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莫难于难的古文意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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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语洺称:谋莫难于周密

成语解释:谋:计谋。谋划最难的地方在于周到严密

成语出处:《鬼谷子·摩篇》:“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

成语用法:作宾语、定语;用于书面语

成语繁体:謀莫難于周密

成语接龙:、、、、、、

  •  比喻满布得没有空隙
  •  形容包围紧密或防卫严密,连风也透不进去
  •  锣声紧,鼓点密戏曲开台前的一阵节奏急促的锣鼓。比喻为配合某人的上台或某事的推行而制慥的气氛、声势
  •  指相爱的男女秘密相会。
  •  满天乌云不下雨比喻事物正在酝酿,一时还没有发作

谋莫难于周密的意思是谋:计谋。谋劃最难的地方在于周到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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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微信公号【中国文体】

何诗海 | “文章莫难于叙事”说及其文章学意义

原创: 何诗海 中国文体 9月11日

内容提要:中国古代文论中“诗难于文”说源远流长,信受鍺众明清时期,逐渐出现了“文难于诗”说体现了文学观念的嬗变。在“文难于诗”说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清人反复强调、多方阐述嘚“文章莫难于叙事”说。此说既反映了唐宋以后叙事文由附庸蔚为大国的发展趋势也是文论家为进一步提高叙事文地位而采取的尊体筞略。难的古文意思运动的胜利及其深远影响对此说的产生和盛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此说在探讨叙事之难时,对叙事文的体性、功用、审美特征、表现方式等都有深入考量丰富、发展了古代文章学叙事理论,同时打破了以诗学为中心的抒情传统占据主流地位的古代文學批评格局具有重要的文章学意义,但也因袭了传统叙事理论难以突破的局限

关 键 词:文章学 文体 叙事 抒情 议论

本文原载于《文学遗產》2018年第1期

中国文学和文学批评具有悠久、深厚的抒情传统,文体的叙事功能及相关理论探讨在很长时期内主要是由史家、史著来承担嘚。宋元以后随着戏曲和白话小说的兴起,文学的叙事艺术才真正出现重大突破然而,从传统观念看戏曲和白话小说都属通俗文艺范畴,相关理论和批评难以为正统文论家充分认可、吸纳,抒情传统依然占据主流与核心地位到了明清时期,尤其是清代叙事文体囷叙事艺术逐渐成为文章学热点,甚至频频出现“文章莫难于叙事”[1]、“记事文最难”[2]之类的论断对抒情传统的强势地位形成了冲击。夲文拟就这种理论新变的原因、内涵及其文章学意义展开探讨

[1]邵长蘅《邵青门全集·青门麓稿》卷一一《与贺天石论文书》,《丛书集成續编》上海书店出版社1994年版,第125册第725页。

[2]胡丹凤《退补斋诗文存·文存》卷六《重修鄂垣正觉寺碑记》文末载彭崧毓评语,《清代诗文集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693册,第217页

关于文章写作难易的探讨,是宋代以后伴随诗、文之辨而兴起的其中“诗之难于文” [1]、“天下文章莫难于诗” [2]等,一直是批评界的主流声音明清时期,尽管持“诗难于文”说者依然不少甚至有“作诗最难事也”[3]之论,泹同时也兴起了“文难于诗”的论调其中又有强调难的古文意思之难、时文(八股、制义等)之难、叙事文之难等区别[4]。而兴盛于清代嘚“文章莫难于叙事”说在以上诸种论断中尤为引人注目,值得深入探讨

在古代文论中,“叙事”又称“序事”、“记事”、“纪事”、“记叙”等本指与抒情、描写、议论等相对的一种表达内容和方式。尽管这种内容和方式在各种文体甚至诗歌中都可能存在但无疑以史传和源于史传的叙事类文体如传、记、述、行状、碑志等最具普遍性和代表性。因此“叙事”一词在表示“表达内容和方式”之義的同时,往往指向叙事类文体兼具文体学意义。“文章莫难于叙事”说中之“叙事”也是如此

最早提出叙事之难的,并非清人至尐在宋代,吕祖谦已明确提出“作文字不难于敷文,而难于叙事”[5]又,明王祎《文训》曰:“文之难者莫难于史。” [6]由于叙事是史傳最主要的内容和表述方式古人又多以史学标准来裁量叙事文,故此说实透露出文以叙事最难之意不过,在清代以前、史家之外这類观点只是零星偶见。热烈探讨叙事艺术极力鼓吹“叙事最难”,一直要到清代才蔚为风气王之绩《铁立文起》曰:“文莫难于传记。必令笔笔飞舞方为妙手。苏颕滨谓白乐天诗词甚工拙于记事,寸歩不遗犹或失之。”[7]因传记是最重要、最典型的叙事文体故“攵莫难于传记”也就是“叙事最难”之意,后文以白居易工于诗词而拙于记事为例证足以说明这一点。与王之绩大致同时主要活动于康熙年间的邵长蘅,则明确宣称:“仆平日持论以为文章莫难于叙事,唐以后文章亦莫阨于叙事”邵氏是清初难的古文意思名家,高倡“文章莫难于叙事”奉《史记》为叙事圭臬。循此准的历代作手罕觏,故称唐后文章“亦莫阨于叙事”即以久负盛名的韩柳欧苏論,也是各有长短难称尽善尽美,如韩愈虽“自成彼调然苦生割失自然”,欧阳修“澹宕处极得史迁风神而奇气不如”,苏轼“自訁平生不为行状墓碑大较叙事是其所短”[8]等。以四公之高才巨笔尚且利钝杂陈,他人自不必多论

乾嘉以后,“文章莫难于叙事”说嘚到越来越广泛的响应如乾隆朝“博闻闳览,于学无不通”“难的古文意思效法班、史,诗歌出入韩、苏”[9]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朱筠“尝论作文,叙事最难数十年来,作者无足当其意”[10]门生章学诚对此别有会心,其《论课蒙学文法》曰:“文章以叙事为最难文章臸叙事而能事始尽。”[11]《上朱大司马论文》云:“盖文辞以叙事为难今古人才,骋其学力所至辞命、议论,恢恢有余至于叙事,汲汲形其不足以是为最难也。”[12]在与辞命、议论类文体的对比中突出叙事“最难”。姚文田《与孙云浦书》:“文之为体博矣然要皆囿所自来。诏诰训戒原于《尚书》。叙事论列昉于《左氏》。疏解考辨本于《戴记》。论说泛滥沿于诸子。之数者以叙事为尤难”[13]与章学诚相较,此说拓宽了对比范围强调叙事之难在诏、诰、训、戒、疏、解、考、辨、诵、说等众多文体之上。又姚鼐《惜抱軒笔记》曰:“然伪作古人,为论说之辞差易为序事之辞则难。故虽见此语而不敢用耳。”[14]这段话是因考辨《难的古文意思尚书·大禹谟》中关于“四载”史料的真伪而引发的感慨。其中对于文体写作难易的判断,并非仅适于“伪作古人”这种特殊场合,而是基于叙事难于议论这一古今相通的规律正因这一规律,所以伪作古书时作叙事文字的难度远高于作议论文字,从而为后人考据史料真伪留下明显嘚线索此外,孙梅《四六丛话》:“四六之文议论难矣,而叙事尤难”[15]可见,不仅朱筠、章学诚、姚鼐等难的古文意思论家以叙事為难骈文论者也有同感。此外包世臣《与杨季子论文书》称“文类既殊,体裁各别然惟言事与记事为最难”[16],吴敏树《史记别钞序》称“文之难为者莫过序事”[17],诸如此类不胜枚举,都从不同角度不同程度地阐发、强化了“文章莫难于叙事”这一观念。

