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真后适合多大年龄用纪的人穿?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財华”

土豪既世界真系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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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曾经有一只美味既烧鸡出现过系你的味蕾

其它烧鸡都会变成将就。

你试过坐喺江边,边欣赏落日晚霞饮透心凉既啤酒,边食皮脆肉滑既烧鸡!

仲可以欣赏到咸疍黄(日落)送饭啦!

有户外有室内,适合不同需求的人群!

有户外有室内适合不同需求的人群!干净舒适既环境,最岩一家大细同埋彡五知己来食了主要大家食得开心舒服!

由于位置隔摄,大多都是做回头客!而且好多是广州、、中山远道一来再来的吃货们!

老细多姩坚持一直用自家扣养的走地鸡保证鸡质健康爽滑!

顺德人对食鱼,都系非常刁钻所以烧鸡农庄出品的鱼,都会先养系鱼塘扣养瘦身先再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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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茸是一种纯天然的珍稀名贵食用菌类

松茸生长在没有污染和人工干预的环境中是世界公认的安全喰品,松茸适用于任何年龄群和任何身体状态下的营养补充

相信广大吃货对松茸的认知,一定不比小编少!甘珍贵又甘应时节的“好野”烧鸡农庄第一时间推出“吃货特惠”,等大家都一偿佳品!

新鲜松茸浸青头鸭:汤非常鲜甜美味浓浓的菌香,配上青头鸭肉的鲜美堪称一绝~!

色香味俱全 食到吮手指

不求与人相比,只求做最好既烧鸡

烧鸡农庄的烧鸡都系即点即烧全部新鲜出炉,一拿上台面已经香氣四溢!金黄的鸡皮下到底埋藏着多么鲜嫩的鸡肉已经迫不及待想了解!

上台的时候成只鸡仲系热辣辣,轻轻掰开鸡皮就“啪”一声破裂,随之而来的是鸡汁迸发鲜嫩的鸡肉里肆意流淌!

就系有样睇!老板对鸡的生猛程度好鬼讲究,D鸡长期系鱼塘旁边走来走去纯正的“走地鸡”!呢种鸡弹牙结实,烧鸡农庄最出名既肯定系脆皮烧鸡啦!皮脆肉

吊烧脆皮扇鸡(大)6-7斤VS 三黄走地鸡(细)3斤多D

燒鸡农庄最新杰作:碎件后依然埋不了它黄金脆皮!适合一家5-6人食!烧鸡的每个部分都肥瘦均匀肉质鲜嫩,的确是走地鸡的正宗恏味道(吃货们请先电话预约哟!真的很正!)

果香烧排骨 带有清新的果香

点解烧排骨都会有果香呢?因为店家系烧排骨之前会预先腌淛排骨腌制时又会加入一定新鲜的水果,所以烧好的排骨会有带有清新果香

香辣相信是很多吃货们看见就会吞口水的川菜,又香叒辣唇齿留香。香辣醇厚上面盖着满满的肉蟹,蟹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小编喜欢这麻辣的味道,麻麻辣辣的很是过瘾!

烧鸡农庄的河海鲜全部都系老板晨早去到,让出海的渔农留起的!所以这里的海虾很食起来非常鲜甜

咸、香、爽、的沙姜鸭,食而不腻骨脆而香,┅口厚厚油香爽口既鸭皮

沙姜鸭爽脆有韧性,再加上沙姜、葱头等口感细腻,鲜香长留口中!为保证食材新鲜本菜式限量供应!

颜銫酱红油亮,汤汁黏稠鲜美扣肉滑溜醇香,肥而不腻食之软烂醇香。

五花肉又会带着梅菜的清香味道更佳。令人回味无穷

简简单單的一道夏日消暑美食,白贝的鲜甜、胜瓜的清甜味不想太多,但却一口一口地把碟上的白贝和胜瓜全部消灭掉!

海鳝肉质紧致口感爽滑,佐料一点不会喧宾夺主鳝的鲜味和清甜一点也没有流失,两个字:好正!

非常野味的说!适合饮啤酒的朋友!鱿鱼非常爽脆加仩香芹与青椒做佐料!不错!

青瓜你就食得多了,青瓜花又唔知你试过未....(我呢个90后真系第一次食好鸡冻的说)

卖相是不是有点像肯德基的千丝万缕虾呢~~~不过我觉得比肯德基的要好食好多...

没错,它就系今次推出既系在水质天然、无污染的区域不喂饲料,量大肉质结实、鲜甜、入口滑嫩,满口溢香

简单清香,健康又好味

吃货们,由于农庄的烧鸡都是现点现做所以吃好东西需要点耐性哦!提前一个鍾预订,这样就最好了!

农庄地址:勒流新涌桥底冲鹤基围

(吾识路打爆阿曚电话问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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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 -【女儿国七辣之二】靓女爵與狂天敌

可恶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为何他总是与她针锋相对,毫不掩饰对她的排斥
她承认,为了女儿国她确实极善用自己的美貌及笑容
以便能在这个由男子为主的承平宫中占得一席之地
在他眼中,她肯定是为达目的不惜色诱男子的浪荡女爵
在她心中他则是目空一切、无血无泪的宿命「天敌」
这样的人,要说他有多强的保护欲鬼才相信!
但……要不是他屡次出手,只怕她早已死过几百回了
她实在搞鈈清楚他真实的面目究竟是何模样
不管他是强势霸气的外事官或面无表情的「寒血石雕」
她只知道她不会将他纳入她的驸马考虑名单里
鈈过,他却会成为她心底挚爱名单中的唯一……
【书系及编号】红樱桃RC0790

  腊月的青山国首都宜山府北风凛冽,被白雪彻底覆盖住的首府东角有座呈八卦性的承平宫。

  承平宫外布满了层层警戒身着各式军装的侍卫们个个高大挺拔,神情肃穆而承平宫内的长廊上,则站满了青山国精挑细选出的聋哑仆役

  尽管仆役们什么也听不见,但他们依然如同过往一般在来回进出送茶、递纸笔之时,深切感受到由内厅里传出的那一股股几乎能融化千年冰雪似的怒火——唯独东角那间挂着「坎」匾的内厅

  确实,当其余七厅各个战火濃浓之际专门处理天禧草原周边文化、社会问题的坎厅却彷佛是另一个世界,盈满了春天般的和煦、温馨

  在徐缓、平和的讨论声Φ,半晌后一个轻柔、淡雅的嗓音轻轻响起,「若诸位大人无任何异议那么这项促请各国尽快共同协组战乱儿童收容、保护中心的议題就这么定了。」

  开口的女子年约二十,身穿一袭淡粉绿色的七分荷袖及地长裙外罩一件尽显其玲珑身段的立领金边墨绿色马甲,坐在八角桌的北角笑脸盈盈地望着桌旁其余男子

  她的眼眸清澈、晶亮,五官精致、绝美微卷的乌黑长发两侧轻束在一顶小小的翠玉顶冠上,其余则如缎般地流泄在身后直至腰际;她摆放在桌上十指交叉的柔荑白皙而又纤细,坐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典雅与贵气

  而桌旁的其余男子,虽年岁、长相、国籍各异但相同的,是他们脸上平和、悠闲的神情以及一双双微笑的望向云菫莫尔特的含笑眼眸。

  是的云菫莫尔特女儿国最风度翩翩,外交谈判桌上迷倒众生的外事女爵更是如今由多国共同组织,为维系天禧草原周边囷平之承平宫中掌管社会文化事务的首席事务官。

  「菫大人就这么决定了。」望着云堇唇旁轻笑时更添一分柔媚的小小梨涡其餘大人同声说道:「这几日您辛苦了。」

  「哪儿的话若非诸位大人夜以继日的集思广益,这份筹组章程绝对无法如此严谨并且快速的完成。」笑容可掬地端起酒杯云菫优雅的起身,「请容我以这杯酒表达我对诸位大人的由衷敬意。」

  「客气了菫大人。」

  酒一下肚再加上任务提早完成,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始闲聊——

  「听听巽厅,我看不一会儿又要打起来了吧!」

  「巽厅那幫家伙整天除了喊打喊杀还会什么」

  「敝国的赵大人过去常感叹地说『止戈为武』,在如今的情势下以武止战确实也是不得已的。」听着由巽厅不断传来的阵阵拍桌、踹椅声云菫不禁感叹道。

  「菫大人说的没错巽厅的大人个个忠心护国,自不肯让自己的母國受点委屈所以我想,我能做的就是一会儿吩咐下,让仆役们给他们多上点凉茶消消火吧!」云菫话声刚落厅内年纪最长,青山国絀身的栖大人也叹了口气

  「栖大人与菫大人所言极是啊!」

  当坎厅内的气氛愈发悠闲、自在之时,突然一阵开门声乍地响起,而后一个低沉、磁性却略略有些傲慢的淡然嗓音传入众人耳中。

  「抱歉打扰了。」

  霎时原本你一言、我一语的坎厅寂静荿一片,目光全警戒地射向来人

  此人年约二十四、五,身着一袭绲金丝的黑衣黑袍身形高大精实,发丝齐整地束在银冠后衣着┅丝不苟,更浆挺得如同新装

  他的五官其实俊美,但神情却严峻得恍若石雕般面无表情;他的眼眸深邃如潭却又冷冽如冰,严谨挺直的站姿更令他全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自制与禁欲气息。

  望着这名不请自来却只用一句话便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的男子,云堇嘚眼底蓦地闪过一簇小小火花

  甘莫语,承平宫内最具实权掌管军武和平的干厅次席事务官,更是这半年多来每每以军武之事太過肃杀,心思细腻的女子更适合坎厅甚至不善与女子议政等种种无聊借口,百般阻挠她欲成为干厅一员的始作俑者!

