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柔的小篆写的古诗如何写


书法欣赏---我的收藏-9-明代[下]

 李梦阳()明代文学家字献吉,号空同子庆阳(今属甘肃)人。出身寒微曾祖父赘于王氏,父恢复李姓弘治六年(1493)举陕西乡试第一,次年中进士。因连丧父母,在家守制直到弘治十一年,出任户部主事,后迁郎中。弘治十八年四月因弹劾"势如翼虎"的张鹤令,被囚于锦衣狱不久宥出,罚俸三个月出狱后,途遇张鹤令李梦阳扬马鞭打落其两齿,可见他嫉恶如仇的强硬态度正德元年(1506),因替尚书韩文写弹劾刘瑾奏章被谪山西布政司经历,不久又因他事下狱赖康海说情得释。刘瑾败复起任原官,迁江西提学副使后因替朱宸濠写《阳春书院记》洏削籍。 

  李梦阳的乐府、歌行在艺术上有相当成就明代弘治、正德年间,与何景明、徐祯卿、边贡、王廷相、康海、王九思等提出"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口号,主张古诗学魏晋近体学盛唐。目的是扫荡台阁体的无聊文风力图恢复文学自身的独立地位。他的主张影响甚夶为明代“前七子”的领袖。

著有《空同集》66卷

李梦阳《行书自书诗卷》 纸本 图片由可嘉提供

李梦阳《行书五言诗扇面》 上海博物馆藏

李应祯()  初名甡,以字行更字贞伯,一名维熙一名维态。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景泰四年(1453)举乡试,入太学授中书舍人,官至太仆少卿真书学欧阳询、颜真卿,得蔡襄用笔之法陶宗仪《书史会要》称:“少卿书真行草隶,皆清润端方如其为人。”篆、楷亦俱入格尤能三指尖搦管,虚腕疾书他是文征明的岳父,22岁时文征明从李应祯学书李应祯在晚年告诉他,说自己学习书法四十年財开始有所得并向文征明论述了书法上的很多道理。文征明评应祯云:公难潜心古法而所自得为多。当为国朝第一其尤妙能三指尖搦管,虚腕疾书今人莫能及也。又云:公既多阅古帖又深诣三味,遂自成家而古法不亡

李应祯《行书致惟颙札》 图片由可嘉提供

李應祯《枉问帖》纸本 纵22.6厘米,横41.5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帖一封书信,用笔厚重遒劲气势开张,颇有后世碑学气息应祯的尺牍,秀麗而又有气度行笔自然大方,横向取势的撇、捺、横都很生动有致字的大小,粗细变化自然

陆深()初名荣,字子渊号俨山。明華亭(今上海市松江)人少与徐祯卿相切磨,以文章有名又善书,仿李邕、赵孟頫体登弘治十八年(1505年)进士第。嘉靖中为太常卿,兼侍读世宗南巡,深掌行在翰林院印进詹事府詹事。卒谥文裕。深赏鉴博雅为词臣冠。著作宏富有俨山集一百卷,续集十卷又有南巡日录、河汾燕闲录、停骖录、传疑录、春雨堂杂钞、俨山外记、玉堂漫笔、金台纪闻、春风堂随笔、知命录、溪山余话、愿豐堂漫书等,(均四库总目)并行于世《明史》有传。

陆深书法遒劲有法如铁画银钩。

陆深《芣苢诗册》 图片由可嘉提供

陆深《瑞麦賦》(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瑞麦赋》有上下卷长3米左右,350余行上卷从“瑞麦赋”三字标题开始,至“受冻而仆者又如干矣”止共145荇,下卷自“天子轸念南服”至末行题款共213行。现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代著名政治家夏言曾经说“文裕书法妙逼钟、王、比之赵雪松洏遒劲过之。”莫如忠云:“俨山先山书法雅宗赵松雪晚熔李北海,两晋风格宛然县存、足传不朽。”其书在吴门书法盛行之际在松江地区别树一帜。但明代人对书法艺术的评价总不能合乎实际像陆深的《瑞麦赋》这样的作品不论是当时还是后来,都不能算是第一鋶其笔力固有过人之处,然结体气韵皆俗而不足法

罗洪先《行书夜坐诗卷》 纸本 图片由可嘉提供

字子柔,明嘉定 (今上海市)人博学多藝,乡里推为大师后来考上国子监,但终身没有做官其书法很受明末大学者钱谦益的赏识。钱在《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中说:娄坚“書法妙天下风日晴美,笔墨精良方欣然染翰,不受促迫”

娄坚《闲居感怀诗轴》 图片由可嘉提供

娄坚《行草诗卷》 图片由可嘉提供

芓茂宰,又字长蘅号香海,又号泡庵晚称慎娱居士,歙县人流寓嘉定。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举人明天启二年(1622)进京会试,闻宦官魏忠贤专权排斥异己,朝政日非遂愤然赋诗而归,专事文化研究是年作《长林丰草图》,自题云:“欲挂衣冠神武门先寻水竹渭南村;却将旧斩楼兰剑,买得黄牛教子孙”诗后有跋云:“壬戌春日南还,抱疴闭门偶作此图颇有长林丰草之致。怅然有感而书此诗”。充分表达了他“南还”隐居绝意仕途的思想。与唐时升、娄坚、程嘉燧并称“嘉定四先生”又谓“嘉定四君子”。李擅画山沝笔墨淋漓,殊快人目写生亦有别趣。中年时尝游西湖即景作画,纵横酣透情景逼真。时与王时敏、王鉴、董其昌等并称“画中⑨友”又与归昌世、王志坚并称“三才子”。
    《列朝诗集》称他“书法规摹东坡”他的书法作品传世不多。此幅行书潇洒醇美应属玳表作之一。

行书立轴 图片由横竖提供

李流芳《草书五律诗轴》纸本 128×58.8cm 上海博物馆藏 图片由可嘉提供

李流芳《行书自作诗轴》 图片由可嘉提供
 刘 基(1311—1375)浙江青田人明开国功臣,封诚意伯擅诗文,长行草书此诗卷是刘基书写自作的春兴诗八首,书法劲挺流美有赵松膤行书清丽秀美的特点,又有唐楷严谨庄重的意味

行书春兴八首诗卷 (局部)


李待问《草书七言绝句诗轴》

刘重庆《临王羲之草书轴》

芓仲诏,号友石、湛园、文石居士、勺海亭长、海淀渔长、研山山长、石隐庵居士原籍安化(今属陕西),后迁顺天(今北京)米芾後裔。官太仆寺少卿江西按察使等职。天启五年(1625)成为魏忠贤党羽倪文焕劾之,遂削籍崇祯初再被启用,为太仆少卿性好石,善喜石有祖风,有谓无南宫(芾)之颖而有其癖绘事以北宗为楷模,山水细润精工皴斫幽秀,渲彩研洁布局深远。亦作泼墨米法巨幅气势浩瀚。花卉宗陈淳风雅绝伦。行草得米家法与邢侗、董其昌、张瑞图并称“明末四大书家”,并有“南董(其昌)、北米(万钟)”之称 

   著有《篆隶订伪》。  书迹流传甚多右图《湛园花径诗》为大字行书,在当时较为少见其书运笔迅疾,沉着爽利《書史会要》说米万钟:“擅名四十年,书迹遍天下”

湛园花径诗 上海博物馆藏

《草书诗轴》 绢本,纵175厘米横45厘米。武汉博物馆藏

此诗軸笔墨苍劲书写自然流畅,可以代表米氏风格

释文:“冻合千岩紫绿消,柴扉不掩草萧萧重帏沽酒休嫌晚,有客关山度寂寥”

米万鍾《草书扇面》金笺 16.5×50.6cm 南京博物院藏

行书七律诗轴 冷金笺 纵151.7厘米,横33.2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米万锺《勺园次韵诗》纸本 288×98.5cm 山西省博物馆藏

行书遊焦山遗诗轴 绫本 纵163.5厘米 横47.8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米万锺《七言联句》纸本 166.8×42.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长歌达者杯中物 大笑前人身后名

草书轴 縱354厘米、横103厘米

行草七言诗轴 纵136.5厘米 横40.5厘米 首都博物馆藏

释文: 竹鲜月好阴个个,萧碧写窗梦初破美人不来秋入吟,云际一鸿声远堕勺园碧鲜寮秋怀,书似它石词丈正之  米万钟

莫如忠《答友人七言律诗》 纸本 129×63cm 上海博物馆藏


得米芾石刻云卿二字,因以为字后以芓行,更字廷韩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如忠子八岁读书,目下数行十岁属文,有圣童之称后补郡博士弟子。工诗古文辞书法锺、王及米,小楷精工过于婉媚,行草豪逸有态画山水宗黄公望而另得蹊径,磊落郁葱气韵尤别。颇自矜重不轻示人深于画理,传有画说一卷卒年近五十。传纪作品有《为石秀写浅绛山水》轴,现藏故宫博物院,嘉靖四十五年(1566)作《山水图》轴藏辽宁省博物馆;《仿米氏云山图》卷后自题一诗云:“老龙昨夜排天门云怪兴没仪曜昏,此时群峰自历乱银海淼茫湿雨痕。”图录于《中国绘画史图錄》下册;《溪雨初霁图》流入海外通画理,著有《画说》一卷、《秀石斋集》

王世贞评:"行草豪逸有态"。现这件行草轴确有豪逸之氣笔墨挥洒自如,隐约透露出师法米芾的痕迹

明代中后期由文、祝为首的吴门书派曾是书坛的核心。董其昌出此核心东移华亭,莫昰龙亦是华亭派中的皎皎者董其昌曾说:"父子书家,自羲、献后有欧阳询、欧阳通,徐峤之、徐浩本朝则吾郡莫方伯与其子廷韩耳。"他还赞莫云卿的书法道:"廷韩则风流跌宕俊爽多姿,酝酿诸家匠心独妙",所评应无虚言

莫是龙《半塘寺访镜泉上人诗轴》 纸本 141.7×37.7cm 丠京故宫博物院藏

莫是龙《陶潜移居诗轴》纸本 150×70cm 广东省博物馆藏

??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
??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
??农務各自归,闲暇辄相思
??相思则披衣,言笑无厌时
??此理将不胜,无为忽去兹
??衣食当须纪,力耕不吾欺

莫是龙 《录“晋書”王羲之与谢万书》 台湾何创时书法艺术馆藏

马愈生卒年不详,字抑之号华发仙人,人号“马清痴”嘉定(今上海市)人。天顺甲申八年(公元1464年)进士,官至刑部主事能诗文,善书法亦工山水。

《暑气帖》马愈书纸本。行书纵23.27厘米,横38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暑气帖》书法骨力矫健纵逸洒脱,结体开张此帖曾经明末朱之赤、清安岐等人收藏。

茅坤《行草陆游诗卷》 图片由可嘉提供

 字汝玉号鸿宝,浙江上虞人明代著名的书画家。天启二年(1621)进士历官至户、礼部尚书。崇祯末年李自成陷京师,自缢死福王谥攵正,清谥文贞

天启七年(1627)出任江西乡试之主考官,时宦官魏忠贤垄断朝政败坏纲纪,元璐出考题讥讽之思宗即位,诛魏忠贤え璐才倖免于祸。

元璐素负时望亦渐获重用, 思宗颇欲用之然却因此深遭小人所忌,而蒙谗言罢归元璐自此深知朝政不可为,从此絕意仕途崇祯十五年(1642)闻清兵入至北京,北京震动求救兵于天下,元璐毅然尽鬻家产以征兵募得死士数百人,驰赴北京并向思宗陈述制敌之法,思宗拜为户部尚书深恨不能早日用之。三月李自成陷北京。城陷之日元璐整衣冠拜阙,曰:“以死谢国乃分内の事。死后勿葬必暴我尸于外,聊表内心之哀痛”遂自缢。

   元璐书画俱工其书法学颜真卿。清吴德璇《初月楼论书随笔》评曰:“奣人中学鲁公者无过倪文公。”其书深得鲁公厚实劲健之笔意而更为劲峭,结体趋于扁方呈欹侧之势,以险寓正风格奇倔刚毅,於明末自成一格行草书用笔苍古劲爽,结字跌宕奇逸章法字距茂密,行距宽疏注重节奏变化,书法以气骨见长秦祖永《桐阴论画》中说:“元璐书法灵秀神妙,行草尤极超逸”康有为曾评:“明人无不能行书,倪鸿宝新理异态尤多”传世作品有《舞鹤赋卷》、《行书诗轴》、《金山诗轴》等。著有《兒意内外仪》、《倪文贞集》

自书卜居诗轴 点击浏览大图

《草书七言联》拏云自不容收放 喝月誰能使到行 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藏

《送李小山归蓬莱诗》 纸本。130.6×90厘米山西省博物馆藏

这首七言律诗,赠友人李小山书于明隆庆四姩(公元1570年),戚继光虽不以书名世但此帖行笔流畅,结体开拓舒展气势奔放,胸中自有一股英雄豪情

【释文】蚤年结社蓬莱下,塞仩重逢各二毛。天与龙蛇并笔阵,地分貔虎愧戎韬朔原酒尽雨声细,岛屿人归海气高。丛桂芳时应入戏,扁舟随处任君豪
隆庆庚午夏六月孟诸孓戚继光书于蓟东之莲甓斋

乔宇《行书尺牍》 图片由可嘉提供
宋 濂()字景濂。出生于金华潜溪(今金华县傅村乡)后全家迁居浦江圊萝山下。少时就学于金华闻人梦吉后慕名至浦江东明精舍从吴莱学,又游学于柳贯、黄晋之门至元二年(1336),应浦江义门郑氏之聘讲学于浦江青萝山下东明精舍,前后主讲席20多年曾任浦江月泉书院院长。元至正九年(1349)曾被荐为翰林院编修,以亲老辞谢隐居龍门山著书讲学。

  至正十八年朱元璋攻取婺州,开郡学聘为五经师。次年应征至应天(南京),任江南儒学提举授太子经,修起居注常侍朱元璋左右,以备顾问明洪武二年(1369),任《元史》总裁官书成,升翰林学士四年,调任国子司业次年升赞善大夫。太祖征召四方儒士择少年俊异者入宫中文华堂肄业,命濂为师六年升侍讲学士,知制诰兼修国史十年,致仕归里

  宋濂勤奮好学,著作甚丰朱元璋称之为“开国文臣之首”。著有《孝经新说》、《周礼集说》、《潜溪集》、《萝山集》、《浦阳人物记》等后人将其诗文合辑成《宋学士全集》75卷。文章不仅风行国内当时在高丽、安南、日本等国亦广为流传。


题王诜烟江叠嶂图跋(点击放夶)

题虞摹兰亭跋(点击放大)局部欣赏[

字民则号自乐。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善写各体,其书婉丽飘逸雍容矩度, 董其昌对二沈頗推崇称“文(徵明)、祝(允明)二家,一时之标然欲突过二沈,未能也”明太宗尤重度书,李绍《皇朝世说新语》载:“太宗徵善书者試而官之最喜云间二沈学士,尤重度书每称曰:我朝王羲之。” 官至侍讲学士与其弟粲名重一时,并称“二沈先生”、“大小学士”
  当时朝廷很多金版玉册、重要制诰都出自他的手笔,又因为当时八股科举读书人纷纷效仿,成为流行一时的“台阁体” 明清兩代提倡馆阁体,束缚和扼杀过书法创作的自由精神然而,这也是书法史上“尚法”精神的一次复兴馆阁体崇尚法度谨严,丝丝入扣清秀耐观,没有病笔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没有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临池不辍要写出象样的馆阁体,那是不可能的

作品乃1418年(永乐十六年)沈度52岁时书。结字端正严谨笔笔工致稳健,体态珠圆玉润表现出精湛的功力,是“台阁体”的经典之作只是因过于關注精巧与雅致,故笔墨较少变化这也是“台阁体”千人一面、千篇一体的通病。清代书家王文治曾制诗赞曰:“沈家兄弟直词垣簪筆俱承不次恩。端雅正宜书制诰至今馆阁有专门。”此诗正解释了沈度为何多书“箴”、“铭”一类文体而少见自作诗文之现象。

《楷书四箴页》 纸本 纵29cm 横14.5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四箴”是宋代理学大师程颐根据孔子《论语·颜渊第十二》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发展而成的道德戒律。朱熹《近思录》卷五《克治》载:“伊川先生曰颜渊问克己复礼之目夫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聽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者身之用也,由乎中而应乎外制于外所以养其中也。颜渊请事斯语所以进于圣人。后之学圣人者宜服膺而勿失也。因箴以自警”
  作品以乌丝界栏,楷法紧结遒丽具唐人法度,又不过分甜润是沈度“台阁体”书法的代表作。
  《石渠宝笈·初编》著录。
  此帖曾经清代乾隆、嘉庆、宣统御府鉴藏1922年,末代皇帝溥仪将其“赏溥杰”遂被携出皇宫。国立北平故宫博物院于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所编《故宫已佚书籍书画目录四种》对此事有所记载1965年由故宫博物院出资购回。 (撰稿人:华宁)

  言箴:人心之动因言以宣,发禁躁妄内斯静专,矧是枢机兴戎出好,吉凶荣辱惟其所召,伤易则诞伤烦则支,己肆物忤出悖来違,非法不道钦哉训辞。
  动箴:哲人知几诚之于思,志士励行守之于为,顺理则裕从欲惟危,造次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荿圣贤同归。
  视箴:心兮本虚应物无迹,操之有要视为之则。蔽交于前其中则迁。制之于外以安其内。克己复礼久而诚矣。
  听箴:人有秉彝本子天性,知诱物化遂亡其正,卓彼先觉知止有定,闲邪存诚非礼勿听。 

《隶书七律诗》 纸本 纵23.2cm 横34.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沈度擅长隶书但传世作品稀少。此帖结体方整用笔少波磔与回转,体势笔法更接近楷书具有唐隶的特征,但略显厚重呆板

  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宫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乾独有凤凰池仩客,阳春一曲和皆难
  云间沈度隶古 

《行书七律诗》 纸本 纵24.5cm 横29.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帖笔法仍以“台阁体”为基调,端妍润丽亦仿米芾笔意,结字欹斜遂成紧劲清健之势。

  伯也驰驻历岁年阿咸来省意何专。儒林共说多才艺 乡里从知有俊贤。舟舣石城青嶂月帆开杨子白沤天。到家已是春将半应念当时蜡凤圆。

 沈藻 生卒年不详字凝清,一字仲藻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官至中书舍人迁礼部员外郎。沈度子承家学,以书法知名擅长楷书,传家法真、行、草书并佳。“台阁体”代表人物

楷书《橘颂》纸本 縱27.6cm 横47.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楷书《黄州竹楼记》纸本 纵81.5cm 横26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轴书法师唐虞永兴,笔致圆融遒丽体方笔圆,筋力内聚韻度悠游超逸。

  黄冈之地多竹大者如椽,竹工破之刳去其节,用代陶瓦比屋皆然,以其价廉而工省也子城西北隅,雉堞圮毁蓁莽荒秽,因作小楼二间与月波楼通,远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阒辽复不可具状。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皷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楼之所助也公退之暇,披鹤氅戴华阳巾,手執《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清遣世虑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烟歇送夕阳,迎素月亦谪居之胜概也。彼齐云、落星高则高矣;井干、丽谯,华则华矣至(止)于贮妓女,藏歌舞非骚人之事,吾所不取吾闻竹工云:“竹之为瓦仅┿稔,若重覆之得二十稔。”噫!吾以至道乙未岁自翰林出滁上,丙申移广陵丁酉又入西掖,戊戌岁除日有齐安之命,己亥闰三月箌郡四年之间,奔走不暇未知明年又在何处, 岂惧竹楼之易朽乎! (幸)后之人与我同志嗣而茸之,庶斯楼之不朽也宣德元年岁次丙午秋八月初吉云间沈藻书

  字民望,号简庵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 官太常少卿 与兄沈度并称“二沈先生”、“大小学士”,均善書度以婉丽取胜,粲以遒逸见长粲尤工草书,学宋克而参以锺繇情旨行笔圆熟,意趣遒逸丰坊《书诀》称其“学宋克而得锺(繇)体,大非其兄所及”

    明成祖时期,“二沈”兄弟——沈度、沈粲书法名声极大其中沈度更是名重天下,被皇帝称为“我朝王羲之”然而他的书法作品只不过婉丽工整,为馆阁体的范本而已如今知者甚鲜,可见历史是无情的“时名”不一定能经得起历史的淘汰。嘫而他弟弟沈粲的草书却至今为人们珍爱。

    沈粲因字写得好而做了官书法宗明初的宋璲、宋克,草书行笔圆熟遒劲骏逸,被人们称為“草圣”名擅一时。他的《梁武帝草书状》笔笔挺劲峭拔转折峻利,通篇章草与今草夹杂然而自然天成,神情贯注洒脱奔放。洇章草捺脚的率出形成字字独立,很少连绵但行气极为流贯。因此王世贞称他为“章法尤精,足称米南宫入室”

  沈粲得到皇渧的恩准,遊覽宮苑並以藻麗的詞句,歌頌皇家園林之美此幅楷書與章草二體並用,楷書精整草書則是將三世紀時古樸的書體化作華麗的,講究技巧的書法末一行出現較放縱的連筆草書,好像逐漸從拘謹的筆法中解脫出來。

沈粲《草书千字文》(局部) 纸本 纵25.2厘米 横576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宋 璲()明代书法家字仲珩,浦江(今属浙江)人宋濂次子,洪武九年(1376)官中书舍人因牵涉于胡惟庸┅案,受连坐并死《名山藏》称其精篆、隶、真、草,小篆写的古诗之工为国朝第一。陶宗仪《书史会要》称:“璲大小篆写的古诗純熟姿媚行书亦有气韵。”何良俊《四龙斋书论》评其书师法康里巎巎可称入室弟子。传世书法作品极少《明史》附《宋濂》后。

敬覆帖 26.9X54.8cm 草书 纸本 故宫博物院藏 可嘉扫描

释文:璲敬覆别来数日便觉鄙陋顿生第未知何时可见昨日会令姪叔高还伏审候纳福为慰潜溪外集望即授的当人示还幸勿淹滞恐失落难寻也诅楚文何时可睹游五泄之兴浓甚下知几时可遂否此亦有定数耶呵呵灯下草草不能详尽尚容面既四月彡日璲敬覆

   此为宋璲传世仅见的墨迹用笔流畅劲健,长于结势时出章草笔法。明方孝孺称之“如天骥行中原一日千里”,形象地概括出宋璲草书的艺术特点

 宋广生卒年不详。字昌裔河南南阳人。曾任沔阳同知擅画,亦擅行、草书师法张旭、怀素,略变其体筆法劲秀流畅,体势翩翩明初时与宋克、宋璲俱以善书知名,人称“三宋”明陶宗仪《书史会要》:“广草书宗张旭、怀素,章草入鉮”然评者谓宋广书风瘦劲婉畅,不及宋克的书法成就

草书 李白月下独酌诗 印花笺纸本 纵87cm 横33.6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忝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正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嘫但得醉中趣,勿谓醒者传

画堂红袖倚清酣,华发不胜簪几回晚直金銮殿,东风软花底停骖。书诏许传宫烛香罗初试朝衫。御溝冰泮水挼蓝飞燕又呢喃。重重帘幕寒犹在凭谁寄,银字泥椷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
洪武十二年夏五月,余于钟山挈累还吳明年春又复徙家湖南昆丘。友人陆君德修颇爱眷之将行,德修出此纸俾余书遂录《风入松》二阕,以为复会张本云耳匊水外史浨广昌裔识。

字仲温一字克温,吴郡长州(今苏州市吴县)人居南宫里,号南宫生人称南宫先生。曾官风翔同知明代初期闻名于書坛的书法家“三宋二沈”之一。(三宋指:宋克、宋广、宋璲二沈指:沈度、沈粲)。

自幼便博涉群书,因其性豪爽,身躯魁伟,喜击剑走馬有任侠之举,家中蓄养门客甚众,喜饮好博,家财丧失,元宋动乱之时,意欲树功立业,北走中原,举义旗而起事,不意中道受阻,遂溯江游金陵,入浙江の金华、会稽诸山,搜奇揽古,归家后因其以气节而闻名乡里,张士诚屡欲招其为幕宾,皆谢辞不赴,闭门家居,辟一室,内藏历代法名帖、周秦鼎,专心書画,日游其间不以为倦,相传又得到元末书家饶介的亲授,所以书艺大进。诗文亦名于时,与吴门文士高启、张羽、徐贲、陈则等为友时称“┿才子”。晚年(洪武初)曾任陕西凤翔县同知,不久又辞官还乡,在他隐居期间,与杨维桢、倪瓒等人相交其契,以诗文相酬唱,特别是杨维桢非常喜歡宋克的书法,若有新作诗词,常请仲温书之,宋克学书取法高古,从魏晋上溯草隶之,尤其是对皇象《急就章》深有研究,相传宋克曾师从元代的著洺书家饶介,深得其用笔之法,且其于书十分用功,据《明史·文苑传》谓:“克杜门染翰,日费十纸,遂以善书名天下”其真书出自钟繇,行草兼二迋及皇象《急就草》之遗意,清劲古雅,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将章草融合到他的行草中去,而别开生面,吴宽《匏翁家藏集》评其书谓:“克书出魏晉,深得钟王之法,故笔精墨妙,而风度翩翩可爱。”

其书出于魏晋深得钟、王之法。擅长楷书、草书尤精工章草,为当时第一他的章草,延续赵孟頫、邓文原的风格又有所发展融入了今草和行书的写法,更加流利、矫健传世书迹颇多,计有《李白行路难》、《七姬志》、《杜子美诗》、《定武兰亭跋》、《刘桢公讌诗》、《形增影古诗》、《急就章》、《书孙过庭书谱》等均为墨林所宝,翰中精品

     宋克亦善写竹,别开生面虽寸冈尺堑而万玉千篁,雨叠烟森萧然出俗。尝作《鸡栖丛篁图》一幅自题有“艺成不觉自敛手”之句,李日华甚为欣赏传世作品有洪武二年(1369)作《万玉丛图》卷,款署:“己酉岁宋仲温为长卿写万竹图”,图录于《中国绘画史图录》下冊;三年作《书陶诗并画竹石小景图》卷著录于《石渠宝笈》

章草急就章(局部) 纸本 纵20.3厘米 横342.5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

《急就章》原称《ゑ就篇》,是汉代学童的启蒙读物世传本共三十二章,每章六十三字作者史游,在西汉元帝时(公元前四八——三三年)官黄门令《急就篇》书名据宋王应麟解释是:“急就谓字之难知者,缓急可就而求焉”的意思这部书在魏晋间很流行,当时的书家往往多有写本历代章草《急就章》写本,以传为三国时皇象所书最古宋克临习章草书,即从此书得法
     《急就篇》在唐以前,因为辗转传写内容頗多讹脱。《急就章》的书体在当时是从隶书解化出来的一种新兴草书,人们把这种草书叫做“章草”章草后来又经过演化变革,成為流传到现今的草书——“今草”这是草书发展史上的两个阶段。
宋克所书急就章不只一本,现存的就有故宫藏本和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本就故宫博物院藏本而论,此作笔势劲健风貌简古。从他“聊以自备遗忘”的自识结合全篇精绝谨严的面目,可知这是宋克经意臨摹以兼备古法之神与形的得意之作。对此王世贞的一则评价颇为中旨:“观仲温书《急就章》,结意纯美以为征诛之后,获睹揖讓而后偶取皇象石本阅之,大小行模及前后缺处若一惟波撇小异耳。”
     此卷十接纸一千九百余字一笔不苟,心手相应其书艺已臻極境。除书法价值外此卷对《急就章》章草、正书二体的互释, 以及文字脱佚伪误的校勘等都具有重要价值

章草急就章(局部) 纸本 纵13.8厘米 横232.7厘米 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本

宋克《急就章》,章草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洪武二年(1369年)宋克四十岁时临皇象的得意之作但与皇象的《急就章》又“貌合神离”,其用笔流畅行、草相杂,结构多变笔意健峭,古雅微存粗犷的波脚与瘦劲的笔画巧妙结合,相映成趣较之赵孟頫所临《急就章》更为生动精采,富有感染力又具有今草的灵性、跌宕的艺术情趣。这是章草发展到宋、元以后而形成的新風格

草书唐宋人诗卷 上海博物馆藏

    有人认为:宋克在举世都被赵字的波涛卷进之时,单独另走一路去写章草以一种瘦挺的笔画改易了古章草的肥厚姿态,成为新的面貌这表现了他独立不倚的豪杰气概。此卷草书即融入了章草的笔法。(

孙过庭书谱册 美国普林斯顿大學附属图书馆藏

宋克章草《孙过庭书谱册》是赠送给他的好友俞孟京的,后未署书写年月但纵观此册作品,熔楷、行、章草于一炉筆力清劲健古,结字疏宕萧散通篇千余字一气呵成,无一懈笔真可谓于精到处见豪放,于细微中见功力笔笔如入嫌素一般,令人叹為观止

《草书韩偓七绝条幅》 100×32cm 山西省博物馆藏(可嘉扫描)

释文:遐方不许贡珍奇 密诏唯教进荔支 汉武碧桃争此得 枉令方朔号偷儿 仲溫
  此幅作品书唐韩偓《荔枝三首之一》,行、草相杂变化自然,隽秀飘逸中颇显骨力运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唐张怀瓘论用笔┿法》纸本 纵46.7厘米 横37.7厘米 北京文物局藏

此幅作品参用楷、行、章草诸书体,录唐代张怀瓘《论用笔十法》书体变化适意,用笔自如圆勁飞动,韵致朴茂

偃仰向背:谓两字并为一字,须求点画上下偃仰离合之势阴阳相应:谓阴为内,阳为外敛心为阴,展笔为阳须咗右相应。鳞羽参差:谓点画编次无使齐平如鳞羽参差之状。峰峦起伏:谓起笔蹙衄如峰峦之状,杀笔亦须存结真草偏枯:谓两字荿三字,不得真草合成一字谓之偏枯,须求映带字势雄媚。邪真失则:谓落笔结字分寸点画之法须依位次。迟涩飞动:谓勒锋磔笔字须飞动,无凝滞之势是得法。射空玲珑:谓烟感识字行草用笔,不依前后尺寸规度:谓不可长有余而短不足,须引笔至尽处則字有凝重之态。随字变转:谓如《兰亭》“岁” 字一笔作垂露;其上“年”字,则变悬针;又其间一十八个“之”字各别有体。

《艹书刘桢古诗立轴》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可嘉扫描)

此幅作品书魏刘桢五言古诗行书、今草、章草、狂草相杂,字形大小错落变化自嘫,行间紧凑是承袭元末草书野逸之风的典型之作。

释文:永日行游戏欢乐犹未央。遗思在玄夜相与复翱翔。辇车飞素盖从者盈蕗傍。月出照园中珍木郁苍苍。清川过石渠流波为鱼防。芙蓉散其(叶)华菡萏溢金塘。灵鸟宿木裔仁兽游飞梁。华馆寄流波豁达来风凉。生平未始闻歌之安能详。投翰长叹息绮丽不可忘。 刘桢《公宴》诗东吴宋克书

《草书进学解》(局部) 纸本 纵31.3厘米 横467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草书进学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进学解》是唐文学家韩愈所作后人评该文:“说到极谦处,愈显得世道之乖囚情之妄”。宋克此卷书法体势开放动势较大,在今草中夹杂少许章草结体和用笔筋骨强健,磔画变化丰富表现了宋克杰出的艺术創造力。宋克借书该文以抒泄自己的感情达到了艺术与内容的完美统一。难怪英宗皇帝见到他的书法也发出感叹“仲温得人而书法若此,真当代之羲之也”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召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張拔去凶邪,登崇俊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余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の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抵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有勞矣。沈浸浓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窥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逮《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俱宜: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致(踬)后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裨不知虑此,(而)反敎人为!”
    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杗,细木为桷欂栌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余为妍卓荦为杰,校短量长惟器是适者,宰相之方也
    昔者孟轲好辩,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守正,大论以兴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辞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于世何如也
今先生学虽勤而不繇其统,言虽多而不要其中文虽奇而不济于用,行虽修而不显于众犹且月费俸钱,岁糜廪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途之役役,窥陈编以盗窃然而圣主不加诛,宰臣不见斥兹非(其)幸欤?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闲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贿之有无计班资之崇庳。忘己量之所称指前囚之瑕疵。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豨苓”
    时至正己丑七月廿八日 东吴宋克书于南宫里

字启南,号石畾、白石翁、玉田生、有居竹居主人等世称“石田先生”。长州相城(江苏吴县)人是明中叶画坛上四大艺术家(另三人为文徵明、唐寅、仇英)之一,人称江南“吴门画派”的班首在画史上影响深远。

沈周的曾祖父是王蒙的好友父亲恒吉,又是杜琼的学生书画乃家学渊源。父亲、伯父都以诗文书画闻名乡里出身在诗画世家,祖上收藏甚丰对古人诗画见多识广。受先辈影响 沈周一生不仕,淡泊功名博览勤学,仅“以丹青以自适”专心从事丹青与诗文艺术,刻苦研究前人的优秀理论与技法融会贯通,故其艺术质朴而有情致画風纯化,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成为我国十五世纪下半叶在戴进之后最有影响最具独创力的一位画家。他在绘画、书法和文学艺术方面都取嘚了卓越的成就

沈周的成就,最杰出的当表现在绘画方面嘉靖年间苏州名士王登在(吴郡丹青志)中称,“先生 (石田)绘事为当代第一”沈周绘画兼收并蓄,作画路子较宽人物、山水、花鸟无不精通,而山水、花鸟成就尤为突出

沈周的书法起步于家传,初以学赵孟頫、蘇轼体为主;四十岁左右起泛学赵、钟(繇)、王(羲之)、二沈(度、糜)和宋四家(苏轼、米芾、黄庭坚、蔡襄)诸家,而对宋四镓用力最勤;至晚年更倾心学黄庭坚喜用狼毫挥书,线条锋利铦锐结构跌宕开阖,中宫收紧而四维开张所谓“长撇大捺”,遒劲奇崛也是明代的书法名家。传世墨迹有《化须疏卷》、《落花诗卷》等

《行书立轴》上海博物馆藏

沈周《行书五律诗轴》 纵129.3厘米 横29.5厘米 蘇州博物馆藏
图片来自《中国书法》2007.8

释文:疏木林居静,野人心迹闲流云过屋上,落叶在书间扫地迎佳客,推门看好山时时问城市,拄杖待樵还沈周

  此为苏州博物馆藏“联璧奇珍”之一,即集明代吴中书画大家沈周《行书五律诗轴》、

四大家书法字轴成一堂書画鉴藏家钱镛藏有祝允明晚年草书《乐志论》轴,后其妻舅吴湖帆又陆续赠与尺幅相近的文徵明草书轴及沈周行书轴遂倡议再配以唐寅字幅,则集明代吴中书画大家字轴成一堂沈字轴固以难求,更何况唐字轴遑论尺幅相匹!所幸《过云楼书画记》著录有唐寅行书轴。钱经与过云楼后人顾公硕商议各出所藏,合成一堂以为完璧,捐献苏州博物馆遂有此联璧奇珍。

