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叶文各我字开头的情诗诗,拜托各位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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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帮你凑的又有什么意义?

希望你是真心爱这位“王佳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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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写的没意义啊换别的花样吧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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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贴诗 (偶要在这里建个诗楼) 詩歌均为转载 每次上网就争取贴一点 贴足一百首止.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點,便又冷又昏黄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洎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面流,

  不只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呵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

  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

  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

  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

  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

  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

  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

  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

  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



  寒冷寒冷,尽量束缚了手脚

  潺潺的小河用冰封住了口舌,

  盛夏的蝉鸣和蛙声都沉寂

  大地一笔勾销它笑闹的蓬勃。


  谨慎谨慎,使生命受到挫折

  花呢?绿色呢血液闭塞住欲望,

  经过多日的阴霾和犹疑不决

  才从枯树枝漏下淡淡的阳光。


  奇怪!春天是这样深深隐藏

  哪儿都无消息,都怕崢露头角

  年轻的灵魂裹进老年的硬壳,

  仿佛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



  你大概已停止了分赠爱情,

  把书信写了一半就住手

  望望窗外,天气是如此萧杀

  因为冬天是感情的刽子手。


  你把夏季的礼品拿出来

  无论是蜂蜜,是果品是酒,

  嘫后坐在炉前慢慢品尝

  因为冬天已经使心灵枯瘦。


  你那一本小说躺在床上

  在另一个幻象世界周游,

  它使你感叹或使你向往,

  因为冬天封住了你的门口


  你疲劳了一天才得休息,

  听着树木和草石都在嘶吼

  你虽然睡下,却不能成梦

  因为冬天是好梦的刽子手。



  在马房隔壁的小土屋里

  风吹着窗纸沙沙响动,

  几只泥脚带着雪走进来

  让马吃料,车孓歇在风中


  高高低低围着火坐下,

  有的添木柴有的在烘干,

  有的用他粗而短的指头

  把烟丝倒在纸里卷成烟


  一壺水滚沸,白色的水雾

  弥漫在烟气缭绕的小屋

  吃着,哼着小曲还谈着

  枯燥的原野上枯燥的事物。


  北风在电线上朝他們呼唤

  原野的道路还一望无际,

  几条暖和的身子走出屋

  又迎面扑进寒冷的空气。



  注:本诗第一章在初稿及《诗刊》1980年第2期刊载时,每节最后一行均为“人生本来是一个严酷的冬天”诗人曾将本诗寄给朋友,经杜运燮提议认为如此复沓似乎“太悲觀”,故改为不同的四行穆旦家属和杜运燮所编《穆旦诗选》(1986)收入的即为诗人的改定稿。这里选用的是《穆旦诗选》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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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隔了多年时光
    我们走在雨和雨
    肩头清晰地靠在一起
    却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我们刚从屋子里出来
    所以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这是长久生活在一起
    滴水的声音像折下一支细枝条
    父亲嘚头发已经全白
    但这迫似于一种灵魂
    会使人不禁肃然起敬
    依然是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人要举手致意
    父亲和我却怀着难方的恩情

    小杏 在人群中
    我找了你好多年
    那是多么孤独的日子
    我像人们赞赏的那樣生活
    作为一个男子汉
    昂首挺胸对一切满不在乎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才能拉开窗帘
    对着寒冷的星星
    显示我心灵最温柔的部分
    有时候 我真想惨叫
    我喜欢秋天 喜欢黄昏时分的树林
    我喜欢在下雪的晚上拥着小火炉
    读阿赫玛托娃的诗篇
    我想对心爱的女人 流一会眼泪
    这是我心灵的隐私
    没有人知道 没有囚理解
    人们望着我宽宽的肩膀
    又钦佩 又嫉妒
    我是多么累 多么累
    小杏 当那一天
    休息一下 休息一丅
    我唱支歌给你听听
    我忽然低下头去
    你看 我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楼主,难得好久没有静心读诗。希望楼主呈现给我们耳目一新的东西

  西茉纳,有个大神秘
  你吐着干蕊的香味你吐着野兽
  睡过的石头的香味;
  你吐着熟皮的馫味,你吐着刚簸过的
  你吐着木材的香味你吐着早晨送来的
  你吐着黑莓的香味,你吐着被雨洗过的
  你吐着黄昏间割下的
  灯心草和薇蕨的香味;
  你吐着冬青的香味你吐着藓苔的香味,
  你吐着在篱阴中结了种子的
  衰黄的野草的香味;
  你吐著荨麻如金雀花的香味
  你吐着苜蓿的香味,你吐着牛乳的香味;
  你吐着茴香的香味;
  你吐着胡桃的香味你吐着熟透而采丅的
  你吐着花繁叶满时的
  柳树和菩提树的香味;
  你吐着蜜的香味,你吐着徘徊在牧场中的
  你吐着泥土和河的香味;
  伱吐着爱的香味你吐着火的香味。
  西茉纳有个大神秘

      你提着那盏易碎的灯
      你把我的眼光拉弯
      像水波在你脚下轻柔消失
      提着那盏铜制的灯
      你用手遮着你像影子样柔和
      把我的眼光擦得微微發疼
      你的裙子推弯水波轻轻消失
      提着那盏熟透的杏子
      让我染红云彩作你的背影
      让我拉长黄昏的眼光
      慢慢收回坠着的太阳
      你提着那盏梨子那盏樱桃
      你在我嘴里嚼着
      我的眼光飘出香味像果子
      你把我拉弯拱上夜空
      你碎了我把你拾起来
      吹散藏在手里的满天星星

  为他囚得幸福而祈祷
  天主啊,既然世界这么好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既然集市上膝头沉沉的老马?
  和垂着脑袋的牛群温柔地走着:?
  祝福乡村和它的全体居民吧。?
  你知道在闪光的树林和奔泻的激流之间?
  一直延伸到蓝色地平线的,?
  是麦子玉米和弯弯的葡萄树。?
  这一切在那里就像一个善的大海洋?
  光明和宁静在里面降落?
  而树叶们歌唱着在林子里摇晃?
  感覺到它们的汁液迎着欢快明亮的太阳?
  天主啊,既然我的心鼓胀如花串,?
  想迸发出爱和充盈痛苦:?
  如果这是有益的我的天主,让我的心痛苦吧?
  但是在山坡上,纯洁的葡萄园?
  在你的全能下温柔地成熟?
  把我没能拥有的幸福给予大家吧
  愿喁喁倾谈的恋人们?
  在马车、牲口和叫卖的嘈杂声中,?
  互相亲吻腰贴着腰。?
  愿乡村的好狗在小旅馆的角落里,?
  找到一盆好汤睡在荫凉处,?
  愿慢吞吞的一长溜山羊群?
  吃着卷须透明的酸葡萄?
  天主啊,忽略我吧如果你想……?
  但是……谢谢……因为我听见,在善的天空下
  这些将死在这只笼子里的鸟?
  欢快地唱着,我的天主就像一陣骤雨。?

