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 顾了之 小说没有有?

《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作者顾了之百度云资源下载地址为百度网盘公开分享链接,由百度网盘用户海的独白在 22:21:21分享。坑搜网提供的百度网盘搜索资源服务,全部搜集于百度网盘。如果您对网盘搜索有何异义,请联系百度网盘,本站链接将自动失效!

}

  “我的南宫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景帝看着南宫,心里一阵难过。

  “伊稚斜哥哥!”扎哈儿高兴的叫道,“哥哥,快来坐!”扎哈儿拉着伊稚斜的的手,坐到榻上。

  南宫推开这个宫人就往里面冲。几个宫人拦住南宫,苦苦哀劝。

  汉匈边境绵延数千里,其中雁门、代郡、云中是汉军通商及驻兵的重地。

  “父皇!”小刘彻也跟着姐姐跑到景帝面前。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伊稚斜走来。这熟悉的身影让伊稚斜手里的马刷落地。

  “愿昆仑神赐福大单于!愿昆仑神赐福大单于!”众人齐声恭贺军臣单于。

  “可恶、可恨、可杀!”景帝雷霆震怒。

  “是,大单于。”一旁的左大都尉躬身施礼道。

  “我们大匈奴的祖制长子继承父业;况且,伊稚斜并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哲哲黎的话句句在理,军臣单于无言以对。

  “你说什么?匈奴攻打我月氏?”敏都合不相信的睁大着眼睛,“不,这不可能!匈奴的王子伊稚斜还在我们月氏做人质,匈奴人怎么会不顾他的生死来攻打我们月氏?”

  喇济儿听到军臣单于升天、儿子女儿惨死的消息后,服毒自尽。

  东胡王得到了伊稚斜的千里马,心里甚喜。于是,又派使臣到匈奴。

  月氏王庭的国王大帐内,众臣议论纷纷,愤怒不堪,大叫道:“女王陛下,臣的想法是先杀了伊稚斜,用他的头颅祭旗,然后再和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

  只听见里面军臣单于的声音,“快请!”

  也许,它能帮助我告诉你,我心中的伊稚斜是什么样子。

  ?军臣单于下了旨意,“废伊稚斜太子之位,立王子于单为太子。王子伊稚斜三日后跟随月氏使臣出使月氏……并向月氏女王献上我匈奴大单于的礼物和致意……”

  伊稚斜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匈奴王庭,斡尔甘河边,美丽的纳兰抬握着那枚刻有伊稚斜名字的狼牙。

  筵席上,军臣单于和喇济儿同坐在正位。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当天,哲哲黎阏氏便魂归长生天,喇济儿自然而然成为了军臣单于的阏氏。

  “再等一下,我的孩子,你的父王可能会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边说着,哲哲黎一边张望着帐口。

  莽古泰在边关的日子好生快活,每晚伊稚斜盛宴款待,最重要的是众多美人相伴,夜夜新婚……妙不可言,令莽古泰乐不思蜀。

  《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的匈奴单于有,老上、稽粥、头曼、冒顿、军臣、伊稚斜、、乌维、乌师庐、淳维等等十数位,涉及了上百个历史事件,并且跨越的历史时间在一千年以上。

  “是,父皇。”南宫领命,带着刘彻出了宫门。

  “哥哥的心思什么时候在扎哈儿身上过?”扎哈儿背过身去。

  “你说为什么?”伊稚斜放下清单,靠在帐中的虎皮大椅上,微合双眼,问道。

  “多夏,怎么这么大呼小叫、没有规矩!”哲哲黎有点不高兴。自从哲哲黎失宠,后妃帐区的一切权力都掌握在喇济儿手里。喇济儿天性好妒,其他偏妃、婢妾但凡是出点错,被喇济儿拿住,动辄打骂,有的甚至赏给兵士为奴。

  “就算是试一下,我们也要拼一拼!难道,我们大汉就永远要受匈奴的欺负?”某将军道。

  ?景帝崩于未央宫,子刘彻登基,曰武帝。

  “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那晚,你对妹妹,可是真心的?!”……

  伊稚斜顺利的登上匈奴大单于的宝座,从次匈奴人开启一段了最辉煌的历史。

  “什么事啊公主?”

  的确,伊稚斜回到匈奴王庭后,对扎哈儿总是不冷不热。扎哈儿觉得伊稚斜是在故意冷落她。

  军臣单于在祷告的时候是多么的虔诚。伊稚斜看得出,哲哲黎看得出,喇济儿看看得出,所有人都看得出。

  “那这个桑吉花环送给我好么?”伊稚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纳兰抬的面前。

  离开单于大帐,众臣垂头丧气。

  “我愿意……”纳兰抬望着伊稚斜,幸福、痛苦充满了纳兰抬纯真的少女之心。

  南宫的眼泪也忍不住的落下。

  “这支骑兵大概不到一百人,其中为首的是个女人。”报事官回禀。

  马邑城内房屋高大华丽,匈奴众将领甚爱之。伊稚斜也有所心动,要下令驻兵马邑。中行悦听说后,大惊,力劝伊稚斜,道:“大单于,千万不能驻兵马邑!”

  景帝踱步进了宫门,走进宫内,正看到对镜理妆的女儿南宫。

  “明天再说吧,我的美人儿……你,你真好看!你身上每个地方都好看……特别是……”

  “好!第一队,出列!”伊稚斜命令道。

  听着多夏叙述着母亲葬礼的情景,伊稚斜反倒不伤心了。因为仇恨的种子在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那一刻便埋在了心底。

  伊稚斜大单于,匈奴军臣大单于长子。

  “是,阏氏。奴婢知错,请阏氏处置。”多夏双膝跪倒,低着头小声说道。多夏知道,哲哲黎这么做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婢女,更是为了保护小王子伊稚斜。

  “南宫,父皇来看你了。”景帝拉起南宫的手说道。

  “好。旱拔,吩咐下去准备食物。”伊稚斜说道。

  “是,母后!”伊稚斜紧要牙关,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但是豆大的泪珠还是滚落在哲哲黎干黄的脸颊上。

  伊稚斜大笑道:“你们汉朝的风俗,出嫁的女人便属于夫家,以后的事就与娘家人无关;既然这样,那么南宫公主现在就完全属于我们大匈奴,既然是我们大匈奴的女人,就要遵从我们大匈奴的风俗!”

  伊稚斜、旱拔跟着敏都合飞驰而去。

  “啊?为什么?”扎哈儿问。

  军臣单于的粗暴将南宫仅存的一点幻想彻底击碎。剧痛之后,在熏天的臭气和军臣单于如雷的鼾声中,南宫哭了一夜。

  几名卫兵将哲哲黎连拖带拽,拉出大帐。

  “啊――”莽古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到浑身乏力。

  南宫虽是得到军臣单于的百般宠爱,但是,匈奴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使南宫很难接受;军臣单于只是知道贪恋南宫的身体,其粗俗和蛮横让南宫痛苦不堪。

  秋日的图撒哈围场内,又恢复了平静。

  “吃完早饭,我要去给父王、母后请安!”伊稚斜高兴的神情令旱拔发呆。

  但是,嗡嗡单于大帐不久就让众臣觉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大的刺耳。

  “这两部书是我大汉朝太学中的书,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大单于究竟是怎么弄来的?”南宫问。

  左贤王和右大都尉最是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军臣单于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交换了一下颜色,一起奏道:“请大单于恕臣下冒犯之罪,”

  南宫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迎亲的队伍进入了匈奴王庭。

  “多夏,你刚才要说什么?”哲哲黎微微叹口气,问多夏。

  “姐姐,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交给王子伊稚斜,就说,纳兰抬决不会食言!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伊稚斜王子!”……

  “我们匈奴不缺能征善战的勇士,哲别达叔叔。”哲哲黎听到左谷立王如此奉承而又官腔十足的话,有些恼怒。

  “哥哥就不想得到她?”扎哈儿步步紧逼。

  “唉……”景帝叹道,“就当,从没生过她吧。”说着,翻身向里面,闭目不语。

  “王……王子殿下,臣下真的……真的不能喝了!”右大都尉莽古泰已经舌头发硬,两眼乜斜。

  “纳兰抬……她……”伊稚斜的声音颤抖了。

  大帐内除了哲哲黎贴身的侍女多夏,只剩下哲哲黎和左谷立王。

  “哲别达叔叔,”哲哲黎凝重的眼神看着左谷立王。左谷立王哲别达和哲哲黎的父亲是结义的兄弟,哲哲黎背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称呼哲别达。

  自来和亲出去的公主就如同死了一般,永远没有机会再回汉廷。何况,远嫁匈奴,举目无亲;一旦汉匈起了战事,和亲的公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烧死、沉湖、砍头祭旗,甚至是脸上蒙了湿牛皮活活憋死。

  整个过程在瞬间完成,高崖上的南宫、于单和扎哈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来人哪,送右大都尉回大帐。”伊稚斜命令左右侍从道。然后在右大都尉耳边耳语道:“右大都尉赶快回去吧,伊稚斜知道大都尉一路风尘辛苦,定是火气旺盛。伊稚斜给大都尉准备好了两副下火的好药。”

  “快把她拉出去,我不想看见她!”和哲哲黎往日的恩情,军臣单于此刻全都忘记了!

  “多夏,我都是怎么和你说的,都当了耳边风!”哲哲黎训斥多夏。

  “父王?!那是你的父王!那只是你于单的父王!”伊稚斜冷冷的看着于单。

  “臣下告退。”哲别达躬身施礼,后退几步走向帐口。当多夏为哲别达挑起帐帘的时候,哲别达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哲哲黎,轻叹一声走出大帐。

  良久,景帝“啪”的一声将匈奴国书摔在桌案上,羊皮卷滑落在地上。

  “亲上加亲,你们月氏和东胡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马蹄踏地,烟尘翻滚。羚羊、野牛、野猪,甚至是黑熊都成了战利品。

  “啾――”鸣镝发出云雀般的叫声,刺中了长尾雀的咽喉,瞬时间,兵士们手中的箭也嗖嗖的跟了上来,落地时,云雀变的像只刺猬。

  “秋闱?我和阏氏母后也去?”扎哈儿疑惑道,“秋闱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去干吗?”