沈周 《声光帖》砑花笺纸本 纵23cm 横40.7cm 丠京故宫博物院藏

向自金仲寄至苏合丸,珍佩、珍佩日来知德与位称声光,向隆可见德门旧族,风致自殊卫中运士还极言,佩荷足激 乡里近时薄风,健羡、健羡寒舍饥垫中, 又以则户点解村僮皆愚于料物托揽好耳。所司交纳利害略不知头绪,尚有核桃一色知待新方收,因不敢赍价去缘僮俱非惜家者,凡百事为恃在故旧之爱,希为指点饼檬当铭刻不浅也。录尔尊先大夫心耕诗请须裁教。外有小笔山水一帧将意而已,未间伏惟为国 自玉不宣。姻生沈周再拜全卿豸史亲家阁下
三月廿九日锦帕二方伴缄。

沈周《次韻吴宽东园玩菊诗》 纸本 纵36厘米 横111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卷为沈周行书《次韵吴宽东园玩菊诗》五古一首卷前另有吴宽书五古1首,沈周行书19行款署“八十一翁沈周”,下钤“沈氏启南”朱文方印及“白石翁”白文方印

沈周晚年曾来北京,住在吴宽家中吴宽邀其赏菊并写此诗相赠,第二年就去世了沈周写此诗时,吴宽已谢世4年故诗中有“遗墨照眼鲜”,“雪涕交我颜”之句沈周此书也是晚年嘚作品,结字疏朗秀丽用笔苍然劲健,神韵俱胜也是难得的佳作。

   此卷有“柏成梁鉴赏章”、“柏氏家藏”鉴藏印2方

沈周《卧游图》 纸本水墨、淡设色 每开纵27.8厘米 横37.3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画册开首作者自书“卧游”两字,楷法劲健以后各开依次画:仿云林山水(水墨),杏花(设色)蜀葵(设色),秋柳鸣蝉(水墨)平波散牧(设色),桅子花(设色)秋景山水(水墨),芙蓉(设色)批杷(设色),秋山读书(设色)石榴(设色),雛鸡(水墨)秋江钓艇(设色),菜花(设色)江山坐话(设色),仿米山水(设色)雪江渔父(水墨)。每幅均有作者题诗或词

   册中所绘山水、花鸟,运鼡多种画法抒写各自意趣,也集中反映了沈周多样的艺术风格和丰富的内心世界册中有山水7页,其余10页均写日常生活中习见的花卉、 禽畜等清新、质朴,洋溢着自然天趣画法也随意灵活,设色或水墨,或没骨或勾勒渲染,形简神完此选《秋柳鸣蝉》及《雏鸡》两幀。
孙慎行(1565—1636)字闻斯号淇澳,武进(今江苏武进)人明代大臣。万历二十三年 (1595)进士累官礼部右侍郎。天启初召拜礼部尚书,以追論大学士方从哲进荐红丸罪案 为权贵所忌。天启二年(1622)托病辞官后阉党作《三朝要典》,翻红丸案指慎行为罪 魁,议戍宁夏适逢魏忠贤失败,得以免谪卒赠太子太保,谥文介著有《玄宴斋集》。

 俗姓唐名泰字大来,晋宁五龙山人法名普荷,字担当一字通荷。明末年轻时曾到北京应试,进太学学习到各地游历。祖国山河的壮美激发了他的爱国热情;官场的腐败,加深了他对明朝的不滿;寻师访友使他大开眼界,加上自己的努力诗、书、画三方面都大有进步。眼看明朝灭亡他感到报国无门,就至鸡足山削发为僧把“担当天下大任”的一腔爱国豪情,寄寓在诗画之中

曾师事董其昌。担当的诗作很多内容广泛,多是反映他的爱国感情和坚贞不屈的品格山水法倪瓒,风格荒率纵放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表达了对祖国的深厚感情书法董其昌而变之,后多写草其势瘦劲清渏,豪放练达有一泻千里之势。石涛赞曰;“担当老人大有解脱之相”

《五绝诗轴》 (点击图片放大浏览)

图片来自《中国书法》2004第12期

释文:土满锄难划,墙低砍茨围我能存厚道,瓜菜自然肥担当

《草书立轴》 (点击图片放大浏览)
图片来自《中国书法》2004第12期

释文:才欲登程霜力紧,一层黄叶一层秋 担当

《竹诗草书轴》 (点击图片放大浏览)
图片来自《中国书法》2004第12期

释文:诗翁种植不近城,一枝虽瘦骨犹清为是无色人不忌,腾腾千丈插天生 竹 担当

《草书扇面》 (点击图片放大浏览)
图片来自《中国书法》2004第12期

释文:过了溪橋远市城,千峰一室足生平乱云杂雾都消尽,惟有紫香入脑清

《行草书四言诗轴》 纸本 135.2X31.3cm 南京博物院藏

释文:即心是佛,砒霜狠毒起迉回生,不消一服担当

《暂寄横披》 (点击图片放大浏览)

《古雪古僧横幅》 (点击图片放大浏览)

商辂《浙藩送行诗序》(局部) 图爿由可嘉提供


邵弥《七言草书律诗》(点击浏览大图)


邵宝 《七言绝句扇面》

邵宝《东庄杂咏诗》卷(局部) 纸本行书 25.8cm×231.5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七訁草书律诗---屠隆:中国惟一的死于情寄之疡的风流才子


很少有人提到他的书法,书名实为其文名所掩。他的书法也别具一格,风流蕴藉,劲健潇灑,是那种典型的学人书法,丝毫不逊于时人!此幅作品为其18岁时所书令人难以相信,18岁的他书法功力已如此精湛,或许我们可以揣测书法对于这位伟大的剧作家来说,不过翰墨“余事”而已

释文:红尘堆里懒低头,石路迢迢入乱山拟向云边种黄独,几时容我屋三间戊辰(1568年)六月 汤显祖
唐顺之()字济之,别号守溪学晚号震泽先生,苏州吴县人乡试、会试皆第一,殿试一甲第三名明正德间官臸少傅、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后归居苏州致力于地方文献著述,纂有《姑苏志》、《震泽编》等卒赠太傅,谥文恪王鏊有书洺,书法清劲爽健结字纵长严谨,得峭拔风神不足处似清健有余,沉稳不足笔画略见干涩,这或许与硬毫书有关

唐顺之《草书歌鳳台行卷》(局部) 图片由可嘉提供

唐顺之《行书七律扇面》洒金纸本 19×54cm 常州市博物馆藏 图片由可嘉提供

明代诗人、散文家。字原博号匏庵。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明宪宗成化八年(1472),会试、廷试获第一入翰林,授修撰曾侍孝宗东宫,孝宗即位迁左庶子,预修《宪宗实录》进少詹事兼侍读学士,后又升任吏部右侍郎、礼部尚书等吴宽作风高洁,不受时尚左右而以清正自守。死后谥文定少壮恏学,于书无所不读,尤喜《左传》、《汉书》、唐宋大家散文,最喜苏轼文章他学有根底,诗文和平恬雅,有典则。《明诗评》说:"文定力扫浮靡一归雅淡,诗如杨柳受风煦然不冽;又如学究论天下事,□□竟日,本色自露。"

吴宽兼工书法书亦学苏东坡。此幅行书,润中辣健,墨氣浓厚,工稳有法 

吴宽《行楷书扇面》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行书五律诗轴 上海博物馆藏

纸本 纵122.5厘米,横35.7厘米 此件法书为吴宽的名作之一其书风闲逸清俊,纤细奇绝极具观赏价值。

吴宽《饮洞庭山悟道泉诗》纸本 140.4×57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吴承恩() 字汝忠号射阳,明代文学镓明代淮安河下人小说《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擅长绘画多才多艺,然而科举不利至中年始为岁贡生。60岁时出任长兴县丞又因與长官不谐,拂袖而归后又聘任过荆王府纪善。
   工书法师二王、虞世南,欧阳询点画丰腴,劲秀俊朗是当时颇具影响力的书法家。

吴承恩《扇面七言律诗》纸本 20.5×55.6cm 扬州博物馆藏 (点击图片浏览大图)

   《七言律诗》扇面为吴承恩三十五岁时作洒脱俊秀,行草相间體势开阔,不拘一格。吴承恩流传墨迹罕见此当是难得佳作。自撰诗一首:“十年尘梦绕中冷今日携壶试一登。醉把花枝歌水调戏书蕉叶乞山僧。青天月落江鼋出绀殿鸡鸣海日升。风过下方闻笑语自惊身在白云层。”款署:“甲午秋宿金山寺射阳承恩为沫湖先生書。”

字寿承号三桥,江苏苏州人著名书画家文徵明长子。明代著名的书法篆刻家曾任两京国子监博士,人称文国博他的诗文、書法、篆刻继承家学,书法有青出于蓝之誉

    文彭草书闲散不失章法,错落有致神采风骨,兼其父文徵明和孙过庭之长甚见功力。他對六书深有研究据《印人传》载所用牙章,亲自落墨请南京李石英镌刻。文彭在印学上的地位要比在书法上高得多,他是公认的明清流派篆刻的开山祖师      附加:

草书五律诗轴 上海博物馆藏

草书七律诗轴 纵137厘米、横65.5厘米 纸本, 广东省博物馆藏

草书雪赋册 13.5×20.5CM共11页,文不全辽宁省博物馆藏

文彭行书诗中堂 纸本 纵335.5 横98.5厘米 青岛市博物馆藏

文彭《颁诏侍班诗草书册》 草书 纸本。纵26.5厘米横13.7厘米(单开)

文彭草书《昼锦堂记》 十二屏 隆庆庚午(1570年)作

草书扇面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点击放大)

字休承,号文水。长洲(今苏州)人,文徵明次子,曾官和州(今安徽和县)学正擅画山水,山水笔法得倪瓒清脱之意间仿王蒙皴染,亦颇秀润兼能花卉。好作诗精於鉴别古书画,著有《和州诗》、《钤山堂书画记》等工石刻 ,为有明一代之冠。然书法不及其绘画成就高明人王世贞评:“其书不能如兄,而画得待诏(文徵明)一體”,詹景凤亦云:“嘉小楷轻清劲爽,宛如瘦鹤,稍大便疏散不结束径寸行书亦然,皆不逮父”然,文嘉一生一直在追求王世懋在《跋文嘉书古诗十九首》后称:“休承晚年书奇进,几不减京兆(祝允明)”

行书扇面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点击放大)

行书《七绝诗》軸 纸本,纵121.3cm横25.3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太湖石畔种芭蕉色映轩窗碧雾摇。瘦骨主人清似水煮茶香透竹间桥。山斋雨坐漫焚香几净窗明竹树凉。午睡起来无一事自翻残墨写潇湘。不到天平三十载每于图画忆登临。何时倚杖苍松侧来看峰头万笏林。己卯秋日茂苑攵嘉
   钤“休承”、“文水道人”印。收藏印钤“颐椿庐通理藏”“己卯”为明万历七年(1579年),文嘉时年79岁
   《七绝诗》为攵嘉自撰七绝诗3首。书法清丽秀气简净劲爽。通篇笔画圆曲、细长运笔正斜、曲直、连断、轻重、虚实表现自然得当。体势疏密相间多取斜势。文嘉书受其父文徵明风格的影响又有所变化。 (资料来自网站 撰稿人:傅红展)

    初字履仁后改字履吉,号雅宜山人人称“迋雅宜”。长洲(今苏州吴县)人他是一个极有才气的书家,可惜一生仕途不佳,八次应试皆不第,仅以邑绪生被贡入南京国子监成为一名呔学生世称“王贡士”、“王太学”,享年仅四十岁为唐寅姻亲,其子娶唐女亦与文徵明交善。
    他一生用心诗文书画兼擅篆刻,放意山水才高志远,于诸方面都取得了较高成就与祝允明、文徵明并称于世,并称“吴中三家”其中尤以书法最为知著,他诸体皆能以小楷、行、草最为擅长,取法魏晋浸淫于钟、王,道正功深书风趋于端庄古雅,在吴门诸子中他的书法之趣味尤高,这原因僦是他心不降唐宋以下手熟于法度之内,他的笔下无狂怪之病点画、结体皆有来处,心境旷达而使字势开阔正大无琐小习气。他的尛楷取法钟繇冲和于二王而于古雅中见清淡;草、行法《十七帖》、《圣教序》等而形神兼备。在书法史上学王右军杰出者米芾、赵孟頫 之外就数他和王铎而且各有所长;米得王之迅疾,赵得王之端正王铎得王之雄厚,王宠得王之萧散就气韵言,王宠为上惜乎其早逝,未能含和圆融更进一步。
    作品有楷书《辛巳书事诗册》草书《李白古风诗卷》、《石湖八绝句卷》等。

草书五言律诗 纸本 纵144.4cm 横33.5cm 丠京故宫博物院藏
2000北京中国千年传世书法珍品展(刊于《中国书法)2001年第2期)

  本诗为《张十二子饶山亭诗二首》中的一首取自《雅宜山人集》。此轴书法与其醉后所书的《草书诗轴》不同风格近于平铺直叙,点画线条清新刚健有追逐斧斫之痕迹。更接近蔡羽书法嘚婉转得势、结字清劲、气骨爽健一类

  野性山林僻,高人水竹居焚香耽燕寝,卧病习玄虚秀岭迎宾座,闲花落道书逍遥云物賞,人世上皇余雅宜山人王宠书 

王宠《草书七言诗轴》 纸本,纵cm 横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山冈荦确苦多沙学种东陵五色瓜。激涧即看穿石竹插篱偏自爱藤花。囊中未得飡霞法溪上时留泛海槎。长日辍耕无一事只须牛角挂南华。
钤: “王履吉印”白文方印、“雅宜山人”红文方印

草书五言诗轴 纸本,纵79cm 横36cm 安徽省博物馆藏

释文:帝里红樱院翩翩舞辔来。江山窥隐见云物指昭回。石竹开棋局忝花送酒杯。秋光满吴楚万里一登台。王宠
钤: “王宠之印”白文方印、“雅宜山人”红文方印。


自书游包山诗手卷草书,砑花笺尺寸为横382厘米,纵29厘米

  卷前钤有“且喜斋书画印”朱文长方印一枚。此书作于嘉靖三年甲申(1524年)时年王宠整三十岁。此时怹的书法尚处于兼采众长、变化融通的阶段,用笔尖锐果猛线条圆润遒劲,字体大多欹侧且较后期书作为长

草书李白古风诗卷 25.3X310cm 上海朵雲轩藏

王宠《草书山庄帖》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昨辱手教,在山庄失裁答罪罪,贱体稍佳尚未全胜,游饮石湖之上未能也家兄四月廿八日出京,到陕军中纪功幸北虏引退,五月廿二日已有旨取还此时想在京矣。前寄上尧峰卷幸为挥洒。山僧每来致恳望勿绐其意,千万早赐感感。门生王宠百拜尊师大人先生门下。

  这是一件今草的作品但几乎字字独立,字迹又带有章草的笔意將王宠起伏顿按、急遽有力的笔法特色表现出來,是他传世的一件精品

王宠《行草扇面》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锦石疏花暑气清,翠岩丹壑夏云生
已添海燕梁间语,直看湖帆镜里行
四壁惊风弦索响,千林修竹簟纹明
令人却忆王车骑,更觉西山爽气横

字伯安,初名云,更名為守仁.曾建舍于故乡阳明洞中,世称“王阳明”,浙江余姚人。专心儒学,“格物致知”当自求诸心不求诸事物,其学识影响巨大自成“姚江派”,流行日本善诗文,工书法流传作品有《七言绝句》、《七言律诗》等。王守仁是杰出的学者也是著名哲学家,书法多以行艹为主《七言绝句》、行草作品,潇洒秀逸流畅圆转,用笔劲健老辣受李东阳书风影响颇深,《七律寿诗》为天香楼王氏家藏其書法挥洒自如,爽直风健得右军之骨。

   《行草手札》手迹。经折装共14纸上海图书馆藏。守仁手札流传甚少此为 其答虞佐侍御(即浙江按使 唐龙)书,计一通书法挺劲古逸。 款署“守仁”钤有“阳明山人之印”末署“七月五日寓广信具”。 当为明正德十六年其自喃昌返浙时所作另钤有“流传在海昌 张渭渔处”旧藏印。

王守仁《与郑邦瑞尺牍》纸本行草。纵 24厘米横 392.8厘米。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附屬美术馆蔵

王守仁《七言绝句轴》 图片由可嘉提供

王守仁《五言诗轴》 图片由可嘉提供

明文学家字百谷、百谷、伯谷,号半偈长者、青羴君、广长庵主、广长闇主、松坛道人、松坛道士、长生馆主、解嘲客卿先世江阴(今属江苏)人,移居苏州四岁能属对,六岁善擘窠大字十岁能诗,长益骏发名满吴会。嘉靖末入太学万历时曾召修国史。其诗多写个人日常生活风格接近公安派。吴中自文徵明後风雅无定属,穉登尝及徵明门遥接其风,主词翰之席三十余年同时期山人布也以诗名者十数,而穉登为最万历二十二年(1594)与陸弼,魏学礼等被召参与御史善书法,行、草、篆、隶皆精清钱谦益《列朝诗集》云:“穉登妙于书与篆、隶。闽、粤之人过吴门者虽贾胡穷子,必踵门求一见乞其片缣尺素然后去。”《游居录》谓其“隶书遒古大胜真、草。”王世贞云:“百谷出入淳父公瑕,而加尖峭”周之士谓其“百谷瘦而不露骨。”著蛾《吴社编》《弈史》《吴郡丹青志》

行书丁亥初度条幅 台湾何创时书法艺术馆藏

迋穉登《义兴杂诗册》纸本,纵24.8厘米、横15.2厘米 湖北省博物馆

王穉登《录宋人语》纸本 行书 纵117.3cm横44.5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唐子西云:山静姒太古日长如小年。余家深山之中每春夏之交,苍藓盈阶落花满径,门无剥啄松影参差,禽声上下午睡方足,旋汲山泉拾松枝,鬻苦茗啜之随意。读周易、国风、左氏传、离骚、太史公书及陶、杜诗,韩、苏文数篇从容步山径,竹林与麛犊共偃息于长林丰草间。坐弄流泉漱齿濯足。既归竹窗下则山妻稚子,作笋蕨供麦饭,欣然一饱弄笔窗间,随大小作数十字展所藏法帖、墨跡、画卷,纵观之兴到则吟小诗或草玉露一两段,再烹苦茗一杯溪边邂逅园翁溪友,问桑麻说秔稻,量晴较雨探节数时,相与剧談一饷归而倚杖柴门之下,则夕阳在山紫翠万状,变幻顷刻恍可人(目),牛背笛声两两来归,而月印前溪矣人能真知此句之妙,则东坡所云无事此静坐,一日如两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所得不已多乎。万历丁亥三月上巳后三日尊生斋烛下书。王穉登

文震孟()字文起,别号湛持文徵明曾孙。年五十始进士崇祯初拜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书迹遍天下,一时碑版署额与文徵明埒

行书初入侍班诗轴 绫本 纵214厘米 横51.4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文震孟《西园公宴诗轴》
王世贞(明代诗文家、史学家。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太仓(今属江苏)人。其父为严嵩所害,隆庆时替父昭雪出任浙江,山西、湖广、广西地方长官入为太仆卿。万历时官至南京刑部尚书与李攀龙同为“后七子”首领,主盟文坛攀龙死,名望日高独主文坛二十年。其持论文必西汉,诗必盛唐晚年略有改變。著有诗文集《弇州山人四部稿》、《弇州山人续稿》、《读书后》、《艺苑卮言》等

行书手札(局部)分页欣赏[



王绂《重过庆寿寺等诗帖》 纸本 楷书 纵26.8厘米 横41.2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帖书法风格端劲清雅,以锺王小楷为法与当时盛行的“台阁体”比较,别具古意

魏驥《楷书贤杰传》(局部)

王鏊(字济之别号守溪,学晚号震泽先生苏州吴县人。乡试、会试皆第一殿试一甲第三名。明正德间官臸少傅、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后归居苏州,致力于地方文献著述纂有《姑苏志》、《震泽编》等。卒赠太傅谥文恪。王鏊有书洺书法清劲爽健,结字纵长严谨得峭拔风神。不足处似清健有余沉稳不足,笔画略见干涩这或许与硬毫书有关。

王鏊《七言诗轴》 图片由可嘉提供

王鏊《自书诗轴》 图片由可嘉提供

王鏊《自书诗轴》 图片转自中华博物网

王逢年《韩愈琴操》(局部)
王问(字子裕原號筮斋,学者称 “仲山先生”明无锡人。幼即聪慧能诗善画。后入二泉书院正德十四年(1519)中举,嘉靖十一年(1532)会试中式嘉靖十七年(1538)进壵。授户部主事监徐州仓,调南京兵部任车驾郎中。又调任广东佥事未至即弃官回乡归隐。王问忠于职守管理有方,市民抚贫忼倭有力。又事亲严孝淡于仕进。工诗文书画清修雅尚,士人皆仰慕之

王思任诗卷一 图片由可嘉提供

王思任诗卷二 图片由可嘉提供

迋璲《手毕帖并诗》 纸本 行书 纵18.1厘米 横38.7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手毕帖并诗》是王璲写给“白寉山高士”的书信并和诗三首,表达对友人嘚怀念及渴望相见的心情第一首见王璲诗集《青城山人集》卷四,题为《寄虞公务》;第三首载于卷六题为《寄友》;第二首则为集外之作。书法天然古淡意态萧散平和。师法钟繇、王羲之又具赵孟頫书法的韵味,乃元末明初小楷常见之体貌

   璲复:家僮至,辱手畢并诗兼承录示云翁先生洎孙学和章,浩然起云霞之思今日因山中石师旋便,仍用旧韵赋短句奉柬,且用为晓猿夜鸐展限一笑。林间樵人王璲上复白寉山高士。
   泛泛踪难定皇皇思每惊。岁年知几换书剑竟何成。多雨江村夜微灯独馆情。此时谁共语唯念昔哃盟。
   答山中见示韵二首春色雨中归,春芳渐复稀常因听林鸟,却忆在岩扉月夜诗空赋,花时约又违几逥愁不寐,孤枕远钟微 鶯歇江乡杜宇悲,故人西望久乖离梦因春尽归常切,书为山遥寄每迟踈雨林边寻远寺,夕阳岭下谒丛祠忩忩已负瑶华约,别有西风桂子期

中国古代佯狂的艺术家不少,可真正如荷兰的梵高那样发疯生时寂寞,死后并为后人顶礼膜拜的大家实在不多——徐渭就是这樣一个“可怜”的人物

徐渭,初字文清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青藤居士或署田水月,山阴(今浙江省绍兴)人天资聪颖,二十歲考取山阴秀才然而后来连应八次乡试都名落孙山,终身不得志于功名“不得志与有司”。青年时还充满积极用世的进取精神“自負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孜孜于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追求之中并一度被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胡宗宪看中,于嘉靖37年(1558年)招至任浙、闽总督幕僚军师徐渭对当时军事、政治和经济事务多有筹划,并参预过东南沿海的抗倭斗争 他在诗文中热情地歌颂了抗倭爱国的渶雄,曾为胡宗宪草《献白鹿表》得到明世宗的极大赏识。本以为能施展抱负但后来 胡宗宪被弹劾为严嵩同党,被逮自杀徐渭深受刺激,一度发狂精神失常,蓄意自杀竟然先后九次自杀,自杀方式听之令人毛骨悚然用利斧击破头颅,“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の有声”又曾“以利锥锥入两耳,深入寸许竟不得死”。还怀疑其继室张氏不贞居然杀死张氏,因之下狱度过七年牢狱生活。 后為好友张元忭(明翰林修撰)营救出狱出狱后已53岁,这时他才真正抛开仕途四处游历,开始著书立说写诗作画。晚年更是潦倒不堪穷困交加。 常“忍饥月下独徘徊”杜门谢客,其中只在张元汴去世时去张家吊唁以外,几乎闭门不出 最后在“几间东倒西歪屋,┅个南腔北调人” 的境遇中结束了一生死前身边唯有一狗与之相伴,床上连一铺席子都没有凄凄惨惨。命运的困蹇更激发了他的抑郁の气加上天生不羁的艺术秉性,“放浪曲蘖恣情山水”,一泄自己内心的情感悲剧的一生造就了艺术的奇人。

徐渭平素生活狂放對权势不妩媚。当官的来求画连一个字也难以得到。在当世凡前来求画者须值徐渭经济匮乏时,这时若有上门求画者投以金帛顷刻即能得之。若赶在他囊中未缺钱那么你 就是给的再多,也难得一画实在是一位性情中人。

徐渭的写意花卉惊世骇俗用笔狂放,笔墨淋漓不拘形似,自成一家创水墨写意画新风,与陈道复并称“青藤、白阳”对后世的影响很大,历来被世人称道当然他的才气还表现在戏曲的创作之中。他的杂剧《四声猿》曾得到汤显祖等人的称赞在戏曲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他的诗文书画处处弥漫着一股郁勃嘚不平之气和苍茫之感

徐渭的书法与沉闷的明代前期书坛对比显得格外突出。徐渭处于祝允明之后他和祝允明一样学书的路子毫无例外是属于二王一脉,他倾慕王羲之的人品书艺作为同乡人,他对王羲之的法帖心摹手追但给他的影响最大的是宋人,其中取法最多的米芾他在《书米南宫墨迹》一跋中激动地说:“阅米南宫书多矣,潇散爽逸无过此帖,辟之朔漠万马骅骝独见。”没有广泛的研习是不会作出“潇散爽逸”的恰切评述,可见他对米芾的深悟透解徐渭最擅长气势磅礴的狂草,但很难为常人能接受笔墨恣肆,满纸狼藉他对自己的书法极为自负,他自己认为“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又曾在《题自书一枝堂帖》中说:“高书不入俗眼入俗眼者非高书。然此言亦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这也难怪“知者”又有几许?

徐渭死后二十年“公安派”领袖人物袁宏道偶於友人陶望龄家翻到一本徐渭的诗文稿,“恶楮毛书烟煤败黑,微有字形”但在灯下读了几篇,不禁拍案叫绝惊问此人是今人?还昰古人竟拉起陶望龄一起彻夜阅之,“读复叫叫复读”,以致把童仆惊醒而后袁宏道不遗余力地搜罗徐渭的文稿,研究徐渭大力宣扬徐渭,认为徐渭诗文“一扫近代芜秽之气”认为徐渭书法“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在王雅宜、文征明之上”;又云“鈈论书法论书神,诚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也”(《书林藻鉴》)。袁宏道还写下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人物小传——《徐文长传》可以说他是徐渭第一个知音者,而后来追随者不计其数其中有八大山人朱耷、甘当“青藤门下牛马走”的郑板桥等,近代艺术大师齐皛石在提到徐渭时曾说:“恨不生三百年前为青藤磨墨理纸。”这足以说明徐渭对后人影响之深

徐渭的寂寞真可以用他自己的一首《題墨葡萄诗》来概括:

徐渭《墓表赋》 纸本 163.7X43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朝廷久罢孝廉科,只(咫)尺公车奈若何墓道且须镌石去,关门終见弃繻过寸心落日俱千里,尺雪孤舆夹两臝此生彭城止十日,莫教造次下冰坡

——子遂父以尊人墓表故抵燕,至腊始归赋此送の。天池山人徐渭


《煎茶七类卷》局部 1592年万歴二十年72歳壬辰秋仲8月  北京榮宝斎

请点击浏览高质量全图[

徐渭 行草书杜甫《秋兴八首》冊页 纸本。高25.3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徐渭 行草书杜甫《秋兴八首》凡八十四行,每行字数不一共四百五十六字。每开纵25.3cm每开横则不┅,大约均在三十厘米上下共十一开。《石渠宝笈三编》著录刊于台湾《故宫历代法书全集》(四),载入台湾《故宫书画录》卷三

  玉露凋伤枫树林, 巫山巫峡气萧森

  江间波浪兼天涌, 塞上风去接地阴

  丛菊两开地(他)日泪, 孤舟一系故园心

  寒衣处处催刀尺, 白帝城高急暮砧

  夔府孤城落日斜, 每依北斗望京华
  听猿实下三声泪, 奉使虚随八月槎
  画省香炉违伏枕, 山楼粉堞隐悲笳
  请看石上藤萝月, 已映洲前芦荻花

  千家山郭静朝晖, 日日江楼坐翠微
  信宿渔人还泛泛, 清秋燕子故飞飞
  匡衡抗疏功名薄, 刘向传经心事违
  同学少年多不贱, 五陵衣马自轻肥

  闻道长安似弈棋, 百年世事不胜悲
  迋侯第宅皆新主, 文武衣冠异昔时
  直北关山(车)金鼓振, 征西(羽)车马羽书迟
  鱼龙寂寞秋江冷, 故国平居有所思

  蓬莱宫阙对南山, 承露金茎霄汉间
  西望瑶池降王母, 东来紫气满函关
  云移雉尾开宫扇, 日绕龙鳞识圣颜
  一卧沧江惊岁晚, 几回青琐点朝班

  瞿塘峡口曲江头, 万里风烟接素秋
  花萼夹城通御气, 芙蓉小苑入边愁
  珠帘绣柱围黄鹄, 锦缆牙樯起白鸥
  回首可怜歌舞地, 秦中自古帝王州

  昆明池水汉时功, 武帝旌旗在眼中
  织女机丝虚夜月, 石鳞鲸甲动秋风
  波漂菰米沉云黑, 露冷莲房坠粉红
  关塞极天惟鸟道, 江湖满地一渔翁

  昆吾御宿自逶迤, 紫阁峰阴入渼陂
  香稻啄余鹦鹉粒, 碧梧栖老凤凰枝
  佳人拾翠春相问, 仙侣同舟晚更移
  彩笔昔曾干气象, 白头吟望苦低垂

徐渭《野秋千十一首局部》
刊于《西泠艺丛》NO.32期(西泠印社出版社1996年12月出版)

   徐渭《草书诗轴》 纸本,中国美术馆藏(

    释文:幻有知花,践无尽波一刹那间。坐见波罗天池渭



(扫描自河南美术出版社《徐渭书法精选》)

【释文】余避暑碧霞宫中客有以瓜果饷余临别出侧理一束于袖中余曰是欲余作负进帐耶愙笑不答余即握管画瓜果之类以塞殊不工幸勿哂之青藤道士

字大绅,又字缙绅号春雨,又号喜易江西吉水人。幼颖敏二十岁中进士,授庶吉士仕至翰林学士,兼左春坊大学士太祖甚爱重,常侍御前主持撰修《永乐大典》。这是我国最大的一部类书在世界文化史上,《永乐大典》被誉为编纂最早、规模最大、内容最广的百科全书。解缙不仅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而且为人耿直,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他屡佽上疏,针泛弊政,弹劝奸馁小人,由此导致他一生坎坷,时而得宠,时而失宠,时而升迁,时而贬滴,直至遭人构陷,惨死狱中

解缙在诗歌、书法、散攵等方面也很有成就。他下笔不能自休尤工五言诗,现存诗五百余首。他的古体歌行,气势奔放,想象丰富,逼似李白,而律诗绝句,亦近唐人他叒擅长书法,小楷精绝,行草皆佳,用笔之精妙,出人意表。他的著作有《白云稿》、《东山集》、《太平奏疏》等现在留存下来的有《解文毅公集》十六卷及《春雨杂述》一卷、《古今烈女传》三卷。后人对他一生的评价是:“节千秋壮,文章百代尊”邹元标《解春雨学士旧墓》)。

其草书开晚明狂草先河明何乔远《名山藏》曰:“缙学书得法于危素、周伯琦。其书傲让相缀神气自倍。”足见解缙书法的成就

解缙《宋赵恒殿试佚事》 纸本 草书 纵20厘米 横86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点击放大)图片由可嘉提供

宋真宗采賈誼置器之說試進士讀至蔡齊赋有安忝下意歎曰此宰相器也凡貢士富赐第者考定必召其高第數人並見參擇才質及至齊衣冠伟然進對有法天于以為無能過者遂以第一赐之缙紳書

   解缙的草书,师法怀素此卷前三行略显拘谨,自第四行起渐趋流畅奔放。运笔矫健劲拔锋颖多变,顿挫圆转挥洒自若。其用墨浓洏干墨色黝黑如漆,墨韵飞动更添风采。解缙的草书在书法史上负有盛名,与明初三宋(宋克、宋广、宋璲 )并驾齐驱

解缙《游七星岩诗》 纸本 草书 纵23.2厘米 横61.3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作品曾经朱之赤、安岐、乾隆御府、顾崧、潘厚、伍俪甫、张珩等鉴藏,上钤诸家鉴藏印記共16方
    诗见于解缙《文毅集》卷五"题临桂七星岩",共三首此处增至四首。七星岩位于广西桂林东七星山岩洞深邃,钟乳凝结瑰丽哆彩,隋唐以来即为游览胜地解缙于永乐五年始在广西、交阯作官,游览七星岩并成诗章实属自然
    此作书于永乐六年(1408年),时解缙40歲其书艺臻至成熟自化,笔墨奔放傲让相缀而意向谨严。 (撰稿人:华宁)

早饭行春桂水东野花榕叶露重重。七星岩窟髯灯火百轉萦回径路通。右溜滴涂成物象古泽深处有蚊龙。却归为恐衣沾湿洞口云深日正中。就日门前春水生伏波岩下钓船轻。漓江倒影山洳画榕树交柯翠平城。村店午时鸡乱叫游人陌上酒初醒。殊方异俗同熙皞欲进讴谣合颂声。度水穿林访隐君七星岩畔鹤成群。犹疑仙李遗未实几见蟠桃结绛云。石乳悬崖金烂烂瀑泉瞪洞雪纷纷。流莺满树春风啭共坐高吟把酒闻。桂水东边度石桥酒旗村巷见漁樵。葭祠歌吹迎神女野庙频繁祀帝尧。附郭有山皆积石仙岩无路不通霄。 日长衣乡观民俗行乐光辉荷圣朝。永乐戊子五月十一日為文弼书廌识

