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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原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帝王受,美强受,高H)
一楼给美丽的吕云
一孟影潇轻轻缠上男人的脖颈,期待着男人接下来的吻,那是他最期待最享受的过程。可似乎男人并不想顺他的意,偏偏向下进攻起来。虽然下面孟影潇也很喜欢,可是嘴边的空虚依旧让孟影潇觉得少了什么,他弓起强韧的身子。在长期行军中,练出的身体分外有力而敏感,孟影潇在黑暗中找寻着男人厚实的唇,那人轻笑几下,似乎是了解他的心意,扳过他的下巴强行印了上来,孟影潇心中暗喜几下,却不愿放弃主导权。咬上男人的耳垂,那人低低一叫,报复性地捏上他的腰,抚摸着那条淡去的剑伤,那是死穴,孟影潇再敌不过去,红晕燃遍全身,幸好没点灯,孟影潇这样想,之后就这样甘愿沉沦在男人那与其说给与,倒不如说是服务的无上快感中。手一抖,孟影潇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烛光摇曳,已然快烧到尽头,环顾四周,仍旧还是在军帐中。最近总是做这样的梦,明天就要上战场,这样的梦即便是孟影潇做到也不免心有余悸。最近总在作这样这样被男人压在身下辗转反侧的梦,孟影潇不禁冷笑几声,忽略了心中想回味一下的想法。他自幼便请缨进入军营,没有兄弟们的娇生惯养,因为他从小就知道,天下从不在这深宫之中,而是在那长久被风沙洗礼的广袤大地,荒原,战鼓和马背之上。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屈居人下,天生就注定要做这世间最高的上位者,因此他有着与所有人不同的骄傲和自尊,而不凡的手腕更让他逐渐接近着权力的中心。因此他有很多男人和女人,但他也永远都是这其中唯一的上位者,所以这几天的梦让他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而这其中最令人气不过的是,他自己在梦里的时候,似乎是乐在其中。不能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揉了揉太阳穴,再缓缓睁开眼,眼中流出的神采,俨然又是那个写满霸气的人。“几更了?”收灯的侍卫掀开帐帘,带进一抹仍旧苍凉的月色。“回将军,刚过子时。”“把宁言忠叫进来。”“是。”侍卫走后,孟影潇从桌下拿出一滩酒,那是这次出征前向父皇讨要的蜜梅酿,整个湘国只有十坛。“二皇子。”西虎右将军宁言忠穿戴整齐,御赐的盔甲和虬髯之须昭示着这个战士的光荣岁月。孟影潇没有叫他起身,而是若有所思地摩挲起了那坛佳酿。“宁将军。”孟影潇的眼睛仍旧在那坛酒上,“你们的恩德,我会用绥国皇帝的血来报。”灯光灰暗,看不清孟影潇德表情。宁言忠嘴角泛起笑,当下看来竟有些凄凉,不复往日的大大咧咧,豪爽气派。“命是二皇子给的,自当双手奉上,何况是为我湘国千秋大业,臣万死不辞。”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的家人我已安顿好,宁言忠以后就是湘国的常胜将军,千秋万代,再无他人。”孟影潇放下坛子,此时手上多了一碗酒,酒气醇厚浓香,他走下案台,双手捧到宁言忠面前。宁言忠挺起身来,对着那一碗纯酿,一饮而尽。宁言忠走后,孟影潇叫来侍卫。“叫常樱来侍寝。”孟影潇对帐外喊了一声,便又坐回案前,举起那坛剩下的蜜梅酿,没几下,成了一个空坛。“将军。”一个小士兵打扮的人跪在地上,仔细一看,竟是个水灵灵的姑娘。“下次动作快点。”见小士兵哆哆嗦嗦的样子,孟影潇笑了,“抬起头来。”嘴里是这样说着,手早已抚上美女的脸,嘴边邪邪的笑意漾开一抹优美的弧度这时掌灯的士兵又从新点上了灯,整个帐子登时亮了起来。常樱这才看清他们的将军,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挺直的鼻梁,不若城里那些纨绔子弟,皮肤被大漠的风沙打磨成象牙色。他有着一个作为军人来说略显纤细的,但却是正常男子梦寐以求的身体,波澜不惊的肢体中似乎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可那触碰的感觉依旧细腻,嘴角上挑,勾勒出的一摸自信却又带些许邪佞的笑容,以及,眼中流转之间掩饰不住的神采和占有的欲望,那是只有王者才有的资格,让常樱不觉之间深陷其中。孟影潇一般不会在行军期间找人侍寝,可是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却让孟影潇体内燃起一团无名的火,此时他需要女人来浇熄那团,让人一想起就并不怎么爽的火,因为孟影潇的需要,所以他从不缺少。常樱走后,孟影潇随意地系上腰间的衣带,唤进侍卫。“都准备好了吗?”问得那般云淡风轻。“是,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将军号令。”说完便令帐外的士兵拿进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包裹着破布的,沾满尘土的布包,同样,它鲜血淋淋,而那血似乎还没干透。“放到我的马上”侍卫们伺候着他穿上战甲,帐外天已微亮,只是似乎因为云的关系,天边晕开一片淡淡的红霞,颇有几分残阳如血的感觉。
唉————————————————会发光的层主,你宣不宣?!
二在绥湘两国边界处,满身尘土的一队士兵抬着一个担架,一瘸一拐地来到绥国城墙下。其中一个拿出一块令牌,对着城墙上的人喊,“前线军情,回营覆命!”不一会儿,城门缓缓打开,顶着个大肚腩的绥国老将吴澜,领着几队士兵急匆匆赶了出来,神色慌张。“怎样!?”吴澜见几个士兵神色阴暗,不禁赶紧问道。“回将军,我们去查探的时候,我军两万人……”那人顿了顿,“中了埋伏,全数死在天梯谷里,但也大大挫伤了敌军。”“全数?”吴澜皱了皱眉,眼睛瞥向了他们身后的担架。“回将军,这人是我们到的时候,看见他在尸堆中,只能勉强举手……”还没等他说完,吴澜一巴掌打在这个士兵的脸上。“还有脸面活着?!你们怎么没杀了他?!”“回将军,因为他,带回了宁言忠的人头。”说完这句话,在场除了那一队,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吴澜颤抖地走上前,几乎贴着那个士兵。“你再说一遍??!!”他的胡子因为兴奋在颤抖着,眼球几乎要爆出来。那个士兵扑通一声跪下。“不敢欺瞒将军!湘国右将军宁言忠的人头现在就在此人怀中!”吴澜的目光向担架上的人投去,只见那人遍体鳞伤,眼睛痛苦地紧闭着,浑身沾满血污和尘土,手中紧攥着一个染满鲜血的东西,用破布布紧包着。“快去请最好的军医!一定要治好他!”吴澜大声冲后面吼道。一睁开眼,孟影潇的意识就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动了动,立时就有几个侍卫进来为他喝水上药。不一会儿,听说他醒了的吴澜便急忙赶来。“草民孟啸,拜见将军。”做个样子,准备下床行礼。吴澜立马上前拦住了他。“少年英雄怎这般多礼?虽然这次两万人全部死在天梯谷,但只用两万人就换回宁言忠的人头,而他们的二皇子早夹着尾巴回他们的湘国去啦!我们几乎等于没费一兵一卒。”吴澜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此时更细的连铜币都塞不进去。“而这,多亏了你啊。”“草民愧不敢当!只是徒有些蛮力罢了。”“莫要谦虚!英雄分明一边人才!而我吴澜讲究的就是赏罚分明!回去我定要如实向皇上禀明你的功绩!我也差不多老了啊。”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又嘱咐了几句,吴澜笑着走出帐中。孟影潇在榻上挨到子时,窗户悄悄被打了开来,室内的烛光突然熄灭了。而孟影潇并不惊慌,缓缓睁开眼,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在瞬息之间跪在了床边。“属下来迟,二皇子赎罪!”“药呢?”孟影潇不急不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放入自己嘴中吃下后,又拿了一粒捧给孟影潇。孟影潇吞下药丸,顿时感觉四肢有股热流聚向下体,眼中昨日那份神采又飞扬了起来,浑身舒畅了许多。“差点害得本王爷真死了!不过吴澜已经相信我了,哼,估计也没少调查我。”嘴角的笑多了分不屑与轻蔑。那影子不敢多说话,静静立在一旁。“那几个抬我回来的人盯紧点,有苗头就不要再留了。”“是!”“把这封信带回去给父皇,再给我多调两个人手。”“是!”又是一阵风,那个黑影离开了。而孟影潇也沉沉睡去,竟没再做什么怪梦。
三亲兵进皇城那天,绥国上下举国欢腾,吴澜带着他的士兵各个骑着高头大马,浩荡入城。听说皇上在宫中和吴澜府中都摆了宴席,论功行赏后放将士们回家与亲人相聚。百姓们聚满十里长道,向他们心中的英雄们抛洒鲜花。而苏瑞卿却没有去参加这场难得的盛典,他依旧在他的矮房中看书。细细一看,他身后的长架整齐地摆满了书籍,从地面直到天花板。“苏大哥!”门外响起敲门声,苏瑞卿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院中。打开门,是一个眼睛亮亮的姑娘,脸盘有些圆,甚是可爱。“我就知道你没去!!果然‘天下苍生’比什么都重要啊!”那个姑娘调皮地冲苏瑞卿眨眨眼。“只会耍嘴皮子。”苏瑞卿温和地笑了笑,“不是和阿伯他们去看庆典了吗?怎么先回来了?”“不是惦记着你嘛~”那姑娘说着笑的更加灿烂,脸上的红晕不太自然,赶紧把背在手后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在庆典上看见的,还热着呢,想赶紧拿来给你尝尝。”那是一包还有些余温的桂花酥。“那我先走咯,阿爹他们还等着我呢。”不等苏瑞卿道谢,小梅便又飞快地溜走了。小梅一家子自小便是跟自己邻居,苏瑞卿的家里并不富裕,早先父亲开过一家很小的私塾,可是没过多久父亲便去世了。一直以来苏瑞卿和母亲相依为命,靠母亲给别人做些手工贴补家用,而却也是在六年前得病去了。这六年苏瑞卿全靠了隔壁梅伯一家帮助,才能熬过那些困苦的岁月。小梅是梅伯家里的独生女,比苏瑞卿小两年,自小便对苏瑞卿有爱慕之意,性子爽朗,总说苏瑞卿这人温文尔雅,饱读诗书却不似那些酸书生一般,弱不禁风,病恹恹的样子,他本身模样又俊朗,那笑容……反正是一千一万个好。明眼人也都看在眼里,梅伯更是早早将苏瑞卿当成准女婿一般地疼,知道他是个好人,心怀天下,因此一直供他读书,从未嫌弃过他家道中落,无父无母。对梅伯一家人的恩情苏瑞卿知道这辈子都还不清,小梅对他的好,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只有等他出人头地,娶了小梅,用自己的能力换梅伯一家人后半生的清闲。苏瑞卿捧着那一包桂花酥走进屋子去,继续刚才的事情,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来的画面让他莞尔一笑:不大不小的清雅小居里,自己在看书,妻子小梅带着孩子在院子里嬉闹,偶尔进来骚扰他一下,岳父岳母拌嘴找自己评理……这般安然的日子是饱受丧亲之苦的苏瑞卿现在一直追求的,当然他更希望天下太平,民生和乐,这也是因为现在绥国动荡局势,民不聊生的局面造成的。若是国家一直这般情景,他的梦想永远不可能实现,想到这里他不禁收起那包桂花酥,坐到案前。
