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名字是景时温佑初的小说是垣兮的《总裁第一宠圣母白莲妻》,总裁第一宠圣母白莲妻景时温佑初精彩章节试读:温佑初这几天一直觉得景时很奇怪,不但每天下班早,就连上班也变晚了,每天一下班就压着她在沙发上做,然后洗个澡做饭,吃完晚饭洗个澡,在床上做!
“你也知道这地方乌烟瘴气啊,你知道也不整顿整顿?”苏笑笑低声道。语气中略带笑意。
“我……我好歹也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些事还不需要我这个大老板亲自出马!”
苏笑笑听着他傲娇的语气,也笑了起来:“你也别太自恋了!”
洛林掐了掐她的脸:“自恋也是因为有资本!”洛林笑眯眯的看着苏笑笑。
苏笑笑因为他的笑脸,看的有些呆了,伸手抚上他的脸,嘟囔道:“感觉我好像捡了个宝!”
洛林笑了笑:“嗯,我也见到一个宝,你就是我的宝贝!”
苏笑笑捏了捏他坚挺的鼻子:“哎哟喂哟,洛林你嘴好甜!”
洛林:“那也是因为有你才甜!”
苏笑笑笑的更欢了,凑上去亲了一口洛林的脸:“唔……感觉越来越喜欢你了!而且你的脸好滑好舒服!
苏笑笑喜欢的又亲了一口!
洛林轻笑:“走吧,我们出去,你要不要先喝点醒酒茶?”
苏笑笑疑惑:“咦?你这儿还有醒酒茶?”
洛林:“那是必备的!我这边喝醉的人那么多,总归要给他们吃的,免得在我这儿占地!”
苏笑笑:“在下佩服!”
洛林啧了一声:“哎,你晚上不回家?”
苏笑笑眯着眼抱住他的腰:“本来是不想的,但是有了你以后,我就想和你成一个家!”
洛林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能撩。
“嗯,我们迟早有个家!走,带你回家!”洛林一把将苏笑笑抱起来,他对苏笑笑不是处这个问题并不觉得重要,反正一张膜而已,他并没有那种性洁癖。
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不管她怎么样,只要两情相悦就好!他也不是什么封建的人,男人能找女人,女人就能找男人。
洛林把她抱到外面:“这么晚去我家,就不怕我把你办了?”
苏笑笑:“我就是给你办才找你的呀!”
“唔,总觉得我们两的相遇方式不太对!不过没关系,只要遇到对的人就好了!”
苏笑笑笑了笑:“我这么重要嘛?”
洛林:“你可能,会成为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洛林不能肯定,但是希望还是要有的!
苏笑笑依偎在他怀里,莫名的安心:“我等待那一天!”
有些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两个人的影子,不远处的男人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神色冷淡,夹着一丝嘲讽,白天还是柏煜,晚上就换了一个人。
手指不禁用了力,指尖泛白。
盛言从酒店出来买药,苏瑾发烧了,他不能带回家,只能找个酒店将就一晚。但是没想到买完药就看见了相拥的两人。
洛林拉着苏笑笑的手,并没有带苏笑笑去自己家,而是问清她家的地址把她送了回去。
苏笑笑一路上笑意不减,盛言跟了一路,竟也没被发现。洛林揉了揉苏笑笑的头,说:“回去吧,如果想见我到酒吧找我就行了!”
苏笑笑乖巧的点头:“嗯,好啊!那我进去了啊!”
洛林温柔的点头,凝望着苏笑笑的背影,苏笑笑开门的时候,想到要个电话,然后喊一声:“洛林!等等!”
洛林本就看着她没动,等她喊自己的时候,也就点了点头,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女人:“慢点,怎么了?”
苏笑笑轻喘,稍缓了一点,道:“给我个电话!”
苏笑笑抬手放进他手里,洛林捏住,用苏笑笑的一个手指按在手机上,等指纹按好了,才放开她。
“好了,把你手机号码输进去吧!”