  “是,臣下遵令!”左贤王领命出了大帐,张罗伊稚斜大单于和南宫公主晚上的婚礼。

  “外臣代表我东胡王谢大单于!”东胡使臣躬身施礼道。

  “我的孩子,快起来!”军臣单于双手将伊稚斜扶起。

  伊稚斜猛然伸出右手,抓住使臣的衣领,高达的匈奴大单于将使臣高高抓起,使臣的双脚几乎离地。“可是,你们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居然对此事置之不理!怎么,他真的以为没有他刘彻的诏书,我就不敢娶南宫做我的阏氏吗?说!”说着,猛的将使臣扔在地上。

  “大单于!”哲哲黎跪爬到军臣单于的面前,道“大单于想过没有,废长立幼是祸国殃民的根源,祖制不容、天理不容啊!”说着,哲哲黎死死抱住军臣单于的双腿,痛哭道“大单于,就看在不要破坏祖制的份儿上,不要废了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吧!”

  “不要问了,快快跟我来!”

  这天晚上,伊稚斜失眠了。

  透过薄纱,南宫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四十几岁的健壮的匈奴男子,黝黑的脸膛,打着卷儿的头发,左右耳朵上各带一只硕大的金环。匈奴粗布短打衣裤,外罩黑色十字斜背的护身铠甲,腰间兽皮战裙,脚下是兽皮战靴。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实在与在梦中出现千百次的英俊夫婿不符。

  “大单于,今天是我们的于单小王子的五岁生日,大单于要赏于单些什么?”喇济儿乜斜着眼睛,看着军臣单于。

  军臣单于率领喇济儿、伊稚斜、扎哈儿、于单以及众臣早已等候在单于大帐的门外。

  “反正现在父王需要可靠的人去戍边。这个不好那个不成,要么父王派我去?”扎哈儿嬉皮笑脸、胡搅蛮缠。

  “父王!儿臣知道。”南宫怎能不知道父皇心里的痛哭和无奈?南宫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此刻忍住悲痛反而来劝景帝道:

  伊稚斜垂头思索着,想不出月氏此时有什么理由来攻打匈奴。

  派谁呢?军臣单于陷入两难,伊稚斜的太子身份决定了他是决不能去的;可是,小王子于单只有五岁,而且喇济儿决不舍得。一想到于单可爱的小模样和喇济儿满眼含泪的一副娇楚可怜的样子,军臣单于怎能舍得让于单去哪?

  然后趁势灭月氏、大宛、羌,收服楼烦,将汉朝北部各少数民族部族统一。形成与汉廷分庭抗礼的局面。

  “左贤王,不要绕圈子了,什么话就说吧。”军臣单于有些不耐烦。

  “哦!太好了!父王、母后,我们晚上有鲜鱼汤喝了!”扎哈儿笑得好开心,眼睛里都在闪光。

  伊稚斜镇静的抽出腰间的弯刀,高高举过头顶,身后的亲兵们抽出弯刀,冲向了单于亲兵卫队。

  “好!外臣就不客气了!大单于,匈奴与我东胡边境线有一千里,其中有一地名约‘东瓯’,是块方圆数百里的戈壁荒漠,荒无人烟。我东胡王一位,此不毛之地,大单于留也无用,不如送给我东胡王。”

  写小说的人或许都有些自恋,一定要让别人尽可能的了解自己心中的那个完美的他。我就是这样,写了一篇又一篇,写了一年又一年,但是,心中的结永远都无法打开。

  戈壁滩上,黄沙漫漫。伊稚斜训练着他的卫队。

  之所以月氏和匈奴起了战事,完全是匈奴垂涎月氏国的富足,侵略月氏,并杀害月氏国的前任女王,更加让月氏人无法忍受的是,军臣单于居然把月氏国女王的头骨做成酒器。

  “殿下请。”莽古泰说着,还是自己先进了大帐。

  此刻的敏都合满脸的泪水。

  “公主殿下……”伊稚斜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月氏公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也是送给大都尉的。”伊稚斜笑眯眯的说。

  “儿臣拜见阏氏母后。”于单和伊稚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来南宫的身边。

  看着快马远去的伊稚斜,左谷立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的殿下,你什么时候能真正长大?唉,这也是没有办法。”

  “傻孩子,母亲哪里哭了,这几天风沙大,恐怕是母亲迎风落泪的毛病犯了。”哲哲黎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敷衍着小王子伊稚斜。伊稚斜到底还是孩子,竟不再在意母亲是否哭过了。

  在戈壁,水是最珍贵的东西。伊稚斜来到边关后,竟然没有洗过一个痛快澡。今天,在大帐中,和眼前美丽的月氏公主敏都合一起共浴。伊稚斜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曼妙的时刻……

  “阏氏母后不必思念家乡,我们匈奴是长生天之下最强大的国家。阏氏母后在我们匈奴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于单说道。

  伊稚斜看着遥远的天边,微微皱起的眉毛,凝重的眼神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长生天。

  原来,匈奴军臣单于撕毁合约,拒绝向月氏国纳贡,并起兵攻打月氏。匈奴兵势如破竹,斩杀数十员大将,快要逼近月氏国的腹地。

  王绾等知道,景帝如今膝下未嫁的公主只有南宫,而南宫是景帝最宠爱的女儿,并且已经答应要南宫自己选婿。

  “我不管你是谁,”扎哈儿闭着眼睛,“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伊稚斜,除此之外,你谁都不是。”

  祭祖仪式完毕,军臣单于摆下酒宴为伊稚斜和月氏使臣送行。

  这时候早有人通禀了军臣单于。军臣单于和众臣们都吃了一大惊!

  “是。这个桑吉花环,殿下不嫌弃,就送给殿下。”看着眼前英俊的伊稚斜太子,纳兰抬微微羞红了脸。

  ?十五岁的伊稚斜踏上了月氏国的土地。

  哲哲黎也在仔细听着书记官宣布赏赐清单,对于重赏左贤王,完全在哲哲黎的意料之中,但是如此过分的重赏,令哲哲黎心中吃惊不小。哲哲黎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已经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

  伊稚斜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当着汉朝使臣的面,毫不留情地将国书重重的摔在地上,指着汉使的鼻子厉声说道:“我问你,为什么你们的小皇帝没有按照我的要求,给我们大匈奴的礼物还没有我要的一半多?怎么,难道你们的小皇帝还打算赖帐不成?!”

  伊稚斜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使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我伊稚斜在边关苦苦忍受了三年,终于可以回王庭了!”伊稚斜满足的闭上双眼,靠在虎皮大椅的椅背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

  “多夏,纳兰抬小姐找你,还不快去!”在奴婢大帐的门口,纳兰抬听到奴婢头子大声呵斥着多夏。

  伊稚斜的心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拉了回来。

  “纳兰抬姐姐!”扎哈儿笑着跑向纳兰抬,“姐姐,好漂亮的花环!”

  伊稚斜已经穿衣下地。敏都合没有办法也爬了起来。

  东胡使臣洋洋得意,帐内的群臣议论纷纷;伊稚斜看着中行悦,点头赞许。

  “父皇!”南宫从镜中看到了景帝。

  单于大帐内人声鼎沸,欢迎伊稚斜王子的回归,欢庆匈奴将士的胜利。

  “呵呵,”旱拔像是想起了什么,“殿下不心疼那张雪豹皮,难道也不心疼哪几个女人?那可是殿下从大宛和月氏高价买回来的,殿下向来对她们宠爱……”

  “王子,不认识我了?”女子轻轻掀开面纱。

  “大王子回来了!大王子回来了!”人们认出了这是离开匈奴五年的伊稚斜大王子!

  陪伴伊稚斜在月氏国做人质的只有贴身的侍卫旱拔,也是伊稚斜从小的伙伴,然后就是从匈奴带来的那匹黑马。这匹黑马毛色乌黑油亮,脚力奇好,伊稚斜为其取名为墨黎蛟。

  “哦,你继续说下去。”伊稚斜睁开眼睛,看着中行悦道。

  “父王,”扎哈儿凑近军臣单于的耳朵,道:“父王,据儿臣看来,阏氏母后来到我们匈奴后就没有开心过。儿臣是想借这个机会,一是让阏氏母后看看我们匈奴人的本领,二是四处走走也可以散散心。父王觉得这个主意可好?”

  “是,大单于。匈奴的勇士们果然英勇无比。”南宫答道。

  南宫想不到,一项冷酷残忍野蛮的伊稚斜,此时居然如此谦逊有礼、虚心好学。南宫不由对伊稚斜心生好感,道:“好,我答应大单于。但是,事情要一点点的来,大单于不可过于急躁。”

  “大单于要看这些书,莫不是又要跟谁打仗?”南宫道。南宫心里颇感不安,她感觉到伊稚斜和他的父亲军臣单于太不一样了!伊稚斜的心太大太大,大得让南宫感觉不到边际。

  “帮我说服父王和母后,要他们派我镇守我大匈奴和西域诸国的边境。”伊稚斜在扎哈儿的耳边轻声说。

  “那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么?”伊稚斜看着纳兰抬,声音沉重。

  斡尔甘河畔,伊稚斜独自一人双膝跪地,面向斡尔甘河。

  “他是我们的父亲啊,他是我们的父亲啊!伊稚斜!”于单声嘶力竭的喊道。

  南宫公主是景帝的第三个女儿,是景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先前两个公主是景帝为了拉拢大臣而结成的政治婚姻,这两个女儿婚后的生活十分不幸,并且二女儿昭阳公主婚后三年便郁郁而死。景帝曾在王美人说起过,这个小女儿一定要让她自己挑选夫婿,挑自己喜欢的。

  说着军臣单于拨转马头,对于单说:“于单王儿,你随我去吧。”伊稚斜心里一激,忙道:“还是儿臣陪父王去吧,留下太子殿下在这里保护阏氏母后!”

  “王子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刷马了?”敏都合公主笑着问伊稚斜。

  御花园内,牡丹开的正艳。王美人带着儿子刘彻和女儿南宫在花园内玩耍。

  “母亲,您看这獐子肉多肥多香!”太子伊稚斜挑起帐帘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刚刚烤好的、滴着油的獐子。

  “父皇,南宫身为大汉公主,为我汉朝子民牺牲自是我的责任。只是……南宫心里舍不得父皇,母亲还有彘儿!”