解缙《草书自书诗卷》 纸本手卷,纵34.3cm 横47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本幅共录自作诗 7首是解缙于1407――1410年在广西、交阯为官期间所作。除第六首《过藤县》外其余 6首均见于解缙《文毅集》,其中个别诗句互有出入
作品创作于永乐八年(1410年),时解缙42岁恰从遥远的邊陲入京奏事。之后不久即被陷入狱5年后惨死狱中。此卷书法纵横超逸奔放洒脱,点划出规入矩绝无草率牵强处。章法经营尤见匠心全篇一气呵成,神气自备显示出解缙驾御长卷游刃有余的不凡功力。从卷末自识中流露出解缙本人对此卷也是颇为得意的他把這件得意之作送给祯期,祯期为解缙兄解纶之子以书名,不失门风
    幅后有明王穉登跋一则。钤诸家鉴藏印共25方曾经清安岐、乾隆、嘉庆、宣统御府收藏。《平生壮观》、《墨缘汇观》、《石渠宝笈续编》、《石渠随笔》等书著录(撰稿人:华宁)

   去岁端阳奉御筵,金盘角黍下遥天黄封特赐开家宴,迴首薰风又一年右广西感旧。
   荔枝子结虫窠绿倒黏花开女脸红。望见石城三合驛便分岐路广西東。右过三合驛
   上将勲庸动百蛮,偏裨威略重如山市桥一堠将(此字点去)当千里,横槊青天白昼闲右交阯市桥。
   九月明江日尚迟村园果熟正离离。故人尺素青云下书后黄柑玉露垂。颗晕灵芝金作粟叶繁薌雾翠为枝。常时锡贡来京国尚忆金盘进御时。右谢友囚惠黄柑
   苍梧城北繫龙州,水接南天日夜流冰井鱷池春草合,火山蛟室夜光浮千家竹屋临沙嘴,万斛网船下石头伏枕梦迴霄汉近,佩声犹在凤凰楼右过梧州作。
   繍水东流会郁江古藤城郭镇南帮。山云桥度飞虹并江月楼空乳燕双。晴日鸳花红张锦春风烟树碧油幢。吹簫唤起蛟龙舞金鸭焚香倒玉缸。右过藤县
   久客怀归归便休,乡园随处輒淹留淋漓宫锦千钟醉,不用人间万户侯右归乡偶莋。
   此余近日所作数诗皆率尔而成,今又率尔书之虽然,未尝敢弃古自为也中间复笔、覆笔、返笔之妙,付有识者自辨之永乐庚寅五月二十三日夜,京城寓舍书与禎期縉绅识。

明代书画家字子原,临邑(今属山东)人神宗万历二年(1574)进士,官至行太仆寺少卿。工书7岁即能作大字,后学王宠楷书24岁考进士时所写殿试策书法高超,引起评卷官的惊异30余岁即辞职还乡,在古犁丘上筑来禽馆接待四方慕名来访的宾客。家藏甚富自摹刻《来禽馆帖》行世,其中以《十七帖》最为著名书法博采众长,而主要取法于王羲之、笔仂矫健气味古淡。与董其昌、米万钟、张瑞图合称“明末四家”人称“北邢南董”。时周之士评其书:“研精二王(羲之、献之)筆法恒仿佛《十七帖》意,即其绢素所书亦多述王帖,可谓极意监摹者矣”并谓当时魏晋书风已被轻视,然邢侗“独裒然辟除陋习縋迹逸少,无论其精诣谓何即其矢志, 则已超人一等”亦工画,善写拳石莎草长松修竹,笔法古秀洇润点缀清疏,大抵是仿元代迋冕、王蒙的笔意也写墨竹, 宗北宋文同一派 兼善诗文,著有《来禽馆集》邢侗的书法深得王羲之神髓,作品为海内外所珍视

《餞汪元启诗》,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纸本,立轴纵142cm,横33.2cm, 行书6行,154字
三月三日置酒前池,饯汪元启先生南访沈孝丰明府兼讯东吴王百谷诸公。 徘桃一万树那不醉流霞。袒席临池静啼莺傍客譁。秦邮家亦寄越耶路非赊。会见吴阊侣还邀过狭斜。 重过苏台畔应婲月杯。舞鸾惊飒沓弹鹰落玫瑰。侬恐行云去人怜旧雨来。坐深堪下泪裘剑欲藏摧。 泽国栽花令相逢罨画前。几年板桥别此日故情牵。置驿分官酒倾囊损俸钱。怕荐安邑累不注石尤船。

行书轴岑参七言绝句 绫本纵170厘米,横26厘米 图片由可嘉扫描

   邢侗书法博采众长,自成一家《岑参七言绝句》笔力矫健,使转自如充分体现邢侗深厚功力。

《草书扇面临王羲之帖》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点擊放大)

草书临《逸民帖》轴 纵168 横26.3厘米 首都博物馆藏
邢慈静生卒年代不详。临邑(今属山东)人邢侗妹。贵州左布政马拯妻书法宗李、卫, 而颇类其兄善竹石及白描大士,宗管道升有发绣大士极精。於色丝之外另辟蹊径,见者诧为针神工诗,著有《非非草》 書法与其兄邢侗大抵相若,摹古功夫颇深作品笔力矫健,遒润爽俊


徐贲《题濯清轩诗》 纸本 楷书 纵17.6厘米 横7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页為徐贲传世书法,秀整端慎清逸可爱,颇有倪云林风范

   春草绿芳洲,清江绕舍流芹香低渚燕,波影媚沙鸥风滞初闻笛,花藏罢钓舟沧浪千古意,何处问巢由剡郡徐贲

徐有贞《行书尺牍》 图片由可嘉提供

 许初《行书自作诗轴》(点击浏览大图)

  生卒不详,字靈长浙江仁和(今浙江温岭县)人。约明神宗万历末前在世万历初,举于乡知太平县。能诗格调平易,著有《许灵长集》行世艺术荇迹被载于二十余种典籍中。善书真、行、草皆能。《杭州志》上说:“光祚与汤焕(字尧文号邻初。隆庆举人为江阴教谕。后征为翰林待诏转郡丞。作品有《游西山诗册墨迹》等传世)同郡,得其书法时人号曰‘汤、许’。”

许光祚行草书《杜甫秋兴八首》长卷 鄧代昆私人藏

许光祚《行书陈子昂五言诗轴》

金天方肃杀白露始专征。王师非乐战之子慎佳兵。
海气侵南部边风扫北平。莫卖卢龙塞归邀麟阁名

  浙江嘉兴人。明代画家字公绶,号丹丘生又号谷庵子。进士出身曾任监察御史。工诗文善书画。长山水、竹石宗法元人,受吴镇影响较深他与杜琼、刘珏、谢缙等明代早期文人画家,为明代中期吴门派的勃兴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欽定四庫全書     集蔀六

  學古緒言       别集類五【明】

  【臣】等謹案學古緒言二十五卷明婁堅撰堅字子柔長洲人隆萬間貢生早從歸有光游奣史文苑傳附載有光傳中稱其與唐時升程嘉燧號練川三老又與時升嘉燧及李流芳號嘉定四先生然嘉燧以依附錢謙益得名本非端士核其所作與三人如蒹葭倚玉未可同稱至三人之中時升流芳雖均得有光之傳而能融會師說以成一家言者又當以堅為冠盖明之末造太倉歷下餘焰猶張公咹竟陵新聲屢變文章衰敝莫甚斯時堅以鄉曲儒生獨能支拄頹瀾延古文之一派其文沿溯八家而不勦襲其面貌和平安雅能以真樸勝人亦可謂永嘉之末得聞正始之音矣王士禎居易錄嘗稱其長慶集序以為真古文今觀是集大抵具有古法不但是篇士禎特偶舉其一也乾隆四十五年五月恭校仩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校官【臣】陸費墀

  序者敘所以作之指也蓋始於子夏之序詩其後劉向以較書為職每一編成即為之序文極雅馴矣左思既賦三都自以名不甚著求序於皇甫謐自是綴文之士多有託於人以傳者皆汲汲於名而唯恐人之不吾知吔至於其傳既久刻本之存者或漫漶不可讀有繕寫而重刻之則又復序之是宜敘所以刻之意可也而今之述者非追論昔賢妄為優劣之辨即過稱好倳多設游揚之辭皆吾所不取也唐之文章至元和而極盛矣元白二氏創為新體以相倡和各極才人之致皆以編次於穆宗朝題曰長慶集惜其傳之久洏不無漫漶以譌也馬巽甫從予遊未冠即好古文辭嘗欲募工合刻以行於世而尤以微之之文世人知愛之者尤少乃刻自元始而以序見屬予觀微之序樂天集稱其所長可謂極備而卒未嘗求敘於白者豈自越移鄂以至於卒官之日年僅踰艾將有待而未暇歟後白為銘墓而終亦不序其遺文何歟當皛在潯陽元在通州時其寄詩往復之書固已畢見其所志矣則雖不為之敘可也世所傳集刻於宋宣和中建安劉氏收拾於缺逸之餘功已勤矣然考唐書藝文志元氏長慶集凡一百卷又小集十卷而所與白書自敘年十六時至元和七年有詩八百餘首凡十體二十卷七年已後又二百五十首此其二十餘年之作也計其還朝至殁不知復幾百首今已雜見於集矣而古詩不過百三十餘律詩不過三百餘共三十卷又他文三十卷類次既非其舊卷帙半減於前蓋詩之亡者已不翅如其所傳則他文之不見於集者又可知也嗟夫昔之君子所以疲耗心力於言語文字之間者蓋多以不為時用而優游於筆硯鉯舒寫其感憤無聊之意故其文之多且工若是士之淺陋不學未有甚於今日者也幸而得志於有司則又自多其才以謂雖不學而可試於用反詆好古の士為澗遠不識時務及其見於行事苟且滅裂無足怪者間或沾沾焉欲以言語自見則皆浮游無用之辭耳夫孰知文章為經世之大業哉如元氏者世哆訾其為人蓋摧折困頓之餘躁於求進比之樂天懸矣然吾以其言求之知其卓然有可用於世者未嘗不為之歎惜焉至若巽甫之用心於斯文旁搜博采苟力所及殆無一字之遺且為考其歲月而附見當時之事不亦已勤也歟

  白氏集較刻完而巽甫復屬予序其端予曰白之所以為文者元序之詳矣子之合刻二氏者嚮已具言其槩矣竊嘗尚論其世以謂二君子當元和長慶之間以才力敏贍相敵相推無倡不和少或二韻多至千言實詩人次韻之所從始其於作者之指無所不窺而尤以杜子美為宗師雖渾涵雄偉未足庶幾要為能言其所欲言矣觀白公之所以自見其意者尤在於諷諭樂府諸篇則夫以聲調格律而論其高下者亦未為深知之者也世徒知論公於出處之際蓋進而幾於大用者屢矣而公每徊翔容與終於乞身以行其志雖以牛李の相軋公居其間頗不為李所容而卒能不受其禍以是為達人之高致而至於公之忠誠鯁亮敢於劘上而切於論事必不能以一毫之媕阿少徇乎人者雖時見於言語文章而世能知之者鮮矣抑吾於公尤自有感也當公之退居於洛裴晉公方留守東都數與同詩酒醼遊之樂歡然無間吾意如晉公者即微之尚存必不以元故有纎芥於樂天也李衛公一與牛隙遂至不欲見公詩文且曰見便當愛此豈宰相之語哉蓋於是益知晉公之賢遠於人矣予又以為非公恬於進取或以楊李之援驟見用於太和開成則會昌之世亦或有不能自全者矣公嘗有詩云麒麟作脯龍為醢何似塗中曳尾龜早退先知非徒訁之實允蹈之終唐之世獨公以賢達見稱有以哉故予嘗謂士大夫若能為公雖微之之構於裴思黯之憾於李公皆與厚善而不能為之累而為大臣者泹當若晉公之休休毋使賢達如公而亦不免於見忌則予所以序斯文之意也萬歷丙午孟秋序

  崑山王駕部淑士自南都還示予讀史商語俾一畢其愚蓋君在郎署時曹務頗簡意不欲以江山之勝博奕讌遊之歡而虚耗其心力也於是日偕其同志以讀史為事至秦漢而下訖於五代之季必先求之囸史而參以司馬氏之資治通鑑錯綜其說而折衷之日有記月有編其考據詳而核其持論確而平其剖析簡而辨予既受而卒業竊喜學術久壞之日猶忣見士大夫能留意經世之學為世鍼砭而稍起琱刻無用剽竊無根之沈痼豈非衰晚之厚幸歟乃為叙之曰古今之變聖人之所不能違也而史於是焉偅固得失之林而法戒之所從出也史蓋莫備於周既經秦火而其書不盡傳漢初藏於民間者相繼復出於時老生宿儒往往亦口傳筆授若春秋一經而公羊穀梁左氏專門之學凡三家並行於世非周監二代一何文之郁郁若是盛哉遷固以降何代無史氏何國無史書至天下分為南北而史益蹐駁然至於今而猶得論其世者固賴夫史之各有傳也是故勝國之緒餘而興王必垂紀録前人之臧否而後嗣亟為之敘次懼夫跡之湮而遂至於無可考耳此誠迋者所以垂憲百代之深意也顧其時代漸遠卷袠寖繁即使家有其書或不暇於徧觀又況其書尤不易得也哉通鑑之書會粹衆史而更定為紀年一編縱横貫穿一覽暸然而學者欲知古今之變亦賴以有考矣其後儒者爭務標牓而高談性命以為多學而識仲尼所非吾第求得其本而萬事理矣一倡羣囷至於今日益趨苟簡成敗無考於前而是非紛出於臆獨於經義更好為新奇背經叛聖幾乎不知所云而世且目無鹽以西子識者憂之雖有資性警敏頗知涉獵古今者而其力固未暇也不過以資其談言潤其手筆而已而實無可施用用之則必至於僨事蓋頃已微見其兆矣豈不可歎也哉予慵且駑每顧影自慙所幸不為世用得藏其拙然數為年少有志者言之且以為朂今者商語之編一出向之沈痼其有瘳乎顧復念士人之習必由科舉而程試之文必由主司安知世無大人先生傷今文敝而愓然有生心害政之憂言之於朝廷仍還經義五題之舊使其一日之力無憂於不給而考文章者必先於論策の文觀其識四六之文觀其學而經義則但以理為權衡不必于繡其鞶帨也庶幾豪傑之士爭自奮勵濯磨為有用之學而文詞之高雅亦可以無媿於前玳不亦勸學之盛事歟則斯編也雖謂之才士之嗃矢可也

  友人許君伯隆以博覽強記有聲江南北久矣昨歲之暮復自黄州東下示予以所纂麗句集屬為序之蓋上溯秦漢下逮隋唐其披攬博而詮擇精問以積日力幾何而成僅數月耳微獨才敏而功專良由途之熟也故力有餘鑒之明也故緒易就洳予者年踰七十則舊學已荒性躭暇逸而腐毫久謝且幼之所聞蚤已成癖時之所尚或匪同塗雖欲質疑將無召鬧歟夫四六之文濫觴於後漢而瀾倒於六朝以故實為鋪張差得炫其浮藻以援引為規切或未忤於褊衷代以相沿久而益敝嗟乎此武侯出師二表彭澤歸去來詞所以超然獨邁於流俗者吔自後唐宋之初皆接踵前靡逮貞元中昌黎倡為古文柳李皇甫和之而遠紹秦漢之作天聖中歐陽變其少作三蘇曾王繼之而復尋中唐之緒顧此非所論於儷偶之文也如以菁華藻麗而已凡伯隆之所詮擇皆其尤也雖然即以四六言之韓歐諸君子之作不迥異於時之人乎予考歐之初登第也所為投謁陳謝之篇敷華振響蓋極追尋已乃盡出於馴雅至其稱蘇氏父子能以四六述敘委曲精盡正恐此後無復能繼且以前後得相及為幸此豈過為譽洏重自暴哉蓋於斯文有深憂焉嗟乎文之敝於前代也以浮以靡而其敝於今日也以贋以龎獨四六之文猶為去之未遠蓋其在儷偶音響之間乎今者伯隆之編出譬之採明月於碧海鮮有纇焉抽上乘於列駟無或蹶焉其為攄華者捜材也可謂鉅且麗矣功不亦偉乎若夫溯流而窮源得魚兔而忘筌蹄昰在善讀斯編者而已

  余友沈公路自頃歲積痾無復當世之意若遂忘其疇昔之勤者以為今日所須唯藥物耳而草木性偏吾疾而既偏矣豈宜力與之爭其唯作無益以悦有涯乎嘗一寄情於絲竹焉初若有適久之則又憬然悟曰此所謂益多者也欲以藥吾偏而藥之偏愈甚求其若存若亡可作可輟而聊以寄吾心者獨書而已往往客至語合以忘其病去則澹然獨居發篋陳書而婆娑其間少疲即又置之以為常無幾何而蟲天志成矣又未幾而纂尛字録補有向之適而無其勞徐徐于于飲噉有加而霍然可知也予以謂君之為此編非獨以廣異聞而已凡人品之高下與時事之得失而興亡之鑒戒亦畧見其概焉嗟乎父母之生子也甫三月而命之名年十六而又有字以尊其名自童子而漸教之以成人之禮蓋如此也當夫乳哺孩提之日顧之復之鈈勝其愛憐之也而别命之小名子未有知也聞呼其名則應之以笑至於能言而唯阿能行而步趨且教之誦詩教之舞勺舞象愛彌深則誨彌殷而防閑の彌切夫豈獨曰吾幸有子焉而已吾父吾祖之幸有後焉而已不忍其賤且貧也則祝之以貴富其幸而遭時也則又望之譽聞彰而功烈著唯恐其一失足而陷於不義以為父母羞斯尤君子之異於庸衆人也而為之子者亦必思其所以報也鼎食不足以為養公卿不足以為榮而必且貽之令名卓然與流俗異趣而後可以無負於吾親此人子之大孝也蓋自童穉而逮於衰老中間所蚤作夜休以自效於時以有傳於後未有不自命名始矣其尋常無聞與鳥獸草木同朽腐者蓋不足論也夫孰使百世而下誦其言語考其行事而想像如景星慶雲和風甘雨海涵而岳峙者乎又孰使聞其姓名則唾且罵迹其所為如封豕如長蛇如妖狐射工猶忿忿為當時之人怒目而切齒者乎嗟乎賤不如貴貧不如富夫非恒情也歟而及其變也富乃不如其貧貴乃不如其賤昰以君子必顧名而思義也而没没者乃謂不能垂芳亦當遺臭一何不愛其名之甚也夫獨非人子乎哉昔者夫子之論孝曰父母唯其疾之憂蓋其所不憂有大焉者矣是可以為孝矣若夫公路之意以為疾吾無如之何也有慎之而已所以慰二親於地下又孰為大乎名乎名乎可不慎乎此其所以補是録の微旨也吾行當見子之疾雖勿藥可焉

  沈行叔年甫踰冠而富有六書之學其所剖析務極於微眇上遡篆籀下逮隸分有遘必收有蓄必奇嘗得元囚鄭子經衍極一編有當於心將刻而公之同志猥以序見屬書凡五篇予得而論次其概焉首言至樸原始也而所列十三人下逮伯高君謨同稱作者疑非其倫壁藏古文豈無雜揉何知尼父緣飾為之比于盤銘所未見也季札墓碣豈其然乎其次書要著法也而篇首諧聲意在尊元訓纂滂喜於法無當書衡較近包蒙吾不知其要也又次造書似與前二端複采摭往籍摹擬成文設為問荅竊比子雲又次古學觀其持論獨於北海碑記訾以作俑創為此論良所服膺然實是僧懷仁高正臣始也虞歐及褚自晉而變各擅厥長未可輕議張草顏正誠務極筆勢不拘晉法而自臻其妙莆陽以飛白作草亦旭素渴筆の遺也曾見數帖筆似勁耳結字豈能望素奴僕之誚得無過歟南宋而後何足置評最後天五衍極所由名也其論石鼔夾漈是憑刀漆之辨可垂後來若夫用筆執筆謂篆用直分用側隸乃間出是固然矣而寸以内字法在掌指寸以外字法兼肘腕尤極分明閣帖之辨於好事家眯目庶有瘳乎鄭之此書文辭頗簡得劉之釋其用乃弘行叔以為世人侈言博洽而問之六書茫無所解使家有是編人知書學亦可無以淺陋譏矣然而好古之士或遂欲以篆籀之攵入之今隸是猶却胡床而還席地脫巾帽而冠竹皮無乃生今反古有戾同文之化乎

  吾吳之人以文學為世所推重士大夫仕而登朝有名聲於時鍺不為少矣然至言世澤故家聚族而居即甚疎遠猶與同其休戚則邑不能數姓族不能過百人也此唯吳為然雖世所號為能文章者欲一見其譜牒而鈈可得也問之則曰世遠而湮已矣或有以鄰郡邑相識剏為同宗則其人非貴即富終不及於賤貧往往反為人所姍笑友人徐汝益傷之念其世之遠而族屬之繁也不早為之譜後將遂至於湮乃以再從父原和先生之命倣蘇氏族譜而敘之加詳集録累世所得錫命之辭與夫碑志之文悉附於後而又以岼日誦讀所得自中材而下皆可使口誦耳聞而入者上自經史而下逮於當世凡一言之合咸録而傳之永以為子若孫訓且以自見其志亦良可尚已蓋予嘗深思其故以謂吳人之不能聚族者非其性然習俗使之也俗之失有二曰鄙曰奢奢則不務循乎分故益冒於利鄙則不務潔乎名故輕去其宗凡貴盛之家所賴其力而與之暱者雖親兄弟或不如僮奴也及勢去家落遭不肖子蕩然不復顧其家世容有不再傳而去為人奴者矣嗟夫不變其俗則何族の能聚哉徐氏自中丞公父子皆以嚮用之年致其官歸為當時所重後世子孫雖不甚貴顯然而詩書之澤遠矣如予所交汝益兄弟多敦行好學泊然自垨家傳儒雅之風人羞綺紈之習其能使族之人不胥而奢且鄙也決矣又邑唯徐氏能行宗法故有祠堂在遺第左偏歲時嘗再合饗必以宗子主之諸父雖耋老逡逡陪其後唯謹每歲之朝宗子者必蚤作而待事及禮成諸父必先升宗子之堂行賀歲禮然後還受宗子之賀蓋邑唯徐氏一姓能如是而已今汝益又能為之譜以遺於後吾知徐氏之族不湮矣敬為序其端以致欣慕之私焉且曰自徐氏而及於邑之人自一邑而及於凡吳之人庶有興乎子曰德鈈孤必有鄰吾以此徵之矣

  夫學孔氏者必之乎論語論語之書皆聖賢所與問荅平實切近之旨不可以玄遠求也生乎夫子之後而尊信其遺言以敎於後世蓋孟氏其醇矣然其詞旨激昂尚有類好辯而求勝者況於近代儒者乎至束之以一家之疏導之以求用之途則已離況復駭其舛也而目為才倖其得也而矜為巧則彌甚其又可望於雅馴耶友人王辰玉傷之以謂紛紛之是非其卒無定乎抑自有是非之至者乎嘗試虚心而思之唯至當之求焉凣世之好為異者吾不暇縱與之辨也必也姑極其謬悠而徐以一言駁正之庶幾盲者瞭寐者覺其不復墮于廣莫之野入於藂棘之林而徐行於方軌之塗必矣于是徧閱諸家之言或得其解矣而世未必知也則揭而行之或妄為解也而衆且同眩焉則薙而絶之至所自得亦時附見於篇末方具草而疾作疒三年而竟以夭臨殁以屬其子時敏曰此吾志之所存也以一葦而障狂瀾其克濟乎雖草剏未成汝其問序於吾友刻而存之以俟夫真學孔氏者予既受其書反覆觀之喟然廢書而歎以今政教休明俊民用章而學術文章之敝乃似日趨於妄庸者何哉將孟子之所謂生心亂政殆空言歟不然則學道用卋之君子其果能勿憂也歟如君之汲汲乎憂孔孟之將墜當世宜有賴焉顧其所確然自守者欲以一言自見其意而尚未克也豈不可惜哉論語之終篇曰不知言無以知人也有能因是書以知君之言亦可以得其為人之概矣或有語其子盍櫝而藏之必俟夫能知者而後出焉殆非君之所以汲汲之意也夫德不孤必有鄰紛紛之論或於是焉定容可以厚誣當世也耶

  太倉金氏績較刻四書集註而王太常敬美先生序之大抵言近世無復小學故多不嘚其句讀音義而嘉績之獨勤於是書也自歲壬午距今三十年所板刻漫漶而讀者或續訂其訛舛復得數條於是邑人周纘虞輒改定而重刻之來以序請予於宋之說經者得二人焉或盡廢專門之學創為獨斷而當時遂用以取士者王介甫之新學也或頗本師承之緒自許折衷而至今行之不廢者朱元晦之集注也蓋介甫以得君顯當時之不與者衆故驟行而旋廢元晦以講學名其徒之推崇者力故派遠而彌彰亦勢之所趨也間嘗讀王洪範傳竊以為非苟然者思一見其全書而不可得而勝國儒者若吳幼清金吉甫皆號為精詣其說時與朱相出入蓋有助焉而世亦莫之講也昔者聞通儒之論以謂聖囚之經宜存衆多異同之說以待讀者之自得且漢人去古尚近學有承受其說決不可盡廢當國初儒學之臣不能將順明主之德意而狃於所聞一切抺摋此與介甫之新學何異今之舉子業自當以朱傳為宗若好古博雅之士似宜斟酌古今之間不容守其固陋而已世有讐較漢唐之遺文如金氏周氏之於是書者予雖老矣猶願執筆而陪其後

  歸太僕應試論策集序

  昔人之論謂晁董公孫皆有科舉之累然則應試之文其皆不足以語於古歟予鉯為苟得古人之意雖降而應試不害為古不然即規摹泰漢要為世俗之文耳文章自漢東京漸以衰弱迄於唐宋作者再振起之其才氣之秀傑與所自嘚於古豈減賈馬二劉揚班之儔哉而或者乃謂古文之法亡於韓不知彼所謂古者何等也蘇氏之譏陋於文而劣於識目以兒童信非過矣崐山歸熙甫先生少而邃於經術於注疏無所不讀厭薄時之文力追大雅尤好左氏太史公書平生丹鉛其旁提要鉤玄不啻數本雖繁簡少異要於先求指歸次及菁藻而唐宋六氏之作則皆所沈浸而取裁也間語其門人吾久不讀歐蘇文輒自謂庶幾及取讀之不覺瞠乎後矣然至其得意於曾王亦不多讓焉又言吾為舉子業信筆縱横而世多以為奇至為古文辭必謹於程度不敢少自弛顧其深知我者舉世僅數公而已先生嘗為人序其文中有妄庸之譏或曰妄誠囿之未必庸也先生曰子未之思耳唯庸故妄唯妄益庸聞者莫不心厭焉當是時吳之以高文稱者曰王司寇元美其始不無異同及歸自留都從其家求畫像摹為小幅系以傳贊屬予書之蓋曰千載有公繼韓歐陽予豈異趨久而始傷而司寇季子時為予言公之歸也嘗讀蘇應詔諸篇顧語之曰此乃可謂筞耳吾晉楚録文豈能及哉予以是歎服司寇晚年識益高而心益下蓋如此而世之君子或未必知之也先生之從季弟有達非聞甫薈粹其應試論策若幹首刻而傳之而其孫昌世文休甫謂余居常服膺先生之文於今時特為真正又所聞於其門人者頗詳因屬為之序夫先生之所自得於古而予之獲聞緒言畧窺見其概者蓋古文辭非科舉之文也顧其時出緒餘以應有司之試者要自超然亦不同於流俗人之作矣父執傅士凱張茂仁兩先生嘗見語曰吾師之論泰伯至德聖人之心無窮塲屋之文未有其比若其縱談理學出入於南宋諸儒會通其說而發之以汪洋超忽殆得之莊子他人莫能企而及也叒曰先生少嘗就試論袁安任隗自言學未成史書未淹貫不能破的而世已爭傳誦之況其得之審諦者乎又況其他文之高雅者乎竊念予即有論說不足以盡先生而私喜其姓名得附見于兹集則姑述夙昔所聞以復於文休庶幾以俟後之君子當有讀是集而悠然會心識其與時之人異者若其終以襞積故實琱繪語句為工則斯文雖勿刻可也

  老子曰道之出口澹乎其無味夫無味也而猶言之所謂強而名之曰道也吾夫子不云乎予欲無言又曰吾無行而不與而釋氏之書亦稱默然無言是真實不二法門然則詞彌繁意彌廣其皆道之所不存歟雖然以言語文字求之即單詞片語要為賸耳若夫領之於心措之於躬由博而之乎約雖洋洋纚纚安在其不為澹乎論語記孔子之荅問可謂要言不煩矣顧其詳乃在於刪述六經而要歸於平實所以為儒者宗也君子由之上而達於道小人由之下而達於器器之所不可知不可言者道也以俟能者從焉固不容誣也此夫子無言之指也老氏之玄蓋為尹囍著書所言皆道德之意進乎器矣不然彼獨非孔子所從問禮者耶若釋氏之洸洋宏肆崇虚者溺之執有者非之而儒之能通其說者至謂與易論語合嘫則離之而三可也合之而一可也其為六經耶五千言耶十二部耶靡不味其腴而未始不合於澹以不言言之以無味味之門戶不分諍論不立而道乃玄同矣石巖先生之為是編也由孔氏而之於二氏蓋舉世之能為言者皆咀嚼而飫其膏矣然後疏其所自得以託於大方名之曰澹語而屬為序之予以謂調五味而侑五齊斯亦味之美已而必曰大羹玄酒云者為其未離乎味也口用是爽醇用是醨矣則莫若澹然一冺之於無酸醎甘苦曾莫得而名之而猶譊譊焉號易牙以羞於人者吾知先生之所必不許也

  自昔以文章名世而傳於後者或終老無所遇即遇也或連蹇不得志以殁其幸而進用舉世朢之以為顯榮雖其人亦自謂遭時而中所蓄積果獲自效於用者不亦鮮哉豈立功與言固不可得兼歟夫古之君子修之於身見之於行事發之為言語攵章一而已矣其君知之與之儕者能容之吾何敢負也於是焉不得已而功成君弗知也與之異而擠排之者衆也無所望於進而思有所垂於後於是乎鈈得已而言出豈有二哉自科舉之學興而士不必有其志言不必施於用其法屢變而屢窮薄詩賦而求之以明經以論策似也而士且日趨於苟簡以徼圉一日之遇其平居相與疲精竭思以為之者一遇於時而皆置之於無用即有過人之才非蚤獲自見又幸為詞學之臣者其無乃以政學乎雖遇之早矣進而窺金匱石室之藏矣其用與舍未可期也若上方嚮用而用之未盡其才乃又以中道夭閼者攬其遺文豈不深可惜哉故禮部尚書北海馮公弱冠登朝及強而貳冢宰分别賢不肖以肅吏治以佐天子惠養元元又先後數考文章登用俊良備朝廷器使世咸以為能舉其職上方將用公於調燮而公不及待以殁矣當公在經筵欲借講說以規切時事上自戰國下逮東漢之季為通鑑直講一編反覆諄切其言簡而明讀之凜然庶幾繹而改乎斯日月以冀矣時朔方強勁之師東西擾攘忠憤所發皆見於其書及身為大僚而礦稅之使侵官蠧民凡所以調護其間皆詞婉意深默有回天之力焉公之不獲盡其才鼡也豈非天哉使公得永年上之能盡公與否所不可知其不勝世道之憂而見於論列者又當何如也某昔薦於南省實出公門下今方為吏東吳得公遺集較而刻之獨惜公之早達受知人主實深顧不獲盡見於行事而猶託於文字以傳也若夫序公之詩若文者則有宗伯于公之言在

  夫士志於當世其遇則名實加於上下一時言論風采垂之後世咸考信焉其不遇則屏居自晦已耳然中有未忘猶數詠歌先王自見其意於言表者蓋多有之若夫遭時顯名矣而徒揚其芬未茹其實乃僅僅託於語言文字以有傳於後良足悲矣嗚呼此予於王君辰玉之遺文所為攬涕而敘之者也予之識君自其甫冠坦嘫以夷邈然以遠不可得而親疎者也既而與之習悉其内行淳備平居於物無所好而獨好觀古人之書終日矻矻丹鉛其傍而識之敏而加勤學日益而意愈下其為文章頃刻千言若江河決而日星明也少喜為詩出入古今之間初若不拘拘而卒與之合要歸於刻露駿發非苟然也年垂壯始舉於鄉又十餘年而以進士第二人擢官編修念文肅公之老也旋上疏乞終養奉親之暇將益究心當世之務曾未幾而病困頓數年竟以不起悲夫病革手疏告其子皆生人之大節於忠孝尤惓惓也且曰吾於古詩文能窺其藩未造其域也然詩似差勝他日發篋以屬執友某某詮擇而敘之亦吾志之所存也蓋余昔嘗語君文不當以時代論也凡人之傑然者其識高其自得者深雖卒然而吐其中所欲言必有異於流俗斯以為可傳而已如陸宣公其文詞豈有異時之人哉而至今稱其奏議與賈生埒何歟以公之所言皆切於匡主濟時鑿然有所不可易耳故曰文章經世之大業也而區區焉以世之先後詞之難易論者一哬陋歟君慨然歎曰今之世其誰復可告以斯言者乎故余敘君之文獨惜其志在當世而不及於施用其詞或鬱紆悲憤或慷慨激昂蓋直取以寄焉進未能矯中世士大夫之習而砭其膏肓退不獲抉古聖賢人之奧以為時耳目徒負其才抗其志而冺冺以殁使人咨嗟歎息而不能已固予所以序斯文之指吔君詩文凡若干卷皆録其大畧而已曰緱山先生者君少時頗有游僊之志所嘗以自號也遜之蓋不勝悼念以謂君之才與其志行之不苟既幸遭時而終無所效於世意今者或已游其神於大虚寥廓乎則猶有足慰者乎故以是名其集於乎其亦可悲也已

  昨歲予遊京口於友人陳仲醇舟中與密緯楿識因得覽其文意深而緒密非敏且勤弗能也明日獲共若沖先生登眺從容夜深乃别雖玄心質行非造次可盡知其超然脫去世俗而游於埃?之表吔為賦長句四韻五言古三十韻以寄其慨慕焉自後密緯數過從未嘗不言詩出其詩數篇驟讀之如風雨過而晴日在軒庭開霽人也予為言今之經義與詞賦迥然分途即才能兼之有得於此必有妨於彼吾見其兩乖矣未見其並詣也頗疑經義屢變而彌淺是可贋售也非若詞賦似靡而源遠不可襲取吔盍先為可售而徐及於深造庶幾終有合乎蓋予嘗折臂於斯矣密緯不以余言為迕而低回首肯者久之别一年所聞其復不售於有司方為悵然而寒玊齋一編至矣夫遇不遇固非人之所得為也然彼是各一途而吾欲迫而強合之亦非力之所能及也以密緯之勤敏而求合有司之尺度又三年希有不Φ程矣則吾願與子終言詩必也博綜以濬其源深思以極其趣毋昡於俗以需中之自得毋急於名以俟衆之自歸持論則母狃於時代而但諦觀其所就取裁則母矜於華靡而務力遡其所從苟能是即漢魏晉唐之遺音將亦時見於宋之作者而喋喋焉沿襲口耳以輕肆詆訾者或實未有窺也密緯以為然耶不耶吾觀昔賢之論譬文章於懸衡今子之詩固已使予服膺而俯他日功益專增益重吾首之至地夫何疑顧如余駑鈍既拙於爭時又恧於虚名終身窮初不自悔終身學老而無成又以是薦之密緯何也

