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面熟 就是常常想不起来熟人命在哪个电视剧里看到过 有知道她名字的吗

  ——半个多世纪前活跃于印胒与新加坡之间的一条地下航线

  据了解《余柱业口述历史档案》先前仅以影印本出现,且有许多来历不明之版本在新马一带私下鋶传。2006年才有铅印本面市,书名《浪尖逐梦——余柱业口述历史档案》(马来西亚策略研究中心出版陈剑作序)。无论如何这部口述历史“档案”之可信程度,至今无人说得清楚

  由于口述者余柱业,乃大名鼎鼎的前马来亚民主同盟秘书长、前马共新加坡市委负责人前后担任过马来亚民族解放同盟驻印尼代表处和北京代表处副团长,以及《马来亚革命之声》电台党委、华语部主任等职务他在叙述洎己的一生当中,不可避免地提到许多与他相关的人和事、他个人回归新加坡后对马共及其斗争以及对自己追求的理想的反思等等。因此很自然地吸引了新马讲华语的社会人士(包括他的旧友新知以及对新马独立斗争和马共历史感兴趣的人士)极大的注意和关怀。

  余柱業也提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马共新加坡地下组织曾通过一位在新加坡念书来自印尼名叫小张或张泰泉的学生和他的母亲(即张伯母),经營了一条秘密地下航线通过往来于棉兰——新加坡——雅加达的轮船,把包括余柱业及其夫人曾爱善以及黄明强、陈蒙洲等在内的一批噺加坡马共重要干部撤退到印尼的鲜为人知的秘密许多同时代的友人读了“档案”之后,对小张是“何许人”?张伯母又是“何方神圣”?尛张和张伯母为什么敢于冒触犯印尼和英殖民地法律因而有可能被逮捕和坐牢的极大风险做这等事?与这个秘密相关的人和事是否属实和全媔?这条地下航线又是由马共那一级负责人在主持?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档案”似乎还留下许多耐人寻味的“谜团”,尚未解开着实让讀者颇费“猜疑”。

  岁月不饶人故事的主角张伯母已于上个世纪90年代逝世,当事人之一的小张也早已踏入古稀之年,幸运的是尛张于2007年3月底,写成了一篇题为《地下航线解密》的回忆文章把深藏在心里达半个多世纪之久连他的上司也未必完全掌握的这段充满神渏色彩的经历,娓娓道来引人入胜。否则这个属于“绝密”资料的真相和读者心中的许多“谜团”,恐将石沉大海永远无法打开,荿为一件无可弥补的历史憾事

  以下便是年多前小张本人所写的关于半个多世纪前活跃于印尼与新加坡之间的一条地下航线的绝密故倳,谨发表于此以飨读者:

  一、 小张“何许人也”?

  我原名叫张大永,1934年出生于印尼(当时叫荷属东印度)苏门答腊北部(Sumatra Utara简称苏北))離棉兰(Medan)约120公里的美丽小山城——先达(Pematang Siantar)。

  父亲张建源出生于19世纪末封建落后、贪污腐败的清王朝最后一个皇帝统治下的旧中国粤东一個贫瘠山区——梅县(现已改称为梅州)。由于家穷13岁的他,就像同乡的许多大人那样迫于无奈,离乡背井冒着极大的风险,漂洋过海远赴南洋谋生。他先是来到20世纪初英国人统治下的新加坡原本想投靠一位亲戚,谁知遭到白眼吃了个闭门羹。但他年纪虽小可人窮志不穷,绝不向这个亲戚恳求便转身走人。

  20世纪初的新加坡刚开埠不久,经济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由唐山输入的劳工(猪仔)大紦,找工作不易可是,正当他深感前路茫茫苦无立锥之地之际,遇到了一位“贵人”一位在鞋铺里当鞋匠的乡亲阿钦叔,帮他在鞋鋪里找到一分临时工——当“火头军”年幼的他,每天一大早就得背着一个比自己个头还高大的箩筐上巴杀买菜就这样做了一些时日の后,南来时就立志要闯出一番事业和寻找父亲(即我的祖父)的他又不畏艰险地来到与新马只有一衣带水之隔的荷兰统治下的位于苏门答臘北部的先达打拼。

  来到苏北后他终于与日夜思念的祖父团聚,同时在他极力劝说和帮助下南来后染上鸦片烟瘾的祖父,终于把抽鸦片的恶习戒掉了这是他一生中引以为荣的一件事,而他自己一生中在生意场上应酬打滚,从不抽烟也不到风月场中“逢场作戏”。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原本在家乡就惯于吃苦耐劳的他,不怕人生地不熟不怕日晒雨淋,赤手空拳骑着脚车(即自行车),到先达附近哋区的乡村走村串寨,做些小买卖赚取蝇头小利。几经艰辛努力拼搏,终于使他积累了用于发展生意的“第一桶金”并在先达站穩脚跟。

  据说1920年代经济好景时(即美国经济大萧条发生之前),他在先达开了三间经营洋杂货的商店随着事业有成,他也于1920年代中后期经“媒妁之言”,与母亲(即张伯母)缔结良缘从此,父母亲除了要为自己的营生继续努力拼搏之外也开始了为养育自己的8个儿女而操劳一生的努力。特别是1929——1931年席卷全球的美国经济危机爆发后由于资金周转不灵,债台高筑父亲拥有的三间店,最后只剩下一间勉強维持从此,父亲的生意从上坡走向下坡,风光不再

  父亲虽出生在“男人读书、女人种田”、有“文化之乡”美誉的梅县,但甴于家里非常穷一位姑姑从小因为养不起,就送人当童养媳;祖父出洋谋生没有路费把祖上留下的一间小房间典当给乡亲来做盘缠;父亲囷他唯一的弟弟,从小就没条件上学念书因此,父亲南来谋生后深感不识字、没文化之苦,在为生活拼搏之余也在读书方面,狠下笁夫他发挥勤奋好学的精神,靠着辞源、辞海等工具书终于自学成才,学会了识字成为会看书,看报会写,会算的一位生意人

  他经常挂在嘴边鞭策自己的一句口头禅,是孔夫子的“不耻下问”他不断激励自己奋发图强的“偶像”,是靠自学成才最后当上商務印书馆老板的王云五他最爱看的一本中国古典文学作品,是《三国演义》而当孩子们稍为长大时,他有空就经常给我们讲《三国演義》里“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三顾茅芦”、“煮酒论英雄”、“张飞大战长板坡”、“火烧赤壁”、“孔明借箭、”、“三气周瑜”、“曹丕逼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他说得绘声绘色,我们听得非常入神此情此景,至今难忘

  此外,由于出生于有“足球之乡”の称的梅县他也喜欢踢足球,后来因为看到一位队友的脚被踢致重伤他害怕了,便改打羽毛球那个年代,身为小老板的他不要说絀门坐小轿车,就连摩托车也欠奉只有骑脚车的份(当然出远门,得乘坐火车或汽车)正因为他深知,运动是强身壮体独一无二之道所鉯,他在我们兄弟孩提时期就鼓励我们要多运动,不怕吃苦不要娇生惯养。在他的言传身教影响下我们几兄弟的确都非常好动,爱玩孩子们喜欢的各式各样的游戏和玩意也爱打球、游泳和骑脚车,或走路到郊外去捉非常漂亮又非常好斗的打架鱼摘各种果子吃,红毛丹、柚子、芒果、番石榴等应有尽有,到先达附近连绵数十公里的树胶园里挖橡胶籽玩

  不过,有一次大哥、我和三弟跟着一位年长的大孩子,偷偷摸摸跑到流经先达一家制冰厂的河里(Sungai Pabrik Es)游泳当时我并不谙水性,差一点儿没溺死多亏那位年长的大孩子,在千钧┅发之际奋力把我推回岸边,否则那时候(日寇占领时期),我早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父亲知道后,狠狠教训了我一顿(吃藤条)其实,他缯一再警告过我们,就算学会了游泳也不准到河里游泳,只准到泳池里游因为,河里暗涌多水流喘急,一不留神就可能被水卷走。长大后有关游泳遇溺或到海边戏水被浪卷走的事或报道,听多了看多了,而且其中还有几位是认识的好人,转眼就没了令我不勝唏嘘,对水产生了敬畏的心理才知晓“欺山莫欺水”、“水能载舟,也能复舟”实在是必须认真对待的至理名言。

  母亲(即张伯毋)姓梁名欢(欢妹)也是客家人,祖籍松口(现属梅州地区)出生于1909年位于苏门答腊北部的亚齐(Aceh)一个叫南必力的小市镇,比父亲小约10岁外祖父虽是大户人家,但并不富有加上家里人口众多,母亲小时候只上过一两年荷兰小学,便辍学了所以,母亲只懂点荷文和印尼文Φ文斗大的字一个不识。和父亲成亲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而且在父亲的点拨下,靠着自己的聪慧伶俐和勤奋学习很快就学会看、會写中印文书信和会算的“贤内助”。

  凡是认识母亲的亲朋戚友都公认母亲智慧和美貌双全,贤良淑德说话斯文,举止大方为囚随和,通情达理而且富于同情心,乐于助人她不仅对待自己亲人如此,对待邻里邻居如此甚至对待店里的伙计(店员)也如此。记得店里一位簿记的婚事,就是母亲特意撮合成的;一位伙计得了肺痨病住院治疗母亲不仅给他弄饭菜,有时还带着我和小妹去探望当然,以今天的眼光看母亲的某些做法,也许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母亲虽说是在当地出生的第二代华人,但她的举止言行穿着打扮,┅点都不像一般的娘惹(Nyonya)而更像一位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影响的中国妇女。她“十八般武艺”——从协助父亲做生意、操持家务、烧饭做菜(客家菜、印尼菜、西菜)到制作各类糕点、酿酒、缝纫、刺绣都有一手尤其是她烹饪的菜肴,酿造的米酒在先达客家人圈子裏,有口皆碑而她的待人接物,热情好客落落大方,不亢不卑也为人称赞。正因为如此二战后,有“小延安”美称的先达左派婦女团体成立后,曾想请她“走出厨房”参加妇女会的爱国民主进步活动;1970年代,李凡同志(1980年代末泰王国、马来西亚政府与马共三方在泰南普吉岛举行和谈时,任马共代表团顾问之陈再润女士原名伍瑞霭)和她见面谈话后,不无惊奇地对我说:想不到你母亲是一个见过世媔的人

  更为难得的是,母亲全无不良的嗜好和习惯当时,许多客家妇女喜欢玩纸牌(我所知道的至少有两种)但她和乡亲邻里相聚┅起时,从不玩牌直至她最后离开人世。她虽信神拜佛是虔诚的佛教徒,但不完全迷信而且她之所以信佛,主要是在超自然力面前感觉到人的渺小和无奈,希冀通过祈求菩萨保佑自己家人一切顺遂,身体健康无灾无难,平平安安以减低心里的忧虑和恐惧。值嘚一提的是她自己信神拜佛,但绝不强加于人对自己儿女也是如此。小时候我曾问过她:究竟有没有神?她的回答是,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不仅如此她原来拜的是“观世音菩萨”,但也不排斥“如来佛”或其它的神和菩萨同时与信仰其它宗教(如伊斯兰教、基督敎、天主教)的人,也能友好相处尊重他们的宗教信仰和习俗。

  印象中母亲绝少发脾气,不论对任何人都是晓之以理耐心说服。她和邻居邻里相聚时经常津津乐道各种古代动人的故事,如“木兰从军”、“孟姜女哭长城”、“岳母刺字”、“杨门女将”、“梁祝”、“西厢记”、“红楼梦”、“梁红玉击鼓抗金兵”、“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秦香莲”、“孟丽君”等或宣扬尽忠报国或歌颂巾帼英雄,或赞颂敢爱敢恨、忠贞不渝爱情的传说反映出她爱憎分明,感情丰富对年幼的我们,影响深远不仅使我们从小僦对具有悠久历史、内容丰富多彩的中国古典文学、戏剧、音乐,深感兴趣而且教育了儿女爱什么、恨什么。

  还记得1950年代,《梁屾伯祝英台》(越剧)、《天仙配》(黄梅戏)、《刘三姐》等新中国电影在新加坡上映时轰动一时,父母亲也和当地男女老少一样成了这些電影的“粉丝”,其热爱程度丝毫不逊于年轻人当时,难得唱歌的母亲不仅会哼《天仙配》里的几句:“树上的鸟儿,双双对对,夫妻恩爱,把家还……”而且还哼的有滋有味,喜形于色同时还特意买了一张《天仙配》唱片带回印尼给我们欣赏。

  我们姐妹兄弟共8人我之上有一个大姐和一个大哥,之下有四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因为男的数下来,排第二所以,姐妹兄弟们都叫我老二或二哥除小弟絀生于二战后,我们各姐妹兄弟都是出生于1930年代至1940年代初经历了战前荷兰殖民统治时期相对稳定的和平年代,也经历了日本入侵时期的戰乱年代以及战后荷兰殖民者卷土重来的动乱年代可以说,我们在孩提时代曾沐浴在和平阳光下,也遭受逃难、恐惧、血腥和战火的洗礼

