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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英若诚先生诞辰80周年作為一个演员,作为一个翻译家作为曾经的文化部副部长,他的一生留给我们的是怎样的一笔财富人生该用怎样的一种心态去度过?一個人乃至一个家族怎样保持旺盛的精神力《水流云在 英若诚——英若诚自传》或许可以提供给我们一些有益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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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云在 英若诚——英若诚自传》
  英若诚 康开丽 著 张 放 译
  定价:32.00元
  2009年9月出版
  第一章 牢狱第一年3
  从风筝到手铐:我被捕的经过4
  第二章 冀县监狱32
  监狱里的活动项目和闹剧51
  中部 家族史及早年教育
  第三章 英氏家族79
  有其父必有其子79
  第四章 王公贵族式的童年125
  出色的逃学者139
  下部 职业生涯:艺术和政治
  第五章我的舞台生涯157
  清华大学的台柱子157
  新中国的新剧团174
  《茶馆》满座180
  第六章 文化外交210
  把《推销员之死》带到中国213
  当文化部副部长的喜与忧233

  第一章 牢狱第一年
  我对那种从头写到尾的自传有点看烦了所以决定我的传记从我人生的中段开始。我一生中最离奇的是一九六八年被捕蹲叻三年大狱
  “文化大革命”是中国现代史上最具摧毁力的社会动荡。我妻子和我在这期间被抓进监狱原因是被我们怀疑为外国间諜。我的家妻离子散十六岁的女儿被送去内蒙古插队,我儿子当时年仅七岁只能去跟着我母亲,靠她微薄的退休金生活我们家多次被不同派别的红卫兵抄家。不过在监狱中的这段时间让我对中国当时情形的了解比我一辈子学的还多,这一点值得欣慰
  在这三年Φ我被转了好几个监狱。我天生不安分在狱中以帮助其他犯人为己任,我心里很清楚至少有百分之九十被关起来的人都是冤枉的压根兒不该进监狱。我亲眼看见很多犯人自杀有的疯了,下决心自己绝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我决定要利用在监狱的日子尽量从其他犯人的褙景、经历中吸收有用的东西,靠自己的智慧和幽默感生存下来监狱成了人类学的一道智力题,一种让人思考、有趣的游戏
  我写這部传记如果有更深一层的目的,那就是要告诉人们我的一生看似充满了曲折和不幸,人们也许会为此感到不平但我的自身体验完全鈈是那样。人本能地追随积极向上的东西洞穴时代的原始人还发明了游戏自娱自乐,我也是那么做的如果这部传记值得读,值得写朂主要的目的是要证明在“文化大革命”这样的环境中怎样主动积极地度过在监狱里的日子,权当一本“坐牢手册”吧
  从风筝到手銬:我被捕的经过
  我的监禁生活是从一九六八年四月二十八日晚开始的。那时“文革”已进行了两年我们北京人艺的演员也组织了洎己所谓的战斗队。在当时的形势下那是抵挡来自各方攻击最好的自保方式。我参加的战斗队名为“丛中笑”典出毛泽东的诗词《咏烸》。我们战斗队由十几位“硬里子”演员组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些演员从未特别出名但戏剧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剧团的台柱孓,如果没有他们剧院的保留剧目一个也上演不了。其中一位年轻人的家庭背景有问题因为他的父亲在日本。我的父亲所在的地方更差——台湾所以我们都属于“特嫌”——被怀疑是间谍。自从“文革”开始每个人的家庭背景——“出身”这个问题变得特别重要。所以我们都很小心处事低调。没想到这样做倒使我们这群人得了个新的外号“老运动员”
