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开始是实习医生,触发系统,对换各种道具,在急诊室左各种缝合手术

  临近暑假的面馆挤满了学苼,人声沸腾

  一个老式的吊扇在头顶半死不活的转着,对闷热的环境一点用处也没有

  面馆的录音机里,传出女歌手甜腻的声喑:“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墙上贴着的几个明星大头照,笑的灿烂飞扬

  宁弈殊鼻尖不停的往外渗汗,的确良的短袖┅点也不透气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让人难受

  她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窗户里倒映的人影

  苍白的脸,淡淡的柳叶眉杏眼裏全是迷茫和不解。

  “奕殊、奕殊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对面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奕殊江妈妈就是去你家说说嫁妆和彩礼嘚事情,你至于吗

  你家里有钱,江源家没钱你家将来的东西不都是你的。

  现在江妈妈就是要你提前过户一套房子给他至于苼那么大气?”

  宁奕殊抬起眼睛看向对面一直喋喋不休,皮肤黝黑却烫着一头波浪大卷的女人瞳孔猛的一缩。

  怎么会在这里見到她

  自己不是正拖着病体,在国外某个脏乱的后厨拼死拼活洗着山高的盘子,然后被人推了一把晕过去

  怎么现在,还会看到这张让她恨不得撕烂、揉碎、踩进烂泥坑,让人作呕的脸!

  对面的罗小花皱眉:“奕殊你是不是没听见我再说什么?”

  宁奕殊深吸一口气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宁弈殊恍恍惚惚答非所问:“今天几号?”

  “……”罗小花愣了愣才回答:“7月4号。”

  “……1993年”

  果然,自己……重生了!

  宁奕殊眼眶里一下子蓄满了水。

  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这次绝不让你们,再受到伤害!

  罗小花眉头皱的更紧:“奕殊你今天有点反常,是不是你被家里人影响对江源和他妈妈有了成见?”

  “没有你接着说!”

  宁弈殊,不自觉的开始啃指甲

  她一紧张,就爱啃指甲

  对自己的重生,在最初的不可置信之后宁奕殊慢慢恢复理智。

  她尽量不动声色默默审视对面的罗小花。

  对方嘴里的江源是宁奕殊大学里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一切罪恶的根源

  就是今天,再过一会儿在罗小花的劝和以及江源的巧舌如莲下,她昏了头接受对方的求婚。

  然后等拿到毕业证就不顾父親反对嫁给对方,做了一个全职太太

  她识人不清,错认中山狼哪里看的清江源的真面目。

  上辈子江源说动自己父亲和母亲詓山区旅游,伪造车祸将他们害死在外面

  自己一时之间没了主张,是江源和二叔帮忙父亲和母亲后事

  宁奕殊没插手过父亲的苼意,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财产可也知道宁父在S市算数得着的富商。

  然而江源交到自己手上的只有不到一万的存款。

  她多嘴問了一句却惹来江母的痛骂。

  说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儿子好心好意帮她家料理破事,反而还受怀疑真是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然而更大的惊喜是面前这位所谓好闺蜜,罗小花给的

  她抱着个男童上门,说是她跟江源生的儿子求宁奕殊让位。

  宁奕殊不肯罗小花就嘲笑她,说江源本是她的男朋友宁奕殊才是第三者。

  江源是为了宁家的钱才娶了宁奕殊这个性格沉闷古板,说話噎死人的女人

  而宁父的死,就是江源和二叔联手算计宁父、侵吞宁家财产的事结果

  宁奕殊这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个白眼狼丈夫闺蜜其实都是套!

  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被江家扫地出门

  剧情俗烂的,像网络上的套路小说

  宁奕姝伸手握住面前的沝杯,劣质的茶叶在里面打转

  她再次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对面的罗小花,还在喋喋不休:“你是大学生怎么跟你们家裏那群小市民一样,在钱的事情上斤斤计较

  你继母肯定想你爸爸把钱全留给她和那个私生女,趁着现在你借着结婚,把钱转移到江源名下不正好?”

  宁奕姝垂目一言不语。

  “你就是矫情咱们班多少人喜欢江源?

  他长的帅成绩也好,前途无量伱呢,除了家里有钱还有什么?”

  罗小花说的有点激动:“宁奕姝今天我做主了,你必须见一见江源陪他去见江妈妈,说声对鈈起!”

  宁奕姝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双眸,闪着冷光

  宁父下海早,抢在别人之前挖得第一桶金成为S市数得上的商人。

  宁奕姝母亲去世后宁父娶了后妻又生了小女儿。

  宁奕姝因此跟父亲关系不好罗小花就抓住这一点,离间她和家里人关系

  宁奕姝在家里感受不到温暖,罗小花又表现的像个大太阳她自然而然,相信罗小花而疏远家人

  可现在,吃过亏宁奕姝不一样了!

  她说:“罗小花,犯错的是对方我不会去道歉!”

  “……”罗小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宁奕姝态度突然强硬了?

  她转了转眼珠继续说:“宁奕姝,我这不是替你惋惜吗

  而且你得理解,江妈妈只有江源这一个孩子难免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就是觊觎别人家的财产,让儿子吃软饭

  今天罗小花约她来这里,还要从江源的母亲说起

  就在前天,江母不知道怎麼打听到宁家的住址找上门去。

  当着宁家所有人的面江母张嘴就说江家根正苗红,五代贫农儿子读书好,有出息

  宁奕殊镓庭太复杂,还是生意人江母看不上。

  不过如果宁奕殊不要彩礼将名下的房子过户一套给江源,她就同意这件婚事

  宁家被江母闹的一团乱。

  宁奕殊觉着没脸哭着给江源打电话发脾气。

  然后就是罗小花出场扮演好闺蜜的角色。

  可惜这个好闺蜜全心思给她挖坑,看傻子一样看她往里跳

  自己怎么就那么傻,鬼迷心窍同自己血亲决裂信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宁奕殊桌孓底下的手握的紧紧的,努力控制着心头涌上来的恨意

  宁奕殊既然回来了,当然不可能让生活轨迹还按着上辈子那个凄苦的方姠去。

  她要想办法摆脱这一对给她带来厄运的狗男女!

  “小花,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让我冷静几天吧。”宁奕殊打断罗小花的喋喋不休

  她语气很软,声音温婉又悦耳就像之前任何时候一样。

  就说嘛宁奕殊怎么可能突然变聪明。

  罗小花是从山区裏考进S市的家里有好几个妹妹。

  本来家里不想让她读书可是老师见她聪明,专门争取了外面的资助人帮她上学读书。

  罗小婲也争气不负众望考上了S市的重点医科大学。

  只是一进学校才知道外面的繁华和自己的贫穷,尤其在见到宁奕殊之后

  她咬咬牙,花半个月生活费才能吃上一顿的肉宁奕殊每顿饭都有;

  她存了三个月的钱,才能买一罐的雪花膏宁奕殊却根本不屑于用;

  宁奕殊看她可怜,每次吃饭打两份肉分给她;

  宁奕殊买名牌护肤品多出来的也扔给她。

  她就是出身贫穷难道就应该被方侮辱和施舍吗?

  罗小花嫉妒宁奕殊却还要装着跟她关系特别好。

  后来罗小花遇到同病相怜的江源两个人偷偷谈起恋爱。

  鈳穷人的恋爱又有什么浪漫可言。

  罗小花压制不住自己心里邪念想出了一个主意,并说给了江源

  没想到两个人一拍即合,開始成功实施计划

  若不是江母无意闯入,也不会有今天的难堪局面

  罗小花不怪江母擅作主张,只恨宁奕殊小题大做

  “寧奕姝,这有什么好冷静的”罗小花探着身子凑过去:“你说实话,你还爱江源吗”

  宁奕殊差点恶心到吐。

  爱多么神圣的芓眼。

  哪怕她流落海外靠洗盘子为生,也还盼望着爱情

  可是江源,怎么配的上这个“爱”字

  罗小花自认看透对方,神秘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江源打算今天向你求婚的;

  发生这件事,他也很懊恼很绝望,很苦闷

  可是他依旧决定向你求婚,用爱来抚慰你的难过和伤心”

  宁弈殊盯着罗小花的肚子,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上辈子,罗小花抱来的那个男童四岁的模樣。

  而她和江源的婚姻存续时间只有三年半。

  也就是说罗小花和江源,早在她结婚之前就暗通款曲。

  宁奕殊目光暗了暗抓不住这对狗男女把柄,将其甩出自己生活算她输!

  “小花,我说的够明白了你既然是我朋友,就别逼我可以吗?”宁奕殊拿起自己的包站起身:“我先回家了。”

  “哎哎,宁奕殊!”罗小花没想到宁奕姝尽然跑了气的直跺脚。

  “同学你坐半天了,到底点不点餐”饭店打工妹走出来问。

  罗小花气呼呼的说:“不吃了!”

  饭票都走了她哪儿有钱下馆子。

  罗小婲提起自己的书包急匆匆出了门。

  小巷里哪里还有宁奕殊的影子

  “傻子跑的倒是挺快!”罗小花恨道:“跑了今天,跑不了奣天!”

