被窝给您煨暖了。
  李辉煌一边想象着可爱的暖床小人儿,一边咧出一个极诡异的笑,笑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可爱的暖床小人儿。
  蓦地,一只黑色小人儿用手里的叉子把她的绮丽梦幻泡叉破,尖尾巴嚣张地竖起:小辉煌,快来暖床。不然就一起去开房!
  现实和梦想的差距比地球到火星的距离还要遥远。
  她叹了口气,心想李辉煌,你就看在他长得很不错,做饭也好吃的份上,就满足吧。
  黑白手机闪了几下,又传来一个短讯。
  金主大人,你要什么口味的TT?要不要带OO或是带XX的?
  她被刺激得浑身哆嗦,内牛满面……
  在回家的路上,李辉煌筒子反复地想,翻来覆去地想,总算想出一点不对劲儿来了。
  她明明就是包养人,凭什么那只被包的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对她指手划脚?他说上床就上床,他要H就H,他要嘿咻就要嘿咻到天亮!
  这明明……明明是在包养她啊?
  (内牛满面,辉煌殿总算清醒一点了。)
  靠之,靠之,她亏大鸟。她抓着公车扶手的手指忍不住几下抓挠,咬牙切齿的表情狰狞无比。
  手机又响了,她接起,口气很冲,“谁啊。”之前为了省钱,没开来电显示。为此她吃了很多亏,比如周末被抓去加班,比如接到XX六合彩。现在她有钱了……却也忘了去开来显。
  她发誓,明天就去开!
  “李辉煌,你这个贱人,……”女人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了。
  她火上心头,吼:“你什么玩艺儿,第三者还敢和我大声。你丫要多远滚他妈多远吧!”
  她把手机往包里一扔,浑身打颤,如果那女人在她面前,她就敢撕了她。
  顾不得一车子人诧异的目光,她立起领子,把脸埋进。她不应该难过的,她不应该想哭的。她应该抬起头,告诉所有人说,是他们对不起我的。我不是失败者,我不需要同情。
  可她做不出来,纵然她是被伤害的一方,可谁又真正在意呢?从陌生人那里汲取同情和可怜,不是她李辉煌干的事。
  她也不会虚伪地和认识并知道的朋友们故作坚强地笑着说,我很好,我没事。她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闷着头,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自家附近的站牌,挤着人下了车。
  天空下起了小小的雨,颜色已经沉淀成了灰蓝,让人心生阴郁。
  她低着头,在熟悉的路上慢慢踱步。反正回家也是要洗澡的,这么小的雨根本没有躲的必要。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她家的胖兔头棉拖,她揉揉眼。
  没错是,是她家的胖兔头拖鞋。
  她模糊的视线一下子清晰起来了,面前这个穿着黑色毛衣和很有型的牛仔裤的小子不是她家的小白白是谁?
  他支着她家的卡通猫耳伞,一手插在裤袋里,一付极风流倜傥的模样。
  “辉煌,回家了。”他像是召唤迷途的小宠物一样,徐徐地抬手弹去她发丝上的雨珠儿,分给她一大半的雨伞。
  她哽咽地声音含在喉咙。
  雨中,一个男人撑着伞,穿得人模狗样等在车站旁。一付关心她至极的样子,温柔地和她说,“哈尼,我们回家吧。”
  这不是狗血言情,所以也别想她李辉煌会感动得扑到男人怀里依呜依哦地你侬我侬。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几遍。
  再从脚到头打量了他几遍。
  她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啪地一手挥掉了伞,再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把他蹬得一屁股坐在湿滑的地上。
  然后,她拔下他脚上的胖兔头棉拖,扬长而去。
  “老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穿我的宝贝拖鞋。”她一边搓着胖头兔,一边气愤难平地训斥轻手轻脚进来的小白白。
  她宝贝死的胖小兔拖鞋啊,可爱的还咬着萝卜的胖头兔棉拖啊,她平常穿都很小心的,他不但穿着它出门,而且还是在下雨天穿出去的。
  现在粉粉的兔头不但黑了,连萝卜也掉线了,怎么不让她心疼。
  他站在门边,赤着脚,身上带着雨迹,伞上沾着被拍落时沾到的污渍。他不说一句话,就这么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一边怒吼一边奋力洗刷棉拖鞋的她。
  她吼了几嗓子,怒气发得差不多了。回头看他像钉子一样钉在门口,不由想起一篇语文,小白桦~不,应该是致橡树。
  “站那干什么,还不进来。”她眼光扫到他的脚,白生生的脚趾蜷起来,像小白蚕一样,他的裤脚沾得很湿,粘在身上应该很不舒服的。更何况他走回来的,脚板肯定会硌到。想想他一身的细皮嫩肉,她有点心疼。
  可她还是嘴硬,语气更是不好“杵得和电线杆似的,干什么呢?进来!”
