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穿越重生之红色战将到古代一个高官外室身上后被主母发现,被送走。受到乡下遇到一个本

求一部小说,女主被类似神灵的选中穿越到古代一个妃子身上,后因种种原因成为女皇娶了几个男人当妃子。_百度知道
求一部小说,女主被类似神灵的选中穿越到古代一个妃子身上,后因种种原因成为女皇娶了几个男人当妃子。
具体女主男主的名字叫什么忘记了,开头好像是古代的这个王妃,很爱当时的皇帝,在与皇帝大婚前被自己姐姐设计下药导致脸部过敏变丑,与皇帝洞房时脸蒙面纱,洞房后被皇帝揭掉,看到脸...
具体女主男主的名字叫什么忘记了,开头好像是古代的这个王妃,很爱当时的皇帝,在与皇帝大婚前被自己姐姐设计下药导致脸部过敏变丑,与皇帝洞房时脸蒙面纱,洞房后被皇帝揭掉,看到脸后大怒,喂了某种药不让她怀子嗣,导致她以后都不能怀孕,好像还把她推倒了撞到额头昏死过去,醒来时女主就穿越了。。女主是被大概是神灵的选中特意派她穿越,让她成后统一几个国家的女皇(女主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被神灵特意派来做女王的)。。。大概还记得,女主和侍卫和自己的贴身丫鬟情同亲人,和侍卫学了点防身术,自己自学了点医术,丫鬟被某个妃子的丫鬟欺负害死了,女主杀了对方丫鬟报仇,然后不想待在宫中,设计一场大火,假装被烧死,和侍卫一起逃走,侍卫一点点爱上了女主,女主因知道这具身体之前的感情被男人伤过,不想再被伤害,然后决定凭什么只有男人可以娶,自己也可以娶,然后和侍卫说想和我在一起必须是我娶你。。。陆陆续续的又遇到了几个男人,还有之前的皇帝,应该是知道了内情,后悔对女主,又想重新和女主在一起,最后娶了几个忘记了,娶这几个男的大婚当天,神灵告知天下,这位女主是统一这几个国家的女皇,然后还偷偷告诉女主,女主之前导致的不孕以被他化解了,可以正常生育了。。。。还有一个男人,好像之前被困在一个球体里,像是一只凤凰还是一只小鸟的,也爱上了女主,神灵答应女主1年以后还是半年以后,就把他从球体里放出来给她。。。。。大概记得这些,有人知道小说叫什么名字吗?后来因为自己学了点医术,女主把自己的脸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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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一个反穿的楼主要不要?不过没在穿回来《君心荡漾》她是后宫最不受宠的妃子,却与皇上双双穿越到现代,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居然穿到了一对青梅竹马的身上,低头不见抬头见,唉,这该如何是好?还有一个女主穿的,第一章可以在网上搜到,挺搞笑的,叫《夫人,不好了》。萧乐觉得自己真是命苦,本以为穿到古代就可以休息休息她疲惫的身心了,哪知好嘛,穿越到了一家之主的身上,不要紧,要紧得是她有一个疯子夫君!一年365天,性格天天换,还不带重样的!听着自家仆人天天喊:“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萧乐终于怒了:“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以上纯属推荐,都挺不错,但都不是网络小说,这点有遗憾,我也只能自己去买了楼主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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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的一本玄幻小说,男主角穿越到一个被父亲花钱送到宗门的废柴弟子身上,穿越过来后就变成天才被宗门的一名长老收到门下。男主前几世都是人族之主这一世可以借助前几世的力量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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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闯北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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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下作者,写作3年,读过数十本文学著作。 现为榕树下作者,写作长短篇小说、散文,擅长诗歌。
主角名有么
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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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因工作原因,在下有几年在大巴山奔波的经历,加上在川江边长大,面对浩浩荡荡的长江和绵延不断的险峻山峦,惊叹这如画的山水。当听到不少诡谲的传说、以及遇到一些有灵异奇遇经历的人们,听他们讲述自己匪夷所思的趣闻轶事后,因为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对这天地间的鬼斧神工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因为有涂鸦的业余爱好,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码出来与诸君分享。
  这与科学的严谨无关,也不是在宣扬迷信,既然是在这"鬼话"里发帖,就当成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吧。咱们从哪里聊起呢?
  这样吧,先聊两个"蛟变"的传说----
  "蛟龙",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名词,其实蛟与龙不是一回事。所谓"龙",指的是龙与龙交配的后代,其显著的特征是头上有两只角,"蛟"并不是龙的后代,是指其他动物受到某种神奇力量的驱动,从而发生蜕变,这蜕变的过程称为"走蛟"。
  这世上能蛟变的动物很多,蛇,俗称小龙;蚯引,也被称为地龙,这两种都可以蛟变入海。当然咱们这万灵之主的人类,也是可以蛟变的。甚至一些人类的生产生活物品也可以蛟变,比如用于榨油的"榨壳子",也是可以"走蛟"的。
  蛟与龙的区别是它头上只有一只角,这就象犀与牛一样,独角的蛟入海后,还要再经过漫长的修练,才能褪去额头上的独角,当它长出双角时,才能称为真正的龙。
  铺垫到这里,先讲一个蚯引蛟变的传说,再把"榨壳子"走蛟的奇闻说一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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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的长江三峡,由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组成。离著名的神女峰不远,有一条风景奇秀的小溪汇入长江,乘小船溯源而上百十里后,便进入大巴山深处的古代巫咸国境内,这里便是如今重庆市的巫溪县。  这里峰奇壁峭,沟壑纵横,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山民,多数是单家独户的散居着,各自耕耘着自家周围数里范围内的薄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的讨着生活,在这山岭中很少见到聚居的村庄。  在一条小小的山涧边的一座险峰下,孤零零的有三间茅顶农舍,有一对吴姓老两口生活在这里。他们原本是有儿有女的,不会发愁老无所养。  不幸的事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由于这深山老林里虎豹出没,一个不留神,这吴家一对年幼的儿女被老虎叼走,从此断了音信,当年的吴老头正值壮年,太阳落山后才挑着粪桶从五里远的庄稼地回家,看见老婆被咬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年幼的儿女也失去了踪影,屋前的土坝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碗大的梅花型脚印,心知遭遇到了老虎的袭击,而且是来了两只。  他急忙忙用一种俗称"茅蜡烛"的草药给老婆止血包扎后,悲愤填膺地扛起猎枪,燃起火把搜寻着老虎踩下的脚印,不管不顾的连夜向密林中追去。  由于自始至终都没发现虎路上有丁点儿血迹,吴老头怀着虎口夺子女的念头,穷追不舍,越追劲头越足,全然忘了饥饿和疲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直到日上三竿的半晌午,这不顾性命去追老虎夺回儿女的山民,才杵着猎枪,一拐一瘸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原来是他一个不留神,从石坎上摔下去折了脚杆,只好爬挪着回来。  山民的生活苦,本来就没啥钱财,夫妻二人又不幸都受了伤,为了疗伤花光了不多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由于没钱请良医治腿,吴老头从此成了瘸子。  由于那被老虎叨去的儿女,又没发现一星半点的血迹,而老虎哺育人类婴儿的传说也不鲜见,是以这夫妻俩一直心怀奢望,认为他们的孩子一定还活在这世上。在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也发动乡邻在山林中搜寻过几次,后来也时不时留意梭巡,几年下来,却都是音迅杳无,只能心念存心里,盼奇迹出现。  吴老头的三间茅屋,结在一座名叫独龙峰的山岩下,后屋檐与高岩近在咫尺,在这土地奇少的山区,这种做法一点不奇怪,尽管偶遇垮岩会家毁人亡(在下曾于本世纪初,夜宿巫溪县城一家旅馆,在五楼的房顶上,手抚楼后的山岩,抬头还看不到岩壁的顶端)。  在吴老头茅屋后的岩脚,有一个四季长流的小小泉眼,甘冽的泉水噙在嘴里,其回味还有点甜。吴老头便在泉眼下淘了口井,每到冬季,由于地表温度低于泉水的温度,井周围更是白雾腾腾,云蒸霞蔚,宛若仙境似的。  失去儿女后,因为妻子也受了重伤,侥幸捡了条命,却失去了生育能力。山里人没文化,对神灵却是顶礼膜拜,成了孤老的夫妻俩,怀揣着儿女回家的期盼,请来手艺高超的石匠,在水井旁的山岩上,凿了一个小小的神龛,雕刻了一座奇巧的送子观音像,微妙微肖,栩栩如生,冬季里更象稳坐在云端里一般,充满了灵气。
  关注  
  蚯蚓那么小还能变蛟吗?  
  马克,楼主加油!  
