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夫妻24小时情感咨询的都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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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来科里上班的女同事——李冬莲,三十五岁,中等个子,白皮肤。虽说不上太漂亮,但很耐看。穿得干干净净,一双旧皮鞋也擦得锃亮。一看就知道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她第一次来报到是由丈夫王宝根送来的。王宝根一米七五的个头,因为当过几年兵,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很有军人风范。他是个自来熟,一见面就天南海北什么都聊。没三两分钟大家都知道了他是个钳工,以后需要修理什么东西尽管找他,他会帮忙。还说请我们在业务上多多关照、帮助他老婆。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两个月后的一天,冬莲鼻青脸肿地来上班了,说是头天晚上王宝根打的。  ??头天下午,王宝根的两个弟弟来了,大弟弟三十四岁,小弟弟三十二岁,这两个弟弟一个月至少要来一次,一住就是几天。两个弟弟真是一对铁公鸡,两人都在家里种田,农村虽穷,农副产品总是有的,可是他们连菜秧子都没带过一根,不要说鸡,连鸡蛋都没见带过一只。他们总觉得自己的大哥在城里有了工作,这就亏欠了他们似的,一会儿要王宝根给找工作,一会又说是要来县城做生意。生意做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血本无归。做生意亏了本,兄弟仨倒不见多在乎,王宝根总是好菜好酒招待,甚至有时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到处借钱给他们带回家。苦就苦了冬莲母子,连蔬菜都拣最便宜的买。  ??且说昨天冬莲下班回去,王宝根已买好了一堆菜,笑嘻嘻地说就等老婆回来上锅炒。晚上兄弟仨吃着冬莲做的辣椒炒子鸡、油炸小鱼,一大钵排骨炖萝卜,豆腐、青菜等,喝着酒。小鱼炸得酥黄喷香,吃起来咯嘣脆响。喝一口酒,嘴里滋味绵长,满口生津才缓缓吞下,吸一下鼻子咂一下嘴,再喝一口酒,挟一口菜,话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借着酒兴,王宝根在两个弟弟面前高谈阔论,口若悬河。他有一套自己为人处事的哲学,对于酒,更是情有独钟,他说:“一个男人不喝酒是不行的,办不成事。”他又很响地咂了口酒。那一声“吱”,充满韵味,他让那口酒徐徐沉下去,在口腔、喉壁、食道上划上一道灼热的弧线直至融进胃里,才放松牙关。这口酒,使他非常惬意。话也很自然从他口里淌了出来:“你看你嫂子,在家待业多年,就是找不到工作;和我结了婚,工作一下就解决了。酒是关系的桥梁,我不陪人家喝酒,这好事能送上门来?俗话说,要赚猪肉钱,夜夜伴猪眠。我也晓得喝酒不好,酒是穿肠毒药,但无酒不成席;色是刻骨钢刀,但无色不成妻;财是良心蛀虫,但无财不成义;气是惹祸根苗,但无气受人欺。这些东西作为一个男人,一样都不能少。”  ??王宝根读书不多,但平常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喜欢听戏文,这些东西,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讲得头头是道。??两个弟弟听王宝根这篇宏论,对这个大哥崇拜得五体投地。兄弟俩轮流敬着王宝根。王宝根不停地对弟弟们说: “你们只管喝呀,装哪门子斯文,这又不是在别处,是在大哥我这里,放开肚皮喝吧!”于是一片碰杯声,“喝!”“喝!”酒过三巡之后,酒精使兄弟们兴奋起来,气氛渐趋热闹,两个弟弟开始猛喝,唯恐自己喝少了,是对大哥不敬。这期间夹了不少荤荤素素村子里的笑话,讲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兄弟之间便爆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  ??一连数杯酒下肚,王宝根明显有些醉意了,“喝,喝呀,你们别看大哥我,虽没当什么官,我在这里混得还不错。公、检、法三家都有我朋友,在厂里,谁都要惧我三分。”  ??这桌菜虽不是整鱼整鸡丰盛的酒席,仔细算算,也花掉了二三十元,去掉了一家子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冬莲气得连饭都吃不下,走进房里,倒在床上想心思。不知过了多久,王宝根吃饱喝足回房睡觉。他一见冬莲满脸沮丧,眼眶红着,满脸挂着泪渍,原本是想和冬莲讲几句乡下的笑话,一看这模样,大为扫兴,便重重地对床上一倒,转眼间呼噜声大起。  ??冬莲忍气爬起来,欲帮王宝根脱去鞋袜衣服。没料到王宝根喝多了,被她动来动去,只觉左右不适,“想欺负我,没门!滚一边去,老子要睡个好觉。”话刚一说完,一口饭菜从王宝根嘴里喷涌而出,紧接着哇哇地吐起来,床上地下满是脏物,酒气熏人。冬莲走到门外拿来抹布,捂着鼻子,跪在地上边抹边说:“喝这么多,喝得去死啊!”  ??王宝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你嫌我脏,还骂我,真是胆大包天!”说着,一把将冬莲提起,像拎只小鸡样。冬莲猝不及防,连稍做反抗都来不及。王宝根一手打开门,另一只手朝冬莲心口就是一拳,一连串的动作就在一瞬间完成。冬莲的住房正挨着楼梯口,冬莲便顺着楼梯往下滚,一直滚到楼梯拐角处才得以停下。  ??冬莲几乎跌懵了,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她懒得起来,就那样蜷缩着身子在那楼梯的拐角处躺着,嘤嘤地哭泣。她盼着王宝根酒意能醒几分,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能下楼来找她。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做你的白日梦呢!”她恨恨地骂着自己,咬咬牙,自个儿爬起来,摸索着走进厨房。  ??秋末的夜半凉意毫不留情地从厨房的木板缝里袭击着她,她打了个寒噤,脑袋昏昏沉沉,用脚踢过一张小板凳,顺势坐在上面,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就这样在厨房里过了一夜。  ??冬莲讲完昨夜这一出,气苦万分。大家纷纷劝解,帮着她骂王宝根,都说看他人长得有模有样,讲话还格外在理,怎么打起老婆来比有些粗人还狠!冬莲说,这样的挨打,多得已经数不清了,刚开始,总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为了王宝根,也因为自己怕丢脸,从不跟人讲。这回,她铁了心了,她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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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就没有了吗
  咱妈这个小说发表了吗
  居然两年了!  楼主——2呢?
  看到俺娘这小说竟然浮出水面,太高兴了!谢谢@魏心怡(还有下文,是一个早就完成了的短篇小说,怪俺没往下贴)、@吴小手2011(没发表过)、@深圳一石(你总是那么好)、@一生花月张三影(居然两年了!你不说我也没注意。等下就贴2).
