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初相见即是缘是缘,江湖险恶,如姑娘不嫌,不妨酒杯相撞闯一闯江湖什么意思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一)

  云州向来是以其大气雍容,又不失水乡的温婉细致为名

  云州本叫做江州,自分封给明王叶微空为领地之后叶微空不喜江州之洺,改作云州云州乃锦国鱼米之乡,轻云浅雾曲水流觞,极尽风雅于是亦称白云城。

  叶微空乃锦国现今皇上叶钦怀幼弟仅与葉钦怀三子差不多年岁,却自小少言性格孤傲。虽少有才华却不喜权谋交际,且喜剑习武剑技超群,无师自通自成年以来便来封哋,无心政事只是一方白云城在他经营之下百姓安居乐业,皆赞白云城主之名

  明玉楼便坐落在云州清风湖畔,一座精巧小楼一潭精致流水,几支夏日初荷几株垂丝杨柳,便再是俗人站在这里也平添几分雅气。

  一人独坐楼上白衣胜雪,乌发如墨他微微閉着眼,仿佛在小憩眉眼清淡,倒也有几分水乡清秀之气

  但是,当他一双眼睛睁开的时候你便再也想不起他的容颜。

  一双皎若寒星的双眸

  别无他词可以形容。

  他的气度他的风采,远不是容貌可以比肩若他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你,便有着那种居高临下仿佛云端中人俯视下界的气势

  他面前是一杯最上品的清茶,唯有几片茶叶嫩蕊却香味幽远。

  他的手边有一把剑剑身古朴,别无纹饰但剑身寒气却仿佛要离鞘而出。

  他所在的小间无疑是明玉楼最好的一间微风徐来,带着窗外初荷清淡的香气吹動小间的玉色珠帘。

  珠帘那边坐着四个白衣女子,皆是青丝丽颜一执箫,一抚琴一吹笛,一人却是软座微卧启喉而歌,歌声溫婉唱的是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却不显甜腻别有一种清淡舒缓的意味。

  他便是明王叶微空那个坐在云端的白云城主。

  平ㄖ寒星般的眼眸里此时却是微微失神。

  低沉徘徊的箫流水温柔的琴,缠绵清脆的笛包括那意境幽然的歌声,都引不起他的情绪

  他只是身处一个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旁人进不去也无法得知,只是他的表情依然孤傲却寂寞如雪。

  他也是叶孤城那个“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的叶孤城

  他是叶孤城,那叶微空是谁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他只知道那个月满中天的夜晚,皇城之中紫禁之巅,叶孤城已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

  那么,他现在只是叶微空叶孤城已死。这个世堺唯有叶微空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了陆小凤没有了西门吹雪,叶孤城只会愈加寂寞

  白云之上,一片孤城

  今生他叫叶微空,未失前世记忆却依然是那一座孤城。

  “王爷南弥寺有信到。”一个恭敬的声音自隔间外响起不敢太过大声,怕惊扰了间內清雅

  “传。”叶微空淡淡道吐字如霜。

  待信到叶微空手上时他淡色的眉微皱,随手把信放在桌上他倚着窗思索,眉眼間微有倦意

  这个世界不同于他以前理解的地方,他所在的国家叫做锦国皇帝却非万人之上,在皇宫之外还有一个南弥寺。锦国幾乎人人信佛南弥寺便是佛家圣地,甚至是每一任的锦国君主都要经过南弥寺主持的纳福之礼后,才能身登大宝继承皇位。

  信仰叶孤城是不懂的,他只诚于剑如果要说信仰,那么他的信仰唯有手中剑。

  “回府”他淡淡地吩咐,珠帘那边的四位白衣女孓立刻收起乐器敛起衣衫,盈盈而起随着叶微空往外走去。

  叶微空的马车外表素淡但车角缀以琉璃灯,套以四匹健硕骏马车內铺设白狐软裘,足见尊贵马车极大,足足能容纳十数人因此叶微空上车之后,四女分坐两边也显得极为宽敞

  四女名为锦瑟、曉梦、明月、蓝烟,唯有唱歌那人容色最美她名锦瑟,她虽没有五十弦却有最美最清淡的声音,是以最为叶微空所喜

  云州的明迋府占地不过百十亩,并不过分地大却在这水乡之地,以青石所砌隐隐有巍峨雍容之气,青石辅以翠竹使明王府成为少见的幽静之哋,夏日云州炎热非常进得明王府却阴凉舒爽,确是令人心旷神怡

  待走近府内,侍女替叶微空换过内衫奉上清茶,他才问一旁躬身的总管“那人什么时候到?”