苏笑笑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接过手机,备注:洛林家的大宝贝
洛林看了一眼,按了锁屏键,拉过苏笑笑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好了,回去吧!早点睡!”
苏笑笑点点头,一脸乖巧:“嗯嗯嗯!”
洛林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打开门,朝他笑了笑,看着她关上了门才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确定看不见苏笑笑家的小区了,敛了敛神色,说:“出来吧!”
盛言从一侧走了出来,从口袋掏出烟盒,拿了一根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洛林:“盛少爷跟踪人的本事看来不太行啊!”
洛林继续说:“你就是那个喜欢笑笑表姐的人吧?”
盛言掐灭了烟头,看着神色略深的男人:“你还知道什么?”
洛林邪笑了一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盛言冷下脸来:“那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吧!”
洛林一点儿都不怕盛言的冷气:“很不巧,我只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应该认真听!”
盛言:“洛林!别挑战我的底线!”
洛林笑的很邪:“诶?盛少爷,你的底线不是苏瑾么?”
洛林依旧笑的很欠揍:“那么既然如此,笑笑我就追啦!”
盛言再次从口袋掏出烟来,缓缓道:“你配不上她的?”
洛林嗤笑一声:“没关系,两情相悦就行了,其他都不是事儿!”
盛言没说话,也可以说是无话可说。
洛林:“好了盛少爷,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盛言:“你住哪儿,我去你那儿!”
洛林:“别别别,我不喜欢同性!我性取向正常!”
盛言:“我不想回去,我爷爷和父亲都在家!”
洛林瞥了一眼:“不妥,要是被人看见怀疑了,我的清白就毁了!”
盛言冷笑:“不还在乎清白?”
洛林:“……我不要面子哒!”
盛言没说话,冷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洛林:“……苏瑾当年是我救的,而且是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的!”
洛林转身,说了句:“不走?”
盛言掐了烟头,起身,走在洛林后面。洛林看他起身,也就迈开步子走了。
苏笑笑看着开着灯的家里,发现茶几上有张纸:等我给你留着,回来记得关了,我先睡了晚安。
苏笑笑抿抿唇,他挺暖的,但是她不会喜欢!而且她觉得他不会喜欢自己的,况且自己也不会对朋友下手的。更不会因为对盛言失望就祸害自己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他们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苏笑笑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把灯关了上楼睡觉。
苏笑笑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今晚的事情,盛言带着苏瑾去开房,她去酒吧把自己嫁了,而且是嫁给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有的时候,不了解一个人的婚姻也挺好,至少不用担心对方爱不爱自己,会不会对自己好,嫁了一个不熟的人,只要护着自己就好了,其他跟自己没关系。
苏笑笑决定了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想到明天要和柏煜去初初那,微微叹了口气,柏煜对初初是什么感情她还真不清楚,柏煜说他不暗恋温佑初,但是他的行动都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对初初有意思!
苏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洛林的关系,她对洛林确实有些好感,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年轻时的冲动,更没有年轻时对婚姻的重视,只觉得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免得自己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苏笑笑透过窗帘感受外面越来越亮的天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困意上头睡了过去。
温佑初这几天一直觉得景时很奇怪,不但每天下班早,就连上班也变晚了,每天一下班就压着她在沙发上做,然后洗个澡做饭,吃完晚饭洗个澡,在床上做!
把温佑初整个人都折腾的下不了床,后来,景时总算有所节制了,
下班以后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吃完晚饭以后才做,但是景时抱着她的时候也不老实,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都有感觉想要反扑了,偏偏景时就这么起身去做晚饭了!
温佑初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等他做晚饭。她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柏煜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想见一面,问她有没有空。
她一个人待家里都快发霉了,有人找她出去自然是乐意的,笑眯眯的跟他说了时间地点后就开始准备出去要用的,防晒霜是必备的!
换了身衣服,挑一个小包包,穿了一双平底凉鞋就出门了。司机送到地点的时候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温佑初就坐着点了杯奶茶和一块蛋糕,虽然外卖很好,但是很久没有在店里吃东西了!