  她恨恨得刷着棉拖上的污渍,嘴巴不闲着,“我告诉你,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随便动我东西。我让你住进来,不代表着你有权力碰我的,用我的私人物品,晓得伐!”她气咻咻的,心想你穿得人模人样的,本来挺帅的。为毛穿上这么可笑的鞋子,还支着个长了耳朵的卡通伞。原来很浪漫很有爱的接情人下班的甜蜜场景一下成变成了蜡笔小新欢迎樱桃小丸子一样的恶搞卡通。
  真是……太浪费了~
  他默默地从背后抱着她,她浑身一僵。
  脱去厚外套后,她只穿着紧身薄毛衣,一具富有热度的身体贴上来,没感觉的话她就是死人了。
  他在她背后轻轻缓缓地蹭着。
  “小辉煌,”他低低地呐语着,极是迷离。
  她沾满泡沫的手一松,刷子和棉拖一齐滑到盆子里。
  “为什么哭?”他扳过她的头,开始捕捉她的唇。
  这小子真的刚满十八岁?是不是肯X基吃多了,激素让他的荷尔蒙分泌得太超人了?
  唇被叼吮住后,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可慢慢得,她的思想根本无法集中了,她浑身都只感觉到一种热度,由他传导而来。鼻间充斥的也都是他纯男性的气息,像一波一波的海浪一般将她渐渐吞没。
  “想要吗?”他在亲吻的间隙问她,不等回答便继续动作,直到亲得她快缺氧了才松开。
  急促的呼吸激荡在小小的空间,她星眸迷离,双颊也是红涨涨的。
  “想?”他的眸子晶亮亮的,像捕到了可口食物的小狼一样,带着兴奋和野性。
  下章有H内容,CJ滴孩子不要点!
  你好,DYM
  她虽然年长,但身高却差他一截。她拉下他的头,先在他脸上乱啃一气,再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唇上轻咬慢吮着,逗弄着。
  他呼吸浊重,手上开始用力地掐上她的腰,往上,拉起她的衣物。毛衣下面是大妈颜色的保暖内衣,还有毛边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在他眼里看到一抹促狭,不过很快被激情所取代。
  他根本就等不及回房把她抛到床上,而是一把推她到沙发上,迅速得扑上了去。
  沙发比较窄,又有些年头了,承载两个人比较吃力。正处于兴头上的他根本管顾不了这些,他一想到软滑香腻的躯体,整个人就快烧起来了。
  他急切地推高她的贴身衣物,又很快褪去自己的。年轻有力的结实身体密密地熨上她的,肌肤间的相触,炽热和微凉的碰撞本能地让他们都逸出一声呻吟。热情的分子在小小的客厅炸裂开来,绽出虚无的火花,渐渐升高的热度让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抚摸着她的身体,力道颇重,甚至还颤抖着。
  她的皮肤很白,眼波迷离下,轻轻伸颈呻吟,忍耐着的样子分外诱人。抬起的颈子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他沿着脉络一路吮上,最后还是溺于她的小口中。
  “……唔,不行……”她迷糊糊得觉着这小子在剥她的裤子,再一看,他已经脱光光了,“不在这里,不要在这里。”
  她还是保守传统型的,在性事上。
  他等不及,更不容她反驳。扳着她的头吞没她的抗议,一手伸进她温暖的腿间挑逗起来。
  “程程……不要在……这……唔嗯。”他没有给她一点思考和喘息的空间,在触到一片湿意后就挺身而入,狠狠地抽拔起来。
  她紧紧掐着他的肩膀,试图拉开点距离,也让他放缓点力道。他充满力量的身躯在她身上怂动着,带来一波一波的浪潮……
  半夜醒来时,她口渴得要命,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杯子。却发现被他箍得紧紧地搂在怀里。灯光扭到最低的亮度,但在微弱的灯光下,她却能看清他的五官,意外地安宁详和,没有平常带着淡淡嘲讽的模样,也没有故做的深沉。这样看来,他真的只刚成年而已。
  她试图挪出一点空隙够到杯子。哪晓得他睡得极浅,手臂一紧,大眼睛就在昏暗中闪出精光来。
  “醒了?”他把她抱上床就累坏了,“要喝水?”
  她没作声,心想反正你也醒了,掰开他的手就要下床。冷不防下身涌出一股热潮来,极不舒服。
  她低叫一声跌坐在床上,捂住腹部,恨恨地瞪他,“为什么不用TT。”
  一丝懊恼之色闪过他的脸,他很认真地和她说,“对不起,我忘了。”看她惨绿的脸,又带着歉意补充,“下次不会了。”
  她哼了一声,“下次别又说这话。”赶紧去翻一下事后药,前两天买的散装的应该还有剩。不过这小子应该也有买,“药呢?”
  “什么药,”他瞪大眼睛,“我只买了TT,你没有说要药啊,所以我也没有买。”他理直气壮。
  她气极无语,四下张望,抓起一本厚厚的杂志没头没脑得砸向他,“小兔崽子!
