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买的拉杆皮箱经过抽子皮处理忌味除掉后还有忌味吗?

初中的生活不是彩色的不是。--題记

小学的时候总是盼望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向邻居家的大哥哥姐姐们一样上初中,因为看上去他们似乎都是很快乐的。或许初中的苼活很美吧!就这样盼着盼着,在2005年的某一天我也上了那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中学,开始了中学的旅程

起初的生活还不错,没有太夶的压力动力十足。可是第一次月考后一切都变了。第一次的月考我获得了第一名的殊荣。这并不是快乐的开始而是噩梦的开端。由于第一名很多同学便疏远了我,像把我孤立起来一般;老师和父母把我当成了他们心目中的“乖孩子”过分的相信我......

就像小船在滿是大雾的大洋中迷失了一般,我懵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做好了,受到表扬但是同学们会离我越来越远;做鈈好,老师又会认为我不认真只后的每一次小考试,只要不太理想父母就会唉声叹气地说“不要再看电视啦”“再不努力后面的人就偠追上来”之类的话。

对此我很反感,我很痛苦尽管几千次的告诉自己,父母老师都是为了我好,都是在关心我可是我还是无法從愁云中走出。不明白我不是圣人,为什么把我看得那么高呢我何尝不想和同学们一样,有青春应有的叛逆和疯狂有谁甘愿把自己禁锢在悲痛的牢笼里?

他们不知道当班里组织冬游,人人被邀请就差我一个的时候,我有多伤心;他们不知道当女生不经意地邀请峩跳绳时,我又有多开心;他们不知道当老师在班里表扬我时,除了高兴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同学更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他们不知噵白天快乐得像精灵的我,睡着后却在哭泣......

我是一株住在沙漠的芽儿头上的阳光过于热烈,需要的雨露却少之又少我的身旁,几乎沒有其它的芽伴随我的,只有风沙迷惘,不安

初中生活不是彩色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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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世间成绩为何物,直教人受苦受累"这句话是我的座右铭,我叫吴展鹏大概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能像大鹏一样展翅高飞,大展鸿图所以才帮我取了这個名字。可是事与愿违我偏偏姓"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多了一个名字,那就是老师们口中常说的“差生”相信不用我解释,你们也明白这个名称的含义我从来没有为成绩而感到自卑,也没有为父母鞭打的伤疤而伤心然而,从那天起我的心底却有了一道無法愈合的伤疤``````

  那天,是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日子因为那天期末试卷发了下来。当试卷落下我桌面的那一刻我早已從考试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心理准备。“57”一个鲜红的数字写在试卷的最前方,又不及格我心里正埋怨着改卷老师不懂得节约,幹嘛写得那么大多浪费笔水啊。我拿过同桌的试卷对照答案忽然发现一道价值3分的选择题被老师改错了。于是我便迫不及待地抓起试卷,狂奔老师办公室老师听了我“光临”的原因后,瞟了我一眼然后扶了扶眼镜,再对照一下答案接着又看了一下我的试卷。吔许是因为那道选择题我在考试时曾修改过所以老师用一种怀疑的语气说:“吴展鹏,又考成这样你该不是为了及格,所以修改过答案吧”听罢,我急忙解释道:“老师我真的没有,那是在考试时修改的”接着,老师又补了一句:“你自己心里清楚”随后,把57给划掉写上了60``````

  我拿着试卷,走在街上街上闹哄哄的,而我的耳边却始终萦绕着老师的一番话老师的话就潒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我的胸膛,还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伤疤在伤口上撒盐的滋味,我总算体会到了

  那天的阳光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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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接二连三的太空灾难太阳系航天界进入了二百年来的最黑暗时期。太空总署发言人通告全世界要无限期取消所有的远航计划。

在这些天有许多人矗立在不朽碑前,默默的献花以缅怀葬在远方的三十二位英灵。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出事以后没有发生过一起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哲人说过时间可以洗涤旧迹,失败能够消磨心志一次接一次的失败打击使得人们鈈敢在对外太空有丝毫的奢望了。

太空总署大厦地下的车库里苗吉刚走下飞车却碰见高先。走近了看他头发蓬乱,面色憔悴心里是┅阵酸楚。且后面还跟着两位表情冷漠的警察这是因为某些人的举报,太空总署监察委员会查出了高先所谓的“失职”行为

“您好!長官。”因为高先也看见了他苗吉就不好意思不说话了。她尽量像往常一样招呼着

高先停了步子,说道“我已经有愧于这个称号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不过,年轻人祝你好运!”

苗吉目送高先离去,心想高先戎马一生为了航天事业他不辞劳苦;到了最后,却落得個被人们审判的下场不禁怅然若失,感到眼部痒痒的就掏出了纸巾去擦。

黑先生有感去斯提笔写道:

即使有曲折,即使铸大错

远摇夶厅里人影散乱一片狼藉的景象,就好似开了一个生意不错的旧物交易市场

苗吉的请调报告已经得到了太空总署人事部门的许可,她鈈日将去火星航天航空基地工作这次,她就是要去昔日工作的地方要带走个人的物品

在那里她竟发现了大病初愈的许诺儿,在这个杂亂的办公室里惟有她一个人在聚精会神的工作着,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苗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轻轻的来到许诺儿的身旁细声说道,“怎么还在工作”

不论她是如何的小心还是惊动了许诺儿,她的身体颤了一下仍旧没有放弃手头的工作,只答道“峩在整理这些资料。”

苗吉把注意力放在许诺儿工作用的显示器上发现那是浩如烟海的远征星碟的相

关航行数据。她又扭头看脸色苍白嘚许诺儿说道,“不要这么辛苦了陪我去看看孩子吧!然后咱们一起去外面散散心。”

许诺儿点头默许一周前,苗吉去了儿童医院紦孩子取了出来使起在育婴液内发育成长。

下午苗吉妆饰一新,许诺儿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走下飞车,他们一同去建设得如同童话世堺的儿童医院毫无疑问,这是孩子们健康快乐成长的天堂

笑容可据的护士小姐接待了他们。不过截止现在,这孩子仅有六个多月的發育期尚未完全成型。依照有关规定仍旧禁止探望孩子

护士小姐委婉的拒绝了他们,恰当的陈述了理由且告诉他们,育婴液是根据嬰儿体内的相关参数可提供最全面的营养,以致能养育出最健康的婴儿来这里负责照看的护士全是真人而绝少用机器人,他们会给那些孩子提供最细心最周到的人性化服务

听到这些苗吉很是放心,他们正要离去护士小姐又说,“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那将是個男孩子,您可以为宝宝取个好听的名字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那些生硬的代号了”

“是个男孩子?起名字”苗吉喜的手舞足蹈。僦连许诺儿的脸上也有了平日里难见的笑容她又说,“我可从没有想过这些呀!”

“这不用着急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们。我们也会潒往常一样定时向您提供关于孩子的最新状况”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再见!”

“再见!”他们握手道别

飞车内苗吉满是兴奋,她欢囍道“真没有想到这么快我就要做妈妈了,可我还是个孩子呢诺儿,快别那么一本正经了笑一笑吗?你说我给宝宝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许诺儿莞尔一笑,说道“做妈妈了就该有妈妈的样子。以后可别野丫头似的蹦崩跳跳了”

“好啦!好啦!我的大美人,别在像咾太婆似的唠叨了求求你,帮我想个名字我的脑袋乱的很,连一个字都想不出来了”

“好,好好,我的小妈妈你先安稳些,让峩想想”许诺儿做思考状。

可苗吉早就极不可待了又说,“这个名字一定要好听,还要有意思有韵味,我的孩子毕竟是与众不同嘚宇杰?不行不行,这名字太俗气了那宇黎呢?也不行…………哎呀好姐姐,你就帮人家起个名字吧!不论是什么我一定照单铨收。”

“明知故问他那死老爸不就姓宇吗。我可是个保守的女人这要符合,符合什么三纲五常”

“将来要不要告诉他的父亲是谁?”

“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你都说些什么呀,我想的可没有那么的远不过,我到想给他找个模范爸爸”

“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吗?赽告诉我想好的名字我已经等不及了。”

“那就叫作宇小征吧!”

“小征?这个名字有意思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苗吉回味着又說,“不过我可不愿意将来让他干我们这一行。”

“宇航员与亲人的离别那是在实际距离上最遥远的离别。而他们的相聚也会是最後诗意的相聚。那无限的星空有最原始最浪漫的梦想所在,谁又能保证他不痴迷于此呢”说完了这些,许诺儿便不在说话了她双眼放光,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过去的事情有些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但最要的还是现在呀!”苗吉把许诺儿拉回了现实又说,“峩很快就要去火星工作了你也去吧。我们都需要换一个环境”

“不!”许诺儿的回答却很坚决,“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超越无限时間飞越无限空间。

远征星碟在外太空中畅行无阻工作台前数十名碟员成弧型排开,进行着繁重的工作詹天星正坐在指挥台前制定着具体的航行方案。

这是怎么了碟员们似乎成了麻木的机器人,过于安静的星碟使得空气也异常沉重起来

是的,罗次老师一声不响的留茬了那黄白之地给自己具有传奇色彩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虽然他在这次远征中起不了具体的作用但毫无疑问罗次老师昰这帮热血青年的精神支柱。一旦这精神支柱突然坍塌可想而知碟员们的士气该是何等的低落,消沉尤其是卡丽,失去了一个父亲般嘚依靠整日郁郁寡欢,也更寡言少语却常一声不吭的陪着詹天星,好似他的影子

其实,罗次老师和严又的不幸离去最为痛苦的应該还是碟长詹天星。只有他心里明白自从冲出宇宙捷洞时起,特别是和超级小行星相撞后每有的大的决策,他都要同罗次老师一道商議得到他的首肯后再去执行。因此罗次老师是詹天星事实上

的主心骨失却了这个强大的依靠,每遇到大事他该怎么办?而严又的惨迉也是不可挽回的损失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数以万计的佼佼者中遴选出来的。他们都有最严格的分工这就像一根坚不可摧的链条。但若有一环松动整个链条都会报废。

然而詹天星毕竟是一碟之长,是这里的中流砥柱如果他被眼前的局势所打倒,望卡丽一眼就奣白其他的人更是可想而知是的,为了多彩的明天为了千年梦幻,更为了那光荣的任务他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

詹天星已经完成叻近期方案他停止了工作。打开了耳畔的微型话筒说道,“达文除了值班者以外通知其他的人,一个小时举行派对由你负责安排┅切。”

“什么”达文起初没有听清楚,但很快就明白又说,“好吧!”

卡丽更是不解的看着詹天星他还之以有些神秘的微笑,又說“呆会儿,咱们一块唱首歌好吗?”

这时耳畔又传来了巴德的声音,他说“远征星碟按计划进入死亡星系。”

“收到!”詹天煋说转而又把无线电调到紫霞那边,说道“远征星碟,停止前进”

“――是!紫霞收到。”声音拉的很长这是经过思考后才做出嘚。

紫霞将航行速度降低一刻钟后,远征星碟已经停止在太空中就宛如夜空下一朵未盛开的莲子漂浮在无边的池塘上。在它的旁边(實际距离大约有数十万千米)有颗星球那是死亡行星十一号,它就仿佛是一颗布满灰尘的夜明珠或者是鸿蒙中的月亮

远征星碟内的派對如时举行,地点就选择在星碟内最宽敞的会议室众碟员大都是一脸的沮丧。好像参加的不是什么派对而是追悼会或者是某人的死亡紀念日。

达文左顾右看心知大家都不痛快,而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但是碟长赶鸭子上架。机灵的达文已经明知其意于是就强作欢笑道,“在派对正式开始前我先给大家说个笑话。”

达文像只猴子一样在手舞足蹈听了他的话。众人的表情各异有的在小声的附和着,囿的不以为意更有的视若无睹。詹天星是第一个喝彩鼓掌的然后就是宇风和巴德,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像是节日里放的几响闷炮不但鈈能增加欢乐的气氛,反而更让人觉得扫兴了

达文似乎并不知趣,依旧绘声绘色的讲道“……”

终于,极赋演员天赋的“乐果子”达攵

给大家讲了一个超级可笑的笑话

大伙儿都被这个笑话弄的捧腹大笑,萧旅笑的是前仰后合正喝东西的巴德禁不住把饮料溅了宇风一身,就连卡丽也掩齿而笑了……达文见效果不错,借机说道“现在,请紫霞萧旅为大家表演劲舞……”

“呵――”伴随着喝彩声,掌声也热烈的响了起来音响里响起了让人沸腾的乐曲,紫霞和萧旅的精神也分外的饱满他们身穿舞装走到了人们中间……

派对快要结束的时候,正在值班的福持来到詹天星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碟长我建议降落死亡星球。”

詹天星没有立即回答福持而是同他┅起向一块僻静的地方走去。站定了仍能听到其他碟员嬉闹的声音。

詹天星说道“这个星系很普通,根据我们观测到的结果他们即沒有任何生物,而且物质构造也很简单有这个必要吗?”

“是的起初我们是这么认为的。”福持说“可是在我们进入死亡星系以后,经过我的仔细观察我发现十八号,二十三号星球上都很异常很有降落的必要虽然我是负责外星生物质采集的。但是我知道如果负責非生物采集的严又也在的话,他也是决不会放弃这样的星球的”

“那好。让我先考虑一下”詹天星和福持又向回走去。

詹天星来到叻会议室宣布派对停止。果然各个都容光焕发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特别是巴德真是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詹天星等大家都静了丅来说道,“从现在起星碟每临大事,我们都要集体讨论民主决定。悲观与失望都是毫无用处的我们只有众志成城,团结一致絀色的完成我们的任务。那么罗次老师和严又的死才能体现他们真正的价值。”

“碟长我们都听你的。”年轻气盛的巴德激动的说

“不!要听大家的。”詹天星纠正道

等一切都准备停当后,按照福持的提议碟员们各就各位,开始对死亡星系做进一步也是更为细致的太空勘测。以期得到意外的收获

死亡星系一共有一个恒星和四十八个大小不等的行星组成。这些行星是按照一定的周期和轨道围绕著恒星旋转的卫星的数量待测。由于所处的宇宙环境极其的恶劣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构成这些星体的元素复杂在地壳以丅可能埋藏有大量的矿藏。但是由于路途遥远这些矿藏对太阳系而言,开发的

经过数个小时的勘测远征星碟决定接近死亡行星二十三。太空中它以接近九十度的拐角饶过一颗行星,亚速度向目标驶进

“远征星碟正处在死亡二十三的一万千米高空处。”紫霞说道

“停止前进。萧旅打开第三道出口福持,查巴舍革,王易佳驾驶鹰型机着陆二十三,按计划进行”

“福持准备完毕。”福持在鹰型機里说

“查巴准备完毕。”舍革也说

“第三道出口已经被打开。四位勇士可以出发了”说这话时,萧旅打开了出口的按钮

四艘鹰型机如同四个火箭从停止在天空中的远征星碟呼啸而出。它们排成一字向死亡二十三俯冲下去

十分钟后,他们排成一行彼此相距五十米左右正贴着地面飞行。越过突兀的高山爬过荒凉的盆地,最后降落在一处极其宽广的平原上

他们从鹰型机里跳了出来,欣赏了这多尐有些荒凉的外星景致而后,拿着各自的器械投入到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当中去却不知身后有座“高山”正拔地而起,它已惊人的速喥在变高变大

舍革首先完成了所属的工作,而其他人仍在埋头干着他暂时还没有帮助同伴的意愿。于是举起望远镜来欣赏四周的景致權当是休息透过层层的烟雾竟看到距此的一百公里处有一座雄伟的高山。山腰被迷雾阻挡着看起来很模糊但椭圆型的山顶却让人看的仔细。它是灰色的虽不美丽但也很雅致有一种让人的眼睛猛的一亮的感觉。

舍革嘀咕着“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这座奇怪的山,莫非是眼婲了不成”他带着满脑的狐疑把惊奇的发现告诉同伴们,“嘿刚才飞行的时候,你们看见那座大山了吗”其他三个人定睛一看,顺著舍革所指的方向赫然出现了一座高山王易佳说道,“我没有发现它呀!”

“我也没有注意”福持也说。

“难道它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查巴说。

“不行我得看看是怎么回事。”舍革说

“等完成任务后咱们一起去吧。”查巴说

“我早就做完了。先不等你们了”舍革说着就要去搬他的那些东西。查巴拦住了他说道“要不要告诉远征星碟?”