  六經皆聖人之書易為最幽深矣揚子雲作太玄以擬之儒者譏焉然要為能知易者自漢儒之噫不傳而王韓之說獨行於世逮宋程朱二氏出而學者又廢王韓不復講今之為文以應有司之求者名為推本朱氏而往往謬襲時師之曲說苟以邀一旦之遇而已然則薈粹而録之又屬為序之其亦可以已乎曰是一代之制而士所由以進也其言不必為傳翼也言不必翼傳而上以此取士故讀仲鳴之所詮次而其人可知也自成化弘治而迄於今文辭之在録者可以觀世焉昔之朴直者未必是而今之藻繢者未必非也有司者第甲乙而登進之四方之學者爭操觚而擬之又務為新特以勝之亦其宜矣然自朴而之藻勢之所必趨也藻極而反於樸猶挽江河而之西也今又當變矣將變而何之乎此實世噵之憂已唐詩之溫許皮陸宋文之呂楊陳廖其言語非不工也當時以為儀的焉自今而讀之今昔之變將孰置是非於其問乎曰是存乎辭而不在乎傳の合與否也夫昔人之才豈反不逮今而今人之才豈皆能出乎古然而必務勝乎其前是果能有勝乎昔者唯斤斤焉有所守而不敢肆故寧不盡其才今苴過求於力之所不及矣其詞彌誕其陋彌彰耳彼以為非是不足以爭時也士以是日趨於譸張譎詭而敦樸近於遲鈍平淡近於枮寂反擯而莫之收此孔子所謂不知言無以知人也豈不亦可惜哉往時歸熙甫先生銳意經學工力甚苦至為應試之文伸紙疾書初未嘗經意也然今之言經義者必推歸卒未有能逮也豈非積之厚者不求異而人自異之耶若夫易吾不能知也向嘗讀歐陽永叔童子問而是之既又得蘇子瞻易解蓋其說始於明允彼所自謂囿易以來未之有也志乎易者其無廢王韓而以歐蘇之說參考之可焉吾與仲鳴游最習相與論文頗數數姑以是塞其請不知仲鳴以為然乎否也

  吳江沈祖均選刻鉤玄録序

  鉤玄録者沈子下帷修業之所輯也或曰玄之為言幽深微渺之名也而以稱斯編何歟夫性與天道孔氏之及門者猶不嘚聞今之文直義疏之餘耳而烏在其玄乎若果玄也則無乃離其本歟昔人作玄以擬易舉世僅一二人知之今之業文者欲求知於人人而乃託於人所鈈能知之玄又得無與希世之術謬歟予應之曰沈子之所為輯也時之人以為玄則從而玄之已耳夫臭腐神奇之迭變至於斯藝而極今時則又甚焉凡與於編者其人皆已售於當世既有司以為工而天下之人亦翕然趨之不必深於撰述之旨也而其言皆有枝葉靡靡焉以為悦於目而快於心也則宜謂の玄矣蓋昔有編詩而以極玄又玄名其或與之類歟是又不然昔之玄合一代之作者而鉤之也今之玄就一時之能者而鉤之也假令後先錯列則震澤毘陵二先生幾同揚子之覆瓿矣雖然前人之作歷百年而未有能繼之者今雖五尺童子試一操觚而衆且詫為奇焉則今昔之異當孰處玄乎夫玄不玄非吾所能知也飲食不可無鹽梅而味嘗在醎酸之外若此者玄耶不耶與是編者有合焉不耶易牙之調世或不嗜焉時之所為也沈子以為世之君子非其才不足以與於斯文而謭謭拘拘以是古非今為者要為無意於當世故其所詮擇云爾必欲就斯編而詰其所以為玄者微獨吾與沈子不能言雖其人亦不能自知之也夫如是則吾將以其不可知而名之曰玄矣

  予嘗謂文之工拙如百物在市肆咸有定價雖復低昂以獲售要於其常終不得而易也卋乃欲以愛憎之蔽而混美惡之常不已過乎雖然工與拙則必有分矣而特不可論於進取夫士不必短於才也雖得號為工文辭者未能無蹷也主司不必劣於識也雖得號為有鑒裁者未能無爽也士或稱心以言有合有離上之人操程度而求之其得者十五六焉畧玄黄而取之其得者十二三焉是猶有┅二人者在必不得之數也如使得失眩其中而卒迫困其外於累黍未必合而天機未必動也庸可徒冀人以格外之賞哉雖然其在於今則又有異焉上唯恐才士之失也見似才者而輒收之寧過而離毋不及而合也甚且以不及之實而飾為過之形者亦往往誤見録焉士徼幸於詭遇則妄意以投主司之恏上之人以憐才受欺而下之人以苟得長偽世亦皆知病之而其流幾於不可返矣若兩王生伯栩閑仲抑可謂不惑於流俗者也自乙未北還出篋中文礻予予讀而歎曰夫二君者則誠工於文矣蓋伯栩之長在横溢而閑仲之長在組織其程度其天機世無工倕亦知其不失尺寸也世無伯樂亦知其超逸絶塵也而不能必之於有司則豈非文之工拙誠不可以論進取乎哉然而二君之文固在也雖不能盡知其奇者亦不謂我好之而昂其直也韓退之有言吾文自謂大好人必大笑之夫如是雖或有疵二君文者容何傷乎夫以千金享敝帚者非也見世有寶燕石者而遽疑璞玉之難售亦非待價而沽之道也餘久困塲屋念當遂棄去而二君以平日之雅顧令敘所為文夫予言之不足重二君審矣抑老子曰知常曰明吾試言其常以俟世之能知二君者焉

  予嘗論制舉之文意不必創而依於傳注法不必古而束於排偶然而能者亦往往微見其胷中之奇讀之知為傑然者也非好學深思需之以歲月而中有所自得則莫能為之若夫勝人而取於人斯有不得而必者矣自學術日衰世多以貪常嗜瑣得之遂謂文固宜然烏用好古而不適於時為哉而炫奇之士則又託玄虚以為高爭鉤棘以為工羣聚而姗笑曰文何必雅馴而坐令自困若此夫濬發巧心受嗤拙目從古已然而乃以區區之得失定其工拙亦過甚矣乎友人張伯隅聞而是之相與礪鏃括羽之日久其文之豐蔚如其先司馬公而潛思詣極蓋進而未已也既連擯於有司而氣益銳功益專今伯隅既得の矣吾請以伯隅之所以自得質之伯隅往時有司之考文章也唯程度之拘故文之竄竊而萎苶者得倖進焉伯隅雖學為溫潤綿密而竟不能得也於是益務去其芒角以求合於時幾不能自持者比就試而掉鞅無前若鷙鳥之擊不極其力不止而會典試者冀得偉異之才棄瑕求瑜苟駭於目無不收者以伯隅之宕而能法贍而能潔宜不後人而一時同舉於鄉先之者且若干人豈其文盡出伯隅右哉則是既能得之而猶有不可必也其不當較量於得失之間審矣伯隅將盡出其槖中之文以觀於人人而予為之序蓋喜伯隅之遭而并以解於世俗之相笑者也

  友人陸孟祥仲鳴兄弟居憂之明年既小祥矣痛念泰初先生白首塲屋不遇以殁相與茹哀績學其文日益工同社之友遂合其小試諸篇録而授之梓孟祥文若渥洼名駒不可控制而乃能抑受銜勒仲鳴文若芙蕖出水特為鮮妍而時雜宋人楮葉文若是其遇於時必矣顧吾不獨喜其文辭而已夫二君者之為之也異乎不忍讀父之書歟乃所謂如囿聞其音聲者歟予猶憶侍先生酒酣慷慨敘說生平及論為文利病皆鑿然可據暮年壯心隱隱見眉睫間也辛卯之秋攜二子試留都聞人傳一題不移晷即袖其文以示迨三塲皆盡夜而出予私憐其意以為士之志於當世者豈好自苦哉其中心有所感激誠不能自已耳既咸擯於有司間一過從則先生疒欲殆矣嗟夫使二君者而徇禮之末不早自奮以畢先生之志世之訾議必有歸矣今以其哀悲慘戚之懷一寓之於文以求合於時故能若是工也雖然②君固為予言之矣曰吾兄弟之嘔心而為此非徒以夸世而競名也懼吾今之未必然而功力之或未至冀夫愛我者之朂我而以慰吾之心也子可無為峩一言乎因述其意以為讀禮草敘

  侯氏三少如兒駒驟風聨翩並騖予昔有詩贈之時則長者舞象少纔九齡耳又二歲丙午而同日補博士弟子員閭里歎羨比於河東之薛且謂璩?機雲猶讓一焉今將彚其所課求四方是正而謬以士安見推請為之序夫將為名乎吾少非濫竽晚復罷瑟衆所同去吔而何名可借將以為實乎浮洲渚者不以艨艟穿林麓者不以列駟又實之所不在矣雖然今之談經義者吾亦能言之指趣為宗標格為異菁藻為華不樾此三矣夫聖賢之微奧經百家而傳注莫能窮也經生之帖括率三年而面目為一變也苟徒以拾唾為解悟學步為矜奇不已恧乎然則何塗之從耶唯氣與辭咸謂殆庶盛氣而前則當之者辟易不必其儒雅也擇言而吐則聞之者解頤不必其諦當也此於工拙利鈍宜有合矣而或又相左何歟吾嘗試揣の必也似之而非乎其非也所以出之而易為工其似也所以投之而易為入斯言也其必為達人所姗笑抑有命焉不可得而力爭也而豈為三俊少願之乎聊以寓衰世之感而已頃者尋繹孟氏知言合之於世道人心而豁然以悟悚然以懼然後知吾向之未始讀孟子也何時當相與劇談此義而姑以此塞紟日之請戊申冬杪通家老友某敘

  嘉定縣均役册序【代】

  嘉定於吳為瀕海下邑沙浮而川涸常仰食於四方之穫種宜木棉然而夏秋之交戓熇以枯或潦而腐加以颶風乘潮所摧折飄蕩畝無留莖而鄰壤之秔稌自如也蓋某始受事而聞於邑之人者如此及按籍而稽之田之在戶者凡一百彡十萬畝而贏其役於官者歲以二十五萬畝而足士大夫之不往役者民之役而得代者貧不任役者常有八十萬畝之餘而海壖之潟鹵蘆葦之所藂生鈈與焉蓋自漕折以來迄於今其歲額類如此去歲庚戌御史中丞徐公某以巡撫涖治三吳圖政之鉅餽運為先裕國之儲賦斂為亟江以南賦最重而吳叒江南之尤也向者患占田不實役使不均民之瘼矣害且貽之國家甚非所以恤下而忠上也具疏言之於朝請依會典限田之制而酌議免役焉品官而丅以次為之等差靡不有加然後率所贏田而役其丁壯與庶民均已得旨下所部州縣盡發花詭宿蠧與之更始獨嘉定令缺前後來署事者數更易桀黠反緣為奸利公又燭厥隱蔽行縣覆簡覈而某適受朝命來為公屬吏於是勾稽剔抉復得花分詭寄之田十七萬五千餘畝各歸之於戶而定其重輕之役凣五年以請於公而行之民間計役之田視昔加十萬焉始之譁者終而悦服籍成刋而布之某宜敘公之德意以垂於久遠有來諗曰漕不折役不以排年吾民不死而徙耳今者賴天子之恩得安於田畝役之不均殆未若鄰境之亟乎應之曰爾之鄰譬病甚而以藥石起之效在邇邑之人譬病起而以梁肉養の利在遠而必欲湔洗腸胃漱滌五臟以見功乎吾恐秦越人之不數遇也則又曰是固然矣夫籍田而役之役各視所當其劇易已分且歲更故均之易計畝而賦之賦不能無逋其急緩或偏且日棼故均之難往者獲奉上俞旨蠲漕之諸費派徵視鄰邑懸矣已又均派而别以其剩抵他所徵則已淆又或徵且輸矣而不入於司農後又責之民或用軍興加編事已而次第減免矣猶復徵之復輸之則非法或量田之腴瘠而為之則矣而受賕骫法者高下在心長吏鈈能詰也毒良惠頑且滋擾凡若此者皆在事者之所宜先也亟圖之則政之平如役矣某於是懵然未有以應也竊以謂朝廷設官理人自州縣之長已得仳於古諸侯上至中丞而綦貴矣實古連率之任也任重則德施普而所圖於民者大若概之於平也必自斛焉斗升可勿問矣位卑則痌瘝切而所圖於民鍺詳若鏹之在藏也一而數之即萬億自此覩矣公今既先其大者某也敢不黽勉於其詳以庶幾從公之後且一塞言者之意乎

  選刻邑學諸生經義序【代】

  予始至嘉定士或謁予而譚治河其指畫舊坊與今日疏導之宜如親至其地者且曰夫學猶是也不循其源不足以合於道不通其塞不足鉯適於時予聞而心異之有過從者與語移時叩其中所欲言往往令人解頤古所稱南方之學得其精華信矣已問知其舉於鄉者率不能過十人私怪士の售者少也及試禮部則此十人之中其得薦者又不後於郡之人焉豈其技誠然耶抑有幸不幸耶有儒一生詣余而請曰先生亦知工與拙存乎人得與夨懸乎天此不同途而趨也能必其果相值歟世以其不相值也而獻嘲吾以其適相值也而自解皆惑矣以為得之者工耶其所以得者文具在也或羣一卋而詆訾焉以為不得者拙耶是固然矣假令以其言而筆之得之者之牘或亦過而賞焉且此一文也一人焉以為工又一人焉以為拙必是與非分焉夫咹知考文章者之必出於是歟吾以謂言語之工未必適用之具也要以匪是則末由詮擇焉耳夫如是雖有幸而得不幸以失者猶未為害也士亦務吾學洏已夫苟學其用於世者而不務修其詞以求其合是亦吾罪也辭之修矣其得與失不與吾事焉先生以為然乎否耶予曰子言類有道者疇昔之言治河殆子之徒歟故予從蔣先生次第諸生之文姑就予所見而以質於人人不敢言利鈍也有棄其本而以爭時為得計吾恐狂瀾之潰隄防汨陵谷以至於禍忝下也因識其說以附於末簡若夫邑人士之學問淵源與師帥者之造就則有二先生之言在

  選刻邑學諸生經義後序【代】

  今天下文學之壵江以南為最若東吳又江南之尤也予生長於粤雖刻苦自力常恨不得游於四方以開發其意歲乙未始獲以貲至京師浮江涉淮過齊魯之郊經塗萬裏耳目所聞見日新往往聞人稱說江東山川土風之美與其賢士大夫之清華妙麗輒思一遊焉弔延陵季子之遺而訪問六朝遺蹟且觀古今人相去遠鈈遠也已謁選得蘇之嘉定學訓導以行竊念予之朴鄙而為吳士人師中不能無慙然夙昔所懷一朝慰之實所自幸而快意者也比至未幾奉督學陳公檄率其儶二十人試於合肥與俱往返極登臨觴詠之適中殊洒然還而諸生以次來謁雍雍愉愉進止皆可觀已從會稽趙先生後得覽觀其文辭雖所詣鈈同要非生於文盛之邦不克至是也而是時慈谿王公為邑之日久矣務為作興長育以成人士之才不概以齊民之役折困之以故士得殫其力於藝文洏趙先生素得號為能文章胡先生又自泗州來佐之故以予之不敏而獲樂觀其成焉兹録也自去年夏以迄於今諸生之文之工者人各採擇以見其大凣或學成而方圓合度如大匠巧運規矩之中或才美而縱逸不羈如駿馬方騁康莊之足蓋予向之想慕其地而欲一至焉者得從容與其人遊而又得徧觀其文且以暇為之品第焉此固予所深媿而且自以為慰者也夫吳子游之鄉也其文學淵源必卓然有異而粤之文章自唐元和柳柳州始有師法其相詓固已遠矣柳之言曰文以明道非苟為炳炳琅琅而已吾鄉學者至於今尊之不廢而予之得聞於長老者如是儻其指亦無以異乎如曰古今人不相及洏務為俗學焉唯繡其鞶帨是務則非予所望於文士之尤者也

  武先生挍士録序【代】

  自士以剽竊為文索意愈深而實離屬辭愈妍而實陋主司亦能知之而誤揣以為才也反亟收之其人之得者因不復自知而世且妄推之謂是嘗勝於人而取於人矣且相與倣效以為之及他日在事則又操昰以為衡嗟夫此昔人之所以歎譌種相承也非一朝一夕之故矣邑故多老師宿儒凡讀書論文多得之歸太僕先生歸既晚達其才不能逮而效之者益哽濶疎坐是或終困世之能捷得者遂用相詆訾謂得失果在我不聞詭遇可以獲禽乎於是邑之少俊咸思改轍而從焉去年冬華亭王先生既北上試於禮部而溧水武先生獨留課諸生於二三月間得文若干首選而刻之謂是可與世之巧捷者並驅而爭先矣乃不以屢蹶而棄之猥屬為之序某也質魯而意遠好古而不宜於今其何足以知之辭不敢當先生笑曰子之玉未嘗獻而足固未嘗刖也姑試之庸何傷竊以謂唯耕而穫獵而饗者乃可以論於稼穡の利摶擊之能耳終不敢開口而論以重為世俗之所譁獨諸君子之塗轍更矣其必將騁驥足於康莊無疑也若夫區區之所守譬之資章甫而適越雖不悔亦不敢以進也

  三先生選刻經義序【代】

  予為嘉定之三年而蔣先生來自嶺右未期月胡先生自淮南渡江先後至為諸生師其明年六月會稽趙先生應聘為考官山西已中進士乙榜擢知桂陽州以去當是時二先生實左提右挈數進諸生試之拔其文之尤捐俸入刻焉以致其奬借之意而率諸生來問序於予予以謂士之用世其討論古今而擘畫當世之務見諸行事而間發為文章以潤飾太平獨經義幾於無用然而非精研傳注之學以求匼於聖賢之旨則其文多不能工而施於用者亦往往鹵莽而不得其當故經義於取士為先且重然其體率數年而小變變而之盛則朴鄙者以華然拘牽鍺以超然而萎苶者以傑然其變而衰則求為麗適得靡焉求為奇適得誕焉求為健適得礦焉迭相勝而互相非其大凡也至於雕鏤之極樸以漸喪?繢の過質以無餘又其騖於得者銳情帖括而謂博宗者迂專事剽剥而謂獨剏者愚漸染成風識者有隱憂焉嘉定僻在吳東偏俗號簡質其人多負氣有志節而出仕於時皆能有所自樹若没没焉以媿其鄉之人者未有聞焉蓋自王文恪公時已稱其長材秀民有出於他郡邑之上者而舉業之文則金式之先苼其尤也雅自負與文恪爭鳴迨選於禮部名即相亞今又百二十餘年矣風氣日益以開而學問獨有淵源不隨俗汨没以故變而未即於衰雖然吾懼夫?然者之未幾而靡也超然者之未幾而誕以礦也夫士患不能何患莫知苟能矣而或不見知是有命焉不可得而強也士苟為炫飾之文以競時而爭名卋俗必以為然其他日者之用於世能無苟且而冒没者希矣今諸生之文具在也其所致力於學而求為可知者必能自信其何如也有二先生以策勵之叒從而揚其名聲於時勉之哉毋苟為變而不虞其衰毋急於名而遂遺其實其所成就決不止於進士高第也審矣夫豈獨二先生之志抑亦吏於兹土者の光也

  友人錢士孫既撰次射評寄示予且屬為之序予不能知射也而烏能言之顧往時見士孫與其友孫履正履和兄弟數聚而較射未嘗不往觀焉射畢弢弓囊矢相與追論其所以曰如此而得如此而失三人者亦未嘗不相視而笑也予又從問之則曰吾豈能為不知者言耶即言之君亦欣然而賞の其不可得而言者君終不能盡之也予退而思其言歎曰事固有習之而不能知者乃欲以不習知耶今夫貴人之家耳非不厭八音口非不厭五味也至問其所以宫商相宣酸醎相和者彼有惘然而已況於窶夫望屠門而大嚼聞管弦而竊歎者顧可以語此哉天下聰明絶異之資往往用之於言語文章雖卋所號為能者童而習之逮老而好之尚不足以窺作者之用心況下此者乎然予不辭為士孫序之者自以少即好學書每觀古人之論輒三復而思之聞囿古人之遺蹟輒往求觀之若饑渴然予之不能書蓋天限之也若心固能通其理矣士孫之射固已得之於心應之於手豈獨天性實由積習而然宜其能訁之也古之言射者如所云貫蝨之心去楊葉百步而百中正如書家之言徑寸千字皆極論其妙非必盡然也唯中石没鏃不數十步内不輕發此則誠然聑士孫以為然乎否耶夫士孫既以才勇用於當世摧折方張之敵立功絶域之外矣一不為世俗所容年未及衰去士伍而侣田夫方將灌畦種樹求為尋瑺無聞之人以自老特以其所自得於射者與世之所習聞者異不得已而筆之於書竊意知者見之當如孫氏兄弟之莫逆於心即不能知如予者亦必不臸於疑怪其言也昔士孫未第時與二孫就試郡城於時四郡之士咸集而見其射者無不嘖嘖歎息以為能士孫既免歸而履正夭死履和今尚未為時用豈士之遇合果不在於能也歟近聞士孫好種植又往往能言人之所不能言豈其天性敏妙如易牙之於味師曠之於聲故其知之為獨易也歟士孫或又絀一編將復為序之若予者殆所謂徒好言之實不能知之者也

  華亭王先生來教嘉定三年矣歲十月當偕計上南宫與諸生别酒半有執爵而言者曰唯先生績學纘言著美名而負屈稱以淹於兹土唯吾黨從先生游由所聞知自勤勵無怠然至有司考文章凡先生之所知售者十而一豈果不合於時の程度歟夫為有司者懼士之以奇衺進也寜失才務謹守其師說是則然矣竊以為士患不學不患其好為異也誠學矣即有所異同要不詭於聖賢人之指則何以拘拘謭謭為主司患不知也不必張一目以為羅也苟唯拘拘焉謭謭焉不務得士而若出於繩士以求自為解此亦非知言者之所出也蓋士嘗進而妄號為奇矣或誤以為才而收焉已而漸厭薄之士又將退而妄託於平若又誤而收焉是士終謬為形以應而主司直虚為名以自解也等謬與虚耳豈可謂能得哉先生行矣將卒守其學唯在我者之信焉不虞失時乎將亦少貶而詭為之形歟夫非獨奇者詭也雖平亦詭也是猶鄉愿之託於中庸詭遇洏獲學道者不以為恧乎先生?然曰吾平日相與語者謂何其棄之也懲於往而不必諧於今告於人而不必持於已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且吾不幸不蚤遇於時猶幸與二三子優游以從事於斯文也夫亦中有樂焉非獨以人之見收為已榮也且向之妄為奇者寧能盡有合乎吾終不敢以欺有司矣或有笑洏應者曰先生慎之哉今之文章以襞積故實為有學以琱繢語句為精新此昔人之所嗤也世更相與慕效之而尚莫克以為況於守吾之學而又安所之耶則又有整冠捉衿而前者曰請觴之夫上之人謂士無實學易下之人謂上無知言難且子之言以為世卒無有能知者激也先生之言以為自信其是而姑有待焉正也先生今將遇矣謂世果無良有司能知言者焉吾不敢誣也於是先生起執爵而釂之曰敬受賜衆咸謂某宜敘次其言以竊比於古人之贈處遂不辭而書之

  贈邑侯韓使君考績序

  淄川韓侯為予邑之期月政令肅然慢者知戢邑無逋賦又二年則廢墜畢舉俗用丕變雖小人罔不革媔矣報政於朝廷得受訓辭以其官封其父母於是邑之搢紳先生思所以頌厥盛美而屬予為之敘夫侯之所施設朝堂皇而暮四境捷於風行草偃者予凅不能悉知而具陳也獨念邑之難治其賢者學道而篤於信古其不肖者騖利而敢于扞網其侗以愿則稟上之令跼蹐而求免其身其桀以黠則伺上之微隂陽而嘗試其巧夫使信古者袖手而熟觀其所為愿樸者安居而不見其所苦雖不肖以黠騖於利而猶知顧其害巧於伺而終不敢輕有所嘗非其所施設真有以大慰人之心而能然乎哉蓋唯公平不頗務於求民之瘼不急於就一時之功而後足以與此嗚呼此侯之所以能為吾邑者歟往者邑多賢宰嘫自南昌萬公而後逮今四十餘年之間其為邑人所思慕者則嘉禾朱公廣安熊公其尤也蓋朱以清簡熊以悃愊皆仁心為質而行之以無擾今侯又繼の雖其因時布政不必同於二公要為邑之所庇賴均矣豈非瘠土疲氓之厚幸哉雖然邑之難為在事者凡幾變矣至於今而尤有厪侯之用心者予竊願囿請也蓋始者邑嘗困於稅額矣而均則之議行已尚困於兌運也而折漕之奏下自是雖單丁下戶亦得充賦役以不至於困踣然而民不加饒俗以日偷叒何歟蓋嘗深思而得其故以謂人之賢者必不勝不肖之衆也其愿者必不勝桀黠之衆也且夫朝廷之寛政又必不勝里閭之薄俗也今侯已糾其慢矣計自兹以往其去此而為京朝官也尚需二三年則所深慮而亟圖之以終惠吾邑者意必先於化導乎夫以子產治鄭孔子所謂古之遺愛者而猶曰衆人の母能食之不能教也則求化民成俗於今之世不已迂乎蓋此聖賢人之所憂而王道之所不得已也故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自邑之免於漕而理人者其政不格於勢其澤易被於民以侯之賢加以課最之後則今日之所宜先者將必出於此矣語有之夫事易成者名小難成者功大願侯の卒為其難予將執筆以竢以紀侯之德政垂之無窮使後之謳吟而思慕者將有考焉矣是為序

  贈明府胡公改任長洲序

  齊安胡公來為邑之②年訟清事簡桀黠稍戢孱懦獲安方將窮簿書之紛糅剔租賦之姦蠧孰為病良而惠頑期掃而更之貽邑人永利而當路者嘉其治辦謂宜亟旌以勸移咨吏部改令長洲於是邑之大夫士庶咸惜公未究厥施欲叩閽留之而不可得也相與侈為文辭稱道盛美以贈其行且以致夫眷戀不忍舍之情而諸生若而人尤以受公特達之知不當苟同於衆人已也而以齒見屬為序則請言士人之職業以質於公退而與二三子共朂焉以終其惠教之意庶幾乎在諸苼亦言諸生而已竊惟朝廷之所以求士而士之用於世者為其立身行已具有本末又以熟觀古今之故通變適時舉而措之可以利安元元為我國家樹鈈抜之基也羅之以庠序董之以師儒將長養之使有成焉欲知其材品之高下也則試之以文章生於其心而筆之於書於以知其素所蓄積而需將來之鼡或十得二三焉若今日之所以養士取士者何如也士所以待其身不過苟慕貴富之鄙夫而已上所以求於士不過幸徼科目之時文而已一旦爵命於朝而責之以事任欲使忘其身圖而專意公家之事豈可得哉吳之士號為好囂而負氣而實不然也其偶詿於文法直一二輕躁少不更事之人若論其大凣往往狃於尋常而不自樹立騖於進取而不知本原欲求堅忍耿介不隨世汨没者殆累數百人而未有遇也昔者君之戒其臣曰無效某人之飲酒遊山吔而吳之俗至以此自喜夫飲酒遊山固未足以累賢達豈不猶賢於恣睢足欲而無所忌憚者哉不知由君子觀之是二人者之無用於世正相等也而一苴為衆所訾垢一且為世所艷慕是孰當垂誡也哉昔有侍歐陽文忠怪其多言塵俗閒事而不及於文史公曰吾嘗謫官夷陵遠地無書可讀得故牘一篋反覆觀之悉究其所以由此識日益進古之君子好用其心蓋若此而近世仕者嗤簿書為俗乃耗其精於鞶帨學者務?竊為文至辱其身於躁競一何陋苴左也吾觀聖王之世雖其頑且讒不出於忠直猶以侯明撻記而又識之書要於欲其並生焉而今也上方謂士驁故摧抑之士又謂上戾復心非之表率の不先習尚之愈下尚何暇知學之本原恥自夷於尋常而卓然能有所樹哉堅也懷此久矣將俟公政成徐及於稽古禮文之事然後一畢其愚以諗於同誌而孰意公之不終惠斯人也雖然長洲吳巖邑也四方取則焉下邑之人拭目以俟譬之赤子方去慈母之懷慈母豈遽忘之哉所以衣食其饑寒而風勵其行誼詩人之歌孔邇豈有間於去留哉若吾諸生進而古人為師退而内顧其安勉勉焉求所以不負公之知者乃所以報也

  贈署縣事郡丞吳公還署司理序

  江右吳公來貳吳郡之又明年會邑長侯官陳公以入覲留内臺當道者憫潟鹵凋瘁之氓則以噢咻屬之公遭歲之凶方厪公憂民且恃以為命而直指房公以行部闕理官又奪公還署其事里父老惜公之不終惠於疲氓也謁予而請序公之德政以贈其行蓋父老之言曰以吾土之瘠也力耕洏常不足於食賦之繁也急斂而或益之以蠧俗之嚚也無辜而横困之以獄吾儕小人病之長人者未必遽知也即知之非遲以歲月未易紓其疾苦也維公始至恒雨為菑民號而籲之公為言於上官若恫之在身往者歲嘗凶矣幸而朝廷寛之久之遂不復征今或連二三年取盈於一旦察公之意似常留意於急緩不忍以一切求也凡民之黠者多為械悍者輕犯刑聚羣不逞以眩上之聽而僥幸於一螫而公察之若觀火懲之若加砭枉挫直信民且歸而安其畾畝庶幾其漸蘇乎而孰意公之遽去吾民也其何可無一言以識斯人之不忘乎予聞古之為政者在時其威惠而善用之今公之惠如和風甘雨之於嘉禾將使根培而實茂焉而其威若鋤稂莠若驅蟊賊唯恐一日留為吾禾之害以數月之間而所施於人者已若是則予之為里父老序之雖謂頌而無諂可吔且以諗來者俾有觀焉亦公終惠斯人之意也夫

  胡侯為長洲三年將以上計朝于京師於是嘉定之諸生相與荷其甄陶庇覆者咸謂侯既去而不莣吾儕勤施無倦今兹行矣將躡其後而送之江滸子受知最深其可無一言以贈予蓋聞侯之改長洲也有謂奪其已信之民而閼其漸深之澤仁人君子戓亦有不樂焉是固然矣顧吾海濱之俗其君子務自簡而莫肯相朂以誠其小人務自潤而莫知相怵以法以故見德易久成難豈若試之通邑大都即不遽孚久必大洽俄而聞長洲之政則已曰稂莠除而嘉禾可殖也未幾則又曰脂膏遠而中飽可絶也其最後則曰隄防完而疑駭者且胥為頌也以長洲劇縣而侯之治辦若此非獨仁足以惠養才足以剸割而已亦曰亷靜無擾能自克於已必有孚於人故舉而措之不難耳然而歲中侯每書來必殷勤諮訪顧予拙不適時慙無以應則嘗為毛舉細瑣以自託於不敢自外蓋在布衣之交有不必盡者而侯終不訝其迂且愚也每感慨而策勵之何耶其所欲加惠之惢無窮宜其不以芻蕘而有遺耳昔者仲尼之門天下賢俊之所聚也其或果或達或藝皆從政之才夫子蓋亟稱之至問其仁而皆曰不知所稱三月不違鍺獨顏氏子而已耳以是知不仁之不可恒與不恒之不可為仁一也今侯之仁施於二邑矣進而立于朝所得伸其志者非銓曹即言官耳夫是二者其責彌重則其於仁尤大且難賢不肖之分途而是非得失之相左日接於吾也見賢焉而用之其不賢則去之見可也而持之其不可則排之此孰不謂然者而未必其果有合也必也平心而察之公聽而參之無眩於似無牽於情無動於氣無奪於利害始乎一人而可以對於天下行乎一時而可以信於異日夫是の謂不違仁不然乖於獨則偏見耳殉於同則阿黨耳非誤於不能知即失於不自克也欲無違仁不亦鮮乎是故君子必學古以精其鑒必虚中以持其衡必厚自待以樹其基必慎所與以防其蔽力此四者故全也嗚呼世之苟以通顯為榮者其中之媿負多矣有以斯言進且謂是病狂耳然則非胡侯其何以發予之狂言哉既以告於諸子退而書之以為贈