  等更新  
  马克  
  啊呀,刚看就没有了  
  毛蜡珠是真治血特效药  
  正津津有味呢,突然没了,意犹未尽,不过瘾哪  
  做个记号,话说华南虎绝技了啊  
  为了表示虔诚,更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夫妻俩几十年如一日的敬奉着这送子菩萨,不论是狂风暴雨还是打霜下雪,日上三柱香叩拜九个头,是他们每天的必修功课,四时八节和老两口的生辰或儿女的生日以及被老虎叼走的日子,不可或缺,都有供品祭祀在观音菩萨的神龛前。  这孤苦伶仃的夫妻,从满头青丝的年纪开始,直到头顶白雪的皓首,就这样心诚志坚日复一日的敬奉着,他们没有别的乞求,只是在心里残存着那重见儿女、一家老小团聚的唯一奢望。有人说:父母对儿女的爱,是人类的天性,而子女对父母的孝顺,是后天的教育所致,是素质。在下对此是深以为然的。  时过三十多年,儿女还只是存在父母脑海中那小乖乖的稚嫩模样,并没回家与父母相见。但是,另一件神奇的事在这里发生了!  这天深夜,老两口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个梦。他们梦见一条小小的红蚯蚓前来辞行,这地龙跪拜在床前,朝老两口三拜九叩,行过大礼后,说:  "我是菩萨神龛下那蚯蚓洞里的蚯蚓,打娘胎里便受了二老的香火和供奉,三十多年来潜心修练,而今已经道行圆满。奉玉帝圣旨:明天子时初刻,天庭遣水部的雷公电母雨婆来送我化蛟入东海。希望两位恩人从蚯蚓洞前的泥地上,用竹篙凿出一条小小的浅水沟,从屋前的地坝中间横过,通到坎下的排水沟里就行了。二老是虔诚的礼佛人,上天自会眷顾,断不会遗弃的。"  这深秋的梦境奇特,匪夷所思。夜半梦回的二老,互述梦中的情景后,自是感叹且欣慰。这些年来,他们曾无数次的看见过那条小蚯蚓,红莹莹的在水井边和神龛下面的湿润泥土里来回梭巡,偶而也钻破土层,爬到泥土上蠕动,恰似看山听水一般,仿佛知道两位老人是善良的山民,从来没回避过他们。  没想到无心插柳却柳成荫,这供奉菩萨的香火,却歪打正着的让这小家伙享受了,助它修成了正果,这倒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举。好在这通灵的小蚯蚓也有良心,冒着触犯天条的风险,泄露了一丝天机,让吴姓老两口有了盼头。  咱华夏这片土地上,但凡一次破坏性极大的山洪暴发,在雷霆万钧大雨倾盆之际,人们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远远的望着平日里清沏见底、鱼虾戏水的小溪,陡然间浊水暴涨摧枯拉朽,齐头水墙壁似的咆哮而下时,都会叨咕着说:这是在走蛟。  这蛟物入海确实害人,在进入大江大河前,顺着暴涨的山溪前进,闻惊雷而身躯膨胀,为了有足够的水量承载它闻雷蛰变的庞大身躯,暴雨更是密刷刷的如同倾盆。  这雷霆万钧还有一层含意,即是镇压这蛟物,不许它肆意妄为的乱来,只能顺溪河而行,尽量不祸害沿途的生灵。饶是如此,每一次蛟变,都不可避免,总有一些祸害生灵的事情发生。当然,这生灵不光指人类,因为植物也是有生命的,更莫说虫虫蚂蚁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呗!  再说吴老汉老两口,寻思这蚯蚓能提前报信,实属义妖一枚,学了那白素贞的行事作风,如果他悄不言声的从洞前蛰变而起,肯定是平地成湖家毁人亡!  二老再也不能安寝,披衣起床洗浴净身后,来到屋后的神龛前庄重地燃烛点香焚化纸钱,这次却是在心里祈祷这蛟物一路平安,须知蛟死半途的事并不鲜见。  不知诸位留没留意,乡间的一些古老石桥的桥拱上方,都挂着一把铁剑,这剑名叫斩妖剑,这种古桥在当年砌建时,新桥落成后都要请大巫师把魇练过的剑挂上去后,再诅上咒语才拆去脚手架,择吉日请当地年岁最老的人踩桥后,才宣告桥建好了。  这斩妖剑毋庸置疑,便是专门屠蛟的法器,在古代,凡咱华夏大地,这建桥的风俗都是一样的。真不知道这貌似可笑的迷信方法,为啥咱华夏的老祖宗们几千年来都深信不疑?莫非咱这民族的老祖宗全都是愚人?楞没一个智者?呸!这是欺师灭祖的言行,是不肖子孙的作派!  问题来了,难不成这天地间真有现代科学无法诠释的事?譬如这走蛟。  这蚯蚓蛟变的事,尽管有善良的二位老人给他祈福,它却并不顺利,而是命途多舛,充满了凶险。  夜深了,明天再更新吧。
  mark 不过瘾  
  说到修练,&白蛇传&里讲,少说也要个千八百年,为啥这小蚯蚓三十多年就修成了精呢?莫不是楼主在胡说八道?  在下这样说吧,许多来华留学的外国人,全神贯注的学咱们说话,学上个三年五载,肯定还不如咱们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得利索。因为这是在娘胎里就在听的语言。这小蚯蚓在胎中就享受了供奉,加上在成年累月的香火下,万物之主的人类又对它虔诚地膜拜,不成精才怪。  寻常的修练,道家称为闭关,只是一个人独自默修,并不允许别人帮忙。许多蛟变的传闻轶事中,成精的灵兽,无不是藏身于人迹罕至的地方,苦修五百年成妖,再修五百年化为人的模样,譬如白素贞便是这样。  而这蛟变的蚯蚓,它不是化为人形,自然用不了千年的光阴。由于它机缘巧合,在娘胎中就享受了菩萨的待遇,所以事半功倍,大大的缩短了修练期。  只是光有这享受,貌似还不能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成精,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所在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巫术的发源地!  巫,是神秘而古老的教派,它不是宗教,也没有自己的教主和偶像。道家顶礼老君,佛家膜拜如来,巫家敬畏的只是天地。  美国的著名作家海明威和香港的知名作家倪匡,都对神奇的巫术发表过类似的看法:浩瀚的宇宙,存在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而这力量被巫者掌握。  英国的皇家科学院,地位等同于咱们的中国科学院,他们设有灵魂学,有一群科学家不但研究鬼怪,也研究巫术。  这样说吧,咱华夏的医圣张仲景,药圣李时珍,应该算古代的科学家吧?说句老实话,张仲景是大巫师,李时珍是继承了巫教衣钵的道士。为什么呢?中医术的名称原来叫祝由术,这祝由术源于巫门,俗称白巫。而中医只是在近代,欧洲的传教士把西医引到华夏后,为了有所区分,才有了这中、西医的称呼。当然,中医也会治死病人,难道西医就不会治死病人吗?  在下认为,咱中医与西医是各有千秋,互有短长。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源于巫门的道家&第二春&修练术,比之西医的整容,不知强上多少倍了。在下曾经在大巴山深处的城口县,亲眼见过一对年近六十的夫妻,也经过比对身份证和多方求证才确定无误。  这对爷爷辈的老者,膝下儿孙成群,而两人的容貌和身形,不论你怎么打量,都只能认为他俩不过三十出头!奇了怪吧?这并不奇怪,因为这夫妻俩双修了巫门的秘术,而双修可以事半功倍。至于&第二春&,则主要是供男性老者修息,所谓采阴补阳而已。  还是言归正传吧!说了这么多,其言外之意是:这蚯蚓的所在之地,正处在古代的巫咸国腹心之地---国都墨斗城附近。  长江有巫峡,巫峡位于重庆市巫山县,而巫溪县紧邻巫山县,包括这巫山十二峰,都算是大巴山脉。在这巫术的发源地,人杰地灵山水秀丽,很难说这方土地没有神奇的力量存在。  到了第二天,从当晚的亥时初就下起了雨,尽管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房前不远处的山溪并没有暴涨的山洪,不晓得倾下的暴雨都到啥地方去了。  吴老汉早就搬来一张春凳放在堂屋门口的檐下,一如寻常日子供奉菩萨似的,不只有香烛,还有鱼、鸡、蛙权充三牲。子时初刻,是开始蛟变的时刻,老两口拈着燃香匍匐在地,面朝地坝一次次的叩首。  眼见得那小蚯蚓顺着被雨水灌满的小沟,摇头摆尾的从屋后游了出来,在惊雷的轰鸣声中,从麻线粗细的身子,一圈圈蛰变成香肠模样,当它游过堂屋门前时,特意横过身来,冲匍匐在地的二老,把头扬起落下,恰似叩首谢恩。  这蚯蚓谢过恩后,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留在了地坝上,为什么呢?因为那山溪一如平日,并没有涨大水,贸然下去凶多吉少,还不如留在这恩人和菩萨的身边来得安全。  直到子时末,才听到轰隆隆的洪水从山涧经过,这洪水来得蹊跷,近十丈高的水头,墙板似的疾涌而来,如同蛟变的精怪正在推波逐浪,难不成另有成精的蛟物也要一起结伴入海?  这时候,本该顺地坝坎下的排水沟扑入洪水的蚯蚓,不但不行动了,反而蜷缩成一团,把身子隐在小水沟里一动不动,装起了死狗来。  老两口窥见它这般模样,因为不明就里,生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它,忙不迭在心里颠来倒去的诵着"阿弥陀佛"。  陡见得那蚯蚓活象被人踩了一脚似的,痛苦不堪的急速蠕动起来,而且在雷电交加中飞快的膨胀,倏忽间,它香肠大小的身体,变成璜桶般粗壮,浑身闪烁着血萤萤的光彩,宛若巨蟒似的蹿入排水沟中,其狼狈逃窜的模样,仿佛有强敌在追杀它。  由于这排水沟是用嶙峋的石头砌成,它那巨大的身躯一扎进沟里,顿时把沟石挤得东倒西歪,加之它不要命的想扑入洪水中,这一路狂窜,身体被沟石刮破后,鲜血也不断涌出来,就着不停息的闪电看去,它是在血水中奔逃。  这夜半的雷雨中,这诡状殊形的一幕,恐怖万分,幸亏诵佛的二位老人正在闭着眼睛叩首,如果睁开眼睛看到这些,肯定会当场吓死。  那正在蛰变的蚯蚓,确实是被人踩了一脚,而且它装死狗不敢前进,也是因为它看见了不敢撩拨的强敌,包括这反常迟到的山洪,整整延迟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是另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巫门的灵肉分离术和胎光体,因为那蚯蚓看到的就是胎光体!
  没了??  
  精彩  
  尽管说得天花乱坠,貌似真有这种事,在下只是讲故事,娱乐而已。所谓"巫",古老而神奇,但不是宗教,后世的一些确有奇效的养生功,虽然都被人们冠以巫的名义,但只是民间的口口相传。如果读友们认为在下是说的真事,大可不必。
  @巴山牛_渝
16:06:00  尽管说得天花乱坠,貌似真有这种事,在下只是讲故事,娱乐而已。所谓"巫",古老而神奇,但不是宗教,后世的一些确有奇效的养生功,虽然都被人们冠以巫的名义,但只是民间的口口相传。如果读友们认为在下是说的真事,大可不必。  —————————————————  我们湖北也有走龙的传说  
  马。楼主快更。  
  前面说到这蚯蚓蛟变错过了时辰,又仿佛有啥历害的对头在追杀它,确实是这样的。  离此不到十里远近,有一座破败的道观,观主道号云鹤子。说来话长,这云鹤道长并不是正经的修道之人,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学会了一些邪巫术,很是干了许多龌龊的勾当。在原居地混不下去后,前两年从巫峡口流窜到此,见到这早就荒废的道观,便拾掇拾掇,当成了安身之所。  巫术有正邪之分,俗称白巫、黑巫,白巫如医者、驱魔捉鬼等等,黑巫就是害人不浅的邪恶之术,这云鹤子就是这种黑巫之邪人。  既然在道观凄栖身,他便披上道袍,摇身一变成了云鹤道长。由于他也要吃喝拉撒,搞不来钱钱便没法生活,只得卖弄神通,让这里的乡亲们信服自己,才有香火钱和供奉。  年初,在偶尔经过吴老汉茅舍讨水喝的时候,被他发现了端倪,当下心喜若狂,存下了卖弄本事树威的心思,决定当一根大大的搅屎棍。  这云鹤子虽然心路不正,其巫术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至于灵肉分离术和胎光体,这是一种故弄玄虚的说法,揭穿了其实并不神秘。  大家知道,人有三魂七魄,这三魂为胎光(人魂)、爽灵(地魂)、幽精(人魂),七魄就是尸狗、伏尸、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所谓灵肉分离术,就是人魂离开了肉体,如同鬼魂一般飘若浮云,这便是胎光体,寻常人是看不见的。因为是巫者自己施展巫术让这灵肉分离的,这魂魄便有无尽的法力,能屠妖捉鬼。  蛟,也可以称为精怪或妖,这巫师既然存下了打猫猫的心事,便时时掐算着蚯蚓蛟变的时辰,早就下好了连环套。在雷雨初起时,他便焚咒课令,拘来黄巾力士,移动半座山岭,把山涧的上游阻了个严严实实。  等洪水冲垮这人为的大坝汹涌而下时,他早就化为胎光体,赶到了吴老头的茅舍前,蓄势待发准备屠蛟。  当这蚯蚓蛰变成巨蟒般的身躯,被卡在排水沟中时,云鹤子便拈起诛妖诀祭在斩妖剑上,准备戮杀了它。  本来这蚯蚓可以不死的,如果它在地坝上掀起巨浪,就势蛟跃腾起,挟浪入水,是可以保命的。但是,吴老汉老两口会家破人亡。  至于吴家的一双儿女被老虎叼去,起因是这对老虎的一对虎崽不幸死去,便叼来这幼儿哺育。三年后,这对姐弟随虎迁到大巴山深处,被一位祝由术士所救。由于不知来历,这术士长期用奇术来唤醒他们残存在脑海中那少得可怜的记忆,前不久才弄清了妲弟俩的来历。  当这祝由术士携姐弟回家团聚时,正巧遇到邪巫师云鹤子在屠蛟,这术士祭起清心明目咒,辨明这蚯蚓是义妖,义不容辞的连忙拈起流星镖,击穿云鹤子的胎光体,救了这义妖,让它入海化龙。  所谓的胎光体,只是如同一具人形的气球似的东西,一但被戳破放了气,马上灰飞烟灭。
