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名:故事开头讲述一个第一次扫地开头的少年用扫帚打败了一个天才少年,并且能模仿对方的招式。

现代爱情悲剧。(所有故事名字可以随意改)。

有个很受歧视的小胖子。


但是他受歧视的原因和他胖关系不大。
他妈妈是个退役的小姐,他爸爸是个唯唯诺诺的男人,经常被人问上一次他老婆多少钱也不敢发怒的男人。
小胖子人长得也有点傻傻呆呆的,从小就受各种白眼和欺负。邻里的无聊的闲汉整他,长嘴的妇女嘀咕他,学校的老师轻辱他,同学什么的更是排斥他。
后来他搬家了,换了个学校决定改头换面从新做人,其作为就是经常打架逃学,慢慢混成了学校小霸王,邻里也不敢招惹的煞星。
他也结交了一班子这样的朋友。
有一个歪嘴巴的朋友,有天出主意说要做点事情。
他说这个话是因为他拿到了他小姨刚装修的新房钥匙,他要找几个人一起去把新电器偷出来卖了,顺便把楼下小商店给抢了。
他们做了,没几小时就被抓了,一网打尽。
参与的人不约而同的供认,全部都是小胖子主使的。
那一年,他刚好16岁。
他没跟我讲他进去了几年。我也没问。
我讲他后来发生的故事。
出狱之后他找不到工作,也没什么人际关系,父母也不怎么搭理他,亲戚更是不认得几个。
没事他就总跑去和些电焊工聊天帮帮手,后来也做起了这门生意,因为手艺不错,生活也渐渐有了起色。
在他住的地方不远有个部队的医护中队,对面是个女子戒毒所,中间还夹着一个看守所。
当时这三个部门一起翻修,他几乎包下了全部的水电焊工,一来二去也和里面的人混了个熟脸。
尤其是医护中队的中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军官,因为没带过兵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很喜欢这个年轻肯看又实在的年轻人,两人成了忘年交。
小胖子也是接触一行学一行,没生意上门的时候也去医疗队帮帮忙,但是这些不是他主意的目的。
女子戒毒中心时不时会拖一车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来强制戒毒,而且和医疗中队合作治疗。
他总是在医疗中队二楼阳台上,像看绝世美景一样看那些误入歧途的如花少女。
这天,有个新来的妹子说肚子疼,被个戒毒所工作的阿姨带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连衣裙,没戴胸罩,气色还不错,多半是借口出来透透气的。
医疗队有专门的医护兵,是个长的很秀气又有点秃顶的年轻人,为人很随和但是总像是心怀鬼胎的样子,和小胖子的关系不冷不热。
秀气的秃顶要那妹子躺在病床上,在她小腹各处一边按一边问疼不疼。
站在稍远地方的小胖子却是一副石化了的样子,因为从他的方向视线直击妹子的裙底,她竟然没穿内裤!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看见女人的那里,他也没办法跟我表达那时他的心情,那年他24岁。

其实生肖星座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爱你,你爱我,才是天大的缘分。

秀气秃头按了半天也没按出什么名堂,他是很安分很专业的按的。小胖子怀疑甚至能肯定他是个GAY。


本来就没什么事自然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但是那妹子就是说疼,而且被按了几下之后路都走不了了,要人背。
阿姨年纪也大了,秀气秃头也不能擅自离队,自然轮到了小胖子。
回去的路不长,走到一半那阿姨碰到个熟人居然闲聊起来,并叫小胖子先去,他也乐得一身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几十米,妹子叫他放下自己,他就放下了。一放下她撒腿就跑,胖子喊:“慢一点跑,我不追你。”
她回头莞尔一笑,过了个路口就不见了。
他呆呆的站了一会,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不过他不担心,钱包里有他的名片,上门写着“胖子水电焊工 电话874253”
他对自己看人相当自信。
戒毒所跑了“病人”,那阿姨和胖子都得负责。戒毒所怕家属找麻烦也没声张,要胖子赶快把人找回来,然后办出院。
胖子只说,你们给她办了吧,我认识她。
看到这里你一定觉得这是个绕了个弯子的俗套的爱情故事,其实不是。
没过几天,他接了个电话,上门维修水电。
是个有钱人住的高档小区,敲门之后,正如你们所想,开门的就是那个跑了的妹子。
没有水电要修,也没有钱包要还。
她给他买了个新的。她没解释因为当时身上没钱也不好开口。
他也早就给她找好了理由。
至于她说是因为那天好姐妹过生日玩得高兴经不起怂恿第一次打了一点K粉他也全部深信不疑。
他给她讲监狱里的故事,讲起重刑犯的号子里有天来了个新犯子怕被欺负,就故作牛逼的说:“老子是杀人进来的。”结果就被甩了一嘴巴。
“你当老子们都是杀猪进来的?”
他没进过重刑犯的号子这也是他听来的,但是逗得妹子笑得花枝乱颤。
她也给他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什么老爸包二奶三奶四奶老妈养小白脸小黑脸小花脸朋友多虚伪同学多羡慕嫉妒恨自己的生活多无聊空虚寂寞冷世上的男人又多花言巧语薄情寡义什么什么的。
她给他弹了一会钢琴看了她画的画她的成长相集关于她的一切,他们尽情的展示着自己同时彼此深深着迷。
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心底都认定自己是个孤苦伶仃的人儿,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们,行尸走肉的活着。
一直聊一直聊到了很晚,她在阳台看着他回家的背影。心里一阵抽空的感觉,又一阵被填满的感觉。
她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按道理应该就是理论上的流氓,怎么比那些接近她的男人都老实?
处男很兴奋,回家的路上撞了几棵树几根电线杆也不觉疼,飘一样的回到自己的狗窝,打了个电话给她,说完自己到家却突然沉默,明明走的时候还是意犹未尽还有数不清的话要说的。
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早点睡吧,晚安就挂了。
我在想什么呢?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过了明天,她还是她我还是我,还是有各自不同的生活,完全不同方向的生活。
每个人都回头想想,曾经的自己揣测以后的生活,有多少人是算对过了的?
至少我没有,小胖子也没有。
我现在总得给这个妹子起个名字。
就叫赵无棉吧,我写过很多故事的女主角都是这个名字,没别的意思,不会起名。
赵无棉第二天就给他打了电话邀他去听音乐会。说票是义务献血送的,不听也浪费了。周围也没人愿意听。
那天下很大的雪,却一点也不浪漫。到处堵得要死,为了不迟到他一路小跑换大跑,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为了不迟到她的士换摩的,鼻子被冻得红扑扑的头发也散得不成形状脑子也被吹得发麻嗡嗡作响。
终于准时见了面,见到彼此,都笑了。
音乐会现场没几个年轻人,一身黑水稀泥的他和披头散发的她就像两个外星闯入者,轻手轻脚的坐在一个小角落。 他俩都是交响乐的门外汉,赵无棉也只是个伪文艺女青年。
比如看见有少女要跳江,小胖会去搭救劝说之类,阿棉只会说不管她。
“她们把矫情当信仰,我只把矫情当消遣。这就是伪文青和真文青的不同之处”
可她没想到,就是在她的影响下,小胖后来变成了个真文青,真得让人发虚。

就像刚陷入爱河的少男少女一样,什么都是如此美好,哪怕连那些乐器都叫不上名来。


他带她去街边摊,带她去钓鱼摸虾;她带他去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他们相互同化着彼此。
其实小胖应该是个实实在在的天才,他对任何事情都有非凡的天赋,他开始为她写歌为她作画为她写诗,她偷偷的与自己的同学老师分享。大学有个老教授惊艳之下破格让他旁听,他有灵感,却的正是技法。
在她的改造影响下,小胖子,不对,此时他已经不胖了,体型魁梧健硕,人也实在,每天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原本的散工发展成了专门的店面,教了几个徒弟也做起了老板。
他见了阿棉的爸爸,她爸爸后来单独告诉她,这个人迟早会飞到你看不见的地方,你看他的眼睛,你关不住他的心。
这对处男处女经过4个月的反复实践失败之后,终于身心结合的那个晚上,她说,如果你对不起我,我就杀了你再自杀。
他还是很经得起诱惑的,旁听那段时间,投怀送抱的怀春女生接连不断,没动过心是假的,但是不是时候。
旁听了大半年,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潜心画了一幅油画,送到国外得了大奖,又办画展又出书,名利兼收。
小胖说起人都是刚刚一有钱就脑袋不清醒了,这点我同意。
他觉得这些年阿棉都没什么长进,自己却变的他全家都不认得他了。
因为他总是忙啊忙啊忙啊。
他多了很多朋友,人也越来越社会化,不知道听谁说了句“一生不日三个比,阎王老子也不依”再想想自己天纵奇才当世英杰一辈子不能就栽到一个女人手里,想着想着就从被动到习惯的接受了声色犬马的生活。再也弄不出几样得意的作品,干脆就放下了啃老本。
他们矛盾越来越多,他叫她滚。
她就滚了,滚到了地球的另一边,那年她29。
回头想想,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阿棉给了他作为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平等的站在他面前。
他从开始就自卑,他的一切都是她带来的,他觉得她的存在就像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世上还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姑娘等他去操,他还有无穷无尽的艺术灵感要自由自在的展示在世人面前。
阿棉的爸爸找人打断了他的腿。
生活又起变化了。往日的生活渐渐过不起,他又不削于从前不体面的工作,慢慢生活又回归到了出狱的时候。
他找小姐,有一次给不齐嫖资,他开始谈他的艺术,谈他懂的一切文艺方面的东西,小姐出于职业素养听得也很新奇,最后说,钱呢?不够啊。
我这么有身份有文化的艺术家少给一点不行?
小胖经历起落,人开始有点精神失常,看到穿连衣裙的姑娘就去掀一掀。没事被人打一打。
听他讲过艺术的那个小姐怀孕了,找到他要钱。他没有。去他家,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点值钱东西,看他有几幅画还不错。丢到旧书摊也卖了几百块钱。
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姐还是把孩子生了,找了个窝囊男人结了婚。
那男的也出场过,就是那个建议偷自家小姨的歪嘴巴。
他们的故事?可以从头再看一遍。