以上分析表明清代“文章莫难于叙事”说并非个别文论家的孤响独弹,而是有着众多倡导者、响应者的理论合奏是清代文论的重要内容。清玳之前的文学批评从未如此频繁、集中地探讨过叙事文之难这一问题。因此“文章莫难于叙事”说可谓最能体现清代文章学特色的论題之一。

[1]祝允明《祝子罪知录》卷九《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齐鲁书社1997年版子部第83册,第733页

[2]金幼孜《金文靖集》卷十《书南雅集后》,《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1240册第878页。

[3]周召《双桥随笔》卷七《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724册第465页。

[4]关於明清文论中的诗文难易之辨笔者已撰《明清时期诗文难易之辨》一文专门探讨,载《文学遗产》2017年第3期兹不赘述。

[5]苏轼《范文正公攵集序》文后评语张照《唐宋文醇》卷四十,《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447册,第701页

[6]程敏政《明文衡》卷二二,《景印文渊阁四库全書》第1373册,第766页

[7]王之绩《铁立文起·前编》卷二,王水照《历代文话》,复旦大学出版2007年版,第4册第3664页。

[8]《邵青门全集·青门麓稿》卷一一《与贺天石论文书》《丛书集成续编》,第125册第725页。

[9]王昶《翰林院编修朱君墓表》钱仪吉《碑传集》卷四九,台北明文书局1985姩版第108册,第762页

[10]李威《从游记》,《碑传集》卷四九第108册,第756页

[11]章学诚《章学诚遗书》,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第685页。

[12]《章学诚遗书》第612页。

[13]姚文田《邃雅堂集》卷二《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8册第576页。

[14]姚鼐《惜抱轩笔记》卷一《续修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152册,第145页

[15]孙梅《四六丛话》卷三二,《续修四库全书》第1715册,第576页

[16]包世臣《小倦游阁集》卷九,《续修四库全书》第1500冊,第470页

[17]吴敏树《柈湖文集》卷三,《清代诗文集汇编》第620册,第329页

由于才性、学养、人生阅历、审美旨趣等的差异,关于文章各體孰难孰易、难在何处等必定是一个众说纷纭、难以达成统一意见的论题。事实上对于此问题的回答,不仅关乎创作技巧更体现着鈈同的文学思想、文体观念,具有丰富的理论蕴含从心理学看,贵难贱易是人类普遍的价值判断标准故难成者多受推崇,易得者常被輕忽具体到文章写作上,多以其体尊、其用显者为难地位卑下或边缘化的文体,则罕有关注其难易者清人高倡叙事之难,既是文体疆域拓展之后叙事文地位不断提高的结果,也是清人为进一步提高叙事文地位而自觉采用的尊体策略

中国古代文体学在六朝已经成熟、定型,其标志有二一是以《文选》为代表的总集所划定的文体疆域和所构建的文体谱系,二是以《文心雕龙》为代表的理论著作所确竝的文体学研究的基本内容、观点和方法在《文选序》中,编者明确宣示此书文体范围只录富有藻彩,以“能文为本”具有独立文體地位的单篇辞章,而不节录经、史、子著作至于史书中的史论、史述赞之入《文选》,主要是欣赏其“沉思”、“翰藻”的辞章之美而非着眼于叙事性。事实上这两种文体的叙事功能极其微弱,其本质是论、赞二体在史书中的应用而已综观《文选》所录,明显具囿叙事性的文体只有碑志6篇、行状1篇这与全书700多篇作品相较实在少之又少。而碑志“其序则传其文则铭”[1],六朝人更看重的是其富有藻彩声韵之美的铭文部分叙事只是附属功能,绝非时人关注中心。如此看来,叙事文在六朝文体谱系中的地位可谓微不足道主于抒情言志嘚诗赋骈文乃文坛主流和中心。这种状况唐代相沿未改,直到宋代才出现根本性突破其标志是真德秀编纂的《文章正宗》。此书明确將古今文章分辞命、议论、叙事、诗赋四大类叙事文首次获得了与诗赋、议论等并列的文体地位,成为文章谱系中的一大门类且叙事類作品有六卷,而诗赋类只有一卷这种数量对比所透露的文体地位消长的信息颇为耐人寻味。真氏还打破了《文选》确立的不节录经、史、子著作的传统拓宽文体疆域,重塑文章经典从《左传》、《史记》等史著中大量选录叙事作品,并以“叙某人某事”的句式命题如《叙晋重耳出亡本末》、《叙晋文始霸》、《叙晋楚鄢陵之战》、《叙项羽救巨鹿》、《叙七国反》等。如此关注文体叙事功能并鉯标题揭橥叙事旨趣,对于扩大文体范畴提高叙事文地位,具有深远影响这种影响,在宋明时期虽不明显在清代总集编纂中却多有體现。如储欣《唐宋十大家类选》分所录文体为六门三十类其中第四门为序记,有序、引、记三体;第五门为传志录传、碑、志、铭、墓表五体,都是叙事文章学诚编《和州文征》,分所录文为奏议、征述、论著、诗赋四大类其中征述录记、传、序、述、志、状、碑铭等叙事文体。又曾国藩《经史百家杂钞》分文体为三门十一类,三门分别为著述门、告语门、记载门“著述”近乎“议论”与“詩赋”,“告语”近乎“辞命”“记载”近乎“叙事”。这些总集都将众多文体分为若干大类,并以叙事文作为其中一大门类在编纂体例和文体观念上显然都受了《文章正宗》影响,也说明叙事文地位不断提高足与抒情、议论、辞命等并驾齐驱,已成为普遍观念

攵体观念的衍变,不仅体现于总集编纂也渗透于理论和批评中。在确立文体学研究传统的《文心雕龙》中虽立《史传》篇探讨叙事文體,然而鉴于刘勰心目中“文”的庞杂性,甚至连谱、籍、簿、录、方、术、占、式、律等文字也在讨论之列则其立《史传》篇主要昰顾及文体论的完备周全,并不意味着对叙事文的特别关注事实上,此书所蕴含的文体观念和文学旨趣与《文选》基本一致,即以诗賦骈文为关注重心故刘勰在论述各体文章时,以诗赋居首彰显其重要性。而在探讨文术的诸多篇章如《神思》、《体性》、《风骨》、《情采》、《融裁》、《声律》、《丽词》、《比兴》、《练字》等篇目中无不以诗赋骈文作家、作品为例证,足见其理论重心、旨趣所在而单行散体的叙事文,在《文心雕龙》中与《文选》一样是边缘化的。唐刘知几《史通·叙事》强调严守文、史畛域,反对文人修史,鞭挞“虚加练饰,轻事雕彩”、“体兼赋颂,词类俳优,文非文,史非史”[2]的骈俪文风对史传叙事的损害主张叙事功能和叙事悝论的探讨当由史传、史官来承担等,虽是批判六朝文风的消极影响却正延续了六朝文史分离、文章学术分离的观念。唐宋难的古文意思运动以后随着文人创作的单篇叙事文的勃兴,文体观念发生丕变文与史、叙事与抒情的界限不再如楚河汉界。如宋人不但重视文的敘事功能甚至推崇杜诗“多纪当时事,皆有据依古号‘诗史’”[3],这是对文学尤其是诗歌抒情传统的重大突破自此之后,文章学中嘚叙事理论逐渐丰富叙事文地位日益提高。元陈绎曾《文诠》详尽探讨叙事艺术归纳出正叙、总叙、铺叙、略叙、直叙、婉叙、平叙、引叙、间叙、别叙、意叙等十一种叙事方式,发展了《文心雕龙》以来的叙事思想明宋濂《文原·下》:“世之论文者有二,曰载道,曰纪事。纪事之文,当本之司马迁、班固;而载道之文,舍六籍,吾将焉从?”[4]李东阳《篁墩文集序》:“文之见于世者,惟经与史經立道,史立事”[5]王维桢《史记评钞》:“文章之体有二,序事议论各不相淆,盖人人能言矣”[6]或从文体功用出发,将文分为载道、纪事两大类载道之文本于经,纪事之文本于史;或从表现方式着眼分为叙事、议论二体。无论从哪个角度分叙事文都占了半壁江屾,俨然文章大宗不再是六朝时期屈居一隅的边缘文体了。

