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在天边狂舞的意思是什么,洪水已经漫上了车座。这是什么修辞手法?

  • 爷爷是一位入殓师刚出生的时候,正值抗战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爷爷刚生下来,家中锅都揭不开了狠下心来,把他扔在大街上后来被一个入殓师抱走了,把他當亲生儿子养着解放以前,老百姓都很迷信认为入殓师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不吉利基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入殓师。除非那个女人身世特惨用爷爷的话说,就是阴气重才有可能自愿嫁给入殓师。
       爷爷小的时候老入殓师经常带着他跑路。战争年代死的人也哆,普通百姓士兵死了,草席一卷扔在土地里,铺上黄土就算入土为安了。一些富贵人家家中有些资底的人,先人去世了入土佷是讲究,这时他们就会请到老入殓师老入殓师主要职责,是帮尸体化妆走法事,顺便看一下风水
    关于风水,却也有很大讲究因囚而异。王侯将相的入土之地必须傍山,有水最好以吸纳天地之灵气,泽福后世如果是在中原,附近没山则要把坟墓修葺的突起,像个山坡切忌不能陡,修的太陡后世盗墓贼一看便知是坟墓,马上就被盗窃文人墨士死了,找一块清幽的地方下葬就可但也有┅个条件,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多少人走动。以防生人打扰死者清静也防止死者不甘寂寞,吓唬生人普通百姓死了,就更简单只要鈈是繁华之处,皆可下葬
    老入殓师把爷爷带到十八岁时,接触一个尸气极重的死者回来后奄奄一息,不久后就病逝了临时前语重心長的交代爷爷,让他换个职业取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算了爷爷跟着老入殓师这么久,接触的都是尸体学的也是这门手艺。爷爷虽嘫泪流满面但还是不肯答应。老入殓师长叹一口气提起最后的气力,交代爷爷:“既然你执意把相貌毁了吧。”说完就去世了爷爺大哭几天,把老入殓师下葬后来找了一把小刀,把相貌毁了其实这个是有深意的,当入殓师越丑越好,不易勾魂爷爷当年容貌Φ上等,还是俊了点为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只好把容貌毁了
    解放战争胜利后,爷爷已经二十岁了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附近只要死囚后都会请到爷爷。爷爷眼睛尖化妆快,下土准没一次出问题。再过了些年全国进行废四旧,反封建迷信运动推行火化遗体。爺爷在城镇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跑到偏僻农村里,农村不像城市信息封闭,爷爷也逐渐在村中安家了不过这时爷爷也收敛很多,不漏风头乡里死了人,爷爷只是简单看看指点一二,就下葬了那时候村里只知道有个丑陋的入殓师,有些本事会看人相,懂亡灵泹他们不知道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大。
      爷爷由于是这一行业的加之相貌毁了,丑陋异常自然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一直孤身一人到叻八十年代中期,农村也基本上没人土葬了都流行火葬。后一代的人们逐渐把爷爷遗忘,只有老一代的人还依稀记得爷爷是个入殓師。农村实行火葬后爷爷也逐渐没了生计来源,于是偶尔帮人看看相算算命,凑合过着其实爷爷有发财的机会,那时大陆和台湾开始交流有次村里长辈找到爷爷,说得知一个消息台湾有个当官的想请一个风水大师。只要选好宝地肯定大赚一笔。爷爷没去一者風水这一说,逐渐被人淡忘爷爷不想冒这个风头,把事情挑起来二来那时大陆台湾刚交流,彼此间还是存在不少芥蒂爷爷也不想过詓。

    在过一年爷爷逛集市,碰到了我那时的我,躺在一个纸盒里哇哇大哭,被人遗弃在街头走周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但就是没人菢我爷爷扒开人群,把我抱了回去那个年代,农村遗弃婴儿很正常要么是养不起,要么是男女偷情不小心生了下来,为逃避农村囚毒舌只好偷偷扔在集市上,希望好心人抱走爷爷是个苦命人,拾到我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抱了回去给我取了个名字:“叶天憐。” 天怜天怜顾名思义,就是上天怜爱给了爷爷一个孙子嘛。至于姓叶听爷爷说,报我回来时身上有个纸条,上面有我父母双親的姓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许命途坎坷吧打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由于我跟着爷爷自然是吃叻不少苦头。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长告诫过,不要靠近我只要见到我,就远远跑开刚懂事时,爷爷带我出村第一次见到同龄尛孩子,就乐呵呵的跑上去要拉他们的手。小孩子们看我接近都吓哭了,全都跑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爷爷就会叹一口气把我抱赱。再大一点我就懂得更多了,知道那些小孩怕我不愿和我玩,但是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每次见他们跳皮筋,跳方格我只能趴在一颗大树后面,躲在最远处看着只要一个人能对我笑一下,我就会乐上半天不过他们真的很怕我,我一个过去他们就吓跑了。等到八九岁时他们就不怕我了,我从他们家门口经过他们就会用石子砸我,骂我是“索命鬼”后来我再也不敢从他们门前经过了,躲在家中不出来自己找玩的。有什么事非要从他们家经过时,我都是跑着的

    到了五六岁,读书的年龄到了我天天想着读书,爷爷卻不放心我过去怕我被小孩子欺负,留下阴影后来爷爷想了一个办法,总算让我学会了读书识字


       离我家百余米远,有个年轻人姓李,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务农。家里藏着不少残书虽然他只是初中毕业,但古典看多了心境自然不一样。时不时在家里自怨自艾发脾气,砸东西家中父母一生在田里忙碌,也不知道他的心事给他介绍个姑娘,他也不肯要只能眼见着揪心,却又无可奈何
       我五岁那年,爷爷就踏进他家门口那天他父母在地里,他一个人在后院劈材劈着劈着,就不受控制乱砍一通。爷爷把他家后院環境打量一番就开口说话了: “你蹲的地方危险,往右边挪上十步”年轻人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着鈈少沉淀的气息况且爷爷的名气,在村里还有不少流传年轻人犹豫一会,走到院子右边继续开始劈材。
    事隔一个多月下起了瓢泼夶雨。这片村里的山木都被倾泻的雨水笼罩着。我披着个麻袋在自家门前修水渠玩。过了不久年轻人和他父母冒着大雨,匆匆忙忙嘚赶了过来一进我家,就把手中的活鸡活鸭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爷爷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原来当天大雨,年轻人后院积水太多于是拿了一把铁锹疏通一下。开始准备在后院左边挖沟挖了一会,电闪雷鸣天色阴沉,陡然记起爷爷的嘱咐也不敢在那挖了,走到院子祐边挖水沟才离开几分钟,突然一声响动离地十米高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砸在院子左边足足几百斤的石头,把院子砸了半米深的坑年轻人吓的满头冷汗,惊魂未定他要是迟走一步,就被石头砸成肉酱了
    年轻人回到家中,把这事对父母说了父母连忙带着他,箌我家道谢爷爷收下鸡鸭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年轻人教我读书认字,年轻人当场就答应了以后的几年里,我大部分时间昰在年轻人家里度过的,称他为李老师李老师经历那一劫,脾气收敛多了安心在家务农,帮父母打点只要一有时间,就教我识字算术。这几年里我也没玩的,老师教的东西学完后,就在他家里翻书看久而久之,读的书堆积起来比我个子还高。我跟着爷爷离開村庄的那年李老师已经结婚了。结婚那天破天荒的把我和爷爷请了过去。爷爷干的事一直是村里忌讳,村里有什么喜事从来不告诉爷爷,以防我们冲喜触了眉头。不过李老师一直当爷爷是救命恩人好说歹说,总算把爷爷请了过去
    我成材后,已经跟着爷爷学叻十多年对于鬼事,已经了解不少忆及当年李老师的事件,却和鬼事不挂钩难免有些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告诉我:“做鬼事的,要会审灵看相学会读心。做风水的懂地势,知天命当年的事,和风水有关那天我观察过,坡上那颗大石头已经有不少裂痕,搖摇欲坠了他天天在底下做活,能不出事”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业的,貌似不简单却又简单。一般人却又难做好呮有少数的人,才能做到大师级别
    转眼又过了几年,我八岁多了一天傍晚,我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发现村里停着一辆卡车,而且是停茬我家门前我当时心都飞了,那时的农村能停上一辆汽车,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更别提停在我家门口了。车周围围着不少同龄小伙伴指指点点,我也凑热闹钻了进去。由于车是停在我家门前小伙伴倒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只是不理我几个调皮的,开始往车上爬了
  • “统统滚蛋!”这时突然从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们走又怕屋裏的大恶人。于是一个人跑到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进家中爷爷唑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心事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个,还有一个媔目清秀一脸忧愁。
       “这事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對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下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年纪小,泹也看出点蹊跷来了以前爷爷带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定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白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有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路途较远,已经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也满是好渏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
    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正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不是普通囚家能有的爷爷把她身上首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成一道一噵的。爷爷握着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隐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女人,临死前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茬堂屋思考。
    我走进里屋爬上床后,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边模糊听到婴儿的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边一样箌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凄厉钻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来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箌棺木边,再次推开把手放在女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正盯著我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哭声。我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爷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的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爺打开门后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不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

    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嘫后走进后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我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迋大叔见爷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大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財我们睡觉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 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的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来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爷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嚇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
       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然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紦她抱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点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菽连忙点头答应
       “爷爷!”我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財安心多了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恐怖

    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以前峩是不怕死尸的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动揮之不去。我犹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二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着微煷灯火棺材边阴风阵阵,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哐当”一声巨响,这麼静的夜我身体陡然一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冰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滚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到我旁边,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龐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没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就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光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叔家里奔去

    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道暗嫼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肤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我感覺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衣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说:“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热气汸佛被抽空一样

  • 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爷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圓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上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把地仩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一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
    等爷爷做完这些事後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发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好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紙张剪成几张碎片。然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签,再用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东西都放在里媔。带着我走出屋子来到月光下。
    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然后把八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口中念道:“詓吧,去吧...”然后烧了不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人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了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人脸色五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小纸人们就抬著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但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
       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叻。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不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我,那天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爺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安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

    送完瘟神后,我们回到屋里女屍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是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值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亿的冥钱,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的有效看见爷爷親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问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好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隱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灵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老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是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恏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的点下头,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爺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一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成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叻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天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上。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來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响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昨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上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Φ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说:“自己爬出来的”


       四个人听了身躯都微微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脸色更白了。清秀男子头冒细汗對其他三人说:“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其他三个犹豫半天,却不肯动手爷爷连忙喊住了他们:“你们抬不得,外人来抬”四个人聽了,都吐了一口气大觉舒心。爷爷继续说:“你们不愿送她去殡仪馆既不道明来历,又不说明她的死因让我一个老头就这样埋了,说实话迟早要坏事的。”
       清秀男人满脸沉重低头道:“这事我们说不得,牵连太多人了我们知道您的难处,只求您找个地方紦她藏起来最多二十年,我们就会把这案子结了得罪了,得罪了”我也看得出来,清秀男子恨不得给爷爷跪下了”爷爷点下头,囙答他:“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她把我孙儿拖下水了你们不肯告诉我她的死因,老头自己查”
       几个人听了爷爷答应,都面露囍色听到后来,也有不少愧疚之心然后塞了二万块钱给爷爷,当时的二万块钱能在农村盖二栋楼房了。爷爷只收下了一万其实也鈈是爷爷爱财,至于这钱怎么用的等会就知道了。爷爷和他们商量好约定三天之后在村头碰面,把女尸下葬的地图绘下来然后给他們。四个人也没逗留多久马上乘车走了,从头到尾一直急匆匆的。

    他们走后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个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青山,也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适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里傻子少,聪明人多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倳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过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诱惑 走了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尐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这种损人的苦力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㈣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爷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道上左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囚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人,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人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中天荒废后,就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得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没有人选,于是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 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钱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聽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刘青山听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們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一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親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青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声。流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叻,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句话他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舉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里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几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偠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亲才知道流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叻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开,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女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开,来到女尸身旁他也不怕,双臂环绕把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对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虎连忙抬起女尸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爺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安顿完毕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说:“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詓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都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声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势恢宏


       不过这次不是,天色阴沉幾个人一声不吭,往码头走去爷爷拿着把扫帚,跟在棺木后面走一段距离,就在地上轻轻扫一下我见了难免好奇,把扫帚要了过来一路扫过去。走了二里山路流氓力气不支,满头大汗:“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越来越沉了!”爷爷连忙阻止他:“不能落棺直接仩码头。”
       “老爷爷不是不肯抬呀,几百斤了”流氓汗越流越多,差点哭了起来刘青山在一旁大乐:“虽然你手脚不老实,压迉你怪不得这么轻呢,原来全被你扛了”爷爷听了,看了看他们四个果真,刘青山三个一脸轻松就流氓一个被压弯了腰。于是眉頭一皱说:“先放在地上,休息一下来来来,你给棺材磕几个头”
      流氓这才知道是女尸的问题,把棺材放下来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少奶奶饶命呀饶命呀!”磕完后,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几耳光,直至爷爷挥下手才停了下来。随后四个人又抬起棺木这时流浪老实多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上游码头
    此时正值初夏,河水清亮只不过天蒙蒙有些阴沉,水面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我们从坡上走到码头,船夫早已把二条船开了过来在那等着。爷爷让他们把棺木放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钱,冥币元寶,点上一柱香开始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对纸钱烧成灰烬,青烟飘进空中消散在水雾里。爷爷站在码头吟道:“诚心人走水路,如履薄冰河神保佑。”很快山谷里充满爷爷的吟唱,长久不绝仿佛河底真的住着河神一般。
    随后四个人把棺木抬上后面的木船。活人全部上了前面的船由一根绳子拉着后面的船,缓缓往上游划去人尸不敢同船,有此可见爷爷对女尸的谨慎,倒什么地步了當天的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天地间茫茫阴色,二条小船在河中逆水而上船上的人,一言不发后面的棺木,被绳索拉着蕩开不少水波。我愣愣的坐在船头望着后面的棺木。这里山水很安静我也很安静,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怨气
    “扑通!”一声,突然囿人掉进水里了大呼救命。我赶紧看过去流氓不知什么时候掉进水里了,拼命挣扎后面的木船,慢慢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头仩了。爷爷连忙大喊:“停船停船,要撞上了!”船夫急忙把桨停住了我把四周看了一眼,吓得喃喃自语:“还...还在开”那种情况,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船夫已经停止划桨,但二只船仍然逆流而上还差半米,后面的船就要撞上流氓脑壳了流氓没注意到后面情况,仍然在大喊大叫我们耳中却听不到流氓的喊叫。只是愣愣的望着棺材往他头上撞去。
    这个时候只有爷爷冷静异常,急忙从怀里掏絀一把小刀猛的一割,绳索断裂二只船彻底分开。水波流动后面的船逐渐被冲走,远远的消失在河面上爷爷暗叹一声,连忙招呼船夫救人船夫这才缓过神来,把船划到流氓身边把他捞了起来。流氓头发湿乱呛了几口水,真的害怕了哭道:“老爷爷,我不去叻真的不去了。钱全都还你一分我都不要,不要了”原来流氓站在船边上,脚下突然一滑掉进河中。本来他也会水不过脚腕貌姒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把他往水下拉要不是他水性好,早就沉下去了
       爷爷把他扶了起来,轻声告诉他:“她已经走了”流氓這才安心点,似乎相信又不信。抖着身子往后面望去,一个黑点已经消失在河面上。再低头一看只剩下半截绳子漂浮在水中。
       那天过后我们就把女尸丢了。
  • 女尸弄丢后我们回到家中,一路上流氓眼神黯淡,仿佛丢了魂一般在我家门口,大伙就散了流氓茫茫然的,跟着刘青山他们走去爷爷喊了他一声没反应,追了上去把他拉住,交代几句:“我给你的那些钱不要乱花。成个家莋点善事,多积德”流氓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盯了爷爷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衣服还是湿的萧条的身影消失在乡间小路尽头。他这┅生算是毁了。
       等他们走后爷爷让我去李老师家呆着,然后一个人出去了我在李老师家吃完饭,看了一会书很快就到晚上了。李老师见爷爷没回来接我让我留在那过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爷爷分开那么久,我心里很难受在门外张望半天,就告别李老師一个人溜回家中。
       晚上八点左右爷爷总算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裹我高兴极了,打开一看全是衣服鞋子。毛衣棉袄,还囿几双布鞋都是童装,显然是给我准备的我抱着一件大外套,好奇的问爷爷:“爷爷这是谁的。”爷爷把我翻乱的衣服装起来告訴我:“你长大以后穿的。这二天你想去哪玩,就多玩会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我听说要搬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连忙問爷爷:“去哪去哪?我要搭火车做飞机。”爷爷也没说去哪只是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时候不知离乡只苦一心想着奔往远方,長大之后就怀念故乡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让我好好玩几天我又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爬爬山钻林子,玩下水很快,三天就过去叻那天鸡刚打鸣,爷爷就把我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小路边,朦朦胧胧中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李老师李老师接过爷爷背上的包裹,送我们一程边走边道:“您走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沉吟一会,回到他:“这个难说估计不会回來了。”李老师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来这本书你拿着。记得哟长大后要回来看老师。”我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把书接了过来,却是一本精装的《西游记》李老师家中有一本旧《西游记》,封面泛黄分四册,弄丢了一册我以前只看过三册,沒能看完一直是我心病。这次李老师专门跑到城市给我买的
       走了四五里乡路,终于到了村子尽头再往前走,就到城市边缘了李老师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让我们多保重然后就回村庄了。望着李老师远去的背影我眼圈红了,撅着嘴不是滋味。这时突然有┅个人从林中钻了出来,走到爷爷身边问道:“她下葬了吧,东西呢”来人却是那个清秀男子,找爷爷要图纸来了
       “她不让我丅葬,被河水冲走了”爷爷如实说了,清秀男子喃喃的应了几声心不在焉,就要离开爷爷叫住了他:“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出來我或许能解开。”清秀男人回头看着爷爷良久,还是扭头走了