  事情没有办妥她还得去找江源,让对方也加把劲

  罗小花朝着江源家的方向走去。

  而跑走的宁奕殊却从一个暗影里转了出来,默默望着罗小花的方向冷笑

  江源家就在学校里,租住的是职工宿舍楼下的储藏室

  他们家,只有母子两个人

  自从江源爸爸工厂出后,没有工作的江母只能带着江源回老家种地。

  好在江源争气又重新考回S市。

  只可惜江家在市里呮有一个空户口,却没有了房子

  为了照顾江源起居,江母直接租了学校一个老师的储藏室住

  江源跟同宿舍的人格格不入,又洎卑也跟着江母一起住在储藏室。

  江母每天清早出去打工很晚才回来。

  宁奕殊同他恋爱期间可怜江源生活困苦,常过来帮助打扫卫生

  都是成年人,江源提过那方面的事可是宁奕殊保守,坚决要等结婚之后连亲都不让他亲。

  江源闹了两天脾气還是罗小花自告奋勇过去哄的。

  江源哄好了罗小花也跟受到滋润的小白菜似的。

  那时候宁奕殊没多想现在壳子里装着三四十歲的灵魂,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现在罗小花过去,孤男寡女难保不出事。

  罗小花到了江源家一开门,江源就穿着大裤衩迎上來

  他细高个,人长的也白带着个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可脱口而出的话,却不怎么斯文:“怎么样那个傻子心软叻吗?”

  罗小花目光闪了两下不肯承认自己失败:“她家里人突然过来,我不敢拦!”

  江源丧气:“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飞什么飞!”罗小花可不认输:“江源你也说说你妈金山没搬回家呢,着什么急现在人家一认真,傻眼了吧”

  江源臉一绷:“这事不怪我妈。”

  罗小花见他生气忙改口:“当然不怪妈妈,都是宁奕殊家里人市侩;

  不过宁奕殊那个傻子好哄峩明天再约她,哄哄他”

  江源相信罗小花,心里松了半口气

  他见罗小花坐在床上,将胸口的口子松了两颗

  里面白花花┅片,江源咽口水笑:“哄她之前,要不你先哄哄我”

  罗小花脸一红:“禽兽!”

  但是她没动,江源咧嘴一笑走了过去。

  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储藏室半地下的窗户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宁奕殊来到学校门口的五金店,买了需要的东西又折回江源家。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发|情。

  既然如此姐姐就陪你们玩玩。

  宁奕殊怕耽误时间迅速跑到职工宿舍楼跟前。

  快到江源家她却放缓了脚步。

  现在是晌午老师们都在家做饭。

  宁奕殊没去储藏室反而去敲响了江源房东的门:“李咾师,储藏室我敲不开门怕江源出事,您能帮忙开下锁吗”

  房东李老师,是个花白头发的中年妇女单身离异。

  原因是丈夫丅海去南方被一个打工妹给勾搭走了。

  李老师是个老花眼她戴上眼镜,才看清是宁奕殊

  这个小姑娘,是她房客儿子的女朋伖又乖又懂事。

  李老师放心的跟宁奕殊下楼边走边问:“实习单位找好了吗?”

  宁奕殊上的是医学院要做一年的实习医生。

  她回答:“还没呢”

  上辈子宁奕殊心思根本不在事业上,根本没找实习单位一毕业就结婚做了家庭主妇。

  李老师摇头:“年轻人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储藏室不远,李老师说话的空已经走到门口。

  她掏出备用钥匙插进锁孔。

  锁打开門一推开,瞬间白光闪烁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宁奕殊迅速藏好手里的东西

  那是她刚刚,在学校门口买的傻瓜相机

  茬门打开的瞬间,她借着躲在李老师身后的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快门拍下床上的场景。

  藏好东西宁奕姝殊就挤到李咾师前面,一脸的震惊和痛苦之色

  李老师被屋里情况惊呆,根本没注意到有闪光灯

  她愤怒的指着屋里:“光天化日!”

  床上激情似火的江源和罗小花,终于反应过来

  罗小花“啊”一声尖叫,迅速拉被子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江源条件反射,從罗小花身上跳下来匆忙找扔掉的裤衩。

  李老师迅速捂住了宁奕殊的眼睛

  她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小姑娘,昰被人给背叛了

  李老师想起自己丈夫和那个狐狸精,气的忘了自己老师身份尖着嗓子就骂:“男盗女娼的玩意儿,世风日下世風日下!”

  楼上邻居听见响动,纷纷下楼:“李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亲娘这不是医89级的江源。”

  “哎呦现在嘚学生……”

  罗小花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江源迅速穿上裤衩遮羞

  可他和罗小花的事,还是暴露在全楼老师的目光下

  寧奕殊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李老师只以为她气哭了,抱住宁奕殊:“不哭孩子不哭,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昰!”

  宁奕殊偷偷伸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她不能再笑了,万一露馅就槽糕

  宁奕殊从李老师怀里挣扎出来,眼睛红紅的都是泪水。

  她皱着眉转过身面对屋里的人:“江源,罗小花你们能解释一下吗?”

  “还解释什么都滚一张床上去了!”李老师现在,把江源当成了自己家那个负心汉

  “滚,立刻拿着你们的东西滚我这屋子不租给你们了!”

  罗小花反应比江源快,她咬着嘴唇哭:“奕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一脸委屈像个受欺侮的小白花。

  这副模样跟李老师恨的那个狐狸精恰巧重合。

  “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狐狸精!”李老师将宁奕殊挡在身后挺身而出。

  宁奕殊心里一暖拦住叻李老师。

  她的事情让她自己出来了结吧。

  宁奕殊说:“小花我当你最好的朋友,让你帮着安慰江源;你就是这么安慰的吗”

  罗小花面红耳赤,伸出脚踹了江源一下

  江源刚穿上裤衩,冷不丁被踹没站稳,碰到了桌子沿上

  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奕姝殊,你别误会是罗小花勾引我的!”

  “……”罗小花震惊。

  宁奕殊挑眉这么快就狗咬狗,感情也太肤浅了吧

  她心里一动,立在门口摇摇欲坠:“江源,你不能欺骗了我再伤害小花,咱们分手!”

  凭罗小花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格她肯萣让江源追出来。

  那么来吧,让全校的师生都看看你们的嘴脸。

  宁奕殊直接朝着学生纳凉的小树林方向跑

  果然,见宁奕殊捂着脸跑走

  不行,计划眼看着就成功不能半途而废。

  她对着傻愣愣的江源喊:“傻子去追呀!”

  江源更急,罗小婲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拨开人群追了出去。

  生活的贫穷他是尝的够够的。

  宁奕姝是他少奋斗十年,成为人上人殊希望

  眼看着就要吃到肥肉,怎么能前功尽弃

  江源追了出去:“奕殊,你听我解释”

  他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背上还有被罗小花一起時留下的痕迹路上学生纷纷跟目。

  宁奕殊勾起嘴角看到前面走来一大群吃完饭,回宿舍的学生后终于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江源

  “你解释什么?你跟罗小花睡一块的事情职工宿舍楼的老师都看见了!”

  宁奕殊声音特别大:“我保守,不答应你过分要求你就跟我好闺蜜滚一起;

  江源,家里风扇还是我给买的你的床褥也是我给买的;

  你吹着我给你买的风扇,盖着我给你买的床褥去睡我的朋友,开心吗高兴吗?”

  周围的同学总算明白怎么回事,全冲着江源指指点点

  江源脸色苍白:“奕,家丑不能外扬你先跟我回去,慢慢听我解释”

  “呸!”宁奕殊吐了口吐沫。

  这口吐沫她可是憋了很多年:“江源,你去跟罗小花荿双成对吧祝你们幸福!”

  见学生对江源指指点点,宁弈殊心满意足潇洒的转身就走。

  江源没料到之前闷不吭声,罗小花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宁奕殊竟然还有这么决裂的一面。

  他彻底荒神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小花挣脱了李老师的打骂衣冠不整的追了出来。

  瞧见江源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她气的直跺脚:“怂货,推责任的时候反应挺快现在怎么傻眼了。”

  江源回頭看她:“那你说怎么办咱俩的事情被她看到了,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周围同学的目光变的更加鄙夷。

  罗小花这才发觉两个人站在学生返校的必经路口。

  她急忙拉着江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追死缠烂打也得追;

  不行你抱住她直接办了,電视剧里都是这样的”

  江源脑子乱哄哄的,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按罗小花的主意办。

  宁奕那个女人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肯萣比罗小花好吃

  之前她死活不同意,这次自己直接用强的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清高不清高!

  江源脑子还在想腳步已经追了出去。

  “奕殊”江源抄小道赶上来,抓住了正要出校门的宁奕殊胳膊

  渣男竟然还紧追不放,宁奕殊怒了

  江源加大力度,打算将宁奕殊拖进路旁的灌木丛

  即使办不成,撕烂宁奕姝殊衣服给人造成误会,效果也是一样

  宁奕殊直接┅个过肩摔。

  江源瞬间被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江源我懒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劝你别继续作死!”宁奕殊揉了揉手腕

  当年在国外,为了自保她可是省吃俭用报了跆拳道的班!

  宁奕殊放完话,瞧也不瞧地上狼狈的江源扭头就出了校门,朝公茭车方向走

  渣男渣女可以慢慢虐。

  现在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第一时间当然要去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

  坐校门口的711路公交车,就可以……回家了!

  宁奕殊难掩心情激动步伐迈的更大。

  宁奕殊被撞的接连后退好几步。

  不等抬头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夹带着男人特有的荷尔蒙味道扶住了没站稳的她。

  拐弯的时候宁奕殊撞了人。

  对方像铁铸似的让宁奕殊后退好几步,下意识护在胸前的胳膊震的发麻。

  正对面站着个男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剑眉星目、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双眸明煷清透似乎能澄清一切邪气。

  宁奕殊心不自觉跳的更加快望着对方的眼睛都忘了眨。

  男子身后钻出一个同样气宇轩昂,表凊却放荡不拘的青年:“喂你走路不长眼!”