四孟影潇跟随着吴澜缓缓步入绥国宫殿,走上九九八十一层龙梯,来到殿中。都已年过四十的绥国皇帝和皇后华服锦衣,坐在最上处的金雕盘龙宝座中,笑意盈盈。堂下文武百官聚齐满朝,分列两边,全都是为迎接他们。吴澜领着主力部下和孟影潇,一进殿中,倒身便拜在殿下。“吴将军快起!!”皇上急忙站起,示意吴澜快平身。“臣吴澜回朝复命!!”“前线的事朕都听了!你以一敌万!只用两万人便令敌军二十万全数退兵!而且带回了宁言中的人头!”皇帝的笑是赞许的,此时红光满面。“禀陛下,臣愧不敢当,这场战事的功臣其实另有其人。”“哦?”“就是臣身边的这位少年英雄,李清部下的孟啸!带回宁言忠人头的正是他啊!敌军丧失主将,湘国二皇子怕是没了底,便率军这才逃回去了,都是这位少年的功劳啊!”一瞬间满朝的人的目光全数投在还跪在地上的孟影潇身上。“是吗?!哈哈!我绥国真是年少出英雄!将来必是我大绥栋梁!”皇帝听罢更是高兴。“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孟影潇缓缓直起身,让脸上写满诚惶诚恐。“草民拜见升上。”声音却是不卑不亢。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御赐的金丝云锦玄底衫,头发也规整地被绾成一个髻。一路回到皇城,他都被小心地照料着,皮肤比先前白了几分,狭长的眼中波光流动,像极了极品的玄玉。那风采不论男女老少,都惊叹于他惊人的美貌,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神态,任谁都是无法抵抗的。而他早已习惯于别人的眼神,那种赞叹和崇拜,不仅不会令他迷失,反而更加会让他能感觉到一种,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荣誉和骄傲。满朝的臣子碍于礼节,不敢出声,心里满是赞叹,嫉妒……孟影潇眼睛看地,等着皇帝的回应,可是满朝安静的可怕。孟影潇有些心焦和不耐烦,心道这绥国皇帝怎这般多事儿,却不知那皇帝一直在看他。别人看不见皇帝的表情,皇后却是能看见的。皇帝的表情写满了疑惑,他的浓眉紧锁着,眼睛里的情绪闪过很多,欣喜,愤怒,惊艳……太多了,皇后看不清,只是摇了摇皇上的手,示意他下面的人还在等他回话。“快些……快些平身……不必多礼……”皇上回过了神,赶紧示意他起身,于是又命身边的太监宣读册封的圣旨。孟影潇在心里把那宝座上的家伙在心骂了几圈,便和吴澜他们跪在地上听旨。他的赏赐只比吴澜低一等,封号龙燕将军,良田百亩,金银珠宝百千转,直属吴澜。而他本人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而在今晚的行动中。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稳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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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这日的夜晚,风高月清,绥国的皇城却格外热闹,街市上摆满小吃摊,灯花,还有捏面人的,卖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的,还有搭台唱戏的板子,一曲一曲唱着《入阵郎》。宫殿的方向燃起一簇一簇的烟花,和满城的花灯交相辉映,灯火马龙,普通的市民哪里看过这般情景,都高兴地欢呼着,像过年一样热闹。而吴澜的将军府上更是火热一片,各路官员带着各色各样的贺礼,来庆贺吴澜,更是要顺便巴结一下新任龙燕大将军。绥国自古便注重统治者的文武双全,传国玉玺更是特别,被分为两半。一半刻着“文政安国”,由皇帝拿着。另一半刻着“仁武保民”,由皇帝亲自任命的战功最显赫的右将军执掌。在平时的奏折批示中,皇帝用刻有“皇家御批”的章做批示,唯有调动兵权,对皇家亲贵,高官军旅生杀大权,必须用两半的玉玺扣在一起,盖在绥国皇上的圣旨或第一大将军的御折上才能生效,可以说这个是绥国的命脉。此时这个武印便在吴澜手上,其地位不言而喻,身份更是不比他人。人过不惑终于也得了个位高权重,此时更是意气风发。他在门口招呼着大大小小的官员,门口的轿子更是排出了一条街,挤满了各家的人丁。孟影潇坐在角落的案几边,并不与前来搭讪的官员相热络,目光却在在堂中轻巧地穿梭着,兀自在桌边喝着酒,让想前来奉承两句的官员望而却步。“大好的日子,这龙燕大将军怎么没眼色,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八成是没见过这等场面,没喝过这等好酒,想赶紧多喝两杯。”“两万人真的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那可不,队伍里生死患难的兄弟都死光了,就他运气,一个人活着回来加官进爵。”“那也不能怪他了啊,放谁身上能好受?”“这倒是……”“可是这龙燕将军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比眠月栏里的玉台公子还要美上百倍!”“嘿嘿,那可不,打仗回来的人,后面身子紧得很,那勾栏院子里的小倌全都一副娘们儿德行,现在看看也呕得慌。”“就是,下次咱也在军营里寻两个?”“小声点啊……”其实脱去戎装,孟影潇的神态别是一番风情,看久了也会发现,其实他的脸庞会带着几分傲人的美艳,却区别于女子的娇艳,多得是带着成熟男子味道的冷峻魅惑。还有就是跟他长期共处的人才会发现的不经意时流露出的妩媚。只是长期带兵打仗,这分惊艳不觉间被掩盖了,十三岁时照管他的太监只说了句,小皇子容貌天下第一,便被孟影潇勒令掌了一百个巴掌,生生打下了八颗牙,从此再没人敢当面说起他的容貌,这也是他请缨参军的重要原因。若当年他没从军,又不知会令多少男女神魂颠倒。于是官员里对这新任龙燕大将军好评更高,殊不知孟影潇只是讨厌与敌国这帮阿谀奉承的低下虫蚁结交而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帮人嘴中越来越离谱,甚至成了他人脑子里那种事儿的最佳人选。“龙燕将军。”吴澜带着个侍从进来堂中,终于看见了独自喝酒的孟影潇,自己找他好半天。正等着你来呢,孟影潇一口饮下杯中的酒,起身相迎。“今天也是你的喜日,莫要再伤感了,李将军看到自己的部下如此风光,他泉下也会有知的。”只怕是气的想从泉下跳出来吧,孟影潇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吴澜哪里知道这些,只当是眼前这人怀念死去的兄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影潇顺水推舟,低着头,旁人看来这人定是伤着心的。“若是不适应这儿,就先去后房歇着吧,这里我照应着。”吴澜关切地说道,转身又对随从吩咐道,“让厨房做碗安神粥,再把厢房腾一间让龙燕将军歇息。”孟影潇见吴澜主动让自己休息,便也不再推辞。“那就有劳右将军了。”孟影潇被随从带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厢房中,路上几个侍女见了孟影潇,都红着脸忘了该干什么,被随从呼喝着跑开了。一进房,孟影潇支开随从,把门一锁,退去繁琐的衣饰,打开后面的窗户便溜了出去,一翻身便上了屋顶。轻车熟路地在房顶上穿梭着,尽量避开人多的前厅,来到了一间房子的上面,而这里俨然是将军府的书房。孟影潇一个倒挂金钟,便由窗户进到了屋里,屋中漆黑一片,孟影潇拿出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登时柔和的荧光照亮一角。他摸索着来到桌案前,案上挂着一排白毫,大概有十五六管。他数着左起第五只,伸手轻轻一拉,桌子正下方的一个砖块大小的机关缓缓打开,两寸深暗格中露出一个老虎形状的雕纹。孟影潇的笑渐渐浓了起来。他咬破手指,让血沾满指尖,伸手去按那个虎纹,那个雕纹被按了下去,屋中某个地方便发出轻微的咔啦咔啦声,一般人很难听出来。可这对孟影潇来说却听得明晰无误,他转身来到书架下,书架下的地板上有一张西域的手工毛毯。他将地毯掀开,找到第一行的右数第五块转,轻轻一推,又是一个暗格,但此时已经能轻松打开了。“九五之尊,先五后九,吴澜这老贼也想反了么?绥国气数也要尽了。”孟影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笑着打开暗格,一个金边檀木盒出现在眼前。孟影潇拿出檀木盒,熟练地按顺序抽走八个角的金丝发条,确保十二个楞里的毒针不会射出,才慢慢打开檀木盒。里面平躺的,正是绥国玉玺的那半武印,上边雕刻着一只跃起的猛虎伏在波涛之上,虎口中叼着半枚黑色古玉,齐平的切口上雕进了八颗磁石。孟影潇将武印揣入怀中,有条不紊地将现场收拾好,才离开房间。按原路返回,孟影潇一个后腾,又从窗户翻进原来的房间。现在只等郎昆来把玉带走,然后想办法再得到绥国皇帝的那块……思即指此,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阴狠。三年来,为了这一天自己一步步铺网,布置眼线,不然这盗玺之事哪里能这般容易,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来回。其实刚才的房屋看似是将军府的书房,其实一介武夫的吴澜又哪里需要书房,那个房子专门是掩人耳目,用来藏放武印的。里面机关重重,若不是三年的明察暗探,胆敢进去的人必是有去无回。这三年中,他既不能暴露于湘国本朝的敌人,又必须躲过绥国重重眼线,深入绥国朝野内宫,其中盘根错节,艰险想来深如临渊。因此这个计划的每一步,他都必须亲手布置,操作。但凡有一点差池,莫说计划不成,反而会万劫不复,还会挑起两国新的战争,而目前湘国的兵力严格来说,是比不上绥国的。三年来,孟影潇也同样培育了一批死士,因此这事的内幕凡是知道一点的外人,都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而这一切只用了三年时间,个中手腕岂是常人能比的。现如今就算拿不到皇帝身边那块,光这一块武印在湘国手中,也够他们乱上一阵,而吴澜必然也要遭殃。到时候只要绥国四百万大军能被牵制住,仅凭那一朝只会拍马屁的庸官和那个成天流连温柔乡的昏君,湘国攻下绥国必然势如破竹。此时的他像只窥到猎物的雄豹,眼中的精光无从遮挡。孟影潇慵懒地笑了笑,坐到床上。湘国的国君算什么,他要的是整个江山,一个完整的天下,万人的臣服……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谁?”孟影潇警惕地看向门外。“老爷命厨房做的安神粥,这厢差奴婢送来的。”孟影潇眯起了眼,将武印收进怀中,点亮了灯后才坐回到床前。“拿进来。”“是。”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面如海棠的侍女,手中端着一碗粥,顿时,悠悠的清香飘满小屋。“放下粥走吧。”“将军差奴婢亲自伺候龙燕将军喝粥。”那侍女并没有听从孟影潇的话,说着端着粥偎到了孟影潇跟前。孟影潇皱起了眉,他自然明白个中意味。