男主角最后在街上要饭,不过还算比较体面,他有粉笔有乐器,体面的说法是个街头艺人。


阿棉经父亲安排相亲也找了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回国结的婚。
她在街上见过小胖一次,丢了几百块钱和两张音乐会票的存根,又出国了。
他没看见她,当时他醉心于自己的艺术,白眼一翻世界与他无关。
当天,几个小流氓看他碗里的红票票眼馋不过,小胖不依,被毒打一顿。
过了一个冬天就没看见他过了,大概是死了吧。
1989年中国一个山村,有个农妇生下一对没有性别特征的双胞胎。
什么叫没有性别特征?就是两腿之间光溜溜的。
她被她男人打了个半死,最后把这对婴儿弃之荒野。
山村里是有狼的。狼叼了一个回了狼窝。
为什么不叼两个?因为它叼不住两个。
当狼回头准备叼另一个的时候,另一个已经不在那里了。
剩下那个被个猎户带回了家。
猎户回家一点灯,才发现这个婴儿被抛弃的原因,吓了一大跳。
家里这两天来了个收集山村故事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反而对这个婴儿兴趣浓厚,猎户便像送瘟神一样的把婴儿送给了这个小伙子。
小伙子给婴儿起名叫有单,要知道这小伙子是个能去山村采风的如假包换的文艺青年,所以他起的名字我看不懂。
小伙子是城里人,有单因为被遗弃成了城里的孩子,也算是有得有失。
一个单身的男青年拉扯大一个小孩子不容易,他说是山里收养的他父母嘀咕两句也没多说。前提是两老都还没发现孩子的秘密。
你们可以看出来了,小伙子有个殷实宽容的家庭。
有单没有上幼儿园,小伙子承担起了他的教育工作,反正是自己会什么都教他。
有单也聪明,两岁背熟了半本《唐诗三百首》,识得400个常用汉字,只是偶尔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又没有小管子又没有小细缝。别的小朋友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同,因为有单从来没穿过开裆裤。
无双就是被狼叼走的孩子。是作者给她起的名字。
如果她被狼吃了就不会有故事,所以很俗套的,她成了个狼孩。
而且还不单单是狼孩,她简直是个泰山,她居然能无师自通的掌握各种兽语,从小在大山林里就成了个很有面子的人物,(兽类?)维护了动物社会的和平共处共同进步。简单说,就是维护了一下生物链的平衡,并且数次组织野兽同盟军打击了人类的乱砍乱乱伐和无度狩猎,真该给她颁个诺贝尔环保奖。
有单上小学了。他依旧为自己的性别问题苦恼着。
当男同学议论着班里好看的女同学,女同学议论着班里好看的男同学,他不知道参与哪边去议论谁。
小伙子是把他当男孩养的,可有单偏偏对女性化的衣服打扮偏好一些。
有单长的也很好看,却又不是很有性别特征的好看。俊秀的小伙子或者英气的小姑娘?都行。
班里同学只是把他当学习太好所以有点痴,也没发生什么值得记一记的事情。
小伙子,一直没结婚,他为萝莉(或者正太?)培养计划奉献了他全部的青春和热情。
有单高中毕业之后,小伙子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了他的生事,还有他天生的缺陷。
有单关于两性生理常识也掌握得差不多,他发现自己内心比较男性一点的时候,生理上也会像男人那边靠拢,上唇还会长一点小绒毛;自己内心比较女性一点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胸肌在发育。
有单得知了自己身世之后,一个人去了他出生的小山村。他不找什么,就是看看。

看我这节不分类了就是他们相遇了。


本来就是写小故事,拖长了不好。

有单在山村小路遇见了两个村里闲汉。两个闲汉看有单衣着光鲜又细皮嫩肉的,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抢光了他的财物,还要强奸他。
有单被扒了裤子,两闲汉震惊之余,一个吓跑了,还有一个饥不择食,居然要爆有单的菊花。
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路过这里的无双救下了他。
随便把那个色胆包天的闲汉要几个狼弟兄带回家宵夜了。
无双各种兽语都能学会,人类语更不在话下。
惊魂未定的有单就这么跟无双回了狼窝。

换了身兽皮的有单,铺头散发的,动物们这才发现他居然和自己的山林大王长的如此之像。


当然,无双给他换裤子的时候,她也发现他那里跟自己一模一样。
这当然是件怪事,可无双接触人类社会不多,想不明白。
听有单讲人类社会的生活,无双很向往又很恐惧。
当有单讲起世界还有很多地方有这个山林没有的动物,无双终于动心了。
凭借无双懂兽语的天赋,自称她助理的有单成功加入了个世界范围的探险团,两个年轻人跟团环游世界去了。

有单长时间没联系也没回家,小伙子报案了自己也亲自去找,最后只找到一堆人骨,伤痛之余就找了个女人结婚了。

除了长得像,无双和有单在个性上毫无相似之处。


有单罗里罗嗦婆婆妈妈的个性经常会让无双凶性大发把他乱揍一顿。
这个时候,有单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无双是个男人。
无双何止是男人,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虽然她才是新团员,不过她与生俱来的判断力和对危机的预见性让她渐渐成了团队里的决策者,跟着她大家一路都是有惊无险收获颇丰富。而有单一路上对只对各地风土人情感兴趣,跟团也只为了考究从前的文明遗迹什么的。
简单说,一个找动物化石,一个找人类化石。
无双总是很大胆妄为,她经常在安全保障还不到位的时候干出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或者突然看见稀有动物就变身成豹的速度去追,没入原始大森林里。很久不回来。开始团员还去找,经历几次都习惯了,大自然本就是她的家。可是她每次走丢有单总要去找她,有单找得到个屁,到后来又要无双去找他。
有一次有单又丢了,无双去找,问了猩猩问了猫头鹰问了小兔子问了鳄鱼找到蟒蛇肚子里的有单。把他从蛇肚子里剖出来的时候,有单浑身湿漉漉臭气冲天楚楚可怜的样子居然让无双产生了强烈的性欲,就在蟒蛇洞里把他上了。
可就那么一次,他们长出了生殖器,第二天之后,生出来时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忘了说,那晚无双长的是凹,有单长的是凸。
无双变温顺了,也多愁善感了。有单变强势了,他敢对团里要求涨工资了。
无双迷上了拍摄各种动物性交的纪录片,有单看了出了个主意:把人类的AV和这个剪辑到一起,片名就叫《动物与人生殖行为对比报告》。
一经面世,各种声音纷涌而来,有单开始思考这些声音背后关于人性的东西。
他自小在人类社会里长大,时而觉得人性是个有趣的东西,时而又无聊的很。
他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无双说这个世界充满矛盾,你不能对它要求太高。
合乎逻辑又自相矛盾,这大概就是人性吧。这就是有单得出的结论。
无双对于自己的研究又有了新的结论:地球所有的动物只有一个物种。
这是她玩星际受到的启发,那些小狗飞龙口水大象什么的千奇百怪,你们都不管他们叫虫族吗?她始终相信,凡是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有头有四肢有尾巴有公有母等等等等这些共同点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有一种很神秘的联系,但是她还没想明白。
这注定是个没有高潮的烂故事。
2012人类果然毁灭了。
无双和有单站在高处,看着文明和生命被毁灭的景象,又长出了生殖器。
正干得兴起,一个声音传进他们耳膜。
“伍叁号,妖洞号,你们顺利完成了地球动物研究和人类行为研究报告,现在接你们回家。”
他们就保持的姿势瞬移到了他们自己的星球,每个生物都没有生殖器,用的时候才有。而且可凸可凹。
在欢迎他们回乡的人群里,收养有单的小伙子冲他俩挤眉弄眼的笑。
大灾难已经过去了100年,我是幸免于难者的后代。
地球又重新恢复成了一个水球,只是零星的小岛散布在世界各处。
有的岛比较平,人口就多一点;有的岛就是山,人口就很稀少。
一个岛就是一个村,村就是每个村民全部的世界。
我有爸爸没有妈妈,因为岛上的繁殖制度是这样的。
村委会定期安排十对三代内没有直系血缘关系的成年男女相互挑选,配对上了的就各自去造人。
条件是必须双方有抚育一个孩子的经济能力以及没有影响下一代的生理疾病。
孩子断奶之后谁爱养谁养,但是父母仍旧得担负整个村的繁殖计划。
除此之外可以自由恋爱自由做爱,但是不准生孩子,不然填海。
每个人的血缘档案都在村委会绝密档案室里,这个制度也是为了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避免劣生劣育。
岛上的人种树养家禽。树基本不砍,是为下一次迁岛做准备。家禽也只吃不能下蛋不能生育了的。
捕鱼是个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海里有水鬼。
他们本来是人,至少在一百年前是。大灾难后各种自然以及人为因素让他们不死不活,潜伏在海里吃鱼吃虾偶尔也攻击活人。
爸爸好像不止我一个孩子,村口的赵阿姨对我很好也是我妈的嫌疑人。
我想为什么我们一家三口不能一起生活呢?再以细想,哪里是三口哟,这一联系起来全村人都是近亲远亲了,不过我们整个村的人不就是在一起生活嘛。
爸爸的书很多,我很喜欢看一本叫《酷纸饭川白话全集》的书,我跟爸爸打听这个作者,爸爸说灾难来时候他一个人跑到山上挖了个洞日地球,后来也幸免于难。但是那山上就他一个人,最后他无聊到打飞机过度而死。像我们的老祖宗对聪明,哪人多往哪跑,虽然死的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不过活下来的也不算孤苦伶仃。
是啊,村里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无聊,可以打沙滩排球,还有爬树比赛,还能通过漂流瓶和邻岛的人交笔友。村里的姑娘也大方,相互看对眼就能去找个地方野合,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我实在不喜欢鱼肠子做的套子。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网络游戏可以玩。
你没看错,是网络游戏。
有个很大的岛,资源丰富肥沃富饶,最后由村发展成了城。只是,基本不接受移民。
不过他们也为所剩无几的全人类做了件好事,虚拟出了个精神平台,而且信号覆盖全球。
他们像郑和下西洋一样,给每个村的都配上了信号接收装置,使用方式包教包会。
只要大脑没死的人,就能连上这个精神平台,你可以在里面遇见自己死去的爷爷以及一百年来在地球上生活的各种人。
保持大脑不死的办法也再简单不过,种花盆里浇水晒太阳。
这个发明简直就是伟大得不可思议,它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生和死。
在这个平台里,你会发现它和现实世界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里的一切变化都比较唯心,人人都能心想事成,只是有人不敢想。
杀人也无伤大雅,被杀的人马上会原地复活。
人类的一切行为活动都可以在里面进行,你们懂我的意思。
我尝试过,不想出来。但是爸爸说你没有在现实里活一辈子,以你现在的道行进去会混得很惨。
从传统上来说,只有身体已经无可救药的人才会安排永久的进入游戏,我愿意在外面多学一点。
眼看村里能配对的男女越来越少,老奶奶配小伙子老大爷配小姑娘的越来越多,水鬼又把我们养了多年的鸡鸭牛马吃了个精光,村委会决定造船,并且广发群漂流瓶找个地大人少的岛重新安置。
村委会其实没有很大的话语权,但是他们能主导我们思想的走向,因为他们是为大家好。
总之,就是实实在在为人民服务的人啦。
新的岛很欢迎我们,像这种民族大融合一百年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
每一次融合,都对推动社会发展有很大的好处,坏处也有。小坏的直接种花盆里,送到网游里给那些老鸟虐菜;大坏的就喂水鬼。
我还忘了说,一百年前有群人类精英抛下我们去了外星,据说被外星人抓了当了奴隶。过了一百年也农奴翻身把歌唱了,出了个总统。为了表示不忘本,时不时有他们的宇宙飞船给我们投掷内裤什么的,基本上都丢进了海里,不少水鬼穿上了内裤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同时也投了很多试卷,欢迎考及格的同学去他们星球留学,我也拿了一张看了看,这他妈都是啥狗鸡巴玩意。全是脑经急转弯。
而且他们看中了我球的网游系统,要高价引进,可是由于货币不通(我们根本没统一货币)一直没搞成。
总统不高兴了要偷技术,结果几个特派员被水鬼咬了回乡之后导致了大瘟疫,他们就再也不屌我们了。
其实我们很想给他,但是他没我们村里扔淳朴就是觉得有阴谋,瘟疫的传播更是让他深信不疑这一点。
可是他不能来进攻我们,那边有良心的同胞马上能让他下台。
每天的生活也就这么过着,没什么大的满足也没有什么不满,有天我也老得进了花盆,但是顽强的人类依旧在繁衍。我在网游里遇见了酷纸饭川,原来他才是这个游戏的发明者,他自慰过度死后脑子一直泡在小河里晒太阳,旁边接着自己DIY的第一台信号接收器。后来被大城的人发现才普及开来。
按道理他应该是这个虚拟世界的开山怪祖师爷,可也没混得风生水起。
“哥,隔夜茶能喝吗?”
“那康师傅绿茶隔了那么久,那么多人喝了都没事呢?”
齐织田和她妹妹的一番对话,让他突然来了灵感,写下了一首叫《隔夜》的的歌。
其中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隔夜咖啡别有滋味。”
补充一下,齐织田是个创作型的歌手,有点名气。
结果这个歌给他带来了麻烦,有个歌迷听完之后喝隔夜咖啡导致食物中毒,据说什么肝啊肺啊吐的满地都是,蹲在厕所三天三夜出不来,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这个歌迷的亲属一定要把齐织田告上法庭,说他蓄意误导广大群众给受害人身心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蓄意误导罪?齐织田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不光只有齐织田,还有负责审理此案的审判长赵无棉。
于是在此案开庭之前,赵无棉和齐织田就会晤了一次。
很快两个人就在观点上就达成了一致,折财免灾,谁叫我他妈是个名人呢?
公事讲完,两人很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聊天聊地聊人聊鬼总之是五花八门样样聊到,两个人都在很多方面有独到的见解,但是又有惊人的一致性。
就这样一直从下午聊到晚上,从桌上聊到床上,不过没有赤裸相见近身肉搏。
两个都是明白人,这样投缘的人,第一天就肉搏实在有些愚蠢。
于是过了三天的神交,他俩确定了恋爱关系。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熟男熟女来说,不存在确不确定关系。
都是迫不及待想推开对方最后一张底牌,但是操之过急,未免看起来太不郑重。
(此时应该配乐,陈奕迅《打得火热》)
齐织田在性爱中习惯轻咬对方耳垂,他发现赵无眠没有耳垂,他心里一惊;赵无眠的嘴唇在齐织田颈部向下滑动的时候,发现他没有乳头(乳头不突起),她心里一乍。
他们同时想起了同一个故事。