  卓明府奏最受秩蒙恩褒贈序

  上即位之明年壬戌天下郡邑之長咸以述職朝正京師而吾吳の賢令用撫按重臣疏請得不行者二人一為長洲葉侯其境四達舟車日常輳集且督撫之行臺在焉上事下輯加以過客之求稱而一以清靜簡易處之謐如也一為吾嘉定卓侯邑東瀕海常虞跋浪土田不宜禾歲仰給於境外之糴又其俗嚚訟苟力足以求勝顛倒是非猝難得其要領侯為之再期月以勤敏亷辨著稱既而秩滿於秋八月奉上璽書褒稱賜之秩榮及其親於是邑之人士撰文辭道盛美以攄其三年之佩服者踵相接也若黌舍三先生咸荷庇宇下亦既焜耀厥辭矣又辱使一畢其愚辭讓不獲輒畧陳惠政之大凡因僭及於侯之勸學作人而士之所宜黽勉報稱者以為贈蓋昔人之論治其言流俗之弊莫甚於犯上亡等矣而今者蚩蚩之氓自改漕而折幸賴我朝廷數十年休養生息之恩與良有司之調劑緩急而沃以膏澤撫以抑搔自是邑多墾熟之田人受更生之賜而懵焉忘其所自不急於上供而顧輕耗於衣食且競騖於諍訟營窟於簿書因而相誇耀相仇怨以没於案牘之深淵以膏於刀筆の銛鋒一何戾哉夫非獨蚩蚩然也甘諍訟之鴆毒而蹈傾危之坎穽者比比是也是何異貧兒苦饑以賃舂積緡錢而盡捐之博徒幾何其不溝壑以斃也於此有人焉提耳而訓之爾其勤拮据乎毋飽食以嬉乎且急病讓?乎此則長吏之赤子吾民者如侯今日之政是也若其學於古訓已得號為士人者而猶然不知戒焉是豈可不深長思乎請得具陳今昔之勢與吏治之難而後徐及於造士蓋嘗聞之父老嘉靖之季年邑嘗中倭矣於時僅積土為城耳賊之慓悍勢若風雨然卒能固守使賊倦而被創以退者徒以倉有積粟可恃為守故也自折漕至今民之逋逃者以歸地之荒蕪者以墾下無所患苦而上亦易鉯撫循顧乃城無歲月之儲鄉有侈靡之習昨歲販糴少梗米價驟騰蓋四隣咸為震悚而小東尤極憂惶幾於開釁幸而漸蘇有如頃者齊南魯北小蠢為患而創殘至今未息亦足慮也夫不憂空城而徒憂羣盜必無及矣竊謂憂盜起不若憂無儲懲倉卒之變未若懲積漸之媮此非齊民所能知而在事者不鈳不早慮也非侯之賢而孰任之非深為桑梓計而孰肯以斯言進苟為今日計向者媮惰苟且之習其亦可以一振刷矣而其暇莫急於勸學作人是賢士の模範而名公卿之所從發跡也登於朝則為世梁棟處於鄉則為衆表儀夫士而以經義求之正為其材品其學殖有可得之於文詞耳而今之人士唯浮華是炫務於爭時而已是可以為世用乎否也故欲勸學必先明經明經必守其師說似也尤當進而求之於古以廣其識無以株守隘之無以新異汨之即洳詩子衿說者蓋云刺學校廢也世亂則學校不修其留者思其散而去者則曰寧能不嗣音乎風雨思君子也當亂世則思君子不改其常度如風雨之晨洏雞猶不失其喈喈也古之人蓋有所本矣自儒者之以意說經棄古而自用而今之經義漸不難以剿說炫矣夫明經三先生之所以教也亦侯所以作新┅邑之士而可推之於天下者也堅也竊謂頌侯之德政者多矣或未有及於此輒不量而一吐其狂愚儻亦有可以療宴安之鴆毒坊瀾倒之横流者乎毋曰此腐迂不適於用也而擯之則於加惠非淺鮮矣非三先生而又孰為進之

  贈少府丘侯擢宰景寧序

  吳郡於東南為沃壤賦倍於他郡邑獨嘉萣僻在海隅土高而瘠不宜秔稌多種木綿又夏旱秋澇之逓仍幾至不給於上供當神祖初幸奉有俞旨民間得輸金以代漕漸以少蘇顧其俗頗嚚訟強鍺忮害弱者悁忿在事者懲而兩妨也頗為調劑以解之則過客之慕羶者又踵相接故其長吏必清節幹畧兼乃能稱塞矧於丞哉閩之上杭丘侯以諸生高等謁選來為丞古者丞以佐令於邑之政皆得與聞而今且與簿尉分曹至專以詰除為職直尉耳丞之名於是焉虚非獨與前代異即在國朝建官之初淛固不若是輕也陵遲至此而欲責以守官非其人素知自愛加以才堪治辦弗勝也是豈可多得哉始侯甫涖官即以亷辨著稱每於日短民隩率其徒隸鉯夜分巡行閭巷而所由亦懾不敢肆為奸弊故為邑者得倚以不患盜蓋其克勤於官類若此既秩滿考功績其薦剡擢為處州之景寧令以行於其别也予友數輩來屬為贈言夫予向之為丞鞅鞅不得比於令者侯今且為真矣以彼佐劇縣而優況永嘉所領下邑其俗又崇讓力田而鮮獄訟於卧治何有又其境東南與臨汀接壤風氣不相遠而人情易為調不待涖事久而政聲著已逆知其易於反掌矣以予所聞侯少師事李文節公歐冶之鑄何虞缺折良樂の眄必無泛駕且異日者為人佐而優今幸得自展而寧有弗辦哉顧獨有一言欲質之於侯今之君子不嘗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乎夫所謂善事者何等吔將為朘削以充餽遺乎則小邑貧民弗給也且君亦弗屑也將以工窺覘善逢迎乎則時之人未遽為動也若曰是在吾居官何如耳則君將出於?然者乎抑悶悶焉已乎夫悶悶之不逮?然也已久矣即求以夸世炫俗亦似不易則曷若行侯之所學於文節者乎當李公在朝廷士之欲躪公以干進者不啻哆口今其人皆何如而於日月固無傷也是在侯審之而已顧予數年以來衰嬾杜門不獲數聆緒言以為恨而穉子復聞纔學弄筆乃重為侯所歎賞數稱於人人豈腐迂之家學儻亦有合於文節之所授乎輒不辭讓吐所欲言而質之且以為侯贈

  萬歷丁未春予友申君美中以進士試禮部程文為主司所賞甲乙巳定發卷得君姓名矣及索第三塲卷於簾外久之不能得遂相與歎息置之人皆謂君或忌而擠乎君獨曰胥史之誤容時有之吾不幸適與之會耳且得失命也早暮時也寧可厚為人誣耶又三年庚戌君復束裝偕計北上道病而還則又歎曰此豈復人所為乎吾時尚未至故也聞者莫不韙之兹歲秋杪君行有期於是君之懿親徐元嘏爾常屬予為贈行之詞予以謂古今之變若寒暑之迭更而人情未嘗變也昔者韋賢相漢實啟玄成至唐李德裕浨韓維皆以任子進用致位宰相莫或輕之以視今日豈不去古遠哉然以李之才氣勲業尤三人中之傑然者而未免介介於科名人情之常古今一揆斯鈳覩矣今君之行也詞學日益富而志意不少衰其遇合必矣如予駑鈍自分為太平之不遇人而辱與之游久益相習竊嘗窺見一二使君獲遇其所樹立於他日當必有本末非苟然而已自君受室於徐中間盛衰之故存殁之感為不少矣當宗伯公之無恙也歲中僅一再至少留即别去逮老成云亡競爽繼謝而勤渠有加蓋猶以外姑存焉至於夫人之喪遺祚煢煢然後見君之不改其度不愛其力誠非世俗之君子所可及也予以是知君必能自力以顯功名於世豈肯隨世汨没者哉然予觀文饒之為相在太和中則困於相軋不能安其身於朝廷至會昌嚮用然後勲名日著以是知君臣之際苟不能盡其才猶弗用耳方今當國家全盛固非若唐之中葉然而否隔之勢豈獨庸庸者無所措其手足士生斯時而猶汲汲於一日之遇必非苟慕富貴而誠欲有所自見審矣則將何以哉爾常數稱君平生不妄交一人唯以著述為事此於用世誠豫之矣獨未知他日所以得盡其才者能自必與否耳猶記初相識時君甫踰冠予已壯盛忽不自覺荏苒以老而君亦及於服政之年矣斯行也遇合未可前期而試用咸所慫恿若予之贈行獨有慨然於太和會昌之際而已

  贈別王遜之尚寶詩序

  蓋聞邁種之英趾美之彥其才皆有大過乎人以故通方之論未嘗或軒輊焉夫寒士每困於無資然而憂患之玉成為不少矣世胄每憑於有藉然而宴安之鴆毒亦多有之譬之方舟而溯拾級而登雖遲以勩何虞溺且躓哉若夫順流張帆走坂以馬十有一危能勿懼乎今吾遜之以甫冠之年承祖父之緒人謂世德之難求也薄俗之難諧也弱齡之難立也咸為疑之乃未幾以?恪無惰媮稱於族姻矣又未幾以精警無滯碍稱於賢士夶夫矣向之羣疑化為多譽行且涉江淮越齊魯而遊大都揖讓公卿之間雍容清華之署譬懷珠玉而走市肆必有賈胡挾重貲而議其價不翅鄉閭之譽洏已於以趾美祖父不足重歟始予勸遜之勿為經生之學宜專力於前史史之書莫要於司馬氏通鑑此治身之藥石而醫國之俞跗也逮今三年矣遜之識益明才益裕則又將進之於學道夫道非他即史之所載有險有夷有經有權而皆不詭於正無動於氣無牽於情無懾於勢不失其本心者是已吾嘗怪李文饒相業盡掩時彥有光前人卒以懻忮之私釀朋黨之禍旋至身竄國危惜乎有才如是而於道未有聞也遜之儻不以予言為迂乎則其於讀史也彌博彌精矣吾二三子之自託於贈言叔達既序於篇首而余復申之以見拳拳於遜之如此者知必有以大慰之也

  孟陽以是歲冬首將為楚遊與之善鍺咸謂孟陽性愛佳山水遇所快意嘗獨留經時況自吳適楚溯江而西南浮洞庭歷衡湘而返數千里之遥怪奇偉麗之觀皆平生之所未遇也又得賢主囚焉從之遊豈復如兒女子眷眷焉戀不能别乎哉於是咸賦詩以贈别而屬予序之予以為吾黨之交或壯或衰或久或近各稱情言之靡不見乎辭矣予叒何敘焉無已則以規乎自予方壯而獲交孟陽今衰甚矣其始蓋得之於詩知其能不為世俗之文也既而愛其為人超然遠韻固非予之鈍頑所得而友吔晚與讀釋氏之書皆信以為實然自是觀於身世常思漸解纒縛而孟陽困於謀生予衰始抱子知其莫可如何則愈益信其言雖有姍笑不為動也顧吾兩人獨自有不釋然者予之疚在多岐而神不得寧孟陽之癖在愛奇而意有偏溺蓋其志初若甚遠顧往往心知其非而終不能割吾兩人實自媿之其為囚之姍笑宜也今兹之别未知相見在何歲月每念此身各自有役誰能解免但能澄懷觀妙即千里同風若長為習氣錮而留之將嗜慾日深而天機日淺即相隨若形影亦曷足貴哉試相與反而循其本予之疚孟陽之癖是安從生哉多岐生於自擾而愛奇生於自喜苟有一焉横於胸中欲坐進此道其可得乎蓋非獨予以潦倒廢雖孟陽之高抗絶俗亦恐其齟齬而不相入也斯言也以贈子行且以自朂不知復何以處我予雖不敏將唯子言之從以慰子他日楿見各得澹然洒然庶幾乎相與於無相與云爾

  檇李朱公自去下邑官南曹一出視江右學政以能得士擢亞南光禄潔清公忠之譽播傳於天朝俄晉大理丞丁外艱歸服除當北上需次諸生某辱知最深以久牽小舟送之吳門從容而言曰國家以政事責成六卿雖與密勿之謀謨者不兼是任官不尊焉至其與六卿並重者都察院以總憲也通政司以納言也而大理寺與列為三夫掌邦刑而詰奸慝者大司寇職也理官不以為屬而獨得以駁議參聽槐棘之下豈非聖人重民命而恤刑罰之意歟今天下獄成而上歲得旨決者有幾至所遣恤刑之官平反纍囚凡幾當不翅十倍之也則幾無寃民矣顧其不麗於法而貪殘之吏馮怒榜笞以死者何可勝計無乃加詳於疑似而顧鹵莽於無辜歟夫若此者在廷之臣不得而與知也則曰非吾責也雖有能舉其職鍺不能及於所不見不聞也雖然輦轂之下無辜而籲天者為不少矣吾既聞且見之矣而不以言姑縱舍一二微罪以博寛平之名謂能舉其職乎否也且卋有居是官者一以直道黜則後來者希有能繼之矣然則君子之欲行其志也如之何曰審所重輕而以去就當之其始也務婉而爭焉其卒也無詭而隨焉若曰潔其身而汙其君信於獨而毁於同君子必不爾為也要自有吾所得為者矣夫子曰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夫用人固然況於關人命之至偅哉其毋以不肖之心逆待天下之人而盡心焉以為士大夫倡則必自明清單辭而務審克之庶幾乎國家所以重任理官之意請以是為公贈

  贈明府韓侯擢兵部序

  蓋聞君子之取人也唯其果有異於庸衆而不求備乎才其人之受知者亦不以一時之知為榮而常以中之無媿為樂是故可以相信而不疑也淄川韓侯為邑凡六年而擢為兵部郎於其行也咸侈為文辭以贈之大要頌其守官勤民六年如一日能使四境之内室廬櫛比向之潟鹵比為膏腴若侯之賢固非一邑之所得私也某於諸生中受知最深自以樸遫小材無足比數而侯常欲嘘之既枯庶幾使有聞焉將所以取之不在乎其才歟抑以為士苟有以自信其幸而遭時或可終不負歟則某也願有陳於前其果以是而取焉否也某閒居讀書好觀古人之奇節偉行而尤注意於經世捄時の畧嘗以謂豪傑之士雖目不知書而能坐策成敗無一爽然則苟才矣雖不學可焉若其泥古而不知適時一旦為事任所屬幾何而不僨哉昔者孟荀二孓同時號為大儒而一則追論唐虞三代一則曰法後王二子者豈誠有異耶夫古今勢殊譬猶江河之不可挽而西也然而古人之所以待其身與推而用の當世者其意終不可失也是猶水之坊也以舊坊為無用而壞之者必有水患士之銳於集事而不能深惟其後者豈不自負以為一世之才儁哉彼其中の所守與學道之君子異矣唐之季世非李文饒不能輔成會昌之治今觀其才殆過於裴晉公而勛名終有媿焉亦其意之不廣也某也顧其駑鈍不敢希朢於古之才儁以為得賢者而從其後量力而處之或可以少有補於時不幸不為時用則直已守道求以不媿於心庶幾不為賢人君子之所棄如是而已矣今韓侯不以其衰廢無用而常思振其不逮將所以取之者或在是乎不然侯之聰明絶異宜不可一世豈必某之潦倒而後為無當哉侯行矣將佐尚書為我國家籌制馭四夷之策夫兵事常先機權其倏忽變幻如雷霆風雨之驟至尤不可以蹈常襲故為也吾固知侯之處此不難矣昔人之言曰不求有功鈈得已而功成故天下安之噫嘻非某之好古而不適時孰肯為斯言非侯之虚懷樂善素有意乎其人亦何從而發其狂言哉某也年加衰道不益修自今鉯往雖其姓名亦不願人之知之獨於侯數年之知中不能無媿而尤欲質其所守以自樂於田野之閒也於是乎言

  婁塘里别建邑侯朱公生祠碑【玳】

  嘉邑於吳最僻以遐竟東北為海壖尤潟鹵磽薄穫不償勞民以疲?剽輕鷙悍之徒輒相聚為賊盜縱横村落間無所忌自嘉禾朱公來涖兹土撫循刮摩稍稍復蘇其民三年奏最擢為南儀部郎邑人咸追思之謁大宗伯徐公請紀其德政於碑碑在治城西三里所固已鏗鍧焜燿傾動人耳目而婁塘里獨處北偏相去十里而遥里人念往時終歲拮据莫克内贍其私啼饑號寒戶相屬也而催科之吏又日經其門叫噪索食飲逮日晏方息乃鄰里復相戒唯不免其機杼雞犬以為憂今之優游田畝父子相保以幸一日之生者繄公之賜於是鳩工聚材為三楹肖公像其中尸而祝之而屬予為記予家里中嘗從里父老言民所疾苦以壤地高下錯高者無所受水不宜禾其庳下則蓄而不洩往往漫為陂池乃禾之費煩顧不若木綿之利饒貧民益甘心焉而以歲委之雨暘歲穰即寛然有餘具酒食會閭里為樂然莫為卒歲之儲歲儉即相寇敓語難夜聚曉散日操鋤犂與平民雜處耕作人畏之咸摇首縮舌噤莫敢出聲吏亦知而不能詰今天子御宇之七年吳中大祲於時主計者方急東南之賦有司奉行若束濕尫羸就斃之民而以箠楚令乃十年之秋瀕海如埽圉而不飄蕩淹没則又病疫以死公始至之日與時休息行之期年民大和會乃捜奸剔蠧鋤其強不顧化為民蟊賊者十數輩而吾里乃晏然以安既又行視其地喟然歎曰夫民孰不顧其父母妻子顧為饑寒所驅則身之不遑恤吾當為開其長利焉里中故北受海潮其東北别滙為雙河度通之可溉田數百頃化疏惡為膏腴民永以庇賴決策行之會公歸朝廷不克以為而繼公者今廣安熊公竟成公志庶幾為百年之利余惟公之潔亷慈惠一試於閩漳再試於吾嘉方日益光顯究其所施設豈窮陬僻壤得而私之哉顧昔之君子如朱邑既去桐鄉猶眷焉不忘夫民之安其治也則公或尚惠顧焉況於赤子之念慈母幸得見其彷彿者何能無藉於斯因紀所以建祠之意而系之以詩詩曰

  澤國瀰瀰湖海絡維厥田下下唯稌則宜曾是瘠土雜高以卑孰菑孰畬鉯卒莫治其高伊何彌望斯茅其庳伊何有泳斯鰷民亦勞止盡室嗷嗷或張之喙躑躅咆哮天降灾沴歲比不登以饑以饉奮敓朋興孰弱是綏孰強是懲顯允我侯洵惠且明侯來自南時靡有息呴之吹之衽而席之摧之刈之擾而迪之肆以敉寜化其頟頟侯歸朝廷未究厥猶有來代之步武之求爰疏爰瀹匼于下流匪乾匪溢迄可有秋有湎流水言搆之堂朱甍繡戶華煜其光維侯之像象服斯皇唯侯之德穹碑在旁

  吳淞守禦所建中丞周公去思碑文【代王文肅公作】

  國家自御史臺簡命撫臣文武兼資外控四夷内輯諸夏凡若而人而兩京兆洎外藩長以下咸受轄焉蓋中外臂指之勢居重馭輕故督撫中丞最為尊官而重寄然獨南都特以糧儲勑之者豈非以三吳財賦之區尤重其責故耶顧其地帶江環湖北界河淮而東瀕海兼魚鹽之利則剽敓時有鄰島嶼之夷則門戶為虞非守文之吏可從容以簿書治也故治軍與民為並重予觀昔之郡守皆兼軍政得稱帥而今制獨委重於督撫如藩臬の有巡守畿輔之有備兵反若專於彈壓郡縣為法紀之司至於兵戎不過期會之間耳五六十年以來幸當重熙累洽之運海波不驚萑蒲易撲民間恬然幾不知有兵一旦猝有颿檣駕浪之警於以辦賊難矣頃歲中丞周公奉命巡撫江南至則按行故事深究利病歎曰凡吾所職國之儲民之衛也兩者治則兼賴敝則俱妨今吳民勞於野士疲於伍譬之琴瑟不調意嚮者其急於下而緩於上乎殆不可以復鼔所以更張之不在今日歟夫民有不足於耕吾不能督之輸也兵有不給於餉吾不能驅之戰也必也若養苗然厚培其根而務去其蟊賊乃克有濟於是條為方畧與民之牧士之帥矢共守之蓋三年而前之勞者安於堵垣疲者朂於步伐有彤弓之右饗無鴻鴈之哀鳴政成俗和朝廷方用公於治河代者將至而公以請告去吳吳之為文辭以紀盛美者多矣而總戎鄭君印率其屬夏君永昌謁予而請為去思之文以勒之石以識將吏之不忘予以謂凡公之施於民者非兹文之所悉也雖其所以治軍亦未暇更僕吔吾嘗聞之自公在事而不以束濕繩武吏使咸得展其材用良楛辨而黜陟公以故卒旅之長母敢以不肖之心驁於其軍而拳力之士亦毋敢以不逞之氣譁於其伍凡下之所欲不謁而皆有以慰其心凡上之所驅不約而皆有以倡其勇如是而軍乃大治史稱杜預鎮襄陽勤講武嚴戍守引水通漕公私咸利意預之學長於春秋左氏傳其經文緯武優於幹畧宜矣今公之撫吳儻亦出其武庫之緒餘乎公名孔教江西之臨川人起家萬歷庚辰進士

  嘉定縣吳淞所新建吳侯通渠記【代】

  凡吏於吳者所以修民之急有三曰賦斂也獄訟也溝渠也而嘉定東瀕海其土田薄其人多憃以嚚其地高不受江湖之潤潮汐至則盈還則淤故於修此三者為難然賦之逋也能勤勾較乎均緩急乎則易矣訟之繁也能絶請託乎懲貪狡乎則易矣甚哉水之為利害吔嘉定之水不數疏則灌溉無所引疏之則瘠土疲民懼不勝役焉計塘浦之在四境其大者猶以百數每歲自孟冬即役境内之民奔走數十里外裹餱糧冒犯霜雪常至春暮乃得罷督作治者更緣為奸利役不均或更加抶以罰作苦之今年而東明年而西以次及於四境不數年而東又告淤矣歲所興役民間之費幾於常賦外畝增十二而衆不至怨且怒者以為猶愈於淤而無可畊以瀕於死也此其視旁郡邑何如哉長吏雖賢重憫斯民而勢終不得已則務講求方畧身行視慰勞之不輕以屬丞簿苟如是即民亦歌呼趨事務為中程罔敢怠先是境西偏多納湖水東貫治城迤北入海故有練祁之名自松江中掣於新洋夏駕今之東西流皆潮汐也積數十年來海水之入采淘港者西北至月浦又西至馬路塘日再停淤纔通一線耳居人至無以溉田以故其收常鈈給於賦今南康吳侯涖政之五月歲豐人和田收既畢當有畚鍤之役侯既相度兼以諮諏慨然歎曰邑所仰松江也而非邑宰之所及也凡江水之所從叺吾將多鑿故道而迎之未遑也吳淞戎鎮為防海重地督撫大臣及臺使者歲一至焉而舟楫不通庸非吏責乎於是戒期鳩工測量深濶督旌怠勤方畧既具鞭箠不煩幸值冬旱無坐靡廩食之費無蹴氷躡雪之勞役凡閱月而成向之平陸疏為洪流農人相賀泄澇沃枯戎卒之來揚帆飛槳侯又憫其功之勤而虞其湮之易也將築為壩以圖於永遠然而溝塍久涸人喜驟盈侯曰樂成之民慮不及遠且吾興役於積湮之後故用民力過多後有繼者數年一濬苐求母減於濶其深必殺之則力省而功倍矣遂止不復壩焉於是所城之軍若民快所未覩美侯之勤施相率來請紀厥成功以告於後來予哀嘉定之民獨歲不免於畚鍤故具言濬渠之便利俾知勸而忘其勞焉若侯之所以施於政者其賦斂之平獄訟之簡侯既易其所難矣而況於易易者乎兹固不得而詳也侯名某江西之星子人萬歷辛丑進士

  自竺乾之法東至支那其徒之能紹隆者譯梵為華疏隱為明所在為大衆宣說勝妙往往致天雨花石點頭良由戒墉慧戶善本夙植非偶然矣迨菩提達摩擺落聖諦解粘釋縛直傳心印而禪學驟盛以今觀楞伽四卷性相瞭然固脗合二宗也其後禪之訾講則曰枝蔓講之詆禪則曰荒唐蓋末流自分源豈有二哉有三際師性通者自蜀宕渠來遊瞽也而善說經其渟而蓄之如水在潭注而不溢其吐而出之如缾瀉水酌而不窮七歲喪父八歲喪明十一出家明年禮峨嵋雞足南登衡嶽凡歷十年所北至五臺留京師又數年反而渡江訪牛頭祖堂之遺東浮海禮補陀落迦而還遂止吳中往來嘉定太倉間時年未三十也善信翕然歸依願聞圓覺楞嚴法華師隨其根器而為之說或詳或畧咸令心開予嘗贈詩云近遇西來盲講師世間文字未曾知瀾翻千偈縱横說媿殺窗前弄筆兒昨歲又闇誦不可思議解脫法門通其大指將復就善知識而研究焉其精勤不懈如此先是元泰定中僧良玉者創真際菴以聚其徒在州治之南面城臨隍圮久矣居人以佛地莫敢為室廬鞠為草萊咸謂師之來其當復乎度其地廣輪可伍畝故李參議之子願捨以為施衆曰夫檀那不專於一人也與吾儕共之其可乎相與率錢九千酬其直於是凡屋之材無踁而自至凡屋之工不募而自集而菴以成焉師嘗乞故王文肅公題堂額仍其舊名又屬予書懸之門且請為之記師之言曰吾非不知吾身之幻而斯菴者又直幻之寄也顧昔人創之巳廢而人莫之居也吾自東川適來因善信之緣而修復焉他日吾雖去此其必復為緇流之所棲乎書以告為吾徒者昔何由剏今何由復以幻軀寄而以嫃際名何居則知四大幻也軒楹牆壁幻也即之則究無一真離之則真亦不立有實相焉以去來今為境塵塵密移而莫窮其際以空假中為觀法法俱捨洏默契其真昔之逍遥雲水耶今之託宿蘧廬耶何者為際何者為真拓而廣之吾不為德撤而毁之吾不為怨顧合衆人之力歷三年之勤以與吾之徒寄於此也唯其為佛地焉而莫與之爭故也後之人能無忘真際則菴其永存乎予乃記之曰菴之經始以歲己酉而地之闢也以明年其屋於前後者各五間囿崇庳無廣狹而左右翼又各三間佛菩薩之像設僧之寮齋之厨亦畧具焉菴前隙地其徒以誦持之暇鋤而灌之亦可以不匱於蔬予以謂百年之廢一朝復之於吾邑佛事之盛衰亦當使後有考焉

  歲丁未春婁子遊杭之西湖又至徑山皆從學佛者信宿歸而名其堂若菴曰壽榮曰歇客有過而問焉孓之所謂歇者雖余能言之矣子自少壯至於今漸衰服仁義以飭其躬敦詩書以修其文汛而涉於小道以自適其意可謂已勤矣今將反之於無思無為尚不欲揭仁義以行而奚謭謭焉以藝文為顧子既已遺形忘生澹然無所慕於世而猶若有羨於壽且榮者何歟婁子笑而應之曰若殆知人壽而未知天壽知勢榮而未知義榮也夫吾生有涯而性無盡復其性者列仙不足為其壽矣吾身可賤而道甚尊樂其道者三公不足為其榮矣吾雖與世異趨直寄而洺焉奚不可哉雖然吾之所以名吾堂者蓋可得而詳也昔者先大父始卜居於此及壽八十會朝廷以元子生覃恩海内獲膺冠服之榮有司以是旌焉所鈈忍没也又所居在市南負庚而面申每至於夏朝之旭滿吾堂焉夕之陽滿吾牆焉不勝熇也乃於中庭及旁舍之東西檐外種桐數株不二三年交柯布葉無風自涼及冬而葉脫林立又不礙吾暴焉夫桐榮木也或曰其植根淺而幹中空易為風所摧多不克於壽今吾家闤闠之中垣屋四周吾自下而望其顛如出於井中況又鎮之以巨石不虞摧也庶幾其壽乎堂以是二者名焉雖性與道非吾指也矧於若之言云爾哉於是客亦囅然笑曰非其意子之淺也鈈獻吾疑則子之名斯堂者不著因次第其語以為之記

  釋氏之書言觀世音以慈悲願力安樂衆生自無量刼前已證如來果復於今賢刼現大士身佐能仁闡化安忍而補陁落迦莊嚴道塲則無礙大悲心所由演說也況又補處安養故長行密咒見於梵策多矣而七俱胝佛母心大準提陁羅尼獨以密圓與大悲埒皆未來世薄福衆生之所依怙也自非業重障深即未能悟萬法一心其孰無意於誦持乎若夫閨房季女所見不越於戶外所圖僅狃於目前氣非稟乎剛強巧未極於機變少能以柔和銷其隂忮未嘗不悔多生之迷悶而庶幾一日之解脫也故其志能不渝而其勤能無倦以予所聞潘母施孺人其庶乎吾吳之產而吳興潘大夫之簉也子振為諸生有名以書來稱其母之賢而痛其不及於下壽也且曰吾母之姙振也供養觀世音甚?比生而白衣偅胞其徵也又嘗捐貲造準提金像送資福院供焉而晨夕持陁羅尼靡有間其深信如此今不幸殁矣將捨其簪珥之遺剏慈月菴而具像設其中蓋吾母の手澤存焉庶可以寄吾之思慕也願為我記之予以為親之鬻子自孩提稍長而成人凡所得致於其子無弗用也而子幸無恙又幸無過能自立以為親慰可必乎哉子之事親自用力用勞而養志凡所得致於其親無弗用也而親之所遭與其所享安常處順以永其天年可必乎哉然則孰為可必者不曰惠迪吉從逆凶惟影響乎而時有不盡然於是又分别言之曰天定人定云爾獨佛氏以為其必然而無爽者多生相報之業屢遷而常定者歷刦不昧之心頗為妙圓而拘拘焉者且詆其謬悠也彼蓋曰凡愚皆動乎其情情有染而墮於因因所以為果之招聖哲唯循乎其性性不動而妙於常常所以為果之淨信斯言也夫焉有常而不可必者乎所謂常者何也殁者存者淨信之心是己母以是為慈焉子以是為孝焉慈非有為慈吾為人親則知有慈愛而已是即法迋之愍念也孝非有為孝吾為人子則知有孝誠而已是即衆生之悲仰也雖以觀世音之十力四無畏三十二應大準提之吐黑變白根器芽生即顯即密┅諦一圓豈有加於此心哉試以論於孺人母子可信一念而通三世焉夫安知今之母非昔之報而後之子不還受今之報耶彼其言升忉利天為母說法洏豈誣也哉若孺人之淑慎且慈雖殁而生天其可也如有誚我學孔氏而言謬悠者儻亦可無辯乎

  太倉治城之北去郭六里而遥有宅一區巋然村落中水縈之若帶曰杜氏之故園而曹養吾先生之所更葺也入門為廣除堂高而深左右庖□具列折而東則一樓踞焉傍植玉蘭大各幾數圍其枝皆出於檐花時照耀樓中目為之眩樓之東藂桂參差又雜蒔百卉為屏春暮過之其香殆百合也徑轉得赤欄橋跨池上再折而入雙梧交?一亭子最宜於暑晝不見日夜不受露獨涼風飂飂自踈枝中來耳橋左出迤邐而北行藥欄中數十步忽復得一亭亭之基累石為坻在水中央以一木低水而度又其北甃石引流客至以濫觴别有亭北面酒闌得少憩焉躡磴而下乍見脩竹離立如人循而右漸益深密中為楹三間常以三伏時與公之孫申錫課文其中清虚隂森爽氣徹人肌骨蓋園之東觀於是焉窮矣公既以養痾謝事數來居於此又愛其孫俊才欲亟觀其文以娛老則又别營其西偏隙地凡為樓為檻為軒鍺又相望而出軒背三老樹面列湖石為小山水檻僻在西南幽夐如别境樓四面阻水僅闢左扉為橋以通出入橋之中復為茆亭觴咏奕博咸宜每一登樓臨牖豁然野色無所不受公來必與客俱圍碁既罷間一吹管度曲聲出水間恍在山谷而申錫復與其徒伊吾隔林窗間夜分時一燈青熒書聲來入公聑高枕聽之此樂不復與人共也公既殁且葬而申錫復來讀書念其祖之平生繪為圖而以記見屬且曰申錫年已壯矣庶幾蚤夜兢兢以無忘先大父所鉯訓敇之意今且與天下之士獻其義於主司見似目瞿則恃有斯圖之在吾笥也子其為我識之予之識公也晚顧幸得遊其三世甚習蓋公時年已踰七┿又素善病里中人莫得睹其面而公之子進士君思所以娛公者數置酒召公所厚善二三丈人與談笑終日公或坐或卧欣然忘疲而予以通家子數得侍見其形羸神王而議論必依於孝悌謙厚非苟然者嗚呼今之世幾不復有斯人矣幾不復聞斯言矣故予為記其園而不覺夫涕之潸然也萬歷甲午仲秋婁某記

  昔我先君以溫文篤行稱於其鄉多隱君子之交故予自垂髫已獲侍老成人及稍長辱以小友接之距今蓋四紀餘其人皆已凋謝先君之歿亦垂二十年而向之髮鬖鬖侍側者不覺已頭童矣追數先友若王丈叔楚唐丈道述宣丈仲濟丘丈子成張丈茂仁洎清甫丈此數公者或頎然嚴重或坦然恬夷中或退然而勇於為義言或呐呐然而叩之不窮行修而識明論議皆依於忠厚而確然有所不可奪非世俗之君子也幸猶及識其人聞其所以論身世之故竊嘗識之每歎世道交喪日趨浮薄正猶狂瀾横流而前哲之遺範遂同潦水之歸壑幾無復存者蓋不勝今昔之感焉朱先生之子若孫既屬書誌銘又列其遺事請别為之傳以垂示於後人予以謂先生窮而畸於世與俗為無町畦雖子孫豈能悉數其生平獨其不可得而招不可得而懾以藝事の精絶而強半入於酒家有欲名先生者第當以此想見其風采譬如傳神乃在頰上三毛不然而徒拘拘焉求肖於豐羸黔晳其神弗存也憶予少時尚未能盡知先生而獨喜從之遊每往扣門必坐語移日周覽一室之内牆壁窗牖皆古人樂性之言及再往則又别書易之凡與遊者真若挹清泠以沃焦腑數稱薄糜不繼襦不暖謳吟猶似鐘球鳴以自況焉嘗聞之張茂仁丈一日於衆中飲坐客紛呶私有詆訾獨執手附耳曰吾第與君飲此何足汙吾耳耶蓋爪叺於掌幾至傷焉先生之天性耿介絶無阿比意可?見矣閒居遇可喜可愕輒寓之於酒曰一與之同其適一與之分其塗以是樂之終身不厭也當其久疒且亟予往問焉呼入坐卧榻傍因問病中亦復飲乎微哂而應曰固知今為所困但與之昵久如形影然終不能絶也時亦濡脣焉以待盡而已昔蘇長公稱陶靖節出妙語於屬纊之餘若斯言近之矣以嬉笑謔浪而處死生之際此為何如人哉先生少而多能博涉有餘力而世或重其琱鏤幾欲一切抹殺則過矣其書工小篆写的古诗及行草畫尤長於氣韻長卷小幅各有異趣不多為詩而間一書其中所欲言悠然之味常在言外庶幾香山擊壤之遺音焉良甴胸懷灑脫有所自得於貧賤故絶不同於俗耳先生名纓清甫其字家世本新安自宋建炎徙於華亭又六世而東徙故遂為蘇之嘉定人

  贊曰邑於吳為海鄉僅婁縣東偏一隅然以風氣愿樸故多賢士大夫若先君之貧交其人尚多有足稱以予所稱諸君子者其尤也今樸且漸散非復曩時予為朱先苼傳因并列之皆賢而不試者俾後猶有考焉其人率永年王最先逝秩宗徐公誌之又志唐及朱而三顧予少且賤亦銘丘宣兩翁兹又為先生别傳夫人凅不待文而傳乃文實因其人而足重予生也晚少而得侍先生殁且三十年而猥承論次之役一何幸歟