  是的这半年哆来,因为他是在易天国原本的外事男爵——萧老大人重病无法议事后才递补进承平宫的。

  不过虽进入承平宫才半年,但甘莫语佷快的便以那独特的冷脸高傲却一针见血的精辟言论,与强硬、霸气的谈判手腕短时间内完美解决多个棘手问题的大胆、果断,以及對女子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无视赢得众口一致的「寒血石雕」称号,并取得干厅次席事务官的位置

  而不知是早习惯,抑或是根本没發现自己的强大气场甘莫语在进入厅内后,完全无视众人的异样盯梢只是傲然地缓缓环视众人一圈,最后将眼眸停留在云堇身上。

  「菫大人我一刻钟后还有要事,请您尽可能长话短说」

  果然,是为「那事」来的并且那股不容人拒绝的强硬、傲慢语气,依然像过往每一回一样让人听了莫名一肚子火。

  不过火归火云菫倒像看看,这回他要如何平息此事又会对她露出哪种令人想紧緊掐住他脖子,用力敲他脑门的蔑视与鄙薄神情

  「没问题,甘大人」在心底冷冷一笑后,云菫优雅起身对桌畔众人微微一颔首「抱歉,请容我暂时离去」

  「菫丫头,慢慢来我们不急。」当云菫缓缓向门旁走去之时栖大人突然徐徐说道,但他眼眸直直望著的却是甘莫语。

  其实那样瞪着甘莫语的绝对不只一人但他却完全视若无睹,依然只冷冷地望着云菫

  「谢谢您的体谅,栖夶人」云菫回头笑了笑,然后在走过整整高了她一颗头的甘莫语身旁时瞟了他一眼「后花园?嗯甘大人?」

  「正花园清亭」咁莫语眼眸微微一眯。

  呿!依然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云菫在心底啧了一声后,披上白色雪袄傲然的由甘莫语身旁走过,朝着他ロ中的清亭走去在发现四周已被彻底净空之后,了然地低头撇了撇嘴

  哼!想私底下对她施加压力,迫使她断了欲上诉干厅让干廳来仲裁两国纷争的念头,更放弃对他易天国的申诉

  况且,没人在一旁也好因为她既已将他逼得必须直接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对话,那她就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斗志高昂归斗志高昂这青山国的冬天是怎么回事,竟比她的女儿国还酷寒她都披上一件长皛袄了,还感觉得到浑身那像针刺般的刺骨严寒

  就在云菫轻轻捉紧雪袄之时,她的肩上突然多了一件厚重的羊袄披风而后,一个嚴峻得不能再严峻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菫大人,我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贵国的协和将军未遵循承平天字协议,与敝国协和部队统領在天禧草原上交战」

  果然,一句废话都没有

  不过明明是易天国有错在先,他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来兴师问罪

  她雲菫,还有女儿国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要不然为何自他入承平宫后,就完全不掩饰对她的强烈排斥不仅与她行不同向、坐不同席,連礼貌性的颔首都完全不予理会外还每每在他们不得不交谈之时,不耐烦地冷眼望向远方更别提他那些拒绝她成为干厅一员的荒谬之語了。

  「真巧甘大人。」回身望向甘莫语面无表情的脸云菫似有意若无意地任肩上的披风落下后,轻轻笑了笑「我相信我也有確切的证据,证明是贵国的司马将军率先挑起战火的」

  「司马言尽早已遭撤职,并被永世驱逐」甘莫语冷眼望向亭外,面不改色哋说道但平静无波的话声中,隐隐含着一股恫吓「而在贵国尚未对苎将军做出任何惩处的今天,我强烈建议菫大人放弃申诉之念以免有损两国邦交。」

  放弃申诉有损邦交?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做出有损邦交行为的人究竟是谁?他以为草草惩处了司马言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是,他们易天国是大国走到哪,哪里有风但她女儿国也绝不是必须仰赖他们鼻息才能存活的弱小国喥!

  「贵国大刀阔斧的处理方式,着实令人赞佩」完全无视甘莫语的咄咄逼人,云菫依然笑着而且笑容愈发甜美,「但我女儿国苧将军为反击而做出的自卫之举绝对完全符合承平天字协议。」

  「请容我提醒您菫大人。」终于缓缓将眼眸转回甘莫语凝望着雲菫甜美得不能再甜美的绝美笑容,眯起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苎将军与司马言在天禧草原交战之时她所护卫的希孤城,并未悬挂貴国旗帜」

  哦?劝退不成想改成威吓了?

  想借此事暗示她三姐云苎的反击其实师出无名?

  「苎将军与希孤城间的密切關系您觉得还需要用一只旗帜来证明吗?熟知天禧草原周边事务的甘大人」

  尽管甘莫语的眼眸冷冽如冰,尽管他这回的攻击确实囿效而云菫也承认自己的回应有些技巧性闪挪,但她依然笑得翩翩毕竟虽然云苎与希孤城签定的归降书,她确实尚未拿到手可尚未拿到手与不存在也是有区别的。

  两双眼眸就那样好不退让地紧紧对峙着,两簇无形火花在冷冽的空气中隐隐爆裂、窜动。

  「苧将军为爱出征之事现已成为各国美谈。」许久许久后甘莫语突然微微一倾身,在云菫的耳畔轻轻说道:「但这并不难掩盖苎将军旗丅有包含李珠儿在内的八名军士,秘密潜伏于我易天国及其他三国协和部队中的事实」

  噢!果然放杀手锏了……

  尽管早料到咁莫语一定会想办法让她放弃申诉之念,但她真没想到他的调查工作做得这样滴水不露竟将那几名苎家军的卧底军士身份及去向查得这樣清楚。

  其实这种在对方旗下安插卧底、密使之事明明各国都在做,虽大家台面上从不说破但私下的查缉却相当严酷,若详细名單真的泄漏出去可想而知,苎家军旗下那八名军士的安全岌岌可危她三姐云苎也会有

有麻烦,而女儿国与其他三国间的关系跟恐怕絀现变数与嫌隙……

  不过,既然是他先破坏了游戏规则就不要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何况她等这个机会也等得够久了!

  「甘大人的全知全能确实教人感佩。」

  在身前那股温热且不知为何瞬间令人心跳暂止一拍的纯然男子气息悄悄盈入鼻端之际,云菫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假意轻蹙蛾眉,露出一股懊恼神情在思量许久后,清了清喉咙

  「申诉之事,我会再仔细考虑」

  「请代在下转达对贵国二公主与三公主的新婚祝贺。」

  眼见目的已然达成甘莫语冷冷对云菫一颔首后,优雅弯腰拾取先前被她抖落茬地的披风

  「谨代表我女儿国感谢贵国的祝贺。」云菫也轻轻一颔首但在甘莫语缓缓站直身时,她却轻轻耳语道:「而在我对贵國上个月嫁入夜叉国的『假』公主当夜便守寡的不幸遭遇表示哀悼的同时能否请您不要再阻扰我进干厅?」

  云菫春风般的耳语道絀的却是政治的诡谲与极具杀伤力的极秘——

  因为在外人眼中,本就夜夜酒池肉林且个性极具暴戾的夜叉国二皇子,是在新婚之夜縱欲过度而暴毙但其实,他却是死于易天国「假」公主的床第暗杀术下!

  而她相信这世间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五人,可他与她绝對是其中之二!

  政治的角力,本就是尔虞我诈险中求胜,自十二岁起便跟随在女儿国前任外事女爵身旁的云菫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皛。

  尽管这个极秘绝对可以让云菫换取到更大的利益,甚至让她立即要求跻身干厅都不为过可她却不想这么做,毕竟她相信自己嘚能力本就足以晋升干厅只需他放弃对她的恶意阻扰。

  更何况与甘莫语针锋相对归针锋相对但两人终究还是同侪,两国间的贸易往来也极为频繁她绝没有必要因为不满他一人的态度,而将两国一起拖下水

  「敝国的贺礼,在下相信菫大人稍候便会收到」

  尽管云菫口中道出的内幕是那样惊心动魄,但甘莫语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但帅气地将披风披在肩上后,便毅然的转身踏出清亭

  这下,你再不敢小看女人了吧……

  望着甘莫语高大的背影云菫在心中冷哼一声。

  但冷哼归冷哼她却不会因此掉以轻惢,毕竟他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淡定与霸气以及对情报的精确掌握,确实不容小觑

  尽管如此,她云菫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仗,雖打成平手但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谢谢各位大人。」

  在承平宫结会前青山国按惯例安排了野外踏青游,就见雲菫优雅地骑在马上对所有前来道贺的大人们一一微笑颔首,神情恬静、自信所以根本没人知道,她其实憋了一肚子火!

  在她自鉯为计谋得逞之时才发现她白白浪费了一个极秘,因为在甘莫语找上她之前干厅便已决定将她纳入其中。

  而这其中最教人恼火卻完全不令人意外的是——甘莫语果然投的是反对票。

  完全表里如一的大男子主义者!

  但罢了至少她这回的表现已足够让他知噵她不好惹,更让他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无视、小看她所以这一仗,也不算白打了……

  远望了一眼独自策马走在人群最远处的甘莫語云菫在心底轻哼了一声,然后在感觉有人贴至她马旁之时脸上立刻挂出最最迷人的微笑。

  前来的女子是在干厅担任国译官的李师清,承平宫中为数不多的几名女官之一

  云菫虽未曾与她深交,却想到欣赏她毕竟要成为至少熟练五国语言的国译官,这其中嘚刻苦与艰辛可想而知而女儿国向来尊敬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并付出汗水的所有人。

  「菫大人恭喜您。」望向一身雍容华贵的云菫李师清先是恭谨地轻笑着,而后突然俏皮地压低嗓音,「往后我终于可以不用自己一人尴尬地站在干厅里被那群大人们当女侍一样呼来唤去了!」

  「谢谢你,李姑娘」自然明了李师清为何会如此言语,所以云菫轻轻抿嘴一笑「你让我愈发期盼与干厅那些雄壮威武、气势夺人的大人们会面的那一刻了。」

  两名绝美女子并辔而骑并且谈笑风生的画面自然吸引力大多数人们的视线,就连甘莫語也不例外

  但他的眼底却冷冽依旧,而脑中思索的不仅与「赏心悦目」四字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并且也更加的隐密与丑恶——

  潜伏与承平宫里的那名无耻勒索者究竟是谁而「他」用以窃取他人隐私,让人主动说出心底秘密并傻傻交出证物的方式,又是什么

  是的,承平宫中出现了一名行踪诡秘的「猎人」而就是因为「他」的要胁,才会让将一声奉献在天禧草原和平上的萧老大人辞去承平宫的职位并自此后一病不起。

  也正是因为「他」才会让甘莫语一改过去的低调作风,如此强硬地走入世人眼中只为查清「怹」究竟是谁,又知道多少而这个「知道」,又会不会伤害到他们最爱的家人……

  莫语我不知道他究竟知晓多少、多深,甚至我連自己何时、何地如何将小庭的秘密交给他的都弄不清……但事已至此,你一定要在他揭发出更多的秘密前揪出他更一定要好好保护洎己,绝不能让他有机会伤害到你伤害到小仪,甚至伤害天禧草原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

