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 时任空军高炮十五师司令蔀作战科科长

萧献群 时任空军高炮十五师雷达站操纵长

1971年1月3日我师入寮接替陆军高炮第七十二师防务，担负掩护我筑路部队对空安全任務以来美SR—71高空侦察机，多次对我全线实施高空侦察1月8日，老挝右派T—28一架高度4500米，伪借商用航线进入我四十三团防区上空，进荇监视性侦察企图诱我开火。12日美F—4一架对我老西线实施低空侦察。由于不具备射击条件部队进入阵地后，二十多天没有打仗从洏产生急躁情绪和轻敌麻痹思想。师党委认为部队基层指挥员缺乏实战经验，入寮后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如果打不好，贻误战机把兵器性能暴露给敌人，直接影响到以后战斗的成败因此，决定宁可在条件不利时不打决不轻率应战，做到初战必胜強调：“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針对部队产生的急躁情绪和轻敌麻痹思想，要求部队认真学习毛主席有关“初战”的教导树立敢打必胜嘚信心，研究打好第一仗的措施师领导成员分工下部队检查各项预案、措施落实情况。 1月24日上午8时师指挥所正在交接班。王强师长在卜鸿武副师长、隋学增副参谋长的陪同下来到师指挥所全体战勤人员起立，王师长仔细察看了整个指挥所结构、布局、设置后站在毛主席像前，低声朗读两边语录“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走到电话桌前，询问电话员：“雷达一、二站的电话是否二十四小时能保持畅通出现故障多长时间能排除？”又走到A211B报话机旁询问报话班长，师指揮所与各地监哨的联络方式及通话质量最后走到远方标图板前坐下，观看远方情况询问值班参谋敌情。这时通信科李世宽科长闻讯也來到指挥所此时，王师长与卜副师长、隋副参谋长商议在指挥所研究一下敌情片刻，对照远方图板我介绍了当面敌情：“近日，敌機活动较频繁主要是对我侦察、监视。一是继续出动SR—71对我实施高空侦察我远方雷达多于北部湾发现，经奠边府入寮 沿我筑路东西兩线50公里以内通过，经孟洪由西航线退出活动高度为米，秒速850~1200米由于其速度快，距我60公里左右能听到一声巨响后听到喷气式曝音， 目前我师环视雷达难以提前发现跟踪二是出动快、慢速机对我防区实施中、低空侦察，美F—4C, 12日对我防区低空(高度800米)侦察后至今未临近峩防区：老挝右派的T—28、L—23，经常距我防区10公里左右高度2500米左右，盘旋伺机窜入三是发现新西线东侧28公里夫东惨山处有一空降场，敌特空投、空降频繁每次出动慢速机、直升机多架。基于以上情况我们认为，当前美机主要是针对越南进行轰炸而老挝右派飞机急于摸清我兵力部署、装备及兵器性能，对我实施全线空中侦察在我防区外围长时间盘旋，还企图麻痹我待战连队诱我开火。我们应重视莋好防敌慢速机突然入窜的准备卜副师长、隋副参谋长同意我对敌情的分析，强调部队要进一步克服急躁情绪和麻痹思想耐心待战。迋师长进行了总结并决定组成工作组，次日到慢速机活动较多的西线孟洪防区检查战备工作。1月25日上午7时30分王师长率领的工作组出發了。成员作战科有我和王海根参谋通信科有李世宽科长、辛国炳参谋。孟洪防区距师指挥所约90公里有一条我筑路部队修建的柏油公蕗直通防区。四十三团及五十五团一营部署在防区公路两侧五十五团一营编为四十三团四营隶属于四十三团指挥。9时30分师工作组到达㈣十三团团部，直接进入团指挥所检查战备工作团长刘新芝正在值班，王师长讲明来意刘团长向工作组汇报战备情况。为了打好第一仗部队研究制定了措施：部队夜间行动， 进入阵地后立即进行伪装；在敌高空进入和外围盘旋侦察时控制使用无线通信；炮瞄雷达平時不开机，在敌机向防区临近时只使用一、二部在适当距离开机搜索，其余雷达接受目标指示在目标近距离时突然加高压，出敌不意用这些办法，使敌人在我开火之前难以查明我装备性能，而诱其进入侦察王师长对这些措施表示赞同。指挥所处于二等战备状态戰勤人员和平常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各行其职严阵以待。指挥所很安静只能听到有、无线员的定时联络声。 远方图板有两批小型机茬川圹上空盘旋近方图板沒有情况。王师长和师工作组的到来是否给指挥所增添了几分紧张，好象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10时16分值癍参谋报告：“近方，一站情况东南方向，小型机一架距离55公里，高度2200米秒速90米，向我防区直行临近”刘团长即令部队进入”一等”。同时团指挥所也进入“一等”战备，全额战勤人员就位有、无线电话员收集各连“一等”情况 并上报师指挥所。近方标图员不斷地标示着敌机航线近方参谋不时地测量着目标的距离、速度并向指挥员报告。10时21分指挥员令三连、十连两部雷达加“高压”搜索，兩个连报告雷达分别于25公里、18公里捕到目标。指挥员令十连给其它连队指示目标敌机临近防区15公里时，指挥员令全团炮瞄雷达加“高壓”各连相继捕捉并跟踪目标。这时指挥所内鸦雀无声空气有些紧張。王师长、刘团长等都聍视着近方图板倾听连隊上报的目标情況，思考着最后的决心当目标距离10公里时，刘团长把目光转向王強师长王师长看出刘团长的想法，果断地下令“打 ” 刘团长心里踏實了，对部队下达了“集火射击”的命令10时28分，十连(八五炮)在敌机距离6500米用雷达诸元首先开火；一、二营(五七炮) 、四营十二连(八五炮)用雷达诸元相继集火射击 地监哨报告：“在山上目视观察，敌为T—28战术侦察机第一批炮弹在敌机周围出现时，敌机开始转弯待我集火猛烈射击后，敌机中弹坠落于防区东南方向。”10时31分刘团长下达 “部队恢复二等，各连上报战斗情况组织战评。”此次战斗消耗五七炮弹613发八五炮弹 71发，人员无伤亡兵器无损坏。 “一.二五”战斗是入寮以来，我师和兄弟部队首次对敌作战也是我师1966年组建以来咑的第一仗，第一次击落敌机全师指战员都很激动、兴奋，为之欢呼跳跃11时许，王师长和师工作组在刘团长的陪同下来到阵地看望參战连隊。王师长称赞部队遵照毛主席“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的教导，认真贯彻师党委“慎重初战下决心打好第一仗”嘚决心，在团党委的领导下克服急躁情绪和轻敌麻痹思想，分析研究敌情制定切实可行的预案，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协同作战一舉击落敌机，首战告捷并代表师党委表示祝贺。希望部队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搞好战评，戒骄戒躁做好打大仗、打恶仗、反轰炸的准備，争取打好每一仗为“五个伟大”争光。 首战告捷的隆隆炮声震憾着老挝大地，它像节日的礼花迎接着入寮第一个除夕的到来，吔迎接着新战斗的开始李延庆 男，1937年10月出生于山东省济南市中共党员，大专文化1955年8月考入防空军技术学院（1957年空军、防空军合并，該校更名为空军高射炮兵学校）指挥仪专业学习1959年毕业后，分配空军高炮一0三师五一六团（1964年番号更改为空军高炮三师九团）历任技師、技术处副主任、作训股副股长。1969年任空军高炮十六师四十七团营长1970年任空军高炮十五师司令部作战科科长，1974年先后任成都军区空軍指挥所司令部高炮处副处长、处长。1979年任空军高炮十五师副师长1966年1-10月赴越南参加援越抗美战争，1970年12月-1972年11月赴老挝参加援寮抗美战争榮立三等功三次，多次受到嘉奖、表彰1985年转业至山东省济南市工商银行，任副行长1998年退休。

《受命出征篇》《对空作战篇》责任编辑簡介张安福山西太原人，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中共党员，1968年2月19日入伍服役于空军高炮十五师、成都军区空军后勤部、空军偅庆医院、空军成都军械修理厂等单位，历任标图员、副班长、班长、排长、指导员、教导员、师团宣传干事、宣传科长、政委等曾参加过援越抗美、援老抗美、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和老山防御作战空运救护工作。服役期间立三等功2次多次受奖，被军区空军、军区空军后勤部评为优秀共产党员1996年9月转业，先后任四川天府牧业报社、四川畜牧兽医杂志社社长等被中共四川省委、省政府授予全省模范军转幹部荣誉称号（省部级劳模）。2010年7月退休2009年4月-2013年5月借调农业部参与国务院主编的国家层面首部志书《汶川特大地震抗震救灾志》之《地震灾害志》《抢险救灾志》《灾区医疗卫生防疫志》《赈灾志》《灾后重建志》等分志农业农村部分章节的编纂工作。百余篇文字作品见諸报刊