十年之前,齐织田17岁,参与了一次年轻人的交友聚会,他发现了一个很吸引他的女孩,那就是赵无眠。赵无眠也发现了他。这样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就坐到一起,从一开始相互试探的浅啄慢饮逐渐越演越烈,借着酒劲都是一副不把对方放倒在地不罢休的气势。


当然,这是个聚会,他们彼此的好友看这对郎情妾意狗男女还不是放得很开,故意在各种淫乱的小游戏里给他们制造机会,什么激情舌吻摸胸摆一些技术性的动作都玩到了,哎呀太色情了这里我写不下去了。
难怪有些国家对青少年出售酒的时候同时附送安全套,酒真是个春药啊。
不过那时的齐织田还是个学生,他带赵无眠去开了个私人的招待所,三十块钱。
那天天气比较热,齐织田没想到三十块钱的房间里面还有热水器和空调,他把空调的遥控摆弄了半天,怎么也打不开那空调,这时候他喊:“老板,空调是么打不开啊?”
老板阴阳怪气的回答他:“三~十~块~钱~你~还~想~开~空~调~?”
老板故意把每个字说完之后都拖好长的音,让齐织田的心理倍受打击。
洗完澡的赵无眠,稍微有些清醒,但是到了这一步,实在进退两难。
但是这个男生,她一看就很喜欢,只是这样的速度有点让她不好接受。
他俩呆坐在床上,气氛一时尴尬得要命。
这两个人确实奇怪,在人前无比放浪,现在两人独处还害羞起来了。
齐织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顿时心一横,短袖一脱,就推倒了赵无眠压了上去。
他不知道是哪本黄书里学到的舔耳垂,这是他第一次用,可惜碰上个没有耳垂的。
生活总是有点意外,哈哈。
赵无眠还想矜持的大喊一声:“你还没洗澡~!”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他洗完澡又冷场了那才是不好受。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一上一下的乳头,时不时的舔上一下。
“居然是平的,这人太奇怪了”这是她当时的心理活动。
做完之后,两个人分头睡觉。齐织田睡得很死,赵无眠睡不着,心里百感交集。
天微亮的时候,赵无眠走了,招呼也没打一个。看了看床上那个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心里默默的说了声有缘再会。
没想到再会,居然过了十年!

两个人从回忆里惊醒,异口同声的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没想到,就那一夜,把我们隔了十年。”
“如果没有那一夜,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不过也早就分手了。”
两人想起各自过去十年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心中感慨万千。
“说得没错,现在的你是最好的你,现在的我是最好的我,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时间。”
“天底下还有哪一对的恋情比我们的更完美的吗?”
“没有了,哇哈哈哈哈哈~~~~~~~”
两个自恋狂说完就做最好的事去了。
她突然惊醒把我摇醒,问我:“松赞干布是谁!!!”

我从小就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东西蠕动, 让我焦躁不安。


具体说,像人那么高的蚂蚁窝倒了,或者深夜后电视里一闪一闪的雪花点——如果你盯着不停看半个晚上就能发现某些玄妙的规律。
我长大了知道这个叫密集物体恐惧症。
小时候经常看电视很晚,直到所有的台都放雪花。雪花让我焦躁不安,我也不爱看,但是强迫症逼得我必须看。
后来我终于克服了,我改听收音机。
找到准确的频道,清晰让我不安。故意偏离一点,带点杂音反而觉得好接受一点。我听到了不同于这个频道传来的声音,有个男孩断断续续的在自白。
“我妈妈是个前著名艳星,我沉迷她年轻时的作品无法自拔……”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后,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

大油桶连着绳子被摩托拉着在街上狂奔,桶里有个人。


此时那个人刚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屎尿齐喷。
他出来后全身都是擦伤碰伤,晃晃悠悠的,裤裆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但是他眼睛里精光闪闪,问我:“阿鲁贝利西是谁!!!”
但是她家的墙纸是很密集的同规则不变化的花纹,我焦躁不安。
我打开电视机,我有十几年不看电视了。
电视里没有雪花,有红橙黄绿蓝青紫黑白灰,有数字时间,有祝您晚安。
心情平静了一些,我用手机百度松赞干布。我知道他是谁,我想回答得详细一点。

看着那个穿短裙的女孩大腿上疑似未干的精斑,我陷入联想。不过也许是糊汤粉,我猜。


“那是我干的。”桶男说。“我把糊汤粉滴到她腿上了。”
我在想他到底是明说还是暗示什么。
刚才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和桶男还有我的女朋友并排走着。


他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钱,我只是他请来开摩托车的。
我没有不高兴,我的心思现在放在更远的地方。
那里有个人在跟踪我们,就是那个穿短裙的妹子。
从第一眼她的背影就吸引了我。
粉色的帽衫啊!短裙啊!双马尾啊!
她发现了我已经发现她。很坦然的朝我挥挥手。
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她说:“做我男朋友吧。”
我什么都没说,拉住她就跑,追上了前面那对狗男女,四人并排走着。
他们聊得很开心,谈话间不停的蹦出松赞干布和阿鲁贝利西两个人名。
他们是有爱的吧,也许。
双马尾妹子好得让我不敢相信。我怀疑她是桶男请来补偿我的。
我没有问,说穿好伤自尊。
我相信我和他之间除了雇佣关系,应该还有一点点友谊。
挖墙角也是友谊的一种,不是吗?
但这个猜想让我渐渐勃起不能。她腮帮子肿了也无济于事。
她还是不愿离开我,这让我越发的确信,越发的勃起不能。
“叫我松赞干布试试。”
她刚说完布这个字,我就射了。
阳痿变早泄,我分不清哪个更好一点。
“那叫我文成公主吧。”
这下可把我治好了,苦了她。
那个男孩的声音又断断续续的出来了。
“你们放过我妈妈吧。求你们了!”
我突然恶狠狠的对身下的人说:“他怎么跟老子在说话!!!你他妈生怎么在生儿子!!!”
说完我突然幻想出一副成万上亿的精子蜂拥上前的景象,难受得晕了过去。
房间里到处都是摄像机。
男孩用极端体验来平衡自己。
双马尾姑娘的艺名叫阿鲁贝利西.avi。
第一代人类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或者说是意念力。
他们想到什么就能实现什么,想面前出现一块石头就能凭空出现一块石头。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能力,那是人类最辉煌的文明。
即使在那样一个梦幻的时代,也没有绝对的平等和公平。
想象力越丰富的人就越强。其实人人都做得到,只是有人想不到。
像所有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文明一样,人类开始沉迷于滥交和乱伦。
产下的畸形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好多年以后,人类的精神力越来越差,终于有个还算清醒的人集合了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尚可的人,飞走了。(想飞就能飞,有什么问题吗?)
顺便动了动念头,想毁灭所有留在地球的生命。
这次迁徙太匆忙,总是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毁去。
精神力的减退,并没能毁灭所有的生命,并留下了许多马脚被流传至今,全世界的神话传说有各种版本。
就是你和我还有大家,当然还有第一代人派来的潜伏者。
想象,在第二代人的世界里还是占有很大的比重。
但是想了必须做,不然什么都不会出现。
不过不排除还存在略强于第二代人类的所谓超能力者或什么其他的。
第二代人的祖先,把他们对第一代人的印象,传诵下来,至今你还能看到各种歪曲版。
第二代人的历史,很大一部分已经完全脱离了第一代人的范畴。武力是推动或倒退历史的第一生产力。
发展是为了不被打或打别人,这就是第二代人社会的初级阶段。
刚刚从初级过渡到中级,有个潜伏的第一代人就忍不住想改变第二代人的世界。
他制造了网络。(他可以不出面,他只要想一切都会按他所想进行)
第二代人死了之后,为了精神不灭,于是把未死的大脑保存起来供其营养(太阳能)接上网路。于是他就可以在网路上永生。
就像你和一个不认识的网友聊天,你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死亡了吗?
在第二代人类文明的末期,这项技术只为站在钱权顶峰的一小撮人服务。
直到到后来普及到,就像现在电脑的普及度一样。
再也没有生离死别,活人和死人没有区别。
无数的活人都预先试过存在仅于网络的感觉,更多的人都提前进入了。
你知道有个人说过“除了意识一切都是不存在的”的话吗?
我觉得他的意思是说我们感受到一切,听觉触觉味觉视觉嗅觉都是精神受到刺激而产生的,而产生这些刺激的源头是精神的碰撞。
我和他不是一挂也不知道这样解释他满意不。
不过第三代人类就是这样的,凭精神进行一切的活动。
和第一代一样,不过区别在于,他们更纯粹。
就算你神交再滥,也不会生畸形。
最后全人类一起高高兴兴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太阳消失。
我又泄露天机我要折寿啦,我活不到第三代啦~
我相信天还没黑,我想捅破的只有窗。——故事七题记。