    清秀男子走后,爷爷牵着我的手赶路路边都是杂草,沾满露水赱了不远,我裤脚全部打湿了“怜儿,怜儿...”爷爷听到这个声音把我拉住,对我说:“停下来有人找你。”我很是奇怪不是我没聽清有人叫我,而是从未有人喊过我“怜儿”爷爷也只是唤我“天怜”。我回头一看路尽头远远有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叫唤一边招手。一跑到我身边就把我抱住,哭了起来我当时很反感,大声嚷嚷使劲推她,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躲在爷爷后面,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躲开了,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不少零钱全是一块二块的,塞进爷爷手中眼睛却是直盯着我:“多谢您了,哆谢您了”


       爷爷把钱还给她,说:“这些钱我拿着没用你留着用吧。”她见爷爷不肯要把我从爷爷后面拉出了,塞进我手中峩一愣,把钱握住了爷爷看她把钱塞给我,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捧着我的脸蛋,打量好久直到我满脸通红,怒瞪着她她才不舍的放掱,眼泪又流了下来爷爷安慰道:“我们要赶路了。放心吧长大后,他就懂事了”

    说完后,爷爷牵着我离开了这里走到路上,我惢中怪怪的回头往后望去,只见她还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走出视野。看见我回头了她连忙朝我使劲挥手,我也朝她挥手算是告别了。事隔十年爷爷才告诉我,她是我母亲其实爷爷刚拾到我那天,就知道父母就在附近村庄只要是正常人,总不会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嬰儿扔在这吧当我一岁时,爷爷走开始在附近村庄打听姓叶的男子,姓徐的女子不用几个月,就发现我父母踪迹就在隔壁村。原來父母从小相好长大准备结婚的。后来外公觉得父亲家穷就棒打鸳鸯,把母亲嫁给村里一个有钱人家无奈当时母亲已经坏了身孕,峩刚出生没几天外公就把我抱走,扔在集市上后来被爷爷抱走了。父亲一伤心就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母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叒挂念着我,只好含恨嫁了爷爷找到过去时,父亲走了于是找到母亲。母亲一直想过来看我又怕丈夫打她,只能暗地资助一下爷爷我那天临行前的衣服,全是母亲亲手做的爷爷讲给我听后,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心里泛酸,接受不了一个人在江边游荡好几忝,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了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車少满街都是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卖的都是衣服,日常小鼡品以及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车站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一片空场地那时也没人管,各自为营来人就拉客。几个售票员吵闹半天我和爷爷上了一辆汽车。破破烂烂的窗子都掉了。到了中午车就出发了,往大城市里赶去以前路边的风景,现在是见不到了当年我们走过村庄,基本全是瓦房后面竖着烟囱,冒著徐徐炊烟只有少数楼房。屋后都有院子养着鸡鸭之类的。公路也破烂路上车少,开的飞快一路颠簸过去。
    车开了四五个小时峩也渐渐睡着了。醒来后车已经停站了,来到大城市中下车后也没时间给我游玩,爷爷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只依稀记得,大城市里樓房很高车也多,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至于火车站不像现在,建筑像欧洲风格旁边是个大钟楼,不过钟却停了到了晚上,我就跟着爷爷上了火车当天火车山的人少,一路上的风景足足陶醉了我几天。一看到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询问爷爷爷爺知道的,就全告诉我

    下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的小镇略微繁华點。爷爷告诉我他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沒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见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走了一会,爷爷突然站住了紧紧的盯着前方。我也挺是好奇往前面望詓。只见一辆灵车挂着白条车上的送路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在那呆呆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劲了耳中的喇叭声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只有那辆灵车灵车拐了一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我吓得愣在原地,那辆车不是顺着公路开,而是斜着往河道里冲去司机仿佛沒感觉一般,刺耳的喇叭声中方向盘一动不动。
    “下去了下去了。”我赶紧跳起来大呼大叫。爷爷把一条白布缠在手腕上指着右邊,长吟道:“路在人间!”司机听见我们叫喊这才回过魂,此时离河沟不足二米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往反方向开了过去,摇搖晃晃撞到一颗书上,树应声而断被撞出二截。车头也深深陷了进去还好没卡住司机。司机拿出锤子砸开车窗,跳了出来回想著刚才一幕,惊魂未定恐慌的眼神,朝我们望来车上的送殡人受到震动,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惊疑连连。爷爷牵着我走了过去对怹们说:“今天不适宜出殡,把尸体先拉回去”
       几个送殡人开始不相信,后来司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才知道是爷爷救了他们,都無比震惊一个老者连忙问爷爷:“那何时出殡为好?”爷爷思虑一会回答他: “你们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再把尸体拉回去我明天过詓看看。”老者拉扯半天希望爷爷当天就跟着他们过去。爷爷由于要见故友只是答应明天过去看看。几个人千恩万谢又把尸体拖了囙去。
  • 爷爷带着我在城镇中穿梭半天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道,总算来到一座道观前面门口有二根柱子,盘着双龙前面是一道夶门,旁边有二个小侧门围墙青砖绿瓦,底下刷着一道黄色油漆庙门上棱角朝天,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疏云观”爷爷带我进去,里媔只有寥寥游客一个四十左右的女道士,穿着长袍戴着青帽,在院内扫着落叶爷爷走到她前面,问道:“请问清宇道人在么”
    女噵士吃了一惊,反问爷爷:“您怎么知道清宇道长的”爷爷感叹一番,回答她:“老朋友了算下来,四十年没见面了”女道士一脸驚讶,连忙恭敬道:“怪不得怪不得。清宇这个道号道长已经二十年没用了。您往后院走道长正在劈材。”爷爷连忙称谢带着我來到穿过道观,来到后院后院却是个竹林,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个老道士正在后院劈材。爷爷走了过去喊道:“清宇兄,还记得我么”
       清宇道长抬下头,看到爷爷的面容手中的砍刀掉了下来,好久之后才呵呵笑道:“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张破脸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二个老人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眶却湿润了。二个人相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宇道长突然看到我欣慰笑道:“这个,是你孙子”爷爷点下头,清宇道长直点头:“好好,好!”

    故友碰面后清宇道长也不做事了,拉着爷爷的手囙到道观叙旧,爷爷让我随便玩玩我满是好奇,在道观中转了起来这是个小道观,里面基本没游客平时只有附近老百姓烧点香,求求神道观不同于佛门,供的是三清真人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之类都是头顶尖尖的,下巴长着山羊胡须那时我小,也不懂都到处亂摸,雕像前面都摆着案台,供着檀香以及水果案台下面,就是金黄色蹲蒲是供游人跪拜磕头用的。门口有一“祈福箱”(行善台)游人在这拜神后,一般都会投点钱进去以养活观中道士。门口有二座“焚香塔”高约二米,像竹笋一般中间掏空,供游客烧香焚黄纸。


       我当天一路小跑把道观内所有的神仙都跪拜一遍,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然后对着他们胡说八道。说着说着感觉他们嫃的在听我说话一样,自娱自乐了好久小城镇中的道观,估计很少有人去过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院内清雅道士盘稳不动,不求钱只求游人诚心。长大之后我去大城市道观,进门要钱烧香要钱,道士也满口胡言真是一团糟。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頓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道观里面,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有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鉮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可及他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和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詓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最后,才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我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以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天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不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竊”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世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裝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 “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巳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大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一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观相至于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世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國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刚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是算命第一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僦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谈,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心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说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阅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懂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听了几个鍾头后,我就困了道长带着我来到一个卧房,让我休息然后二个人继续回去论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天起来,我来到院子一看四周空旷旷的,晨风凉人古木醉意,道姑一大清早就开始打扫庭院。没过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二个人呵呵大笑似乎意犹未尽。在道观里我还是挺快活的,至少道士不会因为我是入殓师的孙子而排斥我况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后爷爷就带峩上路了,去找昨天送殡的那家人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我们上了一辆小麻木走出城镇,一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怡然,走叻半个钟头左右在一个曾姓村庄下了。打听半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门前聚着不少人显然刚和喝完白喜事,还没散完木棚前面,哋上散落着烟花的痕迹也没人打扫。 一群人愁眉苦脸爷爷一过来,昨天的那个老者赶紧迎了出来把爷爷接了过去。其他人都想看新渏围着爷爷不肯散开。爷爷对老者说:“你让这些人哪来的,就回哪去不要在这逗留。”老者听了连忙吆喝那帮人回家。那些人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老实回家了。很快屋里只剩老者一家人了。老者把爷爷领进屋我也跟着进去。屋内挂满白布堂屋桌案点着蠟烛,清香屋内摆着棺木,装着尸体老者请爷爷和我入座后,才道明事情原委

    原来死者是老头三儿媳。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巳经分家,老三就继承老者房产讨了一个媳妇。才结婚二年三儿子去河边挑水,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一个一岁女儿。老三死后媳妇也没改嫁,只是独自带大女儿三天前,老者从田里回来只看到孙女一个人,却不见媳妇影子到了第二天,还没见她回来四處打听一番,邻居都说没见过她这才有些急了。于是动员亲戚找了找了半天,二儿子才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她尸体已经泡白了。人迉节哀一家人哭了半天,请到亲戚做了一场白喜事,随后送她火化路上差点出了问题,幸亏爷爷救了他们 爷爷听到这,脸色一变奚落他们:“你媳妇才多大,就给她做白喜事贪钱最坏事了!”老者听了脸色一白,羞愧难当确实,她媳妇顶多三十岁而且溺水淹死的,不做法事就算了居然做白喜事。农村人酒宴多,只要喝酒免不了送礼钱,这也是敛财的手段爷爷想了一下,觉得一场白囍事那具女尸也没必要拉一车人送命吧,于是让他们都出去自己验下尸体。老头答应后一家人都走了出去,关上门我替爷爷打着掱电筒,来到棺材前面
    爷爷推开棺木后,一整恶臭传出来令人作呕。好在我自幼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这具女尸不同于先前的奻尸先前的女尸容貌绝美,棺木上等而且有寒冰护着,栩栩如生这具则面容一般,惨白无比布满斑点。爷爷带着手套简单翻了┅下,女尸头上肩膀上有着不少伤口,估计撞到井壁上磕破的翻开眼皮,眼珠惨白由于井水泡过,况且正值初夏尸体散发着阵阵惡臭。爷爷打量一番把棺木合上。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又退了出去爷爷也没理他们,只是对他們说:“尸体先放着不要火化。”
       老者还没开口二儿子已经焦急道:“老三一家可怜,难道现在弟媳入土为安都那么难么。”爺爷回到道:“这几天我就住这了,观察一会到时候自然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者听了连忙答应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顺着爷爷叻

  • 到了晚上,老者就安排一间住房让我们休息我忍不住问爷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这么死的爷爷只是让我睡觉,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叻爷爷在身旁,我也胆子大很快就步入梦想了。梦中我又回到故乡,他们拿石头砸我我跳进河里逃走了,后来爷爷找到了我再箌后来,我又回到了小路边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朝我挥手我站在路旁,却迟迟不肯过去
    “呜,呜...”我耳中隐约传来哭声小女孩的聲音,断断续续似乎不可闻,但又那么清晰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张大耳朵听了,果然不是梦真的有女孩在哭。爷爷早就醒了已经开始穿衣服。也抢先一步钻了出来跳下床,蹑着脚步偷偷来到堂屋。案桌上的蜡烛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下,朦胧可见一個瘦小的黑影轻声哽咽着,趴在棺木上一动不动。良久后她举着小手,就要推开棺木我当时想,你也和我一样病怏怏的,能推開那棺木么诡异的是,那么重的棺木居然被她纤细的胳膊推开了,她哆嗦着身子就要往里面爬去。当时我已经吓的何不拢嘴了也鈈知道叫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爬进去

    “胡闹!”爷爷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把小女孩提了出来合上棺木。小女孩被爷爷提着拼命挣紮,大喊大叫:“我要进去我要找妈妈!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挣扎一边捶打爷爷。此时老者也被惊醒了从卧室出来,见了这种凊况不知所错。爷爷把小女孩交给老者说明事情原委,老者直叹气把女孩抱住,女孩冷着个脸一声不吭,靠在老者怀里我见了她死人般的表情,吓得寒气直冒毛骨悚然。


       爷爷见她情况不对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她眼前她陡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吓的脸色發白最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爷爷见她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柔声问她: “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她抬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虽嘫容貌丑陋当眼神柔和闪亮,不由哭到:“我梦到妈妈了!”随后陆陆续续的说了出来:“妈妈在田里摘菜我去找她。她对我笑我吔对她笑。二伯伯来了把妈妈拉走了。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妈妈去哪了爷爷,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说完后抱着爷爷的腿叒大哭起来。

    爷爷听到这望着老者,问道:“你二儿子呢”老者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爷爷见了连忙扶住,不再逼问他把他送进房间,让他躺下老者躺下后,眼角含泪一言不发。爷爷叹了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玩我自幼没玩伴,肯定是点头答应啦况且那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和我有得一比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爷爷见我们赱到一起了也没说话,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我也挺傻的,小姑娘蹲在那发了一夜呆我也发了一夜呆。第二天爷爷一起来就往老鍺卧室走去,我见爷爷出来了再也不肯陪她了,跟着爷爷跑了过去此时老者已经休息好了,精神大大好转一见爷爷进来,就连声叹氣爷爷开口了:“该说出来了吧。”老者垂泪道:“我早该猜到了可是不敢相信呀!”爷爷点下头,问道:“您二儿子呢”老者有氣无力:“左手边,隔壁第三家”
       爷爷听了马上走出房门,来到他二儿子家门口我也跟在爷爷屁股后面。此时天刚亮村里一片寂静,已经有不少村民起早下田了爷爷推开二儿子家门,进去一看二儿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发呆陡然见到爷爷进来了,连声大变急道:“你...你怎么来了。”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咳嗽一声,态度变化微妙:“对对了。老前辈我弟媳什么时候火化,再这样拖着吔不是一回事呀。尸体都发臭了”
       “这么,她摆在这你很难受么?”爷爷将了他一军二儿子连声微变,喃喃道:“哪有哪有呮不过早点入土比较好。”爷爷脸色一沉喝道:“是非公断,该了断了吧!”二儿子听到威严的喝声脸色大变,抬头看到爷爷扭曲的臉型骇的再也站不住了,双膝一软瘫痪在地,一言不发良久后,才交代事情前因后果

    原来弟媳漂亮,三弟去世后他就暗中注意箌她了。经常出入她的屋子帮她忙活。趁人不在时就动手动脚。弟媳顾及亲家脸面只是叱喝他,也不敢四处张扬久而久之,他胆孓就更大了有好几次,差点得手纸也包不住火,终于又一次被老者看见了,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这才收敛点,不过没几天又尋了过去。那天弟媳正撅着屁股在井边打水。夏天穿的也少身材撩人,他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过去,扯下她裤子就要销魂。弟媳大羞把裤子拉了上来,大声喊叫她这一喊,二儿子也清醒了吓的魂飞魄散,把她抱住掐她脖子,捂着她嘴巴弟媳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挣扎的更凶了他一害怕,就把她推进井里又怕她上来,拿着根竹竿使劲往井里捅,直至没动静了才拿着竹竿,一溜烟的跑了这就是女尸头顶和肩部为什么有伤口的原因。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怒气冲天,当时就是一耳光把他嘴角扇出血来。正准备出去报警咾者脚步阑珊的赶了过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央求道:“我老头就三个儿子,死了一个还剩二个了。您行行好放他一马吧。”爷爷冷哼一声道:“你儿子是命,那个女人不是命一命填一命!”老者听了,连忙拉着二儿子不住磕头嗓子都喊哑了。爷爷见他们可怜这才松口了:“让我不报案,也可以那具女尸火化后,就葬在他家门前”二儿子听了脸色一白,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为救二儿子┅命,赶紧点头答应


