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万物之母,无为天地之始,有为万物之之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乃混元未剖之际,阴阳未分之时,无天地以合象,无日月以合明,无阴阳以合气,无造化以合其道,者是个“道”字。可道,心可道其妙,而口难道其微,谓之“可道”。道不可须众离,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者(同“这”)是可道底(同“的”)。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如此之玄,非空于玄,而实有玄之之妙。如此光景,岂是口可道,只可心领会,而心可道,非常道,是心可道之道,非寻常日用五伦之道,非治国安民之道,非天地化生之道,非阴阳顺逆之道,者个道,岂是有作有为寻常之道?故曰:非常道。名,何谓是名?无动无形、无机无化、无极无虚、无空无相者,就是名。名不知其为名,故名也。可名,是心名其名,难谓口可名其名,心领神会,可名其名,谓之可名。非常名,是心之名,非有形有相之名,虚中虚,空中空,虚中有实,空中有相,只可意取,不可声名,非口名其名,非一切有影有响之常名也,连有影有响,算不得此名,而况有实具者乎?只在先天中求先天者,就是可道之道、可名之名了,连先天中之先天,还算不得“道名”二字,就是强为道为名,只是不开口者,就是道之可道,名之可名。此二句方是道经老子之意,方说得其奥旨者,才是非常道、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天地之始,是混元纯一不杂,一团底性中之性,为之始,连天地也在后生,连阴阳也在后剖,那时节才是无为之始,“天地”二字都合不上,者是太上恐后人不知所以然,强安“天地”二字在此句之中,既无名之始,何尝有天地之形?既无天地,又何为无名之始?此“天地”二字,要另看,那时节,有天地之性存于中,而无天地之形者,就是“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个万物,在外讲就是天地生化之道,夫妻、父子、君臣、朋友化育之理;在内讲,体道乃得此中之根本,现如意之光,珊瑚玛瑙珍珠宝石之相,要在一个“母”字上求,方有万物,者是个性中有为。万物之母,者是个实中求虚而虚中返实底景象,也说不出“有”为万物之母妙处,要体此道此名,方知母之奥妙,此正是“有”为万物之母了,俱是个虚空中景象,是个有名底万物,从混元之母而生,故曰:“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因有母而化生出万物,才道一个“故”字,因故而实中才生出一个虚无底境界,故吾“常无欲以观其妙”,不从万物中来,安得从万物中而观妙者?就是“虑而后能得”,那个“莫显乎微”,又得那个“莫见乎隐”者,才是个“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到此率性底地步,吾故能常常无欲以观吾道之妙,故曰:“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徼(同“窍”)非耳目口鼻之徼,乃生死存亡、出入必游之徼,所关甚重,所系非轻,此其徼也,吾若有欲而身不得道之之妙,从世欲中出入,此亦徼之门也。吾若无欲而心领神会,得道之妙,皆从此道之妙,而求其道妙之徼,任其出入关闭,皆由于我而不由于徼之督令,自专之权柄,者就是“在明明德”而“止于至善”之道。吾方能常常去有欲之心,以观吾道之徼。此“徼”字从“母”字中来,上“妙”字从“始”字中出,总是元始之母,而生妙于徼,皆从心可道之道,从心可名之名,而合于始生之母,方得到一个“妙”字,知其徼之自然之徼,非造作有欲之徼,体道之妙,知道之徼,此两者,岂不是同出之门户者也?妙于心,而徼于意,同其玄之又玄底境界,在那个囫囵之时,溶化之际,而不可道其道之妙,而不可名其名之玄,都玄而又玄,到无为之始,无声无臭底时节,惟精惟一,言那个能体道之士、慎笃之辈,除此安得入众妙之门?笃信谨守,抱一无为之始,以心道其道,以心名其名,方得入其门、知其妙,以悟混元之母,而得至妙之徼,此之谓其道也。嗟乎,道之义大矣哉,而复无其言。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离,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弗居,是以弗去。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天下皆知,是抱道之人,皆知非寻常之人,皆知要体认此理,美是到了美处,为美,是到了极美处,到尽头田地,若知静而知美,不知静而不知美,既不知静而安得知美?既不知美,而恶从此斯生已。善之为善,是善能达道者,方能知善,那不达道者,安得能知善?既不知善,那不善从此斯生已。善美是知其微,美之为美,善之为善,是到了知微底虚静处,再加潜修,恶与不善,俱化于为美,为善就知极美之妙、极善之妙,美不知斯恶,善亦不知斯不善,到了美而知其极美,到了善而知其极善,如此抱道,故知其“有无相生”是阴阳反复之理,一定而不可移,人禀无中生有而求,亦抱至道,从有中而反无,方知尽善尽美。美善不知,是有无相克,尽其善,尽其美,故有无相生。吁嗟乎!大道之难,钢坚石固,成之亦易,难也得到,易也得到,同到彼岸,岂不相成?大道无二,岂不相形?有何长短?正人行邪,邪亦入正;邪人行正,正亦入邪。何患长短?傍正底路,高下相倾,是水往下,高也到此,下也到此,没有有二底法门。音声相和,是抱道者,彼唱此和,此唱彼和,言其心意相和,同怀至道,前后相随而不离也。如此怀道底圣人,方以无为而处事,心领神会,而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离我规矩之中,万物生于无为,又何尝有中生万物?春到动植自生,不假作为,就如人到静,种子自现,又何尝有作为?自生而不知其生,故生而不有,此有名无质之秘物,方能自知其美而争美,自知其善而争善。若为方知其有美有善,既性中为到有万物时,而不可恃其有,有了方得,得后才成,成其一,而无所以居之,是混其体,而无其质;既无其质,就无所以可居;既无可居,夫惟弗居,一得永得,是以不去,此养自己元神,而居无为之境,生于不有之时,方能知其尽善尽美,故有无相生,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前后,相成、相形、相倾、相和、相随之景象,是以圣人方能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如此,无为不言,万物方能现象,不离混一之“中”,故“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此弗居,是人才养得吾身而弗去,使天下养身者,不得外于此。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此章安炉立鼎底说话,不尚贤,不礼有德之士,此是外说。内说不亲于外,而以惟知有内。外若尚贤,而民就有争竞之端;内若尚贤,而心就生人我之念。内外不尚贤,民争就息;我若不生者,争心无法可法。惟不尚治之,“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难得之货,是稀奇之物,人见即生贪心,岂不怀盗心?此外讲也。内讲是目内观,无着于物,我之贪心从何染物?故不为外欲盗,念就无物而生世之财物,人人爱底,一见即欲,不见不欲,人之心就不乱了。我无见,我就无欲,使我内观之心无驰于外,守惟精惟一,只知有道,而不知有欲。如此,是以圣人之治。苟能不争、不为盗,方能降伏其心,使猿马不外驰,不生欲。若是,才得虚其心;能虚心,只知饱食暖衣,除此之外,不生一点杂念,实我之腹,弱我争盗之志,强我体而守我鼎,养后天之药,以补我先天之灵,常常使我无知无欲,存一念于静中,故不敢为争为盗,以乱我之心,以作无为之道。若有为民,就有争有盗,有乱之心,从此而生。若以法度治他,在治之时,其争盗乱之心不敢起,过治之时,依旧复萌,惟为无为,不但争盗乱之心不起,而且不萌。若如是,不但民可治,而大道亦可以成矣。惟无为则无不治。痛也夫,养心之要,煌煌于章句之中,胡不勉勉而参求,外治民而内立鼎,以生坚固之心,遇火不避,遇水不回,立焚立溺,就死而不生退心。如此,方能造道,不辜负吾辈,讲五千言之秘要。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此乃见道之实,知其味,得其理,充塞乎天地,饱味乎己身,故充满于体,而用之不穷。已知有道而不可满,一满,而其得妙,有几不能,已精而益求其精,已妙而益求其妙,守道不盈,则知渊源之妙,方明道之宗旨,而知万物之本源,此大圣人方能,稍有盈则溢,或者有坚其志,不至于盈,而方能造到大圣人。知宗,知万物者也,岂不渊乎?