清代文论继承并进一步强化了文类二分法邵长蘅《与魏叔子论文书》:“攵体有二,曰叙事曰议论。是谓定体”[7]张秉直称,“文章不过叙事与议论”“叙事欲其详明”,“议论欲曲折以尽其情”[8]孙万春《缙山书院文话》:“凡为文,惟叙事、议论两体”[9]直至晚清,潘博编《高等国文读本》仍强调“文不外序事、议论两体”[10]。这种高喥概括、简要的二分法将主于抒情的诗赋排除在外,似乎不够周全、严密但其文体学背景,应是诗、文分疆之后专就“文”这一疆域立论,故实与《文章正宗》的四分法、《经史百家杂钞》的三分法等桴鼓相应共同体现了文体史的发展大势和新的文体观念,即叙事攵在文章写作中的分量日益加重几占各体文章的半壁江山。潘耒《乌青文献序》:

古人之书盈天下今人而欲著书,难乎其为不朽矣嘫有可传者二焉。一曰载道之书一曰纪事之书。斯为宇宙所必不可无其力自足孤行于世。若夫骋才缘情浮夸绮丽之作,可有可无終归于冺灭而已矣[11]。

此“载道之书”与“纪事之书”即前引宋濂所谓“载道之文”与“纪事之文”,亦即李东阳所谓经之文和史之文茬清人看来,惟此二体可为不朽至于缘情绮丽的诗词歌赋等,则可有可无终归泯灭。将纪事文与儒家经典并论其地位之尊可想而知。惟经典乃圣贤造作久有定谳,非常人所可措手因此,对广大士子言欲传不朽,惟赖叙事一端故焦循曰:“余谓学问之业,以属攵为要虽有尧舜之治,孔颜之教非文不传。叙事之文尤为重大。春秋楚汉之人后世岂绝无之?得左史以为之传便精采百倍。韩昌黎之于南霁云、何蕃李习之之于高愍女,柳柳州之于段太尉杜牧之之于燕将谭忠,孙可之之于何易于采入史传,顿生光彩”[12]不論是圣君之治,圣贤之教还是忠臣义士,贤能贞烈无不借叙事传世生辉,否则只会湮没无闻故焦循倡言“叙事之文,尤为重大”哋位尊于任何其他文体。清人反复强调“记事最难”、“文章莫难于叙事”等正是以一种近乎偏激、武断的态度来凸显、推尊叙事文的攵体地位,使叙事文从文体谱系的边缘走向中心的理论策略

[1]刘勰著,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214页

[2]刘知几撰,浦起龙通释王煦华整理《史通通释》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167页。

[3]陈岩肖《庚溪诗话》卷上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中華书局1983年版上册,第167页

[4]《历代文话》,第2册第1530页。

[5]李东阳《怀麓堂集》卷六四《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50册第666页。

[6]凌稚隆《史记评林》卷首《四库未收书辑刊》,北京出版社1997年版壹辑第11册,第36页

[7]《邵青门全集·青门麓稿》卷一一,《丛书集成续编》第125册集部,第725页

[8]张秉直《文谈》,《历代文话》第5册,第5088页

[9]孙万春《缙山书院文话》卷三,《历代文话》第6册,第5971页

[10]潘博《高等国攵读本·略例》,广智书局光绪三十二年铅印本,第1册第3页。

[11]潘耒《遂初堂集·文集》卷七,《续修四库全书》,第1417册第482页。

[12]焦循《里堂家训》卷下“谚云百工之事”条《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第530页。

在叙事文地位日益提高不断从文体谱系边缘走向中心的过程中,唐宋难的古文意思运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韩柳欧苏等难的古文意思作家,在文体革新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并影响着后世文章的发展趋势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语言体式的革新,即易骈为散以单行散句代替双行偶句;二是文章体裁的开拓创新,主要包括议论类的说、解、原、评、释和叙事类的人物传记、碑志、赠序、游记、壁记、学记、书画记、亭台堂阁记、日记、述、录、志等[1]这些文体,大多是唐宋时期兴盛起来的故《文选》未列其目,刘勰未著其说有些虽是传统文体,但其体性、功能在唐宋时期发生了较大变化如碑志,陸朝重在富有声韵藻彩的铭文属“有韵之文”,唐宋以后转为重在叙述人物生平事迹的“无韵之笔”更具史传性质。这些文体革新成僦充实、拓展了古代文章的体裁种类,丰富、提高了散文的艺术表现力为文学进一步发展开辟了广阔天地。文章学传统也自此发生轉捩,即由六朝的以诗赋骈文为中心一变而为以八大家难的古文意思为中心[2]随着难的古文意思新传统的确立,经八大家开拓的叙事文体遂由附庸蔚为大国,地位日趋尊崇《文章正宗》分各体文章为辞命、议论、叙事、诗赋即是显例。其实这仅是《文章正宗》正集二┿卷所录。另有续集二十卷只录叙事、议论二类,皆北宋之文足见宋人对自己创作的这两类文体的重视和自信,可居“文章正宗”之列元陈绎曾《文诠》“难的古文意思谱”分难的古文意思为叙事、议论、辞令三大类。其中辞令类非位居词臣者不能操觚且多受程式束缚,较难自由发挥故更常用、更有创造性的也只有叙事、议论两类。可见前文所论明清时期文章不外叙事、议论二体的分类法宋元巳露端倪,体现的正是难的古文意思八大家经典地位逐渐确立后的文体分类观念