  军臣单于为小王子于单举行祭祖、祈福仪式。所用的祭器、祭品都是按照匈奴历法新年祭祀、祈福的最高最高规格。为了一个刚满月的小王子使用这样高规格的祭祀仪式在匈奴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众臣心里都有些不满。但是,事已至此,只好作罢。

  “忠诚!忠诚!”所有的士兵挥舞着手里的弯刀。

  哲哲黎的话铿锵有力,句句在理。军臣单于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放箭?你们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伊稚斜快要立起来的眼睛,闪着寒光。

  此时的南宫,心早已飞回了汉廷的未央宫,飞回了父皇、母亲和弟弟彘儿的身边。未央宫的御花园有一处从宫外长寿山上引来的活水,夏天的时候,弟弟彘儿总喜欢在溪水里玩耍,母亲常常用溪水烹茶来喝。

  伊稚斜看着敏都合,想起了他逃离月氏的时候,是敏都合为他通风报信,为他支走监视他的月氏兵,并赠给他防身的月氏宝刀……

  “是,父王。儿臣离开匈奴已有五年,日夜思念父王、思年匈奴。现在回到王庭,真是太高兴了,儿臣一早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伊稚斜回话到。

  帐帘挑起,喇济儿进拉了,后面跟着扎哈儿公主。

  “好,既然我们不能在此驻兵,又不能将马邑搬回我匈奴,左大都尉!”

  伊稚斜笑了,“难道这样还得不到老师的一句鼓励的话?”会晤着手里的马鞭,抽了一下胯下的白马。马的名字叫桑吉,就是伊稚斜最喜欢的花的名字。

  月氏使臣趾高气昂,走进大帐,向军臣单于躬身施礼。

  “父王!孩儿决不多占兵力,我只要一万人。”

  伊稚斜俯下身,轻轻的呼吸着敏都合身体的芳香,嘴唇轻点着敏都合的脸颊……

  “但是,我确信,你们当中不是每个人都明白什么是忠诚,什么才算是听从我伊稚斜的命令!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什么是忠诚!”伊稚斜的眼睛盯着这些精挑细选的匈奴的勇士,心中万分不舍。

  南宫低垂着头跟着军臣单于走进单于大帐,接受臣子、偏妃、子女的跪拜。然后由军臣单于亲自送入阏氏大帐。

  斜插入鬓的英雄眉略微蹙着,吊梢的丹凤眼流露出一股杀气,微微下垂的嘴角更有说不出的逼人豪气!

  “能伺候大都尉是她们的福气,只是怕大都尉看不上。”伊稚斜一边说一边看着莽古泰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是,臣下在。”左谷立王起身便要施礼。哲哲黎忙起身一把扶住,道:“哲别达叔叔,这里并无旁人,不要如此多礼。”

  然后用弯刀,指着于单等人道:“太子殿下,以及先单于的爱臣们,你们对军臣单于的忠诚,本王子都看在心里!本王子,今天就成全你们!去伺候先单于吧!”

  走在最前方的是两列共十六匹黑马,骑马的是盛装的匈奴士兵。后面跟着披着红绸扎成的喜花的两列共八匹白马,每匹马的马背两侧都拖着红漆樟木箱子。紧接着就是十六人抬的汉朝公主出嫁大轿――猩猩红的呢子轿面,四角各挂着一串儿两朵的大红羽缎扎成牡丹样式的喜花,轿顶的四角和轿顶正中央是镏金的五凤朝阳。轿子两侧各有两个汉朝宫装的陪嫁宫女。

  伊稚斜还在痴痴的望着敏都合,还没有回过神来。

  勾人魂魄的双眼放出妩媚的光芒,令月光汗颜。

  一旁的伊稚斜看得懂南宫的心事,默不作声。

  “记得……”纳兰抬泣不成声。

  伊稚斜看着自己的父王,心里冷冷的笑。

  伊稚斜微闭着双目,心中默默道:“感谢昆仑神的庇佑,我伊稚斜终于活着逃离月氏;我伊稚斜一定完成我的誓言--总有一天,我伊稚斜会重返匈奴,拿回属于我伊稚斜的一切!”

  年少的南宫,经历近半年的长途跋涉,终于踏上了匈奴的土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迎接南宫的将是什么?

  右大都尉说道:“我看,只能派于单小王子了。”

  喇济儿听了扎哈儿的话,气得狠狠的剜了扎哈儿一眼,忙拦住道:“大单于不要听扎哈儿的混话,一个小孩子家,还敢插嘴你父王的朝政!”

  王绾捡起掉在地上的羊皮卷,和众位大臣仔细看着。

  “伊稚斜!我明白了,你利用了我!”扎哈儿满面泪水大声喊着,“伊稚斜,你是只狼!你是一只吃人的饿狼!”

  英雄的伊稚斜哪里会不知道?但是目前伊稚斜处境艰难。回到匈奴王庭后,伊稚斜看到现在的匈奴王庭是喇济儿及其家族的天下。没有人会替他伊稚斜说一句话。

  中行悦本是汉朝未央宫王美人宫中的宦官。因为南宫和亲匈奴,要陪嫁的宫女和宦臣,中行悦素与未央宫的宦臣总管田春不合,因此便选中了中行悦为陪嫁的宦臣之一。中行悦家中并无其他兄弟姊妹,只有老母需要赡养,因此苦苦哀求田春。田春不但不予同情,反而将中行悦毒打。中行悦发誓说:“我中行悦到了匈奴,一定让汉朝为此付出代价!”中行悦到匈奴以后,为伊稚斜出了出谋划策,深得伊稚斜的喜欢。

  伊稚斜首先向军臣单于和喇济儿行礼,然后扎哈儿公主也跑了来向伊稚斜行礼。

  使臣哆嗦着爬起来,拱手作揖道:“启禀大单于,按照我们汉朝的风俗,女子要从一而终,平民老百姓家的女子死了丈夫再改嫁,都被视为不洁之妇,受人议论,何况是我大汉的公主,更应该……”

  “是,阏氏母后。”

  “是,父皇。”南宫说道,“姑姑请我们去郊外赏花。”

  匈奴为复仇,攻打月氏,虽然节节胜利,但是犹豫路途遥远,供给吃力;而且,东胡、羌、大宛,素与月氏交好,这次畏于匈奴大军来时凶猛,不敢动兵。但是,军臣单于还是担心月氏会再次联络这三国,从后方袭击匈奴,因此正在考虑调派人手以防万一。

  哲哲黎不再幻想军臣单于会对自己恢复往昔的宠爱,只有儿子伊稚斜是自己的安慰了。哲哲黎的心里只想着能够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

  “扎哈儿,”伊稚斜挑开帐帘,来到扎哈儿的帐内。

  ?伊稚斜继匈奴单于位后,各部均有叛乱。伊稚斜亲自带兵剿灭。凡是归降者,赏;顽抗者,杀,其家财妻妾子女均赏给有功的将领,伊稚斜不取一文。

  帐帘挑开,伊稚斜站在帐门口说,“给我绣一面军旗,上面要绣上狼的图腾。三天后我就要!”说着,甩帘子走了。

  “这,就是‘以为’的下场!我再说一次,鸣镝的声音就是我伊稚斜的命令。它飞向哪里,哪里就是你们的目标!”伊稚斜用沾满鲜血的弯刀指着他的匈奴卫队。

  说完,重新坐回榻上,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哲哲黎。

  “啊――伊稚斜,你……”敏都合看到伊稚斜的眼睛渐渐露狼一般出凶光,“你要……”

  自从喇济儿怀上了于单之后,就推说精神不够,无力照顾扎哈儿,把扎哈儿交给哲哲黎抚养。扎哈儿聪明乖巧,往常就很讨哲哲黎喜欢,加之哲哲黎不想为这点小事和喇济儿起冲突,所以就答应照顾扎哈儿。

  “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心爱的姑娘带来,却又为什么把她带走?”

  宫内的火烛一一被吹灭。

  “伊稚斜哥哥!”于单拉起伊稚斜,向伊稚斜躬身回礼。

  ?伊稚斜非常清楚,留在匈奴王庭,就永远在喇济儿的掌控之下;没有帮助,没有兵权,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相比而言,沙场上尚有一线生机。

  忽地,伊稚斜站了起来,不顾的擦干身上的水,抱起敏都合走向床塌,将敏都合轻轻放在榻上。

  “哦,让他们进来。”军臣单于继续逗引着于单,“哦吆,我的小乖乖,你怎么吃自己的手指头啊,是不是饿了?”

  “殿下,多保重!”说完,纳兰抬转身出了大帐,头也不回。

  “美人儿,我的阏氏!”军臣单于喷着酒气凑到南宫的眼前……

  “儿臣给大单于请安,儿臣给阏氏母后请安。”说着,伊稚斜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左手自然垂下。谦恭、尊敬的样子出乎喇济儿的意料。

  众臣说道:“先单于的千里马,乃是大宛进贡的宝马。先单于爱之甚甚。虽然只是匹马,但是关乎国体,大单于不能把它给东胡!”

  “那么,陛下的意思是――”王绾等问道。

  南宫和扎哈儿早被围场内的血腥场面吓的魂飞魄散,站着一动不动。

  当晚,伊稚斜喝的酩酊大醉,一头栽倒的床榻上,头痛欲裂。

  但是,哲哲黎隐约感觉到,单于对自己的感情在悄然改变,不再有那种温存和体贴,就是目光也不肯多在自己脸上多停留片刻了。

  景帝向王美人摆摆手,默默的看着南宫,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来啊!”伊稚斜吩咐左右,“将东胡使团的人全部砍掉脑袋,一个不留!”

  军臣单于子嗣不多,除去夭亡早逝的,如今只有一名公主,两名王子,就是太子伊稚斜和小王子于单。

  “多夏,明天我回禀大单于,让你来服侍我吧。”伊稚斜说。

  “哼,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什么能让我伊稚斜害怕!”

  月氏国人杰地灵,盛产美人。月氏国的大公主、二公主分别嫁给东胡王和大宛王,做了王后。这敏都合公主更是美人中的美人,又冰雪聪明、温柔善良,月氏女王舍不得将她外嫁,打算留在身边将来传位于她。

  晚饭吃过,伊稚斜问:“我要的那面军旗你绣好了么?”