  该说一说榨壳子走蛟的传说了。  大家知道,咱们吃的植物油,都是用榨油机榨出来的,这榨壳子其实就是一种古老的榨油机。以前没电,全靠人工操作,所以干这榨油工是个苦力活。这种机器直到上世纪末,还在一些边远的山区使用。  在下有幸在大巴山深处的一个乡镇上,见到过这古老的机器。当然,这榨壳子已经许多年没榨过油了,当地把它辟为了一个旅游参观点,供游客赏玩。  这是一具长约十米、高近四米的大木架,用坚硬的青冈木打造而成。因为使用了百十年,浑身乌黑发亮,它被安装在一间大大的油房里,猛一眼看去,这有头有尾的物事,古灵精怪,恰似一具庞然大物的骨架,也许是听到过它会走蛟的传说吧,面对这诡状殊形,心里难免先入为主,总觉得它似乎通灵。  这榨壳子蛟变的传说,在下童年时就曾听家母讲过,这些年又陆续听到过好几种不同的版本,全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免不了仔细揣摩起来---  这木架是用近二十公分粗的硬木建造的,庞大的架体,横七竖八的布满了木方,因为榨油时是用尾部的长木杆猛力撞击木架内的油盘,所以这榨壳子不能用铁钉,因为钉子吃不住冲击力,只能全部采用卯榫结构。为了经久耐用,榫头外都留有尺余长的桩头。  如果你站在它的头部前侧,这些留余的桩头,有嘴有鼻、有眼有耳朵,还有长长的两只角。那长长的撞击杆,更象一条尾巴,怎么看都是微妙微肖的一条龙骨架。  用这种土造的机器榨油,先要把诸如油菜籽,芝麻、花生之类的油料用锅炒热一下,再盛到用铁条锻造的圆框中,再拿稻草包裹后,一拶拶的塞进木架的腹中压紧,再用木楔子打进凹槽,用长木杆撞击楔子,一个楔子撞进去后,再卡一个接着撞,这一拶出完油,一般要十多二十多个楔子。  在蛟变的传说中,这楔子就是肋骨。而那被用铁练或绳索吊着的撞击杆,自然就是尾巴呗。至于脚,那木架本来就有许多脚,如同家俱一样,不然是放不稳的。  这榨壳子也不是说蛰变就蛰变的,他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有了这个因素,机缘到了,肯定要蛟变。
  在古代,人们是没有植物油吃的,据说这榨壳子是一位叫巫灵的大巫师发明的。在那个洪荒时代,这物事很复杂,一个不慎,很容易伤到操作的人。而且,这榨壳子是用七七四十九块材料做成,多一块少一块都不行。  按发明者巫灵的说法,这是有灵性的东西,必须把它供奉好,不然会反啮撞击它肋骨的人。所以每次开榨前,都有一番三牲祭,烧香磕头也是免不了的。这习俗一代代传下来,从来没有人敢不遵守。  蜀东有一个叫魏家场的地方,门前有一条叫石龙河的山溪,这山溪水流很湍急,险滩更是一个接一个,在一个叫九堆子的地方汇入川江。相传这些险滩叫望娘滩,那九堆子便是九条蛟的葬身地。  这个地方离在下的家乡不远,曾多次乘船经过这里,远远望去,江水边与岸畔石壁连为一体的九堆奇石,有的象龙首,有的象龙尾,还真如传说一般。  据说这是误食火龙珠的九兄弟,在蛰变成蛟后,闻其母撕心裂肺地唤儿哭喊声后,他们也不愿离开家,便挣扎着回头找寻母亲的身影,每次回头,山溪便形成一个险滩,入江后,九兄弟更是一头撞向岸边的石壁,从此僵化在这里,成了石壁的一部分。  这事就发生在魏家场,时过境迁,后来这里也建了个油房,业主传了四代后,这榨壳子也使用了七十七年,这七七之数是它蛟变之年,遇到雷暴雨的天气,如果不留神,很可能出事。  要避免这种事本来也有招儿,就是停工四十九天,每天香火不断的供奉着它,并请巫师日夜守在油房,每天书一道符咒镇压着它。这有点象胡萝卜加大棒,软硬兼施。  只是这油房主很是吝啬,不愿停工也不愿花钱请巫师,他自恃有绝招破了榨壳子走蛟。  就为了省下几个小钱,反送了上千人的性命,导致洪水洗净了整个场街!
  这油房主想了个啥招呢?他在每天榨完油后,把一块楔子随身带回了家,因为他家住在这场街的上场口,算是最高的地方。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抽了你一块肋骨,你算是残废了,能走吗?咱家住在最高处,自古以来就不怕水灾,你有戳天的本事也其奈我何!  也不过三天时间,这天夜半三更,雷霆万钧,天幕宛若被戳了个大窟窿,只见得一道闪电利剑般直插油房,一声轰天雷当头炸响,那油房如同中了炮弹,残瓦断檩横七竖八的飞了起来。  转瞬之间,齐头水暴涨,倏的便淹没了溪河边的油房。在雷鸣电闪如注的雨幕中,一具金光闪烁的庞然大物推波助澜,横冲直撞的涌浪而出,这油壳子走蛟了!  按惯例它会马不停蹄地挟山洪顺流入江,等它一走,随后便雨停水退,万事大吉。但这次不同了,因为它少了一条肋巴骨,便留在原地不断的翻腾,它不走水不退而且大雨也不停,在滔天巨浪把那块楔子卷入水中后,这蛟物才顺流而下。水退后,这上千人的魏家场,只剩下一片废墟,啥都没有了。  我到过这地方,如今这里叫木龙场,那山溪叫木龙河,向前流淌十余里入江,那九堆子的所在地,名叫九龙乡。魏家场还在,早就重新建在木龙乡境内最高的山顶上去了。  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一个依山傍水的九龙乡,流传着一个有关九龙的诡异故事,不只恐怖,而且有趣,当然不是走蛟之类的哈。
  那有那么多走蛟啊,也就山洪爆发,巴蜀之地,山高水险,风水不好加流年不利就这样,把青冈木的油榨子放沙漠试试,我看他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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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在巴蜀境内,有一条发源于鄂西齐岳山的小溪,流经蜀地的羊渠县时,因为沿途又汇入了许多沟壑,已经可以行驶尖头平底的小木船了。  羊渠县城不大,依山面水风景如画,这条小河叫驷步河,县城对面是起伏连绵的浅丘,山上全是生长茂盛的楠竹,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竹海四季碧油油的,不光养眼,微风轻拂,那"沙、沙、沙"的声音,宛若仙境的丝竹,怡情悦性。  竹海边上有一个名叫杨家村的村庄,是九龙乡最富裕的地方,庄主叫杨松,膝下九子都是一付歪瓜裂枣的面孔,却是虎背熊腰,都有一些蛮力,少不了舞刀弄棒,学了几套三脚猫把式。  杨庄主年过六旬,本是一枚从没出过门的土老财,本该守着祖宗留下来的偌大家财过日子,他却坐井观天,心有不足,很是羡慕穿官袍的人。  他大儿子的岳父叫祁巴杈,是一个有些眼水的巫师,也会看风水、定穴茔。这天,祁巴杈来串门时,慎重其事地对陪他闲逛的亲家公说:  "你家这片竹山形似腾龙,而杨家大院正巧位于龙的怀抱中,风水特妙。"祁巴杈欲言又止,吊着杨松的胃口,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庄主,见他兴致勃勃的急于听到下文,便弱弱地问道,"亲家公想不想坐龙椅,当皇帝?"  闻听此言,杨松的脸色刹那间一片苍白,倏的又升起两爿红云,喜出望外地问道:"亲家在说笑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说不得的。"  "啥子笑话呦,是在说正经事!"这有些法力的巫师,便正色道来,"只要按我说的办,扶你坐龙椅轻而易举!"  祁巴杈又说,我家女儿天仙似的,为啥要嫁给你那牛屎粑模样的儿子?是图你扬家有钱吗?不是的!我祁家不差钱的。为啥羊渠知县三番五次托媒,聘我女儿嫁给他玉树临风的独子,被我一口回绝?亲家公没想过为什么吗?
  这祁巴杈貌似顺口提起这话头儿,直挠得杨松心痒难耐,试问谁不想当皇帝啊?除非是脑壳被门夹坏了才不想!  所有人都不晓得,这祁巴杈其实是白莲教中的魁首,还是好些年前,他就看出这里的山势虎踞龙盘,隐隐有龙兴气象,上赶着把如花似玉的女儿插在一砣牛屎粑上后,不惜脚底板走起血泡,时不时从几十里的大山里来扬家走亲戚,借机会仔细踏勘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再与所学的巫门杂术对照揣度,认为杨松貌似有帝王之鸿运,自己也可以攀龙附凤,贵为丞相。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而杨松年近九旬的老父久病卧床,延良医诊治后,病势大有起色。这急不可待想当丞相的巫师,便排下连环套,把亲家公装到了笼中。  按这巫师的卦课,今晚的亥时末是大吉之期,杨家大院门前的风水宝鉴---荷塘里将同时盛开出九朵白莲花,如果家里有刚咽气的长辈,把尸体洗干净后剁成九块,在莲花刚出水面张开花瓣时,把尸块分别抛入花朵中,这莲花会马上闭合,赓即沉入水中。  丧家还要谨记,这事切不可声张,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后才可以发丧,这发丧之日便是出兵皇城之日。届时,自有训练有素的千军万马为新皇帝效命。末了,这祁巴杈又说:  "这是千载难逢的吉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是令尊尚健在,奈何?"
  祁巴杈说完这些,乜斜着三角眼扫了杨松一眼,见他木鸡似的呆着,故作姿态的仰天叹了一口气,咂巴着嘴,丢下这呆鸟,自顾自地背着双手,学那丞相走路的架势,鹅行鸭步的走了。  皇帝龙椅的诱惑力居然胜过老父的性命,这杨松恰似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口水滴滴答答地砸肿了脚背。当天晚上,他试着询问九个儿子,岂料他们竟没有一点犹豫,还"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大儿子还喜不自胜地说:"老爸明智,老爸明智!"  这伙禽兽不如的父子狼心狗肺,当下便一涌而入的冲进老祖宗的卧房,七手八脚的剥光老祖宗的衣物,拎起一桶冷水兜头淋下,洗干净身子后,活活地剁了自己的长辈,真是丧心病狂,没有天良了!  亥时初起,这人性泯灭的父子,便捧着尸块早早候在荷塘边,等着奇迹出现,真是急不可待啊!  亥时末,一直没露面假装毫不知情的祁巴杈,才踱着方步来到荷塘边,故作惊讶地问:"哎呀呀,老祖宗归天了?真是顺了天命呀,临走还给子孙造下齐天的富贵啊!"  在祁巴杈的指点下,九个儿子齐刷刷地跪在塘坎边,由大儿子捧着爷爷的头颅,其余的各自捧着余下的部位。老爸杨松拈着燃香跪在香案前,叽里咕噜地冲荷塘叩首,哆哆嗦嗦地祈求上天保佑。  祁巴杈穿上法袍,披头散发地掣着桃木剑狂舞,赤脚丫子把塘边的泥地踏得"咚、咚、咚"直响,他神态狰狞,诡谲的咒语如沙罐里煮屎咕嘟作响,谁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尽管如此,奇异的现象还是出现了---  九朵奇大而华光耀眼的莲花从水中升了起来,那九个儿子便按顺序,把捧着的尸块投到花朵中,炫目的莲花还真如祁巴杈说的那样,包裹着尸块又沉入了水中。
  办完这入殓的一应法事,一众人等就回到了屋内,听祁巴杈讲解隐藏在其中的奥秘---  他说:这杨家大院的风水宝鉴受了日精月华的滋润,加上这竹山的灵气,俨然已成龙兴之地。为了大事可成,从天亮后,严禁所有人进入竹山,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后,你杨家九子,务须披麻戴孝,到羊渠城去采办一应祭奠之物,用老祖宗生前的衣冠入殓,大办三天丧事,届时这竹山上密密层层的竹节都会爆裂,每个竹节里会蹦出一队蝼蚁大小的人马,这人马见风长大,眨眼间便成了真人般的神兵,而且刀枪不入、能征惯战,供新帝驱使。  爽呀!谁都知道,这竹山的竹子数不胜数,咱的神兵有得上千万啊!