七“将军是嫌弃奴婢吗?奴婢定能伺候好将军啊!”那侍女眼神勾人心神,但孟影潇是何许人,听到侍女的话,倒笑了起来。“啊~~”那侍女一声软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跌在孟影潇怀里,那张略带邪魅的俊美脸庞紧贴着自己他呼出的气就洒在自己脸颊上,那侍女没想过他会是这般直接的反应,反倒吱唔不出半句,脸红一片。“姑娘说的话要算数,孟某人还等着姑娘伺候的粥呢。”孟影潇瞟了眼侍女放在桌上的粥。“这就给您端来。”那侍女竟不复方才的风情,大有几分羞涩之意。这侍女一看就是府上待客的侍姬,孟影潇自然明白吴澜的意思,可惜吴澜小瞧了他。他见过的美人成千上万,爬上他床的尤物更是难数,拿这样的侍姬来拉拢他,反倒是入不了他的眼。那侍姬端着碗,小心地走向孟影潇,还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自己,竟又有些心跳加速。“将军……”侍姬舀起一勺,吹凉放在孟影潇嘴边。孟影潇将粥含入口中,一把拉下侍姬的头,将蜜粥渡入那侍姬口中。那侍姬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咽了下去。“你的味道离它可差远了。”孟影潇享受般的舔了舔嘴唇。那侍姬登时明白过来,脸红的比秋天的柿子不差分毫,哪像身历百战的风月女。“将……将军……”那声音堪比软燕呢喃。这时门不知情趣地被敲响了。“孟兄弟?歇了吗?”是吴澜的声音。那侍姬一听是主子的声音,慌忙跪在地上,不堪的神态恢复了几分。而孟影潇并不慌张,理了下衣服,上前打开了门。“从前面来,路过这里见你亮着灯,所以就来看看孟兄弟你。”孟影潇恭敬地冲吴澜施了个礼。“有劳右将军费心了。”“哪里的话,我方才差人送来的粥还和口吗?”那跪在地上的侍姬突然出声了。“禀老爷,海棠刚送来。”吴澜往屋里瞧去,这才瞧见桌上放的那碗粥,好像还没动过。“是不合胃口吗?要不我再让人做一碗别的汤粥?”“不劳烦王爷,只是方才喝多了,胃口不大。”“那就更该喝了,我知道你刚才一直在喝闷酒,所以这里面我专门令人放了醒酒参和露子果,喝完保准一夜无梦,明个儿才能精精神神地上朝呐。”吴澜笑意盈盈地夸耀着他的独家配方。可这越发让孟影潇心中疑惑不定,他拿不准吴澜的意思。如果是事情败露,大可直接来兴师问罪,在他府上,真要光明正大拿人孟影潇必然逃不过。但似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此时绝不能让他起疑。那侍姬已经起身将粥捧到孟影潇面前。“那就谢王爷好意。”吴澜笑着看他拿起碗。孟影潇接过碗,见那侍姬步履和神态都正常,想这粥里应该是没有古怪的。但防人之心万不可无,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一把接过侍姬手中的碗,没几下那香气喷喷的粥便进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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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简直打鸡血
加油!根本看不过来——昔日高傲无比的男人们会被狠狠压住捅屁眼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九孟影潇一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探向衣中,发现武印还在,孟影潇不禁舒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孟影潇却还是再气不过,虽然那粥喝下去是没什么事,但没出一个时辰,眼皮开始千斤重,不觉之间便走向了床上。此时屋中漆黑一片,看来吴澜他们已经离去多时了,而郎昆似乎还没有来过。孟影潇坐起身,发现背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感觉燥热难耐,正欲下床打开窗通风,黑暗里一个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醒了?”孟影潇一惊,屋里何时坐了一个人?自己怎么会没有发现?他这才试着提气,发现身体里空空的,像有什么东西被封在了丹田上边,浑身一点多余的力气也使不上。“你是谁?”孟影潇警惕地问道,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人在暗处,似乎摸索了几下,顿时屋里燃起了微弱的烛光,但已经足以让孟影潇看见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叠满皱折和笑容的肥脸,只是孟影潇似乎打死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出现在他面前。皇上看见孟影潇面对九五之尊并无行礼下跪之意,便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有些诡异。“草民叩见圣上!”孟影潇并不想给眼前这人单独下跪,因此在床上并不动作。“吴澜说你虽然是无名小卒,但眉目之间又不似池中之物,今天仔细打量,倒也不假。”孟影潇瞪着那个缓缓走向自己的人“朕就喜欢你这个眼神,你知道吗,朝堂之上,一看见你的眼神,朕就再也忘不了了。想你也不是那甘于人下之人,怎样,你想要的,朕其实都能给你,只要……”说着那肥腻的老手便已经蹭向了那光洁的下巴。不得不说,其实孟影潇在听见那句‘再也忘不了’的时候,讶异和恶心就已经掺杂翻涌了起来,如今当这只肥瘦欲摸上自己下巴的时候,所有的讶异和恶心全数转化成了愤怒和屈辱并灌注在了手上。想都没想,孟影潇一个巴掌就飞了上去,谁知那个肥猪竟然轻易地抓住了自己,挣也挣不开。看着孟影潇那张原本冷峻美艳的脸颊此时写满愤恨,耻辱,惊讶交织的表情时,那个肥猪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朕的美人儿将军就别挣扎啦,错就错在你还是喝了那碗粥。那个侍姬是喝了没错,但是没想到吧,没人要你的命,要的是你的身子啊!那可是朕宫中最最极品的催淫药,对女人没用!专管男儿郎后庭花,而且除与男子非交合,否则无药可解啊”说完那皇帝的眼睛有些可疑地泛红,竟有些疯癫,那张嘴竟然凑到孟影潇的手腕上,又舔又蹭……“你可真甜,朕回去可一直惦着你呐,浑身上下都惦记着,特别是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又紧又润,就立时跟静亲王要了药,要不然这将军府庆个功,朕哪里会亲自来。”越说那皇帝的眼睛越发亢奋地泛着血丝。“方才一直坐着等你清醒,你知不知道可憋坏我啦!!看得了吃不得,那可太难熬了!还不是想你心甘情愿乖乖来求我,哈哈哈……”于是再也按耐不住,伸手便来撕扯孟影潇的衣服。孟影潇忍住嗜血的冲动,此时他脑子里除了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别无他想,勉强提起一股劲,一脚踹在那狗皇帝的肥腰上。那皇帝本就精神不太正常,被猛地一踹,踉跄了两下,孟影潇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这一动不要紧,丹田上被封的那股气顿时全数流进丹田下方,聚在了下体。冷不丁孟影潇双腿不听使唤地软了一下,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热得难以忍受,只想赶紧退去身上所有多余的衣物以求解脱,而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那所谓的药发作了。那皇帝踉跄着爬起来,看到贴着墙壁,站也站不稳的孟影潇,露出狰狞的笑。此时孟影潇外面的皮肤涨的通红,像只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再不似刚才那般镇定冷峻,而是涣散开来,竟有些许的迷蒙,只是那份不愿卸去的倔强依然昭示着他的高傲和自尊,而此时孟影潇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撩人……好想就这样狠狠蹂躏他,看他那张脸上求饶的娇媚模样。孟影潇还没反应过来,那肥猪皇帝便扑了过来,把孟影潇困在墙和他的中间。“求你了,你就成全朕吧,啊?!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都给你!”说着狗皇帝迫不及待地疯狂抚摸着孟影潇的柔韧腰肢,跪下身,脸伏在孟影潇的腹部,手急促地开始上下,向后庭摸去。这时孟影潇尽管心中再恶心,但下面已经开始剧烈的反应,腰肢竟已经开始不听使唤追随着快乐慢慢扭动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慌乱中,孟影潇抓到墙上的一把玉箫,端准一头,狠狠地砸向皇帝的后颈,那狗皇帝登时晕了过去。这时孟影潇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神智,但体内的感觉越涌越盛,搔痒难耐的感觉竟然渐渐聚向后面那个可怕的地方。尽快离开这里。孟影潇踢开身上的肥猪,那肥猪彭——!一声仰躺在地,一个翠玉的配饰滑出龙衫的衬里,孟影潇不觉一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是半枚玉章,上方雕刻着一只巨腾跃在巨浪之中,口中也衔着半枚黑色古玉,“文政安民”四个字赫然醒目。孟影潇迅速将它解下,毫不犹豫放进怀中,拿着防身的玉箫,一个跃身跳出了房间。
十孟影潇逃出房间,但方才的声音却已经惊动了将军府的卫兵,他们纷纷向这个方向赶来。孟影潇跑进花园,翻身一滚躲进了花丛之中,避开一波卫兵。花丛后有一座假山,现在的他打斗都十分困难,更别说翻越出去,因此他只能想办法爬上假山才能翻出这将军府的墙。孟影潇等那队士兵离远了,匆匆挪向假山后面,一只手从假山后面伸了出来,直指他的死穴,虽说孟影潇现在半点力气没有,但灵敏度并没有下降,那一瞬间手中的玉箫也指向了那人的咽喉。可是那人突然缩回手,砰一下跪倒在地。“主上恕罪!!属下来迟!!罪该万死!!”原来是郎昆。孟影潇此时已是满腔怒火,不由分说地一巴掌煽向郎昆,郎昆直直跪在地上,脸上瞬间肿了起来。他知道孟影潇真的动怒了,因此大气不敢出一声。“让你酉时来你权当放屁了吗??!!误了湘国的事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本王爷要是真……你和你弟弟死一千次也还不回来!!”“禀主上!属下本已探好将军府卫兵排布,可不想今日绥国皇宫的禁军也在,属下无能被发现才躲避至此!!万不敢耽搁主上!!”郎昆头深深贴地,不敢抬头,他知道主上的脾气和手段。失败的人断是活不了的,如果再加以欺骗,只怕死后连阎王都见不到,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弟弟郎玉还在主上手下。孟影潇又给了他一个巴掌,才问道,“带碧水丹了吗?!”孟影潇现在顾不得什么杀伐决断,他必须赶紧解去身上的毒。郎昆见主上并没提方才自己来晚之事,紧忙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这正是湘国独有的解毒运气的秘宝,寻常人千金难求一瓶,但孟影潇的手下死士随意取用,几乎人手好几瓶。抬头猛然看见主上脸色红的不正常,而且还多了几分……美艳?郎昆赶紧低下头,不敢多嘴询问,老老实实将瓶子递上。取出一粒,孟影潇立马服下,将瓶子扔回给郎昆,这时似乎那些禁卫高手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举着火把向这跑来。孟影潇心道反正已经拿到绥国两枚玉玺,他们如今人多势众,还是走为上策,于是转头对郎昆说道。“我向东边的城门跑,你将那些人引至西头,之后我会放暗号,那时你们速来会和。倘若这点事儿你还不能完成,就去墨阳领你弟弟的尸吧!!”郎昆一听,起身抱拳,这样的命令甚至不算是责罚。“谢主上不杀之恩!!”说完之后跳出了草丛,那些禁军和士兵见了郎昆闪过的那道黑影,全都追了上去,渐行渐远。孟影潇也不耽误,服了碧水丹,试着提口气,倒是能运出来一点,便迅速跳上房檐,踩着屋顶,在皇城大大小小的屋子上奔走,一刻也不耽误地向西头穿行着。