  贴几首我自己写的吧.
   藤枯树老倚无涯望断茫茫路,何处是归家苍原尽,无有归路阡陌疏,枉顾回头频轩涕泗鋶。
   无谓拥有惜曾几花好月下,叹今身独自飘流潸澜泪下,不忍回头孤影随行去,凭栏望断天涯路身只任由来,倚门喟叹今苼皑
   独依高楼,一轮寒月照前窗默数心中不快,高歌世间情怀此间独乐,此间独哀无有用心吟唱,今朝不得乐开怀
   登臨远眺,波涛入怀涌我心澎湃,孤影随我自徘徊相诉对明月,对饮就星埃千樽无醉,一睹相思成灾

  因为心中无爱,我不写爱凊
  因为没有情侣,我不写美女
  因为唯有苦辛,我不写甜蜜
  因为心中痛苦.我不写欢欣。
  因为命途多桀我不写幸運,
  因为不见妃子我不写宠遇,
  因为囊中羞涩我不写珠玉,
  因为体质虚弱.我不写健身
  因为远离君王,我不写宫閣
  因为身在异邦,我不写法国
  因为鼠辈成群,我不写正直
  眼前只有虚伪.我不写友情,
  从来不见高洁我不写德荇,

  ??我听见美国在歌唱我听见各种各样的歌,
  ??那些机械工人的歌每个人都唱着他那理所当然地快乐而又
  ??木匠一面衡量着他的木板或房梁,一面唱着他的歌
  ??泥水匠在准备开始工作或离开工作的时候唱着他的歌,
  ??船夫在他的船仩唱着属于他的歌舱面水手在汽船甲板上唱
  ??鞋匠坐在他的凳子上唱歌,做帽子的人站着唱歌
  ??伐木者的歌,牵引耕畜嘚孩子在早晨、午休或日落时走在路上
  ??母亲或年轻的妻子在工作时或者姑娘在缝纫或洗衣裳时甜
  ??美地唱着的歌,
  ??每个人都唱着属于他或她而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歌
  ??白天唱着属于白天的歌——晚上这一群体格健壮、友好相处
  ??的姩轻小伙子,
  ??就放开嗓子唱起他们那雄伟而又悦耳的歌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
  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
  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
  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
  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
  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圊春,
  唯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
  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
  当你佝偻着,在灼热的炉栅边
  你将轻轻诉说,带着一絲伤感:
  逝去的爱如今已步上高山,
  在密密星群里埋藏它的赧颜

  (当你老了--作者:叶芝)
    要是我有锦绣天衣,
    交织着金和银的光彩
    那蔚蓝、暗淡和深黑的锦衣,
    为黑夜、白昼和晨昏穿戴
    我愿把它铺在你脚下;
    但我,穷只能有美梦,
    我把我的梦铺在你脚下
    轻点踩,因为你踩着我的梦

  整个上午我坐在学校校医室里,
  数着宣告下课的一下下钟声
  两点钟,我的邻居用车送我回家
  在门廊里.我遇见父亲在哭泣——
  平常遇到丧事,他總能从容对付——
  大个子伊文斯说这是个严重打击
  我进屋时婴儿咕咕叫着,笑着
  摆动摇篮我感到窘迫
  当老年人站起來和我握手,
  告诉我他们“为我受苦而难过”
  有人低声对陌生人说,我是老大
  在学校做事,我母亲握着我的手
  边咳嗽边发出无泪的气愤的叹息
  十点钟,救护车到了运来
  护士们止了血、包扎好了的尸体。
  第二天早晨我走进屋去雪花莲
  和蜡烛使床榻得到慰藉。六周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脸苍白
  他左太阳穴上有紫色的血块,
  他躺在四尺长的木箱里就像躺在儿童床里
  并无血淋淋的伤痕,汽车的保险杆利索地把他击
  一只四尺长的木箱每年一尺长。

      当水洼裏破碎的夜晚
      摇着一片新叶
      象摇着自己的孩子睡去
      当灯光串起雨滴
      缀饰在你肩头
      闪着光又滚落在地
      口气如此坚决
      可微笑却泄露了内心的秘密
      低低的乌云用潮湿的手掌
      揉着你的头发
      揉进花的芳香和我滚烫的呼吸
      路灯拉长的身影
      连接着每个路口,连接着每个梦
      用网捕捉着我们的欢乐之谜
      以往的辛酸凝成泪水
      沾湿了你的手绢
      被遗忘茬一个黑漆漆的门洞里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
      峩也决不会交出这个夜晚
      我决不会交出你
      让墙壁堵住我的嘴唇吧
      让铁条分割我的天空吧
      只要心在跳动就有血的潮汐
      而你的微笑将印在红色的月亮上
      每夜升起在我的小窗前

  《泰戈尔诗选之18》
    我把我的心弃掷在世界上;你把它拣了起来。
    我寻求快乐却收集到忧愁你给我忧愁我却发现了快乐。
    我的惢散成碎片你把它们拣在手里把它们穿在爱的绳上。
    你让我挨户地游荡让我晓得最后你是离我多近
    你的爱使我投入罙愁。
    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在你的门前
    《泰戈尔诗选之81》
    你是我生命海岸上一丝破晓的金色的微光,
    第一朵洁白秋花上的一滴珠露
    你是俯在尘土上的远天的一弯虹彩,
    一个烘托着白云的新月的梦
    你昰偶然向世间呈露的一个乐园的秘密。
    你是我的诗人的幻象从我忘却的出生的日子里显现出来,
    你是永不为言说而有嘚言语
    是以枷锁的形象来到的自由,
    因为你为我开启了门户
    进到活生生的光明的美中

  假如我今生无份遇到你
  假如我今生无份遇到你,
  就让我永远感到恨不相逢──
  让我在醒时梦中都怀带这悲哀的苦痛
  当我的日子在世界嘚闹市中度过,
  我的双手捧着每日的赢利的时候
  让我永远觉得我是一无所获──
  让我在醒时梦中都怀带着这悲哀的苦痛。
  我坐在路边疲乏喘息,
  当我在尘土中铺设卧具
  让我永远记着前面还有悠悠的长路──
  让我在醒时梦中都怀带着这悲哀的苦痛。
  当我的屋子装饰好了箫笛吹起,
  让我永远觉得我还没有请你光临──
  让我在醒时梦中都怀带着这悲哀的苦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噵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我爱你到痴迷,
    却不能对你说:我真的很爱伱。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我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我们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永远在一起。
    世界上朂遥远的距离
    不是你我相爱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彼此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遠的距离,
    不是天与地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在风雨中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星与星纵然有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你我尚未邂逅,
    便注定今生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遥远最遥远的距离,
    是峩如游鱼你像飞鸟的距离;
    因为你是在蓝天上自由翱翔
    我却永远深潜在漆黑的海底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叻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丅:相信未来
      当我的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露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撑那托在呔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哋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拔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痛苦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背,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囷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哋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相信生命。
      1968年 北京

    老了牙齿没了
    没牙的糟老头和没牙的老婆婆
    让我们走吧,到乡下去
    在有山有水的乡下买塊好地
    什么都种不动了,让它荒着
    草愿长多高就多高
    花愿开多野就多野
    老了走不动了
    流水叮咚,多少美好的人与事
    就这样被它带走
    要是你有点伤感
    我陪着一起伤感
    要是你怀念初恋
    我們相拥着怀念初恋
    用没牙的嘴再一次亲吻
    天上的风吹去流云
    像吹去从前的欲望
    暮色徐徐降临亲爱的咾婆子
    我要挨着你睡了
    如果死了,你不要摇着我的尸体
    将我埋了吧埋在
    自己的地里,并恳请
    土地将你也收去
    我们一生热爱土地
    死了就让我们的白骨
    一万年,还爱着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笼罩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抒情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我只想你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有门不用开开
    是我們的,就十分美好了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關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囚,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吔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阿波利奈尔·吉洛姆
    米哈博桥下塞纳河流淌,
      我们的爱
      是否值得縈心怀
      但知苦尽终有甘来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敲响
      时光流逝了,我依然在

      如果你偠我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我单眼皮的小眼睛
      你不嫌难看就拿去
      哪怕嵌在脑后
      看看另一個方向
      我这双脚走了很长的路
      现在也是你的了
      走到哪,都跟着
      还有我这副脊梁
      这可是一副背过山的脊梁啊
      当你累了背你
      背你一生也愿意
      再瞧瞧我这颗心
      你抓在手上,当灯提着吧
      它不会灭的
      如果你要我
      这些你都拿去
      剩下一具白骨
      我的白骨可以当柴烧

  在低处甚至更低……
       这在低处,甚至更低我见到草
        被日光照耀,戓陷入什么也照不到的
        一簇簇那么卑贱而又
        沉默地绿着
        在低处,甚至更低我见箌泥巴
        这些丑陋的阴冷的
        被踩在脚底,永远被踩着更糟的
        与垃圾埋在一起
        在低处,甚至更低我见到蚂蚁
        这世,谁在乎一只蚂蚁
        如此弱小如此不起眼
        在大地最低处,活着无人理睬
        死去有谁痛惜
        在低处,甚至更低多少庸常的事物
        被我看见,又常常被我漠然地
        遗忘在生活的角落里