  话说邪不压正,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把祖宗活活弄死的歹人能成大事,岂不没天理了?  这患了失心疯的父子,日夜狂欢饮酒作乐,整天醉醺醺的忘乎所以,把第八十天错记成八十一天。  那一日,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杨家九子便披麻带孝,连袂进了羊渠城,这醉眼朦胧又喜气洋洋的模样,本就不似丧了长辈至亲的人,早有人报了官府,一群捕快扑倒了九个孽障,拖进公堂一阵乱棍拷问,他们被打得皮开肉绽,全招了。  这里刚招供,那杨家大院的荷塘也出了事,清彻的塘水转瞬间污秽不堪、其臭难闻,碎尸块也漂在水面滴溜溜转个不停。  最奇特的是竹山的竹海,在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中,竹倒节裂,竹筒内塞满了小小的人马,且全都是握着刀枪的凶神恶煞,因为坏了时辰,全都见光死,翘了辫子。  对这玩弄邪门歪道的祁巴杈和杨氏父子,官府只有两个字:杀呗!  楼上讲的,只是几个零散的传说,下面,再讲一个经过整理、把许多灵异传闻、匪夷所思的鬼怪、巫术融为一体的长故事吧。这故事有艳遇、有财富,也有权欲熏心的搏杀,更有九死一生的厄难,貌似还有内涵......
  晚清同治十一年,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太平军,覆灭在大巴山腹地——九龙河西岸的崇山峻岭中。  这场恶仗只打了大半天就结束了,湍急的九龙河在这几个时辰里,山红了,水红了,眼前的山水都成了血红的一片,整个战场笼罩在惨烈的腥风血雨中!  西村猎户安宁那土货,在九龙山的悬岩上,趴了大半天,居高临下,目赌了这场惨绝人寰、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  那天不等天亮,安宁就摸黑出门,扛着猎枪、钢叉去打猎,秋高气爽,野物肥壮,正是狩猎的最好季节。  安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九龙山上的西村,靠打猎为生,只是命运多舛,父母早亡,全赖乡邻帮衬才活了下来。  别看他今年刚满十八岁,已经是有五年狩猎历练的老手了。  在邻近村庄的山林里兜了一圈,没有猎到啥野物,他又翻山越岭几十里路,到人迹罕至的九龙山主峰周围梭巡。  直到肚里不停的发出抗议了,才在一处泉眼边停下,放下家伙,找了块石头坐下,取出几个烧熟了的红苕,就着山泉喂脑壳、填肚皮。  歇足了气,抬头看见日头高挂头顶,已经是晌午了,穷忙活一上午啥都没打着,嘟囔了一声:"卧槽,撞到尼玛个鬼了!"  正起身准备回家,忽然发现几十步远近的树林边,一头漂亮的麝獐,正低着头在不远处啃草,奇怪的是,啃两口草后,还抬起头来,眯着两只俊俏的毛眼眼望着他。  这麝獐在九龙山算值钱的野物了,不光肉味鲜美,毛皮也值五钱银子,珍贵的麝香囊,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土货心中大喜,赶忙趴在地上,端起猎枪正要搂火,脑袋却如遭雷劈,奇痛无比,手臂也酸麻无力,根本没法扣动扳机。
  轻轻地放下猎枪后,身体又恢复了正常,于是乎把钢叉紧紧握在手中,在灌木和草丛的掩护下匍匐前进,悄没声息的潜到离麝獐两丈远近,左手猛的撑地,在身体跃起瞬间,右手举起钢叉使劲一掷。  满以为必中无疑,没料到雪亮的钢叉竟然黏在手上,仿佛和手掌连在了一起,诧愕的松开指头,钢叉“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又险些戳伤自己的脚背。  那麝獐也不再啃草,眨巴着毛茸茸的眼儿,依然在望着他,还抬起一条前腿,不停地挠着脸,仿佛羞辱他一般。  安宁气得咬牙切齿,提枪捡叉,拔腿向它冲去。  麝獐扭转身子,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着,撵得快它跑得疾,你放慢脚步,它便在前面散步,猎户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不动弹时,它也趴在地上歇气,把脖颈儿伸长,下巴搁在草地上,冲着安宁摆动脑袋,两条前腿一上一下的敲打着草地,眨眼眼、吐舌头,卖萌搞怪,不停的逗弄着猎户。  猎户世家的后代,自己好歹也有五年的狩猎生涯了,不但没碰到过这种奇事,而且也从没听说过猎物小耍挑逗猎人的事儿。  思来想去,不禁一阵毛骨悚然,觉得遇到了山精兽怪,一时怯从心起,抖簌簌拔腿往回跑去。  那麝獐见他不再追了,居然朝他飞奔过来,绕着他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往斜刺里窜去。  一缕清淡的幽香,飘进猎户的鼻中,顿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如中魔咒般的也沿着圈子跑了一圈,循着那清香,紧撵着追了过去。  最后撵到一处高高的悬岩边上,左右梭巡了一阵,那里去找麝獐的踪影?
  猎物没了踪影,收获一身臭汗的猎人,沮丧的解开衣扣,站在嶙峋的悬岩上吹着凉风。  岩下几里远的山脚,是湍急奔流的九龙河,河水流经这山势陡峭的地方,因为河床是坚硬的石质,并没有形成常见的浅岸河滩,而是在两山之间硬生生切出一道深险的石壁,挟着满山遍野的苍松翠柏,向山外奔腾而去。  在河的西岸有一条官道,顺着陡坡上的森林边缘,临着河岸,从山外弯弯曲曲的伸延进山里。  这官道直通大巴山深处的巴阳县城,并且翻秦岭到陕西,是一条通衢大道,虽然不算宽阔,到底是官道,尽管地势险峻,骑马或坐轿,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宁没猎到麝獐,呆呆的站了一阵,正想转身回去,陡听得远处的山坳处传来一阵人喧马嘶,空谷传音,四面回响,嘈杂得很。  抬起眼望过去,发现官道上正在过队伍,刀枪林立、旌旗蔽日,骑马的走路的熙熙攘攘,还有几十顶小轿和滑竿(均是两人抬着的出行工具,区别是有无帷幔而己),随着轿夫的脚步,悠荡着夹杂在人流中间。  这队伍行动迟缓、凌乱,抱团成堆的不断涌进山来。  这支军队不是常见的朝廷官军的青色服饰,全部裹着明黄色的头巾,服饰颜色也不是统一的,混七杂八啥颜色都有。  土货长这么大,到过最远的地方是九龙场,自是不晓得山外的世道,见到这万多人马的队伍进山,只是感到新鲜,哪做他想。  因为不识字,尽管大旗上面有“太平天国”四个字,却不明白这就是纵横半个华夏的太平军。  心想这是干啥的?把打猎的家伙放在地上,倚坐在一棵大黄桷树下,看起稀奇来。  后面的队伍进山时,打头的马队早转过山去,长长的队伍恰似一条巨龙,曲里拐弯的沿着九龙河游动着。  正在暗自喝彩时,猛听得山坳处“轰隆”一声炮响,岩下的森林中,也惊雷般的暴起震天的喊杀声!
  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下,巨龙断成无数截,中箭倒地的、没中箭还在乱窜的、失足翻滚到河中急流的,不知其数。  尽管突遭埋伏,钻进了清廷官军的口袋中,在喊杀声震耳欲聋、枪如林箭如雨的战场上,没断气的太平军儿郎们,握着武器抱成一团,与冲出森林的朝廷官兵,展开了殊死的搏杀,踏着层层叠叠的尸体,一次又一次向山外冲去。  无奈啊!在炮声响起时,前后山口都被滚石檑木堵上,莫说是两条腿在地上蹦,插上翅膀变成鸟人,也会被箭雨射成刺猬!  悬岩上的安宁吓得大张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在他是猎户,虽然没见过杀人的屠场,亲手放野兽的血却是他的本行,这胆包身的土货,还不至于屙了一裤裆。  居高临下的看着河边的战场,不一会便沉浸在其中,仿佛看大戏入了迷,精彩处拍手称快叫好,凄怆时跺脚扳腕叹息——  一位身着白衫的太平军小将,在座下马中箭倒下的刹那之间,扭动身体翻滚在死马的身后,省视这猝不及防的遇袭险境。  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更是手持长剑一跃而起,朝拦阻的官军攻去,一阵左砍右劈,割麦子似的杀出一条血路,领着一群太平军儿郎,冒着如蝗的镞矢,向山坳冲去。  不过十数丈距离,身后的队伍全都倒下,没一个喘气的。  那白衫小将悲奋欲绝地长啸一声,双足一跺,凌空从一群官军头上掠过,刚一落地,猛觉脑后有一股金刃劈风的劲气袭来,扭动身躯一个箭步,往斜刺里纵了开去。  剑锋荡开,似银蛇狂舞,挡在身前的几个官兵,眨眼之间,脑袋都离开脖颈,足球似的翻滚着横飞出去,等白衫小将掠过后,从颈口喷出血柱的身子,才齐齐栽倒在地,死了。  躲过劲气的他扭头回身,只见一位头戴铜盔,身披锁子甲的领军副将,张开大嘴怒吼狂叫,双手挥舞着一柄开山大刀再次当头劈来,想趁他立足未稳,活劈了他!  白衫小将微微冷笑,错步移位之际,又反手连斩两枚在背后欺身近前,企图偷袭他的把总。  副将气得哇哇乱嚷,仗着力猛刀重,一味横扫竖劈,把开山大刀舞得呼呼直响。  不远处的一位牙将,见副将急切间不能取胜,也狂荡着双刀从背后偷袭过来。  他听到身后的破风声,又是一声长啸,身体像陀螺似的拔地而起,横贯着闪身躲开,堪堪躲过这两将三刀的前后夹击。  倏失攻击的目标,从背后偷袭的牙将,根本来不及变招,兀自舞着双刀冲了过来,副将的开山大刀也收势不住,"呛啷啷"一声响,牙将的双刀被开山大刀削去了半截。  魂飞魄散的牙将,呆呆地望着冲到自己身前的副将,正巧看到那旋风般的白色身影降落在副将的背后,在刚刚要落地时横剑一扫,斩断了副将硕大的脑袋!  没等牙将回过神来,失去脑袋的副将向前一冲,手中尚在舞动的大刀,从牙将的脖子上掠过,硬邀这位前来助战的牙将,连袂踏上黄泉路,去采摘彼岸花玩儿。  周围蚁集的官兵,哪见过这种借刀杀人的场面,惶恐中分波裂浪般地向两边倒退,给这文弱书生似的杀神让出一条路来。  那白衫小将荡起剑气,形成一道水泼不进的银色漩涡,将自己裹在当中,向官兵云集的森林攻去。  只听得一阵"喀喇喇"之声传来,所过之处几十支枪杆都被削断,剑锋所及,血泉喷溅,倒下了不少官兵。  他扭头环顾,看清这所谓的战场,已经呈一边倒的态势,成了官兵的屠宰场,只有自已尚在孤身独战,还有十多员朝廷战将,正挥舞着各种兵器,向自己夹攻过来!  黑压压的官兵也在远处张弓搭箭,在这万箭齐射间不容发的当口,白衫小将仰天悲啸一声,猛地一跺脚,身轻如鸿羽,几个起落便脱离战场,纵入森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在数十丈高的悬岩上观战的猎户安宁,哪见过这等身手,一时惊为天人,要不是悬岩上没路下去,真想迎着白衫小将,拜倒在他脚下,恳求收自己为徒。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平军全军覆灭。  从森林里涌出不计其数的官兵,开始打扫战场,伤的补刀,降的杀戮,不留一个活口!  最可怜的是坐轿或乘滑竿的贵妇及随行的侍女们,其中也不乏国色天香;突如其来的杀戮开始后,她们颤抖着娇躯,眼睁睁地看着官军屠宰完男人和老幼,争先恐后朝她们围了过来,知道女人的厄运到了!  烈性的几位纵身跳进了石壁下的急流,绝大多数跪趴在地的妇女,全没逃过被蹂躏的悲惨命运,年少貌美的经受不住轮番摧残,甚至当场死于胯下。  发泄完兽欲的官兵,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肠,在整队离开前,无一例外的戳死了这群女人,把尸体全部抛进了九龙河中!  这场伏击战,是清廷巴蜀总督骆秉章亲自坐阵指挥的。  他率领二万余官兵,昼伏夜行,提前两天赶到, 马匹辎重,全部留在十余里外的三岔口,那是一条名叫苎溪河的山涧,汇入九龙河的一道宽峡。然后封锁消息,在这凶险的高岩急流处布下口袋阵,打了一个冷不防,让对手插翅难逃,终于全歼这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太平军。  这支转战数千里,长途跋涉的太平军,原来据守在贵州境内。  天京陷落后,清廷大军云集周边,呈包围态势向贵州逼了过去。  为了保存实力东山再起,由太平天国景王率领,二十余万人踏入蜀地,到达九龙山时,只剩下万余人,战兵不足三千,其余的多是文职官吏和景王府的女眷及侍女仆从。  原来的谋略是在大巴山立足,养精蓄锐待机而动,再造天国。  从葛城方向进入大巴山的崇山峻岭后,才走了三天,行不过百余里路程,这一仗下来,连同景王在内,全部成了阎老头的阴兵,单单走了一袭白衫的年青小将!  官兵把死尸不分敌我,全部丢进九龙河中"水葬"。  安宁唏嘘不己,心都凉透了!  官军开始整队撤退时,太阳已经快掉下山去了,一缕橘红色的余辉,斜映着愁云惨雾弥漫的山林,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几十里山路要赶。  忙着收拾好打猎的家伙什,赶紧离开这鬼魂无数的蛮荒地,朝回家的路飞奔而去。