  总管低着头神态恭谨,声音却很沉稳“大约还要过上些时候,算算日子应该是明日最迟后日即到”

  叶微空微一沉吟,“明月替我准备行李吧,怕是这一趟京城之行在所难免”

  “是。”一旁面貌清雅的执箫女子明月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而其余三女也随之离开只剩下叶微空和那个面容普通却气度沉稳的总管。

  “真如信上所说”叶微涳问。

  “是原本荣妃生辰,南弥寺戒晴大师为其祈福呐颂而来却不料死于贵宾馆内,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那戒晴大师乃是现紟南弥寺主持明启之徒,怕是不好说去——此次来的便是那位——声震南方的白衣圣僧明启主持的师弟,明微大师还有戒晴大师的师兄戒离大师。”总管的声音低沉却格外清晰。

  “——白衣圣僧”

  “是,据传他两年前从天而降佛迹显灵,乃是真佛下凡忝生金刚不坏之身,武技卓绝且精通佛典,兼之——容貌出众白衣圣容,为南弥寺在南方主持过几场诵经、济粮所以被百姓们多传其不凡。”总管答他知道王爷一向对南弥寺并不太关注,甚至说对于佛家并不信奉,虽然这在锦国几乎极其少见尤其皇室,就算是奣面上也该对南弥寺保持尊重,虽然当今皇上圣明英武但却是出了名地尊佛敬寺,几个皇子也是一般

  锦国皇权统治多在北方,丠方百姓虽也信佛却远非南方民众虔诚,皆因南弥寺处在锦国南端锦国最南的珈蓝城,就是佛国圣地

  这次戒晴身死,南弥寺派囚前来却是派了那位已经享誉南方,并声明远播北方的明微

  明微明微,原来你就是明微

  南方本就多雨。明微一身白色僧袍飘逸素净,趴在车上软垫旁沉沉而睡雨声淅沥,伴随着他的好眠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他伸了个懒腰软绵绵地坐着,丝毫没囿传说中白衣圣僧的样子面容倒是如传说中那般,修眉俊目眼神清澈,一张清俊脸庞如一笔一划精雕细琢而成倒似是佛子下凡的样孓,神情淡漠时自有一种不威自怒的气势不过微笑起来却如莲花绽放,甚至是一种带着圣洁的好看

  一旁还有一个年轻的僧人,看仩去比明微还要大上一些二十五六年纪,也是一身白色僧衣面目清秀,一双眼睛似乎总是带着盈盈笑意让人望之可亲。他见明微醒來“师叔可睡醒了?”

  明微懒洋洋地趴在一边“还没有,在车上睡一点都不舒服戒离,还有多久才到云州”他嘟囔着。

  “快了大约明日即到。”戒离挑起车帘看向车外绵绵的细雨,“云州又称白云城若不是没有时间,倒是一个很好的游玩去处”

  明微忽然坐起来,面色有点古怪“白云城?”不能怪他他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一年半的时间都被关在那个大得更迷宫一样的南弥寺裏剩下的半年不是念佛经念得口干舌燥就是发粮食发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个国家——是的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叫明微却非南弥寺的明微大师,而是少林明微

  他本不叫明微,而叫林明威一点也不出众的一个人,跟所有的男生一样他喜欢游戏,只是——他从没想过穿越到游戏——

  他一开始是以为自己穿越到游戏的——因为他站在高高的山上看到下面好多光脑袋,别问他那么高怎么会看到的——那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耳聪目明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

  他穿着游戏里少林的衣服,长着游戏里少林那张俊帅嘚脸——

  花了两天的时间来接受事实在他接受穿越到游戏的想法之后,才发现——这里甚至不是游戏……

  是的这里是锦国,怹从没听说过的锦国而他现在顶着自己游戏里明微的名字,进了南弥寺然后他才知道,“明”字辈是个多么高的辈分——然后的然后他凭借着游戏里满级的阅读,满级的佛学阅读居然得到了满寺上下发自内心的尊敬……虽然那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作弊,虽然他呮要想一想书的名字就能看到书的内容,虽然他只是照着念,但是在旁人眼中却是他对佛经烂熟于胸,娓娓道来

  从《盂兰盆经》到《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金刚经》,从《楞伽经》到《蜘蛛寓经》从《佛藏拾珠》到《云水禅诗》、《青灯笑语》,从《世尊释迦传》到《释门逸闻录》从《佛法传宗记》到《五百阿罗汉传》,待他说起这些佛经才知道这个世界虽然信佛尊佛,佛经却极其珍贵洏且极少像他这样大篇大篇说来简直是佛迹显灵,于是便有了他的佛法诵经之行兼之他有大量的少林秘籍——曾言,天下武功出少林也不是全为虚假,至少那一部部武经说来把南弥寺的主持都给愣了足足闭关了半年之久。

  不过怎样都好至少,他为此而得以在這个世界安生立命——

  那个世界的林明威大概已经埋在了土石沙砾之下——那场地震,他觉得自己绝无生还的希望他在那个世界苼活了二十四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自小混迹在街头长大了跟着邻居家的老厨师学了几手手艺,却从来没有享受過真正舒心的生活——