到此一步,不可效子路之勇,进得勇,而退心易生,勇进则用于心,使心劳而退念出;效颜子之默,不用于心而用于神,故锐锋而自挫,不知有锐,亦不知挫锐之心,其外之纷不能入,外纷不入,不待解而纷自无,不外于默,一默,诸纷不能乱我之神、扰我之神、分我之心、散我之气、耗我之精,不乱、不扰、不分、不散、不耗,如此性光方现,使我静内生光,才能知其妙,明其理,方得深入其奥,冲而用之,到冲底地步,才叫作和;人炼形如地,静寂不动,才叫作同其尘。尘,土也,地属坤,乃炼坤之质,从阴中求出点阳明之象,现而为光,光生则坤静,坤静则湛兮而成道,道非无,无而若存焉。婴儿一现,我不知是谁之子,在杳冥之中,我不知有我,而安知辨别其子?帝,我也,要返于一来之际,而复我本来面目,归于无始之先,合道以为我,合我以为道,才叫作“道冲而用之”。嘻,嗟夫,子等学道者,要饱味乎身心,养浩然之气,充塞乎天地,不盈乎志,不挫其锐,不解其纷,无锋不拙,无纷可解,到其同尘之寂静,而知性光之冲和,道不知为道,子不知为子,那时节,子不欲会吾,吾欲会子耳。同其声,同其应,子是吾耶?吾是子耶?总不外“道冲而用之”。吾与子也者景象,知道之妙,明道之理,深入于道之奥,不但吾与子,而充塞乎天地之外者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此章是用默,以归于不言,而心神领会其至道之妙,用意如萌,止存其性而不知其身,天地乃至高至厚,居无德之体,恩泽布于万物,而无施仁之心,“不仁”是天地无容心以仁施万物,万物得天之太和,故生之育之,长之成之,此天地仁也,乃天地容万物而万物感,天地化育之德,不有形迹,是“上德不德、上仁不仁”处,正是为至仁也。天地以不仁长存,修身之圣人,效天地之不仁,运化育于一身。百姓,指一身而言之,非他是我之意也。身为国,心为君,意为民,心以无为为化身,意以无为守法,如此是仁也。冥冥之中,不见施仁,是圣人效天地“上仁不仁”处而修己,故乃以百姓为天地之刍狗。天地不仁,无声无臭,高也明也,博也厚也,此天地之仁也,而万物感之,不见其仁,此所以不仁处,而仁大矣,此所以不见仁,而仁宏矣。此是天地之修,亦是天地之橐钥,为天地,尚以“无”为橐钥,为人修身,可不效天地以“无”而为橐钥?天地之间,无何以修身?其犹橐钥,而以无为为之乎?是以修身,用虚而不屈,强为之名用。虚以修者,领虚之美,得虚之妙,无处强名,无处强道,虚之极而动方生,一动愈出,美而愈知其妙,到此难言矣。多言而无可言,故数穷,不如知我之美,会我之妙,抱我至中至道,而守我冥忘之理,常存真一之气,以乐天真,岂不谓圣人修身,效天地之不仁也哉?虚之理妙矣,天地之不仁,仁矣,玄玄乎至大至刚也。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此章是体道之实,知道之微,用道之妙,登道之岸,从虚而入,根上章而来,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是者谷神之源,譬如山,四面皆是耸岭,中是深谷,落叶闻声。人身上下皆实,惟中常虚,将谷譬言之。山谷闻声,乃山之虚神耳,山有虚神,故千万年无更变之端,目今如此,千载之后亦如此。人之修身,当推此理,一个幻身,只有中之内一点灵气,四肢百骸,皆是无用,若有嗜欲,虚灵就被他埋没,终日用心,劳碌于外,神从耳目口鼻舌身意散尽,安得不死?若求不死,须问灵神,灵神所居,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在虚灵不昧,一点真性之中。近学者不知说出多少落地,上降下升,用性光会合,黄妪牵引,为坎离交参,一点金液,发于玄牝,玄牝生芽,方得性命归宗,乐于冥忘之间,从吾性中见出,是不昧之性,非气质之性,要点下落,须遇高人,高人指点,如梦初觉,如醉方醒,得来不费半文钱。若求库蔽(?存疑)无处觅,非他言“难易相生,不可求轻得。”玄牝之门,在空谷之中,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在无声无臭之间,铅汞合一,方知下着。此理深渊,似日月运行,东出沧海,西没穷谷,昼夜反复,无息而住。此理即是身中下落,水中取金,火中取木,金木相并,譬如月感日精而光生,日返月华而晦出,俱是造化之气所感,身中岂无真一之气而生?上不上,下不下,中不中,在杳杳之中,而生真一之气,引上接下,而归黄庭。此庭之名亦是多了,才叫作“天地之根”,要归甲子周流,去而复返,返而复去,身中要金木降升,离而合,合而离,离合之妙,在于真一之中;真一之源,在于一点性光之内;性光之居,在于虚灵之中;虚灵之神,在于空谷之闻;空谷之处,在于幻身之中;幻身常无,神乃得一;神一,而性命方来朝宗;性命合,而魂魄潜迹,收来入神,方能雪光;雪光一出,便是慧照;慧照无间,才是绵绵若存,使之不穷,用之不竭,才如山谷,常静而存神,是谓“绵绵”。若用心存,就不是了,要似若间耳。“勤”字,莫作勤苦上看,此“勤”是“绵绵不绝”之意,“用之不勤”,是无穷无尽之妙,而无刻暇,是体我之道,乐我之妙,岂不绵绵而用之不穷?人生在天地间,返天地之化工而成真,抱真以合天地。人之玄牝,是天地之根,天地之根,亦是人之玄牝,总不过要人明天地之理以修道,返道以合天地,方是“谷神不死”章之旨。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此章因禀公而无私存,听其物之消长,随其生也,杀也,无容心于物,以静治之,天之职盖,天地之职载,以无声而生,故能长且久,在于不自生,以听万物生育,随天地之气感之,随其萌败,故不耗天地之元精,方能长生。是以圣人体天地而修吾身,先以静御气,后以精养身,无身不成道,有身不归真;先以静而抱真,后以后天而养身,才是“后其身”而身外之身方得;先外我之假身,而存我之真形,无他,乃一静而存,无私于物耶?天地以无私而开,人以无私而合,天地无容心以感万物,圣人效天地亦无容心而抱全真,总不过要人心合天地。天地以清虚之气而转周,圣人以清虚之气而运动,天地能长久,圣人法天地,不能长存,无是理也。故能成我无私之私,以静而守我真形,待天地反复之时,而我之真形无坏,此所以天长地久,圣人合天地而长存,只是无私心于物,存无声无臭于身,其真乃成。(编者尾语:一遍不懂就读三遍,直到读懂。这是事关身心性命的著作,能指导你终身修炼,要耐心研究。)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此章要人修道若水,水乃无心之物。“善”字,百福之根。上善底,无事不无规矩,诸事无外感应。水滋物,无容心,人所恶底污秽之地,而水不争。内功用水而若水,如是故,不争者等人,可几近于至道也。下七句有两说。外说,人能持善,不择善地而地善也。人善地善,岂身不安乎?心存善而心公,一公,心渊于海,而无物不容。心善方能人善地善。七句中在“心”字,“与善仁”。他本改作此“人”字看,(即将“与善仁”改作“与善人”)吾不然与?普也,心存善,无处不普。普与善,无处不仁,作“人”字,便轻了。言“善信”,心存善,出言必善;心存善,为政必化而治矣,百姓无不瞻仰;心存善,作事无不中节;心存善,有道则见(现),无道则隐,一动无不合时。如此,夫惟若水之不争,故无尤。居善地则心安,心善渊则神定,与善仁则义存,言善信则立志,政善治则化普,事善能则无惑,动善时则天命知。若是,可近于道矣。此外说也。内说,心正意诚,即是“善”字总领。水是圆通底,修道如水之圆通,正诚、圆通,无道不成。水乃养命之源,水升火降,聚则结为金液,散则无处不周,如滋养万物一般,虽污秽之所,无不沾之。地乃绛宅,一善,则身外之身,处而安之。存正诚,则心渊而冥之;存正诚,则意外意,周流用之而不穷;存正诚,我之魂魄不为我治,合之而成真种子,一有性中景象,乃吾身之事也。惟我能知,他人安能?存正诚,入于冥忘,性发而后动,方知命归根,此其时也。要圆通若水,可动则动,可静则静,善能正诚圆通,动静方得随时,无人无我,安得有争?夫惟不争,几成于道,故无尤。无尤若水,方能上善,方得如此,信道之不浮矣。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吕本作“贻”)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此章修身之要,要人有道而不自满,持真而无骄心,入性之后,任其自然,在冥忘中,不知其有,如是乃得道之士。初入道门,有此数病。持,是有了,勇猛向前,不知进退,故至于盈,一盈,不知其住火,而使其盈,不如不修。此句上合其天,而同天之虚无,体无始之真,只是中和以修之,方成久持之功,而无漏泻。锐乃趋进之心,及不可持,其心揣之而无保,因锐也。富贵乃涵养之功用,用之不穷,取之不竭,若骄之,前若水之功,岂不自养而安能成无极之道、合我本来面目?故使我常常绵悟;而丹之液,金也,玉也,久在虚气之中,故守之,得其常存,少有骄心,则不能守,而泄天元一气,世辞之矣;要久守,除非退其身,方得成我之功,遂我之名,而合天地万物造化之根机,返无极之至道,乃得常持而不盈,能保能守,不致于漏其真,泄其元,一混合其天,不外中和之旨。