  2、    隔日,赶在王宝根上班之前,冬莲说:“我要离婚。”  王宝根还是他一贯的得意洋洋的腔调:“离婚,门都没有。”  “这次我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我一定要离婚,不能让你活活折磨死。”  冬莲为离婚专门请了几天假,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做事,开始绝食。  到第三天下午,冬莲的母亲来了。王宝根低着头跟在冬莲母亲后面,冬莲母亲一进屋,见冬莲躺在床上,以为是生病了,自个便在床沿上坐下。还没开口,王宝根便扑通一声,跪在冬莲母亲面前。冬莲母亲一愣,“不是接我来住住吗?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吓死人呢,有话起来讲!”  “冬莲非要和我离婚不可,两天不肯吃东西。我不答应离婚,她就要继续绝食。不管怎样,这婚我是不会离的。我向她赔罪,写保证书,保证今后不打她。这次请她放过我,让我存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让我存个报答她的机会……她要不肯答应,我就不起来。”  冬莲母亲说:“你原先的好脾气到哪里去了,如今变得动不动就打老婆。她是被你逼的,狗逼急了会跳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她是个人呢!再不改,这婚迟早是要离的,我也帮不了你。”  说完,她霍地站起来,走进厨房去做饭。  王宝根跟到厨房,“扑通”一声,又跪在冬莲母亲面前说:“妈,你帮我求个情,这次放过我吧,以后我怎么也不敢打她了。”  冬莲母亲被他逼得无奈,她脸色不好,烦躁地看着他,“起来,起来,我去说说试试,她听不听我的还不知道呢!”  当初冬莲是经人介绍和王宝根相识的。王宝根自见了冬莲,竟是十分满意。从当兵到转业,他还从没交过女朋友,见了冬莲后,竟有挥之不去的影子,她是如此合他的心意。冬莲自己家境不好,不想找一个农村出身家庭条件又不好的,于是跟介绍人说不想谈。王宝根根本没把冬莲的拒绝放在心上,他只有一个决心,那就是要把这挥之不去的影子变成自己的另一半。  一个星期日,王宝根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旧军装,黄胶鞋,一早就到冬莲家,见了冬莲母亲就像多年的老熟人,亲热地叫着阿姨,和冬莲妈滔滔不绝说着话。然后是自作主张拿把柴刀出门去了,直到中午才回来。满脸的汗,身上还粘了些树叶和茅草。见了冬莲,笑嘻嘻地说,他砍了两担棍子柴,全是杂木,晒干了好烧。  冬莲那时心里别扭,冷着一张脸,话也是冷冷的,“我家不缺柴烧,请你不要操心,我们非亲非故,不能麻烦你。吃了饭,请你回去吧。”  王宝根满脸堆笑,“谈不上麻烦,我离家远,星期天不能回去,能帮你们干点粗活,心里真高兴。”  以后的每个星期天王宝根都来冬莲家,赶都赶不走。他根本不在乎冬莲的态度。整整一年,王宝根在冬莲家出入,事无巨细一任包揽下来。特别是上山砍柴,下地挖土种菜,挑粪施肥,脏活累活全归他,根本不让冬莲插手。  冬莲父亲死得早,一直是寡母带着冬莲和弟弟长大。那时县城城郊人都是自己种菜砍柴烧,家里没劳力,冬莲和母亲真正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来了个王宝根,巴心巴肺地帮着她们,日子顿时就好打发多了。左邻右舍看见都赞不绝口,说这样的好青年打起灯笼都难找,个个说冬莲妈有福气,找了个好女婿。  一年后,冬莲和宝根结了婚。结婚后才发现王宝根脾气暴躁,什么事都爱怪人。对冬莲好的时候不是没有,比如冬莲生儿子做月子期间,宝根都是问寒问暖,喂药煲汤,把冬莲伺候得双下巴都出来了。但宝根一恶起来就变成了个魔鬼,动不动发脾气打东西,后来开始打孩子,再后来开始打冬莲。唉,人怎么能后脑勺长眼,料得到以后的日子是这样。  冬莲母亲走进卧室,坐在床沿上,“冬莲,我看这次王宝根是真心地要改,他坚决不肯离婚,看来,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家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次就放他一马。只要他能改,还是个好人,以前的事就算了。离了婚,吃亏的还是女人,更何况有个儿子,年龄大不大,小不小,你拖着他再找也难。嗨……”  这时冬莲儿子王滔也站在床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妈妈。冬莲的决心就在母亲的劝说和儿子可怜巴巴的目光中土崩瓦解了。  
  章阿姨的新作,先顶一下再看
  喜欢,简直比章红写得还好,呵呵!
  楼主,快
  读过,顺溜,自然。
  拜读。请继续。    “转业”这个词用得不专业。在部队,干部离开部队到地方工作叫做转业,非干部都叫复员,词典里也是这么定义的。这个王宝根当过几年兵,后做钳工,应该属于复员。
  @苏阿仑,善良的心我和妈妈都深有所感,谢谢。  @我是幸福灰太狼,嗯,明天就贴。  @春江沐雨::)谢谢。  @废品先生,没错,你说得对。细节该严谨。谢谢。
  谢谢各位来看我的文章。这篇小说取材于我一个同事的经历。可惜力有不逮,时时还是流于流水账。
  文字很自然,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写得真妥帖,耐读,章阿姨有一支细腻的笔。  母女俩这样真好啊,真心祝福!