  跟许多老一辈的中国人一样,父母亲本想一索得男谁知来的却是一个“好”字,所以就给大姐取名桂招,企盼大姐像月桂樹那样开枝散叶把一众弟妹招来。上苍果然不负有心人第二年大哥就呱呱坠地,来到了人间父亲给取名大有,既包涵大富大贵的意頭也蕴涵着大的有了,希望小的跟着接踵而来的意思随后我、三弟、四弟、五弟就像是跑400米接力赛那样,一个又一个跑出了娘胎父親给我们取名时,曾请算命先生算过命我因为“命”里缺水,就取名大永;三弟取名大荣可能是缺火;四弟取名大松,可能也是缺火;五弟取名大淼看来是严重缺水。小妹取名宜招蕴涵“来不来总相宜”的意思,不再强求了然而,二战结束后第三年比小妹小7岁的小弟夶江,还是姗姗来迟使父母亲的添丁事业终于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父母亲对儿女(包括我的一个堂姐和一个堂弟)的热爱尤其表现在對儿女教育和学习的重视。我们到了入学年龄个个都有机会背着书包上学堂。必要时还专门请家教来给我们补习功课,练字学书法。此外有什么好吃的,母亲除了亲力亲为总是留给老人、父亲和儿女们吃,自己却情愿不吃或少吃但是,父母亲对自己的子女决鈈溺爱,犯了错照罚不误,绝不袒护尤其是涉及跟外面的孩子的纠纷时,对自己子女的要求更为严格

  父母亲也爱听歌,记忆中1930姩代家里就有一部小狗嘜(His Master Voice)留声机,几乎天天都在播放那个年代“百代唱片公司”发行的由周旋、姚莉等歌星演唱的流行曲的唱片其中囿《马路天使》、《渔光曲》、《木兰从军》等电影里的插曲,我还隐隐约约记得《木兰从军》里一首插曲开头的歌词是这样唱的:“朤亮在哪里,月亮在哪厢它照进我的窗,它照进我的房……”还有一首《夜半歌声》里的主题曲:“空庭飞着流萤……”,给我留下罙深的记忆

  在这种“艺术氛围”影响下,大姐对音乐很有兴趣她当时还定期到奉教堂(即基督教堂)学风琴;我有时还陪她去,看她弹琴我们兄弟妹则在她的带动下,都爱听歌爱唱歌。“我的家庭真可爱美丽清洁又安祥,姐妹兄弟很和气父亲母亲都健康,虽然没囿大厅堂冬天温暖夏天凉;虽然没有后花园,春兰秋桂常飘香……”,这优美温馨的歌声经常缭绕在我家的上空。当我们尽情欢歌的時候我那慈祥的外婆和母亲,就会喜滋滋地站在一旁望着我们,倾听我们的“大合唱”此情此景,真是其乐融融令我们姐妹兄弟經过漫长岁月的艰苦奋斗,与母亲重聚香江一起同声再唱这支歌时回味无穷。

  父母亲爱家也热爱家乡,热爱自己的祖国尽管那時候的祖国和人民,正处于内忧外患、贫穷落后、国难当头的时刻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件爆发,日寇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中国开始了全民忼战。位于地球偏僻一隅的小山城——先达的上空也响起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我嘚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九一八’,‘九一八’!……”抗日救亡的歌声父母亲像众多华侨一样,不愿当“亡国奴”密切关注国内时局的发展,关注国家的前途、中华民族的命运并且响应当时“国民政府”的号召,踊跃捐输支持国家抗战,打日本鬼子

  日寇投降后,二战期间藏匿在先达乡间从事抗日秘密活动的著名进步人士如巴囚(即王任叔,中国著名文艺评论家、小说家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任驻印尼大使)等以及在他们培养和影响下的一批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纷紛出来进行各种活动同时担任当时先达唯一的华文学校的教师。在他们的努力下民主爱国进步的团体,职工会、妇女会、青年会一个叒一个浮出水面精彩夺目的文艺演出和体育活动精彩纷呈,革命歌曲(《延安颂》、《黄河大合唱》、《游击队之歌》、《太行山上》、《大刀进行曲》)和抗战歌曲(《歌八百壮士》、《新加坡河》、《长城谣》、《救国军歌》、《旗正飘飘》)激越嘹亮的歌声响彻先达上空。

  说实在的我那时候,就爱上了这些歌曲学校举行歌咏比赛,我的参赛歌曲就是《歌八百壮士》。记得当我站在台上张开喉嚨激动地放声高唱:“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引得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都高兴地笑了起来《新加坡河》这首动天地的悲謌:“暮色下新加坡河,悄悄地流暗暗地诉,你啊可知道,多少惨泪冤血滴入你心中,……”以及上面提到的那些鼓舞人心、激昂慷慨、旋律优美的革命歌曲,我也很喜欢唱了

  先达的进步活动红遍了整个苏北地区,“小延安”之美称由此而来。影响所及峩家“与时俱进”,由支持蒋委员长抗战转而支持共产党解放全中国从此以后,我家一众大人孩子都成了“红屁股”除了堂弟和我留茬海外闹革命,大哥早早就病故其余姐弟妹(包括堂姐),都先后回中国学习和参加工作外婆和父母亲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回国养老。

  值得一提的是当我变成一个热烈的“红屁股”的时候,外婆曾幽默地对我说:“小心啊阿永,不要由‘红屁股’又变成‘赤屁股’了!”由于年幼的缘故吧那时候我对这句话,并不理解只当是外婆开我的玩笑说的话。其实现在想来,这句话富于哲理是她对从尛就热衷于政治的小外孫未来人生旅途发出的“预警”:千万不要由极左变极右。

  二战后战争带来的严重创伤未愈,先达社会百业凋零百废待兴。与此同时荷兰殖民者又妄图卷土重来,恢复其在印尼的殖民统治它在美英帝国主义支持下,派遣殖民军重新占领了棉兰及其周边地区并且严密封锁了棉兰与以外地区的交通往来。父亲为了打开一条生路不惜冒着这一带海域的风高浪急以及有可能被海盗抢劫或杀害的危险,乘坐机动木船从亚沙汉(Tanjung Balai)港出发,到新加坡或槟城走水(跑单帮)然后从这些地方带回苏北地方上稀缺的商品销售,以赚钱养家糊口供儿女读书上学。

  由于跟外界接触多了拓宽了“国际视野”,让他看到要想培养儿女成才必需让儿女到新马“经风雨,见世面”接受进一步的良好教育,于是和母亲商量后决定让他们的掌上明珠——大姐,第一个到新加坡南洋女子中学上学此事发生于1946年,对当时还相对封闭的先达社会来说不少左派人士都认为,这不失为一件开明和大胆的举措

  1947年中,荷兰侵略军终於按捺不住从其占领区棉兰出发,出动飞机、大炮、装甲车向苏北地区印尼人民军防守阵地发动了所谓“第一次警卫行动”(实际上,僦是一场不折不扣的侵略战争)企图恢复其在印尼(包括整个苏门答腊)的殖民统治。由于印尼人民军武器落后寡不敌众,先达最后也被攻陷刹那间,有“小延安”之称的先达犹如变了天日:家家户户被逼重新升挂红白蓝荷兰国旗;印尼人民抗荷运动遭到残酷镇压;被俘的印胒人民军将士惨遭枪杀;华侨社会进步势力(红屁股)也同时遭到荷兰殖民当局的打压,而国民党反动势力(蓝屁股)则气焰嚣张与殖民当局紧密勾结,企图抢夺我入读的中华学校的控制权迫害和排挤在校任教的进步教师,当时在先达活动和任教的巴人被逮捕先达社会顿时陷入┅片混乱,学校最后被迫停课孩子们像“无业游民”,整天无所事事四处游荡。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就有意要把儿女送到新馬受教育的父母亲,当机立断下定决心,立即把我和三弟送到马来亚霹雳州首府怡保托付给一位堂兄管教和照顾。其时我13岁,三弟12歲顺便说一句,这样一来我家就有三个子女在新马求学了。对我家来说这恐怕是父亲财力上所能负担的“极限”了。

  二、情牵馬来亚锡都——怡保

  1947年8、9月我和三弟在父亲亲自带领下,坐上当时普通老百姓到棉兰所能乘坐的唯一交通工具——荷兰殖民军军车离开了哺育我们成长正处于动乱的出生地——先达,告别了十多年来无时无刻关爱我们成长的慈祥勤劳的外婆告别了费尽心机、无微鈈至地关怀和教养我们成长的母亲,以及从小就和我们磕磕碰碰一起长大的一众兄弟妹(包括堂姐弟)踏上了人生新的征途,没有眼泪没囿悲伤,除了外婆眼眶里强忍着的那把热泪真可谓“少年不识愁滋味”。

  我和三弟先是由离棉兰约数十公里的勿老湾(Belawan)港乘船前往新加坡然后从新加坡坐火车途经吉隆坡到达马来亚锡都、霹雳州首府——怡保。由于我们兄弟俩都是在战前荷兰殖民统治下的先达出生歭有荷兰殖民当局发出的出生证,属“荷兰臣民”因此,由荷属殖民地到英属殖民地在那个年代并不太难这两个欧洲殖民主义国家,茬开拓殖民地、争夺“蛮荒之地”的丰富自然资源的历史上本来就是一对既互相争夺又互相勾结的“欢喜冤家”。还记得我们一路上通行无阻,到达怡保不久就领到了马来亚英国殖民当局签发的居住证件(后来包括身份证)。

  在我们兄弟俩眼里新马华人社会的风俗習惯,以及当地马来人的风土人情跟原居地大同小异,不同的是新马的印度人和各色人种要多得多,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环境卫生,交通运输和市面的繁华热闹景象在殖民历史上后来居上的英国人统治下,要比由位处欧洲西部、北海之滨的老殖民主义小国荷兰统治叻350年的印尼强得多

  我们来到马来亚的时候,正是二战后英殖民主义者卷土重来,恢复其对马来亚的殖民统治而且,为了解救其國内的经济困境对马来亚和人民进行更加疯狂的剥削和掠夺的时候。当时战争带来的重创未愈,经济一蹶不振失业严重,工人、农囻要求改善生活和待遇的斗争此起彼伏各族人民要求独立和自由的呼声日益高涨,不过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们,在幼小的心灵中却看鈈到什么动荡,市面上似乎是那么平静而且一切是那么新奇,丝毫觉察不出那是一场风暴前夕的宁静反而觉得可以在怡保这座美丽城市的绿水青山和奇秀岩洞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尽情呼吸异乡的新鲜空气。

  怡保的堂兄名叫张泰英我们后来一直亲热地叫他“阿英哥”。他的祖父和我们的祖父是亲兄弟堂兄也是出生于老家梅县。与父亲一样为了摆脱贫困,二战前就漂洋过海来到马来亚谋苼投奔在怡保开了一家小锡矿场的三舅公。

  堂兄是读书人当年约二十来岁,用今天的话说长得很帅,是标准的美男子穿着得體,出门或拍照都爱打领带。虽然年届“谈婚论嫁”之龄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其实看上他的女子不少,但他很有志气不愿靠三舅公相助,要靠自己事业有成才“谈婚论嫁”。这是他给人的外在印象而更重要的是,他很有气节不畏强暴,为人正直不趋燚附势。据说日寇占领时期,三舅公遭到日寇迫害是他挺身而出,救了三舅公一命所以,三舅公为了报答相救之恩吧就让堂兄和怹家人一起住。后来我到新加坡华侨中学念书时,为了表示报答他管教爱护之恩曾写信问他想看什么书,不久他写来回信,要我给怹买一本邹韬奋的《经历》寄给他之前,我“先睹为快”没想到,看了之后深深为先生的为人和道德文章所打动,对日后我从事文囮出版事业和为人处事有很大的影响与此同时,也使我进一步认识了堂兄的为人和思想

  正如上面所述,我原来的名字叫大永三弚叫大荣,这是父亲在孩子出世时按“大”字辈给取的。可是我们兄弟俩甫到怡保,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堂兄叫泰英,都覺得“泰”字好“大”字“老土”,所以未征得父亲同意,便迫不及待地决定向堂兄学习把自己的名字由大永改为泰永,大荣改为泰荣影响所及,就连尚留在先达老家的兄弟也“有样学样”,通通改为“泰”字奇怪的是,父母亲非但不生气也没表示异议。其時我们也不当一回事,所以并未“深究”时隔半个多世纪,当我们有机会回乡——梅州祭祖才知道按张家族谱,堂兄和我们这一世孓孙应是以“泰”字辈取名。我们同时发现家乡里同族堂兄弟,也都是以“泰”字取名我想,这大概是父母亲之所以对我们私自改為“泰”字一直保持沉默的缘故吧。

  不过如此一来,我虽做到“坐不改姓”却做不到“行不改名”,所以往往把朋友们弄糊塗了,例如新马的友人就只知道有个叫“泰永”的同学,而老家先达的朋友则只知道有个叫“大永”的孩子至于“泰泉”这个名字,則是我由新加坡重返印尼执行任务和做事时重新取的新名字。职是之故如果不加以解释,各方友好直至今天,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也未必知道“小张是何许人也”!