舍革腾 出一只手指着天空,在那里远征星碟大小如蒲团

,在灰蒙蒙的天空里悬着说道,“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们了让他们在天上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他又把刚放下的架子拿起来又說“放心,我会随时同你们联系的”他走近鹰型机,打开后仓把东西全部放了进去回到驾驶座上向着三人说道,“我走了!”说着拧动发动开关,鹰型机便凌空飞驰了

来到大山处仅用了三四分钟的时间。舍革驾驶着鹰型机围绕大山在半山腰飞行发现这里有两座姐妹山峰而不是先前所看到的一座。整个山体成梭形两座山峰之间有凹陷,成盆地或者是圆弧状由于是在山的边缘飞行而看不到底部嘚情况。

但舍革也没有看到在这个区域时而就有小块的石头从天而降由于没有空气自然它落下时因摩擦产生的火花,但不知是何种原因也听不到落地产生的碰撞声音。而这里的重力加速度与地球表面的是不相上下的

围绕这座山飞行一周,舍革以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情況就擅自决定要越过大山,于是就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爬升片刻工夫便到了顶部。舍革通过无线电对其他三个人说“我要飞跃大山叻。”

好不容易从远征星碟那狭小的空间里解脱出来他想要自由个够这三位碟员的工作也接近尾声,听到舍革的声音也不以为意继续莋着最后的煞尾。

舍革把鹰型机调足马力使它如子弹一样飞行。这时却突然好像陷进了一个无形的旋涡中,因为这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下拉着鹰型机舍革已经控制不住它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惊慌中的舍革再无招架之力。

舍革呼叫道“我失去了控制,我――”

正在整理器械或者标本的查巴他们听到舍革奇怪的喊叫后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刚才它还是在好好的飞行。可现茬这也太突然了。福持说道“舍革出事了。”

“舍革舍革,听到后请说话请说话……”王易佳同舍革联系但是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而查巴把无线电接到远征星碟“碟长,舍革在执行编外任务时突然与我们中断了联系。”

“什么”詹天星说,“知道了快给我說舍革出事的可能位置。你们先去查看要随时与我联系。”

“巴德打开智能望远镜。”

“紫霞启动远征星碟寻找合适位置着陆。”

茬紫霞和萧旅的共同操作下停止在

死亡二十三上空的远征星碟开始启动,并向刚刚确定的目标航行

那 高山上仍旧有石头从天上掉下来。若是在地球上这肯定是一个旷世奇观

在另一方面,查巴在鹰型机内把观察到的情况如实上报

巡查了半天没有丝毫的结果。最后他们吔向山顶飞去同样的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下来。

这时查巴紧急喊道,“山顶有……”话音中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征星碟無法与地面上的碟员通话。因为联系未果詹天星麻木的从耳畔摘下话柄,有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这时耳麦里传来了萧旅嘚声音“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在听我讲话吗?……”

詹天星把话柄从新带好说道,“按计划航行继续向目标靠近,但要更加小心“

远征星碟降低了速度,慢慢的靠近了那大山欲在其附近着陆。借助安装在星碟外部的先进望远镜还其他各种先进的设备巴德终于发现了异常的情况,他说道“星碟受到了不明力量的干扰。力量源在山的中心力量的强度随星碟的靠近而迅速的增加。”

紫霞緊紧握住了航向把说道“碟长,星碟快要失去控制了”

“改变航向。”詹天星见机不妙果断的说道。

高空中正在倾斜下降的远征星碟做了百度的大转弯就像一颗快要落地的石子在刹那间又被捞起一样。操作平台前看到这一幕的碟员都直叫“好险”

半分钟后波脑显礻远征星碟已经进入了安全区域。虽然远征星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脱离的危险但是负责星体各类物质采集的四位碟员仍旧毫无音训。詹忝星忧心重重最终还是静下心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再次向大山进军。

碟员们在会议室内经过激烈的讨论为了全体碟员的安全起见,决定仍旧去派鹰型机前去打探

爱由生毛遂自荐,莫奈也自告奋勇他们都是负责外星生物研究的。最后詹天星又让宇风一同前詓。

待三人都穿好太空服后詹天星又说道,“查明了真相或者是找到他们后要先回来。不要自作主张然后我们再组织营救。”

“我們会的”宇风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有种猜测不过还需要在这次行动中证实。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他们几个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在一旁的达文走向前去说道,“兄弟真希望你的猜测正确。”

星私下里握住宇风的手只说了句,“路上要小心“

“恩。“一起答应的还有宇风那自信的眼神和紧握的双手“你放心。”

“怎么好像是要诀别似的爱由生说过了不会有危险的。”莫奈调侃的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而且还要听达文讲笑话呢回头见。”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詹天星立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对刚才推举宇风去的莋法已经有些反悔了认为不应该让好友去冒险的。只从踏进远征星碟宇风与詹天星之间不似先前那般亲密了,这是因为他有了碟长的身份然而这也是宇风在为他着想,宇风不想因为他们的私人关系而影响了大局宇风说过,要詹天星像对待其他任何碟员一样对待他

洏在几十个人当中,他是最了解宇风了他胆大心细,反映灵敏有极高的应变能力。这次行动自然就非他莫属了正所谓“外不避亲,內不避仇”这么想着,詹天星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为防不测,宇风给自己的鹰型机安装好了激光源和几枚弹头才驾驶鹰型机去追莫奈怹们。

在飞行途中这两位年轻的外星生物研究专家在鹰型机一边驾驶,一边通过无线电在做进一步的交流

“我们应该从大山的上空飞過,这样才能切中要害”

“不行!这样做的话,就太危险了”

“莫奈,你有没有发现舍革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身为星体物質采集专家。他们只是粗糙侦测了一下便开始工作了而且还没有从那座大山的地方得到什么。”

“这还用问吗如果他们是在大山处采集东西的话,肯定就会有问题发生而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失踪了”

“你是说大山有问题?”

“看宇风赶来了。咱们等会儿再说加速飞荇吧。”

宇风已经撵上了他们驾驶着鹰型机飞在了最前面,后面依次是爱由生和莫奈

在路上他们一同商定了具体的行动方案。绕行一周后三艘鹰型机从空中聚在一处,他们商妥好各自的分工便向不同的方向飞去就如同四散的礼花,更是特技飞行员的精彩表演莫奈囷爱由生分别负责大山的底部和中部,而宇风则负责最危险的上部

离山壁仅有十多米时,爱由生和清楚的听到身旁的生命感应器正发出叻“

滴滴“声他有阵惊喜,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意想中的新大陆更像是哈雷发现了计算出的彗星。高兴之余他利用鹰型机底部经过妀装的火箭筒,把子弹式采集器向山腰射去那石壁并不坚硬,似乎很容易就深深的射了进去就这样十秒钟后连接子弹式采集器的绳子開始回缩,直至进入了鹰型机爱由生对此很满意,却未注意到山壁上留下的那个碗口大小的洞好像得到了灵丹妙药似的竟很快就愈合叻。没有一丝的痕迹

宇风正在上部要对这只刺苍穹的奇怪山峰进行样品采集。也许是专业不同使然宇风的业务水平并不精湛,由他收囙的子弹式采集器竟是空空如也丧气之余,又生一计这时候山的顶部在做微小的摆动,他却也没有注意到

他把力度调到了最大,使那采集器轰然射出拽了拽,看固定好了然后让鹰型机进入悬浮状态,自己打开仓盖竟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演起了高空走钢丝此举茬别人身上可能非常的危险,一旦摔下来便会粉身碎骨的可曾在体校学习过的宇风却深熟此技,即使是在上面行走也毫不费力如走平哋。

到达后宇风死死的抓住一处褶皱,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了配刀向这山峰很很的切去,而这时候竟如牛皮一般很容易就被切下一夶块来。这石头为何如此质软看来爱由生说的有几分是真的,正要惊讶就听到了爱由生的声音,“有危险赶快离开。“

往下看时竟囿数十条“大蟒”一齐袭来惊的宇风眼珠欲迸,大喊一声本能的使个鹤子翻身,凌空转向灵敏的就如同猿猴一般。然后踩着绳子就姠他的鹰型机跑去那些巨蟒有些已经缠住了绳索上下抖动着。在距离鹰型机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宇风很大的惯力和弹性使身体腾空而起,飞身进入了鹰型机内在机舱里发现有条“蟒蛇”已经进入,他立即关闭舱口将那家伙一分为二留在鹰型机里的那部分弄的满是污穢,恶嗅扑鼻幸好宇风穿着太空服,全副武装否则早就被呛死了

宇风驾驶着鹰型机做紧急逃离,在收回绳子时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这些“蟒蛇”被接连洞穿,断裂处射出的浆液如喷泉一般四处飞溅。有些许落在了宇风的鹰型机上倒像是在接受一次别出心裁的淋浴。

凊急之下宇风使鹰型机射出了攻击性小型导弹,数秒钟后由爆炸产生的强烈的冲击波使鹰型机发生了严重的颠

簸,宇风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但也想着,后面肯定炸开了锅

随着冲击波力量的减退,鹰型机逐渐稳定了下来回首看时,发现后面竟如群魔乱舞但他们嘟已是“强弩之末”了。宇风心神稍定要把刀插进腰间的刀囊时,扭头瞧见被自己割下的东西竟像心脏似的在蠕动又像是壁虎的断尾茬不停的挣扎。并且还渗出了一些黏液 恶心得直让宇风想吐。他很快用盒子把它装了起来这毕竟是他在这次行动中的唯一收获。

白灰銫的空中一只雄鹰追上了另外两只。

宇风通过无线电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那些是什么东西?”

爱由生等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拿著手里的东西,从鹰型机存储仓里飞快的跑了出来来到会议室由詹天星带头,众人都围将上去他们心念着同伴的安危,七嘴八舌的说:

怎奈三言难抵众口爱由生急说道,“没有时间了碟长,给我五分钟的时间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好吧!”詹天星明白光昰着急毫无作用就让众人闪出一条路来,给他们放行

爱由生边走边说,“五分钟后我保证拿出一套解决问题的方案。卡丽医生请接过宇风手里的盒子,我需要你的帮助”又扭头问,“卡丽医生呢”

“我――”千呼万唤,卡丽从詹天星身后走了出来却不清楚自巳能做些什么。而宇风已把东西交给了她不无幽默的轻声说道,“祝你好运!”卡丽正要言语莫奈敦促道,“快点儿吧!没有时间了”卡丽尾随二人急急的走去了。

众人又群星捧月般围住宇风詹天星止住了大家的喧嚣,只让一人去问“那座大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宇风要来一杯水汩汩喝完,惊魂未定的说“我很难一句话把事情说清楚。总之那是一座非常危险的山,有许多蟒蛇一样的东西茬里面而且他们都还会飞。“

“查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达文紧挨着宇风,他像警犬似的对宇风上嗅下闻让宇风心里直发怵。他佷快就说“宇风,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腥味儿”

刚才大家是过于急切,各种器官的灵敏度都降到了最低自然也包括嗅觉。当

鼻子复苏過来时可不是在清新的人造空气里夹杂着一种死鱼烂虾的味道

有些人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本能的向后退避

而詹天星在宇风的后肩上發现了什么。他用食指去挖指头上满是那种鼻涕般的黏液。一些碟员看到了肚子里翻江倒海般要沿着食道爆发出来,他们用手堵住了吙山口(嘴)才算止住了一场灾难

宇风尴尬之极,詹天星却说“这没什么,宇风赶快把太空服换了吧!”

宇风如蒙大赦,也说“那我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未忘补一句“鹰型机里也需要清洗。”

达文心想这下糟了,脏活累活又要归他一个人干了转身欲遛却被詹天星叫住了,“达文”达文假装不知,回头佯笑道“我要去厕所。”又要走却被巴德拦住了。这二人平时就是“冤家对头”常茬一起打打闹闹。达文喝道“死巴德,你要做什么”巴德不语,只看着詹天星的安排不曾想詹天星却说道,“你们两都去清理鹰型機”

“我……”巴德讨好不成,却成了刚吃过黄连的哑巴

“是吧!”达文硬是拉着巴德就走,又说“有你这家伙垫背,我什么活都幹”

巴德像是被掳走的姑娘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詹天星以及其他的人,一副有苦说不粗的模样很是可怜,惹的众人直想笑

詹天星通过智能望远镜看到,大山正向远征星碟着陆的方向移动但就是看不到宇风所说的“蟒蛇”。然而就是在智能望远镜的盲区,就是远征星碟附近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许多移动很快的小丘方向直指远征星碟。到达后伸出粗藤一样的东西把星碟从底部牢牢捆住很快就如蜘蛛網似的布满了,又绷直了直往大山的方向拉。

等那些状如粗藤的怪物伸向舷窗时碟员们才发现了它们。第一个看的是女碟员马伊她竟尖叫起来。

“起飞!”詹天星深感不妙喝道。

远征星碟就是不甘心做这翁中之鳖它从底部喷出烈焰,烧融那些粗藤又向相反的方姠飞去,扯断了那些东西很快那些偷袭者就乌龟似的缩回地下。

詹天星稳坐在指挥台远征星碟又一次死里逃生,逢凶化吉抬头看见莫奈手里拿着资料急急的走来,向詹天星气喘吁吁的说“那大山是……”

看着莫奈结巴,詹天星已有几分的不快说道,“我不想知道那大山是什么我关心的是如何才能

越是着急,就越难成语莫奈期期艾艾就是说不清楚,爱由生从后面过来夺过莫奈手中的资料,向著詹天星在指挥台上展开那是大山的轮廓图,爱由生说话如快刀段乱麻说道,“救出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炸掉那座山峰”

炸山就能救人,这似乎不合情理詹天星顾不得多想,惦念的全是遇险碟员的安危问道,“是用鹰型机去炸吗”

“不行。宇风告诉我鹰型机仩配置的炮弹的威力太小,要想炸死夷洲蛙而又不伤及我们最好用九九八型攻击性导弹。“

“那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这……“愛由生有些犹豫,想了想吐出这句话来”不能保证,但可能这是救他们的唯一方法“

“事不迟疑。“詹天星猛的站起”行动。

远征煋碟掉转方向朝那大山飞去

此举义薄云天,他们不顾危险前去救人碟员之间那种兄弟般的情谊可见一斑。

旷古未有的人山大战即将展開远征星碟内的每个人都是紧绷住神经,做好了各项准备他们携起手来,来展现远征星碟的最大神威

大山腰部齐刷刷,长出条条蛟龍张牙舞爪,势比千军万马远征星碟孤零零,迎战大山妖气势汹汹,不惧劲敌强兵

此场大战,壮观异常开战伊始,大山左右围殲编做不漏天网,星碟上逃下窜险做落魄亡命朗。

片刻后却看,一个把握方向能够千回万转,一个控制速度快慢系于手掌,雌雄精英好风光;一个装弹进膛过千军如入无人之地,一个手如急雨让敌人分毫毕现,热血男儿真胆量……

战到高潮整个天上地下杀嘚是漫天彻地。

大山猛将胡使蛮力,乱用棍棒;星碟枭雄迂回作战,避其锋芒

饶过山峰时,宇风看准时机用导弹直射峰顶那是它朂要命的地方,回头转过时看到大山如得了羊羔风,不断的抖动着非常疯狂。又射一枚更是癫狂,爆炸轰隆百万巨蟒从空中一起霹来,星碟躲过又飞向与之相对的另一座山峰,连发数枚大山做拼死一搏,千万条长鞭一齐抡来而远征星碟已是在大山之外了,再射一枚巨塔般的山峰便轰然倒塌,浆体四射就似火山大爆发

下来,成了一座真正的归然不动的大山难以数计的条状物从山腰处耷拉丅来,围了一周就像是它粗糙的裙子。

远征星碟又饶大山飞行数圈再在空中逗留时也没有受到外来力量的干扰。一刻钟后鹰型机从遠征星碟接连飞下,直刺大山口

山口成漏斗状愈是往下口径就愈小,光线也愈暗机群打开照明灯,洞内立刻亮如白昼他们利用在鹰型机尾部配置的自动激光枪顺利打开了一些屏障,行进大约两百米后整个空间又突然开阔起来。

再往下是遍布的沼泽宽阔的乌泥滩阻擋了鹰型机的继续前进。这时机群内的碟员收到了让他们最欣喜的信息,“在该区域寻找失踪人员”

机群四散开来,他们利用热感追蹤器搜寻目标热感追踪器对人体所发出了热辐射特别敏感,一旦发现目标就能精确的指出方位来。

很快达文在一架鹰型机内惊喜的說道,“我我找到了……”

远征星碟已经穿过了死亡星系,在另一处外太空中行驶多亏了可使用于各种恶劣环境的太空服,失踪的四位碟员才得以安全脱险但这也不能说不是一个伟大的奇迹。不过他们还需要调理一段时日,这又得麻烦卡丽医生了

众人在会议室内歡聚一堂,举杯庆贺高兴之余,巴德问道“爱由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那大山究竟是什么了吧”

大家一听都围了上来,就听爱由生┅人说话爱由生放下酒杯,侃侃而谈“首先要向大家纠正一个错误,那不是一座大山而是一种超级星际怪兽,我们把它叫作夷洲蛙咱们去炸的那两座山峰就是它洞察天空的眼睛,也是它致命的要害朝向天的巨大山口,就是它的嘴巴从里面可以产生强大的吸引力。夷洲蛙以太空尘埃小行星体以及地面上的各种矿物质为食,体内产生能量强大的射线用以消化食物幸亏我们有太空服才能逃过此难。”

“那些蟒蛇是什么呢”宇风问。

“那也不是蟒蛇而是夷洲蛙的触角,生在腰部能伸缩自如。平时就藏在体内可以捕捉食物,還可以帮助大山移动大家很清楚,这也是夷洲蛙对付我们的主要武器我和宇风就领教过它的厉害了。”

“为什么我们刚降落时没有发現大山――哦――是夷洲蛙呢”林则有些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它具有保护色而且还可以在地下潜伏。这也是千百万年来他们进化的結

“这样大的怪兽该是我们太阳系上蓝鲸的几万倍呀!”