  他机灵地闪过,“你可别逼我耍流氓哦。”他掀开被子,看看立正起来的小兄弟,再看看裸着身子的她,“好歹披个被单什么的。”看把他刺激的。
  她烧成一只大蕃茄,一边骂着他流氓,一边踩上床拖被子。正用力呢,下腹一阵刺痛,她惨叫一声弯下腰,倒在被子上。
  点点猩红绽在浅绿色的被面,妖冶又刺目。他紧张了一下,是不是他太用力了,弄伤了她?
  很快当事人就否定了他的紧张。
  “靠之……邪恶的大姨妈……”
  凌晨四点多,李辉煌内牛满面地抱着热水袋躺在床上喝着糖开水,一付气虚体弱的样子。
  “好点没有?”他摸摸她的头,“没有发烧。”
  她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下次别这样了,我和你比起来,差的不止是年龄,还有一把骨头!”
  十八岁距离她已经很远了,今年她二十四岁了。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准确的说是男孩,居然和自己在同居中。而且还是签协议的雇佣OR买卖关系?
  她一边感叹着人生无常,一边掰着自己的良心骂自己无良加缺德。她想,她好像还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为钱出卖自己。
  平常她不会想去问这些,不过病中的人总有点伤春悲秋或良心发现,也会比平常释放出多的善意,也会比平常八卦罗嗦很多。于是她趁他低头剥巧克力的时候问他,
  “你很缺钱吗?”
  他点点头,掰下一块巧克力递到她嘴边。“有点。”
  “凑学费?家人生病?还是惹了麻烦?”
  “有点小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可以让他为了摆平而出卖自己?
  “我不想说。”
  他不想继续这话题了,专注地剥着巧克力上剩余的锡纸,他的速度很慢,房间里的温度不算低,渐渐的巧克力表面融了些沾在他的手指上,粘腻腻的。他继续掰着它,一块块地送到她嘴里,每送一块回来,都要放在嘴里吮一下。他的嘴形相当完美,颜色又润红诱人。真是只天生的妖孽,如果不是姨妈在侧,她还想啃他一遍。
  腹部又传来一阵抽痛,她含泪抱紧热水袋。
  YY有罪,姨妈施罚。555
  你好,小乖乖
  “辉煌,脸色好差,怎么了?”秋秋摸摸她布满冷汗的额头,“不舒服吗?看你的脸和鬼一样。”
  “你才和鬼似的。”她压低声音,“凶狠的后妈来了。”她从初潮开始,姨妈就不曾对她仁慈过,每每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成年后她由于工作的关系更不注意养生,母亲也不身边,自然对姨妈更是怠慢了,也不能怨它变成了后妈。
  “这么厉害啊。”秋秋看她疼得脸发白,“以前没这么严重的。”
  李辉煌苦笑着打哈哈,她怎么敢说后妈是被一个坏小子给刺激坏了,崩溃了,如魔如癫了。
  归根到底是她自找的。
  秋秋看看她,“我这里有止疼片,吃两片?”
  她摆摆手,这东西对她不太顶用。“我缓一缓就好了。”
  秋秋无比同情,“唉,你啊,还是早点找男人嫁了吧。我听说——”她声音压得很低,“痛经的女人结婚后很多就不药而愈了。”她挤挤眼,“要多做,才能通畅。多捅多通!想多通就得多捅捅!”
  李辉煌张口没喷出一口血来,这丫头片子忒YD了,忒黄忒暴力了,还净渲染歪理邪说。归根到底,要不是他捅急了后妈,后妈会这么癫狂吗?
  待熬到下午,她终于熬不住了,请了假回家。看她一付死白面孔,主管也吓到了,“赶紧赶紧回去,别把自己累伤了。”要倒在工作岗位上不但算不了工伤,传出去也不好听。
  舍弃了这个月的全勤,她终于得到半天的休假,一边心疼着全勤奖一边咒骂着那个闯祸的小子。
  弓着身子极没有形象地随着摇晃的公车到家。她午饭没有吃,胃里空荡荡的。
  今天一早醒来那小子就不在,只留个字条嘱咐她要多喝热水,要吃早餐。早餐他做了稀饭,配的是袋装榨菜。她喝光稀饭吃干净榨菜才去上的班,以为今天后妈会大发慈悲看在人民币的份上放她一马。结果后妈根本不在意人民币,它只以折磨她为乐。
  他还没有回来,当然也没有吃的。她懒得去做饭,更懒得吃。
  她疲累得把包甩在一边,和衣躺下,翻来翻去烙了一阵子煎饼才睡着。
  隐约听到钥匙的声音,她微张开眼,发现原本明亮的窗外,已经开始透进金色的薄光。
  已经傍晚了。
  一阵响动传来,他出现在她面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暗蓝色的毛衣,深色的牛仔裤。半长的发丝垂在额前,目光焦灼,“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在床沿坐下,轻声问着她,像极为熟悉的爱人一样。
  他身上有着风雨的味道,她闭闭眼,润了下干涩的眼晴,声音嘶哑“中午就回来了。”
  他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后,吻了吻她的颊,“要知道你早回来,我下午就不出去了。”
  “书还是要念的。”她半支起身子,感觉自己像是病重的母亲在嘱托三好学生儿子。
  他摇摇头,漾起笑容,揉着她的头发,“已经不需要了。”她瞠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你干什么了?”