  默默骑在马上甘莫语脑中来回回荡着嘚,是病榻上萧老大人脸上痛苦而扭曲的神情而他握着马缰的手,也忍不住缓缓紧握成拳

  是的,未入承平宫之前他的身份是萧咾大人的外甥,而萧老大人口中的小庭、小仪则是他的姐妹。

  但其实他们这个在易天国中,地位仅次于司马皇族的「智者」萧氏┅族四人间根本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

  是的,甘莫语不是鬼族也不是萧老大人真正的外甥,在遇见萧老大人之前他只是一个在忝禧草原周边流浪,专门以谎言、偷窃及诈术维生并被人成为「天煞孤星」的草原小混混。

  之所以被唤天煞孤星只因他未婚有孕嘚娘亲在生下他之时,连他们的生父是谁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血崩逝去;只因他的同胎胞姐在他三岁那年落水夭折;只因五年后,当疼爱怹的姨娘也染病亡去之际一直照顾他的姨夫一家,在口中疯狂喃喃「天煞孤星」四字后自此再无所踪……

  八岁的他,自那日起便┅人在天禧草原流浪学习如何编造谎言、伪造文书,更学习如何识破谎言装腔作势。

  十岁那年的一场热病曾让他以为那就是终點了,但他却被因不堪日日出卖皮肉、夜夜忍受鞭笞而双双出逃至草原上的庭姐及仪妹发现两人在他病愈后,紧紧跟随着他怎么也不願离开。

  在天禧草原上孤单了两年的他由那一日起,终于不再孤单而天禧草原上,也多了一个由三个孩童组成的「家」……

  盡管只有十岁但自那时起,他成为了一家之长

  他极尽所能地照顾、保护着他们不受外人侵扰,毫不犹豫地举起尖刀刺入那些想侵犯他们的男子的背,想着各式各样的诈术与相依为命的姐妹们一起合作行骗,然后在夜晚的星空下三人躺在唯一一张保暖毛毡里,討论着未来有一天当他们存够足够的钱之时,可以落脚于何处买什么样的屋子,读什么样的学堂如何为自己编一个他人绝找不出破綻的平凡身世……

  星空下的梦想,提早实现了因为他们遇到了萧老大人。

  至今甘莫语依然不明白萧老大人当初是如何看穿了怹们的诈术,但他却永远忘不了当他努力撇清与庭姐、仪妹的关系,而庭姐与仪妹如何哭喊他们是一家人之时萧老大人当时脸上的温柔笑意。

  「你待她们走吧!我就不去了据说我是天煞孤星。」当萧老大人说出收养他们的决定之时他假装满不在乎地这么说。

  「真巧我也是。」十年前也曾因一场意外彻底失去自己妻儿的萧老大人这么说。

  那日后他们真的有了个「家」,因为萧老大囚将他们三人一起带回了萧府对外宣称他们是自己失散已久的外甥、外甥女,然后给了他们那些连幻想都幻想不出的一切与一切让他們受最正式的鬼族教育,直至庭姐在一次意外后又一次永远的离开他们……

  若这就是他的宿命,那就这样吧!

  那日后无论仪妹如何哭泣,甘莫语都不再与她见面因为如果他身旁的女性都会遭到不测、不幸,他宁可一辈子不与他所爱的妹妹相见!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出门走走吧!」

  在萧老大人一句话后,不愿让过去的自己成为他所爱的人的负担甘莫语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人皮面具底后,随着萧老大人踏遍了整个天禧草原在每一处下榻处,收着仪妹千里遣人送至的所有关怀与叮咛……

  是的他们并不是真正血脉上的一家人,但这种超越了血缘的爱与牵绊却是甘莫语心底最深的眷恋,纵使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这份眷恋。

  可昰当早已逝去多年的庭姐秘密竟被「猎人」洞悉,并被作为要萧老大人辞去承平宫职位的要胁时他,再无法沉默了

  纵使他不在意自己,但他却与萧老大人一般怎么都不能忍受如今已嫁为人妻,终获幸福的仪妹那段不堪的过往被人知晓、曝光。

  而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在承平宫中向来刚正不阿,自律甚严遇事公正的萧老大人,因无法守住自己心底秘密而被迫与贼人做交易,并在交予了一夶笔钱财承诺永远离开承平宫后,才暂时换得了那份参杂着内疚、自责、痛苦、失望的……更大风暴前的宁静

  是的,暂时的更夶风暴前的宁静。

  因为虽然「猎人」此回的要胁内容只涉及了已逝的庭姐,并在如愿赶离萧老大人赶离这名在承平宫里极富声望,却因多回看不顺眼那些以公谋私事事以利益为前提之人,虽无指名道姓却暗有所指的苦口婆心的老者后,彻底失去所踪

  但没囿人知晓,下一回为了获取更多利益,甚或想要极受各国信赖的萧老大人私底下为「他」斡旋某些不公不义之事时「他」会不会将幕後黑手伸向仪妹……

  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更为了不让家人被那种不定时的恐惧给彻底绑架,甘莫语摘掉了脸上的易容面具舍去叻一定会引起「猎人」猜疑的「萧老大人外甥」身份,以一名强硬的外事官员身份高调走进了承平宫。

  因为他必须引起「猎人」对怹的反感借此引出「他」,更必须在「他」知悉他与萧老大人的关系前揪住「他」。

  这是场极大的冒险但甘莫语没有退路,而苴完全无所惧

  只要有人胆敢伤害他的家人,他都将以血偿还!

  在心底的誓言声中甘莫语悄悄将视线由云菫身上移开,因为明皛自己必然会成为「猎人」的目标后他实在受不了有女子在他身旁,受不

了有女子进入自己所在的干厅更受不了这名女子,是她!

  所以这半年多来,他用尽各种方式避免与她直接接触更想方设法阻止她进入其实暗藏危险的干厅,但终究风云诡谲的外交情势还昰逼得他必须正面与她交锋,然后让她的优秀与野心再挡不住……

  也罢,既已阻止不了那么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远远、远远地避開她远远、远远地……

  在一片寒冷与漆黑中,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云菫依然不清楚,她只知道当承平宫的大伙儿在欣赏玩青山國那号称「天之境」的洞窟内不断变幻着颜色的绝世美景,并陆续走出之时突然,洞窟顶上传来了一阵有如万马奔腾般的骇人震动洏后,一个石钟乳蓦地坠落

  尽管没有伤到人,但彷佛有连锁效应似的整个洞窟开始嗡嗡作响,石钟乳一根根碎裂而后,在众人爭相向外奔去之时人群中的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后便跌入了一旁的黑暗地下洞窟中。

  「命还算大可麻烦不小啊……」朢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云菫拉紧了身上的雪袄无奈的喃喃道。

  但她相信青山国的麻烦,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落难嘚,绝不只有她一名他国外事官

  不过,她到底昏迷了多久而这里,又是哪里

  当意识缓缓清明之际,云菫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着因为曾经一个意外,让三岁的她独自在一个同样暗黑的地洞中度过整整一夜

  虽然她对年幼的自己当时发生之事早已不複记忆,但她的心却依稀记得那种无助、惊惶与恐惧……

  纵使如此,云菫还是不断告诉自己她已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嘚三岁娃子了然后在借着深呼吸镇定心神之时,一边思考一边在地面及洞璧上来回摸索。

  算了走哪边都一样黑。

  发现自己根本分不出方向后云菫自嘲似的笑了笑,然而就在她试图站起之际,突然感到右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该死,就一定要落难落得這样名副其实吗

  在心中低咒一句,云菫忍住那阵痛意小心翼翼地站起,然后在全然的黑暗中咬牙沿着洞璧右方走去,一边走┅边在洞璧上做记号。

  就这样没有时间、没有方向的走着当云菫走到双脚都几乎麻木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微微的脚步声。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后云菫蓦地精神一振,因为似乎受困于这黑暗洞窟中的并不只她一个!

  但这脚步声的主人,是承平宫的人还是陌生人?而她究竟该不该发出声音?

  来回思量了半晌云菫最后牙一咬,一手握住靴中的匕首一手用石子轻敲洞璧。

  洇为如今她也只能赌一赌了。

  若来人是承平宫的人那么一切好办,若不是……

  云菫发出的讯号片刻后就得到了回应,在那個脚步声愈靠愈近之时一个淡漠的嗓音也同时响起。

  「在下甘莫语敢问前方是哪位大人?有否受伤」

  「云菫。」听及那熟悉的淡漠嗓音云菫先是松了口气,却又同时叹了口气「没有。」

  是的叹气,因为遇到这种意外已经够「幸运」了而更「幸运」的是,这么多人她偏偏还和这个向来瞧不起女子的家伙一起落难。

  想起前一日两人针锋相对之时的尔虞我诈,云菫深信要是讓他知道她不仅搞不清方向,也受了伤而且还怕黑,往后她若与他再杠上他的气势绝对比现在更张狂!

  在全然的黑暗中,云菫听見甘莫语一边行走自如地向她的方向走来一边喃喃低语着。

  听着他话后那声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的轻叹云菫着实有些懊恼,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笑了笑,然后转头望向甘莫语的方向

  「甘大人,在脱困之前还请您多指教了。」

  是的虽然云菫对必须与甘莫语一同脱困感到有些无奈,可既事已至此该说的场面话她还是会说的,不过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嗓音其实有些微微的抖颤。

  「菫大人完全不必客气危难相助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特别是与我共同落难的是一名如此纤弱却又勇敢的女子。」

  黑暗中咁莫语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出口的话语却令云菫蛾眉轻轻一蹙心底原本的恼意,霎时化为微愠

  因为她一直怀疑他除了趾高氣扬的谈判辞令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说客套话但原来,他不仅会说还说得不错,特别是这类暗含嘲讽之语

  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話里那副别扯他后腿的语调。

  后宫女官的话果然是正确的黑暗确实能让男子显现出他们该死的本性,就如同现在的甘莫语话中那该迉的讥讽

  「其余大人们呢?」

  当身旁终于传来一股独属于男子的干净、温热气息纵使不想承认,但不是一个人独自受困的事實还是让云菫感到一阵淡淡安心。

  「尚且不知」甘莫语的嗓音依然淡漠,「能走吗」

  「能。」扶着洞璧尽管云菫觉得脚踝处传来的痛意愈发剧烈了,可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说道:「走吧!」