载营魄章第十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吕本中,问句后无诸“乎”)
  此章体道之实,周遍内外,使魂魄成真,一团性光内照,无中寻有,以乐天真,抱真一道,而永住黄房,如婴儿,无知无识田地,返其太无之始,以涤除瘴魔,保我无极大道,以合天地,方得爱我真一之元,治复我身心,并一切凡想,无放于外,才能开其天门,闭其地户,以养我一团太和之气,上合天之清浮,下合地之重浊,中澄我之身心,不空我本来面目,方得自明其明,自复其复,一点阳神,周遍六合,通天达地,无所不照,无处不普,才为真人,于是生之气,蓄之神,生气于无为之中,冥冥忘忘,为之而不恃其可道之道,可名之名,故长生,而天地神明,所以玄之又玄,无处主宰于我,是谓玄德。不由天,不由命,而由我,一点道心,谁能似此?全德全玄,而不改神也,仙也。


三十辐章第十一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此章要人外静而内动者也,车乃载重,腹内轮转之物,从举步至千万里,其形隐若泰山而无可憾,听其腹之转动,若周天移星换宿,周而复始,此阴阳变化之枢机,而车不知己之动,随轮之转也;埏埴,乃土之平,而无造作之功,听其自然,随人造作以为器,借水火以成形;室乃人之居,若不开牖,其室不明。三者,车不知为车,听其辐也;埏埴不知其为埏埴,听其器也;室不知其为室,听其牖也。辐乃车之黄庭,器乃埏埴之黄庭,牖乃室之黄庭;车无辐不行,埏埴无器不用,室无牖不明,人无中宫不生;辐坏车敝,器坏埏埴亡,牖坏室崩,中宫坏气断;车修辐,埏埴修其器,室修其牖,人修其中宫。此四者,当无以为车、为器、为室、为人,既无为,将何修之?故“有之以为利”,有利必死,“无之以为用”,无用必生。此乃修身之譬,修真之要端也。随气之生,无随之死也。炁益身仙,心旺躯死,总不过要人留气而去心也。