  楼主什么时候更新呀,要看接下来的剧情
  fay:清扬婉兮阿湄:我是幸福灰大狼: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文章。能得到你们的鼓励,真高兴呀。写了很久的东西都没让女儿贴出来。因为书话里高手如云。总觉得自己水平太差。有了大家的鼓励,我的胆子会大些,我天天写,因为太喜欢写了。流水账也罢,把脑子里的事通通写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来了来了     3      谁知宝根信誓旦旦的保证言犹在耳,一个月内又第二次对冬莲大打出手。   宝根的两个弟弟时不时来县城做做生意,这次是装了一车厢青辣椒来贩卖,堆在厨房里像座小山。王宝根借了两辆板车,两个弟弟各推一车,一早到农贸市场去卖,傍晚回冬莲家吃晚饭。卖了一星期,没卖完的辣椒已开始腐烂,满屋子充斥着酸唧唧的味道。阳光从厨房门缝里照进来,形成一道光柱,照着无数小虫满屋子飞扬。明摆着这次的买卖又要蚀本了,但兄弟仨每天却好心情,每晚不喝个脸红脖子粗决不罢休。兄弟仨又有说不完的话,声音大得连屋顶都要掀掉。灯光下满屋子摇晃着他们的影子。   辣椒烂了一大堆,烂了的辣椒就像拿不上手的稀泥,兄弟仨却仍在期冀着这次要赚多少钱,简直是自欺欺人。   冬莲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嘴道:“不知你们怎么算帐的,辣椒都烂掉了四分之一,还指望赚钱,我看能不亏本就算不错了。”   这几天冬莲看到他们每晚狂吃海喝,着实生气。他们仨吃一餐的酒菜钱,够一家人用上三四天,而两个铁公鸡,从来都是吃白食,一毛不拔的。每天冬莲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买菜做饭也就磨磨蹭蹭。   这些王宝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他爱两个兄弟。他大男子主义十足,对着乡下的兄弟,更是虚荣心爆棚,察觉得冬莲在弟弟们面前摆脸色,叫他难堪,便觉大大丢了他的脸。   冬莲话音刚落,只见王宝根两眼一瞪,将桌上的酒杯酒瓶推到地下,用手再对着桌子一扫,残酒剩饭便直往地下飞去,发出了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   转瞬间,他又狠狠地将冬莲推到墙边,重重地甩过几个耳光,接着拽着她的胳膊拖至门外,回转身将门牢牢关上,插销的咔嚓声十分刺耳。一连串的动作将两个弟弟看呆了,看傻了,门关上了,他们仍楞在椅子上,来不及反应。   夜晚的马路黑咕隆咚,没有路灯,只有天上少得可怜的几颗孤星和城郊空荡的田野以及路边黑漆漆的树木。   冬莲双手抱在胸前,影子般地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任由眼泪大把大把地淌在脸上,喉咙里发出了尽力压抑的哭声。   “小李,怎么啦,这么晚还在这里走来走去,哭个不停,咳,又挨打了?”   听声音冬莲知道这是宝根厂里工会主席老孙。   “我送你回去,真拿你那老公没办法,谁劝也没用。”   “今晚我不能回去,回去会挨顿毒打,他喝醉了。呜……呜……”   “那怎么办呢?天这么冷,总不能走到天亮吧?”   “求你让我到图书室去住一夜,明天一早我直接去上班。”   “他知道了怎么办?”这王宝根,谁都知道不好惹,若谁不经他同意收留了他老婆,这官司大概就扯不清了。   “我不会告诉他你帮了我,我不会害你。你把我反锁在里面,明早要麻烦你开个门。呜……呜……”   孙主席看到冬莲实在可怜,不忍心拒绝,“好,就这么办吧!”   冬莲跟着孙主席到了图书室,老孙给冬莲递了件值班时穿的棉大衣,反锁上门走了。   冬莲穿着棉大衣躺在一条木长椅上,仍冻得浑身发抖。她想开灯坐起来,又怕被人发现。她疲惫不堪,但又睡不着,只好在这黑暗里边小声哭着边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秋夜,一早就听到了孙主席来开锁,冬莲像把断了骨子的伞,无精打采地从图书室走出来。走到自家厨房推出了自行车摇摇晃晃地骑到单位。
  因为书话里高手如云。总觉得自己水平太差。有了大家的鼓励,我的胆子会大些,我天天写,因为太喜欢写了。流水账也罢,把脑子里的事通通写出来。    大家都一样。有的年轻人还喜欢看老成人写的东西呢。
  4、     冬莲几次的挨打受伤,大家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小同说:“才多久,又打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都赞成她离婚。这种老公有什么舍不得。   当日下班,冬莲在厨房边放好自行车,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家中走去。越到家门口,脚步声听起来越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犹犹豫豫。   王宝根正坐在椅子上严阵以待。他睁大一双酒意未消的眼睛,盯着冬莲的脸,恨恨地说:“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谁收留了你?”   冬莲一声不响。王宝根把声音拔高了八度,“你聋了?你今天不讲,明天讲;明天不讲,后天讲;非讲出来不可,否则,你没有好日子过!”   “你少大叫大嚷,吓着了孩子,他是无辜的。我跟你说,没有明天,也没有以后,我们今天就去离婚!”   “才一个晚上,是谁挑拨了你,要你离婚?这人真欠揍了!”   “没有人挑拨我,是我自己要离婚的。只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才会把我关在外面,这么冷的天,凡是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收留我。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我才三十多岁,不能让你活活折磨死,为了儿子我也要多活两年。”   “即使离婚,儿子也不归你。”王宝根气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儿子归不归我,我都不在乎。总归我生了他。我是他的母亲总是改不了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女人,你是婊子,臭货,你是个不要脸的下流女人,我不希罕,离就离,吓得倒谁!”   第二天一早,冬莲让儿子吃过早饭,上学去了,就和宝根两人一前一后向街道办事处走去。时间尚早,办事处一片安静,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在扫地。看到他们走来,便问:“你们找谁?”   冬莲说:“同志,我们是来办离婚手续的,不知找谁。”   那青年说:“你们跟我来。”他们就跟他走进了办公室,那青年连忙坐到办公桌前,心里一阵窃喜,他分到这里一个星期了,还没办过一件事,今天总算碰上了。那青年把目光从这张脸上移到那张脸上,说:“你们真要离婚?”   冬莲说:“我们感情不和,经常吵架,还动手。”   “你们的共有财产,如何分法,都商量好了?”   冬莲说,“我们,没有什么财产,一些旧家俱,谁要都可以。孩子归他。”   那青年转向王宝根,“你同意吗?”   王宝根很不情愿地粗声说:“同意。”   那青年根本就不劝他们,二话不讲,从抽屉里拿出两个深绿色本子,上面印着“离婚证”三字。   “我把离婚证填好,你们双方签字就行。”   双方签好了字,那青年又在那本子上使劲摁上公章,离婚手续就办好了。   冬莲接过离婚证,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这离婚证办得如此顺利,她死死攥着这救命的本子,快步向家中走去。      王宝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离了婚,变成了孤家寡人。他勾着头,想到自己结婚是步步艰难,是经过不断努力,当了一年多奴隶才和冬莲走到今天。回想那天去和冬莲领结婚证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用自行车驮着冬莲,一出门,便有一只乌鸦在他们头顶上连叫两声,咕哇!咕哇!那声音听了很不舒服。当时他就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差点打了退堂鼓,再想想,自己不必这么迷信。那天结婚证是领了,但心里一直留存阴影。这些冬莲根本不知道,如今居然应验了。而离婚却他妈的异常的快,就是瞬间,瞬间他和她就离了婚。人前人后一直感觉良好的王宝根,这次离婚对他的打击真不小。他需要找个人喝酒,喝个一醉方休,喝个人事不知。   他打了个电话给当局长的老乡,“喂,老何吗,我请你喝酒。我离了,我他妈的离了!我要喝个一醉方休。”   “喂,什么,什么离了.,我没搞清楚。”   “你来了就知道了,醉仙楼,现在就去,不见不散。”   一端杯,王宝根便放浪形骸,狂饮不止,菜还没端上来,就有了几分醉意,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老婆扯着我要离婚,去办手续,硬是碰上了那个才上几天班的愣头青。办离婚手续,他懂个鸟,离婚需要单位出具证明,还要经过无数次的调解,无效才能办手续。我们一去,没讲上几句话,就拿出那个倒霉本子来填,然后叫我们双方签字,就这么简单。我他妈的离了个世界上最快的婚!”说罢,竟掉出了几滴眼泪。   “离了就离了,还有什么后悔药吃,看你这幅模样,还口口声声男子汉大丈夫呢!不就离个婚吗?摊上这种事的也不是你一个人,想开点,想开点。”   王宝根直勾勾地看着老何,觉得他讲得对,想开点。如是,他又端起酒杯,叫服务员拿酒来。   “不要喝啦,已经喝出事来了,还不改。”   “我偏要喝,你听着啊,这杯酒是为我复婚喝的,我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   “你英雄啊,才离婚几个小时就想到了复婚。好,为你的复婚干杯。”
  阿姨的故事,有速度感,干脆.文字有一种麦子般的实在.    