听说下个礼拜还有个什么慈善拍卖会,作为温家大小姐是必须要去的,毕竟温家捐的钱也不少!
温佑初是没什么感觉的,毕竟习惯了,这种晚会每年都有那么两三次,从她十三岁开始,就参加这种晚会,现在都二十了,参加了数十次,每次都弄点什么年代久远的东西。
景时跟她说的时候是非常希望她以景家少夫人的名义去的!但是温佑初不愿意,他们婚姻还没公布,要是这样,她这个身份不一定被猜到,但是在别人看来,少夫人的位置坐的稳稳的了!
景时还是太宠温佑初了,对她说的话根本不敢拒绝,只能由着她!
温佑初正想着这次拍卖会捐什么,柏煜就来了,温佑初断了思想,对柏煜笑笑:“恩人好久不见!”
柏煜回个笑:“我这次找你呢,单纯就是想和你聊聊你的母亲!”
温佑初喝了口奶茶压压惊!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怎么了?”
柏煜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你母亲是叫柏心对吧?”
温佑初点了点头,对面前的人有了几分警惕,却又觉得他不会害自己!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
柏煜:“你对于你的母亲的身份和你的外公外婆了解有多少?”
温佑初想了想:“我母亲说,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因为她的不听话而抛弃她,我有问过我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只说,她的父母很爱她!”
柏煜莞尔:“我告诉你你母亲的身份,虽然这件事会让你很惊讶,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
“请讲!”温佑初虽然觉得她母亲不告诉她的事她不该去打听,但是她对于她的外公外婆还是很好奇的。
柏心经常会跟温佑初讲外公外婆的故事。
柏煜笑了笑:“我是你的表哥,我父亲,就是你母亲的弟弟!当年,温家根基虽然在,但是差不多剩一个空壳子了,爷爷奶奶他们不想让姑姑嫁给一个即将要破产的人家,拒绝的这门婚事,但是姑姑并没有放弃,后来,爷爷奶奶逼迫姑姑嫁给景家,也就是现在的景家,但是姑姑不同意,就在婚前逃婚了,来到了这里,找到了你父亲,与你父亲共渡难关!”
“爷爷奶奶很生气,对温家继续施压,但温家毕竟有着百年的基业,姑姑又十分有经商头脑,陪着姑父把温家起死回生!”
“后来爷爷奶奶还是不怎么愿意,没想到姑姑直截了当的跟姑父结了婚,爷爷奶奶对她的自作主张很是生气,但是姑姑并没有管,跟爷爷奶奶说:我相信他,就算没有亚伦家族这个背景,他也一样会娶她,后来我姑姑赌对了,姑姑跟亚伦家族没有一点关系,亚伦家族也不曾给姑父一点利益,但姑父依旧娶了她!”
温佑初听完,对自己的母亲很是佩服!继而皱起了眉:“可是最后我父亲还是出轨了!”不然温尔雅哪来的!
柏煜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件事并不能怪姑父,当然也不能不怪姑父,当时姑父喝醉了酒,还被温尔雅的母亲夏晴天灌了药,夏晴天当时是姑父的得力秘书,很懂事,而且也已经有老公了,所以姑父这才放心的把她留下来,也因此对她没有一点防备,至于温尔雅,也是因为夏晴天算计好了自己排卵时间下药的!”
温佑初缓缓松了紧皱的眉:“难怪温尔雅这么能忍,原来是遗传!”
柏煜继续说:“姑姑当年对这件事也对姑父产生了隔阂,姑父再三保证,而且把夏晴天搞进了监狱,终生监禁,姑姑这才对姑父稍松了点,后来对于把温尔雅接回温家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
柏煜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便继续说:“温尔雅是夏晴天在监狱里所生,后来被姑父扔进孤儿院,温尔雅和她母亲倒是挺像,在孤儿院也能活的如鱼得水,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大部分人都对她没什么敌意,姑父嘱咐孤儿院院长,这个孩子等她大了以后,他会亲自接回去,不能让别人家领养,当时姑姑也觉得一个孩子是无辜的,后来调查了她在孤儿院那些年的资料,发现她和她母亲一样,便只能找姑父商量,后来姑姑同意接她进温家,但是只能当联姻的工具,毕竟他们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不爱的人,而温尔雅则不一样,她只求自己嫁的人有钱有权,而四大家族是不可能嫁的,不然的话姑姑姑父很难控制,所以挑选的都是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人,而不是一些暴发户遥不可及的人!”