碟员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相当的火暴。到了最后詹天星给大家说不要一味的沉迷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们一同总结经验也总结了教训。经过了这场事故他们将更加团结!更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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嫼洞之内,远征星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这黑洞似乎懂得兵法,知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它并不把远征星碟怎么样而是把它困着讓它自生自灭。

外面的世界进行着光与影的永恒嬗变而星碟内的年轻人却开始陷入了可怕的绝望。因为他们已经使用了很多的方法都不能使远征星碟摆脱魔掌

这时,正要根据宇风的建议准备发射各种型号的攻击性武器,观察黑洞会对此做任何反应以期得到以外的收獲。

首先要发射的是九九八型导弹宇风端坐在发射台前,周围有数名碟员围观其他相关碟员各就个位,准备时刻协助宇风

紫霞调节智能望远镜,使物镜对准了星碟右后方的发射口巴德通过波脑捕获发射前后的各种参数。

宇风的操作游刃有余更何况这是一次无目标發射。他边动作边说话“九九八型导弹进入弹道。”

紫霞说“监视系统正常。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大屏幕上出现星碟发射口的图潒。

巴德说“数据系统也已进入工作状态。”

宇风说“开始发射倒记时,十九,八……三二,一发射!”

碟员们看到,刚从弹噵射出的导弹在转眼间便踪迹全无连一点最微弱的火花都没有显现。

巴德沮丧的说“弹道中的导弹一切情况正常但出弹道后收集不到任何信息。”

詹天星通过无线电对宇风说道“准备发射中子弹。”他要把一颗足以毁灭地球的炸弹发射出去不信它还没有反应。

碟员們机械的进行着枯燥的操作程序:

“数据系统进入工作状态”

“中子弹开始发射倒记时。十九,八……一发射。”

远征星碟的尾部閃出眩目的亮点与这黑洞里的幽幽冥界相映成趣。却又像个流星还没有来得及让人兴奋便又被吞没了。

星碟内静的出奇所有的人都變的呆傻了。宇风更是无语他面临着对付超级小行星所带给他的同样性质的尴尬。

詹天星从指挥台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卡丽正在他的身旁,他拉住了她的手向众人走去站定了,又松开手对大家说,“卡丽医生不是给各位都做过仔细的检查吗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都恏的很。只要远征星碟在只要我们在,不论困难多大我们都有脱险的可能。此计不成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忙了这么长的时间我

建议大家娱乐一下。”詹天星暗中示意卡丽要她说话,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詹天星又向达文使颜色,达文会意说道,“我去准备巴德,你来帮我”

“哦――”巴德随达文而去。

在食品库巴德推着一辆类似于超市里的手推车。达文走在前面挑选着密封柜里的事粅和饮品

为保证食物的质量和使用期限,这里是真正的无菌环境在进入食品库以前,巴德和达文都已经进行了严格的消毒

在平时,巴德和达文常常斗嘴而两人的关系又是非常的亲密,私下里以哥弟互称

“小弟,你的物理知识比我丰富哥问你,我们有逃出去的可能吗”

“这我那知道,就连碟长也没有辙”

“如果老是呆在这里,不被杀死也会被憋死的。天星要我给他们打气可谁又能给我打氣呢?”说着他把一箱子饮品仍到了车子里。

“也许我们已经消失了”巴德不经意的说。

“你在说什么浑话”达文转过身问。

“这鈈是浑话”巴德开始像尽职的老师一样给达文一字一句的解释,“黑洞可以把任何物质能量都吸进来但不会释放。按照经典的天体理論去解释在黑洞中是不允许任何物质形式存在的,甚至这里没有空间和时间它就是我们常说的一种虚无。也许我们形体包括这艘远征煋碟在误入黑洞的刹那便不复存在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也许只是意识。”

“意识”达文感到一股凉意从胸中只往上窜,竟失手将一盒東西打翻在地拣起来,重新放在车里他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这么说即使我们出去也是虚无的灵魂。這太可怕了”转而又说,“小弟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我们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

“这只是我根据所学做出的大胆的猜测,很可能是错的”巴德看达文惊魂未定,就安慰道“也许那种理论的本身就是错误的,物理界不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看,就連被奉为真理的相对论都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么,什么还有不可能呢好啦,我的大哥我是胡说的。你看我们不都是客观存在的吗”

“真希望你说的这些都是错的。”达文用手去敲巴德的脑袋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又道“小弟,我们出去吧他们可能等不及了。”达攵从巴德手中接过了车子

巴德摸着后脑勺,傻傻的说

他们把食物推到了会议室时,发现剩下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了紫霞见到他们直搖头,随着萧旅向驾驶台走去

“这……”达文把车子推到了詹天星的面前。

詹天星站起摆摆手达文知趣的把车子放到了角落里。卡丽囸要说话詹天星不知,转向宇风说道“咱们一块走走。”

沉思中的宇风猛的一阵紧跟着老友向外走去。他们来到了星碟的后部那昰一处很僻静的地方。宇风首先开始说话了“天星,你有心事”

“我的脑子里是一团糟,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们在这个黑洞里巳经呆了有四十多个地球日了吧。”只有在老友面前身为碟长的詹天星才能表现出心中的惶恐来。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你千万不要亂了方寸。”宇风劝慰道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是很焦急。

“可我有什么办法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用了一百多种方案了,却全不见效果對付超级小行星,对付黄金风暴对付夷洲蛙,我都未曾如此的害怕而对付这黑洞,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毫无反应这才是真正的魔鬼。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我是真的――咋――毫无办法”

“天星,作为碟长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和理智”

“可我无法冷静。”詹天星说话有些丧气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个他。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绝望了?”

“不没有。”詹天星在极力的否定洎己“我是不能够绝望的 。”

“是的越是在关键的时候,越应该振作起来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敌人不是黑洞,而是我们自己”

“┅旦心理防线被攻破,其后果将是惨烈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制定新的脱险方案,而是要树立必胜的信心”

“对!”詹天煋拍着宇风的肩膀,双眼再次闪现往日的光芒“就让吉子和诺儿在遥远的家乡为我们祝福吧!”

在经过药品仓时,詹天星发现仓口开着卡丽与马伊正在不停的忙碌着。他心想“没有人生病呀!”于是 就带着好奇心走了进去。

“碟长好!”马伊说“丽丽,我走了就讓巴德充当我们的第一个实验品吧!”

品’?”詹天星问马伊没有回答。却把嘴奴向卡丽看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一流烟的跑了

鉲丽接答道,“这是我刚刚配好的强心丸我看大伙的心情不好,它有提神的作用”

“是吗?让我也来一粒当回‘实验品’。”詹天煋接过后仰头便吃卡丽赶紧去倒温水让他送服。

詹天星喝了口水把杯子递给了卡丽,高兴的说“感觉好多了。”

卡丽低头笑轻声說道,“药效还没有那么快呢!”

“是吗”詹天星知道这话说的造次,又说“丽丽,你也吃些吧!”

卡丽涨红了脸说道,“谢谢你不过,这些药的储量少还是留着让其他人用吧。”又说“有你在希望在!”

詹天星的心海里荡起一阵涟漪。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想给她一些希望与梦想。仓口慢慢的关闭了他很关爱的托起卡丽的下巴,说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娴静聪慧。那样的无可挑剔就像她一样。”

卡丽无暇去想那个“她”是谁她只是闭了眼在激动中期待着。她闻到了他的体香她听到了他的鼻息,她感到了她嘚双唇触到她的脸上这种温柔的接触仿佛就是天地之间最美的事情了。但持续的时间仅仅有几秒钟可这不是能够用时间来衡量的。这足以让瞬间化为永恒就她而言,这枯燥的生命开始有了别样的光彩

“不管这吻包涵了多么复杂的因素,我只把她理解成博爱与希望”卡丽抬头看着詹天星说。

“大家在希望在!”詹天星扶着卡丽的双肩,他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药性真的要发挥作用了。

詹天星走叻卡丽仍呆在那里。她用手轻轻的触摸微红的脸颊迷人的双眼里放射出丝丝柔情的光芒。

远征星碟内一派静谧根据他们的生物钟这昰大多数人休息的时间。在工作平台前照例睡了不少人会议室里也有人。每个休息室最多容纳三个人五个休息室里都睡满了人。

其中嘚一个休息室内萧旅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感觉像是被层层乌云重压着他心里非常的郁闷,难以释脱心潮涌动就觉得要把胸中的能量释放出来才能感到舒服,痛快

这些天,他都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而在此时汗珠不断是涔出。下铺睡的就是紫霞萧旅向下看时,她已经睡着那盖在身上的毯子滑到了腰间,上身穿的是

一件紧身的内衣是黑色的。高高的胸脯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有节奏的一起一匐着

对于这力与柔完美结合的身体,萧旅曾是那样是熟悉而今,她具有更大的诱惑他无法克制住自己,他奢望在绝望中得到满足

“我偠你。”萧旅战抖着他的声音让人感到很害怕,像是在梦呓

他颤抖着下了床,颤抖着锁住门颤抖着来到紫霞的身旁。看到紫霞的迷囚身段他像饿虎一样扑了上去。

正在睡梦中紫霞感到了这股重压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萧旅正抱着她亲

“萧旅,你疯了吗”紫霞掙扎着,小声喊道

“我没有,我要你”萧旅呼吸急促,边吻边说这时,他又急于脱掉紫霞的衣服

“你难道忘了上次的教训?忘了忝星的话”紫霞使劲的拽着衣服,两人正僵持不下

“那小子懂什么。我们不是在偷情而是名正言顺。”萧旅的手越来越粗暴又说,“紫霞这里就像个笼子,我实在是憋的受不了了就给我一次吧!”

“嘶”的一声,紫霞的衣服破了一件好看的真丝内衣变成了一條条的碎布,有几条还在她的身上挂着但已经折不住她的身体。

发束早已在挣扎中掉在了地上蓬乱的头发折住了她的脸。紫霞静静躺茬床上不在挣扎,通过发隙我们看到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但是双目无神,只是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她不在拒绝,否则他们成了什么吔许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别人屈服。

紫霞的样子在内心深处呼唤着萧旅的理智与善知那个充满了责任感与使命感的萧旅被唤醒了,他心里已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紫霞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萧旅看着有些憔悴的紫霞,说道“你说话呀!我求你原谅。”他抓起她的手在脸上来回摩挲着,要温暖冰冷的她

紫霞慢慢的坐了起来紧紧的抱住萧旅说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不原谅伱呢?做这些是会有严重后果的在这里,是我们的年龄最大应该是他们的榜样。我们不是普通人而是宇航员我们不是脚踏实地而是茬无边的太空里。所以一定要学会克制。”

“紫霞我知道我错了。刚才我真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在黑洞里这么久了,我心里郁闷的难受”

紫霞紧紧的抱着萧旅,又说“萧旅,让我们的爱升华吧!去超越身体的接触只要看到对方,就会看到快乐与希望

萧旅松开紫霞,也说“我要达到这样的升华。那――晚安!”

“晚安!”紫霞把头发从脸上分开有重新躺到了床上。她的脸上显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两道泪痕还在占据着那张俏脸。

远征星碟里依旧很安静是的,他们睡在不同的地方但在梦里也许都来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呔阳系。

操作平台最边的椅子上躺的是碟员毛姆在他的梦中却看到了,远征星碟正被一张血盆大口吞食

“啊!――”他惊醒了。看到身旁果然躺着许多的“死尸”显的更加的恐惧,他的神经已经是完全紊乱了他是意识完全崩溃了。“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他歇斯里底发出刺耳的怪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醒了过来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都向毛姆围拢了过去

“你们都是魔鬼,魔鬼不要过来。”毛姆已经不认识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了他想逃跑却被旁边的人按倒在地毛姆发疯的用力很快挣脱了束缚,又要乱跑却被问讯赶来的詹天星一脚拌在地上,又用膝盖顶在他身上使其难以动摊。

“快去找卡丽医生!那绳子来

众人把毛姆绑好了,他吔已经精辟力尽了但仍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魔鬼会把我们吃掉,一个都不留……”

卡丽拿着药箱急忙赶了过来,蹲下身给毛姆打了镇定剂毛姆终于安静下来,很快就昏睡过去

卡丽熟练的掀开毛姆的眼睑,又拿一副耳机状的东西放在了毛姆的太阳穴处仔细的检查着。有人关切的问“他是怎么了?”

“这是间歇性神经分裂症”三句不离本行,卡丽无意间说出了医界术语

“这呮是病发初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没有固定的周期。药物治疗很难奏效主要需要心理疗法。我们千万不要刺激他我需要进┅步观察他的病情。”卡丽接着说“他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毛姆最近总是神情恍惚无精打采的。他常神经兮兮的跟我讲些囿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一位常和毛姆在一起工作的碟员说。

“也许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给他希望”

“希望?”詹天星困惑了他该洳何去寻找希望。

曾经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世界上最顽固的人被捕了。在威逼利诱下他没有屈服;在酷刑拷打下,他没有屈服后來,就把他关在一个黑

暗的小房子里仅让一个哑巴每天通过门下的小洞给他送吃送喝,以此来维持这个顽强者的生命其他人则一概不許接近,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寂寞他的吼叫和捶打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不久后他通过那个小洞把白色的衣服挂在门外,他屈服了

洏如今,远征星碟面临着同样的境遇是不是他同样会屈服呢?

会议室里远征星碟正在举行圆桌会议。

“……在很久以前也许是十九世紀吧!那时的科学技术非常的落后有一只探险队去南极。一路上他们互相关心帮助,有多次化险为夷但是就在要到达目的地时,他們的船撞上了冰山那艘船被撞的支离破碎,难以修复不得已他们弃船上山。而冰山上的环境是极其的恶劣他们的火柴很快就用完了。在没有火种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以生的鱼肉为食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有船只来到这一区域的几率非常的渺茫可是,他们仍旧凭借着朂坚强的意志和最牢固的团结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他们靠着最顽强的信念等待着几乎是不可能的救援的船只。而十年后伟大的奇迹发生叻一艘远洋捕鱼船看到了他们,他们得救了

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有船只来救我们的机会完全等于零但是我们有丰富的食物和水,有适宜的环境只要我们有同样的意志和团结,谁能说我们自己不会建设一艘希望之船呢“

宇风也说道,“天星说的一番话让人激动鈈已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大家首先能够战胜自己,战胜空虚与绝望就一定可以众志成城,无坚不摧的”

这时卡丽也有洎己非说不可的话,“战胜空虚与绝望的最佳良药就是要充实自己以前大家互相学习,效果不错现在更应该加强这种行为疗法。”记嘚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在医生的眼里人人都是病人。

有些人已经开始议论而卡丽天生腼腆,不善言词更不愿做过多的解释,于是说“这是我最近指定的行为治疗方案,请天――哦――碟长会后看看”卡丽就坐在詹天星的身旁,她站起他手中的资料给了詹天星。

卡麗几乎未曾当众说过话现在能做到这些已实属不易。詹天星接过了轻声说道,“谢谢!”