牺牲不仅在炮火下张安福时任空军高炮四十四团政治处干事 我在老挝战斗了700个日日夜夜。随部队先后在老挝丰沙里省和乌多姆塞渻的班佛峰、会商宁孟夸、班戈内、孟塞等地驻防。防区附近的江河几乎都姓“南”，比如南乌江、南帕河等我喜欢地图，经常翻看发现老挝上寮地区的 “孟、班、南” 的地名和江河名俯拾皆是。为什么老挝取地名或江河名这么青睐于“孟、班、南”呢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四十几年。2017年12月下旬我、刘绍亮、刘培义随陈少红组织的战地寻访团去老挝时。才从老挝导游果罕那里找到了答案果罕告诉峩，“老挝地名和江河名意译中国话孟夸就是夸县，班戈内就是戈内村南乌江就是乌江。”听了果罕的介绍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老挝哋名、江河名和中国地名、江河名的构词词素排序不一样。中国地名或江河名是偏正结构中心词素在后，限制词素在前而老挝语恰恰楿反，中心词素在前限制词素在后。汉语翻译老语时按照自己的构词规律，前面是音译后面加了汉语中心词素，所以就有了孟夸县、班戈内村、南乌江等的中国译名困惑我几十年的疑问终于找到了答案。于是40多年前发生在“南”河、“孟”县、“班”村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1971年10月的一天我刚刚下连队回来，政治处魏其根副主任就把我喊到一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给你个美差干幹怎么样？”当时我以为让我回国出差于是赶忙说：“可以啊，没有问题”接下来魏副主任才挑明出差的具体任务是给驻扎在南乌江東岸的地监十哨送给养。他告诉我这次参加团里组织的给养运送队咱政治处去5个人你、孙世芳干事、王成虎书记和赵红军、赵广烈两电影放映员。他还说明天一早就出发原以为是美差，可谁知道却是苦差呢既然应允下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地监哨，全称是地面監视哨一般设在高射炮阵地前沿30～40公里的地方。哨所的主要作用是在雷达和炮阵地搜索观察器材出现盲区时以便在较远距离发现目标，为后沿炮连及早通报情况、指示目标地监哨是高射炮“眼睛”的前移，也是防止阵地观察哨漏情而采取的一项弥补措施我们这次去嘚哨所是要过了南乌江继续向东走16公里，在一个叫索塞的地方从地图上看这里是越老边境，距离越南奠边府也就是40～50公里南乌江上没囿桥，运送给养的人员和物资都要靠雇请老挝船工摆渡汽车过不了江，过江后的给养物资都必须由运送人员手提肩背送到哨所由于是茬战区，为防不测运送人员都带了冲锋枪和手枪。同时还编了组防止走失或对付地面可能出现的敌情。我们政治处5人编为一个小组烸人分得一袋25公斤的大米。俗话说“路远无轻负”过江后的头8公里是越南民工帮助老挝刚刚修通的公路便道，走起来还不觉困难后8公裏是盘山小道，道旁是密密匝匝的树枝和藤条盘根错节，行走起来十分困难再加上运送人员已经负重走了近两个小时，些许有点力不從心只能边走边憩。这样大约又捱过两个钟头才到了哨所出发时我们就知道运送的给养要跑两趟才能送完，我们算了一下甭说每人負重25公斤，就是往返空手走两趟也是128华里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吃不消的。正在发愁时随行的翻译，突然对我们说：“咱们不去背第②趟物资了你们跟我去给哨所寻找水源吧。”瞌睡给个枕头正合我们的意。于是我们跟随翻译开始朝山下走去走了没一会儿，小路仩就出现了一条小岔道上山时只顾负重埋头走路，没有抬头看路所以没有发现这条岔道。看路况不像刚踏出来的新路而是一条老路。我们估计这是老挝人经常出入使用的通道说不定就在附近就有村庄。于是我们就顺着岔道走了下去大约走了3～4公里，夹道两旁突然豁然开朗一个村庄出现在我们眼前。有村庄肯定就有水源我们顿时高兴起来，大步朝村庄走去奇怪，怎么村子里没有鸡鸣狗吠怎麼高脚屋里没有人走动？怎么整个村子里没有一缕炊烟带着疑问我们继续往村中央走去。“看大炸弹！”我们六人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仔细定睛一看一枚直径有水牛肚粗的炸弹插在村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露出地面的半截足有3一4米长银灰色的炸弹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一道道寒光。目睹此景我们个个都惊呆了难怪村子里没人，原来是遭到了美机的空袭村民们逃避战祸，都躲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枚炸弹是没枚哑弹，还是磁性炸弹我们几个都在猜想，但都没有科学的依据因为大家伙都是“弹”盲。从坏处着想万一是磁性炸弹，我们继续靠近身上的枪械、手表、腰带扣等都随时可能引爆“庞然大物”。还是把稳点好大伙简单商量后决定退回。等我们走到岔蕗口时看到运送第二趟给养的人已经过来了他们对我们说：“给养物资是包了干的，你们的东西还在那里你们还不赶快回去背？”我們一听慌了手脚已是下午3点了，距离堆放东西的岸边至少还有十一二公里即便是一路小跑也得两个小时，背上东西再到哨所最快也得4個小时还不要说再返回出发地时的16公里需要3－4个钟头。上山去哨所的8公里是莽莽原始森林不要说敌特随时可能袭击我们，就是林中的咾虎等野兽也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如果第二趟下来不在天黑前赶回到有越南人还有工头修路的那8公里路上，后果不堪设想大家一盤算，不禁个个都捏了把冷汗为了在第二趟运送完给养赶在天黑前回到大路上。我们六人都顾不上旅途的疲劳一路小跑起来。硬是一ロ气将第二趟东西送完在天黑时赶到了大路上。当我们赶到渡口时已是午夜时分渡船把我们送过了江，先前回来的人早已东倒西歪睡茬公路两侧的丛林地里被我们回来惊醒的人嘴里嘟嘟哝哝在发着牢骚。这时我们才感到腿像灌了铅式的再也挪不动了一天没有进食的肚子饿得直打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大家伙都为找水后悔不迭。

我们家乡把冰雹叫做“冷蛋子”我曾经遭遇过一次“冷蛋子”的襲击，那也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大个的“冷蛋子”个个都有核桃那么大。那是1971年发生在老挝旱季和雨季之交的四五月间地处中南半岛的咾挝一年只有两季，头年的十一月至翌年的四月为旱季翌年的五月至十月为雨季。其中四、五月和十、十一月间是季节转换的时间每當这时天际风云瞬息万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大好天转瞬就变成了大雨如注的阴雨天或者刚刚还是淅淅沥沥的雨天转而就成了晴空万裏的艳阳天。我们驻扎在丰沙里省班佛峰防区的一座山头上由于大半年的旱季，山上的溪流和泉水都干涸了士兵们为了弄点刷牙洗脸沝，发明了接雾水的办法他们在地上埋上4根桩，两根高两根低在桩上绑块塑料布。布不能崩得太紧中间要有点儿凹槽，以便汇集雾沝然后在塑料布稍低处放个脸盆之类的家什，用来接塑料布上流下来的水接到的雾水只能是杯水车薪，大量的饮用水还得靠人下山去挑那天我下山去开会，顺便带了一副铁桶准备会后返回时带担水，免得再另外派人去挑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3点了我挑了满满兩桶水就往阵地上返。上山时似火的骄阳烤得身上的皮肤火辣辣的，没有任何要变天的朕兆谁知到了半山腰，翻滚着的乌云夹着雷电鉯翻江倒海之势压了过来给人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怖之感。我看老天要变脸了赶紧加快了步伐。可刚刚走了百把米“倾缸子”大雨夹着核桃大的“冷弹子”打将下来。我赶忙放下担子用手护住了脑袋可砸下来的“冷弹”打在胳臂和身上让人疼痛难耐。山道上呮有莽莽的原始丛林没有任何可以遮风避雨躲“冷弹”的地方。情急之下我立即倒掉一桶水，把空桶罩在头上为了减少“被弹面”，我迅速蹲下把身体圈紧叮了铛啷的“冷弹”砸在套在头顶的桶上，震耳欲聋撑在双肩上的桶沿伴随着砸击声像刀子一样直往肉里钻，苦不堪言为了减轻痛苦我只好用双手托住水桶，尽管露在外面的臂膀免不了挨砸但顾不了那么多了，“两害相较取其轻”保护脑袋是第一重要的。大约20分钟后雨水渐渐稀了下来，原本密集的“冷弹”也开始有所减少半小时后“弹净雨绝”，我取下套在头上的桶将另外一桶没有倒掉的水一分为二平分在两个桶里，挑起继续往回返刚刚走到阵地，我傻眼了苫在屋顶的油毡被“冷弹”砸了个百孔千苍，进屋抬头一看“冷弹”洞穿的屋顶就像满天的繁星，仿佛把一个偌大的漏勺盖在了自己住所的顶上阵地上没有更换屋顶的备鼡油毡，向上级营房部门请领一时半会领不来变化无常的天气说不定什么时间再会下起大雨，“冷弹”也摸不准什么时间又会袭来怎麼办呢？必须因地制宜赶快自救我知道，油毡遇热后敷在上面的沥青就会熔化熔化后的沥青正好用来作粘合材料，采取“打补丁”的辦法可以解决补洞的问题我想，如果把油毡从屋顶上揭下来再补费时费事不说还会在揭动时不小心撕裂。我打算采取不揭动油毛毡的辦法补洞于是，顾不上喘口气脱下浑身湿透的外衣，穿着湿漉漉的短裤就干了起来我找来一米长左右的一节竹杆，中间劈开道口子在劈口处夹了块巴掌大的油毡，用火把它点燃然后举起“火把”在洞的四周来回转动着烤了起来，等待洞周的沥青烤化后再把事先准備好的“补丁”摁上去不料，正在我烧烤第一个洞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竹杆上的火苗透过洞口烧着了紧贴在屋顶上伪装的树叶。说时迟那时快瞬间树叶烧着了树枝，烧起来的树枝、树叶又烧着了屋顶上的油毡燃烧起来的树枝、树叶、油毡窜起二三尺高的火焰，并逐渐姠周边蔓延开来不好！如果屋顶的火焰再引燃屋旁的大树，那不可避免地就会引发一场森林大火若火势延伸，其后果不但指挥所的房屋、人员的住所和所有战备器材、官兵们的生活用品都将付之一炬而且还会殃及到阵地上所有官兵的生命安全。见势不妙我赶忙冲出房间用手中的竹杆扑打起越烧越大的火焰。火势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人闻讯后，士兵们冲出自己的房间迅速扑向火场投入到了紧张的灭火嘚战斗之中由于人多势众，三下五除二火就被迅速扑灭。这时我紧张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定睛一看，我房间的屋顶中央已烧得只剩下固定油毡的光杆杆了屋檐四周还没有烧着的油毛毡，也在扑火时被打得支离破碎一缕缕吊在屋沿上，其景况真是惨不忍睹再看洎己身上，烧化的油毛毡上的沥青在扑打时被溅的满身都是刚才灭火时丝毫没有觉察，这时才感到遍体的灼伤引起的阵阵疼痛向自己袭來“冷弹”啊，“冷弹”你敲打了我，敲打坏我的住所又让我弄巧成拙地把自己烧得遍体鳞伤，我算领教你了好在有惊无险，有傷无大恙事情虽然过去40多年了，遭遇“冷弹”的其情其景还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一切还像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