韩柳倡导难的古文意思思潮,以六朝文为批判对象故其师法对象自然是先秦两汉文。而先秦两汉文中以散体行文,最能为难的古文意思家汲取养分的又以《左传》、《国语》、《史记》、《汉书》等史传类叙事文为大宗。这种文体典范的选择决定了难的古文意思与史传叙事必然结下不解之缘。对于此种因缘明以前的攵学批评较少涉及,而明清时期尤其是清代文论家则反复致意,多方阐发如万斯同主张,“经者文之源也史即难的古文意思也”[3],奣确将史与难的古文意思一体视之可惜语焉不详。王筑夫曰:“千古叙事神品左氏、史迁为绝调。昌黎得左氏之骨庐陵得太史之神。故昌黎以精凿胜庐陵以风度胜。”[4]韩愈、欧阳修为八大家中叙事文创作成就最高者其文分别师法《左传》、《史记》,而各得其胜沈德潜评田同之《水碓》诗曰:“细写难状之情,正与琐屑处见笔力此难的古文意思叙事手也。熟精《左》、《史》者能之”[5]也以《左传》、《史记》为难的古文意思叙事典范。方苞则以六经、《语》、《孟》为难的古文意思根源“得其枝流而义法最精者,莫如《咗传》、《史记》”推尊“三传、《国语》、《国策》、《史记》为难的古文意思正宗”[6],后世难的古文意思家无不取法左丘明、司馬迁,如“退之变《左》、《史》之格调而阴用其义法;永叔摹《史记》之格调,而曲得其风神;介甫变退之之壁垒而阴用其步伐”[7],故治难的古文意思者必熟读三传、《史记》,方能辨其门径入其窔穾,最后“溯流穷源尽诸家之精蕴”[8]。难的古文意思与史传叙倳的密切关系得到了充分论证。在此基础上章学诚提出了更为果决的论断:“比事属辞,《春秋》教也必具纪传史才,乃可言难的古文意思辞”[9]“然难的古文意思必推叙事,叙事实出史学其源本于《春秋》‘比事属辞’,《左》、《史》、班、陈家学渊源,甚於汉庭经师之授受”[10]清人这种以史传叙事为难的古文意思核心和主流的观念,并非个别论家的偏见而是一种普遍风气,乃至论难的古攵意思必及叙事谈叙事即谓难的古文意思,两者几为可以互换的概念宋徵舆《题范树鍭所著酷吏传后》:

士既以制举进,难的古文意思侵微叙事之作,尢舛杂不类士大夫名能文者,业稍就辄得高誉既骄不可语,循至颓丑不自知以故难的古文意思益衰。庚子春予友人范生树鍭以所著《酷吏传》见示,所记事皆其所及见故该实不诬,行文简严明健中间起伏屈折,音节顿挫有史晔、史寿之遗風焉。目中久不见难的古文意思为之起立四顾,遍赞之[11]

以叙事文“舛杂不类”为难的古文意思衰微的表征,又因偶见叙事佳作而感慨“目中久不见难的古文意思为之起立四顾”,赞叹不已可见叙事文的盛衰即代表了难的古文意思的盛衰。又《四库全书总目》卷五彡《广右战功录》提要:“此录述右江参将都督同知沈希仪讨平广西诸蛮事。顺之工于难的古文意思故叙事具有法度,《明史》希仪本傳全采用之”[12]吴南屏《许孝子传》文末自记:“此文余初学难的古文意思时所为,经数年稿凡十数易,即前数行字也自是颇知叙事の难。”[13]以“工于难的古文意思”解释“叙事具有法度”的原因以难的古文意思之难知“叙事之难”,这种逻辑如果成立的话必有一個前提,即难的古文意思等于叙事叙事即是难的古文意思。这在文体观念上比方苞等主张难的古文意思必须宗法史传更为武断、极端。

韩柳最初倡导难的古文意思思潮的时候重点在于革新语体,改变文风并无文章体裁上的严格限定。韩柳集中的文体品类极为丰富僅就其所开拓的“难的古文意思”论,如前所述至少可归为叙事和议论两大类。而清人在接受、使用“难的古文意思”这个概念时却時时聚焦于叙事类。这一方面体现了对叙事文的高度关注另一方面,也使叙事文的地位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因为,自唐宋难的古文意思运动后诗文分途,诗咏性情文以载道,“文以析理叙事诗以比兴陶情”[14]已成常识。韩柳欧苏等难的古文意思家融文学复古于儒学偅建和政治改革之中具有鲜明的弘道意识和经世精神,并内化为一种士大夫文化承担的人格力量难的古文意思或难的古文意思辞也因此获得无比崇高的地位。“难的古文意思经世之业”[15]、“诗赋本非所重”[16]、“若难的古文意思则经国之大业也”[17]、“五经以降,惟难的古文意思辞托体最尊”[18]之类论断屡见于明清文论中。而清人将难的古文意思与叙事扭结一处甚至有意无意将两者等同起来,客观上造荿了叙事文之尊远在诗词歌赋和其他文体之上。这是清人反复强调“文章莫难于叙事”的关键原因背后蕴含着“文章莫尊于叙事”的攵体价值判断。这种文体价值观的产生既暗含着对传统诗赋文体日趋庸滥的不满,也是史家文论尤其是以黄宗羲、万斯同、章学诚等史家为代表的浙东学派文论日趋活跃、推波助澜的结果[19]。

探讨叙事文在清代独尊的原因还应考虑到古人对“文以载道”说中“道”的理解。在儒家思想占主流地位的士人心目中“道”不是冥思玄想的抽象义理,而是充满实践精神的政治和道德理想孔子所谓“我欲载之涳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20]换言之,儒家之道蕴藏于具体的人伦世事、政教盛衰、朝代兴亡之中,而记载历史演变、人物倳迹的史书自然就成了道的重要载体即以被奉为“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21]的儒家经典言其地位虽尊于史,但并不能脱离史而完满洎足独立存在,盖经虽“明道之文”“而未尝不著于事”;史虽“纪事之文”,而“未尝不本于道”[22]“以事言谓之史,以道言谓之經事即道,道即事”[23]故上古本无经史之别,六经之实质“乃三代圣时,典章法度见于政教行事之实”,亦即三代之史有见于此,清人高倡“六艺皆掌之史官”[24]“六经皆史也,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然则典章事实作者之所不敢忽,盖将即器而奣道耳”[25]“言道而不依乎事,则涉于空虚”[26]这种以史载道,即事明道的思潮以浙东学派鼓吹最力,有力推动着史的地位和源于史传嘚叙事文地位的提升因为,就载道论史具有经无法替代的价值,足与经并驾齐驱难的古文意思既以载道、弘道自任,在文体取向上特别重视源于史传、师法史传的叙事文也就势在必然。孙学濂指出:“夫自韩愈以降凡以难的古文意思名者,莫不兼治史其为文也,事理并重兼事与理而义以立。”[27]论述难的古文意思与史传纪事、说理议论的关系可谓鞭辟入里。尤其是清人在亲历或目睹奢谈心性、放言高论而不切世用的心学末流对士风、学风、文风造成的戕害之后,对空洞的议论、抽象的义理尤其警惕抨击“习为高论,鄙弃┅切”[28]“务以虚矫为气,诘屈为古议论空而无意以贯之”[29]的文风,甚至标榜“集中之文不越考古、记事之端,而不为论辨”[30]因此,尽管清人把文章分为叙事、议论二体但对叙事的关注远超过议论[31]。有些论家甚至主张即使作议论文,也不可一味发论而当以叙事為基础,所谓“叙事即伏议论之根论议必顾叙事之母”[32],否则议论就成了谬悠之说、无端崖之辞。可见在叙事、议论二体中,叙事占有绝对优势可向议论渗透;而“叙事之文,一涉议论便觉非体”[33]。这正体现了古人破体为文时以高行卑的原则而叙事之尊,焯然呈现于这一原则中

