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Scottoscar robertsonn 的资源

    这就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不断出生,不断繁殖,生儿育女。这群侏儒、木雕,他们的心中空空如也,脑中空无一物,完全不记得创造者是谁。他们只去想去的地方……他们不记得天空的内心!
    撰写本书的工程十分浩大,因为需要跟上这个领域的发展步伐,而这个领域的特征是不断变化的,同时这个领域也是不断发展的。由于近期人们面对的自然问题越来越多,与2012学说相关的问题正在成倍增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们关注。主流媒体和一些投机取巧的作家对所谓的世界末日添油加醋,使得人们的兴趣不断增加。然而2012这个日期并不是由流行文化市场发明的一个新玩意儿。事实上,它来自真实而古老的玛雅历。玛雅人的日历饱受磨难,先后经历了自封巫师、预言家、名主播的剪切、粘贴、窜改。这让人头脑发晕的“炖汤”在谷歌这个大锅里被不断搅动,这对于毫无防范之心的新人来说非常危险。在加入激烈多变的讨论之前,了解一些历史背景,大致知道谁曾说过什么将会对你有所帮助。这也是本书的写作目的之一。
    1985年至今,我一直在研究玛雅文明,也写过很多研究玛雅历和宇宙观的书与文章。我最初的两本书都是自费出版的游记,里面穿插了很多关于中美洲人的世界观的历史事实和评论。很快我就迷上了很多未解之谜,其中包括2012年周期结束日。我在1992年出版的《卓尔金历:远见和日历研究》(Tzolkin:Visionary 2012)一书中在关于为什么2012对古玛雅如此重要这一点上取得了新的突破,重构了古玛雅思想。书中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早期玛雅人在何时何地发明了日历,表明2012年是周期终点?为什么他们把周期终点定在2012年12月21日?他们对此是怎么想的呢?这些问题指引我找到了新的发现和结论,这些发现和结论融合了天文学、神学、预言和精神教义等领域的成果。我发现有一条罕见的天文直线在2012年达到最高点,此时至日太阳的位置和银河系恰好成一直线。这条至日—星系准线极为罕见,每26 000年才会发生一次,它可以被称为“星系准线”(galactic alignment),古代天文学家认为它是太阳在至点发生的位移,涉及背景特征,如恒星、星群、银河等。基于玛雅文化传统和主要考古遗址的证据,我非常清楚地看到,古玛雅人非常精确地计算出了未来太阳和星系聚合的日期,2012年的周期结束日即为聚合日期。无须进一步深入研究,这意味着古玛雅在天文方面的能力至少和同时代的其他地区文明不相上下,包括古希腊、古印度、古巴比伦和古埃及。
    重要的是,我注意到星系准线中包含的天文特征在玛雅宇宙观和创世神话(Creation Mythology)中起着关键作用。这些相互关系并不是建立在和古玛雅没有真实关系的虚构联系之上,并不是信口雌黄的言论。事实上,证据就存在于学术文献之中,我仅仅是把所有的细节都拼凑起来。至日太阳、银河以及银河系中叫做黑暗裂缝(dark rift)的神秘特征都体现在神圣的蹴球运动、王权仪式、日历体系以及孪生英雄创世神话(Hero Twin Creation Myth)中。这些真实的联系有力地说明了星系准线存在于已知的玛雅理念和传统中。在研究中,我快速将焦点集中在一个被称为伊萨巴(Izapa)的早期玛雅地址上。学者们怀疑伊萨巴和长计历的形成有关。1994年,这方面的研究结果显示,对于理解玛雅人如何看待公元2012年的星系准线来说,伊萨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地方。而且,天文学和精神教义交织在一起,在伊萨巴,很多象形文字中都表现出创世神话中的神话动态。
    天文学、日历、创世神话是同一宇宙观的不同方面。关于周期终点,特别是2012这一次大周期终点的信仰在这些传统中得以表现,体现了长计历的创造者如何看待2012。2012年并没有被看成是戏剧性的世界末日,就像我们的现代媒体一次又一次描述的那样。相反,日历制定者将更复杂的精神教义蕴涵其中,意在为精神转化和更新提供便利。显然,这是一条特大新闻,在20世纪90年代我做出这些发现时,学者们对于2012还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世界末日论在当红媒体上正甚嚣尘上。对于我来说,1986年第一次去边境南边的几年中,全是惊喜的发现,我不断地旅行,进行玛雅古迹的实地考察,和现代玛雅人一起生活和工作,和卓越的人见面,写书,教课。这些年,我被邀请为选集写文章,在会议上发言,参加一些无法推辞的活动,接受电台、电视台的采访。当然,其中的一些活动效果很好,也有一些构思并不佳。与会议组织者和出版商一同工作让我收获颇丰。在之前提及的机会和其他鱼龙混杂的奇妙世界里,我还是没有能够找到合适的出版商来出版一本讲述关于2012真实故事的书。当主流出版社开始出版有关2012的书、更多这方面的书问世时,我注意到作者们和媒体正在把2012这个主题拉向不可预见的诡异方向。例如,一个显著趋势正在慢慢形成,几乎不知不觉地把2012的含义和玛雅根源分离开来。另一个趋势是基于2012编造世界末日的恐怖情节,这情节中充斥着外星人、隐形星球、灼热的耀斑以及威胁地球的小行星。这些危言耸听和受炒作驱动的营销伎俩形成了肆无忌惮的超级风暴,而这场风暴在很大程度上是值得商榷的。我意识到我正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来进行澄清和辨别,于是我开始行动,从头开始写一本新书,讲述我所了解的2012真实故事。
    第一章呈现了千百年来不可或缺的发现和学术著作,这些发现和著作展示了一幅令人啧啧称奇的古老的玛雅文明图画。探索者如何重新发现玛雅失落的城市?学者们如何重构日历体系?重大发现如何推动了进程,而偏见又如何阻碍了进程?再往前追溯,中美洲文明是如何发展的,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第一章中涵盖的资料很容易就能扩展成一整本书,该章讲述了一位有魅力的潜行者和个性鲜明的主人公发现并探索丛林中古玛雅文明的庙宇,从最小的碎片开始最终重构了整个世界观。我的目标只是写一本书,不是一个十卷本系列,因此我概括了最值得注意的事件,省略了很多有趣的逸事和人物。
    我把海量信息浓缩成精华,重点介绍了一些主题。我认为这些主题说明了正在进行中的非凡过程:重获失落的玛雅知识。有远见的哲学家泰伦斯?麦肯纳(Terence McKenna)在一次讲话中说:
    我们需要颂扬的是个体。你注意到没有(我确实注意到了),你能想到的每一次历史性变革——其实是你能想到的任何变革,人类并不算在内——你能想到的任何体系中的任何变革总是能追溯到体系中的某个单位,该单位经历了某种阶段状态的改变。没有集体决定,集体决定这些事情是后来才有的。创造力和发起活动的才能总是存在于个体之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注意到这些开拓者致力于超越现存偏见的努力,而那些拥有学术头衔的卫道士凭借他们约束人的逻辑和礼仪不断地阻挠这些努力。通常真相最终都会获胜,尽管在几十年中会经常遭到谩骂并被边缘化,甚至在那些开拓者辞世时还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