五色章第十二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此章教人触物不着,一心内听、收神、收身、收心、收意。五色是内五脏;五音是内五行;五味是内五行中药物;驰骋田猎是内五朝元;难得之货,是内一点灵明;圣人为腹不为目,是内观,外不着。五色虽言外,而其意在内。凡人顺行,外着五色,天目闭而凡目开,岂不盲乎?内和五脏,使真一柔顺,不染邪气,而如天中五岳,立极阴阳,亿万年不朽。五岳之气,和而上升,与太和交合,故不败常存。土中生水而滋养,流通万国,此要紧之脉,如人五脏,不使其枯,常润其中,脉络周流遍身,脉清则气和,气和则道立,道立则基地固,基地固则外色彩,一彩,则世之五色,一毫不着,二目光明,岂能盲我乎?目乃神之门,门户高大,神守其宅,魔岂能入?魔既不入,神明内听,则五声了我之明,不向外驰,而炁方得来朝。炁一朝,酸甜苦辣,吾自啖之,岂他人得知?实实得其中奥味,任其金木来交,五行聚合,方产紫英。其货一得,圣人只知有内,忘其躯壳,岂有目于外、耳于外、口于外、心于外、行于妨乎?听而不知其闻,食而不知其味,到无声臭时,色岂能着我目乎?声岂能听我耳乎?味岂能听我口乎?驰骋田猎,岂能乱我心乎?珍奇异宝,难得之货,岂能动我念乎?修真之子,一心内守,外判阴阳,静体无极,返混元于我腹之中,出其身于太虚之上,故去彼之色、音、味、驰骋、难得之货,而取此中之色、音、味、驰骋田猎、难得之货,静中生之、育之,养我之清气,助我之灵根,守我之神明,出我之真身,以我合天,以我合全,以我之道而同太空,总从“为腹不为目”,方得取真一之性,而生其命,就是天上仙子,不过是“断外接内”四字,以归于空,从空中返有,日月合明,而成其道。道之成在于“耳目心”三字,三者聚而成道,散而成鬼,可不慎乎?叹其人为此而丧,守此而生,聚此而成,诸子勉之,慎之。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吕本为“何谓宠辱?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故贵以身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此章要人得失如一,不为此所著,外说荣华为宠,患难为辱;内说无为为宠,有为为辱。深一步说,得灵为宠,失灵为辱。我从空里得来,孜孜汲汲,惟恐有失,常以惊为念,我道日长,而无消化之日。若遇无知,授之作为,是吾辱也。要我洗涤参求,徨徨然速归正道。若无惊心,沉于苦海。常存惊,渐归正去邪,此讲人之自盲。吾今日开光再讲内功宠辱。要存真内照,见我本来,是我宠也;惟恐毫厘之差,常存若惊,灵性倘有一念之差,是我辱也。凡人有宠必有辱,惟“惊”字守之,此惊非怕也,一念不动是惊,一物不动是惊,空中显相是惊,光中霹雳是惊,有有中无是惊,虚灵不昧是惊。惊难尽述,如此若惊,有宠而无辱也。“贵大患若身”,有身就无患,无患亦无身,患乃身中出,身从患中生。一静之后,丝毫运用,是吾患也。崩鼎者,一患也;痰绝者,二患也;火炎无水者,三患也;四肢不动者,四患也;目眩而无光者,五患也;气不接者,六患也;口不能言者,七患也;五脏炎枯者,八患也;有骨无肉者,九患也;不明大道者,十患也。此患皆从,从天之身而来,亦从重命而来,若轻命,轻后天之身,惟重先天之身,患从何来?有为患生,无为患绝,贵大患者,是重命入邪之人。人重命,方去修,不管邪正,死死下功。为重命怕死,谁知死期更速;重性轻命,方得无患。命中不得性,性里常生命,故“若惊”、“若身”,而贵我真全之理,倘有察处,以若惊而守若身。何谓宠辱?辱为下,元海枯竭,故先天不生,是辱也;后天作而补先天,是宠也。得真灵若惊,失本来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身?所以有大患者,为后天身耳。及吾存先天之身,而无后天之身,吾何患之有?贵以先天之身为天下者,则可以寄其身,而塞于天下;爱吾先天之身为天下者,乃可托虚灵之身于天下,是存道身,外凡身,如此宠其身而无辱于身,无患于身,方是清静常存之道,而无入邪之心,此是修真至妙,愿学者勉亶(与“旃”同,乃“之焉”的合音,勉旃,即“勉之焉”)。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吕本作“怳忽”)。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此章是知道不可以色声力求之者也。道本无见,不可色求;道本无闻,不可声求;道本无得,不可以力求。道之渺矣,岂能见乎?惟夷夷然自见道之奥矣;岂能闻乎?惟希希然自闻;道之去矣,岂能得乎?惟微微然自得。三者合于天而全于人,不可诘之而穷。其理,见于内,闻于内,得于内,精一而见,气一而闻,神一而得,方为混一。其上徼,瞻之莫知其高;其下昧,俯之莫知其渊。言其难闻难见难得之道,上达于天,下达于地,中合于人。要体此理,究其奥,通其玄,会其无中之有,三家合混初之体,如痴中知痴,醉中知醉,方乃见乃闻复乃得,绳绳然而专心精至,不落顽空,才有真象出现,是为“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本真一出,聚则成形,散则成气,何有实状?何有实象?故此不着若是,方为恍惚到杳杳然,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玄不知其玄,道不知何道,强名不见不闻不事,故曰“夷、希、微”耳。古之道者,以身合天,以德合天,以心合天,三者既合,是为真道;今之人口虽言而身未体也,就虽体,不过劳心劳意而苦其形,是谓“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倘或苟能知古人,体元始之初以修身,如是者,乃见乃闻乃得,是谓修道之纲纪,能时时如是,刻刻体此,方能如天之清,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松柏之茂,如南山之寿。如此无疆之道,何不体此而黾勉行之?道在不动,道在不行,道在不言,道在不目,道在不耳,道在不心,道在不意,道在不息,道在不知。知内寻知,息内寻息,意内寻意,心内寻心,耳内寻耳,目内寻目,言内寻言,行内寻行,动内寻动。苟如是,皆可上冲。