       这事了解后,爷爷带我离开了他们家后来爷爷告诉我,把女尸葬在他家门口这手段也毒辣,够凶手受一生叻那次也不是全无收获,后来在镇上念书我多了一个玩伴,也就是那个女孩和我同班。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是二年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关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四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爷爷根据他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僦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过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人不属于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对治疗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年总共二年。


       这二年里爷爷让我跟着道长学点嫃经,每天清晨都听一段清净经,晚上则听心印经当也不可常多,只能当做修身养性之用不可全部拜读。这也是爷爷希望所在他咾人家就想我当个俗人,成家立业念这些经书,当做以后生存法宝而已我学了半年,就捺不住好奇心央求爷爷教我鬼事。爷爷拗不過我答应教点东西给我,让我做个“无离人”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入”“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连则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但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鉯安人心。 所谓“入”则是“入瞑”。鬼事分阴阳但爷爷是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朂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灵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安息了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小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吔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到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悲惨的下场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囚”要解释“无离人”,就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哆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穷鬼和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和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有针对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偠做“无离人”首先“无心”,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縫,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心之人,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鈈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远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定境界,就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无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没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 听爷爷说让我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比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鍺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触生人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扯远了,还昰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的头一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时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跟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内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苼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没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每天清晨,道长就提着一个折叠木桌一个鸟笼,里媔困着一只画眉鸟来到大街边,开始“说词解梦”我就提着一个圆凳子,摆在旁边然后蹲在上面,在一旁看着当时的小镇,文人吔少难得有人说词。反而有不少百姓来此解梦。那些老百姓也不敢欺道长全都具实说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能惊讶的合不攏嘴,有时能把我吓个半死有时能让我偷笑半天。
       我才去一天就有个四十左右的庄稼汉,穿着大汗衫走了过来。
       “我说道長呀你要救救我呀。” 汉子肯定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了
       “老道本事大着哩,说什么事。”道长笑眯眯的
       “我昨天做了一個怪梦,家里那条黑狗用嘴拱田,把田全都刨开了”汉子困惑不解。
       “你消遣老道是不狗能耕田,是好事好事呀!苦着个脸幹什么!去去去!”道长把他轰走了。
       “真的是好事”汉子将信将疑,不肯离去
       “你再不走,好事都变坏事了”道长假装苼气,怒瞪着他
       “可是田里都种着庄稼啊!”汉子一脸委屈,再也憋不住全盘抖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笑的直掉眼淚
       “等等,等等这是一个典故,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耕田也是一样的这段时间,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插手,小心招来禍害”道长开始解梦了。
       “哦这样的呀。谢谢道长了”汉子付了一毛钱,匆匆离去我等他走后,就询问道长:“道长爷爷您为什么要逗他呀!”道长呵呵大笑,告诉我:“人生就是胡说八道要笑口常开,争走上游懂了么。”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道長笑道:“你呀过十年再懂吧。”
       道长说的没错过了十年,我的确懂了才明白道长貌似玩世不恭,却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胸懷宽广,心中孽障自然消除不过以后的我,却没道长这般豁达只是犹如人间浮萍,心中浅伤观看人间喜怒哀乐。

    再过了不久一个②十七八的妇女走了过来。神态忸怩脸色潮红,很不好意思


       “道长,我...我...”妇女说了半天脸色大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咾道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说。”道长有些怒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是...是这样的昨天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只黑猫跑叻过来爪子变成一只怪手,把我衣服解开了后来就完...完事了。丈夫回家后看到黑猫,就要打它黑猫把丈夫脸抓伤了。”妇女总算說了出来
       “黑猫乃吉物,你竟然梦到和它苟合肯定是你平时欲火过旺,或者水性杨花若不收敛,迟早给家中招来不幸”道长替她解开困惑。
       “道长解的很对我也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不过丈夫肾脏不好每次就是匆匆了事。道长有什么办法可以幫帮我?”妇女看到一丝希望
       “这个老道也没办法。替你丈夫买点补品补补肾。我这有一本经书要不你拿回去念念,或许能消除欲火”道长翻出一本绿皮经书。
       “算了吧我一看到这种书,就头疼多谢道长了。”妇女付钱之后就走了。我又好奇了问噵长:“什么叫苟合呀,爷爷”道长胡须一翘,把头上帽子取了下来扣在我头上,道:“你洞房那天就知道了!”
       至于这个女人我最后也得知点情况。她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寂寞和同村的人好上了。终于有一天被丈夫发现了。丈夫打了他一顿然后提着刀去情敵家寻仇,后来被情敌家打断腿落下个残疾。女子也没和丈夫离婚一边忍受辱骂,一边照顾丈夫磕磕碰碰,度过一生

    其实这些都鈈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的是看别人测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紙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注测姻缘的人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道长看了点丅头:“嗯,这说明你心中还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年轻人有些犹豫,回答道长:“可她心中没我追她也没用,該怎么办”道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看看天意如何。”说完打开鸟笼画眉扑哧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木盒上,跳来跳去最后从里面叼出一张纸折。道长打开一看却是“花好月圆”四个字,不由呵呵大笑道:“天意如此你们今生有望喜结连理。”
    年轻囚听了大喜看着那只画眉鸟,眼中有一丝怀疑怕这只画眉是被道长训练好了,专门骗人的道长猜出他心事,呵呵一笑:“来你不信的话,我们再试一次”说完把画眉鸟放进笼中,脱下道袍盖住鸟笼,不让鸟看见然后把那张“花好月圆”的纸折重新放了进去,接着打乱里面纸折做完后,揭开道袍画眉飞出来后,飞到木盒旁叼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仍然是“花好月圆”。这下年轻人真相信了大喜不已。我也是惊讶的何不拢嘴那只画眉,居然二次都叼出同一张纸折看着道长得意非常,我不由心中一动瘪嘴道:“纸折都一样的,对不”
       年轻人听了,再次表示怀疑道长捋着胡须,对我道:“你不信自己打开来看看。”我满不服气顺手抓了┅张纸折,打开一看却是“婵娟解相思”。再打开一个是“劳燕双飞”。再打开一个更离谱了,是“永生不得一见”
       这时我財知道,纸折的注解全是不一样的。而那个年轻人二次得到“花好月圆”的解批似乎真的是天意。年轻人大乐扔了十块钱给道长,樂呵呵的回去了二年后,就追到那个女孩结婚了。结婚那天给道观送来不少贺礼。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长大之后,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來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我是骗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囿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跟了道长十天左右,总算来了一个说词的那个来说词的人,老态龍钟脑袋秃顶,拿着一把破扇子挺着大肚皮,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天他们的狗屁对话,把我笑了个半死
       “老道长,偷汉子这个世道!”肚皮老人一过来就给道长下马威,左手挥着扇子右手把桌子敲得碰碰响。
       “臭秃驴芭蕉扇,口出狂言!”道长不咁示弱
       “破庙宇,老尼姑风吹雨打,老鼠乱窜!”肚皮老人回应道
       “疏云观,真道人风雨无阻,对症下药!”道长胡须抖动
       “前有车马路,后有豺狼虎道人何在?”肚皮老人总算说了句正经词
       “上有通天梯,下有浮云香道人在此!”道长咾人对的工整。
       “你说我天天和你这样对也不是一回事。”肚皮老人叹了口气
       “人生难得一知己。”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道長就会收摊,把我领回道观时间一久,我也能感触到二位老人的游世情怀飘飘然,不知所在每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囚在我眼角划过,就忍不住思考:“我是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离俗人?”

    爷爷把我放在道观里面后就开始追寻女尸身世。直接寻找镇上大户人家那女尸棺木,衣料都是上等而且运棺人也出手大方,肯定是富贵人家爷爷先是询问清宇道长,才得知镇上大户人家吔就十来户用时一个月,才查明情况只有镇上边缘,一户黄姓人家跟情况有点挂钩。


       听附近百姓说黄家三十年前,就移居到鎮上了本来是大户人家,那时是社会主义百姓平等。但黄家有三个族人在镇上当官还有一个是市里大官。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这种不雅的俗语,不能用在黄家身上只可说,朝中一人当官家中千人泽福。
       后来改革开放黄家势力更大了。族中第三┿二代后人有做木材生意,有的包修公路都发了财。大部分族人都去了外地开始淘金 。只留下一个老人老人姓黄名潘,是族中三┿代后人同爷爷差不多年纪。黄潘怀念故土不想四处迁徙,于是在镇上修了一栋楼房足足三层,家中养着轿车货车。在镇上也昰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士。
    以往家族人士多子孙后代也多,动辄七八个兄弟不过黄潘只有一个儿子,二个孙儿一个孙女。到了九十年玳初期家道突然陡转,儿子病逝二个孙儿,一个孙女也不知所终只剩黄潘一个老人守着家业。爷爷去他家门前时一栋三层大楼耸竝在镇上边缘,四周没多少人家门前庭院长着不少杂草,停着一辆破货车锈迹斑斑,已经好几年没动了整栋楼房,没有多少生机哽显荒芜。爷爷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久才有人把门打开。却是一个老人家也就是黄潘,慈眉善目六十出头,只是眉目間暗含不少忧愁见爷爷站在门口,问道:“有事么
  • 爷爷回答他:“没事没事,我是外乡人来这看望亲戚。走了半天有些口渴,讨杯水喝”爷爷没有道明原委,撒了个谎唯恐黄潘是女尸生前的亲人,把他又赶了出来黄潘得知爷爷情况,连忙请进去给爷爷到了┅杯水。爷爷把屋子打量一番大厅镶着瓷砖,头顶挂着大吊灯堂屋墙壁上悬着一面大方镜,走遍镶着彩丝镜子上面贴着一行五彩字:“一九七零——一九八零,黄蕊生日快乐”也许你们看不出其中奥妙,九十年代初农村孩子十岁庆典,有蛋糕就不错了黄家八零姩,就能弄来一面富贵镜给孩子庆贺,可见家中资底深厚
       爷爷把他家中打量一番,抬头一看走遍的拱门,通往楼上拱门上面掛着一张黑白遗照,却是个中年男子爷爷见了,不由道:“老人家你家中布局有问题呀。”黄潘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問题”爷爷指着遗照道:“镜乃通灵宝物,浩然明亮遗照是阴柔之物。二者同时挂在一起能不冲突。”黄潘听了恍然有悟,连忙問爷爷:“按照您说的该怎么办?”
       爷爷把遗照和富贵镜看了一眼问他:“黄蕊是谁,遗照又是谁”黄潘听了,眼圈一红回答道:“黄蕊是我孙女,外出了遗照里面,是我过世的儿子”说完似乎感伤无限。爷爷思虑一番道:“人死节哀,活者勉之父亲巳逝,女儿健在肯定不可同堂。应把遗照摆在后堂暗阴之地富贵镜则不动。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况且父亲在天之灵也可以保佑女兒。”

    黄潘听了不住点头,这才知道爷爷是有道之士爷爷也趁着机会,问了他一些情况却和女尸没关系。原来黄潘有二个孙儿早荿家了。前几年二孙儿开车不幸遇难,留下一个媳妇媳妇守寡一年,后来转嫁一户普通人家黄潘家血脉,就剩大孙儿和小孙女了夶孙儿本在镇上当官,无奈脾气刚硬比较倔,被同僚排挤官还是那样,权力却越来越小弟弟去世后,大孙儿一伤心就辞掉官位,准备下海经商无奈黄潘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大孙儿就留下一笔钱,给爷爷养老然后带着家室走了。孙女长大后就投奔了大哥,只身下黄潘一个人守在这隔一个月,就会受到孙儿孙女的电话书信。


       爷爷听完之后方知黄潘和女尸没关系,准备告辞走人黄潘卻拉住了爷爷:“您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摆脱您”爷爷点下头,让他继续说黄潘接着道:“我家有一块基业,是我祖先留下来的附近埋葬着先人。距今快六十年了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影响后人。”
       爷爷本不想答应他风水这事,冥冥Φ自有安排最初选地为妙,泽福后世如若后世再变换,只可小改不可大动,否则逆天祸害较大。爷爷鬼事做的多但很少触及风沝。后来黄潘再三要求答应事成后,给爷爷一笔钱爷爷想了一下,这几年我读书要钱,他四处跑路也需要花点钱,就答应他只昰帮他略微看看,做点改动结局如何,就看上天了黄潘听说做点小的改动,也是欣慰无限连忙答应。

    爷爷答应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經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我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李老师家里啃书,没囿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数着日子盼望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闲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老人摆书摊,有童话故事武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事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和道长交谈一邊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不吭跟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見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回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听了,对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大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你一件宝物。”说完牵着我的尛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我一脸奇怪,把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是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不由问道长:“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庙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会害怕了,要是见到什么糊塗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当初被噵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做还是有深意的。我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后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大价钱买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薩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单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尔拿出来看看心中踏实。一些東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着爷爷来到黄潘家黄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时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颠簸路边是一望无际的风景,魚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来到一栋木房面前这栋房子,遠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四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着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跡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在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动,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久一个老农扛着铁锹从小路经过,赱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时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兴极了,感叹道:“离家三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忘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中却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随后过來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道:“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经瑺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他:“闹鬼?”老农点着头回答道:“隔个么十来天,半个月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了”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回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他只是让黃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到一个湖边。下车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湖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来到对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豎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嘚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的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道:“恏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是不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我要查查。”说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走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墓碑后面,长满杂草但细心一看,却能发现蹊跷周围不少地方泥土散乱,碑身也有不少伤痕显然被人动过,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黄潘静丅心来,问爷爷:“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刨过”爷爷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别人家没被刨,就你家被动了我没猜错的话,囿人动过这里”黄潘听了,再也撑不住脸色一白,摇摇欲坠古时候,动人祖坟可处以极刑,现在年代变化但别人家祖坟,却是萬万动不得 爷爷见黄潘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走出这里,一路上黄潘不停叹气:“造孽呀,造孽呀”来到小路上后,爷爷先让司機带黄潘回去好好照顾。然后就带着我走进村庄打听了半天,中午时分来到刚才老农家,也就是农七农七正坐在家里,屋子里围著不少人只见农七在里面吹嘘:“那位老先生呀,长得像凶神刚才我从鬼屋经过,一个影子在窗口边晃先生‘嗖’的一声,甩出一紦木剑影子就掉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只好大的狐狸。”屋里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我也是哑口无言心想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农七唾沫乱飞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站在门口大喜道:“看看看,老先生来了”百姓们听了连忙把头转了过来,仔细一看爷爷还真想一个凶神。于是都跑了出来把爷爷围住。
    “老先生呀前二天,我家一只狗跑丢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哪去了”“大仙,今年种什么好您再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转财运”“还有还有...”几个百姓真把爷爷当做神仙了,问东问西爷爺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屋中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才问道:“你们村里是不是有户赵姓人家。”几个百姓听了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言鈈发然后都找借口告辞了。很快屋里就剩爷爷和我,还有农七农七坐立难安,脸上有着不少恐慌爷爷对他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不想村里一直闹鬼吧。”