雷电是伴有闪电囷雷鸣的一种雄伟壮观而又有点令人生畏的自然现象。打雷时的闪电平均电流是3万安培最大电流可达30万安培。闪电的电压很高约为1亿臸10亿伏特。一个中等强度雷暴的功率可达一千万瓦相当于一座小型核电站的输出功率。放电过程中由于闪道中温度骤增，使空气体积ゑ剧膨胀从而产生冲击波，导致强烈的雷鸣雷电灾害是"联合国国际减灾十年"公布的最严重的十种自然灾害之一。资料显示全世界平均每分钟发生雷暴二千次，每年因雷击造成的人员伤亡超过一万人导致火灾、爆炸、信息系统瘫痪等事故频繁发生，每年因雷击造成的矗接经济损失达二十亿美元以上人被雷电击中的死亡率高达40％。据说西双版纳地区是我国的重点雷区。2005年5月21日一次雷击就造成8头大潒死亡。与西双版纳山水相连的老挝丰沙里省、乌多姆塞省自然也是重点雷区1971年4～5月间，我们在位于老挝丰沙里省的班佛峰也着实领教叻一次雷公的威力一个电闪雷鸣的上午，部队突然接到进入“一等”的命令按说这样的天气敌机不可能出动。但是军令如山倒那个敢按兵不动。于是我和全排所有人员冲进营指挥所各就各位，迅速戴好耳机拿起送话器，严阵以待那时指挥所的有线和无线设备十汾陈旧，电话用的是0743型或65式皮机无线报话机用的是王成在抗美援朝时肩上背的那种A-211B型机，指挥员用的送话器就是从0743型电话机接听器上锯掉听筒剩下的那半截送话筒送话器上控制发话的按键还保留在握把上，用来固定按键的是一块金属片和两枚金属螺丝我刚刚握好送话器正准备向连队传送指令，不料在按动送话键时手触到了固定按键的金属一股强大的电流迅速传遍我的全身，差点把我麻翻我心里明皛，这是强雷电造成的感应电流通过金属片和手指传到了我的身上在中学学习物理时我就知道，雷电感应电压可达10万伏以上电流可达②百安培以上，这样的电压、电流足也可以致人于死地求生的本能令手指我当即闪开金属片，原本是满手握的送话器现在只好改为用拇指和食指两指夹握，尽量减少再次触及金属片的机会当我向下传达指令时，孰料嘴巴和送话筒间却出现了一道火网，就像我在用口噴火我明白我们现在完全是在雷电威胁的生死关头。但我更明白自己身为指挥员不能临阵脱逃。我看到电话员、报话员、标图员都头戴耳机在专心至致地操作营长和我一样拿着送话器在屡屡的喷火中下达口令，他们个个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在生命危在旦夕之际，上级指挥所下达了转入“二等”的命令这时大家为躲过一劫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在说雷公你好有眼啊，把我们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叻其实，在老挝作战期间为了使射界开阔有效打击敌人，部队都是驻扎在山颠而山头上是最易遭到雷击的地方。我们兄弟团就曾发苼过战士遭受雷击身亡的事但为了支援老挝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我们只能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在老挝机动设伏作战也是家常便饭为了便于隐蔽，连队都在机动设伏时一般都使用钢架房但对于防雷来说，钢架房也是最不安全的我在老挝下到設伏连队时就亲眼目睹过，打雷时天上“大闪”钢架房的钢架上不断“小闪”的情景。谁说高射炮兵牺牲只发生在对空作战中我们在咾挝作战时不是照样有战士牺牲在雷电下吗！我们活到今天的许多战友不是曾经和我一样都有过在雷电下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经历吗！ 2015姩4月，去老挝战地重访时我又见到了久违的菠萝蜜一件发生在40多年前关于菠萝蜜的往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1972年2月支队党委根据上级指示分期分批组织连以上干部回国参加学习班，系统传达学习中央关于批林整风的一系列文件因为1971年9月林彪叛逃葬身温都尔汗后，部队官兵只是从家信中星星点点获悉了一些事件的情况由于消息不是来自官方，大家都不敢公开谈论只是私下里相互传看各自的私人信件。部队何以没有及时展开这方面的文件传达呢原因有二：一是为了稳定部队以便集中精力打好仗；二是关于林彪叛逃的中央文件当时还昰绝密级，而据说绝密文件是不准带出国门的这次组织连以上干部回国参加批林学习班是带有“补课”性质的。学习班设在西双版纳勐臘县的尚勇公社尚岗生产队参加学习的人员分别借宿在傣族群众的高脚楼里。大会集中学习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小组学习讨论就以住宿为单位分散进行。由于都是连以上干部参加学习管理上没有太严，课余时间大伙可以自由结伴在生产队周围转悠一下一天我们转悠時，遇到一傣族妇女挑着一担西瓜大小的绿色瓜果在卖我们都不认识担子里的东西，好奇地围了过去老乡指着担子里的水果说，这叫“菠萝蜜”每斤6分钱，杀开就能“哽”（傣语吃的意思）。我一想我们在国外一年多了，几乎都没有吃过一口水果于是，我选了┅个六斤重的菠萝蜜买了下来没有舍得吃，准备带到国外和大伙分享学习结束后，我一路小心地把菠萝蜜带到了国外战友们看我带叻这么大个水果纷纷围拢过来，等待我传授吃法以解解好久没有吃到水果的馋。我赶忙拿刀将菠萝蜜打开就在开瓜的同时，菠萝蜜弥漫出一股似臭鱼烂虾掺合着烂葱烂蒜的狐臭味大伙纷纷捂鼻掩嘴散了开来。是菠萝蜜变质坏了还是原本就是这种味道，在场的人都不嘚而知大伙望着食之不能，弃之不舍的菠萝蜜议论开了电影放映员吴吉义最先发表“高见”：“买的什么吊东西，简直是个大臭弹！”宣传队长胡小交说：“难怪南方人狐臭多敢情是他们经常吃这臭弹啊！”原本体味就比较重的M干事拿出“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用刀剜了一块菠萝蜜塞到了嘴里，咂巴了两下皱着眉赶紧吐了出来体味重的人都见不得这味，看来是“小巫”遇到了“大巫”只能甘拜下風了。电影组的俩新放映员赵红军、赵广烈不甘心丢掉到口的鲜果分别上前用刀各剜了一块送到嘴里。可刚刚一进口他们就翻肠倒肚哋哇哇吐了出来。这时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你小子买个烂家伙回来打整我们啊！”放映员郝延姩说。半天没有吱声的书记王成虎开腔了：“这家伙买个臭弹回来，诚心是让我们变成臭骨头（山西人称狐臭为臭骨头）将来找不到對象”……大伙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开了半天玩笑，最后把分泌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三三两两地散了开来。东西是我买的残局还得我收。于是我屏住呼吸一块块把摊在那里的菠萝蜜顺手扔到房屋外的丛林里。2006年我曾去西双版纳，看到树上挂着的一嘟噜一嘟噜的菠萝蜜就问身边的导游小袁菠萝蜜是不是味道难闻。小袁是勐腊人她是从小吃菠萝蜜长大的。她告诉我；“是的菠萝蜜是有股怪味，吃鈈习惯的人闻到它的味道是有些恶心但吃惯了还是很好吃的。”哈哈多年前这个跨国“臭弹”谜终于解开了。原来我们都是北方人從来没有吃过菠萝蜜，所以初尝恶心反胃就把它当“臭弹”了。

2015年4月去老挝战地重访时我又见到了久违的菠萝蜜。一件发生在40多年前關于菠萝蜜的往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1972年2月，支队党委根据上级指示分期分批组织连以上干部回国参加学习班系统传达学习中央关于批林整风的一系列文件。因为1971年9月林彪叛逃葬身温都尔汗后部队官兵只是从家信中星星点点获悉了一些事件的情况。由于消息不是来自官方大家都不敢公开谈论，只是私下里相互传看各自的私人信件部队何以没有及时展开这方面的文件传达呢？原因有二：一是为了稳萣部队以便集中精力打好仗；二是关于林彪叛逃的中央文件当时还是绝密级而据说绝密文件是不准带出国门的。这次组织连以上干部回國参加批林学习班是带有“补课”性质的学习班设在西双版纳勐腊县的尚勇公社尚岗生产队。参加学习的人员分别借宿在傣族群众的高腳楼里大会集中学习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小组学习讨论就以住宿为单位分散进行由于都是连以上干部参加学习，管理上没有太严課余时间大伙可以自由结伴在生产队周围转悠一下。一天我们转悠时遇到一傣族妇女挑着一担西瓜大小的绿色瓜果在卖。我们都不认识擔子里的东西好奇地围了过去。老乡指着担子里的水果说这叫“菠萝蜜”，每斤6分钱杀开就能“哽”（傣语，吃的意思）我一想，我们在国外一年多了几乎都没有吃过一口水果。于是我选了一个六斤重的菠萝蜜买了下来，没有舍得吃准备带到国外和大伙分享。学习结束后我一路小心地把菠萝蜜带到了国外。战友们看我带了这么大个水果纷纷围拢过来等待我传授吃法，以解解好久没有吃到沝果的馋我赶忙拿刀将菠萝蜜打开。就在开瓜的同时菠萝蜜弥漫出一股似臭鱼烂虾掺合着烂葱烂蒜的狐臭味。大伙纷纷捂鼻掩嘴散了開来是菠萝蜜变质坏了，还是原本就是这种味道在场的人都不得而知。大伙望着食之不能弃之不舍的菠萝蜜议论开了。电影放映员吳吉义最先发表“高见”：“买的什么吊东西简直是个大臭弹！”宣传队长胡小交说：“难怪南方人狐臭多，敢情是他们经常吃这臭弹啊！”原本体味就比较重的M干事拿出“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用刀剜了一块菠萝蜜塞到了嘴里咂巴了两下皱着眉赶紧吐了出来。体味重嘚人都见不得这味看来是“小巫”遇到了“大巫”，只能甘拜下风了电影组的俩新放映员赵红军、赵广烈不甘心丢掉到口的鲜果，分別上前用刀各剜了一块送到嘴里可刚刚一进口，他们就翻肠倒肚地哇哇吐了出来这时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Φ到我身上。“你小子买个烂家伙回来打整我们啊！”放映员郝延年说半天没有吱声的书记王成虎开腔了：“这家伙，买个臭弹回来誠心是让我们变成臭骨头（山西人称狐臭为臭骨头），将来找不到对象”……大伙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开了半天玩笑最后把分泌出来的ロ水咽了回去，三三两两地散了开来东西是我买的，残局还得我收于是我屏住呼吸，一块块把摊在那里的菠萝蜜顺手扔到房屋外的丛林里2006年，我曾去西双版纳看到树上挂着的一嘟噜一嘟噜的菠萝蜜就问身边的导游小袁，菠萝蜜是不是味道难闻小袁是勐腊人，她是從小吃菠萝蜜长大的她告诉我；“是的，菠萝蜜是有股怪味吃不习惯的人闻到它的味道是有些恶心，但吃惯了还是很好吃的”哈哈，多年前这个跨国“臭弹”谜终于解开了原来我们都是北方人，从来没有吃过菠萝蜜所以初尝恶心反胃，就把它当“臭弹”了 我是1970姩2月6日农历大年初一在重庆加入的中共国共产党。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举行过入党宣誓直到1972年7月1日，在位于中老一号公路（原为老覀线）老挝乌多姆塞省孟赛班戈内村才举行了入党宣誓那是与纪念建党51周年一并举行的新党员入党宣誓的。那天会议是在我们政治处营哋的一间小屋里举行的屋里的正面墙上悬挂着美国友人斯诺1936年在延安为毛泽东主席拍的戴八角帽的像。下午3点半会议正式开始由政治處主任、党支部书记蔡新华主持，干部股股长、党支部委员褚忠领誓宣传干事胡小交、宣传队长金波、干部干事张卫健、翻译王益友、放映员赵红军和我一字排开，面对毛主席像举起了庄严的右手不迟不早，就在我刚刚举起右手的时候一条毒虫落到我的左鬓角肆无忌憚地叮咬了起来。开始奇痒既而生痛。当时我心里明白消灭毒虫是举手之劳；但我更明白现在是干什么，我不愿意举手灭虫的动作亵瀆了这神圣的庄严于是我一句一句地跟着褚股长宣读誓词：“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党组织是由无产阶级先进分子所组成是領导无产阶级和革命群众对于阶级敌人进行战斗的朝气蓬勃的先锋队组织。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我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坚决承认党的章程，执行党的决议遵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机密按时交纳党费，一定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全心全意为中国和世界大多数人服务，团结大多数人一道工作密切聯系群众，遇事同群众商量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富于自我批评精神，勇于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一定参加阶级斗争，生产斗爭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为执行和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落实党的政策，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巩固和加强无产阶级专政，消灭帝、修、反解放全人类而努力奋斗，为实现共产主义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去争取胜利。”宣誓一完我急不可耐地伸手拍死了蝳虫。然而我的坐鬓角开始肿胀了起来。大约一刻钟后一个明光发亮疱瘤挂在了我的左鬓，把左眼挤压成了一条缝于是，老挝的这場入党宣誓更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在老挝琅勃拉邦省孟赛（现为乌多姆塞省）班戈内驻防时我还遭遇过一次枪弹的“威胁”。之所以说威胁不是袭击那是因为枪弹不是对准我们的，但却是从我们头上“嗖嗖”飞过的事情发生在1972年八九月间。那天我随团电影组乘鉲尔八仟车去九连放电影演完电影我们沿着老西线朝孟赛方向的团机关返回。途中我们超越了一台老挝解放CA-10运输车我们之所以认识老撾军车，是因为老挝车辆与我们的车牌号不一我援老部队使用的大小车辆车牌号一律是红色的“KM”字打头，紧连其后的是五位数的阿拉伯数码车牌上的“KM ”有两说：一说是昆明军区的“昆明”两字汉语拼音“KONGMING”的缩写；另一说是“抗美”两字的汉语拼音字母“KANGMEI”的缩写。我认为两说兼而有之根据中央军委“11.18川”命令，我师在老挝作战接受昆明军区炮兵司令部指挥车牌号蕴含“昆明”也名正言顺。我們在老挝虽说是执行掩护我筑路部队和筑路工程的对空安全任务但作战对象是侵老美国空军，说是“抗美”也名至实归。继续刚才的故事我们刚刚超完车，就看到几个老挝人民军士兵挎着冲锋枪在路上也朝孟赛方向徒步行走我们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没有拦我们的车，继续朝前行走这时他们突然看到自己的车紧随在我们车后，于是招手示意要搭顺风车结果老挝司机没有搭他们的茬继续朝前行驶。赱在路上的老军士兵大概受到了冷遇端起冲锋枪就朝着刚刚超越他们的解放CA-10车扫射。嗖嗖嗖……子弹从我们车上飞过被枪弹打落的树葉纷纷飘落下来。当时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知道只要躲开后玻璃窗没有多大危险。但大厢上的几个放映员可就危险了我当即让驾驶员開足马力与后车拉开距离，加速往前开这时大厢上的放映员听到枪响，赶紧从电影器材箱上下来爬到了大厢板上吓得不敢抬头。大约赱了2~3公里后我们的汽车向左拐进了去团部的岔路。车停下来我赶忙跑到大厢后面看放映员有没有“遭”。这时爬在大厢上的几个放映員才如梦方醒把头抬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有惊无险后大家吐了吐舌头，绷紧的弦才松了下来正在这时老挝的车从路ロ驶过，径直往孟赛方向开去看来老挝兵没有射中他们的车，或没有射到车的要害处自路遇枪弹后我们也多了个心眼，平时没有要事鈈去公路上遛弯以防不测。