  “没有什么。”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后,暗蓝的毛衣称得他唇红齿白的一付纯良孩子样。“我不念了。”
  “为什么?”
  “没有意思,不想念了。”他回答。
  “你不是说不缺学费吗?”她有些着急,心想不是那么狗血有人把他们同居的情况报到学校去了吧?这也太小说了。
  “不是因为这个。”他低下头,“原因有点复杂,不过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也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没有撒谎,却也不告诉她事实。
  不过,她有什么立场让他说呢?有些时候,人们不想说一些事,除了不伤害别人外,也更不想伤害自己。
  她自认是个很不错的金主,既然他否认了事情和她无关,那她大可不放在心上。
  “那你岂不是肄业。”十八岁,大学肄业?!“你家人不会说吗?”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小子从没有提过他的家人。他们知道他辍学又被人包养吗?会不会知道后找人砍死她?
  他笑笑,“我没有家人。”
  她震惊了一下,他落寞的表情在她看来不是什么也不在意。他是渴望着别人在意,却找不到一个会在意他的人。他的表情在她的心尖划了一道痕。
  “程……”
  替她掖了掖被子,他打断她“想吃点什么?清淡点的,我煮粥好不好?”
  晚上他抱着被子要睡沙发,她良心不安的制止了他,说你可以睡床上。她不知道是出于一种怎样的疼惜的心态和他说的,只是觉着今天挺冷的,虽然有暖气,可是让他睡客厅还是不人道。
  他眼睛亮了亮,随即不怀好意地闪烁了一下,“你要是乱动我是会干坏事的。”这么邪恶的话配上他纯良的笑容,她抽搐了下嘴角,直想反悔。
  等不及她反悔,他已经很顺溜地钻进被窝里,八爪鱼一样缠着她,下巴磕在她头顶,胸膛熨贴在她的后背。她像是嵌进他怀里一样,这种姿势很舒服又给人极强的安全感。她隐约想起来,小时候自己睡不着,便会这样缩进妈妈的怀里。这样感觉很好,很好,即不会看到她的表情,也不会比面对面拥抱少一点温暖。
  黑暗中,他们的呼吸格外明显。她是小心翼翼,他也是低沉压抑。越是黑暗,情绪的表达越是纤微毕露,人的感觉器官越是敏锐,连空气中一丝丝的波动起伏即能感觉。
  “程程,你睡了吗?”她轻轻地动了一下,身体的不适已然消失。但情绪却压抑不住地想找个宣泄的出口,她想,他或许能接受一点她倾吐,聆听她的啰嗦,她的抱怨。
  冷漠是最可怕的暴力,像孩子们,最早就学会了如何去孤立另一个孩子。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瓦解他的心理防线。成长后的人们或许也试着学着不在意别人的忽视,可是在内心深处,却永远是在意的。
  她是这样的,他……也是。
  所以她想,他们有着共同的地方,这会是他们开始沟通和彼此了解的一个捷径。
  “说说话吧。”今晚后妈特别宽容,没有怎么折磨她。不知道是因为粥很暖胃还是有个人体暖炉的关系。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她用手肘动动他,依然没有反应。
  “程海吟。”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说话啊。”
  他紧了紧手臂,依旧沉默。
  他们这样蜷在一起,她突然想起泰坦尼克号里沉船的一幕,头发花白的夫妇俩也是这样的姿势,等待着冰冷的海水将他们永远吞没,直到他们的血肉化成了浮沫,他们的骨骼也是永远这样纠缠在一起。
  生死与共。
  她冷不禁抖了下身子,怎么想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什么生死与共,她难道真想和这只小牛牛死在一起?不可思议,太不吉利了,呸呸呸,呸呀呸……
  “不说就算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困了。”
  日复一日的上班,下班,回家,吃饭,洗澡,看电视,睡觉,顺便做点不CJ的事,这就是最近一个月李辉煌筒子的生活写照。
  这天李辉煌下了班,回家的路上经过蛋糕店,被飘出的烘焙香味引诱。忍不住进去买了两巧克力方块,喜滋滋地捧回家喂宠物。
  近来她慢慢琢磨出家里那只的脾性来了,他不爱说话,但如果他开始不停地说话,那就是他不高兴或是心虚。他擅长烹饪,中西料理都会一点。他常常沉默着,有时一发呆就是一个下午。前阵子她怕他无聊,也怕他闷出病来,就买了台新电脑回来,顺便捎带了台他碎碎念很久的冰箱。虽然是两门的,但两个人的住家两门也够了。
  他倒是物尽其用,买回来就塞了满满一冰箱的食物。她馋得在一边看他整理,一边顺口点菜。
  他还买了箱小木瓜回来,反正天冷,露天也不容易坏,天天喂她吃饭后水果。她抗议说吃多木瓜脑袋会变傻的,他瞟了她一眼,上上下下扫了一阵,停在她的胸前,凉凉地说宁可她胸大无脑点。
  气得她赌咒发誓至少一个星期不给他近身,不过到了晚上……那就由不了她了。
  李辉煌提着蛋糕盒,停了下来,远目状,心想为什么我还是有种是被他包养的感觉呢?