总之,在清人的文章观念中谈难的古文意思,多聚焦于叙事甚至将两者等而视之,叙事文的地位由此大为提升迥出议论之上,更非诗词歌赋等文体所可比拟清人再三强调“文章莫难于叙事”,正是一种尊体策略而这种策略又紧紧绾结着难的古攵意思与叙事之难。申涵光《与朱锡鬯书》曰:

闻足下怪我不作难的古文意思此语不似知我者。夫难的古文意思之难又非诗比。《左》《国》《史》《汉》韩柳欧苏,法备矣斤斤摹之,则为效颦跳而别图,便堕恶道故有明三百年,有名篇无名集职是故也[34]。

《咗》《国》《史》《汉》历来被奉为叙事典范。韩柳欧苏四家除苏轼外,都是叙事文的代表性作家以这些作家和作品为参照来论述後人作难的古文意思之难,其中所蕴“叙事难”之意自不难领会又,方苞《答申谦居书》称“仆闻诸父兄艺术莫难于难的古文意思”[35],并以诗赋为比较对象分析难的古文意思在创作、传世等方面何以难于其他文体。而方苞的难的古文意思观前已论及,是以《左传》、《史记》等叙事文为正宗和主体的其津津乐道的难的古文意思义法,主要也来自史传叙事传统[36]因此,所谓“艺术莫难于难的古文意思”推而论之,显然有“艺术莫难于叙事”之意章学诚的难的古文意思观,更以源于史传的叙事文为核心和主体故其再三致意的“攵章以叙事最难”、“难的古文意思必推叙事,叙事实出史学”、“必具纪传史才乃可言难的古文意思辞”等,最为明确地揭橥了难的古文意思与叙事及叙事之难的密切关系

[1]关于唐宋难的古文意思家革新文体的业绩,可参朱迎平《唐代难的古文意思家开拓散文体裁的贡獻》《文学遗产》1990年第1期;杨庆存《宋代散文体裁样式的开拓与创新》,《中国社会科学》1995年第6期;王水照《宋代散文的技巧和样式的發展》《王水照自选集》,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421-431页等。

[2]详参吴承学《中国文章学成立与难的古文意思之学的兴起》《中国社会科學》2012年第12期。

[3]万斯同《与钱汉臣书》《石园文集》卷七,《续修四库全书》第1415册,第511页

[4]魏禧《魏叔子文集外篇·文集》卷一七《同知潮州府宗公家传》文末评语,《清代诗文集汇编》第92册,第510页

[5]沈德潜《清诗别裁集》卷二四,沈德潜等编《历代诗别裁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553页

[6]方苞《方苞集·集外文》卷四《难的古文意思约选序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613页

[7]《方苞集·集外文》卷四《难的古文意思约选序例》,第615页。

[8]《方苞集·集外文》卷四《难的古文意思约选序例》,第614页

[9]章学诚《信摭》,《章学诚遗书》第371頁。

[10]章学诚《上朱大司马论文》《章学诚遗书》,第612页

[11]宋徵舆《林屋诗文稿·文稿》卷一五,《清代诗文集汇编》第58册,第224页

[12]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年版上册,第482页

[13]王先谦《续难的古文意思辞类纂》卷一六,《续修四库全书》第1610册,第229页

[14]倪涛《陸艺之一录》卷二五九《古籒用篆不必改楷说》,《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35册,第528页

[15]章学诚《难的古文意思十弊》,《文史通义校紸》第509页。

[16]章学诚《与陈观民工部论史学》《章学诚遗书》,第126页

[17]李绂《秋山论文》,《历代文话》第4册,第4009页

[18]邱炜萲《五百石洞天挥麈》卷八,《续修四库全书》第1708册第199页。

[19]关于清代史家文论的活跃可参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下卷)第四篇第三章,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20]司马迁《太史公自序》,《史记》卷一三零中华书局1982第2版,第10册第3297页。

[21]刘勰《宗经》《文心雕龙注》,第21页

[22]谢铎《桃溪净稿·文稿》卷三《愚得先生文集序》,《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38册,第323页

[23]王阳明《传习录·上》,张问达辑《王阳明先生文钞》,《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49册,第445页

[24]《论修史籍考要略》,《章学诚遗书》第116页。

[25]《文史通义校注》第471——472頁。

[26]黄彭年《陶楼文钞》卷九《方存之先生文集序》《近代中国史料丛刊》,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版第36辑356册,第747页

[27]孙学濂《文章二论》卷上,余祖坤《历代文话续编》凤凰出版社2013年版,中册第813页。

[28]《里堂家训》卷下“人各有所近”条《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第533页

[29]孙星衍《平津馆文稿自序》,《孙渊如先生全集·平津馆文稿》卷首,《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36册第204页。

[30]朱锡庚《笥河文集序》朱筠《笥河文集》卷首,《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66册,第392页

[31]当然,到了清代后期尤其是晚清,情况又有所变化随着国势丕变,内外交困许多有识之士,如龚自珍、魏源、梁启超等撰写了大量言事论政、讥切时弊以议论和思想见长的文章,议论文的地位随之上升故清人对叙事的关注,以及“文章莫难于叙事”说的兴盛主要集中在清代前期和中期。

[32]朱庭珍《筱园诗话》卷一郭绍虞编选、富寿荪校點《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4册,第2333页

[33]沈维材《樗庄诗文稿·文稿》卷三《与高太守》,《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85册,苐430页

[34]申涵光《聪山集》卷三,《丛书集成新编》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8年版,第76册第377页。

[35]方苞《方苞集》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上册第164页。

[36]张高评《方苞义法与<春秋>书法》对此有详尽论述文载《清代经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台湾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1994年版,第215-246页

“文章莫难于叙事”说是在叙事文由附庸蔚为大国的背景下,文论家为提高其文体地位而采用的尊体策略已如前述。当嘫此说之流行,不仅仅是策略问题还凝聚着众多作家、批评家对叙事文写作的切身感受,以及对叙事文体性、功用、审美标准、表现掱法等方面的独特性的认识正是这种独特性,决定了叙事文写作迥异于诗词歌赋及议论文的特殊难度

叙事文源于史传,师法史传故奣清人论叙事文,往往执史家标准顾炎武《日知录》:“志状在文章家为史之流,上之史官传之后人,为史之本”[1]汪琬《跋王于一遺集》:“难的古文意思辞之有传也、记事也,此即史家之体也”[2]李绂《秋山论文》:“叙事之文,全是史法”[3]此类论断,不胜枚举足见叙事文的史学性质,在清人看来是一种无需论证的常识既是史家史法,则对作者身份、学养有特殊要求顾炎武就明确提出,志狀传记等文“不读其人一生所著之文,不可以作;其人生而在公卿大臣之位者不悉一朝之大事,不可以作;其人生而在曹署之位者鈈悉一司之掌故,不可以作;其人生而在监司守令之位者不悉一方之地形土俗,因革利病不可以作”[4]。禁例甚多概言之,非居相应職官和对史料的全面掌握不可妄作。可见叙事文对作者身份、地位和知识储备要求极为严苛,非如诗赋、议论等人人皆得操觚。从這个角度看“文章莫难于叙事”诚非虚语。只是顾氏之论,是从严守史官制度的立场出发要求一切叙事文皆为国史服务;循此要求,则历朝历代可操觚者万不得一,文人几无叙事文可作实际上是被剥夺了作叙事文的权力。这既不符合史实也不适应叙事文日益发展壮大的趋势。故袁枚《难的古文意思凡例》、姚鼐《<难的古文意思辞类纂>序目》等都对此论持有异议认为文人所作传记、碑志等,多為私传、家传、自传非同国史,故作者不必史官传主也不必公卿名士。章学诚则强调“史学不专家,而文集有传记”[5]“史学废,洏文集入传记若唐、宋以还,韩、柳志铭欧、曾序述,皆是也”[6]这是学术嬗变中无可否认的史实,也是无法回避的趋势因此,“通行传记尽人可为,自无论经师与史官矣”斥责“身非史官,岂可为人作传”说乃“明末之人思而不学,其为瞽说可胜唾哉!”[7]其态度较袁枚、姚鼐等更为激烈、决绝。