  月尽夜。  太阳落山后不到个把时辰,天就黑黢黢的如锅底一般。  匆忙赶路回家的猎户安宁,扛着打猎的家伙,沐着夜色在山间小路上穿行,天边隐约有雷声传来,头上更是乌云密布,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虽说这条路以前来过多次,不至于迷路,可是这算是路吗?无非是猎、樵或采药人偶而踩过,避开陡壁绝途的茅根脚磴罢了。  雷鸣电闪逐渐临近,天更黑了,饶是走惯夜路的猎户,也只能摸索着挪动脚步,再用力试试踩没踩稳,一不留神会摔到悬崖下去的。  越是心急越走得慢,一道闪电当头划过,紧跟着霹雳在耳边炸响,豆大的雨点掉了下来。  转瞬之间,密刷刷的暴雨倾盆泻下,安宁成了落汤鸡,只好把枪、叉斜挎在背上,手溜脚滑的四肢着地,倒退着下行,耗尽体力,费了两个多时辰,总算下到一处山坳里,这里的地势稍微平坦些,不至于失脚落手掉下山岩。  借着不断掠过的闪电,他看清此地离西村不到十里路程,转过坳口还有一座荒废的古刹可以躲雨,忙掉头向那里奔去。  这古刹名叫广济寺,己经有两百多年历史了,以前香火很盛。  安宁曾听山民们口口相传,惨案发生在七年前的深秋,在大雨滂沱的一个夜晚,一伙山贼闯入寺院,杀死庙里上百和尚,抢走镇寺金佛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后,这里便少了人迹断了香火。  虽然庙宇破损,败草满院,远远望去依旧是气象庄严,仍然能感觉到昔日的辉煌。  寺内除开供奉佛爷和菩萨的几座大殿外,还有大小僧房几十间,分左、右、后三处,都是用花墙隔成独立的小院。  寺内寺外还有数千棵上百年的古柏,整座寺院座落在高大苍翠的柏树林中。  安宁以前打猎时经常路过这里,都是远远的驻足观赏,从没进过这阴森的寺院。  此刻淋着大雨成了落汤鸡模样,前路的几处沟壑,肯定也是山洪暴涨无法涉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选择进寺庙院内躲雨歇脚。  好在他自打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生活,这几年靠打猎过日子也是独来独往,胆量比同龄人大了不少,下午又亲眼看见上万人拥挤着赴阴司报到,去找阎老头套近乎,不但没被吓出屎尿,胆儿反被催肥。  抱着一种无所谓的心态,溜溜滑滑地摸到山门前。
  伸手去推大门时,发现门在里面被牢牢的闩上了,院墙高约丈六,凭他的本事不可能跳进去。  安宁也不焦燥,冒着瓢泼大雨,顺着高墙向寺院的背后摸去,他知道这寺院不光有后门,还有一处垮塌的豁口。  这豁口在法堂的后侧,位于另一个僧舍小院,在香火鼎盛时期,这院落是带发修行的居士们清修参禅之所,后来世道凋零,居士绝了迹,这里的十多间房屋便闲置下来,再后来成了寄存逝者棺木,择吉入土的殓房。  七年前,和尚们集体转投阎老头麾下时,这里还存有四口装了尸体的棺材,因为都是无主的尸首,也不清楚当初择定的入土吉日是什么时候,官府火化和尚时,看到殓房门上有《大悲咒》镇着,没敢动这四口棺材。  这院落冷清多年,又有这些不祥物事,大白天都是阴森森的令人胆寒心悚,更莫说这雷雨交加、神怒鬼怨的夜半三更。  他只知道这里有豁口,奈何从没进来过,自然不晓得里面的情况。  所谓无知者无畏。  他从豁口进到院内,拔掉门鼻上的木梢时,因为四周漆黑一片,根本没注意到门鼻子插着的木梢上贴有《大悲咒》 ,拔掉木梢时,无意中也把咒符揭掉,连带着一起扔到地上的泥水里了。  进到房内,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这土货浑身湿透,站在门前,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寒噤,忙回身把门闩上,伸手摸索着向前走去,在房间中间摸到一条宽大的板凳,便放下猎枪、钢叉,取下背囊,又脱下水淋淋的衣裤,精赤条条的开始绞衣裤上的雨水。  又一道闪电划过,这房间因为没窗户,门又被他关上,尽管外面瞬间如白昼,房内却依然黝黑一团。  安宁绞干衣裤,本想摊在板凳上晾一下,试着用手抹了一下,感觉到上面的灰尘有铜钱厚一层,便提着衣裤朝门口走去,挂在门闩上后,摸到门侧的墙角,一屁股靠墙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小憩,根本没发现这大板凳是用来搁棺材的,而且这房间中央,还一溜儿并排搁着四口棺材。  刚才在赶路时还觉察不到凉意,此刻静了下来,寒气逼人,冷飕飕的很不好受,偏偏肚里又唱起空城计来。  细想起来,还是中午吃了几个烧红苕,紧接着去撵麝獐,后来又遇到打仗,却是再没祭过五脏庙。  想到这里,感觉十分饥饿,起身摸到板凳上抓起背囊,重新回到墙角坐下,取出烧红苕烤洋芋之类的干粮,大口的吃了起来,吃饱后又闭目养神,等待天亮雨停。  这当口,听到大板凳附近传来一阵"咔吱、咔吱"的声响,在哗啦啦的雨声中令人心悸,睁眼抬头一看,几乎把魂都吓出窍来。
  只见大板凳旁边,笔直的站着一个浑身散发出微绿毫光的高大人形,约有六尺长短,头发象刺猬似的根根竖起,两个大大的眼窟窿里,闪着一对碧荧荧的怪眼球,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幸亏这土货自幼翻山越岭,身强体壮胆肥,虽然吓得不轻,却是没有昏厥。  惊骇之下,手僵脚硬,没力气起身逃窜,幸好那"刺猬"也是纹丝不动的站着,并没有猛扑过来。  动物都有求生的欲望,更莫说人类了!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嘟囔着"阿弥陀佛",渐渐的镇定了心神,转动眼珠子四下打量,搜寻逃跑的路径。  门被自己闩上,而且"刺猬"还靠近房门,如果直接奔向房门,无疑是粪坑边打灯笼——找屎( 死 )!  总不能坐以待毙啊,怎么办?  这时,天上救命一般又划过一道闪电,借着门缝隙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加上在黑暗中处得久了,他终于看清楚这间不算小的房屋正中,有四口棺材并排搁在宽大的板凳上,除此以外,没有其它任何物件。  打定把“刺猬”诱离房门的主意后,安宁猛然立起身来,拔腿朝内里的另一处墙角冲去,掠过"刺猬"身边转到了房间的对面,隔着四口棺材对峙着。  "刺猬"一愣,马上向前伸出双手,直着腿乱跳,顺着棺材向他蹦了过去。  眼看越来越近,安宁浑身冷汗直淌,吓得一步一步往后直退。  那"刺猬"不肯放松,伸着双手直着腿蹦蹦跳跳,在后面一步不落地追撵着。  就这样你追我退的围着几口棺材,也不知转了多少圈,直转得安宁脚葩手软,气喘吁吁。  好在"刺猬"直着腿蹦跳时,遇着拐弯抹角的地方很不方便,只能慢下来,往往还要后跳一下,才能转过身来。  安宁有时逃得远一点停下来喘气,那"刺猬"也停下来不再追,只是不眨眼的盯着他。  那"刺猬"的手指偶尔触碰到板凳或棺材,立马在上面留下几个窟窿眼儿,直看得安宁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这样又绕了几圈,安宁在转到棺材内侧时,故意慢慢的退着,引得"刺猬"也放慢了蹦跳。  瞅准它刚蹦到里面角落的那口棺材转拐处时,安宁倏地扭身飞奔到门前,拉开门闩冲到了院坝中。
  “刺猬”发现上当,凶猛的朝前一蹦,一下子把身前的棺材从大板凳上撞翻在地上,只听见“轰隆”一声响,棺材翻了个面,从里面滚出来一具同样是浑身散发着毫光的女尸来。  只不过这女尸的毫光不是绿色,而是淡淡的桃红色。  当女尸翻滚在地上时,那“刺猬”收势不住,僵直的腿脚一绊,栽倒在女尸身上,被女尸紧紧抱住后,嘴对嘴的吻在一起。  也只在眨眼功夫,“刺猬”身上微绿色的毫光变成亮萤萤的草绿色,两只怪眼球更像装上绿色电珠的手电筒,发出两道森森的翠碧光柱。  女尸更恐怖,淡淡的桃红色浸润成血色的萤光,头上的眼睛闪耀着两股血光,灿烂得让人晕眩!  这僵尸如果单独倒地,一时半会儿功夫是不容易爬起来的,也算得机缘巧合,让这公母搂抱在一起后,居然还吻在了一起!  阴阳双气交融后,邪气魔光大增,居然能够弯曲膝关节,再也不会只是乱蹦乱跳了!  "刺猬"立起身来"嘎、嘎、嘎"一阵狂笑,弯下腰扶起坐在地上的血色母僵尸后,率性一不做二不休,使劲把剩下的两口棺材也掀翻在地,抱着里面的两具女尸一阵狂吻,眨眼功夫,这房内又多了两具散发着血色荧光的母僵尸。  四僵搂抱在一起雀跃不已,更是喜极而泣!  用脚底板想就晓得,这一公三母,生前是一家人。  能娶一妻二妾的男人,不富即贵,决不会是普通的山民!  不过担搁片刻,这几公母便止泣收笑,八只手"啪"的一声击在一起,由公僵领着,一起向门口冲去,追赶刚刚逃走的猎户安宁。  精赤条条的土货,恐慌万状地在大雨中狂奔,少了衣物的羁绊,却是速度更快,哪怕扑爬连天,能够保命就行。  可是他哪里跑得过阴阳双气交融过的僵尸,刚刚冲出这小院的大门,后面就传来一阵公母的吆喝声,也听不清到底在叫喊些啥。  这莽汉只想赶快逃到供奉佛祖和菩萨的大殿中去,祈求他们保护自己,不信在这菩萨云集,佛法弘大的百年古刹里,邪魔外道之类的所谓僵尸,能收了自家的小命!  姓安的猎户小子,算是霉运当头,晦气缠身,他今晚摸进去的小院,座落在一溜大殿的背后,要想逃进供有菩萨的殿里,还有一条长长的石板铺成的小道要经过。  因为多年没住过人,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中长着许多齐腰深的荒草,石板上更是布满青苔,此刻被雨水浸润后,湿漉漉的溜滑无比。  一路筋斗扑爬地奔跑不到一半路程,这不,又是一个仰八叉,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忍着伤痛拼了老命站起来后,正要拔腿逃窜时,猛然发现那浑身散发着绿色荧光的"刺猬",正在身前丈许开外的路中间堵着,两道森森的绿色光柱在他身上晃悠悠的扫了几下,没来由的定格在了胯档间。  恐慌万状的扭头转身,准备朝来路逃命,刚转身还没来得急开步,顿时僵在了当场,成了蜡像!  三具浑身血色荧光的女僵尸手牵手的并排立着,六股红色诡谲的光束在他不挂寸褛的身子上扫来瞄去。  安家小子万念皆灰,惨叫一声"妈妈咪呀!"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裆部,身体像煮熟了的面条,软绵绵的蜷缩着,仰面朝天的倒卧在湿滑的石板小道上一动不动,晕了。  四具僵尸一愣,马上围了拢来,正要伸出手去的当口,猛听小道尽头传来威严的喝斥声,忙不迭缩回爪子,齐齐举头望去。  大殿的后檐下,立着一袭白衫的年青书生,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那书生叱呵了一声"住手!"右手握着一柄古剑,拔腿朝这边健步走来。  四具僵尸见他握着古剑,也不敢轻视,公僵当先堵着,摆出防备的招势,三枚母僵则在他身后祭起一模一样的拈花指,全都蓄势待发!  一道闪电划过,倏见那古剑并没有出鞘,白衣书生脸上也是笑微微的充满善意。