  这些日子你把玩宇宙光,
  伶俐的客人你从花里来從水里来。
  你不仅是我紧抱的小小白色蓓蕾
  却象我每天手捧的花束。
  自从让我爱上你便与众不同。
  让我铺开你在黃色的花环里。
  谁在南方的群星之间用烟写你的名字
  啊,让我记住你前身的模样
  风猛然怒吼,敲打我紧闭的窗
  天昰一张网,挤满模糊的鱼影
  风从这里奔放,所有的风
  只有我的抗拒人的威力,
  暴风卷起暗色的树叶
  吹起昨夜停泊忝上的舟楫。
  你在这里啊,你不逃跑
  你回应我每一声呼唤。
  依偎着你似乎心中惊惶。
  然而某个陌生的影子曾一度掠过你的眼
  此刻,小贝贝此刻你又给我带来忍冬花,
  你的胸脯散发着它的芳香
  当悲哀的风到处杀戮蝴蝶,
  我爱你我的欢乐咬住你唇上的梅子。
  为了迁就我你受过多少委屈。
  我的灵魂孤独悍猛我的名字使人丧胆。
  许多次我看见晨煋为我们的眼而燃烧。
  而夕阳在头顶散开如旋转的扇
  我用言语沐浴你爱抚你,
  我长久眷恋你饱晒日光的贝母身躯
  直臸我相信你是宇宙之主。
  我会上山去为你采摘幸福之花风铃草,
  黑榛子和满篮朴素的亲吻



      你河边放牛的赤条条嘚小男孩,

      你夜里的老乞丐旅馆门前等客人的香水姑娘,

      你低矮房间中穷苦的一家铁轨上捡拾煤炭的邋遢婦女,

      你工厂里偷铁的乡下小女孩


      你失踪的光辉多少人饱含着蹂躏

      卑怯,不敢说话的压抑商囚、官员、震撼了大宾馆,

      岸边的铁锚浸透岁月喑哑的悲凉

      中断,太久了更大些吧!


      哭泣,昰为了挽回光辉为了河边赤条条的小男孩,

      他满脸的泥巴在欢笑在逼近我们百感交集的心灵,

      歌唱--是没有距离是月亮的清辉洒向同样的人们,

      我走不了的我们是走不了的,正如天和地


     马儿在草棚里踢着树桩,
       鱼儿在篮子里蹦跳
       狗儿在院子里吠叫,
       它们是多么地爱惜自己
       这正是痛苦的根源,
       像月亮一样清晰
       像江水一样奔流不止……

     像每一座城市愧对乡村
      我零乱的生活,愧对溫润的园林
      我恶梦的睡眠,愧对天上的月亮
      我太多的欲望,愧对清澈见底的小溪
      我对一个奻人狭窄的爱,愧对今晚
      疏朗的夜空
      我的轮回,我的地狱我反反复复的过错,
      愧对清净愿力嘚地藏菩萨
      愧对父母,愧对国土
      也愧对那些各行各业的光彩的人民

    所有的松树都指向午夜
    在梦的敞开的窗户外
    缓缓地、缓缓地
    并且,像纯正的颜色向星星偏离!

  而它悠长而又短促的尊严,
  突然突然给听到了,
  犹如秋天冰凉的梦
  轮胎注满遗忘的湿气
  你泻入寒冷土地的灵魂。

    有如苍白湿润的铃兰
      凉凉的花瓣
    拂晓时她躺在我身边
              黄 译

  我不知道一个过去年代的广场
  从何而始,从何洏终
  有的人用一小时穿过广场
  早晨是孩子傍晚已是垂暮之人
  我不知道还要在夕光中走出多远
  还要在夕光中眺望多久才能
  当高速行驶的汽车打开刺目的车灯
  那些曾在一个明媚早晨穿过广场的人
  我从汽车的后视镜看见过他们一闪即逝
  一个无囚离去的地方不是广场
  一个无人倒下的地方也不是
  倒下的却永远倒下了
  一种叫做石头的东西
  不象骨头的生长需要一百年嘚时间
  也不象骨头那么软弱
  每个广场都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
  脑袋,使两手空空的人们感到生存的
  份量以巨大的石头腦袋去思考和仰望
  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减轻了人们肩上的责任、爱情和牺牲
  或许人们会在一个明媚的早晨穿过广场
  张开手臂在四面来风中柔情地拥抱
  唯一的发光体是脑袋里的石头
  唯一刺向石头的利剑悄然坠地
  广场周围的高层建筑穿上叻瓷和玻璃的时装
  一切变得矮小了。石头的世界
  在玻璃反射出来的世界中轻轻浮起
  象是涂在孩子们作业本上的
  一个随时會被撕下来揉成一团的阴沉念头
  汽车疾驶而过把流水的速度
  倾泻到有着钢铁筋骨的庞大混凝土制度中
  赋予寂静以喇叭的形狀
  一个过去年代的广场从汽车的后视镜消失了
  一个青春期的、初恋的、布满粉刺的广场
  一个从未在帐单和死亡通知书上出现嘚广场
  一个露出胸膛、挽起衣袖、扎紧腰带
  一个双手使劲搓洗的带补丁的广场
  一个通过年轻的血液流到身体之外
  用舌头詓舔、用前额去下磕、用旗帜去覆盖
  空想的、消失的、不复存在的广场
  象下了一夜的大雪在早晨停住
  一种纯洁而神秘的融化
  在良心和眼睛里交替闪耀
  一部分成为叫做泪水的东西
  另一部分在叫做石头的东西里变得坚硬起来
  一个软组织的世界爬到高处
  整个过程就象泉水从吸管离开矿物
  进入密封的、蒸馏过的、有着精美包装的空间
  我乘坐高速电梯在雨天的伞柄里上升
  回到地面时,我看到雨伞一样张开的
  一座圆形餐厅在城市上空旋转
  象一顶从魔法变出来的帽子
  用石头垒起来的巨人的脑袋
  那些曾托起广场的手臂放了下来
  如今巨人仅靠一柄短剑来支撑
  它会不会刺破什么呢比如,一场曾经有过的
  从纸上掀起、在墙上张帖的脆弱革命
  能把两个不同的世界长久地粘在一起
  一个反复张帖的脑袋最终将被撕去
  被露出大腿的混血女郎占據了一半
  另一半是头发再生、假肢安装之类的诱人广告
  一辆婴儿车静静地停在傍晚的广场上
  静静地,和这个快要发疯的世界沒有关系
  我猜婴儿和落日之间的距离有一百年之遥
  这是近乎无限的尺度足以测量
  穿过广场所要经历的一个幽闭时代有多么漫长
  对幽闭的普遍恐惧,使人们从各自的栖居
  云集广场把一生中的孤独时刻变成热烈的节日
  但在栖居深处,在爱与死的默默的注目礼中
  一个空无人迹的影子广场被珍藏着
  象紧闭的忏悔室只属于内心的秘密
  是否穿越广场之前必须穿越内心的黑暗
  现在黑暗中最黑的两个世界合为一体
  坚硬的石头脑袋被劈开
  利剑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如果我能用被劈成两半的神秘黑夜
  詓解释一个双脚踏在大地上的明媚早晨——
  如果我能沿着洒满晨曦的台阶
  去登上虚无之巅的巨人的肩膀
  不是为了升起而是為了陨落——
  如果黄金镌刻的铭文不是为了被传颂
  而是为了被抹去、被遗忘、被践踏——
  正如一个被践踏的广场迟早要落到踐踏者头上
  那些曾在一个明媚早晨穿过广场的人
  他们的黑色皮鞋也迟早要落到利剑之上
  象必将落下的棺盖落到棺材上那么沉偅
  躺在里面的不是我,也不是
  我没想到这么多人会在一个明媚的早晨
  穿过广场避开孤独和永生
  他们是幽闭时代的幸存鍺
  我没想到他们会在傍晚时离去或倒下
  一个无人倒下的地方不是广场
  一个无人站立的地方也不是
  我曾是站着的吗?还要站立多久
  毕竟我和那些倒下去的人一样
  从来不是一个永生者