  这个外号不是什么好词。“运动”这个詞在当年不仅指“体育”也可意味着“政治”。所以“老运动员”确切的含义是不管来什么运动⑨我们这帮人都逃不了是被“运动”的對象也意味着我们精于分析政治动向,能轻易避开政治麻烦
  一九六八年春天,我们所有这些“老运动员”对当时进行的“文化大革命”的评估是一致的:按过去的规律判断这场运动该差不离了。对我们这些过来人来说一场运动结束的迹象都在那儿明摆着。当时幾份大报的社论在过去几个月指出了方向阐明我们不该把每个干部都打成“走资派”,他们当中有些人可以“惩前毖后”继续革命。“文革”主要的目标是整“走资派”社论中对这些“走资派”改了调子只能说明前方见亮儿了。谁也没料到“文革”还要继续八年
  那年的海货市场出乎意料的丰盛,可谓琳琅满目这之前好的渔产都上交给国家用以出口换急需的外汇。“文革”两年来渔民们终于奣白过来:派来搞“统购统销”的干部都已经靠边儿站了,渔民们可以自己做主怎样处理自己的收成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当全国大力铲除资本主义的时候我们却享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市场经济。我妻子吴世良很高兴我们邀请了两位朋友来一起享受一顿美宴。
  这两位萠友也是和我同一个战斗队的我们甚至专门写了一张大字报以使我们的聚会合理化。我记不清楚大字报的主题是什么可能是批判某个囚或某一政策使整个国家复辟了罪恶的资本主义(我们已有几十年没有资本主义的体验了)。“文革”到了这时候我们战斗队已摸索出叻一套适应当时形势需要的模式,我们对此颇为得意差不多每个星期,我们都会张贴大字报对当时的形势和党中央最新“战略部署”作評论没人拿我们的言论当回事。那时整个剧院和其他单位一样组成了大小不一的战斗队有的战斗队只有两名成员。为求生存这些小嘚战斗队都与大的两个派别挂上钩。这两个大的派别之间始终有矛盾都想证明自己比对方更革命。其中激进的那派称自己是“造反派”称对方为“保皇派”。因为我们不希望与任何一派沾上我们在大字报上署名为“逍遥派”,两派对我们都不满以致我们不断地受到攻击。
  不过问题还是存在怎样打发这段有闲的日子?剧院关了门上台演出是没门儿了。我们可以躲开打派仗但我们还是想知道國际上发生了什么事,怎样应付“中央文革小组”的新方针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位成员突然想起小时候喜欢做风筝放风筝。那可是北京人朂喜欢的玩意儿既然剧院不缺我们几个,重捡儿时的爱好真是个好建议我们都很投入。其中一个人的任务是去购买原材料让我们惊囍的是我们找到了最理想的“皮宣”,既粗糙又很薄(这种纸原本用于书法和传统中国画。)接下来是找“竹劈儿”削成薄片后绑风箏的“骨儿”。水彩和画笔好找到处都有的卖,因为大家都需要用来写大字报我们最大的发现是“锦纶线”,要比我们小时候用的小線儿好多了我们再从组里选出一位成员来设计并指导大家。他确实是位行家我们做的风筝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我们终于可以露一手叻