  安宁苏醒过来时,感到胸口部位有啥东西在蠕动,还以为已经被僵尸抓住,正在掏挖他的心肝呢!  猛然睁开眼睛,觑见三位着红衣的女子正立在身前。  吓晕前,他最后看见的就是血色诡异的荧光,此时怎能不被吓坏?当即恐惧的大叫一声"妈妈咪呀!"又晕了过去。  还好!人中穴紧接着被人用手指掐压,不一会儿又醒了过来。  他这次不敢睁眼看了,下意识的用手去捂眼,又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在女人面前失态,马上又缩回了手。  正在揣揣不安之际,耳边响起沉稳的男声:“小兄弟,你醒了吗?”  这声音祥和平静,让人放心。  安宁这才微微隙开一道细缝,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衫的年青书生,依稀是那万人战阵中,轻轻松松斩杀敌首无数的白衣小将!  懵懂状态中的猎户,只觉得那只麝獐在脑海里似隐若现,一股幽幽的清香诱导着他,忙不迭的撑起身来,睁大二筒不带眨地仔细观察着,陡然间瞅见墙上挂着的那柄古剑,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一骨碌滚下床来,冲着书生磕头如捣蒜,嘴里还一个劲地叫喊着“师傅”。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一男三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白衣书生也是莫明其妙,暗自在心里忖度:自家啥时候收了这号窝囊徒弟?  伸出双手扶起安家小子后,把他按坐在床沿上,阻止他不明不白的继续叩首。  幽幽的清香顿消,猎户这才省悟到自己唐突了,报过家门后,便不住嘴地把他在悬岩上看到的一切从头道来。  说到官兵蹂躏妇女及打扫战场的惨绝人寰时,更是义愤填膺,把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响。  这些事情发生在白衣小将脱离战场之后,是以他并不晓得。  听到官兵这些丧失人性的兽行,尽管早有预料,还是超出了估摸,没想到堂堂朝廷的官军,其实禽兽不如!止不住仰天长啸数声。  扭头对那一直静静旁听的四位男女叹道:“清狗丧失人性,罪大恶极,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说完这话,目不转睛的看着猎户,握着他的手掌,食指轻轻搭在脉络上,询问有关他的详细情况,感到他脉搏平静、言词恳诚,不似作伪。  略为考虑片刻后,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安家小兄弟是我辈中人,当兄长的可以代为向师尊禀告,试着求老人家让你列入门墙,不管师尊老人家点不点头,咱俩都作兄弟,行不?”  安宁闻听此言,这不就是搞掂了吗,更是欣喜若狂!  这年长自己不过几岁的万人敌书生,不做师父做师兄最好,指不定咱们的师父还是一位了不起的亿人敌呢!  揣着兴奋暗自乐和着,规规矩矩坐得端端正正的,听着师兄和那四位男女攀谈起来。  那一男三女就是刚才的僵尸。  顺着烛光看去,谁会相信这俊男美女会是恐怖骇人的僵尸,称为男神和女神才是恰如其分!  着绿衣的青年才俊高大孔武,像貌堂堂,穿红衣的三位御姐儿长得一模一样,虽说算不上所谓的国色天香,却也是婀娜多姿,让男人心旌荡漾的高颜值御姐儿。  着绿衣的是巴阳城有名的武林世家,绿野金刚门48代掌门人杨老太爷的独生子杨青山。此子年不过25岁,却能徒手猎虎、空拳毙熊。  杨青山是老生儿且是独苗苗,其父杨老太爷年过花甲,为子嗣作想,七年前此子18岁时,聘了金家年方二八的三胞胎孪生姐妹为妻妾。  一子同时娶三女,杨家想的是多生儿女,金家贫穷,图的是丰厚的聘金。  谁也没料到,新婚的当天夜里,这夫妻四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衣书生是大巴山一带名头震天的神风门108代掌门人云鹤道长足下大弟子,名叫李子木,今年22岁。  满清时,朝廷在蜀东设南浦道,辖21县,道员署衙设在长江畔的南浦州城,这大巴山里的巴阳县,归南浦道管辖。  李子木不是道人,更不是太平军的将领,师父云鹤子也不是真正的道家弟子,而是秘密反清组织哥老会南浦分舵主爷,潜伏道门,以南浦城郊北山观道长云鹤子身份,骗过官府耳目,从事复辟活动。
  一年前,李子木奉师命前往黔省的太平天国景王府游说,希望这一支还没陷入湘、淮军包围圈中的军队,趁朝廷无力它顾的空档,尽快转移到大巴山养精蓄锐,为复兴天国留存火种,哥老会承诺从旁大力协助,在人、财、物方面倾囊襄助。  岂料景王不理不睬!  直到天京陷落,太平天国大势己去,各路官军云集,磨刀擦枪准备围剿他时,才慌了手脚。  本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转移时机,如果精兵轻装,或许能保存大部兵力,景王却来了个大搬家,把近十万非战斗人员塞进转移的队伍,连他王府的渣渣草草都让人抬着扛着。  官军日行近百里的围了上来,他却日行不过十余里,几仗下来,景王不是命令将士们想法突围,而是拼命保护王府的人、财、物,为此死伤了大量的精兵。  后来感到前路险恶,不得已才抛下全部的笨重物品,带着他近百位王妃和上千侍女仆从继续上路。  几千里路途天天有仗打,景王府的人也死了大半,到达九龙河边时,战兵不足三千,且多是伤疲之士。  安宁看到的那些妇女,乘凉轿坐滑杆的全是王妃,随行的都是侍女和仆人。  因为按天国制度,非王者娶妻者斩!  在太平军中,除去女兵,其余的女性,铁定是王府里的女人。  即便夫妻同时参加太平军,也是分别编入男队和女队,一般都见不到面,偶而因公事凑在一起,夜里也是不能同宿的。  违令者只有一个字——斩!  在最后关头,李子木还想从包围圈中带出一队战兵来,在如蝗箭镞下岂能办到,万般无奈下才杀开一条血路,只身逃出包围圈。  官军离开后,他又返回战场去查看了一番,除了汪汪泊泊的血滩,啥都没见着,心灰意冷下,打算回南浦向师尊复命。  他不敢走官道,只能在山间的茅根小路蹿行,亏得轻功了得,在大雨前寻到这广济寺躲雨。  悄无声息的进入寺院后,紧接着又仔仔细细的各处搜查了一遍,寄存棺材的房间因为门上有符咒,没敢贸然揭去符咒,只是凑在门缝前观察,看清里面没有别物,只有四口布满浮尘的棺材。  寺院的山门是他闩上的,安宁推门时,他正坐在门楼里的须弥座前假憩,在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一直在院内观察着他的举动,这才有了后来的出手相救。  安宁吓晕倒地后,杨青山等人在伸手之际被李子木喝止,他并不认为僵尸们存心要伤害猎户,但是,他夫妻四人的手触碰到一丝不挂的光胴胴,安宁会丢掉小命!  起初,在安宁进入房间时,他心里很是"咯噔"了一下,这有门无窗还用《大悲咒》镇压的房间,指定不寻常!  先前他梭巡到这里时,原准备进房探个究竟,又想到自己只是短暂停留一下躲雨,犯不着冒险究底,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才没多管闲事。  如今见安宁犯险,从装束上猜到只是普通的猎户,怕他遭遇不测,也存有找他了解这九龙山情况的心事,便施展"飘升术"潜上屋顶,把瓦片揭开一道小缝,旁观了整个过程。到了儿,李子木才对众人解释说:  "杨兄伉俪其实并没死去,自然不可能是僵尸,只是中了蛊毒。虽然是愚弟给贵伉俪解了蛊毒,诸位的救命恩人实是这安家小兄弟呢!"见杨青山等人不解,安宁也是满脸茫然,冲着杨青山笑了笑,又正色问道,  "先前杨兄曾说过,因为厌恶女色,逃婚到这广济寺里准备出家,却被三位新妇纠缠不清,才没有如愿。愚弟认为,仁兄只怕是另有目的吧?"  听到这直言不讳的问话,杨青山神态尴尬满脸通红,嚅嗫着不知怎么回答。  金家三姊妹见夫君如此,脸上都泛起认同之意,张了几次嘴,碍于夫妻情面,没敢说明原由。  李子木察言观色,明白这姊妹仨也知晓丈夫逃婚的原因,觉得应该帮助她们一下。  这事儿被安宁在无意中一搅和,已经从根本上发生逆转,此时挑明也许会绝了他的断背念想,今后对他们夫妻只有益处。  "杨兄说,金家因为贫穷,没有门第,不能给姐们儿取名字,一直是大妹儿、二妹儿、幺妹儿的叫着。这金枝、金玉、金叶的名字,还是下聘后由杨老掌门给取的,愚弟以为就嫂子们的容貌,是当得起金枝玉叶这名儿的。"  见杨青山点头,三位御姐也面露喜悦。干脆一言中的,"杨兄是冲着广济寺几十个年青的俊和尚来的!面对天仙似的美人儿不屑一顾,你杨青山只能是断背山!"  被点穿心病的杨青山惭愧的垂着头,羞色满颊不好意思直面众人,金家御姐们却齐齐点头赞同。  安宁看看这个望望那位,暗地里叹了一口酸气:"这不是混逑吗?让妙人儿闲着,却去掏屎门,也不怕长粪毒!爷们要是有这般模样的女人陪着,睡着了也要笑醒!"  瞧见杨青山貌似有了悔意,李子木认为有必要从头说起,只有这样,才能搞清楚彼此心中的疑惑。他说:  "安家小弟进来后,因为衣物湿透,曾在你躺卧的棺材旁脱光衣裤,他猛男的阳刚气息,唤醒了你体内的蛊蛆,蠢蠢欲动之时,你心中一直不灭的断背欲望,驱使你爬了出来。  “你躺卧了六、七年,腿脚已经僵硬,无法挪动到安家小弟身前,看见他要逃离,你伸开双手去抓他,肘不能弯指不能动,只能像僵尸一样的乱蹦乱跳。你们几位能复生,也全赖符咒被揭,不是这样,也是不能复生的!  最为幸运的是,杨兄你撞翻了金叶的棺材,又恰好倒在她身上,这'吕'字一但写了,让你这从没品过女性柔情的哥儿顿时醒豁,金叶吸纳了男儿的阳气也是如此,尽管体内的蛊毒没解,蛊蛆还在蠢动,却再也不受它们控制。愚弟识得这是荧蟾蛊,也解得这蛊,却不知贵伉俪是在什么情况下,又被何人下了这天下第一蛊?"  杨青山说,当年他新婚的晚上,本来是悄悄出走的,准备到广济寺来出家剃度,目的不是礼佛修行,却是冲其他和尚来的,没成想三枚媳妇跟着撵了来,我们在路上纠缠了三天才到这里。  当时,接待我们的是广济寺的主持慈航长老,挺可亲可敬的一位长者呢!  听我们道明了原由,领着我们到了这寺里的一处地宫,男女分置别室。  长老劝我饮下一杯甘甜的如意水,告诉我饮下这水后再去见她们,自然不会再纠缠不清了,她们会自己回家去,没想到饮下水后,我到今夜才醒来!  金氏姐妹也说,那老不死的笑和尚骗我们,说啥只要喝了定情汤,杨郎见到我们定会爱不够的,哪里还会出家当和尚,这老秃驴忒歹毒的!