  古之善为道者(吕本作“为士”),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冰将释; 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泊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吕本“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冰将释”无“其”字,无“澹兮其若海,泊兮若无止”句)
  此章是借古之修者敞后之人。古之人从实,无穿凿;今之人从精,庄妙严,以作外相;上古修者善士,小心谨慎,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微者,道之幽深,故不可识;妙者,道之精粹,不可识;玄者,道之难穷,不可识;通者,道之广博,无所不通,不可识。此四者,体道者,能搜微究妙、悟玄,通遍三界,内外无一不烛,言道微妙玄通,入定内细细觉察,方得通达。外说达天下,内说达全神之灵,使他暗里珠明,光透百骸,形神俱妙,与道合真,故无可识,故不识。容者道之体,本来无容,强名为容;豫者,是我虚中用虚,如冬川不可涉,如涉川一样兢惕,方得不漏,稍放,就不能生;犹兮若畏四邻,此乃澄静本来,犹恐有外魔来攻,如有邻舍窃取,存敬畏以防之;俨若客修身,如宴有尊客之前,不敢放肆,方守静到底澄清;涣若冰将释,入静大定时,如履春冰一般,防其惊异,恐走失灵根,致生不测,保身之要也;敦兮若朴,不尚雕凿,素其玄风,不可搬运身心,存澄静为用,体元始之理,行元始之事,以神归元始,以气合元始,以身化元始,以心意混元始,皆成一炁之朴;旷兮其若谷,广旷虚中,若太虚之体,为一大窍,任其乌兔东西,炁合自然,存灵守真,中中乃得,是我举动之灵,归于空谷;浑兮若浊,本来混一,灰心乃灵,从灵中炁合,复浑,又从此浑中求明,到此明处,人以为浊,惟我独清,任以马牛呼之,只自固真一,返其当来,以脱尸骸,方能解脱,不使鬼神专权(权?存疑),惟我自主,始见真神,是内清而外若浊,以遮凡尘俗目,此隐圣故耳。如此虽妙,孰能似古善士者,浊内求清,清中更澄,要时时除行,弗得贪求;如此清矣,孰能似善士安身心,久久如一,体本末终始,先后不改如初,方似古善士。如此修行,乃可近道,而生定、静、虑、得之妙。后之学者,逐一遵行,才有明德、新民之奥理,率性以近其道,尽性以生其道,才叫做“致中和”,合天地以育万物,不过是安之久而生、静之极而生,者(同“这”)是个无中有了,从前一一体行,如冰如邻如客如浊如川如古善士,方能保此道。保此道者,守中无盈,不盈难溢。倘有妄生,盈乃克生。夫惟不盈,是以能敝其形,敝其心,敝其意,方乃成焉。要人小心渐进,无妄无退,方得学古之善士,行精一无二之功,乃得全真,是以借古人而儆后学者。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吕本作“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吕本作“公乃王,王乃天”)
此章是逐径之妙,一层深一层,一节玄一节,要人层层通透,节节光明。致虚极,何也?虚从何来?从空里来。何谓极?彻底清为极。何谓致虚极?身心放下为为致,身心窈忘,为致虚极。何谓静?丝毫不挂为静。何谓笃?纯粹精一为笃。何谓守?专一不离为守。何谓万物?虚中实、无中有为万物。何谓并作?皆归于一,为并作。何谓吾?灵中一点是吾也。何谓观其复?内照本来。何谓以?得其神而返当来。何谓物芸芸?诸气朝宗,物来朝宗,暧烘烘蒸就一点神光。何谓各归其根?是从无而生,虚而育,打成一块,纯阳常住于中。何谓归根曰静?是有中复无,实内从虚,静者太和之气,天地之灵是静也。何谓复命?返其元始,是命也;觉其本来,是命也;虚空霹雳,就是婴儿囡(造字。“囡”内“女”当为“力”)地一声,是命也。人得此生,仙得此道。何谓常?得之曰常。何谓“知常曰明”?明得者个(这个)是明,明此理,通此妙,参此玄,得此道。何谓不知常?不明者个是不知。何谓凶?不知其静,不知静里求玄,动中求生,有里着手,故凶也。既不知静,又得知动?知有此动、此有,从静生者吉,从动里寻有,有中取动,安得不凶?何谓知常曰容?知常静之妙,知静里常动之微。静中动,无所不通,无物不容,言其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微也,妙也,巍巍乎,焕乎其有道也,就如儒经云:“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又如子思云:“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又如颜子有云:“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又如孟子有云:“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又如释典云:“无无明,亦无无明尽”。又如大法云:“不出不入”。此皆容也。何谓公?无人无我,无声无臭,普照万方,惟澄而已。何谓王?一澄乃公,公得其旨,统领谓虚,归于密室,湛寂无为,是为王也。何谓天?金木交并,湛寂真神,无微妄,无微无,无虚中之物,合阴阳之炁,按五行之虚,得天地之和,体清虚之妙,得无极之真,是一天也。何谓道?静如清虚,彻底澄澄,是为玄,玄之为玄,是为道也。道本无名,借道言真,返之混沌之初,无言可言,无道可道,是为道也。何谓久?无言无道,是久也。何谓没身不殆?既无言无道,身何有也?无有何殆也?是以为殆。妙哉!斯明矣。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通行本作“不知有之”)
  此章大旨在何处?在清欲澄心。何为太上?澄静后返之于纯,合元始之初,谓之太上。何为“下知有之”?诸气不生,神凝之后,众皆归宗,谓之下知;凝结于内,谓之有之;下乃诸宗也。既知有之,其性熔也。既熔,亲之,誉之,何也?要刻刻防之。亲也,惟恐有失,关闭来(往)。誉也,要我含太和以养之,存极静以铸之。铸剑之要,全在忘中得,静中采,采中忘,是亲也,誉也。既亲之,誉之,何故又畏之?何也?我不惊恪,恐入于顽空,其空一顽,鼎翻火散,其害不少,是以畏存之。既存畏,又侮之,何也?稍有不纯,其药爆现,侮我之灵,神即分散,是侮也。敬谨固守,养其真静,纯粹精一,抱元合虚,不令其侮,北真趣味,信犹不足,焉有不信而有动者乎?既静而信之,又贵言之,何也?我以笃信真静,犹若无言而守也。是无言也,犹之乎贵言一般。何为功成事遂?骊龙得珠,岂不谓功乎?彩凤骊珠,岂不谓事遂?如是诸脉归宗,情性为一,俱合太和,以无为使之然也。皆谓之曰:我得之自然而己哉。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有本最后一句为“绝学无忧”,句式与“少思寡欲”故。)
此章申言何也?恐人易看,不留心穷究,故复按也。请其旨,要人到“上德不德”,情欲尘心,一毫不着,希圣希贤,念头一毫不染,尽忠尽孝底意思,都不存毫厘之念,到无为地步,是此旨也。何为绝圣?忘神入太虚。何为弃智?忘忘于空。何为民利百倍?无为后诸气化净,听其自然,谓之“民利百倍”。何为绝仁?冥中更冥。何为弃义?除意归仁。何为民复孝慈?入无为,到了捉摸处不知己快,不知己乐,听其生化,谓之“民复孝慈”。何为绝巧?不自作了然而生技叶,恐聪明反被聪明误。何为弃利?不生贪求,恐求盈反溢也。无为盗贼,无有不聪明,不求盈,而无害生,谓之“盗贼无有”。何为此三者?虚空灵是也。何为以火文?不粉饰造作,自作聪明,而求盈。何为“不足,故令有所属”?以中求中,为之不足;以中求中,不盈不溢,常常冥忘,不待去求,而自令有所归。何为见素?不彩之文之。何为抱朴?不粉之饰之。何为少私?不贪之求之。何为寡欲?不盈之溢之。总归纯化无育底地步,合于无极之始,反归于空,乃申明上章之意也。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若婴儿之未孩; 累累兮,若无所归。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 俗人昭昭,我独若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澹兮其若海,漂兮似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
此章自知玄玄,独落根本,只知有也灵,不知有身,又何况人可得而知也。绝学无忧,绝无有之学,抱中而已,岂有忧哉!唯之与阿,惟灵内之根,守纯阳之气,宁无忧之神,与人隔障,可得易闻,欲知之人,而人不知神灵能去几何?有无相通,呼吸相应,善恶不分,有灵必有神,有神必生灵。善者灵也,恶者神也,相去有何若哉!言其神静生灵,灵彻通神。人之畏,畏性不生,畏命不灵,无虚也,无静也,虚静不极,岂不畏哉。我若虚也,虚之极;我若静也,静之极;我若极也,极之至。又何畏性命之畏哉!上“畏”字,我有警醒,终日惕惕,下“畏”字,是性命,是虚静。“荒兮其末央哉”,荒非荒也,一物不着,一丝不挂,无天无地,日月暗明,唯混而已,谓之荒也。其末央,恍惚未生,不知有冥,不识有空,如此境界,有何是中央?是未央哉。众人熙熙,若有所得而自快,盈其心,满其志,止于此而已矣。“如享太牢,如登春台”,因盈也,因满也,不知盈满而自害。“我独泊兮”,我到未央时,不敢苟且,愈坚其志,愈恒其心,只执于中,连中也不知,是为泊。然其未兆,我到未央时,若婴儿之未孩,知识不生,闻见不开,婴不知为婴也,“乘乘兮若无所归”,婴不知为婴,此时候有何归着?到处寂然之境,静到寂寞之乡。“众人皆有余”,为“胜心”二字,自满自贪,谓之有余,我独若遗,到“一境灭,一境入”一步,杀一步,得一趣;忘一趣,知一妙;去一妙,自已危微精一,谓之若遗。人到玄玄处,秋毫不贪,飞灰不染,方为若遗。我若遗,愚人之心也,寂然不动,辉辉兮,灿烂于中;冥冥兮,性升于空;沌沌兮,返之混始,归之混沌。俗人昭昭,盈心满志,自以洞然为昭昭也,我归原始之初,神不知为神,气不知为气,虚不知为虚,入于混然。惟昏昏然不识,若未胎婴一样。我独顽且鄙,此顽非顽也,五行自运,天地自交,阴阳自混,乾坤自一,谓之顽也;鄙非鄙也,精粹纯一,谓之鄙也。我独异于人,默默无为,着中不着,异于人而合于天也,混沌合于我, 我还归于混沌,谓之异于人,而混沌同也。混沌之内,惟知其中,母乃中也。昏默之中,采先天精华,含养于内,谓之“求食于母”。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怳惟忽。(通行本作“唯恍唯惚)忽兮怳兮(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怳兮忽兮(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通行本作“然哉”)
请问此章大旨?此章虚中着实,空中生有,自知自觉,涵容养中,是谓“孔德之容”。心不虚不能容,心不空不能量,虚空方得应物。道为何物?是先天生底炁,炁生道,从道凝为物,人何能使物凝中?初然下手,下手处在太虚立基,去心意,住基合怳合忽,谓之初进。此一讲也。凡人修道,必先由此,后至悦忽(同恍惚),复为熔金,熔化养体,如坐大火中,周天云雾,如入冰山,方为“怳然昆仑镇顶,不能力支”;方为“忽然,怳忽之中若有象”,见中不见,知如不知,方为真象。怳中生忽,忽内返怳,内若物存,觉如不觉,存如不存,方为真物。既忽中返怳,怳中生忽,如影一样。为何有名?吾不改之,因存因有,着定于中,是其名也。名乃害也,其害不去,焉有众甫?不存他,不有他,不着定于中,是去名也。去名亦是去害,害去气熔,名去神化。“甫”字当作“父”字看,亦当“主”字,亦当“神”字。目不观,目神入矣;耳不闻,耳神收矣;鼻不息,鼻神凝矣;口不言,诸神聚矣,谓之众甫。诸神聚,其舍有主;诸神化,其气有父;诸神存,其名不去,是为众甫。为众甫,方得若窈若冥,到了窈冥时,才得神化、气结、精凝,而成道如此。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此章是教人纯一不杂,自无骄贪者也。太上之婆心,恐人自骄自贪,常存好胜之心,不自加功,而妄采取,有害清静之道,教人常存不盈不满之意,故以式示之。凡学道者,从曲而生,深究太阴之理,从月之三日,生阴。三日取阳光方明,故渐加采取,功到自然满盈,曲则渐直。初三、初八、十;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故望曲则盈,如月也。枉者,要人纯其精,一其华,精华纯而生,用华不用精,固精采华。洼者,小土塘,水多则盈,要人防溢之害。弊者,弊其着采,弊其采守,去有为之弊,存意中意,太虚中运用生化之理。少者,一丝不着。多者,妄心极用。是去此数件,清之,一之,虚之,极之,是以圣人教人式如此,故举言之,人无矜,故道生。前“不自”者,默其功而听其自然,来往生化,未免强用他之功,气聚自生,气烘自化,气融自结,气纯自成,气化自泰,泰复自旋自转,微意一点,落于中宫,气后合混沌时,如太虚中一点金星,天水相映,总从“不自是,不自矜”中来,是以不争。不争者,因不自是自矜,方处不争。到不争时,岂有虚谬哉!深为后人而详说之,因曲、枉、洼、弊、少、多,者(这)六字,总不过要人去有存无,去胜存朴,去贪存实,是以不争而归式之。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此章言其自然,不待作为。希言者,言贵于无,如飘风亦然。倘天心不静,飘风即起,不能恒耳。如人之功,其铅方起,意即外驰,岂能恒乎?骤雨如人之功,水方来朝,心即他向,火不能降,虽朝无益,如骤雨不终日耳。如此用功,孰谓是先天地?此乃后天之余。天地尚且不久,火来水散,水朝火灭,不能合一,天地岂能久乎?人妄采后天,乾坤毫无主机,人乃神也,神岂能返舍?无是理也。故从事于道,言静极之功,去有而就无,故从之静,从之无。道者同于道,同天地,不言太虚之体;德者同于德,同天地生化成物之机;失者同于失,同天地虚灵不昧,无言无动,而合天地之道。同于道者,同生化肃杀之权,如人有动有静,相生相克,与天地无丝毫差谬,乐自然之道,故得之。同于德者,同天地含弘广大,无不覆载,其有容也。若此,乐其自然之道,故得之。同其失,同天地虚灵不昧,风云雷雨,无意而生,无意而散,丝毫不着,如此容静,包罗乾坤,听其自然,合天地,乐我自然希言之道,故得之。如此合天,信之犹为不足,焉有不信之理乎?太上教人,不过体天惜己而修,忘德忘失,无容心于物也。