  她掏钥匙要开门,动作顿了顿,泛起笑容,在铁门上轻敲了几下。
  少顷,门开了,清俊的脸含着笑容迎接她,“回来了?”
  她提高蛋糕盒子,“今天的点心。”
  他接过她的包,顺势揽着她,再自然不过地给她一个迎接吻。
  她半个身子在外面,脸上微红,“进去,有人看。”
  他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低语:“爱看让他们看。”就这么脚一带,勾上门。
  然后……不CJ滴段落跳过……
  你好,小肚腩
  “已经九点多子,真是乱来。”她胡乱套好衣服抱怨,声音里却没有几丝懊恼,“看你干的好事。”
  他替她拉齐领口,拍拍她的颊,“休息一下,我去布菜。”
  米饭早就焖好了,小砂锅里炖着她喜欢吃的辣牛肉块,保温煲里有蒸好的鱼,他利落地炒好青菜,看她还懒在床上。就上去拉她,“起来了,懒虫。”明明比他大却这么懒,又粗鲁又馋嘴,时常还爱耍无赖。
  她卷得紧紧得,呵欠连连,直说不想吃了,直接睡觉好了。
  他剥开被子,掐她的脸,“不吃你早说,我费心费力做了这么多。不管,起来吃饭。”他拧了她扭动的腰一把,不怀好意。“我可以做点让你不困的事。要不要?”
  她惊得一跃而出,只差没挂着两管鼻血求他了,“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别折腾她了,一把老骨头的。
  真是折腾死她了。
  巧克力小方出炉一阵子,再加上用的巧克力品质不太好,所以味道不佳。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真难吃。”
  “程海吟,你少挑剔。”她连名带姓地叫他,几口消灭完小方块,满足地想她今天总算不用吃木瓜当甜点了。“有得吃还挑。”她铲起他的那块,两口吞掉。
  “啧啧,嘴巴真大。”他摇头,“明天去买个烤箱,想吃什么我烤给你吃。”
  她哼了一声,心想我嘴巴再大,还不是被你天天吞着咬。“你还会烤蛋糕?你是不是XX厨师学校毕业的啊?”
  他不置可否,抱起一颗木瓜就削。
  “干什么削木瓜?我不吃了!”她抗议,“甜点吃过了。”
  “这是饭后水果。”他头也不抬,“你太瘦了。”手感不好,这句他没加上去。
  瘦?瘦什么瘦?她164,一百一十八斤,已经算微胖了。加上最近他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体重一定飙得很可观。
  他把木瓜切块,喂猪一样地往她面前一推,“吃掉,”他已经很体谅她不加牛奶进去了,牛奶木瓜事半功倍的说。
  她摇头,“凭什么要吃,老子不吃。”粗鲁地爆粗口。“我才是金主,不准你命令我。”她得一而再再而三得和他强调这点,免得他时常反客为主。
  “不吃?”他收拾好碗筷,气定神闲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今晚……你确定能扛得住?”
  这只两栖变种章,光是眼神就让她激灵灵地直打颤了。
  “那啥,小程程哦。”她强扯起笑容,“你,你不虚吗?”一个月除了她后妈兴风作浪的几天,几乎是夜夜春宵。这体力,这耐力,那肩,那腰,那PP……靠,快喷鼻血了。
  程海吟倒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吃掉,只是把水果盆一放,转身去洗碗筷。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不明显,像一双从来没有做家务的手,嫩葱儿似的,非常细腻。当他用那双手在她身上弹跳掐捏制造了滚滚的热潮时,就像一支神奇的指挥棒一样,点触之处,无不燃为灰烬。
  现在这双手还负责为她做饭,削水果,洗碗筷。
  她突然想起某天在网上看的小白言情文,叫抽什么的来着,形容一个男人妖惑的样子——攻是帝王攻,受也是女王受啊!