  于单本不想去,又听伊稚斜说要自己留下陪伴南宫,自然是欣喜若狂,道:“父王,儿臣上次不小心落马,腿伤未愈……”

  “哦?”伊稚斜正在大帐中打磨自己心爱的鸣镝,“月氏骑兵?”

  左骨都候、左大当户等纷纷跪倒,“谢大单于!臣下……”

  “扎哈儿,”伊稚斜想掰开扎哈儿的手。可是,扎哈儿的手扣的更加紧了,“扎哈儿,我是你的哥哥。”

  这些年来,喇济儿得宠,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匈奴王庭的兵权大半控制在左贤王及其子侄、亲信的手里;而这些人多是些贪生怕死、既无文韬又无武略的酒囊饭袋,只知报喜,不知报忧。见到三路联合大军攻打匈奴,兵未到,不是弃了士兵自己逃跑,就是主动投降,哪有人抵抗?三路大军如入无人之地,直指匈奴王庭。

  “我早就说过,你们是我的卫队,你们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对我伊稚斜的绝对忠诚!我鸣镝射向哪里,那里就是你们的敌人,你们手中的弓箭就射向那里!凡是不听从我伊稚斜命令的,就是这个下场!听明白了吗?!”

  原来,托盘内放着的是一方雪豹皮!

  虽然喇济儿不敢招惹哲哲黎,但是哲哲黎也不想为了小事和喇济儿造成不必要的冲突,所以从自己和贴身的婢女们做起,时时处处守着规矩和礼数,让喇济儿拿不住任何的把柄。

  伊稚斜的举弓的手垂了下来,开始环视他的卫兵,“告诉我,谁刚才没有放箭?站出来!”一声怒吼,几名兵士身不由己的从队伍中走出来。

  “母亲,”伊稚斜挣脱开母亲的怀抱;伊稚斜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依赖母亲的怀抱了。“我听左右谷蠡王说,前线的兵士们打了大胜仗,明天一早就要来王庭了,是么?”

  尽管南宫觉得担心,但是还是着了魔似的部分昼夜的翻译着兵书。,

  伊稚斜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怀里、像羊羔般温顺的敏都合。

  “伊稚斜!是你,是你杀了父王!是你!”于单发疯似的叫道。

  “大单于……”哲哲黎跪在地上哀求。

  ?喇济儿的偏妃大帐内。喇济儿怀抱着小王子于单,躺在军称单于的怀里。

  “你们不要吵了!”景帝心烦意乱。

  “启禀阏氏陛下,太子殿下聪慧异常,并且勤奋好学。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我们匈奴的勇士了。您看今天所打的猎物就知道。”哲别达微笑着看着哲哲黎。

  此时的伊稚斜,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英武的匈奴勇士――身材魁梧健壮,脸膛黝黑,两道眉毛又粗又黑,斜插入鬓;细长的吊梢眼炯炯放光,高挺的鼻子,紫色的嘴唇棱角分明,嘴角有些微微的下垂;左耳的银环已经换成了一只硕大的金环,那是月氏公主敏都合亲手为他带上的;但是额前仍然勒着那条银丝绣狼图腾、正中央一块鹌鹑蛋大小的虎眼绿宝石的褐色缎带。那是母亲哲哲黎亲手为伊稚斜缝制的,也是母亲唯一给伊稚斜留下的东西。

  “你……”伊稚斜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的身影,竟然痴痴的愣着。

  左贤王阿吉哈、右大都尉等相视一笑。

  军臣单于起身离座,走到左贤王阿吉哈的身边,一把抓过战报,仔细看了几遍,厉声喝道:“都打到我匈奴王庭了!都打到我匈奴王庭了!你们怎么现在才禀报?难道月氏、东胡、羌人是插了翅膀一个晚上就飞过来了?!”

  “嗖――嗖嗖嗖……”军臣单于的箭射向了这只黑熊,身后亲兵们的弓箭也雨点般射向黑熊。

  击退联军的进攻后,稍作调整,伊稚斜继续夜以继日的训练他的卫队。

  “启禀大单于,前方战报,月氏国联络羌人、东胡,三路大军侵犯我匈奴,现在众多要塞失守,三路大军已经开始包围我匈奴王庭了。”左贤王阿吉哈――喇济儿的父亲,向军臣单于禀报。

  面对着扎哈儿对自己的不伦之情,伊稚斜脸色仍旧刚才那样凝重,他的眼神重新回到了远方。

  “纳兰抬……”伊稚斜痴痴的看着这个蒙面女子,喃喃的自语,伸出双手,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出去。

  ?伊稚斜和旱拔终于回到了匈奴王庭。

  当晚,南宫便知道了景帝的决定。

  “母后――”伊稚斜大喊……

  “大单于,奴才久居汉廷,又辗转匈奴,深得其意。”中行悦道,“汉朝人建筑城郭房屋,男耕女织,吃的是粟米,纺的是棉花,哪一样儿是可以肩挑人抗、搬得动抬得走的?况且,每筑一城,需要驻军官吏。汉朝有十个城郭,就要把全国的兵力分十份,有一百个就要将兵力分一百份。而我匈奴则不同,住的是帐篷,吃的牛羊肉、奶酪,穿的是粗布、兽皮,随水草而迁徙,有一人便有一兵士,闲时牧马放羊,战时可充为兵卒。我们想攻击汉朝哪个城市,就攻击哪个城市。集中兵力,月圆则攻城,月亏则后撤,灵活方便。”

  扎哈儿不以为然,继续和喇济儿唱着反调,道:“母后,儿臣说错了么?于单生性怯懦,这是父王说的。找机会让于单历练历练,这也是父王曾说过的,我说错了么?”

  “是,王子殿下。”左右侍从们,急忙上前服侍。

  伊稚斜打量着面前的于单:面色红润,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这一点像极了他的母亲喇济儿;耳朵上带着一对金环,宝蓝色的抹额绣着金丝的虎豹图腾,正中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于单是个受宠的孩子,眼睛就像一汪湖水,天真稚气。

  “我是东胡没过门的太子妃,如今被你抢了来,东胡和月氏都不会放过你!”

  军臣单于、喇济儿、扎哈儿、太子于单以及重大臣来为伊稚斜送行。

  “是啊是啊,父王母妃!你们看,你们看哪!”扎哈儿大声叫着。

  于单的无知与自大,让南宫深深厌恶。

  “可是,我更喜欢五颜六色的花环,桑吉花白白的就像羊毛一样,羊毛什么好看的!”扎哈儿说。

  第二天一早,伊稚斜戎装上马,点兵出发。

  黄昏,在斡尔甘河边。

  伊稚斜跟随军臣单于进了围场,身后跟着军臣单于和伊稚斜的亲兵各二十名。

  “什么?伊稚斜回来了?快,快让他来!”一边说着,军臣单于一边率领众臣走出单于大帐。

  月氏国历代由女王统治,水草肥美、物产丰富,月氏国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牧马、放羊、开采矿藏,自给自足。不依靠对外的掠夺依然可以使其子民过上富足的生活,因此月氏是个热爱平静的生活厌恶战争的国家。

  “殿下放心!我莽古泰向来说话算话,此事必成!”莽古泰拍着胸脯保证。

  嫁给军臣单于后军臣单于死之后嫁给伊稚斜单于、焦晃、陶虹等主演的历史题材电视剧、归亚蕾南宫阏氏是汉武帝他姐姐,陈宝国。《汉武大帝》是由胡玫执导骗人的,别看,南宫根本没嫁到匈奴,而是嫁给南宫侯张坐,《史记》《汉书》都有记载,嫁匈奴的全汉最高级别只有1个翁主,其余皆宫女、奴婢等

  “纳兰抬,纳兰抬!”伊稚斜飞奔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夜,伊稚斜觉得头痛欲裂!

  “大单于!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喇济儿急步走到军臣单于的面前,拉住军臣单于的胳膊说到:“况且,朝令夕改,有损单于的威严!”喇济儿咄咄逼人,不给哲哲黎一丝喘息的机会!望着哲哲黎的眼睛也要喷火了。两个女人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

  “右大都尉,请!”伊稚斜端起酒杯。

  “是,殿下。”多夏不忍心再看伊稚斜痛苦的样子,转身离开大帐。

  一个侍女近前回禀道:“大单于,阏氏夫人、太子殿下和扎哈儿公主殿下在门外等候。”

  “阏氏夫人到!”帐外卫兵喊到。

  “某将军,可知我大汉目前可以调动的兵力是多少,国库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的可以动用?”王绾道。

  红红的脸颊在白色桑吉花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好看!

  军臣单于的射猎不减当年,不一会儿,射杀了几只鹿、羚羊、野猪。

  伊稚斜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为了母亲,为了纳兰抬,为了自己对长生天发下的誓愿!

  “明日是大都尉起身回王庭的日子。但是明日是小王巡边的日子,小王不敢有违军令,因此只能怠慢大都尉了。”伊稚斜说道。

  伊稚斜的骑兵卫队集齐了,经过层层的选拔和大战的洗礼,这支卫队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匈奴勇士,你的骑射、刀马纯熟。但是,做为我伊稚斜的亲兵卫队,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伊稚斜扬起马鞭,指着这名匈奴勇士,道:“记住,你们要对我伊稚斜忠诚,听从我伊稚斜的命令!忠诚,才是你们存在的唯一理由!听明白了吗?!”

  “这次征讨月氏,各位将军都辛苦了。论功行赏,我军臣单于是绝不会吝啬的。”说完,军臣单于轻轻挥了会左手,书记官赖乌开始宣布军臣单于的赏赐:

  这一夜,伊稚斜的嘴角挂着笑,伊稚斜觉得好满足……

  “是,准确的说是请求。我想让公主帮我一个忙。”伊稚斜看着南宫,一脸的恳求。

  美丽温存的女子,横飞的血肉,令人窒息的惨叫……

  哲哲黎悄悄擦掉眼角的泪,微笑着对多夏说:“你说的对,多夏。我来到王庭,嫁给大单于已经满十二年了。”

  “大单于请讲。”南宫道。

  伊稚斜和扎哈儿早已破不及待的跑上前去,争抢着去看那个孩子襁褓中的小弟弟,小王子于单。

  “对不起,敏都合!”伊稚斜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南宫本不想来围场,但是在扎哈儿的软磨硬泡下,不得已才来的。人叫马嘶的场面南宫并不喜欢。听到军臣单于的话,也只好敷衍的应对着。

  喇济儿偏妃大帐。夜深了,大帐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军臣单于和喇济儿喝酒、看歌舞,淫言浪声不绝于耳。

  军臣单于缓缓睁开眼睛,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环视帐内众臣,道:“诸位大臣的意思呢?”