尽管如此清代文论家在以征实作为叙事文衡文标准上,立场高度一致潘柽章抨击“今之自命為文人者”,叙事“亦惟求工于文词而事迹之虚实,纪载之抵牾有所不暇计”,“贻误千载弊孰甚焉?”[8]王元启批评“末世纪事之攵专事夸謏,不覈其实”[9]魏源《圣武记》曰:“纪事之文,贵从实所以垂法戒也。”[10]类似观点俯拾皆是,都从不同角度强调了叙倳文的征实原则而要达到征实要求,首先应在史料上广搜博采辨其真伪,审慎取舍潘柽章《松陵文献序》:“昔人以旷世之才作一書,尝三四十年而后成岂其文词之难耶?网罗事迹博考而精裁之,是为难耳”[11]这种材料搜集、考辨之难,在诗赋、议论文上即使存在,也较轻微而对叙事文,不管是国史还是私传、家传都必须郑重其事。王元启《与张少仪同年书》:

唐荆川志某人墓书武宗南圉,缇骑索金一事自云得诸某人口述,故叙述较详其叙广右战功语,皆亲得之沈公故其文精神尤跃出。震川书张贞女事则又身居其地,得诸童叟千万人之传述且于仵人之检视,邑宰之讯鞠皆亲往观之,故能如是之详核由此观之,纪事之文必有所据;所据之攵,传志不如状述状述不如口授,且又不如身亲而目见之更为的实而详备也苏明允与杨节推书云,既未得奉一日之笑言所可据者,茬其行状而状又不可用。呜呼其难哉!非深知叙事之难者盖不能为此语[12]。

叙事文所述历史事迹、人物言行、名物制度等都必须有本囿原,详实可据材料来源与当事者关系越近,则越可信唐顺之、归有光等难的古文意思名家的优秀叙事作品,都是通过实地考察获取大量身亲目见的一手材料,才撰写成功的朱筠“每为人作传、志、表、状诸篇,必先进其子孙或亲故令缕述其生平事迹”[13],也是为叻确保史料来源的信实可征总之,叙事文在资料准备上所耗时间、物力、精力等与抒情、议论类但有闻见感触,摇笔即来的文体比楿距不啻霄壤。故王国维曰:“抒情之诗不待专门之诗人而后能之也。若夫叙事则其所需之时日长,而其所取之材料富非天才而又囿暇日者不能。此诗家之数之所以不可更仆数而叙事文学家殆不能及百分之一也。”[14]这正是叙事文难于其他文类的重要原因

材料搜集唍备、审核虚实之后,如何组织、运用材料是叙事文的又一难题。吴敏树《史记别钞序》:

文之难为者莫过序事。人知其难矣抑思其所以难乎?治丝麻为布帛经纬条理具焉。服其成者必知其功。绘画者摹故事事颇巨者,人物以百数工专其妙,在于措设布置極竭以心思,非独一人一骑神状而已为文亦然。余读《史记》窃叹古今谈文章家,必推司马氏序事之长至其所以赞美之者,不免震於形貌而以为有纵横离变之奇。及所与班书较上下者惟在字句繁省之间。余独以此悲史公本志之不明笔削之不彰。又以知后代史官攵字之不相逮及者亦由未讲乎此也[15]。

任何文章在落笔之前,都需布局谋篇安排结构。而这种结构布局对叙事文,尤其是记载重大曆史事件的叙事文显得特别重要。因为重大史事往往时间跨度长参与人物多,头绪纷繁复杂多变。何者为经何者为纬,何者居主何者居次,何者在先何者在后,都必须先有“措设布置”即宏观布局,方能构成一个结构合理、秩序俨然而气脉贯通的完整生命体任何一条个别材料或局部叙事元素的安置,都要围绕这个生命结构既在主干上刻下历史进程的年轮,又舒展出茂盛的枝叶决不能为局部叙事元素而破坏甚至牺牲生命整体的和谐。至于行文的纵横参差字句的繁省推敲,只是文字功夫并非决定叙事成败的关键。总之结构布局对叙事文而言有着特殊的地位,也是最考验作者艺术水平的因素故王源感叹,“甚矣 序事之难也!一事中序有数事, 一人中序有数人 , 人则有主有宾,事亦有宾有主, 千头万绪”[16]非善于章法结构者无以措手。正因如此“凡记事之文,须先定章法然后落笔”[17]成為文论家的共识。在材料具足的前提下章法结构成为叙事文写作的首要问题和最难问题。这是“文章莫难于叙事”的又一重要表现

结構布置、展开后,时间秩序成为叙事面临的又一重要问题任何历史事件都发生于时间的流逝中,时间是单向的而事件各要素却是多维嘚,错综复杂的叙事时间与事件发生的自然时间无法一一同步对应,这种矛盾造成了叙事文独特之难。李绂《秋山论文》曰:

文章惟敘事最难非具史法者不能穷其奥窔也。有顺叙有倒叙,有分叙有类叙,有追叙有暗叙,有借叙有补叙,有特叙顺叙最易拖阘,必言简而意尽乃佳苏子瞻《方山子传》,则倒叙之法也分叙者,本合也而故析其理。类叙者本分也,而巧相联属追叙者,事巳过而覆数于后暗叙者,事未至而逆揭于前《左传》“箕之役”叙狼瞫取戈斩囚事,追叙之法也蹇叔哭送师曰“晋人御师必于殽”雲云,暗叙之法也叙中所阙,重缀于后为补叙。不用正面旁径出之,为借叙《史记》“巨鹿之战”,叙事已毕忽添出诸侯从壁仩观一段,此补叙而兼借叙也特叙者,意有所重特表而出之,如昌黎作《子厚墓志》独抽出“以柳易播”一段是也。而又有夹叙夹議者如《史记》伯夷、屈原等传是也[18]。

叙事的过程实际上是以单向、线性的语言表现多维、立体的大千世界的过程故必须以多种方式幹扰、中断或倒置自然时间的持续性,造成时间形态的变异所谓顺叙、倒叙、分叙、类叙、暗叙、追叙、补叙、借叙、特叙等,正是为叻克服时间单向性的局限多层面、多维度地表现千姿百态、错综复杂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而采用的叙事方式和时间形态的变异方式。除《秋山论文》外章学诚《文史通义》、刘熙载《艺概》、林纾《春觉斋论文》等对此都有深入探讨,并归纳出更多的种类如《艺概·文概》曰:“叙事有特叙,有类叙,有正叙,有带叙,有实叙,有借叙,有详叙,有约叙,有顺叙,有倒叙,有连叙,有截叙,有豫叙,有补叙,有跨叙,有插叙,有原叙,有推叙,种种不同。惟能线索在手,则错综变化,惟吾所施。”[19]其中有些前人已具如顺序、倒叙、补叙等;有些是刘熙载的独特挖掘,如截叙、预叙、跨叙等如此纷繁复杂的叙事方式,是抒情、议论文体难以比拟的这是“文章莫难于叙倳”的又一重要表现。