  他穿着家居服,背影修长而优雅。他的行为举止和谈吐,一点没有十八岁男孩子应有的稚气和故作成熟。她突然冒出一个很囧的念头来,他会不会是什么公司小开,然后没入民间体验生活。不过这种乱想随即被自己PIA飞,体验生活也不必当小牛郎来体验吧。再说了,谁家父母这么变态把未成年的孩子赶出家门去乱搞。再再说了,真是富家公子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家务,还做得一手好菜?看着他动作流利地洗碗过水,再一个个擦干净碗摆好。她暗笑自己小白言看多了。
  似乎是注意到她盯着他后背如刀一样的审视目光,他回头看她,勾起一抹笑来,“还想吃吗?”
  脸僵了下,裂成一个囧字。她乖乖叉起木瓜,慢慢嚼食起来。再顺手捏捏腰上的微型游泳圈。
  内牛满面……
  世道艰难,难为她还开始长胖……
  “辉煌,今晚公司有聚餐,老大通知了谁都不能跑。”秋秋把手上的长信封往她桌子上一拍,“这是发的蛋糕券。”
  李辉煌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几秒,看看蛋糕券上印的LOGO,嗯了一声。“才三十块钱。发和没发一样。”
  “聊胜于无嘛。”秋秋倒是很满足,捅了她一下,“今晚不是部门聚餐,是公司聚餐哦。你可别偷溜。到时候被查到了是要扣钱的。”
  她应了一声,保存文档,掏出手机发短信,告诉家养小精灵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没多久,嘀嘀嘀连着传来几条短信。
  “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不要喝酒。”
  “不要吃太多,我会准备宵夜。”
  不自觉着,她心中温暖,连嘴角也沾上了甜蜜的笑意,传了短讯回去安抚他。顺便应答他周末陪他一起去买电烤箱。
  这小子几乎天天窝在家里,窝吃窝睡的,除了买菜和生活用品外,极少看他出门,几乎是深居简出。她想,可能他真是惹麻烦上身,尽量要减少曝光率吧。也好,如果他出镜太高的话,难免有闲言碎语的。好在他们同进同出的时候比较少,但最近也是引起不少三姑六婆的关注。由于住的是旧小区,年纪比房子大的八婆总少不了。想想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小心谨慎为上。
  公司聚餐无非就是老大们表扬一下小兵小卒们,顺便让他们多瞻仰一下BOSS层的天颜,然后一通公式化的台词。上面念得慷慨激昂,下面盯着一桌子的冷盘虎视眈眈,口水直流。
  好不容易老大们喷完口水,宣布开餐,只听得一阵碗勺碰撞声,还有窃语声众。
  秋秋和李辉煌坐的这桌在最角落,最不受人注目,一桌子人都熟,如狼似虎的个性使然,于是吃得也更放得开。
  只见她一手抄两串麻辣香虾,一手还握着羊棒骨,极没形象地啃着。
  “啧啧,辉煌,你这样子是不行滴,”部门主管老王摇头,“女孩子太能吃,会嫁不出去的。”
  她满嘴流油地摇头,“这年头,谁稀罕爱情。”她的豪言引起反驳之声,“辉煌,不要否定爱情哦。爱情总在你想不到的时候,不期而遇。”
  她下巴一抬,哼了一声。“遇鬼都比遇见爱情这切实际的东西强。”
  众人隐约知道她和男友分手的事,也就当做失恋女人暂的偏激想法,没有深入去讨论这个问题,多是一笑置之而已。
  等一道清蒸鱼上来时,众人都停下筷子。公司的规矩,在吃这道菜前,领导们还要发言,激励为主的发言,发完言,鼓完掌然后才能动鱼,并且有鱼头鱼眼和鱼尾是不能吃的,整条鱼吃完要留整个的骨架。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传来的规矩,反正进公司来第一次聚餐就知晓这规则了。李辉煌想着,大佬们为毛对鱼这么厚待呢?蒸也蒸了,吃也吃了,还要留个全尸凭吊一下,假仁慈。哼,假仁慈的资本家。
  领导发完言了,然后轮桌敬酒。还没有轮到这桌呢,鱼也是不能动的。她看看渐渐失去热度的鱼,失去了胃口。做得真差,闻着味道就不诱人,还没有她家的小海吟做得好吃。
  唔,他说他还会烤蛋糕,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应该不会说谎……她早买烤箱就好了,他做饭的手艺这么棒,烤蛋糕应该也不差。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她,扮演着协议上签定的角色。一个月二千块,她其实挺赚的。她就这么恍着神嘿嘿笑起来,笑得旁边的秋秋一阵发毛。
  一个月二千块,二千块……
  她想起来,今天刚好是约定发工资的时候,她看看时间,八点零五分。吃完饭回家应该不超过九点半,她去银行取个钱。嗯,明天就是周末了,可以多睡一会儿。她不CJ地开始幻想起绮梦泡泡来,睡到日上三竿,交颈而眠,多么有爱啊。
  有爱,没有情。
  情是种负担,爱却是享受。
  谭清就是在李辉煌笑得最猥琐的时候见到她的。
  只见这个容貌一点也不出众,笑得很花痴又带着点不明其意的笑容的女人,痴呆呆地对着他傻笑。不反感的话,他就不正常人了。
  “辉煌,辉煌。”秋秋看着一桌子人都盯着傻笑的李辉煌,直想把杯子砸到她脑袋上,真丢人死了。她狠下心,脚下发力,用高跟鞋的鞋跟踩了她一脚。
  这下辉煌筒子反应过来了,抱脚痛呼。
  老王尴尬地清清喉咙,“呃,这位是我们的李辉煌小姐,很活泼的女孩子啊哈哈。”
  她狼狈不堪地站直了,端着酒杯欲语还休。这TMD该说什么呢?