    我把自己归为自学者,永远是一个自学的学生,被激情和使命感激励着。我期待着未来十年中能在以下这些方面有很多出乎意料的突破性进展:我们如何理解玛雅天文学和象形文字,遭到诽谤和误解的2012——包括我们将看到的、支持我所重构的2012背后真相的新证据。即使2012盛宴过去了,研究工作仍将继续下去。
    另一个主题是2012广泛的感染力。我是指科学家、新世纪唯心论者、小说家、生存主义者、传教者、大众媒体都会感兴趣——这个话题不得不说,在美国找到了生根发芽的沃土。不管展示的是其负面还是正面,2012几乎在它出现的每个领域都有意义。而评论家总是自以为是地宣称2012是个骗局,或者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这不禁让人疑惑。我观察过,也亲身经历过这样的遭遇,还和一些宣传这种观点的人交流过,因此感到有义务报告以下情况:在学术界和多疑的当红媒体中,2012被认为是毫无意义的,也完全是一个误解。这是个有意思的等式。如果先入之见认为2012没有意义,然后就会出现、也必然会出现很多错误地解释2012的创造性方式。一种主要的误解不断被重复:玛雅人预测2012年是世界末日。看一下关于大时代(World Ages)的玛雅教义,看一下和2012以及创世神话相关的象形文字,你会发现完全不是那样。这些误解之所以流行,是因为获得有关2012有益信息的渠道不是被严重限制,就是被精神世界里无休止的噪音埋没了。有辨别力的书籍和网站,包括我自己的,是存在的,而且已经存在好几年了,但是它们必须和媚俗的商业产品竞争,这些吸引眼球的产品通常都危言耸听、错误百出。
    本书要审视已经充斥于2012市场的很多歪曲和误解,这非常具有挑战性。为准确起见,我觉得澄清事实,评价从理论、范例和所谓的预言家以及空想家处收集的理论非常重要。我提供这些坦率的批评以指导在2012道路上粗心的跋涉者。我希望一些切中要害的讽刺性幽默和妙语能使2012这个麻烦问题的研究工作变得更容易些。
    本书按时间顺序概述了2012这个主题,它包含了所有关于2012的基本要点,让我们快速了解这个问题的各种事实。对许多理论的归纳不可避免地引出我的重构工作和“星系准线理论”。在过去的很多年中,我寻访各地,和不同的学者、作家交流,我将会把他们的观点以他们自己的语言展示给读者。
    在本书中,我着手的角度是直接、有根据、客观的评价指导。但有东西被遗漏了。冒昧地说,我觉得新时代人(New Agers)认为2012包含的更深层的含义是讨论的重要部分,也是最有效的部分。实际上,在我早期进行研究时就注意到这一点了。我注意到的是玛雅教义,包括那些关于周期终点的教义,属于长青哲学(Perennial Philosophy)或原始传统(Primordial Tradition),融合了丰富的知识和精神智慧,这些知识和精神智慧的基本形式在所有伟大的宗教传统中都很常见。2012内在的象征性含义对全人类都有意义。在玛雅学专家看来,以这种方式解释2012,尽管可以合理地进行下去,还是有一些问题。例如,比较神学家约瑟夫?坎贝尔(Joseph Campbell)从这一原始哲学综合性的观点汲取经验,展示了相距甚远的全球不同神学的几组相同之处。他透过表象和特定文化的术语,看到了原型层次上的含义。因此,坎贝尔认为,古印度教义和佛教智慧对于现代的追求者也具有精神意义。因此,玛雅教义实质上属于原始智慧,对于今人,对于任何时候的任何人都具有指导作用。
    有人可能会怀疑,这样解读2012是被新时代人和精神追求者殖民化了,但其实不是这样。对于精神智慧的渴求并不是被那些描写2012的精神作家满足的,因为所有借着玛雅历名义的创造性模型方法都在精神市场上坚持自己的权利,并没有深入研究作为原始哲学的玛雅传统智慧。灵知的脉搏就在那里,就在我们眼前,在玛雅创世神话中,我们只需要用适应了象征性、原型、普遍性内容的眼睛进行阅读。
    这些都是重大问题,是任何2012学家都需要解决的问题。但是我认为这些问题不会持久。或者可以这么说,可持续世界观和精神完整性将会持久,但是它们和2012的联系会终止。2012年之后,没有人会关心把玛雅历和世界上的事情或者和精神复苏的重要性联系起来。它会淡出主流文化,下一个流行话题会接着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我认为,将会持久的东西有两样:重构古玛雅宇宙观的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发展中的本土文化运动,该运动被玛雅学者维克多?蒙特果(Victor Montejo)称作“玛雅复兴”。不断增强的本土意识成为此次复兴的显著特征,我相信这预示着全球性的复苏和革新,其范围更大,需求也更迫切。我们整个世界需要转变最深处的意识,抛弃以自我为中心的统治者价值观,重回共同建立社区伙伴关系的战略,这是本土社会的理想境界。从这点来讲,把公元2012年作为革新的时间这一观点正是这个世界需要倾听的。本书是25年来坚持不懈地研究玛雅文化和宇宙观以及2012主题的总结。这本书不像最近出现的很多关于2012方面的书一样是由雇用的枪手完成的。很多次有人邀我甄别优劣,在这里我提供了对于有争议现象的处理方式,它经过我仔细的思考,并尽可能透彻。对于很多读者来说,可能有挑战性,不能振奋精神。每位读者都能在本书中找到赞同和反对的观点。讨论具有这么多复杂层面、这么多让人困惑的可能性的问题,这样一本书理应会面临这种情况,这几乎不可避免。准备好,亲自读一下这本书吧。这就是你将会体验到的,希望你会觉得它有用、有挑战性、能增长知识。

遗憾的是现代牧师并不像他们的前辈一样清楚米特拉的历史和艺术价值;1904年,一间满是古代壁画的房间被用作牧师的马厩,其中部分壁画因为要造猪圈而被敲掉,而这些壁画具有极高的考古价值。
    中美洲人类的出现是一段史诗般的征途,跨越了至少一万年,与奥尔麦克(Olmec)、伊萨巴、玛雅、托尔特克(Toltec)、那瓦特(Nahuatl)等文化有着并不清晰的界限。它繁荣于古典玛雅文明时代(Classic Maya calendar)指出了大周期终点:2012年12月21日。这个日期出现在玛雅文明失落之后的遥远时代。玛雅人关于那个日期的知识几百年前就失落了,探险家和革新者、开拓者和学者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从重描摹着这个神秘的日子,将他们得到的零散信息汇聚,13个伯克盾(Baktun)周期的最后一天是一种有意识的前向计算。这最引人关注的日期以及和它相关的深刻变化就在周期将至终点时被重新发现。本章呈现的即是这一过程。
    美洲中部曾经发生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一直令欧洲殖民者着迷,也让他们倍感困惑。美洲印第安文明的发现和成就显示了土著人无可匹敌的天赋。在大约8 700年前,墨西哥中部巴尔萨斯河谷(Balsas River Valley)的谷物种植就体现了这种天赋。把多汁的谷物和瘦小的野生类蜀黍分开需要几十年、上百年不间断的杂交繁殖。随着他们文明的发展,西半球的拓荒者们在数学、医学、哲学和天文学上取得了深远的成就,并为现代世界提供了赖以生存的主食,如玉米、巧克力、烟草、土豆等。没有这些发现,很多美妙的东西可能就不会存在于现代世界了。