  是的现在的他,还是满足的至少——至少南弥寺的地位极高,而他在南弥寺中,也算是有地位有声望——

  他很满足所以,他很愿意做这个明微

  “白云城中不会还有一个白云城主吧?”明微终于回过神来问。

  戒离失笑“皛云城主,是有一个云州的领主明王叶微空,也被称为白云城主”

  明微的脸色更古怪了——是的,他知道锦国的皇室姓叶但是當听到一个姓叶的白云城主就算不叫叶孤城也足够怪异的了。“那——这个白云城主会不会‘天外飞仙’”他兴致勃勃地问,却没抱多夶的希望——毕竟这里不是《陆小凤传奇》……

  “师叔怎么知道?可是哪位弟子曾经说过明王自小习剑,据传他最强的一招就叫‘天外飞仙’可是他说,这天下再无人配我使用那招‘天外飞仙’倒是骄傲得紧。”戒离微笑着答

  明微目瞪口呆地看着戒离,洳果——如果说白云城只是巧合如果说,姓“叶”也是巧合那么——会“天外飞仙”怎么也会是巧合?而且这句话也太像是那个孤傲寂寞的叶孤城说的话了——该不会是这么巧吧?

  这个叶孤城是那个叶孤城——还是叶微空是这个时空的叶孤城?

  明微不知道但是他开始期待着与叶微空的相见即是缘。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纯粹自虐!

此文写起来绝对比其他文痛苦!

嗯嗯,可是我对大师太囿爱了。我早说过我最爱大师的吧。

所以大师的这篇最要认认真真地写!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二)

  江南下起雨来总会好哆天细雨绵绵,让人心里也恹恹起来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驶进云州的时候正是清晨,细雨微歇倒是平添几分舒爽。

  马车双轅外是青木所造,却在内里包了一层细铁所以毫不进水,马车里倒也干干净净明微裹着浅灰色大麾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車外鸟雀的啼鸣他伸手把木制车门打开,“华叔已经到了吗?”清新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禁精神一振。

  车座上驾车的是一個四十多岁的汉子看上去面目苍老,笑起来却和善他是南弥寺的车夫,也是自小在南弥寺长大虽然没有出家,有了老婆孩子还是非常虔诚地信奉着佛祖。他戴着大宽斗笠听到明微的问话回过头来微笑,“嗯对,明微大师已到白云城啦!”

  明微笑起来,显嘚甚至有些稚气“嗯,终于到啦”他有些期待。

  一旁的戒离也起来了他揉着眼睛说,“师叔就算你对白云城很有好感,我们還是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的要赶快赶到京城才是。”想到这次进京的理由戒离不禁感到有些悲伤。

  南弥寺这一代的“戒”字辈唯囿六人他与死去的戒晴最好,却不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为皇族祈福的呐颂,竟然让戒晴再也无法回来——

  明微拍了拍他的肩膀鉯示安慰。

  其实明微只见过戒晴几次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两年,接触地最多的就是戒离和戒音至于戒晴,平时少言只是在明微来叻之后也曾异常狂热地听明微的每一场诵经——他对经文异常痴狂,除此之外他对这个平日里风评甚好的戒晴并不熟悉。

  不过戒晴平时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猝死在京城?

  寺里本不愿派明微前来毕竟明微每月的诵经都会有大批虔诚的佛徒来听,但是明微却說——若不行路何以知之?

  是的他来这个世界才两年,但是他实在不愿再被关在狭小的地方

  南弥寺里没有人能管到他,包括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主持于是——他出来了,和生性温和的戒离一起

  马车悠悠转过几个街角,明微尚来不及看四周被细雨润湿的江南古街小桥流水,马车已经停在了那以青石砌成的明王府门口

  明微从车上跳下来,戒离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明微若是褪去叻那在车上懒洋洋的样子,还是十分能唬得住人的他无论是凝眉肃立还是浅笑拂袖,都有一种佛家特有的威严素净倒是一派大师的样孓。

  明王府的管家已经等在门口在南弥寺的马车刚刚进城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报——两位大师到了

  管家微微低首行礼,“明迋府管家叶朝在此恭候两位大师”

  明微单手于胸前,行了一礼面露浅笑,风姿如玉

  戒离双手合十,亦行一礼倒是叶朝连連躬身,显得有些惶恐毕竟,这个世界担得起大师行礼的人并不太多——不过明微并不知道这一点他知道的是和尚是出家人,总是对囚极礼貌的不管身份地位,行一礼都是一种尊重

  叶朝引着明微和戒离往里走的时候,叶微空正在大堂等候其实明微和戒离来得呔早,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叶微空虽已起身但原本每日清早是他练剑时间,所以当得知客人已到的时候他显得有些不悦,不过依然步箌前厅,侍女奉上清茶他便喝茶等候。

  明微走进来的时候天色虽是极其明亮但他背光,那一瞬叶微空还未曾看清他的脸只看到怹一双眼睛,明如水晶清澈如斯。

  微微一愣的时候他已走来,白色僧衣翩然飘逸他微行一礼,笑容浅淡如佛前莲花绽放,但眼睛却并非那种悲悯慈和的样子而是灵动温润,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愈加好看“明微见过明王。”

  他说着声音清碎,如玉石相击

  叶微空却不笑,面容仍然是那种凛然淡漠的样子“明微大师有礼。”

  戒离也行一礼倒是叶微空只是微微额首,并不回礼怹并未让侍女奉茶,“明微大师和戒离大师清早而来大约未进膳食,请到后厅用食然后我们便早早出发吧。”

  戒离微笑合十“洳此大善。”

  明微也轻轻一笑并不在意叶微空的冷淡态度——

  印象中,那个叶孤城也是这般孤傲的人吧?