五十年后,我实现了我的梦想——成为了一个享誉全球的导演。


我有十几——不到二十部作品,这些是我毕生的心血,为此我众叛亲离过,被恐吓过,也进去过,几次。
我所在的社会也没有很多的变化,我的作品时不时的被禁,删节得更是不成样子。
我收到过很多国家的移民邀请,我也去过世界各地见喜欢我和我作品的朋友,但是没有移民。
我爱这个国家,即便很多人把我当反动分子当卖国贼。
我的作品不断章取义,只展现真实。
在死之前,我想把我最后一部作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呈现给世人。
在万人体育场搭台,舞台上是我的表达,加上台下观众的喜怒哀乐,全部拍摄下来,完成这部最后的电影。
她十四岁,赤裸着上身在田里插秧。尽管黝黑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像个男孩子,但是胸部已经有明显的隆起。
她不敢奢求干农活时能穿件上衣。读名牌大学的哥哥和读初中的弟弟,担子都交给城里做小姐的二姐和父母还有自己。
她长的又黑又瘦又丑。她习惯了高速公路上经过的车辆上的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二十年后,哥哥做了大官,托他的福,弟弟成了富商。父母在城里住上了大房子,孤孤单单的老两口。二姐不知去向,也没人管她死活。
也没人管她的死活。她大部分时间用来照顾老人,有时会去弟弟的工地上给民工做饭,或者去孤儿院敬老院做义工。
老家的房子被拆了,村里的二狗子被打断了腿。她去找哥哥说,哥哥说:“你们女人懂什么。不要多管闲事。”
她见到弟弟,弟弟误会了她的来意,见她就说:“安置的钱全部是你的,别的就不用再说了。”
二老归西之后,她用这笔钱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她想过捐,但是于事无补。
他是个年轻人。他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亲戚通过熟人把他介绍进了城市管理局。
他听前辈说从前在街上看见水果摊吃水果,看见羊肉串吃羊肉串,小饭馆吃饭不给钱,嫖娼也不给钱,听得他心里痒痒的。
可是他不敢这么做,前辈们也没有这么正大光明了。他们声誉极差,上面反复强调要他们注意形象。
可是跟着别人一起驱赶小摊贩,卷走那些人的全部商品财物,殴打抗拒执法者的事情他一件没差过。
他有思想会思考。他觉得这样不好,可是不这么做他就丢了饭碗。
他能做什么呢?做小摊贩他都吃不了这个苦。
其实他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会用脑子,而且脑子还很好用。
他很愤恨的说:“有门路有关系的人,没脑子也能去做动脑子的事;没有门路没有关系的人,在层层打压夹缝里求生存,再有脑子也是不生不死。”
他没把工作的时的自己当自己,当行尸走肉当畜生。那样他会好过一点。
后来,他看了一组摄影作品,叫《苦难的人们》。大受震撼。他辞职了,开了个小店子卖炒饭,虽然辛苦但是心安理得。
她有几张信用卡不管怎么刷父母都会帮她还。
她很漂亮,献殷勤的男人很多。用钱砸的砸不动她,装温柔假体贴的她给机会,被日过几次之后她加长了她的观察期,没有一个能持之以恒的了。
她看着学校的漂亮女生上了校门口那些价位高低不齐的各种轿车,看到了各种老男人小男人相似的表情,她自己开车去玩。
她每个星期要去五次酒吧十次咖啡厅。
她看着窗外,坐在吧台前对咖啡厅的吧员说:“为什么这么多穷人不都去死,活得这么辛苦。”
“每种人都有自己的活着的乐趣吧。就算是没有乐趣,也有体验和感受。”
“那你觉得我活着有什么乐趣?”
“能很顺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世界很多著名景点她去玩过,由衷没有那些矫情的感受。
她想信教但是信不进去,乐器舞蹈什么的也没有耐心。好的艺术作品给过她感受,但是过后就忘了。
好像全世界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她,除了每半年一次的纹身。
“你活着有什么乐趣?”
“看看漂亮的女客人啊。看到人们很喜欢我调制的饮品啊。都会让我很高兴。”
“和我谈恋爱会让你高兴吗?”
“说穿了没意思。呵呵。”他笑得有点拘谨。
“你不想上我吗?”她换了种方式问。
她脸上闪过瞬间的不悦,但是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
“逗你玩儿。还美得你。”
他们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也仅限于这家咖啡厅。
她没有什么很大的长进,但是比以前学会了尊重人,和他聊天也成了纹身之外的乐趣。
他总是很愤怒,可能有轻微的狂躁症。
他看完刚上映的国产新片从电影院出来,骂道:“这是什么狗鸡巴电影!”
他随手买了本很知名的杂志,看了几页,骂道:“这都是写的什么狗鸡巴东西!”
新闻里讲某著名人物的画卖了三十万,他看了画,骂道:“这画的都是什么狗鸡巴!”
他进了书店,破天荒的买了几本畅销书,回家细看,骂道:“这种狗鸡巴书也有人看!还畅销!”
他知道所有的新闻媒介都是被掐住的咽喉,只能发出被指定的声音,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
精神文明何其贫乏,现代生活是垃圾。
还敢说“精神文明建设”,除了标语除了冷笑话就不能来点别的载体别的题材了吗?!!!
咆哮完后,他在梦里畅游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世界。
第五幕只有一个人,他不听的呼喊着。
“不要娱乐至死了行不行!!!你们每发出一点声音世界就能多一点微小的改变!!!”
“我和别人不一样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杀马特怎么了异装癖怎么了同性恋怎么了!!!”
“我们不想推翻什么也推翻不了,我们有明确的是非观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一小撮'利用,我们只想过得更好!!!”
“我只想这个社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位置!!!”
“买房买车的主流思想会玩死我们这一代人!!!”
“我相信天还没黑,我想捅破的只有窗!!!!!!!!!!!!!!!!!!!!!!!!!!!”
他喊了很多,不明所以者有,被煽动跟着一起喊的也有,很多人站了起来。这时体育场内来了一些不速之客,外场也是人潮鼎沸。
气氛忽然有些肃杀,有一种严阵以待的气味飘了进来。
我早就准备。台上那个人忽然冷却,鞠了个躬,说:“精神病院疯话常见实录分享到这里,仅博大家一笑。”
哄笑声像瘟疫一样传染,很多人笑中带泪,观众台上的摄像机及时捕捉了下来。
不速之客退去了,迫于无奈,电影的拍摄也只能到此为止。

这部电影就叫《时代剪影》。


我有个朋友,他叫农山泉。我无法定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已经认得他很多年,小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玩红白机上的魂斗罗。
他玩得很好,对自己要求更是高。三条命,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
在打穿之前他只要死一次,就按了重来。哪怕正在打最后的BOSS。
我很不满,他说不爽你就不玩。