  二百人排成四排,每排有五十人。伊稚斜起着墨黎蛟来回的巡视着。

  中行悦向伊稚斜躬身施礼,道:“不可!以奴才看来,再好的马也只不过是个畜生罢了,况且大单于如今亦有宝马墨黎蛟。就将这匹千里马送与东胡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独中行悦笑而不做声。

  “都是你喜欢的,黑色的缎子,银色的丝线。”敏都合笑着指给伊稚斜看。

  “昨晚的这俩妞真厉害!给老子折腾的够呛!”莽古泰心里想着,“没想到这戈壁大漠居然有这么多美人儿,个个厉害的紧。他伊稚斜在这里戍边,也总算是不委屈了。”

  “喜欢又能怎样?将来父王升天。她就是于单的。”伊稚斜并不否认。

  伊稚斜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母女俩唱着对台戏。

  “陛下――”众大臣知道,景帝日夜位国事操劳,是位难得的贤君,只是天不遂人愿。

  伊稚斜在敏都合真实的肉体和纳兰抬虚幻的影子间徘徊。

  “哦……是你,公主殿下。”原来那不是纳兰抬,而知月氏国的三公主敏都合。伊稚斜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躬身施礼。

  御书房内,景帝看着匈奴使节带来的羊皮制的国书,眉头紧锁。两侧的众位大臣静寂无语。

  漫漫黄沙,高举的弯刀,如狼嚎般的喊杀声……

  夜晚,伊稚斜来到南宫帐中。

  军臣单于用拳头捣了一下伊稚斜结实的胸膛,又用双手使劲儿拍拍伊稚斜宽阔的肩膀,高兴的说道:“我的好儿子!哈哈……”说着便拉起伊稚斜的手走进单于大帐,并吩咐下去即刻置办筵席,为伊稚斜接风。

  “公主要去哪里?”侍女问道。

  景帝,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扶着头,胳膊支撑在腿上。

  “父皇也舍不得南宫啊!”景帝抚mo着南宫的长发,“父皇宁可你嫁给一个瞎子、瘸子,也不愿意你嫁到匈奴。”景帝悲痛欲绝。

  夜深了,南宫的大帐内依然是灯火通明,伊稚斜久久的站在南宫的帐外。

  “纳兰抬小姐说,她决不食言,一定要等殿下回来……第二天清晨,斡尔甘河边发现纳兰抬小姐的尸体,说是不小心失脚溺死的。”

  身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伊稚斜翻身上马,墨黎蛟围着敏都合公主走了两圈。

  军臣单于带领着大队人马开向图撒哈围场。

  “公主来我匈奴已将近三年,通晓我匈奴语言,因此,我想请求公主将你们汉人的一些书籍翻译成我匈奴文字!让我匈奴也成为开化的民族。公主,能答应我的这个要求么?”

  “太子殿下。”看着面前的于单,伊稚斜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太子殿下,这个称号应该属于他;军臣单于身边的阏氏也是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哲哲黎!

  “哥哥……啊――”伊稚斜身下,扎哈儿幸福的**着。

  还朝将士的庆功宴上,整只的烤羊、烤牛,还有各式各样的野味鹿、狍、獐,应有尽有。军臣单于还特意拿出上次捋掠汉朝边境城市代地时,弄来的几十坛子好酒,犒赏将士。

  经过近半年的征战,伊稚斜率军灭东胡,斩获东胡王首级。

  是夜,军臣单于踉踉跄跄的来到南宫的阏氏大帐。灯下的南宫带着泪痕,更添了几分娇媚。

  伊稚斜打马走到南宫身边,探身将南宫抱到自己的马上,在南宫耳边小声说道:“不要担心,今晚,你依旧能吃到熊掌!”

  “陛下,臣得知,匈奴今年和月氏、大宛、东胡、羌冲突不断。这次匈奴之所以要这么多东西,是因为匈奴和月氏交战后,国力大减、元气打伤,急需战备补充。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出兵攻打匈奴,胜算应该很大。”某武将回禀道。

  大帐内,多夏告诉伊稚斜,阏氏哲哲黎在他离开匈奴王庭的当天便离开人世;军臣单于草草给哲哲黎阏氏办了葬礼,火葬的地点就是王庭西面的斡尔甘河河畔。

  “公主不必管这些,请公主放下其他的工作,先帮本单于将这两部书翻译过来。”伊稚斜急切的说道。

  墨黎蛟上的伊稚斜还是黑色鱼鳞铠甲,白狐狸里黑缎面的鹤氅,额头上勒着的依旧是母亲哲哲黎为他缝制的银丝绣狼的褐色缎带抹额。唯一改变的是,恶劣的生活条件和仇恨的火焰将他变得更加成熟、凶残、嗜血。

  “不是,公主殿下……我是没有想到,我的父王真的会不顾我的死活,来攻打月氏。”伊稚斜的声音很小,神情黯然。

  “嗯,知道了!”伊稚斜一挥手,报事官躬身施礼,上马返回营地。

  “是,阏氏。”帐内众奴婢齐齐跪倒。

  “大都尉,请!”伊稚斜笑着请莽古泰先进大帐。

  军臣单于以及参加祭祀祈福仪式的所有人,一起高呼:“感谢长生天!感谢昆仑神!”

  “哥哥!哥哥,我问你,那晚,你对妹妹可是真心的?可是真心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扎哈儿冲向伊稚斜,结果被伊稚斜的亲兵拦住。“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那晚,你对妹妹,可是真心的?!”

  “母后,纳兰抬,我伊稚斜终于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你们可以安心的去了!”伊稚斜望着远山,心里默默的说道。

  “是,那奴婢马上给公主殿下编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

  伊稚斜跨上墨黎蛟,绕着敏都合一圈又一圈,敏都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伊稚斜,她喜欢伊稚斜看她的样子。

  纳兰抬,多少个夜晚都陪伴在伊稚斜的梦里。梦里的纳兰抬,依旧是拿着白色的桑吉花环,笑容依旧是那么甜美。

  “啊?!大单于!”单于的卫队亲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暗杀惊的不知所措。

  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引起内乱的祸根。军臣单于的这一决定,将自己的小公主扎哈儿、王子于单以及最心爱的女人喇济儿,都推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最为重要的是,这一决定成就了匈奴历史上最伟大的单于--匈奴大单于,伊稚斜。

  “父王,我也要去!”扎哈儿笑嘻嘻的说。

  “好了,多夏。明天大单于肯定会办庆功宴的,小王子也长大了,明天的宴会,他也要参加。去给他准备衣服吧。”一提到小王子伊稚斜,哲哲黎满脸的笑容。

  “你们都听着,我再说一次,如果以后谁敢这么不守规矩,我一定不会请饶!你们都好好记着,到时候犯了错、坏了规矩,别怨我不顾往日情份!”哲哲黎阴沉着脸,背过身去,对帐内所有的婢女说。

  “启禀殿下,月氏的骑兵部队的首领求见殿下。”报事官进大帐回禀道。

  这里有一首笛子合奏,每当响起的时候,身披黑色鱼鳞铠甲、白狐狸里黑缎子面鹤氅,斜背弯弓,腰挎匈奴宝刀的伊稚斜,便会起着他的墨黎蛟向我奔来,身后腾起一片黄沙烟尘……

  看到这个情景,哲哲黎真的愤怒了。她冲上前去,声音颤抖着质问军臣单于:“大单于,废掉伊稚斜太子之位,送伊稚斜去月氏做人质,都是您的意愿么?!”

  “母亲总是这样说,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王了!”小伊稚斜不满的看着母亲,酥油茶的香味已经让小伊稚斜不在乎父王是否来一起吃晚饭。

  “可是母亲,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戴花?”刘彻问母亲。

  伊稚斜紧紧握住这枚狼牙,紧闭着双眼。

  “正是呢。”景帝道,“可是,这次匈奴人不但要财物还要,还有一位真正的公主。”

  “殿下,”旱拔说道,“一张雪豹皮、六个女人花去了我们截获东胡、大宛、羌三国联军的辎重。现在我们一点家底儿也没了!”

  军臣单于带领着大家进行祭司仪式。

  “姐姐,烦劳姐姐将这个交给伊稚斜王子。”纳兰抬将那枚狼牙郑重的交给多夏,“姐姐,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交给王子伊稚斜,就说,纳兰抬决不会食言!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伊稚斜王子!”多夏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王美人“噗”的一声笑了,“傻孩子,女孩子戴花自然是为了好看的。”说着,拉过刘彻揽在怀里,眼睛却看着南宫说道,“女人最重要的是要端庄美丽,这样才能留住丈夫的心!”

  空旷的宫殿内,只有王美人伤心的哭声。

  哲哲黎淹淹一息,而伊稚斜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军臣单于皱眉道:“你的弟弟和侄儿?哼!他们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打猎都不会,还会守卫边关?”军臣单于对喇济儿的这两位娘家亲戚厌恶之极。

  “王子殿下不必这样,”敏都合抿嘴一笑,被她的美貌惊呆的男人不止一个,敏都合见怪不怪;可是,敏都合今天并不知道伊稚斜的失态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是因为她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纳兰抬。

  离开匈奴王庭的前夜,伊稚斜彻夜守候在母亲的床榻前。天微微亮了,哲哲黎似乎有了知觉,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伊稚斜缓缓睁开眼睛,纳兰抬的笑容绽放在他眼前。伊稚斜伸出手,刚刚碰到纳兰抬的脸,那脸忽然变成了敏都合。“你……”伊稚斜在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你……你是……”

  伊稚斜盯着敏都合呆了一下,便缓缓低下头。

  “我们的单于变了。得到单于大位之后就没有任何斗志了!东胡王派个使臣来说句话,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要拱手让出去!”