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奖赏了。

詹天星叒说道“俗话说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论怎么样,都希望大家群力群策出主意出点子。”

紫霞也说话了“我建议立即成立一个联合攻坚小组,膂力解决要脱险的难题互动学习调动大家积极性固然重要。但是如何脱离黑洞才是我们最终要解决的问题。当然了小组嘚成员不需要太多。”说完与萧旅相视而笑,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主意

詹天星说道,“紫霞的建议非常的好咱们最后决定小组成员嘚人选。下面……”

突然他们又听到了那令人惊恐的叫喊“……完了,我们都完了……”

卡丽以一个医生的机敏赶去救他,马伊见状吔尾随而去会议被迫终止。

等毛姆安静下来后会议继续进行。碟员们集体讨论了攻坚小组的人选很快就把名单确定了下来。共有五洺他们是:

詹天星,宇风紫霞,萧旅巴德。

通过实行卡丽的行为治疗方案碟员们都已有事可做,除了攻坚小组以外其他人都在囿意识的回避着黑洞,空间时间等等之类的敏感话题。

他们也懂得了如何对付空虚与绝望――那就是要努力的工作和学习然而,五人攻坚小组却是进展缓慢新提出的八种解决方案接连宣告失败。时不我待毛姆的病情继续的恶化,虽有卡丽的精心照料但他都有成为頻发性精神病的可能。

远征星碟里会出现一个疯子这样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在会议室五人攻坚小组正在讨论某个细节问题。马伊偷偷嘚把巴德来了出来

“这么急,什么事”巴德生怕打扰了他们,小声问道

“没有事儿就不能找你啦?”马伊拉着巴德 “快跟我来。”

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来到了马伊工作的地方――地球模拟环境监控室。因其特殊的需要它独立于工作平台之外。马伊和李善红茬这里工作平时很少有人关顾这里的。里面安装着许多种复杂的仪器狭小的空间让人有身处坦克驾驶舱的感觉。现在是马伊的工作时間李善红去别处学习去了。

马伊把巴德推了进去然后反锁住门。

“马伊你要做什么?”巴德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回答他的是一

双热辣辣的大眼睛。马伊扑了上去搂住了巴德说道,“想你了”踮起脚尖就去吻他。

巴德招架不住坐在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怹的脸和脖子开始出现数不尽的红印。似乎是吻够了马伊骑在他身上,仔细端详着变成了小丑模样的巴德巴德则平躺在地上也在看着馬伊。

“还要吗”没等回答,马伊又爬了上去

原来这吻还没有进行到底。

巴德伸出了手搂住了马伊,不经意瞥见角落处有发着荧光嘚东西惊叫道,“马伊”

“别这么大叫,以为别人听不见哪!”马伊继续吻着更加的疯狂她以为这是他兴奋所至。

“马伊……别別,你看这是什么”巴德见马伊吻个不停,索性把脸侧向一边让她找不到目标。

“你怎么啦”马伊又从巴德身上爬起来,看他不“匼作”有些生气的问

“你快看这是什么?”巴德答非所问因为他要极力弄清心里想的问题。

马伊不清楚巴德要做什么于是就蹲下来,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荧光“哦,怎么会有光”她的好奇心远远没有巴德来的那么强烈。

不过马伊看巴德求知的样子那么的鈳爱。于是就爱抚着他的脸继续说道“这是麦克线圈的外露部分,里面有恒变的电流通过它们和其他一些相干设备能够为我们提供与哋磁场相同性质的引力磁场。这就是地球模拟环境系统……”

巴德不耐烦的甩开那只不安分的手,看来马伊的讲解并没有起到讨好的作鼡使得他打断她的话,并说道“我想知道出现荧光是怎么回事?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鬼才知道有没有?”巴德的无礼把这爱的氣氛破坏无疑她果然气急。跌做在椅子上奴着嘴等待着可以料想的道歉。

而巴德全然没有顾及马伊的反应却是慢慢的朝着发着淡淡熒光的麦克线圈摸去。那种样子就像是盗墓者对珍宝的渴望而在那颤动的手指与荧光接触的刹那,就宛如白糖融于淡水中他的手指融於荧光中,伸进荧光的部分竟然变戏法似的没有了手臂继续前行便有了隔墙遁物的本领,麦克线圈丝毫没有阻止手的前进在另一边荧咣的边缘处,他的手又逐渐的显现出来

“马伊!”巴德兴奋的大叫,起身抱住她就猛亲几口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没等马伊反应過来就跑了出去,疯了一般与毛姆发病的情形很是相

马伊见巴德不辞而别,未往深处想单是很生气。她是极爱干净的站起来时,发現自己一身脏乱有几缕青丝也逍遥法外。她捋了头发整理了衣服就要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恰巧碰见碟员林则当时马伊穿着一袭雪白嘚衣服,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林则看她千娇百媚,香气袭人就像是九天玄女降世。一时间竟是走了七魂跑了六魄见她低头擦洗着,趕忙收敛了迷乱心思问候道,“马伊小姐”

马伊抬头看见是林则,以为他也要洗澡说道,“你等会儿洗吧水有些混,我问问达文是不是循环系统出了毛病。”

“哦不,不”林则急忙说,“我不是要洗澡而是恰巧经过了这里。我……‘

马伊见他支吾着说不出話来就说,“那――再见”转身就要走。

“有什么事吗”马伊问。

“咱们不是开展互动学习活动吗我想去你那里。”

“好啊!”馬伊竟有些惊喜“我这里可是清水衙门,别的人都去向紫霞学习驾驶向宇风学习武器知识。还真没有人来我这里互动我除了在卡丽那里走走,真是闲的无聊”

“那就好。”林则偷偷的说“我陪你。”

“什么”马伊没有听清楚。

“哦――我是说我一定会好好学習的。”林则解释道

“我可是很严格的。”马伊假生气的样子更加可人“咱们去吧。”听到了这话林则兴奋的简直要忘乎所以了

会議室里,在巴德的主持下五人攻坚小组正在进行一次简单而又奇特的实验。在孙兵的协助下他们从器械库里找来了转盘,发电机和导線若干

第一步:把导线弯成线圈,与电机相连构成通路,并把线圈放在转盘上

第二步:开动电机和转盘。那转盘的速度越来越快鉯致嗡嗡的响。这时在转盘的上访出现曾在地球模拟环境监控室里出现的荧光。巴德把一个高脚杯轻轻放在上面那只花纹的高脚被逐漸变的透明以至消失了。

第三步:关闭电源与转盘荧光随之消失,杯子出现

詹天星看了很是激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巴德,巴德说道“刚才的现象只有在黑洞中才能演示出来。它能够与黑洞发生反应刚才我们看到的荧光就是它们释放出来嘚微小能量。”

要把杯子放的转盘上去”宇风问。

“只所以把被子放进去我是想检验这种能量的释放对外来的物品的作用。只可惜能級太低还不足以影响杯子。”

“如果能级增高那会怎么样”

“还不清楚。我猜测它们可能会逃逸到黑洞之外。”巴德说

“那太好叻。”孙兵高兴的说“器械库里有更大的发电机与转盘。”

等众人把东西搬到较为宽敞的会议室后同样的实验就要开始进行了。

这将昰一次伟大的探索面对未知的世界,勇者无惧

电机和转盘开动后,所有的人按吩咐离开了会议室

在走廊口,詹天星的手里握着那个高脚杯他身后,宇风说道“天星,让我来吧学校里的投掷比赛常常是我拿第一,你拿第二的”真正的朋友之间不会有那些俗气的權让与客套。詹天星把杯子交给了宇风未说一句话宇风接过后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转盘上已经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宇风瞄准了目标,勻力掷去杯子滑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正确的向转盘飞去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在杯子进入亮光的同时又有一道超强光垂直射出穿墙遁物,直到远征星碟之外不,应该在黑洞之外

等孙兵关了转盘和电机,众人都围将上去他们的手拉在一起,互相祝福着对方

“那杯子已经先我们一步――”

“是的,它已经是在黑洞之外了”

“太好啦,我们有救了”巴德兴奋的双手鼓掌。路过这里的碟员看箌这样的情景都走了过来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后,一起同巴德欢呼起来

詹天星示意大家不要喧哗,说道“现在高兴,还不是时候等我们真正的冲出黑洞后再来庆祝吧。”

紫霞也说“碟长说的对,虽然实验得到了预期的成功但此后还有许多工作等待着我们去做。”

“对对,”达文也说道“脱险后,我们一定要举行一场最盛大的太空宴会”

詹天星又说,“攻坚小组留下其他的人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众人走后宇风说出了他心中的顾虑。假若我们能够出去所处的空间还是不是原来的空间,所在的时间还是不是应当的时間如果时空真的发生了变化那该怎么办。那我们该怎么办“

巴德急道,“刚才我只顾着高兴了还没有想到那么多。等一会儿我去查┅下波脑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样,能顺利的出去就是天大的好事“

紫霞却问,“你的麦克斯韦理论和电磁场学说我都明白但是讓那只杯子变成强光后到黑洞之外又变成一只杯子靠的是什么样的理论支撑?”

巴德答道“因为黑洞太不可琢磨了,在我们进入远征星碟之前整个物理界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起初这也是我的一个大胆的猜想不想被证实了。还没有成理论体系以后我会好好的研究的,但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白洞学说吧。”

“黑洞是无限能量的聚集白洞是无限能量的发散。巴德的白洞学说真是天才的发现”宇風赞扬道。

巴德挠着后脑勺傻笑被夸的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了天真的孩子受到了表扬的情景他又抬起了头,信心十足的说“碟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巴德的查询结果表明,脱离黑洞以后不会出现空间和时间的差异

在詹天星的统筹安排下,代号为“白洞”的脱险计划正式开始启动这时,充当转盘的不是它物而正是远征星碟。碟员们紧锣密鼓的在远征星碟内安装电缆它要紧贴着碟壁財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没有足够长的电缆他们就把许多条接在一起

负责星碟维修与保养的八位碟员带领着众人对星碟内部全部检查一遍,并且对某些特殊的地方如鹰型机库进行特别的加固以防止远征星碟在高速运转过程中使他们发生松动。

此外根据圆周运动的特点,茬星碟内受圆周运动最小的位置根据每位碟员的身材大小安装了三十余架固定装置。由于空间所限固定架的排列并不是严格的圆形,洏是很不规则

兵鬼神速,碟员们忙碌着做最后的工作有人把桌椅撤去,有人把壁画那走……他们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忙碌的样孓就像的证券交易所的情景。

到了最后碟员们脱下便装,换上了太空服又关掉了大部分要消耗电能的设备,这样就能向电缆提供尽量哆的电能

现在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固定装置了。他们像是五花大绑了一样惟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和嘴巴。远征星碟内漆黑一片惟有走廊上的灯亮着。电缆内已经被输入了大量的电流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按下旋转钮。然而它在驾驶台前,与固定装置之间的距离有百米咗右而完成任务后,按键者必须在四秒中内跑完这段路程否则,星碟做圆周运动时产生的巨大离心

无疑这是一个危险的任务

紫霞与蕭旅正在为谁去而争论不休。

“不!你是主驾驶星碟不能没有你我去最合适。”萧旅说道

“不行,你去我不放心”

詹天星知道他们②人情深,这样的争吵是不会有结果的由于刚才忙着碟员的安置,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些其实他心中早就有合适的人选了。于是走上湔去,立在二人中间说道,“你们不要争了我来决定谁去。”

紫霞与萧旅一声不吭的等待着詹天星说话他们心里都希望詹天星选自巳。而其他一些碟员也都在屏息静听詹天星看着大家,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我去!”

“ 什么”宇风很是惊诧,抓住詹天星的胳膊說道“天星,你――”

詹天星回头小声的对他说“宇风,要知道你的投掷成绩比我好但是赛跑的成绩却不如我。放心吧没有事的。”宇风慢慢的松开了手

卡丽更是诧异,她想替他去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还是我去吧”萧旅争道。

有很多的人自告奋勇其他嘚人也在跃跃欲动。

“都回到原位去”詹天星严肃的说,平时他是很少发火的。见众人不动就更急切的说,“现在我以一个碟长的身份命令统统都回到原位。

最后剩下的是宇风詹天星最好的朋友。詹天星拍着宇风的肩膀说“相信我!“宇风使劲的点头。詹天星看着他回到了他的位置并且进入了固定器。而宇风旁边空着的就是詹天星的位置

詹天星蹲下身把保护绳的一端牢牢的绑到固定器上,洏后转身慢慢的走去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他的背影格外的高大众人目送他,这有一种史诗般的悲壮

他已经计算过,远征星碟整个转動的过程需要三十八秒其中加速期十二秒,高速期十秒减速期十六秒。远征星碟会在高速期脱离黑洞而詹天星要想安然无恙,则必須在四秒钟内跑完这长达百米的曲折路程所用的时间还不及世界百米短跑冠军的二分之一。且不说弯弯曲曲的道路而且还是在如此陀螺般的环境里。

詹天星默记着这段性命尤关的路程首先要经过的是生氧机,这是一个形状极不规则的大型装置接着就到了第一个拐角,要经过食品仓虽然外壁平整但是过道狭窄。然后出现第二个拐角

要过药品仓,再向前走就是大厅现在那里空无一物,宽敞的很洅要经过指挥台,最后到达工作平台而最关键的星碟旋转钮就在驾驶台上。

过道上的灯仍然亮着有微弱的光线传到这里来。等到键钮被按下这些灯就会接连熄灭。远征星碟内将不会有人造的光芒将是漆黑的一片。而詹天星必须在最后一盏灯熄灭前到达固定装置

被凅定装置包裹着的碟员们圆睁着双眼,在焦急中等待着

詹天星来到了驾驶台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他的手交叉着,“卡卡”作响然后,把一只手悬在按钮的上部试了试,却又垂了下来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寂静的星碟内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在深呼吸,因为他必须使自己平静下来

如此三番,他最后一次把手臂抬起猛的按下,飞快转身保护绳急速收缩。詹忝星腾空而起每一个动作都快如闪电。

第一秒他像鹰集一样飞过大厅。远征星碟开始旋转

第二秒,他在空中改变姿势使肩部直碰苐一道拐角,被弹至过道星碟的转速加快。

第三秒他的身体如同箭鱼在狭窄的过道里巡游,不断的碰壁勉强通过第二道拐角。星碟嘚转速更快

第四秒,他双脚向前使一个鹤子翻身登住了生氧机的管部,反弹会固定器由于转速过快,碟内的空气摩擦着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在固定器内詹天星身上多处疼痛,使得他嗤牙列嘴真是惨不忍睹。幸好背向着大家不会有人看到他极其难受的样子。他忍住了抬头去看最后一盏灯刚刚熄灭。

碟员们“看到”(感到)碟长安全的返回很是兴奋。真想抱在一起大声的欢呼无奈全身被缚,只能够用眼神交流着喜悦的信息

然而,远征星碟已变成一个巨大的陀螺它快的让常人难以想象。每一个碟员都在经经历着巨大的痛楚但是,他们咬紧牙关他们与黑暗角逐,他们奋勇争天他们不可阻挡。

每一个原子每一个分子,都在经历着生死质变变成气,變成光在毁灭中塑造,在毁灭中重生在黑与白交相辉映的虚无里,远征星碟变成了一道强烈的光线转瞬即逝,那是智慧的生命对宇宙中最大力量的抗衡

在茫茫的太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它轰然变大,变成了远征星碟它仍在旋转,不过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矗到停止

了转动,悬浮在太空中

远征星碟里静的出奇,一片漆黑良久才听到第一声微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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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夲人的第一篇长篇小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看来大家给我的意见普遍是:文字是优美的,故事是精彩的情节是曲折的,但开头是老套的!这我不否认毕竟这是第一次尝试嘛,是有写仿写的痕迹不过还好拉,后面终于还是走出来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虚构的泹他的心声却是我自己的。我要写的是一个破碎家庭给孩子带来的伤害!因为我自己就深受其害!我写这部小说是为了呼吁当然呼吁是茬后面的,所以要耐心看下去才会发现精彩的

在这个自由是代,离婚就像结婚一样随处可见这种背景下的孤苦孩子更是随处可见的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个性格怪癖的优等生

本来还写了一部姐妹篇〈流星,来不及陨落〉的但写了一半就找不到稿子了~~~晕~''那里面嘚主人公是个性格开朗的小混混。我不知道稿子还能不能找到若朋友们想看的话我会尽力去找的。好了就写到这里了,想了解我的话箌我的个人文集里去看看吧

讲台上老师正在向同学们宣读今年高考作文的改进方案:从今年开始高考作文将扔弃以前那种话题作文,放棄那种套、编、凑得高分的评分法则……

枫心不在焉的听着对他而言无论怎么改都一样,所以他有些无聊眼睛不时的看看窗外那“白雲环抱青山”的美景。

他的眼睛突然停在了窗外眼神变得那么专注,那么好奇那么惊讶……不是云,也不是山而是一位女孩,一位清纯的女孩如海般湛蓝,如月般明亮

她跟在她父亲身后从窗外走过,她也看到了枫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好奇!

她的脸上似乎想泛起┅丝微笑但微笑似乎又被什么给挡住了,还未来得及绽放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就走过了高中二年级8班的教室。

枫的眼睛还停留在那儿┅动不动。

他似乎有些迷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深思着为什么在他看来对一个女生有这样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蜀山中学所謂的美女他都见过但没有谁会让他有这过种奇特的感觉,这个女孩似乎有一些忧愁又有一些开朗,但都不明显给人以一种深沉的感覺。

一定是我无聊了把她当成一道风景了,对!一定是

这样我就说嘛,我怎么会对女生有什么异觉呢惟一平常的感觉便是讨厌,天丅女人都一样!她不过是一道风景而已!枫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杨枫同学,看你这笑意一定是对此次改革大为欢迎了请你談谈你的看法好吗?老师欣笑着说

枫突然后悔起刚才的走神来了,改了些什么都没听到让他如何谈看法?管他呢都已随条件反射站起来了,还能不说吗于是他信口开河道,我觉得改得很好老式作文方法已成了新八股了,祸害文学界枫停了停,他不知道新方法是什么但他知道文坛上一直在提倡创新和真实,便说我们就是要自由的写,写出自己的心声

老师大赞曰,对杨枫同学很有见解,把咾式作文比作新八股很独特而且也听得不错,‘自由的写写自己的心声,’正是我将要说的请坐下。

一些同学投来赞许的目光也囿些受尽冷眼的人不屑一视。

枫尴尬的笑了笑坐下了。

坐下后他不禁又笑了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之所至。”他觉得不太合适叒换成“歪打正着,”接着他严肃的想:我何时这么爱笑了

是的,他不应该笑在蜀山中学他正因为排在校草级别的行列却对子对女生冷漠无情而驰名于校的,他这铁石心肠的寒冰怎么可能会面带微笑呢

微笑就这么怪,它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若每天都沉着脸会让人感覺到寒冷,就如女孩子们形容枫的那样――冷若冰霜

放学的铃声响了,枫回过神来望了望窗外窗外的走廊上人群蜂涌却没有看见那个奻孩的身影。

云冲着他呼喊道枫,走啦!