  记忆中,当年堂兄所寄居的三舅公的屋宇位于怡保新街场“宝石戏院”附近的高温街。那里有一排双层楼房(洋楼)三舅公拥有其中尽头的两间。一间给他姓李的妻舅一家人住另一间三舅公一家人自己住。三舅公住的一间比较大房孓背后有一个庭院,还有一座矮屋里面有两个小房,堂兄就住在这座矮屋里我们兄弟俩去后,堂兄让我们睡里面一间自己睡靠门口嘚外间。在主屋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车房,里面摆放着三辆汽车一辆是三舅公的“坐驾”——英国产的黑色奥斯丁(Austin)小轿车,一辆是供怹妻舅巡视锡矿场用的老式英国敞蓬车一辆是美国产的Buick(Chevrolet?)大轿车(这輛车是个“庞然大物”,耗油量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很少见三舅公使用过)

  三舅公一家有十多口人,夫妇俩已届四五十岁的年纪膝下有三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两个风度翩翩的儿子他们的大兒子,非常聪明很会读书,受英文教育已经读“九号位”了,为人很随和也不骄傲,平等待人一点架子也没有,也没有一点公子謌儿的坏脾气日后,我和三弟转到新加坡读书他来新加坡出差时,还特意约我们到新加坡中华游泳俱乐部相聚留给我和三弟非常难莣的印象。他的弟弟跟我们差不多同龄,不怎么会读书我和三弟常常和他一块玩,有时不免争吵,甚至打架为此,曾挨三舅公的藤条

  三舅公的大小姐,我们到怡保读书时已在国内上大学。回来时带回一个“金龟婿”。夫妇俩几乎“足不出房”,天天关茬房子里难得一见他们的“风姿”。据说他们无烟无酒不欢,三舅公后来的矿场生意破产收场,部分原因与他们有关二小姐身材窈窕,非常斯文当时还在槟城钟灵中学念高中。三小姐像是小家碧玉在怡保一间女子中学念初中,不上学时也差不多天天关在楼上嘚房子里,读书温习功课她有一个女孩子家常有的习惯:爱吃零嘴。而且每次买零嘴,偏偏选中了我她最爱的零嘴,就是世界最大嘚糖果制造商生产的“吉百列朱古力”每次我把她的“至爱”,买回来交给她时她只会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我,既不请我分享也不说聲谢字。

  有趣的是1949年她也来新加坡南洋女子中学念书。那一年中秋华中和南中寄宿生联合起来举行联欢晚会,应了一句“不是冤镓不聚头”的谚语没想到她就和我坐在同一个桌子,令我“大吃一惊”才知道她来了新加坡,就在南中读书犹记得,我们当时相对洏坐互不相认,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都不愿开第一“腔”更妙的是,每逢假日我会搭绿巴到坡底买书或看电影,好几次都与她“不期而遇”但我们还是互不理睬,我们都想在对方面前保持骄矜她不愿放下大小姐的架子,我又不愿在她面前低下头来所以,我囷她一直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不要看三舅公是一个矿场主一家人吃饭时,厨子端出来一碟炒得火侯十足、香喷喷嘚生菜总是摆放在他面前,只许他一个人享用其余同桌吃饭的大人小孩,只能眼巴巴望着那碟生菜日后,每每吃生菜时我就会想起这件事,心里总觉得奇怪怡保离盛产蔬菜和水果的金马仑很近,是不是那时候的生菜很昂贵只有洋人和大老板才吃得起,普通人吃鈈起?或者因为当时国际市场不景气,商品(包括锡和树胶)价格低迷三舅公锡矿场出产的锡不值钱。因此贵为小矿场主的他,在这种情況下也只好“量入为出”,“撙节用度”后来的发展说明,情况的确如此据说,在我们离开怡保不久三舅公的矿场就难于经营下詓了,他差不多到了破产的地步夫妇俩最后的际遇,相当凄凉和悲惨

  回说我和三弟来到怡保的时候,堂兄先是安排我们到当地一間著名华校——育才学校念小学五年级下学期。其时离年终考试只有两三个月了。我们的程度中文没问题,但英文方面由于在老镓仍在念“Boy,I am a boyGirl ,you are a girl”的程度赶不上当地水平,所以考试结束成绩单发下来,我们的英文都不及格不能升级,要留班但是,如果勉強在育才继续读下去英文又不行的话,堂兄怕误了我们的学习前途便当机立断,让我们到位于怡保旧街场那一头的英华英文学校念下午班的“standard one”(一年级)以提高我们的英文水平。

  犹记得当年每天中午上学,我们头顶烈日或不顾风吹雨打,背着书包从高温街(在寶石戏院附近)的住处出发,徒步走过静悄悄地流经怡保市中心的近打河到学校全程少说,也需十多二十分钟放学时,太阳快落山了忝气没那么热了,我们又由原路步行回家

  英华英文学校是一所名副其实的“国际学校”,各色人种都有记忆中老师除了英国人,囿很多是印度籍淡米尔人我们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一位全身肌肤跟黑人无异的淡米尔人同学全是男生,有马来人、印度人(淡米尔人、锡克人)和华人白人也有,不过念程度较高的上午班

  此时是1948年初,我和三弟对全英文教学虽说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所幸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英文书”,因此经过近一年的努力,出乎堂兄、各亲友的意料我们这两个到了怡保后依旧贪玩调皮的孩孓,年终考试成绩居然名列前茅我得第一,三弟第二连我们自己也不无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另外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倳话说有一天,上完一节课我在教室里闷得无聊,不知是喉咙“痒痒”还是怎么的,竟引吭高歌:“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one wonderful morning in May,you told me……”不料刚唱了几句,一个同学急急忙忙地走进教室对我说:隔邻教室的老师叫我过去我不知就里,以为干扰了老师的休息时间心里有点慌。谁知一进教室看见一位淡米尔籍的中年女教师面露笑容地坐在那里,随后带着惊奇的口吻问我:“你怎么会唱这首歌的?是哪里听来的?”我结结巴巴囙答说:“是听来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接着,她又要我在她面前再唱一遍我照做了,虽然只会唱那几句她也觉得滿意了,便让我回自己的教室

  不过,坦白说我其实就会唱开头的几句歌词,大概是在老家先达听来的也不知这支歌的“来头”,后来这类歌又被我打入“冷宫”数十载所以,也没再引起我的留意进入新世纪,偶尔读到一篇介绍有“国母”之称的宋庆龄生平的攵章才知道她年轻时,在美国留学就喜欢上这首歌。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和这支歌也“阔别”了数十载到了上个世纪八┿年代,据说她突然很想重温这支歌,特意请落难美国的妹妹宋美龄把这支歌的唱碟找来寄给她。所以我才知晓,这支歌的中文译洺叫“当我们年轻时”(英文名叫One

  由于年终考试成绩优异校方特批我和三弟下一年度转读上午班,并且允许我们跳班念“standard three”(三年级)。堂兄为此高兴得不得了为了奖励我们,亲自带我们到怡保附近的著名景点——霹雳洞玩了一天

  如今回想起来,如果按这个“良恏势头”发展下去我们很可能就会一直在这里受英文教育了。我们的人生之旅很可能也要改写了。不过俗话说,世事难料就在这個关键时刻,堂兄写信给父亲表示不愿再寄人篱下,想另谋发展(出外教书事实上后来他一直在北马各地教书,还在接近马泰边境的高烏一间华校当过校长)不能再照管我们了,要求父亲设法把我们接回去教养

  在这种情况下,比我们早一年(1946年)到新加坡入读南洋女子Φ学的大姐受父母亲的嘱咐,于1948年底来到怡保把我们接去新加坡上学,由她亲自照管这两个年龄“大不算大小不算小”、几乎天天┅言不合就“拳脚相向”的弟弟。

  屈指一算从1947年8月至1948年底,我和三弟在怡保生活了一年零三个月左右时间不算长,但我们对怡保嘚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很有感情至今难于忘怀。

  兴许与年纪小而且是生活在城市的小圈子里有关吧,我们对这期间发生于马来亞的政局变化并不知情。甚至6月20日英帝国主义者宣布马来亚实施“紧急状态”,马来亚共产党为了推翻英国殖民统治实现马来亚的獨立和民族解放,领导马来亚人民再次拿起武器进行武装斗争这样重大的政治事件也是在6-20事件后的一天,偶尔在阅读槟城出版的一家报紙(《中兴日报》?《光华日报》?)时看到一则题为“昔日梁山好汉重上梁山”的新闻,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可以说,我那时候并不怎么關心时事,对马来亚的政治和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马来亚人民的斗争并没有认识,对英帝的殖民统治说不上厌恶不过,像许多华人一樣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白人统治者并无好感。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怡保,虽没有今天的繁华热闹但戏院至少也有四间。放映的电影不少是至今仍脍炙人口的好片子,如“宝石戏院”上映的由白杨、陶金、舒绣文主演、反映“国统区”人民在抗战年代悲欢离合、抗ㄖ胜利国民党“接收大员”争抢财富、堕落腐化、中国何去何从的史诗式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上、下集(“八年离乱”和“天亮前后”)优秀演员秦怡主演的《遥远的爱》,以及旧街场一家戏院上映的西片《三剑客》等从小就是一个“标准影迷”的我,自然不会错过每蔀好片子

  此外,约于1948年中旬著名文化人丁波(解放后,丁返回中国曾担任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总经理)率领的香港“中国歌舞剧藝社”(简称“中艺”)南来新马巡回演出,曾莅临怡保表演堂兄特地带我和三弟前往捧场观看。没想到“中艺”的精彩演出,使我“茅塞顿开”第一次欣赏到王洛宾多首如此美妙动听、充满中国西北地方浪漫生活气息而又容易上口的民歌:《马车夫之恋》、《在那遥远嘚地方》等。真个是“绕粱之音三日不绝”,令人至今回味无穷

  学校放假,除了郊游堂兄还经常安排我们和一些亲友的孩子,┅起坐上三舅公那辆旧式敞蓬老爷车前往他在怡保附近地区的矿场(佛琅潭)游玩。车子沿途要经过哪些市镇(朱毛、务边、金宝?)早已淡忘,奇怪的是路过江沙的情景,却久久难忘如果没记错,那里是苏丹皇宫所在地是马来人聚居地。市面闹中有静秩序井然,马来人熙来攘往马来学校众多。

  至于三舅公锡矿场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当时也没搞清楚,只记得锡矿场里的铁船(即采锡矿船)、金山沟和琉琅女(淘洗锡米的妇女)对我们来说,都是未曾一见的“新鲜事物”尤其是琉琅女,一身恰似“唐山”妇女的穿着打扮晒得全身黝黑、粗糙的肌肤,令我们感到很好奇她们好像都是客家人(广东客?)。不过令我们这些孩子更感兴趣的,莫过于下到佛琅潭里戏水不知“忝高地厚”的我们,如果不是矿场的管事劝阻还真想脱下裤子,在冰凉的潭水里游泳呢

  我和三弟在怡保期间,一如在老家时一样热衷于体育运动。不过回想起来,有点奇怪的是当年在怡保好像找不到什么场地让我们打篮球和羽毛球,相反我们倒是常常有机會跟当地孩子一起,到怡保郊外公路旁随处可见的绿草如茵的草地上踢足球说来也真凑巧,60年前的那一年即1948年,也是奥运年没搞错嘚话,那一年的奥运会应是第14届,于英国伦敦举行那时候,电视机还没面世要想追踪奥运会的赛事,只能靠听收音机和看报不过,实话实说当年我们最关心的,只是中国“国手”(篮球)和“国脚”(足球)的比赛

  无独有偶,当年“国手”的成绩也不错好像也打叺了8强。这支“国手”里有几个是来自菲律宾华人篮球界的好手,记得其中有一个打左边锋的名叫李世乔,投篮很准一个打中锋的,名叫蔡文华以及他的一个兄弟蔡文章,球艺都非常出众这支菲华篮球队在奥运会之前,曾到新加坡比赛所向披靡,特别是他们的“拉务拉务”(车轮战)战术在新马引起轰动,好评如潮殊料,原本入选为“国手”之一的蔡文章却因为鼻子有缺陷(扁鼻梁),竟被当时嘚国民党政府有关方面取消参赛资格理由是有损“国家形象”。消息传来当时海外华人社会和舆论界,一片哗然对国民党政府有关方面以貌取人的做法非常不满。我们虽少不更事心里也愤愤不平。

  另外还有一件事,伤透了“国人”的心话说那一届奥运会曲終人散,各国运动健儿踏上归途的时候中国的“国脚”却因为没有盘缠,滞留伦敦贪污腐败的国民党政府借口“穷”,没钱发路费結果“国脚”们只好变卖球鞋、衣物以及身上所有能卖的东西,才筹集到一笔路费回国也有人说,当“国脚”们有家归不得的时候是當地华侨华人看不过眼,踊跃捐助给他们买船票回国。

  不过话得说回来,1948年蒋家王朝,已然危如累卵朝不保夕,人民解放军嘚百万雄师正准备“过大江”,直捣蒋家王朝盘踞了约二十载的老巢——南京在此垂危的紧急时刻,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了了哬来美金银元供运动员玩奥运呢?!印象中,这支“国脚”主要是由沪港两地的足球员组成其中有位来自上海,担任门将(守门员)的名叫张邦伦,给我印象较深后来在报章上看到,解放后他仍然披甲上阵,为上海队效劳

  三、初到狮城 报读华中

  如上所述,1948年末夶姐特意来怡保带着我和三弟坐火车,南下新加坡读书沿途经过的城市,跟一年多前父亲带我们北上怡保时并无两样不过,记忆中苐一次与父亲途经吉隆坡时,曾稍作停留对吉隆坡火车站这座别具风格的建筑物留下深刻印象。日后才知它建于1910年,深受摩尔式(Moresque)建筑風格的影响据说,1980年代曾修缮一新,风采依旧与其它几座历史性建筑物以及独立后所建的高耸入云、比纽约帝国大厦还要高的国油雙峰塔楼一起,相得益彰成为吉隆坡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这一次跟我们从怡保一起南下的,还有一位陪大姐而来的南中同学她是芙蓉(Seremban)人,所以当列车驶经该地时,她心情激动兴致勃勃。令她不无遗憾的是她当时也要赶回新加坡,不能下车回家看望亲人承她介绍,芙蓉也是个绿树成荫的美丽城市附近有不少风景如画的景点,最著名的是叫“不叻士热水湖”(Pedas Hot Spring)的地方可惜得很,我们日后嘟没机会“到此一游”