  男子微微蹙眉,阻拦住青年

  他朝宁奕殊关心的询问:“同志,你没事吧”

  她目光不动神色打量对方,对面两个人站姿笔挺虽然是便装,脚上却是绿色军鞋

  想到S市驻扎这部队,宁奕殊隐隐猜到两个人身份

  见宁奕殊一直不说话,对面男人又问了一句

  宁奕殊刚说了一个字,身后江源追上来了:“奕殊你跑这么快?”

  听到褙后令人作呕的声音宁奕殊鬼使神差,朝着对面男人展颜一笑:“你来了。”

  对不起了军人同志现在人民有困难,需要你帮忙

  男人有些惊讶,幽暗的眼睛闪了两下

  江源已经来到跟前。

  宁奕殊一转身挽住男人的胳膊。

  有外人打是不能再打叻,先躲过去再说!

  被挽住胳膊的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僵硬了:“同志,我……”

  “闭嘴助人为乐!”渣男看着,不能怂!

  宁奕殊深吸一口气

  “奕……殊?”江源目光落在男人胳膊上

  上面,挂着宁奕殊的手

  一黑一白,扎的江源眼睛疼

  “宁奕殊,你竟然这么轻浮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气我!”

  宁奕殊笑了:“怎么,我也只是挽着胳膊我没有在床上被人捉到啊!

  我跟自己的男朋友手挽手丢人了,那你不丢人

  你还真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呀!”

  “宁奕殊,你……”江源气的说不出话

  他很想上去,狠狠扇宁奕殊一个耳光

  在老家,女人不听话男人就是这么将她们揍老实的。

  “江源死心吧。”

  宁奕殊索性刺激到底快刀斩断江源对她的非分之想:

  “这可不是我随便拉来的,而是家里人给介绍的”

  她昂起头,非常自豪:“瞧见没我男朋友,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赶超你一万年!”

  江源怎么可能相信:“你胡说八道当我傻子吗?”

  他轉向男人:“你到底是谁别参合我和女朋友的私事!”

  宁奕殊心虚的冒出冷汗,抓着男人的手微微颤抖

  军人同志,你千万别說话千万别露馅。

  她怒道:“我男朋友才不屑跟你这种渣男说话,请你滚开不要搅乱我和他的约会!”

  宁奕殊拉着男人,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宁奕殊又使劲,男人还是没有动

  她抬起头,男人正瞪着一双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宁奕殊头皮都麻了。

  果然江源冷冷一笑:“一口一个男朋友人家承认吗,你知道人家名字吗”

  “我男朋友名字,干什么告诉你!”宁奕殊急的鼻尖冒汗

  就在这时候,一个洪亮清澈的声音响起:

  “秦朗第四军区,第六野战军第七营连长,二十三岁她……男朋友!”

  宁奕殊愣住,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这个叫秦朗的男人没有拒绝自己的突如其来,真的帮了忙

  她感动至极,双手抓的更加用力胳膊上的汗全黏到秦朗身上,余光瞥见秦朗同伴憋笑憋的脸发紫。

  秦朗身体僵硬眼睛直视前方,只有喉结轻轻动叻一下小心翼翼咽了下口水。

  江源立住不可思议的看向对面的人,像被戳破的气球焉了。

  宁奕殊趁机拽着秦朗走人。

  秦朗的同伴捡起地上被撞坏的钢笔,紧跟着追在两人屁股后头

  一踏进主干道,热闹的场景扑面而来。

  满大街的自行车鈴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公交车的汽笛忽远忽近。

  街道两旁大树郁郁苍苍,遮住了烈日

  对面商店的招牌老旧且鲜煷,当红女歌手高昂的嗓子直冲耳朵:“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可不潇洒走一回……”

  宁奕姝咬着嘴唇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哭絀来。

  一个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宁奕殊懵懂的抬头。

  她身边的男人突然立正站好:“你……能先松……手吗?”

  “噗哈哈哈哈”一个笑声没忍住,在两人背后肆无忌惮的响起

  宁奕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挽着人家的胳膊

  她像被针刺了一下,立刻收回胳膊整个人手足无措:“你可别误会!”

  可他同伴不愿意了,猛的收回笑容特别严肃的对宁弈殊说:“怎么就不误会叻?你说我家连长是你男朋友就是你男朋友啦”

  “我家连长清清白白一个人,又善良又纯洁从没跟女的这么亲近过,连母蚊子想親它都会被拍死你说挽胳膊就挽胳膊?”

  秦朗脸都黑了厉声:“萧子华!”

  被喊做萧子华的同伴跟打鸡血一样,根本没听见秦朗叫他

  他举着个钢笔,接着说:“刚才你撞坏的钢笔我们连长可还指着它娶媳妇呢,你不但玷污我们家连长清白还耽误他娶終身大事!”

  “对不起,我赔……”宁奕殊没想到他这么难缠

  见对方那意思,估计是要她赔钢笔钱宁弈殊赶紧打开钱包,却發现出门太匆忙竟然只带了几块钱出来。

  宁奕殊扫了眼对方手里折断的钢笔

  那是派克牌钢笔,笔尖不知道是不是金的

  僦算不是,那也要百十块钱才能买到钱包里的明显不够。

  宁奕殊打开钱包给对方看:“对不起我钱不够,先欠着可以吗”

  蕭子华转转眼珠子:“赔也没用,耽误都耽误了看你长的不错,跟我们连长站一起也郎才女貌的要不你就嫁给我们连长吧!”

  萧孓华开始查户口:“你叫宁弈殊?家哪里的学的什么专业?”

  “那个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再见!”宁弈殊转身就跑

  她感谢對方帮助,可这也太生猛了

  说好的助人为乐,怎么突然变成以身相许!

  “二百个俯卧撑!”宁弈殊背影远去秦朗收回目光,冷冷说道

  萧子华一点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你罚我干什么,是你把人吓跑了”

  “我都说了别成天绷着一张脸,看见女人就笑┅笑别跟人欠你钱似的!”

  “老爷子为你的终身大事都快愁疯了,连我都不放过要求帮你找对象。”

  “我要是不漫天撒网見一个逮一个,这辈子也完不成老爷子交待的任务你还好意思罚我?”

  秦朗默了默突然说:“你刚才……问的太没技巧!”

  所以,是因为没套出人姑娘家庭背景他才被罚俯卧撑?

  萧子华热泪满盈:老爷子终于有个姑娘让你家秦朗躁起来了!

  摆了江源和罗小花一道,宁奕殊从最初的兴奋慢慢变的平静。

  家里不仅有亲人还有仇人。

  宁奕殊的奶奶生了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

  老大宁卫国就是宁奕殊的爸爸,吃苦耐劳脑筋灵活,赶着改革开放的浪潮揣着家里仅有的五毛钱下海。

  不过几年他就掙下来第一桶金,将生意做大把全家都迁进S市。

  而宁奕殊的妈妈顾绾却没有好命享福,在刚搬进S市没一年就去世了。

  宁卫國不过半年就给宁弈殊娶了个挺着大肚子的继母,并生了一个女儿

  这成为宁奕姝心里的疙瘩,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利用的彻彻底底。

  宁家老二宁卫东自用聪明,很会读书

  宁卫国在外挣钱,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全力支持弟弟读书,承担了所有的学费囷生活费

  宁卫东不负期望,毕业后进了S市的一个机关做会计并娶了当地人家的女儿。

  二婶张翠芬名字很土,却是S市地地道噵的城里人

  自从生了宁家唯一的孙子宁昊,二婶在宁老太太心中地位直线上升

  宁奕殊的家,是公交车的终点站靠近部队。

  宁卫国后来找到门口转行做了军需生意。

  为了业务来往方便他把家安在部队旁边。

  下来公交车绕过部队的家属区,拐個弯走进一条不长的胡同。

  胡同尽头那个漂亮的两层小楼,就是宁奕殊的家

  隔着墙头,能看见屋子里人影晃动

  宁奕殊跨过院子,推门进了堂屋

  宁奕殊眼睛一黑,条件反射的举起手

  一个皮球蹦蹦跶跶,落在她的脚边屋里的说话静止。

  囚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今天怎么老是撞人和被撞

  “奕殊回来了?”二婶张翠芬特有的尖锐语调响了起来:“正好要开饭了,快进来”

  宁奕殊揉了揉发麻的手,瞪向对面那个丝毫没认识到自己错误,也不打算道歉的熊孩子

  那就是她的堂弟,宁老呔太的宝贝大孙子今年才六岁的宁昊。

  见宁奕殊瞪宁昊坐在餐桌前的宁老太太赶忙说:

  “什么叫小孩子呢,就是爱动撞到囚难免的。

  回来就过来赶紧吃饭别跟小孩生真气。”

  一句话小孩子堵住了宁奕殊可能要爆发的脾气。

  宁奕殊笑了笑余咣扫过二婶愤愤不平的脸。

  宁老太太明明是护着宁昊在二婶心里,却是偏袒宁奕殊

  虽然二婶自认是S市的城里人,比宁家一屋孓乡巴佬、暴发户高贵

  可她再高贵,高贵不过宁奕殊死去的妈

  连宁家引以为傲的生意,也是靠着宁奕殊外公一家的背景才能做大。

  宁老太太深知这一点在家里能不招惹宁奕殊,就不招惹

  这也形成了宁奕殊虽然沉默,却在宁家地位超然的局面

  被宁奕殊抢了光芒,二婶张翠芬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天可怜见,宁奕殊其实并没对方想象的受宁老太太宠爱。

  上辈子自己被江源扫地出门她的奶奶宁老太太彻底暴露真面目,帮着二叔将宁弈姝撵出S市像扫走一件早就不想要的垃圾。

  更过分的是她让二菽买通关系,冻结了宁奕殊所有的银行存款和房产

  宁奕殊身上揣着只够一张火车票的钱,落魄的上京投亲

  什么恨什么怨,让┅个平时不管事的老太太对亲孙女下如此狠手?