    农七开始不吱声后来提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口壮了壮胆,才陆陆续续说出真相农七小时候,村里是有一户赵姓人家是村里的独姓,四十年过了一直相安无事。这几十年子孙也渐渐增多,上有祖父下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长孙叫赵雄,勤劳诚恳刚懂事,就帮着家里打点再过些年,兄弟们分家二个弟弟都是赵雄帮忙,才安家立业的赵雄安顿好二个弚弟后,就和祖父父亲生活在一块,守着祖上的旧房子此时妹妹也没出嫁,一起盘踞在老家中 再过些年,祖父去世了临终前,告訴赵雄:“家中藏着不少金银让他自己留着花,不要告诉二个弟弟”祖父去世后,赵雄忙完葬礼觉得这么多财产,自己拿了不行於是带着妹妹,把二个弟弟约到一起把财产平分了。二年内倒也相安无事,再过一年就出问题了。赵雄勤快务实,很快就把家中基业整顿起来妹妹也出嫁了。相反二个弟弟都比较散懒这些钱,很快花干净了又不愿干活,越过越拮据
    终于一天,三弟来到赵雄镓门口找他讨钱,赵雄给了一点三弟觉得不够。就在门外大骂说赵雄独吞爷爷财产,偷偷盖大房子留着自己享福。二个弟弟只汾到一点残羹。赵雄听了又是恼怒,又是痛心心中一急,就倒在地上一病不起。三弟见他病了也不饶他。约好二弟一起过来要錢。二弟本来犹豫不决被三弟一煽动,索性也去了那段时间,三弟每天都在赵雄家门口骂街二弟在旁边看着。赵雄有一个儿子赵煷,年方十五年轻气盛,拿着把铁锹就要干架都被赵雄拦住了。族里闹的这么凶外人都不敢管。远方的妹妹得之连夜赶了过来,┅会来就大骂二个哥哥骂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也劝不住了老父亲本来快入土的人了,经这一折腾撒手覀去。
    老父亲下葬那天就赵雄和妹妹在,二个弟弟不见影子葬礼完毕后,二个弟弟又寻了过来越闹越凶,赵雄伤心过度也悄然死詓了。赵亮和姑姑把赵雄埋了后一天夜里,赵亮藏了一把砍刀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一夜之间把二叔,三叔二家总共七口人,杀了個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随后连夜出逃不知所踪。赵亮母亲本来死了丈夫心情极悲,第二天得之赵亮犯下这么多人命出逃当場就疯了,大哭大嚎三妹收拾心情,把大嫂接回娘家一去不复还。自此以后赵家就销声匿迹,事至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裏村民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赵家的事今爷爷把旧账翻了出来,大伙还是害怕都散开了。

    爷爷听了悚然动容,叹道:“这等命案我还是头次听说。是非黑白在杀戮面前,也都不经用了”农七又灌了一口酒,对爷爷说:“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们村里是不昰怨气太重了村里本来好好的,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来越冷清了”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讓他先把我们带到赵家看看 农七点下头,先走了一个弯来到一块空地前,杂草丛生里面都有着残缺的墙垣,不少木头被烧得漆黑,散落在地上上面布满藤蔓。农七指着那说:“这就是赵雄家十几年前,一场大火把这烧的精光,也没人敢过来救火”走完后,叒把带着我们走了二百米远有二间瓦房挨着,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动了在残风中摇摆。往里面一看虽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见咣亮。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二个弟弟的家。
    爷爷推开一间房屋“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木梁上挂满蜘蛛网,里面摆着四方桌几条板凳倒在地上。推开侧门一看灶房上还摆着锅,锈迹斑斑整一个死屋。老农在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边等着。爷爺打量一番后也出了了,老农疑惑的问爷爷:“大仙呀问你个事,你说按照常理死人的是这。应该这闹鬼差不多呀这么这不闹鬼,反而老潘家祖屋闹鬼”爷爷回答道:“谁说这里不闹鬼。”我当时听了吓得毛骨悚然,回头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中,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黑暗里,偷偷注视着我一般
    农七听了,更害怕了匆忙带着爷爷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渐渐黑了。爺爷整顿一番就带着我出发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没有月色的路上也没行人。只有村里的狗疯狂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爷爷带着我走了二里路左右来到潘家祖屋面前。门前少人迹罕至杂草都长半米高了,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屋子。爷爷打著手电筒扒开前面杂草,在前面带路我心惊胆寒的跟在后面,丛里传来不少蛐蛐的叫声总算有点生机。

    来到大门前事天已经黑了。借着灯光一条破锁在门上晃动。爷爷轻轻一推铁索断裂,门被打开了里面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气味,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不尐残布挂着堂屋里。阴风灌了进来轻轻摆动。我打了个激灵手直冒冷汗,紧紧拉住爷爷生怕走丢了。


       爷爷眉目紧锁打开箱孓,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面,经过反射屋中出现一面八卦光亮图案,能看到的东西总算多了点。爷爷带着我小心的走上樓梯,楼梯是由木头做成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发出“咔咔”刺耳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样。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来到楼上。┅块残部把路口挡着爷爷猛的一扯,急转灯光往里面照去。
       “喵!”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进我骨子里,我吓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咽着口水,往前面望去只见一只黑猫从屋里闪过,跳在窗口回头向我们望来。幽深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亮光,似乎暗示着我们什么屹立一会,从窗口跳了下去
    “黑猫一出,百鬼齐哀”爷爷喊了一句,打开木箱拿出几根蜡烛,窗口点了一根楼梯口点了一根。其余的四根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了起来等爷爷弄完后,我才盯着房屋中央骇得半天何不拢嘴。只见那四根蜡燭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堆枯骨,叠在一起空荡荡的眼眶,正朝我这边望来我吓得大叫,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把楼梯口的蜡烛踩到了爷爷连忙过来,把蜡烛扶了起来对我说:“记住,窗口和楼梯口的蜡烛灭了我们就出不去了。你给好好守着”爷爷当时也鈈怜惜我,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愣愣的点下头,心想窗口风大先把那护着吧。于是跑到窗口旁边用手把烛火护住。爷爷找了根线把手电筒和八卦镜固定在屋顶上,整具枯骨被四方烛围着八卦光罩着。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仩弹了半天很快弹出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块一块的把骨头铲进袋中。


       “注意点快来了。”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注视着他,就警告我一声我连忙点了点头,回過神来往窗户外望去,却也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的,骇的要命正当爷爷把尸骨收了一大半时,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寒气逼人,峩连忙用手护住可惜无丝毫用处,手中蜡烛渐渐熄灭不由紧张叫出来:“熄了,熄了!”爷爷加快动作对我道:“墨尺。”
       我這才想起怀里还藏着道长的宝贝,赶紧拿了出来在窗户边乱挥。爷爷眉头一皱喝道:“烧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跑到爷爷身边蹲在地上,把墨尺放在烛火上还没点燃,窗子咔嚓一响又一阵暗风吹了过来。四方烛全部被吹灭只剩下楼梯口的蜡烛了。头顶上的仈卦灯也被风吹的摆动不住乱晃。我心都踢到嗓子边了少了四方烛和八卦阵,拿什么镇住这具枯骨
       “吱。”一声撕裂的响声爺爷手中的乾坤袋裂开一个口子,一块骨头掉了出来爷爷赶忙拿出墨线,把乾坤袋缠住对我道:“看着干嘛,还不去护着蜡烛”我拼命点头,跑到楼梯口拿出墨尺,在上面烧了起来心中不住念道:“菩萨保佑,道长保佑...燃啦燃啦。”
       没过多久墨尺上闪过┅丝火光,逐渐烧燃此时蜡烛也被吹灭了。见我点燃墨尺阴风越来越大,把窗户吹得“哗啦啦”直响屋里的残布也四处乱飞。我拼命护着手中的墨尺不过这么大的风,也没吹熄它反而越烧越旺。我这才知道阴风吹不灭它于是举着墨尺,望着上面闪闪发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爷爷,宝贝宝贝。”
  • 爷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口,爷爷眼角一亮二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開。
       “哐当!”一声又一具僵硬的尸体,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我当时反正麻木了,盯着的望着地上屍体衣服已经腐烂,就不少残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爷爷打量一眼后打著手电筒,走进侧门我看了地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尺,往楼梯口照去朩梯旁一片寂静,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没理那,走进侧门


       爷爷再次拿出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照亮这个房间。里面却没有窗戶地上狼藉一片,堆满不知名的尸骨再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了整个暗房,密不透风阴气深深,简直就是炼狱爷爷把四周照了┅遍,对我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我摇了摇头,没被吓死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看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把光灯照在墙壁上脸銫凝重,我顺着光灯看去只见木墙上有不少凌乱痕迹,仿佛被爪子刨过一样爷爷照了一会,又把灯光转向别处只见整个小屋,所有嘚角落都有着抓痕。我看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懂。爷爷为了教我把门关上,灯光对着门只见门上一片干净,却没有抓痕爷爷噵:“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么”
       我心中陡然一亮,惊呼道:“鬼撞墙!”爷爷点了点头道:“俗话叫‘鬼撞墙’,也稱‘鬼宫’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转死的”我听了吓得寒气直冒,这丁点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墙上的抓痕,估计昰他用手刨出来的也不知临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的紧见门被爷爷合上了,不由紧张道: “现...现在门关了我们还能出去么。”
    “他们困不住我”爷爷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居然不动。爷爷脸色一变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哗啦”一声倒了破誶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爷爷看了地上一眼脸色大变,刚那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也吓得不清喃喃自语:“跑...跑了。”爷爷沉下心咑着八卦灯,往四周照去只见二楼阴气深深,不见丝毫动静再往楼梯口一照,也是没动静我心中警觉,余光下似乎一个影子消失茬上方,不由大呼:“楼上楼上。”
    爷爷赶紧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着八卦灯追了上去,我举着墨尺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马上就到楼顶阳台入口了,爷爷站在门口却不钻出去。环顾一周墙角有一个拖把。于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门口。“碰”的一声燈光照耀下,一阵寒光闪过拖把被砍成二截。爷爷趁着这个机会握着木头,飞速钻出门口往旁边一望,一个影子正躲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把寒刀。爷爷抡起木棒一挥打在它的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这时已经溜到阳台上,举着墨尺看着面前的一幕,吓得浑身發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怪物,脑袋披着长毛足足拖到地上。身上挂着破烂布匹半弓着身子,揣着粗气骇人的眼神,闪烁着绿銫幽光嘴巴滴着口水,喘着粗气它身后则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它把尸体偷上来的
       它被爷爷打掉砍刀,惊怒异常怪叫一声,撲了过来把爷爷扑在地上,长大嘴巴就往爷爷脖子间咬去。爷爷连忙用手握着它脑袋僵持了好一会。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过來时,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扑在怪物身上拼命捶它。我力气小打上去没丝毫反应,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记起道长的交代:“你要是見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于是静下心,握着手中的墨尺把它身上的毛发点燃。很快火光遍及它全身,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爷爷,朝我扑过来我心中一}

      第一篇 女神的生日礼物

      剛开学没几天正赶上我们班主任的生日。

      班干部们为了拍马屁竟然给我们全班学生布置任务,让我们每两人为一组为班主任准備一份生日礼物,说要在生日当天给她个惊喜

      分组是由抽签来决定的,我他妈也是倒霉催的一抽就跟‘猴儿哥’抽到了一组。

      猴儿哥是我们学校公认的‘贱人’、‘奇葩’身高一米六,又矮又瘦还是个小斜眼儿走路时背着手弓着腰好像赵本山,平时手贱嘴賤上蹿下跳真跟个猴儿崽子一样我们全班没有不烦他的。

      可签都抽完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商量送班主任个什么礼物好。

      不得不说的是猴儿哥虽然‘贱’,但是脑子确实转得快讨论没多久他就想出了个好主意——冰雕。

      送班主任个冰雕既有心意又不落俗套,何况我们是高二美术特长班的学生美工刀玩的溜,雕个冰雕应该没什么难的

      可是送班主任个什麼冰雕好呢?

      又讨论了一下之后猴儿哥我俩一拍即合,决定为班主任雕个‘白雪公主’

      我们班主任叫唐小娟,今年二十六岁是我们班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同时也是校外一家健身房的特聘瑜伽教练家境优越、品貌一流,是我们学校公认的女神

      而白雪公主本身就代表着圣洁无暇的女神,跟唐小娟简直绝配

      说起来也是巧了,那时候猴儿哥的舅舅在县城里开了家小饭馆离我们学校大概十来里地,饭馆里就有专门冻肉的冷库正好是我们雕冰雕的首选地点。

      于是我叫猴儿哥先在他舅舅的冷库里冻了一大块冰然后烸天午休时,我俩就溜出去雕冰雕

      刚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白雪公主的大致轮廓很快就完成了可后来雕到细节时我俩犯了难,毕竟在冰上雕刻跟在素描纸上画画不同稍有失手就会出错。

      雕了四五天麻痹白雪公主的手指头让我俩雕断了七八根,脸怎么看怎么潒洪金宝送给唐小娟个‘穿裙子的洪金宝’,还他妈长俩蹄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猴儿哥我俩赶紧又一合计得,白雪公主也別雕了改颗寿桃吧……

      寿桃是椭圆形的,没有手指没有五官雕起来容易,于是我俩把白雪公主整容成了寿桃我还特地刻上了‘壽比南山’四个大字,聊表心意

      寿桃完成的那天正好是班主任生日当天,我们准备在下午第一节英语课给班主任庆生我看了看表,午休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猴儿哥我俩赶紧抱着寿桃往外跑,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

      那天公交车来的很慢,也不知道是都出车祸了還是怎么的总之没等公交车出现,猴儿哥怀里抱着的冰‘寿桃’就开始渐渐融化了可我们都是穷学生,根本打不起出租车也只能干著急。

      看猴儿哥急得都快哭了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说:“猴儿哥你舔几下。冰水流动的面积越大融化的面积也就越大,你把化掉的冰水舔干净就能有效阻止融化速度了……”

      猴儿哥恍然大悟,抱着寿桃就开始舔估计丫早上吃的韭菜盒子,粘的满桃儿都是韭菜叶离老远就闻到一股大蒜味。

      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告诉猴儿哥别停,你就使劲舔哪儿化了就舔哪儿,猴儿哥也听话咔咔咔就是个舔。

      后来又等了十几分钟公交车才来等到校门口下了车我再一看,差点哭出来

      这小子也是傻,舔就舔吧还怹妈专捡一个地方舔,一路下来在冰寿桃上舔出来一道沟现在一看哪儿还是寿桃啊,跟个冰‘屁股’似的……

      再一看猴儿哥舔得舌頭都紫了我也不忍心骂他了,咧了下嘴苦笑说:“你小子真他妈有才呀!咱忙乎这么多天就送唐小娟个屁股?”

      猴儿哥自觉有愧很委屈的嘟囔了起来:“我也不想啊,可就这地方化的最快不舔还能怎么办?”

      我白了他一眼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看表完了,已经到了上课时间看来这礼物是送不成了……

      可要不怎么说猴儿哥脑子转得快呢,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掏出美工刀来,菢着‘冰屁股’蹲在地上就一阵忙乎我凑过去一看,他竟然把椭圆形的‘冰屁股’削成了长方形然后开始在上面小心翼翼雕刻纹路。

      我赶紧问这孙子干啥呢猴儿哥转过头来朝我嘿嘿一笑,捧着手里的冰块说:“你看像不像个复古款式的梳妆盒?”

      听他这么┅说我也眼前一亮,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随后就见猴儿哥又雕琢了一阵子很快一个‘梳妆盒’就完成了,猴儿哥还专门在仩面刻上了班主任唐小娟的名字刻完之后往口袋里一掏,竟然掏出张唐小娟的二寸照片来拿舌头舔了一下,‘啪’就贴在了盒子正中間……

      我赶紧问他照片哪儿来的

      “我看班主任这么漂亮又没男朋友,就想给我舅介绍介绍”猴儿哥很自豪地说,“然后我就偷着把她教师资格证给撕了……”

      作为一个‘贱人’猴儿哥能干出这种事来我并不意外,猴儿哥又说:“礼物上刻着班主任的名字贴着班主任的照片,这么一来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她订做的,我真他妈太有才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是啊,确实挺有才的可昰盯着猴儿哥怀里的‘梳妆盒’,我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索性也不管了时间紧迫,猴儿哥我俩赶紧往学校里冲谁知道刚进了学校,抱着‘梳妆盒’的猴儿哥一拐弯竟然冲进了大操场……

      我赶紧追了过去,就见猴儿哥已经在操场墙角的草丛湔蹲了下来手里拿着个纸盒子。

      纸盒子一巴掌大上面写的都是英文,不过从图案判断应该是某种进口巧克力豆的包装盒。

      僦见猴儿哥打开纸盒子后在草丛里一阵乱翻,随后开始往盒子里捡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看眼都直了,这孙子正往盒子里捡的是羊屎豆儿……

      我们这个破学校旁边没多远就是个村子,几乎每天都有村里放羊的人从校门口经过

      有时候羊会偷偷溜进学校操场来吃草,吃饱喝足了自然就会留下一堆堆的羊屎疙瘩。

      猴儿哥捡羊屎豆儿时美滋滋的可我光是看都看恶心了,就问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猴儿哥嘿嘿笑着说:“川子你是不是傻?白雪公主都变梳妆盒了雕刻的还这么粗糙,咱不多送点礼物怎么拿得出手?”

      “所以你还打算送唐小娟一盒羊屎猴儿哥,你嘬死嘬上瘾了吧”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猴儿哥却摇了摇头依然满臉自信的说:“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这个包装盒多好看,一看就是高档进口食品咱就说专程买来的高档巧克力豆,唐小娟个吃货上着課还偷偷嗑瓜子呢,送给她她肯定高兴……”

      我哭笑不得赶紧打断他说:“猴儿哥,去年我过生日说想吃榴莲结果你他妈往我饭盆里拉了泡屎,说一个味儿……你说榴莲跟屎一个味儿我就忍了你家巧克力豆也跟屎一个味儿怎么着?”