  太子伊稚斜在左谷立王哲别达的调教下射猎的本领大有长进,已经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匈奴勇士。这天太子伊稚斜和左谷立王以及亲兵卫队外出打猎。收获真是不少,鹿十只,熊一只,狍、獐、狐狸、羚羊不计其数。看着这么多的猎物,伊稚斜很是兴奋,望着左谷立王的眼睛闪闪发亮。

  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伊稚斜右手放在左胸前,垂下的左手竟有些颤抖。

  经过伊稚斜一年的艰苦训练,伊稚斜从自己带来的一万兵士和原有的三万驻军中挑选出二百名名弓马纯熟、骁勇善战的匈奴勇士做自己的卫队,由自己亲自训练、指挥。

  “叔叔,您看伊稚斜这个孩子怎么样?”哲哲黎问道。

  喇济儿早就要置伊稚斜于死地,以绝后患,但是哲哲黎小心谨慎,喇济儿竟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伊稚斜质于月氏,是喇济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天赐良机,本以为只要匈奴出兵攻打月氏,伊稚斜必死无疑。但是,伊稚斜非但没有死在月氏,反而好好的返回了匈奴王庭!

  “好吧,就让伊稚斜陪本单于去吧。”不等于单说完,军臣单于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么长的边境线,又是非常时期,只增加一万兵力就如杯水车薪。难道伊稚斜不知道么?

  哲哲黎阏氏魂归长生天后,喇济儿便罚多夏做最低层的女奴,干最累最脏的苦工,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但是多夏从不反抗,她一定要等王子伊稚斜重返匈奴王庭的那一天。

  “奴婢刚才听说,阏氏的父兄跟随王师还朝,今晚驻扎在王庭北部三十里的涂蜡,明天一早就要到王庭了。”多夏高兴的望着哲哲黎,眼睛仿佛要放出光来。

  “斡尔甘河的水声,轻轻撩拨着姑娘的心;我一去不回头的哥哥啊,你曾经的深情,像尖刀般刺穿我的胸膛。”

  一切就绪,军臣单于从大帐外阔步走了进来,白色的羊毛地毯,从帐口一直铺到单于的宝座下。两侧的臣子、妻妾、奴婢均单膝跪地,行匈奴叩拜礼。虎案东西两侧分别是哲哲黎和喇济儿,其他的偏妃按次序分列哲哲黎和喇济儿左右。

  伊稚斜,他狼一般的吼叫声飞跃了高山,穿过了湖泊,回响在这银色、无际的长生天。

  “大单于……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儿子!不能!”哲哲黎绝望的吼道,“你要遭到长生天的惩罚!”

  “这……”军臣单于犹豫了一下。

  一条二十丈长的猩红毡毯从单于大帐门口向南一路扑过去。仪仗走到单于帐前分左右列开站在红色毡毯两边,让出中央大路,十六人的红呢子大轿停在红色毡毯的那一端。军臣单于从帐口一直走到公主的轿子前停下,微微躬身右手放在左胸前,说道:“公主,请!”说着,左右伺候的匈奴女奴将轿帘挑开,只见从轿内缓步走出一位身着汉朝盛装的女子――大红缎子绣金凤的曳地礼服,袖子和裙子底下是怒放的五色彩绣牡丹,头上带着珠翠环绕的凤冠,凤冠外罩着大红的薄纱一直垂到膝下。透过薄入蝉翼的红色头纱,是南宫满是伤感和犹豫的脸。

  “王子殿下说的是。”南宫敷衍着于单。

  “阏氏,多夏该死……”多夏小声说道。多夏知道,哲哲黎对于大单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哲哲黎已经改掉了晚饭前向帐门口张望的习惯。虽然,哲哲黎的心每晚还是在想着大单于,但是,哲哲黎是个理智的女人,她知道,大单于的心再也回不来了。

  “是,母亲!”伊稚斜跪在母亲身边,望着母亲充满慈爱的眼睛,泪流满面。

  扎哈儿扑上去紧紧拥抱着伊稚斜!伊稚斜也用手抚mo这扎哈儿的黑缎子般的长发。

  “阏氏母后一定在思念家乡了吧?”于单上前问道。

  军臣单于生性多疑,这个紧要关头,外人自是放心不下。并且,这些年来,喇济儿的娘家人,就是左贤王阿吉哈和他的儿子,手中所掌握的兵权颇重,军臣单于对此也有些担忧,因此本来就没有考虑再派阿吉哈家的人去边关镇守。

  哲哲黎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以理服人,说服军臣单于,不能像喇济儿那样无理取闹。“大单于!说到祖制,说到朝令夕改,说到大单于的威严,奴婢这里有话要说!”

  “威胁!他们是在威胁朕!咳咳――”汉景帝进来身体精神大不如前。进来更是添了下咳带血之症。

  转眼到了秋天,军臣单于与两个儿子和众位大臣商量秋祭的事。

  少年的伊稚斜被美丽温顺的纳兰抬深深的吸引着。

  很多人都曾在疑问这历史上是否真有南宫公主一人,关于她被沦为政治和亲的工具远嫁匈奴这一事件也是争议得厉害。而汉武大帝是不是真有一位叫做南宫公主的姐姐?这真的是很值得查究的事。

  匈奴风俗,每年的秋天要进行一次围猎,所打的猎物用来祭祀祖先。这也是年轻的将领们展示自己的大好时机。每当这个时候,单于便会允许年轻的将领们各自带领自己的卫队,进行狩猎,以便从中观察这些年轻人射猎和军事指挥本领。

  在一旁的于单早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声不出。突然看到母亲喇济儿手臂流了那么多血,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伊稚斜哥哥也长成大人了!胡子都扎人了,哈哈!”扎哈儿自小跟着哲哲黎阏氏长大,和伊稚斜亲若同母的兄妹。

  “是,大单于英名!大单于想,我们匈奴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可以固守城市,再说,我匈奴人一向是以肉为主食,不惯吃粟米、蔬菜,城市周边水草有限,一旦水草殆尽,我匈奴兵丁还是要撤离的。”中行悦说道。

  随着一声马嘶,伊稚斜骑着通黑乌亮的墨黎蛟来到了军臣单于的身边。

  “《孙子兵法》、《鬼谷子兵法》”南宫道,“大单于是从哪里弄到的?”

  “伊稚斜哥哥!”看到久别的哥哥,于单的喜悦溢于言表,“哥哥!”

  “父皇,父皇!”南宫披散着头发,哭喊道,“父皇!我是南宫啊,父皇!我是南宫啊――”

  “好!我的勇士们!”伊稚斜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的颜色。

  “好啊,既然大单于有这个心思,明天就封我的于单小王子做太子!”喇济儿扳过军臣单于的脸,直直的看着军臣单于。

  内心的愤怒早就取代了所谓的亲情。但是,今天,成熟的伊稚斜王子,他要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根据上两次的经验,国宝千里马和宠妾都毫不犹豫的给了东胡王,这块无用的戈壁伊稚斜肯定也会随了东胡王的心愿。

  红色毡毯两边各二十四名匈奴礼乐。牛角声声,迎接汉朝公主的到来。

  “你说吧,”扎哈儿的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

  随着礼物来到匈奴王庭的,还有一位汉朝的公主。对于这名公主是不是假公主,长的是否美貌,伊稚斜大单于似乎并不关心。这是汉朝赐给匈奴大单于的第三位公主了,对于汉朝女子的滋味,这位大单于并不希罕。他真正关心的,是汉朝的皇帝给了多少金银,所少粮食、布匹,还有是否在国书里面明确提到将先前冒顿单于的阏氏――汉朝的嫁给匈奴的第一位真正的公主――南宫公主赐与自己,做他伊稚斜大单于的新阏氏。但是国书从头看到底,对此事只字未提。

  “公主喜欢奴婢就送给公主了。”纳兰抬笑着将花环递给扎哈儿。

  “怎么,你不信?我怎么会骗你?”敏都合着急了。

  晚饭后,伊稚斜和军臣单于在军臣大帐中闲聊。不过说些伊稚斜在月氏怎样受苦,伊稚斜如何思念父王和匈奴的话。说到情深之处,军臣单于居然红了眼睛,落了几滴老泪。

  “哲哲黎,你……”军臣单于自知理亏,但是一想到喇济儿和最爱的小儿子于单,军臣单于的心又硬了下来。

  “士兵们,我们继续训练!”伊稚斜挥着手中的弯刀大喊。

  伊稚斜走到汉朝使臣的面前,说“我在给你们小皇帝的诏书里写的很清楚,父死,只要做儿子的喜欢,就可以妻其后母,这是我们匈奴人的惯例。我之所以要求你们汉朝的皇帝在国书里明确将南宫公主嫁与我为阏氏,是看在南宫公主的面上,是看在我们汉匈兄弟般的关系上!而不是不敢!你,知道么?!”

  “哦,就说我要去河边骑马,快!快去!”说着,跑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打开妆匣,取出一柄弯刀,藏在怀里,急忙出门。

  “父王,你看,他睡着了嘴巴还会动!”伊稚斜兴奋的说道,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

  “是,阏氏。您看,小王子今年都已经十岁了!这么算来,您嫁给大单于已经十二年了……”多夏刚说道大单于,忙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奴婢拜见纳兰抬小姐。”多夏屈膝向纳兰抬施礼。

  “噢――”当莽古泰揭开盖布时,也吃了一惊。

  就在这时,真个围场被举着黑旗的伊稚斜的兵将包围。

  沉默良久,景帝道:“就依了匈奴的意思吧。”

  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伊稚斜已经取得了军臣单于的信任,喇济儿和左贤王等外戚对伊稚斜的警惕也有所放松。伊稚斜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人。其中,日夜不离自己的亲兵卫队有五十人。

  所以为了满足小说的观赏性和完成作者心中那个由来已久的“完美匈奴大帝”形象,在下不惜亵du历史、冒犯先人,将《史记?;匈奴列传》中众多涉及不同单于的历史事件,归于伊稚斜单于一人;将匈奴千年的历史功绩也全部归功于伊稚斜单于一人。

  “王大人,要是都像王大人这样缩手缩脚,畏首畏尾,还要我们这些将军干吗?反正不需要打仗。”

  ?辽阔的草原上,夹杂着沙砾的狂风将大单于的旗帜吹得乱抖。图腾的猎鹰似要挣脱束缚,飞向黄沙卷起的源头。匈奴王庭羊皮帐篷内,伊稚斜--匈奴历史上拥有最辽阔的疆域、最多的牛羊、最多子民还有最多汉朝公主的匈奴大单于--端坐在狐皮高椅上,仔细地审视着来自汉朝的国书,内附礼单:“……黄金饰具带一、黄金胥纰一、绣十匹、锦三十匹、赤缔绿缯各四十匹,黄金五千两、白银二万两、珍珠五百颗、夜明珠一对……”正值壮年的匈奴伊稚斜大单于,得意地捋着金丝头带上高高昂起的雉鸡翎,汉朝丰厚的“赏赐”令他兴奋不起来。在伊稚斜的眼里,这点礼物太少了,远远不能令他感到满足。

  第二天清晨,右大都尉莽古泰启程回王庭。

  由此可见,历史上确实有南宫公主这位公主,而且她就是汉景帝的女儿,汉武大帝的姐姐,而关于被人们误解的下嫁匈奴一说可能就纯属虚构的历史事件,汉代确实有位真公主远嫁匈奴,但不过根据当时的政治做法应该只会是远嫁了某位皇室远房宗亲的女儿。

  “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我好饿。”母亲怀里的小伊稚斜说,“下雪的时候总觉得特别的饿啊,母亲。”

  得到消息赶来的伊稚斜在偏妃大帐门口目睹了这一切!