  说到和尚,杨、金等人猛然一惊,心有余悸地悄呼:“赶快趁天黑逃走吧,免得再次遭遇毒手!”  安宁笑道:"这庙里现在只有我们这几个喘气的。早在七年前,这里的和尚全被一伙山贼砍光了!"  四人大喜,喜极而泣:"那不是山贼呀,分明是替天行道的义士啊!谢天谢地,老天有眼呢!"  说到什么是荧蟾蛊时,李子木解释说:“贵伉俪喝下的是催情迷魂汤,让你们不灭原有的情愫,在昏睡中聚集于心,随着日月的轮回不断的炽盛。他把你们装进棺材里后,洒在你们身上的荧光粉才是蟾蛊毒,而且颜色随衣物变幻,你们眼中的光柱也是蛊毒造成的,幸亏下蛊的人死了,不然你们早成了受他控制的山魈!我不准你们触碰小安,因为一但沾上蛊毒,他会变成第二代山魈,比你们还可恶难缠!”  杨、金四人解释当时追出来并没恶意,只是想表达谢意,吓晕小安后,也是准备救他,根本没想到差点铸成大错。  李子木一出手便解了蛊,又道出这蛊的底细,众人都疑虑他也许与慈航和尚有啥渊源。当然,能出手相救,准定不会是一路人。  原以为他能说出老秃驴的底细,见他始终不再提这个事儿,明白也有苦衷,他自己不愿讲,别人哪里敢问。  刚才听猎户说过在九龙河边看到的事,明白出手救下他们的英雄,是位反清的义士,江湖讲究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大恩!  杨青山小声与三位媳妇儿商量了一下,恳切地对李子木说:  “记得当年随老秃驴进地宫时,发现地宫很大,房间也多,而且金银财宝堆得到处都是,我们的意思是请先生留下来,以这寺院为大本营,招兵买马,扯起反清的大旗,不才夫妻四人愿追随先生麾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在九龙河边全军覆灭后,李子木已经心如死灰,正不知回到南浦如何向师父复命,虽然责任不在他,明里暗里,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呀!  听到有这等好事,顿时激起满腔的雄心壮志,连声击掌叫好!一把扯起猎户来,拉着他的手摇着,朗声笑道:  “小师弟,福将啊!为兄的遇到你,注定大事可成啊!”没想到土货撇着嘴,苦愁着脸,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一连声地嘟囔着说:  “先生!先生!我不想拜师学武了!小民求您饶过我吧!”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李子木退后两步,冷着脸逼视着猎户,一言不发的负手而立。  安宁看到他用这副嘴脸盯着自己,吓得浑身冷汗洗澡,结结巴巴地说:"小、小民只是、是山野村夫,孤、孤儿一枚,靠打、打猎谋生。没见过世、世面,也、也大字不识、识一个,如果参、参加你们,混到胡、胡子白,也是大头兵一枚。安氏一脉断在我身上,将来谁给我端灵牌子?哪个给我上坟扫墓?"  说到后来胆肥了些,也不结巴了,"我对朝廷没啥好感,也不想跟着你们扯旗闹反。只想多打些野物,攒点钱讨个婆娘,把老安家的血脉传下去。"  李子木明了他的想法后,暂不点穿他。笑着问道:"刚才不是还抢着要拜师学艺吗,你耍我?"  猎户慌忙一拱手:"不是的!不是的!"  李子木瞧他憨态可鞠,抿嘴一笑:"不是的?"  猎户费了一番口舌,总算解释清楚:他想学艺不想造反,因为造反不能娶老婆生儿子,他怕绝了安氏一脉,将来列祖列宗不会饶他!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儿孙满堂,如果老天眷顾,置些田产山林,让乡邻称自己为安老爷,做个田舍翁,就心满意足了。  "你就这点出息?"李子木笑着问了一句,随即正色道,"生为男儿,何不拼力一搏?"  "我倒想拼命博个大大的官当呢!不过搏不到王位我不会干!你能保证将来封我个王位啥的?"  "为啥非要封王?我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搏到王位呢。就算我们的事业成功,王位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因为急于去看地宫的情况,李子木不再逗这痴汉了,直截了当地问猎户,"你不就是想娶妻生子吗?谁拦着你了?你想别人叫你安老爷,可以呀!"  扭头冲杨青山夫妻眨了眨眼,大家一起向土货拱手笑道:"祝安老爷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安宁听得十分养耳,还不忘追了一句:"大哥先前不是说过,非王者不能娶妻吗?"  李子木笑道:"我说过扯旗反清是要重建太平天国吗?"  猎户听到这话,舒眉展眼十分惬意,更激起一腔热血,主动扯着李子木的手摇着,誓言追随在师父的左右,还万死不悔的发下弘誓,李子木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认可。  一行人在杨青山的带领下,沿着那条石板小道,向法堂后的藏经楼走去。
  推开藏经楼的大门,杨青山顺手摘下墙上挂着的一柄拂尘,扫去须弥座上的浮灰后,坐在上面把座位转动180度,奇迹出现了。  只见对面靠墙立着的一口装满经书的大书柜,"吱吱呀呀"的慢慢移动开来,书柜下露出一个很大的洞口来。  杨青山找来几只灯笼,一边打着火镰,一边为自己撑门面,说:"当年老秃驴领着我们来这里,把偌大的家底亮给我们,还以为是没拿我们当外人呢,要不然也不会轻易上当!"  李子木想了想,终于说出了一点隐秘:"这慈航和尚在下其实是认识的,我是晚辈,不便饶舌,还是留待以后由师父他老人家来说吧,不过他玩的这手鬼把戏倒可以揭穿。  世上的诡异之物数不胜数,这山魈却最是难缠,白天是俊男倩女,夜里才现出原形。仁兄伉俪在被他炼成山魈前,最后入眼且撼动心灵的是什么,将是成为山魈后坚持不懈、殚精竭虑追求的目标。他让你们观赏这么多金银财宝的原因就在于此,何况他还能控制你们。"  进入地宫后,李子木举着灯笼四处察看,这地宫不算大,总共十余间大不过七、八平米的密室,门都敞开着。  一行人站在门口,顺着灯光看去,李子木倒抽一口冷气,猎户却是热血沸腾,只有杨青山和金家姐妹冷漠撇嘴。  安宁拨开众人,举着灯笼各个房间照着,黄灿灿的是金砖,白晃晃的是银锭,一摞摞的堆码成小山似的。更有色彩斑斓的奇珍异宝,随意扔得到处都是,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啊!  杨青山指着最末的两间密室说,当年他们夫妻四人也是挨个看了这些财宝后,才被分别带进那两间密室的。  李子木来到这两间密室前,看见门是关着的,杨青山正想一脚踹开,李子木伸手闪电般的扯开他。  提着灯笼凑近门鼻,大家伙才看清这门鼻上挂着一块薄薄的金牌,上面镌刻着大悲咒!又提着灯笼转身察看相对的密室,同样也挂着金牌,情知室内镇有异物。  想到镇压杨青山夫妻四人的大悲咒不过是黄裱纸做的符咒,这里却使用金牌符咒,室内的怪物不知凶恶多少倍!  李子木领着已经颤栗的几人,退回到地宫入口处,从一间密室里取出几块微黄色的药材,每人手里放了一块。笑道:"天助我也!诸位也许不识此物吧?这是胜过人参千百倍的好宝贝呀,名叫黄精,有大补元气止渴生津的奇异功效,吃上这么一小块,半月不吃不喝,照样生龙活虎。"  见他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大家有样学样,不过片刻,三位壮男果然精神抖擞,浑身是胆,三位女眷更是春情荡漾,脸飘桃花。  李子木吩咐安宁和杨青山夫妻到地宫外等候,他处理完两间有符咒的密室后,再上去与他们会合。  安、杨执意要一同前去帮忙,表示人多力量大。  李子木苦笑着打量了金家三姊妹一眼,发现她们尽管情荡欲漾,却是娇躯颤抖,上面的藏经楼又是黑灯瞎火的,也不好撵她们,吩咐她们进到室内关上房门,他不叫门切不可出来。  等金枝扯着迈不开腿的金玉、金叶进到室内后,李子木拉上房门关紧,顺手抽出剑来,把剑鞘挂在门鼻上。  也不知用了啥意念,他两只二筒盯着剑鞘片刻,那剑鞘变得血红透亮,仿佛快滴血一般,这古剑也不知割过多少人头,显然是杀人如麻的凶器!