十一虽说吃了解毒秘药碧水丹,可孟影潇身上火烧的感觉并没有退去多少,反而随着运气到四肢,那种酥麻的感觉也顺着脉络,到达四肢百骸,反而更胜先前。眼看着城门近在眼前,孟影潇又兀自强行提了一口气。此时他手中那柄玉箫被他通红的手握的死紧,他只觉得身后奇痒无比,身前像有把火一样烘烤着,气息越发不稳,手不知不觉向下探去。我在做什么,现在正在别人房顶上,再撑一下,只要能见到宫渊,他必能解了这该死的药!想到这,孟影潇缩回那只不听使唤的手,一个腾跃,飞向下一个屋顶。砰——!孟影潇慢慢爬起来,已是在一个普通民居的院子里。刚才他本想像方才那样继续腾跳,怎奈这家人的房顶建造的比别人的屋顶矮了一大截子,再加上黑暗难辨和带毒在身,孟影潇一个不稳跌了下来。“哪家的穷鬼!!”孟影潇恨恨地骂了一句,爬起身来,倚在墙边,大口地喘着气,他从没这般狼狈过,决计不能让人看见!此时他已经再无力气跃上屋顶,他只能先稍作调息。这家人没有亮着灯,想必是睡了,想这时满街仍旧还是灯火通明,烟花漫天,这家人竟跟死猪一样,必是不合群的一群死猪!在心里把这家人骂了一遍,孟影潇才撑起身子。这一坐定不要紧,那种感觉更是来势凶猛地,一波又一波地袭击着孟影潇最敏感的部位。他伸手摸向心口,那里的节奏跳的飞快。他又试着挪动一下身子,却蹭到了身下的巨大,那里已经紧紧涨满,突然一抹战栗的快感电一般击向孟影潇全身,这种感觉是孟影潇长这么大从未体验过的快乐,甚至赛过他的任何一个情人给他的感觉,最后全部汇聚在他的头顶。“唔……”孟影潇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一声多么魅惑的声音,却又细若蚊鸣。他再也无法忍下去,到这份上已经是孟影潇的全部了,再这样他会死掉的。想来这家人已经歇了,只要声音不大就行,而且只要看到他们灯一亮,立马躲起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想到这里孟影潇迅速抚上身下的巨大,隔着衣料开始慢慢摩挲并慢慢掀起了衬里,他的那里也这样积极地响应着它的主人。仅仅是抚摸,孟影潇便觉得一阵灭顶,他的腿跟随着手上的节奏一曲一伸,脖颈深深向后弓着,弯出一道柔和的弧度,而手上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孟影潇微眯着眼,随时可能会被发现的禁忌感让他更觉刺激,他强忍着想尖叫的冲动,一把撕开了领子,将手探了进去。天啊,孟影潇自己也没法想象如果这个样子在敌国皇帝面前会怎样,也许再也没法翻身甚至万劫不复。但此时孟影潇脑中已经晕热一片,两条腿不自觉张的更有力度,更加方便手上加速。快不行了,他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下面一阵酥痛后脑中一瞬间全部空白了。
*^_^*十年天真思起灵,一副墨镜压海棠
十三孟影潇没有想到会有人进来,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刻,但苏瑞卿猛然推门进来和猛然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让孟影潇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丑态已经毕露无疑,还在动作的手僵硬地停在后面。怎么办,孟影潇第一反应是杀了他,但自己身上不仅提不起气,甚至连站起来的劲都没有,何况正在“解毒”关键时刻,眼前这人是敌友自己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就算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眼中戾气渐盛。反观苏瑞卿只是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有点呼吸外加心跳暂歇性的停滞,但不论发生什么,他都必须绷紧神经,他需要弄清眼前这个人从哪来,为什么在这,是谁,为什么在自家院子里还这般模样,脸红成这样发烧了也说不定,若真是这样,即便是歹人自己也断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他慢慢走向十步之遥的孟影潇,而孟影潇眯起眼,看着渐渐走近的苏瑞卿,握紧了手中的玉箫,眼角余光一直盯着他的手。就在离孟影潇约莫还有三步的时候,他已经蓄势待发,再进一步,就能打到他置于死地了……可是苏瑞卿这个人永远不在孟影潇的意料之内,这个观点孟影潇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一直坚信。就在等待苏瑞卿迈出下一步就用玉箫掀翻他的底盘,然后杀了他的时候,苏瑞卿在他面前突然蹲下了。“你不要紧吗?你看起来在发烧!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馆?”那声音就像一个询问孩子的父亲,温润而低沉。孟影潇脑子此时本就已经一团浆糊,还要勉强集中注意力在对方身上,若在平时有这样的一只手,它断是要消失在半空中的,但当这只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时,那凉沁的舒爽让孟影潇滚烫的身子紧紧战栗了一下。发现孟影潇浑身一抖,苏瑞卿慌忙将手抽离,他的额头简直如火一般烫手,一定是病了,需要就医。发觉那只手的离开,孟影潇的心底竟涌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甚至自己的身子在那只手离开时竟想也跟随着它一起,这种感觉是一种空前的渴望,渴望那只手多停留片刻,越长越好,希望那只手不仅仅只在额头蜻蜓点水,想让他划过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甚至划进那最烫的地方。苏瑞卿见眼前的人紧闭着眼,只是大口喘气,并不答话,当他默认了自己的话,看来病的真是不轻。“没关系,这里离医馆不远,先带你去瞧病再说。”救人要紧,至于别的那些救了再说也不迟,说着便想背孟影潇就医,但孟影潇并不配合,只是闭着眼,像是强忍着什么。苏瑞卿心道也许他哪里正难受着,背着反而不舒服,于是便将孟影潇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抬脚便往大门走。本来孟影潇一直在强忍着想吻住眼前之人的强烈冲动,并试着稳定气息,不去看他,谁知这一点理智全数崩溃在了那人抱起自己的那一瞬间,丝毫不剩。“啊”苏瑞卿才走了一步,肩膀便被怀里的人一口狠狠咬住,疼的苏瑞卿臂膀一松,两人瞬间交叠着跌倒在地上。想不到这么一个俊俏的人竟是个疯癫,苏瑞卿踉跄想着从那人身上爬起来,生怕他再给自己身上来那么一口,但似乎那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一双颇为有力的手从下边捏上自己的肩膀,正好捏在那个刚才被咬的伤口上,疼的苏瑞卿脸上一阵纠结。“你想救我吗?”虽然是句问句,可是却带着肯定和命令的口气,虽然此时已经喑哑不已,但那种特有的魅惑却声声飘进苏瑞卿的耳膜。借助着一个飞向天空的巨大烟花,苏瑞卿以这样近的距离看着此时身下那张美丽绝伦又有些妖媚的脸,而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在瞬间承载了烟花的光辉之后,却在暗下的气氛里闪动着更加耀眼的华彩,带着浓浓的欲望和渴求,霎时,流光溢彩,这是当时苏瑞卿唯一能做出的形容。“我不需要那些大夫,这病,你来医……”不待苏瑞卿做出反应,孟影潇的唇便已经纠缠上来,带着点终于被释放的野劲缠上苏瑞卿的双唇,似要咬烂对方的嘴。使劲纠缠,那感觉并不坏,孟影潇一边这样想一边带着点暴风雨前的疯狂不停地吸允那双厚实的唇,似乎还尝到了点青草的味道,他甚至希望那双呆滞的唇也能给他点反应,也能像这样,甚至更胜过这样地回应他,可那块木头似乎被吓到了,一动不动。岂有此理,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这一个绥国的贱民还有什么不满意,这是别人八百辈子也修不来的福,他难道是在嫌弃什么吗?!混账!!想到这里,孟影潇猛然松开那双唇,一巴掌甩在苏瑞卿脸上,什么意思这人!?可怜苏瑞卿本就被孟影潇突如其来的吻吓得掉了半个魂儿,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正待发作,那双修长泛着红晕的双臂却紧紧缠上自己的脖颈,自己的下面竟被那人用膝盖轻缓地蹭擦着,隔着薄薄的布料,苏瑞卿明白了过来,霎时脸红了起来。“你干什么?”“快!!抱我!!”孟影潇本能地咬上苏瑞卿的脖颈,发现那里散发的味道也是一种青草的香,但却是带着那么些阳光的温暖和真正男子的阳刚,让人想越发激烈地缠绕,于是加快节奏用膝盖挑逗着苏瑞卿的那里,另一条修长的腿抬了起来,缠上苏瑞卿的腰,带着些许浓浓的欲望摩擦着。苏瑞卿好歹也是经过人事的人,只是从小严谨的伦理教育告诉他男儿治国齐家,女子相夫教子,内外兼治,格物致知,沉迷于七情六欲之事的人成不了大器,因此自己这些年来清茶淡饭,这些有的没的的事儿自己从不做他想,甚至在面对小梅时,自己思想上也从未逾矩。但眼前这个略带妖媚的……男人……此时却带给了自己一种空前的刺激,那濡湿而红润的唇吻上自己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但苏瑞卿仍旧秉持着自己最初的观点,他相信那是来自对方给予的身体上和感官上的刺激,真若跟男人交合,莫说自己心里范堵,时世俗也不容。挣开那人的吻,苏瑞卿和对方都大口喘着气。“你疯了吗?……放开我!!”那人哪里听得他的话,发现那双唇的离开,嘴边的空虚想让他再去获取。孟影潇一个翻身,把苏瑞卿按在身下,跨坐在苏瑞卿身上,毫不犹豫地再度咬上那双唇,却是带着些十足的力气在啃咬,时而吸允。不够!还是不够!孟影潇想尝更多男人口中的滋味,他用软舌试图去拷开男人紧缩的牙关,可是无奈并不得逞。“唔……停下……停下啊……”苏瑞卿含糊地抗拒着,因为自己的拒绝,嘴边流出丝丝淫靡的亮丝,沿着脖颈滑下孟影潇哪里干休,他向苏瑞卿的下身摸去,摸到了那个半硬的巨大,真的好大,孟影潇自己摸到的时候也不禁手里一惊,而后面又湿了些许,他止住想用后面摩擦男人那个庞然大物的冲动,用手抓住那里,紧紧攥了一下。“啊”苏瑞卿猛一吃痛,叫了出来,就趁着这个当口,孟影潇将舌头灵巧地伸了进去,找到了男人的那根,纠缠上去。苏瑞卿被迫极力与身上那人的嘴唇纠缠,细细一尝,竟还有些香甜的气息,并不讨厌,而身体在这样上下兼顾的挑逗下渐渐有了反应,苏瑞卿开始试着渐渐回应起那人,虽然脑中叫嚣着不要,但身体却拒绝不了眼前的人。感觉到男人的唇舌不再躲避,孟影潇也更是不可能犹豫,更是伸出臂膀紧紧攀附住男人的脖颈,固定住了那人的头,让两人身体更加方便地紧紧贴合在一起。更多津液溢出两人的嘴角,在两人终于分开大口呼吸时,拉出些许银丝,淫靡至极。再也忍不住那种想被爱抚,贯穿的冲动,孟影潇直起身子,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瑞卿,但眼中近乎疯狂的渴望无从掩饰。他猛地一下扯开了本就松开的衣衫,瞬间那沾染着皎洁月光的圆润肩头和沾染满了绯色的胸膛暴露无遗,还有性感的锁骨和强韧的腰肢无一不诉说着主人身体的完美,就连本在反抗的苏瑞卿也停止了反抗,呆愣着盯着身上这具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绝美身体。发现男人那样盯着自己,孟影潇知道他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没有本应该有的燥怒,反倒是脸上多了一抹酡红。就这样,除了已经退至膝盖的亵裤,孟影潇已是一丝不挂,欺身便俯下索吻,苏瑞卿用一点残存的理智伸出双手去推柜,怎料正好接住伏上来的胸膛,那胸膛的触感紧实而细腻,两粒突起就这样落在苏瑞卿长有一层薄茧的手掌中。“啊……~”一声类似于娇喘的声音从孟影潇口中溢出,带着点叹息和满足。而苏瑞卿意识中的那仅存的一根弦在听到这样一声后砰——的一声断了。那里是敏感点,苏瑞卿还想再听听那样的声音,听那样一种带着点脆弱意味的声音能再次从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人嘴中流出,这样的声音挑动着苏瑞卿潜意识里的戏谑欲。他用宽大的手掌覆上孟影潇的两片胸肌,使劲的揉搓着,继而又捏住那两个已变得娇艳无比的茱萸,向四周捏扯,似是要将它摘下来。“啊~啊~不要~轻~轻点~疼~”孟影潇随着胸膛上的敏感被如此疼爱,越发自觉地将两粒茱萸送向苏瑞卿手中。满意地听到这人口中的温软呢喃,可自己下面早已硬挺无比,随着跨坐身上之人的勾股隔着裤子摩挲着自己的巨大,那里早蓄势待发,等待着一个出口。苏瑞卿腾出一只手摸上孟影潇的脖颈,继而又顺着孟影潇的脊沟滑到了背股相连的地方,在那里打着圈,时而又摸上两团滑嫩的雪丘或光滑的背脊,他的手所到之处都能让孟影潇敏感的身躯引起阵阵战栗,就像有把随着他的指尖游弋的火到处焚烧,带起一片红霞。“唔……恩……让我……让我进去好吗?”温柔舔舐着身上之人的脸颊,手指却探向了那个隐秘的所在。