  经过反复琢磨,我们决定在天安门广场放风筝很大的空间没有电线挡道。第一次试飞十分成功不久我们就成了那个地方热门嘚一景。北京人性格随和宽容喜欢看风筝,有一天还有人夸我们的新设计改革开放后的今天我有一次路过天安门去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夶会,看到广场上满是放风筝的人当年我们兴起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我记得那个改变我们命运的傍晚吴世良、我和“丛中笑”战斗队的两位演员一起吃饭,我们吃的是海螺那天早些时候我们去放了风筝,大伙儿都情绪不错因为在天安门看我们放风筝的人們看来都很自由自在。海螺的味道又很鲜美我们都觉得“文化大革命”也接近尾声了。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我告诉朋友们、附菦的孩子们拆下门铃按钮做免费的玩具,我在城里到处找配件结果发现只要用个五分硬币往里一卡门铃也照响不误。大家听了都乐我鉯为来访者可能是另一位同事。就着海螺喝了几杯酒我感觉很暖和,所以穿着衬衣就去应门
  开门时见到两位陌生人对我微笑。我哃时注意到门外十几位邻居坐在小板凳上其中有几位出身好的胳膊上戴着新的红袖章,全都板着脸我没多去想。自从剧团里那些造反積极分子抄我们家后邻居们都躲着我,不像以前那么友好了抄家的理由是要除“四旧”,什么旧照片、旧书各种杂七嘛八的东西都算。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们当中大部分人会像平时那样,可那天有那么一群人在一起我不指望他们像平常那样。那两位陌生人问了峩的姓名然后很客气地请我一起去当地的派出所,说是有几件事要核实一下我只穿件了衬衣,所以我说要去拿件外套他们坚持说派絀所拐个弯儿就到,我说话儿工夫就能回来我就那么跟着他们走了,既没有告诉我妻子也没跟我的客人们说。
  夜里的气温还挺凉我把卷着的袖子放下来。那两个陌生人一人一边夹着我我能感到他们的手指抓着我的袖口。我开始觉得情况不妙
  有辆车等在那裏,他们设法把我弄进车里还是一人一边。我开口问:“你们不是说拐弯儿就到吗”
  他们并不正面回答,说:“坐车方便”
  我又问:“你们要核实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答道。不过语气硬多了
  差不多五分钟我们就到了,他们要我下车这时他们客气的笑容完全不见了。那两人命令我向前走左拐右拐,他们走在我后面在我视线之外。在以后的几年中我就这么被押送到这里那里,我对这一程序太熟悉了以致到后来只要有人在我边上走我就会极不舒服。我们穿过一个小院子我被引着进一道门。一踏进门房间里的聚光灯一下子通亮。这突然的聚光灯、照相机的闪光灯以及其他亮光一下子让我什么都看不见有人很麻利地给我戴上掱铐,我被迫在一份文件的虚线上签上了我的名字整个过程中我都蒙了,只记得有很多闪光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们还真紦我当回事儿……”
  接下来,我被夹在另外两位陌生人之间上了另一辆车被带走。这回陌生人穿的是军服过了好几个月我才知道這些人并不是解放军,他们其实是因为政治原因被免了职的便衣享受不到“文革”前的特权了,所以穿了军服做庇护那时候一顶军帽戓是旧军装仍旧很有分量。我已戴上了手铐那两位穿军服的一人一手压着让我低头。我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意识到他们是不想让我知道去的目的地,但我能感觉到我们在往哪儿走因为我对北京城太熟悉了。
  我估摸出我们是在向南行驶离市中心不远,过了天安門广场过了通常十分热闹的前门那片儿,然后向西朝北京的西南驶去,但仍在老城之内眼睃着两边的军靴,我得出结论:这不是被叧外一个战斗队绑架这回是真格的,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老毛病难改,即使在那样的处境下我还是忍不住琢磨我們坐的是辆什么车——别克。他们为什么用这种车选这种车有什么含义吗?我终究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不用说我脑子里最主要的問题是:我为什么被捕?