    在中美洲,墨西哥中部和洪都拉斯之间的土地上,几百年来,天赋异禀的土著人在此繁衍生息,形成了他们独特的宇宙观,同时建起了巨大的石城,创造了独一无二的日历体系。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的日历中包含了先进的世界观,认为地球和天空的进程是相互交织的。季节性循环的雨水和炎热、播种和生长,与以玉米为中心的创世神话相结合。土著人把人类的生命周期和天体循环周期融为一体,成为壮丽的和谐体。对于古代中美洲人来说,生命本质上是个谜,西方科学一直努力试图权威地解释它,却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但是对于古玛雅人来说,从他们崇高的庙宇中凝视夜空,感受天空和他们跳动着的心灵混合的节奏,是一种神秘的体验。在人类进程的兴衰起伏中,1519年西班牙征服者到达玛雅时,玛雅成就已经不再辉煌了。玛雅文明的古典时期(约公元250—900)早已消逝。入侵者发现的是一个新兴的阿芝特克(Aztec)帝国,越过墨西哥中部高地一直延伸到玛雅领土的西部。在长途跋涉寻找新家园的过程中,阿芝特克人偶然来到墨西哥中部高原。在那里,他们看到一只鹰停在一棵仙人掌上,嘴里衔着一条蛇。预言实现了,这是他们找到新家园的标志。他们建立了一座城市,后来被称为墨西哥城。到了公元1500年,他们的首都特诺奇蒂特兰(Tenochtitlan)已经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了。
    阿芝特克人继承了早已逝去的王国逐渐消失的文明,也继承了他们的宇宙观,包括260天制的泛中美洲日历,这早于奥尔麦克文明2 000年以上。尽管阿芝特克人在古典玛雅文明(在墨西哥西部以及今天美洲中部的部分地区发展)消失五个世纪以后才出现,一些传统却是和古典玛雅文明一脉相承的,如人类经历的大时代更替。他们认为每一个大时代的终结都意味着一次变革。对于阿芝特克人,他们的世界可能真的马上就到尽头了。科尔特斯(Cort s)规模虽小却意志坚强的军队和墨西哥中部蒙特苏马(Moctezuma)人民之间发生了戏剧性事件,即我们所称的“墨西哥征服”(the conquest of Mexico)。但是墨西哥广袤无垠,西班牙入侵者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深入到玛雅王国所在的土地上,直到那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另一段古老的文明曾经在东部衰败的丛林城市中欣欣向荣。
    虽然玛雅古老的石城正在倒塌,而且已经被遗忘,但西班牙人发现的那个部落正处于文化活动繁荣的新阶段。从尤卡坦(Yucatan)半岛炎热的低地到恰帕斯(Chiapas)和危地马拉(Guatemala)的高地,玛雅人和文明产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贸易网从海滨延伸到高处的火山顶,长达几百英里。各个城邦,包括基切(Quich )玛雅王国,都展现出新的建筑风格,在危地马拉高地耸起。随着阿芝特克人深入西部,16世纪初期文化发展达到空前繁荣,但是接着就被外来入侵者破坏了。这些入侵者身穿坚不可摧的金属铠甲,他们的坐骑像鹿一样。

1524年,佩德罗?迪?阿尔瓦拉多(Pedro de Alvarado)打败了基切国王德功?乌曼(Tecun Uman),科尔特斯打败了蒙特苏马,制伏了阿芝特克人。尤卡坦玛雅人受尽折磨,他们的书籍在审讯的篝火中被烧尽。圣芳济会传教士宣扬玛雅宗教是异端邪说,必须消灭,玛雅的领袖经常受到虐待,然后以圣芳济会的传统方式被处死。1563年,在写给西班牙国王的一封信中说,梅里达(M rida)一名叫做迭戈?罗德里格斯?壁班柯(Diego Rodr guez Bibanco)的市民记录了对被控邪神崇拜罪的玛雅人民实施的“特殊措施和惩罚”,该市民被任命为“尤卡坦印第安人的保卫者”:
    他们声称是正义使他们成为教会的审判员,手中握着生杀大权。他们干起新工作来劲头十足,凶狠残酷。用绳子蘸水对印第安人严刑拷打,在他们脚上绑上50磅或75磅重的石头,通过滑轮把他们吊起来,然后不断用鞭子抽打他们,直到鲜血从他们的肩膀和腿流到地上。除此以外,这些传教士还把滚烫的油脂涂在印第安人身上,把蜡烛融化的蜡油滴到他们裸露的皮肤上,就像对待黑人奴隶的惯用方式一样。在对他们施刑之前不需要任何证据,也不会寻找事实根据。这似乎是教训他们的方法。
    新世界(New World)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土著居民死于欧洲人传去的各种疾病。到了1600年,中美洲本土人口已经只剩了很小一部分。
    这次不同文明间的冲突和世界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事件都不同,对于玛雅人来说,这就像是来自天蝎座的舰队降落在白宫的草坪上,带来了外星人,面对着上百万吨的金子、铜,面对着土地垂涎欲滴。大部分文明可能已经随风而逝了,但是玛雅文明具有极强的恢复力,像柳树般随风而动,柔韧无比。任凭入侵者把它们的家园夷为平地,因此5 000年以后的今天,它们依然存在着。在一些重要领域,特别是在精神信仰和日历仪式的维持等方面,玛雅人从未有过对手。
    需要澄清一个常见的误解,玛雅人并不是在9世纪星际空间的召唤下消失的。大约1 100年前,在科潘(Copan)、帕伦克(Palenque)、蒂卡尔(Tikal)、亚克锡兰(Yaxchilan)等伟大的城市衰败之后,由于贪婪、瘟疫和干旱,玛雅的不同群体分散开来然后消失了,他们踏上了寻找新家园的漫漫征途。他们背负着自己的文化身份和成就,就像肩上的重担一样,最后在新的地区搭起房子,如雉堞状的峡谷和危地马拉高地的高原。 但是到了公元900年,玛雅古典时期的末日到了,象征着一段文明的终结,它因不堪自身高傲的重负而轰然倒塌,就像今天我们文明的瓦解一样。日夜交替,文化起伏跌宕。无数的玛雅群体繁衍生息,新生的一代又一代在中美洲文明中不断发展。中美洲的历史和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的历史一样复杂,甚至可能更为复杂,因为玛雅人居住的地方地震和火山爆发连连,骚乱不断。但是其核心信仰和传统已经经受住了时间的侵蚀,例如古老的神话和仪式。
Chichicastenango)的高地市区行使他的使命。该地区还是叫做新西班牙,因为危地马拉直到1821年才成为独立共和国。在他所在教区中的玛雅人中间,他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这是一本以基切语写成的手抄本。它被作为一本圣书而受到密切保护,代代相传,现在到了他的手中。他深知玛雅人民的困境,而且他那个世界的人们对玛雅人抱有很多误解,因此决定翻译这本书。他在前言中写道:
    因为我看到很多描写这些民族以及他们信仰的历史学家,提到他们历史中的一些东西,但那只是零散的信息。既然历史学家们没有看到真正的历史,我决定根据他们描写的方式在这里抄录玛雅人的所有历史。
Life)一书,并翻译成西班牙文。弗兰西斯科?席梅内斯是位有造诣的语言学家,并且正在学习玛雅语语法,因此非常适合这项工作。手抄本原稿写于16世纪50年代。一些学者认为写下这部手稿的玛雅长者参照了更加古老的象形文字书。《波波尔?乌》中描述的一些神话场景和众神在早期玛雅遗址发现的纪念碑的雕刻上也有刻画。这些遗址已有2 100多年的历史,说明在古老的书籍中保存了伟大而古老的精神金矿。
    但是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矿。就像本土智慧经常会遭遇到冷遇一样,席梅内斯神父希望让外界了解这段历史的努力并没有为世界知晓。直到1857年,该书才得以发表。此时,无畏的探险家已经进入了中美洲的丛林之中,找到了被遗忘的文明的证据——先于席梅内斯1000年前的人们在他们的花瓶上、书籍中描绘了《波波尔?乌》中的故事。书中是这样描绘的:众神和星球随着260天制日历的节奏共舞。这种历法是一种占卜和计时体系,时至今日,在危地马拉一些偏远的村庄中依然存在。但是,并不是所有玛雅人居住的地区都一直保存着这种古老的历法传统。尤卡坦的玛雅人被征服的那些年中,260天制的历法依然被遵循着。圣芳济会的传教士坐船顺着溪流而下,带着天主教判决仪式和法庭的命令来到这里。对于不知道“唯一神圣信仰”(One Holy Faith)的异教徒,他们怀着深深的偏见。迭戈?迪?兰达主教(Bishop Diego de Landa)就是这些早期福音主义者之一,他不遗余力地试图使这些异教徒转变信仰。他的目的是遏制魔鬼崇拜,结果却毁灭了本土天才。