十四苏瑞卿慌忙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又赶紧拉过棉被裹住一身的青红印记。孟影潇看着男人那个样子,倒像是他昨晚被上了一样,心里有些不爽。“听着贱民……”“我不是什么贱民!!”苏瑞卿有些生气,这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一样人生父母养的,即便上有王侯胄甲,但老百姓也是绥国子民,老实本分,怎能不分青红加上“贱”字。孟影潇带着点不屑的眼神环顾了一下环堵萧然的小屋,俨然除了书桌书架和床就没几个像样的家具,甚至还有几好几处墙皮剥落了下来。哼!装什么清高,这般穷酸样还装的一副高洁傲岸的样子,昨天晚上也还装得柳下惠一般,最后还不是扑了上来,虽然他承认那确实是在自己半强迫半诱惑的情况下……但恐怕这人终究是留不得的……“你叫什么?”看着孟影潇眼中那种审视的眼神,苏瑞卿竟然没有拒绝回答的勇气。“苏瑞卿,祥瑞的瑞,卿大夫的卿。”苏瑞卿无法与那双眸子里的眼神对视,稍微撇开了眼神。苏瑞卿?孟影潇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那是一张还算得上俊朗的脸,尤其是有一个挺拔的鼻子和坚毅的下颚,虽然一说话就知道是个酸书生,但说得上宽厚的胸膛和肩膀却没有那种文人应有的弱不禁风。‘“苏瑞卿你听着,昨晚我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在脱身时误入家……与你这等人……总之倘若你有自知之明,昨晚的事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本放在桌上的玉箫此时已对准自己的喉咙,苏瑞卿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他是怕的,但他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来自一个同为男子的侮辱,他知道他是出身贫寒,但并不贫贱。“你以为就你一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与一个男人发生了苟且之事吗?我本想救你在先,谁道你无理纠缠!我堂堂七尺男儿又哪里愿意做这等下作之事?!”苏瑞卿是急了才这样说的,可就在刚说完的下一瞬间,他的咽喉已经被夹在玉箫和墙之间了,他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竟有了点死亡的味道,这是苏瑞卿过去二十几年不曾尝到的恐惧。“别挑战我的耐性,倒是你嘴中的“下作之事”我十四岁就做了,爽了老子我十年了!你昨天的所作所为剐你一万次也不为过!贱民就是贱民!读过两本书就想飞天当天皇老子了么?!呸!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脸的!”孟影潇很惊讶他居然能听完苏瑞卿说完那一通无礼顶撞。苏瑞卿原本还挺介意自己昨晚最后的那点“毫无节制”,害得对方后面竟红白交杂,但所有的歉意在听到孟影潇最后那点话后,顷刻全部转化为了愤怒。做不到也同样恶语相向,只有挣扎起来,苏瑞卿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的讨厌和厌恶眼前的这个有着一张美丽绝伦脸庞的男子。“无礼之徒!!放开我!!我又没求你进我家来!!我要去官府告你!!……告你……”强抢民男?“告我?!”孟影潇见苏瑞卿竟没有一点恭顺道歉的意思,火气更胜,竟敢忤逆他?反了天了!也顾不得什么风范矜持,破口大骂起来。“好啊去告我啊绥国一朝昏君一朝庸臣,我倒要看看谁能来管你这贱民胚子!!”“住口!!你怎么能诋毁绥国皇胄!!”“我就诋毁了!怎地?!我骂的还就是那头肥猪,八成是腰子涨得慌,趁早归西最好!”提起那昏君就来气!!不是他的话自己怎沦得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当时要不是急于脱身,真该结果了他,也算是为湘国立了一个头等大功。“你你你……”苏瑞卿平日里那听过这等粗口,一时口拙了起来。“还有那吴澜老儿,早就与人狼狈为奸!!妄图夺权!!我看这绥国气数尽得差不多了!!到时铁骑踏过,女的沦娼,男的充军,而你这等贱民亡国后也只配当湘国的奴隶!!”啪——!!孟影潇瞪着怔愣的苏瑞卿,不同的是前者带着的是无比的愤怒,这种情况孟影潇可以说从未遇到过,他从出生除了父王母后,看到的只有别人跪下时对着自己的肩背,而不是巴掌。“唔……”苏瑞卿的脖颈被一把掐住,孟影潇这是反倒一句话不说了,只是脸上的神色冷了好几分,他从未不用兵器杀人,但他是真的生气了,非常的气。“你是嫌手太多余了么……”“不许……你……侮……侮辱……唔!!”脖子上的手劲又大了几分,那双邪魅的眸子危险的眯着。就在苏瑞卿以为命不久矣时,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随即有人的声音传来。“主上!恕郎昆等人来迟!”脖子上的手松了开来,苏瑞卿痛苦地喘着气。“进来!”“是!!”门被推了开来,进来了三个人,个个英俊潇洒,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时三个人看见刚刚掐住自己的那人时,统统跪了下来。他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器宇不凡和出众的相貌,苏瑞卿本就该想到他不是什么平凡人,但皇城从未见过这等人。
十五“我说,这位公子……不……少侠……”苏瑞卿此时正在自家院子里,被郎昆拿剑鞘压住在墙根边,苏瑞卿实在无奈,自己竟然在自己家里被人像盗贼一样押着。郎昆不管苏瑞卿说什么都是一副死人表情,自己稍一挪动他便马上更换剑鞘的位置,一点余地也没有。“二皇子!!”屋里突然传出喊声。房间的门砰——一下打开了,只见孟影潇怒气冲冲地直奔这边而来,苏瑞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郎昆手中的剑已被孟影潇夺了过去。他带着点歇斯底里。“看我不杀了你这贱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焦躁,不是刚才情绪已经换过来了吗,怎么又犯了,自己一直在外边站着,这厢又是哪里惹着他了。“请二皇子珍重自己身子!”这时屋里也奔出一个白衣人,只是似乎不会武功所以完全赶不上孟影潇。孟影潇突然顿住了,拔出的剑愣在半空,但带着十万分怒气的眼睛却眯了起来,苏瑞卿发现这人似乎很爱眯眼,像猫一样,尤其是思考的时候,一般这样之后他就会做出决定。孟影潇虽然十分想平息自己的情绪,自己曾经身陷敌军包围时也不会这样,宫渊刚才为他看了病,他原以为只要宫渊在,这点连毒药都称不上的东西一定可以解决,况且自己已经发泄过一次,但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宫渊说这是只有绥国后宫宫闱才有的甘苔蜜露,专门催发男子后面的淫行,若是后面无法得到来自男子的舒拓,恐怕会使筋脉慢慢萎缩,直至变成废人,沦为没有行动力的性奴,但仅仅一次并不够……起码需要……这些细节连宫渊也说不清,毕竟没有专门研究过这药,所以很难说,听到这里,孟影潇几乎是绝望了,所有的愤恨在找不到复仇的出口后,全数喷洒在了昨夜遇见的男人苏瑞卿身上,那个趁人之危压在他身上的人,他在那一刻确实是想杀人的,杀了带给他这个霉头的绥国皇帝,吴澜老儿,还有这个明明压着他爽完后还正人君子的家伙。“不想死就跟我去湘国!!”“为什么!!我不去!!”“由不得你!!你现在没有资格说不!!尤其跟我。”苏瑞卿着实讨厌他这种“我说了算的”口气,况且是要背井离乡,还要身赴帝国的事。“我生在绥国,自幼立志报效国家!!让我踏入湘国,做人下奴隶,我宁死也……”不会答应!但还没说完,吴瑞卿腿弯就被郎昆狠狠敲了一记,跪在地上。“你当然不用死,我还没用完你呢,倒是如果你不答应,我让你看着这条街的老百姓死,怎么样?”孟影潇没有给苏瑞卿辩驳的机会,而是一副商量的口气。“你这个魔鬼……”“我这个魔鬼自然有这个本事,别说这条街,假以时日,让绥国陪葬也不是不行……”孟影潇的手摸摸了上衣,而笑是阴狠的。苏瑞卿感到了危险,这个人似乎说的并不是假话,他是湘国的什么人,探子吗……好像刚才有听见什么皇子的……很多问号在苏瑞卿脑海中打转,而孟影潇看到苏瑞卿不再说话,当他是屈服了,便得意的笑了起来。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所有的人突然警惕了起来。“是我~”是小梅的声音。“去开门!敢多嘴我先杀了她!”孟影潇拿剑尖戳了戳苏瑞卿的脸,随即几人便飞快地隐藏在了院子的角落里。“我来了!”苏瑞卿定了定神,走上前去。门一打开,小梅那张一如往日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让人深觉昨晚那一幕十分不真实。“苏大哥……”“小梅~这……”这时他才发现小梅身后站了两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两个人都瘦的像麻杆一样,脸上有着恶心而讨好的笑。“哦~我看他们老在你门前逛游,问他们作什么的,他们说是你远房亲戚……”苏瑞卿皱了皱眉头,自己家里的亲人早就去世已久,从不曾听说有什么远房亲戚,何况还是这样衣着华丽之人。而其中一个男人却不由分说地像条狗一样凑近苏瑞卿,那贼眉鼠眼笑得更紧了。“我不曾认识两位,家父家母也从未曾提过,或许是两位……”其中紧贴着苏瑞卿的男人说话了,口气尖锐刺耳。“我的宝贝儿,爷爷找的就是你啊”说着一双尖爪便抓上了苏瑞卿的脖子。“那个人来过你这儿吧,是不是还在里面,说了大家都少受点苦!”另一个人一把抓住小梅,胁迫着苏瑞卿。躲在几个大缸后面的郎昆按耐不住了,被孟影潇一把按住,郎昆不敢违命。“出来吧,龙燕将军,都被这男人上了,还害臊什么呀~”那男人不知怎么知道的,竟嚷了出来,郎昆等人都一怔,但又赶忙回复神色。“对呀,你相好在我们手上呐,啧啧,这身上的印儿是你咬的吗,龙燕将军好功夫啊~”“龙燕将军可吃了御赐的甘苔蜜露呢~连皇上都来不及消受的被这混小子吃了~是不是很好吃啊”“唔——”苏瑞卿觉得气快喘不上来了。“龙燕将军,再不出来,你相好可就要死了呐,这甘苔蜜露认人的,你第一次跟他交欢,以后只能跟次次他交欢了!他若是死了,你……”还没等他说完,那口米缸嘭——的便爆裂了。孟影潇拿着剑横冲了过来,苏瑞卿勉强还能看清,那人就像是一只从狱中爬出的罗刹。“等着你呢!龙燕将军!还不将龙印交出来!”那两人一见孟影潇出现,便放开了苏瑞卿和小梅,冲了上去。郎昆和另一名卫士,伴在孟影潇左右,三个人竟然只是勉强和那两人平手。而此时那个叫宫渊的白衣人迅速赶到苏瑞卿和小梅身边,小梅吓得早已不省人事。宫渊不由分说点了苏瑞卿的穴道,一把抗在了肩上,回头冲孟影潇使了个眼色,而此时另一个侍卫已经受伤了。孟影潇也决定走为上策,这显然是皇宫大内的高手,都是武林里被招安的名人,自己并不能硬碰。“快走!”孟影潇趁别住对方一个招,立刻喊出了声,自己一个腾跳,也脱开了身。于是一干人迅速跑开,但后面阴冷的笑声不绝于耳。“大白天的,龙燕将军要去哪啊?”而且越发逼近。