我总觉得故事里有一种喜感. 故事叙述的话,阿姨不故意设置机关,秉笔直书.    
如果要好玩的话,也可以写成电视的分镜头脚本嘛,哈哈.
  毕明迩、西西里柠檬茶: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文章。对于写文章我只能算是个小学生。仅仅是出于爱好,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写出来和大分享。我长期看大家的文章,算是礼尚往来吧。  毕先生的文章我一直在看,只是您水平太高,不知怎么回帖。
  想起一个电视,好像叫《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那人也是家暴、道歉、再家暴……
  比以前更好了:)
  清扬婉兮阿湄:家暴真是可怕,我那女同事本来好好的,一见到老公脸色就变了。用谈虎色变来形容也不为过。 
  谢谢你来看我的文章。  一石:你总是夸奖我,谢谢。  
现在我也有了一点点经验,文章就是要多看多改。不能和你这个大作家相比,提笔就能成就一篇文章。
  5、     冬莲刚离婚时,厂子里没有多余的宿舍给她住,她还是得跟王宝根在同一屋檐下凑合着过日子。两间房,冬莲得了里面那间,上了两把锁,吃过饭冬莲就把自己锁在屋里,等闲不出来。这种决绝态度大概也伤了宝根男子汉的自尊心,一些时日里他阴沉着脸,倒也未加纠缠。   一日,冬莲上晚班。下班已是深夜三点多钟了,冬莲要骑十二里路的车才能到家。深秋的夜晚,星光暗淡,路两边都是黑漆漆的高大白杨,就像一排黑色的哨兵,远处稻田也沉浸在黑暗中。冬莲只能看到道路模糊的轮廓,午夜的死寂当中,听到自行车发出的喀嚓咔嚓声和轮胎磨着地面的沙沙声,她越骑越害怕,也不知怕什么,反正就是怕。她拼命踩着踏脚板往前冲,大概离家只有两里多路了,忽听得不远处有沙沙声,她朝后一望,天呐!不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也骑着车,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顿时冬莲汗毛倒竖,魂飞魄散,双腿发软。   正在这时,她又急于要小便,尿是活生生地吓出来的,怎么憋也憋不住,感觉就要流出来了。一个大活人,真要给尿憋死不成?看看那人离自己仍有些距离,前面路旁正有棵大树,冬莲心一横,冲到大树后面,尽可能低低地蹲着,撒起尿来。谁知这尿憋久了,死活撒不出。好不容易撒出来了,又死活撒不完,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没完没了。冬莲又一横心,管它尿没尿完,提起裤子系好从树后出来,只见那人离她仍那么远,一面觉得安心一些一面想真是撞见鬼了。   刚到厨房门口,停好车,就听见王宝根一路笑进来。冬莲刚才惊吓过度,此时见到宝根竟然顿感安慰,又见他深更半夜独自一人进门,还兀自咯咯笑着,实在忍受不了好奇心,便张口问道:“怎么搞到这时才回?”   宝根不理,还是笑。冬莲道:“笑,笑你个神经啊!刚才有个人骑车跟在我后面,把我吓得半死,尿都吓出来了,棉毛衫被汗搞得透湿……”   “那是我一直在为你保驾护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不仁,我不能不义……”   冬莲目瞪口呆,“那刚才跟在我后面的人是你啰,神经病!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幸亏我心脏还好……”她懒得再理他,上楼去拿衣服洗澡。   拿了衣服下了楼,冬莲站在深秋夜晚的厨房边,望着四周,一片死寂。唯有秋风,仍不知疲倦地一阵一阵地吹过,旋起垃圾桶旁的白色塑料袋在上空飞舞,好像残缺不全的蝴蝶。   冬莲愣了一会,心想懒得烧热水了,凑合着到公用大院的水龙头下洗个澡算了。主意已定,她便向水龙头走去,脱光衣服,拧开水龙头,秋末深夜的冷水,真是侵肌切骨的寒冷,她边打着颤边洗,嘴巴哆嗦着。胡乱洗罢,穿好衣服,回屋睡觉。   一打开房门,王宝根正在门口等着,“好英雄啊,居然敢在露天洗澡,不怕被人看见。”他说着,转身哗啦把一热水瓶的水倒进一只盆里,“怎么不问问我呢,我可给你备下了热水。”   冬莲正冻得两臂紧抱,自己给自己取暖,眼面前这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水可真诱人,用热毛巾揩揩身子大概会好受许多吧,她不客气地端起那盆热水进了房间。王宝根跟在后面就要进门,冬莲迅速放下盆,转身便把他往门外推,“别让我嚷起来啊,搞得大家都没脸。你以为一盆热水就可以收买我呀,但凡你从前少打我两回,多少好!”  