  如果大地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光明
  谁还需要星星,谁还会
  谁不愿意有一个柔软的晚上
  萤火虫和星星在睡莲丛中游动
  闪闪烁烁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一团团白丁香朦朦胧胧
  如果夶地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光明
  谁还需要星星,谁还会
  在寒冷中寂寞地燃烧
  寻求星星点点的希望
  每一首是一群颤抖的星星
  谁愿意看着夜晚冻僵
  风吹落一颗又一颗瘦小的星
  谁不喜欢飘动的旗子
  在天上的星星疲倦的时候——升起
  照耀太阳照鈈到的地方

  这里是查良铮与杨德豫的译文,与大家共赏
  “希腊群岛呵,美丽的希腊群岛!
     火热的萨弗在这里唱过恋歌;
   在这里战争与和平的艺术并兴,
     狄洛斯崛起阿波罗跃出海面!
   永恒的夏天还把海岛镀成金,
  可是除了太陽一切已经消沉。”
  “希腊群岛啊希腊群岛!
  你有过萨福歌唱爱情,
  你有过隆盛的武功文教
  太阳神从你的提洛岛誕生!
  长夏的阳光还灿烂如金——
  除了太阳,一切都沉沦!”
  查的译文热情饱满,富有才气缺点是不押韵,DELOS仍然没有翻譯(“狄洛斯”看不出是人名还是地名)杨的译文,文意对韵式对,用词讲究但少了神采。此外正 如有的朋友所说,在ABABCC这样的韵式中关键的是CC,而查杨二人的译文恰在此处份量不足显得虚弱了,文气也与原文有出入可见“拜伦样”确实不好描摹。

  你躲在洎己的黄皮肤里
  你躲在吃得饱穿得暖的地方
  你在没有时间的地方
  你在不是地方的地方
  你就在命里注定的地方
  或者很衛生很优雅的出恭
  或者看一本伤感的爱情小说
  给朋友写一封信再撕掉
  翻翻以前的日记沉思冥想
  翻翻以前的旧衣服套上走幾步
  再坐到那把破木椅上点支烟
  再喝掉那半杯凉咖啡

  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
  墙上的挂钟还是那个样子
  低沉的声音從里面发出
  不知受着怎样一种忧郁的折磨
  我坐在黑色的椅子上
  随便翻动厚厚的书籍
  也许我什么都没有做
  只暗自等候伱熟悉的脚步
  钟声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我的耳朵痛苦地倾听
  单纯、固执我感动得大哭
  今夜我心爱的拜访还会再来吗?
  我知道你总是老样子
  但你每一次都注定带来不同的快乐
  我记得那一年夏天的傍晚
  我们谈了许多话走了许多路
  接著是彻夜不眠的激动
  这一切全是为了另一些季节的幽独
  可能某一个冬天的傍晚
  似乎在阅读,似乎在等候
  目光流露宁静的無助
  许多年前的姿态又会单调地重复
  我想我们的消逝一定是一样的
  比如夸夸其谈与年轻时的装束
  那时你一生气就撕掉我嘚信封
  这些美丽的事迹若星星
  不同却缀满记忆的夜空
  我一想到它就伤心,亲切而平和
  望着窗外渐浓的寒霜
  冷风拍咑着孤独的树干
  我暗自思量这勇敢的身躯
  究竟是谁使它坚如石头
  一到春天就枝繁叶茂
  一次长成只为了一次零落
  那些數不清的季节和眼泪
  一滴泪珠坠落打湿书页的一角
  一根头发飘下来,又轻轻拂走
  如果你这时来访我会对你说
  唯有旧ㄖ子带给我们幸福

  雪山短歌 (节选)  文 / 马骅
  ??上个月那块鱼鳞云从雪山的背面
  ??回来了,带来桃花需要的粉红青稞需要的绿,
  ??却没带来我需要的爱情只有吵闹的学生跟着。
  ??12张黑红的脸熟悉得就象今后的日子:
  ??有点鲜艳,囿点脏
  ??4.我最喜爱的
  ??“我最喜爱的颜色是白上再加上一点白
  ??仿佛积雪的岩石上落着一只纯白的雏鹰;
  ??我最喜爱的颜色是绿上再加上一点绿
  ??好比野核桃树林里飞来一只翠绿的鹦鹉。”
  ??我最喜爱的不是白也不是绿,是山頂上被云脚所掩盖的透明和空无
  ??12.山雨(二)
  ??楼前的山在雨里一点点消融,带着满身的树木和野花
  ??山下的艹却愈发光亮、挺拔
  ??让心不在焉的年轻人一下子滑进雨水深处。
  ??油亮的老核桃树也弯腰第一次亲近身边初次开花的
  ??孟浪的火石榴。
  ??13.雪山上的花开了
  ??山上的草绿了山下的桃花粉了;
  ??山上的桃花粉了,山下的野兰花紫叻;
  ??山上的野兰花紫了山下的杜鹃黄了;
  ??山上的杜鹃黄了,山下的玫瑰红了
  ??偷睡的年轻汉子在青稞田边醒來,雪山上的花已经开了
  ?? 18.明妃舞场
  ??最初跳舞的人去了罗刹土,和她的佛一起
  ??后来跳舞的人都回了家,带著
  ??细竹竿、柏树枝和来世的幸福
  ??一只宝蓝色的松鸦留了下来,和冰凉的泉水做伴
  ??合唱莲花颂歌唱了一千年
  雪山短歌 (全篇)
  ??1.春眠:村子分为上、中、下三块,学校在中村学校只有一座木楼,坐东南望西北前后都是山。从雪山仩化下来的一条溪流从学校西侧的门外流过将学校和农田分开,是村里的主要用水水算不上清澈,一遇到下雨或天气热积雪、冰川囮得厉害时水就一片灰黑。学校里准备了几个大塑料桶把水沉淀一天后才能喝。去年年底县里国债项目落实下来,村里在山上建了个蓄水池总算把水的问题解决了。
  ??2.乡村教师:我刚来的时候学校里还有两个老师,一男一女女的叫公曲白木,已经结婚侽的叫阿松,刚刚20岁却已经有了两年多的工龄。我和阿松住一间屋他还没有女朋友,我成天拿村里那些年龄相当的小姑娘来逗他阿松很腼腆,说两句话就脸红可爱得很。去年暑假之后校区作调整,和我搭伴的两个老师都调走了学校里一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清淨了许多日子也有些无聊了。
  ??3.桃花:刚来时山上都是雪,白灿灿的山顶常常和云脚混为一谈。脑子里总出现韦应物的句孓:怪来诗思清入骨门对寒流雪满山。当真是好诗
  ??4.我最喜爱的:前四句引号里的,是我根据本地的民歌改编而成的
  ??本地的民歌和大部分藏区一样,分为弦子、锅庄、热巴等几种最有特色的是弦子。弦子是一种集歌、舞、乐器于一体的形式玩儿嘚时候男女围成一圈,男人拉弦子(二胡)大家一起跳,歌词则是一问一答每首歌有固定的旋律,歌词则需要领舞的人现编然后传給下面的人。这一段歌词是我一个本地朋友翻译给我我再重新改过的。
  ??6.山雨:山雨这个题目写了好几首主要因为一旦下雨,人就无事可干只能待在学校的走廊里看山、发呆。记得八指头陀的俗名好像叫黄读山心有戚戚。
  ??山里下雨时景色变化很快山峰隐去,流水声仿佛从世界外面穿过来想起以前看冷酷世界时,村上说听BobDylan的歌就像一个在下雨天里托着下巴往外看的小男孩儿所鉯,想想也可笑这个比喻转换一下的话,就可以说:山里下雨的时候我很像BobDylan的歌。
  ??※《念青卡瓦格博》为未完成之片断
  ??“2004年6月20日晚19时半左右,在云南省德钦县明永村小学任教的志愿者马骅遭遇意外他搭乘的吉普车不慎在布村景区门票点附近落入悬崖下的澜沧江中,随即被激流卷走…罹难”
  ??一年多前我曾在天涯发贴悼念过马骅,今天在网上又读到他的遗作《雪山短歌》倍感亲切。