十七郎昆见那人来势汹汹,想要上前,被“少爷”宫渊一把拦住使了个眼神,郎昆才定下来不再上前,但手中却捏了把汗。那人掀开车门,便迅速将剑指向里面,但只见里面一个人没有,就连方才那个小厮也不见了踪影。而打开车门后,那人的眼神一直盯在车中的案几上,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更握紧了手中的剑。他小心地跨向案几,猛的用剑直插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他用剑挑开案几上的布,发现只有几件衣衫搁在下面,他立刻拿起那几件衣衫放在鼻子下嗅了起来,一阵甜腻的香味。“可恶!!你们敢耍老子!!”丢下衣衫,抄起剑便直取宫渊的脑袋,那么近,何况是不太会武功的宫渊,而郎昆虽有几步之隔,但哪里比得上马车的一个内外,看来势必是躲不过了。但说这是急那时快,就在那人剑尖快探出车去直上宫渊脑门时,另一把剑从马车底部直穿上来,那恶贼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面门直磕上去,但还好脚下一个回转,才保住了一个鼻子。那人气急,怪不得闻不见,原来在车盘下面!“逆贼!看我不宰了你!”那人捂着血流满面的额头,提起气来将剑直插下马车去,但竟拔不出来,暗自使上真气在手中,那剑扔纹丝不动。奇了怪了,于是灌上更大的真气回转手上,一个使劲。“啊”似乎有个反弹的力量自剑柄传来,自己手上本就强压许多真气,一个反迫,猛烈地冲撞在右手臂上,顿时整条胳膊动不了,。一条手被废了,更加歇斯底里地将气血灌注在另一只手上,奋力拍在地板上。嘭——!顿时整个马车四分五裂,一团身影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而那人自己一个跃身跳了出来,烟散开后,只见四个人正飞快向城门掠去,其中一人被带着,像是被点了穴。“抓住他们,那人就是龙燕将军!”趁着有那个拖后腿的,一网打尽那帮侍卫反映到也快,一听龙燕将军四个字便纷纷冲上去,外面的侍卫赶紧关城门,但关到一半那四个人便被掷来的铜钱打翻在地。“逆贼!!还我哥哥命来!!”那废了一只胳膊的人用左手举着剑直取孟影潇项上人头。“自不量力!”孟影潇冷笑着,举剑还击,几个寒光闪过孟影潇新买的剑便全数穿过那人腹部,原来这冥泓双煞只有兄弟二人一起作战,招式相辅相成,才能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但单拿出来任何一人,却没有人是孟影潇的对手。然而孟影潇并没有完,这太便宜这些羞辱自己的人了。于是又将剑顺手拧了好几圈,那人的脸痛苦的一紧,微一张嘴,像是在痛苦的喘息。孟影潇并不理会地走开,可是却看不见那人挣扎着抬起的手。“小心!”两个声音,一个踉跄,自己被扑倒在地。待孟影潇反应过来,宫渊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而身边躺着着跌倒在地的苏瑞卿,原来为了战斗而解开了苏瑞卿的穴,让他往外跑,怎么又回来了?而宫渊也踉跄着爬了起来,看到一旁的苏瑞卿却惊叫起来。“苏公子中毒了!!”孟影潇心里不可察觉的一凛,急忙坐起去查探,果然见苏瑞卿嘴唇略微发黑,耳后也有血点,可自己心里也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毒,这时更多的士兵冲了过来,饶是郎昆也已经显露疲态。“先走!!”孟影潇抄起苏瑞卿,心里五味陈杂,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口中一声令下,却抵过千军万马,郎昆一听便立刻干掉一个追上来的士兵,抢了城门口外拴着的两匹马。“主上!!”郎昆大喊,只见追兵接踵而至。宫渊随即也起身,但没跑两下便跌倒在地,正待爬起脖子上便被驾了两柄大刀。“宫渊!”孟影潇回头见宫渊被擒,竟想再回来救人,而弓箭手已经开始摆阵。“主上快走!”“宫……”“快走!”文人骚客的风采不在,只有灰头土脸地疯狂喊着快走。“主上!”那边马上的郎昆见弓箭手已经上前,便更加着急的大喊催促。孟影潇的表情又冷了下来,但此时不是冷觉,而是那种因为恨自己无能而隐忍的狂躁。将苏瑞卿往马上一丢,便跨坐上去,两匹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大批的追兵也冲了出去,势要追上他们。而宫渊被士兵带着,进了城,押住宫渊的人松开了手,宫渊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翩翩。往城里没走几步,便见人群慢慢让开了一条路,一队人抬着一幢漂亮的轿子走了过来,停在离城门不远处。宫渊见了,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没犹豫地跪在了轿子前。“草民叩见静王爷!”轿子慢慢被掀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那人约莫有六十岁的样子,因为他有着一头银发,但仔细看那张脸却像是不到五十的样子,虽然笑得亲切可掬,但眼中神情的冷漠无从遮掩。“宫渊快起!”那人笑着,急忙上前扶起宫渊,宫渊低敛着眼,面无表情。“王爷交代的事儿,宫渊办妥了。”说着不急不慢地从怀中掏出掏出一个东西,递了上去,那正是孟影潇从皇帝手中夺来的文印!“你做得很好。”那静亲王仍旧笑着,不动声色地将文印敛进袖中。“草民有一事想问。”那静王爷笑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有什么你问便是。”“王爷给皇上的药不是甘苔蜜露吧。”略一迟疑,还是问了出来。“哈哈!!不愧是“神来妙手”!!这都瞒不过你。”“那为何要草民骗他?”“哎~大哥好歹是个皇上嘛,怎么好意思给他一般的药,我给的药与甘苔蜜露无异,但只需做一次就能解开药性,再者说人家好歹也是湘国二皇子,要真这么快成了性奴有什么意思啊,这药玩儿的是过程啊。”“草民逾矩了。”“哪里……你可是我的心腹啊……”但宫渊仍旧不敢全部相信静王爷的话,他其实还有很多疑惑。
十八“没有关系,宫渊在这里不是外人。”“谢王爷抬爱。”宫渊起身,并没有忽略掉静亲王眼中稍纵即逝的阴光。“你一路辛苦了,先到我府上休息吧。”“宫渊不敢,宫渊请求亲自领命杀死湘国二皇子,为大绥出一份力!”静亲王听罢赞叹地拍了拍他的肩,“宫渊好气派!多少恐怕那些贼人已经离去甚远,你就骑着本王的浴血驹前去追赶吧!”“是!”自己前去追杀孟影潇一伙是宫渊临时的决定,因为静亲王恐怕并不知道武印也已在孟影潇怀里,现在孟影潇手中还有一块,若静亲王的部队能抓得上他必然也会将武印交到静亲王手上,与其这样还不如亲自杀了他,拿回武印,没有那块武印绥国皇亲做什么都是徒劳,即便是绥国当今的掌权者静亲王,而他宫渊启又是甘于沦为人后的人。驾着良驹一路飞驰而去,而身后静亲王看他刚一走便吩咐了手下。“跟紧点儿!”宫渊一路飞奔,不愧是王爷的宝马,没过多久便追上了孟影潇他们,孟影潇他们已经被围困住,郎昆因为肩膀上还背着中毒颇深的苏瑞卿,行动开始变得迟缓。宫渊冲上前去,在神驹的冲护下,宫渊斩杀了很多士兵。“宫渊!!”孟影潇看见了策马而来的宫渊,对着他大喊,看来是逃出来了么。“主上!!”宫渊一如既往地呼喊着他的主上,但心里的算盘已然逼近。追上来的士兵本就在跟孟影潇等人的缠斗中损失了一些,加上宫渊的临时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所以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宫渊!”郎昆背着苏瑞卿,向宫渊走来,因为杀戮而微微有些喘息未定。“先不要多说,把苏公子放到那块岩石上,让我看看情况!”宫渊的表情显得十分焦虑。郎昆未做他想,将苏瑞卿平放到不远处光滑的岩石上,而孟影潇也赶了过来。宫渊低下头去,像是在很认真的看病,郎昆也低下头去,趁这时,宫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郎昆一掌打晕在地。“你……!”孟影潇瞪着宫渊,他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因此他没有再往前一步。“主上。”宫渊缓缓站起身,直视着孟影潇“大绥国的武印可否也交给在下呢?”孟影潇心里一惊,连忙伸进怀中,发现文印已经不在,又联想到宫渊将自己扑到在地的情景,顿时怒火中烧。“你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孟影潇此时却没有表现出该有的燥怒,而是一反常态的冷静。“我不过是你手下细密的网子里的一个漏洞,目的倒是有一个,就是,这个天下~”宫渊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势在必得。“就凭你?”“对啊,就凭我,宫渊。”宫渊的手伸向了苏瑞卿的脖颈,孟影潇的脸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那下边可是万丈深渊,掉下去是连骨头都找不到。”那块光滑的石头下竟然是一个凹下去的斜坡,连接的正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若是掉下去,主上你这毒……”从此也只能当个在男人身下求欢的性奴。“真可笑!我会为了这么一个贱民满足你吗?”“哈哈~主上说的真是轻巧,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说着飞快地举起苏瑞卿,孟影潇抓住那一个瞬间,一个铜钱飞了出去打在了宫渊手上,而人也平地掠起,他痛恨背叛自己的人,不管是谁,那都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宫渊嘴边一个狡黠,手中作势抵挡,两剑相交,宫渊渐渐被逼向后退去。“我会宰了你,我发誓。”孟影潇的话波澜不惊。“恐怕没那一天了,主上。”因为渐渐后退的原因,宫渊也逐渐靠近了苏瑞卿,一脚踢在苏瑞卿身上,一个骨碌,中着毒的苏瑞卿竟滚下了山崖。不好!,因为来不及阻止苏瑞卿的滑落,一个挑势放开宫渊,向苏瑞卿奔去,可就这样一瞬间,孟影潇竟然将后背漏给了敌人。不出意料地一剑砍在背上,孟影潇回过头来瞪着狞笑的宫渊。“把武印给我吧,我会看在曾经的主仆身份上放您一命的。”“你做梦!!”孟影潇嘴角噙血,可仍旧倔强。“可这比梦还真实,不是吗?”“宫渊!!不会就这么晚了的!!”说罢孟影潇露出一抹笑容,那是宫渊每次在孟影潇出征前都能见到的笑容,充满了意犹未尽的嗜血和王者的自信。刚刚明白过来,可已经晚了,孟影潇带着那撇笑容翻身坠下了悬崖。“主上……”宫渊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崖谷,映着渐渐落下的太阳,余晖中,孟影潇最后那摸绝美的笑容足纠缠宫渊一生一世。
十九寒秋的气候有些凉,尤其是城郊山林那样的地方,野兽也时常出没,一般的路人也都会尽量赶在太阳下山前找到借宿的人家,不然不是被野兽衔了去,恐怕就是要饥寒交迫死在荒郊了。苏瑞卿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片漆黑,脑子混沌了很久,才发现麻木的身躯浸泡在冰冷的寒水中很久了,他挣扎了两下,浑身上下的疼,顿时就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因为四肢的无力,身子才刚反转过来就呕吐不止,吐得他胃里没什么东西了,却吐的更凶,她甚至感觉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了。苏瑞卿慢慢爬上了岸,那是一个浅滩,借着月光,他看见了四周高耸的悬崖峭壁。我这是来到什么地方了?明明不久前还是白天的皇城,他们被人追杀,那个人的侍卫解开了自己的穴道叫自己跑,可是自己能跑去哪里呢,唯一的家已经被皇宫的人盯上了,回去还可能牵连梅伯一家人,也就在这时苏瑞卿看见了那人挣扎着举起手,那指尖夹着金针。苏瑞卿发誓他那一刻脑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他只知道暗算是卑劣的事情,不论是谁都不应该死在暗箭之下,更何况是光明正大取胜的人。所以他扑了上去,他也只能扑上去而已,于是身体某个地方不出意料地一疼,再然后的事情便完全不记得了,但他曾经呼吸困难过,梦见自己被扔到一个又阴又深的坑里,还要被活埋……在搞清楚自己怎么来到这里之前,苏瑞卿要先自保,而这显然是片山林,他连火种都没有,苏瑞卿渐渐觉得恐惧起来,他在短短的时间内遭遇了很多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恐惧,而现在却又是另一种恐惧,一种困兽的感觉,即便自己曝尸荒野也无人问津。