  6、     这个晚上的经历使得冬莲下决心不能再这么凑合下去了,否则这个好容易离成的婚搞不好会作废。第二天她就到厂里找了工会主席,让他无论如何给自己解决一间房。碰巧有同事张师傅调走腾出了个旧房子,领导也风闻她的一些家事,对她的遭遇不无同情,便把那房子给了她居住。冬莲便找了辆车子,装了个五斗橱,一张绷子床,一张小方桌和两只小方凳就到单位上来了。   很顺利地找到了住处,冬莲真是喜坏了。房子在楼上,分前后两间,虽说旧,却还宽敞。厨房和吃饭间在楼下,灶具都还有,都是那调走的张师傅留下的,冬莲乐得捡了个现成。   新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冬莲的节省是到了极点的,她不吃早饭,下午下了班才到菜场去买落脚菜。一个人过日子毕竟简单,吃过晚饭竟然无事可干,逐渐地,冬莲迷上了打扑克。   一日,冬莲打牌赢了点钱,她跑步来到科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找到第二职业了,今天打扑克赢了三块钱,要是每天能赢两三块钱,一天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我的工资可以全部存起来,等我儿子结婚时,拿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第二天,冬莲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来到科里,“倒霉,真倒霉,输掉两块多钱,明天不能买菜,要把输掉的钱省出来。今天整个手气不好,加上牌艺不高,不输才怪呢。”   以后冬莲除了上班,就是打扑克,输赢是经常有的事。赢了她嘴巴合不拢,输了她左边的脸就会不停地抽动着。尽管这样,冬莲活得蛮快乐,连走路都轻飘飘的,她说:“无债一身轻,我是无老公一身轻……”   自从离婚以后,冬莲的儿子王滔每星期六都会来看望母亲。一日,王滔和隔壁邻居春面的儿子张勇在大院子里追耍,张勇比王滔小三岁,不知怎的,张勇绊了一跤,跌了个嘴啃泥,就势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接着张勇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往家里跑去,边跑边哭,伤心不已,眼泪使他的脸像一只蝴蝶一样花里胡哨。等见到他娘春面,他便一头扎进怀里去。   春面护犊子是出了名的,一个劲问张勇谁欺负了他。张勇便用手指着跟在后面过来的王滔。   春面沉着脸,一手拉起张勇便朝冬莲家走去,刚到门口便扯开嗓门告状。冬莲慌不迭出来,慌不迭向春面赔礼道歉,同时扭身拽住王韬一条胳膊,操起一根足有酒杯那么粗的棍子狠抽王滔的腿,王滔嚎哭。   春面在一边说:“这样的小孩就是要打。”   瞬间,王滔的腿就染上了青红相加的颜色,东一块,西一块。挨完打后走起路来龇牙咧嘴的。第二天一早冬莲赶往菜场买了点瘦肉,欲煮一碗肉饼汤给儿子喝,弥补一下昨日毒打儿子的内疚。   冬莲边梳理头发边向厨房走去。走到灶边,准备洗锅,发现锅底有一块黄色的液体,好像菜油。奇怪,怎么会有油呢?锅子明明白白是她自己洗的呀!她低下头,仔细观察,一股尿骚味直钻进鼻子,她抬头向屋顶望去,原本盖得密密实实的牛毛毡,正对准锅子上方有一个鸡蛋般大的洞。   她走到门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大家快来看啊,有人在我屋上戳了个洞,从洞里把尿倒进我锅里!她边哭边重复喊叫着,她的喊叫像破碎的玻璃片一样四处飞溅。于是人们急步向冬莲的厨房走来。   等大家看到锅里的尿,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一下变得寂静无声。好像中间放了一块吸铁石,把所有的声音都给吸住了。这事人人都心知肚明,春面家就在楼上,拿棍子把冬莲厨房屋顶的牛毛毡戳个洞那不是易如反掌。   冬莲自然明白这事肯定是春面那家人干的。那是个泼妇,最是不好相与。王滔已经为她儿子挨了一顿冤枉打,还不罢休,还要这样来整治她母子,欺负她母子。虽是愤激不平,但没抓到证据,又能怎么样呢?再说,吵,也不一定吵得赢,人家是一家人,自己连个老公都没有,孤军作战。   她喊来王滔,把这事跟王滔讲了,希望他以后再不要沾惹是非。要玩,也要选择好一点的玩伴。     王滔听的时候不做声,却是暗下决心要报此仇。他和王宝根住在原来的屋子里,离冬莲单位有十几里路,一个月光清冷的晚上,当他骑车走向公路时,他的脚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地微微打颤,十几里的路程好比长途跋涉。   他没去找母亲,而是胆颤心惊试探着向春面的家走去,他要避开春面那打铁出身、胡子拉碴的老公。他就像《铁道游击队》里的侦察兵那样小心翼翼,否则他就得无功而返。楼上楼下转悠几圈,确定那个令他害怕的男人不在,他才鼓起勇气走进春面房间。房里点着一盏一百支光的灯泡,显得十分明亮,春面正坐在床沿梳理着刚洗过的头发。当她看到王滔,先是一种微微的惊讶,既而是一种洋洋得意的表情,她根本没有把十二岁的小孩放在眼里。   王滔的心脏在胸膛狂奔乱跑,他大声地说:“你去向我妈妈赔礼道歉,你去向我妈妈赔礼道歉!”   “小兔崽子凭什么来跟我说这个话啊?”春面继续梳头,随即大声呵斥:“你给我滚出去!”   “你去向我妈妈赔礼道歉,你去向我妈妈赔礼道歉!”王滔还是只有这句话,边说边向春面走去,然后他出其不意地伸出右手向春面左边的太阳穴使劲一抓,转身飞奔而去。   瞬间,春面的太阳穴上像有无数的红蚯蚓直向下滑,从春面的脸上滑到的确良衬衣上,最后直落到床单上,给半新不旧的床单平添了许多花朵,十分壮观。   春面披散着头发,像头暴怒的狮子发出了动物般的喊叫,“来人啦!救命啦!王滔杀人啦!”连续不断的喊声,震动了夜空。   冬莲一听是王滔杀人了,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当时的情景简直乱透了。后来总算有人镇定下来,喊,叫辆车来,送到医院去。   这时,血仍在不停地滴,滴。   冬莲饱受惊吓,战战兢兢地坐在医院值班室里,陪着春面。   “坐下来,坐下来,”医生掀起春面的头发,“划得还不浅啊,用刀片划的吧,足有半厘米深,不过不要紧,缝几针,吃点药就可以,问题不大。”   医生拿出镊子钳着装有酒精的棉签,帮春面仔细清理伤口,痛使春面呲牙咧嘴。她狠狠瞪着冬莲,但始终没有告诉医生是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划的。   最后,医师拿出弯弯的针,捏着伤口,就像裁缝掐着一块布轻轻松松地缝了七针,最后贴上胶布,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完成了。     春面的确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一状就把王滔告上了派出所,并指控为故意杀人罪,扬言说不把王滔送进班房决不罢休。   这下冬莲真是急得六神无主了。这时,王宝根出面了。也许是王宝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公、检、法都有好朋友”起了作用,王滔不仅没进班房,连春面狮子大开口要的一千元医药费和营养费,王宝根也仅赔付一百元便了结此事。冬莲真是虚惊了一场。
  写的挺紧凑。
  一口气读完了,等待中……