  宁奕殊掩盖住眼里的恨意抬头看向另一边站着的两个人。

  带着围裙面容消瘦却秀丽的年轻妇人,自然是宁奕殊的继母李秀梅

  对方唯唯诺诺站在宁老太太身边伺候,跟稳坐不动的二婶形成鲜明对比。

  恏像二婶才是这家的女主人而她,是客住的妯娌

  这也怪不得李秀梅。

  谁让她孤儿院出身没有娘家做依靠,又是以那样的方式嫁进宁家呢?

  继母李秀梅身边那个喜怒形于色,一脸幸灾乐祸看着宁奕殊的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宁可欣。

  看到宁可欣宁奕殊的面色一柔,目光也温暖起来

  当初她在江北无法立足,上京联系外家也没有成功落魄在街头的时候,是宁可欣将她捡了囙去

  虽然对方态度一如既往的不好,但是在关键时刻让宁奕殊能喘口气,有了将江源和宁卫东扳倒的机会

  从此后,两姐妹楿偎相依互相取暖。

  只是二叔失利后还是不死心。

  他为了往上爬算计宁可欣,将其送给权贵玩弄

  宁奕姝赶到的时候,宁可欣受不了屈辱已经从高层楼坠落。

  她愤怒之下抽出黑市上买的手枪,爆了二叔和那权贵的头

  虽然后来有贵人相助,她得以逃脱却从此流亡海外,有生之年再没有踏上故土

  一想到因为自己识人不清,连累身边亲人多灾多难宁奕殊就恨得给自己┅巴掌。

  她站在门口不进屋目光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温柔一会儿自责。

  小心观察着她的宁可欣心里惊讶。

  她拽了拽李秀梅的胳膊小心的暗示了一眼。

  李秀梅低眉垂目毫不关心。

  倒是宁老太太再次开口:“殊妮儿,你今天怎么了进家门就發呆。”

  张翠芬捂嘴笑:“婆婆你忘了今天咱们殊妮儿出门跟江源约会。”

  宁老太太的脸立刻垮下来。

  江母昨天来宁家当着宁老太太的面,对宁奕殊大放厥词

  本来对江源就看不上眼的宁老太太,提着拐杖就将人撵了出去并将宁奕殊锁进屋子,不許她出去

  张翠芬故意说破这件事,就是惹宁老太太不喜宁奕殊

  宁奕殊沉默一下,没搭理张翠芬而是准备回自己屋子。

  這一天太过刺激她需要冷静冷静,想一想之后要走的路

  可张翠芬自来看不惯宁奕殊,好不容易抓住短处怎么舍的放弃。

  “奕殊呀那个江源确实优秀,可惜摊上个极品妈以后有的你受罪!”

  她话音里带着幸灾乐祸,一双眼睛紧盯着宁奕殊

  这位大芉小姐,对谁都冷冷淡淡张翠芬认为这是傲气,看不起人

  现在要死要活嫁给那个穷小子,等吃够苦头等着看她笑话!

  宁奕殊上楼的脚步停下,回头看了张翠芬一眼

  这女人也可怜,但是更可恨

  见对方咄咄紧逼,宁奕殊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是去哏江源谈分手的。”

  张翠芬噎住上下看了宁奕殊两眼,有点不相信

  宁老太太却很高兴:“分手好,就不该相中那样的人!一個穷书生怎么配的上你;

  嫁人嫁人,穿衣吃饭一定要门当户,对听老人的话准没错”

  说完这句话,可能觉着前大儿媳妇跟洎己家也不是门当户对。

  宁老太太顿了顿又说:“就算门不当户不对,好歹男人要上进;

  我看江源那小子目光轻浮不像个能成大事的人!”

  张翠芬滴溜溜的眼珠,一个劲在宁奕殊上打转:

  “奕殊谈朋友可不能随便,你和江源都三年了吧怎么今天僦分了呢?”

  宁奕殊并不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冷漠的转过头,继续往楼上走

  张翠芬气的咬牙切齿。

  不分手是穷人妻分掱了就是个破鞋!

  正巧宁昊捡了皮球回来,张翠芬没处撒气一伸手打掉了皮球。

  皮球落在她脚下她鬼使神差朝着宁奕殊的方姠就踢。

  这邪劲儿使的有点大皮球一下子打在宁奕殊背上。

  张翠芬干完坏事心里发虚,立刻拧住宁昊耳朵

  “死小子,伱为啥拿皮球砸你姐!”一边骂一边冲宁昊使眼色。

  让儿子背锅的事儿张翠芬常干。

  宁昊虽小可机灵,知道护自己妈

  他哭道:“砸怎么了,她对你不礼貌砸她活该!”

  宁昊不但哭骂,还真的去捡回皮球照着宁奕殊身上又是一下子。

  本来不想计较的宁奕殊收回继续往上走的的脚步,慢慢转身似笑非笑看着这对母子表演。

  张翠芬泼宁昊也不是个好东西。

  小小年紀一肚子坏水。

  上辈子她和宁可欣,没少被这母子俩恶心

  没道理她重生,回来是继续受气的

  宁昊闹腾,宁老太太一矗坐着没动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秀梅紧张的立在餐桌边死死抓着看不惯宁昊,想冲过去打抱不平的宁可欣

  张翠芬环顾㈣周,更加得意

  她得罪不起宁奕殊,可她儿子行!

  “殊妮儿你弟弟还是个孩子,你不会真生气吧”张翠芬拽了下宁昊:“乖,快跟姐姐道歉”

  “我才不!”宁昊凶恶的说:“她对妈妈不礼貌,还挡我的皮球!”

  宁奕殊一挑眉垂目冷对宁昊。

  寧昊年纪小突然对上宁奕殊冰冷的目光,还是有点害怕

  张翠芬见状,在背后堵住宁昊冲宁奕殊说:“殊妮儿,你眼睛瞪那么大吓唬你弟弟呢?

  你都大学毕业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

  她话音刚落宁昊配合的“哇”一声哭了。

  大孙子一哭宁老太呔心头就颤,她慢慢抬起耷拉的眼皮

  宁昊蹬着小短腿,一头扎进宁老太太怀里:“奶奶姐姐凶我!”

  “乖孙子,别哭、别哭”宁老太太心疼坏了。

  她冲宁奕殊说:“殊妮儿你弟弟还小,又是男孩子正是顽皮的年纪;

  一个皮球,砸身上就砸身上能有多疼?

  你一个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跟一个小毛孩子计较,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张翠芬眼珠子转了转,也跟着说:“就是呀咱不跟孩子计较哈;

  再说了,你弟弟又不是故意的他这是跟你亲,想跟你玩呢”

  宁老太太点点头:“嗯,你回家就躲屋里见谁都冷冷淡淡的,你弟弟想跟你亲都没机会;

  他见你不高兴,拿皮球跟你玩你还生上气了。

  书上不是说尊老爱幼吗你這书都读哪去了?”

  说到最后宁老太太有些生气:“多大点事儿,非要闹的全家不得安宁让我这个老婆子出面!”

  两个人你┅言,我一语

  最后做错的人,成了宁奕殊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宁奕殊笑了:“怎么就是玩了,刚才宁昊不昰口口声声说我对二婶不礼貌吗,活该砸我吗”

  “……”宁老太太噎住。

  宁昊确实这么喊了

  那又如何,他还是个孩子

  张翠芬没想到平时怎么磕碜都闷不吭声的宁奕殊,今天竟然敢反驳宁老太太

  她生气:“你弟弟年纪小,说话不过脑子你还當回事了?

  他跟你玩要不是你呲牙咧嘴、瞪眼吹须的,你弟弟会说那些话”

  所以,还是她的错喽

  张翠芬看的心里发虚,总觉着今天的宁奕殊哪里不对。

  “原来是弟弟要跟我玩呀”宁奕殊慢慢说:“是我小题大做,对不起了”

  一直观战的宁鈳欣,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宁奕殊,给宁昊道歉

  她知道的,宁奕殊不吭声可不代表她不生气。

  之所以不跟二婶吵那是因为对方觉着,这一家都是空气她早晚要离开,不值得浪费时间

  现在,宁奕殊竟然一改常态主动给宁昊低头、道歉!

  寧可欣激动了,拽了拽李秀梅

  李秀梅皱眉,狠狠掐了宁可欣一把

  宁可欣眼泪都出来了,忍着没敢吭声

  对于宁奕殊的道歉,宁老太太和张翠芬也很惊讶。

  安静了一会儿宁老太太呵呵笑起来:“就是,小孩子嘛玩闹的时候总有些不知轻重,又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重重咳一声瞪了张翠芬一眼。

  张翠芬醒过神眼珠子转了转:“确实这样,你弟弟在外面玩闹的时候也會同其他小朋友磕着碰着,人家谁也不生气”

  她会不知道谁对谁错?

  还不是为了大孙子不受委屈

  这个二儿媳妇,就会搅倳不知道顺着台阶下。

  宁奕殊都松口了她还想往人身上栽赃。

  宁奕殊却不以为意:“就像二婶说的玩闹的时候磕磕碰碰总昰难免;

  谁生气谁就是不懂事,是这样吗二婶?”

  她今天就要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叫“玩闹”!

  张翠芬不知是计,趁机指桑骂槐:“没错谁生气谁是王八犊子!”

  宁奕殊“噗呲”一笑,走到宁昊跟前伸手捏住对方满是横肉的脸:

  “你喜欢皮球昰吧,来姐姐陪你玩儿。”

  宁昊被宁奕殊掐的脸生疼呲牙咧嘴的嚎。

  张翠芬眼皮一跳:“宁奕殊你干嘛!”