温佑初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温尔雅好可怜,但毕竟心机深重,果然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柏煜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来杯橙汁,鲜榨的!”
柏煜笑了笑:“说太多了,有点渴!”
果汁很快上来,温佑初看他喝了几口,准备听他继续说下去,结果他喝完说了句:“我要说的讲完了,接下来你有什么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是亚伦家族的亚伦·柏煜,而你,就是亚伦家族的小公主!”
“……”温佑初抽了抽嘴角,话不对题!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亚伦家族是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网,只有亚伦家族不想查的,没有亚伦家族查不到的!”
“……我懂了!”温佑初最后喝了一口奶茶:“既然你要说的都说完了,我也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初初!我是你的恩人!你的表哥诶!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淡!”柏煜一脸痛心的看着温佑初。
“……我需要时间消化!”
“早说嘛!”柏煜一秒变脸,还说:“那你回去慢慢消化吧,记得把钱付了,我身上没钱!”
“……哦!”温佑初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司机一直在外面等,很纠结的要不要给自家少爷打个电话说夫人被拐跑了!但是看着夫人脸上没什么笑意,就觉得可能会被夫人打!于是纠结的在外面等了半天,还没纠结完,夫人就回来了,这样他就不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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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碧香的书房有很多相册。
书桌上墙壁上也有几个相框,都是风景,拍得很美却类画更胜于照片。而那些拍人记事的相册都散放在书架上,外观的模样与书相似,若非细看,很容易忽视。
他在围观那一架子的童话书籍时,发现有一本长得与其他的不一样,于是抽出来,随意翻开,一眼就见着一张女童的相片,站在一个和风的庭院里,矮屋白墙黑瓦透彻分明,石头垒成的水井搭着接水的竹筒架,石阶上长满草与青苔,几株细竹与弱枫随风簌摇意趣盎然。
四五岁的年纪,发坠银铃,眉点朱砂,脸上软软的婴儿肥娇嫩如春花,她手里抓着一支半开的樱花枝,正懵懂得扭头望过来,似乎没明白眼前的人想做什么,身侧有个穿着和服正装的女子,半跪下来正低头给她挽袖子,镜头只照进一半。
照片下的空白之处用彩笔寥寥画着几支藤蔓,半圈起一行字“1994.春.与父母于大阪老宅”。
想来,这个女子,是她的母亲,那举着相机的,便是她的父亲罢。
又翻了好多页,相册整理得非常认真,看得出来,很多相片都很老旧,像是被压在某个地方经过很长时间,后来才被拾掇出来工工整整贴上新油纸存放的模样,再修复都带着点细微的无法抹去的折痕。所有的照片底下都写着一行注解,某某时与某某人在某某地,偶也会加上某某事。字迹比起如今来略显稚嫩,或许还是早年的时候做的这相册。
画面中最多的是她,还是很年少的时候。然后是那个发丝微卷笑容温暖的夫人,有种能被时光铭记的温柔,她或牵着女儿的手,或抚摩女儿的头,或双臂环抱着女儿,意味缱绻柔美,浸存即使隔着照相的岁月依然抹不去的深深爱意。
有关父亲的照片翻遍相册也只找到两三张,多是三人的全家福,面貌俊朗眼神深邃的男人正坐在檐下,女儿倚着他的怀,纸门拉开,夫人弯腰手扶着门笑着望过来。
翻完相册他有好长时候都不敢正眼看平野碧香,就像窥探到某种隐秘的信息一样,在心间藏着某种天真的激动与绮思,却不好意思表现出一丝一毫。
她少时是真的美。那种自然的、纯粹的,毫无掩饰的,任谁见着都会被感染的生命力,就像是春发的花枝,那种要含苞怒放的遮都遮不住的动人。
现在的她当然也美,但是美带上了含蓄与收敛。
花在开得最好的时候静默了心神,笑失了真意,眉间染上一丝愁绪,再暖和的日光都照不见明媚欢欣,美已经有了距离。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他感觉得出来,很多时候,他拥抱着她,都觉得,她离自己那么遥远。
孩子的好奇能萦回在记忆里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就算一时忘却,也能在短暂的遗失之后重回,且折腾得越发泛滥。
再稳重的孩子也没法做到天衣无缝。抬头见着她,低头见着她,心间梗了点东西总会不由自主带出来。于是他在练球走神被老师暗搓搓告完状还用网球揍了个半死之后,平野碧香给他擦药酒,贴OK绷,表情平静,觉察着小孩子倔强得抿着嘴,也就笑笑没问什么。
他坐在餐厅,透过玻璃隔墙望着里面忙碌的人。
真温柔啊,怎么可以这样温柔?年纪明明也不大,为什么,可以有那样沉静温柔得像是看破了这世界一样的眼神呢?