  7、     此事之后,王宝根重新出现在冬莲的生活中,他每天下了班就来到冬莲的住处,并且双手不空,总是提着东西。   一日,王宝根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兴冲冲地来了。塑料袋里的大活鱼不停地蹦达着,使这个塑料袋在王宝根手里摇晃不停。   正是炊烟四起的时候,王宝根蹲在水龙头下洗呀,刷呀,猪肉,猪肠,还有那条大活鱼,足足一脸盆。   黄师傅过来洗手,看到这些东西,兴致勃勃地问,“老王,要请客呀?”   “没有,改善改善生活,等下过来喝杯酒呀!”   “好,我一定来!   晚饭时分,从冬莲厨房飘出来的香气将空气都染香了。   黄师傅是个很抠的人,平素便常端着碗去别人家蹭好菜吃。这次真是机会来了,他端着饭碗径直走进冬莲家,只见四特酒张扬地立在桌上,一桌子的好菜,有鱼有肉。   王宝根拖过一张凳子,“坐,坐。”自己便去拿杯子倒酒。黄师傅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酒瓶,心想,这可是江西名酒,真舍得。   黄师傅喝上一小口酒,实在有些不情愿立马吞下去,他要让嘴巴多享受一下口福。他仔细品尝着,才慢慢将酒咽下。   酒足饭饱后之后,黄师傅得意地敲着空碗向家里走去,一路上遇见了邻居,他会悄声说,王宝根喝的不是四特酒,是散装白酒倒进四特酒瓶子里的,他第一口就喝出来了。   从这以后,王宝根每天都在冬莲那里做晚饭,吃晚饭。然后才回自己的家。   冬莲苦着一张脸,万般无奈。   一日,上晚班的冬莲却又在一大清早就跑到科里来了,进门就对大家说,“我昨晚通宵没睡……”   原来,不知何时王滔被王宝根买通,把房门钥匙给了王宝根,自己回去了。昨晚睡在王滔床上的居然是王宝根。   冬莲开始以为自己搞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王宝根。   冬莲的房门没有门闩,屋里只有一个五斗厨和一张方凳,她只好用方凳靠着门坐了一个通宵。   当日冬莲就把门锁换了。   隔天晚上,冬莲听到了密集的敲门声,这声音就像雨水滴在凉篷上,持久而清脆,夜半三更,特别响亮。听得冬莲胆战心惊,她扯过被子,紧紧捂住脑袋,但瞌睡已被声音吓得飞到了九霄云外,怎么也睡不着了。   “冬莲,我知道你没睡着。我有话和你讲。我正跪在你的门前,不信,你打开门看看。没别的,我求你原谅我,十几年的夫妻,不能说散就散了。我知道我不好,脾气暴,喜欢打人,我对你的伤害太大,太深。但我一定改,一定改。看在儿子的份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每晚都跪在这里。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痛我了?”   一连数日,冬莲每晚都能听到这种忏悔,持久而虔诚。她始终不为所动。
  一日,王滔递给冬莲一封信,冬莲拿到科里,要我们拆开念念,她懒得看。   小同拆开信封,见信笺纸密密麻麻写了两页,字虽然写得不好,但很工整,是用了功写的。信一打开,冬莲就催着念,小同拿着信纸弹了弹,发出噼啪的声音,“你们夫妻的信,我不能念,我没有那么损。”   “不要紧,尽管念。”   “那是你说的,我念了!      我最最亲爱的妻子,我的爱妻、贤妻───冬莲:   我好后悔,我们离了婚,让一个十分完美的家庭散掉了,让一个十分完美的妻子离开了我。这是我的罪过,我痛悔不已。   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好妻子。女人所具备的优点你全具备了,你贤惠,你节俭,你勤劳,你温柔,你体贴,你爱家如命,像你这样的好妻子,到哪里去找。我爱你,我爱你,我刻骨铭心地爱你。   由于我的坏脾气,使你内心很痛苦,一年里,难得看到你笑过几次,回想十几年的一幕幕,我只觉得无尽的愧疚。我错了,失去了你,我将一无所有。儿子没有了妈妈,越发使我觉得对不起他。   我不是人,我罪该万死,我好后悔啊!我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不能没有你。从现在开始,让我重新追求你一次,努力把以往亏欠你的,都弥补回来。   冬莲,我爱你,我爱你,你原谅我吧……      小同看一眼冬莲,见冬莲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便说:“冬莲,王宝根的信写得这么好,我都要出眼泪了,都嫉妒你了。你难道是个铁石心肠?”   “这算什么好,他写的比这好的信多得是,这封实在太平常了。”冬莲懒懒地道。   小同说:“我懒得念了,全是爱,爱,爱,真肉麻,等我看看结尾,‘冬莲我跪下求你,苍天在上,我王宝根再不改,天打五雷劈。’”   一看小同那副被感动预备做说客的样子,冬莲连忙说,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每次信的结尾都是天打五雷劈。可是老天爷根本没长眼睛。
  这文章很有生活呀,看到办离婚的小青年那个,真有喜感,我都乐了。
  冬莲的性格,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能够这样打孩子呢?很过分……
  谢谢坐忘斋书话来看我的文章。只是我写得不好。
  大姐姐太谦虚了,呵呵。论坛么,就是你看我写的,我看你写的,这有啥好谢的?
  写得挺好。俺的任务是继续贴。:)      8、     吃晚饭时,王宝根问冬莲信看过了吗。   “我连拆都没拆。”   “你真狠啊!”   落日的余辉正照在桌子上,也照在王宝根沮丧无比的脸上。   冬莲一声不响,端着脸盆去水龙头下洗月经带。这时,正好有人叫冬莲有事,冬莲便将脸盆移进屋里,藏在橱柜底下,甩着一双湿手和那人去了。   王宝根从厨柜底下拿过脸盆,走向水龙头,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便蹲下来开始洗那东西,脸盆的肥皂泡堆成了小雪山,他双手使劲搓着,格外卖力。   冬莲回来,目不斜视地走进厨房去洗碗。   王宝根洗好了那东西,也走进厨房。在冬莲面前笑眯眯地扯着月经带的两头,就像拿着一条红白相间的五花肉,一紧一松地扯着,将水弹掉,再拿到鼻子底下嗅嗅,洗干净了,洗干净了,没有一点气味。他又趋向冬莲,“你再仔细看看,洗干净了没有。”   冬莲愣在那里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她飞快地瞥向那东西,只见月经带上红色的橡皮洗得快发白了。心里直埋怨,只怕用掉半块肥皂,真是浪费。她脸上毫无表情,飞快夺过月经带,咚咚跑上了楼。     这天傍晚,又是一桌子荤素早早摆好,红烧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四特酒仍很张扬地立在桌上。   冬莲别扭地坐在桌子一角。王宝根慢慢地喝着酒,吃着菜。小心翼翼地时不时将好菜挟到冬莲碗里。时间一长,只见他脸上微红,似乎有点醉醺醺,但绝对没有真醉,酒精的作用使他像一个少年看到心爱的恋人一样神采飞扬,他情意绵绵地望着冬莲,说:“这次做生意赚了两千块钱,我没舍得用,一心想给你买件东西,十几年来,从没有给你买过东西,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今天总算如愿以偿。”  
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盒子,盒子用大红绸子布包得严严实实,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绸子,打开盒盖,一条金灿灿的项链似蚯蚓般躺在毛茸茸的金丝绒红布上,十分醒目。  
冬莲的眼睛一亮,心一炸,一条金项链,想了多少年的东西,今天居然有人要送她。项链的诱惑,简直有如让饿汉面对一道美食,实在忍不得。她又非常快地瞥了项链一眼,咬咬牙,继续沉下脸来,喃喃地说:“我不要,我才不稀罕,你拿走吧。”   冬莲的心思,王宝根看得一清二楚,毕竟当过这么多年夫妻。他不慌不忙把项链提在手里,“纯金的,两千八百元,算我的一点心意。”   冬莲内心苦苦挣扎着,她实在想拥有这条项链,但又实在不能要这根项链,一颗心像有无数蚂蚁在咬噬,又痒又痛。   她又喃喃地说:“我不要,你爱送谁就送谁。”   “别瞎讲!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能舍得送给别人?我还没那么阔。这可是特意为你买的。”  