    1562年迪?兰达在玛尼(Mani)的尤卡坦玛雅村庄焚书即是这种极端狂热的行为。成百上千的玛雅书籍成堆成堆地被付之一炬。今天,已为人知的只有四本书幸存下来:《德雷斯顿》(Dresden)、《马德里》(Madrid)、《巴黎》(Paris)和《格罗列尔》(Grolier codices)。尤卡坦本地历法也同样遭到了破坏。这样的行为对于基督教徒来说并不稀奇。公元391年,罗马皇帝西奥多修斯(Theodosius)也同样下令将“异教”寺庙摧毁,包括亚历山大艺术博物馆和收藏了亚历山大图书馆大部分书籍的萨拉皮雍(Serapeum)神庙。由于缺乏古玛雅人知道什么和信仰什么的直接证据,偏见和误解不断加深。直到今天,玛雅人不懂科学这样根深蒂固的偏见在西方宗教界和科学界都依然广泛存在,这阻碍了对于玛雅文化本身的全面评估。
    有人认为迪?兰达也部分地弥补了玛雅文明,因为他记录和保存了玛雅历的日期和象形文字。强烈的好奇心一度战胜了他的厌恶,他从不同知情人口中收集了很多信息,试图解释玛雅历的日名(day-signs),他认为这些日名是玛雅字母体系的拼音字母。尽管迪?兰达远没有成功,但他的《尤卡坦风物志》(Relaci n de las Cosas de Yucat n)保存了玛雅文字和语言的一些重要方面。300年后,法国学者布赫布尔发现并出版了此书。依靠这本至关重要的书,早期的玛雅学者得以开始重构曾经失去的知识,如玛雅历的循环方式,神秘的象形文字体系等。
    16世纪,一场神学争论在圣芳济会中风行——玛雅人有灵魂吗?为什么我们努力把基督教信仰传递给没有灵魂、令人憎恶无比的异教徒?动物可以进入天堂吗?这些是16世纪中期典型的争论,表现了盛行的观点和官方教会政策的形成过程。今天,尽管土著人可以拥有精神信仰,人们对他们的偏见还是根深蒂固。走出19世纪以来一直存在的偏见之深潭的一种方式就是把玛雅人看成高尚的原始人。查尔斯?达尔文既是个进化论者,看到赤身裸体的原始人感到厌恶;又是个坚定的奴隶制度废止论者。达尔文自相矛盾的立场解释了他著名著作《人类的起源》(The Descent of Man)中对于土著人的矛盾态度。一方面,他们是温和善良、热爱和平的部落;另一方面,他们赤身裸体、令人恶心、难以理解。无论如何,对土著人浪漫化的描绘吸引着欧洲人的想象力,并与人们的负面态度相抗衡,但是“野蛮的”异类和“文明的”民族这条明确的界限一直都存在,因为在人们眼中,玛雅人不是同类,而是引人观察思考的事物。
River)向西流去,把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分割开来。在这里,未被征服的最后一部分玛雅人繁衍至21世纪。就在20世纪60年代,人类学家研究了拉坎东族古老的信仰、梦想和仪式。他们依然会前往野草丛生的博南帕克(Bonampak),祭拜他们早已仙逝的祖先,他们会在“上帝之罐”(仪式用的陶瓷器皿)中焚香。但是拉坎东族的生命之轮已进入了垂垂暮年,深受近亲繁殖之害,他们的人口数量已经不足一百。尽管人们都知道这个固执的群体拒绝遵循欧洲人的习俗,但其最近一代却最终做出了很大让步。他们现在只在帕伦克遗址或是圣?克里斯托瓦尔?迪?拉斯?卡萨斯(San Cristobal de las Casas)的那波伦研究中心(NaBolon study center)和博物馆出现时才穿上他们标志性的、随风飘拂的白色外套。但是在19世纪70年代,他们是丛林中的幽灵、奇怪的森林居住者,他们以猴子为食,用木棉包围营地,并不断迁徙。
    1882年,一次奇特的会面标志着他们丛林式田园生活的终结,探险家阿尔弗雷德?莫斯莱(Alfred Maudslay)在去往亚克锡兰的路上发现了典型的“异类”——拉坎东族玛雅人。坐船沿乌苏马辛塔河顺流而下,导游让他把船拉上岸。他们走的路上不断有美洲虎的头骨出现。最后他们来到一块空地,那里有三间小屋,一个拉坎东女人出来迎接他们。莫斯莱写道:
    她一点都不害怕;她非常愉快地微笑着,极有礼貌地接待了我们,邀请我们进屋,告诉我们,所有的男人都出去收可可了……这个女人的脸部特征跟帕伦克人和蒙契人(Menche)非常相似:宽前额,鹰钩鼻,厚嘴唇。她令人愉快,也很健谈……
    人们普遍认为拉坎东人是凶狠的丛林野人,但是莫斯莱的经历并不能为这样的偏见提供证据。拉坎东人仅仅是中美洲文明之树上的一片叶子。事实上,在征服之后,对于新世界印第安人的大部分研究都是从留存下的阿芝特克帝国人身上得到的。正如卡洛斯?富安蒂斯(Carlos Fuentes)所说:“墨西哥人是阿芝特克帝国的后裔,而阿根廷人起源于船舰。”血脉融合和近亲结婚使阿芝特克成为现代墨西哥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今天,很多拉丁美洲人和奇卡诺人都自豪地承认他们是阿芝特克人的后裔。很多美洲人(指所有南北美洲的非专业学者)过去理所当然地排斥“异类”,现在依然如此,而现代墨西哥人俨然成了异类。
Sahag n)通过和当地知情者交流,记录下了蒙特苏马后裔的信仰。当地传统中一些深刻的东西应该被保留下来,怀着善意的西班牙人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迪?兰达收集并保存了很多关于当地历法和传统的文件,在16世纪,他写下了《古历神礼说》(The Book of the Gods and Rites of the Ancient Calendar),但是跟往常一样,这本著作遭到了禁止,被束之高阁,大约三百年后才得以出版。
G ngora)从一场烧毁城市的大火中抢救出了很多文件。他研究了阿芝特克人的传统,称“墨西哥征服”之前的印第安人已经掌握了先进的数学和天文学知识。锡古恩萨辎仔细研究了阿芝特克人留下的象形文字手稿,发现他们历法的循环周期是52年,今天被称为历法循环(Calendar Round)。这种历法融合了当地两种计日方法,一种周期为260天,另一种是周期约为365天的太阳年(solar     通过对于文件和象形文字手稿的研究,锡古恩萨辎还计算出了“墨西哥征服”前历代墨西哥年表。阿芝特克皇室后裔费尔南多?迪?阿尔瓦?伊克特利切特尔(Fernando de Alva Ixtlilxochitl)的著作即为该年表的主要依据。在锡古恩萨辎及其以后的年代,伊克特利切特尔家族依然是特奥蒂瓦坎(Teotihuacan)名义上的地主。特奥蒂瓦坎是墨西哥中部的一个大城市,公元150—750年,早期那瓦特人居住在此,发展繁荣。曾经居住在这里的神秘民族是谁?他们什么时候建立了这座城市?那个时候,这类问题的答案还不明朗,但是很快就有了新的突破。人们很快就会注意到太阳金字塔、月亮金字塔以及死亡之街的雄伟和魅力。意大利环球旅行家吉梅利?卡内里(Gemelli Careri)于1697年到达了亚加布尔科(Acapulco),在那里他见到了锡古恩萨辎的发现。锡古恩萨辎的成就激励鼓舞着这位旅行家,他踏上古老的小道进入中部高原探访特奥蒂瓦坎遗迹。卡内里骑着骡子,向着北方的墨西哥城出发,沿途他注意到当地人的卑劣。到达墨西哥城之后,声名赫赫的胡安?迪?阿尔瓦?伊克特利切特尔(Juan de Alva Ixtlilxochitl)之孙佩德罗?迪?阿尔瓦(Pedro de Alva)带他参观了特奥蒂瓦坎遗迹,他看到了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上方顶着巨大的石像。特奥蒂瓦坎引人瞩目的金字塔和悠长的死亡之街一定让卡内里大开眼界。即使对于像他这样见多识广的环球旅行家,该遗迹的规模之大依然使他震惊不已,可以与他在吉萨高原(Giza Plateau)看到的一较高下。