  跂(通本作“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此章从虚自运,不待勉强。何为跂者不立?跂者是斜身不正,谓之跂,故不立。为何譬跂?意邪,心着世欲,猿马不收,何能得静?何故得静?正其心,澄其意,毫无染着,故能得静。何为跨者不行?跨者,一脚而立,不能行也。譬此者何也?因人不渐进,知而不行,如独脚而立,岂能久乎?是以警后学也。不静,安能得起?不虚,讵能得知?人若闻道,不从渐修,焉能成乎?何为“自见者不明”?自有邪见,妄自为是,不规自然,岂通透内学?若有通透,将何求之?似愚似痴,终日默默,不待勉强,自作聪明,不求明而自明也。何为“自是者不彰”?自立偏见,终日妄参,其大道不能彰现,将何求彰?常存不满之心,不生速进之心,终日自足,岂能彰乎?要不自足,虚虚静静,常若蠢然澄见底,不求彰功到自见,此彰非外彰彩之意,乃内中运行生化之机,方合太上本旨。何为“自伐者无功”?外说如满山苍槐古柏,樵人日采,山之槐柏日采不觉,月采年采,渐渐待尽,山之秀气,渐渐消散,久之为一枯山。如人终日目视耳听,口言鼻臭,身劳神损,气耗精枯,终日不觉,久之如枯山者同。又如人妄相授受,不归清静大道门头,终日或守或放,耗水抑火,每日烧煎,其已不觉,久之亦如枯山同。何为“自矜者不长”?人少静,微有觉意,便生自夸之心,矜心一存,道无渐进,今日如此,今年如此,终于此而已,因自矜自夸故也,焉有渐进之理?将何得渐进?有恐闻之,心存不足之意,坚之固之,精之一之,再加一笃字,不求长而自长也。如此自然与道合也。何为道合?要如余食赘行,人不知以后天余食之气,精心切悟以为己害,起后天底精心切悟,去静中参悟后天中先天。赘行,是不动貌,心贪身懒之意。既心贪身懒,为何譬道?言如人外不动而外勤于功,就如身懒心贪赘行一般。何为“物或恶之”?物乃灵物也,因自见、自是、自伐、自矜,不从自然,不归清洁,灵物岂能起乎?若或有恶者然。何为“故有道”?道乃自然之玄,有道底人,不见、不是、不伐、不矜,此为故有道。何为“故有道者”?不跂立不跨行,从清静自然,不待勉强中而来者,无速进之心,无矜夸之意,入于冥忘,常在虚无之境而不处,见是伐夸有为之地也,故不处。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通本作“人亦大”“人居其一焉”)
  此章旨在何处?在一“大”字;修在何处?结穴在寂寥。混成物是何物?灵明随气而结,空洞之中,混成有质,此质虚象无形,结而成丹,谓之“有物混成”。何为先?何为后?积谷为后,采**为后,着意为后,一切有为为后;寂静中生,虚灵中出,空洞中升,无杳中来,无有中见,虚实中成,为之先。皆谓之“先天地而生”。何为先天地?混元中未有天地,而天地性存;未有阴阳,而阴包阳,阳包阴,阴中生阳,阳中生阴,谓之先阴先阳,取而用之,谓之先天地。既有先天地,要寂寥何用?不寂,阴中阳不生;不寥,阳中阴不出。寂寥之中,天地生而合一,阴阳聚而泰交。何为独立不改?天地不可改,天地为独立,至道为独立。天地不外于道,而况万物乎?谓之不改。何为“周行而不殆”?天旋地转,周流生化,岂有崩坠乎?天地原以一气化成,天中之天,地中之地,天中之地,地中之天,一气混融,出于自然。道乃天地,亦是流行而不殆,天地可殆,而道不能殆也。何为“可以为天下母”?母者,以气成道,道生天地,天地生万物,而万物亦本于道,是以为母,可以为天下之母,言其无事不本于道也。何为“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太上亦不知何为道,言其纯粹精一,至玄至妙,不知为何名,想象自推之曰:“字之曰道”。何为“强名之曰大”?无往不包,无处不利,通流阴阳,强之曰大。何为“大曰逝”?逝者,无处不周,谓之曰逝。“逝曰远”,远者,天上地下,流道流行,谓之曰远。“远曰反”,反者,天地万物,无不本于道而生,无不归于道而化,谓之曰反。生无不本于道,化无不归于道,故曰道大。何为“天大、地大、王大”?天故大也,天本于道;地故大也,地本于天;王故大也,王本于地。天、地、王,皆本于道,道故大也,殊不知道亦本于自然。天所以覆万物,故曰大;地所以载万物,故曰大;王所以统万物,故曰大;道所以包罗天地万物,故曰大。何为域中?域中者,天地万物之王宰,道凝于尺,而为天之域中;道凝于地,而为地之域中;道凝于万物,而为万物之域中;人能体道,道凝于人,而为人之域中。何为四大?天地王道,谓之四大;精气神灵,谓之四大。四大皆空,而道处于中,谓之“王处一焉”。何为人法、天法、地法?道出于自然,人能自然,如地之静,故常存,谓之“人法地”;地得天之雨露下降,生化之机,地固结而常存,谓之“地法天”;天禀清虚之气,凝虚于上,不动无为,而合道,谓之“天法道”;道本于虚无,常含湛寂之体,听无为之生化,谓之“道法自然”;自然之中,有物混成,感先天地而生,凝寂寥而化,随自然之机,而合混成之道,谓之“自然”。