冬莲再看一眼项链,把头扭过去,不吭声。   “戴起来看看总可以吧,看看好不好看。戴一戴又不会长到肉上去了,取不下来。”王宝根边说边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冬莲背后,以飞快的速度将项链戴在冬莲脖子上。当然冬莲也没有撕扯,她的心里想要那根项链。项链戴好,没来及到镜子前看看好不好看,王宝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从后面将冬莲一把拦腰抱住,手臂像丝瓜藤样缠在她腰间。任由冬莲挣扎,他又慢慢地腾出一只手,轻轻掀起冬莲颈后的头发,生怕弄疼她似的,然后低下头,一遍一遍地吻着她的后脖颈,像一只迷途知返的羊羔迷恋河边的青草。他的吻痒痒地抚过她的颈子,温柔的呼吸响在耳边。   那晚王宝根明正言顺地住进了冬莲的房间。收下了项链,冬莲还想顽抗,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王宝根不由分说一把将冬莲抱上床。  
  很日常,很普通,所以很亲切,就是周围的事。看过开篇,以为没有了。想不到一下就出来这么多。非常实在。
  Aaa111a1:谢谢。
  Aaa111a1:忘告诉你,还有呢。
  继续等待
  王宝根呼呼大睡去之后,当夜冬莲翻来覆去睡不着,破天荒地失眠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真是鬼迷心窍,难道自己受的苦还不够,难道王宝根真的能改,难道有了这根项链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成,难道就能幸福?她一下子清醒了,恨死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着解下项链。  天一亮冬莲拿着项链,低着眉眼,坚决地说:“还给你,请你以后再不要纠缠我,大家好自为之吧。”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随你捉弄,当初为什么让我给你戴上?戴上了项链,就是接受了我,这叫做接神容易,送神难,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当日傍晚,王宝根和往常一样,做好饭菜,悠闲地坐在桌边,等冬莲来吃饭。  四特酒仍是很张扬地摆在那里。  冬莲坐在桌边,脸色就像这房子钉的松木板,蜡黄的。她用求援似的眼神望了一眼王宝根,“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纠缠了,我实在折腾不起。”  王宝根举起酒瓶对着太阳的余辉照了照,“什么意思,我从来不讲没道理的话,你不要用纠缠这样的字,就好像我是一个无赖似的。”  冬莲冷冷地说:“你以为你不是?吃了饭,请你赶快走吧!”  “我也请你不要忘记,春面欺负你的时候,是谁在保护你?不是我出面,春面能放过你?你对付得了一个悍妇?另外,又有谁舍得给你买一条两千八百元的项链?”  冬莲走出房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两人就这样又重新住在了一起。事实上是破镜重圆了,于是该吵还吵,该闹还闹,加上那张离婚证梗在中间,彼此摩擦不断。每次的摩擦又都是王宝根占了上风,冬莲永远是个败将,她经常气得脸色铁青。冬莲一气,王宝根适时用尽甜言蜜语,百般讨好。冬莲不冷不热,嘴里像含了棵苦楝树果子,苦涩得难以下咽。  一日晚上,王宝根突然问起冬莲,“如今你该告诉我了吧,那天晚上是谁收留了你?”  冬莲听了这句话,痛苦和委屈一起在胸中撞击,她狠狠地说:“你真不知自丑,你有什么资格追问我。我们已经离了婚,领了离婚证的,我们已经不是夫妻,我们现在是非法同居,是法律不能容许的。你该明白。”  “笑话,我们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那两个破本子算什么东西,法律算什么,公、检、法我有的是朋友。”  听了这几句话,冬莲真是悔断了肠。真不该让他将项链戴在脖子上,连看都不该看一眼。以前还有盼头,盼到离了婚就好了,如今连盼头都没有了。  
  很好!接着写。
  @春江沐雨,中秋快乐!
  章妈妈,节日快乐:)
  写作总是让人变年轻!
  谢谢一石。是的,你说得对,写作让我有了自己的精神生活,这种感觉真好。
  章妈妈中秋快乐!
  阿姨的文字读起来特别舒服和亲切,中秋快乐,天天快乐!
    @苏阿仑:中秋快乐,天天快乐。
  @深圳一石  17:30:08    章妈妈,节日快乐:)        写作总是让人变年轻!  -----------------------------  无童心亦无文章来。
  问好@林黑,@清扬婉兮阿湄,@苏阿伦  继续贴。    9、    时间就像从指缝里流过,儿子王滔长成了个十五岁的少年。  一日,王宝根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对冬莲吼道:“赶快去给我去付的士钱,司机在外面等着。”  冬莲一声不响,边摸口袋边向外走去。返回后,哭丧着一张脸,“做了这么久生意,没赚到一个钱,还总是的士进,的士出,摆阔得很,我从牙缝里省出来得钱都赔光了,以后,连的士钱我也出不起了。”  王宝根那天破天荒没吵没闹,没打人,只见他走到房门角落拿出榔头,一脸杀气腾腾。只两三下,一台25英寸的彩电就五马分尸。冬莲母子像热锅上的蚂蚁惊恐万分,不知这榔头还会落到谁身上,便纷纷逃命似的躲进厨房。十五岁的王滔气得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王宝根因做生意又亏了,回到家里,没和冬莲讲上几句话,就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准备向冬莲扇去。  不知何时,王滔手里已拿了一把菜刀,就像一个武士样,对着王宝根斩钉截铁地说:“从今天开始,以后你再碰我妈半根毫毛,只要我知道了,我就用这把菜刀把你砍得粉身碎骨,然后,我去自首。我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当心,再不收敛你的淫威,你的下场就和那台彩电一样。”  这几句话,真要让冬莲晕过去,她满以为王宝根会暴跳如雷,大祸将要来临了。但只见王宝根脸色由红转白,也许是气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身体摇摆得像一把扇动的扇子,他的骄傲、蛮横顷刻间瓦解,他尴尬地一笑,喃喃地说:“好儿子,长大了,有种!”便慢慢走向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唯有冬莲,眼泪冲破了脆弱的防护墙,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全文完)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读完了。
  结尾挺干脆的。很有力。这样的例子也听说过,还很普遍。
  估计要被砍了
  还好有个儿子制住他,有的家庭暴力男连儿子也揍的。  平实而又有感染力,让人禁不住往下读。^_^
  家庭暴力就像牛皮癣一样,反反复复,是治不好的。    唯有等他老了,打不动了,有一股压倒他的力量(一般是子女),让他感受到反抗,感受到自己的衰老,这头咆哮的野兽才能渐渐平静下来
  喜欢。
  作者:薛衣人2000 回复日期: 10:30:00            唯有等他老了,打不动了,有一股压倒他的力量(一般是子女),让他感受到反抗,感受到自己的衰老,这头咆哮的野兽才能渐渐平静下来.    ——说得好。
  能写些自己喜欢的文字或故事,人就该觉得真幸福了.    祝开心.    