昨天早上我做了个怪梦就醒了,当时才五点,我就上街去转转,碰到了他。


他在街上扫地,最近桃花开,地上花瓣非常多。
我问他怎么扫大街了,他说他给了本来在扫地的那个人一百块,让他去吃早餐去了。
我问WHY。他说,他最近要把的妹子每天在这条路上晨跑。
于是我决心非要把这个怪人写下来,哪怕得罪他也必须将他的事迹记录下来。
我从认得他第一天开始说。
当时我好像是6岁,在一条狭小的巷子里走路,他迎面走来。
谁也不肯让,就这么打了起来。
他被我打的鼻青脸肿,但是没有哭。
晚上他居然找到了我家,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出门。
我记得那天圣斗士刚刚放到雅典娜被射中了奶子,我当时的心情是悲愤又惋惜。
我一出门就看见了他,我以为他来报仇,又看见周围没有帮手。
我心里想“铁砂掌不是一天练成的”,便大胆走向他。
他塞给我半包阿斯玛的香烟,说:“对不起。能交个朋友吗?”
我当时惊呆了,但是还是很装逼的接下了烟。虽然我不会抽,但是我不能在手下败将面前示弱,就一人点了一根,靠着大树,讨论起圣斗士的剧情。
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很软弱的人,除了玩游戏机的时候很强势。
这个印象持续一直到十六岁那个暑假。
那天,我在外面宵夜,喝了很多啤酒,路过一家发廊门口就顺势撒了泡尿。
发廊的姑娘一个个跳出来骂我,他们的老板,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追了出来拿了快板砖拍了我一下,我用大臂挡住了,撒腿就跑。
跑到他家门口,把他叫了出来。
他当时穿着短裤拖鞋,听完我的诉苦二话没说抄那家店子奔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家发廊居然把门关上了,他飞起一腿把门上的玻璃全部踹碎了,我被他的热血激励,抢在他前面钻了进去。
我一钻进去就被那个中年人挟持住了,他拿了一根自然水水管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被卡得不能动弹。
他进来看见这个状况,提起店里一个圆凳,大喝一句:“放!”
他说了声“疯逼,低头!”后果断的把圆凳抄起猛拍那人的头,一连拍了十几下。
疯逼就是我,我清晰的感受到还有温度的血流到我脖子上,卡住我的手也送了不少。
见机我摆脱了他,被惊动的留宿小姐看到此景,大喊:“杀人啊!!!救命啊!!”
他叫我赶快跑,我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和中年人对持着,目中的凶光让中年人畏惧,不敢做出任何反映。当然也不排除他正在脑震荡的可能性。
他看我跑出了门外,也丢下凳子,跑了出来。
在夜色下,两个少年的身影像风一样,各自跑回了家。
我洗干净了衣服和自己,原以为还会发生什么,后来什么也没发生。
我经常去他家,他的房间有副很大的画画在墙上。
我能分辨出颜料有很多种,有油漆有水彩有粉笔有蜡笔有墨水有鸡蛋。他说还有血和有色的植物汁液。
我还能分辨绘制的工具有刷子有手指有画笔有毛笔有抹布有拖把。他说还有他的屌,我不信。
我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是能给我感受。恐惧和愤怒。
他的房间里最多的东西就是书,大概有一个普通的租书店那么多。有很大众也有很装逼的,比如什么《鬼谷子》和《尤利西斯》,其他轻度装逼的书我提都不好意思提。
他说这些书他全部都看了三遍以上,我倒没觉得这些书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
我也一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很多玩的地方见过他,但是他不跟我打招呼,我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我。
有段时间他好像很有钱,天天把我带着到处吃喝玩乐,我生平唯一一次七星伴月就是他请我玩的。
我问他怎么赚的钱,他说,贪的公款。
后来他败露了,但是居然没让人抓住把柄和漏洞,明知道他黑钱却找不到证据,只能辞了他的职。
我随便问了一点内情。当时就对他多了一个算无遗策的印象。
其实他告诉过我,他做过牛郎,就是鸭。
虽然做这行没有择客的权利,但是他同事总有很头痛的客人。
他不同,别人不愿意对付的客人他都接。
我问他他工作的地方接男客吗?他说不接。
他能吃准每个来客的要害,他还能通过交谈从卑微变平等甚至凌驾于对方之上。
从而使得,他不想提供性服务的对象都不好意思开口跟他提这些。
并且,他主要的收入是推酒,已经足够了。
被几个又老又肥中年女人灌药轮着坐脸坐屌这种事情,聪明如他肯定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他也交女朋友,同一时间交好几个。
让我不由得怀疑他难道长了八个睾丸?
我差不多见过他所有的女朋友,在不同的女朋友面前他总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貌。
什么杂志专栏供稿人啊什么销售经理啊(就是死业务员)什么富二代啊什么乐队主唱啊什么调酒师啊等等等等。
我也总是会怀疑,我到底认得的是哪个他。
他有时也会跟女性绝缘,那种时期,他跟任何人都绝缘。
那就是他专注于某事的时候。也可以是某人。
那个状态下的他,是把全部精力和心血放在此事上的。
如果这个时期你去分他的心,他会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看过他做过很多疯狂的小事,大部分都是为了女人。
我看到过他的某一个女人是这么描述他的。
“他恶习累累、他率性而为、他最忠于的就是自己的感觉;他能满足你对男人的一切想象,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女人想起她,都不会有恨,感谢他让自己真正的活过。”
我也看过他对正在喜欢的人这么表达过。
“……无论我这个人是可笑可气可悲可怜可惜可叹可爱可恶可憎可敬可歌可泣可靠可亲可恼可疑可耻可有可无……可是我为你好的心,对你好的言行,是天地可鉴的。并且,我会让你知道的。”
我很想打个电话问他,问他给自己是如何定义的。
我忘记了,他经常换号码,谁也不通知。
想要找他,网上找不到,只能去他家门缝里塞个小条子,等他回家看见联系你。
但是具他父母说,他去了缅甸很久没回家了。
那我昨天早上碰到的谁?
这个故事是关于公共汽车的。
我从13岁开始坐公汽,现在25,坐了这么多年,也坐出了很多故事。
我以前常常想一个问题,我所要到达的目的地,那里又有人要达到我的起点,如果我们能互换精神,把对方要做的事情做完,那该是多么便利和快捷啊。
但脚踏实地的一想,恐怕这项技术直至自己灰飞烟灭也无法完成,就不常想这样弱智的问题了。
公共汽车是个很矛盾的空间,你如果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搭同一班车,就会有些每天见面但是从不理睬的同行人。即使同行了很多年,依旧互不理睬。
相较而言,数个小时或更多同行时间的火车,倒是能和他们交上几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的朋友。
我试图改变过这个局面。这是好听的说法。
实际的情况是荷尔蒙作祟,我搭讪过很多次至少自己单方面很有眼缘的姑娘。
那年我21岁,刚刚退伍回来。找了个混日子的工作,每天搭公汽上下班。
几乎是每天,都要碰见一个很恬静的姑娘。
她深深的吸引了我,我每多见她一次就多一分喜欢。
一直多得,我忍不住要去结识她,把共处的空间扩大化,突破这小小公汽的局限。
而她时不时给我明朗的眼神更是增添了我搭讪的勇气。
我知道她每天哪站上车哪站下车,那天,公汽上只有我和她两个乘客。
她没有在她往日下车的车站下车,我认为她在等我搭讪。
更激动人心的是,车快要到达我的目的地的时候,她起身了,我也跟了上去。
下车之后,我叫住了她。
“见你很多次了,想认识你。”
说完她很警惕的走了,走得飞快。
这件事情大大的打击了我搭讪的勇气,以至于很长时间我都没再做过类似的事情。
后来我换了工作,工作时间不是固定的,经常要赶最后一班公汽。
那天赶上了最后一班公汽,看到了一个女人,想了一些事情。
她的衣着很贵气、妆容很精致、仪态很得体;神色却是黯淡的、憔悴的。
我多看了她一眼,她也多看了我一眼。我在她前排的座位坐了下来。
一路上她点了一根烟,在公汽上抽烟这个行为很不好。她不停的在咳嗽,时而用鞋跟踢我座位的背后。
这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她是个过了气了二奶或者三奶等等之类的。
时间流逝的痕迹是很难掩盖的,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她起码有三十岁以上。我大致想得出她二十左右时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迷人。
这样的角色出现得很不合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不带恶意的猜想,她今天去索要生活费,结果遭到了推脱,又撞见新欢,大哭小闹被置之不理。恐怕就是这样。
我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的结论居然是都是人口过于膨胀的错。
我总是像个假惺惺的社会观察者,假装揣摩体会所有阶层的无能为力。

有几路的公汽我是特别喜欢坐的,那几个路段上下的漂亮姑娘多。


这让我慢慢养成一个莫名其妙的习惯,看她的外形神态来揣测关于她们我看不到的故事。
然后再想想自己,真是个莫名奇怪的人。
一个念头跳进脑子里,不停的说不停的说。
“坐公汽的女人一般不会选择一个坐公汽的男人,因为她不想一直坐公汽。 ”
我决心从公汽的话题跳出来。看着十几年前报废的私家车的照片黯然神伤。
按道理说作为男性,应该对汽车这种男人的大玩具有极大的兴趣。
可我没有。我只喜欢有趣的车标。
我更喜欢摩托车,我觉得摩托才是男性力量的延伸,让自己更接近于一个骑士,张扬充满危险。
每当上了七十码,我感觉自己应该会被每个看见我的姑娘喜欢,不,迷恋!
可是老头很严肃的跟我说,我踩摩托就打断我的腿,瘸了总比死了好。
失去了枪,失去了摩托车,我像一只被阉割的烂泥怪,无所事事的讲一些蠢故事,望着别人疾驰的青春发呆。
腥臭的味道始终无法驱散,漫天又飞舞着各种生物死物时不时的挡住属于我的阳光,再也看不见野合的生物咧开嘴对我问好,这一切简直糟糕透了。
正午,阳光变成绿色的,刚才还是紫色的;补习老师,刚才还是火辣低胸的教我恐龙语,现在她却变成了龙脊巨兽在街上吃饭去了。
说起恐龙语,是门有趣的学问。每种恐龙在发音上都会有种族和地方上的差异,往往隔着一条小河,两边的恐龙就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更是无法沟通。难怪它们总是暴力解决问题。
听老师说,它们刚刚统一了一种规范发音的语言就灭绝了。眼看可以战火停息大力发展经济文化大有可为,突突然就死光了,真可惜。
我也来到了街上,我分不清哪个是我老师,因为吃荤的巨兽太多了,这货不是山海经吧,我低声自言自语。我融入不了它们,我还是我。它们不吃我,按比例来讲,恐怕我比蚂蚁还要小。但是我知道,过不了很久,它们都会死,它们的血肉会滋养我越长越大,大到毁天灭地征服全球。
天空长出了很多桥梁,把很多地方连接到了一起。学校监狱图书馆美术馆夜总会酒吧理发店博物馆商场超市公园酒店……我本想去的地方变成了另一个地方,每个人的面孔都是冷漠,眼眸深不见底。巨兽和我们一起生活,如果你要劈开自己。
劈开自己多半会死。也有不死的,不是人也不是威武的巨兽。你们挖我祖坟毁我家园把我关进笼子里,你们算个什么狗鸡巴东西。放弃了人的外表就忘记了自己曾是个人了吧。大概。
你们还自不量力想去围歼巨兽,笑话。
阳光变成黑色,可你们不准我们说有“夜晚”的存在。黑色固然吞噬一切,但是白色也有它的力量。太阳变成白色的时候,腥臭味道明显淡了一些。
也许我们同类之间,也有很多各自不懂的语言,但是我们有一样的生活,一样的经历,一样的愤怒和无奈。我崇敬羡慕巨兽渴望接替他们,在无边无际的路上继续走下去,“你们”终将只是过客而已,现在深重的痛苦却是来日无足轻重的话题,想起这一点,我心里也很高兴。
老师回来了,她换了一个慈祥老爷爷的外形,他说,凭灵感写作的人成不了很好的作家。
可是能成为很好的导演啊。我小声的反驳着。
文字比影像更为永恒。他轻轻的微笑着。而且不花什么钱。
写字不如发照片,发照片不如发视频,发视频不如发裸照,发裸照不如发激情视频……我想把我所有的激情拍成视频,给你们看!给你们看!给你们看!
表达完了自己,我才肯安心的死去。
我是个小学生,我们班还保持着封建制度。同学们每天第一次见到班长都要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重重磕一个响头,所以除了班长每个同学的额头常年都是红红的。
班长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即使这样我磕头也不敢有一丝马虎。因为他私下亲切的对我说,皇亲国戚更要以身作则,不然难以服众。我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从来没有利用关系给自己谋过福利优待。
有一天早上我照例给班长磕头,起身的时候他突然细看了我半天。我被看得惶恐不安,心里七上八下。
“爱卿,你领子扣子没扣好,重新磕一次吧。”
我的不满在心中爆发,我和你一起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我和你讨论四书五经三从四德,我为你出谋划策排除异己,就是一颗小小的扣子没扣好,你就这么反复的折腾我,我不干!
我生平第一次没有服从他的命令,直挺挺的站着。面色坚毅,视死如归。
他无奈的说了句:“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罢叹了口气,走了。
我看着他凄绝的背影,担心自己仕途难保,命运多舛。
语文老师开始给我穿小鞋,让别人背唐诗,叫我背哈狗帮歌词,被打成淫秽消极分子。从此只能在清洁用品间里听课。那个洞在教室一角,大概有一个立方,里面有几个拖过厕所从没洗过的拖把。
外语老师也痛踩落水狗,考试时别人的试卷是日常问答,我的试卷是简述欧洲发展史。此时我的单词量刚刚过百,我只好写“Robbery is very happy”就交上去了。得了零分。惩罚绑在椅子上看她边洗澡边自慰,我看得欲火难平但是无法动弹,鼻血染红了我过早发育的胸毛,最后我昏了过去又被洗澡水泼醒,三天三夜。
同学们也一改往日和善的外表,王不三把他借给我的变形金刚要回去了,王不四催着我还欠他的弹珠洋画,王大奶给我写了分手信……我日渐消沉以泪洗面,但是数学老师依旧深爱着我,爱着我这个从来数学都是满分的绝顶高徒。她私下里给我上语文课外语课,后来被班长发现了,把我俩扒了个精光关进了教师卫生间,并安了七七四十九个摄像头监控着我们。
我突然想起,我曾私下告诉过班长我迷恋着数学老师,最大的愿望就是小学毕业前能和她共度良宵,告别处男之身。
难道他就用这种方式来实现我的愿望吗?惩罚我的同时也不忘往日情谊。
催情的药剂从门缝下飘进,我留着一丝清明,看着那个门。门后是从此与班长恩断义绝,门后是背负恶名颠沛流离的一生。
时至今日,那天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那天我在危急关头自毁睾丸,九死一生。
视频还是传了出去,我成了“建校百年感动校园第一人”,移动公司为了纪念我的事迹,特推出了“动感地带校园套餐”。
我和班长重修旧好,我的铮铮铁骨随着那碎了一地的睾丸被水冲走,我低眉顺眼,小心翼翼捏碎每个对班长有不轨之心的同学的睾丸。