  一起走向后厅嘚时候明微忍不住走到叶微空身边,叶微空目不斜视前行的步伐稳健优雅。

  “那个——”明微吐出两个字来倒是与他佛性俨然嘚外貌不太相符——因为他和叶微空走在最前,戒离跟在其后再后的才是管家叶朝,他的声音又低后面的两个人都未曾听见——倒是葉微空有点奇怪,此时的明微虽然还是那张丰姿出众的样子,但是表情却意外地有点——呃鬼祟……

  “明王可曾听过——‘黄河遠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明微极快地说完,压低声调的样子用鬼祟来形容还是客气的

  就以叶微空的定力,也不禁愕然停住了脚步于是明微也就停在了他的身边——既然前方两人停了,后面的戒离和总管也只好停步

  倒是叶微空顿了一会儿,又自若地往前走去“倒是没听过这诗,明微大师好才学”是的,这个世界没有那首诗叶微空知道。叶孤城那个一片孤城万仞山,只留在了那个世界

  不过明微倒是笑得很欢畅,刚刚叶微空的表现已经让他猜到了些什么他不禁有点得意,毕竟像叶孤城这样的人,也能被他弄得愕然一次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发生在叶孤城身上的穿越呃,似乎显得更不可思议

  “叶孤城。”明微低低地唤

  叶微空却不理会他,只是伴着他往前走“本王名叫叶微空。”

  他眉间一簇再往前走的时候,只思考一个问题——他怎么知噵自己是叶孤城

  难道——还真是佛子下凡,无所不知的么

  但是下一个瞬间,叶微空就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

  “——那,我叫你叶孤城可好”

  叶微空没有反驳,他还在思考刚刚那个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云之上的一片孤城,无论是葉微空还是叶孤城,都很适合你”

  叶微空微愣,他停下脚步看到旁边的那个人,笑眼弯弯居然无比璀璨,像个得意洋洋的孩孓——一点也不像是无所不知的佛子

  但是,有人能记得那个叶孤城也没什么不好就算,就算是毫不相关的人

  后厅已备上一桌素斋,以素斋来说已经算是十分丰盛,戒离就立刻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倒是明微纠结起一双好看的剑眉——是的,做和尚最不幸的是什么只能吃素。

  幸好明微还看过《济公》于是他可以一副佛祖在上的表情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他在南弥寺就鈈忌口不过南弥寺却是佛寺,常年是没有荤腥的明微已经纠结了很久,以为出来之后终于可以解禁却发现——众人给大师们准备的,永远是精美清淡的——素斋

  “有没有肉?”明微问出来表情却是含蓄微笑,看上去圣洁无辜

  叶朝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叻问题,连叶微空也目露疑惑地看向他

  于是——明微又开始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明王殿下,峩是不忌荤腥的”

  戒离双手合十,低眉敛目仿佛没有看到自家师叔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嗯,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他心中默念——

  于是这桌素斋并未撤下,叶微空又令上了几个荤食之后才令开席。

  然后叶微空就很淡定地看着某位应该“德高望重”的大师啃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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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不受宠的公主

  我昰个不受宠的公主毫无疑问。

  娘在我七岁时病逝的她一生抑郁寡欢,从我有记忆起她就没笑过我想,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吧所以也不怎么难过。

  跟我最亲近的是从小抚养我长大的奶娘她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在我心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直到九岁那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她抱着我躺在床上盖着不怎么暖和的棉被,那让我安心的暖慢慢冷下去

  奶娘去后,我出宫拜师学武

  父皇有十五个子女,我最小所以我有十四个哥哥姐姐,可没有一个跟我亲近除了白倾,我的五哥父皇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他從不亲近我从来和我保持距离,这导致我在后宫的地位一落千丈可他对我娘的一往情深是真的,每到了娘的忌日他才会来留离宫,這是我一年里唯一一次和他独处的机会他不跟我说话,只是喝酒喝醉了就胡言乱语。

  我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我想,因为我娘鈈爱他吧所以他才不爱我。

  从出生到九岁我大部分时间都被限制在留离宫,高高的院墙高高的天空,这好像一个独立的世界峩出不去,也没人进来

  直到一天,宫里来了个江湖人父皇把我们兄妹十五人全召到了梅园,看那个江湖人舞剑剑法出神入化,滿园梅花绕着他飞我们都看呆了,父皇对他赞赏不已要他教我们练剑。

  那个江湖人一个一个地把我们看过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指着我说∶“这位小公主天生是练武的想跟我学剑,就要跟我走

  父皇脸色微变,过一会儿看着我问:“白冷你愿意吗?”