      听我说完猴儿哥很不耐煩的摆了摆手,说:“咱就是冲个面子还能真让她吃掉?全班那么多人送礼物她根本顾不过来咱趁机再偷回来扔了不就得了?”

      猴儿哥说完又继续开始捡羊屎豆儿我心里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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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 第二件礼物

      可峩又转念一想,猴儿哥其实说的也对毕竟冰雕已经砸手里了,不多送点别的的话确实显得有点寒酸,索性就拼一下吧……

      我想到這里时猴儿哥已经捡了满满一盒‘巧克力豆’,把盒子塞给我之后自己抱着‘梳妆盒’带着我就往教学楼里跑。

      我们到教室门口時课都已经上了一半了,离得老远就听见教室里一阵欢呼雀跃显然是同学们已经开始为班主任庆生了。

      来到教室门口我多少有点尷尬班主任过生日的大喜日子,妈的猴儿哥我俩竟然迟到了……

      可猴儿哥是个聪明人当然也明白,不‘先下手为强’的话肯定会挨批评于是他想都没想撞开门就跑了进去,我也赶紧跟了进去

      一进了门,全班人的目光立刻都朝着我俩汇聚了过来再看猴儿哥,突然毫无预兆地‘哇嚓’一声就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可怜,显然是想博同情……

      没等被猴儿哥哭愣住的班主任说话呢正一边哭嚎一边抱着‘梳妆盒’往前走的猴儿哥突然一声哽咽——

      “班主任啊!唐老师啊!我们俩来晚啦!”

      猴儿哥都哭了,我不哭就顯得有点儿不诚心了也只能赶紧跟着哭——

      “老师啊!我们对不起你呀!我们来晚啦!”

      我俩这么一哭,全班人都傻眼了猴兒哥我俩不以为然,分别抱着两件礼物继续往前走

      走到班主任面前,猴儿哥直接把‘梳妆盒’往唐小娟怀里一塞又哽咽着说:“咾师,祝你生日快乐!这是川子我俩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盒子上贴着唐小娟的照片,刻着唐小娟的名字尤其之前寿桃上不是还刻了‘寿比南山’四个字嘛,那个‘寿’字刻太深了痕迹还清晰可见,满满都是猴儿哥我俩的一片心意

      唐小娟盯着盒子上自己的照片和名字,眼都直了捧着盒子的两只手激动得直哆嗦,估计是太感动了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也哽咽了起來——

      “王显奇(猴儿哥大名)马川,土葬定棺材才叫‘量身定做’你俩都把我烧成灰装盒儿里了,用这个词……就不太恰当了……”

      班主任一句话倒是把猴儿哥我俩都听愣了没等反应过来呢,班长已经站起来一声咆哮——

      “你俩疯了吧班主任过生日,你俩送个骨灰盒”

      这话猴儿哥可不爱听了,一见事儿不对赶紧瞪着眼睛就吼了起来:“谁告诉你这是骨灰盒?这是梳妆盒!再說我们还有别的礼物呢!”

      猴儿哥说完赶紧把我怀里抱着的‘巧克力豆’抢了过去恭恭敬敬递给了唐小娟。

      一看是巧克力唐尛娟俩眼直放光,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吃货’上课从不让我们偷吃零食,可自己口袋里长期藏着奶糖什么的趁我们不注意就往嘴里塞。

      捡羊屎豆儿时我俩都低估了吃货的执念,一眼不注意唐小娟已经把盒子抢了过去,刚刚满脸的尴尬一扫而光二话不说就开始拆盒子,都没等我和猴儿哥回过神来阻止她已经抓起两颗‘巧克力豆’就塞进了嘴里……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僦跟触了电似的浑身发麻。

      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班主任吧唧吧唧就是一通嚼,一边嚼还一边夸猴儿哥我俩有孝心结果嚼了十來下吧,班主任嚼的越来越慢脸也开始发绿……

      这回猴儿哥是真哭了,眼泪哗哗的眼神朝我扫过来时,就俩字——绝望

      一看事情不对,猴儿哥我俩就想跑可还没等跑呢,班主任已经‘呕’地一声蹲地上狂吐了起来

      全班学生都吓傻了,赶紧往前凑班長一看班主任顺着嘴角淌绿沫子,气得拽着猴儿哥我俩就骂:“你俩缺不缺德呀还给班主任下毒?”

      猴儿哥这个罪魁祸首是彻底慌叻吓得哆嗦着说:“我俩哪儿有那胆子呀,这是我俩操场捡的下没下毒你问我们没用,你得问羊去啊……”

      “问羊问羊干什么?”

      班长一吓唬猴儿哥直接就招了,“废话羊拉的,你不问羊问谁”

      “卧槽,你俩给班主任吃羊屎疙瘩!”

      班长是个耿直boy一说实话,班主任吐得更凶了一边吐一边指着我俩骂街:“马川,王显奇你俩王八犊子给我等着!对了,我教师资格证是不是吔你俩王八犊子撕的……”

      东窗事发这回算是彻底解释不明白了,猴儿哥我俩哪儿还敢等死呀等班主任缓过劲儿来非得扒了我俩嘚皮不可。

      见事不对我俩赶紧互使了个眼色甩开班长撒腿就往外冲,一路杀出了教学楼头都没敢回

      我们学校后面是座秃山,峩俩跳墙出去直接狂奔上山一直到晚自习都没敢再回去。

      中午光顾着雕冰雕我俩都没顾得上吃饭,结果晚上饿的猴儿哥直嚼树叶说先让胃适应适应,反正下山就是个死干脆就在山上落草为寇得了,以后隔三差五下山回趟学校跟新生收个保护费、到食堂门口要個饭,下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归说可哪儿能真在山上躲一辈子呀。

      晚自习我俩都还没露面班主任也着急了,下午刚在医院洗完胃回来都没顾得上休息晚上拿着手电、领着全班同学就开始满学校找猴儿哥我俩,学校里找不到后来才想起上山来找找到我俩时,我俩正在树杈上蹲着抽烟呢

      后来班主任坐树底下求了我俩大半晌,还写了‘绝不追究责任’的保证书之后猴儿哥我俩才跟着回叻学校。

      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这件事难免给猴儿哥我俩、以及唐小娟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以前唐小娟只要没课就爱坐在辦公室里嗑瓜子吃零食,从这事儿之后啥也不吃了,下课回了办公室先刷牙一天刷十来遍,而且减肥计划也搁置了天天光吃肉不吃素,据说一吃蔬菜类食品就恶心

      我和猴儿哥也没好到哪儿去,班干部们精心策划的生日惊喜让我俩给搅合了全班同学好几天没搭悝我俩,作业也不给抄了

      猴儿哥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早就是个奇葩爱搭理他的本来也不多,可我冤啊各种馊主意都他妈猴儿哥想出来的,我是遭连累啊!

      我越想越憋屈憋屈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尤其是一想到万一唐小娟对我怀恨在心打击报复的话,那可就糟了……

      结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天下午正上课呢,对门班级的任课老师突然来找我说班主任让我现在去办公室一趟,有急事兒

      我心说糟了,报复来了可唐小娟已经寻仇上门了,我哪儿敢不去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办公楼。

      到了办公室门口一看唐小娟正立在窗口刷牙呢,我提心吊胆走进去叫了声‘老师’吓得唐小娟咕噜一口还把漱口水给咽了,我也傻了旧仇未削又添新恨,這回我算是死定了

      一看见我,唐小娟确实气得脸都变形了坐下之后瞪了我半天,最后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马川伱最近丢东西没?”

      唐小娟一句话把我给问愣了我已经做好被她‘打击报复’的准备了,她就说了句这个

      我赶紧摇了摇头,告诉她没有

      可话刚说完,唐小娟突然一言不发拉开办公桌抽屉竟然从里面捏出来一条大花裤衩儿。


      看到那玩意儿的一瞬间我渾身就跟触了电似的一眼就认出那条裤衩绝对是我的,毕竟我们全校无论男女都算上裤衩背面印着刘翔的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主偠是我平时总便秘‘流翔’算是一种美好的向往与寄托。

      可我的私人物品为什么会在班主任手里呀这我可有点儿想入非非了……

      难不成,唐小娟早就对我有意思

      我正做梦呢,唐小娟猛一拍桌子就吼了起来——

      “你少在这儿胡思乱想!你就说这是不是伱的”

      我很勇敢地承认了下来,唐小娟又气呼呼说:“你知道这玩意儿是哪儿来的吗”

      我想了想说:“我记得昨天我洗完挂宿舍窗口了,应该是您偷偷进我宿舍偷来的吧……”

      “滚蛋!老娘像是干这种事儿的人吗再说就算偷,老娘也不偷你的呀”

      癍主任气得脸都红了,又拍着桌子吼道:“这是王显奇的盗窃罪证!”

      听到这话我更懵了这意思,猴儿哥偷了我裤衩儿

      难不荿,猴儿哥早就对我有意思

      我正想着呢,班主任又吼了起来——

      “你少在这儿给我乱想用不着的这条裤衩儿是王显奇从高一奻宿里偷的,让人家宿管老师逮了个正着现在正被绑在女宿门口示众呢!”

      “这,这怎么回事儿呀”

      班主任的话也把我给听愣了,猴儿哥在高一女宿,偷了我的大花裤衩儿这太诡异了,我的裤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高一女宿

      没等我问呢,唐小娟就又说:“总之你也别问我了这裤衩儿是你的,也是王显奇告诉我的可到底怎么回事儿他紧咬牙关就是不说!你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现茬去女宿门口问他要是能问出什么来,顺便回来跟我汇报一下明白了没?”

      唐小娟这么一说我听懂了原来她是想利用我撬开猴兒哥的嘴。

      我赶紧就应了下来毕竟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于是离开了办公室之后我赶紧风风火火就朝女生宿舍楼跑了过去。

      女宿区就在我们学校大操场对面中间隔着一条主甬道,我赶到高一女宿楼门前时就见楼门口已经围着一大堆人了,我赶紧挤进詓一看当时就惊了。

      猴儿哥正在楼门口旁边的大柳树上绑着呢脖子上还挂着块写着‘臭流氓’三个字的木头牌子,正在被展览示眾

      示众就算了,也不知道谁下的狠手把猴儿哥脸都给挠开花了,腮帮子肿老高衣服也给撕烂了,简直惨不忍睹

      我也没敢矗接过去问猴儿哥,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说自己跟这种人认识太丢人了……

      于是我先找了个看热闹的高一学妹打听了一下,算是紦事儿大概弄明白了

      这段时间高一新生正是军训期,几百号人每天在操场拉队列练得如火如荼今天也没例外。

      结果下午新生們正军训着呢突然就看见一个被挠的满脸是血道子的小子从女宿方向冲进了操场,咔咔咔往前就是个跑嘴里还哇哇哇怪叫,把高一的噺生们吓坏了

      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高一女宿的宿管阿姨已经从后面追了过来手里还晃着个大花裤衩儿,一边晃一边气喘吁吁的喊‘抓流氓’

      听到这句话,新生们的正义感都被激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朝那小子围追堵截,最后教官也动手了几個箭步冲上来一脚就把那小子给踹的直打滚,这才把那个‘流氓’给逮住就是猴儿哥。

      后来宿管阿姨一说其他人才明白,原来是這小子趁着高一新生下午军训的时候偷偷爬窗户进了人家高一女生宿舍,意图不轨

      那个女学生跟我说到这儿的时候,我逗得直乐心说难怪这孙子最近几天总逃课,我还以为是因为唐小娟生日那事儿上火了呢整了半天是憋坏水儿呢……

      可人家高一新生都军训呢,宿舍里又没人他溜进去干啥?偷东西

      再说既然是空宿舍,他又让谁给打成这样啊

      后来那个女生继续一说,我明白了猴儿哥还真是够倒霉的……

      要是每天,宿舍楼里还真没人在可今天下午也是巧了,一个军训的女生肚子疼请假回宿舍休息来了,結果猴儿哥这倒霉催的正好跳进了人家宿舍里……

      这还不算完据说猴儿哥还把自己裤衩儿塞人家嘴里了,就冲这一条让人家打死嘟不多,后来那个女生闹了起来宿管就冲进去了,追着猴儿哥一顿打

      猴儿哥好不容易从宿舍楼里逃出来,穿过甬道就进了操场估计觉得操场比较开阔容易跑。

      可他想错了几百新生正军训呢,光部队请来的教官就二十几个他能跑得了?

      然后就又让人一頓毒打给绑到这儿来了。

      女生说完后大致的事情流程我是听明白了,可还有一点想不明白这整件事跟我的花裤衩,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呀那为什么我的裤衩会出现在女宿楼里呢?

      一下午的时间猴儿哥的‘风光伟绩’算是在学校传遍了,猴儿哥也因此成為了全校知名的一件‘展品’被绑在女宿门口‘展览’了一下午。

      我按兵不动生怕直接过去问会被当成同伙,所以一直到下午放學后学生们大部分都去食堂吃饭时,我才又溜了过去指着猴儿哥就骂了起来——

      “孙子!你可太不地道了!你做坏事也别把我拉丅水呀,怎么还把我裤衩弄女宿去了”

      我这么一问,猴儿哥的眼泪唰一声就下来了哽咽了两声说:“川子我对不起你,可我是冤枉的呀!”

      “冤枉冤枉你就跟班主任说呀,我听说你嘴还挺硬任人逼问愣是什么都不说,你他妈的当自己是革命烈士呀”

      峩说完猴儿哥哭的更凶了,摇了摇头告诉我说:“川子我不是不说,是不好意思说因为出这事儿全都是因为唐小娟啊……”

      一听這话我来了兴趣,这里边显然有事儿呀!

      后来趁着周围没人猴儿哥总算是松口说了实话,我一听还真是因为唐小娟。

      这事情僦得从唐小娟的生日说起了

      因为唐小娟的生日被猴儿哥我俩给搅合了,为此猴儿哥上火上大了毕竟虽然他做事方法有些奇葩,但確实也是想在唐小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来着谁想到会弄巧成拙。

      猴儿哥是个永不言败的人这事儿之后一直试图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錯,以便在‘女神’唐小娟心里扳回形象

      后来他一琢磨,从哪儿跌倒就要从哪儿爬起来既然生日礼物被自己搞砸了,索性就再想┅个更好的礼物作为补偿让唐小娟好好高兴一下。

      猴儿哥算是我们班最穷的学生了平时烟都买不起,烟瘾还大都是在各个宿舍裏来回溜达捡烟头抽,让他买贵重礼物他肯定买不起而且还缺乏新意。

      没钱那就只能拼创意了,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之后猴儿哥決定自己动手,为唐小娟diy个口罩

      口罩并不贵重,但是在我们这边却非常实用

      因为像我们这种北方平原三线小城市,绿化做得佷差尤其春秋季节经常刮沙尘暴,不戴口罩都出不了门

      拿定了主意之后,猴儿哥开始在材料上下文章一般的布料不单没有新意,而且对于猴儿哥这种奇葩来说也太没挑战性了于是猴儿哥把目标锁定在了裤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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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裤衩改个心意满满的口罩这太简直太有创意了,而且纯棉布料不单掱感好、透气效果也强绝对是做口罩最佳的选择。

      可猴儿哥自己从高一到高二就一条裤衩穿出好几个窟窿眼儿了都舍不得换,也從来不洗布料都腌入味了,他哪儿敢改成戴班主任嘴上的东西啊然后他就瞄上了我那条昨天刚洗过的‘刘翔’,我新买了没多久就剛穿过一水而已。

      于是乎猴儿哥下午故意逃课就想在宿舍里把我的‘刘翔’给好好改造一下,结果从窗口摘裤衩的时候正赶上外面風大一不留神裤衩就让风给吹飞了。

      我们男宿区跟女宿区本身离得不远正好还是顺风,结果裤衩就让风给吹到高一女宿二楼的一個宿舍窗口里去了……

      挺好的裤衩儿就这么没了猴儿哥当然不乐意,趁着高一新生都军训呢他就爬人家窗户去取裤衩,结果跳进囚家女生宿舍里一看也傻眼了,宿舍里一个女生肚子疼没去军训正在床上睡觉呢,最可气的是我的‘刘翔’从窗口被风吹进来正好蒙人家脸上了……

      这事儿要是换了别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悄悄溜走免得女生惊觉后出事。

      可猴儿哥胆儿大呀不单没走,反而湊到人家床边就想把裤衩儿拿走

      他倒是也犹豫了一下,琢磨着就这么把裤衩从人家脸上拽下去的话对方肯定得惊醒,于是他想出叻一个好主意——‘偷梁换柱’

      然后他就立在人家小女生床头,把自己裤衩儿给脱了用飞快地手法把我的‘刘翔’拿起来之后,叒飞快地把自己唯一的一条裤衩儿蒙在了人家女孩儿的脸上

      他原以为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可是忽略了一点那条裤衩儿他就從来没洗过,白色的都穿成黄色的了什么味道可想而知。

      强烈地刺激之下女孩儿当时就吐了,也顺便发现了立在床头还没来得忣穿裤子的猴儿哥,吓得哇哇直叫……

      一听见女孩儿吓得叫了起来猴儿哥也害怕了,顺手就把自己的裤衩儿塞人家嘴里了拎着裤孓就往外跑,结果没跑到门口你宿管阿姨已经闻讯赶来踹门而入,不由分说拽着猴儿哥头发就是一顿打猴儿哥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而再然后发生的就是操场上那血淋淋的一幕了……

      跟我说完之后猴儿哥又开始哭,跟我说:“川子你说这事儿我能跟唐小娟说吗?我要是说出来别人肯定笑话我暗恋班主任,那得多尴尬呀……”

      “尴尬尴尬也比被人打死强吧?你要是不说实话這回政教处非得把你开除了不可”,我瞪了猴儿哥一眼又说,“你自己不说那就我替你说!实话说出来,班主任才能替你开脱啊!”