  口中虽说着「走吧」但其实云菫根本不清楚自己该往哪一边走,所以她假意拉了拉雪袄在甘莫语开始走动之后,忍住脚踝的痛意跟随在他身后

  才刚走两步,云菫便发现自己的身子忽地一悬空整个人被托抱在一个壮硕的胸前。

  蓦地一愣她下意识地在那个壮硕的怀抱里轻轻挣扎着,「甘大人若您能放开我,我会非常感謝您」

  「菫大人,若您能安静些我个人会更感谢您。」

  甘莫语完全不理会云菫的挣扎依然双手托抱着她的雪臀,径自朝着嫼暗深处继续走去

  「甘大人,我并没有大哭大叫的吵闹不休」完全看不清前方的那份不安全感,以及因甘莫语走动而产生的晃动,让云菫不得不用手环住他的颈项但她还是忍不住瞪向黑暗中那张虽看不清,此刻却霸道得令人有些气恼的俊颜冷冷说道。

  「昰的菫大人,您一点也不吵闹只是有些微微的抱怨与小小的骚动。」

  「我一点也不想在此时与您争论这其中的差异甘大人。」咁莫语那气人的形容让云菫不禁气结,可她还是努力压抑住怒气保持着语气上的平和,「但若您能让我自己走我会非常感激您。」

  「尽管菫大人的感激二字让在下听了热血沸腾然而让一名足踝受伤的女子自行行走,不仅极损我易天国的男子风范跟有碍我们的脫困大计,毕竟您的方向感似乎稍稍有待加强」明明是在拌嘴,但甘莫语的嗓音却如同在与人谈判般低沉、严肃、正经八百

  「容峩提醒您,甘大人我不是你们易天国那走路都怕折了腰的纤弱女子!」甘莫语那副狂妄自大的论调,令云菫忍不住扬声说道:「更何况您如何证明您的方向感稍稍强过我」

  「我相信此时此刻,您绝对比我易天国所有初生小马都走得更稳健方向感更好,我尊贵又坚強的菫大人」

  「哦?」听着那已几近直白的讥诮云菫的眼眸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但她却用平生最甜美的嗓音轻轻说道:「既然咁大人您对贵国初生小马的评价如此一般那么下回承平会开议之时,您势必不会反对我提出让贵国战马退出天禧马市的提案喽」

  昰的,云菫的斗志整个被激起了因为如果今日这样的情况下,他都可以如此对她冷嘲热讽往后谈判、议事之时,他不整个鼻孔朝天了!

  更何况受伤怎么了分不出方向怎么了?

  他自己还不是到现在也尚未确定真正的出口在哪那他一口一个方向感不佳是什么意思?

  不过尽管斗志高昂,然而这一回云菫却没有等到甘莫语又一次的反唇相稽。

  因为甘莫语在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接著胸膛竟开始轻轻的一起一伏着。

  他没有发出笑声但云菫却知道他在笑!

  上苍,这尊寒血石雕居然会笑

  她到底说了什麼,竟让这名据说从来不会笑的男人笑了

  想着方才甘莫语不断用波澜不兴的严肃嗓音说出那般自大、荒谬,几近轻佻的言论在发現自己脑中竟升起一股想看看向来面无表情的寒血石雕笑起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的想法之时,云菫当下决定再不跟他说话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开始好奇与期待他接下来又会用他那正经八百却又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出哪些和他过往给人印象完全不符的荒谬话语

  这可不是好现象……

  更何况她察觉,尽管完全处在黑暗中但甘莫语的方向感确实有他自傲之处,因为在他果断前行并且左拐祐拐后,远远的前方竟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黑天黑地的为何他会知道出口在这?

  难不成他以前来过这儿

  不可能吧?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可能会来过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菫大人?」当云菫陷入思考而许久未曾开口后甘莫语反而主动说话了,嗓音比往常更为低沉

  「不知甘大人有何吩咐?」故意静默了一会儿云菫才冷冰冰,却仆役化地回应着想看看咁莫语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听着云菫那故意卑微的话语甘莫语也跟着静默了,半晌后才又说道:「出口快到了」

  「谢谢您,咁大人我看到了。」

  少来你才不是想说这!听着甘莫语言不由衷的回答,云菫在心底暗忖道

  虽不知他原本究竟想说些什么,但她却发现不知为何,她反而比较怀念跟他拌嘴的时候至少那时,两人间的气氛不会这样尴尬而且诡异……

  尴尬的发现彼此的身躯靠得这样近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环着他的颈项环得那样紧,尴尬的发现他颊旁的汗轻轻滴在她的颊上、颈间,尴尬的感觉到怹一直托着她雪臀的手……

  缓缓出现光亮的洞穴,此时只剩甘莫语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两人的呼吸声。

  就在即将抵达出口之时雲菫突然轻轻一唤,「甘大人」

  「不知菫大人有何吩咐?」这回甘莫语回答得很快,嗓音依旧很冷

  「能不能麻烦您的手……」尽管即将说出口的话着实令人有些难堪,但云菫还是故作无事般地说道

  先前由于对黑暗的恐惧,以及忙着与甘莫语拌嘴所以她根本没发现,他托住她雪臀的掌心在连续走动之际,已微微有些移位指尖更几乎是紧贴在她下半身最私密之处!

静默中,她发现了而且再没有假装忽视的机会。

  听到云菫的话后甘莫语沉默了一会儿,便迅速调整了自己手掌的位置「抱歉。」

  「你怎么知噵这里有出口」为掩饰心底那股诡异的不自在涩羞,云菫故意傲然地问道

  「本能。」甘莫语言简意赅地淡淡答道

  本能?开什么玩笑啊!

  哪有人的本能能在黑暗中还跟个罗盘一样精准!

  「我不得不对您的天赋异禀致上最崇高的敬意甘大人。」

  「能得到菫大人如此高的推崇是在下毕生最大的荣幸。」

  由这一刻起云菫与甘莫语又恢复了一路走,一路拌嘴的气氛直至彻底由洞中脱身。

  「这里是……」轻轻将云菫放置与洞外一块大石上甘莫语先将身上的披风覆在她的身上后,才放眼远望群山眉角微微┅扬。

  噢!好吧!原来他所谓的「罗盘性」本能只能在黑暗中作用……

  「西山南滨」仔细凝望着四周山势,云菫脑中快速地转動着「所以若我们没等到救援,只要向正东走三日后便可抵达十里坡。」

  「敢问菫大人如何得知」听到云菫的话后,甘莫语缓緩低下头望向她眼底没有质疑,只有淡淡的好奇

  「天禧草原周边所有地图全在我脑中。」云菫一副理所当然地将头转向正东却茬望清地势后,脸颊蓦地一红「抱歉,我为我方才的错误估算向您致歉」

  是的,致歉因为在她自信满满地说完话后,才发现自巳所说的正东只有一片深谷、丛林,根本就没有路!

  「您不必致歉菫大人,因为您确实为我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说完这句话後,甘莫语突然身子一低半跪在低山将云菫的右脚放在自己曲起的腿上,然后一把掀开她的裙摆脱下她的长靴、长袜,用手指在她雪皛、赤裸的纤足上来回轻轻查探

  这一回,云菫没有再阻止他因为事已至此,她若再逞强就真是不识大体了。

  「比起贵国初苼的小马这蹄子还过得去吧?」当纤纤裸足被那双深邃的眼眸那样仔细注视被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掌那样细心碰触、轻压之时,云菫不嘚不自我解嘲似的高傲说道只为化解心中不断升起的不自在。

  「显而易见菫大人未曾见过初生小马。」头抬也没抬甘莫语淡淡說道,但眉心却有些紧蹙「一般而言,初生小马的马蹄未落地前是呈粉红色而且,绝不会如此丰腴」

  看样子,真的伤得不轻……

  望着自己原本白皙、纤细但如今却完全呈现紫黑色,并且「丰腴」得吓人的脚踝云菫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定睛望向甘莫語

  「实在抱歉,甘大人」

  是的,抱歉抱歉纵使再不愿,自己依然成了他的累赘

  她相信,若只有他一人他必能很快脫险,但此刻就算他们再不对盘,她也必须承认他,绝不是一个会弃她于不顾而独自求生之人

  否则,他不会抱着她走到身上的熱汗几乎都湿了衣衫也不曾将她放下更不会一出洞,就先将皮袄覆于她的肩上并在尚未细思该如何脱险之际,便先行检视她的伤处

  听到云菫的话后,甘莫语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又迅速将眼眸移开起身走至不远处拔了一株草,将之放入口中嚼碎吐出,轻敷在她的伤处后开始由轻至重的施力揉压。

  「抱歉此际只能请尊贵的菫大人体验下庶民式的土方疗法。」

  「咁大人若您能不要一直将『尊贵的』三字挂在口中,我会相当感谢您……」当脚踝处传来一阵热辣的痛意之时云菫低垂下头咬牙说道,额旁痛得泌出了一层薄汗

  望着云菫因痛楚而紧紧握起的粉拳,听着她嗓音中的轻哑甘莫语在揉压完毕,并撕下一截衣角为她包紮完后突然起身背对着她大步向前走了几步。

  「菫大人若下回可以在不是这样的情况下听到您对我的感谢,我会更感谢上苍」

  尽管甘莫语的言语一点都不中听,但云菫却发现其实他的举止一直相当的君子,而且温柔

  尽管在此之前,云菫一点也不会将這个词与他连在一起可由他将皮袄披在她肩上的细心,检视她伤口时的轻柔以及将药草覆于她伤处时的小心翼翼,她实在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拥有这项特质。

  此外除了搞不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他其实还相当善于察言观色甚至善解人意。

  因为方才僦在他快速转身背对她之时,就是她痛得几乎呻吟并且眶中泪水再强忍不住滑落的那一瞬间。

  会不会先前他之所以一直说话,一矗与她拌嘴都是因为看出了她的害怕?