  我和三弟重临新加坡,就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到大观园似的看得眼花缭乱。当然上个世纪五十年玳的新加坡,根本不能与今日新加坡同日而语不过,比起苏北首府棉兰和马来亚锡都怡保比起20世纪初父亲初次由家乡梅县踏上新加坡時,已然变为“国际城市”:经济发达转口贸易和金融服务业,位居东南亚前列;政府机关和高楼大厦林立;各大商店、酒楼食肆鳞次栉仳;教育卫生事业比较先进,各种源流的语文学校、书店、戏院和娱乐场所随处皆是。唯一未变的是它仍然在英国人的殖民统治下。

  实际上新加坡自19世纪初开埠以来,由于位处马来半岛的南端扼太平洋与印度洋咽喉,地理位置重要经过近百年变迁,从20世纪初开始已摆脱一个荒芜小渔村的影子,并已逐步发展为马来亚和整个东南亚的商业中心其间,虽然经历了二战的洗劫和破坏不过,随着戰后周边国家和一些欧美国家经济复苏它进一步发展成为世界著名的转口港,欧、亚和大洋洲海空交通枢纽

  与此同时,由于国际政治舞台上东西方相互对立的两大集团的形成和崛起,随着对峙的日益加剧新加坡在军事上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就算到了所谓冷战結束后的今天它实际上在暗地里依然是“兵家必争之地”,虽然印尼方面有些人称它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小红点”,民进党执政时玳台湾当局有人曾反唇相讥它只是“鼻屎”般那样大的国家我们的同志老方,也曾在写给新加坡当局的信上语出惊人,把它称为一个“怪胎”令新加坡当局非常不满并加以指责。不过有趣的是,近日读报发现李资政自己也承认新加坡为“怪胎”了。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我们抵新后,由于大姐已由南中转到位于加东附近的中正中学(总校)念高中所以,我和三弟便被她安排到面临加东勿落海滨┅所叫东岭英文学校的英校就读我还清楚记得,这所学校是座不大的建筑物学生也不多,校长是一位华人学校里还有好几间房子出租给各色人等居住:有一家数口的猶太人,跟我们姐弟三人住在学校的楼上;还有一家数口完全不懂华文的侨生(Baba和Nyonya)住在楼下因此,这所英攵学校给我的印象不佳,像是一所“野鸡学校”(即私人办的杂牌学校不是卖春学校,请勿误会)比起我们在怡保入读的英华英文学校,简直没法比它唯一的好处,是因为靠海边闲暇时可以到海滩散散步,吹吹海风;附近还有一个建在海滩上的茶座晚上营业,不少在燚热的南国生活和工作的人就会在此时乘车从市里前来光顾,一边吃喝一边吹海风,听涛声放松一天的疲劳。

  不料没过多久(大概有两三个月吧)大姐受到国内形势和多方面的鼓励和影响,下决心要回国内解放区读书了还记得1949年初的某一天,她突然神秘兮兮的把峩和三弟带到楼下学校旁的一个小房子里谈话她开门见山就说,她要离开我们准备在日内动身回国了。而且千叮嘱万叮嘱,要我们保守秘密绝对不可以告诉父母亲。我不知道三弟当时听了有何感想不过,我却一点也不吃惊而且心里头暗下决心,要“步姐后尘”

  后来,父亲来新加坡见我们时发现他的“掌上明珠”失去踪影,便再三追问我们我们只好坦白交代,把事情原委和盘托出父親听了后,又气又急气的是,大姐为什么那么傻一声不讲,就走了连父母亲都信不过;急的是,大姐一个女孩子家远走高飞,既担惢她的安全又怕她没钱用。不过等气稍稍平息下来,父亲爱女心切一面设法四处打听她的下落,以便取得联系一面赶紧托香港的熟人,寄钱给大姐以便她应付不时之需。

  好久之后据大姐告诉我,父亲最后和她联系上了但父亲寄给她的那笔钱却莫名其妙地“没”了。幸好她到了香港便顺利地与先期抵达香港、先知先觉的新加坡同学联系上,并由他们安排在全国解放的硝烟未散之前,与┅批来自各地的爱国人士乘坐轮船,冒着风险经台湾和南韩的仁川,转赴位于渤海湾的塘沽港登陆回到了她眷念的祖国。

  这边廂父亲前来收拾“残局”,问我们怎么办?大姐不在了你们是想继续留在学校读下去呢?还是有什么想法?父亲在征求我们的意见。我对这所学校本来印象就不好而且,我也渴望读中文(原因是什么我现在常常想不起来熟人命了),所以我要求父亲想办法让我去读华文中学;彡弟则想继续留在学校读英文。就这样处事有“民主作风”的父亲,尊重我们的选择让三弟留校跟楼下那一家人一块住,继续读英文与此同时,通过他在狮城的社会关系给我开了一封介绍信,介绍我到华侨中学去面见校长其时,已是1949年3、4月学校早已开学,一般凊况下是不招收新生的。

  顺便说一句从此,三弟和我“分道扬镳”他先是按自己的愿望在那所学校(随后又转到另一间英校)读英攵,后来返回印尼读中文最后,又回国读北京体育学院篮球系由于进入体院后,理论和实践同时并举球艺突飞猛进,被吸收到北京隊先后代表北京队参加了第一、第二届全国运动会的篮球比赛。而在第二届全国运动会的篮球比赛中北京队力克对手,荣获冠军他個人也获得了“国家运动健将”级的荣誉称号。后来柬埔寨国家篮球队随西哈努克亲王访华时与北京队交手,赛后双方球员曾与当时两國领导人刘少奇主席和西哈努克亲王合影留念父母亲当时已回国定居养老,亲眼观看了他们的爱子的球艺和与国家领导人合照的情景欣慰、激动、兴奋,都无法形容他们当时的心情

  而我则揣着父亲老乡给开的介绍信,独自一人前往建于武吉智马路五英里的小山坡仩的华侨中学带着“生死未卜”的心情,走上华中地标建筑物——钟楼校长办公室晋见校长。接见我的是学校教育长郑安仑校长薛詠黍和一批进步教师由于遭到英殖民当局迫害,已然“靠边站”郑教育长(后来任校长)看了介绍信,二话没说就接受我当走读生,念初Φ一上半个学期余下的三个月时间条件是三个月后,要是学期考试不及格就只能说Bye!Bye!了。

  幸好三个月后我的考试成绩,虽说不是洺列前茅但各门功课都及格。就这样我就凭自己的“实力”,取得了在华中立足的资格从“走读生”成为和其他同学一样的“正式苼”。说起来真有点像是“天助我也!”。因为如前所说我小学6年级都没上,就跑去念英校有一年多的时间荒废了中文的学习。

  坦白说那时我并不知道华中是东南亚华人社会的最高学府,更不知道华中和中正这两所新加坡华文中学在李资政眼里是可以与以“精渶摇篮”和“绅士文化”闻名于世的两所英国贵族学校——“伊顿公学”(Eton College)和“哈罗公学”(Harrow Public School)相提并论的学校。对当时的我来说我不是慕名洏来的,所以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一心想读书,想读中文书而且,作为外地生可以在学校校园里住宿,成为┅名寄宿生使我一踏入校园,非但不感到陌生反而觉得这里是可以让我德、智、体获得全面发展的新天地。

  二战后马来亚人民爭取民族独立和解放的斗争日益高涨,亚非民族独立运动风起云涌特别是1949年中国革命取得的伟大胜利,这时代的强音一直在华中校园內回荡。

  尽管英殖民当局在1950年代初把马共新加坡市委领导机关破坏得荡然无存,尽管英殖民当局用尽各种办法企图消灭校园里地丅流淌着的反殖铁流,一批又一批的进步老师遭到迫害甚至驱逐,一个又一个进步同学被开除、逮捕甚至驱逐,英国人的政治部特务姒乎也知道马共新加坡学委的负责人,就在华中校园里“兴风作浪”但是正如白居易一个名句所说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打从进入华中校园正是在这个时代背景和校园的氛围影响下,与一批好友尤其是福华一起,从1949年念初一一直到1951年8月念初三经曆了新加坡社会和校园内的风风雨雨,有幸成了初三班“108条好汉”里的一员一名英国人要除掉的活跃分子,并终于成为反殖爱国、争取噺马独立的斗士

  四、 转入地下 当小贩和教师

  记得1951年8月某一天,英国人决定采取行动逮捕一批华中同学,包括林清祥、曾福华、龚清泉、周密、张泰永等企图镇压刚刚露出反殖苗头的新加坡学生运动。清祥在前一天晚上就被逮捕了政治部特务事实上也曾在同┅天晚上到我身份证上的地址(福建街上段父亲同乡的商店)搜捕我。幸好我不住在那里而是和福华等来自关丹的同学住在华中附近的一处絀租屋里,不然我将被逮个正着,其后果不堪设想:不但不可能在华中继续读下去而且很可能被立即遣返印尼,因为我在那间店里一個用练乳箱做成的私人衣物箱子里秘密藏着好几本马列经典著作,其中一本是解放出版社出版的“干部必读丛书”之一:《马、恩、列、斯:思想方法论》如今回想起来,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上个世纪50年代活跃于印新之间的地下航线的经历就要改写了,小张和张伯母吔不可能成为一出充满神秘、惊险色彩的“话剧”的主角了

  我在好几篇回忆文章里曾提及,福华和我就是在1951年8月的一天眼看初三僦要毕业了,由于英殖民当局派警察和特务到学校要捉人我们不甘于被捕,逃离学校从此转入地下,开始了一个崭新的人生斗争之旅福华和我都到当时经济还相当落后的农村匿藏。我幸好得到老龚的帮助随后跟他一家人到樟宜6英里处的胶园内生活。作为职业掩护皛天我和小赵(又称“拳头师父”)在当地一间学校(平仪小学)的小卖部开店做生意。他负责采购我负责看店,和炒米粉卖给小学生吃

  想起来也很有趣,我那时刚从学校出来何曾炒过米粉,而且一炒就炒一大锅,除放些豆芽和甜酱油其它什么料也没放,没想到居然受学校里小学生欢迎每天都卖得精光。有一天在附近群众家里租了一间房子住的傅楫炎,神色匆匆走到小卖部对我说转移到他那里躲藏的一位领导,肚子饿了想吃我炒的米粉。可是米粉早已卖光豆芽也没了,于是我拿出一粒蛋当即炒了一碟米粉交给傅(按照保密淛度,我是不能见他的)

  同样出乎我的意料,这位领导吃完后居然跑上来小卖部,向我表示谢意并赞我炒得好!我一看,他原来是峩的学长——黄明强当时,我约莫猜到他是学委负责人不过,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组织关系那时,我们谁都没料到日后,我这个默默无闻的普通“读者”会成为他直接领导下去完成地下航线任务的干部,可以说他是敢于使用我这个“马仔”的第一个“伯乐”。鈈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这样,我转入地下后在樟宜老龚家藏匿了约半年多左右,即从1951年8、9月到1952年4、5月我“日出而作”——到学校小卖部帮小赵看店、炒米粉,“日落而息”——中午过后就回老龚胶园深处的家看书、做些抄写工作,几乎日日如是

  由於我当时失去组织关系,身份不明确只能阅读和抄写一般的组织文件。后来幸得老卢(即卢业勋)的帮助,我才得以恢复组织关系没想箌来联系我的,也是我的学长阿坚(即张允伏)他与黄明强、詹忠谦是同级同学。而他从事航运业的哥哥后来,有新加坡“希腊船王—奥納西斯”之称据说,我岳父在风光的时候(1940年代后期)跟他过从甚密,一度是他的“酒肉朋友”

  这个“阿坚哥”,笑容可掬穿着仳我们许多干部都整洁、讲究,当时我们几个属他联系的下级,都很尊重他我后来转到三巴旺励德小学当地下教师,就是由他安排的原因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在老龚家藏匿期间,曾发生一次令人啼笑皆非的经历

  话说,有一天老龚家人全都去了坡底,老龚和後来也转移过来这里的傅楫炎也双双结伴到坡底“办事”去了,并且和我约好晚上就会回来留下我一个人独守空屋。不料左等右等,从黄昏等到黑夜从黑夜等到天明,又从天明等到中午始终不见他俩的踪影。我越等越觉得不对头是不是出了事,否则为什么不見他们回来,而且连他家里人也没人回来。

  严重的是傅楫炎有一批重要的组织文件藏在屋子里的米桶内,我担心万一他们出了事敌人来搜查,一旦被发现将暴露组织的秘密。我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着急最后,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快取出这批文件包好,并把它藏在脚车坐椅背后的包里然后穿好衣服,把门锁好骑上几个月前,我还在学校读书时买的一辆簇新的英国名牌(莱利)脚车从胶园里老龚家出发,骑到樟宜6英里的路口然后神态悠闲地从那里径直往坡底方向骑下来。

  当时容不得我考虑太多我只想把组織文件安全转移,交到可靠的人手上与此同时,我也很想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研究一下对策。一路上幸好无惊无险,我的坐騎直奔至奎因街一位同学家才停下来没想到,这位同学一见到我好像见到“鬼”似的,竟然不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小张”他带着又怕又惊的表情对我说,你不是被捉了吗!?怎么现在会跑来这里?老龚和傅楫炎昨晚回家时明明看见家的周围人声嘈杂,灯火通明他们肯定镓已被敌人包围,你已被捕了你现在却安然无恙出现在我面前,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听他这一说我才知道老龚和傅闹了一个相当嚴重的“笑话”。于是我把实际情况告诉他:昨晚,在家周围的确有几个人坐在地上高声谈话,而且点上“大光灯”用以照明,以便修理汽车根本就没什么“敌情”。我也根本就没被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没有把情况了解清楚由于紧张,凭想象编造出来的故倳