他晃悠着站了起来,抖落了一些花瓣,大概是寒秋山林中凋谢的山红吧,唉,真是世事无常。一边想着,一边挪动着步子,褪去已经全湿的上衣避免着凉,渐渐,腿上因为活动而有了知觉,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苏瑞卿拣了两块尖石,磨下了干燥的木屑放在树洞里开始钻动,渐渐的升起了火星,苏瑞卿微微一笑,看准时机接上火星,生起了火。这才看清周围,原来方才自己晕在了一条浅滩中,他幼时曾和父母住在乡下,深知夜晚山林的恐怖之处,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有很多双悠悠的碧绿色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不禁攥紧了火把,企图找个能安身的地方,穿上烤得半干得衣服,他摸黑向前走,踉踉跄跄的,因为头重脚轻的感觉并没有减缓,加上刚才吐得一塌糊涂,双腿更是无力。嗖——脚边的草丛突然一抖,迸出一只什么小东西,绿莹莹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瑞卿。是狼!虽然是幼崽,但也许这代表着它的附近还有一群。苏瑞卿并不贸然逃跑,他将火把拿得离小狼更进一点,但小狼并没有逃开,而是像在呼唤扬起了头。糟糕,苏瑞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赶紧调转方向,也顾不上腿上的无力,一跌一撞地穿梭着。他知道一旦群狼追上来就什么都晚了,所以他在不停前进,但他仍旧能听见后面紧随而来的阴风,越来越近。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趔趄,便绊倒在了树根边。“啊”腿上钻心的疼让苏瑞卿忍不住叫了出来,他站不起来了,而身后的草丛里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但是那里面始终没有钻出什么狼群野兽,倒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手中还提着一只死去的狐狸。“兄弟,你还好吧?”是人!竟然是人!!苏瑞卿使劲而无力的点了点头,他此时怕是再也受不了什么打击了。“我追这家伙很久了,终于逮着了!哎??!!兄弟你还好吧?兄弟?!”那猎人走过来,接着苏瑞卿手中还紧紧攥着的火把,看清了苏瑞卿的面目,苍白的面色,遍体鳞伤,双眼血红。“小兄弟,到我那休息休息吧,我今天和儿子从城里回来,带了些口粮,这地方方圆五十里没有人家,跟我走吧?啊?”苏瑞卿点了点头,想说谢谢,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声音。“不用谢!”那人干脆地搀扶起苏瑞卿往前走去,苏瑞卿这也才看清这个人,是个四十上下的村夫,一看就是憨厚朴实的热心肠。这世界还是好人多,苏瑞卿突然觉得心里安生了很多,也许这是一个上天给他的新生,心里一个放松,就晕睡了过去,那人索性把苏瑞卿扛到肩上向前走去。这是一桩低矮的茅草屋,有简易的篱笆围着,旁边种满了树,后面似乎还有几颗山竹,那人一推门,一个身影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那人跟前。“爹爹回来啦~”声音甜甜的,像本人一样。“爹老啦,只抓到了只狐狸。”“爹明明抓了个活人啊。”小少年这才看到苏瑞卿,好奇地看着他。“这位小兄弟也受伤了,连狐狸和狼都分不清了,估计是受了惊吓。”那人赶紧把苏瑞卿从肩上放下来。“我看他没发烧,给他擦洗擦洗,去把他跟那个公子放一块吧,倒是那个公子,把毛巾换一换,咱俩今天去挤那张小床,我明天再去采点药。”“是,爹爹。”于是苏瑞卿就这样被放到了那人的床上,而床上俨然已经有一个人了,即便同样晕睡着,遍体鳞伤,背上还有一条狰狞的伤口,那张绝美的脸不是孟影潇是谁,但昏睡着的苏瑞卿哪里知道这些,他只道拜托了梦靥,可以安心了而已。
二十苏瑞卿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他被一个男人疯狂的进入,身体被摆成各种屈辱的姿势借以贯穿,全身都疼,撕裂一般的疼。艰难而挣扎地睁开眼,发现清晨阳光已经一缕一缕的射进了屋中,像带着绒毛温暖铺撒进来,惹得苏瑞卿心中一阵温暖。原来是一场梦,苏瑞卿才想起来自己模糊中被一个看着极其憨厚的农夫带到了家中,之后自己意识全无,看着简陋的屋顶,虽然全身酸疼动弹不得,但苏瑞卿不觉中一阵心安。手指开始试着挪动,突然,苏瑞卿的手震了一下立马缩了回来。这是什么……是人手啊……!不可抑制地整个心又揪了起来,苏瑞卿想撇过头去看旁边怎样一番景象,又像害怕什么一样保持着这个僵硬地姿势,可是神志早已清醒。“哎?这位公子你醒啦?”门被打开,一个悦耳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同样的一张水灵灵的面孔出现在苏瑞卿头上。“我……”苏瑞卿发现嗓子依旧发音艰难。“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谁醒了,能给你们端点吃的,这次和爹爹回来带的东西不多,先将就下咯。”“谢……谢姑娘。”苏瑞卿试着出声,他想问旁边的……“你!!”那可爱而水灵的面孔顿时一团纠结,“我是男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的眼睛都长到脑勺上了吗?!”啊……不得不说,要不是他自己提点,苏瑞卿很难发现这可爱孩子的性别,那么白嫩,眼睛还圆溜溜的,连喉结也没长出来。“对不住……”“算了!!”那小家伙气呼呼的瞪了苏瑞卿一眼,可手上还是把苏瑞卿扶了起来。被这么一扶,苏瑞卿可是看清了身边那个手的主人,他胳膊一个不稳,害得那个孩子也一个踉跄。“怎么了?!”那孩子惊慌的问。“没……力气。”苏瑞卿真的是没力气,没力气叫也没力气喊了,他一直觉得他算得上能屈能伸的人,抱着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心志艰难地生存而从不怨天尤人,可他从来不知道事情都有临界,而旁边那个人就是他的临界。我该怎么办,或许应该跑,可是我连动也动不了,荒山野岭是哪我都不知道怎么跑,但是等他醒了怎么办,他当时会挟持自己恐怕就是因为他中了什么毒,而那个毒只能通过跟他交合才能解除,否则他这种人没杀了自己真是老天爷打盹儿去了。苏瑞卿叹了口气,真是人生跌宕只在一夜之间,这一夜,什么都没了。那孩子看苏瑞卿看着孟影潇叹气,心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这位公子就是长得好看,玉林从来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我们昨天晚上回来见他挂在黎花树上,还浑身血淋淋的,就和爹爹把他救回家了。”说着利索地把从暖炉上温好的粥端到孟影潇面前。“后来呢。”喝了一口,感觉清单爽口,嗓子也华润了许多。“后来,我们帮这位公子简单清理了伤口,发现他背后的伤口化脓了,还发了烧,爹爹带回的银两不够,所以趁晚上野兽比较多,出去猎点东西,好第二天换点口粮和药,没想到又遇见了你。”“是啊……又遇见了我。”苏瑞卿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给你们添麻烦了。”“哪有,玉林其实也很高兴能做些救死扶伤的事情的。”说着挺了挺胸膛,脸上的笑十分灿烂。“你叫玉临?玉树临风?你爹真会起名字。”“不是爹爹起的,爹爹不识字儿,只会打猎,名字是娘起的,爹说是玉衔一寸玦,林外百岁秋的意思,这是娘写的诗。”苏瑞卿暗暗叫好,这是说,玉能淬炼成一块玦,必然是独自经过林中百年孤独的岁月。“你娘呢?”“在那。”玉林指了指旁边的墙,那里有一个白瓷罐。苏瑞卿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玉林。”“没事儿,我很小的时候娘就死了,我都是看着她的画像才能想着她的样子。”其实玉林也希望能见到母亲的吧,自己能体会到丧母之痛,那般痛彻心扉的冰凉。看着玉林低敛的视线,苏瑞卿心有点酸酸的,大概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别难过了,玉林的母亲在天上是希望你能经受的了磨难的孤独的,玉要炼成玉玦要独自在山林中忍受上百年的孤独,她是希望你能坚强,能成为顶天立地的人呢。”苏瑞卿微笑地解释着,没有母亲不溺爱爱孩子,可是玉林的母亲则是希望玉林能独自承受风雨,这种爱或许才更伟大。
二十一“啊~~!”玉林睁大了眼看着苏瑞卿,爹爹只知道这首诗,什么意思他却讲不出来,大哥一家人也都是没读过书的人,更是不待见同父异母的自己,而这样苏瑞卿这样讲出来,让玉林心中一扇勾勒母亲形象的大门开启了,他从没这样感觉到有希望。“大哥!!玉林认你做大哥好不好!!玉林想读书,大哥教玉林读书好不好?我上过两年学的,可是哥哥不再供我了,说读书没出息!可是玉林想读书!想像娘一样!”“想读书自然好,可以报效家国,你想学我自然会教你,也谢过你们救我一场。”“真的?真的?太好了!大哥!!”玉林蹦跳了起来,发出大大的欢呼。“你不能消停会儿吗玉林?”这时门被人推开,苏瑞卿的救命恩人,玉林的爹爹进了门。“爹爹!!这个大哥给我讲了母亲的诗!!他还愿意教我读书!!”玉林像个兔子一样在他父亲面前蹦跶着。“别给人家添了麻烦才好。”“哪有,阁下救了我这条贱命,该是谢阁下才是。”那人立马摆摆手,傻笑着挠了挠头。“我见不得人受伤,总觉得只要还活着就没有放着让他死的道理,玉林的娘当年也是……”“哎?”爹从来没说过!“你先出去,我烧了点青菜,你看着锅去!!”玉林很是想留下来,但挨不过他爹,也就不情愿地走了。听着小玉林跑远的脚步才转过头来对苏瑞卿说了起来。“公子刚才跟玉林的话我听了些去。”抬起眼皮看苏瑞卿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才又说了下去“我也一直是想让玉林念书识字的,就像他娘一样,可是我的大儿子不愿意再供他了……”“为何?”“唉~说来话长,那个大儿子是我年轻时村子里家人给说的正妻生的,那是个大方姑娘,吃苦耐劳,我也挺知足,但我跟那个正妻一直相互尊敬,现在想来,真是毫无爱意,反倒是亲情多些,后来,她生了儿子,身体烙下了病,过了七就死了,儿子一直怪我,说我不疼她娘,后来我打猎的时候从狼口下救了个大小姐样的人,就是玉林他娘,不知怎么的一下子魂都没了,整个人都跟着玉林娘跑了,村子里的人和儿子都骂我薄情,但我就是老想着玉林他娘……”“本来玉林娘也挺讨厌我,后来她说她是因为跟家里赌气跑出来的,我就说送她回去,她问我,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会让我回去。”“你说什么?”苏瑞卿问。“嘿嘿,我说我只要喜欢着你就成了,管你在哪,你的样子我早烙心坎儿里了,哪辈子肯定都能记着。”“后来玉林他娘愣了好久嘞,不过也没吵着回家,渐渐也对我不那么凶了,后来嘛……嘿嘿……”那人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有些苍老的脸上泛起了红霞。“后来就成了亲,可是大儿子和村里的人都不看好玉林他娘,大儿子更是整日地闹腾,玉林她娘跟我成了亲以后就跟变了个人儿似地,可贤惠了,但终究还是受不住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我也不忍心看她难过,等大儿子成了亲就带着玉林娘来了这儿,玉林娘说喜欢这儿,你别说,这儿就是漂亮,树上开的花都是淡绿色的,可香了,玉林娘说是黎花儿,生了玉林后她还每天用来泡着喝,但从来不给我喝,说我连碧螺春和龙井都分不清的人要是喝了,那她就再也不喝了,我开始以为是梨花儿,可是哪有秋天才开,还是绿色的梨花,玉林娘就写给我,可我哪里认得字儿。”苏瑞卿听到这儿也好奇,哪有绿色的花,自己从没见过,昨天又黑,真是什么都没看见。“后来玉林就出生了,玉林娘的胃开始变得不好,所以总是闷闷不乐,不像以前一样活泼开心了,总是吐血,没过两年,抛下我和玉林就走了。”苏瑞卿心里一紧。“那阵子真是难受,真想随了她去,可是玉林还那么小,我总得照顾他,我想让他读书习字,所以不得已又带着他回了村子,找大儿子帮忙供玉林读书,唉……但儿子终究还是怪着我的……”苏瑞卿可以想象他们父子俩重返村里的情景,那是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唾沫,不由得心一酸。“您要是放的下心,让玉林跟着我吧,虽然我现在也无家无门,但也读过几年书,懂些经世之道,您不嫌弃的话,我带着他……”玉林的父亲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我不是坏人……”苏瑞卿又补充了一句。而那人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