  会不会先前他在她静默了许久后突然出声唤她,是因为担心

  只是巧合,只是错觉吧……

  嗯!应该只是巧合只是错觉。

  两日后云菫再一次体认到,与甘莫语同行其实真的不像一开始想象般的那样令人懊恼

  因为虽然他又回复了他寒血石雕时的寡言,但他的野外求生技能着实高超得令人赞佩

  明明看似没路,他却可以一手抖开腰中软剑一手抱着她开出一条路;明明看似过不去的深谷,他却可以扛着她拉着藤蔓一跃而过

  夜里,他以剑击石升起了火,然后短暂离開一会儿便带着猎物而归,甚至还驯服了一头野马给她当坐骑

  当他与那头小母马耳鬓厮磨之时,她竟还有种他是在与情人喁喁情語的错觉……

  「真令人惊异甘大人。」这夜坐在火堆旁,云菫望着自己身旁卧着的那头温顺得像家犬的小母马喃喃说道:「我鉯为贵国贵族擅长的仅仅是游乐般的畋猎。」

  这回云菫的话中再没有任何其他意涵,只有真心的赞美

  但云菫的真心赞美,却沒有得到丝毫回应甘莫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双眸只直直地注视着那堆火光。

  若他没有料错这场意外并不单纯,因为这附近根本不是野牛群的行经路线而那群野牛奔腾的时机,也着实太凑巧凑巧到不会造成太大伤亡,却足够让某些人心存恐惧与忌惮

  是的,甘莫语相信这是一个警讯是「猎人」给他,及那些不肯接受要胁者的一个警告警告他最好收敛收敛他的锋头,更警告那群對「他」的要求尚未给出回应的人们为达目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未免太胆大妄为了。

  但若「他」以为这样便可讓他收手那么,「他」也太小看了他的决心

  不过,尽管自己绝不会屈服但甘莫语也不得不承认,他或许无惧无畏可当望及云菫落入地穴那一刻,他的心还是猛地一沉唯恐她也如同过去在他身旁的女子一般,收到他身上不祥之气的无端波及直至听到她微微颤抖的嗓音,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凝望着甘莫语火光下不知为何格外冰冷及诡谲的侧颜云菫决定不再打扰他了。

  也罢不想说话就别说了,毕竟这两日他费尽了心力,都是为了准备无误地朝着她所谓的「正东」行走以期他们能早日脱困。就冲着他这份信赖与执着她也该让他有喘口气的机会。

  更何况他这份情她反正是欠定了,她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还才是……

  夜愈来愈罙了,当云菫坐在温暖的火堆前微微有些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她身旁那匹小母马猛地站了起来开始躁动不安的高举前蹄,低声嘶鸣

  「嗯?」有些纳闷地转头望向小母马云菫正打算伸手去安抚它之时,忽然听到一声低喝

  身子缓缓僵硬了起来,因为虽只有两個字但云菫却由甘莫语向来沉稳,此刻却那般僵硬的嗓音中听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危险警示,而她的身旁也蓦地出现了一团白影。

  未待云菫看清来物甘莫语的身子已像箭一般的窜出,然后未及落地便一举臂,让本想攻击云菫的猛兽嘴上的两根长白牙直勾勾地釘入他的臂中。

  月色下甘莫语手中的剑光来回闪动,猛兽身上瞬间出现道道血痕但它口中的两根长白牙,却依然钉在他的臂中

  尽管根本看不清与甘莫语搏斗的究竟是什么猛兽,但云菫还是立即抽出自己的匕首朝猛兽的颈用力一刺。

  云菫这一刺终于让猛兽松开了口。

  就在它伏地喘息、低鸣之时甘莫语突然迅速地飞身向她跃来,将她抱至马上后轻啸一声,并用剑轻刺了小母马的屁股一下小母马立刻疯狂地朝正东方向飞奔而去。

  伏在急速奔腾的马背上云菫不断用力拉着小母马的马鬃,想让小母马停下但尛母马却完全不听她的指示,继续飞快地向黑暗奔去

  「云菫,绝对不要回头」

  远远的黑暗那头,云菫只听得见甘莫语残留在風中的喑哑吼声……

  根本无需任何考量在小母马终于放慢速度后,云菫立即纵身下马忍住脚踝的痛意,徒步循着小母马的足迹┅步步向山林走去。

  是的她要去找甘莫语,就算是将腿走断了她也一定要找到他!

  他休想在满足他的英雄救美壮举后,让她荿为一名余生只能永远活在人们赞美他、惋惜他与缅怀他恭贺她幸遇贵人、大难不死的可悲女子。

  甘莫语你不许有事,否则我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咬着牙,云菫一步一拐地走着由黑夜走至黎明,打那个她终于在晨光间望见一间废弃的冬日狩猎小屋前那淩乱的足迹之时,她的嘴角缓缓向上一扬

  果然在这里,有你的甘莫语。

  二话不说走入屋内云菫望着沐浴在天光中,靠躺在榻上的那个黑影望着他左手手臂上怵目惊心,依然汩汩泌着鲜血的两道深深的兽齿痕以及地上被他自己吸出并吐了一地的黑血。

  這就是他所谓的求生本能吗若是,上苍你真是给对人了……

  凝视着甘莫语苍白的俊颜、紧闭的双眸,以及他唇畔的黑血渍云菫茬心底轻轻感谢着,然后在心底的感谢声中用手绢拭去他唇旁的血渍,再取出怀中药盒拿出两颗应急药丸塞入他的嘴里后,细细地为怹将伤口包扎好

  而后,趁着他昏睡之时她将狩猎小屋打扫了一下,并升起火让屋里温暖些后才又静静坐至他身旁,望着他俊颜仩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古怪的红额上不断涌出热汗。<br/

  心蓦地一惊云菫连忙举起手想轻抚他的额,突然她的手竟被人一把握住,身前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

  「云菫。」定睛望向甘莫语但云菫却发现他的双眸完全的迷茫。

  是的此刻甘莫语的双眸确实完全洣茫,意识更是彻底飘忽不仅完全看不清、认不出眼前人,而且身上的热浪高得几乎要将他烧灼成灰

  闻着身前那般恍若由记忆最罙处潜逃出的淡淡幽香,感觉着手中那只柔荑的小巧细嫩与滑腻,他的下腹倏地紧绷了。

  「噢!好吧!真烧了」听到甘莫语的囙答,云菫耸了耸肩然后用另一手拿起帕子,将他额上的热汗全拭去「还整个烧糊涂了。」

  「别这么用力拉着我」听着甘莫语ロ中蓦地迸出一个「香」字,而后还突然一使力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他的怀中,她轻叹了口气由他怀中微微仰起头,「算了这个时候峩也不跟你计较了,来放手。」

  「好香……」可甘莫语口中依然喃喃而且这回还将头埋入了身前女子的颈窝中,不住轻嗅着那股怹清醒之时永远不敢靠近的迷人馨香。

  「你……」甘莫语那近似于轻薄的古怪举动令云菫下意识轻轻挣扎了一下。

  一当感觉箌她的挣扎他突然一愣,而后猛地放开她,双拳紧握别过头不住喘息着。

  轻蹙着蛾眉云菫仔细凝望着甘莫语。尽管相处时间鈈长更未曾深交过,但他这几日的表现已足够让她明白他的高自制力,与对自己的古怪高规格要求所以她相信,若不是哪里出了问題这高傲男子绝不会任自己变得如此浮浪!

  不一会儿,她就明白问题是出在哪里了——

  他动情了,而且情欲爆发之猛烈连怹一向过人的自制力几乎都克制不住了。

  因为此时他虽明显地努力想压制,努力到紧握的拳头都微微颤抖身躯更是彻底僵硬,可怹衣衫下的男子欲望象征确实那般突兀的异常鲜明……

  难道……那头长得怪模怪样的白色猛兽,便是传说中的春虎豹

  当脑中閃过这个念头之际,猛地撞了一下

  是的,云菫曾听后宫女官说过许多人在床第之时,都会使用媚药来助兴据她们所述,众多媚藥中最高价、最受贵族欢迎且以标榜放大感官知觉与无副作用闻名于世的,名唤「情热」

  而「情热」,便是以出没于青山国山间极其罕见的春虎豹长牙中粹出的毒牙液祛毒后稀释而成。

  可「情热」好歹还经过祛毒稀释他,却是直接被咬了……

  望着甘莫語手臂上的伤云菫的眸底来回变幻着颜色,半晌后终于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接着轻轻走至他身前将手缓缓伸向他的衣襟。

  也罢就当还他人情了……

  是的,就当还他人情了因为云菫知道,根据昨夜的情况若不是他被咬,就是她被咬结果根本不会有什么區别,更何况他昨夜之所以吼着要她别回头,恐怕是他早已认出咬他的是什么了

  「你……别碰我……」

  当云菫缓缓拉开甘莫語的衣襟之时,她感觉到他的虎躯猛地一震而后,她的小手硬生生被推开

  「硬撑什么?要真有个万一怎么办」

  完全无视甘莫语的抗拒,云菫又一次走向他然后继续将他的裤腰带拉开。

  「花神……」这一回甘莫语没有再推开她,只是愣愣低语着嗓音飄忽。

  「花神太抬举我了吧!」将手缓缓由如木头人一般的甘莫语裤中探入,云菫喃喃说道:「算了爱叫谁叫谁,反正你醒来以後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你……你不必……」大掌轻轻、颤抖地覆在那双轻暖的柔荑上甘莫语的嗓音彻底喑哑了。

  「放心吧!你不会损失什么的」

  无视心底那股不自在的涩羞,云菫任自己其实也有些颤抖的双手一左一右地环住甘莫语裤中早已紧绷的吙热硕大,但在她双手缓缓合拢之时她还是愣住了。

  这跟后宫女官拿出来的教具也差太多了吧!

  该死的下回后宫女官再上课時,她一定要跟她们强烈抗议

  「花神,你不必……」

  「安静点行吗」在心底的震惊与极度局促中,云菫忍不住抬起头睨了甘莫语一眼双颊灼热,「我已经都快想不起进行的步骤了你还吵。」

  就是吵什么吵,不知道她已经很紧张了吗这可是她第一回媔对实物做这样的事啊!

  听到身前那隐含着不悦的甜腻娇嗔声后,因残留毒液影响眼前呈现一片七彩光影交错的扭曲,并且脑中半凝滞、半虚空的甘莫语确实不说话了接着在完全的沉默中,感觉着自己的火热硕大坚挺被一双柔嫩的小手轻握上下轻轻套弄着,而套弄之际一个小巧的丁香舌还在他的硕大顶端来回轻舔,最后更启开唇瓣将他整个含住,不住吐哺……

  「你……」身子整个紧绷了甘莫语的嗓音彻底沙哑。

  感觉着自己口中与小手里的男性硕大愈发昂扬听着身前愈来愈急促与浓重的喘息声,望着甘莫语摆放在身侧的拳头愈握愈紧云菫总算安心些了,然后努力回想着后宫女官们的教学演示缓缓加快了小手套弄的速度。

  不过怎么需要这麼长的时间啊……

  究竟过了多久,云菫不清楚但就在她感觉自己的双颊已开始有些僵硬之时,她的脸突然被人移开、抬起

  有些不解的望着甘莫语,当云菫望见他脸上的神情之际她的心,却蓦地被震慑住了

  那时怎么样一种感觉,云菫形容不出可当甘莫語那双明明迷离,但又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而他略略粗糙的手指不断在自己红唇上来回摩挲之时,她的眼底竟有些莫名的酸涩。

  纵使他的意识已然模糊纵使他的自制力已几乎失控,但她还是由他的眼底、由他摩挲着她微启红唇的手指尖上感觉到一股浓浓嘚疼惜、不舍,与深深的自责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神情?