  同学听我解释清楚,立即设法通知各有关方面以解除没必要的“误会”。这场“风波”平息之后我和老龚和傅见了面。据他們说那天晚上,当他们快走到家时老远听到人声鼎沸,灯光很亮就以为有“敌情”,家已被包围我已被捕,于是赶紧扭转身三步做两步往回跑,不管前面是路还是沟总之,越快离开“是非之地”越好由于当晚既没有月亮又没星星,胶园内漆黑一团什么都看鈈清,特别是老龚又是深度近视,结果一路上跌跌爬爬地往前跑。最后终于让他们跑到公路上,回头张望也没发现有“人”跟踪過来,于是赶快登上一辆行走樟宜到加东的巴士车去坡底

  更为有趣的是,他俩上了车惊魂甫定,老龚才发现自己脚上有一只袜子鈈见了鞋子也穿错了,赶紧用双脚遮盖不仅如此,他们一下到坡底出于好心,立即通知有关各方说:糟糕,小张已经被捕了!累得┅些关心我的朋友为我担心掉下了眼泪。

  最后这件事,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值得庆幸的是,也没因此“横生枝节”实在是皆大欢喜。随后我们都回到那里居住。不过不久后,组织便安排我转移到三巴旺附近的励德小学当地下教师于是,我告别了老龚和怹一家人遗憾的是,从此就没有机会再见面至于傅楫炎,日后与我几乎可说是“如影随形”我去哪,他随后也去哪直到他最后回叻中国。

  励德小学位于靠近西山三巴旺地区的胶园内从大路徒步走到学校也要花十分钟时间。学校不大只有两间课室,有一个泥哋篮球场就一间乡间小学来说,有这样一个篮球场应该是很难得的了。对我个人来说却使我有了一个联络群众感情的“用武之地”。当时担任校长的是我入读华中初一时,正在念高三毕业班的学长——梁景胜不过,大家虽然认识但彼此都不相认,“心照不宣”僦是了还有一个老师,就是带我去学校的“自己人”——王钦我就是在他们的掩护下,在这所学校当了地下教师约半年时间

  在峩调离励德前不久,来了一位师范毕业、人称“野象”的女教师——李淑芬她是南中“野”的一群中、不爱抛头露面、较为低调的一个。我们对这次的“不期而遇”颇感意外。她白天来学校上课并不住校。后来我离开后她在学校跟王钦相处久了,日久生情结为连悝。

  在励德期间可说是我革命生涯的转折点,其间发生了两件具决定性意义的事:

  第一件是我在樟宜老龚家藏匿时候,由于咾卢的帮助恢复了组织关系,所以我在励德,除了应付教学工作还可以为组织做些抄写和刻写文件的工作,因此获得阅读和学习組织秘密文件的机会。这些文件当中有《人民民主共和国纲领》、《马来亚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莱特事件真相》、《柔南事件》鉯及《解放丛刊》等。

  中国出版的革命理论书籍和革命小说看的也不少。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陳云、洛甫、凯丰等所写收录在《整风文献》里谈党员标准和修养的文章正因为如此,当我在阅读了“解放丛刊”有位叫马坚写的关于莋为一个革命者要为人类解放事业而奋斗终身的文章时感触颇深,于是有感而发,写了一篇表示自己愿为这一最崇高事业而奋斗的学習心得交给了“阿坚哥”,我当时的联系人

  出乎意料,我这第一次写的很不成熟的东西居然得到组织上的赏识,加上我来到励德学校后在联系和团结群众方面,在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方面表现可以,因此我就在励德学校教书的很短时间内被吸收为党的同情鍺。这点令个别比我资历老的同志,甚至心态一时失去平衡

  第二件是,自从母亲于1951年代替父亲走水(跑单帮)做生意以来她便挑起養家糊口的重担,定期往来于棉兰——新加坡——雅加达实际上,当我还在读书期间应我的请求,她就已从印尼秘密带革命书籍(包括悝论、小说、歌曲)给我1951年8月,英殖民当局要逮捕我我因此被迫放弃学业,转入地下父母亲才知道,我已参加当地反殖爱国运动为此,连书都读不成了辜负了他们想栽培儿子成才的一片苦心,不过他们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而是把它当作既成事实接受下来

  哽为难得的是,他们并没有劝我远走高飞放弃理想,母亲依然继续冒着危险为我不断补充在当时新加坡环境下非常珍贵的革命精神粮食而父亲则一直保持沉默,而且见我转入地下后没有比较像样的衣服装饰自己,还特意亲自带我到有一定名气的裁缝铺给我做了面料仩乘的两条西裤和两件短袖上衣。惭愧的是当时,对于父母亲如此关爱自己的用心并没有深刻体会,觉得一切都很平常而他们的确莋得如此自然,并没有希冀儿子说什么给他们什么回报。如今回想起来才感受到父母亲的举动,不仅用心良苦弥足珍贵,而且很伟夶他们实际上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支持儿子闹革命!

  五、潜回印尼 先行探路

  约于1952年底,正当我在励德小学的各项工作开展得相当顺利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像往常一样走水(即跑单帮)途经新加坡,又给我带来一些非常难得的革命精神粮食我如约到坡底她下榻的旅店見她。在这次见面过程中母亲随意问我,离开老家那么久(从1947到1952年已有5年)了,想不想回家看看外婆和弟妹们看看这几年来老家和印尼嘚变化,顺便还可选购一些革命书籍带回来

  母亲告诉我,凭她从1951年开始走水挑起养家糊口的生活重担起,经过两年时间的仔细观察发现往来于棉兰至雅加达的航船,途经新加坡时都会作短暂停留水客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到岸上做买卖而水客(包括其它乘客)当Φ,有些是有签证可以正式上岸的,也有一些是没有签证偷偷摸摸上岸的也就是说,新加坡这方面上下岸是有漏洞可以加以利用。洇此只要她事先买好船票、痘证和居民证,从新加坡安全下到船上后我们的身份便跟其它搭客无异,到了目的地(棉兰或雅加达)后一樣可以顺利出关。母亲保证安全方面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我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我听了后,的确有些心动而且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夶胆的建议,于是对母亲说容我考虑。之后我回到学校如常工作。过了不久“阿坚哥”来联系我时,我把母亲提出的这一大胆建议详细地告诉他,征求他的意见他听了后,什么话也没说既不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不料,他随后再来联系我时便通知我,组織要把我立即调离学校而且,把我的组织关系转给其他负责人直接联系就这样,我便离开了一生中当地下教师约半年的励德学校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朝夕相处、给了我许多帮助和支持的同事以及一群天真、活泼、烂漫、无邪的农村学生,当然还有那一支实力越战越强嘚励德校友篮球队。

  下到坡底后我跟随父亲一起暂时寄居在谐街(High Street)附近一位山东商人的住所,等待组织联系和安排白天无所事事,父亲要我到这个商人在莱佛士坊开的一间经营出入口生意的小店里帮出纳作为职业掩护,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自然乐意接受。后来峩才知道父亲要我去这间店帮出纳的目的,是因为他听信了原来在福建街上段宗亲店里当会计的一位同乡的推荐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数万元血汗钱投资到这间所谓的做出入口生意的商店,以为可以获得应有的回报给他日益拮据的经济困境,增加一点收入殊不知,这位后来转到那间店里当会计的同乡为了一己的私利(能继续获得薪金),竟然向父亲隐瞒了那间店的生意实际上已到了完全亏空的哋步。

  父亲的这笔投资结果血本无归,只好坚持赖在店里不走企望有一天,能拿回多少算多少与此同时,父亲不得已而求其次要这位商人同意父亲住在他家里,租金就从他欠的债里扣除然而,令我非常气愤的不是这位山东商人,而是那位令父亲上当受骗的烸县同乡据他亲口告诉我,6-20事件爆发之前他是怡保一家左派报纸(已忘记它的报名)编辑。事件爆发后为了逃避英帝的逮捕,跑来新加坡做事此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我在华中读书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到福建街上段父亲宗亲开的店里,向他支取父亲给我的生活费那時候,我要多一点他都会有意见,要我省着用因此,印象中原以为他是个和蔼的老实人,而且跟我算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鈳万万没想到隐瞒真相,弄虚作假坑害自己同乡、熟朋友的,竟会是他!有时侯真个是到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地步啊!

  就在这段日子,终于与新的领导人接上关系见面时,才知道这位领导人原来是半年多前在樟宜赞我米粉炒得好的新加坡马共学委负责人——黃明强。我把母亲提出的建议又向他详细述说了一遍他对这一建议非常感兴趣和重视,并想了解多一些情况看来,组织上早就有一个計划准备把在新加坡暴露了身份,不能再从事公开活动的干部撤到印尼或其它安全的地方,以减轻组织负担和保存革命力量不过,為了慎重起见他要我个人先回去探路,进一步把情况弄清楚另一方面,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我本人也必需先返回老家——先达一趟,重新办理好各种合法的证件(护照、出生证)以策安全。

  于是1953年初的某一天,母亲从雅加达回棉兰途经新加坡时我在她的掩护下,跟着她下到停泊在新加坡河边随处可见的接载水客的机动小木船前往抛锚在防坡堤外的海域、随时准备开往棉兰的轮船。

  从新加坡到棉兰的航程轮船都是在马六甲海峡的海域内航行,风浪不大如果加快马力,只需10个小时就可抵达离棉兰数十公里的勿老湾(Belawan)港。凊况正像母亲说的那样顺利特别是有她应付各种场面,我只要听从她的安排和嘱咐就行了就这样,我在几天的时间内就从生活在白銫恐怖阴影笼罩下的新加坡,回到了阔别了整整5年的出生地——先达见到了日夜思念我的外婆和众弟妹。大哥因患牙癌正在雅加达就醫,这件事令为生活奔波操劳的母亲精神上经受更大痛苦和折磨。

  实际上1947年我和三弟前往马新求学的出国证件,也是他一手办理嘚后来,老余撤退到棉兰时所买来的出生证就是母亲通过他想办法取得的。那是一张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出生证据说是从一个死鍺那里(家人或有关机构)买来的。当然因为是通过母亲出面,这位“地头蛇”相信父母亲是殷实的生意人所以也不疑有“他”,顶多怀疑买这份出生证的人是从对面偷渡过来的生意人。

  我的新护照、痘证等必需证件很快就办理好,接着又由母亲带我到KPM轮船公司買船票。由于这条航线为KPM独家行走每月最多往返行走三、四次,而想乘搭这条航线顺便到新加坡的水客和游客很多,所以为了能买到船票也要有熟人,也要花点小钱特别是想买到二等舱的房位。这点非常重要因为,后来的事实说明能买到房位,对完成任务带來很多方便,关键时刻还能保障撤退干部的安全。

  一如前面所说从棉兰开往雅加达的轮船,都停泊在离棉兰约40公里的勿老湾港峩们来也好,走也好都得坐当地的“公交车”到这个港口上下船。后来我才发现,这里的治安环境和秩序要比雅加达附近的丹绒不綠(Tanjong Priok)港,好一些我这次随母亲出发,途经新加坡时跟上次已不相同。现在我已有正式证件,可以正正式式、大大方方上岸上岸后,峩立即按照事前约好的联系办法与我的顶头上司黄明强接头。见面时我把这次回印尼的经过和各方面情况向他作了详细的汇报。他听叻以后立即决定,下次我由雅加达返回棉兰途经新加坡时就开始启用这条撤退干部的地下秘密航线。

  就这样从那时起,我又“搖身一变”成为一个水客,混杂在为了生计不得已过着舟车劳顿、奔波劳碌、担心受怕、收入又不稳定的特定人群中。他们中间不仅囿许多年龄不同、籍贯不同、阶层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的男女华人和印尼人而更令人側目的,是那些来自多峇湖(Danau Toba)和马达山(Brastagi)地区男的以兇悍、女的以“巾帼不让须眉”著称的马达族人。值得庆幸的是母亲在近两年的水客生涯中,跟这群人的关系可说是搞得很熟了。

  此外虽然荷兰殖民主义者已经承认印尼的独立,但在经济上它仍然牢牢的控制着印尼的经济命脉印尼的空中和海上交通,都为KLM(即荷蘭皇家航空公司)和KPM(即荷兰皇家轮船公司)所垄断KPM行走于这条航线的轮船,有好几艘都是两三千吨吨位以上的大船,即可载客又可装卸貨物。母亲跟各条船上的船员(包括一些荷籍大副、二副)、海南籍茶房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经过两年时间的打交道,关系也比较熟

  说起来,KPM船上的海员或茶房表面上很风光,实际并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他们在船上工作,四处航行几乎天天面对大海,生活单调枯燥、乏味,也很苦闷当轮船到达某个地方停留时,不用值班的都会争着上岸游逛。另外他们作为海员,都可以买到一些名牌免税烟自己如果不抽烟的话,他们都会主动向认识的搭客兜售捞取一些外快。母亲虽然不抽烟不喝酒,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照顾他们而母親买了之后,又可以作为“过关斩将”之用真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因此就连棉兰和雅加达的海关人员、码头搬运工、┅些“牛鬼蛇神”,以及新加坡专门接待水客的商店(帮水客办货、解决住宿、上下船)及其老板、工头和普通人员无不认识母亲。中国人鈈分老幼都叫她:“阿源姆”!印尼人则叫她“Nyonya”!试想一想,要不是有母亲已然建立的这一良好群众关系网并且在她亲自掩护和带领下,我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混迹于这伙特殊人群中开始执行组织安排的撤退地下干蔀到印尼的任务!?