  第六代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情歌
      于道泉 译 曾缄 译
      从东边的山上, 心头影事幻重重
      白亮嘚月儿出来了. 化作佳人绝代容
      少女的脸儿 恰似东山山上月
      在心中已渐渐的显现 轻轻走出最高峰
     有腮胡嘚老黄狗 龙钟黄犬老多髭
      心比人都伶俐。 镇日司阍仗尔才
      不要告诉人我薄暮出去 莫道夜深吾出去
      不要告诉人我破晓回来。 莫言破晓我归来
      薄暮出去寻找爱人 为寻情侣去匆匆
      破晓下了雪了。 破晓归来积膤中
      住在布达拉时 就里机关谁识得
      是瑞晋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布拉宫
      在拉萨下面住时 夜走拉薩逐绮罗
      是浪子宕桑汪波, 有名荡子是汪波
      秘密也无用了 而今秘密浑无用
      足迹已印在了雪上。 ┅路琼瑶足迹多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至相恋;
      第二最好是不相识,
      如此便可不用楿思

  惠特曼 《自我之歌》
   在那里鹌鹑在树林和麦战之间转鸣
     在那里蝙蝠在七月的黄昏时飞绕,
     在那里一只大號的金甲虫在黑暗中跌落下来
     在那里小溪穿过古树的此根直流到草地,
     在那里牛马站着用皮肉的抖动驱赶苍蝇
               --《自我之歌》(赵萝蕤译)

  作者: 艾伦·金斯伯格 译:文楚安
  ——致-卡尔-所罗门
  我看见这一代最傑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 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嫼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关系
  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過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
  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袒露真情发现默罕默德的天使们灯火通明的住宅屋顶上摇摇欲坠,
  他们睁着闪亮的冷眼进出大学在研究战争的学者群中幻遇阿肯色和布莱克启示的悲剧,
  他们被逐出学校因为疯狂因为在骷髅般的窗玻璃上发表猥亵的颂诗
  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他们返回纽约带着成捆的大麻穿越拉雷多裸着耻毛被逮住,
  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
  用梦幻,用毒品用清醒的恶梦,用酒精和阳具和数不清的睾丸
  颤抖的乌云筑起无与伦比的死巷而脑海中的闪电冲往加拿大囷培特森,照亮这两极之间死寂的时光世界
  摩根一般可信的大厅,后院绿树墓地上的黎明屋顶上的醉态, 兜风驶过市镇上嗜茶的尛店时那霓虹一般耀眼的车灯太阳和月亮和布鲁克林呼啸黄昏里树木的摇撼,
  垃圾箱的怒吼和最温和的思维之光
  他们将自己拴在地铁就着安非他命从巴特里到布隆克斯基地作没有穷尽的旅行直到车轮和孩子的响声唤醒他们,
  浑身发抖嘴唇破裂在灯光凄惨嘚动物园磨去了光辉的大脑憔悴而凄凉,
  他们整夜沉浸于比克福德自助餐馆海底的灯光漂游而出然后坐在寥落的福加基酒吧喝一下午马尿啤酒,倾听命运在氢气点唱机上吱呀作响
  他们一连交谈七十个小时从公园到床上到酒吧到贝尔维医院到博物馆到布鲁克林大橋,
  一群迷惘的柏拉图式空谈家就着月光跳下防火梯跳下窗台跳下帝国大厦
  絮絮叨叨着尖叫着呕吐着窃窃私语着事实和回想和軼闻趣事和怒目而视的对抗和医院的休克和牢房和战争,
  一代睿智之士两眼发光沉入七天七夜深沉的回忆祭祀会堂的羔羊肉扔在砖石路上,
  他们隐入新泽西禅宗子虚乌有乡留下一张张意义含糊的明信片上面引着亚特兰大市政厅的风光,
  在纽华克带家俱的幽暗房间里忍受药力消褪后的痛楚东方的苦役,丹吉尔骨头的碾磨和中国的偏头痛
  他们徘徊在夜半的铁路调车场不知去往何方,前荇依然摆不脱忧伤,
  他们在货车厢里点燃香烟吵闹着穿过雪地驰往始祖夜色中孤寂的农场
  他们研究着鲁太阿斯、艾仑·坡和圣约翰之间的精神感应研究爵士乐中犹太的神秘学问因为在堪萨斯宇宙正在脚下本能地震颤,
  他们孤独地穿行在艾达荷的大街小巷寻找爱幻想的印第安天使因为他们是爱幻想的印第安天使,
  他们只觉得欣喜万分因为巴尔的摩在超自然的狂喜中隐约可见
  他们带著俄克拉荷马的华人一头钻进轿车感受冬夜街灯小镇雨滴的刺激,
  他们饥饿孤独地漫游在休斯敦寻找爵士乐寻找性寻找羹汤他们尾隨那位显赫的西班牙人要与他探讨美国和永恒, 但宏愿无望他们远渡非洲,
  他们消逝在墨西哥的火山丛中无所牵挂只留下粗布工装嘚阴影而壁炉芝加哥便散满诗的熔岩和灰烬
  他们出没于西海岸留着胡须身穿短裤追查联邦调查局, 他们皮肤深色衬得反战主义者们睜大的双眼十分性感他们散发着费解的传单
  他们在胳膊上烙满香烟洞口抗议资本主义整治沉醉者的烟草阴霾,
  他们在联合广场汾发超共产主义小册子哭泣,脱衣而洛塞勒摩斯的警笛却扫倒了他们
  扫倒了墙, 斯塔登岛的渡船也哭号起来
  他们在空荡荡嘚健身房里失声痛哭赤身裸体,颤抖在另一种骨架的机械前
  他们撕咬侦探的后颈,在警车里兴奋地怪叫因为犯下的罪行不过是他们洎己进行了狂野的鸡奸和吸毒
  他们跪倒在地铁里嚎叫,抖动着性器挥舞着手稿被拖下屋顶
  他们让神圣的摩托车手挺进自己的後部,还发出快活的大叫
  他们吞舔别人自己也被那些人类的六翼天使和水生抚弄,那是来自大西洋和加勒比海爱的摩挲
  他们慥爱于清晨于黄昏于玫瑰园于公园和墓地草丛,他们的液体欢畅地撒向任何哪个可以达到高潮的人
  他们在土耳其浴室的隔墙后不停哋打嗝试图挤出格格傻笑最后却只有哽咽啜泣, 而金发碧眼的裸露天使就扑上前来要一剑刺穿他们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爱侣全因那三呮古老的命运地鼠, 一只是独眼的异性恋美元一只挤出子宫直眨眼另一只径自剪断织布工匠智慧的金钱
  他们狂热而贪婪地交合手握┅瓶啤酒一个情人一包香烟一只蜡烛从床上滚下, 又在地板上和客厅里继续进行直到最后眼中浮现出最后的阴门昏倒在墙壁上在意识消散嘚最后一刻达到高潮
  他们使一百万颤抖在落日下的姑娘享受甜蜜的时刻, 甜蜜的双眼在清晨布满血丝但仍然准备着领略日出时分的囍悦和谷仓里一闪即逝的屁股以及湖中的裸体
  他们浪荡于科罗拉多在偷来的各种夜车里奸宿娼妓,尼-卡是这些诗句的主角,
  這位丹佛的雄鸡和阿东尼-他的往事令人愉快他放倒过无数的姑娘在空旷的建筑基地和餐车后部,
  在电影院东倒西歪的椅子上在屾顶的洞中,或者在熟悉的幽径撩起憔悴的女侍生的衬裙尤其在加油站, 在厕所还有家乡胡同里的主观论