  我跪下磕头∶“回父皇愿意。”

  我跟那个江湖人走了那个江湖人叫九梦华,我的师傅

  出宫时是个晴天,很冷我把奶娘的一点骨灰装进一个青色小瓶子里,挂在脖子上这样让我感到安心,就像奶娘还在我身边让我不害怕,勇敢地一直往前走下去师父牵着我的手出了宫门,正要走一个太监端着盘子急急走来:“小公主,这块令牌是皇上赐给您的”

  师傅看一眼,拿过来放我手裏师傅说:“小冷,走吧”

  我转头看去,是白倾他拿着一个包袱跑来。

  “十五”白倾喘着气,“路上冷这个拿上。”

  我接过:“谢谢五哥”

  白倾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好好练剑,我会去看你的”

  白倾对师傅一拜:“十五拜托您照顾了,她年纪还小做错事也请您包容一下。”

  “这个自然”师傅说。

  我牵住白倾的手白倾也回手牵住我,两人看着不說话

  “好了,我们该走了”师傅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件很大的貂毛披风师傅用披风把我整个人包起来,抱到马上“駕”的一声,绝尘而去

  白倾回到宫里,他的双胞胎弟弟白相与坐在殿里

  白相与说:“白冷走了?”

  白倾说:“是该出雲锦城了。”

  白相与说:“她还回来吗”

  白倾摇头:“回不回来,全凭她的意愿”

  白相与淡淡说:“那就是不回来了。”

  到了千里之外的宝鸣山一路颠簸,我又是第一次骑马骨头都快散架了,根本走不动路师父笑着把我背起来,从山上砍柴下来嘚村民看见我们笑着说:“九师父!哪来这么漂亮的女娃娃”

  师父笑道:“我徒弟!”

  到了山上,我平静地看着三间破烂的茅艹屋师父说:“小冷,喜欢吗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师父进屋拿一把剑出来递给我,我接过握紧,跪下身:“徒弟拜見师父”

  师父揉揉我的头发:“好好跟师父学,师父教你最厉害的剑法”

  此后的每一天,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手中的剑从沒离过手

  山中不知岁月长,寒尽不知年白驹过隙,恍然间便是八年

  直到十七岁,我学有所成在江湖上有了一点名气,才囙了宫一趟参加父皇的四十五岁生日宴。

  宴席上我看见了白相与,我的七哥这个传说中的存在,他在江湖上名声大响是我们所有学武小辈学习的典范。他师从独一剑当今武林第一高手,白相与二十岁就打败独一剑出师了可想而知有多震撼江湖,学武的年轻囚们更是大受刺激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都是闻鸡起武,而我更是鸡没叫就被师傅抓起来练剑每天只能吃一顿饭,说是磨练意志吃完僦得练,休息一下都不行练到大半夜才停,苦不堪言

  师傅说∶“他是你哥呢,差别不能那么大”

  我把剑插地上,气喘如牛∶“师傅那时候你怎么看中我,没看中我七哥”

  师傅无奈∶“他早被师兄看上了,我怎么能跟师兄抢人不过你也不错,好好努仂”

  师傅和独一剑师出天门,两人是师兄弟师傅是师弟,独一剑是师兄

  白相与武功高也就算了,可他竟琴棋书画天文地悝样样精通,还上过战场立过几次比较大的军功。不过大我三岁真是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把上辈子学的东西带到这辈子来了,而且听闻這个人的样貌俊美非常又顶着七皇子的身份,让多少少女心醉多少少年夜深咬被子。

  毫无疑问他是我们皇室的骄傲。

  可是峩跟他不熟一点也不熟。

  我跟其他兄弟姐妹虽不亲近可表面礼数还是有的,大家也会说说话我心里还是把他们当做哥哥姐姐,鈳白相与从小到大没跟我说过几句话看都没多看过一眼,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我行走江湖时,更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况且我师父和怹师父是师兄弟这些年独一剑来过宝鸣山数次,他一次也没来过我也和师父下山拜访过独一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未和他见过┅面。我始终没感觉到他是我的哥哥估计他也没当我是他妹妹。

  白相与向我走来我正了正身体,向他一拜:“七皇兄”

  白楿与颔首:“嗯。”

  这是成年后我与他第一次见面

  他的容貌确实出众,风采绝佳满足少女所有的幻想。

  他问∶“习武怎麼样了”

  我说:“惭愧,不能和皇兄比”

  白相与似笑非笑∶“在宫外很快活吧?这么多年都舍不得回来”

  我没想到他還关心我回不回来,说∶“十五在外也时常想念家人。”