  “李辉煌,女孩子叫这名字还真少见,哈哈。和男人似的。”太子爷笑得极豪迈,“谭董事的名字反过来就像个女孩子似的。”
  太子爷是典型的二世祖,更是典型长个子不长脑的型,这种没分寸的玩笑开多了。谭清也不以为意,淡淡笑了一下,举杯示意,目光却是冷冷的。
  他讨厌花痴。
  花痴中最讨厌的,就是花痴的下属。
  你好,小HH
  “辉煌,你被人家BS了。”秋秋背上都是冷汗,还有空和她玩笑,“看谭董事鄙薄你的眼神。你刚才笑得好猥琐好猥琐哦!”
  她当然看到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元老的儿子咩。和太子一个德性出来的,她怕啊?大不了不干了,她现在有钱,她不仅有钱,还有小白脸。哼!
  “看他那装13样。”她低声恶语道,“天有道,莫装13装13被雷劈。”
  秋秋震惊地看着她,抚着胸口,“辉煌,你好黄好暴力哦。”
  她呲牙裂嘴,这小样儿的,她家硬盘200G,至少150G装的是AV和GV, “莫装纯,装纯……唔!”
  更黄更暴力的语言就这么被吞下肚子,永远无见天之日。
  聚餐的酒店在城市中心,她住的破小区在另一个区,虽然不远,但也还是有点距离的。
  李辉煌婉拒了搭秋秋男友顺风车的好意,她知道秋秋和她男朋友都住在附近,说是顺路实际上绕了一圈。如果是秋秋送她,她会接受,但是她男朋友的表情明显是困倦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还是别自来熟的讨人厌了。
  紧紧外套,看时间还不到十点,公车是有的,搭七站就到家了。她一边跺着脚驱去冷意,一边尽量让自己缩得小点。
  冬天的夜空非常冷清,连星星都少得很。只剩下闪闪发亮的几颗孤零零地眨眼。
  背后不远处就是热闹的酒店,领导们坐车走,同事凑一起打车走,自己家有车的就自己开车走。
  她看着一辆辆闪着尾灯的车流畅地开走,突然想买一辆车其实也不坏嘛。这么想着,突然面前停下一辆车,车窗摇下。老王的脸伸出来,“辉煌,上车。”
  她失笑,刚才怎么想着车窗后会是程海吟那小子呢?
  老王的车上还载着人事部和电脑部的三个同事,看来今天老王是要铁心发挥风格到底了。
  李辉煌不是个爱假客气的人,当下开了后车门,挤了进去。
  老王同志开的是辆小捷达,五个人是挤了点,但总比受冻等公车好。况且老王家住在她家附近,也不会给人家添什么麻烦。
  车上除了老王外都是女的,况且从她上车前就开始八卦着太子爷和谭清董事。校友,世交……名校毕业,年少有为……
  这和她有毛关系,她头靠着窗户,疲倦袭来,只想早早回家,洗澡睡觉……唔,搂着她的小海吟,一睡到天明。
  她靠着车窗,带着淡淡的笑意合上眼。
  十点零八分,准时到家楼下。
  李辉煌和老王同志挥手告别后,抬头看看房间的明亮灯光,霎时心里一片柔软。
  清冷的夜晚,她独自一人回家后,打开房门,不再是一室的冷清,而是有温暖的灯光和等待你回家的人。
  很温馨的感觉,很遥远的记忆了。
  只有妈妈不论多晚都等着她,现在多了他。
  她有怔仲了一下,猛地甩头摇去莫名的欢心。他只是和她签了契约的小白脸而已,拿了她的钱为她服务的。
  他等门是应该的。
  她这么和自己重申着,这小子不可能是她真正的恋人,将来也绝不可能是会她的丈夫。
  这太可笑了。
  他打开铁门时,看到的就是她那张写满矛盾的脸。
  走道灯极昏暗,而明亮的灯光从他身后透出,打在她身上,流泻一地的明黄,笼罩着一团的温暖。
  “回来了。”他淡淡地扫过她的表情,自动接过她的包,侧身让她进来。
  她闷闷地应了声,埋头往里走。
  “洗个手,我准备了宵夜。”他整理她甩脱下来的衣服,挂好包包。“吃完再洗澡。”
  她抽抽鼻子,猜到了,“甜汤?”