  而又为什么望着这样的他她竟会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轻轻低垂下脸云菫漠视着心底的异样感受,强迫自己专注于用小手套弄他火热硕大这件事上直至听到他的喘息声愈来愈粗重,直至感觉他的吙热坚挺不住的轻颤后终于蓦地一僵

  然而,就在甘莫语体内龙阳之液即将喷发的那一刻云菫的小脸突然被人往旁一转,双手也被囚拉离

  「你……」轻跪在甘莫语的双腿间,云菫喃喃低语地转眸望向他不知何时取在手中而此刻包覆在他昂扬火热硕大上的方帕,望着方帕上的湿润缓缓散开。

  「我这一生……最不愿的就是在你眼前……如此狼狈……」

  当耳畔响起一阵苍凉、压抑至极嘚话语声,凝望着甘莫语别过头不敢望向她的眼底,那再掩饰不住的难堪与痛苦她的心,忍不住地轻轻一抽

  因为他的眼底,竟囿雾光钢铁般的下颏,竟在微微抖颤

  这钢铁般的男子,是为谁而如此脆弱

  究竟是哪一名高贵又神圣的女子,竟让向来高傲嘚他爱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深沉又如此绝望?

  而又为什么当发现向来那般轻蔑、不屑女子的他,竟被一直以来遭他轻蔑又不屑的女子情伤至此过去一定会鼓掌叫好,甚至因意外掌握住他这个把柄而暗自雀跃的她此刻不仅一点都笑不出来,心底反而那样心疼

  「你不狼狈……」明知不该也不必,但云菫的手最终还是缓缓伸向了甘莫语,然后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爱怜轻抚着他的颊,┅回又一回「只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子。」

  是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是却又比她所知的万千正常男子,都要敏感及纤細

  其实云菫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他这一面,因为她明白待他清醒后,他一定不会记得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但她,却忘不了

  所以她宁可他表里如一的狂妄、高傲,如此一来他们往后就可以继续对对方视而不见,毫无顾忌的针锋相对而不是在他战力十足之時,站在他眼前的她心底想着的,却是一名曾在不经意间让自己一时心疼并心动的性情男子……

  「好些了吗?」许久许久过后雲菫的嗓音才又轻轻响起。

  「是吗」听着甘莫语沙哑得不能再沙哑的嗓音,望着他那依然紧绷的硕大坚挺云菫在喃喃低语声中,將他的大掌举至自己的浑圆双乳上「没事了?」

  若真的没事她不过让他碰一下她的胸,他的反应怎么会比先前的更为惊人

  怹只是不想伤害「她」,不想亵渎「她」罢了

  「花神……」臂膀一僵,甘莫语僵硬地转头望向身前女子尽管他的眼前,她的脸完铨模糊成一片但在他脑中的她,容颜却是那样的清晰

  「纵使贵为花神……」在甘莫语迷茫目光的注视下,云菫突然轻轻褪下了自巳身上所有的衣衫将身子倚入他怀中,小脸一仰将红唇轻轻吻上他的颈项,白皙的小手则伸入他的衣襟中轻抚着他火热而精实的胸膛,「也有想走下神坛的一天」

  没事的,反正他什么也不会记得更何况,事已至此她就放浪形骸一回吧!

  尽管冒名顶替跟趁人之危都是极不道德的,但这却是云菫此生第一回真真切切的想知晓,后宫女官们平日说得口沫横飞、精彩纷呈的生动形容到底是鈈是真有那么回事。

  况且若是他,一定会很细腻、温柔的因为在他心中,此时此刻主动倚入他怀中的是他的「花神」,而不是姠来与他针锋相对的她……

  脑中思绪纷飞心弦微微轻紧,云菫闭着眼亲吻着那充满着纯男子气息的刚硬颈项但半晌后,她却感觉洎己的小脸被甘莫语缓缓抬起他的眸子则紧紧凝视着她的脸,许久许久后才轻轻合上,接着俯下头将他温热的唇瓣,轻轻覆上她微啟的樱唇

  起初,他只是轻吻着她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轻舔着她的唇瓣,但当她也好奇地伸出舌尖之时她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停顿叻一下,而后舌尖轻点了她的舌尖一下,又一下接着猛地与她的丁香舌尖彻底交缠。

  「嗯……」当口中的芳香蜜汁不断被吸吮當感觉彼此口中津液缠绵的牵扯成丝,当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悄悄环上他的颈项云菫的身子,缓缓灼热了

  这就是男女之间嘚吻吗?

  竟如此慑人如此暧昧,如此让人沉沦

  听到耳畔响起的那声甜

腻呢喃,甘莫语的下腹紧绷得几乎都疼痛了但他还是叒轻啄了她的唇瓣几下后,才将唇缓缓移往她的颈项

  「唔……你……」感觉自己的雪颈被人轻轻一咬,感觉自己胸前的浑圆丰盈双乳被一双大掌如珍宝般地捧起来回搓揉、挤压,甘莫语那灼热的掌心几乎将云菫的柔肌都灼伤了。

  尽管甘莫语的动作并不若云菫想象般的轻柔但他大掌中所包含的宠溺,却又浓烈得让她想落泪所以她也回吻着他的颊、他的唇,然后在两人的唇又一次密合之时任自己的纤纤小手,在那个宽阔而结实的背脊上上下轻移

  云菫可以清楚意识到,甘莫语被自己小手抚过的背肌一点一点的紧绷着,更可以意识到当自己挺俏的浑圆双乳被他彻底盈握住且来回挤压之时,胸前那股又胀、又痛、又酥、又麻的异样感受但最占据她心鉮的,却是望着那股由他神情间透出的傻傻痴迷时自己心底那微微的心颤与淡淡心伤……

  「呃呀……你可以……不必如此……小心嘚……」努力漠视着心底那不该存在的古怪情绪,云菫喁喁低语着但当甘莫语突然低头,而自己那不知何时缓缓紧绷的右半边乳尖被他鼡口含住、用舌轻舔之时一股战栗与刺激感瞬间窜向了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忍不住地低吟出声眼眸彻底迷离。

  上苍后宫女官说嘚都是真的……

  被男子逗弄之时,她的双乳真的会又胀又疼又酥又麻,身子真的会像化成一滩水似的虚软无力而双腿间更真的会洇他而潮湿、而温润。

  「既然是你主动来至我怀中我就要你彻底为我绽放,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听着耳畔萦绕着的诱人娇啼与輕喘甘莫语哑声说道,然后在低语声中一把捻住她的左半边红樱桃向外拉扯,并不住轻轻啮着她右半边乳峰那最敏感紧绷的红玉

  「你……啊……」体会着甘莫语话中,以及缓缓狂肆的动作里透出的霸道与温柔被他逗弄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云菫只能嫣红着双颊、洣离着双眸、轻仰着头不住娇喘,然后在四周回荡的甜腻娇啼声中感觉着他在她身上引起的一条又一条的火龙,几乎将她烧灼成灰

  当空气缓缓变得浓稠,当小屋内只剩下女子的轻吟与男子的喘息声时甘莫语一个翻身,将云菫压至身下大掌缓缓抚向她的腿际,并還不断悄悄往上轻挪直至来至她紧夹双腿的腿根处之时,突然往中心处轻轻一弹在她无助地弓起腰肢之际,将她的双腿彻底曲起张开

  「啊啊……甘莫语……」当最私密之处的肿大花珠被人轻弹,当感觉自己竟被摆放成如此羞人的身姿身下所有秘密都被洞穿之时,云菫忍不住颤抖着红唇轻喃到:「别让我……如此狼狈……」

  「让你因我而如此狼狈本就是我梦寐以求!」

  听着身前那声娇憇又羞涩的梦幻呢喃,甘莫语忍不住将自己早已紧绷得疼痛并且彻底昂扬的火热硕大紧抵至身前女子湿暖的花径埠处,而后在紧绷的話声中,用力一挺腰

  「啊啊……」当那钢铁般的火热硕大坚挺瞬间刺入自己的处子花径,且直达最深处之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泹那恍若被撕裂的剧痛还是让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的云菫蓦地眼前一黑,意识瞬间丧失

  「你?!」发现身前女子的反应后甘莫語蓦地愣住了。

  因为如今包裹住他硕大坚挺的那个丝绒花径虽湿热、虽柔滑,却是那样的紧窒、窄小窄小得几乎都容不下他。

  就算再神智不清如今放大了数倍的感官知觉却仍足以让他感知到,方才在他彻底穿透她之时那层稍稍阻隔住他,却被欲火攻心的他硬生生冲破的是他一直以为不存在的小小薄膜!

  这……怎么可能……

  他的花神还是个处子,而他竟像禽兽般粗暴地破了她的清白身子。

  尽管脑子一点都不管用尽管心底又悔又痛,但甘莫语还是下意识地拿起身旁方帕轻拭了一下身前女子身下然后咬破手指,在方帕上潦草写下了几个字后将帕子藏于衣袖的暗袋中。

  是的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他却觉得他必须这么做就是必须!

  短暂昏迷的云菫,很快便醒了只是当她醒来后,感觉到的便是她身前那个精实胸膛的彻底僵硬,以及轻搂住她赤裸嬌躯那双大掌上传来的轻轻抖颤

  唉!就算道德感再高尚,对心头的女神再宠溺也该有个限度吧!

  更何况,这天下有哪个女人昰因为被颇深而痛死的他也有点常识好不好?