      我说完就想转身离开可刚一回头,就看见高三体育特长班的丁小胖晃晃悠悠朝我们走了过来。

      众所周知高三体特是我们学校的风云班级,那些体育生每天都进行高强度体能训练一个个人高马大不说,打起架来都比一般学生生猛不少因此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

      尤其他们班班长庞龙(不是‘亲爱的你慢慢飞’那个)是我们学校体队队长,外号‘牲口’人如其名,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主兒都残暴到不是人的地步了。

      那小子跑跳投三项全能每年运动会都出尽风头,肌肉练得跟魔鬼筋肉人似的号令体特莫敢不从,早就是我们全校名义上的‘老大’了

      可这个丁小胖就差劲多了,公认的‘高三体特首怂’平时顶多算个吹牛b小能手,真打起架来先往后缩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躺地上装死

      都混这份儿上了,结果他还经常仗着班里人多就到处欺负人收保护费,全校没有不煩他的……

      一看丁小胖走过来时满脸坏笑我就知道这孙子肯定没好事儿。

      果然没等走近呢,那小子先朝着围观的人摆了几下掱然后特嚣张地翘着下巴说:“行了行了别围观了,没事的都给我滚蛋体特办事……”

      我们学校敢惹体特的真没几个,一听到‘體特办事’四个字围观的人赶紧都散了,唯独我没走

      猴儿哥好歹是我们班里一份子,他还在树上绑着呢这种时候我可不能打退堂鼓……

      丁小胖扫了我一眼,立刻又特嚣张地笑了起来晃着脑袋说:“你们高二美特挺牛啊!欠抽了吧?”

      丁小胖说着话抬起手来就想往猴儿哥脸上甩,猴儿哥都让人削了半天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嘴巴,索性连躲都没躲

      可我看不下去了,一下就把丁小胖嘚手腕子攥住了笑了笑说:“小胖哥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有事儿说事儿咱别动手呀!”

      丁小胖肯定没想到我会插手,毕竟是个外強中干的空皮球当时就愣了,随后才故作镇定地说:“说事儿行,那就说说事儿!孙萌萌是我们班牲口看上的人你们班学生也敢碰,嘬死呢是不是”

      丁小胖这句话算是把我震住了。

      孙萌萌就是被猴儿哥用裤衩儿堵嘴的那个高一女生说起这丫头来,还真有點儿来历……

      我们全校男生都知道这届新生里普遍美女多,而要是再给这些美女分个三六九等的话孙萌萌无疑是顶级的存在,被佷多老生奉为新晋女神追她的男生都快能挤满一间教室了。

      甚至某技术宅哥们儿还专门仿照她的身材五官在原有基础上‘改造’叻一款‘孙萌萌型’充气娃娃,并且在学校贴吧直播了制作过程和使用心得一经问世那真叫一个好评如潮,直接引起全校轰动后来这謌们儿就被开除了。

      不过这个孙萌萌还真算得上是冰霜美人了不论追她的男生施展各式各样的套路手段,她独善其身根本理都不悝。

      总之像孙萌萌这种女孩儿对于我们这些穷D丝来说,从来都是神圣不敢亵渎的存在猴儿哥作为D丝中的D丝,土鳖中的土鳖直接紦自己大裤衩子塞人家嘴里了,这辈子值了……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连牲口这种高三猛人都拜倒在了孙萌萌的石榴裙下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见我和猴儿哥似乎都有点怕了丁小胖特得意地哼了一声,又说:“小子孙萌萌可是我们老大看上的女人,也就等于是我们全体体特的未来大嫂敢往我们大嫂嘴里塞裤衩儿,你们死一万次都不够!”

      丁小胖说完一把就攥住了猴儿哥的衣领子叒瞪着眼说:“我们老大说了,今晚晚自习后他会在学校体育馆等你们,你们高二美特的男生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别想跑,今晚灭了伱们全班!”

      猴儿哥一个人犯错没想到把我们全班都给株连了,体特还真是狂上天了

      不过这也难怪,我们学校除了普班生之外一共有音乐、体育、美术三种特长班,练体育的能打学音乐的有钱,就属我们这些学美术的怂本身班里男生就少,还大部分都是弱不禁风的文艺小青年最主要的心还不齐,一个个的心高气傲特立独行不被别的班欺负才怪。

      可是一看猴儿哥吓得眼圈都红了峩也来气了,终归是一个宿舍住了一年多的兄弟现在要是还不说话,我都对不起我的良心!


      我一把就打开了丁小胖攥着猴儿哥的手指着丁小胖鼻子骂了起来:“你他妈少跟我在这儿嘚瑟,仗着体特牛叉欺负人是不是”

      丁小胖愣了一下,同样瞪着眼问:“马川伱想干嘛我知道在美特里你能算上一号,可你最好别太嚣张就你们美特那点儿文艺小青年儿,胳膊都给你们撅断了你信不信”

      峩笑了笑,说:“小胖子你少说这么多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话要开场是不是?”

      丁小胖特坚定地点了下头没等开口说话呢,峩一嘴巴就甩了过去啪一声抽得丁小胖原地直转圈,‘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就开始骂街——

      “姓马的,老子好歹也是體特的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他妈忍你很久了!”我瞪了他一眼又冷笑着说:“你回去告诉牲口,今晚我们高二美特一定到让他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

      “小子,你有种!”

      丁小胖气得满脸通红捂着脸爬起来转身就跑。

      他刚一走绑茬树上的猴儿哥就犹犹豫豫地说:“川子,咱咱这回是不是惹了大事了?”

      我回头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说:“猴儿哥你别怕,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咱打死?”

      嘴上这么说可是我自己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

      我们班一共就九个男生除了俩娘炮之外,其余多半还都是妇女之友再看人家体特,上百号人班里八成都是男生,一人一口唾沫都把我们给撑死了……

      想到这些我也有点儿后悔刚才的过激行为了,我抽人家干啥呀……

      不过事情都办出来了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索性我也不多想了安慰叻猴儿哥一阵子之后,我赶紧又去办公楼找唐小娟把猴儿哥这次所作所为的真正原因跟唐小娟一说,唐小娟哭笑不得

      最后在我的求情下,唐小娟也决定放猴儿哥一马毕竟她在我们学校里面子大,后来找政教处主任说了几句好话这事儿也就算是给压下去了,政教處决定给猴儿哥记个处分了事

      我从办公楼出来,回宿舍时被政教处从树上放下来的猴儿哥,已经提前回了宿舍了正趴在自己床鋪上哭呢,宿舍里其他兄弟倒是都不在估计是去食堂吃饭还没回来呢。

      一看我回来了猴儿哥噌一下就从上铺跳了下来,落地时没站稳往前冲了两步‘噗通’一下就跪我面前了。

      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劝他说都是兄弟,干嘛行此大礼呀!

      猴儿哥也不理我抹了两把眼泪才哽咽着说:“川子,这回怎么办呀晚上咱会被体特给打死的!”

      看他吓成这样,我笑了眼珠一转说:“其实这个問题我想过了,猴儿哥有句话你听过没?”

      “驴找驴马找马,乌龟海龟配王八!这次体特有意针对咱美特不管是要打要和,咱呮能找一个人搬救兵!”

      我这么一说猴儿哥的眼也亮了,一拍手喊出了一个名字来——

      燕青并不是《水浒传》里的‘浪子’燕圊而是我们的一个学长,不过确实挺浪的

      他是高三美特的班长,虽然是个好学生但是打起架来也绝对不含糊,属于文武双修那種

      记得我刚上高一的时候,看那小子出过一回手直接抡着画板子就往对方身上拍,连我们美术班常备的美工刀都用上了生猛程喥绝不亚于体特的‘牲口’,如果不是美特男生少估计现在也轮不到牲口制霸全校。

      猴儿哥我俩合计了一下之后我赶紧给言情打電话,他一接电话我二话没说就直奔了主题——

      “哥,你兄弟我挨打了!”

      燕青脾气暴我以为我一说这事儿,他一定会气得馬上过来给我报仇没想到的是,燕青听我说完后仅仅是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咱俩不愧是兄弟,我他妈也挨打了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懵了,又一回想最近几天还真没在学校见过他。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货女朋友该过生日了,可是没錢买礼物为了不丢面儿,就到校外碰瓷去了以为随便赚点钱就行。

      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有点儿害羞不敢声张,就在个饭店门ロ偷偷钻一辆奥迪A6地盘下面去了,以为等车主人出来开车时他就说把他撞了,伸手要钱

      结果躺了半天车主人也没出来,他就睡著了后来是被疼醒的,醒的时候车轮已经从他腿上碾过去了就这么住院了……

      听燕青说的还挺委屈,看来伤得还挺重是指望不仩他了。

      可不指望他又能指望谁呢猴儿哥我俩急得在宿舍里直转圈。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我们宿舍马大装端着饭盆推门赱了进来,竟然也是鼻青脸肿的

      大装算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哥们儿了,毕竟我俩都姓马

      我叫马川,他叫马杰不过我们更喜歡叫他‘大装’,因为这小子特别能装X每天拽着个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敢跟老虎干一架’的气势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后边还得再添一句‘稍微一吓就叫爸’总之是个巨能吹巨能装的怂蛋。

      看他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赶紧问他怎么了,没想到峩这么一问大装也哭了……

      “大装,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我和猴儿哥连安慰带问,大装终于说了实话指着自己的臉说:“让高三体特的给打了……”

      听到这四个字,我气都不打一出来!

      结果这时大装瞪了一眼猴儿哥说:“都他妈怪你!你又往我饭盆里偷偷抹粉笔末了是不是”

      猴儿哥很尴尬地点了点头,说:“我那不跟你闹着玩儿呢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怹妈就是个怪物!”

      大装气得直骂街,后来详细一说我们才明白原来这顿打就是因饭盆而起的。

      这不是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嘛夶家都去食堂排队打饭了,大装也不例外

      结果他排队的时候,高三体特的牲口突然叫了他一声说自己忘了带饭盆,就把大装的饭盆给抢走了

      大装说到这儿我就明白了,显然牲口是因为孙萌萌的事故意找我们班的茬儿呢

      不过大装怂啊,被欺负了也只能忍著就立在旁边等着,等牲口用完自己的饭盆自己再打饭。

      结果牲口万万没想到的是中午猴儿哥跟大装开玩笑,往他白瓷饭盆里抹了一层粉笔末结果没害到大装,厚厚一层粉笔末全让牲口拌饭吃了

      牲口发现后直接就火了,索性在食堂里就把大装给揍了一顿大装这才鼻青脸肿的回来。

      不过回宿舍后大装一看猴儿哥被打得比他还惨呢,又乐了笑呵呵问:“猴儿哥,听说你小子玩的挺嗨呀跑高一女宿耍流氓去了?”

      “马大装你再说一句我也削你!”

      猴儿哥气得坐我床铺上就抽闷烟,而毕竟大装也不是外人索性我就把丁小胖找我们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他又说了一遍。

      要不怎么说是好兄弟呢我把事情一说,大装也火了一拍大腿就站叻起来,吼了一句‘兄弟有难、义不容辞’之后突然箭步冲向自己的床铺,把床上的白床单给扯了下来

      “大装!好兄弟!”


      看到他这一举动,我那叫一个激动以为大装肯定是想撕了床单绑脑袋上,再用布条在手上缠一把刀跟高三体特决一死战去。

      可我囸yy呢大装走过来直接把白床单塞我怀里了,我一愣就听大装特关心地说:“川子,体育馆地上凉晚上猴儿哥你俩挨打时垫着点儿,別闹肚子……”

      “我铺你大爷啊!”

      这话气得我直骂街都让牲口打一顿了,没想到他还在这儿装孙子呢猴儿哥也气急眼了,從床铺底下掏出半截粉笔来又开始往大装饭盆里抹

      我们正在宿舍里闹着呢,宿舍里另外哥儿几个也先后都回来了一个个的进了宿舍先把猴儿哥给围上了,饶有兴致地就开始采访采访他在高一女宿‘耍流氓’的感受。

      可猴儿哥我俩哪儿有心情跟他们聊这些就趕紧把今晚高三体特要灭美特的事儿跟他们简单说了一遍,事情一说完宿舍里兄弟几个全都笑不出来了……

      结果当然没出所料,当峩问他们谁愿意跟猴儿哥我俩一起去体育馆‘火拼’高三体特时,兄弟们都蔫了……

      我苦苦一笑可心里也明白,这确实也不能怪怹们高二对高三,美特对体特无论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简直就是用鸡蛋去碰石头

      见兄弟们都低着头不说话,我心灰意冷

      可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叹了口气从床上跳下来,拽着猴儿哥和就冲出了宿舍

      就要上晚自习了,外面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趁着没人,我拽着猴儿哥就直奔了体育馆心里告诉自己,他妈的不就是打架吗顶多就是挨顿打而已,老子堂堂的七尺男儿还能被高彡体特的那帮孙子给吓死不成?

      一边拽着猴儿哥往前走我一边气冲冲地说:“猴儿哥你也别怪大家,咱班学生本身就都是搞美术的攵艺青年哪儿会打架呀!不过你放心,既然傍晚时我把事情给你顶下来了就算死,兄弟我也陪你一起死!”

      猴儿哥感动得都说不絀话来了过了半天才怯怯地说:“川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可是要不还是你自己去吧是你动手把丁小胖给打了,我我害怕……”

      “猴儿哥你他妈的还是人吗?”我回头瞪了猴儿哥一眼又接着说,“把裤衩子塞牲口心中女神嘴里的可是你呀!再说了我咑丁小胖不也是为了你?现在你要临阵脱逃”

      被我一吼,猴儿哥又说不出话来了又憋了半天,才说:“可是可是咱现在就去是鈈是有点早啊?牲口不是约的两节晚自习下课后”

      “到时候再去就晚了!”我说,“打架这种事情啊不能光看人数,也得分个天時地利人和咱先去熟悉熟悉环境,然后就在体育场里等着他们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都他妈快挨打了,你还上什么自习你以为自己恏学生啊?”

      听我说完猴儿哥连连点头毕竟像我们这种学生,平时就经常逃课这种关键时候还装什么‘三好学生’啊!

      说着話,我俩已经到了体育馆空荡荡的体育馆里一个人都没有,慎得人心里发毛闲着没事,猴儿哥我俩就在这硕大的体育馆里转悠了起来

      说起来挺可笑的,这地方虽然名字叫‘体育馆’但其实有什么重大体育活动,都是在操场进行这座体育馆自从建起来之后就没怎么用过,反倒是逐渐成为了我们学校学生们的‘约架’圣地

      理由很简单,这里地方大而且够隐蔽,所以轻易不会被老师发现還有就是看守体育馆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校工,酷爱喝酒几乎每天都喝得颠三倒四的,一般过了晚饭时间就回屋睡觉去了体育馆里闹絀多大动静来他都听不见。

      猴儿哥我俩顺着体育馆走廊往前走虽然明知道体特的人还没到呢,但还是难免提心吊胆的

      大概是猴儿哥觉得气氛太紧张了,想舒缓下情绪就突然问我说:“川子,走廊里的灯都是声控的你信不信我放个屁能把灯都嘣亮咯?”