  李子木又把手上的灯笼插在门鼻上,才拔腿向那两间密室大步走去,安、杨二人一左一右随在他身后举着灯笼。  来到挂有金符的两间密室前,他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后,决定先打开左室的门。  吩咐身后的两人左右闪开,把身形隐住,只把灯笼伸出来。这才轻轻取下门鼻上的金符握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在灯光的辉映下,室内空空如野,只见面朝房门的转角处,各有一位身穿白衫的英俊形男立着,脸上荡魂摄魄的透出诱惑的微笑,身上散发着迷心乱性的毫光,认定这是两只成精的山魈。  因为有金符照着,两只山魈没敢睁眼,手脚也无法动弹,身体却是有了反应。  李子木冷眼旁观,提起古剑割开已经高高撑起的裤裆,露出绿油油的东西来,试着用剑尖触碰了一下,绿色的柱状物不断的伸缩,也不过十余下,便飞速的旋转起来,室内也响起金属相碰的"嚓、嚓"声。  李子木猛的后退半步,剑锋一偏连根斩断绿柱,在喷射绿色浆水的瞬间,左手持金符镇着山魈,"刷、刷"两剑便削下两颗形男的人头,这头颅翻滚在地上后,立马成了青面獠牙!  李子木"呸"了一口,轻骂了一声:"作恶多端,不可救药!"  嘴里又"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从腰间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冲着尸首轻轻弹了瓶口一下,隐约有一丝黑色的粉末疾射到尸首上,两只山魈冒起一缕青烟,慢悠悠地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隐在门侧忍不住伸长脖子,打算见识他怎么解蛊毒的安、杨二人,吓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推开右边房门时,却是另一番景象,说是满屋春色也不为过!
  三人立在门前高举灯笼照着,因为李子木将持着金符的手负在身后,室内的七位美眉虽然没有起身相迎,却是齐齐扭头看了过来。  正对着房门安放的一张卧榻上,一位摇首弄姿风情万种的御姐儿,闪着水汪汪的媚眼,右手托着吹弹可破的粉嫩香腮,左手放在微露贝齿的蜜唇边,一串串飞吻向门口袭来。  两旁的香凳上还有六位身着各色薄纱的嫩罗莉,也是闪着媚眼,向三人频频的送着秋波。  看见李子木举起金符,安宁斜了杨青山一眼,想到他那三位小娘子也是山魈复生,岂会不动心事?急切间扯了师兄的衣衫一下,嚅嗫着央求给他留下一位妙人儿当婆娘。  李子木笑呵呵地问他看中了哪一位?  见这室内不但不显得诡谲,反而活色生香,猎户胆儿挺肥的举着灯笼走进室内,逐个仔细挑选起来。  因为知道这些绝色美眉都是山魈,身上还在散发着五颜六色的荧光,没敢用手去抚摸。  挑来选去还是榻上的御姐儿更胜一筹,求师兄解了她的蛊毒。  "唷,你口味这么重啊?嘿!嘿!为兄可以解去她的蛊,只怕师弟会后悔,还无福消受呢!"  "嗯呐,不会的!不会的!恳请师兄行个方便,帮个忙噻,行不?"安宁忙不叠的连声央求着。  李子木不再说什么话,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来,倾出一粒油菜籽大小的红丸,手掌一挥,轻轻地将红丸用劲风弹进佳人的口中。  不过眨眼功夫,那御姐儿小嘴一张,吐出一只闪着荧光的青蛙来,有指甲大小,只在地上蹦跳了两下,便翻着白肚皮伸了伸腿,挂了。  那御姐儿身上的荧光消失后,人却老了不少,而且蓬头垢脸,皮糙肉厚,看上去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黑肤村妇。  望着沮丧的猎户,李子木笑着问他,还要不要领回家去当婆娘?  安宁此前把话说满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只好哭笑不得的拖着腿前去,准备牵着这老妈的手离开。  李子木没料到这山野匹夫还是信诚君子,忙笑着制止:"师弟且慢!"  于是,兄弟俩来到榻前,李子木要安宁掀开她的裙裾,那女人挺懂风情的,不用安宁动手,咧开血红的大嘴"嘻、嘻、嘻"的淫笑着,仰卧在榻上劈开长满黑毛的粗腿,恭候着猎户上来。  因为没穿亵裤,只见牝户大张,丑陋得让人恶心欲呕。  李子木要安宁用挑灯笼的竹竿在牝户里戳一下,岂料竹竿刚探到洞口,手上便感到有一股很强的吸引力拖着竹竿深入,一阵"嚓、嚓、嚓"地声音响起,进洞的竹竿被旋转的利刃削得粉碎!
  李子木望着大惊失色的安、扬二人,愤然地说道:"休怪为兄冷漠,不知怜香惜玉,这等下贱娼妇,为了逞欲淫乐,甘心为虎作伥,腰悬利剑也不知斩杀多少高官巨贾!尽管解了蛊,凶性却无法消除,留在世上只会害人!譬如木已成舟怎能复树,奈何?"  当下不容二人多话,嘴里还是"嘀里嘟噜"的念着什么,荡起一股剑气,诛了众女。  待杨、安二人看清都是又老又丑还腰藏旋刃的村妇后,才用黑色粉末让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兄伉俪算得上命大福大,如果炼成山魈,定是潘安、西施一般的人物,比这等货色不知俊朗妖娆多少倍,更不知会害死多少人,谋来多少财宝!"李子木感慨地说道。  杨青山心有余悸,结结巴巴地问道:"我那三个媳妇儿会不会也是这样?"  李子木反问:"仁兄自己像不像对面屋里那俩个公的?"见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态,李子木大笑着爽声说道,"该死之人,愚弟会救吗?"  一行人出了地宫,照原样封了洞口,回到僧房商量起大事来,众人都唯李子木马首是瞻,虔诚的瞅着这大神一般的人物,他也不虚作推辞,一一分派起来。  这广济寺位于九龙山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人烟稀少,也没有官府耳目,是暗中操练精兵的好地方,可以建设为大本营。  他摸出一块小巧的虎头铜牌交给杨青山,交待他说,这是哥老会南浦分舵的令符,要他持令符去巴阳城找他老爸,速派工匠人手来兴建大本营。  又说杨老掌门其实是哥老会巴阳支舵主,这次太平军来大巴山扎营,敲定的谋略就是里因外合,拿下巴阳城为根据地,杨老舵主为此很是忙活了大半年。  朝廷一路上围追堵截,还预先布下口袋阵一网打尽,这些本是哥老会预料到的,奈何景王不以为然,铸成大错!  杨青山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贤弟对自己一见如故,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呀。  等金枝玉叶姐妹收拾好另一间僧房时,他们才结束谈话。
  李子木表示自己要回南浦城向师父复命,禀报这广济寺的情况,来回大约在三个月时间左右,在这期间,这里的一切交杨老掌门权衡。  李子木和安宁回到另一间僧房休息,因为吃了黄精,两人精神抖擞哪有瞌睡。  安宁问自己怎么办?李子木稍加思索,要他跟着一道回南浦去拜见师父。  安宁大喜过望,一口应承下来。
  正在兴奋激动时,安宁脑海里回闪起李子木那腾云驾雾般的手段来。  这一路上穷山恶水,崎岖难行,他如履平地,自家猎户出身,虽说善于攀爬,却是十分耗费体力。  我与他萍水相逢互不摸底,名为师兄弟只是嘴上说说,一句话而已,自己随他同行,无疑是累赘,一个不耐烦半路扔下,咋办?  再说,我一枚目不识丁的土货,凭啥入了他的法眼?  思来想去不免气馁,顿觉浑身不自在,脸色也黯了下来。  李子木与他抵足而眠,两人正是谈兴正浓之时,陡然发现猎户不再吭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消停,略为转念便知端倪。  偷着乐了一会儿,到底不忍拿这憨厚的师弟开涮,坐起身来,恳切地说:"小弟别折腾了,为兄下个实话吧,我答应引见你是有原因的。你旁观大屠杀后,还敢夜入凶寺,虽说最后被怪物吓晕,没流出粪水是吧?"  安宁听他如此道来,忙不迭爬起身子,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弟天庭饱满,地库圆润,虎背熊腰,身高体壮,是天生的将才。最为难得的是头顶神元穴有毫光隐隐,修习武功事半功倍。只是命运多蹇,需识人者提携,这举手之劳的事儿,当哥哥的何乐而不为呢?"  见猎户懵懵懂懂用手摸着自己的头顶,茫茫然中憨态可掬。  正在滔滔不绝的当口,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飘了进来,而且越来越浓烈。  惶恐、疑惑的神色,不断地在李子木脸上变幻,咬咬牙似是定了决心,又像无可奈何。  跳下床来,解开缚在腰上的搭裢,掏出一个小小的青囊,取出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黄裱纸来。  招呼安宁过来,指着这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二指,浸透了血渍的小纸条,悲切地说:  "这是我二师弟何昊天的引魂符。他虽然迟我半年投入师门,文治武功却不输于为兄。  “他生前为人耿直率真,行事略微鲁莽粗心,各种武功均修成上乘,只是飘升术稍欠火候。  “他天资聪慧,八岁启蒙入童学,十二岁经院试,取得生员资格,俗称秀才。后来又行走江湖,实为见多识广,胸怀宽广之士。  到贵州游说景王,我们师兄弟同行,在大渡河突围时为了救景王,他独战十二员官军猛将,寡不敌众不幸殁去......"  李子木眨巴眨巴着眼,硬是挤下几粒泪珠儿,貌似无比悲伤,叹了口气后,又沉声说道:  "我代师收你为师弟吧,你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在这寺里一番搅和,杨兄和金家三姊妹此生休矣,自然也没有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供我哥老会支配。为兄的意思是将二弟的魂灵植入你的体内,让你拥有他的文治武功,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有这大的便宜可捡,安宁大喜!正飘飘然间,心里却一"咯噔",恐有啥副作用。迟疑的嚅嗫着问道:"这、这事儿有、有啥遭害、遭害不?"  "天大的便宜,有什么可担心的?"李子木笑着对猎户说,"要说有什么坏处,你从今往后,必须勤奋修习,不可懈怠,因为这天下顶尖的功夫,都是汗水浸泡出来的!"  植入引魂符的仪式,无非是燃起香烛,焚烧纸钱,祭祀天地和祷告亡灵,割破安宁的中指,让他的血液与引魂符上的血渍融合,把引魂符焚灰,念动咒语,合着水一起吞入肚里。  办完这事,安宁感到自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思绪豁然醒悟,捧起一本经书,朗声读得顺溜,楞没拉下一个字,还象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
  试着舞拳弄腿,居然还像模像样的走了一趟"神风霹雳掌"。感到余兴未尽,双脚一跺,又施展起飘升术来。  没想到用力过猛,整个人翻滚着直冲屋顶,"喀喀喇喇"一阵巨响,把僧房撞开一个大窟窿,和着断檩残瓦"哗啦啦"地倒栽着掉了下来,吓得连声"妈妈咪呀!妈妈咪呀!"的狂呼。  李子木大笑着伸手轻轻一拨,才一屁股磴,坐在了地上。  由于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正在辛苦耕耘的杨青山,在义气使然下,抓过一条短衩套上,赤着脚板,光光胴胴的,裹挟着一股淡淡的粪味儿,舞着一条长板凳抢了进来,嘴里还吼着"绿野金刚门青山小爷在此,歹人不得撒野!"  李、安欣赏他的仗义,看到他唯一遮羞的短衩是一条女人的亵裤,忍不禁莞尔。  弄清楚原由后,杨青山扔掉板凳"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安宁十分尴尬。  李子木拍着杨青山的光胴胴,调侃着笑道:"今夜是杨兄小登科,贵伉俪都是吃过黄精的,如果明天金枝玉叶三位嫂子没打饱嗝,杨兄又成了软脚蟹,我们当小叔子的,是要帮忙的哟。"  杨青山离开后,李子木说,安宁今后就是二师弟,而且目前也没其他师弟,不待猎户发问,又商量起回南浦的路程来。  从九龙山到南浦约有八百里远近,除去中途的汉丰湖需乘船过湖出江走水路之外,全要在崇山峻岭之间穿行。  而且还有传言:汉丰湖中的汉岛、丰岛锁着航道,各有一股相互敌视的水盗,不仅抢劫过往的船只,还经常火并,很是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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