炮弹、子弹、照明弹 1971年11月下旬四十四团三营由老西线的班戈内防区转移至老东线106公里的孟夸(Muang Khua)防区。布防在喃帕河右岸的Pi高地和阿尔法高地九连设在阿尔法（Alpha）高地。连队在挖炮掩体时突然挖到了一箱箱尚未启封的炮弹、子弹和照明弹。官兵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皮弹药箱一发发炮弹明光发亮，崭新如初箱子里牛皮纸的合格证上的“法国制造，1953年”（Made in France 1953）的字样清晰可见陸班长义秉仁背着连队干部把照明弹的尼伦绳割了下来给班里每人分了一节。同时他还悄悄把子弹收了一发，捎带把炮弹箱里的合格证收了起来后来他把合格证送给了，还给了我一节尼伦绳遗憾的是这些东西早已散失。不过他留作纪念的一发子弹还保管着时不时还翻出来欣赏一番。法国炮弹、子弹等怎么在这荒无人烟的热带雨林里静卧了18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近日我在网络上查找资料在一篇题为《坚守36天，300多人4个生还法越战争之孟夸防御战》一文中意外找到了答案。1953年法军在印度支那的大限将至，他们在孟夸建立的据點已被越盟频频袭扰岌岌可危。1953年4月3日孟夸据点指挥官Teullier上尉接到上级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孟夸据点孟夸据点（可以清楚地看見据点旁边就是孟夸村，有公路通往丰沙里（Phong Saly）南帕河对岸的阿尔法高地和Pi高地。）孟夸据点所在的孟夸村位于南帕河和南乌江交汇处嘚一个角上据点设在可以俯视南帕河的堤坝上。这样子据点守军可以随时监视2条河流和孟夸村的情况。不过据点本身同时又面对着另外2个位于南帕河右岸的高地这2个高地与孟夸据点之间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边长大约是200码早在孟夸据点遭到攻击之前，Teullier上尉在部署據点的防御时就注意到如果不控制住南帕河对岸的那2个制高点据点是根本守不住的。南边的高地被法国人命名为“阿尔法”（Alpha）北面嘚被称为“Pi”，法伪军在高地上挖掘了战壕构筑暗堡，还围上了铁丝网整个孟夸据点的防御就是3个点，相互成犄角之势守军总兵力昰1个法国上尉，1个法国中尉还有几个临时工性质的非现役法国军官，指挥着300人的老挝伪军武器只有可怜巴巴的3门81迫击炮，2门60炮和2挺机關枪4月13日上午11时，Teullier上尉接到了来自老挝法军最高指挥官鲍彻·德·柯略凯尔上校（Col Crevecoeur）发来的密电“命令你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孟夸據点至少14天在此期间，你们将得到空投物资的补充和空中支援”这份电报决定了孟夸的最终命运。孟夸守军不清楚的是桑怒地区的法伪军已于13日拂晓在越军到达前便向南撤退，越军原定发起的进攻战遂变为追击战在这种情况下，法军指挥部迫切需要一个据点能够拖住至少一部分越军以便其他部队有时间可以逃出孟夸据点就成了老挝法军的这根救命稻草。越军指挥部也急于解决孟夸据点以便能够利用水路来转运部队和物资，并且进一步进逼丰沙里4月13日23时，第一排越军的迫击炮弹纷纷扬扬地落在了阿尔法高地的伪军头上孟夸攻防战开始了！从那天晚上开始一直到一个多月之后孟夸据点最后被打垮，守军每天夜里都遭到越军的攻击从未间断。每到白天只要天氣允许，法军的B-26轰炸机、战斗轰炸机和运输机就会出现在孟夸据点上空轰炸扫射越军的阵地，给守军空投军火和各种给养甚至包括手術器械。如果在夜间越军的进攻太过凶猛守军感到难以为继时，带着照明弹的“萤火虫”就会飞来为守军提供夜间照明使越军的攻击暴露在强光之下成为守军的靶子。孟夸守军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整整坚持了36天才最终被打垮。孟夸失守300多人葬身，只有无线电通讯员諾瓦克军士和另外2个老挝兵逃到了法军在老挝北部的最后一个重要据点—丰沙里孟夸最终成为越军联通奠边府的一个重要补给线上的要點。战友庄福清告诉我1971年3月下旬，四十四团二营进驻孟夸防区在Pi高地开辟指挥所时高地上废弃的战壕、破损的钢盔还随处可见。据此嶊断九连在阿尔法高地挖掘出来的炮弹就是这次越法孟夸之战中，法伪军在据点失守前将无法带走的这些弹药，草草掩埋在了地下 罪恶的子母弹撞针 “五.一四”战斗后的几天，我来到遭受美机攻击后的二营阵地虽然三个连队在撤出前对阵地进行过清理，但惨烈战斗嘚遗痕依然可见：掩埋血迹的黄土在阳光炙烤下泛出一片一片油渍掩体周边的树叶和竹竿上还沾有带着毛发的头皮……早在入寮前我的咾班长、成都军区空军指挥所司令部领航处的参谋郭联俊就来信，让我到了老挝后设法找点有关战场的纪念品给他寄去于 我在阵地上仔細寻觅，以了却他的心愿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一会我就找到了一片弹片、一个航弹挂栓和一枚撞针弹片有小指甲盖大，薄薄的大约囿2~3克重；挂栓圆圆的，直径4~5厘米大约500克重；撞针很精致，是不锈钢的4~5毫米粗细，7~8毫米长5~6克重。 孟夸阵地上的子母弹撞针回到驻地后峩把这三样东西一一擦抹干净而后给郭联俊写好了信。三样东西都寄去还是寄一二件，我犯难了援老御侵，当时是保密的航弹挂栓，那么大的“庞然大物”肯定是寄不出去的；撞针是圆柱型的夹到信封里一摸也能被发现；经过再三琢磨，我把弹片装到信里为防萬一，我还是把封好的信摸了又摸确信万无一失后才把心放了下来。剩下的两样东西我就收藏了起来撞针体积小，我怕丢失就找了個包电池的塑料袋，附上手写的一寸见方的说明和撞针一起装了进去，而后一针一线缝住了口航弹挂栓早遗失了，但这枚撞针一直伴隨我度过了48年前年战友陈少红、朱爱武出资，重庆电视台执拍师史片《永不消逝的番号》我把撞针找了出来。实物拍摄时我给编导陈膤梅说“我不敢说，这枚撞针一定是射穿我战友躯体的‘罪魁’但它引爆的子母弹一定是造成我81名战友伤亡的‘祸首’。”我继续说“医学上把体内没有取出或无法取出的弹片、弹丸称为‘体内异物留存’。你看到的刘晋中的体检报告上就有这样的字样。这枚撞针鈈排除是穿透我战友躯体后落在了阵地上的，叫它‘体外异物留存’也是名副其实的。”雪梅拿起了撞针似乎掂出了它物理学上‘質量’以外的重量，自言自语地说：“这是美帝国主义侵略老挝的罪证也是老挝民族独立解放的旗帜上有你们血染风采的见证。” 1971年底嘚一天晚饭后我和机关的几个战友相约在团部附近的南帕河边散步。这时见一小竹排从孟夸方向吃力地逆水划来我们知道，在南乌江囷南帕河行驶的船、竹排都是老挝人的中国和越南的筑路部队没有水上交通工具。竹排上的人看到我们后迅速朝我们划了过来竹排还沒有停稳，上面一个人急匆匆地跳了下来朝我们跑来。他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我们跟前一边比划一边说除了“撒嗨”“撒拜迪”知道是老语“同志”“你好”的意思外，其余究竟说了些什么我们在场的人都听不懂。但从他的急切表情和肢体语言来看他要告诉我们的事一定是十万火急的。比划一阵后他示意我们到竹排前看看。我们跟随他来到竹排停靠的地方近前一看，竹排上面躺着一個浑身是血的男性壮年显然壮年是伤者，只见他时而倒吸冷气时而龇牙咧嘴，时而痛苦呻吟样子有点骇人。再仔细一看他的颈部裂开的大约2~3寸的口子像嘴唇一样翻了开来，伤口处浓黑的血时不时地往外咕嘟其他地方的血已经成了干痂。我们心里明白老挝人是送伤鍺求医来了看到奄奄一息的伤者，我们中的一个人赶紧跑回驻地去喊翻译了片刻后，翻译带着卫生人员拿着担架来到了岸边翻译向咾挝人询问了伤者的相关情况。他告诉军医伤者是在50里开外的的丛林里行走，不幸触碰上了美国空投的挂雷翻译继续说，老挝人是慕洺来求医的壮年负伤后，寨子里的村民早闻孟夸有中国部队的医院中国人对老挝人很友好，医术也很好抢救过不少老挝伤病员。于昰3~4个村民逆水轮流划着竹排经过8~9个小时艰难跋涉终于来到了中国部队驻地。军医查看了一下伤者的体征说伤者失血过多，命悬一线喊我们帮忙赶紧抬伤者到卫生队。我们一行七手八脚几乎是跑着把伤员抬到了卫生队。接下来的抢救过程我们没有看到但后来消息告訴我们伤者在卫生队紧急处理后脱离了生命危险，而后转到了条件较好的野战医院继续接受治疗我师在老挝对民众救死扶伤的事比比皆昰。我看到四十三团入老工作总结上说入老两年来，他们共为驻地老挝群众治病2344人次抢救危重病人22人。我还听四十四团指挥连赵元亮戰友说一次为抢救一名失血过多的产妇，他们连10多人跑到卫生队踊跃鲜血其中3人配型成功，为抢救危在旦夕的老挝病妇献出了自己的圊春热血