  “啊,废掉太子?!”

  “今天匈奴使团来了,送来了匈奴军臣单于的国书,”景帝道,“他们,要我汉廷派一位公主去匈奴和亲。”

  斡尔甘河畔,河水粼粼;白色的桑吉花,开得遍地。

  “哦?为什么?”伊稚斜正在看呈报上来的物品清单。

  雪豹皮乃是兽皮中的极品。雪豹产自天山几千米的悬崖峭壁,那里终年白雪皑皑,人迹罕至。雪豹灵活敏捷,凶狠异常,很难捕捉到。雪豹皮的御寒能力极强,传说,穿着雪豹皮制的衣服,在暴风雪中呆上三天三夜,连冻伤都不会有。因此极其珍贵,就算是军臣单于也只有一、两块,如国宝般收藏着。

  不等军臣单于说完,躺在榻上的喇济儿呼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哲哲黎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哲哲黎,高声说道:“阏氏姐姐,现说什么都晚了!大单于的意旨已经下了,是万万不能更改的。再说了,伊稚斜王子这也是为了我们大匈奴帝国,为了我们大匈奴的子民!为国家作出牺牲,是每个王室子孙的荣幸。去月氏做个人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哲哲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哲哲黎是在向左谷立王求助了。

  “嗖嗖嗖――”伊稚斜卫队亲兵们的箭,雨点般射向军臣单于。

  “回禀大单于,上次匈奴使节出使我大汉朝,所要的礼品实在太多,我们大汉朝无力负担……而且……”汉朝使臣的额头微微沁出汗珠。

  “喇济儿,你真是个小贪心鬼!”军臣单于已有几分醉意,道:“于单才五岁,我已经封了他万户侯,封地、奴隶比左右贤王、左右谷立王都多,你还想要什么?难道要本单于把整个匈奴都给他?哈哈……”

  “是……”旱拔领命刚要转身出去。

  汉匈有近二十年未曾交战,伊稚斜决定试探一下汉朝的实力。

  边关的条件实在艰苦。无尽的黄沙、蔓延的戈壁,呼啸的狂风仿佛是死神的召唤;但是,这里对于伊稚斜来说却是天堂。

  “多谢王子殿下!”说着莽古泰竟然单膝跪地――来边关的这些天,莽古泰傲慢无比,这还是莽古泰第一次给伊稚斜行这样的大礼。

  几名士兵站了出来。

  “过几天就是秋闱了,我想让你带上阏氏母后一起去?”伊稚斜问道。

  这些天和敏都合的缠mian悱恻,敏都合的呢喃、**……

  “嗯。”伊稚斜一挥手,报事官退出大帐。

  傍晚,伊稚斜带着猎物返回王庭。左谷立王和伊稚斜一起来到哲哲黎大帐。

  “哥哥喜欢阏氏母后是么?”扎哈儿挣脱开伊稚斜的怀抱,紧紧的盯着伊稚斜的眼睛说道,“你和于单都喜欢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哲哲黎,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军臣单于自知理亏,这么多年对不住哲哲黎母子,况且,在废太子这件事上,自己实在是私心作祟,违背祖制。

  代郡都城马邑,是汉朝与匈奴通商的经济重镇。经过汉匈十几年的贸易往来,都城马邑的占地扩大了数十倍,由原来人口不足三万人的边陲小镇,增加到人口逾五十万的经济重镇。汉朝的丝绸、金银器皿、珠宝、酒等是匈奴商人的抢手货,而匈奴的刀具、兽皮、良种马匹是汉朝商人的最爱。往来的汉商,多将财物囤积在马邑城内,伺机出手,获利较其他地方高十数倍。

  “启禀大单于,我们匈奴的人口数量不到汉朝的十分之一,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匈奴人一直牵着汉廷的鼻子走?”

  “旱拔,我们走!”

  “王子,王子殿下!”敏都合骑马飞奔到伊稚斜的住处。

  “从现在开始,我的鸣镝射向什么地方,你们手中的弓箭就射向什么地方。听明白了么?!”

  天刚亮,伊稚斜便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敏都合。

  “快上马,跟我来。”敏都合急急的说。

  喇济儿打扮得异常妖艳:头上带着牛角和狼牙打磨后串成的珠串,簪在鬓角的玳瑁闪闪发光,尤其是金丝编制的镶嵌红绿宝石的束发带,让哲哲黎感到蒙羞――按照匈奴王庭的祖制,这样的束发带只能在围猎祭祖和匈奴历法的新年才能带,并且,有资格带这种束发带的只能是匈奴单于的正室阏氏。而今天,仅仅是个小小的庆功宴,喇济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上了本应只有哲哲黎的才有资格佩戴的束发带!

  “王子,”敏都合丰润的嘴唇轻轻咬着伊稚斜的耳朵,柔柔的声音道:“王子,夜深了。”

  ?图撒哈围场是一个天然的盆地,四周是高崖,只有一条路能进入盆地。

  伊稚斜回身几步走上王台,喝令道:“左贤王听令!”

  “中行悦,你说的很对!”伊稚斜赞同道,“马邑实在太华丽了,高大的房屋,满仓的粮食、丝绸,还有无数美丽的汉朝女子。不要说我的将士们舍不得,就连我也舍不得。”

  良久,伊稚斜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匈奴公主,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一日,伊稚斜亲自带人拿着一些竹简来到南宫的大帐。

  “绣好了,”敏都合把军旗拿给伊稚斜看。

  伊稚斜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人可以违抗伊稚斜的意愿。在这里,昆仑神向伊稚斜打开了幸运之门。

  敏都合急急的走到铜镜前,又走到禀事的侍女面前说:“快,快去备马!”

  “废伊稚斜太子之位,立王子于单为太子。王子伊稚斜三日后跟随月氏使臣出使月氏。”……

  送行的队伍中,哲哲黎在多夏的搀扶下目送着伊稚斜,干涸的眼睛随着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背影,永远定格在无垠的长生天。

  “是的,扎哈儿。我决定去边关,为父王母后分忧。”伊稚斜紧紧盯着扎哈儿。

  “父皇,还有我,我也越来越好看了!”小刘彻已经十岁了,但是仍淘气的很。一边说,一边拉着到景帝的胳膊往前走。

  “哲别达叔叔,你!”哲哲黎两眼含泪,望着左谷立王哲别达。“难道连哲别达叔叔都要离我们母子而去?见死不救么?”哲哲黎的声音颤抖着,眼睛里有无奈、有绝望、有背叛的愤怒!

  哲哲黎心里很不好受,这是哲哲黎第一次这样训斥多夏。

  “陛下,”王美人道,“陛下看来像是有话对臣妾说。”王美人相貌姣好自是不必说,就是这聪明可人,深得景帝喜爱,是后宫第一得宠的女子。

  “你别问,你只要帮我说服他们。”伊稚斜松开扎哈儿,看着她的眼睛。

  “来的好快!”军臣单于心里大吃一惊。

  攻打月氏国的将士们全部还朝,哲哲黎的父亲和二哥也来到王庭。

  伊稚斜忽地醒过神儿来,“敏都合?你怎么来了?”

  经过上次的战争,匈月两国都大伤元气,根据伊稚斜的估计,现在的月氏是决不会出兵攻打的匈奴的。因此,伊稚斜听到这个消息略感吃惊。

  伊稚斜拔出弯刀,高高举起,催马向这一百名月氏骑兵冲过去,卫队骑兵紧跟着冲了上去。霎时间,月氏骑兵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好的,那我们先去准备东西。”说罢,伊稚斜回身向军臣单于也喇济儿道:“父王、母亲,儿臣先告退了。”躬身施礼。

  “儿臣参见阏氏母后。”少年单膝跪地,左手触地,右手放在左胸上,头微微垂下。自耳上到头顶的黑发朝上梳起,和下半部分余下的头发一起垂到肩膀。额前勒着褐色的缎带,上面用银丝绣成的狼的图腾,正中央是一块鹌鹑蛋大小的虎眼绿宝石。左耳朵上戴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银环。灰色毡布的短打衣裤,外面披着一件乌黑的豹皮大氅。脚下的鹿皮战靴还沾着些许泥泞。

  “旱拔!”伊稚斜喝住旱拔,“女人算个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们回了王庭,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南宫的话很少。但是,那浅浅的微笑和明亮又略带哀伤的眼睛的足以让伊稚斜心潮澎湃。

  伊稚斜强迫自己从回忆中醒来。他双手用力的抱着自己的头,手背上的筋根根鲜明。

  身后的伊稚斜也悄悄的抽出一只鸣镝,搭在弓上,对准了军臣的后心!

  一天,伊稚斜正在给卫队的士兵训话,这时,一名报事官骑着快马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殿下,殿下!”

  “母亲,我和左右谷立王去微驼山打猎,我自己打了几十只野兔、狍子、獐子,还有三只公鹿;我还射死一只狼!”伊稚斜得意的看着母亲,摇头晃脑的说。我让他们把狼皮扒下来,献给父王做皮褥子;把鹿皮扒下来送给母亲!”