    卡内里长达六卷的皇皇巨著《环球游记》(Voyage Around the World)于1719年在意大利出版。这部作品很快就被浓缩并翻译成多种语言,成为外界了解墨西哥最早也是最优秀的著作,此书取得了巨大成功。卡内里灵活地采用公共交通方式启发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写下了《80天环游世界》(Around the World in Eighty Days)。但是,很多人都不能相信卡内里所描述的新世界在被征服前的文明,人们激烈批判他是个骗子。18世纪苏格兰史学家威廉?罗伯逊(William Robertson)拒绝将卡内里的发现收入他极不严谨的《美洲史》(History of America)(1777)。相反,他坚称:“古老的美洲并没有居住过在文明进程中作出相当贡献的民族。”墨西哥人和秘鲁人不足以“和那些可以称得上‘文明’这个字眼的民族相提并论”。
Americains)(1769)中写道,墨西哥国王们所谓的宫殿其实不过是个小屋。他批评了卡内里和锡古恩萨辎,质疑他们俩对于所发现精密历法的报告。该历法有一些复杂精细的周期,计算出了很多世纪以后的天文循环。他完全不相信这样的现象,也没有深入研究,就断定这种天文观察“和那些极其无知的人们相矛盾”,他们的“语言都不足以数到十”。这样的偏见深深植入中美洲当地人的流行观点中,即使在今天,我们在很多电影,如梅尔?吉布森(Mel Gibson)的《启示录》(Apocalypto)中,依然能发现这种观点的根深蒂固。2006年历史频道的节目《2012:解密过去,玛雅末日预言》也坚持把注意力集中在牺牲和暴力主义的情节上,并且作出了错误的论断:古玛雅人预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这些观念被认为是常识,是彻头彻尾的真相,或者是有益的怀疑主义。几百年来,迪?保的这些思想在很多场合以不同的形式被不断重复,阻止人们深入了解美洲土著人的天赋。人们很难觉察那个根深蒂固的问题,因为:“它常常遗漏关于美洲印第安人和欧洲历史的关键性事实。事实上,颇受尊敬的学者和权威人士的观点常常让人更难以发现问题。正如一种发生在低层次的传染病,它在不知不觉中就慢慢传染给人们,从小学生慢慢扩散到大学生。”以下事情是美洲印第安人一直都依靠自己的智慧从事的:冶金术、脑部手术、作物育种、药物治疗、数学、天文学、大型建筑、艺术、音乐和诗歌。偏见的核心就是不允许玛雅人和其他美洲土著群体同样拥有归功于西方文明的智力和文化。这个问题表现在学术上。在过去25年间,随着对2012这个问题的理解不断深入,我经常听到这种观点的回音,这是掩盖在冷静理智之下信息不足的偏见。
    整个18世纪,对于淹没于政治动乱的墨西哥文化遗产,很少有探险家和作家发表评论。但是在1790年,一次潜在的突破到来了,仅凭它的规模和重要性就足以产生影响。人们在墨西哥城地下发现了阿芝特克历法石(Aztec Calendar Stone),也称太阳石或者鹰碗(Sunstone or Eagle Bowl),人们把它拖上来,该石得以重见天日。历法石体积巨大,又处于墨西哥城中心位置,因此它可能是阿芝特克帝国首都特诺奇蒂特兰的重要象征,250年前,科尔特斯摧毁了该象征。18世纪90年代的墨西哥还是西班牙殖民地,直到1821年才赢得独立。墨西哥作者安东尼奥?迪?里昂?伽马(Antonio de Le n y Gama)分析了太阳石的象征意义,通过相当严谨的研究,结合他深刻的洞察力,认为这是古玛雅的日历体系。更重要的是,这是证明玛雅人天赋和聪明才智的有力证据,而之前人们甚至认为玛雅历是无稽之谈。古人清楚地察觉到了太阳、月亮和其他行星的循环,并且制定出了一套精密的日历体系来追踪这些动向。
    在1821年独立革命结束之前,去往新西班牙被认为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在混乱动荡的环境中,到处都是暴力革命,外国人会遭到怀疑。1822年,墨西哥独立之后,一个叫做威廉?布洛克(William Bullock)的英格兰人经由维拉克鲁斯州(Veracruz)的墨西哥湾沿岸港口进入了墨西哥。这次旅行很短,但是卓有成效。1825年,布洛克回到伦敦之后,出版了一本畅销书,叫做《墨西哥半年见闻》(Six Months’ Residence and Travels in Mexico)。布洛克成为墨西哥有意思的新阶段的成员之一。19世纪20年代期间,雪莱(Shelley)、济慈(Keats)的浪漫诗歌激发了欧洲人的想象力,墨西哥遗迹的传奇魅力让人难以抵挡。墨西哥独立为该地区进入稳定的新时代提供了保障,这吸引着国外游客,对于非专业学者,墨西哥更像一片充满机会的土地。
Mexico)(1843)清楚地告诉世人科尔特斯对阿芝特克文明造成破坏的规模。洪堡(Humbolt)呼吁应该把所有墨西哥本土文件都收集在一个地方,一位叫做爱德华?金(Edward King)的英格兰年轻人自告奋勇,接受了这一挑战。这位后来被称为金斯布罗爵士(Lord Kingsborough)的年轻人在1831—1848年间花了一大笔钱雇用了一些石版工和艺术家复制了那些象形文件,并为其手工着色。一切完工之后,这长达九卷的鸿篇巨制要价相当于今天的3 500美元。
    这份文件里包含着许多用拉丁文、希伯来文、希腊文和梵文写成的信息,支持了玛雅人是失落的以色列后裔这个观点,这是金斯布罗从拉斯?卡萨斯处得出的结论。这个观点成为摩门教徒的神学教义,摩门教考古学家在南墨西哥早期玛雅遗址取得的科学成果令人钦佩。金斯布罗的着迷给他带来了麻烦,他制作了大量文件,因此负债累累,支付不起为自己作品选择的手工纸。令人难过的是,他在爱尔兰一个债主的牢房中死于伤寒。大英博物馆因此把他的名字从展馆目录中删除,而把他的作品列在他雇用的艺术家安格罗(Aglio)的名下。
    造访维拉克鲁斯州或亚加布尔科的旅行家常常会去一下墨西哥。但是玛雅中心地带远在东边,玛雅古文明的遗迹比当时阿芝特克王国还要偏远,那里人迹罕至,旅行家难以发现这个地方。但是,东部茂密的丛林中藏着什么东西的风声传到了一些探险家的耳朵里,其中包括个性鲜明的瓦尔德克伯爵(Count Waldeck)。安东尼奥?戴尔?里奥(Antonio Del Rio)在当时非常艰难的情况下造访了帕伦克。他在1822年成功地发表了游记。他的伦敦出版商为了给他的书加注释,雇用了一个叫做让弗雷德里克?马克西?迪?瓦尔德克(Jean-Fr d ric Maximilien de Waldeck)的人。后者是个艺术家、旅行家、花花公子,他被戴尔?里奥这个关于墨西哥丛林里失落城市的故事深深吸引了,36岁的时候,他越过大洋亲自去探访那块土地。瓦尔德克声称是拜伦和玛丽王后的密友,他慢慢融入墨西哥城的社会圈子,给人画些画像,同时为考察帕伦克寻找资金。最终,这个自封的伯爵在帕伦克附近圣多明戈(Santo Domingo)的一个小村庄里住了一整年,另外他还在帕伦克摇摇欲坠的古塔下面搭了一个小棚子,在那里面住了四个月。在他研究遗迹期间,一个年轻的混血女人加入了他的工作。很可能她也是吸引瓦尔德克留在那个酷热难当、蚊虫猖獗的地方的部分原因。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创作了大约九十幅画,艺术功力出众,但是对细节的修饰并不真实。