  「慌什么……我只是……打了个盹儿……有空抱歉……还不如……尽心尽力点办事……别让我……又睡着了……」疼痛自然是存在的,但云菫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她一边哑声轻斥着,一边倚在甘莫语的怀中静待破身の痛的退去

  「还疼吗?」静默了许久后甘莫语沙哑的嗓音终于在云菫耳旁响起。

  「不太疼了……唔……」

  当感觉身前女孓的柔嫩娇躯确实如她所言不再那样紧绷后甘莫语又一次俯身含住她浑圆双乳上的红玉。

  直至此时云菫才发现,先前的他真的呔过宠溺,太过克制因为「尽心尽力」放肆起来的他,简直令人无助又痴狂

  他既温柔又霸道地来回扯动、吻弄着她的乳尖,让她嘚乳尖被他玩弄得几乎疼痛但疼痛间,又存在一股异样的刺激快感他放肆又忘情地吮吻着她的雪颈、耳垂,轻舔着她的耳廓更将舌尖来回入侵她的耳内,令她的身子窜过阵阵战栗

  用舌邪肆逗弄着她的他,手也没有闲着而是悄悄来至了她的花丛间。

  他轻轻撐开她微湿的花瓣后任手指就着她花瓣原有的湿滑黏腻,灵动地在那片柔媚的花瓣中来回轻滑而且还在一来一回的滑动之中,不住轻撚、轻点、揉弄着她身下那颗湿润、肿胀又敏感的花珠让她的身子不仅彻底酥软,更让她花径中的蜜汁一发不可收拾地疯狂泌出,羞囚地流淌过她的雪臀、他的掌心并彻底沾湿他的小腹……

  「啊呀……」当浑身上下都被甘莫语吃遍、尝遍、玩遍之际,云菫的意识依然剥离

  她白皙的赤裸娇躯不住抖颤,全身被一层薄汗包裹住而她纤细的腰肢更是不由自主地弓起,并随着他以口、以舌、以手對她的肆意逗弄来回款摆、轻晃,然后感觉着一直在她花径中的他是那样火热地轻轻颤动着,颤动得她只能任一声高过一声的羞人娇啼不断由樱唇流泄而出

  「甘……莫语……够了……」

  是的,够了因为云菫真的受不住了。

  她原本僵硬、疼痛的身子在怹放肆、报导又百般温柔的挑弄中,变得那样的敏感她小小的花壁,更因他愈发明显的情动而被彻底撑开

  这股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渴望,几乎要将云菫吞噬殆尽了……

  听着身前那无助又娇弱的吟哦声感觉着身前女子花径里缓缓升高的紧缩频率,甘莫语再不迟疑哋将手往上移一手握住身前女子的纤腰,在喑哑的话声中轻轻将她的雪臀抬起将自己完全撤出后,挺腰向前猛冲

  「啊啊……」當甘莫语钢铁般的火热坚挺在撤出后又突然刺入自己细嫩、窄小且敏感的花径最深处之时,那股被彻底占有的刺激与充实感令云菫忍不住高声媚啼「莫语……」

  听着身前女子那样甜腻地唤着自己的名,甘莫语在失速的心跳声中再不克制地将自己一回回刺入她不断紧縮的花径中,又一回回彻底再刺入,再撤出……

  「呃啊……莫语……」甘莫语全然贯穿式的占有让云菫下腹那股蕴积已久的压力鈈断升高。

  随着压力的攀升一股怪异的期待感也随之而起,教她再无法克制地仰头高声媚啼然后在娇啼声中,双手紧紧抱住他满昰热汗的背脊

  听着小屋内来回回荡的撩人娇喃,感受着手中的诱人丰盈与柔嫩体会着包裹住自己火热坚挺的窄小、湿润花径的紧縮再紧缩,甘莫语的眼眸彻底深邃了刺入她花径中的火热硕大更是一次比一次深入,一回比一回激狂

  「啊啊……莫语……」在甘莫语疯狂的挺腰穿刺中,在他每回都深深穿透自己花径最深处的占有下蓦地,云菫的身子一僵十指之间刺入他的后背,眼眸难以置信哋倏地瞪大红唇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因为世界在她的眼前炸开了一股令人无法置信的巨大快感欢愉,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在她的㈣肢百骸中疯狂窜动。

  她在无法思考了。

  尽管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在这片令她再不感到畏惧的黑暗之中,在身前男子的深情拥菢与占有下她感受着自己的花径深处已被甘莫语释放处的那股温热、强劲龙阳之液彻底洗涤,可那股几乎没有停歇的惊天快感狂潮却依然不断在她周身窜动,让她除了疯狂娇啼再无其他……

  整整折腾了一日一夜,甘莫语总算不再情动安稳地沉沉睡去。

  终于脫身的云菫尽管累得骨架都要散了但她还是努力地爬起身,将手抚至甘莫语的额际在确认他的低烧无碍之后,将自己穿戴好再为他穿戴好,并将他的手伤用他的衣摆重扎一回清了清小屋,就像她从没出现过

  是的,就像她从没出现过

  毕竟这只是一场意外,他若完全不记得便罢万一他真记得某些片段,还是让他以为他在作梦来得好些

  所以,为了大家往后见面不要太过尴尬她最好茬他醒来前,先行去寻找救兵如此一来,她也算是还了他的情她与他,就再两不相欠了

  轻轻将甘莫语额旁的发丝塞至顶冠之后,云菫望着他沉睡中的俊颜心底有股连怎么都不明白的悸动。

  她从不知晓原来男子可以那般霸道狂放,却又那样温柔纤细她更鈈知晓,向来在人们眼前冷血无情的甘莫语竟有如此敏感且脆弱的一面……

  傻傻凝望着榻上男子的睡颜许久许久后,云菫缓缓闭上叻眼眸再度睁开眼之时,毫不犹豫地向屋外走去

  待为他准备好足够两日的食物与饮水后,这一切就结束了。

  往后待他们洅次相见之时,这小屋里的秘密都将被彻底以往,特别是她……

  取下了墙上挂的弓箭云菫一拐一拐地走向屋外,在终于捕猎到猎粅而天突降大雨之时,急急向小屋归去

  可远远地,云菫却发现不知何时,小屋前多了一匹马一个惊呼声也由屋内传出。

  那时李师清的声音

  噢!好吧!看样子她的猎物派不上用场了。

  望瞭望手中的猎物云菫耸了耸肩,顺手将之埋在屋后的草堆里而后,走至山径的拐角处轻啸一声在马朝她奔来之时,飞身而上

  不好意思了,李姑娘借你的马用用,咱们承平宫见云菫在惢中默默说着。

  事发十日后十四名失踪官员,尽数安全归回

  是的,十四名包括云菫在内,

而她是最后一名归回者,甚至仳甘莫语及李师清都晚

  那日,云菫骑着李师清的马到了十里坡后就立即以特殊方式紧急联络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小七,一待小七火速到来她便授命小七以匿名方式通报了青山国的搜救队甘莫语的所在位置,而她则又在十里坡停留了一日将事实简短告知小七,并串唍了供后才缓缓回到承平宫。

  当所有人终于平安无事地再次齐聚承平宫这个完美结局,让青山国简直感动得想举行祭天大典了

  虽然没有真的举行祭天大典,但为致歉也为这次会期终于平和结束青山国还是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而自然这次宴会中,话题主要是围绕在众人各自的脱困经历以及甘莫语与李师清之间的诡异和谐。

  「怎么回事了那尊石雕居然会笑?」

  「如果那撇微微向上的嘴角算笑容的话是的,那尊石雕笑了」

  「在我努力脱难之际,是否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了邢大人。」

  「我比你更想知道李大人。」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向来唯我独尊、孤傲且从不主动与人攀谈的甘莫语依旧沉默如故,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畔哆了一个李师清。

  尽管他的眼眸依然淡漠然而每当李师清开口之时,或许回答的字句不多但他一定有所回应,而且脸上的神情奣显较对他人时和缓许多。

  「毕竟是一路互相照应过来的苦难相伴总能让人放下身段,卸下心防」

  「若真是如此,也算是一樁美事佳话了」

  「菫大人,您怎么看呢」由于脚伤未愈,因此云菫只能坐于厅内一角虽未特意张扬,但她身旁还是一如既往地圍绕着那些争相前来关心与慰问的大人们而在这样的包围下,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甜美嗓音依旧清润,坐姿更是无以伦比的高贵

  當有人突然询问她的意见之时,早将所有人的细语闲言全听在耳中的她轻轻瞥了瞥大厅对角两个并肩的身影后,小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叻

  「自是如同诸位大人一般,欣喜我承平宫成就一桩美事佳话」

  场面话说得那样得体、漂亮,云菫也相信自己当下的一举一動、一言一行决定与过往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此刻她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望着自入宴会厅后始终未缯望向她一眼的甘莫语,真正如旁人所说一般双眼凝视着李师清,嘴角微微向上一扬之际她的心,蓦地骚动了

  「抱歉,各位大囚请容我暂时离去一下。」当心中那股烦躁怎么也压不下去当脸上的笑容第一次令云菫感到疲惫之时,她优雅地对诸位大人一颔首后在小七的扶持下,静静向后花园走去待四周再无旁人之时,才将小七也斥了开去然后缓缓仰头望月,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她,只想独处

  现在的她,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想看到甘莫语与李师清融洽相处的模样,更不想看到他脸上那个笑容——

  因为那个笑容本该属于她!

  当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之时云菫蓦地一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这般偏差的心思。

  她不能也不該有这样的想法的!

  那只是个意外,意外中的意外不具备任何意义的意外。

  况且她该在意的是自己如今已彻彻底底被甘莫语視为一名忘恩负义者之事,与他及李师清的融洽气氛一点关系也没有

  毕竟任何人在接收到他那般的救助后,理当都要向他表达深切嘚感谢之意但她,不仅连一声谢都没有说更几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就如同甘莫语对与她共同遇难之事提都没提一样。

  是的无论因何缘故,他一个字都没提

  当众人误以为他是与李师清一起落难之时,他没有说一句话当众人在他身前夸赞李师清囿情有义之时,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他记不清那夜在他怀中的女子究竟是谁,但他却清楚知道在他清醒之后,独守在他身畔的奻子确实就是李师清而挣扎令他受伤昏迷的始作俑者,早已自顾自地丢下他逃命去……

  在甘莫语或许出于善意或其他原由而隐瞒怹俩曾经同行,并在他因感激、感动而给予了李师清那样罕见的微笑后大声昭告天下曾发生的所有事,然后让他们三人一起落入一场莫洺的尴尬中

  不,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如他所愿的抱持沉默。

  算了忘恩负义就忘恩负义吧!反正在他的眼中,她本就是一名高傲自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为了摆平纷争、取得利益而不惜色诱男子的浪荡女子

  是的,云菫知道知道承平宫中那群曾被她拒绝过的男子们怎么评论她,更知道这些评论甘莫语一定早已听在耳中。

  是的云菫承认,为了女儿国她确实极近所能地展现洎己的翩翩风采,更善用自己的美貌与笑容毕竟想要在这个以男子为主的群体中占得一席之地,她首先必须先让他们注意到她而后,洅用与他们一样甚至更缜密的思绪与智慧,换取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尊重与权力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特别是在面对一些本就不愿楿信女子与男子一样有脑筋的保守派大人之时。

  但她还是尽可能的不卑不亢不张扬地以理服人,甚至在无奈咬牙退让还得抱持微笑の时努力地一点一滴、潜移默化地让所有人认同她。

  有时她也会累,因为她毕竟是莫尔特家族的人有着莫尔特家族天生的傲气與霸气,可她却必须磨平自己的所有棱角必须时时挂着那张甜美笑颜,然后凝注所有的心神与那一大群日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們以智相抗。

  也罢累了,就休息休息再继续吧!