  “红枣银耳。”他小心翼翼地用湿布包手,把炖锅里的瓷罐子移出来,“快去洗手。”
  这服务……还够贴心周道的,虽然感觉很怪。
  喝完汤,她宣布道,“明天我带你去买个烤箱,然后给你发薪水。”她掐掐他粉嫩嫩的脸蛋,“高兴吧,小牛牛。”
  一时兴致上来,居然把心里腹诽他的外号叫了出来,她自觉失言,身子一僵。
  他半笑半不笑地睨着她,睨到她浑身发毛,然后才慢吞吞地说,“高兴死了。”还附送一个枚大大的笑容,笑得那叫一个千树万树梨花开。
  “高兴就好,洗洗睡吧。”她有点心虚地瞟了他一眼,赶紧收衣服洗澡去了。匆忙地洗好后,她擦着发头进房。看他认真地坐在电脑面前,专注地盯着屏幕。
  好奇地上前看,只见上面一个赤着上身的小人穿着红裤子,激动地扛着一把小枪裸奔,一边裸奔,一边疯狂用散弹、火箭弹、滚球弹等等弹扫射着。
  魂……魂斗罗……
  李辉煌突然很囧然地想起那个小X王学习机。
  她小学毕业时,老妈攒钱给她买了一个的。配的卡带除了采蘑菇和过雪山外,玩得最多的就是魂斗罗。玩到最后,卡带的壳都散了,但芯片功能依旧强大,就一个裸芯片插进卡座,照样打得出来游戏。
  自从电脑开始大规模普及后,学习机就退伍了。不过这种游戏还是用手柄玩得爽,遇到关卡跳不过,就摆动手柄配合着人也跳过,身临其境啊!
  李辉煌就这么擦着头发,半张着嘴看他打过一关又一关,直到最后冲BOSS。这关的BOSS嘴里会吐火球,双手就是滚动的火球条,两个人打才好打。他冲了几次没有冲过去,兴趣索然。
  “这个不过瘾啊。”她在他身边坐下,用湿头发蹭他,“用手柄打最爽了。”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外接手柄蛮贵的。”
  “谁买外接手柄哦,”她翻翻白眼,“买个小X王学习机呗。”配几合卡带,也花不了多少钱,玩得也痛快。
  他眨眨眼,“现在还有的卖吗?”多古董的玩艺儿了。
  “应该有吧。”她转转眼睛,“明天去逛逛呗。”
  “嗯。”他关掉电脑,手指开始抠她的衣钮,嘴也贴上她的。
  她已经很习惯他的吻了,那种如丝般绵连的缠绵。他身上的味道干净而清爽,有着一种隐隐的苹果香味。
  她环着他的颈项,把他拉近些,接纳他的汲取。甚至大胆地探舌进入他的,轻轻咬拖着他的舌头,就这么口濡以沫,相互汲取着。短暂的分离,为的就是一刻更深的侵占。唇舌交缠着,连呼吸都一并被夺去。
  她的手贴上他的腰,沿着他劲瘦却结实的腰身渐渐向上,直到攀住他的肩膀就这样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查觉到她的动作,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像是要糅进骨子般。
  她迷朦地被他放倒在床上,看他干脆利落地脱掉上衣,慢慢地伏低身子,像只极有耐性的小豹子一样开始挑逗她。从她的腹肚开始,极有技巧地沿途吻上,像一根极轻的羽毛抚过身体,毛孔却开始战栗起来,像一大片的麦田般在拂煦风下波浪般地起伏。她微微地轻颤着,像被撬开壳的软体动物一样,羞涩地瑟缩,一点点外来的刺激都敏感地反应着。
  应该说在这方面,他是个极有天赋的学生。和她闭着眼被推上高峰不一样,每每他都极有耐性地摸索上一阵子,直到把她从头到脚啃个干净。每一次这激滚的后浪都愣是把她这不求上进的前浪狠狠地拍死在沙滩上。
  像之前一样,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印象中只看到他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像沉寂的大海一样,几欲把她吞噬。
  “程程。”她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地呢喃着,她想被他需要,她想要他充实她。在这一刻,廉耻和年龄根本无需顾忌,只要忠诚着感官。直到他们都忍受不了这种绵长又甜蜜的折磨后,一阵积蓄已久的暖意从相交处爆发开来,将他们双双推上极致的顶峰。
  激情的余波依旧荡漾在他们的身体里,血管里,连心脏还在猛烈地跳动着。他拥着她,灼热的气息吞吐在她后颈。他们的呼吸也交缠在一起,像他们的身体一样,密不可分.
  你好,小乖鱿
  干完坏事,他抽出纸巾缓缓抹拭自己,然后是她。纸巾的质地很细腻,但与娇嫩处的肌肤相触,还是觉着不舒服。她扭动着,相当不适应他的服侍。夹紧双腿,接手过,“我自己来。”
  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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