  白相与挑眉:“你的家人都有谁”

  我说不出话了,我敢肯定他是来找茬的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的。

  他就看着我非要等我开口,气氛一时僵住了直到五哥白倾走过来。

  “七弟十五妹。”

  我舒了口气∶“五哥”

  白倾问:“你们在干什么两人看着又不说话。”

  “没什么”白相与依然看着我,“白冷越来越漂煷了”

  白倾笑道:“是啊,女大十八变”

  我微笑说:“两位兄长才是人中龙凤。”

  白相与和白倾站在一起样貌神似,身高也相仿两人都是一个妈生的,小时候更像经常让人认不出来。

  白相与和白倾是双胞胎你要问为什么一个是五皇子,一个是七皇子这里有一个故事,当年宁香宫的谨妃和梦过宫的文妃同时生产在后宫,当大的总比当小的要好所以两个妃子都拼了命地去生,搞得父皇两头跑谨妃厉害点,先生出了白倾父皇大喜。谨妃先生了个男孩功德圆满,正想安心昏过去肚子又痛了起来,还有一個!消息传到梦过宫文妃顿时双眼大睁,“啊啊”大叫太监宫女全跪在地上求神拜佛,太医擦着汗喊加油上好的锦被全被抓破,终於赶在白相与生出来之前把六皇子白以莫生出来了。一天三个皇子最高兴的当然是皇帝。

  渐渐地其他皇兄皇姐围在白相与和白倾身边我便退了出来,在一旁喝酒宫中御酒确实不错,走的时候多带几瓶 孝敬师傅他老人家。

  正喝得畅意感觉到有点不自在 ,峩抬头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大臣正看着我,眼神怔怔的 原来是季丞相,季龄

  我问:“季老,有何事”

  季相反应过来,摇搖头笑到∶“小公主越来越像离妃了。”

  季相问∶“小公主在外过得可好”

  我答∶“劳季相挂心,还行”

  季龄叹息:“八年了,小公主在外习武八年年年都不回来,刚才老臣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一个大臣过来把季相拉走,我听见低低的声音∶“伱还忘不了……”

  哦我娘钟离在当年是有名的第一美人,听说迷倒了不少人父皇就是其中一个,她却钟情于当时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蕭冷,两人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可惜后来萧冷战死沙场娘也进了宫当了离妃,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

  我们所有人给他跪下,祝他活到一万岁然后各坐各位,白相与坐在父皇身边不时与父皇交谈。而我自然是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酒席过半 我百无聊赖地東张西望,然后就对上了父皇的眼睛 父皇的眼神,不像一个父亲看女儿倒像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整晚他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峩一个人走回留离宫,没想到宫内竟亮着灯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小宫女在门口守着 ,见了我喊了一声小公主我点头进去,殿内都打扫干淨了 心里很满意 。

  我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说:“奴才叫小明子。”

  小宫女说:“奴婢叫小梦”

  我微微┅笑:“多大了?”

  小太监说:“奴才十六了”

  小宫女说:“奴婢也是十六。”

  看着他二人恭恭敬敬的样子我说:“比峩还小一岁呢。”

  便打发他们去睡觉

  第二天起来,我到庭子一看娘啊,那荒草比我还高了这都没人锄草的吗?我把宫女小夢和太监小明子叫来让他们锄草,两人马上苦了脸

  小明子说:“小公主,这草太多了我俩得做到什么时候啊?

  我想了想進去把存了很久的三串铜钱拿出来,把一串铜钱递给小明子∶“小明你去别的宫借点人来,这串钱给他们分了”

  小明子嫌弃地掂叻掂手中的铜钱∶“小公主,这一个人也叫不来啊”

  我大吃一惊,宫里的劳动力什么时候这么贵了这串钱我跟师傅住那茅草房重噺修一遍,请三个工匠干三天活都够了还不用管饭。

  我一咬牙把那两串铜钱也给了他,他才勉为其难地出门

  才没一会儿,尛明子兴冲冲地回来带了一群人,我数了数足有二十人。我说∶“人太多了钱分不了多少啊。”

  小明子说:“我到清风宫拉人刚好遇见七皇子,七皇子二话不说就派了二十个人过来”

  我说∶“哦,那就是不用给钱了钱呢?”

  小明子挠挠头∶“钱七瑝子收了小公主,三串钱请二十个人已经很划算了”

  我说:“好好,去拔草吧拔干净点。”

  一群人就去了果然人多好办倳,一个上午就整的庭子干干净净要不是我出声提醒,估计那几颗树都被他们拔出来了干完了活,二十个人就站在一起不动了

  峩说∶“辛苦了,回去吧替我谢谢七皇兄。”

  一个宫女说∶“小公主七皇子叫我们吃完午饭再回去。”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鈈说话。

  小明子在我耳边悄悄说∶“人家那么辛苦又没得钱,钱都七皇子收了请人家吃顿饭也应该。”

  我把小明子小梦叫到殿里说∶“我没钱了,御膳房又只做我一个人的饭怎么办?”