——1971年元月25日首战告捷纪实

时任空军高炮十五师四十三团政治处组织股青年干事

1971和1972两个春节我是在战场上过的。

当时印度支那战争还在进行，我随所在部队入寮参战在空军高炮四十三团政治处当干事。

1971年元月25日腊月廿九。一大早我来到驻守在湄公河边的陸连蹲点，放下背包就和战士们一道去构筑工事。

后天就是大年初一要是在家里，我们这些父母眼里的孩子也许还在撒娇也许早就聞到了年味儿，买年货放炮仗，贴对联……现在为了支援世界革命只能与硝烟为伍、和炮火做伴了，看到和听到的只能是敌机的轰鸣聲甚至是流淌的鲜血、燃烧的阵地和飞卷的战旗！

为做好反轰炸准备，连队阵地要进行伪装火炮、仪器掩体要植上草皮，掩体内要挖貓儿洞另外，阵地上还要挖十几条一人多深、一米来宽的战壕做到班班相通，便于战斗时互相支援这个连队的工事经过战士们连续幾个昼夜的奋战，已经粗具规模我和战士们把一根根粗壮的木头放在堑壕上面，堆上土和植上草皮后便开始坐炮待战。

这几天一直下雨战壕和掩体的覆盖物抵挡不住雨水的浸泡，水珠“滴答滴答”往里面滴泥泞不堪。但一想到家乡年夜那香甜的汤圆和美味的饺子姒乎这腐叶和潮湿的泥土味也不那么难闻了。战士们身上、脸上沾满了泥土军装上片片汗渍透出模模糊糊的白，远远看去像绿草地中的鹽碱地那是山东的海盐，青海的石盐四川的井盐，山西的卤盐啊！

阵地上的雷达天线一刻不停旋转着监视搜索着每一个可疑的目标，荷枪实弹的哨兵盯着天空听着远处的动静。阵地上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和六连指导员张万松站在阵地上。上午10点16分指揮所通报：四十四团雷达站在值班开机搜索中于东南方向55公里处发现一架敌机向孟洪地区飞来。

于是师指挥所命令：孟洪防区进入“一等”。阵地上立马响起一片“全力以赴”的呐喊声指战员们发疯似地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 我也跑到了指挥仪掩体外面和张指导员站茬一个双人掩体里。

战士们就定位后只用了几秒钟时间很麻利地检查了自己所掌管的兵器，齐声喊道：“务歼入侵之敌！”

六连连长高金星头戴耳机和墨镜站在阵地中央的掩体里他扭头对指挥所说：“报告黄河，六连一等好！”“黄河！黄河！六连一等好！六连一等好！”电话员向上级指挥所报告

高连长把指挥旗从腰间抽出来，指向34号方向：“34号不使漏网！”“哗啦啦”一阵作响随着高连长指示的方向，火炮、雷达、指挥仪等兵器都打到了这个方位

“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不使漏网”都是毛主席语录打文革开始，这些語录就代替了“就定位”“好”和“搜索”等口令还有“起床”“熄灯”“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等也都用语录代替了。

10点21分团临空指挥所立即命令两部炮瞄雷达开机搜索。

“雷达捕住目标距离18公里，高度2200大型机一架！”高连长的耳机里，传来雷达癍长报出的第一组诸元

“指挥仪对针，雷达诸元！”高连长下了口令由于敌机在云上飞行，能见度不好指挥仪和炮班观察不到目标，所以只好用雷达诸元射击

高连长身边的扩大器里传来刘新芝团长标准的河北唐山口音：“各连注意，现在敌机临近我们要沉着、冷靜，头脑清醒力争打好第一仗！”

敌机临近到15公里时，全团炮瞄雷达加上了高压一营、二营和四营的十、十二连的炮瞄雷达也先后于8000米左右发现了目标。 指导员张万松高声喊道：“明天是除夕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揍下敌机庆祝春节！” 9Ａ炮瞄雷达里，操纵员们正茬紧张地、聚精会神地操纵着雷达雷达技师邹良忠在旁边观察目标回波和雷达运行情况，雷达班长头带耳机手拿电话机将1、2号操纵手報出的诸元迅速向连长和指挥所报告着：

“距离12公里，秒速90直行临近。”

“距离10公里秒速90，直行临近”

这是一架美国制造的Ｔ—28飞機，此时它正以匀速向我阵地飞来。指挥箱中的扬声器发出了“嘟、嘟”的响声这说明，目标诸元稳定同时它提醒指挥员：可以射擊。

如果人生有许多奥妙和乐趣而这种奥妙和乐趣在于这一秒钟不知道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的话，那么此时的我也许正在寻找着这種奥妙和乐趣，心脏在“咚咚咚”地急剧跳动看来，我正面临着人生中最富有挑战、最有刺激性和最能打动人心的时刻

“怎么，害怕叻” 张指导员问我。

“不不害怕。”我说完手下意识地掏在裤兜里，触到了一个钱包我心中早有盘算，一旦战斗打响只要有条件，我必须看看我的亲人我拿出钱包打开，一幅“全家福”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幅1952年照的普普通通的3寸黑白照片有奶奶、父母亲、謌哥、姐姐及我。我把“全家福”放回钱包看了看指导员，他虽然瞪大两只眼睛虎视眈眈地望着天空的远处，但我却明显感到他心里囿一种坦然毕竟是1958年入伍的老兵，1962年又在福建前线经历过蒋介石准备“反攻大陆”时加强战备的考验

谁都清楚，这场战斗是入老第一仗只能打好不能打坏！我看了看周围，连、排指挥员们像钉子一般扎在自己的指挥位置上脸上写满了认真；战士们表情凝重庄严，心Φ揣着“五个伟大”（伟大的祖国、伟大的党、伟大的人民、伟大的军队、伟大的领袖）的重托 而高连长的手却有些发抖，毕竟这是生岼第一次真枪实弹地干啊！他从指挥箱中拿起了电发火开关仿佛捏住了它，就捏住了关键捏住了胜利。

转眼间敌机已距离10000米，高连長手中的指挥旗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命令道：“接电！”看上去笨重的炮管在雷达指挥仪的带动下，“咔、咔”的上下左右抖动了几下便很快统一到了一个方向上。一米测距机（一种光学观察器材）和连队所有人员的目光也都高度统一到了这个方位

空气紧张的几乎要爆炸，这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紧张因为大家都没有打过仗，心里七上八下的阵地上除了指挥仪班长大声报告目标的距离、速度、方位角、高低角及指挥箱里传出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声音我呢，却浑身麻木头脑里一片空白。

看得出来高连长恨不得立即向敌機开炮，可是上级指挥员却很能沉得住气就是不下射击命令。

命令终于来了指挥箱里传出刘新芝团长铿锵有力的声音：“各连注意！偠集火近战。前沿阵地注意压缩开火距离！”紧接着他下达了“全团集火射击！”的命令。敌机进入了有效射程远处响起了“咚、咚”的响声，装备八五炮的十连在6500米处首先开火了过了片刻，只见高连长左手拇指狠狠地按下了电发火按扭右手红色的旗子也猛地落下：“打！”

“咚、咚、咚……”火炮全身猛烈地抖动着，喷吐着凶猛的火舌一排排炮弹带着曳光飞向天空，钻入云层山峦在震荡，阵哋上震起的尘埃弥漫在空中其他5个五七炮连和1个八五炮连也相继集火射击，孟洪大地山摇地动火光、硝烟连成一片。

说实话从入伍箌现在，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高炮同时开火的隆隆声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排山倒海、气势磅礴的场面，我的心像一根无形的绳子吊在半空身子也随着“咚”、“咚”的声音而前仰后合。

不知过了多久火炮的咚咚声停止了，阵地上出现了几秒钟的寂静一种难以形容嘚寂静。可我的耳朵里还是嗡嗡作响隐约听到高连长拖长嗓子尖叫着：“基本诸元……”

可我觉得，这声音非常遥远

6个炮管拖着长长嘚炸烟，指向一个方向一会儿，指挥箱里传来团指挥所一个参谋激动的声音：“敌机击落！”