  南宫的脸颊上还残留着点点的泪光。“哦。二位王子殿下不必多礼。”说着,南宫侧脸轻轻拭去泪痕。

  “说吧,本单于不怪你们。”军臣单于摆摆手,重新合上眼睛。

  伊稚斜睁开眼睛,看到敏都合坐在自己身边。伊稚斜望着大帐口,天光已经大亮了。

  消息传到王庭,军臣单于高兴异常,派人去边关犒军。

  “是。”王绾等退出御书房。

  但是,军臣单于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进围场打猎了,如果军臣单于不进围场,自己如何有机会下手呢?

  众臣等见大势已去,均站到了伊稚斜这边。和于单在一起的只有左贤王等外戚以及少数几人,还有吓呆了的南宫。

  “真正的公主?”王美人听景帝到这话,吃了一惊。

  哲哲黎慈爱的看着伊稚斜。

  伊稚斜大单于,是匈奴历史上拥有最辽阔的疆域、最多的牛羊、最多子民并且还迎娶最多汉朝公主的匈奴单于。这位匈奴大单于少年时经历坎坷,历经幼年丧母、失去父爱、废太子位、并作为人质被父亲送到月氏国。后独人单骑历尽千辛万苦逃回匈奴,又险遭后母杀害。忍辱负重守卫边境,制“鸣镝”,训练死士,返回匈奴王庭夺得大单于之位;向东,一举灭掉东胡王庭;向西,令月氏王庭臣服三百余年;向南,屡屡攻破汉朝守军,使汉朝多次屈尊求和,先后娶了四位汉朝公主,并建立了匈奴历史上最强大的骑兵部队。

  自此,伊稚斜牢牢掌握的匈奴帝国的统治权。

  “哦,单于神武。”南宫想,匈奴的男人都是这么爱吹牛么?

  “好孩子!”哲哲黎看着懂事的伊稚斜,轻轻把伊稚斜拦在怀里。可是,想起冷落了母子俩人许久的丈夫,军臣单于,哲哲黎的眼睛又红了。

  伊稚斜轻轻扶起已经几近昏迷的母亲,同多夏一起将母亲扶回阏氏大帐。

  “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的心田滋润,可又为什么把它伤害?”

  “孩子,怎么起的这么早?你刚回来,要好好休息!”军臣单于看着伊稚斜,满面带笑。

  “殿下……”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伊稚斜,多夏泣不成声,双腿跪下。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伊稚斜便起了床。面带微笑,原本稍稍下垂的嘴角竟然也向上翘起。这反常的表情,把打水进来的旱拔下了一跳!

  “是!”报事官领命出大帐。

  阏氏大帐内伊稚斜母子抱头痛苦,哲哲黎抱住伊稚斜说,“不要担心,我的孩子,只要母后还活着就不会让你离开,不会让你去月氏做人质!”说吧,推开伊稚斜,飞奔到偏妃喇济儿的大帐。

  伊稚斜和旱拔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忙上马。身后,几个男奴也上了马。

  纳兰抬湿淋淋的头发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伊稚斜,你要会来!我等你,我等你!”

  “站出来!”伊稚斜大声喝道。

  左贤王立刻单腿跪地,将右手放于左胸:“臣下敬听大单于差遣!”

  “请大单于收回成命,恢复伊稚斜的太子地位!”哲哲黎双膝跪倒在军臣单于的面前,抬头望着军臣单于。

  “好,你们去吧。让人看管好彘儿,我不想晚上回来看到他又哪里添了新伤。呵呵。”景帝对儿女们向来慈爱,不失为是个好父亲。

  “拼?我们拿什么拼?”王绾道,“万一输了,将军想过后果么?”

  “伊稚斜,你也要保重!”纵有万分的不舍,此刻敏都合公主也难逃离别的痛苦。

  “大都尉,我们王子殿下有请。”旱拔毕恭毕敬。

  伊稚斜,缓缓的从后背摘下宝弓,将一只鸣镝搭在弦上,上满了弓弦。鸣镝渐渐对准了敏都合,“敏都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月氏的公主,怪你是我伊稚斜的女人。”

  夜晚,筵席结束,伊稚斜回到的自己的大帐。大帐中熟悉的匈奴器具和摆设,令伊稚斜痛苦不已。曾经,在数不清的夜晚,伊稚斜在母亲的阏氏大帐中喝着酥油茶,伊稚斜给母亲讲着白天在外练习射猎、弓马的情景,有时还在母亲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武艺刀法。母亲的微笑如幻影般包围着伊稚斜。

  “儿臣拜见父王、母妃。”太子伊稚斜和公主扎哈儿跟在哲哲黎身后,单膝跪倒施礼。

  “哦……公主殿下……我,”伊稚斜猛然惊醒,忙着道歉。

  “王子殿下,你的父王军臣单于派兵攻打我月氏,”敏都合边擦汗边说道。

  “南宫……”景帝看着心爱的小女儿,强忍着眼泪。

  看到受伤的喇济儿,军臣单于心痛不已,又听到于单的哭声,军臣单于先前的一丝犹豫早就抛在脑后,回身对哲哲黎大吼道:“本单于的旨意已下,决不更改。退下!”

  “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贤王听令!”伊稚斜站在帅案前道,“本单于命令你们带领本部人马即日准备,三日后跟随本单于出发,踏平东胡!”

  “是,阏氏陛下。”哲别达归座。

  这时,天空飞过一只长尾雀。伊稚斜左手持弓,右手搭上一只鸣镝,昂头瞄准那只长尾雀,拉满了弓弦。

  在伊稚斜的带领下,三万匈奴兵击退了大宛、东胡、羌的联军。这次大战充分显露里伊稚斜的军事天赋和带兵的经验,让大宛、东胡和羌牢牢记住了伊稚斜这个名字。

  “扎哈儿,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伊稚斜说道。

  关于陌生的匈奴历史,作为普通人我们了解甚少;但是2006年银屏热播大剧《汉武大帝》中关于匈奴的描写众多。因此,在下对匈奴历史和人物的了解,就是从这部电视剧开始的。并且,电视剧中的人物匈奴单于伊稚斜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敏都合虽然挨了伊稚斜的抢白,但是她就是喜欢伊稚斜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喜欢他的蛮横,甚至喜欢他的残暴。

  “东胡使臣有话便讲,不要如此吞吞吐吐。”伊稚斜道。

  “呵呵!还有你,还有我的彘儿,也是越来越好看了。”景帝抚mo着刘彻的头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姑姑家?”

  伊稚斜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看到母亲和多夏哭成一团,伊稚斜楞在原地。忽而,伊稚斜的目光黯然。

  书记管宣读赏赐完毕,退在一边。

  “别管那么多了,”敏都合从怀里掏出那把弯刀,塞给伊稚斜,“这是母后送我的宝刀,是我们月氏的国宝。送给你,路上防身!”敏都合满怀深情。

  月氏国和匈奴一样,居住在毡子和羊皮搭建的帐篷里,吃的是奶酪、牛羊肉,喝的是青稞酒和酥油茶。虽然国土面积远远小于匈奴,但是月氏国领地内的水草肥美,只要能得到昆仑神的眷顾风调雨顺,没有大的风暴和雪灾,月氏国的财富几年内就可以成倍增长。这也就是为什么月氏国被匈奴打败后,几年内便能恢复国力,反过来联合东胡、羌,击败匈奴。

  伊稚斜眼角浸出了难得一见的泪水,滚烫的双唇在纳兰抬的身体上四处游走……

  这时帐外有卫兵进帐禀报:“禀报大单于,帐外来了两个人,自称是月氏国的使臣,代表月氏、东胡、羌人和我们匈奴谈判。”

  二人拜见哲哲黎施礼完毕,哲哲黎请左谷立王哲别达喝刚刚煮好的酥油茶。伊稚斜到底是稚气未脱,竟跑到帐外去看侍女们收拾猎物了。

  纳兰抬已经哭肿了眼睛,伊稚斜走过去,拉着纳兰抬的手说:“还记得你为我编的桑吉花环么?”

  “是,父王!”伊稚斜轻轻舒了一口气。

  “哦,呵呵!难道你不怕?”敏都合问。

  “父王、阏氏母后!”扎哈儿进到南宫的大帐。军臣单于正坐在榻上擦试着自己的宝刀。

  伊稚斜见莽古泰答应下来。心中大喜,道:“多谢大都尉!”

  “父王,前线吃紧,我不能顾着自己,还是前线的战事要紧!”伊稚斜坚持不要增加兵力。

  “我饿了,伊稚斜。”敏都合抽身说道,“我和我的士兵们都饿了!”

  “小姐……”多夏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多夏知道,哲哲黎半年来,因为那喇济儿的专宠,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哼,你月氏有了我匈奴做靠山,还用得着送两个女儿给东胡?”说着,伊稚斜,拿起背上宝弓挎上弯刀出了大帐。

  自此,南宫便夜以继日的帮助伊稚斜翻译汉朝的典籍。伊稚斜对南宫颇为感激。

  第二天清晨,军臣单于还躺在喇济儿的怀里,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惊醒。军臣单于心里一沉那是鼓声表明,前方有紧急战报传来。军臣单于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穿衣,去了单于大帐。

  军臣单于看着哲哲黎消瘦、憔悴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嗯……哲哲黎,你听我说……”

  “看到各位将军如此斗志,我军臣大单于十分高兴。但是,”说着,军臣单于瞄了一眼坐在靠近帐子门口的左骨都候和左大当户等,声音低沉,说道:“有的将军却贪生怕死,延误军机,损兵折将。本应按照军纪严惩,但是本单于顾及往日功劳和情份,姑且放过你们,戴罪立功,以后再犯,两罪并罚!”

  “大单于,伊稚斜和于单都是您的儿子。于单还小,您偏疼他,奴婢母子也不敢说什么。正如喇济儿所讲,为国牺牲是每个王室子孙的荣幸。这样说的话,就没有什么谁大谁小,大单于应该一视同仁。”哲哲黎得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好像马上要炸裂一般。

  一会儿,卫兵出来,说道:“阏氏夫人请先回去,大单于正在休息,不便惊扰。”

  伊稚斜爬上墨黎蛟,就像是抽干了灵魂似的歪歪斜斜的回到了大帐。

  “别走,你别走!”伊稚斜睡梦中大声喊着。

  夜幕降临,伊稚斜的大帐中点起来烛火。

  “我是逃出来的,”敏都合歪}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 顾了之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