隔天趁平野碧香午睡未醒,他在书房里偷偷翻光了所有相册。
相片到2000年戛然而止。那年,她是九岁。
她曾说,七年前她在冰帝遇见这个世界的迹部景吾,七年前,是2002年,那年,她十一岁。
困惑不解,会思考是什么叫她变作如今的模样,会猜想她的内心是怎样的形状,然后是难过。心是会难过的,这种单纯的因担心别人而产生的难过很新奇,却真实得叫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是能如此直白又纯粹得展露情绪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不敢翻了,僵硬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怕吵着身边的人。
触到鼻尖的枕头传来一股淡淡的青草的香气,阳光和着蔷薇的味道在夜深人静之际仍弥漫在房间里,那种为温暖与安详包裹得紧紧的感觉,连胸膛深处都会泛出的满足于依恋。
小小的身躯缩在被子里,脑海里还不断回荡着那日傍晚抬头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身影的模样。
这样不知道多久,他悄悄转了头,瞧见夜色中悄无声息安睡的人,沮丧又慢慢填满心海。
正愣神,一只手伸了过来,戳了戳他的脑门。
小孩子倏然睁大眼,马上又红了脸。
他醒着,平野碧香不好直接伸手把他揽过来,于是挪动身躯自己靠近,张开手臂把他抱住,低缓的声音带着点睡意的柔软:“睡不着?”
他的脸埋在人肩窝里,满满嗅到一腔软和的馨香,脸烫得冷不下来,好半晌才闷闷道:“我吵醒你了?”
平野碧香笑笑,不说话。她是没有睡着。
一直习惯性午睡,阳光与户外的空气,带点噪意的环境,甚至是鸟叫虫鸣的动静,都能叫她睡得更安稳些,反倒是静寂无声的夜晚,睡眠算是少的。
揉揉小孩子柔软顺滑的头发,温热的躯体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香,软绵绵的,叫人的心也能软和下来:“怎么啦?”她轻轻地说,脸贴在他的脑袋上。
“睡不着?”她问,只想到一种可能,“想家了么?”
他茫然无措得窝着。事实上,在她提到“家”这个名词之前,他的意识中竟没有过它的存在。
他知道他总是要走的,他终究会离开这儿,他得回到那个冷冰冰黑暗静寂的大宅子里,心中也是这样认定的——可现在才恍然惊诧,这么久以来,他竟一点都没有想到那一切。
满脑子想着明天该怎么对付那个叫他咬牙切齿的网球老师,想着三餐会吃到什么风味的料理,想着平野碧香的书房里还能寻到什么惊喜,想着精疲力竭一天之后收拾好自己心满意足得躺进暖烘烘的被窝……
他整个世界都被这个院子这个房子所塞满,明明是这样简单的事物,却叫他连一点缝隙都挤不出来了,他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就连母亲与父亲的脸也不曾出现在脑海。
“怎么了?”觉察着他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她低下头,凑过去看他的脸。
壁灯微弱的光照下来,小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什么神采,表情空白,整个人好像忽然回到了初见时静寂沉默的模样。
平野碧香一下子心疼起来,额抵着他的额,声音柔缓到不能再柔缓:“怎么啦?”