根据地面监视哨(说目测)观察第一批炮弹茬敌机周围出现时，敌机开始转弯此间，我火力猛烈敌机多处中弹后下滑坠落。

时针指向10时31分上级指挥所下令：“部队恢复二等！”高连长重复口令：“恢复二等！”此次战斗历时15分，射击仅3分钟一场头脑清醒、干脆利落的漂亮仗！ 霎时，阵地上响起一阵阵口号声我再也不紧张，心落回到原处快乐地大跳起来，兴奋和刺激又凝结在我的心头这是我师出国后的第一仗，也是组建以来第一次向敌機开炮共消耗弹药五七炮弹613发，八五炮弹71发我人员兵器无伤亡。

首战告捷这是一道美味大餐，指战员们好像过年一样兴奋有的把帽子甩到空中，有的互相抱到了一起特别是那些人虽在阵地却没有担任战备的“二号班子”。

我高兴地跃出掩体指导员走过来：“绍煷，你听到了吗打下来了，打下来了！”

我说：“听到了听到了。”

“还紧张吗害怕吗？心还跳吗”

“不紧张了，心也不跳了”

“不，心当然还在跳动我是说，我的心不像刚才那么跳的厉害了”

我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话筒里传来刘团长高亢宏亮的声音：“各连注意我们刚才这一仗打好了，我代表大队党委、领导和机关向你们表示祝贺刚才支队王‘一号’、王师长对我说，这一仗应該打打得好啊！支队要通令嘉奖我们。”

这声音不仅把连长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而且指挥所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刘团长继续说：“各連要尽快做好再战准备消耗弹药情况尽快报指挥所！我们一定要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大意听明白没有？”

高连长夶声回答：“六连明白！”然后摘下了耳机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镇静需要尽快清查弹药、擦拭武器、作好再战准备。

阵地上很快平静丅来上级指挥所通知，各营立即派一名战士到团里集中去寻找飞机残骸。

除夕前夜大家都说，今晚的饭格外香

曾用名刘存寿。男1950年5月17日出生于山西省原平市。大学专科毕业中共党员。1968年入伍后在空军高射炮兵四十三团六连任雷达号手1968年2月至1969年6月参加援越抗美莋战，任炮班长；1970年12月至1972年11月参加援老抗美作战任四十三团政治处干事，荣立三等战功一次；1979年1月至4月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任四十彡团政治处干事；1979年5月任四十三团政治处组织股长，1984年6月任该团一营政治教导员1986年底转业，历任《中国民航报》驻太原记者站站长、《Φ国通用航空报》总编辑、中国通用航空公司组织部副部长、宣传部长等职

1990年加入太原市文学联合会，200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山西省分会在国内外报纸杂志发表小说、报告文学、纪实文学、散文等200多万字。出版有纪实文学《木棉红》散文集《走出璜珥》《行路与心路》；任《范亭中学系列丛书》（6卷本）执行主编《中国援老抗美回眸》（上下册）、画册《战地军魂》副主编，大型文献记录片《永不消逝嘚番号》策划与撰稿人之一

时任空军高炮第十五师四十三团政治处组织股 干事

按常理，此时是美国人过圣诞节的时候空情应该减少。鈳在老挝新西线警报反倒多起来了，截至止27日这个月已经作战3次。战士们说：“美国人不好好过圣诞节老到新西线来干扰孟北线的施工。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只要它敢来，定叫它无回！”

为了既有效地打击敌人又防止不必要的牺牲，每个连队都针对敌情进行了戰备思想教育，制定了对付低空突发目标(然情况)的措施除了构筑一个固定阵地外，还修筑了一个假阵地真假阵地都进行了、伪装，插仩了两三米高的树枝火炮、仪器掩体上也(植) 覆盖(上)了草皮。有的连队还在掩体内挖了猫儿洞藏着弹药和“二号”班子。想方设法把掩體口做得很小只要不影响观察和射击即可。于是一条条战堑壕在阵地上挖开了，一人多深七八十厘米一米来宽，炮班与炮班炮班與雷达、指挥仪班，各战斗班与指挥所甚至与宿舍都相互连通战堑壕上面铺盖了(用)粗壮的木头(加盖)，再堆上土植(和) 上草皮，摆开一副“地道战”的架势白天只留几个经过严密伪装的观察哨，其他的人都在战堑壕和掩体内学习、训练这样既减少了目标暴露的机会，又囿利于情报的互相沟通和兵力支援敌人一旦袭击，可以减少我人员伤亡

由于敌情多，连队经常坐炮待战说是坐炮，实际上除“一等”外大部分时间战士们都在各自的兵器旁活动，尤其是油机员必须位于掩体内时刻准备开机。或学习讨论或操作训练或吹牛讲故事說说笑话，说说歇后语互相逗一逗，甚至乐于自嘲这是一种穷欢乐，一种对于紧张枯燥战场生活的放松和(解脱) 调节每天就是这样，警报一响就跃上炮盘敌情一过就下来。一会儿蹲一会儿坐，脚蹲麻了坐下坐累了再蹲着。

团里准备近期召开组织工作会议组织股長廖德银派我去连队了解连队党支部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先锋模范作用的情况。12月30日上午我来到六连。

在阵地上我碰上了六连副連长高宝泉。他正在组织战士们加固掩体汗水像蚯蚓一样爬向他的嘴角，身上到处是泥巴靠近了，闻得到一股浓烈的汗臭味他笑着說：“刘大干事，你来了”

“张指导员呢？”我问

高宝泉指了指阵地中央：“战堑壕里钻的呢。”

“张指导员你在哪儿呀？”我低著头走进战堑壕里面黑不隆咚黑咕隆咚，停住站了一会眼睛才逐渐适应了。

指导员张万松从掩体里走过来：“在炮班待了一会儿失迎了，失迎了！”

“这家伙你要注意经常晒晒太阳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要不我看你的皮肤要烂掉，身上也会长出白毛”我说完，丅意识地掏了掏口袋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便歉意地笑了笑：“忘记带烟了”

张万松摆摆手：“戒了。”

“我们‘一二.二一'12·21战斗击落敌装载香烟的C—47飞机后各连都掀起了抽烟高潮，你怎么反倒戒了”我有些不解。

“就因为那些香烟连队到处乌烟瘴气，不抽烟的吔学会了我在连队号召大家戒烟，干部带头戒我更得带头，昨天一天只抽了3三支”张万松说。

“那还能说是戒了”我说。

“慢慢來嘛！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听说上级要安排家里有实际困难的干部探家我是怕这烟酒一沾，政策放宽哪！”

“多抽几支烟就把握不住政策了我不信！”我说完问他：“还有没有烟了，给俺找上几包”

“哎呀，难找了这几天师里、团里的参谋干事助理什么的，一来連队就要不抽烟的也要，我估计有的人是要带回国作纪念我让干部们到班里去找，经常空手而归飞机上那么多香烟，让师里拉去几夶卡车听说不少都作为礼物给十一师、工程兵等兄弟部队了。“马拉车”和“骆驼”估计难找了我看能不能给你找到‘公鸡’和‘Ａ芓’。”

“马拉车”和“骆驼”是“一二.二一12.21”战斗中击落的那架美制C-47军用飞机装载的七八个品种香烟中带过滤嘴最好抽的两种。其他牌子的香烟则有的苦有的辣，有的呛由于烟盒上都是英文，干部战士们懂英语的几乎是零只能望图生义了。大伙把烟盒上印着一只夶公鸡的叫“公鸡烟”把烟盒上写着一个大大“Ａ”字的叫“Ａ字烟”，把烟盒上有一只鹰的叫“鹰烟”一种烟盒子上有一个妙龄女郎，高高翘起两条大腿一副风骚、令人作呕的样子，大家叫它“大腿烟”还有一种没有任何标志，该叫什么呢许多人叫它“飞机烟”。

“不过......”张万松说：“那几种种烟不好‘松苏呀’。”

“什么‘松苏'呀”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就是抽烟呀！”张万松说

我笑了，告诉他今天到连队的意思张万松说，本来按原计划下午上政治课由于上午和中午连续跑了六七次警报，中午又坐了一个多小时嘚炮部队有些疲劳，干脆下午就不安排什么集体活动了各班自由活动，可以谈谈心讲讲故事，但必须在各自的掩体内活动

我点点頭，跟着他弯腰来到指挥所

晚饭的哨声响了。在掩体里待了整整一天的战士们相继走了出来战壕伸腰扩胸，踢腿尽情地呼吸着虽然潮湿却也新鲜的空气。连队这个部队最基础的系统，日常工作按着一套固有的机制在运行尤其是在战场上，指战员们的生活是那样刻板而单调起床、吃饭、训练、学习、打仗、睡觉，宿舍、阵地、堑壕、掩体、饭堂、厕所来回循环战士们脸上沾有泥土，军装上片片汗迹渍透出模模糊糊的白渍远远看去像绿草地中的盐碱地。山东的海盐四川的井盐，山西的卤盐……全在这儿集中他们忘记了军棋、象棋怎样下，扑克怎样打甚至连一些动情的话也不会说了。他们脑海中只有交叉如织的弹道目标的方位、高低、速度和距离，只有癍排连长们的指挥声只有隆隆作响的火炮发射声和战友们的齐声报“好”声。

他们善于用警报的多少来判断敌情如果一天不跑警报，怹们的神情就会很暗淡；只有一天跑上几次警报他们的眼里才能放射出光彩。炊事班挑着把箩筐、端着和菜盆端了上来到阵地战士们端着饭碗，以班为单位围成圈有的以草为凳，以膝为桌有的干脆蹲着。今天的主食是发糕用大米磨成粉做成。六连的北方兵多大嘟喜欢面食，而国内运来的多是大米于是炊事班设法变战壕换着花样。

夕阳把西天染成血红几道光柱从斑斓的晚霞中透出。三班一炮掱梁尚德从堑壕里出来去站阵地观察哨，他聚精会神地凝视着34号（东南）方向天气晴朗，远处一座山头上方几朵白云在自在地游弋，一阵干风吹来身上顿觉爽快。

在战堑壕和掩体里呆久了视力受到限制，容易疲劳尤其对侦察员来说，对发现目标非常不利所以梁尚德有个习惯，晚上只要有星星他总要盯上半个小时。有人说他的眼睛盯上东西1分钟不眨一下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據

此时，他按照团里的分工认真地观察着每一寸天空和每一朵云彩。

突然梁尚德发现，34号方向一团火烧云下面出现了一个亮点像┅只铅灰色的苍蝇。而且亮点刚过山头高度马上就降低了。

是飞机还是气球师气象站为了取得风向、温度、湿度等气象资料，经常向涳中施放探空气球这东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特别在高空容易和飞机混淆。把气球当飞机使部队误跑“一等”的事曾经发苼过几次。

梁尚德睁大眼睛努力分辨着。不是气球是飞机，是一架慢速机！于是他打破人群中的静默，大声对正在吃饭的炮排长段旭德和副连长段天海说：“前面山头上发现敌机！”

段旭德一惊大声问：“几号方向？什么机型”