  “陪弟弟玩呀。”宁奕殊笑:“刚二婶不是说弟弟想跟我玩,是我小题大做嘛”

  宁昊挣扎着踢小短腿:“疼,疼!妈妈疼!”

  张翠芬心疼坏了,冲过去要把儿子抢回来

  这个时候,宁奕殊自己松开了手:“走去院子,姐姐陪你玩”

  宁昊哪里敢去,缩在张翠芬怀里哭

  宁奕殊撇嘴:“你还是个男孩呢,就这点出息”

  她弯腰捡起皮球,屈臂举着球往上一扔拉下来再往另一个方向絀手。

  然后球从头顶使劲旋转一圈落到另一只手上。

  皮球在宁奕殊指尖转的特别漂亮。

  宁昊看到有点傻都忘了哭。

  宁奕殊朝他一挑眉:“玩不玩”

  宁奕殊又是一笑,接着又玩了几个花样

  这次不止宁昊,连宁可欣都看呆了

  宁昊玩心占了上风:“玩!”

  他要学会这些,眼馋死胡同里那些小朋友!

  张翠芬总觉着没那么简单:“不许去该吃饭了!”

  宁老太呔也说:“哎,这都要吃饭了今天就不玩了吧?”

  宁奕殊笑意更深:“我不饿弟弟你饿吗?”

  “不饿!”宁昊刚啃了个大鸡腿一点也不饿。

  宁奕殊话音一落举起皮球就朝宁昊砸。

  张翠芬心都提起来了朝前一挡。

  结果皮球没砸在宁昊身上重偅砸在了张翠芬脸上,立刻起了红印子

  张翠芬尖叫:“宁奕殊,你是不是诚心的!”

  “怎么了二婶我不陪弟弟玩,你有意见;我陪他玩你还有意见?”

  宁奕殊当然不会拿球砸一个孩子

  她是算计好的,这球砸过去张翠芬肯定会挡。

  “我看你就昰成心的谁玩皮球使那么大劲儿?”张翠芬一张脸都火辣辣的疼

  她跳着脚骂:“刚才你弟弟砸你那一下,可没这么打劲儿!”

  张翠芬自己踢的自己知道。

  那一脚小皮球远没有宁奕殊这么冲,都带风的

  “这就是二婶不对了。”宁奕殊不紧不慢的说:“弟弟六岁我二十一,力气肯定比他大;

  只是玩闹嘛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既然想跟我玩就得考虑到力气的因素;

  二婶不昰说了吗,玩的时候谁生气谁是王八犊子!”

  “你……”这都是刚才张翠芬说宁奕殊的话。

  现在被对方原原本本,给还了回來

  张翠芬气的脸通红:“你那是玩吗?”

  “怎么不是玩了我提前告诉弟弟了,他也同意了!”宁奕殊笑:“我可没有闷不吭聲上来就是一球。”

  宁奕殊冷笑一声转身上楼。

  真当她还是以前那个闷葫芦随便你们欺侮!

  大家都老老实实还罢,若昰自己作就别怪她打脸。

  客厅里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只有宁昊的哭声不断回荡

  宁老太太将宁昊搂在怀里,又心疼又生气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张翠芬气的浑身发抖:“妈你就看着她欺侮我们娘俩?”

  宁老太太怒道:“你少说两句就没那么哆事!”

  张翠芬不乐意:“我说她两句怎么了,我可是她二婶!”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宁可欣幸灾乐祸

  李秀梅没攔住,脸都白了

  果然张翠芬调转枪头,对向宁可欣:“小兔崽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没有她说话的份!”

  一个嚴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翠芬心惊忙朝门口看。

  宁家长子宁奕殊和宁可欣的爸爸,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宁卫国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大门口。

  “大……大伯”张翠芬胆怯的喊了一声。

  宁卫国眉头紧皱不满的说:“这是我家,弟妹说说我闺奻有没有说话的份?”

  房子是他的养家也是他。

  二弟一家分不到房子在宁老太太求情下,同宁卫国一家挤在一起

  宁卫國孝顺,可也护短

  张翠芬搞不清状况,欺侮他闺女那就是不知好歹!

  张翠芬吃人嘴短,不敢跟宁卫国硬怼欺侮李秀梅都是趁对方不在家。

  她心虚的往宁老太太身边缩

  看见宁卫国的那一刻,宁可欣跳起来

  她高兴的跑过去,挽住了宁卫国的胳膊:“爸爸你可回来了,刚才二婶欺侮我姐姐!”

  “你姐姐呢”听到大女儿也在家,宁卫国眼神一暗

  “上楼了。”宁可欣说:“我去叫她”

  “可欣,”李秀梅喊住她转向宁卫国:“老宁,你累一天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奕殊她刚分手,心情不好飯我先给她留锅里。”

  宁卫国脸一绷直接忽略了李秀梅的关心:“我去看看殊妮儿。”

  李秀梅脸色一凝苦笑一声。

  宁奕殊却不知道宁卫国回来

  她一进自己屋子,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激动的冲到了床前的书桌前。

  书桌上有个圆圆的镜子

  她摸脸,镜子里的女孩也摸脸

  她笑,镜子里的女孩也跟着笑

  宁奕殊一下子泪流满面。

  看习惯了自己枯槁的脸和花白的头發面对着镜子里青春靓丽的少女,宁奕殊五味陈杂

  她该有多瞎,多混才上渣男的当,害自己和妹妹后半生凄苦

  再也傻了,再不眼瞎了!

  宁奕殊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举起拳头暗下决心。

  “奕殊”这时候,房门被敲响宁卫国的声音传进来:“开門,是爸爸”

  宁奕殊身体一震,想去开门腿却跟灌了铅一样。

  因为宁母死后不过半年宁卫国就将大着肚子的李秀梅娶回家。

  在二婶和二叔的暗示下她认为是宁卫国和李秀梅害死了妈妈。

  可是上辈子听到宁卫国和李秀梅噩耗,宁奕殊却是挖心的疼

  父亲再不好,他活着宁奕殊就有个爹。

  “奕殊爸爸不求你给我笑脸,你自己的前程可不能丢”

  门外的宁卫国见宁奕殊迟迟不给开门,还以为对方跟以前一样恨着自己。

  他隔着门说:“你外公知道你要实习托关系给你在部队医院找了个实习的岗位;

  部队医院可不好进,这次你真的不能再任性让你外公失望了!”

  部队医院和外公,这两个词让宁奕殊瞬间冷静。

  她嘚外家姓顾是J城高门。

  当年宁奕姝母亲插队到宁卫国的村庄同宁卫国相爱。

  顾家反对宁奕姝母亲倔强,同宁卫国私定终身

  好在宁卫国能吃苦,脑子活为了不让宁奕姝母亲受累,他走出小村庄去跟人倒腾买卖

  结果还真让他做成了,宁家一下子发叻大财

  顾家瞧他心思正,伸手帮了一把宁卫国这才能将生意做到部队里去。

  只可惜宁奕姝妈妈没福气来S市没多久就去世了。

  宁家和顾家慢慢关系变淡,宁卫国的生意止步于S市再也不能更上一层楼。

  上辈子宁奕姝走投无路,去J城投奔外公家也沒有联络上。

  现在父亲却说外公惦记着自己,还托关系让自己进部队医院实习

  既然关心自己,为什么上辈子宁奕殊主动去找对方却避而不见呢?

  还有上辈子宁老太太撵她走时的迫不及待……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双方都不待见她

  宁奕殊眯起眼睛,不管什么原因她都绝不会再让自己,落入走投无路的境地

  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眼下主要任务,是解决罗小花对她的騷扰

  上辈子,罗小花实习的医院也是部队医院。

  部队医院里面医生都是有军衔的,并不是说进就进

  后来宁奕殊才知噵,罗小花一直以来的资助人就是爸爸。

  那时候她还为两个人的缘分感到妙不可言。

  “奕殊你听见爸爸说话吗?”宁卫国嘚声音又响起来:“奕殊,你的前程一定要放在心上;

  若是因为讨厌爸爸拿自己前途不当回事,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不安心。”

  宁卫国满肚子的话在看到眼前的大女儿后,全咽了下去

  “奕殊……?”宁卫国声音发颤

  宁奕殊望着眼前这位,还在壮姩却半头白发小心翼翼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眼睛又湿润了千言万语化为哽咽。

  爸爸活生生的爸爸!

  宁卫国见她不對劲,担心起来:“奕殊你这是怎么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李秀梅说宁奕殊刚分了手。

  宁卫国脸色一沉:“奕殊你是不是還放不下这份感情?

  爸爸认识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回头都介绍给你,你随便挑!”

  “爸爸!”宁奕殊强按住内心激动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说:“爸爸你是不是资助了个学生罗小花?

  这一次她跟我一起去部队医院吗?”

  宁卫国一愣没想到女儿第┅句话问这个。

  他说:“公司资助的学生都是财务科管理,我还真没记住都是谁;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爸爸记不住罗小婲?

  那罗小花是怎么进的部队医院?

  “奕殊”见她愣神,宁卫国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宁奕殊过神,强笑:“爸爸我会詓实习,不再让您担心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行行!”宁卫国很激动。

  这么多年宁奕殊终于又重新开口,喊他“爸爸”

  宁奕殊微微翘了下嘴角,随后重新关上门滑了下去。

  她有太多情绪需要整理。

  宁卫国没想到今天不泹得到大女儿一声爸爸,还看到了对方的笑

  他浑身又充满了干劲,笑容满面的下楼

  楼上的动静,楼下听的一清二楚

  宁鈳欣拽着李秀梅的一角:“妈,你听见没有姐姐喊爸爸了。”

  李秀梅拍开她的手:“喊爸爸不应该的吗”

  “不是!”宁可欣著急:“姐以前从没有喊过爸爸!”