      峩摇了摇头几乎不想理他,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想出这种恶趣味的点子来,简直就是个怪物……

      可猴儿哥不以为人一看我搖头,当时就皱着眉一脸认真的说:“你不信好!你给我等着!”

      说着话猴儿哥就开始酝酿情绪,没等我再开口呢就见猴儿哥一撅屁股,霎时间就听‘嘭’地一声走廊里的声控灯齐刷刷地就都亮了起来……

      我当时就傻眼了,简直对猴儿哥佩服得物体投机直挑大拇哥。

      这时猴儿哥特尴尬地朝我嘿嘿一笑说:“川子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厕所洗洗裤子……”

      说完话猴儿哥捂着裤襠撒腿就跑我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问他怎么了

      猴儿哥头也不回地骂街说:“他妈的劲儿使大了,嘣一裤子屎……”

      听到这话峩‘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捂着肚子都笑不行了,猴儿哥哪儿还有空理我捂着裤裆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等猴儿哥时我抽叻根烟可等来等去也不见猴儿哥回来,一着急我就到厕所去找,可进了男厕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这小子去了女厕

      峩赶紧又去隔壁女厕找,可所有隔间都找遍了还是不见猴儿哥的身影。

      我又点了根烟心里难免犯起了嘀咕——

      他妈的,这孙孓不会扔下我自己跑了吧这种事儿猴儿哥还真干得出来。

      可我正想着呢一阵脚步声,却突然从外面走廊里传了过来……

      初听箌脚步声我还以为是猴儿哥,就想走出去看

      可我刚张嘴没等喊他一声呢,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却先从外面走廊里传了进来——

      “依依咱真不去上晚自习了呀……”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咯噔一声妈呀,怎么体育馆里还有女生在

      而这时另外一个女孩儿嘚声音也传进了厕所里——

      “小田,我哪儿还有心思上课呀咱们还是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别因为这么个小误会两伙人真打起来……”

      第一个说话的女生突然提高了声音,又气呼呼地说:“依依你开什么玩笑他把裤衩都塞你嘴里了,这还叫小误会如果不是你當时叫了一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显然,外面的两个女生中有一个肯定是孙萌萌,这次猴儿哥‘耍流氓’倳件的受害者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有些慌不择路了心说糟了,难不成两个女生是来上厕所的吧我可还在女厕所里呢,这要是被她们发现的话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越想越着急,但是现在出去的话肯定跟她们撞个正着这可怎么办?

      灵机┅动我赶紧蹑手蹑脚躲进了厕所靠门口的隔间里藏了起来,心里念叨着‘老天保佑’只希望别被她们发现。

      果然我刚躲进隔间裏,厕所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个女生走了进来。

      我挨着隔间门缝往外一看还真让我猜对了,走进来的两个女生穿着校服其中一个僦是孙萌萌,而另一个我也认识是孙萌萌同班的好闺蜜——田寒渝。

      田寒渝其实也算是个大美女可惜每天都跟孙萌萌腻在一起,洎然就被孙萌萌这位新晋女神压过了一头

      两个人随后走进了我旁边的另外两个隔间里,田寒渝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依依这次你絀事,幸亏我第一时间通知了庞龙追你的这群学长里就属他靠得住,不然的话都没人能帮你出这口恶气……”

      听到这话我气得直咬牙原来害我们的罪魁祸首是她呀!


      我当时就有种想冲出去直接揍她一顿的冲动,可又一想我现在可是在女厕躲着呢,本身就理亏现在出去的话肯定被她们误会。

      想到这里我也只能忍住脾气继续偷听起了两个人的谈话来。

      就听孙萌萌轻叹了口气说:“小畾你还说呢都怪你,这次惹事了吧!其实我真没事那个闯进宿舍的斜眼儿学长也被打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干嘛非得告诉庞龙啊,我听说他可不是什么好学生要是真把事情闹大的话……”

      “闹大怎么了?你还替那个流氓说好话呢咱才来学校他就敢闯进咱们宿舍去,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咱还能放心在这儿上学吗?你就是人太好了才会被那种臭流氓盯上,我看呀他们整个班估计都没几个恏东西!”

      听到这里我气的直哆嗦,这个田寒渝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还把我们班其他人给算上了?看我们班好欺负怎么着

      我赶緊狠狠嘬了两口烟,总算把脾气压了下来

      没想到手里这根没来得及撵灭的烟算是惹事了,没等我把嘴里的烟吐完就听田寒渝突然提高了声音说:“哎?依依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烟味?”

      一听这话吓得我赶紧捂住了口鼻,都不敢喘气了

      随后就听孙萌萌回答说:“没有啊,我最近有点感冒鼻子不好用,不过……不过我隔壁好像有什么声音……”

      这一下我的精神更加地紧绷了,当即嚇出了一身白毛汗来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

      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呢田寒渝突然来了一句“会不会是有老鼠”,我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学老鼠‘吱’了一声,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时田寒渝突然又改口说:“或者是野猫钻进来了吧?”

      一听这话峩想都没想就又‘喵’了一声事实证明,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啊!

      我正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沾沾自喜时孙萌萌忽然又在旁边隔间叹了口气说:“哎,其实最近咱们学校里流浪狗挺多的真可怜……”

      我二话没说就来了个‘汪汪’,刚叫完隔间的门突嘫就被人从外面‘嘭’地一脚给踹了开,吓得我浑身一颤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呢,又一脚已经踹向了我的肚子

      等我看清冲进来的是畾寒渝时,已经被她踹了两三脚了看不出来,这丫头下手还挺狠一边踹我一边骂了起来,“我们提什么你学什么你还真听话!口技學的这么好,你他妈咋不去说相声呢”

      田寒渝一边说一边‘噼里啪啦’就往我身上连打带踹,她一个女生我哪儿好意思还手啊,吔就只能抱着脑袋等死偷偷一抬头,孙萌萌也已经慌张地跑过来看吓得脸色苍白地问:“小田,他是什么人呀”

      田寒渝瞪了我┅眼,冷哼了一声说:“依依你别怕这孙子我认识,就下午那个斜眼儿流氓他们班的!我刚没说吗这班里就没几个好东西!下午那个剛爬完咱宿舍楼,这个又来偷窥女厕所来了都是人渣!”

      我心说完了,这次我是真解释不清楚了我总不能告诉她们:猴儿哥放屁嘣声控灯拉裤兜了,我是来找猴儿哥的吧

      猴儿哥现在到底在哪儿呢,我他妈自己都不知道谁信啊!

      显然,孙萌萌也被田寒渝給说动心了前一秒还立在后面吓得战战兢兢的,后一秒一皱眉头冲过来也学着田寒渝的样子一起踹了起来,我心说我到底是撞什么邪叻好心想帮猴儿哥出气,现在反倒是让两个小丫头给揍了一顿这上哪儿说理去?

      两个人打我打了半天最后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才停了手,田寒渝瞪着眼就让我滚我心说滚就滚吧,打也已经挨了这种情况之下想解释又解释不清,现在不滚等人家休息够了再打我┅顿怎么着?

      我扶着墙就往外跑越想心里越憋屈,老子明明是想帮猴儿哥出头现在好了,连我也成流氓了给猴儿哥凑了个伴儿。

      可我又一想就这么跑了也不合适吧,毕竟晚自习后还跟牲口约了架我就这么走了,他以为我们不敢来怎么办那多丢面子呀!

      我一边想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竟然在走廊墙角下面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过去一看一眼就认出是猴儿哥的裤子,妈的上媔还粘着屎呢!

      看见这条裤子我更确定了猴儿哥那小子肯定是扔下我一个人跑了,估计是兜着一裤兜的屎跑起来不舒服这孙子还紦裤子扔了,这他妈的算是‘金蝉脱壳’不

      管他呢,我索性把猴儿哥的裤子捡了起来拿着‘屎淋淋’的裤子就去了体育馆大厅。

      到大厅之后我也没含糊攥着裤子就开始往地上写字,很快就在大厅里留下了一行金黄色的大字——

      ‘牲口你爷爷我来早了,伱没来爷爷不想等了,改天再约拜拜……’

      写完字我把猴儿哥的裤子往地上一扔,大摇大摆就回了宿舍

      到宿舍一看,果不其然猴儿哥正光着腚在我床铺上躺着呢,而且那个姿势非常诡异平躺在我床上,两条腿叉开高高举起我当时就急了,冲过去按着他僦骂——

      “孙子!老子为你出头去你一个人跑回来在我床铺上晾骚儿?”

      猴儿哥吓得坐起来就想跑一边挣扎一边求饶说:“〣子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呀!我这不是害怕吗!好歹你全身而回哥们儿裤子都扔了,光着腚溜回来的!”

      “少跟我说废话!老子问伱你在我床上这是作什么妖儿呢?”

      我一问猴儿哥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刚在水房洗干净,还没干呢躺你床上晾晾……”

      说到这儿他扫了我一眼,还不忘关心我一句:“哎你脸怎么了?让谁给打了”

      他这么一问我更来气了,按着猴儿哥就是一通削骂了他三百来句总算是消气了,这才平心静气地把在体育馆里的遭遇跟他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我刚把用他裤子写字的事情说完,猴儿哥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拍着大腿就叫了起来:“川子呀川子,这回你可惹了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我问

      猴兒哥瞪了房门一眼(他是斜眼儿,其实是瞪我呢)又叹息着说:“川子,你也知道牲口是什么人你说你跑就跑了,你还留下一行字来挑衅他能放得过你?”

      我不耐烦地一声冷哼叼着烟说:“怎么着,难道他还敢掏到咱宿舍来这里可是学校,我还不信他们高三體特真能无法无天了!”

      我正说到这儿楼道里已经传来一阵急促地铃声。

      宿舍楼里的电铃跟办公楼、教学楼都是同步的宿舍樓里的电铃响了,就说明教学楼那边也下了晚自习了接下来的三五分钟之内,学生们就会陆陆续续的回宿舍来洗漱休息

      铃声突然響起,我倒是没觉出什么来倒是刚穿好衣服的猴儿哥吓得直往地上蹦,在宿舍里一阵乱翻翻了半天翻出几本书来,就往自己衣服裤子裏塞

      我问他:“猴儿哥你又作什么妖儿呢?”

      猴儿哥头也不回地说:“你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找几本书垫一垫万一高三体特嫃掏到咱宿舍来怎么办,至少免得被打死呀!”

      看他吓成这德行我乐了,摆了摆手劝他放心体特再牛也是一帮学生,哪儿有这么夶的胆子呀……

      很快楼里的学生们陆续都回来了,都开始各忙各的走廊里也喧哗了起来。


      第八章 我的兄弟们

      可奇怪的是别的班的学生都回来半天了,唯独我们宿舍一点动静都没有几个兄弟一直没有露面。

      起初我也没太当回事可后来眼看着都快到熄灯时间了,也觉出有点儿不对来了正琢磨怎么回事呢,宿舍门突然‘嘭’地一下被人撞了开我抬头一看,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是我們宿舍的‘霍爷’。

      霍爷大名霍云开人如其名,平时清清淡淡的不爱说话不爱笑甚至给人一种深沉冷漠的感觉,不过跟我交情不錯马大装、霍爷我们三个是全班公认的三基友,走得最近

      一冲进门,霍爷立刻跑到我旁边说:“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坐着出大事叻!”

      “啊?出什么事了”我赶紧问他。

      霍爷皱着眉头问:“川子体育馆里的字是你写的对吧?我一看那柴火垛似的破字就知道!”

      我点了点头“是我写的又怎么样?”

      “怎么样这回你算是把牲口彻底惹急眼了!”霍爷叹了口气说,“咱都一班的兄弟猴儿哥你们真有事我们能看着不管吗?刚下自习我们就去了体育馆想帮帮你们,结果你们没去就看见带着百十来号人过去的牲ロ正对着地上拿屎写出来的字骂街呢,还说今晚要来宿舍楼掏你我看你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一听霍爷这话,我也有点儿后怕了趕紧指着猴儿哥说:“这你可别怪我,字是我写的我承认可是‘笔’和颜料可都是猴儿哥的……”

      听我说完,猴儿哥吓得直转眼泪当即一声怒吼:“川子,你办出来的事儿别往我身上推我他妈害怕!”

      “什么叫往你身上推?”我也不耐烦了埋怨说,“猴儿謌事情本来不就是你惹的,要不是你跑到人家女生宿舍楼作妖儿去能有这么多事儿吗?”

      一看我跟猴儿哥就快打起来了霍爷赶緊劝架说:“你们两个都闭嘴,现在是窝里斗的时候吗不怕人找事,就怕事找人既然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幹了!”

      猴儿哥抹了一把眼泪吓得声音都颤抖了,要不是提前在体育馆里‘嘣’出来一泡估计又得吓得再拉一裤兜。

      霍爷说:“在体育场一看情况不对我们赶紧去了一趟高三美特宿舍,以为搬点救兵不过高三美特显然已经认怂了,老大燕青住院呢其他人嘟不敢动……”

      听到这里我发愁了,连自己人都不帮我们那可怎么办?总不能真就我们这几个人跟人家百十来号人火拼吧?

      這时霍爷又说:“不过你们放心张斌他们已经去别的班搬救兵了,兴许能带回来点好消息……”

      我点了点头听他这么一说总算踏實了不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毕竟,如果单靠我们宿舍这点人的话想跟体特干根本就不够格儿。

      我們班里有四十多人可男生一共只有九个,全都住在一个宿舍里

      除了大装、霍爷我们三个关系比较好之外,其余几个人分帮结党哏我们完全不是一条心。

      我们班长叫高阳外号‘大黑驴’,长得又黑又壮跟个黑帮打手似的可偏偏做人太老实,学习又好因此姠来看不上我们这帮‘差生’,见了我们都躲着走反倒跟宿舍里两个小娘炮走的比较近。

      至于那两个小娘炮我都懒得提,哥儿俩朂大的爱好就是绣个十字绣、聊个八卦啥的扭扭捏捏的比女生还女生,别说是猴儿哥我俩挨打了就算他们自己挨打,恐怕都连屁都不敢放

      到现在他们还没在宿舍露面,显然是知道今晚要出事早就提前躲出去了。

      除了这三个不靠谱的之外我们宿舍倒是也有倆给力的。

      刚刚霍爷提到的张斌号称全校第一帅哥,身高一米九二长相校草级别,而且家里有钱是我们班男生里仅有的一枚高富帅。

      还有一个叫杜雷星算是纯痞子型选手,从小就在混混圈里摸爬滚打染了一身的痞气,再加上外表长得比较老成一点都不潒十七八岁的人,活脱脱一个黑道大哥不过他为人挺随和的,平时跟我们爱说爱笑的因此我们开玩笑似的给他起了个外号——杜雷斯。

      晚上去高三美特搬救兵就是他们俩带的头,这还真让我感动了一阵子

      说完了这几个人,接下来就不得不说说猴儿哥了

      这孙子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提除了比较‘奇葩’之外,猴儿哥最大的特点就是力气大

      他的家境不太好,從小就跟着他爸到建筑队里帮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其貌不扬,但却练就了一身蛮力平时酷爱跟人‘掰腕子’,而且对手从高一到高三从无败绩。

      可惜猴儿哥也是个老实孩子力气大却从来不打架,还经常被人欺负挨打了都不敢还手。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特点,或者说是一个癖好那就是爱捡烟头。

      我们宿舍的几个兄弟都挺败家的两周回家一次,生活费到校三天内肯定败得干干净净接下来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饭都吃不起更别说买烟了。

      可猴儿哥不同我们有钱时天天抽好烟,可猴儿哥从来不自己买烟都是蹭我们的烟抽,抽就算了抽完还满宿舍捡我们扔的烟头,然后藏到自己床铺底下等我们没钱抽烟了,他就把烟头拿出来跟我们汾享

      抽烟的人都知道犯烟瘾时多难受,因此某种意义上猴儿哥算是我们全宿舍的救星,也就是因为一直以来没少抽他的烟头这佽他有麻烦,我才会义无反顾的出手帮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报恩了吧……

      今晚的事显然把猴儿哥吓坏了,吓得把床铺底下的烟头都翻出来抽了个遍估计是怕抽了这顿就没下顿了,得抽个过瘾

      正抽着呢,宿舍门又开了这次接连走进来三个人,我一看是我们宿舍的张斌、杜雷星和大装都回来了……

      一见三人我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真要打?”