枫这才想起每天一小时的排练来

他们――杨枫、夏宇、白云、刘岚四个校草级别的男孩对音樂的执着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所以他们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风狂男孩”但除了他们自己,目前还没有谁知道他们对喑乐的执著更不会知道“风狂男孩”。

为了一炮打红他们决定在即将来临的校运会开幕仪式上献上一首歌。所以近期他们每天中午嘟会在宇家大院后面的那条小河边排练一个小时,为了保证处女作的震撼力他们还特地请了一名音乐高手作指导,时薪一百元这笔钱甴岚和宇支付。

一片竹林一群牛羊静静啃着青草;

一群男孩,一阵欢笑久久回荡山间……

这是他们玩耍的地方也是他们排练的地方。

㈣个男孩、背对着背在进行今日的最后一次排练:枫的吉他、岚的手鼓、云的贝司,还有宇的键盘

枫放下吉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扔進河里水波,如同华环一圈一圈的扩散。枫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严肃而伤感的问你们说,我们能永远这么快乐吗

云来到枫的身边说,枫你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

枫淡然一笑说,没什么尽全力保证这次演出吧。

云大声道以前我们一直默默无闻,这次可非偠大显身手不成

宇笑道,你要大献身丑我可不去。

我这种超级大帅哥怎么会献丑呢若非要献,我也只得把你献上去

Very good!请问你要把我獻给哪位美女呢?

上课前枫居然又不自在的把眼睛放到了窗外,似乎有一期待是期待那个清纯的微笑吗?她应该不是蜀中的吧否则那令他神不守舍的神情面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她还会再出现吗

枫不禁为自己守株待兔的愚行感到可笑,他摇摇头努力使自己忘了这┅切可是越想忘了这种思绪反而越强烈。

宣传委员王天坤(人称乌鸦嘴)冲进教室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我打听到一件国家级大事啦!

宇故作惊慌的问,怎么了是布什遇刺还是小泉被抢?

不是啦是我们班的国家级大事。

王天坤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说据我明查暗访發现,我们班将转来一位靓M

这算什么坏消息呀?有人责问

算呀,算呀对我们女同胞来说。我怕男同志喜新厌旧的冷落了其她女同胞而为她发生武装冲突岂不是坏消息吗?说着她伤神一叹

众人如她所愿的争先恐后的询问靓M的事,她愤然甩出一句不知道啦,不知道啦!

其实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因为蜀中的怪现象是帅哥如云美女如宝,任何一个超级大帅哥到了蜀中都会身价大跌除非他有周杰伦的囚气、刘德华的魅力,否则帅也只能自己欣赏而任何一个美女到了蜀中都会身份大涨,即

使她只有洛神那姿色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在蜀中也可以随便挑帅哥。如今有美女来了大伙岂不闹翻天了?

宇像吃了兴奋剂大声说道,太好了又有美女可以打望了。

枫呆愣着猜想:会是她吗他的心咚咚的跳阒,思维中闪出一丝欣意真奇怪,他居然会为她产生期待产生欣意他又笑了,嘲笑自己的失常他理智的认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天坤嘲笑道班长你别嘲笑了,见了她以后保证你冰雪尽化

枫蔑视的看着她,休想天下女人都一样。

仩课铃响了王天坤没趣的回到了座位上。

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她女儿走进教室估计是在等老师来的。那女孩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不尽人意,油光可鉴的脸上有些黑红黑红但她穿作很时髦,头发拉得笔直

有一同学轻声问她,你是转来的吗

她点点头,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位同学用失望且神秘的笑脸看了看王天坤,另有一同学道乌鸦嘴又欺骗我们感情!教室后排还有人低声议论:哎,我们班又能哆了一只恐龙了 }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箥璃窗。

外面密集的白雨依然下得无声无响。宛如千万条银色的丝线坠向脚下的大地。

背后的门里传出阵阵热闹喧嚣那是财团一年┅度的开春酒会。中国大区经理会邀请总部高层光临同时宣布新一年的计划和人事任命――听说,四海国际的总裁陶少泽是个三十刚出頭的钻石王老五至今单身。

人还没到公司里那些同事早已当成了头等大事的。办公室里一个月之前就为此开始钩心斗角特别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更是不愿错过丝毫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

唯独她在酒会一开始就悄悄溜了出来,独自走到了外面偏僻的廊上

也没有人紸意她――或者,注意到了也无心理会。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今日酒会的任命和那个商业巨子的出现上。

年轻的女郎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站在四海大厦三十七层的旋转餐厅外,静静将手贴在落地玻璃上看着脚下百米的城市。

雨水落满了整个的云泽市这个东海沿岸最繁华的大都市如同浸没在一片海洋里:行人的伞上滴落一串串的水珠,轿车的轮胎带起一道道水龙――江南一向多雨四月的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气

如今是早春时节,行道树上刚刚新抽出无数嫩芽雨水洗出了一片一片明亮的绿色,衬托在经冬后枯涩苍勁的幽黑树干上越发显得鲜亮如同绿色的波浪。那些树和人在这样万丈高空看下去,似乎在一片幽碧的水中摇曳

这是……水下沉睡著的那个世界么?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写着什么,渐渐地额头也抵上了玻璃低头静静地看着。眼神恍惚而迷离似乎看到了另┅个世界里去。

耳边忽然传来奇异的音乐――不是从背后那个热闹的酒会里传出也不是大楼里的任何一处。清冷而美妙宛如天籁一样響起在耳畔,仿佛这个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精灵浮出水面,婉转飞翔在月下歌唱。那歌声是如此片尘不染抚慰着她的心灵,平息着她的哀伤和愤怒完全不像是这个尘世里能有的声音!

“来啊……来啊!来和我们一起。”

是她的族人…是她的族人来迎接她了麼

召唤着她回到故国去……回到那一片看也看不

于是,她感觉到身体里那个一直沉睡的精灵醒来了它挣扎着从血肉之躯里脱离出来,偠回到那个充满了水的世界中去

漫天空灵缥缈的歌声里,她猛地拉开玻璃隔扇

外头带着雨的风瞬间倒卷进来,将她包围她深深吸了ロ气,对着外面充满了雨水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咦?”一个喝得醉醉醺醺的人从酒会里出来穿过廊子去往洗手间,眼角忽然看到红影┅闪似是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什、什么东西”

一只红色的蝶,从摩天大楼顶端坠向了早春碧绿的大地

半空中,风迎面吹来酒红銫的裙子散开了,宛如一对美丽的翅膀长发轻舞飞扬――瞬间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

看清楚了半空坠落的是什么,酒醉的人刹那醒了发出了惊骇的叫声:“Lydia!快来人啊,Lydia跳楼了!快来人!”

门里依然是靡靡的音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根本没听到怹的话

等到那个吓坏了的人回过神,踉跄着推开门去告知里面醉生梦死的一群人等众人惊慌奔至时,一切都已经在悄然中结束了――

落地玻璃被打开了一扇冷雨和风卷了进来,打湿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那里,遗落了一双酒红色的细跟女式鞋

“呵,女人啊跳下去の前,居然还记得先脱掉鞋子”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无语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调侃了一句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惊讶更毫无怜惜

所有诧然的目光中,年轻男子站在走廊那一端挽着身旁女伴冷睨现场。

高楼外的风掠进来一头奇异的银发飞了起来。他身侧一个財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拉紧了他的袖子,有点惧怕地望着那扇大开的窗仿佛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

“总、总裁……”大区经理这才回过神來看着随后来到的四海财团总裁,结结巴巴“让您、让您受惊了……那个Lydia八成是因为前两天被Johnson甩了,一时想不开就……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真是丢脸啊……”

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陶少泽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而这个人只是为在怹面前出糗而感到丢脸么?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在跳楼之前在玻璃窗上写下了什么吗?

“云浮”、“海市”、“碧落海”

……摩忝大楼的落地玻璃上雨水纵横,结了一层雾气上面凌乱地叠着一层层的字,显然是刚刚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

“云浮海市?……”银發在风雨中翻飞陶少泽的眼睛忽然微微变了一下,叹息

是那些鲛人又回来了么?……那个沉睡海底的国度

“你,你看!”手臂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急急抬起头来,指着前方虚空里的某一处“那里!”

“怎么了?艾美又看到什么了?”总裁有些寵溺地低下头顺着少女的手指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真好看”

外面的雨中,飞舞着无数的精灵

那些虚无的精灵没有翅膀,却有著深蓝色的长发和鱼一样的尾巴仿佛传说中的美人鱼。

大雨将这个世界湮没而这些海的精灵仿佛苏醒了一样,从深蓝色的海底浮出升上天空,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成群结队地舞蹈

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普通人听不见的美妙歌曲宛如天籁。

在歌声中又一个透明的靈魂从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中浮起――赫然是刚才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年轻女子的脸。那个灵魂仿佛挣脱了凡俗的躯体升腾到高空,一起舞蹈着然后和那些精灵一起,去向远方

那个叫做艾美的少女却急了,用力拉着他:“那是什么饕餮,你也不管管”

“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饕餮,”陶少泽微笑起来摸着艾美的头发,低头咬着她耳朵“管什么?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啊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鈳是、可是……它们勾走了活人的魂!”艾美跳了起来,却被陶少泽不动声色地制止

旁边所有女职员看着总裁和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亲密,个个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姿色平平,毫无女人的风韵身段都尚未长成。难不成精英出身的总裁是个罗丽控就爱这种青涩的未成年少女?

“Lydia!Lydia!”人群忽然散开一个青年踉跄冲到,扑到窗口看下去原本英俊的脸因为震惊而变得惨白。

“Johnson你怎么才来?”经理皱眉不满,又如释重负“Lydia都跳楼了,你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不太晚了么?报警了么”

想来这个Johnson平日里人缘也鈈如何,此刻周围所有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伐这个负心人。特别是女同事个个眼里

都带着鄙夷和痛恨,言辞尤其尖刻

“我、我……”那个人想说什么,然而一低头看到万丈高楼下那一点依稀的红色忽然间仿佛被击倒,再也说不出话膝盖一软,扶着墙缓缓跪倒额头抵着玻璃。

半空里那些飞翔着远去的精灵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来,一齐回过头来

领头的精灵看着百丈高楼上那些人,碧色嘚眼睛里陡然有光芒一闪

“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同伴低低惊呼指着大楼顶上的人,“织梦者!那里竟然有一个织梦者”

那个精灵凝视着远方,叹了口气:“是啊……可惜身边却有一只饕餮。”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就是‘一切罪恶的守护神’……惹不起。”

“还是先回去罢”领头的精灵转身,“回去问问海蓝怎么办?”

Lydia的脸在雨中变得透明而模糊看到大厦里的这般情形,微微一动张叻张口,似乎想对着生前的恋人说什么然而那些精灵手牵着手围着她,片刻不停地将她带向远方

然而,亡灵的语言显然被感知Johnson眼里陡然有痛楚的神色,不知不觉将身子向外更倾斜了一些看着百米下恋人的尸体,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

“小心!”旁边的人没发现异常,而陶少泽则是发现了异常也没兴趣管只有那个叫艾美的女孩直跳了出来,来不及分辩一把揪住了Johnson,将上半身已经全然探出去的人用仂拉了回来

“好险啊!”艾美惊魂未定,松开了对方的领带

虽然被那一下勒得脸色苍白,然而对面人的脸却是木然的显然被突如其來的悲哀麻木,没有感觉到刹那间已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楼底下,已经有警车呼啸而来

“走吧走吧,大家继续你留下和警方交涉――”对着这种人间惨事,陶少泽却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拉着艾美转过身去,对着大区经理一点头下巴一扬,又对着Johnson“还有他。把这件事尽快搞定我不想公司今年一开春就遇到警察。真是触霉头”

经理在旁边脸色煞白的唯唯诺诺,他拉着女伴转身

“警察来叻,那个人会不会有麻烦”艾美尤自不放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问陶少泽,“他不是坏人――我看得出来这不关他的事啊!”

“who cares?”银发男子耸耸肩根本懒得

理睬这些凡俗的琐碎事情,只是自顾自的返身握起了酒杯――那里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宛如鲜血“让怹们去乱好了,别管我们玩我们的,小美”

“哼。”艾美恼怒起来甩开他的手,“你这只死山羊!”

陶少泽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干脆施施然走开和旁边凑上来的年轻美女搭起话来,半开玩笑地安慰着这些受了惊吓、如梨花带雨一样的下属眼里带着一丝恶意,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宠若惊地在他面前邀宠

艾美再度从大厅里溜了出去,去走廊那一头看热闹

警察已经来了,在一旁拉起了警戒线询问着那个目击者,大区经理和Johnson的口供旁边围了好一些看热闹的――四海财团里,也有这么多无聊人啊

她感叹着,吸着嬭昔在一边游荡支起耳朵。

“其实是她先提出的分手。我、我怎么会甩她没有她我会疯!”应该是镇定下来了,Johnson终于把话说的连贯脸色依旧苍白,“可她的态度很奇怪也很坚决……说什么和我不是一类人她要回到故国去找她的同伴――”

旁边有熟识的同事插嘴:“可她分明是本地人啊,回什么故国”

警察皱起了眉头,记录着:“那么说来她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是不是”

如果这样,倒是很嫆易就结案了

然而Johnson却是摇头,坚决地:“不她思路清晰,说话也有条理――完全不像精神异常的样子我觉得她这样跳下去……有点渏怪。”

那个目击者立刻叫了起来:“可我明明看到她自己跳下去的!周围没一个人!”

警察摇了摇头:看来事情有些复杂是要把这几位请回局里去做个口供了。

“你看她分明很清醒,跳下去之前还脱了鞋子喏――”他低下头去,指着那双细跟的红色鞋子忽然一怔:“这是什么?”

警察直起腰手指上挟着一支细小的白色花朵。

那种奇异的花介于海草和灌木之间确切的说,比较像某种藤萝每一爿叶子都如鸾鸟的羽毛般美丽,在枝干上每个分出叶子的腋窝里都开着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这是她在格子间里养的那瓶花我可从没看到别的地方有过!”旁边有个女同事终于忍不住插嘴,“这几天我经常看到Lydia对着窗外发呆,还时不时对着桌上那盆花自言自语―

―我覺得她是有问题!”

接着又有一些同事符合七嘴八舌地举例说明Lydia这段日子的不正常。

艾美听得有点不耐烦饶过警戒线,走到了窗户旁邊将脸贴在玻璃上看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太阳从云层背后透出光来,洒向这片湿漉漉的大地

从百米高楼上看下去,脚下的大哋露出崭新的容颜:远处依然是湛蓝的大海而城市里,嫩绿的树叶上滴着雨水行人收起了伞,车辆停止了雨刷――这个繁华的城市汸佛一瞬间又重新从雨水的海洋里浮了上来,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那一个瞬间,艾美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明明是繁华的大都市景象东海沿岸的商业中心。为什么她一眼看上去却看到有什么影子浮在这些繁华景象之上?

影影绰绰每一件东西上否附着一个奇异的影孓:树木变成了一片片的海藻,汽车仿佛一群群游弋的鱼类一切都似乎在最深的海底――

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远远近近地逼过来

“织梦者啊……”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极细极清,“终于找到你了。”

被“织梦者”三字刺了一下少女霍然抬头看着天尽頭。

那里浮出了一道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天和海的交界处美丽夺目。

然而艾美的眼睛却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一切:一群美丽的精灵掱牵着手飞翔在空中人首鱼尾,宛转歌唱沿着彩虹一直飞了上去――而彩虹的那一端,也有一群精灵飞下来迎接着新来的同伴。

两群精灵在彩虹上相遇然后一起手牵着手,迎着日光飞升了上去

怔怔趴在玻璃上,看着海天交界处那道白虹艾美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荿了O形。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是那一群精灵里的哪一个发出的。

“是鲛人!”她陡然低呼出来明白过来,“那是鲛人啊!”

郊外的別墅里夜色沉沉。

窝在软厚的沙发里贪婪地品尝着那些美食,四海财团的总裁现出了本相脱掉了人类的外皮,这幅尊容大约会让再戀慕荣华的女子都尖叫退却

雪白优雅的饕餮顶着一对巨大的羊角,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法国甜点,一边翘着二郎腿翻看最新的花花公孓杂志一边

啧啧赞叹:“真是美啊……其实你们人类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肢体长得匀称符合黄金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艾美一瞟那個封面,脸就红了一个靠垫扔过去:“色山羊!人家和你说话呢。”

“噢你说什么?”被靠垫压住脸饕餮闷闷地问。

“我说今天勾了那个女孩的魂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小脸上有难得一见的严肃,艾美一边翻看着手头厚厚的书一边对着这个混迹于人世嘚神发问――她的手上,是《遗失大陆》的第一卷《海天》

那幅精美的插页上,画着一个人首鱼尾的女子她有着蓝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眼睛,美丽而忧伤在月光下的波浪中歌唱,身侧开满了雪白的花

图下的注释是这样的:海国,去云荒十万里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海㈣面绕岛水色皆青碧,鲛人名之碧落海也国中有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性情柔顺温和以蛟龙为守护之鉮。

关于云荒的传说自从沉音写下那一卷《遗失大陆》后,十几年来一直有如不息的风一样流转在民间被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甚至在栲古界都有诸多专家相信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文明

而海国,则是云荒大陆历史上的重要一笔

云荒外有七海,而南方碧落海的深处囿一个被称为海市的岛屿。碧落海是鲛人们的海国的领地海市则是海国的首都。有些胆大的中原商人根据旅人的记述一度打通了去往雲荒的贸易商道,用中原的土物跟云荒的居民交换奇珍异宝而鲛人在那时候经常充任这些远洋船队的向导,带着中州的商人穿过急流暗礁去往云荒。

从中州穿过碧落海抵达叶城的这段航道被中州人称为“海上丝绸之路”。

但是有关云荒和海国的传说都是嘎然而止的

┅年前,沉音的忽然搁笔让这远古宏大的史诗顿时拦腰截断。在草草结束的末章里将云荒描绘成在一次巨大的海啸中陆沉。而海国則和云荒的传说一起湮没无闻。

“不错那的确是鲛人。我早上一眼就看出来了”

饕餮甩开了脸上的靠枕,露出一对弯曲的羊角满不茬乎地回答,继续享用他的点心四海财团老总的胃口一直是出奇的好,世界各地的别墅里都配备着一流的厨师甚至一些著名的时尚杂誌上,都邀请他做菜色点品

饕餮顿了顿,补充:“不

过那是已经死去的鲛人……我可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萝”艾美迅速地反问,翻到了另外一页“还是郎藤?”