二十二“其实刚刚公子的话我都听着了,跟玉林娘说的丝毫不差,公子是能明白玉林娘苦心的人,他能跟着公子是命定的福分,我又哪里敢奢望其他,还求公子不要嫌弃才是!!”苏瑞卿没有力气拉他起来,只好赶紧答应着,那人苏瑞卿没说其他,也高兴地站了起来。“我替玉林和他娘谢公子了!!公子身体没好,只管休养着便好,这个公子也是昨天我和玉林在林子里救下来的,情况不太好……”“他有什么大碍吗?”苏瑞卿一听孟影潇情况不好于是赶紧问。“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是挂在树上的,背后的伤口化脓了,有点发烧……”“这附近没有大夫吗?”“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没个人家,要请大夫也只有皇城有啊……”苏瑞卿望着床上仍旧昏迷的孟影潇的脸,那张脸变得苍白了很多,长长地睫毛阖着,少了很多戾气,多的是几分脆弱,苏瑞卿很难想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很想问孟影潇,可是孟影潇的情况并不快乐观。“他是我的……熟人,还请……多多照顾他……”在这样的地方,苏瑞卿说什么也不能放着他不管。那个农夫愣了一下,但没有多问,笑嘻嘻地答应了下来,就算不拜托的话,这个憨厚老实的农夫也不会丢下受伤的人不管吧。“苏瑞卿谢阁下了……”“哪的话……公子的朋友我哪能不管,玉林娘和我平时有注意过疗伤药草的,我这就去采,有有需要叫玉林,山野老林的,不周到的地方公子不要嫌弃!”送走农夫苏瑞卿发现屋中没有多余的可以坐的地方,再加上浑身无力,只好又爬回床上,把唯一的被子往孟影潇身上挪了挪,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苦笑了一下,无意中瞥见了孟影潇背上亮出来的那道狰狞的伤口,因为化脓所以没法包扎,粉红色的肉向外翻了出来,苏瑞卿不由得心里一紧。初遇孟影潇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在了苏瑞卿的脑海中,那样一张绝美而魅惑的脸,像风中疯狂绽放自己的罂粟用妖冶和危险诱惑着看见他的人,那一瞬间,苏瑞卿竟然有了幸好那样的孟影潇没有被别人看见的想法,这样一想不由得脸上竟然泛起了热。这时门被大方的推开了,强行拉回了苏瑞卿的思绪。“苏大哥!!爹爹说你肯带着玉林啦!?”是玉林,兴奋地冲了进来扑在床边。“恩,你爹和你娘用心良苦,我也正好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太好啦!!苏大哥懂得那么多,都可以交给玉林吗?”大眼睛充满了期待。“当然,不仅要全部交给你,你还要争气,成为栋梁才行。”小玉林一脸的笃定,苏瑞卿带给他的是希望和温暖,他喜欢被苏瑞卿宠溺的感觉,自小没有母亲的玉林眯着眼享受着苏瑞卿穿过自己发间的手指,那种温柔自己很久都不曾有幸沾染。“苏大哥看玉林写字儿好吗?”很想展示下自己。“会写什么字儿?”“可多了!!《莫子经》玉林都会!!”嘟着嘴,不服气地说。“哦?有笔墨吗?写给我看可好?”“有的有的!!墨我带回来了,还有娘留下的毛笔!!”说着旋风一般地溜了出去。笑着看玉林蹦出去的样子,也许真的可以交出一个栋梁呢,这么想着苏瑞卿放松了身体,靠在床上,却没有发现旁边的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一会儿,玉林拿着“文房四宝”又一次跑了进来。“爹爹临走交代玉林喂那位公子喝药。”声音里带着点不情愿。“药呢?”苏瑞卿听到要喂药给孟影潇,赶紧坐了起来。见苏瑞卿也是一副积极给孟影潇喂药的样子,想到爹爹说他们是熟人,便撇了撇嘴。“药我一直在门外煨着呢,玉林这就拿来。”完全没有注意玉林酸溜溜的语气,环住将孟影潇的腰,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个伤口,慢慢将他扶起来。这时候玉林端着药进来了,苏瑞卿接过药,既然自己也在床上,喂起药来也比较方便。孟影潇没有因为药苦而吐出来,而是十分乖得将药喝了下去,苏瑞卿小心翼翼,注意着温度和速度,一勺一勺地吹凉再喂。将碗放回盘中,玉林才似乎又有了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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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苏大哥跟这位公子是朋友吗?”玉林收起盘子,拉着苏瑞卿下床来到木几旁边,虽然存在感比不上这个朋友,他也着实是好奇苏大哥的这位长得美丽非凡的朋友。“恩……算是吧……”苏瑞卿并不想对孟影潇跟自己的相遇多做解释,尤其是对还是孩子的玉林。“这位公子是玉林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是吗?”苏瑞卿下床牵着玉林到木几旁边,不管是谁都会这么觉得吧,但是也许知道他的性格的话恐怕就不会一直这么想了。“是啊。”小玉林开心地笑着,把苏瑞卿按到椅子上,铺开几张粗陋的纸张。“先把莫长篇拿来默默。”“苏大哥小瞧我了!”玉林开心地端起笔来,写了开篇两个字。苏瑞卿摇了摇头,握住玉林的手。“笔端的太低了,肘弯要悬空啊。”“不舒服……”苏瑞卿轻笑几声,一把把玉林抱到腿上,这样便能很轻松地握住玉林的手了。“这样才能灵活地转动,写出来的字才会刚劲不失轻柔,看好了,银烛窗下燃的烛这样写,顺序不能错的啊。”玉林很谦虚地接受着教导,感受着苏瑞卿时而遒劲时而舒缓的手劲,而他门两个都专心致志,全然忽略了床上的那个人其实已经睁开了眼睛。孟影潇其实在苏瑞卿喂他第一口药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有了知觉,要不然那么苦的药怎么喂得下去。孟影潇其实本来心里对周围有了反射性的警觉,可是入耳的却是苏瑞卿那声“药呢。”那一瞬间,孟影潇浑身紧绷的僵硬竟然全部自行放松了下来,触到腰身的是一双再温柔不过的臂弯,可以感觉得到这双手臂小心地躲开背上那几道伤,轻柔地环住自己,不带丝毫亵渎和玩弄,但这也让孟影潇心中暗自略微有些不爽。跳下悬崖,孟影潇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其实他可以忍耐,但是跳下去是他孟影潇唯一的选择,他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落入敌手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尤其还是中了那样的毒,而宫渊的背叛是孟影潇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令孟影潇心中着实愤懑,而孟影潇在看到宫渊的背叛后就知道,刺中苏瑞卿的暗器并不是那个死掉的人,而是宫渊,不然苏瑞卿必然当场死亡。身上依旧是到处的疼,连眼睛都没劲睁开,反正有人临时伺候着,倒是苏瑞卿不是还中毒被踹下悬崖了吗,怎么现在跟自己在一起还能喂药给他,他们这又是在哪,不过孟影潇懒得想这么多,那双温柔拥抱自己并擦拭自己嘴角的手游走时,那人扑过来挡住那一道针时,自己就已经放下了千斤担子,难能享受着这些日子甚至是这二十几年的放松,那种被人温柔对待的感觉不同于下人忐忑的伺候,这让孟影潇高兴并疑惑着。可是将自己平放下后,那双手竟再也没有做任何事,这让期待着的孟影潇有了些怒气和失落,他虽然身体动不了,可是心思转的却飞快,突然又想到自己那晚跟他的意外欢爱,自己委屈那人身下那人竟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顿时来了气,但有碍于浑身动不了,只能勉强睁开一双眼,而映入眼帘的,却是苏瑞卿怀抱着一个水灵灵的孩子,还握着他那个纤细的手在书写什么,两人细声细语,像蚊子一样,所以距离必然很近,以至于自己闭着眼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个少年的存在。苏瑞卿脸上的笑十分扎眼,孟影潇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想上去把他们俩剐了的冲动,自己病倒在床,昏迷不醒,两个人却在一旁毫无顾忌地搞暧昧,如此旁若无人,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对着自己时要死要活,现在倒是一副比神仙还快活的样子!正想挣扎着起身或喊一嗓子,却惊动了木几旁边的两个人,就这样苏瑞卿对上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双眼。
二十四苏瑞卿是听到床上的动静抬头去看的,那对眼睛一睁开就是怒火中烧的样子,苏瑞卿叹了口气,这人苏醒过来都不忘记瞪人,劲头不是一般大,但好像是在瞪自己吧,自己这也是才醒来不久,这又是哪惹着这位活神仙了啊。但嘴上也没说什么,将玉林轻轻放下来,玉林撅着个小嘴表示不满。“苏大哥……”“乖……你再去练练,他醒了,我看看他有什么需要。”“这种事玉林来做就好了,苏大哥身体也不方便吧。”也好,自己确实仍旧感觉酸软无力,于是点了点头,可爱的玉林走到孟影潇跟前。“这位公子……”他伸出手去扶他,却对上了孟影潇那一双足足能杀死一头牛的眼神,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小玉林被吓得缩回了手,他不明白这位刚睁开眼的公子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公子喝点水吗?”试着问,不得不说孟影潇闭着眼的时候就觉得俊得不得了,这下子睁开眼更是有几分惊艳在里面。孟影潇张合了几下嘴唇,玉林听不清,便俯下身子。“滚!”一声大喊震得玉林耳朵发疼,蹦跳着闪开,床上人的眼神仍旧没缓和到哪里去。玉林自小便受了很多委屈,被打骂倒也习惯了,但这不代表他就是那种能任人叫骂的人。“你脑子摔坏了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是这娃娃把自己救了的?“对啊,是玉林救了你和我啊。”苏瑞卿也被孟影潇那一声喊叫吓到,本以为他的目标是自己,自己不上前总是没什么的,这下玉林也成了他发疯的对象了么。孟影潇听苏瑞卿的话后心里更不是个滋味,要不是苏瑞卿自己在崖上怎么可能后背遭暗算?虽然中了毒可是也是自己一路带着他跑出来的啊,他倒好,落下来刚好命厚被一个娃娃救了,就站在别人那边说话了!孟影潇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下床!这种地方呆不下去!欠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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