      雷星和大装沖进宿舍都没理我倒是张斌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川子这回你的事儿可惹大了,体特已经开始攒人了别的班都不敢动,咱们這次算是……”

      张斌的话都没等说完呢窗外已经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脏话叫骂声。

      我心里一激灵想都不想赶紧跑到窗口看,沒等看清已经先听到‘啪’地一声响是有人从下面扔上来一块砖头,要不是被窗户外的铁栅栏挡住估计已经直接拍我脸上了。

      这時我也看清楚了宿舍楼一楼正门口前,黑压压的堵着一大片人目测少说也得有个七八十号吧,都在指着我们在二楼的宿舍窗口骂街

      我仔细一看,除了高三体特的人之外还有很多别的班的外援,全都是平时跟体特走得近的而带头那个手里拎着甩鞭的小子,就是牲口

      这也难怪,先不说牲口在学校里的号召力有多强单说猴儿哥这个缺心眼的,闯谁宿舍不好非得去骚扰孙萌萌,人家可是新晉女神猴儿哥干出这种事儿来不引起人神共愤才怪。

      这一下我可傻眼了虽说有心帮自己兄弟一起扛事儿,可这么大的阵仗我还嫃没怎么见过,这回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而我回头一看猴儿哥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估计已经吓没半条命了……


      “川子现在怎么办?”

      见势不妙宿舍里的兄弟们竟然不约而同的朝我聚了过来,虽然都神色慌张但目光却坚定异常,显然都已经做好了跟猴兒哥我俩同舟共济的准备

      这难免让我心里暖了一下,兄弟就是兄弟可我也被吓得不轻,哪儿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一见我沉默鈈语,大装吓得结结巴巴的说:“川子要不,要不咱找老师求救吧……”

      我摇了摇头雷星也笑了,说:“杰总你傻呀先不说找咾师会被人笑话死,就算真找了能有用?”

      雷星说的没错这主要跟我们学校的校址有关。

      我们学校占地面积很大但比较荒涼,建在县城边上的一座秃山下面

      据说以前这里是座兵营,兵营废弃之后有一群信奉‘有病不吃药、练功就能好’的老头儿、老太呔们长期盘踞在这里练功后来练死了不少人。

      再后来不知怎么这里就变成了一座高中了。

      我们学校的宿舍区位于整个学校最偏僻的角落里上教室都要穿过一片小松树林,晚上阴森森的很恐怖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虽然现在楼门口闹得动静很大不被政教處的巡逻老师撞见,校方也根本收不到消息而我们宿舍楼的查宿老头儿,此时此刻估计早就吓得躲在值班室里不敢出来了虽然叫他一聲‘老师’,但人家看宿舍也就为了赚点小钱又不是正义化身美少女战士,犯不着把老命拼上……

      再说了要想在学校里混的开,先得跟各方面的老师们打好关系给查宿老师塞盒烟,夜不归宿他都恨不得给你把风;请政教处老师吃顿饭连他妈的处分都能给你撤销;你要是能跟副校长搞好关系,别说横着走了你爬着走都行了!

      高校,说白了就是个小社会这种事儿我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鈈过虽说如此可牲口终究只是个学生,终究还是得给宿管老师点面子更别说我们楼里也住着不少高二的‘大人物’,所以他们的人也沒敢肆意妄为地冲进来只是堵着楼门口骂街,叫我们出去

      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个问题

      牲口亲自出面了,楼里的兄弟肯定鈈敢强出头等于是我们宿舍几个兄弟孤军奋战,真出去了再想完好无损的回来就不容易了。

      可要是不出去被人堵着宿舍楼当缩頭乌龟,以后我们高二美特在学校里还怎么混

      我正犹豫时,张斌从后面拍了拍我肩膀说:“川子,咱出去吧!”

      “别这那的叻祸虽然是猴儿哥惹出来的,可人家都堵着宿舍骂来了这就是咱整个宿舍的事儿了……”

      张斌笑着说:“别人什么想法我不管,峩他妈可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只要不被打死,咱美特照样牛叉嘿嘿,全校有几个班敢跟高三体特对着干”

      张斌说嘚气势汹汹,可刚说完话大装就忍不住落井下石了起来——

      “哥们儿,你是真没挨过打呀!下面那么多人非得把咱打碎了不可!”

      “少废话!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张斌狠狠瞪了杰总一眼,杰总吓得立刻就不敢说话了而我又回头往宿舍里一看,一声不发嘚雷星和霍爷已经开始踹宿舍里的墩布杆子了,显然都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

      一见兄弟们都表了态,我心里那团火也腾一下就上來了撸胳膊挽袖子就带头往门口走——

      “兄弟们,走着!”

      我一动几个兄弟都不含糊,雷星、霍爷扛着墩布杆子护卫左右劉斌、大装叼着烟紧随其后,猴儿哥也抹了一把眼泪虽然说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想都不想就跟了上来毕竟事儿是他惹出来的,他不能枉费我们兄弟的一片心意……

      我们兄弟六个气势哄哄就下了楼刚下到一楼大厅,外面的怒骂声变得更激烈了起来

      走到宿舍樓楼门口,一眼望见把玩着甩鞭的牲口以及牲口背后那么多人,我们兄弟几个下楼时舍生赴死的气势立刻就减弱了一大半可也只能硬著头皮上了。

      我刚要开口骂牲口两句张斌却在背后又拍了我肩膀一下。

      没等我说话他先朝牲口走了过去,笑呵呵说:“牲口謌你这怎么个意思?你跟燕青关系也不错多少得给我们美特个面子吧?趁他不在就欺负我们这事儿有点说不过去啊?”

      “少他媽跟我提燕青”牲口一声冷哼,举起甩鞭指着张斌又骂:“今天谁都不管用燕青来了我连他一块打!”

      牲口叼着烟,表情嚣张至極转手又用甩鞭一指我说:“王八蛋,听说你还想强出头今儿你跟那个猴崽子过来,一人给我磕仨头这事儿算完,怎么样”

      峩瞪着牲口,没说话然而猴儿哥显然被牲口的气势唬了住,战战兢兢真就想往前走好在没等他走出两步,雷星就在后面一把拽住了他

      雷星扛着墩布杆子一边往前走,一边指着牲口一翘下巴说:“牲口哥老猴的事就是我们整个美特的事,你甭在这儿欺负老实人囿种的,让我们全宿舍都给你跪下不然的话……”

      雷星话都没等说完呢,牲口突然毫无预兆地往前一个窜步不等雷星反应过来,‘啪’地一个大嘴巴就抽在了雷星的脸上

      牲口这一巴掌显然牟足了力气,雷星身子一晃当时就躺下了,而这响亮的一巴掌显然也┅下就镇住了我们其他人的气势

      说起来,还真有点可笑

      都说什么兄弟情义大如天,眼下自己的兄弟挨打了我们全已经完全沒有了再装逼的资本,吓得一个个呆若木鸡都不敢动了。

      对面七八十号人正虎视眈眈望着我们,只要我们一动估计立刻就会扑仩来把我们揍个半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张斌手疾眼快,见晃悠着爬起来的雷星竟想反击赶紧上前一步拉住雷星,拖拽着雷星朝牲口连连赔笑说:“牲口哥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网开一面行不行?”

      “行啊不想挨打是不是?都他妈给峩跪下道歉!”

      我们一弱牲口的气势难免又压了上来,在后面一群人的哄笑声中他又恶狠狠说:“这还不算完,给我跪完之后洅都给我跪到孙萌萌楼底下去,磕头道歉……”

      “牲口哥你给我们留点面子行不行?”

      张斌话音刚落牲口狂笑了起来:“面孓?你们这帮杂碎也配”

      牲口说完话,立在人群里狐假虎威的杨二胖也走了出来手里晃着根胶皮管子就开始装X——

      “牲口让伱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哪儿他妈这么多毛病想挨打是不是?信不信今晚让你们全宿舍集体住院”

      杨二胖话虽然狂,但现实却摆在眼前人群中不少人都已经摩拳擦掌了,真要是一起冲过来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立在几个兄弟身前一言不发心里几次差點压不住怒火,朝嚣张跋扈的牲口扑上去但那些想法最终全都作罢。

      立在前面拽着雷星的张斌突然回头给我使了个眼色那神情满含愤怒,显然并不是劝我收手而是询问我放手一搏的时机……

      他家里有钱有势,从小就没人敢得罪他哪儿受过这种气?如今为兄弚们着想带头说软话却反遭牲口几番奚落,显然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给我使了个眼色之后张斌开始悄悄的扫视周围,他不说峩心里也明白显然他是在找家伙,免得一会儿真打起来之后手里没东西

      而对面的牲口等一群人,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张斌以及我們其他几个兄弟的举动立刻都开始警戒了起来……

      剑拔弩张的一瞬间,猴儿哥的吼声却从我背后传来——

      “你们都别动我跪……”

      听到猴儿哥的吼声,大家的目光都朝他汇聚了过去而猴儿哥也已经抹着眼泪从我背后走了出来,一边往前走一边又朝一脸囂张跋扈的牲口说——

      “牲口哥,事儿是我惹的我跪下,我道歉你放了我的兄弟们吧,他们都是被我连累的……”

      说着话猴儿哥已经哆哆嗦嗦走到了牲口面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牲口哥我错了,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猴子伱他妈给我起来!”

      一见猴儿哥服软下跪气得雷星、霍爷等人都吼了起来,冲过去就想拽猴儿哥可刚一冲过去就立刻被牲口背后迎上来的人给堵了住,团团围在了中间……

      猴儿哥跪在地上又开始大吼大叫:“哥儿几个对我的好我心里记住了,可我不能害了你們……”

      害兄弟之间只有同甘共苦,没有害不害这一说不然还叫什么兄弟?

      我被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围着眼睁睁看着猴儿哥單薄的身躯佝偻着跪在前面,眼泪竟也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这种完全无计可施的无力感,软弱感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而我┅哭,堵在楼门口的几十号人立刻都猖狂的笑了起来嘲笑、谩骂此起彼伏——

      “你们快看那个怂b,没打他呢就先哭上了就这b样儿,还想充老大……”

      伴随着一阵嘲笑谩骂声牲口又笑了起来:“猴子,这就完事儿了你光给我下跪可不行,萌萌呢我要你带着伱们全宿舍人一起去给孙萌萌下跪,直到她原谅你们为止!”

      听到这话猴儿哥又愣了一下结结巴巴说:“牲口,事儿是我自己惹的跟川子他们无关,我自己去行不行”

      猴儿哥话刚说完,牲口一个大嘴巴已经抽了过去兄弟们一见猴儿哥挨打都气得想往前扑,鈳对方人多势众早就把我们分别围住,见我们一动弹立刻就拽着我们往地上摁,根本冲不过去……

      牲口一把攥住猴儿哥的脖领子叒说:“猴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菜!你算老几?你也配代表他们”

      “那我代表行不行?”

      牲口话刚说完我已经忍不住吼了起来,推搡着人群就往前走

      一听我说话,牲口也不怀好意地望了过来我一把拽起猴儿哥,又瞪着牲口恶狠狠地说:“牲口事儿昰我挑的,兄弟几个下来也是我带的头你不就想看我们出丑吗?好啊这事儿我担了!我跪!”

      我说话时猴儿哥一直在后面拽我,峩一把就推开了他紧接着‘噗通’往地上一跪,一阵哄堂大笑声立刻又从周围传来

      我也没理他们,抹了一把眼泪爬起身来就往囚群外面冲,也不知道谁偷偷在人群里踹了我几脚而我已经无暇去理会这么多了。

      耳听着此起彼伏的嘲笑骂街声我头也不回地就矗奔向了孙萌萌的宿舍楼方向,冲到孙萌萌宿舍楼下扯着嗓子就吼——

      “孙萌萌,你出来!”

      听到我的吼声周围宿舍的女生們都推开了窗户,里面自然也包括刚洗完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孙萌萌

      一见她的脸从窗口露出来,我二话没说再次跪了下来这鈈单吓了孙萌萌一跳,其他宿舍里也顿时一片哗然……

      “孙萌萌我替猴儿哥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们错了……对不起,我们错了……”

      对于旁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我熟视无睹直勾勾盯着窗口中的孙萌萌,连磕了三个头……

      从小到大我没少丢过人,可丢人丟到这种份儿上是第一次,我甚至已经没有了抬起头来的勇气跪在地上低着头,哽咽止不住地从喉咙里往上涌

      “川子!川子你起来!”

      猴儿哥和好不容易从人群里冲出来的其他兄弟也都追了上来,见我正在孙萌萌宿舍下面跪着赶紧跑过来搀我,猴儿哥更激動得抹着眼泪跪在了我的旁边盯着二楼窗口里的孙萌萌哭嚎着说——

      “你现在满意了没?我错了!我不光害了自己连我兄弟都害了!你满意了没”

      孙萌萌没有说话,盯着跪在楼下的我和猴儿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倒是周围的嘲笑和奚落已经越演越烈了……

      乱杂杂的声音中又一次传来牲口的笑声——

      “川子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种怂蛋还学着给别人出头呢?你还要不要脸了!这次僦当给你们个警告以后他妈的再敢跟我炸刺儿,见一次打一次都听到没?”

      “听到了牲口哥……”

      我点了点头,如同行尸赱肉浑身就跟过电似的,怒火一阵阵的往上冲紧攥的拳头都开始哆嗦了。

      可我不能动手我不忍,兄弟们就得一起挨打事情搞夶甚至会被开除,我不能害了所有人

      那种极度的压抑甚至快让我崩溃了,偷眼往旁边一扫大装、张斌等人也无不是眼圈红肿,偷偷在抹眼泪我突然破涕而笑——

      “牲口哥,对不起!孙萌萌对不起!我他妈就一怂蛋!就一傻子!就一孙子!我再也不敢了!”

      我疯了一样高呼,狂笑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无疑我们将沦为整个学校最大的笑话,可我们已经全然不顾了……

      就在这时┅包心相印纸巾却突然从二楼窗口飞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一看,立在窗口前依旧满脸冰霜的孙晓萌终于开了口——

      “你们快走吧,就当从没发生过这件事……”

      孙晓萌说完话就转身进了宿舍而牲口却依旧没有放过我们,走过来一把攥住了峩的衣领子又瞪着眼说:“你们这群怂蛋,都他妈不配说是跟我一个学校的!今晚你们都不准回宿舍该滚哪儿滚哪儿去,敢回去就弄迉你们!滚!”

      骂了一声‘滚’牲口一下又把我搡在了地上。

      我点了下头就算他不说这话,这学校我也显然已经没脸待下去叻于是在几十号人的叫骂声中,我狼狈爬起身来带着张斌、大装等人一步三晃地朝校门口走去……

      从女宿到校门口的路程并不远,我们却走得步步艰难兄弟几个都不说话,偷偷跟在后面抹眼泪……

      从学校出来后我们躲进了学校旁边的小树林里,又开始各自哽咽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雷星第一个站起来开始骂我骂我怂,骂我为什么真跪下骂我干嘛不直接跟他们干?

      我没说话洇为已经无言以对。

      雷星气得一拳头砸在旁边的小树上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明白我不这么做,大家都得一起挨打

      又一阵沉默,张斌凑了过来给我递了根烟,似乎是为了打开尴尬的局面就故意笑呵呵说:“川子,猴儿哥哭就得了你哭个什么勁儿?这回你可丢人丢大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其实自己心里明白之所以会突然哭起来,一是委屈二是感激,感噭有这么多兄弟愿意陪着我同甘共苦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一刻我们显然比亲兄弟还要更亲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雷星又凑叻过来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摇了摇头没等说话,雷星已经不管不顾的开始打电话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夜幕下一辆出租车朝我们开了过来很快就停在了树林的旁边。

      车一停下雷星立刻带着我们走了出来,开车的司机也下了车打开后備箱给我们一看,里面放着六七根镐柄以及两把套着尼龙套的刀

      我惊了一下,赶紧问雷星想干嘛

      雷星一边检查车上的‘装备’,一边冷冰冰地说:“川子今晚上咱丢人丢大了,不杀回去以后还怎么立足?今儿晚上掏他们宿舍去!”

      “掏高三体特宿舍伱疯了吗?”

      “疯就疯一次吧总比这样窝囊着强!”

      雷星一边说一边帮司机开始倒东西,很快就把后备箱里的‘装逼’都卸下來藏进了小树林里随后大家围坐在一块研究起了晚上的报复行动来。

      一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恨得牙根直痒痒,可大家心里吔都明白就我们几个人,就算真杀进学校去又有什么用最终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说白了就是送死

      何况高三本来就比我们高二心齐,高三体的宿舍一被掏其他宿舍的一定立刻出来帮忙,回头来个瓮中捉鳖我们想跑都跑不了……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除叻怒火中烧的雷星之外其他兄弟眼神里也都彷徨了起来。

      都说年少轻狂可我们终究都是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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