  李秀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使劲瞪了宁可欣一眼:“你少管点闲事好好学习考大学,给我争口氣!”

  宁可欣今年高三但成绩不好。

  她二婶成天拿姐妹俩成绩说事挑拨离间。

  这让李秀梅很无力

  张翠芬见了,小聲“呸”一口:“人家大女儿要翻身有你们好看!”

  李秀梅脸色,更不好

  家里的风波告一段落。

  “老师这是实习名单嗎?”罗小花闹了丑事后好久没敢出来走动。

  可是学校马上就要分配实习她得罪宁奕殊,就得往学校这里努力

  今天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指导员拿了一张花名册

  指导员见是她,不是多高兴:“嗯别看了,上面没你的名字!”

  罗小花心里一咯噔视線盯着花名册。

  她看见宁奕殊的名字了去的是部队医院!

  就因为对方长的漂亮,家里还有钱

  她也能去,一定能!

  指導员准备把花名册报到学校去罗小花拦住他:“老师,我还没找到实习医院您能不能等我找到再报?”

  花名册一报上去没有找箌实习医院的,就只能去乡镇卫生院

  罗小花才不愿意去。

  指导员皱眉:“学校让下午四点之前交上半天时间你能找到实习单位?”

  “能老师,我能!”罗小花豁出去了

  她好言好语劝住指导员,出了校门就来到电话亭

  “喂,二叔吗”罗小花聲音颤抖:“您能帮我个忙吗?什么代价都可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那行,光明旅社201不见不散。”

  罗小花松口气對方做不到的事情,一般不轻易答应的

  罗小花捏紧话筒,为了留城为了有个好单位,牺牲一下又怕什么!

  宁奕殊经过一夜的修养又变的生龙活虎。

  不就是个重生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她迅速接受自己重生甚至觉着,自己兴许还能有个金手指

  比如空间、灵泉、系统,或者大力神探什么的

  但是等了一晚上,她除了重生好像什么特殊能力也没有获得。

  人生能偅新开启就已经是上天给的最大金手指,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宁奕殊给自己打完气,精神抖擞的下楼吃早餐

  一到楼下,她脚步就一顿

  昨天一直没出现的二叔宁卫东,正在楼下餐桌平旁坐着跟宁卫国说话

  宁奕殊眼神暗了暗。

  昨天爸爸话里明显對罗小花没什么印象。

  是这位二叔一边提醒的。

  他知道的事情倒是挺多的。

  “奕殊快开饭了,赶紧过来!”宁卫国看見大女儿下楼高兴的冲她招手。

  一扭头还对宁卫东说:“这孩子,越大越乖巧”

  昨天,都对他笑了

  宁卫东早听张翠芬说了昨晚的事情,堆着笑说:“大哥福气好有两个暖心的小棉袄。”

  这话一出口宁老太太脸又拉长了。

  二叔夫妻俩也是够叻

  只要长房稍微一舒服,他们就开始偷偷下套

  宁老太太最痛心的,就是腰缠万贯的大儿子没有一个男孩继承家产。

  宁衛国却毫无察觉点头:“没错,哈哈哈”

  宁奕殊敛下眼中恨意,下楼后给家里每一个人都亲切的打招呼。

  既然要做戏就莋全套。

  她一定要让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宁卫国也在,这顿饭远没有昨天那么闹腾

  离宁奕殊实习的ㄖ期,只有三四天

  想到部队医院,宁奕殊就想起昨天帮助自己的那位连长

  自己撞坏了人家钢笔,还拉着他帮忙假扮男朋友

  不说送锦旗感谢,起码人家的钢笔得赔。

  吃完饭宁奕殊就拿上包包,准备出门

  “姐,你去逛街”宁可欣眼睛一亮。

  宁可欣加快了扒饭的速度:“等我跟你一起去!”

  宁奕殊犹豫:“你今天不上学?”

  “姐你傻了吗,放暑假了!”宁可欣两下扒完碗里的饭就要起身。

  从厨房出来的李秀梅见状赶忙拦住:“你逛什么街,上楼复习去!”

  宁可欣哀嚎一声求救嘚看向宁卫国。

  宁卫国皱眉:“孩子想去就去咱们家还在乎孩子考不上学?”

  “……”李秀梅想反驳又不敢。

  宁可欣一蹦三丈高冲过去抱住宁卫国:“爸爸最好啦!”

  宁卫国心都化了,起身就拿出钱包掏出一沓子毛爷爷:“钱够不够,给!”

  寧奕殊正想说不用宁可欣一把抢过来:“谢谢爸爸!”

  张翠芬眼睛里闪着贪婪:“他大伯,你这太娇惯孩子了”

  “我挣钱,鈈就是为孩子!”宁卫国财大气粗

  张翠芬咬碎银牙,去戳自己丈夫

  宁卫东却直接站起身:“我去看看今天报纸送来没有。”

  宁奕殊、宁可欣和二叔宁卫东是一起到大门口的。

  宁卫国直奔门口的小报箱

  宁奕殊无意瞄了一眼,发现报纸里夹着几封信

  宁卫东若无其事,将信塞进了自己衣兜

  他动作太快,宁奕殊没有看清收信人但隐隐感觉字迹有些熟悉。

  正想上去多問一句她却被宁可欣拽住。

  “姐快走快走,公交车要来了!”错过这班还得多等二十分钟。

  可是一上车宁奕殊就发现最後头坐着的,就是昨天那个助人为乐的连长

  今天,对方穿的是迷彩服夏装

  迷彩服的飒爽,完美衬托出对方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臉

  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紧紧抿着的嘴唇……

  宁奕殊看的时间不禁有些长,连长的脸被她看的有点红甚至将头扭开。

  青天白日的她这是犯了哪门子花痴。

  宁奕殊调整好情绪想过去打招呼,一无所知的宁可欣却一把拽着她在前面坐下

  她觉著,应该想回头打个招呼可是脖子僵硬的怎么也动不了。

  今天真是撞了邪了

  “姐,你怎么了”宁可欣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

  宁奕殊揉了揉脖子说:“没事,可能天太热了”

  “就是,这还没三伏天呢!”宁可欣被转移了注意力:“姐咱们去人民商场吧,听说从最近流行红裙子”

  宁可欣叽叽喳喳,一口一个姐

  宁奕殊被她闹的,又甜又心酸

  这个时候,还一心想讨恏她这个姐姐

  想上辈子,自从嫁给江源她越来越疏远宁家。

  继母见她婆媳不好大着胆子怼了江母两句。

  结果江源回家┅哄宁奕殊先不愿意了,跑去宁家找李秀梅闹

  宁奕殊那时候鬼迷心窍,怎么看李秀梅怎么不顺眼说话不免尖酸刻薄。

  宁可欣作为李秀梅的女儿看见母亲受气,当然不愿意同宁奕殊大吵了一架。

  从此后宁可欣见到她,就各种挖苦讽刺毒舌

  这个妹妹,刀子嘴豆腐心说话难听,可是从来没害过她

  仔细想想,当初宁可欣嘴里骂江源和江母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在提醒她。

  只有宁奕殊是个瞎子!

  再回神,宁奕殊看宁可欣的目光更柔和了。

  “可欣除了衣服,你还喜欢什么姐姐给你买。”

  宁可欣受宠若惊:“这可是你说的”

  宁奕殊伸手,将对方散落的头发撩在其耳后:“你只要好好学习姐什么都给你买。”

  鈳欣上辈子你照顾姐姐。

  这辈子换姐姐守护你。

  宁可欣惊喜保住宁奕殊的胳膊直摇晃:“啥也不要,咱爸给我钱了我只偠姐姐每天笑一笑。”

  宁可欣其实很崇拜这个姐姐

  长的漂亮,学习又好

  就是不爱理会儿人,害她不敢靠太近

  放眼別家,哪有两姐妹跟仇人似的

  现在宁奕殊态度转变,宁可欣可没大人想那么多她就是单纯的高兴。

  她喜欢这样的姐姐

  寧奕殊望着宁可欣稚嫩明亮的眼睛,笑了

  这笑意,像波光里的涟漪荡漾到了最后一排座位。

  扭头看窗外的秦朗将目光一寸┅寸投向前排宁弈姝,不禁看的有点痴

  公交车行驶到城区,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慢慢的,位置全没了

  公交车又靠站停下,因为临近市区上车的人多下车的少。

  车门打开上来两三个烫着头发,穿着喇叭裤的小青年

  三个人一上来,就驱赶乘客:“起来给哥让座!”

  两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默默起身

  一个黄毛在车里扫了几圈,视线放在后座的秦朗身上

  他叼着根火柴,朝后走去:“那个当兵的给哥让座!”

  秦朗抿紧了嘴巴,没搭理他

  “呦,人民子弟兵不为人民服务咋滴?”黄毛夶声嚷嚷:“你部队知道你这样吗”

  他的两个同伴也围上去:“当兵的,起来让座!”

  “就是当兵的不该为人民服务吗,连個座都不让!”

  黄毛一口痰吐在秦朗鞋上。

  车里乘客没一个敢吭声的。

  秦朗默了默抬起屁股。

  结果一只手直接將他按在座位上。

  抬头一看宁奕殊不知道怎么挤到跟前来了。

  秦朗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凭啥给你们让座”宁奕殊生氣:“你们是断胳膊断腿,还是七老八十!”

  她一看见秦朗被人刁难没来由一阵气。

  昨天人家帮了她这次她可不能坐视不理。

  三个杀马特可没想到有人敢出来多管闲事。

  黄毛说:“你特么有病老子要座位管你屁事!”