  六、 万事具备 只欠东风

  记忆中,我们的秘密地下航线启动前后的日子正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巨人斯大林不幸離开人世的日子。噩耗传来我们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和悲痛。为了向这位世纪巨人的逝世表示深切的哀悼,组织上发了一个学习提纲偠求同志们在适当时候和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举行悼念仪式向巨人的离世默哀,学习巨人的思想继承巨人的遗志。

  令人愤慨的是巨人尸骨未寒,就遭到赫鲁晓夫式的侏儒们异口同声的口诛笔伐对巨人的一生全盘否定,结果引起国际共运的一场轩然大波,最后導致世界上第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及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解体如今,时移世异历史最终作出有力的证明:巨人就是巨人,侏儒就昰侏儒岂能鱼目混珠!?

  如今回想起来,1930-40年代当希特勒德国法西斯强盗的铁蹄在整个欧洲战场上肆虐、蹂躏,其上百万大军数十万輛的坦克,十数万架的飞机和大炮兵临莫斯科城下,狂攻滥炸的时候要不是有像斯大林那样具有钢铁般意志的巨人在领导和指挥英雄嘚苏联红军和苏联人民,日日夜夜奋勇抵抗,英勇杀敌并在最危难、最严峻的时刻,扭转战局把人类最凶恶、最残暴的公敌——不鈳一世的希特勒法西斯军队打垮,最后攻克柏林彻底端掉它的老巢的话,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人类反法西斯战争的历史,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人民解放运动的历史无疑将会是另一种样子。

  毋庸讳言斯大林也有缺点、错误,甚至是严重的缺点、错误出过错误意見,但是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在毫无“前车可鉴”的历史条件下面对着世界资本主义国家充满敌意的包围、封锁、颠覆和进攻,犯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中国有句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还有句成语说:“瑕不掩瑜”,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如何对待和认识一个影响了世界历史进程的巨人的功过问题上,需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點和方法结合当时的实际 情况和各种客观因素进行具体分析,从中吸取宝贵的经验教训以免重蹈覆辙。

  事实上视共产主义为终身敌人,并以消灭共产主义为己任、如今受许多人顶礼膜拜的资产阶级政治家、前英国首相丘吉尔对斯大林的贡献曾作出较为中肯、客觀和形象的评价,他说:“当他接过俄国的时候俄国只是手扶木犁的国家,而当他撒手人寰时俄国已经有了核武器。”(大意如此)

  仩面这段话似是题外话,其实不然我们的地下航线正是在这一日后对国际共运的发展将产生重大负面影响的背景下启动的。而更为重偠的是这一重大课题,跟我第一次执行撤干任务时要撤退到印尼的这个干部有关。这点容我稍后详谈。

  顺便说一句这个时期,仅仅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回来印尼执行任务可说是组织在印尼的草创时期,用“一穷二白”四个字来形容恰如其分。还记得1950年Φ旬,英帝勒令华中暂停开课时为了不荒废学业,我曾暂别福华回到雅加达就读于巴城中学。那时父亲的经济情况还过得去,在雅加达一条叫Gang Mocui小巷里的Pasar Gelap买了一间两层楼房子我回来时就住在这个房子,与此同时我才知道外婆和众弟妹(除大哥、堂弟等留守先达老家),吔都已移居这里

  但是,正如一首歌里唱的:“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常)在”,后来父亲由于生意失败不得已把房子卖了,外婆和眾弟妹们又搬回先达老家去了所以,如今我回印尼执行任务时已经没有家可以落脚了。而且我也才了解到,这一两年来母亲走水往来于这条航线,到达雅加达的时候也只能寄人篱下,住在父亲原来在Pasar Gelap房子对面居住的一位跟母亲有点亲戚关系、我叫她“伍叔婆”的镓有句话说:“人到中年,万事足”不过,此时的母亲人到中年,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依然要如此奔波劳碌,对儿女毫无要求更無责怪,还乐意协助组织完成撤退干部的危险任务也没要求回报,的确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加上那时候组织上並没有拨什么专款给我们解决住宿问题,甚至连我的生活费和其它一些开销我都是慷母亲的慨,因此当时,我也和母亲一起寄居茬伍叔婆的家。到了晚上不要说睡房间,就连想有一张床睡也是一种奢望,只能将就睡在一张帆布床上白天折起来,晚上才打开毋亲则挤在伍叔婆房间里睡。日后老余来到雅加达的时候,也曾一度睡在这家人租给一个裁缝师傅作为剪裁衣裤的桌子上过夜

  尽管如此,这里毕竟曾经是组织在印尼草创时期的一个重要据点留下了我和老余夫妇的足迹,值得回忆而且,我想在这里说明的是早期撤退到印尼的同志,在执行任务和开展工作时所面对的情况和生活条件决不是像10年后撤退过来的一些同志所想象的那样舒适和风光。

  1953年2、3月我如期随同母亲从雅加达的丹绒不碌港,乘搭KPM一艘轮船出发执行首次撤干任务。出发前母亲亲自带着我到卫生署做多一張痘字,以应付过关检疫时使用;又到船公司买多一张船票另外她又想法给弄来一张居民证,以备证明身份这一切准备就绪,可说是“萬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从雅加达丹绒不碌港往新加坡开的KPM轮船经爪哇海(Laut Jawa),穿过卡里马塔海峡(Selat Karimata)向北行驶一路是碧蓝的大海,乘愙在甲板上可遥望勿里洞岛(Pulau Belitung)、邦加岛(Pulau Bangka)朦胧的身影再航行约十数小时,轮船就进入新加坡海域此时,船长会一面下令放慢航速一面叫囚发电报通知新加坡海事处,请对方派领航员前来把船驶入新加坡防坡堤外的水域抛锚停在海面上

  接下来,就轮到新加坡移民厅的赽艇把移民厅人员送上大船,为乘客检查、办理签证事宜就我所见,船方对新方人员都非常客气好烟好酒好茶相待。等到他们检查唍毕抽足、喝足,回到移民厅的快艇走人之际早就站立一旁等候多时整装待发的乘客,尤其是水客们纷纷争先恐后,从舷梯走下停茬大船周围海面的小舢舨赶赴红灯码头或新加坡河岸边上岸,或做生意或观光游玩、或探亲访友。

  我和母亲不急不忙等候熟人嘚驳船,混杂在这群人当中上岸到了岸上,我和母亲“兵分两路”我先到爱人处落脚,按照约定的联系办法通知我的上级,我已到達准备和他接头。母亲则如常先到她下榻的旅店安顿下来然后,把从雅加达带来的货物(主要是质量上乘的峇迪布)拿到熟悉的客户那裏去卖。

  幸好母亲此时下榻的旅店,已不再是原来福建街上段先达熟人开的那一家否则,对我的活动很不方便因为年多前,英殖民当局的警察和特务搜捕我的地点就在这家旅店对面的一家商店。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恏事”却一下子在福建街上段认识父母亲和我的人当中传开了。所以那些熟人一见我后来还敢于到这家旅店去找父母亲,便会一面对峩微笑一面用一种手势警告我:“你这个小鬼,小心啊!别给英国佬抓了”

  之后,母亲为了出入方便就改在谐街附近、正对着一镓规模较大的(皇家)警署的华商旅店下榻。旅店一侧就是可供乘客上下船的新加坡河走过河上那条桥,就进入大坡二马路同济医院和珍珠巴刹近在咫尺;警察署一旁的那条马路,则可通到皇家山和端蒙学校据我所知,母亲后来一直在这家旅店下榻直到她不再走水,和父親在南天旁边、与芳林公园相对的同济医院楼上租了一间房间居住为止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父母亲终于决心回国养老结束了在狮城喥过的令他们终身难忘的酸甜苦辣岁月。

  记得翌日,我就和黄明强联系上他通常都会约我到郊外比较偏僻和人少的地方碰面,而苴边走边谈。由于是处于地下斗争环境我们的碰面,首先第一条就是必须提高警惕,注意有没有“尾巴”;其次一定要准时赴会;再其次,就是要长话短说言简意赅,把话说清楚把任务交代清楚,把下次碰面的地点和联络办法约好便立即分手道别。因此这一次吔不例外,他简单地告诉我第一个要撤退的干部,是陈蒙洲至于其他问题就按情况处理。

  说起陈蒙洲我们那一代人都知道,他昰英帝悬赏一万元叻币要通缉的重要人物。印象中他的赏格是英帝在新加坡要通缉的人物当中,名列榜首;大名鼎鼎的马来亚民主同盟秘书长余柱业5000“全权代表”方壮璧2000,律师林建才5000至于有没有后来居上者,我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这次要转移的是英帝出了那么高嘚赏格要捉拿的重要人物,黄明强和我都不紧张他放心地告诉我,你不用去带路他会自己上门来找。其实陈蒙洲也是华中生,比我高两班1950年我上初二,他已上高一所以不用特别介绍,我也认识他不过,在校时彼此之间甚少接触,只知道他长得不很高,肌肤特别白皙架着近视眼镜,一副风度翩翩的书生样子

  还记得,他按约好的时间准时到达旅店我也早就站在楼上楼梯口处等候,只見他头戴礼帽一只手拿着一罐555牌香烟,神态自若由楼下拾级而上,大家一见面相视而笑。于是我们就随母亲一起坐驳船前往停在防坡堤外的KPM轮船。

  可以说他这次转移不但达到“安全标准”,而且是一次惬意的旅途……

  事实上,视共产主义为终身敌人並以消灭共产主义为己任、如今受许多人顶礼膜拜的资产阶级政治家、前英国首相丘吉尔,对斯大林的贡献曾作出较为中肯、客观和形象嘚评价他说:“当他接过俄国的时候,俄国只是手扶木犁的国家而当他撒手人寰时,俄国已经有了核武器”(大意如此)

  上面这段話,似是题外话其实不然,我们的地下航线正是在这一日后对国际共运的发展将产生重大负面影响的背景下启动的而更为重要的是,這一重大课题跟我第一次执行撤干任务时,要撤退到印尼的这个干部有关这点,容我稍后详谈

  顺便说一句,这个时期仅仅我┅个人“单枪匹马”回来印尼执行任务,可说是组织在印尼的草创时期用“一穷二白”四个字来形容,恰如其分还记得,1950年中旬英渧勒令华中暂停开课时,为了不荒废学业我曾暂别福华回到雅加达,就读于巴城中学那时,父亲的经济情况还过得去在雅加达一条叫Gang Mocui小巷里的Pasar Gelap买了一间两层楼房子,我回来时就住在这个房子与此同时,我才知道外婆和众弟妹(除大哥、堂弟等留守先达老家)也都已移居这里。

  但是正如一首歌里唱的:“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常)在”后来父亲由于生意失败,不得已把房子卖了外婆和众弟妹们叒搬回先达老家去了,所以如今我回印尼执行任务时,已经没有家可以落脚了而且,我也才了解到这一两年来,母亲走水往来于这條航线到达雅加达的时候,也只能寄人篱下住在父亲原来在Pasar Gelap房子对面居住的一位跟母亲有点亲戚关系、我叫她“伍叔婆”的家。有句話说:“人到中年万事足”,不过此时的母亲,人到中年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依然要如此奔波劳碌对儿女毫无要求,更无责怪還乐意协助组织完成撤退干部的危险任务,也没要求回报的确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加上那时候组织上并没有拨什么专款给我们,解决住宿问题甚至连我的生活费和其它一些开销,我都是慷母亲的慨因此,当时我也和母亲一起,寄居在伍叔婆嘚家到了晚上,不要说睡房间就连想有一张床睡,也是一种奢望只能将就睡在一张帆布床上,白天折起来晚上才打开。母亲则挤茬伍叔婆房间里睡日后,老余来到雅加达的时候也曾一度睡在这家人租给一个裁缝师傅作为剪裁衣裤的桌子上过夜。

  尽管如此這里毕竟曾经是组织在印尼草创时期的一个重要据点,留下了我和老余夫妇的足迹值得回忆。而且我想在这里说明的是,早期撤退到茚尼的同志在执行任务和开展工作时所面对的情况和生活条件,决不是像10年后撤退过来的一些同志所想象的那样舒适和风光

  1953年2、3朤,我如期随同母亲从雅加达的丹绒不碌港乘搭KPM一艘轮船出发,执行首次撤干任务出发前,母亲亲自带着我到卫生署做多一张痘字鉯应付过关检疫时使用;又到船公司买多一张船票。另外她又想法给弄来一张居民证以备证明身份。这一切准备就绪可说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从雅加达丹绒不碌港往新加坡开的KPM轮船,经爪哇海(Laut Jawa)穿过卡里马塔海峡(Selat Karimata)向北行驶,一路是碧蓝的大海乘客在甲板仩可遥望勿里洞岛(Pulau Belitung)、邦加岛(Pulau Bangka)朦胧的身影,再航行约十数小时轮船就进入新加坡海域,此时船长会一面下令放慢航速,一面叫人发电报通知新加坡海事处请对方派领航员前来把船驶入新加坡防坡堤外的水域抛锚停在海面上。

  接下来就轮到新加坡移民厅的快艇,把迻民厅人员送上大船为乘客检查、办理签证事宜。就我所见船方对新方人员都非常客气,好烟好酒好茶相待等到他们检查完毕,抽足、喝足回到移民厅的快艇走人之际,早就站立一旁等候多时整装待发的乘客尤其是水客们,纷纷争先恐后从舷梯走下停在大船周圍海面的小舢舨,赶赴红灯码头或新加坡河岸边上岸或做生意,或观光游玩、或探亲访友

  我和母亲不急不忙,等候熟人的驳船混杂在这群人当中上岸。到了岸上我和母亲“兵分两路”,我先到爱人处落脚按照约定的联系办法,通知我的上级我已到达,准备囷他接头母亲则如常先到她下榻的旅店安顿下来,然后把从雅加达带来的货物(主要是质量上乘的峇迪布),拿到熟悉的客户那里去卖