    在帕伦克之后,瓦尔德克又去了尤卡坦遗址,绘制了更多画作。后来当地政府以为他是个间谍,于是他逃到伦敦,他的画也差点被没收。在发现政府官员怀疑他的活动之后,他很快复制了所有的画作,这些复制品被没收了,但是原作被安全地藏起来了。他的计谋让人们继续搜寻他的财物显得多余。他根据手上得以幸存的画作,选取了二十一张,加上一百页文字,出版成书。书中详述了他的理论:帕伦克是由迦勒底人(Chaldeans)和印度人(Hindus)建造的。对于玛雅城市建立和搬入的时间,没有一个人知道。瓦尔德克对帕伦克毁灭时间的估计惊人地精确。他的书十分昂贵,以今天的美元计算,每本大约1 500美元,很显然,该书面向贵族和像他这样的伯爵。瓦尔德克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而且是以他特有的调侃方式。据我们所知,瓦尔德克的后裔今天还居住在帕伦克的郊区。
    到了19世纪30年代后期,很多探险家曲折地穿过阿纳瓦克(Anahuac)(墨西哥),寻找并发现了古文明不断遗失的多重画面和失落日历残片的证据。但是对于大多数外来人来说——不管是欧洲人还是领土快速扩张下的美国人——墨西哥和中美洲依然被认为是炎热难耐、疾病肆虐的荒蛮之地,离得越远越好。两位探险家马上就要改变一切,这个世界也准备好接受他们将和大家分享的东西。1838年,约翰?罗伊德?斯蒂芬斯(John Lloyd Stenphens)在纽约市巴特利特的书店里浏览了瓦尔德克的书。他时年32岁,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旅行家,并且刚刚写下了广受好评的《埃及及阿拉伯岩石区游记》(Travels in Egypt and Arabia Petraea)(1837)。尽管瓦尔德克以修辞闻名,不过他的著作激励了斯蒂芬斯开始自己的中美洲之行。斯蒂芬斯邀请了一个英国熟人——建筑师凯塞伍德(Catherwood)与他同行,记录他们的发现。那个时候摄影术还没有发展起来,但是凯塞伍德绘制的细节完整的画作质量比起四十年后照相机拍摄的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Buren)竞选总统,马丁?范?布伦当上总统之后任命他为美国对中美共和国的外交代表。尽管这样一个共和国政权并不稳固,但他的头衔和看似官方的文件帮助他在中美领土上自由通行,在这里,政权此起彼伏,不断更迭。1839年10月,他们从纽约起航。在伯利兹(Blize)登陆之后,他们根据胡安?加林多(Juan Galindo)的报告,沿着莫塔瓜河(Motagua River)而上到了危地马拉,然后向南穿过一系列高山,径直到达传说中失落的城市,今天我们称为科潘的地方。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疟疾、土匪、内战不断威胁着他们,而且会在接下来三个月5 000英里的行程中继续困扰他们。
    太阳很少能穿透茂密的丛林,但是中午令人窒息的闷热让任何生物都难以喘息。三头骡子在泥泞的道路上打着滑负重前行,背上驮着包裹、帆布帐蓬和干粮。两个人在后面耐心地跟着,拍打蚊虫,同时专心地察看叶丛,希望发现失落庙宇的标志——一块被奇怪地放置的石头,一个奇怪的神像,树荫中赫然显现的石墙。1839年11月,他们进入了科潘。斯蒂芬斯后来回忆时,对他们的惊讶轻描淡写:“我突然闯入了一片新的土地。”
    玛雅文明探索和重构的新时代由此到来了。他们花了几个星期清理完从神庙楼梯和讲坛掉落下的残骸之后,凯塞伍德仔细地绘制了几十幅画,他们意识到他们不过刚刚触及表面。斯蒂芬斯意识到该处遗址的重要性,从法定拥有人手里花了50美元买下了这座神庙。他们急切地要前往帕伦克,于是从危地马拉的群山出发,向下到达乌苏马辛塔河谷,然后穿过拉坎东雨林,全程超过300英里。到达帕伦克之后,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亲眼看到,瓦尔德克和戴尔?里奥并没有夸大其词。碰巧的是,由沃克(Walker)和凯迪(Caddy)领导的另一支远征队刚刚离开帕伦克。这类差点相遇的事情在“探索”失落的城市时经常发生。但是,当地人从没有忘记帕伦克,尽管几百年来那些石块不断被侵蚀,好像已被人们遗忘了大半,但是这些石块经常遭到抢夺,被当作良好的建筑用石。
    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继续他们的旅途,探访了尤卡坦半岛上的很多遗址。拉布那(Labna)、乌斯马尔(Uxmal)和令人惊叹的奇琴伊察(Chich n Itz)遗址是他们探访记录的最重要的遗址。斯蒂芬斯从梅里达一个男人口中知道了点划记数法,这在铭文中能清楚地看到。于是他对长计历日期的数字学有了初步的了解,一条杠代表5,一个点代表1。在他引人入胜但又有些干巴巴的游记中讲到了这一点,在以后的年代中,引起了很多读者的好奇心。他的《中美和尤卡坦旅行轶事》(Incidents of Travel in Central America and Yuctuan)在1841年出版,价格并不昂贵,在当时是个巨大的成功。该书一直再版至今。
    凯塞伍德的现实主义画作对帮助外人理解失落文明的范围和规模无疑极为重要。遗憾的是,凯塞伍德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书上。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有生之年都没能看到由他们所引领的科学探索阶段,这令人难过,又充满讽刺。1852年,斯蒂芬斯死于肝病,享年46岁;1854年,凯塞伍德乘坐的船在一次大西洋航行中失事,他因此溺水而亡。到了19世纪60年代,人们在这些遗址拍摄了引人入胜但质量糟糕的照片,提供了不容置疑的证据:一段失落的文明被掩埋在墨西哥丛林之中。一个极富进取心的牧师发现并出版了一些手稿,其中显示了一种古老的高度文明。这个牧师把亚特兰蒂斯理论著作藏在他的法衣里。
Bourbourg)于1813年生于荷兰,早年他一直在巴黎写小说。然后去了罗马学习神学,被授予神职。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玛雅之谜。受到斯蒂芬斯和戴尔?里奥作品的启发,他于1845年出发去往美洲。他从发霉的档案里挖出已被遗忘的手稿的能力让人惊叹。他发现了拉斯?卡萨斯和杜兰(Duran)执笔的有关新西班牙的史书,此书未出版过,还发现了伊克特利切特尔写的正本阿芝特克历史。他在墨西哥城区和郊区待了几年,学习那瓦特语,然后穿越危地马拉、萨尔瓦多(El Salvador),一直到尼加拉瓜,寻找物品和手稿。他在危地马拉教堂的档案文件里找到了《喀克其奎史》(The Annals of the Cakchiquels)和席梅内斯的译著《波波尔?乌》。 1861年,布赫布尔回到巴黎,出版了《波波尔?乌》法文版。在巴黎,他获准可以阅读奥班(Aubin)收藏中那些关于美洲的罕见书籍和手稿。在这之前,奥班收藏从未对任何人开放过。通过研究自己的发现和无与伦比的奥班收藏,布赫布尔写出了长达四卷的《墨西哥与中美洲文明史》(Histoire des Nations Civilis es du Mexique et de l’Am rique Centrale),研究了中美洲历史和地区,这也让西班牙史学家大为惊叹,于是他们也向他开放了自己的博物馆藏品供他研究。在历史研究院的文献中,他发现了迪?兰达久被遗忘的手稿《征服前后的尤卡坦》(Relacion de las Cosas de Yucatan)。布赫布尔很快出版了此书,把它看做解读玛雅手稿的关键。现在他可以确定碑文上周期为260天的神圣日历的20个日名,也能确定周期为365天的民用历中代表每个月的标志。但是就像罗塞塔石碑(Rosetta Stone)一样,迪?兰达的观点和误导性的陈述越来越疯狂。