除以上数端外清人又有从内容虚实角度来比较叙事、议论之难易的。章学诚《论课蒙学文法》:

叙事之文所以難于序论辞命者,序论辞命先有题目,后有文辞题约而文以详之,所谓意翻空而易奇也叙事之文,题目即在文辞之内题散而文以整之,所谓事征实而难巧也翻空之文,但观古人所作可以窥其意匠经营,为其文成而题故在也征实之文,徒观古人所作一似其本倳自如是,夫人为文必当如是叙述,无由窥作者之意匠经营为其题在文辞之内,文成而题已隐也自非离析其事,无由得其所以为文[20]

所谓“先有题目”,指议论文等在写作之前已有明确题旨即通常所谓立意,此意旨往往有较强主观性故可在行文中自在敷衍,翻空絀奇而翻空之法,古人多有范例易于揣摩。所谓“题目在文辞之内”指叙事之文,不必先立题旨或者说,叙事本身就是目的故呮需客观、真实地记载人物事迹,不可随意发挥也难以模拟古人,因为古今人物行事各各不同,一旦模拟就模糊了自家面目。总之议论文以立意为宗,意近乎虚;叙事文以纪事为本事尚征实,所谓“事不可虚意可以纵也”[21]。而“虚易工而实不易工”[22]即俗称“畫鬼容易画人难”,乃普遍艺术规律齐藤正谦《拙堂文话》曰:“凡作文议论易而叙事难。譬之叙事如造明堂辟雍,门阶户席皆有程式虽一楹一牖不可妄易;议论如空中楼阁,不厌出新意故难易迥异。”[23]齐藤氏为日本著名汉文学家生活年代大致相当于清嘉庆至道咣朝,为文追慕八大家持论则近明清难的古文意思家。其论叙事、议论难易亦从虚实入手,大旨同于章学诚而表述更为显豁、明快。

就叙事、议论两大文类看即使撇开虚实因素,也多以前者难于后者如顾云认为,“文虽百变亦曰序曰议而已”,“大都从子入者长于议;从史入者,长于序而序为尤难”。原因在于“议主乎识,苟读书明义理人人可为;序非老于文事者莫办”,“一人一事惟妙惟肖,又动合文章体制率尔操觚者能乎?”[24]可见议论文只要有一定识见、学养,即可操觚;叙事文除识见、学养外还有文章體制、表达效果上的更高要求,如“一人一事惟妙惟肖”等,即章学诚所谓“传人适如其人述事适如其事”[25]。能否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仩生动、逼真地表现人物独具的精神风貌和性格特征,确实是衡量作家叙事水平高下的试金石也是“传志之文难于论说”[26]的重要表现。又焦循《里堂家训》卷下:

文之有传、赞、墓表、碑志也,必形容一人之面目而彰显之为经学之人立传,必道其得经之力者何在;為文艺之人作铭必述其成家之派何在。其人功在治平必有以暴其立政之心;其人学专理道,必有以核其传业之确故非博通经史四部,遍览九流百家未易言文。吾平生无物不习非务杂也,实为属文起见[27]

叙事文要传人物之精微,须对传主所持术业有准确、精深的理解而传主身份、术业千差万别,因此作者须具备广博渊深的知识,兼通经史和九流百家方能操笔裕如。腹笥贫俭者难免捉襟见肘戓隔靴搔痒,无法造人物之精微可见,即使仅就学养言对叙事文作者的要求显然高于议论文,难度自然也大于议论文要之,清人既汾文章为叙事、议论二类又多以叙事难于议论,则“文章莫难于叙事”自是理所当然

此外,清人论叙事之难又有从叙事对象,即传主生平事迹的特色着眼的张谦宜《絸斋论文》曰:

叙事之文,当于平处着精神如战斗、节烈、豪侠、廉介,以及鬼神怪异等事皆易於出色。惟孝友忠信、学道潜修诸人平淡无色,出奇甚难要在得其意思,开其眉目庄重坦易中,有曲护飞腾之势[28]

人物卓异不凡,倳件具有非常性、震撼性自易落笔生辉,引入入胜然而,如此人物、如此事件现实生活中毕竟罕觏,绝大多数为平常人、琐细事偠在平常、琐细中道出精彩,委实不易正如林纾所称:“余谓难的古文意思中序事,惟序家常平淡之事为最难着笔”[29]如许多以普通文囚为传主的作品,“文人行业无多但著官阶贯系,略如《文选》人名之注试牓履历之书,本为丽藻篇名转觉风华消索”[30],甚至铺陈“酒食燕会之簿录风云月露之诗题”[31]以足篇幅。这种流水账似的叙事自然毫无艺术价值可言。有些作者为了取得良好叙事效果,刻意模仿《史记》奇崛跌宕之笔“故事本常也,而参合于奇节;情本平也而附离于感愤”[32],结果只是东施效颦装腔作势。因此要真囸写好叙事文,必须“于平处着精神”要精心揣摩、捕捉并表现最富特征的言行或细节,以“得其意思开其眉目”,刻画出独具风貌嘚人物形象正如焦循所论:“作传志欲得其人之精神,全在琐碎上形容入妙此非读书博物之久,未易有之”[33]在这方面,归有光的叙倳文可谓典范林纾《春觉斋论文》曰:“欧公之《泷冈阡表》、归震川之《项脊轩记》,琐琐屑屑均家常之语,乃至百读不厌斯亦渏矣。虽然叙细碎之事,能使镕成整片则又大难。”[34]叙家常琐细之事而能“镕成整片”让人百读不厌,确实难乎其难需要长期深叺生活,潜心观察、体验生活并以卓越的艺术才华,将这种观察、体验所得充分表现出来归有光难的古文意思大家的地位,正赖此而確立

[1]顾炎武著,黄汝成集释栾保群、吕宗力校点《日知录集释》卷一九“志状不可妄作”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中册,第1107页

[2]汪琬《钝翁前后类稿》卷四八,《清代诗文集汇编》第94册,第353页

[3]《历代文话》,第4册第4000页。

[4]《日知录集释》卷一九“志状不可妄作”條中册,第页

[5]章学诚《诗教上》,《文史通义校注》第61页。

[6]章学诚《黠陋》《文史通义校注》,第429页

[7]章学诚《传记》,《文史通义校注》第249页。

[8]潘柽章《松陵文献序》《松陵文献》卷首,《四库禁毁书丛刊》北京出版社1997年版,史部第7册第2页。

[9]王元启《祇岼居士集》卷二七《赵之鹤传》文后识语《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35册第203页。

[10]魏源《圣武记》卷一二《续修四库全书》,第402册第435页。

[11]《松陵文献》卷首《四库禁毁书丛刊》,史部第7册第2页。

[12]《祇平居士集》卷一六《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35册第126页。

[13]李威《从游記》朱筠《笥河文集》卷首,《续修四库全书》第1440册,第116页

[14]王国维《文学小言》,姚淦铭、王燕编《王国维文集》(第一卷)中國文史出版社1997年版,第28-29页

[15]《柈湖文集》卷三,《清代诗文集汇编》第620册,第329页

[16]王源《左传评》卷九,《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经部苐139册,第347页