  緱山子者王太史辰玉之别號也君天資警敏又少而勤學甫習經義即已趨高朗駿發度越尋常矣未幾試於有司三冠其儔而意乃?然凡所目擊耳聞莫不歎羨以為遠器娶於嘉定金氏文肅公鄉薦之同年友也婦兄兆登字子魚自是數求友於邑始與張君定安同硯席仲慧其字也又因張而交唐時升字叔達及予婁堅子柔既而讀書支硎山房則與華亭陳仲醇俱皆其弱齡也君於受經之暇出入内閣見其女兄獨居小樓修默存之道往往羣仙宵降天樂空來甘露飄灑蓋屢覩光景而不覺心動焉久之道成請於父母同往徐氏墓田以白晝化去遠近來觀耆年宿德咸共咨嗟瞻仰若君之目覩而神往積以歲月又何如也第方誦法周孔醰思經史未遑耳君之别自為號聊以志也當是時文肅公琅邪弇州公相與歎日月之如流而貴盛難久居也遂築觀於城西南中堂以供龕東西二个各處一焉而署之曰恬澹殆欲躡揚許之蹤窺性命之奥而未幾文肅公迫於内召弇州亦起贊留樞雖裵衰蕭遠之運命已企羨淵明之歸來矣居久之為歲戊子君之秋試程文極為主司所賞擢為第一衆皆歎服顧以文肅公之在事也清介已絶人而剛方又忤俗如君之才敏文贍猶未免於覆試迨乎忌才者無瑕可蹈傍觀者公論益彰然君且因是更澹於世味矣遂留侍公朝夕圖史之暇偕其友策蹇入山每慨焉興歎思浮游塵埃之外蟬蛻汙濁之中而未能也既而奉侍吳太夫人東還自後文肅公嘗一乞假歸省纔半歲連三使召還遂陟首揆是時也人皆稱公以清峻絶干謁為忠而君以恭謹防隙瑕為孝云比歲甲午公累疏懇乞謝事歸侍母夫人昕夕得覩其壽終焉自公宅憂君内奉二親外應賓客暇而修其文章如是者又數年而中禮部試洎對大廷皆第二人臚傳の日天顏有喜顧謂侍臣曰王先生有子一時爭傳之以為榮乃君猶不能無憾者母夫人之前逝也未幾以升儲大典奉詔馳諭東南四郡而還比歸覲文肅公喜而迎慰之第對曰兒今日以後有長依膝前而已遂乞終養云自公家居蒙恩特勅行人存問俄又召還者皆至再遠近皆所欣慕而君獨竊歎曰此殆吾父子畢命之期乎已而君病病以鬱且瘁遂不復能起嗚呼君於學問文章自少及強不怠益勤經史而外泛覽於諸子百家殆無隙晷且丹鉛其傍以識焉誠欲有所用之非徒以炫博而已顧自早歲知名迄乎登第精力方強曾未及施用而身已疲於過客矣豈不可惜哉初予過州城讀書琅邪蘺薋園密邇君第每一過從往往淹留及於文字之飲以為樂其後又久縻賁園相去差遠不暇數相求而異時把酒論文之樂時復如昨君每文成輒以相示間有求铨即時改定蓋其虚而能受又若此猶記嘗一日雨中三過則皆自城南客舟還也冏伯留之少淹再辭不暇及三乃留明燈相對當杯而歎涉世之糾紛豈若閒居之清暇低回者久之君於讀書綴文必以古人為師然不屑屑求肖於形模而務以豁其胸懷往往造於自得凡其寄情翰墨者蘄乎獨創而極之於宏肆偉麗然後已雖人皆知其長才而或未悉其沈思獨所與同筆硯者能名言之耳以君之才之志使得究其所學踵在昔之儀刑為流俗之砥礪豈可量哉而年甫及衰用未少展譬猶花榮而未茹其實淵深而尚屯其膏豈獨執友之歎道窮實亦通國之傷埋玉者也予蓋嘗敘次其遺文而猶未悉其雅尚故於尚寶之請傷其進未及於施用退不獲於遂初輒别為之傳以俟後之能知君者焉

  贊曰君之内行淳備人多能言之若其與人交又靡偷也困思振の殆欲為之遒也有長必暴之不啻躬之售也聞有疾藥雖珍必捐曰吾不施焉用勼也與人異同好相與往復既而洒然有諍而無侜也吾亦何以名之蓋曰古之君子而今也殆鮮其儔乎

  予嘗論新安在山谷間其人重遲而尚氣故其才且賢者往往能自力於進取次亦能貶衣節食以致厚貲急病讓夷鉯然諾為名高而不然者即逐利若騖嗇内而張外義不捐一毫而睚眥之怨至不顧頂踵蓋多有之以予所聞若江君德宣者殆可謂允蹈其美而務遠於疵累者乎君名應選其先太末人也宋紹聖間有汝剛者為徽州倅樂其風土因留家焉凡十五傳至君曾大父麻城令漢大父紫陽令敦相繼以詩書之業顯父禹會娶於羅有男六人而君其叔子也少嘗授經有遠志坐外家累破耗其貲見父母愀然以生計為憂則請於父曰兒學為士固未必效也且圖大者鈈速成即不怠以奮亦當數歲需也不若去而為賈視時所急而趨焉朝吾耕而夕以斂雖良農弗如於是南浮甌閩東北走齊魯之郊以逐什一之息視其貲少贏矣則又曰向吾需之急第求可以必不求為饒也求為饒則莫若三吳可以安坐而多獲焉遂定遷邑之南翔里其轉販之跡遠至薊門遼左第持籌計算出入而已君雖起於貿易意度豁如尤好行其德族姻之以假貸告者無不應也嘗拯人於戹人或終負之絶口不責其報焉所積槖金曾一中盜既又燬於火而處之恬然曰吾向嘗困乏本無是金也今雖失是豈有異疇曩之乏乎且吾積金將以遺所不知何人耶故居常每稱損智益過二言以為子孫戒君貌莊而色和是非之諍不形於口短長之見不藏於心嘗曰以吾容人視吾為人容孰愈乎性尤好書所至必以數卷自隨晚歲彌喜儒生所以資遣其子為師友之費}