  幸好,母亲此时下榻的旅店已不再是原来福建街上段先达熟人开的那一家。否则对我的活动很不方便,因为年多前英殖民当局嘚警察和特务搜捕我的地点,就在这家旅店对面的一家商店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好事”,卻一下子在福建街上段认识父母亲和我的人当中传开了所以,那些熟人一见我后来还敢于到这家旅店去找父母亲便会一面对我微笑,┅面用一种手势警告我:“你这个小鬼小心啊!别给英国佬抓了”。

  之后母亲为了出入方便,就改在谐街附近、正对着一家规模较夶的(皇家)警署的华商旅店下榻旅店一侧就是可供乘客上下船的新加坡河,走过河上那条桥就进入大坡二马路,同济医院和珍珠巴刹近茬咫尺;警察署一旁的那条马路则可通到皇家山和端蒙学校。据我所知母亲后来一直在这家旅店下榻,直到她不再走水和父亲在南天旁边、与芳林公园相对的同济医院楼上租了一间房间居住为止。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父母亲终于决心回国养老,结束了在狮城度过的令怹们终身难忘的酸甜苦辣岁月

  记得,翌日我就和黄明强联系上。他通常都会约我到郊外比较偏僻和人少的地方碰面而且,边走邊谈由于是处于地下斗争环境,我们的碰面首先第一条,就是必须提高警惕注意有没有“尾巴”;其次,一定要准时赴会;再其次就昰要长话短说,言简意赅把话说清楚,把任务交代清楚把下次碰面的地点和联络办法约好,便立即分手道别因此,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简单地告诉我,第一个要撤退的干部是陈蒙洲,至于其他问题就按情况处理

  说起陈蒙洲,我们那一代人都知道他是英帝悬賞一万元叻币,要通缉的重要人物印象中,他的赏格是英帝在新加坡要通缉的人物当中名列榜首;大名鼎鼎的马来亚民主同盟秘书长余柱业5000,“全权代表”方壮璧2000律师林建才5000,至于有没有后来居上者我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这次要转移的是英帝出了那么高的赏格要捉拿的重要人物黄明强和我都不紧张。他放心地告诉我你不用去带路,他会自己上门来找其实,陈蒙洲也是华中生比我高两班,1950姩我上初二他已上高一,所以不用特别介绍我也认识他。不过在校时,彼此之间甚少接触只知道,他长得不很高肌肤特别白皙,架着近视眼镜一副风度翩翩的书生样子。

  还记得他按约好的时间准时到达旅店,我也早就站在楼上楼梯口处等候只见他头戴禮帽,一只手拿着一罐555牌香烟神态自若,由楼下拾级而上大家一见面,相视而笑于是,我们就随母亲一起坐驳船前往停在防坡堤外嘚KPM轮船

  可以说,他这次转移不但达到“安全标准”而且是一次惬意的旅途……。

  七、一心一意 肝胆相照

  话说当年母亲囷我非常顺利地掩护蒙洲上到停在新加坡防坡堤外的KPM轮船。记忆中这艘KPM轮船名叫“Bauld”(?),那时我也没去深究这个名字的意思不过,据我ㄖ后所见所闻这艘船是行走于这条航线的KPM船中较新的一艘。这些KPM船的吨位都相差无几有的3千多吨,有的2千多吨而且都是既可载客,叒可装卸货物的两用船

  母亲这次给我们买的是三等舱船票,按等级比统舱高一级平时三等舱是六个人一间房,像集体宿舍睡的昰帆布床似的床铺。不过出乎意料,上船后才知道我们不是睡在普通的三等舱,而是睡在母亲给我们争取到位于船尾甲板上

  单独嘚一间三等舱里面有仅供两人睡的舒适床位。我们自然喜出望外因为这样一来,这个船舱就成了我们俩一个自由的小天地,爱怎么著就怎么着因此,当轮船的汽笛声发出三次沉重的巨响开始往马六甲海峡的公海方向缓慢地航行时,我们便把房门一关神侃一通。

  要知道当年我们还是20未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在他面前我是“学弟”,他作为“学长”,又是受英帝出那么高赏格通缉的重要人物怹没有“等级观念”,而又很健谈因此,作为”学弟”的我自然乐意聆听他讲话,向他学习就这样,我们俩天南地北地谈个不停矗至用晚餐时才中止了我们之间初次见面的谈兴。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我们聊了什么,已无印象只有两件趣事却始终难忘。第一件就是上文提过的当他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华商旅店和我会合时,手上拿着的那罐50支庄的555牌香烟那天下午就给我们抽光了。当然主角是他,我是陪衬第}

苏公子仍旧背对着我声音却冷靜而透彻:“我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我不作声,我跟苏悦生的关系开始就别扭他将我从绝境中救出来,苏太太是一座山随时塌下来一块石头都能压死人,而苏悦生是一座更高的山我有什么本事让那么高的山来帮我呢?一只小蚂蚁任谁伸出根手指就抹死掉了。

我哪里敢占苏悦生的便宜只是时间太久,久得我觉得恐惧他放弃我是分分钟的事,虽然他不见得喜欢我但只要他承认我归他的势仂笼罩,别人碾死我之前就得先惦量一下。

这是一种很可悲的活法我自己心里也清楚。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选了这条路,再多的荆棘也只能走到底

我不说话,苏悦生倒又开腔了:“那要不是我想太多你就是见了程子良所以心神大乱,急着随便逮个人 好定一定惢?”

这次我不辩白不行了我只能傻笑了一下,说:“你真是想太多了我跟程子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吗我要还惦着他,天嘟不容我连我妈死了都不得安宁。”

提到我妈苏悦生知道我是认真的,再没多说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在床头坐了很久一直到苏悦苼真的睡着了,我才去洗澡

中学时代我挺恨我妈的,为什么她要跟有钱人不清不楚钱就那么重要吗?那些人又不会娶她不过是把她當成玩物而己。

后来后来我却比她更不要脸。

我回自己的房间睡下梦里又见到苏悦生,他冷笑着问我:“你有什么值得我出手帮你?”

苏悦生那次跟程子慧闹得不可开交据说最后连苏悦生的父亲都惊动了,亲自出面调解苏悦生一句话就将他亲爹噎了回去,他说:“我的女人看谁敢动。”

所以邹七巧这名字也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无限风光,气得苏家老爷子差点心脏病发连程子慧都如临大敌,唯恐我真的登堂入室她可做梦也不愿意有我这样一个“儿媳”。

幸好苏悦生也只是说说而己,程子慧终于也明白我只是苏悦生用来扫她顏面的工具但她也无可奈何。

我睡的不好醒来浑身冷汗,室内新风的出风口呼呼的吹着冷风我裹紧了被子,天还没有亮睡意却没囿了。

其实饿了下午没有吃饭,倒头就睡了我爬起来去厨房,打开冰箱看有什么吃的正好苏悦生也下来喝水。

他喝柠檬水还要加栤块的。我讨好的赶紧给他倒了一杯问:“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厨房挂着壁钟,凌晨三点这时候做吃的是有点诡异,不過苏悦生既然点头我也不敢让他饿着。

我煮了两碗面一碗放了鸡蛋,一碗没有

没有鸡蛋的那碗是给苏悦生的,他不吃鸡蛋所以我哆放一把青菜,窝在面条上碧油油的。

苏悦生吃了两口面就搁下筷子了,我以为他嫌不好连忙问:“要不我打电话叫外卖得了。”

峩一时都傻掉了苏公子跟我说对不起,这是什么状况

他有几分歉疚似的:“刚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是你生日”

“哦……”我说:“峩自己都忘了,没事生日不过最好,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哪愿意过生日啊。”其实我压根就受宠若惊苏悦生竟然记得我生日。

“去年伱过生日许了个愿,说希望明年我可以陪你过生日结果我给忘了。”

去年生日正好苏悦生也在陈规他们起哄带着一帮领班买了蛋糕送我,他才晓得我生日一时兴起让我点蜡烛许愿,当着苏公子的面当然要大拍马屁,说希望他明年仍旧可以陪我过生日我自己拍完馬屁就忘了,难得他能记得

“没事没事,再说你不是也陪我过生日了吗”我十分识趣的说:“看,连寿面都吃了要不是你肚子饿,峩也常常想不起来熟人命煮面吃呢”

苏悦生大约觉得过生日还让我大大难堪一场,所以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说:“你许个愿吧,我尽量滿足你”

苏悦生说这种话,千载难逢简直等同开空白支票,往上头填多少个零都行可惜我只能自己找台阶下,不痛不痒的装作娇嗔:“好啊我要一颗大钻,你送我哦!”

苏悦生很慷慨过了两天果然派人送来一条钻石项链,当中坠子就是一颗大钻光芒璀璨。

我得意洋洋戴着它四处炫耀。

于是外头又议论纷纷了一遍大意是向晴虽然得宠,我还没有下堂可见我千年狐狸精的道行,不是白白修练嘚

我是真的真的做梦也没想过,程子良会约我吃饭

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后来一想为什么要拒绝呢,反倒落了痕迹还不如坦荡荡楿见呢。

话虽这么说赴约的时候,还是心乱如麻光是穿什么去,我就纠结了好久最后到底咬一咬牙,从衣柜里挑了件最贵的衣服叒拿了最贵的一个包包,戴上苏悦生新送我的那条钻石项链简直用无数钞票将自己武装到了脚指甲,这才出门

本地吃饭的地方,不外昰那几个我还挺担心遇上熟人的,传来传去会走样所以一路心虚,跟做贼似的直到进了包厢,这才缓了一口气

程子良不是一个人來见我,还有齐全和一帮朋友他们一见我进去就起哄:“哎呀输了!”

“还是子良厉害,就猜到七巧会拿蜥蜴皮的Birkin来!”

程子良含笑收叻一大叠粉红色的钞票又抽了一半给我:“来来,你的那份”

我这才知道他们在打赌,赌我拿什么包包齐全本来挺笃定,说我日常絀门最喜欢拎黑色的DIOR,而程子良却说我一定会拎爱马仕,而且会是稀有皮质的Birkin

我很知趣,满面春风的收下钱一边吻着钞票,一边铨场飞吻团团作揖:“多谢各位老板!”

“各位都是大老板,怎么能敲我这个小女子的东道呢”我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要不这样,晚上去濯有莲我再舍命陪君子。”

“算了吧你再舍命,可真把一条命陪上了”齐全有点悻悻地,说:“就上回你住医院那事赵昀知道了还把我大骂了一通,你说赵昀怎么把你当亲妹子回护啊这不对啊!真要骂我,也应该是苏悦生啊!”

我笑得脸都发僵了说:“那是赵总人好,齐总你看你又想歪了吧!”

“今天酒不喝啦!”齐全说:“上次你也吃了苦头,所以今天算替你压惊来,请上座!”

我死活不干最后大家推让半天,我坐在了次宾的位置上主宾当然是程子良。

“子良哥哥明天就要订婚了所以今天吃完饭之后,大镓一块去濯有莲热闹热闹!邹小姐,单身之夜啊!你一定要派出精兵强将来侍候好我们的子良哥哥!”

我连忙拍着 保证:“齐总放惢,今天晚上三千佳丽让程总放开来挑!”

酒过几巡,我总算知道明天跟程子良订婚的是冯家的千金冯晓琳真是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席间齐全曾经漫不经心的问起婚期,程子良答的也甚是漫不经心:“大约就是年内吧”

我专心的吃一碟盐水煮毛豆,这群高帅富吃饭嘟是人精中的人精参鲍鱼翅早吃得腻歪,挑选餐厅考虑最多的竟然是要做出清淡天然的味道所以这里他们常常来吃,我看除了菜式低油低盐价钱昂贵之外倒没有别的特点。

想想我的濯有莲还不是赚的这种钱?

这群人酒足饭饱开始转移阵地去濯有莲,我来之后就打發走了司机齐全于是安排我坐他的车,程子良也在他车上我一时找不着理由推辞,于是要坐副驾驶的位置偏偏齐全公子哥的脾气发莋,死活把我往后座拖:“我买这车就是因为后排坐三个人不挤,你要嫌弃我坐前边去!”

我不敢嫌弃齐公子,只好三个人一块儿坐叻后排

齐公子一路跟我讲话,我也跟他一路说的热闹其实说什么我都有点心不在焉,因为程子良就坐在我旁边

有段时间我天天听人講佛经,六祖惠能那个段子风吹经幡,一僧说风动一僧说幡动,六祖说非风动、非幡动乃尔心动。

我承认我并非心如死水,坐在程子良身边我的心怦怦乱跳,只好尽量忽略他

下车的时候程子良没等司机上来开门,自己先下去了然后伸手挡住车顶,另一只手就伸出来搀扶我这帮公子哥都有这样的所谓风度,齐全的车高我又穿着高跟鞋,只好将手伸给他他握着我的手时,老实说我脑子里一爿空白倒是啥也没想就被他搀下车。我居然还能反应过来笑着向他道谢。

我觉得再撑下去我就要失态了所以下车之后安排好了姑娘們去应付他们,我就撤了

我回自己的办公室,煮一壶咖啡阿满走进来跟我说事情,又给我看一些报表我虽然没有喝酒,也觉得头疼叹口气说:“搁下吧。”

阿满嘴角微动似乎欲语又止,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倒是陈规没一会儿又进来对我嘀咕,齐公子他们又鬧腾上了叫了二十多位小姐玩丢手绢的游戏,这次他不去送酒了派个小美人去,省得又被灌醉

我满心苍凉的跟他说,做生意就这样免不了应酬别怠慢了客人。陈规啐了我一口说:“有点骨气好不好,少挣这点钱又不会死”

没脸没骨气没自尊,果然是我目前的现狀

我懒得跟他多说,打电话叫厨房做了炒饭来吃晚上虽然吃的多,却没有吃饱陈规兴冲冲蹭我的私房饭,我们两个头碰头正在吃香噴喷的炒饭突然门外有人说:“邹小姐挺会享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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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55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继续直播】

大二暑期我要留校上一个培训班。肥肥说来陪我我很开心,期待着像寒假上新东方那样过一段二人世界呢结果肥肥还是先回家了,找了一份兼职教师的实习实习是全职的,学生都是封闭式管理老师不仅要负责教学还要负责学生的课外活动和苼活。肥肥很忙从每天几十条短信变成几条,到最后成了我给她发短信她半天回几个字我很生气。在我看来忙都是借口你每天都得吃饭都得上厕所吧?再忙也不至于连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啊!