班长被人暗杀了。他放学回家路上被人使袢子摔进了粪池,池壁太滑他爬不出来,粪池像沼泽一样吞没了他。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外语老师正在吸我的棍儿,我在吸语文老师的奶子,谁说太监不能有性生活,掌嘴!
数学老师在我自宫那天吓疯了,不知去向,我也没去找,那会影响我的仕途。
关于班长的后事,同学们都要我来决断,我说把那个粪池填了吧,填得高高的,把那个厕所拆了改成纪念碑。
当仁不让的我成为了新任的班长,无限制的权利让我忘乎所以,虽然只是在这个班上。
我随意欺负同学没收他们的私人物品,制定了一系列税收吐痰也得给钱,把他们压到最低生活标准徘徊,并提拔了几个心狠手辣的同学做课代表。
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即使和语文老师外语老师一起玩的时候也得留几个身强体壮的同学寸步不离,生怕死于不测。

我发动了全班同学去数学老师找没找到,我一个人坐在教室,想到从过去到现在,唱起了《光阴的故事》。


清洁用品间里传来响动,数学老师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她的胴体依旧那么迷人,可是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情。
“你真的不喜欢老师吗?为什么宁愿自毁身体也不愿和老师……”
“我怕害了你,更怕害了自己。”
“我懂,可是你变了。”
“我知道我不对,可是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怕。”
说着说着我哭了,一头埋进数学老师的乳沟里。
“老师可以原谅你。和我一起远走高飞吧。”她顿了一顿“但是如果你舍不得,那你就答应老师,做个为同学服务的好班长。”
每当我想利用权利达成一己私欲的时候,数学老师总会用她的温柔抚慰我,我的睾丸又长了出来,从此我是个身心健全的人,心中不再有仇恨和恐惧。
我亲爱的班长啊,原您在泉下有个聪慧的女子让你时刻保持清明。

我是个知名小说家,多部作品改编成了影视作品,收入不错。


可是我得把收入的一半分给曾申齐,因为我的作品全部都是他写的。
曾申齐是个彻头彻尾的天才艺术家,但是他不想红。原因很简单,他喜欢泡妞所以很讨厌媒体。
我是个毫无一技之长又好吃懒做的人,而且和他臭味相投。正好,他来写书我来出名,钱一人一半。
靠他赚的钱他本来是一分不想要的,他父母给他留下了一个五星酒店继承就环游世界去了,他根本不缺钱。他住在自己酒店的顶楼,他的房间乱七八糟。
但是我实在不好意思把钱全部贪了,怕哪天他不高兴了翻脸了我落得个身败名裂,因为我总觉得他是个精神分裂的家伙。
他说他并不是总有灵感,他有种特别的方式寻找灵感,就是跳楼。
“没有灵感的时候,我会喝几口酒壮胆,然后从这里”他指着窗户“从这里跳下去。”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在坠落的时候脑袋会闪现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曲折离奇的事,然后写下来给你出版。”
我根本不信但是碍于面子也不好反驳他。毕竟他才是我的衣食父母。
我偷偷问过酒店的员工,有没有看到过有人跳楼。他们知道我是老总的好朋友,实话实说告诉我最近几年都没有。
算了,能给我故事名利双收,管他是真跳楼还是假跳楼呢。
但即使这样我也有很多不满,我们一起泡妞,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天天换,或者几个一起泡,但是我碍于名誉从来不敢公然的乱来。
我知道我羡慕什么,那些投怀送抱的女读者里面没有像曾申齐身边那样的性感火辣女郎。
我和曾申齐探讨过这些问题,也尝试过交换资源。
可是辣妹在我面前总会拘束,仿佛我是外星来的怪物;文艺女青年也非常唾弃——至少表面——曾申齐这种花花大少。
有时候谈起这个问题,我们彼此都想交换一下角色,但也只能想想。交换了,两种生活两种女人他必须得放弃一个,而我是失去全部。
不要觉得我们都是精虫上脑的畜生,到处留精的种马。
我们也常常会讨论,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似五光十色实则千篇一律,不同的脸孔相似的剧情,到后来以致脸孔也看不清,翻滚中想起无数张脸。这是我和曾申齐共同的体会。
我问他,你就没对谁心动过,想要和她实实在在的过生活?
他没回答,反问我,你呢?
我有。动心的程度有大有小,有过足够大的动心让我想安稳,可是她不信。
她说我是浮云,哪怕多停一会儿,最后也会飘走。
有。但是不上道的我没耐心,世上还有这么多女人。
是啊,总是有机会结识陌生的人,她们有不同的脸不同的个性不同的喜好不同的过去……我很难为了谁放弃这一切。同时,就算我为了谁,那个谁也不会为了我放弃新鲜变化的生活。
哎……我们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在他寻欢作乐的脸上一点也看不见他的内心。他几乎快要睡遍自家酒店的每一间房。


可是他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我以为他遇到了让他动心的人。他说他只是累了,而且她有了。我见过她,还上过,我没说。
原来也有辣妹和文艺女青年双重身份的女子。
不管是作为酒肉朋友还是交心的朋友,我觉得我都应该提醒曾申齐此女不是善茬,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场打滚多年的曾申齐居然一天比一天更迷恋她,我只能解释此女比他打滚了更多年。
我不想自讨没趣,我唯有送上祝福。
但是我可不高兴,曾申齐好久没有给稿子我了,出类拔萃的小说家隔三岔五就蹦出几个,就算是昙花一现,也会让人们慢慢忘记了我。
忘记我没事,可是除此我就没别的经济来源了。
我跟曾申齐谈了这个事,他叫我收购他酒店的股份。
难道你准备放弃写作了?
我的灵魂已经跳不下去了。
这是我内心的自言自语,这让我更加畏惧“爱”这个字眼。
独来独往风流倜傥挥金如土的曾申齐变得世俗,他长了大肚腩准时接老婆电话还学会了几样小菜。难得见面的机会,他喝的很少话却很多,一半是劝我早点结婚一半又是羡慕我的自由自在。他聊起老婆的小脾气小性子小情调一脸幸福。
可我看在眼里脑子里总有“秀恩爱死得快”这种字眼闪过。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孩子不是你的怎么办?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严肃的口吻,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自己那天戴套没有。
孩子是谁的这事没法证明了。曾申齐老婆跑了,消失一般。他只摆了酒席没有拿证,也没有计较她父母亲戚都在异乡不能参加的借口。
曾申齐很沉沦,他说他以为从此就能安稳过得像个正常人,对她如果不是爱的话,那自己就根本没爱过谁了。
我陪他喝酒,我本以为把我和她的事情说出来能让他好受一点,哪知道他突然暴怒要我滚,我怕他情绪失控把代写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没和他争执理论一个人先走了。
过了没多久,我收到一条他的短信。
“送你最后一个故事,不过你得自己写。”
我回头望向他的酒店,一个身影从最高层跳了下来。
在他落地的转瞬之间,我仿佛也看见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曲折离奇的事,多得够我写一辈子。
手机又响了,接起来是她的声音。
“老公,我去国外玩了几天,现在在机场快来接我!”
恐惧来源于未知,未知同时也是吸引。
吴越不知道丁蓝究竟是谁,但是非常熟悉她。熟悉她的每一次死亡。
1929年,丁蓝在家中自燃死亡过一次,她坐的沙发没有一点火烧的痕迹。她被人发现时,几乎就是一堆灰烬了。
他第二次看见丁蓝,那还是十七世纪的海地,她在一大堆死尸里面混杂着,被一个披着大氅看不清面目的人驱动着干农活。吴越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可他分明看见丁蓝回头朝他咧嘴笑了一下,下巴都笑掉下来了。
吴越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看心理医生了。他知道自己有病,他经常会去世界很多地方,没有时间和距离的到处游荡,他知道不是梦。像幻觉,但是明明有触感,还能闻到人肉烧焦的恶臭,被袭击后留下的伤痕,一一俱在。
从第一次见到丁蓝,他就得了这个怪病。
吴越在脑海里细细回想第一次见到丁蓝的情景。那天,吴越因为公事要路过一片树林,他朝树林看了一眼,树林的正中有颗很大的树,树干一块地方没有树皮,光秃秃的。他被吸引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那里写了几个字。“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吴越。丁蓝。”
吴越看清自己的名字,吓得坐倒在地,突然看到树上吊着一具女尸,拼了命给他挤出了一个微笑,和他后来在海地看见的一模一样。
吴越当时就吓昏了过去。醒来时他正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老板的神色有点不悦,但还是很友善的说:“累了就给你放几天假,好好散散心。”
三天假期吴越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丁蓝一直陪着他。
放假当天他一进家门,突然感觉被一团意识击中,给了他很多记忆。就像一个失忆的人恢复了记忆一样。
丁蓝原来是我老婆啊。吴越恍然大悟。
丁蓝是她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结婚了,一直没敢要孩子,怕负担不起。两人同岁,现在都快30了,一想起想得要个孩子了就没采取避孕措施,但丁蓝一直没有怀孕,检查出来是吴越的问题,所以吴越经常往医院跑,其实他都是去见了心理医生。
吴越看着贤淑的丁蓝,心中满腹疑惑。他想问那个自燃的女人是谁,想问被操控的僵尸是谁,想问上吊的女人是谁,是不是你?你又是谁?
但是他不敢提,自从查出是他的问题他总是在丁蓝面前抬不起头来。何苦问这种问题不被她当成精神病才怪。
这个时候,吴越想到一个问题,冷汗流了一身。
为什么记忆里没有丁蓝的其他资料?为什么丁蓝祖籍何处父母家人现在何方她本人从事什么工作自己都不知道?
他越想越怕,恍惚中看到丁蓝端过来的茶杯里面全是血,他吓得死命的揪自己头发,丁蓝拿出一支注射器给他注射了下去,他终于安静了一些。
等他神智回复了一点,丁蓝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病史给他看。