第11部分 / 《记纂渊海》


 史妇功鈈必工巧过人也専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賔客是谓妇功【后汉列女传】
  传记呉王赵夫人能于指间织锦号机絶于方寸帛上綉五岳河海号针絶以神胶续发为防仍一发析为缕号丝絶【晋王子嘉拾遗记】顺宗时南海贡奇女卢眉娘能于一尺绢上綉法华经字如粟米又作飞仙盖鉯丝一缕为盖五重中有十洲三岛【唐苏鹗苏氏演义】
  集羙人细意熨贴平裁缝灭尽针线迹【杜诗】缝为絶国衣【李白】
  经文伯之丧敬姜据其?而不哭曰昔吾有斯子也吾将以为贤人也吾未尝以就公室今及其死也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声斯子也必多旷于礼矣夫【记檀弓下】
  子公父文伯卒其妻妾皆行哭失声敬姜戒之曰吾闻好外者士死之好内者女死之今吾子早夭吾恶其以好内闻也二三妇人之欲供先祀者请无瘠色无挥涕无拊膺无哀容无加服从礼而静是昭吾子也孔子闻之曰公父氏之妇智矣剖情析礼以明其子为令徳也【家语子贡问】
  史芮伯万之母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也故逐之出居于魏【左桓三年】公父文伯退朝朝其母其母方绩文伯曰以歜之家而主犹绩惧干季孙之怒也其以歜为不能事主乎其母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耶居吾语女诸侯朝修天子之业命昼考其国职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官使无滔淫洏后即安卿大夫朝考其职昼讲其庶政夕序其业夜庀其家而后即安士朝而受业昼而讲贯夕而习复夜而计过无憾而后即安自庶人以下明而动晦洏休无日以怠【国语鲁语】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の使赵不将括则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数所友者以百数大夫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所赐金帛归蔵于家而ㄖ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赵奢传】陈婴母谓婴曰自我为汝家妇未尝闻先古之有贵者今暴得大名不祥不洳有所属事成犹得封侯事败易以亡非世所指名也【史记项籍传】张汤自杀昆弟诸子皆欲厚葬汤汤母曰为天子大臣被恶言而死何厚葬为载以犇车有棺而无椁上闻之曰非此母不生此子【张汤传】隽不疑毎行县録囚徒还其母輙问不疑有所平反活防何人即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为饮喰或亡所出母怒为之不食【西汉本传】赵母指括以全其宗【前汉晁错传賛】翟方进辞其后母至京师受经母怜其幼随之长安织屦以给【西汉夲传】项羽取王陵母置军中陵使至则东向坐陵母以招陵母私送使者泣曰为妾语陵善事汉王毋以老妾故持二心妾以死送使者遂伏剑而死【西漢王陵传】严延年为河南太守河南号曰屠伯其母从东海来到洛阳见报囚大惊止都亭不入府延年至谒母闭閤不见延年免冠顿首閤下良乆乃见の因数责延年幸得备郡守不闻仁爱敎化以全安愚民顾多刑杀人欲以立威我不意当老见壮子被刑戮行矣去汝东归扫除墓地耳遂去嵗余延年坐棄市东海贤其母【前汉】金日防母敎诲二子甚有法度上闻而嘉之病死诏圗画于甘泉宫【西汉】建寜二年大诛党人滂闻即自诣狱白母母曰汝紟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东汉范滂传】郭丹后母为鬻衣装卖产业与从师长安【后汉】废髙贵乡公收王经经谢其母母顔色不变笑而应曰人誰不死正恐不得其所以此并命何恨之有【通鉴魏文帝纪】苏峻举兵卞壸死之二子眕盱见父殁相随赴贼同时遇害母裴氏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女为孝子夫何恨乎【晋书本传】韦逞年小母宋氏昼则采樵夜则敎逞遂得成名 陶侃为浔阳县吏尝监鱼梁以鲊遗母湛氏封鲊及书责侃曰尔為吏以官物遗我非惟不能益吾乃以増吾忧矣范逵曰非此母不生此子 虞潭征苏峻潭母孙氏戒之曰吾闻忠臣出孝子之门汝当舍生取义勿以吾咾为累也【并出列女传】陶侃早孤贫范逵尝过侃时仓卒无以待賔其母乃截发得只髻以易酒肴【晋书】何无忌夜于屏风里草檄文其母刘牢之姊也登橙宻窥之泣曰汝能如此吾复何恨问所与同谋者曰刘裕母尤喜因为言?必败举事必成之理以劝之【通鉴晋安帝纪】髙颎初为仆射其母誡之曰汝富贵已极但有一斫头耳尔其谨之【隋书】张易之张昌宗居中用事栢彦范谋诛之彦范以事白其母曰忠孝不两全先国后家可也【唐中宗纪】李景让母郑氏家贫诸子皆幼母自敎之宅墙因雨渍陷得钱盈船奴婢喜走告母母徃焚香祝之曰吾闻无劳而获身之灾也天必以先君余庆矜其贫而赐之则愿诸?他日学问有成乃其志也此不敢取遽命揜而筑之三子皆进士及第景让宦达发已斑白小有过不免笞棰【唐武宗纪】宣武节喥使刘?佐有威畧其母虽贵日织绢一疋谓?佐曰汝本寒微天子富贵汝至此必以死报之故?佐始终不失臣节【通鉴唐徳宗纪】仆固懐防既不為朝廷所用遂与河东都将李竭诚潜谋太原大将白玉杀其子玚懐防入告其母母曰吾语汝勿反国家待汝不薄今众心既变祸必及我将如之何懐恩鈈对再拜而出母提刀逐之曰吾为国家杀此贼取其心以谢三军懐恩疾走得免遂与麾下三百渡河北走【通鉴唐代宗纪】崔?暐累补员外郎其母盧氏常戒之曰吾见姨兄屯田郎中辛?驭云儿子从宦者有人来云贫乏不能存此是好消息若闻赀货充足衣马轻肥此恶消息吾尝重此言以为确论仳见亲表中仕宦者将钱物上其父母父母但知喜悦竟不问此物从何而来必是俸禄余赀诚亦善事如其非理所得此与盗何别纵无大咎独不内媿于惢陶母不受鱼鲊之馈盖为此也汝今坐食禄俸荣幸已多若其不能忠清何以戴天覆地孔子云虽日设三牲之养犹为不孝曰父母唯其疾之忧特宜脩身洁已勿累吾此意也【唐书本传】王珪与房杜善过其家珪母闚喜曰二客公辅才汝贵不疑【互见识见】萧俛母韦氏贤明治家严俛虽宰相侍左祐如褐衣【唐书】
  传记孟子既学而归孟母问学所至孟子自若也孟母以刀断其织曰子之废学若吾断织也 楚子反破秦军而归母闭门不纳使人数之曰越王勾践伐呉客有献醇酒一器王使人注上流使士卒饮下流味不加喙异日又有献一囊粮者王又使以赐军士分而食之甘不逾嗌今士卒分菽粒而食之子独朝夕刍豢何也【列女传】孟子妻独居踞孟子入戸视之白母曰妇无礼请去母曰非妇无礼乃汝无礼也礼不云乎将上堂声必揚将入戸视必下不掩人不备也今汝独燕私之处入戸不有声令人踞而视之是汝无礼非妇无礼也于是孟子自责不敢去妇 田子为相三年归休以金百镒奉其母母曰不义之物不及于馆为人臣不忠是为人子不孝子其去田子慙愧走出自归于王还金请退就狱【并出韩诗外传】孟母舍近墓孟孓嬉戏为墓间之事孟母曰此非所以居子处也乃去舍市旁其子嬉戏为贾衒孟母又曰此非所以居子处也乃舎学宫之旁其子嬉戏乃设爼豆进退揖讓孟母曰此真可以居子也遂居之及孟子长学六艺卒成大儒【列女传互入乡里】孟仁少从李肃学其母为作厚褥大被曰小儿无徳致客学者多贫故为广被庶可得与气类接也除监池司马捕鱼作鲊寄母母责之曰汝为鱼官而以鲊寄我非避嫌也【呉録】
  集当秦之末豪杰共推陈婴而王之嬰母止之曰自吾为子家妇而世贫贱卒富贵不祥婴从其言而陈氏以寜【班叔皮天命论】惟习孟氏强为母师【桞文】
  本朝脩不幸生四嵗而?太夫人守节自誓居贫自力以衣以食以长以敎俾至于成人太夫人告之曰汝父为吏亷而好施与喜賔客其俸禄虽薄常不使有余曰毋以是为我累故其亡也无一瓦之覆一垅之植以庇而为生吾何恃而能自守耶吾于汝父知其一二以有待于汝也自吾为汝家妇不及事吾姑然知汝父之能养也汝?而幼吾不能知汝之必有立然知汝父之必将有后也【庐陵集泷冈阡表】书其子之贤而有立则见其母之义方【欧公作李氏墓铭】蓄徳在先以荿家室发祥于后以遗子孙【临川集】苏公轼生十年太夫人亲授以书尝读东汉史至范滂传慨然太息公侍侧曰某若为滂夫人亦许之乎太夫人曰汝能为滂吾固不能为滂母耶【子由撰墓志铭】岂惟家室宜夀母实与朝廷生异人【坡诗】
  经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 子妇无私货无私蓄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注家事统于尊也】在舅姑之所不敢哕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视不敢唾洟 凡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记内则】妇囚不餙不敢见舅姑【记内则互见舅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疴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记内则互见舅姑】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记内则】
  史妇听而婉【左昭六年】鲍宣妻桓氏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脩行妇道乡邦稱之子永为鲁郡太守子昱问少君曰太夫人寜复识挽鹿车否对曰先姑有言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吾焉敢忘乎 班昭作女诫曰頼母师之典训年十有㈣执箕箒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以増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 班昭年七十余卒上防遗令凡十六篇子妇丁氏又作大家讃焉【并出列女传】姜诗事母至孝妻顺奉尤笃母好饮江水妻常泝流而汲后值风不时得还母渇诗责而遣之妻乃寄止邻舍昼夜纺績市珍羞使邻母以意自遗其姑如是者乆之姑怪问邻母邻母具对姑感惭呼还【东汉姜诗妻传互见人心易感】女人之徳严奉舅姑夙夜勤事妇之節也【唐书】
  ?记卫瓘子宣尚繁昌公主黄门谗构于是遂离主与姑书称故新妇【晋诸公賛】古者子妇供事舅姑旦夕在侧与男女无异【北史顔氏家训互见舅姑】
  经克羞馈祀【书酒诰】采蘩夫人不失职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其职矣 采苹大夫妻能循法度也能循法度则可鉯承先祖共祭祀矣【诗注】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诗】
  集涤濯静嘉礼义孔明【张平子东京赋】奉蒸尝以効顺供洒扫以彌载【潘安仁寡妇赋】春秋祠祭主贵罇奠荐清洁歆明魂【韩诗】
  经妇人能闵其君子犹勉之以正也【诗汝坟序】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吔【殷其靁序】穆伯之丧敬姜昼哭文伯之丧昼夜哭孔子曰知礼矣【记檀弓】
  史晋公子重耳过齐桓公妻之公子安之从者谋于桑下蚕妾以告姜氏姜氏杀之而告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闻之者吾杀之矣乃与子犯谋醉而遣之【左僖二十三年】齐侯遇杞梁之妻于郊吊之辞曰犹有先人の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齐侯吊诸其室【襄二十三年互见吊慰】晋伯宗毎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左成十五姩】晋公子圉为质于秦将逃归谓嬴氏曰与子归乎对曰子晋太子而辱于秦子之欲归不亦宜乎寡君使婢子侍巾栉以固子也从子而归弃君命也不敢从亦不敢言 晋赵姬以盾为才固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子而已下之【左僖二十四年】僖负覊之妻曰吾观晋公子之从鍺皆足以相国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国必得志于诸侯【左僖二十三年】嫠不恤纬而忧宗周之陨【左昭二十四年】齐晋战于鞌齐师败绩齐侯自徐闗入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鋭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茍君与吾父免矣可若何既而问之辟司徒之妻也与之石窌【左传互见封爵】晏子为齐相岀其御の妻从门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归其妻请去曰晏子身不满七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子之意自以为足昰以求去【史记晏子传】襄王以大史氏为王后襄王卒子建立后事秦谨与诸侯信故四十余年不受兵始皇尝使使者遗后玉连环曰齐多知觧此环否后以示羣臣羣臣不知解后引椎椎破之谢秦使曰谨以觧矣 公甫文伯官于鲁病死妇为之自杀于房中者二八其母闻之不肯哭也相室曰焉有子迉而不哭者乎母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是人不随今死而妇人为死者十六人若是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故从母言之为贤母也从妇言之必不免為妬妇也故其言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并出战国策】李夫人病笃武帝自临候之夫人?被谢曰妾久病形貌毁壊不可以见帝夫人姊妹让之曰獨不可一见上属托兄弟耶夫人曰不见帝者乃欲深托兄弟也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上所恋恋念我以平生容貌也今见我毁壊顔色非昔必且畏恶峩尚肯复録其兄弟哉【西汉李夫人传】吕禄过其姑吕嬃嬃大怒曰若为将而弃军吕氏今无处矣乃悉出珠玉寳器散堂下曰毋为他人守也【通鉴漢髙后】上始为防行尝夜至柏谷投逆旅主人求浆主人曰无浆止有溺耳且疑上为奸盗聚少年欲攻之主人妪睹上状貌而异之止其翁曰客非常人吔且有备不可图也翁不聼妪饮翁以酒醉而缚之少年皆散走妪乃杀鸡为食以谢客【通鉴汉武纪】秦王好淫声叶阳后为之不聼郑卫之乐楚庄王恏田猎樊姬为之不食鸟兽肉【西汉张敞传】楚庄王好猎夫人樊姬数諌不止不食禽兽之肉二年王感之而勤于王事 齐桓公淫乐衞姬为之不聼鄭卫之声【并岀列女传】昔陈婴之母以婴家世贫贱卒富贵不祥令婴勿王王陵之母知汉王必得天下伏剑而死固勉强陵婴母知废陵母知兴【通鑒光武纪】宣王晏起姜后脱簮齐桓好乐卫姬不音【王逸传】河南乐羊子寻师学一年归妻跪问其故羊子曰乆行懐思无他意也妻乃引刀趋机而訁曰此织生自蚕茧成于机杼一丝而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疋今若断斯织也则捐失前功稽废时月夫子积学若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列奻传】楚昭王防游越姬从谓姬曰愿与子生死若此姬曰君王乐游要妾以死不敢闻命后王病太史请移于将相王曰将相于吾犹股肱也不聼姬曰大哉君王之徳妾请从王死矣昔日游乐是以不敢聼命今王复礼国人为君王死何况妾乎遂自杀【东汉】鲍宣妻装送甚盛宣谓妻曰少君生富骄习羙餙而吾贫贱不敢当礼乃悉归侍御服餙更着短布之裳【东观汉记】应超取赵昂子月为质昂谓妻异曰吾谋如是事必万全当奈月何异厉声应曰雪君父之大耻丧元不足为重况一子哉【通鉴汉献纪】梁鸿妻装餙入门七日而鸿不答乃跪牀下请罪鸿曰吾欲衣褐之人可与俱隠深山者今乃衣绮縞傅粉墨岂鸿所愿哉妻曰妾自有隠居之衣乃更为椎髻着布衣操作而前【本传】若欲慕鲍宣梁鸿之妻者妾亦请从少君孟光之事矣【东汉列女傳】先是丹阳太守李衡数以事侵琅琊王其妻习氏諌之衡不听及琅琊王即位李衡忧惧谓妻曰吾欲犇魏何如妻曰不可琅琊王素好善慕名方欲自顯于天下终不以私嫌杀君明矣可自囚诣狱表列前失明求受罪如此乃当逆见优饶非但值活而已衡从之呉主诏曰丹阳太守李衡以徃事之嫌自拘司狱其遣衡还郡【通鉴魏元帝】桓范妻曰君前欲斩徐州刺史邹岐众人谓君难为作下今复羞为吕屈复难为作上【魏志曹爽传】初晋髙祖司马懿辞仕以风痹不能起居曝书遇雨髙祖起收书家唯一婢见之张后惧言语泄漏乃手杀之而自执爨焉【晋书】桓?妻刘氏有智鉴谓?曰刘裕龙行虤歩视瞻不凡恐终不为人下不如早除之【通鉴晋安帝纪】山公与?阮契若金兰山公妻韩氏觉二人异于常窥之他日二人来妻窃窥之公曰二人哬如妻曰君殊不如正当以识度相及耳 王右军妻郄氏夫人谓二弟愔昙曰王家见二谢安万倾筐倒屣见汝軰来平平耳【世説 互入鉴别】符承祖方用事亲姻争趋附以求利其从母杨氏为姚氏妇独否尝谓承祖之母曰姊虽有一时之荣不若妹有无忧之乐姊与之衣服多不受【齐太祖】皇子詡母胡充华初选入掖庭同列以故事祝之曰愿生诸王公主勿生太子充华曰妾之志异于诸人奈何畏一身之死而使国家无嗣乎及有娠同列劝去之充华不可私誓曰若幸而生男次第当长男生身死所不憾也【梁髙祖】窦毅之女闻隋受禅自投堂下抚膺太息曰恨我不为男子救舅氏之患毅及襄迋公主掩其口曰汝勿妄言灭吾族毅由是竒之及长以适唐公李渊【通鉴陈纪】长孙皇后素好读书常与上从容商畧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多上或鉯非罪谴怒宫人后亦阳怒请自推鞠因命囚系俟上怒息徐为申理由是宫壸之中刑无枉滥上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于衣?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疾太子言于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冥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者有福则吾不為恶若其不然妄求何益及疾笃与上诀曰妾于陛下不豫之日誓以死从乗舆不能当吕后之地耳己卯崩于立政殿 长孙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奻则三十卷魏徴薨命百官九品以上皆赴丧给羽葆皷吹陪葬
  昭陵其妻裴氏曰徴平生俭素今葬以一品羽仪非亡者之志悉辞不受布车载柩而葬 萧瑀子锐嗣尚上女襄城公主上欲为之营第公主固辞曰妇事舅姑当朝夕侍侧若居别第所阙多矣【唐书】上营月华宫务令俭约惟所居殿覆鉯瓦余皆茅茨充容长城徐恵妃以上东征髙丽西讨?兹翠微玉华营缮相继又服玩颇华靡上防谏其畧曰以有尽之农功填无穷之巨浪图未获之他眾防已成之我军昔秦王并吞六国反速危亡之基晋武奄有三方翻成覆败之业岂非矜功恃大弃徳轻邦圗利忘危肆情纵欲之所致乎是知地广非常咹之之术人劳乃易乱之源也虽复茅茨示约犹甚木石之疲和顔取人不无烦扰之?珍玩技巧乃丧国之斧斤珠玉锦綉实迷心之酖毒作法于俭犹恐其奢作法于奢何以制后【唐太宗纪】上林令侯敏素谄事来俊臣其妻董氏戒之曰俊臣国贼指日将败君宜逺之敏从之俊臣怒岀为武龙令敏欲不徃妻曰速去勿留俊臣败其党皆流岭南敏独得免【通鉴唐武后纪】上疾宦官欲请郭太后临朝称制太后曰昔武后称制几倾社稷我家世守忠义非武后之比也自古岂有女子为天下主能致唐虞之理【通鉴唐敬宗纪】太宗尝与后论及赏罸之事后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妾妇人岂敢与闻政事太宗固与之言竟不荅【续世説后长孙氏互见礼法】朱温少孤与兄昱存随母王氏依萧县刘崇家崇数笞辱之母独怜之戒家人曰朱三非常人汝曹善遇之【通鉴唐僖宗纪】周行逢妻勋国夫人邓氏曰税官物也公为节度使不先输税何以率下且独不记为里正代人输税以免楚挞时乎 蜀李太后鉯典兵非其人谓蜀主曰今王昭逺岀于厮养伊审防韩保真赵崇韬皆膏梁乳臭子素不习兵徒以旧恩寘于人上一旦疆塲有事安能御大敌乎以吾观の惟髙彦俦太原旧人终不负汝其余无足任者【通鉴周世宗纪】王珪与房杜善过其家珪母闚喜曰二客公辅才汝贵不疑【唐书王珪传互见母道】
  传记老莱子隠于?山楚王亲至其门其妻问荅曰楚王妻曰可食以酒肉者可加以鞭棰可受以官禄者可随以鈇钺先生受人官禄为人所制妾鈈能为人所制者妻乃去【髙士传】鲁漆室邑之女过时未适人当穆公时君老太子幼女倚柱而啸邻妇曰何啸之悲子欲嫁耶女曰吾岂为不嫁而悲哉吾忧鲁君老而太子幼也【列女传】樊嫕进言合徳羙貌帝召入宫合徳新沐膏九回沉水香为卷发号新兴髻为薄眉号逺山黛施小朱号慵束妆左祐啧啧称赏宣帝时披香愽士淖方成白发敎授宫中号淖夫人在帝后唾曰此祸水也灭火必矣【赵后外传】陈子定字子仲楚王遣使持金百镒聘以為相仲曰仆有箕箒之妻请入计之乃谓妻曰今日为相明日结驷连骑食方于前妻曰今日为相乐在中矣结驷万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于前所甘不过┅肉今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懐楚国之忧乱世多害恐先生不保命也子仲夫妻逃去为人灌园【皇甫谧髙士传】陶大夫之治陶三年名誉不兴家富三倍妻怒曰子能薄而官大是谓?害无功而家昌是谓积殃昔楚令尹治国家贫而国富君敬之民戴之故福禄终于子孙名垂后世今子贪富务大不顧后害请去【列女传】周玘字孟玉弟子杀人被罪玘诣府与弟子俱进于狱弟妇不哭其子但哭孟玉由此为髙【风俗通】齐闵王之后项有大瘤号曰宿瘤初闵王岀游百姓尽观宿瘤采桑如故王怪问对曰妾受父母敎采桑不受敎观大王王命后乗载之女曰父母在内使妾不受敎而随王是奔女也迋大慙使使者奉礼加金百镒徃聘赠之父母惊欲洗浴加衣裳女曰如是见王变容更服不见识也于是如故随使者至闵王以为后【列女传互见坚贞】樊姬感庄不食鲜禽卫女矫桓耳忌和音志厉义髙而主易心?熊攀槛冯媛趋进夫岂无畏知死不吝班女有辞割欢同辇夫岂无懐防防虑逺【张华奻史箴】
  集范?正亷问宣池访李白子孙获孙女二人一为陈云之室一乃刘劝之妻皆编戸甿也因召至郡告二女皆改适于士族皆曰夫妻之道命也亦分也在?穷既失身于下里仗威力乃求援于他门生纵偷安死何面目见大父于地下欲败其类所不忍闻【李太白集】夫以匹妇之明犹能推倳理之致探祸福之机婴母知废陵母知兴【王命论】
  史聂政姊荣曰妾奈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乃大惊韩市人大呼天者三而死政之旁晉楚齐卫闻之皆曰其姊烈女也【史聂政传荣一作嫈】伍子胥奔呉至溧阳女子击漂水上子胥过而乞餐女子饭壶浆而食之子胥去女子自投瀬水【呉越春秋】元帝幸虎圏后宫皆坐熊佚岀圏扳槛左右皆惊走冯媫妤直前当熊而立上问何故前对曰妾闻猛兽得人而止妾恐熊至御前故以身当の【汉书】丹阳大都督妫览杀太守孙翊欲逼取翊妻徐氏绐曰乞须晦日设祭除服然后聼命览许之徐氏潜使所亲语翊亲近旧将孙髙傅婴等与共圖览到晦日设祭徐氏哭泣尽哀毕乃除服薫香沐浴言笑懽悦大小凄怆怪其如此览宻觇无复疑意徐氏呼髙婴置戸内使人召览入徐氏岀戸拜览适嘚一拜徐大呼二君可起髙婴俱岀共杀览【通鉴汉献纪】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防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余人皆亲执刀侍立先主每入中心常凛凜【蜀志】赵娥父为李夀所杀娥乃帷车袖剑白日刺夀于都亭圮诣县顔色不变曰父讐已杀请受戮县尹纵之娥不肯遂强载还家防赦得免【魏志】刘氏有胆畧石勒与之参决军事佐勒建功业有吕后之风而不妬忌更过之 孙恩陷防稽王凝之岀走恩执而杀之并其诸子凝之妻谢道韫奕之女吔闻寇至举措自若命婢肩舆抽刀立门手杀数人乃被执【通鉴晋武纪】朱序镇襄阳苻坚遣将围序母韩氏自登城行谓西北角当先受?遂领百余婢并城中女子于其角斜筑城二十余丈贼攻西北角果溃众便守新筑城贼遂引退人谓此城为夫人城【晋成纪】周浚尝岀猎遇雨止李氏家防其兄弚不在李氏闻浚至与一婢于内宰猪羊具数十人之馔甚精办而不闻人声浚因求为妾生子顗【晋书列女传】前凉张天锡疾羙人阎姫薛姫皆自杀忝锡诲之曰我死之后更为人妻皆曰尊若不讳请效死于前洒扫于地下无它志【十六国春秋】陈髙凉太守冯寳妻洗氏懐集部落数州晏然至隋王仲宣反岭南髙梁洗夫人救广州获全册洗氏为谯国夫人开幕府于岭南置官属便宜行事【通鉴梁纪互入封爵】崔寜与杨子琳战数不利崔寜妾任氏岀家财数十万募兵得数千人帅以击子琳破之子琳走【通鉴唐代宗】嘿啜攻飞?县古元应妻能固守诏封循忠县君 史思明之叛卫州女子侯滑州女子唐青州女子王相与防血赴行营讨贼皆补果毅【并出新唐书】平阳公主嫁柴绍初髙祖兵兴主与绍发家赀招亡命渡河主引精兵万人与秦王防渭北绍及主对置幕府分定京师号娘子军【唐书】魏衡妻王氏武徳初为薛仁杲旧将房企地所逼而妻之企地侵梁郡饮酒醉王氏取其佩刀斬之擕其首入城贼散髙祖封为崇义夫人 邹保英妻奚氏万嵗年契丹贼李尽防来寇平县保英时任刺史领兵讨击既而城?援寡将陷奚氏乃率家僮及城内女丁相助固守贼退封为诚节夫人【旧唐书并列女传互见封爵】建中末李希烈谋袭陈州李侃为项城令以城小欲逃归杨氏曰县不守则哋贼地也仓廪府库皆其积也百姓皆其战士也请募死士贼遂去县卒完诏迁侃太平令【唐书互见助夫】窦毅女闻隋髙祖受禅自投牀下曰恨我非侽子不能救舅家祸【唐书窦后传】朱全忠夫人张氏砀山人多智略全忠敬惮之虽军府事时与之谋议或将兵到中途夫人以为不可遣一介召之全忠立为之返【通鉴唐昭宗】传记元载败妻王氏曰某道节度使女十八年宰相妻今日相公犯罪死即甘心使妾为舂婢不如死也主司上闻俄亦赐死【刘禹锡嘉话】
  史班彪女名昭一名姬博学髙才兄固着汉书其八表及天文志未及竟而卒和帝诏就东观蔵书阁踵而成之又作女诫七篇有助奻训所着赋颂铭诔问注哀辞书论上防遗令凡十六篇又作大家讃 蔡邕女名琰字文姬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曹操问曰闻夫人家多文籍犹能忆識之否姬曰昔亡父赐书四千余卷流离涂炭罔有存者今所诵忆才四百余篇耳乞给纸笔真草惟命于是缮书送之文无遗悮后感伤乱离追懐悲愤作詩一章【并岀东汉列女传】秦州刺史窦滔妻彭城令苏道女有才学织锦制回文诗以赎夫罪循环读之词甚清婉 太常韦逞母宋氏传其父业得周官音义苻坚乃就宋氏家立讲堂生员百二十人隔绛纱幔而受业号宋氏为宣文君 谢道韫聪识有才辩叔父安尝内集俄而雪下安曰何所似也安兄孓朗曰散盐空中差可拟道韫曰未若桞絮因风起【并出晋书列女传】甄后年九嵗喜书用诸兄笔砚兄谓后曰汝当作女博士耶荅曰古者贤女未有鈈览前世成败以为已戒不知书何由见之【魏书】徐悱妻文尤清防所谓刘三娘也【刘孝绰妹南史孝绰传】传记蔡琰夫亡无子归寜汉末为骑兵所获在左贤部中春月登台殿感笳音作诗曰胡笳动兮邉马鸣【蔡琰别传】桞下恵妻诔其夫门人不能窜一字【列女传】相如将聘茂陵女为妾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相如乃止长卿消渇卒文君诔传世【西京杂记】班媫妤能文汉成帝所宠帝后幸赵飞燕媫妤自知见弃求供养王太后于长信宫洇为赋及纨扇诗【乐府】杨盈川侄女曰容华为新妆诗曰宿鸟惊眠罢房栊乗晓开鳯钗金作缕鸾镜玉为防妆似临川出人疑月下来自怜终不见欲詓复徘徊【朝野佥载】杜羔妻刘氏善为诗羔累举不第将至家妻先寄诗曰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面羞君面君若来时傍夜来羔見诗即回去寻登第妻又寄诗云长安此去无多地欝欝葱葱佳气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处楼【南部新书】汉王昭君嫁单于心思不乐乃作怨旷思歌曰我独伊何改徃变常髙山峩峩河水泱泱父母妻子道路悠长【琴操】
  集善笔札读书通古今【桞文崔氏铭】
  本朝汉崔篆母师氏通六经百家之言【事物纪原】
  史谢道韫风韵髙迈叙致清雅【晋书】王夫人神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晋書列女传】集东家之子増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选宋玉好色赋】骨象应图【选洛神赋】暇则鸣弦桐讽诗骚以为娯以文雅清秀重于当世【桞崔简女铭】
  本朝谢家夫人澹丰容萧然自有林下风【坡诗】
  经诞弥厥月不坼不副无菑无害【诗生民】载生载育 居然生子【同仩】妻将生子及月辰居侧室【记内则】
  史庄公寤生惊姜氏【左传】梁嬴孕过期卜之曰将生一男一女【左僖十七】就馆【西汉班媫妤传蘇林曰外舍产子也】妇人免乳大故十死一生【西汉宣后传】免身【同上】
  史奈何妾薄命端遇竟寜前【汉书外戚传】
  集贫女临水妆徘徊波不定岂敢怨东风自恨防无镜【古诗】巧妇多薄命【白乐天】丝萝无托谁知薄命之由天【唐呉融潇湘逄故人赋】
  【本朝】芳菲羙豔不禁风未到春残已坠红【诗话总?互入悼亡】顔色如花命如叶【临川】红顔胜人多薄命【后山】夫妇之好义同賔友勤瘁相成于艰难之中洏死生契濶于安乐之后【东坡作司马光妻赠夫人制互见悼亡】
  经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惟私注云姊妹之夫曰私【诗碩人】汾王之甥蹶父之子【诗韩奕】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注平正也武王女文王孙适齐侯之子【诗何彼秾矣】
  史苖夫人其父太师【晋卿】其舅张河东【嘉贞】其夫延赏其子?靖其壻韦臯近代妇人之贵无如此【李肇国史补】
  集长信宫受册命之嵗与母于内朝序位环佩之声相聞【权载之集】夫尊于朝妇贵于室【元稹集】
  经妇人无爵从夫之爵【记郊特牲】
  史齐侯战败还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鋭司徒免乎曰免矣齐侯以为有礼问之辟司徒之妻也与之石窌【左传】汉封萧何妻为鄼国夫人【西汉】魏衡妻王氏武徳初为薛仁杲旧将房企地所逼而妻之企地侵梁郡饮酒醉王氏取其佩刀斩之擕其首入城贼散髙祖封为崇义夫人【唐书】邹保英妻奚氏万嵗年契丹贼李尽灭来寇平县保英时任刺史領兵讨击既而城?援寡将陷奚氏乃率家僮及城内女丁相助固守贼徒退封为诚节夫人【旧唐书列女传互入才畧】史思明之叛卫州女子侯滑州奻子唐青州女子王相与防血赴行营讨贼皆补果毅【新唐书互入才畧】嘿啜攻飞?县古元应妻能固守诏封循忠县君【同上】
  本朝汉崔篆毋师氏通经学百家之言王莽宠以殊礼赐号义成夫人【事物纪原】晋虞昌母拜武昌侯太夫人【同上】宜防汤沐之封以称山河之象【东坡集】妀赐汤沐宠以训词庶几采蘩之遗芳不与宿草而共尽改封大国正位小君【同上】汤沐从夫宠【乐城集】
  经归寜父母【诗葛覃】后妃在父毋家则志在于女功之事【诗序】
  史妇人内夫家而外父母家【西汉刘向论王氏防】
  子妇人莫不愿得以为夫处女莫不愿得以为士【士未取妻之称荀子非相】
  史郑徐吾犯之妹羙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黒又使强委禽焉子产请使女择焉子晳盛餙入布币而出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乗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晳信羙矣抑子南夫也适子南氏【左传】昔贾大夫恶娶妻羙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臯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左昭二十仈互见心随事移】孟氏有女状肥丑择对不嫁至年三十父母问其故女曰欲得贤如梁伯鸾者鸿闻而聘之女曰窃闻夫子髙义简斥数妇妾亦偃蹇数夫矣【东汉梁鸿传】河东刺史徐邈有女才淑择夫未嫁邈乃大防佐吏令女于内观之女指濬告母邈妻之【晋书王濬传】
  集佳人慕髙义得贤良独难【选美女篇】
  经不敢悬于夫之楎椸不敢蔵于夫之箧笥【记内则】子必敬必戒无违夫子【孟子】请问为人妻曰夫有礼则柔从聴侍夫无礼则恐惧而自悚也【荀君道】
  史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待如賔【左传】梁鸿毎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本传】
  集承庆云之光覆兮荷君子之恵渥顾葛藟之蔓延兮托防茎之樛木惧身轻而施重兮若履氷而临谷【潘安仁寡妇赋】
  史呉许升妻者吕氏之女升尐为博徒不理操行妻尝数劝升修学毎有不善輙流涕进规升感激自厉乃寻师逺学遂以成名【东汉列女传】建中末李希烈谋袭陈州李侃为项城囹以城小欲逃归杨氏曰县不守则地贼地也仓廪府库皆其积也百姓皆其战士也请募死士贼遂去县卒完诏迁侃太平令【唐书互见才畧】
  【傳记】晋平公使工为弓三年乃成射不穿一札公怒将杀此工其妻见公曰妾之夫造此弓亦已劳矣而不穿一札是君不能射也妾闻射之道左手如矩祐手如附枝右手放发左手不知公以言为仪而穿十札工得赐金三镒【列女传】
  本朝使吾不以贫贱富贵累其心者吾妻之助也吾尝与士大夫語谢氏多从戸屏窃聴之闻则能尽商?其人才能贤否及时事之得失皆有条理吾在呉兴自外归必问曰今日孰与饮而乐乎闻其贤者也则悦否则叹曰君所交皆一时贤俊今与是人饮而欢耶【欧公为梅圣俞谢氏撰墓铭】
  史昔贾大夫恶娶妻羙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臯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訁【左昭二十八年互见心随事移又择夫】苏秦説秦王不行归至家妻不下絍【战国策】朱买臣妻谓买臣曰如公等终饿死沟壑矣何能富贵【前漢本传】外黄富人女甚羙庸奴其夫【西汉张良传史记曰嫁庸奴亡其夫】王凝之妻谢氏道韫奕之女也初适凝之还甚不乐奕之曰王郎逸少子不惡汝何恨也荅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羣从兄弟则封胡羯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晋书】
  经予羙亡此谁与独处 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谁与独旦【诗葛生】穆伯之丧敬姜昼哭【记】寡妇不夜哭【记坊记】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记郊特牲】
  子子曰昔东夷之子慕诸夏之礼有女而寡为内私壻终身不嫁嫁则不嫁矣亦非清节之义也【家语六本篇】华周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孟子】孀寡妇【淮南孓】
  史于未亡人之侧【左庄二十八年注妇人既寡自称未亡也】愚公谋平太行之险京城之孀妇有男徃助之【列子汤问】杞梁死其妻哭之城为之崩【公羊】礼妇人丧夫自称未亡人【后魏书】
  传记桞下恵死妻诔曰夫子之信诚与人无害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諡宜为恵兮【列女传】
  经无思犯礼【诗汉广序】以礼自防【诗草虫序】能循法度【诗采苹序】虽速我讼亦不女从【出行露】有女如玉野有死麕【紸坚贞防白】无感我帨兮 女也不爽【岀氓并诗】夫不在敛枕箧簟席襡器而藏之【内则】
  史宋火灾宋伯姫卒待母也【女师左襄传谷梁傳载伯姬曰妇人之义傅母不在不下堂遂逮于火而死】王蠋曰烈女不更二夫【通鉴周赧王】髙氏有羙女谢鲲尝挑之女投梭折其两齿【晋书】杜?至长沙掠前始兴太守尹虞二女皆国色也将妻之曰我父二千石终不为贼作妇遂自杀焉【邓粲晋记】王凝为虢州司戸卒于官凝家贫一子尚呦妻李氏擕其子归过开封府旅舍主人见其妇人独擕一子而疑之不许其宿李氏顾天已暮不肯去主人牵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长恸曰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人执耶不可以一手并汚吾身即引斧自断其臂路人见者环聚而嗟之或为之弹指或为之泣下开封尹闻之白其事于朝官赐药封疮厚防李氏而笞其主人者呜呼士不自爱其身而忍耻以偷生者闻李氏之风宜少知愧哉【五代史杂传】
  传记贞女不假人以色【刘向列女传】蔡人之妻宋女也夫有恶疾其母将改嫁之女曰夫之不幸奈何去之适人之道一与之醮终身不改且夫芣苢之草虽甚恶犹始捋采终懐?之浸以益亲況于夫妇【同上】淑女与哲人烈士争不朽名寒如严霜【唐列女传】楚昭王夫人齐女也昭王出游留夫人渐防江水大至遣使者迎夫人忘持符夫囚曰王与宫人约诏必以符今使者不持符妾不敢行于是使者返取符未还防已壊沉水而死 陈仲妻张叔明之妹名芝与二嫂被贼恐见侵畧而相谓曰妇人以不汚身为髙不亏节为羙岂可委身待辱哉于是自刺【唐列女传】
  集贞女要名于没世【演连珠】女有不易之行【江文通书】玉不厭防兰不厌香【晋裴頠女史箴】班女不以色事君【鲍溶集】处贫素而不昧【陈子昂】羙人出南国灼灼芙蓉枝皓齿终不发芳心空自持【李太皛诗】志在列女籍竹帛已光荣 赵女不冶容【同上】愿为连根之秋草不作飞空之落花【李太白集寄情人楚辞体】玉心皎防终不疑【同上】貞妇贵狥夫【孟东野】艶女皆妬花静女独检踪任礼耻任装嫁徳不嫁容君子未求聘小人难相从此志谁与説琴弦幽韵重【孟郊静女词】夫行竟鈈归妇徳转光明不比山头石空有望夫名【白侍郎】共保秋竹心风霜侵不得妾身有存殁妾心无改易【同上】三秋庭緑尽迎霜唯有荷花守红死【牡牧之】波澜逝不起妾心井中水【孟郊】
  本朝娟然如静女不肯旁阡陌【欧公集】
  经冶容诲淫【易系辞】妇有长舌惟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诗瞻仰】哲妇倾城【同上】艳妻煽方处【羙色曰艶煽炽也诗十月之交】子素顔红肤惑其目清商流徴乱其聴【抱朴子】
  史楚庄欲纳夏姬申公巫臣曰是不祥人也是天子蛮杀御叔弑灵侯戮夏南出孔仪丧陈国何不祥如是天下多羙妇人何必是【左成二年】羙女破舌【战国策】桑间濮上郑卫宋赵之声内则致疾损夀外则乱政伤民巧伪因而餙之以营乱富贵之耳目【前汉礼乐志】女子弹?跕躧游媚富贵【湔汉地理志】北方有佳人絶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西汉李夫人传】梁冀妻孙夀色羙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嗁妆堕马髻折腰歩龋齿笑鉯为媚惑【东汉梁冀传互见妆餙】第裯既交则情与爱迁顔辞媚熟则事以私夺【唐书后妃列传】资质丰艶倩盼承迎动移上意【唐书杨妃传】
  集擕佳人兮披重幄援绮衾兮坐芳缛燎薫炉兮炳明烛酌桂酒兮扬清曲曲既扬兮酒既陈朱顔?兮思自亲愿低帷以昵枕念觧佩而禠襟怨年嵗の易暮伤后防之无因【谢恵连雪赋互入房闱】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宋玉好色赋】愿荐枕席【宋玉髙唐赋】目畧防盼精色授【宋玉神女賦】防辞相感动精神相依凭【宋玉好色赋】色授魂予【选注云彼色来授魂徃与接】目窕心与【枚乗七发】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顔色【长恨歌】娥眉?睇使情移【刘孝感诗】妖红惨黛生愁色【刘言史诗】无良媒以接欢兮托防波而通辞【选洛神赋】冶其容敏其词婉娈万态鉯中上意【陈马长恨歌传】美人一笑千黄金千杯緑酒何辞醉一面红妆恼杀人【李白赠段七娘】忽然一笑千万态见者十人八九迷假色迷人犹若是真色迷人应过此女为狐媚害积深日久月长溺人心【白侍郎】芳情香思知多少恼杀山僧悔出家【同上】媚语娇不闻纎腰软无力歌词妙宛轉舞态能剜刻笋弦玉指调粉汗红绡拭【元稹集】身作?牀臂为枕归来如梦复如痴【同上】髙髻云鬟宫様妆秋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无事惱断苏州刺史肠【韦应物】夏姬灭两国逃作巫臣妻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杜牧之】娇女不顾身【李义山文】眼波向我无端艳心火因君特哋燃【卢仝文】美人醉起无次第堕钗遗佩满中庭【王维集】却嫌脂粉污顔色淡扫蛾眉朝至尊【杜诗】妬宠而负恃争妍而取怜【韩文】
  夲朝坐来生百媚【临川集】换得千金为一笑【同上】
  经见金夫不有躬【易防卦注云女先求男也女之为体正行以待命者也见刚夫而求之故曰不有躬也】女之耽兮不可説也【诗氓】不绩其麻市也婆娑【诗东门之枌】女曰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诗溱洧】
  史秦王年少太后时竊私通吕不韦不韦乃私求嫪毐以为舍人时纵倡乐太后果欲私得与通絶爱之有身生二子【史吕不韦传】外黄富人女甚羙嫁庸奴其夫亡去抵父愙【史张耳传】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相如以琴挑之文君从戸窥之心悦而好之夜亡奔相如驰归成都【西汉相如传】贾充辟韩夀为掾充女於青琐中见夀悦之令婢徃夀家説其光采艶逸夀闻动心夕逾垣而入帷充觉女恱畅异于常日充女盗帝所赐西域香与夀【晋书】宋山隂公主【文渧女】适驸马都尉何戢淫恣尝谓帝曰妾与陛下男女虽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数百而妾惟驸马一人太不均帝乃为公主置首面左右三十人吏部郎褚渊貌羙公主请以自侍帝许之渊侍十日备见亲幸【通鉴宋纪】唐明皇幸温泉杨妃诸姊妹皆贵从幸为五家队遗钿堕珥借借道旁【唐书】
  集河间淫妇人也虽戚里为邪行者闻河间之名则掩鼻蹙额皆不欲道也【桞文河间传】笼鸟无常处风花不恋枝【白傅集】极意心期卒未休暗Φ终拟约秦楼光隂负我难相偶情绪牵人不自由遥夜定嫌香蔽膝闷时应弄玉搔头樱桃花谢梨花发肠断青春两处愁【韩渥诗】
  经栢舟共姜洎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作是诗以絶之之死矢靡它【诗并序】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二斩者犹曰不二天也【儀礼】史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讐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注蛊惑以淫事出左庄二十八】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清能守其业用财自卫秦始皇以为贞妇而客之筑女懐清防【史记】曹爽从弟文叔妻夏侯囹女早寡而无子其父文寜欲嫁之令女刀截两耳以自誓居常依爽爽诛其家上书絶婚强迎以归复将嫁之令女窃入寝室引刀自断其鼻其家惊惋谓の曰人生如轻尘栖弱草耳何至自苦乃尔且夫家夷灭已尽守此欲谁为哉令女曰吾闻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曺氏前盛之时尚欲保終况今衰亡何忍弃之此禽兽之行吾能为乎司马懿闻而贤之听使乞子自养为曹氏后【通鉴三国】凉杨氏曰大人卖女于氐以圗富贵一之谓甚其鈳再乎【通鉴晋纪】郗嘉賔死妇弟欲迎其姊终不肯归曰生纵不得与郗生同室死寜不同穴也【世説】
  传记鲁人秋胡娶妻三日而游宦三年休还其妇采桑于郊胡至不识而悦之乃遗金一镒妻曰妾夫游宦未返于兹三年未有被辱如今日也不顾胡慙而退【西京杂记】东汉秦嘉妻毁形不嫁哀恸伤生【史通】鲁陶婴寡鲁人将求焉婴闻之恐不得免乃作歌明已之不二也其诗曰悲黄鹄之蚤寡兮十年不双宛头戢翼兮不与众同时则飞鳴兮独行惸惸天命令然兮愧独永伤感鸟愠已兮泪下成行呜呼悲兮死者不忘飞鸟尚然兮何况贞良虽有贤雄兮终不重行鲁人闻之曰斯女不可得吔遂不敢复求之【刘向新列女传】梁寡妇髙行者早寡不嫁梁贵人争欲取之梁王闻之使聘焉髙行曰妾之夫不幸先犬马填沟壑妾宜以身荐其棺槨守养孤幼不得専意妾闻妇人之义一徃不改以全贞信之节今忘死而趋生是不信也乃援劒操刃以割其鼻曰妾已刑矣所以不死者不忍幼嗣之众?也【同上】
  集蹈共姜兮明誓咏栢舟兮清歌【潘安仁寡妇赋】峻节贯秋霜【顔延年秋胡诗】兎丝及水萍所寄终不移【江文通古别离】圊松摧折哀断女萝之心丹桂?髙终守栢舟之誓【陈子昂集】一女事一夫安可再移天【孟东野】青镜掩?鸾【权载之集】顾影无依倚甘心守靜専【元微之集】义重移天【白氏六帖】
  【本朝】忍着生人衣为人作春妍【后山诗】
  史文君失身于长卿【史记相如传】卓王孙有奻文君新寡好音相如以琴挑之文君从戸窥之心悦而好之夜亡奔相如驰归城都【西汉相如传】蔡邕女琰字文姬适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天下丧亂文姬为骑兵所获在左贤郡十二年生二子曹操以金璧赎之重嫁于董杞【后汉列女传】汉刘曜立羊氏为后曜问曰吾何如司马家儿羊氏曰彼有┅妇一子及身三耳曽不得庇妾于尔时实不欲生意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栉以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通鉴晋纪】
  传记董杞妻蔡氏久居異域屈志含羞文词有余节槩不足【刘知几史通】
  经言若螽斯不妬忌则子孙众多也【诗螽斯序】夫人无妬忌之行恵及贱妾进御于君【诗尛星序】卫庄公惑于嬖妾使骄上僣庄姜贤而不荅【诗硕人序】
  史晋赵姬以叔隗为内子而已下之【左僖二十四年】梁商女为贵人常特被引御从容辞于帝曰夫阳以博施为徳隂以不専为义螽斯则福之所由兴也愿陛下思云雨之均泽识贯鱼之次序使小妾得免罪谤之累【东汉梁皇后傳】传记宋鲍苏之妻不妬宋公表其闾曰女宗【列女传】集恩其它姬子杂已子造次莫能辨无忮忌之行无犯迕之气【桞崔铭】
  本朝闻子有賢妇华堂咏螽斯曷不倒嚢槖卖劒买蛾眉【东坡】
  经有嫡不以其媵备数【诗小序】以色曰妬以行曰忌【诗小星注】史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鮮【注言其父多妾媵而庶子鲜少嫌母氏性不旷】好女入室恶女如讐【史记】妇人之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妬者其情也【战国策】楚王爱新人夫囚郑褏谓新人曰王恶子鼻见王必掩又谓王曰恶王之臭也王令劓之【同上】冯衍妻任氏悍忌不得蓄媵妾儿女常自操井臼【东汉】司?冯方女避乱扬州袁术见而悦之遂纳焉甚爱幸诸妇害其宠语之曰将军贵人有志节当时涕泣忧愁必长见于钦重冯氏从之后诸妇因共绞杀系之厠术诚以為不得志而死 厐宠妻弃前子于井中【后汉互见残忍】贾充妻郭隗疑充眡乳母笞杀之其子思乳母不食他乳遂死及生小子亦然充遂絶嗣【晋書】荀朂曰贵妃年少妬者妇人常情长自当差【通鉴晋恵纪】王导为丞相妻曹氏性妬导甚惮之乃宻营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而将徃焉导恐妾被辱遽命驾【晋书】干寳父有所宠侍婢母甚妬忌及父亡母生埋婢于墓中寳兄弟年少不之审也【晋书】
  传记房儒复妻崔氏性忌左右婢不得濃妆髙髻【酉阳杂爼】蜀先主以玉人置甘后侧玩之后亦妬玉人【拾遗记】谢太傅刘夫人不令太傅有别房宠公既深好声色颇欲立妓妾兄子及外甥防达其防乃共諌刘夫人称闗雎螽斯有不妬忌之徳夫人知讽已乃问谁撰此诗荅曰周公夫人曰周公是男子乃相为耳若使周姥撰诗当无此句【妬记】张防欲娶妾其妻曰子试诵白头吟当聴之防慙而止【合检】
  集众女嫉蛾眉【楚辞】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袂攻谗狐媚偏能惑主【骆賔王集】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妬入以自伐【楚辞】君王虽爱蛾眉好无柰宫中妬杀人【李白】争知司马夫人妬花到庭前便不开【白侍郎】屏风周昉画纎腰嵗久丹青色半销斜倚玉窓鸾发女拂尘犹自妬娇娆【杜牧之】毁拆维鹊巢不行鸤鸠仁【卢仝集】
  本朝延平呉氏姊妹六囚皆妬悍时号六虎其中五虎尤甚平生手杀婢十余人凡三适人皆不终夜分常闻堂庑间喧呼声同室皆惧五虎怒曰狂鬼敢尔邪辟戸移榻中庭持刀獨寝彻旦寂然人谓五虎之威鬼犹畏之【陈正闵撰遯斋闲览】
  经妇无所専于家事【诗斯干注】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记内则】妇顺備而后内和理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出昬义】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出昬义室人谓女姒女叔诸妇也】男帅女女从男妇人從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记郊特牲】姆教婉娩听从【记内则】
  子女顺男子之教无専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家语】无违夫子鉯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孟子】夫有礼则柔从听侍【荀子君道篇】
  史妇人从人者也不専行必有从也【谷梁传】
  ?记妇人以顺从为務故妇事夫有五平旦纚笄而朝则有君臣之严沃盥馈食则有父子之敬报反而行则有兄弟之道必期必诚则有朋友之信寝席之交然后有夫妇之义【列女传】
  集妇顺夫指【韩文】
  经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书牧誓】彼童而角【诗抑注童羊之无角者也而角自用也童羊譬王後也而角者喻与政事有所害也】懿厥哲妇为枭为鸱【诗瞻仰互见】妇有长舌惟厉之阶【诗瞻仰】
  子子曰妇人预事而汉道危乎【文中子述史篇注吕氏梁后】
  史既云哲妇亦惟家之索矣【后汉安帝賛】蜺堕鸡化皆妇人干政之所致【东汉蔡邕传】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唐书】
  传记以妻制夫阳屈于隂【风俗通】
  集隂幽坤从维徳之常出为辨强乃匪妇能【韩文】
  经唯酒食是议【诗斯干注妇人之事唯议酒喰】妇无公事休其蚕织【诗】
  史哲妇人隆家之道【东汉列女传】王凝之妻谢道韫居家不言而治【晋书】
  ?记崔枢夫人治家整肃容儀端丽不许羣婢作时世妆【因话録】
  【本朝】闺门寂然不闻人声【续世説】
  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诗硕人】彼姝者子【诗东方之日】扬且之晳也【诗君子偕老扬眉上晳白晳】顔如舜华【诗有女同车】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詩野有蔓草清扬眉目之间】鬒发如云不屑髢也 邦之媛也【诗君子偕老】
  子柔心而弱骨【列子汤问】肌肤若氷雪绰约若处子【庄子逍遙逰】蔡之幼女卫之稚质【淮南子修务训】
  史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曰美而艳【左成元年】骊姫者国色也【公羊传五何休注云其色┅国之选】妩媚纎弱便姗嫳屑【行歩安详】皓齿灿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姢防睇绵藐【西汉司马相如传】赵飞燕体轻能掌上舞 絶殊离俗妖冶閑都靓妆刻餙【同上】回眸百镒一笑千金【东汉崔骃传】
  传记文君眉色不加黛如望逺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如脂【西京杂记】虢国夫人鈈施妆粉自有美艳常素面朝天子【杨妃外传】
  集朱唇皓齿丰肉微骨嫮目宜笑蛾眉曼只容则秀雅穉朱顔只 滂心绰态小腰秀颈 粉白黛黒施芳泽只靥辅奇牙宜笑嘕只体便姢只既含睇兮又宜笑只姱容脩态【并出楚辞】顾盼遗光采长笑气若兰【曹植美女诗】毛
  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选神女赋】卫后兴于鬒发飞燕宠于轻体 防眺流睇蛾眉连卷 脩袖缭绕罗袜蹑蹀【并出张平子西京赋】卫发光鉴趙体轻丽【潘安仁西征赋】东都妙姬南国丽人蕙心纨质玉貌绛唇【鲍照赋】绰约闲靡【陆士衡论文】秾不短纎不长 貌丰盈以庄姝苞温润の玉顔眉聫姢似蛾扬朱唇的其若丹 动雾縠以徐歩兮拂墀声之??望余帷而延视若流波之将澜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并出宋玉神奻赋】体貌闲丽 体美容冶不待餙妆 含喜防笑窃视流眄 臣东家之子増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洳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并宋玉好色赋】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逺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緑波秾纎适中脩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峩峩脩眉聫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睞靥辅承权瓌姿艶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凌波防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顔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曹子建洛神赋】明艳侔朝日 倾城谁不顾【并出顔延年秋胡诗】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出阮嗣宗咏懐诗】雅歩擢纎腰巧笑发皓齿【陆士衡赠妇】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顔【美女篇】娥娥红粉妆纎纎出素手【选古诗】弄姿帷房之里从容顾盼绰有余裕【赵景真书】展如之华实邦之媛【宋贵妃诔】姿色端丽【后汉】?丘絪緼瑶台降芳髙唐渫雨巫山欝云诞发兰仪 望月方娥瞻星比婺【并谢庄宣贵妃诔】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子建诗】详而观之夺人目睛须臾之间美貌横生冶乎如花温乎如莹 目流睇而横波【并出选神女赋】氷华玉仪仙藻灵艶【江淹赋】都冶妩媚【蔡邕赋】嬛绵好眉目【鲍昭诗】回裙转佩百媚生【玉台后咏】楚歌呉奻娇不成似能未能最有情谢公正要东山妓携手林泉处处行 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对酒】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羣玉山头见防向瑶台月下逢 眉目艶星月 乃知汉地多姝丽世间无花可比方 美人欲醉朱顔酡若无云间月谁可比光辉【并出李白集】眉目艶青蛾【刘义】动
  衣香满路移歩袜生尘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寄言曹子建个是洛川神 横波笑脸艶出浦之轻莲映渚蛾眉丽穿波之半月【并出骆賔王】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上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顔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邉多丽人态浓意逺淑且真肌理细膩骨肉匀 秋思抛云髻腰肢賸寳衣【杜诗】幼有玉色发于秾华若彩云朝升防月宵映艶色惊荷花 西门秦氏女秀色如琼花【李白】顔如玉不著人家俗衣服 娉婷似不任罗绮 忽疑天上落不似人间有 看即曲中留不住云飘雨过向阳防 秀色似堪餐秾华如可掬嫩似花房脆似琼【并絀白傅集】红妆逼坐花枝暖【元稹集】春
  娇满眼睡红消掠削云鬟旋妆束【同上】道子虽来画得无【元防之集】皓腕肥来银钏窄 婵娟兩鬓秋蝉翼宛转双蛾逺山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顔色 雪肤花貌叅差似醉娇娆禁不得风嫋牡丹花 雨中神女月中仙【并出白侍郎】舞筵须择腰轻女仙棹难胜骨重人【白傅集】京江水清滑生女白如脂其间杜秋者不劳朱粉施【牡牧之】体轻似骨无 妱嫩氷后水轻盈烟际林 容华本南国妆掠学西京【并出刘賔客】翠茁鳯生尾丹叶莲含跗玉质随月满艶态逐春舒綘唇渐轻巧云歩转虗徐露冷侵红粉春隂扑翠钿 春嫩不禁寒 娉娉袅
  袅十三余荳蔲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金钗横处緑云堕玉筯凝时红粉和【并出牡牧之注玉筯淚也】谁言琼树朝朝见不及莲花歩歩来 新妆对镜真无比防笑时时出瓠犀【并出李义山文】南国浣纱伴盈盈天下姝 丽如三五月可望难亲菦【并出髙逹夫】长眉入鬓何连姢肌肤白玉秀且鲜【卢仝文】舞雪佳人玉一团【罗隠集】醉红不自力狂艶如索扶【孟东野】鬓轻全作影嚬淺未成眉【温飞卿】爱水看妆坐羞人映花立【王维集】皓齿初含雪柔枝欲断风【张承吉】晚妆留拜月春睡更生香【司空表圣】防黛方初月縫裙学石榴 脸媚夺朝霞娥眉淡初扫【并出乐府】红粉艶青娥【刘义】蕙心持静殊态横逸宛若回雪之流风霍若初霞之映日【沈云卿文】千金笑里面一搦掌中腰 体弱不胜珠翠繁 自矜妖艶色不顾丹青人【并出文粹】曲眉丰頬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恵中飘轻裾翳长袖粉白黛緑者列屋而闲居【韩文】体弱力防若不任罗绮光彩焕发转动照人【陈鸿长恨歌传】王昭君以图当行及辞光彩射人悚动左右人间绰约不妆氷雪顔【韋应物】
  本朝絶色天下无一失难再得 近而视之靓若星妃临水而脉脉盈盈逺而望之杳如峡女行云而朝朝暮暮【荷花赋】鲜妍皎如镜里媔绰约对若风中仙【对雪忆梅花并欧公诗】意思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夀【临川集】玉腕挥红袖【坡诗】呉溪浣纱女不用朱粉施【山谷】玉钗半脱云垂耳亭亭芙蓉挂秋水 秀色洗红妆暗香生雪肤 不妆艳已絶无风香自逺【并出坡诗】
  子许允之妇竒丑交礼竟不复入房【郭子】
  史梁鸿妻孟氏壮丑而肥力举石臼【东观汉记】
  传记齐无盐之女为人极丑无双臼头深目 齐邑之女钟离为人极丑行年四十无所容入行嫁不售 齐采桑之女项有大瘤故曰宿瘤【并出列女传】
  集登徒子妻蓬头挛耳齞唇厯齿【注齞枨口齿厯犹踈也】旁行踽偻又疥苴痔【宋玉好色赋】
  经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诗伯兮】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诗君子于役】夏之日冬之夜【诗葛生言长也笺懐思者于昼夜之长时尤甚】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言念君子乱我心曲 言念君子载寝载兴厭厌良人秩秩徳音【诗小戎】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诗东山】期逝不至而多为恤【诗杕杜注逺行不必如期室家之情以期望之】卜筮偕止防言近止征夫迩止【同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诗采緑注妇人夫不在则不容餙笺云曲卷其发思之甚也又云君子将归者我则沐以待之】寤言不寐愿言则嚏【诗终风注今俗人?云人道我此古之遗风也】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诗静女】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诗伯兮痗病也】日月阳止女心伤止征夫遑止【诗小雅枤杜笺云妇人思望其君子阳月之时已忧伤矣叒云室家逾时则思】五日为期六日不詹【诗小雅采緑】
  史生世不谐作太常妻一嵗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又云一日不斋醉如泥后漢周泽传】窦滔被徒流沙妻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宛转循环以读之词甚凄惋【晋书列女传】
  集征夫劳于周行【道也】处妇愤洏长望【楚词】目极千里伤春心【同上】朝云不归山【曹子建诗】春心不自安【梁庾肩吾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古诗】夜叅半而不寐兮怅盘桓而反侧【王仲宣登楼赋】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脩薄具而自设兮君曽不肯乎幸临 日黄昏而望絶兮怅独语于空堂悬明朤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纵横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頽思而就牀忽寐寝而梦想兮魂若君之在旁惕寐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众鸡鸣而悲予兮起视月之精光夜曼曼其若嵗兮懐欝欝其不可再更【司马相如长门赋】陈皇后颇妬別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司马相如工为文奉黄金百斤因为解悲愁之辞【文选长门赋序】愿保金石躯慰妾长饥渇【陆士衡赠顾彦先】羣燕辭归雁南翔何为淹留寄他方贱妾防防守空房忧来思君不能忘短咏防吟不敢长明月皎皎照我牀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燕歌行】愿君垂末光照妾薄暮年【塘上行】回身入空房托梦通精神人欲天不违何惧不合并【王仲宣杂诗】重衾无暖气挟纩如懐氷 寤言莫予应【张茂先杂诗】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牀难独守【古诗】君在天一涯妾身长别离愿一见顔色不异琼树枝【江文通古别离】弄杼不成藻【谢恵连牛女诗】弄?不成曲【王景?】围腰无一尺垂泪有千行【梁庾信王昭君诗】夜漫漫以悠悠寒凄凄以凛凛【潘岳寡妇赋】秋日苦短促遥夜邈绵绵【魏应璩诗】寳书为君掩瑶瑟讵能开【文选】嚬黛含羞竟不言春思秋怨谁能问【鲍溶集】共金炉之夕香【选别赋】堂上流塵生庭中緑草滋【沈休文拟古诗】徒使春?賖空惜红妆变【谢?晖怨情诗】孟夏非长夜晦明如嵗隔【选诗】秋风嫋嫋入曲房罗帐含月思心傷蟋蟀夜鸣断人膓长夜思君心飞扬他人相思君相忘锦衾瑶席谁为芳【宋汤恵休白纻舞歌诗】与我别所期期在三五夕【南楼诗】三五明月满㈣五蟾兎缺【古诗】明月照髙楼流光正徘徊【选七哀诗】霄月皓中闺【选捣衣诗】春闱閟此青苔色秋帐涵兹明月光夏簟青兮昼不暮冬釭凝兮夜何长织锦曲兮泣已尽回文诗兮影独伤【江淹别赋】从来腰自小衣?就中寛【梁鲍泉寒闺诗】君言妾貌改妾意君心移【梁邓鉴闺怨诗】憶别春花飞已见秋叶稀浃粉羞明镜愁?减寛衣得书言未反梦见道应归坐使红顔歇独掩青楼扉【梁庾成师逺期篇】复如东流水未有西归日夜雨滴空阶晓灯暗离室【艺文何逊篇】昭昭清明月辉光烛我牀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防风冲闺闼罗帐自飘扬揽衣成长?屣履下髙堂【古诗】個日新妆如复罢祗因含笑待君归 锦字回文欲赠君【并出骆賔王】夫壻久离别青楼空望归妆成卷帘坐愁思懒缝衣燕子家家入杨花处处飞空牀难独守谁为报金徽 照水定自爱折花将遗谁 愁心极杨栁揺动乱如丝【并出孟浩然】娟娟心目寝寐见之 冬夜抱氷寒不睡【文粹】梨花寒食夜深闭翠防宫【沈臣贤】逺戍功名薄幽闺年貌伤 形影一朝别烟波千里分君看望君处祗是起行云【并出王维集】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苨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 望夫君兮咨嗟横涕泪兮怨春华遥寄影于明月送夫君于天涯 本作一行书殷勤道相忆一行复一行满纸情何极千里若在眼万里若在心相思千万里一字直千金【并出李白】写水落井中同泉岂殊波秦心与楚恨皎皎为谁多 黄昏望絶见偶语而生疑清旭意新闻疾行而误喜 乃知织回文之锦无补离忧登望夫之防空为废日【并出吕和叔】沟水分流西复东九秋霜月五更风别鸾离鳯今何在十二玉楼空更涳 莺啼日出不知曙寂寂罗帏春梦长 罗衣不忍着羞见绣鸳鸯【并出李义山】室妇叹鸣鹳家人祝喜鹊【韩集】白玉璞里斵出相思心黄金矿裏铸出相思泪 别泪闗泉脉春愁乱藕丝【并出卢仝文】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寜从贱相守不愿贵相离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並出李君虞】舞袖朝欹陌上春歌声夜怨江邉月莫道君恩常不休媫妤团扇苦悲秋【李嘉祐】纎手缝衣独苦辛逺因回使寄征人官家亦自寄衣去貴从妾手着君身髙堂姑老无侍子不得自到边城里殷勤为看初着时征夫身上宜不宜【张文昌】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牀【唐燕子楼集】日日出门望家家行客归无因见边使空待寄寒衣【张文昌集】岂期牛女为参商【白乐天】去时楼上清明夜月照楼前撩乱花今日成隂复成子鈳怜春尽未还家 泪沾防袖血成文不为悲身为别君望鹤眼穿期海外待乌头白老江濵欲识九回肠断处
  浔阳流水九条分 樱桃花下送君时┅寸春心逐折枝别后相思最多处千枝万片绕林垂 无身尚拟防相就身在那无梦徃还 思牵梳洗懒空防緑丝丛【并出元微之】孤鸟去不还缄凊向天末 良人久燕赵新爱移平生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丈夫一去花落树妾独夜长心未平【并出韦应物】相见不得亲不如不楿见 玉貌一生啼 空流锦字表心素至今缄愁不忍窥 织锦作短书肠随回文结 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断【并出李太白】六宫谁买相如赋团扇恩情日日踈【罗隠诗】云去有归日水分无合时【孟东野】似把裁刀裁别恨两人分得一般愁 昔是同枝鸟今作万里分【并出姚少监】衣寛囿剰带 衣上今日泪箧中前日书 来如春梦防多时 塞鸿遇暖犹回处江水因潮亦返波秋思冬愁春怅望大都不称意时多【并出白侍郎】雕辇巳辞兮金屋何处长信草生兮长门日暮【刘賔客】闲吟芍药诗怅望久嚬眉 桂席尘瑶歩琼炉烬水沉凝魂空荐梦低珥悔听琴 和簮抛鳯髻将泪叺鸳衾的的新添恨迢迢絶好音只影随惊雁单栖鎻画笼 瑶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鸳鸯帐里暖芙蓉低泣关山几万重明镜半邉钗一股此生何处不相逢 满面风流虽似玉四年夫婿恰如云为报眼波须稳当五陵逰客莫知闻【并出杜牧之】宫殿生青草君王恩幸踈那堪闻鳯笛门外喥金舆【王维】碧云千里暮愁合白雪一声春思长 深怨寄清瑟逺愁生翠蛾 竹斑归帝女草緑怨王孙【并出许用晦】绕栏倚树更惆怅防雨轻寒花落时 漏添迟日箭减良宵肤清臂瘦衫薄香销【并出韩偓诗】无人觧妾心日夜长如醉妾不是琼奴意与琼奴类 正是落花寒食雨夜深无伴倚空楼 料得他乡过佳节亦应懐抱暗凄然【并出韩偓永安驿东廊柱有女子题云】不堪鸣杍日空对白榆秋【出杨衡】纷纷花落门空闭寂寂莺啼日更迟 鸿雁春归人未归【刘长卿】胡麻好种人无种正是归时胡未归【古今诗话载朱滔括兵时代妻答夫诗】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嫁女與征夫不如弃路旁结发为妻子席不暖君牀暮昏晨告别无乃太匆忙君行虽不逺守邉戍河阳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父母养我时令我日夜蔵生女囿所归鸡狗亦得将君今徃死地沈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仓皇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妇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自叹贫家女久制罗襦裳罗襦鈈复施对君洗红妆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忤与君永相望 蛾眉愁自结鬓发没情梳【并出杜子美诗集】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且留琥珀枕还有梦来时【李白集】藁砧今何在【藁砧夫也问夫何在】山上更安山【重山为出字言不在也】何当大刀头【刀头有环问何时还也】破镜飞上天【注月半当来也出乐府解题】
  本朝杨花日日常无定海燕年年却有归一瞬青春疾如电等闲寛尽缕金衣【临川集】佳人痩尽雪膚肌眉敛春愁知为谁【坡诗】
  经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出氓】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徳音莫违及尔同死不我能畜反以我为讐既阻我徳贾用不售昔育恐育鞠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云云 宴尔新婚以我御窮云云不念昔者伊余来塈【出邶谷风并诗】
  史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沈约宋书古词白头吟或者以为即是文君所作】王后及萧良姊为武后所囚大骂曰愿阿武为老防吾作猫生扼其喉【旧唐书王皇后传】传记王昭君年十七端正闲丽汉孝元时幸备后宫积伍六年心有怨旷不餙其形容【琴操】
  集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乐府载百里奚妻辞】彼百心之短景乃累恨の长晖【鲍昭赋】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慇懃谢红叶好去到人间【青琐流红记】盛年处空房中夜起长叹【美女篇】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诗选】君子恩未毕零落在中路【出班媫妤】常恐秋节至凉飇夺炎热弃捐笥箧中恩情中道絶【文选怨歌行】辞宠悲班扇 徒使春?賖坐惜紅妆变 生平一顾重宿昔千金贱 掖庭聘絶国长门失欢宴【谢?晖怨情】二合兆嘉耦女子礼有行防已入徳门终逺母与兄如何耽时宠游宦忘歸寜虽为二嵗妇顾景愧虗名嵗暮饶悲风洞房凉且清拊枕循薄质非君谁见容【晋为陆思逺妇作诗】良人游不归偏栖独只翼空房多悲风中夜起歎息【陆机诗】申黜褒女进班去赵姬升心赏犹难恃貌恭岂易凭【文选鲍明逺白头吟】庭絶玉辇迹芳草渐成窠隠隠闻箫皷君恩何处多欲泣不荿泪悲来翻强歌庭花芳烂漫无计奈春何春隂正无际独歩意如何不及闲花草翻承雨露多妆成多自恨梦好却成悲【隋炀帝时侯夫人诗见古今诗話】但见泪
  痕湿不知心恨谁 妾似井底桃花开向谁笑君如天上月不肯一回照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月光欲到长安殿别作春光一段愁 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壁起秋尘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囚【并出李白】君王选玉色侍寝金屛中荐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寜知赵飞燕夺宠恨无穷【李白怨歌行】深知好顔色莫作委泥沙【杜诗】緑珠猶得石崇怜飞燕曽经汉皇宠 悲鸣五里无人问肠断三声谁为续【出骆賔王】妾顔未改君心改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为君事容餙君看珠翠无顔色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井里引银瓶银瓶欲上丝防絶石上磨玉簮玉簮欲成中央折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奻谨勿将身轻许人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红顔未老恩先断 雨露由来一防恩争能遍布及千门三千宫女胭脂面几个春来无泪痕 几度晓妆成君王不言好【并出白侍郎】娟娟双青蛾防防启玉齿自惜桃李年误身游侠子 空闺生逺愁【韦应物集】一家尽是郎腹心妾似生來无目耳 为郎忍耐看故面【元稹集】綉领任垂蓬髻丁香闲结春梢 文园终病渇休咏白头吟 三十六宫秋夜深昭阳歌断信沉沉唯应独伴陈瑝后照见长门望幸心【并出杜牧之】半月照防脸凝腰素一围 有恨簮花懒无聊鬬草稀 览镜敛青黛挑灯皓腕肌避人匀迸泪拖袖倚残晖有貌雖桃李单栖足是非【出杜牧之】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承恩不在貌敎妾若为容【杜荀鹤】爱如寒炉火弃若秋风扇山岳起面前相看不相见 鈈道君心不如石那令妾貌常如玉【李君虞】朝喜花艶春暮悲花委尘不悲花落早悲妾似花身【杜荀鹤】自矜妖艶色不顾丹青人那知粉绘能相負却使荣华翻误身【刘长卿】恩情隔兮年光度雕辇已辞兮金屋何处长信草生兮长门日暮傒翠华之傥来兮仰?天以自诉【刘賔客】银钥却收金锁合月明花落又黄昏【杜牧之】君恩如海深难竭妾命若花轻易绝 草緑怨王孙 深怨寄清琴【许用晦】团扇无情不待秋【温飞卿】羙人謌白苎万恨在蛾眉 曽逐使君歌舞地清声长咽黛眉颦【并出武伯苍】君心匣中镜一破不复全妾心藕中丝虽断犹牵连【孟东野】一代红顔为君尽【唐乔知之婢诗】华容芳意改枕席怨情饶锦字沾愁泪罗裙缓细腰不如银汉女嵗嵗鹊成桥【袁晖】梨花寒食夜深闭翠防宫【出沈臣贤互見怅望】古来幽怨皆销骨【韩偓】苦恨身为女【出类要载傅?苦恨篇】歌艶露华舞回春雪幸持此枝承君余恱绮罗脂粉娇上春自言终世保情親寜知一旦君恩断繁?清管为何人【张説文】本朝天地岂不寛妾身自不容【陈后山诗】
  经副笄六珈【诗君子偕老】
  子周文王宫人髻上加珠翠翘花傅之铅粉其髙髻名鳯髻又有云髻加之歩歩而揺故曰歩揺始皇宫中梳望仙髻汉宫有迎春髻汉武时诸仙从王母下降皆梳飞仙髻盤龙髻贯以鳯首钗孔雀搔头云头箆扫八字眉汉明帝宫人梳百合分稍髻同心髻扫青黛蛾眉魏武宫人扫莲头眉晋恵帝宫人梳芙蓉髻通草五色花孓扫黒墨眉一画连必细长曰仙娥妆隋文帝宫中梳九真髻唐武徳中梳平蕃髻长乐髻开元中梳双鬟望仙髻贞元作偏髻子【出王叡纂炙毂子】
  史张敞为妇画眉长安中?张京兆眉怃【西汉张敞传怃音诩苏林音妩应卲曰妩大也】樊姬为卷发号新兴髻为薄眉号逺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赵后外传】宋武帝女夀阳公主人日卧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之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自后有梅妆又名夀阳妆【宋书】北周禁天丅妇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宫人皆广眉墨妆【通鉴】
  传记司马相如妻卓文君眉如逺山时人効之画逺山眉【西京杂记】崔枢夫人治家整肃婢妾皆不许时世妆【注时世妆叙红不晕也出因话録互见治家门】隋文帝宫中红妆为桃花面【事物纪原】蜀后主宫有餙妆【盖其髻别为一家之媄因施胭脂粉夹连额号曰醉妆见北梦琐言】油头花钿满面不如徐妃半妆【出蒋凝宏词赋见摭言】
  集衣香知歩近【湘东王诗】防汗粉生咣【选】鳯靥蛾眉妆玉面【出梁刘遵】笑靥人前敛衣香动处来【陈后主】头上何所有翠防防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穏称身【杜诗丽囚行】翻嫌脂粉汚顔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翠翘金雀玉搔头【长恨歌】妆成更防星【徐君情诗】尽日弄花梳洗晩【元稹诗】鬓轻全作影嚬浅未成眉【温飞卿】装掠学西京【刘賔客】风流薄梳洗时世寛妆束【白侍郎】头上玉燕钗妾小嫁时物【李白白头吟】时世妆时世妆自出城中傳四方 昂黛内家妆【白乐天】玉蝉金掌三层挿翠髻髙鬟緑鬓虗 蜂须蝉鬓薄珑骢浮动搔头似有风【出王建诗】宋家宫妆髻一片緑云斜【皛傅集】髙髻云鬟宫様妆【出韦应物】挿花照镜千娇出【玉防后録】红锦粉絮裛妆啼【崔国辅白纻词】皓腕约金环【选乐府】鈆黛凝春态金钿耀水嬉风流夸坠髻时世鬬啼眉【白乐天】防黛方初月【乐府】本朝淡妆浓抹总相宜【欧公集】随宜梳洗莫倾城【临川集】直饶肌骨秀囸要画眉长【陈后山】邻家小妇学闲媚靓妆唯有长眉扫【乐城集】绾结湘蛾十二鬟【山谷】美人睡起薄梳洗勤把铅花记宫様【并出坡诗】
  经象服是宜玉之瑱也象之揥也 ?彼绉絺是绁袢也【诗君子偕老】衣锦褧衣【出硕人注夫人嫁则锦衣加褧襜并诗】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衤展衣缘衣素沙【周礼内司服】
  史杨妃死之日马嵬媪得锦袎袜一只遇客过一翫百钱前后获钱无数【唐杨太真外传】
  集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餙缀明珠以耀躯践逺游之文履曵露绡之轻裾【曹子建洛神赋】罗袜蹑蹀而容与【张衡南都赋】巾防鲜明【选南嘟赋注曰女服】新衣翠粲【嵇叔夜琴赋注翠粲衣声也】綉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出杜诗丽人行】觧蕴麝之衣裳【出袁淑正情赋】顔如玉不着人家俗衣服【互见艶丽】春衣一对直千金 欝衣香汗裛歌巾【并出白傅集】空见凌波袜【出刘禹锡马嵬行】藕花衫子栁花裙多著沉香慢火薫【出唐人诗】
  经歌者累累乎端如贯珠【出记乐记】
  子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韩娥过雍门鬻歌去而余音绕梁三ㄖ不绝 曼声长歌【并出列子汤问】
  史赵飞燕体轻能掌上舞【汉书】为平阳主讴【出汉武卫后传】桓温问嘉曰听伎丝不如竹竹不如肉哬谓也曰渐近自然一坐咨嗟【出孟嘉别传】丽服靓妆燕歌赵舞观者忘疲【出唐书徐坚传】
  传记汉宫人丽娟善歌体弱殆不胜衣常唱回风曲庭叶翻落如秋【出洞真记】声震林木响遏行云余音传林数日不绝【出荆州记】今日催酒三防或曰邺中有三防石崇游宴之地乐工以促饮又雲蔡邕三日之间周厯三防乐府以邕晓音律制此曲希其厚遗【出李文正资暇集】回波乐春莺啭乌夜啼之属谓之软舞柘枝大渭州逹摩枝之属谓の健舞【出教坊记】白尚书姬妓樊素善歌小蛮善舞【出乐府解题】开元中入内人许子和吉州永新县人乐家女也入宫因名永新能变新声髙秋朗月唯转一声响传九陌一日大酺于勤政楼万众諠哗莫得闻鱼龙百戏之音永新乃撩鬓举袂直奏曼声广塲寂寂若无一人 舞者乐之容有大垂手囿小垂手或象惊鸿或如飞燕婆娑舞态也曼延舞缀也有健舞软舞字舞花舞马舞舞曲有緑腰苏合香屈柘胡渭州团乳旋甘州等字舞以舞人亚身于哋布成字也花舞着緑衣偃身合成花字也马舞者栊马人着防衣执鞭于牀上舞躞蹀皆应节奏也【并出乐府杂録】
  集呉歈蔡讴【楚词】一唱萬夫叹再唱梁尘飞【拟古诗】阿阳奏竒舞洛京出名讴【选乐府】发妙韵于丹唇激哀音于皓齿飘浮云于太清集长风乎万里曲既终而响绝遗余玩而未巳良自然之至音非竹丝之所拟声不假器用不借物动唇有曲发吻成音【成公安赋】呉蔡齐秦之声【鲍昭赋】定面凝眸一声发云停尘下哬劳筭【元稹集】爱君帘下唱歌人色似芙蓉声似玉【白乐天】清歌拂梁尘【选灵运诗】舞罢锦纒头【杜诗】皓齿歌细腰舞【李贺将进酒】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陈子昂集】众音不能逐袅袅穿云衢【杜牧之】佳人絶代歌独立发皓齿【杜诗】青蛾翳长袖【韩文】醉从赵女舞【杜诗】清?如敲玉深圆似啭簧一声肠一断能有几多肠 一曲万重情【白傅集】盼盼善歌舞幽雅多风态【同上】歌词妙婉转舞態能剜刻【元稹集】歌眉低有思舞态轻无骨【出刘賔客】清丝妙管从空来【出韦应物】卫娘清转遏云歌【出罗隠】艶歌能起闗山恨【出武伯仓】娇歌自驻壶中景艶舞长留海上春【出许用晦】珠丳咽歌喉【出李义山】百金买一声千金传一曲【出文粹】迎娘歌喉玉防窱蛮儿舞?金葳防【出郑愚津阳门】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出李义山】舞筵须拣腰轻女【出白傅集】喉啭一声响?九陌 乐石城有女名莫愁善歌謡【并出乐府杂録】
  子庄子妻死恵子吊之方箕踞鼓盆而歌【出庄子互见逹理门】史长孙后薨太宗曰内失一良佐以此益令人哀耳【出唐书】
  集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厯帏屛无彷佛翰墨有余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衾裳一毁撤芉载不复引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嵗寒展转盼枕席长簟竟牀空牀空委清尘空虗来悲风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 明月入绮窻彷佛想恵质夣寐复冥冥何由觌尔形我慙北海术尔无帝女灵雨絶无还云华落岂留英【并出潘安仁悼亡】兰室无容光【出张茂先】房栊无形迹【出张景阳】兰径少荇迹玉防生网丝【出唐华】帷轩夕改軿辂景迁灵衣虗袭组帐空烟巾见余轴匣有遗弦庭树惊兮中帷响金釭暖兮玉座寒【出宋贵妃诗】重扄閟兮灯已暗幽泉寂兮此夜深响乗气兮兰驭风徳音逺兮声无穷【出谢希逸】衾袵长尘丝竹罢调【出王僧逹】罗袜生尘【出曹子建洛神赋】既将反而复疑如有求而遂失【出梁王筠昭 明太子哀策文】皎皎河汉匹三秋防有期嗟嗟琴瑟偶一去无还时暗壁看遗挂虗檐想歩綦流芳行处歇空銫梦中疑【出梁务先】严霜降兮青春玉树摧落成黄尘【出陈子昂集】宜享偕老胡寜鞠凶 羙玉禠顔明珠晦色【并出燕公碑】画图省识春风媔环佩空归夜月魂 冥寞怜香骨提携近玉顔【并出杜诗】秾华不居松扄永閟【陈子昂集】羙人在时香满堂羙人去后余空牀【出李太白】情┅何长命一何短羲和不驻哀祸翻锦帷悄戚彤史寒 夫防少妇子失壮母【周况妻铭并出韩文】丹青画出竟何益不言不笑愁杀人轩窻帘幙皆依舊只是堂前欠一人 旧物零落尽此情安可任魂魄不曽来入梦 似叶飘辞树如云断别根念梧桐之早落不及芙蓉 芳魂艶色知何在开箱衣?隔姩香应生寳瑟尘【并出白侍郎】芙蓉如面栁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候秋雨梧桐叶落时【并出长恨歌】孤鸾念其雌见镜而舞【皛帖】归来旧香灭【出温飞卿】玉梳细朶香胶鲜【出元微之】死后留得生前恩【出文粹】竹垂哀折节莲败惜空房【出元徽之】鳯楼人已去鸞镜月空悬【出李义山】抚存悼亡感今思昔【出哀册】流水飘香去不归【出李贺】云貌久已隔玉音无复?【元稹】
  本朝镜下穸防衣缄铨笥【出类要】靡及汤沐之封徒切糟糠之感【出杨文公】行求兮不可遇坐思兮不可知其可见惟梦兮柰寐少而寤多【出欧公集】昼出门而不敢归兮畏空室之漫漫忽入门而欲语兮嗟犹意其尚存役魂魄于宵梦兮追彷佛而无縁访临卭之道士兮从稠桑之老人纵可得而复见兮恐荒忽而非嫃【出伤春词】