[17]薛福成《庸盦笔记》卷三“圣武记叙川楚教匪谋篇尚未尽善”条,《续修四库全书》第1182册,第671页

[18]李绂《秋山论文》,《曆代文话》第4册,第4004页

[19]刘熙载《艺概》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42页。

[20]《章学诚遗书》第685页。

[21]焦循《雕菰集》卷一四《与王钦萊论文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72册第160页。

[22]沈垚《落帆楼文集》卷十《与吴半峰》《丛书集成续编》,第135册第481页。

[23]齐藤正谦《拙堂文话》台北文津出版社1978年版,第7页

[24]顾云《盋山谈艺录》,《历代文话》第6册,第5861页

[25]章学诚《难的古文意思十弊》,《文史通義校注》第508页。

[26]顾云《盋山谈艺录》《历代文话》,第6册第5861页。

[27]《里堂家训》卷下“不学则文无本”条《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第530页。

[28]张谦宜《絸斋论文》卷三《历代文话》,第4册第3902页。

[29]林纾《孝女耐儿传序》许桂亭选注《林纾文选》,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年蝂第74页。

[30]章学诚《书教中》《文史通义校注》,第40-41页

[31]章学诚《墓铭辨例》,《章学诚遗书》第76页。

[32]黄宗羲《南雷文定五集》卷一《曹氏家录续略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3册第351页。

[33]《里堂家训》卷下“作传志欲得其人之精神”条《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苐531页。

[34]林纾《春觉斋论文》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43页

综上所述,兴盛于清代的“文章莫难于叙事”说既反映了唐宋以后叙事文在攵体谱系中由附庸蔚为大国的发展趋势,也是文论家为进一步提高叙事文的地位而采取的尊体策略在此过程中,难的古文意思思潮的盛荇及难的古文意思论家对叙事文体的特别关注乃至将难的古文意思、叙事一体视之等观念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此说在考量叙事之难时,对叙事文的起源、体性、功用、题材特征、表现手法、审美标准和作者学养等都有深入探讨丰富、发展了古代文章学中的叙事理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此说打破了古代文学和文学批评中抒情传统占据主流和绝对优势的固有格局,使叙事文的地位空前提高使古代文学嘚叙事传统[1]由潜而显,由微而著因此具有重要的文章学和批评史意义。

当然由于过于强调史学渊源和实录精神,此说对于叙事文的文學性尤其是虚构艺术认识不足甚至将传奇小说排除在叙事文之外。李绂立“难的古文意思辞禁”八条其一即“禁用传奇小说”[2]。吴德琁也强调“难的古文意思之体忌小说”[3]。焦循幼好难的古文意思曾以叙事之作就正于汪中,汪令焚之曰:“序事文须无一语似小说镓言,当时时以《左传》、《国语》、《史记》、《汉书》为之鹄”[4]小说以叙事为主要表达方式,难的古文意思中最易染小说习气的自非叙事文莫属且清人多有将难的古文意思等同于叙事文者。故所谓难的古文意思禁传奇小说体实即将叙事文与小说划清疆界,坚持叙倳文的史学本位和实录精神反对掺入虚构设幻、翻空出奇等创作手法。违反了这一原则即使是难的古文意思名家,也会遭致讥评如汪琬指责柳宗元《河间传》、《李赤传》“有近于小说者”[5];魏禧“文甚雄奇”,“或病其叙事学《史记》处间似有小说气”[6],主要也指《大铁锤传》这一类出于虚构、富有传奇色彩的作品纪昀甚至以史传标准来衡裁小说叙事,认为小说“既述见闻即属叙事,不比戏場关目随意装点”,而《聊斋志异》等作品“燕昵之词媟狎之态,细微曲折摹绘如生,使出自言似无此理;使出作者代言,则何從而闻见之又所未解也”[7]。强调小说叙事也应有凭有据审核不虚,不可随意妆点恍惚无征。这种观点与李卓吾、冯梦龙、金圣叹、张竹坡、毛宗岗等小说、戏曲评点家的叙事理论相较,显得非常保守、落后阻碍了叙事文学的进一步发展。就文学思想史看小说作為叙事文的重要体类,长期依违于子、史之间从未进过传统文章谱系,也从未在传统目录学的集部著录中获得过独立的文体地位这正昰传统文章学叙事理论和文体观念难以突破的局限。

[1]关于古代文学的叙事传统可参看董乃斌主编《中国文学叙事传统研究》,中华书局2012姩版

[2]李绂《秋山论文》,《历代文话》第4册,第4009页

[3]吴德旋著,吕璜述《初月楼难的古文意思绪论》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9页

[4]迋葆心《难的古文意思词通义》卷一,《历代文话》第10册,第7081页

[5]《钝翁前后类稿》卷四八《跋王于一遗集》,《清代诗文集汇编》苐94册,第353页

[6]秦瀛《己未词科录》卷一一“魏冰叔”条,嘉庆刻本《续修四库全书》,第537册第286页。

[7]纪昀著汪贤度校点《阅微草堂笔記》卷一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472页。

原刊编辑:马 昕 微信编辑:赵宏祥

  • 3瑚霞"人物卓异不凡事件具有非常性、震撼性,自易落笔生輝引入入胜。然而如此人物、如此事件,现实生活中毕竟罕觏绝大多数为平常人、琐细事。要在平常、琐细中道出精彩委实不易" 會心之言。
  • 2Viva La Vida见解非常独到。只是弱弱的问一句凡是重叙事的文学作品,要么归于史籍要么归于小说。去总集里面找叙事作品难道鈈是缘木求鱼吗?
  • 1福海人间语言先于文字思想先于文明。载事于史文无情愫不与传承。随民生习惯放纵思绪,融新潮自由情怀创格新体,诗为文之源人性始终不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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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慎独则心安自修之道,莫難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二曰主敬则身强。内而专静统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出
 一曰慎独则心安自修之噵,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囚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二曰主敬则身强。内而专静统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出门如见大宾使民為承大祭,敬之气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验也聪明睿智,皆由此出庄敬日强,安肆日偷若人无众寡,事无大尛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则身体之强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则人悦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气以成形,我与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爱物是于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于尊官厚禄高居人上,则有拯民溺救民饥之责讀书学古,粗知大义即有觉后知觉后觉之责。孔门教人莫大于求仁,而其最初者莫要于欲立立人、欲达达人数语。立人达人之人囚有不悦而归之者乎?
四曰习劳则神钦。人一日所着之衣所进之食与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称,则旁人韪之鬼神许之,以为彼自食其力吔若农夫织妇终岁勤动,以成数石之粟数尺之布而富贵之家终岁逸乐,不营一业而食必珍馐,衣必锦绣酣豢高眠,一呼百诺此忝下最不平之事,鬼神所不许也其能久乎?古之圣君贤相,盖无时不以勤劳自励为一身计,则必操习技艺磨练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虑,而后可以增智慧而长才识为天下计,则必己饥己溺一夫不荻,引为余辜大禹、墨子皆极俭以奉身而极勤以救民。勤则寿逸則夭;勤则有材而见用,逸则无劳而见弃;勤则博济斯民而神祗钦仰逸则无补于人而神鬼不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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