重为轻根章第二十六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臣。躁则失君。 此章教人温和弱体。静动相宜。渐进底意思。重为轻根。是从少而多。从静而动。虽性命为重。世事为轻先去世事之轻为根。从静而为本。根本既固。方能重性命。如人负物。先力寡不能胜。从轻而渐重。方才能胜。人不去世事。安能全性命之重乎。静为躁君。君者。心也。心属火安得不躁。炼乎静以制之。一静。心纯一虚火降。是以君子重性命。而虚静绛君。绛国之君。常常若愓。如负自重。终日坚心清静。行若负重者然。人能愓愓不忘。清静真一。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而终日不离虚静之机。奈何人君主天下者。以身轻天下。是重末留本。妄想邪见。其国易于倾颓。身者。国也。臣者。气也。离于静则失臣。躁于心则失君。一讲也。重为轻根。何也。重者。丹也。轻者气也。气为丹之根。重者。性也。轻者。命也。性为命之本。筑末必先务本。谓之重为轻根。静为躁君。何也。静者。清而澄。躁者。妄而生。以澄止妄。以静治躁。清者妄息常澄其心静其意。清其神。如此心则灰去。是以君子终日不离辎重。何也。是以修真之士。终日干干若愓如有重任者。一时不能拂去。若辎重者然终日不离静澄。而炼其主。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若何静中有奇景异象。虽有荣观处而以无为化之。澄中虽超然燕处之畅。亦以无为治之。奈何万乘之主。何也。奈有血肉而为之主君其国者。此患也。以身轻天下。何也。是形骸之累。又有血肉主宰其身。内不能灰。外不能化。奈何有累于我哉。去心轻身。从无为治国。清静治君。是谓奈何。轻则失臣。何也。君不能以清静化。国不能以无为治。温良恭俭之臣见躁其君。乱其国危邦安肯出仕。故常隐于海国而不化行天下。是轻则失臣躁则失君。何也。君不能以无为治国。驰骋田猎。好作为世欲之事。如此昏乱。安得不躁失其静。而君亦以失之。不静有为。为之失也。是谓躁则失君。


善行无辙迹章第二十七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此章太上教人随机化育。不待勉强而听自然者也。是一团无中有底景况。何谓善行无辙迹善乃人之本性。父母未生之初。就有善性。是一点落根源底时候。未有化育。就有此善。即先天也。行是发生归鼎。先天一来。只可意取。岂有辙迹。若有辙迹。即是采取有为功夫。大道本于自然。谓之善行无辙迹。何为善行无瑕謪。善若言。即有瑕生。即有诡诈。善不言。则瑕玷诡诈。从何而起。方得还自不言谓之善言。自然谓之无瑕謪。何为善计不用筹策。淳化之民。何用刀兵。不计。为善计。气和了。先天即生。何用子午卯酉着意筹策。能善用计者。就用不着筹策。何为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不闭。为善闭。何用闭谷道通三关开昆仑。从夹脊两关。脐下元海。何窍要闭。何窍要开。终日用心用意。去自搬弄。岂不惜哉。善闭者。出自自然。而关窍自然通透。自然光明。着于关键者。而关键沈于渊海。昏昏无著者。虚无之关键。周天为大窍。无有隔障。善闭而无关键。不可开而自开也。何为善解无绳约而不可解。不结。为善结。着意采来。容心凝结者。不是养性命。是送性命。不是养长生药。是自炼毒丹而害生也。终日耗后天之宝。耗竭气散。惧寒惧暖。惧风惧湿。面金唇玉。皆不善结者。倘后有同志者。宜以此戒。听其自然。神气凝结不待用意。而自从规矩准绳中而结。一结成丹。岂可解也。何为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圣人是善言。善行。善计。善闭。善结底人。人者身也。是以圣人爱身。常修身而不弃身也。恐人于尘嚣枷锁之累。故救身而抱道也。何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物者灵也。恐人于有为。常存救之心。以无为化之。故出自然。听其生育。无向凡俗而不弃也。何为袭明。天无容心生物。亦无容心化行。人体天。无容心修身。亦无容心凝结。听物之生化。是为袭明。何为善人不善人之师。无为之人。不假造作。是有为之规模。有为之人。用意造作为无为之榜样。圣人修自然之道。体天之无为。故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有智人。体杳冥而若大迷。是谓得道要妙。总不过无容心于道。而听自然者也。