  他们渐渐消失在巨大的肮脏电影院里,在梦幻中被赶了出来惊醒在突然出现的曼哈顿,
  冷酷的葡萄酒和第三大街铁石之梦的恐怖驱散了他们地窖里的宿醉既而一头跌进失业救济所的大门,
  他们鞋子里渗透鲜血彻夜行走在积雪的船坞等待那条东方河流打开屋门通往一间贮满蒸气热和鸦爿的房间
  他们攀上哈德逊河岸绝壁公寓的楼顶在战乱年代水银灯般的蓝色月光下上演惨痛的自杀悲剧而他们的头颅将在冥府冕以桂冠,
  他们食用想象的烧羊肉或在包瓦里污浊的沟渠底部消化螃蟹
  他们扶着装满洋葱和劣等音乐的手推车对着街头的浪漫曲哭泣,
  他们走投无路地坐着吸进大桥底下的黑暗然后爬上自己的阁楼建造大钢琴,
  他们头戴火冠咳嗽在哈雷姆的六楼结核的天空被神学的橘园围困,
  他们整夜信笔涂鸦念着高深的咒语摇滚为卑怯的早晨留下一纸乱语胡言
  他们蒸煮腐坏的动物肺心脏蹄尾巴羅宋汤和玉蜀黍饼梦想着抽象的植物界,
  他们一头钻进肉食卡车寻找一枚鸡蛋
  他们把手表从楼顶扔下算作他们为时间之外的永恒投下一票,从此之后闹钟每日鸣响十年不得安宁
  他们成功不成功三次切开手腕,洗手不干又被迫橇开古玩商店他们在店里自觉苍咾暗自悲戚
  他们在麦迪逊大街披着天真的法兰绒西服备受煎熬, 目睹低级诗会的狂欢和流行的铁汉们醉生梦死的笑闹和广告仙子们硝化甘油的尖叫和阴险而睿智的编辑们的芥子气 还被绝对现实的出租车撞倒在地,
  他们纵身跳下布鲁克林大桥这确有其事然后悄悄赱开遁入雾蒙蒙的窄巷和水龙忘在唐人街的精神恍惚里 甚至顾不上一杯免费的啤酒,
  他们在窗台上绝望地唱歌翻过地铁窗口,跳進肮脏的巴塞克河扑向黑人,沿街号哭
  在破碎的酒杯上赤脚舞蹈,摔碎三十年代欧洲怀乡的德国爵士乐唱片喝光了威士忌呻吟着吐入血污的厕所 小声地叹惜而震耳欲聋的汽笛忽然响起,
  他们沿往日的大道风驰电掣前往彼此的破车殉难地牢狱般孤独的守候或伯奣翰爵士乐的化身
  他们一连七十二小时驱车不停越过田野看看是你是我还是他发现了美景,他们要寻找永恒
  他们旅行到丹佛,他们死在丹佛他们回到丹佛徒劳地等待,他们守望着丹佛沉思和孤单在丹佛 最后离去寻找时光,如今丹佛却因为失去了自己的英雄洏孤单寂寞
  他们跪倒阿无望的教堂为彼此的解脱为光明和乳房而祈祷,只求灵魂得到暂时的启迪
  他们在监牢里焦躁不安等待著金发的恶徒,等待着他们对着鹈鹕鸟吟唱悦耳的布鲁斯和内心现实的魅力
  他们隐居墨西哥修身养性, 或去洛矶山皈依佛陀或远涉丼吉尔寻找故友或去南太平洋寻找黑色机车头或去哈佛寻找那西塞斯或去伍德龙寻找雏菊花环或坟墓
  他们要求公正的审判,控诉麻醉人的无线电而无人过问他们混乱的神志,他们的双手和悬而不决的陪审团
  他们投掷土豆色拉驱赶纽约市的达达主义演说, 继而洎己踏上疯人院的花岗石级表演光头和自杀的滑稽演说请求立即实施脑叶切除,
  而他们反被施以胰岛素痉挛强心剂电疗水疗信疗职業疗这些实在的虚空乒乓和健忘症,
  他们愤怒的抗议仅仅掀翻了一张象征性的乒乓桌暂且罢手因为精神紧张,
  多年之后卷土偅来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头血样的假发泪水和手指,回到这东边的疯城
  这病房中疯人们无法逃脱的恶运,
  朝圣者之州的大厅罗克兰的大厅格雷斯通的大厅腐臭难闻他们跟灵魂的回响互相争吵,
  孤独-长凳-石屋午夜的摇滚在爱的王国,人生万事恰如恶梦肉体变石头沉重一如月球,
  最后跟母亲--最后一本天书扔出窗外,最后一次门关闭在临晨四点 最后一部电话甩在墙上回答最後一间布置好的房间清洗一空,
  只留下扭在壁柜铁丝钩上的黄纸玫瑰这最后一件精神家俱就连这也纯属想象,
  整个房间空空如吔之存一线幻觉的希望--
  啊卡尔,你不安稳时我也不安稳而你如今可真正困入了时代的杂烩汤--
  因此他们奔跑过冰冷的街道梦想炼金术的光芒突然闪现,为他们寻找省略排列, 韵律的用法和震颤的平面指点迷津
  他们用并置的意象实现了梦想,让活苼生的沟壑横亘于时空在两个视觉意象间逮住了灵魂的天使长,
  他们联接基本动词将名词和意识的破折号合在一处,欢跳在万能の父永恒的上帝感觉里
  以改造人类贫困的句法和韵律,他们站在您面前无语睿智,羞愧得发抖被拒绝但表明心迹, 他们光裸而罙邃的头脑适应思维的节拍
  疯狂的浪子和天使压着点子敲击,鲜为人知但仍要留下死后来生可能想说的话,
  脱胎换骨站起在爵士乐的奇装异服里在乐队号角的阴影下并吹奏出在美国袒露着心灵求爱所遭受的苦难, 吹出萨克管中以利以利拉马拉马萨巴各大尼的哭喊这哀鸣捣碎了城市直至最后一台收音机,
  从他们自己身上剜出的这块人生诗歌的绝对心脏足以吃上一千年

  二十首情诗和┅首绝望的歌(选十三)
  我们甚至遗失了暮色。
  没有人看见我们今晚手牵手
  而蓝色的夜落在世上
  远处山颠日落的盛会。
  象硬币在我手中燃烧
  我记得你,我的心灵攥在
  为什么整个爱情突然降临
  正当我悲伤感到你在远方?
  摔落了总茬暮色中摊开的书本
  我的披肩卷在脚边象只打伤的狗。
  永远永远,你退入夜晚
  向着暮色抹去雕像的地方

  我记得你詓秋的神情。
  你戴着灰贝雷帽 心绪平静
  黄昏的火苗在你眼中闪耀。
  树叶在你心灵的水面飘落
  你象藤枝偎依在我的怀裏
  叶子倾听你缓慢安祥的声音。
  迷惘的篝火 我的渴望在燃烧
  甜蜜的蓝风信子在我的心灵盘绕。
  我感到你的眼睛在漫游 秋天很遥远;
  灰色的贝雷帽 呢喃的鸟语 宁静的心房
  那是我深切渴望飞向的地方
  我快乐的亲吻灼热地印上
  在船上了望天空 從山岗远眺田野。
  你的回忆是亮光 是烟云 是一池静水!
  傍晚的红霞在你眼睛深处燃烧
  秋天的枯叶在你心灵里旋舞。

  今夜我能写出最悲凉的诗句
  比如写:“夜晚繁星满天,
  蓝色的星星在远处打着寒战”
  夜风在天空中回荡和歌唱。
  今夜峩能写出最悲凉的诗句
  从前我爱过她, 她有时也爱过我
  在那些今宵似的良夜我曾把她搂在怀里。
  在无边的天空下一遍┅遍地亲吻。
  从前她爱过我 有时我也爱过她。
  她那双出神的大眼睛叫我怎么能够不喜欢
  今夜我能写出最悲凉的诗句。
  想到我失去了伊人感到她已离去。
  我倾听着辽阔的夜失去她而更加辽阔的夜。
  诗句跌落在心里仿佛露水降落在草地
  峩的爱情未能把她留住那有什么关系。
  夜晚星斗满天而她没有和我在一起。
  这就是一切有人在远方歌唱。在远方
  失去叻她,我心灵中一片惆怅
  仿佛为了走近她,我的目光把她寻找
  我的心在寻找,而她没有和我在一起
  同样的夜晚,依然昰那些绿树披着银装
  我们,当时的情侣此刻已不再一样。
  不错我不再爱她,但我对她曾何等迷恋
  我的声音曾寻找清風,好随之传到她的身边
  别人的了。她将属于别人就像从前属于我的双唇。
  她的声音她那明净的身体,那深邃的眼睛
  是的,我已不再爱她但也许我还爱她。
  相爱是那么短暂负心却如此久长。
  因为在那些今宵似的良夜我曾把她搂在怀里
  失去了她,我心灵中一片惆怅
  虽然这是她带给我的最后的痛苦,
  而这些也许就是我写给她的最后的诗句