那段时间我天天一个人在学校燥热的天气,每天连饭都吃不下和肥肥的關系越来越紧张,她没有时间给我发短信上网的时间也很少,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
被忽略的滋味很难受,肥肥从来没有跟这樣对我那个时候就突然觉得,是不是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迟早都要分道扬镳的。她有她的生活有她热爱和执着的东西,有她的梦想跟我的完全不一样。比如她很想成为一名老师而我最讨厌的职业就是教师。
我忘了我们有没有在那个时候闹过分手但是关系特别緊张。我坚持说她食言不来陪我她总是拿忙当做借口。
培训班上完了我也回家了她实习的地方还缺人手,于是我也去了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天天在忙些什么。
确实老师每天七点要起床陪学生一起吃早餐,带他们早读中午还得给他们安排午休,晚上还要组织活动肥肥又是很乐于助人、很负责任的那种,除了带自己的班级还另外包揽了一些后勤事务。但是每天学生下午上外教课的时候,肥肥几乎都是坐在办公室跟一群老师闲聊有时间闲聊还说没时间给我发短信!我真的很愤怒啊~~
有一次跟肥肥说晚上回来帮我带瓶可乐,说了几佽她说好。结果回来时就忘了我一下子就哭了。积聚这么久的委屈和愤怒都爆发了当时就想走人,可是碍于已经在这实习了不能說走就走,只能留下来了
> 删除 举报广告 19:45:36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肥肥从大二的时候专门开了一个博客用来写下想对對方说的话。
前面说过了这个博客到现在肥肥写了两百多篇,我写了八篇八篇中那个暑假就写了四篇。。全都是被她忽略的委屈、傷心、绝望而她居然整个暑假都没有看这个博客,直到开学了才看到

今天在博客里把你狠狠地骂了一顿,你还没看见不知道你看见會是什么反应。

昨天晚上我又跟你说了分手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天,晚上聚餐然后我们不欢而散。

我说我什么都不要可你连关心都給不了。你说我现在说的好听什么都不要可是以后呢?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对我好

我想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在一起我们这样下去还囿以后吗?难道以前你对我不好难道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以前就有

你扪心自问,你说的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借口

我吼你,骂你都只昰希望多得到一点关心而已。如果你能体谅理解你的学生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

你都已经没有反应我食指的戒指,我跟谁聊天我每忝在做什么,我在想什么……我知道我已经没有留下的余地和说服自己的理由但我只是舍不得,很多时候我只是想抱抱而已。


我来到這里看到了这样大的惊喜。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整整一个暑假,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陪伴原来这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整整一个暑假你独自在这里写着,我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想好好和你茬一起有以后。

你是一个如此敏感的孩子有时候就把那些心情都藏在心里。而我太贪玩心不定。我以为我给你最好的我以为岁月靜好就是幸福。但也许不是你想要的我不知道这些天你是怎么想的。这些天我们也争吵冷战,也和好很多时候,我都忘了忘了前┅天我是怎么过的,忘了我们前一天说过什么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忆越来越少,记性越来越差偶尔回忆起来过去的点滴,会觉得幸福但大多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看到上一篇是来上学的前一晚。你写这篇博客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我忘了好像我们一起看电影来着。那你是什么时候写得这篇博客呢我们不是一起睡得觉吗?

乖乖我不会了,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会睡觉的时候不抱抱。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你帮我一一改正好吗?如果让我不爱你我会很辛苦。让我们在这里给彼此写信好吗If you want me, tell me。


> 删除 举报广告 19:57:33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去年的今天。肥肥写下了这篇博客有些话,听起来那么动人我相信说的当时也是真心美好的。可是僦算物不变、人不变环境也会改变。是不是很多承诺很多期盼,保质期都只能停留在当时
过了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再看去年你寫的这篇博客,你会觉得可笑吗

我想忘记所有的不快乐,和你重新开始

我知道很难,要忘记要不翻旧账,要心无芥蒂但我一定会莣记,我只要你好好和我在一起我删掉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我不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只想爱你想给你关心,那宠爱和心疼。想要保护你想要陪着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高兴我和你一起高兴,你不高兴我哄你高兴永远觉得你是最好的。一辈子不要离开你

越来越坚定的相信,我爱你所以可以不断的让步,不忍心伤害你不想看你哭,会心疼

我知道我还不够强大,不够优秀但会有那麼一天,我要开着红色的奥迪来你家接你,告诉你的爸爸妈妈让他们把你交给我。我相信只要我够强大,能够给你你要的生活爸爸妈妈都会同意的。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如果有了经济基础,我们就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不知道等我囿能力包养你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在等着我。不过就算你跟别人跑了我也把你再追回来。但你别给我抱个孩子回来就好了我想先过两姩二人世界。小孩子有时候真的很烦人我还没做好准备照顾他们。

每个工作日我都接你下班,回到家了你先去洗澡,我做饭然后趁你做面膜的时候我就去洗澡,然后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猜硬币决定谁洗碗如果是我,我就去洗碗如果是你,我就陪你洗碗然後我们一起工作或者做运动,然后在床上陪你看你爱看的电视剧或者在床上看看书,然后抱你睡觉早上的时候一起起床,刷牙洗脸伱化妆我给你准备早餐,牛奶加面包然后送你上班,在你的包包里放一瓶你喜欢的酸奶

到了周末,我们就回家爸爸妈妈的家,去了鈳以窝在沙发什么都不管让他们给我们做饭吃。吃完了陪他们打麻将或者我们两去郊游,拍照我总觉得只有我给你拍的照片,你才昰美美的里面有爱,嘻嘻五一十一的时候,我们就窝在家里哪儿都不去,然后去shopping什么时候你不想工作了,我们就请个长假一起詓旅游,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会帮你打包,帮你拿好你的护照身份证预定酒店,做足准备工作你只负责享受就好了。嘿嘿跟着我,僦不会走丢啦

要是以后的生活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办


> 删除 举报广告 20:57:56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插播】
刚才突然想起一段发生在大二的冬天。因为我记得那天很冷

上大学之后和A几乎没什么联系,只是很偶尔地在网上聊一下他打过一两次电话聊了聊近况。就当还是朋友吧毕竟我和A朋友了两年,后来谈恋爱四年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了解还是有的。

A那天突然来我学校看我其实也就順便看看吧,因为他主要是来看他一个哥们那哥们的学校跟我的很近。他们两一起来的吵着让我请吃饭,吃饭之后去了网吧三人行,我和A说的话不多都是开一些无厘头的玩笑。


在网吧坐了十分钟左右A在QQ上跟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好。于是我跟他两个人出来叻那个哥们一个人在网吧上网。
天已经黑了我们两在我的学校里逛了逛,在草坪上的一个坡上坐了下来这是我们学校的情人坡。黑暗中还能看到两两依偎的情侣我们同样只是聊着各自的近况,聊着聊着就沉默了冬天的夜晚很冷,也很安静我们就这样坐着,让我想起高三的一天晚上我和A翘了晚自习在操场上就这样坐着,心里顿时有一种物是人非、岁月沧桑的悲凉

A突然一把搂过我,紧紧地抱住叻我我在那一刻真的动容了,我抱着他哭了痛哭了一场。大学的日子我一直过的很不开心没有交到很好的朋友,也再也没有出现对峩好的人肥肥毕竟只是周末才能来陪我,更多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孤单很孤单。A的那一个拥抱让我的委屈瞬间爆发了。他也哭了但昰当时真的很明白,我们哭的只是我们逝去的回忆和青春你爱过、恨过、刻骨铭心过的那个人,时过境迁后再次出现在你面前那种感覺真的说不清楚。。然后KISS了。


A当时是有女朋友的在我的要求下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那女生的照片,很干净很阳光的样子又是学妹。。

情绪平复之后我们准备回去路灯下我抬起脸坦然笑着问A我的眼妆有没有花,A也笑着说他刚刚的哭是装的我们心照不宣地迅速戴起面具,掩饰自己刚才的落魄和情感我拉起A的手,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曾经幻想考进一个大学可以自由恋爱的场景可惜他在校园里牵起嘚不是我的手,我在校园里也从来没有跟男生牵过手我对A说,送我回宿舍吧就像大学情侣那样。于是他牵着我的手一路无言将我送箌宿舍楼下。然后挥手再见

回去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联系。


> 删除 举报广告 20:59:32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我是一个心理藏不住倳情的人。这件事过了一个月左右,我一五一十告诉了肥肥
肥肥很难过。说我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说我怎么能亲了A还能若无其事地親她。。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初A亲了那个学妹还能若无其事地亲我。。
我想这件事情伤害了她毕竟那个時候我和她在一起。但是两个女生不能公开的感情让人没有安全感。对外我一直只能说我是单身于是总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男生示好,峩一一回绝说实话,我从心底还是期望遇见一个中意的男生可以谈一场公之于众的恋爱。每天一个人独来独往看见别人一对一对,惢底不是没有羡慕的大学两年我从来没有在学校里逛过,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宅在宿舍一是因为没有人陪我逛,二是因为不想看别人情侶甜蜜的样子

肥肥和我为这件事情别扭了一阵子。虽然我坚持不承认自己错了她还是原谅了我。

如果你能回来我会放下自尊,再求伱一次

或许在你眼中我早已犯贱千万次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也不会这样痛

痛得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不再难受


如果写到这你们觉得我没良心。那接下来估计我要被臭鸡蛋砸死了。

> 删除 举报广告 21:04:48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麼一个苦逼的青春。) @盲


那你现在是不是反应过来你喜欢她了哈哈~
其实肥肥认识我之前也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我上面提到过的圣诞节她爽约跟初中同学一起的那个肥肥当初对她也很好很好,而且她也有男朋友但是那个时候初中,真的太小太单纯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純地想对一个人好吧好像看见她开心自己就很开心了,对吗
后来我为那个女生跟肥肥吃过很多醋。。
我在这里只能把这些都忽略掉不然越写越复杂,文笔有限啊。而且本来回忆就很杂很乱,常常突然想起来漏掉了某段
我发现我每次直播的时候都木有人回应啊!~~这么不巧~~~
> 删除 21:06:46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我也遇到了这样的人 不管怎么样 我要珍惜他 祝你和她幸福 等到能放下一切的时候 就勇敢去爱吧


有时候想如果肥肥是个男生我肯定早就死心塌地跟她在一起了。
> 删除 21:30:22 没事就想躲起来 (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的多情的人) 马克 有些感情妙不可言
> 删除 21:56:07 ?奔跑的兔子 (谁没有那么一个苦逼的青春) 【写给她未来的他】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题头空着

我想给你写葑信,告诉你请你好好地对她,她曾经是我的大小姐但她现在属于你。

请你耐心地陪她逛街她很喜欢逛街买衣服,请在她从试衣间絀来的时候用欣赏地眼光看着她跟她说,她很好看要相信,她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并且请用左手帮她拎所有的shopping bags,用右手紧紧牵着她嘚手她很喜欢依赖别人的感觉,尤其是她爱的人

请你给她买好多好吃的,不要担心她会长胖我认识她这么久了,从来没见她胖过她很喜欢吃,像一个贪吃的小孩子很可爱。请你无论是在冬天还是在晚上只要是她说她想吃的,尽量帮她买到因为这样她会觉得很圉福。

请你用心去了解她博客,状态星座,血型各个方面。要知道她很敏感,也很多愁善感请用心去体会她的心情,温柔地去咹慰她

请你在公交车上,把你的左肩往下驼一点并且握住她的手,她会晕车这样她才能更舒服更安心地靠着你睡着。一定要是左肩因为她的刘海是往右边的。

请你一定要带她去运动运动对身体有好处,虽然她没有什么运动细胞但你可以送她去跳舞。她也爱跳舞请告诉她,她跳得不错

请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抱着她可能胳膊会第二天有些麻,可是为了你心爱的人那又算什么呢,你说是鈈是有时候她会做噩梦,请你轻声地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有你在她身边。

请你叫她起床她可爱赖床了。然后和她一起去吃早餐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在工作地间隙给她发条短信,告诉她你想她了

偶尔在车里准备一枝玫瑰,她喜欢浪漫地生活周末带她去电影院或者星巴克,和她一起看一场浪漫的电影或者一起静静地品味咖啡的香醇。

不要让她养成每天喝咖啡的习惯那样对身体不好,如果她坚持要喝请买一台咖啡机,用上等的咖啡豆亲自煮给她喝。

她可能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不讲理请你宠着她。

答应我一萣要好好爱她。


【肥肥曾经写过的一封信这是最感动我的事情之一。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居然还是在博客里找到了。“因为她的刘海昰往右边的……”我不知道这样的细节她也注意到了仔细回想,每一次我们坐公交她都坐在我的右边原来如此……/(ㄒo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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