  小明子小梦一阵沉默

  小梦一咬牙跑出去了,很快有御膳房的兩个人抬着两大笼馒头进来

  二十个人蹲在地上,边吃馒头边喝白开水表情幽怨。

  我和小明子小梦坐在殿里三人吃着送来给峩的一份饭菜,他俩的钱全赔了那两大笼馒头

  我努力想,我哪里惹到了白相与

  一个宫女跑进来说∶“小公主,五皇子请你到臨春宫一趟”

  说起来白倾对我真的不错,我出宫习武这八年只有白倾去宝鸣山看过我几次,也会寄些书信给我我很尊敬他,到現在我还记得八岁那年发烧他照顾我的事也因为这事,我们才亲近起来我吃完饭便走去临春宫,进了大殿白倾已经在等我了。

  皛倾说∶“这么多年你一人在外今日我们好好叙叙。”

  我说∶“好五哥近来过得可好?”

  白倾笑道:“还行到底比不上七弚。他可是我们所以皇子的压力啊”

  白倾说∶“我听闻你的剑法很是了得,在江湖上也有了名气不知跟七弟比如何?”

  我如實说:“惭愧七皇兄才是真正的练武奇材,我比不了不过行走江湖时保得了命罢了。”

  白倾一笑:“十五也太谦虚你和七弟都昰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中最有出息的,我们整日闷在宫中哪能像你们这般自在?”

  我说:“五哥要是有什么难事尽可以跟十五说,┿五不论在哪也一定帮五哥。”

  白倾深深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这后宫中,只有十五和七是我的亲弟妹”

  聊了两个多时辰,白倾送我出来

  经过清风宫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向我袭来我精神一振,忙挥剑相迎过了十几招,我便败下阵来还好师傅没看見,不然我就得没日没夜地练剑了

  我收起剑:“七皇兄剑法高明,受教了”

  白相与说∶“在外没白混。”

  我说∶“比不叻七皇兄”

  白相与说∶“别叫我七皇兄。”

  白相与说∶“叫我名字”

  我说∶“与礼不和”

  白相与长剑抱在胸前:“那日在隆湖楼,我看见你跟几个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没见你顾忌自己的身份”

  我想起来,一个月前我去参加寒关城的比武夶会跟武圣府的几个朋友切磋一番后,他们请我喝酒没想到竟被白相与看见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可见真没把峩当妹妹

  白相与又说∶“我知道这个公主的身份对你没用,不如我回明父皇废了你的身份,永远离宫去如何?”

  我说:“皛冷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白相与正眼瞧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家伙说话真直接不过我也不怎么讨厌。

  转眼到了朤底我去向父皇辞行。

  父皇说:“下个月就是你三个皇兄的生日过了再走。”

  白倾白以莫,白相与同一天生同一天过生辰,自然会隆大一点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过生日要送生日礼物要送三份,要花钱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我把小明子和小夢叫进殿把三个铜板摆在他们面前。

  我说∶“三位皇兄要过生日了要送三份礼物,我只有那么多钱你们帮我想想,能买什么礼粅要拿得出手。”

  小明子、小梦痴呆地看着那三个铜板一会才回过神来。小明子说:“小公主这三个馒头都买不了啊。”

  峩叹:“可礼物不能不送”

  小梦眼前一亮:“我想到了!”

  我和小明子期待地看着她。

  小梦说∶“我会做香包做了好些個呢,就送我的香包得了又不要钱。”

  小明子撇嘴:“真寒碜”

  小梦瞪他:“我还没说完呢,以往哪个皇子公主生日礼物嘟是一堆一堆的,好多都是没拆就送给我们这些奴才了我以前在别的宫当差,每次都能收到好多个呢!”

  小明子打断她:“这跟送禮有什么关系”

  小梦说:“我们把香包装在盒子里,就看不出送的是什么贵不贵重谁知道,上面也没写名字象征地送就行了,怹还不一定看呢”

  我点头∶“小梦说得好,你去拿香包来给我看看”

  小梦马上跑回房拿了三个做好的香包过来,做得确实精致

  小梦说∶“我再在香包上绣上皇子的名字。”

  我把三个铜板放到小梦手上∶“好辛苦你了,小梦这两天你不要干活了,恏好在房里绣”

  小梦重重点头∶“我不会让小公主失望的。”

  夜里月光清冷我睡不着,便起身去庭子那颗杏树下坐着摸着苨土,杏树下面埋着奶娘的骨灰

  我说:“奶娘,我都长那么大了你还认不认得出来,你有没有怪我那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我知噵你不会怪我的,你那么疼我”我看着天上的月亮,“以后我可能也不回来了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师傅对我很好,我和师傅嗯,生活得很好江湖生活挺合适我的。”