知其雄章第二十八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此章何意。要人守道。分理阴阳。何为知其雄守其雌。雄是阴中阳生。雌乃先天一气。知而不采。谓之知其雄。守而自来。谓之守其雌。何为为天下溪。分理阴阳。则天下柔和。溪乃淳也。天下淳。阴阳自然分理天下。指一身而言。一身而言。一身无为。常德不离德者道也。人本清虚。清虚阴升。清虚阳降。阴升阳降。其德乃长。真常不离。反与婴儿同体。婴者气未定。五脏未全。皆虚空也。人能无五脏者。方能知其白而守其黑也。以婴儿为天下抱道之式。人能如婴儿。触物不着。见境无情。为天下式者。真常之德。无差忒矣。道得淳化。反归于无极而合太虚之无为。知其白。不若守黑。白能易染而黑无着。静到白时。如月返晦。到晦时。收敛之象也。知其荣。荣则有害。不如常守其辱。辱心一存。万事无不可作。无为存辱。为天下谷。谷者虚其中。一身常能虚中。为天下谷。此之谓也。常德乃足。中能常白。其道常存。道存。而反归于朴。朴者。全完之器。朴散而成器。散者分其朴。而圣人用之。圣人能守中精一。则纯一而不杂为天下管辖。统天下之民。归于一国。聚万成一淳化无为之国。分理阴阳。五行之造化归于一统。则大之而不割也。一身纯阳。分理阴阳。其炼而成体。岂能割乎。知雄守雌。以柔治刚之意也。太上教人无为化淳。听生化之自然。不假勉强也。


将欲取天下章第二十九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物或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嬴。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此章是教人无为。法天行事。丝毫不罣底意思。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天下者。一身也。取者。修也。为者。无为之道也。人若修身。必本于无为。诸事若不造作。则不能成。惟道不然。将欲修身。必本于清静自然之道。如今世人。若不些小言一二着。长笑而逝矣。吾见其不得已也。天下神器。何尝有为。以湛然常寂。听其自然生化。随机静动。故不可为也。有为必败于性。有着必失于命。不为不着。性命常存。凡先天炁生。听其随行。内应于呴。外应于吹。出入自由。不待勉强而嬴也。若有微意。非太上至玄之道。亦非不坏真空长生之道也。或载或隳。若修清静随其左冲右冲。上旋下绕。待其中千穴万窍。忽然一旦溪然贯通。方得根深蒂固。载值于中宫。无隳无豫。是以圣人修身。必先去甚而无妄心。去奢而无繁华之心。去泰而无胜心。心既无而一身无不自然。合太上传道之本心。同太虚而归真空。无为真空。安得不取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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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第一章看起来不同了,其实不过是细节不同,段意却没变化.还有,“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是破绽,前面一个字“名”,后边俩字“有名”,这不符合当时的写作习惯.“此两者同,出而异名”与通常断句法“此两者同出/而异名”,意思完全一样,根本就是为了不同而不同的断句.
第二章也差不多.但“故,有无相,生难易相···”这句,很有意思了,常用断句是有无相生,难易相形,是并列的,目的是举一些正反相对的例子;这里变成了有无是本源,生难易、长短等等的分别,也符合道德经的主题思想.但遗憾的是,这句式很明显是佛经式的句式: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你去看先秦的典籍,春秋时的人不会这么说话写作的.佛教传入是汉代了.而且后面剩下一个“随”字,没地方搁了.
第三章,同上断句变了,段落大意没变.而且又出现一个问题:“其心实,其腹弱”.不管心虚心实,都解释的通,不用管,但“其腹弱”,这不仅违背当时政治统治的共识,而且故意让人吃不饱,这严重违反当时的伦理道德,老子绝不可能这么说.“欲使民,心不乱”,方法是“其腹弱”,这种逻辑怎么可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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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老子为什么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二)

我们平常所说的“无”字,是与通常意义上的“有”相对产生的概念,也就是指“没有”,或不存在。

一只茶壶是有,但茶壶打碎了,茶壶就没了,就是无。我们平常就是这么理解有和无的,对吧?

但问题是:茶壶没了,并不是什么都没了,它变成碎片还存在着,还是“有”。碎片没了,变成颗粒,颗粒没了,变成分子、原子、基本粒子等等,各种形态没了,但总有一种“存在”还存在着。

有和没有的这种转换,到底归于了哪里呢?总是存在的哪个“存在”,究竟是个什么呢?这值得思考。

其实还没完,往前追,这茶壶取自山里一抔泥岩,山来自大地的一个隆起,地来自天里的一个凝聚。

这问题大了。它实质正是科学和哲学探讨的关于万物本源和全貌的终极问题。

我们都相信科学,但科学这种方式本质上根植于人的感知。尽管现代科技“极大”地延伸了我们的感知能力,却并不能根本摆脱人的认识局限。因此,虽然看到了过去看不到原子、粒子,却想当然地相信,一定有一个终极的基本粒子;虽然看到了比天还大的宇宙,却想当然地相信,宇宙一定有一个边际。

但问题是:如果有一个最小的基本粒子是万物的本源,那么这个基本粒子由什么构成的?如果宇宙有一个最大的边际,那么这个边际又是放在哪里的?如果因果不断,这个边际就不是极致;如果因果断了,那我们世界观里的因果还能够成立吗?

因此现代科学也仍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十九世纪德国有个哲学家叫黑格尔。他观察到了万物之间的这种转换和普遍联系性,并因此创立了对立统一学说。他试图把各种矛盾统一到某个根本上。但因其又把这种复杂关系分为客观具象和理性抽象,因而无法实现根本的统一。不得不以概念来调合两者,却又不能解决概念的实质,最终以上帝来代替这个本源而陷入唯心主义框框。

马克思继承了这一学说。但显然觉得上帝做为世界的本源是牵强的。因而他将世界本源回归为“客观存在”。这毫无疑问更加接近了万物根本真相。但也是因为没有摆脱“边际”,而在边际的顶点。与科学一起失去了因果联系的逻辑性。

可见,人的思维定式是何其根深蒂固。因此,找到万物根本,需要我们以老子的方式做个脑筋急转弯。

我们知道万物的确立是因为区分了边际,我们也知道这些边际可以统一为万有之有,但万有只是一万吗?不是。万物无限,因此,万有之有是无限之有。

我们知道一切“名”都是我们依据感知和感知经验限定出来的。既然是限定,就己经排除了限定范围之外的存在。那凭什么相信宇宙边际和基本粒子就是最终限定呢?因此很好推导,宇宙没有最大,只有更大,是无限大;基本粒子没有最小,只有更小,是无限小。

我们所看到的万物都有始终,因此我们认为宇宙一定有始终。但始自哪里?终于哪里?包含一切的宇宙是无限,构成一切的基本粒子也是无限。因此,宇宙始于无限,终于无限。或可以说,宇宙就是无始无终。

万物有限,但有限的万物是无限的。无限之有就是无限,就是“无”。

是不是觉得怪怪的?这些平时无可置疑的词汇,如万物有与无,大与小,始与终等,一且将其推导到万物的本源上,似乎都变的界限模糊,似是而非了。这就对了!当见怪不怪,见玄不玄,就超越了常规,实现了转弯,也就离老子的根本大道不远了。

因此,老子之“有”,就不是平常说的有没有的“有”了。而是“夫物芸芸”背后,那个生化一切万物却不变的总“有”。因此可以看做“万物之母”。

万物无限,“有”也无限。无限之有就是无限,就是“无”。因此,老子之“无”,也不是平常说的那个表示“没有”的“无”了。而是不以人的限定为转变的无限定,是永恒的绝对存在,是无限之“无”。

在老子时代,天地被认为是最大最久远的存在。但老子却认为天地始于“无”。“无”可以“名天地之始”,因此是天地万物总根。

科学统一了美丑善恶,却没有统一是非;哲学统一了是非却没有统一有无。唯有老子,解决了人类认识的终极矛盾。为我们打开了“有无同出”的“众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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