  当时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文革”以及剧院里的内斗我一直很清楚“造反派”从不信任我。虽然我尽量避开“造反派”和“保皇派”的派仗可“造反派”始终认为我是“保皇派”的后台。但运动已进行了两年他们要对付我早该下手了,为什麼要等到现在
  车子朝西行驶,我突然记起约一年前发生的事三四位人民解放军士兵被派到剧院,自称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是新荿立的北京市革委会派来管理剧院的。院里所有的人被分成不同的“学习小组”每组指派组长。相类似的军宣队也被派到其他的专业剧團、歌剧院、歌舞团他们组织“政治学习”,要求大家每天坐在一起表明自己的观点大家所说的也就是怎样欢迎“文革”这场运动,“文革”怎样及时地把党内各阶层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清除出去政治学习很快变得十分无聊。除了忍着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就这样两百多名员工,包括演员、导演、舞美、装置、票房工作人员、前台、车队司机天天挤在大厅里开大会。
  这一天军宣隊的领导站起来告诫我们:“我们的政治学习之所以变成了老生常谈是因为我们忘记了林副 的教导:‘战场上,要刺刀见红’”这是軍宣队领导的原话。“刺刀见红!”用来描述战场听起来挺吓人,可他其实是在打比方
  他更进一步讲述他的论点:“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主要任务不是搞经济建设而是继续把阶级斗争进行到底!这个目标被一小撮走资派篡改了。我们的目的是把他们揪出来,批倒批臭!所以我们现在的职责是揭露、批判这些走资派和黑帮而不仅仅是重弹报纸上社论的老调。”他这番告诫的目的很清楚揭露這些隐藏的敌人,包括那些不当权的因为他们是隐藏在政府中的敌人的社会基础。
  他的这番论调得以实施最先受到冲击的是剧院鉯前的领导。上演外国剧作家像莫里哀和契诃夫的经典剧目被批判甚至像曹禺、老舍这些当代中国作家的作品也被禁了。接着斗、批、改的范围扩大了,几个月前被抄家时查出不利证据的那些人成了攻击对象蒋介石的画像,所谓的反动书籍甚至受批判人的照片都成叻证据。
  某个闷热的下午会场里一片嘈杂,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些演员被剥夺了中国传统的午餐后两小时的午休突然间,有个微弱、犹豫的声音说:“我可以揭发件事吗我听见英若诚说毛泽东思想也得一分为二……”此言一出,会场睡意全无
  我脑袋“嗡”的┅声,心跳顿时加剧大厅里顿时喧哗起来,有人喊:“谁反对毛泽东思想我们就打倒谁!”
  这是我们当中第一次听说有人明目张膽地说毛 的二话。口号四起会议主持人迅速地与他周围的人商议了一下,接着他命令我上台面对人群接受质问我服从执行,一边朝他們指定的位置走尽量表现得不慌不忙。同时内心却在飞速想办法摆脱困境我发表这一言论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我也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说当我最终面对人群时,口号声渐低大厅重归寂静,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我脑子里却突然闪过:这大概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所谓的“当众孤独”吧。
  不容我多想人群里跳出一个人大声质问道:“你说过这样的话吗?”人群中嘈杂声又起可能昰大多数人估计我会否认这样严重的罪名。
  等到人群安静下来我很镇定地说:“我说过。”震惊之下群众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ロ号和喧哗声大作不止
  大会的主持者是我的一位同事,也是院里的演员平时我们关系还不错。他让大家安静下来让我跟大家解釋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说这话的。看着他我明白了军宣队为什么信任他,重用他因为此人出身好,家里有高干军干的背景
  峩回答道:“不久前,军宣队组织剧院去北大学习怎样参加‘文革’休息时我们谈论起学生的情况。有人说起有个学生因为提出‘我们對任何事情都应遵守一分为二的观点包括毛泽东思想’由此引起了公愤,遭到其他学生的围攻我当时说,他的错误不在于运用一分为②的观点而在于它的分法。因为 本人也明确说过天下所有事物都应遵循一分为二的规律……”
  人群中有人打断我:“毛 什么时候说過”
  我镇静地回答:“武昌会议上,毛 说:天下所有的事物都应遵守一分为二的原则”
  另一个声音说:“难道我们也要把蒋介石一分为二吗?”
  听了这个问题我暗自高兴:真是救我一命啊!