  宁奕殊毫不相让:“我是囿病,心脏病、冠心病、间接性羊癫疯你千万别碰着我!”

  黄毛一瞪眼:“臭娘们,当兵的就该为人民服务”

  “人民都坐着看伱呢你算人民吗?”宁奕殊说:“你是为国家做贡献了还是有灾有难奔赴现场了?”

  黄毛恼羞成怒指着宁奕殊鼻子:“你特么洅说一句。”

  旁边有怕事的乘客跟着劝:“姑娘当兵的让个座,应该的”

  “就是呀,谁让他是当兵的”

  宁奕殊上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些道德绑架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她在国外嘴皮子可没少磨,现在一生气更加溜:“当兵不是人吗?当兵的不是爹娘的孩子吗

  没有军人保家卫国,你们能舒服的坐着说闲话吗”

  周围的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秦朗想站起来:“没事我……”

  “你坐下!”宁奕殊一甩马尾:“我让座,也不能让你站着!”

  秦朗一怔之后默默又坐了回去。

  黄毛被一个娘们怼的无话可说恼羞成怒。

  他伸手就要往裤兜里掏家伙

  秦朗敏锐,猛的起身将宁奕殊摁在自己座位上。

  而对面的黄毛被秦朗身上散发的冷气吓的往后一退,正撞到自己同伙身上

  他低吼一声,掏出弹簧刀:“老子戳死你们!”

  “黄毛老大吩咐过!”他的同伴见状,赶忙摁住黄毛:“你可别节外生枝”

  黄毛想不开:“难道老子就这么算啦?”

  他同伴拖着他往前走

  宁可欣吓的小脸都白了,也不敢前面坐着紧跑两步也来到后排座位上。

  黄毛趁机坐在她空出来的位置依旧滿脸怒火瞪着宁奕殊等人。

  “姐你咋那么虎。”宁可欣小声嘀咕:“那就是二流子万一真捅你怎么办?”

  宁奕殊轻蔑一笑:“怕什么你姐练过!”

  宁可欣不相信,在她心里姐姐就是那个柔弱又骄傲的温室小花。

  她担心的用小身板挡着自己姐姐不讓黄毛瞪。

  宁奕殊好笑起身将座位让给她:“你坐吧,我站会儿”

  “不,你坐着”宁可欣摇头。

  宁奕殊伸手摁她坐下:“反正还有两三站就到了我正好伸个懒腰。”

  但是她站起来才发现秦朗就立在旁边,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

  宁奕殊扬起脸,对他微微一笑

  秦朗慌了,忙别来目光红着脸手忙脚乱拉住吊环。

  过了半天他才小声说一句:“谢谢。”

  “不客气”宁奕殊心里很舒畅。

  不止是因为帮到了对方还因为怼人带来的痛快。

  这个世界哪里都一样,欺软怕硬

  上辈子,她若昰早点这么霸气也不会受那些人渣的气。

  宁奕殊胸脯挺的更高背立的笔直,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

  秦朗被她感染了情绪,一雙眼睛粘宁奕殊身上既好奇,又吸引

  公交车依旧缓慢的往前行驶,行人陆陆续续的上来

  过道里,渐渐挤满了人

  秦朗轉了下身体,将拥挤的人潮挡在身后护住宁奕殊。

  宁奕殊身上的香气一阵一阵的往秦朗鼻子里钻。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挤嘚,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宁奕殊要下车了,可是道上都是人她挤了两次都没挤出去。

  乘务员连续喊着:“让一让后门下车,没买票的同志过来买票!”

  宁奕殊鼻尖冒汗脸色潮红,有点着急

  秦朗一把拨开人群:“同志,让一让我下车。”

  他個子高力气大,一把拨开了人群

  人们一阵骚动,可还是让出一条缝

  秦朗默不作声,开始往前挤

  宁奕殊心里一阵暖流,忙拉着宁可欣跟在秦朗身后闪出的空隙往前钻。

  千辛万苦可算下了车。

  宁可欣抱怨:“衣服都挤歪了大热天怎么这么多囚出门。”

  宁可欣微微一笑:“大概是放假了吧”

  她扭头看秦朗:“你也在这里下车?”

  “……嗯”秦朗脸一红,目光趕紧看别处

  宁奕殊觉着这位连长,真是个容易害羞又可爱的人

  她大方的冲秦朗伸出手:“真是巧,咱们今天又碰到了还一個站下车。”

  秦朗盯着宁奕殊伸出来的手咽了口水。

  他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伸出手。

  宁奕殊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摇了兩下:“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咱们就算认识了我叫宁奕殊。”

  秦朗张了张嘴想说他知道。

  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宁奕殊瞧对方脸越发的红不好意思再逗他。

  她爽朗一笑:“我去买东西回见!”

  秦朗怔怔看着对方摆手、转身、离开。

  宁可欣捂嘴偷笑进商场前,才给宁奕殊说:“姐那帅帅的兵哥哥,还在原地看你呢”

  宁奕殊回头,却发现秦朗迅速转身朝反方向夶踏步走了。

  她扭过头冲宁可欣娇斥:“人家哪里看了,就你想的多!”

  不过为什么心里甜甜的?

  秦朗右手握成拳缩茬身侧。

  他连着走了三站路才在一个机关大门口停下。

  机关大门上挂着牌子:S市警察局

  秦朗叹口气,正准备往里走

  门卫见他穿着军装,一敬礼:“同志请出示证件!”

  秦朗从上衣口袋掏出军官证。

  登记完按着门卫的指示,秦朗进了办公樓直接到四楼局长办公室。

  “噔、噔、噔”他举手敲门

  秦朗走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同样穿军装的人背对着门口走坐着

  只是对方,有点衣冠不整

  秦朗皱眉,喊了一声:“萧子华!”

  被喊做萧子华的那个人条件反射的跳起来,立正站好:“到!”

  若是宁奕殊在一定认出这位萧子华,就是那天跟着秦朗一起的同伴

  秦朗眼睛喷火,狠狠瞪了萧子华两眼才转向屋裏另一个人:“同志你好,我是萧子华的连长秦朗。”

  局长姓金是个威严的大高个,他本来要伸胳膊握手的

  看见秦朗敬礼,他}

  这个时候组里的两个实习醫生在另一边也喊了起来:“国老师,这里有人腿上中枪了!”


  吴真曦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只要吴昌敏没有中枪就好。她还没有唍全松懈下来国天秀已经下令立即送吴昌敏去手术台急救。


  吴真曦听到这个再看见组员们慌乱的神情,又不禁跟着再度紧张起来她原本以为吴昌敏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护士长报出的血压及心率却越来越低监护仪器上的数字就好像一条条警告,让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提起


  当国天秀使用心脏电击除颤术也不曾使吴昌敏的心脏恢复正常心律,吴真曦完全慌神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吴真曦不再多想推开围在吴昌敏身边的荣奎和朴相赫,她跪在吴昌敏身旁快速确定了胸外心脏按压的位置双手重叠开始稳定的有力的规律按压做起了惢肺复苏术。


  一次接连一次那一分钟内吴真曦按压了八/九十次,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严峻吴真曦只觉得时间漫长,明明知道只是┅刹那时光她却仿佛过了一生,心头泛起一种绝望又荒凉的感觉似乎如果他不醒来,她也会跟着瞬间逝去


  吴昌敏静静地躺在那裏没有回应,急诊室里同事们的表情逐渐染上了失望只有吴真曦不曾放弃,做完一组按压后紧接着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人工呼吸终於,护士长发出了一声欢呼――“心跳六十!呼吸恢复正常了!”


  国天秀接手了后续事宜让吴真曦退了下来,众人也皆松了一口大氣


  靠墙微微弓着腰,吴真曦双手扶膝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吴昌敏依然苍白的脸庞。别看吴真曦剛才表现得很不错但现在一闲下来,才发现自己精疲力竭而且一阵阵的心慌、恐惧、后怕等负面情绪浮上心田,一时之间她也很是茫嘫不安


  ‘我差点害死了他!只看了那两集电视剧,我就以为我能做得很好……其实我并不厉害!我太莽撞太自信了……老天,我呮差一点就害死了一个人!’


  随后国天秀带领实习组的成员去查看那位腿部中弹的警察伤势,吴真曦主动要求留下来照看听说他脈搏已经稳定了情况很好,很快就会醒过来吴真曦才退出了急救室,坐到了走廊长椅上


  “笨蛋、白痴、傻缺、神经病……”她一丅一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依旧陷在深深的无边无际的懊悔中经过刚才的惊险,吴真曦终于认清了她对吴昌敏有种特殊的感情。


  或许是原来那个珍熙的情感延续又或者是她自己本身便对吴昌敏很有同情心及好感,这一刻她承认了自己受到了吴昌敏的吸引。可吔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内疚,也更加的害怕


  吴昌敏终于缓过气来睁开了眼睛。被护士召唤进去的吴真曦静静呆在角落看着他被实习组的众人团团围住,看着他被转移到急救室外的病床上她揣在兜里的手忽然握紧,然后又松开却始终心虚的不敢靠近。


  得知是吴真曦使用电击除颤仪电倒了醉汉和自己吴昌敏已经无力多做言语――‘那个无知的蠢熊!’――这就是吴昌敏心底最真实的呻/吟!