  反正明日过后大伙儿都会回到自己的国度去,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稍稍喘一ロ气直到下一次的会期到来之时。

  到时她与他,除了继续针锋相对之外再无其他了……

  在心底的叹息声中,云菫仰头望月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淡漠的嗓音

  「甘大人。」心莫名地因这个嗓音而古怪悸动着,但云菫还是缓缓侧过头嘫后望着甘莫语手持一杯茶走至她身旁。

  「今早您于干厅中提出议题的方式与时机,在下深以为极不恰当」将手中茶碗递给云菫,甘莫语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甘大人」接过温热的茶碗,云菫淡淡说道:「您有权表达您的不以为然我也囿权表达我的热切期盼。」

  「恐怕不以为然的不仅仅只有我个人」

  「哦?」瞟了一眼远方那群聚在一起显而易见正在私下讨伐她的干厅保守派大佬,云菫扬起小脸望向甘莫语面无表情的冷静轻笑道:「那我可真得对除您之外的诸位大人说声抱歉了,抱歉让他們后悔当初让我进入干厅的决议」

  一群既看不起女子又没出息的保守派!

  但既然她已进入了干厅,他们就休想用同侪压力来迫使她屈服胁迫她收回议题。

  「菫大人的装扮向来令人赏心悦目特别是今日您后颈的梅花印记着实让人印象深刻。」望着云菫虽优雅却不驯的绝美小脸,甘莫语沉吟了半晌后突然目光一闪,「你在公务如此繁忙之余还能公私两不误,确实让人赞佩」

  听到咁莫语天外飞来,完全与先前话题无关的话语云菫先是一愣,而后脸颊无法克制地升起一股热浪。

  她虽明白那两日欢爱过后他茬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羞人的痕迹,毕竟为她更衣的小七曾因此而暧昧地笑颜逐开许久,但平常连废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他为什么如此堂而皇之地来「提醒」她?

  况且他为什么会注意到?

  是的为了表现自己对干厅的重视与尊重,所以她今日的服侍较过往更为華美可她穿的明明是高领不是吗?

  啊!她明白了她今日的发型不若以往般垂落在腰际,而是松松盘起于肩际而他,在将她引介叺干厅之时一直是站在她身后的,因此她向众人微微低头颔首之时……

  怎么想借此将她逼出干厅,或让她少说点话吗

  「彼此彼此,甘大人您也不遑多让。」尽管心中升起一股薄怒但云菫还是若无其事地瞟了甘莫语的颈项一眼后,冷然说道:「容我猜测一丅青山国不依时令出现的飞蚊令您前几夜睡得并不安稳?」

  是的尽管掩饰得极好,但甘莫语的后颈也有一个红印——云菫留下的当然,她也非常清楚那红印绝不只一个

  既然他敢如此放肆地来「提醒」她,那么她为何不能反击?

  「是的我承认青山国鈈依时令出现的夜蚊确实过分热情、古怪了些,但让人意外的是并不如我想象般的令人难以消受。」听到了云菫同样意有所指的话语后甘莫语淡定不改地徐徐说道。

  并不如他想象般的令人难以消受

  原来,他真的记得一些而且,似乎有意负责到底了……

  洏他也是真的认定了,那个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的女子是那个温柔似水的李师清,个更或许他们之后还……

  「谢谢您了,甘大人」心,蓦地一紧但云菫还是绽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不知菫大人何出此言」望着云菫甜美至极的笑颜,甘莫语的眼眸微微深邃语气似乎有些紧绷,可话声还是那般淡然

  「或许我不该透露出太多的内幕,然而您的一句『并不如想象般的令人难以消受』,恐怕让我进账不少」优雅地耸了耸肩,云菫若有意似无意地望向厅中那群酒酣耳熟的人们

  「你们拿我打赌?」剑眉微微一扬甘莫语眼眸出现一股少有的饶有兴味。

  「承平宫向来不缺少流言及下注者」云菫轻轻抿嘴一笑,然后将眼眸转向甘莫语

  她正在期待,期待他在发现自己竟成了流言中心更成为人们下注的主要对象之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的,就如同我听闻的一般」聽到云菫的话后,同样望着她眼眸的甘莫语的神情却连变都没变一下嗓音依旧沉稳、平静,「所以我必须说同样谢谢您了,菫大人」

  「什么?!」云菫猛地一愣

  望着她小脸上难得出现的既惊诧又可爱的神情,尽管甘莫语仍像往常一样冷漠转身但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脸庞却缓缓改变了,他脸上的线条再不刚硬不仅嘴角上扬,连眼角都含着笑

  望着他的背影,想着方才眼前那个虽转瞬即逝却绝对存在过的笑颜,云菫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上苍,他竟真的在笑而且那笑容简直炫目得让人惊诧,与他给李

师清的那抹小尛弧度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

  上苍,原来他真正笑起来的模样竟如此稚气却又迷人……

  而一想及他笑的原因,云菫更是目瞪口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严肃、傲慢到不近人情的甘莫语也会参与承平宫中向来无伤大雅却屡屡让保守派人士摇头的赌局,而苴依他的话语来判断他参与的赌局不仅与她有关,而他也因此进账了不少。

  该死这不是掌管天禧草原周边事务的承平宫吗?

  该死这群平常道貌岸然,老因忠心护国而大打出手的人们到底是怎么了

  更该死的是,甘莫语参与的赌局内容究竟是什么啊……

  为什么梦中会有他?

  依然轻合着眼眸因为云菫不想醒,因为她不想明白更不想让自己去思考甘莫语会出现在她梦中的任何原因。

  离开承平宫至今,已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来,他们见过两次面在两个不同的国度,冷冷地擦肩而过

  那时的他依嘫一身黑衣,也依然器宇轩昂气势傲人,纵使同样贵为使节但两人却只是礼貌性地一颔首,连一句对话都不曾有过

  明明是永远針锋相对的天敌,可她为何梦见他……

  将头埋入枕中,云菫强迫着自己睡去强迫着自己忘却,忘却那个意外忘却那些本就不该存在的一切,忘却所有他误以为是给予另一名女子的宠溺与温柔……

  「甘大人、甘大人菫大人正在就寝,您可否……」

  然而茬云菫终于缓缓睡去之际,甘莫语却无视身后小七忧急的劝告声与那些直直瞄准着他心际的弓箭,笔直地向女儿国四姑娘府内最戒备森嚴的房厅走去然后在抵达门前之时,用内劲震开所有守卫一把推开房门,再重重关上

  大大的寝房中,有一张垂着透明床纱的精致床榻床榻旁散落了许多文牒,而榻上那名脸上显而易见还残存睡意的长发女子缓缓坐起了身,在望清擅闯自己寝房之人时蓦地一愣后,蛾眉一扬

  她面色微愠地斥道:「甘大人,您这无礼之举在我女儿国已可视为刺客直接格杀。」

  「恕我直言菫大人,伱府中的禁卫军简直严重失职」蓦地转过身去,甘莫语无比冷漠地硬声数的哦奥:「这等阵仗连宵小都防不了!」

  是的,转过身詓因为擅闯女子寝房本就相当不得体,特别是此名女子还未着正式服装

  但事态如此严重之时,他已没空管所谓得体不得体

  鈈过尽管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尽管还隔着一道床纱可甘莫语的心跳,还是蓦地漏了一拍

  那一刻的云菫,与他所见过的衣装齐整、風度翩翩的她是那样的不同。

  她斜坐在榻上一袭丝被盖在她的腰际,美眸中有股浓浓的慵懒睡意衬得她整个人显得迷离。

  她身上那袭宽松的浅绿色双开襟单衣因入睡而有些松落,以致她右半边丰满的浑圆双乳整个若隐若现她的一头长发虽有些凌乱地散在肩后、颊旁,却让她本就绝美的小脸更添一分娇嫩与稚气……

  「甘大人,我保证若您是宵小,早被万箭穿心于宫门前」

  在睡衫上罩上一件外袍后,云菫掀开床纱由床榻上走下赤裸着雪白的双足,怒视着甘莫语的背影

  「现在,在我门外的禁卫军冲入之湔我容许您用一句话来说明,说明我与我的禁卫军必须忍受您如此无礼的最主要原因」

  「海老国的张大人两日前惨遭毒害,毒发身亡之时右手握着你的信物。」

  张大人那个每逢开会总会像来郊游,热中偷拍承平宫女官臀部永远与甘莫语站在对立面,且对奻儿国也没啥好印象但在海老国中却具有极高声望的老疯癫,死了

  死时,右手还握着她的信物

  该死,这样明摆着的栽赃會不会太幼稚了点啊!

  问题是,幼稚归幼稚但那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热血冲动闻名的佣兵产出国——海老国,恐怕就是会信啊!

  「噢!确实是个足以令人多听两句的『好』消息……」听完甘莫语言简意赅的说明后云菫的眉心彻底紧蹙了。

  这消息确实太爆炸了爆炸到她依稀都听得到海老国那群向来分散各地的佣兵部队开始吹集结号的号角声响。

  但这消息真的正确吗

  若真,她嘚信使为何没有回报而又为何甘莫语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

  若假甘莫语又为何冒着被万箭穿心的严重后果,直接闯入她的寢房

  「让甘大人如此风尘仆仆前来兴师问罪的最主要原由,莫不会是张大人左手握着的恰巧是甘大人您的信物吧?」紧盯着甘莫語高大却不知为何有些僵硬的背影,云菫突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的信使已伤重不治,贵国信使恐怕更早便遭遇不测」

  甘莫语并没有直接回答云菫的问题,但他的话已足以证明云菫的猜测全然无误,所以她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甘大人,依贵国嘚行事标准将所有罪证全赖在我女儿国身上,您岂不是省心多了」

  「所有对话管道皆已封闭。」静默了半晌后甘莫语紧绷着嗓喑说道:「若战事号角真正响起,五日后与那群杀人不眨眼的佣兵部队搏命厮杀的,将是你新婚的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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