病历证明吴越是个轻微的神经病人。因为生活压力太大,吴越从前几年就开始常常幻听幻觉,而且伴有狂躁症,失忆症。但是奇怪的是,只有在丁蓝面前才会发作。


每次发病之后,吴越看到丁蓝都会像看到鬼。她好端端的站在卫生间门口,他会看成一个浑身通红冒血的怪物,不是被吓晕就是会拿身边的东西砸过去。有时候还会弄伤自己,丁蓝已经不厌其烦的给他解释过很多遍,但是他总是会忘记。
吴越神经质的把病历在鼻子旁边嗅了嗅,然后揉成一团,又展开,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捏捏丁蓝的脸,摸了摸丁蓝的头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他已经无法区分真实与幻觉,他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不能解释,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就是只记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越想越烦躁,手不禁的拽向自己的头发,被丁蓝按住了。
他看着丁蓝满是痛心的微笑,突然像想起什么,猛的甩开她,夺门而出。
门外是原始森林,他看到了一群还是处于原始社会母系氏族的人们。她们衣不蔽体,却穿着现代文明发明的内裤,她们正在篝火晚会。
女王丁蓝盛情邀请他参加,他喝了一杯就醉了。
醒来时他躺在女王的怀里,床旁边站着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她们是长老。长老说这个男人不行,没有生育能力,还是吃了吧。
吴越吓得不行,但女王极力维护他,他命保住了,不过得马上离开。
他回头看着那片火光,丁蓝站在火之上,呆呆的看着他出神。
他一回头,火熄灭了,丁蓝拿走了他头上的热毛巾。
吴越还是在自己家的床上,原来是个梦啊。
但是这个梦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从海地?从树林?从办公室?从医院?还是更多记忆中的地方?
或者,这一切都是梦,现在依旧没有醒来?
丁蓝在哭,哭得像死了丈夫一样的伤心。吴越听着哭声内心开始烦躁不安,但他不敢出门了,他怕出门又碰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他悄悄溜到厨房,找了把尖利的刀子藏在背后,他想,丁蓝你不是死不了吗?我看捅不捅得死你。他刚举起刀子,丁蓝整个脑袋都转到了背后,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还是在哭,哭得眼珠子都裂开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顺着泪和血流下来。
吴越惊吓得完全失去理智,他挥着刀乱砍,丁蓝总是飘忽不定砍不着,他又砍自己使不上劲。就这么疯着跑着突然一脚踩滑,跌在地上的刀正好迎着他倒下的喉咙……
第二天报纸的副刊某页。《昨日知名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吴越自杀身亡》里面有这么一段。
“……三年前爱妻病逝后吴先生悲痛之余精神状况也日渐恶化,便辞去了所有工作在家养病……”
丁蓝念到这里,微微的笑了一下。
这是个温暖又残酷的故事。因为温暖而残酷,因为残酷而温暖。——题记。
我是个7岁的小男孩,别人都在上学,而我只能躺在家里,听爸爸给我讲故事。
因为我瘫痪了,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看不清东西,我知道的所有都是爸爸讲给我听的。
爸爸回来了,他边进门边抱怨。
“好不容易攒了几个月的钱买了辆车,被单位发现充公了。”他表情有点惋惜“虽然这样不对,但是我很想带你出去外面看看。”
我很艰难的对他笑了一下,说:“没关系的。”
爸爸之前就告诉我,公民是不允许有私家车的,我们有公汽有地铁有轻轨有飞机有火车等等,小轿车都是属于单位和集体的。而且只有在紧急情况才会使用。如果私自购车,发现了就会充公然后补偿一定金额。
他虽然惋惜,但是也没太难过。他说他的工资足够给我治病一直到我能走路为止。而且算起来也只损失了一个月的工资,并没有什么影响。
爸爸经常换工作,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说碰上了好光景,所有的职业收入都不会相差很多,税后最多相差个500块。
收入最高的人是无业的艺术家,只要作品有人喜欢,就能赚到比各种工作都高的收入。爸爸在我刚出车祸的时候在街上拉了一个月的二胡才付上的医疗费。
艺术家虽然收入高,但是钱好像并没有什么很大的用场。只要是合法公民房子是按需分配的,每个人的收入都能应付日常的衣食住行,如果想旅游的话,得用公分去换。工作一天就有一个公分,十个公分就能换一天的假期。而且是公费的噢。
但是这样也有很多问题,很多劳心劳力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愿意做。
比如说政府官员啊警察啊科研人员啊什么的。
有人志趣在此也就算了,但是那些必须在一些荒无人烟条件恶劣的地方工作的事情,只好用来惩罚罪不至死的人。和他们发平等的工资,相互管理。虽然惩罚很轻但是也没有多少人去知法犯法,又不愁吃又不愁喝的干嘛要去远方受罪。
爸爸告诉我,妈妈是个画家,现在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地方。我出车祸的时候来看过我,我当时昏迷着。我记忆里一点都没有妈妈的概念,大概是撞车把她撞没了吧。但是我依然很为她骄傲,很简单,历史上那么多皇帝君主国王什么的,除了史书记得他们还有多少人记得,但是古往今来卓越的艺术家科学家,他们的杰出贡献至今在不断改善着人们的生活,丰富人们的精神。
爸爸最开始是做的商人,但是商人不好做也不难做。他们的收益得上交国家,国家给他们发工资。好的商人填补了经济收益低微的工作,蹩脚的商人也不担心血本无归。每个人都是国家的打工仔,但是国家一视同仁。
但是也不是没有奖惩,各行各业工作积极出色的人,除了在名誉上会得到嘉奖,更会得到更系统学习有兴趣的知识的机会。
学校的课程到了初中就不统一了,会根据学生不同的天赋和兴趣因材施教,而且不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即使我躺在家里,爸爸也不担心我学习上的问题。
除了上班,其他的时间爸爸就会陪着我,给我讲故事,回答我的问题。偶尔他会有朋友来访,他们会在客厅小声的喝酒聊天,每次爸爸都会很开心的喝醉,说一些不能连成句子的酒话。
阴雨的天气,我就会觉得全身酸痛,这样爸爸就会整天陪着我,反而我还希望天天下雨才好。
我能够自己喝保温瓶里的粥,自己喝水,自己换点滴。床也改成了病床,大小便也算方便,但是我想听收音机被爸爸拒绝了。他说我需要安静。
我问他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在他上班的时候照顾我,他说他对别人不放心。
日子就这么过去,我也一天天的康复。在爸爸的帮助下,我都能站好几秒钟了。
我对他说,等我病好了,我要去做个长跑运动员。
爸爸笑了,但是笑的不是很自然。大概他希望我也做一个艺术家吧。
房间里的窗子很高,但我能从光线强弱的变化感受到时间。还有发出各种好听声音的鸟儿,会在清晨叫醒我。
我很想看一看窗外,因为我的视力也回复不少,我没有告诉爸爸,我想完全恢复后给他一个惊喜。
这天,鸟儿的叫声有些沙哑,我忍不住站到床上往窗外看,看到窗子上好像挂着个什么东西。
很艰难的把爸爸平时坐的凳子拖到窗户边,我踩在上面,终于看到了窗外。
没有鸟,只有一个电池快用完的发声玩具。
大部分路人行色匆匆,面带忧虑。
一个年轻人搂着两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刚刚从高级桥车下来,他似乎察觉有人在看他,回了个头。
一刹那我什么都想了起来。
就是这个人开车撞的我!他只是伸出了车窗回头看了一眼就扬长而去!!!
我妈妈不是什么画家!她早就跟了有钱的男人抛弃了我们父子!!!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爸爸口中的那个样子。他根本无力继续医治我,只好在家照顾我。喝醉不是高兴,是难过。
想到这些,我精神一阵恍惚,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我知道,我这双腿,再也不会好了。
我随身携带一只痰盂和一条狗。当我觉得危险就把痰盂套在脑袋上,当我觉得更危险的时候我就是狗,狗就是我。或许没有人想过把狗成天关在笼子里到底狗会想什么,或者你对着淋浴喷头洗头的时候会觉得身边有什么在靠近,即使被染痛眼睛,也要睁开看看四周是否安全。
人类很懒。本来人体是最精妙的仪器,有无穷无尽的功能,最后大家都被简化到吃喝拉撒睡抽烟喝酒打牌骂人,还有无繁殖目的地繁殖行为。
我想说的是你的牙齿可以拔下来往别人喉咙里插,开玩笑的。死得很简单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活的很简单是有办法解决的问题,但你根本不想,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我看了都害怕,本来他们像不存在的存在,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你不知道他们死了几个,又生了几个,还有多少胎死腹中。但是他们依然很多,多得让你觉得自己的存在到底有多少的必要性。
我现在的目的是让每个看了的人心里产生“这是什么狗鸡巴东西”这种念头,如果做到了我会觉得我要的意义达到了。这是一种毫无伤害的实验。要知道,很多人把你们拿着做过很多有伤害的实验。有出于善意或恶意,还有的没有动机只是一个念头。
你不用担心自己报废了。死掉的人都有他的作用。在一个病的体制下还有多少人可以不病态这个问题有待后来人考证。当我们正处于圆框之内,一个也跑不出去,你要知道没有哪里是健全的。我偷偷告诉你,地球是个流放劣等人类的地方。假设月球可以住人,那上面会有很多劣等人类投放上去的怪胎弱智什么的,不用担心他们,我们能活得好好的他们也能。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我们和抛弃我们的人一样的。
你的所有才华灵气善心等等所有人类美好的品质出于你对神性的向往,出于对先祖的追溯。但是没办法,我们都是不合格。还把不合格那面称为人的本性。
不用考虑的太多,人性是一种传染病,最后所有的人都大同小异,包括来玩票的完人。他们来了地球就回不去了。我们去了月球也回不来了,因为地球不会要你。
我发泄完了。我高兴的是不会有人完整的明白我的想法。但是也许有人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我经常打猎的那片大森林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有一天我追一只有两个脑袋的野兔追了整整一个下午,它每次都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诱使着我新一轮的追逐。当我醒悟自己才是猎物时,天已经黑了,我迷路了。
瞎转悠碰到了个很秀气的女孩子,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人,但是不知道是什么鬼。
刚看到她的时候她背对着我哭哭啼啼的,我说别来这一套了,有什么本事直接亮出来吧。
她猛地一回头,很恬静可爱的一张脸,我知道这些是我大脑收到的不正确的信号,所谓妖魔鬼怪,就是大脑接收到的那些奇怪信号罢了。
我的眼睛被奇怪信号欺骗,眼睛机械式的、不带恶意的去欺骗脑袋,但我的脑袋会分析有记忆能判断,但如此美好的一张脸,还是对我的判断产生了少许影响。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自己所有触感以及六识这么愚蠢,即使收到假的信号也完全无法分辨。
我大脑分析结论说我仍在原地安全得很,但是我的视觉告诉我她长大了嘴含住了我整个脑子,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的嗅觉告诉我她的口臭同时呼吸困难;我的面部神经告诉我虽然她的口腔黏糊糊的但是很舒服;我的听觉告诉我现在我听到了口腔蠕动的声音;脖子上的肌肉说:“我受伤了我在流血所以你很疼。”
直到她咬下我的脑袋,我仍在思考着。
我说:“这可以证明你给我的都是假象了吧,还不快滚。”
深夜的森林里只剩下了我一个自言自语的人。
我的朋友在一棵大树上搭了个树屋,我之前只是听说,这次是第一次见到。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他和他的家,月亮在他身后,我只看得见轮廓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是他,他的发型很奇特。
他喊着:“嘿!你个傻逼在干什么呐,我都被你自言自语吵醒了。”
我答他:“就是发了个楞。借宿一宿吧,我迷路了。”
天亮了之后,他还在睡觉,我没打招呼自个放了绳梯就下去了。白天才发现这条路其实我也很熟悉。整片森林我都挺熟悉。
走了几步,听见枪声,子弹沿着我的脑袋边飞过,我回头看到树上的他,端着猎枪枪口还在冒烟。
我滚到一边的石头后面开骂了。“你妈了个比的搞什么狗鸡巴,有事不能直说非要背后放冷枪啊。”
“刚才你背后明明有个山鬼要掐你脖子,我一开枪它怎么不见了!”
我当下两种判断。一,他编故事。二,他的视觉被奇怪信号欺骗了。
但是我不敢放心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这会儿功夫的时间他子弹完全够换好了,说不定正瞄着我等我出去就一枪爆头。
石头旁边有条小河,我一头扎了进去。
哪知道这时我又被奇怪信号骚扰,明明是小河给我整成了海洋世界,还有无数想来抱我大腿的水鬼。那些水鬼的面孔有我爱过的人和我爱的人,她们都用伪善的表情看我,希望我能代替她们受罪。
我有一点动摇,但是只能选择一个我干脆都不选择。我离去的时候看见其中一个水鬼就是我自己。
我上岸回家的时候,我的家里坐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在我家院子里,办丧事呢。
我一惊,找了半天发现父母老婆孩子一个没少,我心里暗叫不妙,果然死的是我。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我现在就是个鬼魂?但是鬼魂会思考吗?我活着的时候对于鬼魂的概念就是各种吵杂的信号,那么我现在有自我意识并不是简简单单“信号”两个字能概括的。那这些是假的。但是我无法证明。
我混进人群里,他们看得见我,有人给我打烟有人说我来的还算及时。我去照了照镜子,我的发型!我的脸!那分明是朝我开了一枪的狗屁朋友。
我是个猎人,在山上有树屋,如果打猎太晚就住在上面。我老婆长得秀气,我的儿子喜欢吃我烧的兔子肉。
我是个流氓,在山上有树屋,我有个朋友是猎户,我喜欢他老婆。
我曾经是个流氓,我喜欢村里女巫的女儿,我和她结婚之后我就老老实实打猎了,老婆还为生了个儿子。
我无法分辨哪段记忆是真实的。想着想着脑袋就要爆炸,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老婆看着我说,这次你输了,你没有识破我的幻术。
我有一点不爽说:“你哪有幻境里那么漂亮,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嫌噪。”
本来我是要当玉皇大帝的,但是我肠胃太烂了,总是毫无征兆的想要拉稀。
这在普通人身上是件小事,但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一个统治者身上。
你能想象一个正襟危坐的帝王突然灰溜溜的疾奔茅厕的样子么?那太滑稽了,我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只好退位让贤,让我的妹妹女扮男装来坐这天庭龙椅。
我妹妹是我继母的女儿,我比她大很多,她还是个幼女的时候我就十三岁了。我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父王正在跟她洗澡,我在旁边斜着眼睛看她两腿之间的肉缝,被父王发现挨了两个大嘴巴后又被一脚踢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我就感到一阵腹痛,急冲冲的又误闯进了女茅房,撞破了继母的极端嗜好。她正倒插在粪池里,两脚朝天。我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被她发现杀我灭口,幸好她看不见。但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闷屁带出了蓄势已久的洪流。
我一边跑,裤腿一边滴出那些又黏又臭的液体,我想再这样下去她会跟着粪迹追上我。急中生智下,我把外裤内裤都脱了下来,丢到了人界。然后光着屁股跳到井里,学会了水下呼吸。
但是我没学会攀爬井壁。最初的惊恐过后,我耐不住了,不停的朝外面呼喊,一个路过的神仙往井里一探,正看见井水下我惨白惨白的脸,顿时吓晕了过去,跌进了井里。
这个神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整个仙界最牛逼的就是是他,但是他从此就一直呆在井里到现在还没出来,所以没什么名气,反正比菩提祖师牛逼多了就是,唯一缺点就是有心脏病。
他用顺风耳听见外面的人谣传这个井是个吃神仙的井,就和捆仙绳差不多的个意思。神仙们害怕,集众神之力把井口贴了个封条。
芭辣祖师(就是心脏不好的那位)就问我了:“我的功力能立刻把这个封条撤了带你出去,但出去了我就挂了;还有个办法就是我教你法术,以你的资质不出三年就能毫发无伤的出去了。”
这还用想,现在出去了我还是废人一条,出去了也生死未卜,还不如跟着这个老神棍学点东西防身。
我立即用食指和中指比出了一个磕头的手势,没办法我长得矮,他能站在井底露出头我不能。刚才呼喊的时候他还没进来我还能露出嘴巴。
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徒弟,所有神怪小说里的法术他都教我了,作为报答,我教会了他水下呼吸术。芭辣祖师不禁叹道:“这些都是只有你们年轻人才能想出来的稀奇玩意儿啊,我老咯,也不想出去了,你也呆了三年没讲话,该出去走走咯。”
说罢就放出个瞬间移动把我送到了天庭,我感受到他的气息一点也没变弱。老小子居然骗我}