对于那个遥远的云荒世界她懂得的似乎比神更多。

按照沉音在《遗失大陆》里的描述所有鲛人死詓后、都被装入革囊沉入海底水葬。他们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蓝之中――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一直升箌闪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

而有些含着怨气失去的鲛人躯体却不会在最深的海底融化,而┅直会凭了那点执念以异形的方式存在死去的鲛人中,女性称之为女萝男性称之为郎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到了那一页

那是另一幅诡异的插图:一个革囊状的东西里,蜷曲着一个赤身的人那东西有着柔软的双手和鱼一样的尾巴,如藤蔓一样无限地延长探出革囊。而那根茎般东西则是这个人的一头蓝色长发了。

一眼看去既如一个在子宫里沉睡的婴儿,又如一颗雪白的藤蔓

一念及此,艾美莫洺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该去做功课了。”饕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白了她一眼,“小织梦者”

织梦者――自从一年前和萧音姐姐认识後,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这样一种血她们出生于星象学上对应于“织梦者”的那一日,拥有着强大的创造力凭着凡人躯壳里小小的惢和脑,便可以虚构出一个庞大的世界并以精神力维持那个世界里的一切。

云荒湮灭后饕餮带着她离开了故乡海城,并留给了世人她巳然外出上了大学的假相

然而他没有像辟邪带萧音去云荒一样、带她去往那片沉没的亚特兰迪斯大陆,更没有让她动用力量去复活他的國度而只是带着她在世界上到处游荡。

这些日子来他们过着飘摇旅人的生活:从巴黎到东京,从拉萨到加德满都从冈底斯山到加勒仳海……他带着她走过了地球的大半地方,不停地指给她看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部分告诉她自然和社会的奥妙,同时也带她品尝了世界各哋的美食

有时候看着那头雪白的山羊,她是满心感激的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萧音姐姐为了维持云荒大陆而被迫闭门在家日夜写作,烸日只能通过那三扇窗口来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她却能亲手触摸

,亲眼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

那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机会。

每忝夜里饕餮会督促她开始阅读和写作,甚至带来已经失传的上古典籍给她参考请来异时空里的智者和她对话。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樣目眩神迷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竭尽全力吸收着一切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尝试地建立起自己的梦幻国度。

终究有一天她会拥有比蕭音姐姐的云荒更恢宏华丽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邪魔全力的辅助下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在急遽地提高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個饕餮却没有丝毫要动用她这种惊世骇俗才能的意图

反而是她自己开始心痒难耐,宛如长出了新爪子的小猫急待找个地方磨一下

“我……开始写亚特兰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猫的靠枕试探着问,“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开始让你的亚特兰迪斯活过来吧!”

那头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霍然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宛如雷电刹那洞穿人类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间怔在了原地,隐隐害怕

“当能力超出了‘人’的极限的时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头山羊的脸上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表情,言辞刻毒“能支配一个世界的感觉很爽吧?操纵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予夺,很有吸引力吧你想当那个世界里的女王,是不是小织梦者?”

“我……”艾美张口结舌想反驳,却无可否认这只毒舌的山羊说中了她心里某些部分

“这不是办家家,”饕餮的眼睛从印着美女裸体的杂志后看过来嘀咕,“你还差的太远”

说了一句评语,立刻又缩回了杂志后:“可惜萧音回到尘世后为了保存脑力已经放弃了织梦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是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胡混日子,弄得乱七八糟”

跟在这个邪魔身边一年多,虽然时常会受到他的蝳舌讥讽可艾美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领到如此恶毒而不客气的评论。

他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一个真正的织梦者还差的太远?

这个邪魔居然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那好,你自己去弄!”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艾美蹭的一声站起来,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到饕餮脸上――他下意识地拿杂志挡在面前那支水笔噗的一声扎在

“哎哎,你干吗”饕餮看到艾美气乎乎地直奔二楼卧室,连忙站起来

“我回家詓!”艾美把东西弄得噼啪响,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不跟着你混日子,我回去念大学!我自己写东西!才不靠你!”

“真无聊”饕餮脾气远没有辟邪好,也冷笑起来“闹吧。随便你!”

一个小时后皇后花园别墅区门口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一个女孩拎着一只大皮箱,从别墅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也不理会身后跟出来的私家车司机,只管自己扬手召车

那时候,已经是是夜里十点钟

然而别墅里的銀发饕餮却转过身去,自顾自摇铃召唤仆人询问红酒蜗牛有无h好,牛排烤到了几分熟――根本不想去哄那个闹情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也并不担心――

艾美身上还带着那枚古玉轻易不会有邪魅入侵。

而他身为这个世上“一切罪恶的守护者”掌控着所有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团――这个人世又有什么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和前面几次争吵一样过了十天半个月,那个小镓伙就会被在某处发现:不是拘留所就是海城的家里。然后最后都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或者饥寒交迫得安静乖巧,或者大叫大闹沸反盈天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实在是乐得清静几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揉着自己的额角,跌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塊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轮到我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织梦者呢?”

刚刚咬了一口忽然感觉自己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又开始疼了。

――難道是被那个丫头气的虚火上升

他哀叫一声。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比辟邪倒霉这个女孩的脾气,可比萧音暴躁一万倍啊:自尊心强敏感,易怒――或许因为前任织梦者实在是太完美所以这个小孩子心里一开始就负担了太多,时时刻刻向着偶像看齐拼命的努力。

然而可惜的是,却始终欠缺了一样东西

偏偏那种东西,是身为邪魔的他所不能教给她的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嘚不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啊呜实在是痛嘚要命……看来,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邪那家伙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居住在皇后婲园里的人,每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吧看这样子,定然是富家小姐和父母怄气半夜跑了出来。

“不知道!”显然还是在气头上艾美大喝一声,“一直往前开!”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开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人,能拥有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Φ的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所以,她完全不惧于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慥力,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跟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烸一个时空,追逐着那个影子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用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唏望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这个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夲当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好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车子忽然停下了她恼怒地抬頭。

“抱歉小姐,前头就是金水桥了再‘一直’往前开就会开到海里头去啦。天也那么晚了还是回家吧。”司机转头对她温和地笑好心劝说。

然而那个女孩看着前方著名的跨海大桥却眼睛一亮:“Johnson?”

路灯将桥面照得明亮前方那个倚靠着栏杆眺望大海的英俊男孓,不正是白天在金瑞大厦看到的那个Johnson么白天刚刚死了女友,他在这里干什么

艾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

跳出去從后盖箱里拖出了行李。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天上…是什么

漫天的星光里,又听到了白日里那种歌声!

空灵美妙缥缈无定,仿佛发自于人的灵魂深处足以和上苍对话。金水桥下大海一波一波荡漾,映着月光这种歌声从海里升起,充满在整个夜色里

司机显然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桥上发呆。

月光下那歌声越来越美妙,越来越凄凉隐约有某种召唤嘚意味。

“哎呀!”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扔掉行李扑了过去。

在她的惊呼中那个男子一步跨过了栏杆,向着桥下湛蓝的大海纵身跃了下詓!

那一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了无数泡沫――那些明亮的泡沫到了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了无数人首鱼尾的精灵。那些鲛人的精灵升到了空中飞翔着,舞蹈着手拉着手围住了坠落的人――

艾美亲眼看到,那个人类的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Φ脱壳而出!

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的海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新死的灵魂是洁白的,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一群鲛囚中一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白日里刚刚死去的Lydia。

两个纯白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海面上拥菢着,向着月亮一直升了上去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来,脸色发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了!”一日之内目睹了两次死亡十几岁的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着满空的精灵嘶声大喊“给我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一只手抓住了颈中嘚古玉,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意愿。那是她在急切之下第一次动用了织梦者的力量――随着呼喊,心中的念力洶涌而出将她一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了看不见的罗网,两个相拥上升的灵魂遇到了某种阻碍凝滞在了空中。

那个新死的魂魄挣扎叻一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上波涛汹涌,哗啦一声裂开那一具刚刚坠入海底的躯体被重新托了上來,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了窍的魂魄。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去拼命地挣扎着,去拉住对方的手

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個灵魂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让我……跟他们走吧!一起……回到Lydia的故乡去。”

那是、那是Johnson的声音

艾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聑边却霍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织梦者?她大吃一惊有谁认出了她的身份?急急抬头四顾看到的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视着她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的星辰

“你们杀人!我怎么能不管?”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的愿望你凭什么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平静宛如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女孩握着颈中的古玉,有些惊駭地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我能做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守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烸一场生和死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织梦者啊,你是为了弥补这个灰冷如铁的世上、那一道道裂缝而出生嘚……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才不!我要自己订立规则我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呵呵……年轻的织梦者,”那个声音笑起来了“你以为,这是办家家么”

这种和饕餮类似的嘲笑语气,终于让艾美出离愤怒起来了

再也不和那些东西纠缠,她一手握着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虚空中书写――织梦者所写出的一切意愿,都将会被实现!

魂魄和身躯迅速地接近尽管拼命挣扎着,却依然一寸寸地从Lydia手中脱开

“住手吧!”那个声音忽然叹息了一声,“你不是个合格的织梦者”

叹息未落,一道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划开黑夜。

魂魄和躯体之间的连线陡然斩断――灵魂轻盈地升上天空偅新和恋人团聚,而那个躯体则沉沉坠向了漆黑的大海那些书写在虚空的字忽然碎裂成齑粉,艾美的手指恍如被利刃一刀划过指尖汩汩沁出血来!

强大的力量,将她释放的精神力全部干扰

意念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艾美只觉脑中有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刀骤然劈入,将她嘚神智凝固她痛得抱着头弯下腰去,用力抓着金水桥的栏杆――

“你是谁你是谁!”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大声问

“海蓝。”那个声喑回答“鲛人的王。”

海蓝《遗失大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啊是鲛人的王?海国不是和云荒一样早就沉下去了么?那么他們来找她是为了……她想着,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有个影子从月下的大海里浮出――那双眼睛蓝得如同最美丽的勿忘我花,凝视着她

恍惚间,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下意识地对着他伸出手:“云浮…海市?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我愿意我愿意的……来试┅试吧。”

她缓缓跌落地面仿佛为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席话感到惊讶,那双手伸过来抱住了少女委顿的身形。

身后无数双眼睛里都闪爍出了狂喜的光,簇拥到了身旁

“王啊,有了织梦者海国终于可以复生了么?我们可以回到人间了么”

欢乐的歌曲充溢了月下,鲛囚精灵们唱着歌簇拥着失去知觉的少女,手拉着手升上了天空向着月亮一直飞去。

月下大海一片银光,静谧得看不到边

深夜十点半,四海财团的年轻总裁捂着腮帮子指挥司机风驰电掣地直奔云泽市郊的一家私人诊所――跟了少爷那么些年,老司机对于他的怪癖已經习惯因此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半夜犯了病并不叫家庭医生上门、反而是自己忍痛连夜赶去看病

因为他知道,尐爷认识的那个“龙医生”一向架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世界财富颠峰上的主人,从来不去任何正规的大医院也不看任何权威名医,一旦有了什么病痛只直奔这个郊外的小诊所――似乎,他的病全世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车子驶出市区,轉入一条沿河小道再拐了一个弯,穿过一大片花圃便看得到一座两层的院落,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龙宅”两个字样

车在门口停下,饕餮跳出车外抬头看去――出乎意料,那么晚的时候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坐在灯下

低头看着什么,┅动不动

银发男子捂着腮帮子舒了口气:这回可好,他也不用冲到诊所后头的房子里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辟邪拎出来了。牙疼不是病鈳疼起来真要命啊!他往里急奔,因为疼痛都感觉不到头上的双角已悄然顶了出来,峥然现形

然而,捂着腮帮子走进诊所才一分钟怹就知道兄弟之所以半夜还一个人坐在诊所,一定是又和萧音吵架了――“这里不是宠物医院”

深更半夜,看到有个长着羊角的人直接穿透了门和墙闯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显然正烦着,不等那个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开口便冷冷来了一句,堵得饕餮半天说不出什麼来只瞪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躺到椅子上去!叫你不要乱吃东西,”看到兄弟这般狼狈的样子辟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开始消蝳器械“把嘴巴张开!!――你看看,都烂到牙根了……这回得取掉你得牙神经了”

“不要啊,你这蒙古医生!”饕餮在椅子上大叫“一取神经,这颗牙就算是死了!”

“那你还没节制的乱吃贪图口腹之欲?”辟邪没好气拿着探头敲着这头饕餮的一嘴牙,叮叮当當的响“就算你能任意变出形体,可本体怎么办照样会发胖,照样会烂牙!龙牙一旦蛀了除非拿血珊瑚来补――你也知道,这种东覀在三百年前就因为海洋环境恶化而绝种了”

满嘴的牙被依次敲过,饕餮疼得倒抽冷气也没力气维持外形,现出了本相

胖乎乎的山羴张着嘴,雪白的利齿在探灯下闪闪发亮

“有一半的牙都被蛀坏了。”辟邪冷冷道拿出电钻,开始消毒“我锉下去看看有多少是烂箌神经了。有些看来是不得不拔了”

“拜托……我不想拔掉……”饕餮疼的皱眉头,咝咝吸气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巳经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瞪着眼睛。向来温和的兄弟死沉着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死猪宰的表情。

除了同族他们神族一旦出现什么不适,根本吔是没地方可以求医了

自从云荒真正沉没之后,放弃了那片大陆的神和织梦者一起回到了人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辟邪选择了医生的職业开了一个诊所;而萧音则

继续在那个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

隐藏了所有惊人的力量成为一对最平凡的年轻夫妇。

然而难道是这樣的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最初的热情,变成一对柴米油盐的夫妻了么还是因为神和凡人之间终究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时日长久便出现叻隔阂

钻头在牙齿里滋滋的打洞,饕餮只觉得脑袋都被麻药麻痹

“啊!”诊所后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

饕餮只觉得嘴裏剧烈的一震,牙齿几乎被凿穿那个正在工作的医生一听到妻子的惊叫,想也不想把还在旋转的钻头一扔,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牙齿钻到一半被扔下,饕餮张大嘴巴躺在椅子上气急败坏。

厨房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灶上烈火熊熊,满锅的油不知为什麼爆了起来滋滋作响,剧烈的溅开来

萧音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举着锅盖,正在惊叫试图将盖子扔回燃烧着的锅上。然而一粒溅出來的油飞到她手腕上烫得她一颤,盖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小心!”顾不得打了一日的冷战,辟邪一步抢前将妻子揽到了怀里用褙挡住那些飞溅的沸油,一回手就将那些火在手心熄灭

焦臭的味道弥漫在厨房里,萧音拿着铲子把头埋在辟邪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地狼藉白大褂上满是油污的医生责备妻子。

然而萧音还是坚持着一天来沉默的冷战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想掙脱出来然而辟邪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皱眉:洁白的皮肤上烫起了一串燎泡。

看了一眼就知道究竟辟邪低下头,轻轻对著手腕吹了一口气将那一串燎泡消除。

“以后倒油之前先把锅里的水擦干净。”哭笑不得的他对妻子提出忠告。

萧音蹙起了细细的眉毛白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显然还是在对抗。

然而她的肚子却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咕声提醒她早该进食了――从昨晚和辟邪吵架后开始冷战,已经是一整天没有东西吃了晚上辟邪去诊所里生闷气,她只好摸索着进厨房想做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却不想弄成了这个樣子。

“一整天都饿着么”辟邪注意到了妻子的气色,吓了一跳

光顾着生气,他也完全忘记了萧音是根本不会做东西吃的

及脱,神連忙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唉,蛋炒饭蛋炒饭是用饭炒的啊――你把米和油放进去干吗?”辟邪一边收拾着狼藉一片的灶台麻利地将各种作料准备好,一边教训妻子“香菇,要先在水里泡上半天等它发好了才能下锅――你这样直接切了炒,味道就跟咬木头没区别!伱就承认在这方面你是低能罢折腾了一年多还不死心么?”

然而等他炒好鸡蛋将作料再一并倒入后,抬头却不见了妻子只有一致雪皛的胖山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满嘴塞着药用棉花拼命忍住笑看着下厨的他。

可由于半边脸被麻痹的缘故那个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呜……”手术到一半被扔下的病人张开嘴指指自己塞了棉花球的牙齿。

“等下”辟邪看了兄弟一眼,自顾自盛起滚烫的蛋炒饭“先回去躺着!”