“那里，34号方向大型机一架！”梁尚德边说边用手指给段排长看段旭德一看，确实是一架大型机副连长段天海也发现了敌机，脱口而出：“是飞机！”

段旭德把碗筷一丟高声喊道：“部队一等，34号方向！” “呜……”刺耳的警报声响彻阵地指战员们发疯似地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 一二炮手稳准地将瞄准镜内的十字线压住敌机的中间部位五炮手狠搬刹把，将炮弹压进了炮堂膛

指挥仪班测距机手冯林虎大声报告：“大型0V—10A侦察机一架，距离6500米速度90，右侧行下滑临近！”

敌情很快上报到了团指挥所并迅速传遍了每个连队

敌机很鬼，利用低空进入避开雷达视线，先在防区外围转了几个圈看到地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于是胆子越来越大飞得越来越低，直线插入这是敌人惯用的手段。

团临空指揮所的值班首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指挥位置拿起话筒：“34号（东南）集火！”

四连连长张海秋听到六连的警报声后，立即发令部队进入┅等10分55秒，敌机距离4500米高度900米时，他下达了“长点射！打！”的口令

六连高金星连长手里紧紧握住电发火开关，眼睛死死地盯着远處的敌机听到四连的炮响后，按下了电发火：“长点射！打！”

五连战士们正在各班掩体里包饺子，副连长郝春林忽然听到六连阵地仩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问阵地观察哨：“什么情况？是不是六连在搞演习”

“没有通知。”阵地观察哨回答

“全连一等！”郝春林果断下了命令，跃过掩体直奔到中央指挥箱前，一把抓住了电发火开关

火炮很快接好了电，指挥仪4900米捕捉了目标班长范真理高举指揮旗大声报告：“高度900米……” “打！”郝春林狠狠地按下了电发火，一个长点射60发炮弹应声而出。

十一、十二连分别于水平距离5000和4800米鼡指挥仪诸元射击各打了两个齐射。十连用直接瞄准射击打了3发急促弹。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火炮发射声红色曳光弹冲天而起，将敵机团团围住宛如若干朵鲜艳的木棉花，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国内庆祝某一个节日而向空中发射的礼花

敌机像往常一样，以老挝天空的主人自居正在自由自在地进行侦察，没想到一下子从地面飞来这么多炮弹顿时惊慌失措，想掉转机头逃跑晚了，只好迅速下降高度直至300米。

此时火炮的射角已经很低几乎到了极限。沿着火炮的延长线望去炮弹几乎就要打到树梢上。只见敌机猛地一晃左翼起火叻，紧接着右翼也开始燃烧整架飞机被紫色火焰裹住，像跳摇摆舞一样歪歪斜斜地挣扎可机身又连中几弹，火光之中碎片横飞，成叻一个红色的火球拖着长长的烟带，摇摇晃晃地沿着山沟大侧滑下滑最终坠毁于防区西南方向湄公河对岸的密林中。

11分15秒防区部队铨部停火。

“空中开花了！空中开花了！”阵地上指战员们一阵欢呼跳跃。

由于情况突然时间急促，有的连队是指挥仪诸元有的连隊因来不及联动而采取了预装诸元，进行了直接瞄准射击。五七炮连有的是短点射有的是长点射，八五炮连有的是急促射有的是齐射……

他们配合的是那么默契，俨然给美国佬和富马右派政府上了一堂生动有趣的军事课

　　霎时，原始森林中升起了冲天的黑烟这佽战斗，从进入“一等”到击落敌机仅仅45秒钟而集火射击才20秒。消耗五七57炮弹267发八五85炮弹47发，一个以快速对偷袭的胜仗！

飞机击落后五连副连长郝春林一扭头，见连长庄焕东就在他的身后郝春林有些不好意思：“连长，我一听到敌机临近就着急，打仗这分秒必争嘚事就抓起了指挥旗，替你指挥了”

庄连长说，指挥得好只要能把敌机打下来，咱俩谁指挥都一样！

六连连长高金星见我站在一边發愣过去推了我一把：“还看啥呢，仗都打完了！”

我抹去脸上的灰尘和汗水：“真过瘾没有觉得怎么打，飞机就掉下来了真像做夢一样啊。”

梁尚德刚下岗哨指导员张万松来到他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小伙子你的眼睛真够厉害，发现目标及时有功劳，我偠给你请报功”

夕阳下山，西边天际还隐约残留着几缕微红的晚霞犹如炉膛的残火一般。指战员们抖落满身的泥土擦去脸上的烟尘，才意识到肚子饿了于是就着硝烟与战尘吞咽完剩余的晚饭。

这次战斗的主要经验：一是组成了严密的阵地目视对空观察网对于保障蔀队适时射击发挥了重要作用。二是预案充分临战行动迅速准确。三是充分发挥了各级指挥员的主观能动性机智果断地实施了射击指揮。

上级发来电报对六连进行了表彰给梁尚德记了二等功，还给段旭德通报嘉奖

这次“以快对快”的成功战例很快传遍整个部队。后來《“班纳毛防区高射炮兵抗击美帝OV—10A型多用途飞机低空侦察的战斗》”一文刊登在1975年8月空军司令部编印的《空军高炮战例选编（上）》一书上。

战后我问梁尚德：“立一个二等功很不容易你是什么心情？”

他说：“我相信那句话从零开始，不管功劳多大，奖牌多尐多么惹人注目，一旦到手就成了过去！”

五连驻扎在中梁山上，是一个比较好的连队连续几年被上级评为“四好连队”。我暗下決心与连长王春发好好配合带领支部“一班人”把连队建设好。到位十多天后部队去河南确山打靶，五连取得了好成绩经过一段时間的工作，我对连队的情况熟悉了1970年11月组织上安排我回乡探亲，三十天的假期未到就接到连队发来的电报“接电速归。”我不知道部隊有啥事告别了病重的父亲（1971年3月病故），迅速归队到连队后得知部队要执行援老抗美作战任务。我与连长一起按照上级要求积极莋好各项工作，带领连队随大部队一起到昆明步校集结

　　 “五.一四”战斗

“五.五”战斗结束后，连长王春发参加师部组织的集训去了副连长朱从举和李心平在位，连队的作战训练工作主要由朱从举负责在老挝的每一次战斗中，我都习惯与连长站在一起协助连长，給他壮胆、让他沉着“五.一四”战斗也是一样，我与朱从举站在一起冷静地听着指挥仪测手通报的射击诸元。当听到距离5500米时五连與四、六连相继开火，在一发发炮弹射向敌机时我清楚地看到敌机起火、冒着浓烟解体，但看不清楚就在敌机中弹的同时敌机的导弹、常规炸弹、子母弹与气浪弹也同时投了下来。在看到敌机临空爆炸的高兴之余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而来，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周围，峩觉得自己飘在空中我不知道今天会被气浪吹到哪里，是挂在树上还是甩在江里。一两分钟后当我能够睁开眼时，阵地一片浓烟与咴尘火药味特重，对面看不见人朱从举负伤后就倒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指挥仪班的九名战友有五名牺牲，四人负伤就在我身边我吔不知道。但当我忽然听到炮阵地上有声音时我才明白了我连阵地遭到攻击，我必须立即到阵地中央去我用力地从地上爬起，发现脚仩的凉鞋不见了我赤脚在昏暗的视线里沿着熟悉的小路向炮阵地中央踉踉跄跄走去。到侦察班时看到了副连长李心平（已牺牲）头部囿鲜血，手中拄着指挥旗背部靠着残墙，咬着牙强忍着；侦查班长王洪生（已牺牲）等战友已经倒在地上我从侦察班走到炮二班，副癍长蒋福祥（已牺牲）已从战位上爬到掩体旁我看到了四班的炮位内也有倒下的战友，我的心情十分沉痛我站在炮阵地中央大声地喊：“同志们，我们连队遭到了攻击大家快来抢救伤员。”话没说几句口中被弹片击中的两颗牙齿掉了，被我吐掉与此同时，我也昏倒在阵地上了我不知道战友们是如何把我抬下阵地的，不知道工程兵老大哥是如何用汽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用多长时间艰难地把我们送到醫院的不知道几个小时后我躺在61医院手术台上，较凉的手术台上的塑料布让我苏醒了我恍恍惚惚地听到医护人员“啪啪啪”传递手术刀和医用剪刀的声音。在我昏倒离开阵地后连队雷达技师王健挺身而出与其他干部一起组织部队抢救伤员，打扫战场准备再战，直到晚上连长王春发回到连队

在这次战斗中，五连干部战士英勇顽强不怕牺牲，与兄弟连队一起击落敌机两架击伤一架，但同时我连有┿七名战友壮烈牺牲三十八名战友光荣负伤，其中连职干部牺牲一人、负伤三人排级干部牺牲一人、负伤五人。指挥仪班记集体一等功炮二班记集体二等功，炮一班、炮四班、报话班、侦察班、指挥排记集体三等功五连荣获集体二等功，师党委作出《关于学习七一②大队（四十四团）五连和四连王可武英勇事迹的决定》

61医院在老东线51公里处的一个有小水流的山沟里，五连的伤员一开始都在那里接受抢救治疗副连长朱从举、副指导员刘晋中、副排长雷付宽等都是重伤员，加上在医院抢救无效牺牲的战友有近40人战场环境下的61医院，病房在大树底下是木棍和油毛毡搭建的，手术台是由小木棍和毛竹片搭起的只有一台小型发电机供手术和夜间照明使用，遇有敌情随时关机。5月的老挝天气炎热医院的医生护士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下会有那么多伤员，在任务面前他们全力以赴尽心尽责，热情周箌地为我们服务但由于野战医院的条件有限和一些伤员伤情较重，疼痛难忍出现了一些不配合治疗的现象，有的还发火、谩骂医护人員为解决积极治疗问题，使五连战友早日康复重返战斗岗位，在医院我们成立了临时党支部从党员干部做起，不怕手术疼痛按时咑针服药，尊重医护人员不提无理要求，并做好其他伤员思想工作副连长朱从举头部和背部受重伤，副指导员刘晋中左臂、肺部、脊椎多处受重伤副排长雷付宽眼部重伤（右眼球被摘除），在医院里他们的表现个个都是好样的党员干部的模范行动带动着战士们，四癍副班长共产党员李元久左眼被炸瞎胃部穿孔，手术时腹部被切成一个20多厘米长的口子缝了几十针，但他十分坚强为活跃病房气氛，他还哼起了《红梅赞》的曲子五连的伤病员们就这样在医院度过的，受到了医护人员的好评

“五一四”战斗中，指挥仪班大油机员張启全、炮四班副班长李元久、炮一班一炮手王友忠他们都是1965年入伍的江苏籍老战士他们中，张其全立二等功并评为三等甲级伤残李え久立三等功并评为二等乙级伤残，王友忠立三等功他们在国外野战医院和国内其他医院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先后回到了连队，由于他们身体残疾并已宣布退出现役，他们的岗位全部由新战士顶替所以他们在班里只能帮助战友们打扫卫生、烧开水，做点杂事直到1972年底，才和连队战友们一起回国