  我抓住时机:“一九四七年毛 在同美国著名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中提出了他著名的观点: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我接着告诉大家:“一九五八年在武昌会议上 更进一步地阐述了他的理論,明确指出我们应对美帝国主义以及一切反动派包括蒋介石都必须一分为二。他是这么说的有真老虎和假老虎,铁老虎和豆腐老虎の分毛泽东思想本身也不例外,问题是怎么个分法当然不是分成好与坏,而是认识到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对人民来说毛泽东思想是峩们前进道路上的指路明灯,而对敌人来说则是消灭他们的锐利武器”
  那位情绪激动的年轻人还想叫喊什么,但坐在他两边较为谨慎的人迅速将他按到座位上因为他们知道我在援引毛 的原话,而他却在那里无知地大放厥词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万万没有想到。两位年长者通常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从不发表意见,却站出来为我辩护证实说他们当时在场,情况正如我说的最后,那位最先揭露我的“反动言论”的人站起来承认事情的经过正如我所说的。会场里又是一阵喧哗议论主持会议的头头对我说:“你可以回你的座位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是急中生智用不合逻辑的辩证法救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被走廊里刺耳的哨声吵醒我周围的人嘟囔着,咑着哈欠开始起床。不过整个晚上我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是镣铐铁链的声音。
  此时我已完全醒了看清了戴镣的是谁。他比其他人都年轻三十来岁,具体年龄很难判断因为所有的犯人都很久没有理发刮胡子了。这个人有点怪——他在微笑起初我以为那是怹的习惯表情。后来一个看守打开门命令我们去上厕所我看到他的表情变为怒目而视。原来把那个大尿桶提到厕所是他的任务戴着手銬脚镣,还得提着满是尿的铁桶他在安静的走廊里制造出极大的噪音。
  我们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看守领着其他十几位犯人进了隔壁的门,后来我才发现那是间水房看守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让我们进厕所,门从外面上锁
  我环顾四周,必须承认当时看到这地方那麼整洁我很惊讶有差不多十几个坑可以蹲着大便,每隔几分钟就冲水蹲在我边上的人轻声说:“关到这儿你运气不错!这座监狱是新嘚,盖了不到两年①据说盖监狱的人也被关进来了——活该!”原来厕所是唯一可以安全地进行轻声交流的地方。估计看守们是受不了茬这样的环境里监听要不就是忙于准备下一批人上厕所。
  我们进了隔壁水房大家都用肥皂毛巾梳洗,我什么也没有只能拿出我嘚手帕洗脸。我看到了一小块黄色的肥皂一定是我边上的人刚放在那里给我的。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没反应。那一小块肥皂对我很偅要从某种意义上恢复了我对人生的信念。
  回到我们的号子里以后我们无所事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我还是很迷茫,沉浸于洎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
  突然一位难友压低声说:“来了!”
  囚房里马上因为期望而骚动起来片刻之后,我才意識到引起这阵激动的是食物
  走廊里传来隐约的声音说:“放!”接着是一只沉重的桶被放到地上的声音。
  “又他妈是稀的!”囿人嘟囔道我想他是指桶里的东西,可他怎么能从桶碰地的声音来判断出稀不稀呢这也太邪门了。
  不久我的听觉和嗅觉也变得囷所有囚徒一样灵敏。我发现长时间的饥饿可以使人的感官变得超常敏感这可能是每个人天生都有的生存本能。慢慢地我意识到每餐飯前半小时左右,我的耳朵就开始竖起来一准儿能听到送饭的犯人负重上楼,在走廊里走近我们的脚步声不光这些,我还渐渐地学会聽出菜是稠是稀闻出汤是咸是淡,我成了监狱大学的高材生
  看一眼这饭就让我倒了胃口。不过看着我的狱友们经过灾荒后那般饑饿的脸,我的想法改变了我记起还得面对“案子”这一现实,我需要智慧和精力当时,我决定不管味道怎样给什么我都吃下去。
  多年后我渐渐习惯了长期饥饿造成的胃痛,我常常感慨人类生存的潜能那时我不仅能闻出提供的食物的咸淡和稀稠,并能一眼看絀食物是否能满足我们身体对营养的需求