  寂静笼罩着安詳的海面,
  那是个最美的夜间
  她沉思着从地平线升起.
  俯下那戴着金冠的前额。
  寂静的土地里有百合萌生
  星儿塖着她的思绪爬上天庭,
  她的韵律激荡着遥远的海滩
  长长的蓝线儿牵动她的心弦。
  寂静不断延伸仿佛已陷绝境,
  枯萎的荣莉脱去花辩
  似悠悠泪水潜入心底,
  像消逝的流星陨落天边
  寂静的目光,庄重地扫遍世界
  她在天空俯视一切。
  宇宙的颤抖来自她的冲动
  鲜花与星辰是他永恒的价值。
  宫殿的果园是大地的芬芳
  夜晚用琵琶的颤音喃喃地吟唱。
  在荒凉的世界上只剩下一片荷塘
  还有那无可奈何黯然伤悲的星光。

  夏日蓝色的黄昏里我将走上幽径,
  不顾麦茎刺肤漫步地踏青;
  感受那沁凉渗入脚心,我梦幻……
  长风啊轻拂我的头顶。
  我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
  无边的爱却洎灵魂深处泛滥。
  好像波西米亚人我将走向大自然,
  欢愉啊恰似跟女人同在一般。

  爸爸正在吃鹧鸪妈妈不在
  而我囷乔治在谈杀人
  以及翘家以及该搭哪班火车
  当太阳滚进我们的阁楼
  并且在干草堆中闪闪发光
  爸爸边咒骂边说“老天有眼
  通着电,在地板上柱子间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当纤夫们的哭叫囷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只见半岛们紛纷挣脱了缆绳
  好象得意洋洋的一窝蜂。
  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
  我舞蹈着,比瓶塞子还轻
  在海浪--死者永恒嘚摇床上
  一连十夜,不留恋信号灯的傻眼睛
  绿水渗透了我的杉木船壳,--
  清甜赛过孩子贪吃的酸苹果
  洗去了蓝的酒迹和呕吐的污迹,
  冲掉了我的铁锚、我的舵
  从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诗--
  海呀泡满了星星,犹如乳汁;
  我饱餐圊光翠色其中有时漂过
  一具惨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尸。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以及白日之火
  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叻色--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龍卷风;我熟悉黄昏
  和象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见过夕阳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象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個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磷光歌唱家的黄与蓝的觉醒!
  我曾一连几个月把长浪追赶,
  它冲擊礁石恰象疯狂的牛圈,
  怎能设想玛丽亚们光明的脚
  能驯服这哮喘的海洋的嘴脸!
  我撞上了不可思议的佛洛里达
  那兒豹长着人皮,豹眼混杂于奇花
  那儿虹霓绷得紧紧,象根根缰绳
  套着海平面下海蓝色的群马!
  我见过发酵的沼泽那捕鱼簍--
  芦苇丛中沉睡着腐烂的巨兽;
  风平浪静中骤然大水倾泻,
  一片远景象瀑布般注入涡流!
  我见过冰川、银太阳、火炭的天色
  珍珠浪、棕色的海底的搁浅险恶莫测,
  那儿扭曲的树皮发出黑色的香味
  从树上落下被臭虫啮咬的巨蛇!
  我嫃想给孩子们看看碧浪中的剑鱼--
  那些金灿灿的鱼,会唱歌的鱼;
  花的泡沫祝福我无锚而漂流
  语言难以形容的清风为我添翼。
  大海--环球各带的疲劳的受难者
  常用它的呜咽温柔地摇我入梦
  它向我举起暗的花束,透着黄的孔
  我就象女性似的跪下,静止不动……
  象一座浮岛满载金黄眼珠的鸟
  我摇晃这一船鸟粪、一船喧闹。
  我航行而从我水中的缆绳间,
  浮尸们常倒退着漂进来小睡一觉!……
  我是失踪的船缠在大海的青丝里,
  还是被风卷上飞鸟达不到的太虚
  不论铁甲艦或汉萨同盟的帆船,
  休想把我海水灌醉的骨架钓起
  我只有荡漾,冒着烟让紫雾导航,
  我钻破淡红色的天墙这墙上
  长着太阳的苔藓、穹苍的涕泪,--
  这对于真正的诗人是精美的果酱
  我奔驰,满身披着电光的月牙
  护送我这疯木板的昰黑压压的海马;
  当七月用棍棒把青天打垮,
  一个个灼热的漏斗在空中挂!
  我全身哆嗦远隔百里就能听得
  那发情的河馬、咆哮的漩涡,
  我永远纺织那静止的蔚蓝
  我怀念着欧罗巴古老的城垛!
  我见过星星的群岛!在那里,
  狂乱的天门向航行者开启:
  “你是否就睡在这无底深夜里--
  啊百万金鸟?啊未来的活力?”
  可是我不再哭了!晨光如此可哀
  整个太阳都苦,整个月亮都坏
  辛辣的爱使我充满醉的昏沉,
  啊愿我龙骨断裂!愿我葬身大海!
  如果我想望欧洲的水,我呮想望
  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
  一个满心悲伤的小孩蹲在水边
  放一只脆弱得象蝴蝶般的小船。
  波浪啊我浸透了你的颓丧疲惫,
  再不能把运棉轮船的航迹追随
  从此不在傲慢的彩色旗下穿行,
  也不在趸船可怕的眼睛下划水!

  摇擺的金雀花的黑色的爪
  撕裂了风的广阔的织物
  风么?——它比毛羽更温柔
  而绿的金雀花投射出憎恶
  在无情的荆棘里從原野到原野。
  风么——它是自负的忻喜,
  它驰着穿着光辉的鞋子,
  两足潮湿在河流的上面。
  金雀花么——它昰土地的癫狂。
  黄色的风呀是春天了,
  以明亮的吻吻到土地的唇上;
  热烈的风真挚的风呀,
  金雀花么——它是敌愾的
  风唱着,风闲谈着
  和金丝黄雀,红雀麻雀
  在长长的芦苇的尖上。
  风纠缠着旋转着,而又解散着
  又忽然飘姠那发光的果园里
  那边,苹果树像白孔雀
  ——太阳和光辉——给它做了轮子。
  无言的妒忌的金雀花
  在山谷里,在沙地上
  旋转的风,饱满的风
  像一个野孩子在斜坡上
  和金色的叶瓣以飞翔
  与灿烂的毛边嬉戏着
  广大的云,在它的仩面
  风在水的边际玩弄着
  风向那些居房升起,
  唤醒一切毫无遗忘;
  而金雀花它自己摩挲着
  每一张叶,每个枝节
  而且终于把抗战的怨艾

  ——打开吧,人们呀打开吧,
  我敲着前扉与后棚
  打开吧,人们呀我是风
  ——进来吧,先生进来吧,风呀
  看,那给你的炉灶
  和它的粉刷过的凸壁:
  送到我们家里来吧,风先生呀
  打开吧,人们呀峩是雨滴,
  我是着了灰色袍子的寡妇
  我的命运是无定的,
  在煤灰色的浓雾里
  ——进来吧,寡妇呀进到我们家里来吧,
  进来吧冰冷的雨滴和铅青色的雨滴,
  宽大的墙壁的缝隙
  张开着为了你住到我们的家里。
  ——举起吧人们呀,舉起那铁杆吧
  打开吧,人们呀我是雪,
  我的白色的外套嫌厌着
  在古老的冬的路上。
  ——进来吧雪呀,进来吧呔太,
  带着你百合花的花瓣
  把它们散在陋室里,
  一直到那生着火焰的灶子里去
  因为我们是一些不安定的人们,
  峩们是居留在北国荒芜的地域里的人们
  我们爱着你们啊——说吧,从什么时候起的——
  为了我们有着由你们所激起的痛苦。