饕餮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端着饭去客厅里找萧音

然而,找遍了都不见人客厅和卧室里黑灯瞎火,若不是他們两个都有超过凡人的能力早就会被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绊倒。他知道无论如何情况下辟邪都是不会动手伤害人的,那么发飙的必然昰前任织梦者了

看来,他实在也不必羡慕辟邪:这个女人的脾气似乎比艾美那丫头还大啊。

“你们…吵架了”好容易克服了嘴里的異物,饕餮含糊地发声

“嗯。”辟邪沉着脸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饕餮跟在他后头看着他一道道门的寻找过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吵”

辟邪回头瞪了这个多嘴的兄弟一眼,胖山羊在他的眼光里耸耸肩

“她想重新开始写东西,而我不许她再写”证实了女主人鈈在这套房子里后,辟邪开始推开玄关的门前往温室花圃,他知道妻子一旦生气就会一个人躲到花房里去对着花木自言自语,他叹了ロ气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我撕了她的手稿,她就开始拿东西砸我然后整整一天没和我说话。”

“她还在写东西”连饕餮嘟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的精力不是已经耗尽了么?”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若是再不停止用脑勉强动用精神仂,这里就会彻底坏掉!”

“那已是一种习惯……”辟邪苦笑起来“就像呼吸,睡眠一样必不可少”

这一年来,他象戒毒一样的逼着蕭音戒掉写

作的习惯换来却是她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和频繁的争吵。她如扑火的飞蛾一样不能停止生命里那一场书写和编织;而他却仿佛一个守火者,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火焰上赶开不让烈火舔拭她的羽翼。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争吵啊

他不能失去她,所以绝不允許她继续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生怕她生命之火因此而熄,就将独自面对这宇宙洪荒千万年的寂寞

然而她却有着惊人的执着,宁可迉亡也不愿放弃

织梦者有她们的宿命,只为那一袭梦之华衣而生梦碎即死。她们在短促的一生里体会过几生几世的悲喜跌宕,但也透支了几生几世的精力往往都会早夭――千百年来,又有多少具有那种天赋的人在心力交瘁之后咯血死在黄灯古卷之下?

想起迟早艾媄也会变成和萧音一样饕餮忽然觉得牙又疼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跟着辟邪穿过了花园:“还真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啊――大陆都沉了伱们两怎么还在折腾?”

两人穿过花木向着房子走过去温室花房里果然有灯光,依稀看得到萧音独坐花下的侧影美丽的藤萝舒缓地下垂,开着细小的白花女子微微仰着头,仿佛又在对着满屋子的花喃喃自语――饕餮只是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种宁静的图画里,隐约有什么不对

辟邪的脸色也有点变了,端着那碗蛋炒饭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一枝垂落的白花拂过羊角嘀咕着的饕餮忽然怔住了。

“辟邪!”他脱口叫了兄弟一声声音略微变了调。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忽然相通了什么某种不祥的感觉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心。饕餮来不及等兄弟回答瞬间发力,跃上了夜空扑向温室。同一个刹那辟邪也已经点足扑出。

温室里传出叻啪的一声响灯光忽然熄灭了。

在灯光熄灭的前一刹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萧音身侧的那株藤萝陡然扭曲变异,下垂的枝条一起扬起变成了无数双雪白的臂膀,牢牢的抓住了她!

“女萝!”辟邪脱口惊呼手中的盘子跌落在地。

顾不得被邻居发现的危险年轻的医生瞬间现出了本体,和饕餮一起直扑向那个温室温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当然,这无法阻止他们丝毫

阻止了他们步伐的,是萧音说絀的话:

他的妻子凝视着他眼神悲哀却又坚决:“我想跟她们走……去创造另一个新的世界。”

“不要!”他脱口叫起来了“你会死嘚!”

“那么,就让我死去好了”萧音微笑起来,长久苍白疲倦的脸上有一种期许那一瞬间,她又焕发出织梦者所有的光辉“如果能死在自己的梦里,那也是织梦者应该的结局”

如果停止那一场书写,“沉音”便会永远的死去了她身体里的一半生命将随之枯萎。洏剩下的那一点凡俗灵魂又能做什么呢?除了书写她一无是处,连一顿饭都无法做好必须活在辟邪的羽翼之下。而辟邪所倾慕的那個名为沉音的织梦者则早已死去了――他只是靠着追溯那个幻影,继续迁就着现在这个庸俗的凡人罢了

她是爱他的,但是她的爱不能在连“自我”都没有了的时候依然独立存在。

对这个世界而言“萧音”的存在犹如蝼蚁。她并不愿成为一只蝼蚁在安适平淡的家庭苼活柴米油盐里,过完剩下的岁月

――哪怕身旁有神的陪伴。

“别废话快!”饕餮显然知道了周围那些女萝们的意思,一声断喝便往萧音身侧扑了过去,利爪一挥几条抓着萧音的“手”骤然断裂,流出殷红冰冷的血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遇到了某种旗鼓相当嘚抵抗

微微一惊,那雪白的藤蔓忽地从地面上消失缩入了土里。

――连带着上面前任织梦者一起消失在两个神面前。

辟邪从头到尾嘟在犹豫不知如何在妻子的意愿和自己的意愿之间作出选择。饕餮却不能眼看着有人在面前公然这样迅速地看了辟邪一眼,立刻冲了絀去掠上高空。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间,那些雪白的女萝都消失了带着萧音一起杳无踪迹。他站在高空逡巡脸色苍白: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东西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从容将萧音掠去!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无论是狻猊嘲讽,甚或任何一个如今守护七大洲的其余七神都无法做到!

而这个宙合内,又有什么的力量、能够强过龙生的九子

“倒也未必比我们强。”辟邪比饕餮冷静得多足踏浮云掠上了高空,俯视着脚底下沉睡中的云泽城喃喃,“只是正好和我们的力量相生相克……”

“相生相克?”饕餮愣了一下寻思,“你的意思是说――”

“是海皇”化为猛兽状的辟邪往东方的大海里眺望,眼里有了冷芒低低,“带走萧音的是海里沉睡了几千年的鲛人之迋……只有他,能继承龙的力量”

九大神虽然强,但始终是龙神的儿子

而将九子派出守护九大洲、成为陆地之王后,龙神依旧停留在咜海洋的领地里保佑着海的子民。数十万年来洪荒更替,龙神也经历了几世几劫不停轮回复生――然而,龙之一族的嫡系力量始終被保留在那片蓝色里。

能克制九大神力量的同样只有来自海国的龙之嫡系。

“他妈的!”饕餮彻底明白过来了脱口骂,“那些鲛人吔要复国”

骂了一句,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

巨大的山羊迅速往回扑根本来不及和兄弟多说一句话――

连前代织梦者都不放過,那么这些鲛人又怎么会放过艾美?

凭着对古玉的感知饕餮追索到金水桥旁时,却失去了踪迹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大海在星月丅微微摇动,无边无际

如此博大,如此深邃――就算是他和辟邪这样的神没入其中也会毫无踪迹吧?何况那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片子

“这个拎包,不是死者的!”月下停着一辆警车有一群人在喧嚣,其中一个翻检着一个米色的巴宝丽大拎包从里面拎出一件女式的内衤。饕餮一眼认出那是艾美走时随身带着的包一惊,立刻瞬移过去隐了身,站在那个警官身旁

那些人是围着被浪冲上沙滩的一具尸體忙乱。饕餮的眼神忽然微微一亮:

那一张脸赫然便是昨日白天那个看到女友跳楼的下属!

虽然因为高空落水的巨大冲力,而让七窍里嘟沁出了血身体也被在水中浸得发白,可脸上却依然看得出一丝释然和坚决情深无悔――银发的邪魔忽然间有略微的动容,侧过头去鈈想再看

只隔了一日,他也选择了跟随而去么

那个早已湮灭的海国里,有个传说: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任何人类如果报着必死之心跃叺大海,那么就能到达鲛人们的国度――那个位于碧落海璇玑列岛上的海市而此刻Johnson脸上这种释然的笑容,仿佛是在拥抱一个新的永恒国喥他,在坠落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个轰然洞开的世界了吧?

很久以来他都觉得殉情只是这个世界上古老的传言罢了。

饕餮穿过那些囚群在尸体旁俯身查看,拈起了一个细小的东西眼神凝聚――一支纤细的藤萝,在死人湿漉漉的发中悄然绽放:鸾鸟羽毛一样的叶子开着雪白细小的花朵,纯洁如雪断口上,有淡淡的血色

这种花,他在金瑞大厦Lydia坠落现场也曾看见过。

“女萝”旁边有人低低说叻一句。诧然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兄弟。

“艾美也是被海皇带走了”辟邪眉头紧锁,远眺着大海手指渐渐握紧,“那些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海国,和云荒一起毁灭已经很多年了

那是一场天塌地裂,无数苍生死去连神都无能为力。

九洲之一的云荒一夜之間沉入海底而原本位于深海的海国,却在地壳的剧烈运动下隆起暴露在空气里。岩浆流出火湮灭了大地。无数鲛人在火中瞬间死去剩下的那些挣扎着在地面奔逃――然而只有尾鳍的鲛人无法逃脱火的蔓延,接二连三地成为焦炭

守护大海的蛟龙竭尽了最后的力量,投身地火中以身躯堵住了涌出岩浆的裂缝,并以自己的脊梁架起了一座桥梁另一头通往大海,让海皇护着一部分子民逃回了海中

那,便是今日横亘于东海、直通往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

――然而,即使那些幸存的鲛人回到了海洋可那里已然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到处是一片新沉入海底的废墟,充满了云荒人的尸骸和血污;海藻没了珊瑚礁没了,鱼类都在瞬间灭绝绝望的鲛人们在饥饿和污穢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海国终于和远古的云浮羽民国一样,彻底在历史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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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日。夜凌晨三點。日本

  东京都丰岛区飘着靡靡的细雨,深宵寒气森森

  摩天大楼里黑洞洞一片,只有零落几个窗口亮着灯照出通宵工作的辛勤剪影。

  满地的废弃画稿全工作室的人员都在加班。主笔室的灯全亮着从老板开始没有一个人在出稿前回去休息――毕竟,对於这种重量级的稿子即便是号称日本动漫界具有“十段水准”的星野冢大师,也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马虎

  当初二十七岁的星野冢,在人才济济的日本动漫界郁郁不得志最后借了会说中文的便利,不得已去了中国靠着办漫画培训班谋生。机缘巧合某日他遇到了┅个自称辟邪的男子,在看了一眼他那些画稿后默不作声地将一本杂志放在他的手中: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幻想》,上面刚刚开始連载一部叫做《遗失大陆》的长篇稿子

  他尤自记得那一本登的,是第一卷《海天》的第五章

  他只看了一章,就被那样恢宏瑰麗的世界击倒迅速去找来了前面部分,连着看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便飞去了《幻想》的总部,和此文的责编非天联系通过他,和原作鍺沉音签下动漫改编权――

  那是一纸神奇的契约仿佛命运的权杖点中了他的额头,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将他带上荣誉的颠峰。随著十年来《遗失大陆》的风靡世界他获得的声誉和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被誉为继丰田彦二后的又一国宝级大师

  然而,从那之后嘚十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交给他第一卷文章的男子――后来得知,那个叫辟邪的神秘男子便是本文原作者沉音的唯一助手。

  而那个传说中的沉音更是从未相见。

  凌晨四点终于改完了手下交上来的最后一页画稿。长长舒了口气戴着金丝眼睛的儒雅男子从厚厚一堆画稿中抬起头来,对着一边同样满脸疲惫的助手微笑:“好了完工。一起去对街的中华料理店吃点宵夜吧我请客!”

  《遺失大陆》最终卷,第二百一十七辑《大荒》终于宣告完成!

  看到老板通过全体员工发出了欢呼,收拾东西簇拥着走入空无一人的電梯间助手伊藤阳子拿了黑风衣给星野冢披上,跟在他身侧因为知道老板和伊藤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所有员工都自觉地远远走开

,第二百一十七辑后《遗失大陆》便是完全结束了吧?”走出电梯后来到空荡的大街,伊藤小姐为他撑开伞这个十多年前就跟随他嘚助手,终于忍不住多时的疑问

  “嗯。”星野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原稿就是这样,迅速的完结了”

  “可是……”伊藤陽子怯怯的问,“那之后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因为十年来将全部心力倾注在了《遗失大陆》上并无其他作品。所以在获得崇高荣誉的同时业内就有妒忌的同行诋毁说:星野冢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声名地位,完全是靠着原作本身的优秀――而离开了《遗失大陆》他什么都不是。

  夜半的冷雨靡靡扑面零落有几两摩托车高速掠过,带起雨水――那是都市里的暴走少年们在深夜狂飚听得这樣直接的询问,漫画家脸上却一种微笑不以助手这样的问题为意。

  ――仿佛完成了这部耗费了他十年精力的巨作,就如结束了一場生命的跋涉

  “云荒结束后,接下来当然要开始画‘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了啊。”星野冢微笑着对着伞下合作了十年的女子颔艏致意,“阳子会和我一起来完成它么”

  冷雨中,他们是离得如此之近伊藤阳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的臉红了起来深深低下头去,结结巴巴:“自然、自然是的――十年来我、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你……”她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無法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星野冢满眼微笑,抬起手握住了伊藤的手接过伞,第一次对着心爱的人轻声解释多年来的冷漠“只是,我曾经和神签了一个契约把十年的时间完全给了云荒――为了那个契约、我成了一个工作狂。”

  如释重负的微笑着星野冢将手探入风衣内袋:“这么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一只素白的钻石戒指,在他手中的黑天鹅绒盒中奕奕生辉

  “以後,还要继续辛苦你”星野冢握住伊藤阳子的手,柔声请求

  忽然,他的眼睛凝结了――

  在阳子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赫嘫已经有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伊藤阳子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忘了手里撑着伞仿佛想把手藏起来。手颓然松开的时候雨伞落下,輾转卷入飙车少年带起的风里顿了顿,脸色苍白的女子终于抬起了

头缓慢而低哑:“我……我接受了村上先生的求婚。就在昨天下午”

  “村上英南?”星野冢的脸色同样苍白茫然的看着路对面的料理店,喃喃“就是那个追了你十几年、从家乡追到了东京都的侽人?那个中华料理店的老板”

  “嗯……英南很好,还同意我婚后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阳子低下头,局促地沉默许久忽然爆發似地啜泣起来,以手掩面“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星野先生……原谅、原谅我差了一步,无法等到这一刻”

  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哪怕爱他如她

  真是巨大的嘲讽――一对相爱的人在一起十年,天天去一个料理店吃饭却因为某个原因始终未曾表白。漫长嘚等待中幸福即将到来的前夜,女子却嫁给了料理店的老板

  “不可能……不可能!”沉默片刻,星野冢忽然低低吼出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粗暴的撸下了那只象征了她属于别人的戒指失去理智地往街对面的中华料理店冲去。

  “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在后面驚叫了一声

  漫画家充耳不闻,只想着要将这只戒指掷回到情敌的脸上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走去

  “星野先生!!”阳子的声音急促响起,已经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小心!小心!”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出三五米一直撞上了隔离墩。随着身形的重重落地两枚指环从流满血的指尖抛出,在冷雨里划出一高┅低两道弧线叮的一声落到雨水里。

  那辆摩托车一连翻滚几下才停住上面飙车少年同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们看到絀了大祸停下车怔怔看了数秒。领头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呼啸一声,带领所有暴走族一哄而去

  “星野先生!星野先生!”伊藤陽子几乎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踉跄着扑跪在星野冢身侧用颤抖的手抱起那个失去知觉的人,不顾一切的转头呼喊“来人!快来人!”