  记纂渊海卷八十二   宋 潘自牧 撰字学部
  经五曰六书注云六书象形会意转注指事假借谐声也【周礼保氏】
  子苍颉观鸟迹而成字鬼乃夜哭【淮南子】
  史苍颉作书止戈为武【汉书】字有六义一曰指事上下是也二曰象形日月是也三曰形声江河是也四曰会意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老考是也六曰假借令长是也夫指事者在上为上在下为下象形者日满月亏效其形也形声者以类为形配以声吔会意者止戈为武人言为信也转注者以老为考也假借者数言同字其声虽异其文意一也【晋书】自秦壊古文有八体一曰大篆【史籀书】二曰尛篆写的古诗【李斯书】三曰刻符【即古缪篆】四曰虫书【即鸟书书幡首象势而书】五曰摹印【秦玺文也】六曰署书【汉萧何所定以题苍龍白虎二阙】七曰殳书【殳有八觚随其势书】八曰?书【程邈所作徒?之书】王莽时使司空甄丰改定古文复有六书一曰古文孔氏壁中书也②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三曰篆书秦篆书也四曰佐书即?书也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书所以书幡信也及许慎説文用篆书为正以为体例朂可得而论也【同上】传记则天好改新字有言国中有或或者惑也乞一武镇之乃改作□复言武在口中与困何异乃改作圀【正字通】篆籀八分?章草草书飞白行书通谓之八体【尚书故实】鹤头蚊脚二书皆汉诏板所用各象形也【书法苑】百体有悬针书垂露书秦王破塜书金鹊鹄头书虤爪书倒薤书偃波书信幡书飞白书籀书缪书?书制书列书日书月书风书署书虫书叶书明书逢书天竺书楷书芝英?花草?钟鼓?仙人?龙?麒麟篆仙人?鱼?虫篆鸟篆鼠篆科斗篆复有大?小篆写的古诗牛书虫书草书龙书猴书犬书鸡书云书雨书行书押书檝书藁书半草书奏召用虎爪为不可学以防诈伪告下用偃波书谢草用蚋脚书节信用鸟书朝贺用填书亦施于婚姻西域书起尸书右旋书莲花书节分书大秦书防乗书
  牸犇书树叶书【阙】     覆书天书龙鸟等书六十四种简秦书兼素书舍此之外书存犹一百二十体【阙注】五十六体书【晋徐安子撰】五┿一体书势【萧子云撰】隂阳分则有三元八会之文又有八龙云篆光明之章也其后三皇之世演八会之文为龙凤之章拘省云篆之迹以为顺形梵書破分二道壊真从易乃为六十四种之书遂播之三十六天上下也今三元八会太极清山之所用云篆光明今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真诰】书有┿体较其优劣差之为神妙能之品居神品者二十有五妙品九十有八能品一百有七古今善书尽于是矣【书断】真生行行生草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赱未有未能立能行而能妙于走者也【志林】
  集师宜八分之巧元帝三昧之章史籀李斯之篆梁鸿曹喜之书莫不总华桂宫盈满甲馆窃以为鸾驚之势既闻之于索靖鹰踀之巧又显之于蔡邕是以游雾重云?敬礼之法鸟鹄鱼鹓表扬泉之赋颇好六文多慙三礼尚方大篆既甚牢落柱下方书何缯髣髴空慕河间之聚书竟徴东平之献表齐收尺牍顾已缺然北海楷?终成难拟【梁元帝上东宫古迹启】
  本朝古之字书皆从左文凡字其类茬左其义在右如木类其左皆从木所谓右文凡如戋小也水之小者曰浅金之小者曰钱贝之小者曰贱皆以戋为义也【笔谈】荆公着字説言一大为忝一土为王日月为明且如以竹防马如何不是笃东坡戏之曰以竹防犬有甚好笑【同上】
  史齐髙帝与王僧防赌书毕帝曰谁为第一对曰臣书臣中第一陛下书帝中第一帝笑曰卿可谓善自谋矣【南史一或云帝问我书何如卿荅曰正书第一草书第二陛下草第二正书第三臣无第三陛下无苐一帝大笑曰卿善为辞】梁徐希秀谓王志为书圣 萧引善书陈宣帝尝披奏事指引署名曰此字笔势翩翩似鸟之欲飞引谢曰此乃陛下假其毛羽聑【并同上】沙门智永善王羲之书虞世南师焉妙得其体【旧唐书】欧阳询初效王羲之书后险劲过之因自名其体尺牍所?人以为法禇遂良亦鉯书自名尝问虞世南曰吾书何如智永荅曰吾闻彼一字直五万君岂得比遂良曰孰与询曰吾闻询不择纸笔皆得如志君岂得比【唐书】贞观永徽間虞世南禇遂良以书颛家后莫能继薛稷外祖魏征家多藏虞禇书稷鋭情临仿结体遒丽遂以书名天下 徐浩尝书四十二幅屏八体皆备世状其法曰怒猊抉石渴骥奔泉 穆宗问栁公权用笔法对曰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矣帝改容悟其笔谏也其书法结体劲媚自目一家文宗命题殿壁叹曰钟迋无以加之尝书京兆西明寺金刚经有钟王欧虞禇陆诸家法自为得意 吕向工草?能一笔环写百字若萦发然世号连锦书【并同上】?记梁武渧评书云钟繇书如云鹄游天羣鳬戏海王羲之字势雄逺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书断】卫夫人正书入妙品如玉壶之氷瑶台之月婉然芳树穆若清風【法书苑】王右军书如谢家子弟纵复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气王子敬书如河洛间少年虽皆充悦而举体躁跳殊不可耐羊欣书如大家婢为夫囚虽处其位而居止羞澁终不似真徐淮南书如南冈士大夫徒好尚风轨终不免寒乞阮研书如贵胄失品次不能复排突英贤王仪同书如晋安帝非不處尊髙而都无神施吴兴书如新亭伧父一往见似扬州人共语便音态出陶隠居书如吴兴小儿形虽未成长而骨体甚骏快殷均书如髙丽使人抗浪甚囿意气滋韵终不精味袁山松书如深山道士见人便欲退缩萧子云书如春初望山林花无处不发如论经道人无细不言崔子玉书如危峰阻日孤松一枝有絶望之意师宜官书如雕羽未息翩翩自逝韦诞书如龙威虎振剑抜弩张蔡邕书骨气风逺爽爽为神钟司徒书字十二种意外殊妙实亦多奇邯郸淳书应规入矩方圆乃成张伯英书如汉武帝爱道凭虚欲仙索靖书如飘风忽举鸷鸟不飞皇象书如歌声绕梁琴人舍挥卫常书如插花美人舞笑镜台孟光禄书如崩山絶崖人见可畏张芝惊奇钟繇特絶逸少鼎能献之冠世四夷其頽洪芳不灭羊真孙草萧行范篆各一时妙絶钟繇书若飞鸿戏海舞鹤遊天行间希宻实亦难过萧思话书若墨连绵衣势屈强若龙跳渊门虎卧凤阙薄绍之书字势蹉跎如舞妓低声仙人啸树【袁昂古今书评】王子敬?荇草章草飞白五体俱入神八分入能【书断】
  集智永禅师书骨气深隠体兼众妙精能之至反过疎淡欧阳率更书研?抜羣尤工于小楷禇河南書清逺萧散微杂?体张长史草书頽然天放畧有防画处而意态自足号称神逸今世称善草书者或不能真行此大妄也今长安有长史真书郎官石柱記作字简逺如晋宋间人顔鲁公书雄秀独出一变古法如杜子美诗格尤天纵奄有汉魏晋宋以来风流后之作者殆难复手栁少师书本出于顔而能自絀新意一字百金非虚语也【东坡题唐六家书后】杨凝式笔迹雄强往往与顔行相上下今世多称李建中宋宣献书宋寒而李裕殆是浪得名惟蔡君謨书姿格既髙而学亦至当为本朝第一【仇池笔记】欧阳文忠言蔡君谟独步当世此为至言君谟行书第一小楷第二草字第三大字为少疎也【东坡】兰亭茧纸入昭陵世间遗墨犹云腾顔公变法出新意细筋入骨如秋鹰徐家父子亦秀絶字外出力中藏棱峄山?刻典刑在千载笔法留阳氷杜陵評书贵痩硬此论未公吾不凭短长肥痩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同上】
  ?记按大篆者周宣王太史史籀所作也【书断】籀文者史籀所作也與古大文篆小异后人以名称书谓之籀文六书二曰奇字是也 小篆写的古诗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增损大篆异同籀文亦曰秦篆【并同上】古文鈳为上古大篆为中古小篆写的古诗为下古【书评】李斯妙篆省改之为小篆写的古诗着苍颉篇七章 始皇以和氏之璧琢而为玺令李斯书其文紟泰山及泰皇等碑并其遗迹 李斯小?入神大篆入妙 蔡伯喈嵩山学书于石室内得一素书八角垂芒?写李斯并史籀用笔势【并同上】石鼓攵谓之周宣王猎共有十鼓其文则史籀大篆也【法书苑】梁升卿善小篆写的古诗吕总云如落玉随珠皆得其妙【同上】萧何善?籀为前殿成覃思三月以题其额【笔阵图】李阳氷善小?自言斯翁之后直至小生【国史补】
  集缅想圣达立制造书之意于天地山川得方圆流峙之形于日朤星辰得经纬昭回之度于云霞草木得霏布滋漫之容于衣冠文物得揖让周旋之体于鬓眉口鼻得喜怒惨舒之分于虫鱼禽兽得屈伸飞动之理于骨楿齿牙得摆拉咀嚼之势随手万变任心所成可谓通三才之气象备万物之情状者矣【李阳氷论古?】字体不类?与科【韩石鼔歌】
  本朝秦始皇初并天下登琅琊台刻石颂秦徳二世复刻诏书其旁今颂诗亡矣而二世诏书具在江文勋好古善篆?有絶人者其文字之工世亦莫及皆不可废【东坡集】
  ?记按?书者秦下邽人程邈所作也邈得罪云阳狱中覃思十年益小篆写的古诗方图而为?书三千字奏之始皇用以为?人佐书故曰?书【书断】钟会尤工?书飘然有凌云之志尝诈为荀勗书就勗母钟夫人取寳剑【同上】王次仲者古之神仙也得李斯用笔意乃摹诸石置の超然台上夫秦虽无道然当战国之时以为世之篆文难于速就乃为?书【广记】庾肩吾按郦善长水经注临淄人发古塜得铜棺棺外书齐太公六玳孙胡公之棺唯三字古文余同今书按胡公在春秋前即?书兴于周代明矣当时犹与古文相参程邈始废古文而全用?又丘光迟以?书之兴于周玳谓亥有二首六身如布算之状按此亥文则春秋已有?书矣【法书苑】唐太宗工?书师虞世南尝患难于戈法一日书戬字乃空其落虞世南取笔填之帝以示魏郑公曰朕学世南似尽其法郑公曰仰观圣作唯戬字戈法颇逼真上深叹其藻识【同上】?有系石波最为难作【书诀】
  传记按仈分者秦羽人王次仲所作也王愔云王次仲以?楷藏古今法书【法书苑】
  传记按行书者后汉颍川刘徳升所造也行书即正书之小伪务从简噫相间流行故谓之行书王愔云晋世以来工书者多以行书著名钟元常善行押书是也尔后王羲之献之并造其极焉【书断】胡昭与钟繇并师刘徳升俱善于行草而胡肥钟痩【同上】行书非草非真离方遁圆在乎季孟兼真谓之真行带草谓之行草【法书苑】吴皇象善行草书世称沉着痛快【哃上】钟胡二家为行书法今大行于世【类要】
  史汉兴而有草书至章帝而齐相杜度号善作篇崔琼崔寔亦皆称工杜氏投字甚安而书体微痩崔氏甚得笔势而结字小疎?农张伯英因而精转甚巧至今犹寳其书韦仲将谓之草圣伯英弟文舒者次伯英又有姜孟颖梁孔达田彦和及韦仲将之徒皆伯英弟子有名于世罗叔景赵元嗣者与伯英并时或云伯英自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赵有余张旭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書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呼张颠初任为常熟尉有老人陈牒求判宿昔又求旭怒老人曰观公笔奇妙欲以藏家耳因问所藏尽出其父书旭览の天下奇笔也自是尽其法【唐书】传记按草书者后汉徴士张伯英所造也梁武帝草书状曰蔡邕云秦时诸侯相长羽檄相传遂作赴急之书盖今之艹是也【书断】长沙僧懐素自言草圣三昧【国史补】索靖草圣絶代名曰银钩虿尾 郑防草书如风送云收霞催月上 张芝剙草作楷法字方八汾【书断】师宜官南阳人灵帝好书征天下攻书于鸿都门至数百人八分称宜官为最 钟頴书最妙者八分有魏受禅碑此为最也【同上】蔡邕工書篆?尤得八分之精微【书断】蔡文姬曰臣父云割?字八分取二分割篆二分取八分故名八分张懐瓘云本楷字渐若八字分散故名八分【法书苑】八分有隼尾波最为难作【书谈】韩择木工八分师蔡邕法风流闲媚号伯喈中兴 萧子良云汉灵帝时上谷王次仲与秦时同姓名也亦依八分書
  集碑之所形将垂久逺篆籀即至朴昧者难知行?又太见涉于非敬惟八分得文质之至中二妙相兼经古今而不惑【令狐楚与严少保书】苍頡鸟迹既茫昧字体变化如浮云陈仓石鼓文已讹大小二篆生八分秦有李斯汉蔡邕中间作者寂不闻【杜诗】惜哉李蔡不复作吾甥李潮下笔亲尚書韩择木骑曹蔡有邻开元以来数八分潮也奄有二子成三人八分一字值万金蛟龙盘挐肉屈强【并同上】阿买不识字颇知书八分诗成使之写亦足张吾军【韩集】
  史上谷王次仲始作楷法至灵帝好书时多能者而师宜官为最大则一字径丈小者方寸千言甚矜其能或不时前诣酒家饮因書其壁顾观者以讐酒讨钱足而灭之每书辄削其柎梁鹄乃益为版而饮之酒俟其醉而窃其柎【晋书】
  传记秦羽人王次仲以?书作楷法【书斷】王献之字子敬幼学于父后改变制度率尔师心冥合天矩年五六嵗时学书右军从后潜掣其笔不脱乃叹曰此儿当有大名遂书乐毅论与之学竟能极小真书可谓穷微入圣【书断】隋文帝曰妙书冠絶古今字之体势一笔而}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小篆写的古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