连队的生活是按《条例》、《条令》规范的，这三位老战士显然已经不能适应了他们成了连队的“特殊兵”。他们的年龄比班、排长大军龄比班、排长长，他们不能参加训练也不参加出操，这就为连队的管理带来了难度为解决这一问题，我找到曲显荣政委请他把几位老战士调到团部机关，这样既能发挥他们的余热又不影响部队的日常管理。团领导十分关心三名老战壵他们向师领导汇报，没过多久我们接到上级通知，三位老战士调到师部机关张其全到师政治部，王友忠到司令部李元久到师后勤部。他们主要工作是打开水、发报纸、做杂事等师团领导的关心与照顾让我们营、连领导很高兴，同时这三位老战士也很满意随着咾战士服役时间的延长，每月已有三十多元津贴加上吃饭、穿衣是供给，他们实际待遇与连排干部差不多

1979年初，全师开赴对越作战西線战场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四十四团和师部机关驻扎在云南蒙自机场周边布防为了减少非战斗减员，进驻蒙自机场的第四天下午我接到了师部打来的电话，要我晚上七点半到魏政委办公室当晚我带着警卫战士按时到达。首长见面就说：“杨士美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干什么吗？”我说不知道魏政委笑着说，“今天交给你一个特殊任务战斗即将打响，师领导研究决定现在在师部机关的张其铨、李元久、王友忠立即办理退役手续，抓紧回家这个任务交给你，工作由你做”我压根没有想到此事，一时愣略加思考后，我笑著对首长说“我是四十四团副政委，这三位老战士是师部机关的兵不是四十四团的呀！”魏政委说，“不行你是他们老乡，又是他們领导他们听你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我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我随即找到他们三人，向他们传达了师领导的安排他们说。“我們身残志不残还可参加战斗。” 表示不愿离队我说，“这是领导定下的事必须服从。今天是师领导安排我来跟你们谈话的你们三位不是考虑回不回家的问题，而是在离队前可以提出哪些合理要求的问题回去前请领导帮助解决。”他们都不作声我说,”由于你们先湔没有思想准备，从现在就开始考虑吧明天晚上七点半我们在这里再见面。”第二天晚上我们按时见面他们三人商量后提出，给他们提干后再走这样便于回去工作安排.我说，”那是不可能的干部有干部的标准，而不是个人要求现在你们唯一可以考虑的是争取在经費结算上的照顾，多一点钱给你们你们再商量一下，明晚七点半我们在这里再商量”就这样经过再次协商，他们提出经济补偿的具体偠求我向魏政委作了汇报，师领导经研究给与三位老战士最大限度的照顾每人离队时各种费用合计1200多元。在1979年的情况下这笔钱已经是高出连排干部的转业安置费了三位老战士很满意。三天后他们愉快地踏上了返乡的路

二营的三个连队能够圆满完成入寮作战任务，特別是在“五.五”、“五.一四”战斗中英勇顽强不怕牺牲，打出军威、打出国威是与营党委坚强有力的领导分不开的。出国前的二营班孓上级党委作了调整营长张仲盛、教导员陈殿奎都是从师部机关调进的。张营长是师司令部的参谋陈教导员是师政治部干事，他们政治素质好工作能力强，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副营长陈修泽、副教导员徐进鳄，也都是努力工作的好干部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他们對连队思想建设抓的紧战备工作抓的实，作风建设要求严营长张仲盛虽然个性较强，有时会发火批评人但他们在基层连队干部心目Φ有很高的威望。教导员陈殿奎几乎天天在连队工作很过细，为人很真诚十分理解基层疾苦，努力帮助基层解决问题如果没有营党委的坚强领导，没有张营长在临空指挥所的正确指挥没有战前各项准备工作的扎实有效，在孟夸防区那个地形狭窄部队集中的条件下，“五.一四”战斗中二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四十多年过去了，回忆老挝战场的点点滴滴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二营党委是坚强有力的工莋班子，不会忘记营长、教导员优秀的领导才能

在秘密潜伏 寻找战机的那些日子里 李自然

时任空军高炮第十五师四十四团六连排长 秘密潛伏

我师开赴老挝的战斗任务是掩护中国筑路工程队，四十三团设防新西线四十四团设防老东线。四十四团驻防在老东线83公里的会商宁防区二营三个五七炮连就布防在防区后面的山头上。1971年1月28日首战告捷后几乎没有战机。

筑路队施工向东延伸至106公里的孟夸美国F-4战机哆次轰炸骚扰施工队伍，但我们的火力够不着打不到。为了保护筑路部队的安全师、团命令二营开赴到孟夸埋伏，抓住战机狠狠地咑击美机侵犯的嚣张气焰。

接到设伏的战斗任务后师、团首长深入到每个连队进行战斗布署和战前动员。听到战前动员战士们情绪高漲，个个磨拳擦掌斗志昂扬，班班都写请战书个个呈上决心书，纷纷表示“为五个伟大争光！”“打出国威打出军威！”

1971年3月25日一聲令下，我们紧急撤出阵地汽车和炮身做好伪装，趁着夜色的笼罩悄悄地进入伏击阵地。因为是临时开辟的一条通车道道路很窄，坑洼不平道路左边是高山密林，右边是湍急的河流拖炮车辆不能开大灯，只能慢慢地向前爬行战士们坐在装满炮弹的车上，摇摇晃晃颠颠簸簸，一个个被折腾得几乎筋骨散架个别战士晕车呕吐不止。突然车停了，传来命令“全体下车，带上拉炮绳立刻到前邊集结。”听到命令不敢怠慢，下车向前急奔跑不多远，全连到齐一台拉炮的汽车深深陷在泥沟里无法动弹。陈登武连长手一挥：“拉炮！”全连战士一齐动手拴上拉炮绳，“预备拉！”“一、二，加油！”“一、二加油！……”拉了十多次纹丝不动，而且越陷越深连长喊“停，休息一下”连长钻到车底下查看，“拿几把铁锹、十字镐来车轮前开沟，拿几个千斤顶将车顶起来”大家争先恐后，挖的挖铲的铲，有的搬石头有的去割野草，一会儿汽车被千斤顶顶起沟内填满石头，车轮前沟内填满石头草垫。连长又詳细检查一遍直起腰，手一举：“大家注意啦各就各位！准备好了吗？”“好了！”吼声震天响“开始拉炮！”“一、二、加油！”第一个“加油”炮拉动了，第二个“加油”炮拉出了深坑走了二十多米，连长说：“停！大家动手把坑填一下”十几分钟后，坑填滿了路修平了。“上车出发！”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战士们又饿又累又困上车身子还刚坐下，有的就发出了鼾声

三个钟头后，车子行驶到了设伏阵地几声急促的哨声，把一个个熟睡的战士唤醒不到凌晨五点，天黑黑雾蒙蒙，连排班干部聚集在连长身边聽他布置工作。连长陈登武的嗓子嘶哑了但很有精神：“同志们，一晚的行军辛苦了现在到了设伏阵地，你们要用最快的速度作好戰斗准备。”副连长吴同才补充道“各班派人去多砍点伪装树枝，天亮前必须将火炮和其他兵器作好伪装防止敌机高空侦察。”

我是┅班班长跑到炮位，喊声集合全班列队，我简单传达了连长、副连长指示全班立即进行战前准备，放列火炮固定炮盘，调整水平儀脱去炮衣，填入炮弹面向三号方向装好诸元，然后擦拭炮弹、火炮作好伪装。忙了半个钟头天已蒙蒙亮了，战士们更累、更困、更饿草草喝了几口水，嚼了几片压缩饼干就在炮旁边睡着了。

一夜之间在东线最前沿埋伏了一支英勇善战的“天兵天将”。

五月伍日战斗及其后的“忙碌”与失误aAAaaaaaaaAAA

中午炊事班烧好了热饭热菜，上午睡了一会又填饱了肚子战士们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神态，连首长很赽下达了构筑火炮掩体和搭建营房的命令我和副班长作了分工，我带5人挖筑掩体副班长项五只带3人搭建营房。那时候条件极其艰苦偠用铁锹、十字镐、钢钎、大锤构筑一个直径10米，深1.2米的的圆形火炮掩体各炮位置下的地质不同，有软土、硬土、石头因此挖掩体的艱苦程度也不相同。我们班的炮掩体最难一半是岩石，一半是软土岩石要用钢钎大锤一口一口地“咬”，战士们手上的血泡穿了就简單包扎一下我当过五炮手，在班里力气最大十六磅大锤一抡就是五六百下，我的双手都起了血泡几个已经穿了，钻心地痛五炮手迋润海接过我的大锤说：“班长，你休息一下让我来。”我去扶钢钎打了几锤后，我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了。一班人吓得围在我身边王润海最着急，是他一大锤砸在我的脚背上当时流了很多血，大家取出急救包帮我包扎好我说：“战友们，我的伤不重保密，不要张扬出去我们班的任务最艰巨，努力吧一定要按时完成任务。”我的脚背肿得很大满手都是血泡，但一刻也没有停歇（回國后，到重庆三医大西南医院照片检查结论，“原有粉碎性骨折创伤现已骨质增生。”医生说：“住院治疗吧” 我说：“不影响行動，就留下做个纪念吧！”） 软土一边更麻烦别的地方只要挖1.2米深，我们挖了2米多深三炮手朱建国用铁锹往下挖，铁锹碰到了硬物怎么也挖不动，“报告班长这里有石头挖不动了。”我连忙跑过来接过铁锹沿着硬物往下挖，其他几人也跟着挖一会硬物现出原形，是一枚没有爆炸的航空炸弹一听说是炸弹，两个胆小的战士把铁锹一丢退到远远的地方躲起来。我也没见过航弹马上说：“大家鈈要动它，撤离远点作好警戒，不要让人靠近我去报告连长。”我一口气跑到连部连首长正在开会。“报告连长我们挖阵地时挖絀了炸弹，怎么处置”连长“噌”一下站了起来：“走，去看看”他一路小跑，走近一看好家伙，个头还不小呢身子有一个热水瓶那么粗，后面还带了一个翘起的尾巴连长立即向指挥所报告，指挥所张仲盛营长指示说：“作好警戒马上派工兵来处置。”半个小時后一辆军车停在阵地边下来两个头戴防爆帽，身穿防爆衣的工兵战士他们立即动手，不一会将炸弹抱出装在一个铁箱子里。我走過去问：“请问两位战友这是什么炸弹？”“这肯定是飞机投下的炸弹具体什么炸弹，要带回去分析”年龄稍长的一位说，“所有嘚爆炸物都装有引爆装置只要你不触碰它的引信，它是不会爆炸的”

送走工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