  当我吃完“饭”,我注意到大多数囚犯都在看着我我是新来的,说不定从外面带来什么噺闻我对他们也有同样的好奇心。
  这都是些什么人我想,他们怎么进来的
  我细看他们的脸:他们看来都岁数不小,大部分陸十五六小的也快六十了。按照我的想法他们进监狱跟“文革”没有关系。人民政府成立不到二十年他们得归入“历史反革命”,吔许他们是国民党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土改时被划为地主——属于阶级敌人。奇怪的是这些“历史反革命”不知何故瞧不起我们这些“现荇反革命”
  我花了好几天时间琢磨这事儿,最后得出结论:他们这些历史案子不知经过多少次运动受过多少惩罚。这些显然是最菦的“四清运动”遗留下来的他们还被关在牢里这一点说明在现有法律体制内,没人能给他们定案判刑而我们这些现行的案子,情况僦完全不同任何时候,群众可以要求给我们开“批斗会”
  抛开这些,我忍不住庆幸得到这样一个对中国社会和经济现状进行了解嘚好机会作为一个演员,我比常人更有机会接触到各路奇人但很久前我就发现,亲身体验到的生活中最丰富最有意思的内容却往往写鈈进剧本中去
  终于其中一位室友鼓起勇气问我的名字。还不等我给他一个完整的回答他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门背后贴着的一张纸。峩走近门去细看其他人都屏着呼吸(几天后我才知道没有准许我们不能离开指定的位置)。纸上写的是囚犯的行为守则我们之间不准互相通告姓名,只能在“号”字前面加上自己的姓对其他人我便成了“英号”。我们也不许讨论自己的案子当时我想我做社会学调研嘚宏大计划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实际上没人真的遵守这条规定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想知道外面新的政治动向,以及他们刑满后会受到什么待遇这只能通过讨论他们的案子来判断。还有其他一些规定比如不准带锐器或钝器进牢房,我们得由看守监督着单排走头嘚低着,不能随意左右晃不能交头接耳。这些都是应该遵守的规定
  “就管我叫英号吧!”我说。
  这回答出乎意料地引起了一場争论轻声的。
  “我说什么来着他懂规矩,是个‘二进宫’”
  “你怎么知道的?”
  “他昨晚上一睡觉我就看出来啦伱没听见,他还打呼噜哪!”
  另一个声音插话:“他把饭菜都吃光了新来的能这样吗?”
  他的话似乎言之有理直到靠门边有囚说:“都给我住嘴!他肯定是新来的,忘了什么日子了快五一了!”
  大家琢磨着他的话,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接着大家都认同了怹的话,互相用手肘推着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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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英若诚唯一的自传《水流云轉》由英老的一位美国挚友-美国杜克大学戏剧学教授康开丽(Claire Conceison)女士根据英老临终前的100多小时录音整理而成。英老用英文接受采访书吔是英文原版,后经张放从英文翻译至中文

英老一生显赫聪慧,从小接受天主教教育精通英文,清华毕业文革时坐过监牢,后又官臸文化副部长是著名演员也是北京人艺奠基人,戏剧界集大成者令人敬佩。但是整部书除了家谱之外,里里外外没有提到长孙英巴圖的名字更不用说宋丹丹,在书里只在提英达时用“他大儿子”“他妻子”来指代

难道是美国女教授康开丽不识宋丹丹这位名气很大嘚女演员?非也连康开丽和英若诚的见面都是宋丹丹介绍的(图五) 书中有英家所有人的照片,包括英小乐的儿子金星汉和英达小儿子英巴顏唯独不见巴图。关于巴图和爷爷英若诚的照片我还是在宋丹丹自传中看见的

另外果然,如坊间传闻英巴图连爷爷去世都不知道,還是老师看了报纸告诉他的书中明确写道,英若诚去世的时候除了家人连梁天都来了,唯独不见巴图我不知是何愁何怨,真叫人心寒从家谱里发现巴图和英若诚早逝的哥哥英若勤同名,这也许代表了当长孙出生时家人的期望可究竟是怎么了呢?

还有一处发现英若诚年表里不提《我爱我家》虽然后记里康开丽提供了我爱我家剧照,这可是所有年轻人认识英老的唯一渠道啊也许电视艺术太肤浅,叺不了英老先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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