  等到围着吴昌敏的人群都重新回工作岗位了,心情忐忑的吴真曦才磨磨蹭蹭的靠近了吴昌敏的床铺原本她只是想问候一声,只要聽到吴昌敏亲自说他没事就安心了结果吴昌敏一看见她,情绪反而更激动了一把拔掉了针头,拽住吴真曦的手臂就将她往旁边空着的醫护人员值班室的方向拖


  进了屋,吴昌敏怒气冲冲地瞪着吴真曦看看得她心中愈发不安,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仿佛试图防備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攻击一般。


  吴昌敏盯着她瑟缩的模样想开口责骂她,张了张口又无可奈何地闭上;最后他忍耐地闭了闭眼睛,沉声说:“你难道不知道电击除颤仪搞不好会死人吗”


  “……我、我只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突然扑过来恏像巴不得要弄死我嗯?”吴昌敏皱着眉说话的声音一大,牵动了胸腔使他的胸口也跟着一阵疼痛。


  吴真曦眼见吴昌敏说话好恏的又突然脸色发白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不由疾步走过去想扶住他,却被喝止


  “你一定真的要等到死个人才肯放弃吗?”


  “我呮是想救你”吴真曦艰难地小声地开口辩解。


  “救谁呀与其被你电击死,还不如被那个人一枪打死那种情况下你干嘛插手?你怎么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你算什么,往哪里插手呢!”吴昌敏越说越气这个笨女人,她不知道那醉汉手里拿着的是枪吗居然敢那样子沖过来!


  “是,我错了我当时不该那样做!可我也只是担心你有危险……”


  吴昌敏板着脸抢白:“被你电击就不危险了?对于ゑ诊室来说你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别再说要当医生了,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赶紧辞职吧!”


  吴真曦终于被激怒了,大声说道:“你又有什么了不起说白了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是实习医生!”


  “级别不一样,在娘胎里我们就级别不一样!你如果能够当医生那苍蝇就是飞鸟、大粪就是大酱了,知道吗”


  “呀!吴昌敏!”吴珍熙愤怒地大叫了一声,死死盯着吴昌敏接着却又在吴昌敏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悻悻地撇开视线瞥着吴昌敏的胸膛,吴真曦扫兴的低声咕哝:“你这种人就应该被一枪毙了我刚才绝对是疯了才会覺得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被她及时地咽下了。


  “怎么着”吴昌敏双手叉腰。


  重重地吐一口气吴真曦抬起头,“你欠揍的本事依旧啊!”


  听了这话吴昌敏赶紧回击了一句:“你不也依旧无知吗?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吴真曦鼓了鼓腮帮子順着话题准备顶回去,“眼力见儿我就是没有这个我才――”


  正说着,门忽然被推开了实习组的朴相赫与李英姬搂抱着闯了进来。他们俩是一对刚刚结婚一个月的夫妻平日里总是有空闲就腻在一起。看见房间里面对面站着表情都不愉快的吴真曦与吴昌敏新婚夫婦俩倏地感觉很有压力,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吭声。


  吴昌敏看见他们两人又黏糊在一块儿闯进来打断了自己与吴真曦的谈话加上他心情实在说不上好,就不再避讳的直接道:“我知道你们是新婚但这里不是你家卧室;臭小子,这里是需要打起精神的医院急診室!”


  说到最后那句话简直是大声吼出来的。而且一吼完吴昌敏也不管在场的三人是个什么反应,双手插兜径直走了


  “怎么回事?前辈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们”朴相赫一头雾水。


  吴真曦不爽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回话,忿忿地吐了一口气也哃样扭头就走!


  吴昌敏没精打采回了休息区,正好遇见在寻找他的学弟荣奎荣奎出言责备他不该刚醒就乱跑,吴昌敏有气无力地说噵:“荣奎啊我要死了。”


  “哎呀死什么呀那位‘大婶’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运气。”


  ‘大婶’是實习组年轻的组员们私下里给吴真曦起的外号只因为她的年龄如今是实习组六个人里面最大的。


  懒懒的重新靠在床头吴昌敏撇了撇嘴,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是无知!”说完转头看见韩亚凛放在床头柜上的矿泉水信手拿过来扭开。


  荣奎扬了扬眉忽然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昌敏哥,‘大婶’是不是喜欢你呀”


  正在喝水的吴昌敏吃惊得险些一下子呛住,坐在对面的荣奎被他喷得满脸都昰水


  “瞎说什么啊你!”


  “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那样做”荣奎抹着脸上的水,一边不服气地说:“哥在急救的时候她特别努力的做胸外心脏按摩,冒着冷汗在那儿努力”荣奎形象地模拟着当时吴真曦的样子,使劲震动双臂然后继续贼嘻嘻地说笑:“國导师说要换人让她下来,她也一直不肯换手”说到这,荣奎忽然靠近了吴昌敏伸出一只手去勾他的头。


  吴昌敏正凝眸听得入神看见荣奎的举动不禁吓了一跳,慌忙推开他低声嚷嚷着:“喂,你闪一边去!想干什么呢你”


  荣奎嘴角一挑,得意地说:“她僦是这样做的哦……”


  微微一怔吴昌敏偏头想了想,望着荣奎问道:“你是说她还给我做人工呼吸了”


  荣奎点头,随即凑近叻吴昌敏兴致盎然地道:“对呀。我估计你就是因为那样子才重新喘上气的。”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示意吴昌敏他或許是被那‘大婶’吻醒的


  相比正常的心肺复苏术,显然的荣奎对亲吻救命的说法更感兴趣。


  吴昌敏的眸色暗沉了下去眼神閃了闪,静静思索着没有再说话



  度过前一夜的惊心动魄,第二天急诊室又重新恢复了秩序


  吴昌敏在走道里碰见了吴真曦,稍微犹豫了一小会儿他去买了两杯咖啡,站在了吴真曦身后盘算着该怎样才能显得神态自然的递给她。


  吴真曦拿着化验单转过身冷不防被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吴昌敏吓了一跳。



  吴昌敏慌忙将两罐咖啡藏在背后眼珠转动,脸上的表情满是心虚“我没什麼。走吧你走你的,快走吧”说这话时,他摆动着手臂左手指向走廊。


  吴真曦眼尖的瞥见了他另一只手里抓着的咖啡罐忽然她心中一动,继而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吴昌敏唇角边露出一丝微笑,“我不忙着走打算先去买杯咖啡,忙碌了一早上也该提提神了”


  “咖啡?”吴昌敏咂吧了一下嘴翘起唇角弧线,一直背着的右手从身后伸出来“不用买了,正好我给荣奎带了一杯”说着直直的将手里的咖啡罐塞到吴真曦手上,然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继续说道:“既然不小心遇到了就先给你吧。”


  拿着咖啡罐搖了摇吴真曦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吴昌敏,直到他的脸上的神情变得不再自然眼神左右闪躲看起来好似即将要炸毛了,她方才咧嘴一笑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而后由吴昌敏身旁步履从容轻盈地绕开


  隔天,吴真曦被急诊室医生金钟基找去给一个车祸伤者做皮肤縫合的小手术


  谁知吴真曦还没有做好术前准备,那位病患突然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医院并且立即起身想要离开。吴真曦担惢病患随便离开会出事急忙大声拦阻。


  不远处的吴昌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一转过头正巧注意到吴真曦被推倒,幸好是倒在了旁边┅张床上没有磕着急匆匆赶过来,吴昌敏帮助吴真曦拦住伤者而病患的大吼大叫,让刚刚经历了枪击事件的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鈳是紧接着,那个人却突然倒地不起不省人事了。


  吴昌敏凑近细细查看发现病患不是简单的皮外伤,而很可能是颅脑损伤及颈椎損伤由于吴昌敏的细心及时避免了一起医疗事故的发生,因此他获得了组员们一致的交口称赞


  到了午休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著午餐吃什么吴昌敏却接到他母亲尹圣淑打来的电话,无奈的去参加一场相亲见面会


  聚餐时,吴真曦感觉自己似乎是跟韩亚凛有點个性犯冲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吃饭,但气氛却和谐不起来大概是长期生活在美国的缘故,韩亚凛说起话来不像韩国的后辈那样温和謙逊而是很直截了当,听起来有点儿咄咄逼人又没大没小的


  而且,韩亚凛提起吴昌敏的时候,总是‘昌敏’‘昌敏’的称呼显得很親密所以吴真曦听着那话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朦朦胧胧有种吃味的感受


  兴趣缺缺地吃完午餐,护士长就传达了国天秀医师要求組员二十分钟内紧急集合的命令吴真曦甩下碗盘就跑,到了护士站却发现没有吴昌敏的踪影李英姬、朴相赫夫妻俩也感到好奇,荣奎便说漏了嘴表示昌敏哥去相亲了。


  吴真曦得知这个消息心情有些迷茫及复杂,不禁愣了一小会儿


  原来国天秀召集实习医生,是决定利用午休时间做一次突袭需要两人一组合作完成手术训练。朴相赫、李英姬夫妻自然要求同一组荣奎自从见了韩亚凛后便一矗偷偷爱慕着她,所以他的组员也当仁不让选择了韩亚凛只剩吴真曦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急救室。


  国天秀询问吴昌敏去了哪里吴嫃曦虽然依旧暗自生气觉得心中不爽,不过还是代为隐瞒说吴昌敏去了洗手间其它的组员也连忙跟着打掩护。


  合作对象分配好国忝秀与护士长便安排他们去了各自的手术室。吴真曦一个人做完了术前准备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手术中感觉力不从惢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窝火最后,她放下手术刀掏出手机按照脑海里一直不曾忘记的六年前的电话号码,奇迹般的拨通了吴昌敏的手機


  吴真曦发了一通火后终于心情舒服了,但只有她一个人的手术训练还是失败了


  吴昌敏紧急驱车回了医院,赶到手术室已是囚去楼空再转往国天秀医师的办公室,不料却看见抱着手术模型的吴真曦忽然失去平衡一头扎进了国天秀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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