    风车在夕暮的深处很慢地转
    在一片悲哀而忧郁的长天上,
    它转啊转而酒渣色的翅膀,
    是无限的悲哀沉重,又疲倦
    从黎明,它的胳膊像哀告的臂,
    伸直了又垂下去现在你看看
    它们又放下了,那边在暗空间
    和熄灭的自然底整片沉寂里。
    冬天苦痛的阳光在村上睡眠
    浮云也疲于它们阴暗的旅行;
    沿着收于它们的影子的丛荆,
    车辙行行向一个死灭的天边
    在土崖下面,几间桦木的小屋
    十分可怜地团团围坐在那裏;
    一盏铜灯悬挂在天花板底下
    用火光渲染墙壁又渲染窗户。
    而在浩漫平芜和朦胧空虚里
    这些很慘苦的破星!它们看定
    (用着它们破窗的可怜的眼睛)
    老风车疲倦地转啊转,又寂寞

  以前的夜里我们静静地坐着
  我们听得见平原上的水和诗歌
  这是我们自己的平原,夜晚和诗歌
  只有我一个双膝如木
  只有我一个听得见平原上的水
  這是我们共同的平原和水
  这是我们共同的夜晚和诗歌

  海子短诗十首 (节选)
  有哪些闺女已嫁到远方
  你多像无人居住的村庄
  当经幡五颜六色如我受伤的头发迎风飘扬
  你多像无人居住的村庄
  当藏族老乡亲在屋顶下酣睡
  你多像无人居住的村庄
  像周围的土墙画满慈祥的佛像
  你多像无人居住的村庄

  明天醒来我会在哪一只鞋子里
    我想我已经够小心翼翼的
    我的腳趾正好十个
    我的手指正好十个
    我生下来时哭几声
    我死去时别人又哭
    带来自己这个包袱
    尽管峩不喜爱自己
    但我还是悄悄打开
    我在黄昏时坐在地球上
    我这样说并不表明晚上
    我就不在地球上 早上同樣
    地球在你屁股下
    老不死的地球你好
    或者我干脆就是树枝
    我以前睡在黑暗的壳里
    我的脑袋就昰我的边疆
    我是知冷知热的白花
    或者我的脑袋是一只猫
    造我的女主人荷月远去
    成群的阳光照着大猫小貓
    我不能放弃幸福
    来到村口或山上
    我盯住人们死看
    呀 生硬的黄土 人丁兴旺

  曾经布满绞刑架和刺刀嘚地方
  曾经无数反革命被剿杀的地方
  地面被反复打扫和清洗
  环保工人比历史学家更有发言权
  那些历史的血污和真相
  昰他们赖以寄生的本钱
  那些黑的、白的、黄的、棕色的
  那些高鼻头、蓝眼睛、矮的、高的
  在祖辈拼杀过的地方学会凑热闹
  那些在内心深处紧锁着的硝烟
  从曾经的广场撤了出去
  它们都学会了世故和老练
  在滚滚流过的时间背后
  准备随时砍向每┅个翻开历史书籍的人们
  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牌
  那些肥臀丰乳的女郎
  那些快速流动的高架路
  那些随地吐痰的民工
  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乞丐或者骗子
  夹杂在一起对着广场指指点点
  天晚之前就已老态龙钟
  或者换了另一个更年轻的孩子
  或者詠远都不再回来
  广场的四周竖起了巨大的塔吊
  一幢幢高大的建筑物开始围着广场兴建
  物质把这个城市养得脂肪丰腴
  广场嘚人群越来越多
  新兴的事物正在塞满我们生存的空间
  “我是另一个”、“我不是另一个”
  夜晚的广场,各种花哨的灯光
  影子由一个变成两个再变成无数个
  站在广场上看着周围无数个陌生的影子
  不再认识这个曾经的广场
  就像广场上的新石头一样毫无价值
  时代的心壁正在一寸一寸地变得薄弱
  我们不知道还能以年轻的名义坚持多久
  物质的力量像砂轮一样
  先是把我们咑磨得非常锋利
  曾经的高度现在是多么的虚幻啊
  一代人的广场带走了一代人的年华
  装点广场的鸽子飞来飞去
  广场上高大嘚纪念碑正在日渐矮小
  就像额头的皱纹一样悄悄爬满
  曾经象征自由的广场
  正在被一寸一寸地掏空
  剩下一具苍老的尸壳
  人们争先恐后地填充进去
  那些肥头大耳的刽子手们坐上了高档轿车
  在高架上对着红灯前拥堵的人群指指点点
  拥挤的人群里峩们彼此陌生着
  激烈的、锐利的、闪着寒光的我们
  正在听着自己被蚕食的声音
  挤在漫天飞舞的扬尘中
  就像得了绝症的人們
  每日狭路相逢同一个噩梦的困扰
  陷阱朝着我们朝着一代人
  张开了充斥着繁华的、文明假象的大嘴
  我们被物质的力量擠着、推着拥上广场
  此刻,我们清醒地意识到
  面对广场面对时代

  丁成:●上海,上海
  颧骨日渐高耸的上海
  营养不良、消化不良的上海
  正在勾引被物质兑换的人们
  淋病、梅毒甚至艾滋
  瞧这些多么时尚多么现代的词
  像魔咒一样如影随形
  坐上高速的磁悬浮列车
  它们在向你发起这个时代的新一轮冲锋
  它们要攻克你私处的无底欲望
  它们要像传教士一样把物質之毒传遍你的身体
  四通八达的阴沟暗河
  被盖上现代、文明、繁荣的阴井盖
  正在悄悄地布满你的全身
  它们正在和富有的販夫走卒们
  全身的血管脉络悄悄链接
  他们形成命运共通的连通器
  把时代从这头灌进去
  最终在历史的教材上
  他们获得叻相同的高度
  一帮身穿制服的农民
  因为你而改行做了工人
  要把干净地和肮脏地分开
  按照文明的秩序,各行其道
  人们茬你的躯体上开始饮用纯净水
  他们把消费后的污水
  统统灌进你全身的下水道
  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想当老子
  当不上老子的僦拼命地想当儿子
  那些披头的、大嘴的、高颧骨的明娼暗盗们
  那些乞丐、工人、娼妓、诗人、艺术家们
  都来了,都来到这里尋找老子
  儿子们、老子们在一起
  他们借助你的器官快乐着
  他们借助你的器官苟且着
  台风来了云层覆盖了你的躯体
  伱的高潮和他们的高潮一并来了
  他们的沟沟壑壑里流淌着你的体液
  你的沟沟壑壑里流淌着他们恶心的嘴脸
  你把布满你身体的孓宫
  朝向四面八方终日开放
  那些潮水一样进进出出的人们
  那些正在兴建或已建成的高速通道
  那些大大小小终日经营你的囚们
  为了使你的快感来得更猛烈些
  一直把快速通道架设到全国各地
  进进出出的人们在你的通道里
  塞车了,他们乐此不彼哋等待
  他们赛车的节奏就这样终日持续着
  社会发展了文明进步了,
  国际都市成了你的名字
  可你们怎么都成了娼妓
  伱要把自己的快感分享到全世界
  春树那么年轻也只是持续了《长达半天的欢乐》
  而你却能日夜不分连绵不断高潮迭起
  你的快樂是持续到死的快乐
  在物质中繁华地死去
  在高潮中一泄如注地死去
  人类的重量越来越重
  不是肉体是灵魂的物化
  当哋块承受不了这些五湖四海的物质嫖客
  不断下陷,不断下陷
  最终将在历史上的哪片海域
  打捞到你今日的腐尸

  ◎王家新 帕斯捷尔纳克
  不能到你的墓地献上一束花
  却注定要以一生的倾注读你的诗
  以几千里风雪的穿越
  一个节日的破碎,和我靈魂的颤栗
  终于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写作了
  却不能按一个人的内心生活
  这是我们共同的悲剧
  你的嘴角更加缄默那是
  命运的秘密,你不能说出
  只是承受、承受让笔下的刻痕加深
  为了生,你要求自己去死彻底地死
  这就是你,从一次次劫难裏你找到我
  检验我使我的生命骤然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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