他仰起头来看她,然后伸手抱住她的手臂,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又把自己往她怀里缩了缩,好久才说:“不想……我不想。”
那种宽容又温柔到极点的注视。她好像总是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只字片语只是些微动作,她就能探求到他胸膛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想挖掘出来的东西。偏偏,一点都不叫人反感。
这样的注视,就像博大又浩瀚的星空,仰头望着,就算什么声音都没有也能感觉到它在回应着自己,叫他忍不住眼泪盈了眶,忍不住把胸膛再扒开一点,叫她能看个更透彻。
“我一点也不想……”他低低的说,“不想他们……我现在好好的……”
“来说说话吗?”很久以后,她抱着他,吻他的额头,似乎是微微在笑,“说说话,我们?”
他的鼻子一酸,好悬才忍住,胡乱点点头。
“你猜,我每天上街,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走东边的那条路,非要往西面绕一绕呢?”
他摇摇头,孩子迷蒙又很快被转移注意力的声音:“为什么?”
“东边最靠里的房子,那个院子里开满紫阳花的房子,有一位老太太,两年前老伴生病去世,儿女在东京工作,很难得会来看她,她也不愿意搬去同住,就一个人守着老屋生活。”平野碧香轻轻说道,一如既往带着笑,“很多回啊我路过,看到她坐在院子里摇椅上晒太阳,腿上趴着只花斑的老猫,晚霞照在脸上,衣上,眼睛里,红彤彤的,白头发都染着好看的暖色,我看着看着,总觉得她的人都要在那温暖的夕光里化去,心间就会有一种恐慌,我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就这样化去,却没人知道。”
他呆呆睁着眼,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平野碧香摸摸他的脑袋,说:“再温暖都清晰可见的寂寞……所以要远远避开,看不见了,就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的!”他抓紧了她的手说。
“不一样在哪呢?”她笑着问。
“……我不知道。”
纤长的手指一缕一缕拨弄过他的发:“留守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可是我被困在这里了,像那位老太太一样,我走不远。”
“为……什么?”他茫然无措的问。
“因为啊,家,是很重要的东西。无论你走到哪里,因为有牵念的东西留在这,所以你总会回来,所以你走不远。”
“牵念的东西……是什么?”
平野碧香想了想:“大概,是那一院子的蔷薇花吧。”
“啊,”孩子呆呆得睁大眼,一点儿都想不明白。
于是她就轻轻笑起来,摸摸他的额头,带着些亲昵与狡黠的笑。
感觉像是被骗了。可是,可是,又觉得,她是很认真得回答。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许久,小孩子纯粹又干净的声音,小心翼翼这样问道。
“当然不是。”她的声线娓娓而轻缓,“我也有家人呀。”
“可、可他们……在哪儿?”他没忍住,然后问了又开始后悔,“对不起!”
平野碧香想了想,明白了:“看了相册?”
怀里的孩子颤了下,把脑袋埋得更深:“对不起!”
“没关系。”平野碧香轻笑,“好奇他们去哪儿了?”
他不做声。于是很久之后,她才说道:“那年我们回大阪,山路,迎面开来的车子是酒驾,护栏长期失修……两辆车子都掉下了山崖。”
那孩子在长久的怔忪之后落下泪来。无声无息得,滚烫的泪水渗进睡衣,她感觉到了。
可是她是微笑着的,就像看着那些花儿时的笑,崇敬而依恋,温暖又感恩:“多幸运呢,我活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控制不住颤抖。
拼命告诉自己,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什么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相册在11岁那年戛然而止,可是屋里已经没有他们曾存在的多少痕迹。或许是,离异什么的,可是相册里的他们,如此温暖而信任得彼此爱恋着,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呢……给自己找很多猜测的答案,可最后却是,最惨烈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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