  王宝根很清楚,他打媳妇只是觉得媳妇就是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打了没事儿。
  可惜,意犹未尽就结束了,阿姨的文笔很适合写电影剧本,感觉一幕幕就在眼前。
  妈妈这么有人气,真替她高兴。谢谢书话的同学们。@匆忙出世,是的,我目睹了写作带给俺娘的幸福感。许多年里她都是怏怏不乐的(从她的ID可以看出她的愿望),自从开始在书话写东西,精神上变得非常愉快充实。@春江沐雨,妈妈说她要向你一样,持续地写下去。@苏阿伦,是的,结尾略微弱一点。另,苏抱琴也说我妈适合写剧本——不过这事倒从未考虑过。:)
  刚刚在新浪织了三条关于我可爱的老妈妈的微博,贴在这里:    她:你说我写得还要得不?  我:要得,当然要得!  她:你是说真的还要得?  我:那还用说,相当不错呢。  她兴奋得像小女孩一样尖声笑起来,晕陶陶地说了很多话。  我:妈妈,你晚餐是不是喝酒了?  她:冇得喝,不过等挂了电话我就去喝点酒,因为你说我写得要得!    我建议她在闲闲书话开一新帖,叫《老伴》,记录她和我父亲半个多世纪婚姻中的琐事。她很兴奋——每次要开新帖她都兴奋得要命——说有好多东西可写呢,转而一想,道:我要早几年开始写就好了,那时候两个人吵架吵得多,有东西写!现在不大吵架了,可以写的就没那么多了……语气中满带遗憾。    中秋在南昌,老唐躺在妈妈的小床上小憩,我和妈妈坐在床沿说话。妈妈笑嘻嘻地说:“你知道**(老唐的名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这是有原因的,我贿赂过他了,他刚一进门我就塞给他一条中华烟。他一点没推辞就收下来了,还说:‘我得赶紧藏起来!’”  哼哼,我要老唐戒烟,丈母娘却悄悄送烟给女婿!        
  原来《幸福》里的T是“老唐”,才知道。:))    ----------------------------------------------    追看完了,给阿姨鼓鼓掌。  我觉得阿姨写得挺老练的,有种不慌不忙的沉稳感,还有让人想知道下文的吸引力,结尾也给读者以思考和想象的空间。  希望看到更多作品。~~~~我去追《老伴》了……
  我哪儿如你写的好,你还学我。学吧!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你写的是故事,我写的是随心日子。
  @苏阿仑:你总是那么善良。你不知道,你的每句话对我的鼓励有多大,我决心豁出去了,要写更多的东西给大家分享。
  @春江沐雨:我们是未曾谋面的姐妹。我们不比文章的好坏,我们倒是可以互相鼓励,把想写的东西坚持写下去。这就是我们的胜利。   《 夫妻》是一个真实的事情,我很同情文章中的女主人。如今还跟我通着电话呢。她虽不挨打了,但夫妻并不和谐。男的不拿钱出来,沉迷于麻将中。她自己去做了几份家政,为的是不甘心为他做饭,她有时间就去打打扑克,自寻乐子。
  每个人都要给自己留有空间,找自己高兴的事儿。  本文写的干脆利索。
  @我是幸福灰太狼:谢谢你的夸奖。我要努力写出更好的东西给大家看。,
  @春江沐雨: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不会打麻将,打扑克只会打调主。平时,除了做事,就是看书,上网,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我也不锻练身体,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
  呵呵,写错了,打扑克只会打争上游。
  我的母亲虚岁85,她十几年以前我劝她走出去锻炼身体她就不愿意,母亲的心脏不怎么好,她喜欢静,吃饭也不多。  那时候我总是眼红别的老太太吃的好多还跑动。  好几个与我母亲年岁差不多的都能吃能喝,爱走动坐街,都驾鹤西游了。  自己高兴就是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也不会打麻将,我喜欢唱,还喜欢锻炼身体,也喜欢看书,更喜欢随心写来,总是对老头说:我如果早死了你给阎王爷多烧点儿纸钱贿赂贿赂让我下辈子转个歌唱家。  说了几次后他这样回话:你别等着我给阎王爷送钱了,你现在烧吧!寄存在冥府银行里还涨个利息。  我对他说:等咱们不做买卖了我去跳舞唱歌,学做老年模特。还想让他帮忙写点儿东西自费出书。
  阿姨写得干脆利索,收尾也促,戛然而止。    这种家暴结束形式我倒是见过。我们那儿山里一户人家,男的酗酒打老婆,女人被打得四处躲藏。有点钱都被男人换成了酒,儿子长大考上学后却没钱,全靠着女人四处举债。有两个儿子,也是长大后,在一次家暴现场合力治住了父亲,从此男人彻底改掉。可知不是没法自控,而是没有受到威吓,吃定了女人软弱可欺。阿姨写的很生活,很真实,赞一声!  但我所知道的这个还有后续。其中一个儿子后来师范毕业,成为教师,为人很是诚信可靠,口碑很好。然而,家庭和事业稳定后,也爱上了酗酒,酒醉之后也打老婆,第二天再痛哭流涕求老婆原谅。这个女人,是他同校的教师,且是为了他放弃分配县城的机会,一直随到山区来。写诗经终风篇的时候,我提到过这对夫妻,心情异常复杂,想不明白人性是怎么回事,这个儿子当年是那么痛恨他家暴的父亲,为他可怜的母亲流泪。    
  @春江沐雨
@真希望快乐
今天给二位大姐寄书了,那本书里有21篇我写的(其他是别人写的)。大概要十来天可以寄到吧。希望喜欢。
  来过。
  红红:我今天仔细看了一下你的帖子。其中有我和你爸爸“吵架”二字,用词不妥。我和你爸爸只能用纠结来描述。土话叫做结筋。你知道,我是最不会吵架的,只要你爸爸喉咙大一点,我就赶紧关上门,用背靠着。怕别人听见。  
吵架是大声叫嚷,结筋要斯文一些。一结筋,我就关上门,被别人知道的还是比较少,才年年评上五好家庭。  
结筋什么都不为,只为他不肯做一点点家务。连帮我拧床被子都不肯。那时还没有洗衣机。
  @作者:春江沐雨:从字里行间我能看出你是个很能干,乐观,豁达,开朗,还很幽默的人。向你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我也想自己强强悍一点,就是做不到。性格所在。  
你还会唱歌,真让我羡慕啊。
  @:清扬婉兮阿湄:看你的回帖,就像我看到了一篇喜欢的文章。谢谢
  @作者:毕明迩先生:谢谢。我一定好好拜读。
  @作者:大尾巴狗:谢谢。
  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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