         灰色水泥路上被脚风扬起的灰尘在夕阳的照耀下懒洋洋的落定,我们的主人公严家的“天才少年”正在赶往一个他本该在日出前就该到地方,然而现在已经太迟了。

          坐在办公椅上的罗主任用他的惯用手的无名指指着办公桌上的白纸黑字义正言辞对着严辰的母亲说着。

          校门口马路边,红绿灯前,发生了一场车祸,罗主任的车撞到了严辰的母亲。严辰的母亲的额头上的血液顺着皮肤和头发流淌到了地上。夕阳红了一片云、温柔的夕阳刺射出的阳光照在罗主任的身上,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太阳,阴影一下子笼罩下来,罗主任的眼神慢慢从呆滞变得明亮,阴影褪去阳光又依旧散发。

          严辰刚到,交警已经解决好了一切,路人也纷纷散去各自上路。救护车的警笛声渐行渐远,严辰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罗主任走到了严辰的面前蹲着对他说:“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言之隐,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上学。”

         台词平淡无奇,说话也是,但这平淡无奇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变的意义非凡、分量担当。

        父亲从小就不见踪影,如今母亲也因车祸住院,现在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妹妹在客厅里。哥哥前不久离家出走,姐姐打工还没有下班,严辰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

       严辰直起身子,到外面一探究竟。黑夜与月光如胶似漆,星星在一旁当着电灯泡。突然,一颗星星落了下来,速度很快,马上就要砸到严辰!

       严辰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在原地乱抖,“咚”的一声,有什么落在了严辰的面前。

    『哥哥,发生什么了?好大的声音!』妹妹与严辰,同母不同性,体重一样大身不一样高,说话甜甜的,还有马尾辫和小虎牙,总之就是很可爱的类型。

     “没什么!我刚刚摔了一跤!”严辰两眼瞪成了樱桃,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前面的一切。

      妹妹,严悦,一米二的身高、肥嘟嘟的脸蛋、圆滚滚的屁股和穿着白色丝袜的小粗腿,别说你不觉的她可爱。

      严悦慢慢从台阶上,一步一噔走下楼梯,这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虽然说是少女但很明显比严辰大,应该是十七八岁大的样子。少女身上的衣服明明刚刚以那么快的速度在空气中摩擦却丝毫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少女慢慢站起身,长发及腰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乌黑发亮,这一景象全都映射在严辰的眼里。

    『你从天上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事吧?』

      说了一句话后,严辰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又仔细的看着眼前,她雪白红润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的粉红色嘴唇突然靠近!

    『你现在必须跟我走,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这温柔又严厉的话语中包含的意思一下子敲醒了,还在愣神中的严辰。

    『常宇市花鸟街附近的一所高级中学门口发生了一场车祸,时间是下午五点五十八分,我调查后知道那个被撞的人就是你和你妹妹的母亲。』少女停了一下。

    『这事情我知道了,我去的时候妈妈已经被带走了,罗主任叫我先回家通知妹妹和姐姐,妹妹太小还不能说、姐姐现在也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我。』严辰的眼眶里挤满了泪水,眼泪一直在眼球的周围来回打转。

      少女纤细温柔的穿着白色袖套的两只手臂一下子环住了严辰的身体,严辰被吓着了,双眼里的泪珠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我知道你脑海中的自己的无能为力有多么的真实,但是现在,我来了。』少女温柔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从严辰耳朵外,钻进了大脑中和心里。

     『严辰,你妈妈现在生命危在旦夕,我们现在必须要去就她!』少女的眼角不知何时也流出泪水。

      『可是,我不知道我妈妈在哪家医院里?』严辰突然伤心的说道。

        天,黑的深,夜的奇。静悄悄的,没有蟋蟀在嚷,没有蛐蛐在鸣,只有狗狗在望、猫儿在瞧,还有一个人。

        妹妹不知何时走下楼梯站在那里,看到了一切,又不知从何处听起。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

       少女的衣服又滑又凉靠在严辰的身上、有点害羞和不适应,时间刚刚好,少女松开严辰。少女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阵亮光,突然闪出一本金光闪闪的书落在了少女左手的手心里。金煌煌的书页亮亮堂堂,少女翻到一页,右手中又出现一根银晶晶的手杖。

      『对不起,严辰,你先睡一会吧。』少女说完,随即用自己右手所握着的银色手杖轻轻地点了一下严辰的眉心,严辰便晕睡过去倒在少女怀里。

        少女用右手中的手杖在空中画了一条大约45°的圆弧,突然一根扫帚悬横在空中。万事俱备,少女跨座在扫帚上扶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严辰远远的飞向黑夜消失在了星光之中。

        月夜星光,就在少女和严辰一同消失的那颗闪闪光点之中流露出一颗亮莹莹的光球,落在严辰家苑的草地上,慢慢的滚落在狗子的面前。

       严辰的妈妈是否能够治好、妹妹在想些什么、严辰到底该何去何从、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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