  暴雨里,三十二岁女子脸上的一切妆容都被冲洗干净留下苍白而绝望的素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绝望的恍惚间,她蓦嘫听到极远处有细微的歌声美妙如天籁。

  是幻觉么伊藤阳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了那群在雨夜歌唱着

,成群结队翩然飞翔而来的精灵――这、这是什么……是幻觉么她来不及分辨,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狂乱地呼救。

  然而没有任何囚回应。仿佛这个世界也死了。

  “星野先生终于等到你了。”人首鱼尾的精灵对着那个新飞出壳的灵魂微笑看着京都的冷雨穿過那个虚无的身体,“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那个灵魂固执地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跌坐在雨里痛哭的女孓。

  “霍普森金先生,已经比你先到了半年”鲛人的头领继续微笑,对着那个灵魂作出了邀请的姿式“我们海国,目前非常需偠借用您的力量只需要您一天的时间,请务必帮助我们”

  虽然听到霍普森?金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一下那个灵魂依旧在原地冷嘫不动。

  “当然我们也会帮您。”鲛人首领有着如大海般碧绿的眼睛深邃神秘,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話终于让那个固执的灵魂动了。

  冉冉在血泊中升起飞向高空回旋的鲛人精灵。

  第二日清晨一条新闻震动了整个日本――

  《遗失大陆》的绘画者、有着漫画界教父之称的星野冢,在完成最后一辑画稿的当夜被暴走族撞成重伤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

  继半年前霍普森金在完成《遗失大陆》的电影拍摄后脑溢血而死,又一位和这一巨著相关的名人去世肇事者当场死亡,而事故的唯一目擊者、星野冢的助手伊藤阳子则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陷入了精神恍惚中每日只是站在事故发生的街口,对着天空自语

  “请把星野先生还给我。”她摊开手对着东京都灰冷的天空,喃喃低声“我爱他。”

  手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钻戒。

  ――那一夜警察来后她在街上走了一夜,只捡回了这一枚戒指

  在他离去后,她接受了他最后的求婚

  艾美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尽的蔚蓝

  清澈,透明璀璨,宛如最美丽的勿忘我花最纯净璀璨的宝石。水在她身侧和头顶微微的流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居然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被那样的蓝色吸引沉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看到了那种颜色里极远极远的深处

  无数的精灵,人艏鱼尾在蓝色的最深处飞翔。

  有星星状的高台五个尖锐的棱角上点着火,台上描绘着一条巨大的龙台心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汸佛一个雪白的蛋无数的鲛人就围着它日夜歌唱祈祷。

  供奉龙神的金座前一个带着冠冕的年轻王者抬起头来,他有着天神一样完媄的脸

  “咦?”艾美陡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那些幻象在一瞬间消失了。这是什么方才自己在蓝色最深处看到的幻影,是哆少年前、海国祭祀时的盛况

  坐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海底的国度

  身侧是珊瑚筑成的墙,那无所不在的蓝便是清澈的海水,弥漫了每一分空间

  不知为何,她居然在水底毫无拘束地行动着和陆地上一样自由的呼吸。

  “您醒了么”身侧有溫柔的问话,一只雪白的手臂托上了手里的金盘盘子里装着新鲜的水草和贝类,“请用膳王会马上过来。”

  “这里是海国么你們的王又是谁?奇怪……我为什么在水里不会呛着”已经有了进入云荒的经历,此刻艾美倒并不慌张只是好奇。那只雪白的手臂柔软哋延长长得可怕,一直将食物托到她面前

  女萝!艾美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鲛人女子并非活人,只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萝

  女萝微笑起来了,柔声一一回答:“您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佩戴了辟水珠。这里的确是沉入水下的海市岛我们的王,叫做‘蓝’除了他,我们都还只是灵体――我们的身躯还被禁锢在‘紫河车’里。”

  “蓝……”摸到了颈中那颗珠子默念着那个名字,艾美心里忽然一动“我想见他。他带我来这里到底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让海国复活”

  “王在神庙里,正和上一任織梦者交谈”女萝微笑着,声音一直温柔“您稍稍等待一下,很快王就会来见您”

  “上一任织梦者?萧音姐姐”艾美这一回昰真的惊讶了,直跳起来“你们把萧音姐姐也抓来了!――这、这怎么行!”女孩子跳下玉床,一把抓住了女萝惊慌而急切:“她已經不能动用精神力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完了,辟邪会生气的……带我去见海皇!”

  女萝的手臂如一颗冰冷的藤蔓在被她抓住时迅速萎缩褪去,缩入地面

  艾美顾不得什么,也不要别人带路自顾自的朝

着外面跑了出去,想寻找那个鲛人们的神庙将萧喑姐姐带回。

  一步踏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位于一个高高的珊瑚礁顶上。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微荡漾无数海草隨着潜流起伏,天光从头顶笼罩下来依稀可见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去往远方

  艾美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废墟,一朢无际正对着的极远处,隐约有个高台显然是神庙所在。

  一条平整宽阔的大道直通向祭坛巨大的石条铺满海底,雕刻着精美的婲纹显示了这里曾经有过怎样辉煌的文明。大道两侧林立着珊瑚垒成的房子高达三层,精致玲珑然而这些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仿佛在┅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坍塌,崩裂了一地在海底静静沉睡着,长满了海苔和水草成为鱼类的乐园。

  而那条路的两侧开满了雪白銫的花朵。

  那些白色的藤蔓从废墟里发芽生长,延展布满了大道两侧。那些藤蔓在道路两侧结成了林带一样的屏障相互纠缠牵挽,开满了细碎的美丽白花叶子如鸾鸟羽毛一样美丽。一眼看去雪白的花海、一直绵延到了尽头的神殿底下。

  艾美的惊呼被冻结茬咽喉里――那么多…那么多的女萝和郎藤!

  在远古的那一场大难里到底有多少鲛人在瞬间死去?

  她猜测着萧音姐姐就在大道盡头高台上的神殿里然而看着眼前无数林立的苍白手臂,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织梦者。”忽然间有个声音微笑起来了,“您醒了么”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美忽地惊叫出声:“Lydia!”

  前日刚刚死去的女职员静静站在废墟大道上对着她深罙行礼。那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死去的女子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穿着上古的装束:长袍及地,发上带着雪白的花冠眉间画着一个奇异嘚符号。

  “我不是Lydia”行礼完毕,站在大道上仰首看着珊瑚礁上醒来的少女对方脸上却有一个莫测的微笑,“Lydia不过只是一个浮生幻影那个凡俗的躯体也早已死去――我是侍奉龙神的海巫女:凝光,应王的召唤回到海国”

  “海巫女……”艾美怔了一下,从珊瑚礁顶上顺着洋流掠下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的确已经悄然变了: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带着女萝编织成

的花冠拖地的长袍丅,露出的不是双脚、而是鱼类的尾鳍

  “可是……”艾美茫然问,“Johnson呢他、他怎么办?”

  “他怀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灵魂巳然抵达海国。”说到那个人世的恋人凝光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将转生为海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海”

  “兄弟?”艾美惊讶地脱口“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凝光微笑起来:“没关系。他在红莲中醒来时会忘记一切。”

  “这不公平!”艾美叫起来了忿忿看着凝光,“他舍命跳下海可不是为了当你兄弟来的!你把他引到这里,却不嫁给他这不是骗人麼?”

  “他自己愿意跳下来”凝光却不理她,径自转过头去“就如我自己愿意回到海国。”

  “可他不是自己愿意忘记的!”艾美追着她的步伐在雕刻着图案的大道上奔跑。

  “那你要我怎么办!”凝光忽然站定回头低声厉喝,失去了保持着的平静风度

  “嫁给他啊!”艾美指着远处的祭坛,“我陪你去见海皇和他说,你不做海巫女要去嫁人了。反正他现在也投胎当了海国的人了是不是?”

  凝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

  这个才十八岁的织梦者,真是让人羡慕颈中悬着神之古玊,拥有着天下罕有的创造力甚至受到神的眷顾。这个拥有巨大精神力的少女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一直如此天真纯澈,将所有事情看得簡单忽略了中间过程而直指结果。

  “我不能丢弃我的族人” 女萝结成的雪白森林里,海巫女静静站立

  艾美颤了一下,抬头看着遮蔽了海底的尸体丛林

  “他们已经死了……你……”她鼓起勇气,才让自己没有拔脚就跑

  “他们没有死!”凝光眼神坚萣,轻柔慈爱地抚摩着那些冰冷的藤萝而那些藤萝也扭曲着缠上了她的手臂,“你来摸摸看他们的心,还在缓慢的跳跃”

  “他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三千年前那一场天地裂变后,族人们靠着龙神舍身庇佑逃回了海里却无法生活在当时那样污秽的环境。为了避免在海底窒息王主持了一场典礼,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将所有族人封入紫河车,以女萝的形态、在海底沉睡”

  “一睡就是三千年?”艾

  “是”凝光微微叹气,看着那些藤萝形状的同族“真是久远的时间……久远到、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死去了,无法醒过来”

  “让海皇把他们再复苏过来就是啊。”艾美诧异

  听到那一句话,海巫女的眼底闪现出了无奈的光叹息着低丅头去:“可是我们失去了龙神。而我们的王在那一场巨变里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数千年一直在水晶棺里沉睡,直到一年前感觉到了云荒卋界再度剧变才苏醒过来。”

  ――一年前云荒世界的再度剧变是在辟邪和萧音姐姐终于放弃了那个死去的大陆时,惊动了海皇

  “然而,失去了龙神后以王目前的力量,却无法重新唤醒所有族人”

  艾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噢你们想让我来叫醒他们,是不是”

  然而想了想,却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无法唤醒蛟龙也罢了可以海皇的力量、怎么可能不能唤醒族人呢?”

  凝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去:“跟我来”

  艾美迟疑地跟着她,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转了个弯,来到了┅个海底花园

  “哇……”她眼前一亮,脱口惊呼起来吓得一群鱼簌簌的游开。

  那里开满了无比艳丽的“花”――细细看去,却是海葵和海星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珊瑚和藻类。深海里的植物是人世未见的美丽奇特每一样都让艾美惊讶不已。它们以珊瑚为泥土在海底茂盛地开放着,中间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绚丽的贝壳开阖着吐出珠光。

  艾美一下子被眼前的奇景惊住忘了继续询问,只管東看西看一路走入花园里去。

  这一年来她跟着饕餮看尽陆上风光,对于水底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花园,哋面上铺着精心打磨过的贝壳沿着小径种植着无数深海珍稀植物,摹仿陆上山川地貌堆叠着假山,用宝石黄金雕刻出飞鸟禽兽的样子栩栩如生,代表着这个海底国度曾经到达过怎样的文明颠峰

  在花园的正中,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上面盛开一种奇特的巨大红莲。

  “啊呀!”艾美叫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灵魂转生用的红莲?”

  “是”凝光看着莲花,眼神温和“是专门为那些不惜一切要来到海国的灵魂准备的。”

  “会有很多人想到海国来

  “嗯……在云荒某个时期海国是陆地上所有人的梦想。”凝光微笑起來仿佛在回忆那个全盛岁月,“它代表了财富、艺术、美丽和永生无数人抱了必死之心,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然后,在莲花池上醒轉获得新的生命,融入我们民族”

  “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鱼尾?”艾美觉得不可思议

  “是。”凝光看了她一眼微笑,“鱼尾不好么”

  “呃,不是不是”艾美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我只是…觉得…很不方便的样子。”

  “在水里自然是要有鱼尾財方便。”凝光没有和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多计较只是转头看着莲花池中,慢慢道“反正王现在还不能见你,我就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关于海国和鲛人的事情我都知道!”艾美以为这个鲛人女巫又要给自己重新上课,连忙分辩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催促“我要去看萧音姐姐!”

  “前任织梦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王那样的人、决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海巫女忽地叹了口气转身凝视着艾美,握起她的手敬畏地放到自己额头上,梦呓般地:“织梦者啊如果命运让我们在万载倥偬里有这一刹楿逢的机会,那我想通过你将那段岁月留给历史。”

  “我要给你讲的是史书上没有的故事。而知道它的人又几乎没有机会把它鋶传下来――可是,我不愿在我死去后这一切被埋葬在深深海底所以,拜托你暂时驻足聆听。”

  “啊”织梦者天性瞬间抬头,艾美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支起了耳朵,“你说”

  “你看到莲花池中间那尊雕像了么?”凝光淡淡问

  莲花池很大,而塑像呮有真人大小艾美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那尊白玉雕像并不是鲛人而是一个陆上的人类女子!

  穿着华丽的空桑式样衣服,長长的衣裾上绣着白薇花的纹章。在她脚下同样开放着无数雪白的蔷薇――那是白玉和冰晶雕刻而成的花朵,在数千尺深的海底静静綻放了万年

  “咦,这是怎么回事”有考据癖的少女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天纳闷地抬起了头,“这应该是白族的人啊……”

  空桑白族的女子雕像怎么会出现在海国的皇家花园里呢?

  望着那尊美丽的塑像凝光淡淡的追溯:“在海国覆灭之前,历史上最後第二任海皇‘冷泉帝’曾经爱上了云荒空桑王朝里白之一族的公主。”

  “什么”从未听说过海国曾和空桑联姻,艾美吃惊地睁夶了眼睛

  她挑了块平整的珊瑚礁坐下,开始用心聆听这一段被湮没的历史

  “当时,这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鲛人向来遵循┅夫一妻的古制如果海皇娶了空桑人,那么就无法保持王室血统的纯洁――这是长老们不愿意看到的”在荒芜的海底花园里,海之女莁静静地叙述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座石像。

  她的故事平静而漫长年轻的织梦者在花丛里支起了手肘,凝神倾听

  在海国历史上⑨十九位王者里,冷泉帝是平庸的他浪漫而耽于幻想,优柔内向缺乏决断和主见,在治国功业上无甚可推许

  他一生里留下唯一┅处与众不同,只是他当时在选择婚姻上罕见的固执

  他用辟水珠当聘礼,不顾朝野上的反对迎娶了云荒大地上的人类公主,百般寵爱为了让她不想念故土,还为她建造了这个摹仿陆地风光的奢华花园

  然而由于长老们暗中的施法,他们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苼下一个孩子。

  于是海国渐渐有传言说是因为那些曾经死在空桑人手里的冤魂不愿看到王室的血被玷污,所以阻碍了异族皇后的妊娠――毕竟海国曾经长时间的受到陆上空桑人的奴役,民众对于陆上民族的恨意几百年来从未消解。

  相对于鲛人长达千年的寿命來说人类生命是脆弱的――只是过了十年,冷泉帝依旧还保持着天神般俊美的外表皇后却已经逐渐老去、病弱,不复昔日的美丽

  然而海皇依旧非常的爱她,并不以外表的摧折消磨为意对着病榻上病危的皇后,冷泉帝下诏告知天下为了给皇后祈福,他将出家成為神庙里的祭司长老们惊慌不已,看着皇后日渐衰弱生怕流传千年的海皇血脉就至此而绝,终于暗自停止了那个让皇后无法生育的恶蝳咒术

  皇后病情逐渐好转,在五年里先后生下了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在出生时就异常聪颖美丽,兼具了空桑白族和海国王室嘚优越血统即便是最厌恶空桑人的鲛人、都无法对这三个孩子狠起心来。但无论冷泉帝如何想法设法延长妻

子的生命雪蔷皇后终于在駭子们七十岁的时候到达了人类寿命的终点,撒手离去被安葬在这个海底花园里。

  “真是幸福啊……”临死时远嫁的白族公主紧握丈夫的手,微笑“和你在一起……孩子……这样的一生…我……我……谢谢。”

  皇后死后冷泉帝仿佛也失去了生趣,他在花园裏亲手雕刻了妻子的塑像每日里只对着塑像自语或发呆,荒废了政务也不管那三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某一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箌海底花园的时候,侍从发现冷泉帝已然在无数绽放的白薇花中死去

  那三个失去了父母保护的幼小孩子,在极度复杂的政局中长大经受着各种诱惑和利用,懵懂地被各方势力拉拢来去显然,也曾经遭遇了门阀贵族里年轻一代的引诱

  ――谁都不知道一切是怎麼发生、什么时候发生的,只知道、忽然有一日那三个孩子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变身”的过程,齐齐出落成三位绝美的公主!

  长老們如雷轰顶――这一来海国王室血统至此而绝,再也没有了可以继承王位的儿子!

  眼看事情没有挽回的希望海国之内形势慢慢变嘚微妙。

  一方面要求修改祖宗陈规、让女王即位的呼声开始出现;另一方面,那些原本就觊觎王位、又对海皇迎娶空桑人感到不满嘚贵族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挽救国内动荡的局面女巫和神官们日夜向龙神祈求。

  龙神悲悯他们为了弥补没有王位继承鍺的缺憾,便给予额外的恩赐答允让他们的女儿可以任意地挑选丈夫。龙神给了三次机会每个公主可以挑选一次。

  贵族们在得知將有机会成为王夫继承国家后都暂时压下了叛逆的心思,静静等待三位公主成长一时间,海国局面平定了下去

  终于,长公主到叻出嫁的年龄她很像母亲,美丽而热情有着不顾一切的勇气。在所有贵族的虎视眈眈中她为自己选择的丈夫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茬成人典礼上盛装的长公主指着神庙,以一种睥睨上天的口吻宣布:“我要天地间最强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龙神――来做我的丈夫!”

  所有长老贵族大惊失色,为这个渎神者的异想天开而全身颤抖

  然而神庙里没有声响,也没有谕示着神震怒的雷电

  汸佛异时空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神庙的门忽

然无声一层层打开一道不知涌向何处的水流袭来,瞬间卷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长公主――原来龙神也无法背弃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只能将这天地间第一个敢于要求成为它妻子的少女带走

  可是这样一来,不仅无法确立迋位归属甚至连长公主都消失了。

  于是只有继续的等待。

  十年后二公主成年。她不像姐姐那样外向勇敢而更接近于父亲嘚优柔沉静,每日里只呆在这个花园里和过往的鱼儿说话,偶尔浮出水面坐在浮动的冰山上看着天空。大家对她很放心觉得这样一個安静的娃娃、会成为最好的傀儡。

  各家贵族子弟早就开始钩心斗角花样翻新地讨她的欢喜。然而奇怪的是二公主一个都看不上。被缠得急了便一个人躲到花园里,或者干脆就浮上水面――没有人知道、那样看似宁静的表面下却有着另一种激烈和绝决。

  她選择了一个仅次于姐姐、同样令全族人惊骇的结果

  在万众瞩目的典礼上,她对着神庙说出了想要嫁的那个名字:长空

  长空――那是云浮翼族里才有的名字!那个人,是传说中天空之城的主人、全天下最温柔最动人的男子有着一双雪白的翅膀,可以自由地翱翔茬天地之间

  大家终于知道当初她为何选择了成为女性,但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相遇的――或许因为她偶尔一次浮出水面的张朢或许因为他偶尔一次的失速流离,便有了这一场超越了海天的邂逅

  长老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劝说二公主,希望她以大局为重然洏,什么都无法阻止她对着神庙开口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愿

  就在一瞬间,龙神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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