    似乎这些让失落的古籍重见天日的成就还不够,1864年,布赫布尔在马德里结交了荷南?科尔特斯(Hernan Cort s)的一位后裔。后者向他展示了后来被称为《马德里抄本》(Madrid Codex)的文献——出自尤卡坦的正本玛雅书,里面包含了天文历法和难解的象形文字、众神和历法日期。这本书非常难解,但是布赫布尔声称在里面发现了很多东西。亚历山大?冯?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t)早期认为原始当代文化是一些更古老的高度文明的一些残骸,那些高度文明已被自然灾难所摧毁。布赫布尔追随洪堡的观点,认为埃及和中美有着相同的文化渊源,同时,彗星、流星、天体原因导致的地壳分裂产生了移民。他遇到的洪灾之谜被看做是古代灾难的证据,并把它们描述成亚特兰蒂斯之谜的早期解释。不久之后,伊格内修斯?唐纳利(Ignatius Mexicains)时,他坚定地认为奎兹尔科亚特尔(Quetzalcoatl)的阿芝特克传说和柏拉图的亚特兰蒂斯神话有关。他随意地解释该主题,坚称公元前10500年,四场大灾难相继发生;坚称人类文明不是起源于中东,而是起源于曾经从尤卡坦延伸到大西洋的一块陆地。可能是彗星引发了一系列灾难,那块大陆就在那些灾难的浪潮中沉没,幸存下来的被称为加那利群岛(Canary Islands)。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很多关于亚特兰蒂斯猜测和作品的重要观点,也是在玛雅历史研究中不断被提及的一个主题。可能布赫布尔坚持的玛雅神话中有些许真实的成分。玛雅人确实先进得诡异,让人难以捉摸。他们提倡抽象、优雅、含义深刻的教义,而现代人的科学思维难以理解这样的教义。他们有没有获得一种和现代人不同的意识,那样的意识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以恰当的理由被称为“亚特兰蒂斯”吗?很多年来,这个问题一直被曲解、利用、滥用,但是它的持久性说明,进行重新评价会让人受益。
    曾经支持布赫布尔的评论者失望地发现他的观点不断偏离正轨。他的视角越来越奇怪,以至于曾经支持他的严肃学者对他的见解越来越没有信心。而布赫布尔则含沙射影地暗示,评论者们对美洲史的研究还不够,对旧世界(Old World)存在偏见。他坚持,如果没有新世界的文献,世界历史将不会完整。尽管对于同时代人而言,他已风光不再,但人们会铭记他独立发掘出了很多被搁置和遗忘的重要文献的功绩,会在独立探索玛雅文明的历史上为他保留一席之地。布赫布尔的很多见解已经得到广泛的认同,尽管只是略微表达了对他的赞誉。
Plongeon)的奇特生涯,几乎没作评论。但是在活跃在玛雅研究舞台上的学者中,奥古斯塔斯?勒?普朗根博士无疑是主角。勒?普朗根完全自筹资金,仅凭责任感和努力就发现了大量的石头器物,并解释了它们错综复杂的情况,这不禁让人赞叹。
    勒?普朗根博士于1826年生于法国,他迷上了约翰?罗伊德?斯蒂芬斯。斯蒂芬斯关于玛雅遗迹的游记激励了这位年轻人。14岁时,勒?普朗根前往美洲,途中遇到沉船事故,仅有两名幸存者,他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南美洲待了几年,然后因为1849年的淘金热去了加利福尼亚。在那里,他成了一名检察员,他在圣弗朗西斯科从事法律工作并获得了医学学位(没人清楚他如何获得该学位)。勒?普朗根周游世界,在19世纪60年代间在秘鲁开办了一家私人医院,提供将电流应用于药浴的实验性疗法。勒?普朗根对周围的神秘事件总是饶有兴趣,他研究了印加遗迹、历史和文化。在秘鲁的时候,他写下了关于基督的一些宗教作品,还写了一本关于摄影的实践手册。 1873年,勒?普朗根和他第二任妻子、22岁的爱丽丝?迪克森(Alice Dixon)到了尤卡坦。他总喜欢把他的妻子称为该领域内的合作者,他们在尤卡坦花了12年研究玛雅遗迹。他们一起住在奇琴伊察附近,拍摄了五百多张照片,绘制了很多图画,勘测了建筑和遗址,挖掘出了一尊巨大的半躺半卧查克?穆尔(Chac Mool)神像,这是尤卡坦玛雅神像。神像肚子上有一个石碗,举行仪式时,尤卡坦人就在这个石碗中点燃新的火种。19世纪60年代,当地爆发了名为“阶级战争”(Caste War)的起义,那次起义中残存的革命情绪依然一触即发。墨西哥城的偏远地带远离统治中心,非常危险。
    勒?普朗根在尤卡坦的时候掌握了玛雅语,并结交了当地一些牧师,其中包括一名他认为年龄高达150岁的智者。另外,他在庙宇里的生活荒诞而神秘,有时候他在遗址工作时感觉到时空错置,或者被一道耀眼的光芒笼罩在神秘的光辉里。他感到玛雅里面存在着“玄妙智慧和实践的含义丰富的生活之流,这股生活之流的源头来自极其古老的过去,远在普通历史研究的范围之外”。我们可以想象玛雅考古学家约翰?埃里克?西德尼?汤普森(J. Eric S. Thompson)考虑着同样的问题,对他非常崇敬的玛雅朋友(他的精神上的“名义父亲”)哈辛托?卡内尔(Jacinto Cunil)有着同样的感觉。
    但是勒?普朗根丝毫不被大学中的规则所禁锢,他发表了汤普森不敢见之于书面的东西。他猜测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之前的玛雅流行催眠术,还使用魔镜来预见未来,他们显示出敏锐的洞察力。他们确实有种“魔镜”——反照出菜肴和铜盘的黑曜石(dark obsidian)——还有玄乎的水晶石,其中一块落入伊丽莎白时代占星家约翰?迪(John Dee)手中。据迪自己坦率地披露,他通过这块来自西方大洋彼岸的神奇物件与天使们交流。
    勒?普朗根最大的成就——从离奇琴伊察地表22英尺的地下挖掘出巨大的查克?穆尔神像——始终是中美洲考古学上真正奇异的一件大事。不得不说,以现代标准来衡量,勒?普朗根的方法奇怪而原始,但是在1876年,他是最早在墨西哥进行挖掘的考古学家之一。不可否认,他的方法并不正统。在奇琴伊察的一座建筑上,勒?普朗根声称他已经破译了关于查克?穆尔神像的雕文,因此可以指出在哪里可以挖掘到这尊神像。显然,挖掘地址的确定更多地是随意选择而非根据象形地图。他的助手干了几天,每个人都认为这次努力注定会徒劳无功,当挖到离地表22英尺时,他们触到了坚硬的石头。他们在边缘挖掘,慢慢地,一尊巨大的石像出现了。他们仅使用树藤、树干和树皮,就成功地把它拖到地面上。一张照片幸存下来了,照片中,疲惫的勒?普朗根坐在他称为“查克?穆尔”的巨石旁,似乎在沉思,旁边就是埋藏这块巨石长达几个世纪的洞穴。不知怎么,勒?普朗根拉斯普金式的胡须和宽阔的额头极其典型,他就是19世纪的印第安纳?琼斯(Indiana Jones)(斯皮尔伯格同乔治?卢卡斯合作拍摄的系列电影《夺宝奇兵》的主人公。——编者注),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要做这些事。
000年历史玛雅文化的评价就不难理解了。事实上,这22英尺的深度很难解释,除非是玛雅人当初掩埋它的时候必须这么做,这是9个世纪以前的信仰。目前这是考古学家们一致同意的说法。把该巨石抬到地面之后,勒?普朗根立即给墨西哥总统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他的发现和目的,同时描述了古物和玛雅人的天才:
    我得出的结果来自在白人,甚至是顺从墨西哥当局的太平洋印第安人也禁止涉足的领地内进行的调查,在一个又一个困难的重重包围之下,在野兽出没、凶悍的商圣克鲁斯(Chan Santa Cruz)印第安人随时可能伏击我的森林之中;在我年轻的妻子爱丽丝?迪克森的陪伴下,忍受着阵阵饥饿。得到的调查结果超乎我最美好的期望。今天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和我妻子的发现领先于那些忙着研究美洲古物的旅行家和考古学家们。
    大气的作用,严酷的天气,还有张狂的草木,加之无知的无神论者们亵渎而毁灭性的掠夺破坏,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了传承于12 000年前的进步文明的伟大杰作。缄默不语却能说明一切的石像,请你将真相公之于众。
    一直都雄心勃勃的勒?普朗根希望能在1876年美国举行百年大庆的时候展示这尊石像。他和他的助手们成功地将两吨重的神像用牛车拉到65英里以外的梅里达,梅里达政府马上就将这尊神像据为己有(他们只是等着它被运到自己的手中)。他们被中央政府派出的一艘军舰捷足先登,军舰带走了神像,把它运到铁路线上,然后经火车运到墨西哥城。至今查克?穆尔还被保存在那里。 尽管这次损失让勒?普朗根很沮丧,他还是继续努力,赶在学者和科学家们之前提出他的发现。他把一些小器物和照片送到费城,由人转交给斯蒂芬?索尔兹伯里(Stephen Salisbury),后者是位于马萨诸塞州伍斯特的美国古物学会成员,他同意在社会期刊上刊登勒?普朗根的一些发现。但是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陷入僵局,因为勒?普朗根关于人类历史的一些偏激观点在后来的每一篇文章中都有所体现。
    他谈到西半球和亚欧非三大洲的悠久联系。他根据考古发现,描述了千百万年来人类的循环,柏拉图的亚特兰蒂斯和古老的埃及人也是其中一部分,这令美国古物学会相关的新英格兰智者难以承受;勒?普朗根的宇宙观冒犯了他们的基督教情绪。12 000年以前的文明?有什么理由?大家都知道地球诞生在公元前4004年。伍歇尔主教(Bishop Usher)已经论证过了——在《圣经》里。亚特兰蒂斯神话被《圣经》神话打败了,那位好思辨的会员不再帮助勒?普朗根在杂志上刊登他的文章了。
Thompson)的年轻人。爱德华?汤普森在奇琴伊察兢兢业业工作了很多年,为了金子和其他物件疏浚竖井,然后又在尤卡坦待了30年。1885年,也是勒?普朗根离开尤卡坦的那年,汤普森到了尤卡坦,开始了更理性、更冷静的探索和记录。他有什么资历?汤普森在《大众科学月刊》(Popular Science Monthly)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在学术界引起了轰动,文章的名字是《亚特兰蒂斯不是传说》(Atlantis Not a Myth)。
    人们认为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引发了玛雅考古学的科学研究,但是这个过程时断时续。不管怎样,探险家正在努力而仔细地记录铭文并勘测现场。但是几十年来,这些谨慎的探险家们继续与亚特兰蒂斯搜寻者们为伍。有时候,他们本身就是亚特兰蒂斯搜寻者。
    那时,专业调查者和独立探索者的区别并不像今天那么清晰,怀着亚特兰蒂斯幻想的作家也作出了一定贡献。即使进入了20世纪,考古科学和人类科学的方法日趋完善,应用也相当谨慎,很多最重要的突破依然是独立又善于思考的非专业人士完成的。这为玛雅研究带来了突破性进展,实际上也成为玛雅研究的一大特征。同时,现代解密时期受人尊敬的学者有时会让他们令人最不愉快的观点公开化,暗示出一种偏见,这可能会阻碍有关阐释和亚特兰蒂斯神话。例如,玛雅学者和语言学家理查德?隆(Richard Long)在20世纪30年代写道,书写标志着文明和野蛮的分界,美洲印第安人不能写出语法正确的句子,因此还没有进入文明。隆把语法正确的书写是区分文明标志这样一种学术观点作为他种族主义的武器。迈克尔?科直言不讳地指出了这一点,说隆的偏执根植于“潜在的思维定势……他不乐意认同棕色皮肤的玛雅人拥有和欧洲、中国或者近东一样复杂的文明”。
    19世纪80年代,对玛雅遗址确实有一些更严肃的探索。亚克锡兰偏远的丛林城市中,英格兰摄影家、研究者阿尔弗雷德?莫斯莱和法国冒险家戴世黑?夏赫内(D sir  Charnay)的相遇很好地代表了这一转折。莫斯莱和斯蒂芬斯一样相貌平平却令人尊敬。他工作时耐心而彻底。莫斯莱出生于1850年,在剑桥大学受过良好的教育。他喜欢上了旅行,并于1878年当上英国驻萨摩亚群岛顾问。他去了中美,监督墨西哥一个金矿的工作,然后监管了加州的一片果园,在那里他遇到了后来的妻子。读过斯蒂芬斯的书之后,莫斯莱意识到需要对所有主要遗址的象形文字进行完整的记录。因此他进行了七次旅行,分别去了基里瓜(Quirigua)、科潘、帕伦克、亚克锡兰、奇琴伊察还有其他不大知名的城市。
    1882年3月,阿尔弗雷德?莫斯莱在亚克锡兰扎营,不久前他遇到了拉坎东印第安人。当夏赫内的船靠近岸边时,莫斯莱可以看到他脸上的不悦。但是莫斯莱很优雅地缓和了紧张气氛,他说:“没关系,你没有理由这么沮丧。我跟你从同一个地方开始仅仅是巧合,就像事情以另一种方式发生也只是一种巧合。你不用因我而担心,我只是个业余爱好者,只是喜欢旅行……你可以为城镇命名,告诉大家是你发现了它,尽管照你的意愿做好了。”
    莫斯莱在危地马拉遇见了一名叫古斯塔夫尔?埃森(Gustav Eisen)的美国医生,后者对莫斯莱正在记录的符号和象形文字很感兴趣。有学识的人当然知道埃及象形文字和破译中东失落语言的努力。罗塞塔石碑成为时髦的词汇,其天才的破译者让弗兰西斯?商博良(Jean-Francois Champllion)颇为著名。现在被称为“玛雅”文明的东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失落的文化会有与之相似的地方吗?莫斯莱拍了一些照片,为埃森提供了丰富的分析资料。埃森比其他研究者更有优势,因为他有莫斯莱的资料支持。在以后的几年中,两人友好地通信,并交换资料,这使得莫斯莱在1893年途经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想要拜访埃森。但是到那个时候,埃森已经把破译工作让给了约瑟夫?古德曼(Joseph Goodman),因为他认为这项工作毫无希望。命中注定的是,莫斯莱1893年途经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流感推迟了他去东方的行程,因此他拜访了埃森。因为埃森不在市里,他就安排古德曼和莫斯莱见面。古德曼关于古代日历体系和符号的知识给莫斯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象形文字之谜的各种信息开始各就各位。
Enterprise)的主编和发行商了。他撰写的一些文章和诗歌为他赢得了关注。他对于亚伯拉罕?林肯的充满爱国精神的敬意广为流传。“山艾”(Sagebrush)这个文学体裁产生于他激进而有趣的报纸,该报纸预测了安布鲁斯?比尔斯(Ambrose Bierce)、乔治?斯特林(George Sterling)和杰克?伦敦(Jack London)定义的波西米亚风格,这是19世纪末圣弗朗西斯科的一种现象,五十年后“垮掉的一代”作家与此遥相呼应。古德曼在康斯托克矿区的投资中赚了一笔,1862年,他给一个叫做塞缪尔?克莱门斯(Samuel Clemens)——后来叫做马克?吐温——的年轻人提供了第一份工作。他们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他买下了一个葡萄园,并搬到圣弗朗西斯科。19世纪80年代早期他开始从事玛雅研究的时候,正过着舒适的生活。

}

版权声明:本文为博主原创文章,未经博主允许不得转载。 /LK/article/details/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robertson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