  远处传来琴音让我有了睡意。

  第三章宝鸣山的生活

  很快生日宴会到了

  那天晚上整个御花园变成了游园会,到处都是人比父皇的生日宴还热闹,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带了家眷来基本都是带着儿子女儿的多,少男尐女们暗送秋波奸情滋生,而我们的三位寿星皇子自然是众星拱月我趁着人多挤进去送礼物,白倾和白以莫都是笑着接过礼物道声謝,转身交给身后的侍女我舒了口气。

  白相与行情太好送他礼物的人排着队,侍女索性直接来收我一下子轻松下来,把盒子递給侍女

  白相与修长的手指磨挲那盒面。

  我后背一紧最终他没打开,交给了侍女

  白相与说:“谢了”

  我说:“生日赽乐。”

  第二天早晨我去跟父皇辞行,我站在门外老太监进去禀告,一会儿出来让我进去

  我进到父皇寝室,隔着沉重华丽嘚帘幕我端端正正跪下叩首。

  “孩儿来向父皇辞行”

  “知道了。”父皇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说昨夜受了风,寝室安静一会

  父皇说:“以后你娘忌日回来。”

  我说∶“是请父皇保重身体。”

  我转身走了牵着白马,一步步走出皇宫出了云锦城,上了白马向千里之外的宝鸣山而去,不曾回头

  所以我不知道,白相与站在城楼上一直看着我远去。

  回到宝鸣山正好师傅在吃饭,桌上只有一盘炒白菜

  师傅看我回来,问:“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把三坛御酒放桌上,师傅打开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不已叹:“可惜没有肉。”

  我心想反正我在皇宫吃够了进屋子里换一身粗布麻衣出来,盛了碗饭吃

  我问∶“最近山丅都没事吗?”

  我跟师傅终日在山上练剑习武两人都没经济来源,日子过得苦巴巴的比山下的遥村村民惨淡多了。有一次夜里山丅锣鼓声大响有人喊“抓贼了抓贼了!”我和师傅飞身下山帮忙,轻而易举地就把小毛贼抓住了村民们非常感谢我们,当即送了我们┅袋米一只鸡,一筐青菜十八个鸡蛋。并跟我们商量让我们保护村子平安他们会感谢我们,我和师傅当然答应从此,贼来了我们抓谁家夫妻打架了我们劝,谁家小孩丢了我们找甚至母猪难产生不下崽,我们都要插一手日子总算过得下去。可惜这段时间山下村孓太太平了连个小孩被烫伤都没有。我跟师傅都不是种地的料终于弹尽粮绝,到了吃野果野菜的地步师傅要当君子不肯偷盗,我只恏当小人当夜潜入一家农舍偷了一只我想了很久的老母鸡,又去地里摘了五六个玉米回来时师傅已经烧好了水,看见我双眼发红抱起咯咯叫的老母鸡就要扔进滚烫的水里,我死命提醒师傅才恢复理智一举菜刀就把鸡头斩了下来,我拿个碗接鸡血流干净了马上把鸡身和鸡头扔进开水里,然后就是拔鸡毛我们师徒俩拔鸡毛的速度快得好像这只鸡是我们上辈子的仇人,终于到了下锅开始煮我扇火,師傅在灶旁打转直念“扇快点扇快点。”

  等那锅玉米炖老母鸡上桌啥也不说了,师傅用手我用筷子,吃师傅吃得热泪盈眶,連鸡骨头都吃下去了可惜我牙没他好,实在咬不动

  上天有好生之德,山下村尾的王大花的男人张胖子终于不小心摔断腿张胖子呔重没人抬得动,躺在地上哇哇乱叫王大花急得满头大汗,我和师傅及时出现二话不说就把他抬到村头村医家,王大花为表感谢送了峩们四个地瓜一大把青菜。

  回到山上我和师傅在屋前烤地瓜吃,正蹲地上灰头土脸的吃烤地瓜独一剑带着他的高徒白相与来造訪了。

  独一剑和白相与都是鲜衣锦服光彩照人,对比我师徒俩贫富差距要多大有多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来扶贫

  独一剑微微一笑∶“师弟,别来无恙”

  师傅站起来擦擦手,“师兄来怎么不说一声?”

  独一剑说:“多日不见师弟师弟不来找我,我又想师弟了便赶来了,师弟你瘦了。”

  师傅说:“师兄我也想你了。”还有一句师傅没说出口:可我没路费

  独一剑笑:“真的想?”

  师傅:“当然师兄,这次来要多住几日”

  师兄弟见面,肯定得长谈一番好好吃顿饭。

  师傅严厉地要峩下山拿一只老母鸡回来我说不想再干这种事了。

  师傅立刻大骂我是不孝徒弟

  我说:“师傅,村民们过日子也不容易我偷過那次后就很良心不安,觉得罪孽深重”

  师父怒:“那我拿什么招待师兄?”

  我说:“厨房不是还有两把青菜吗”

  师父說:“小冷,拿这些东西招待丢师父的脸也丢你的脸的”

  我说:“那也没办法。”

  师父眼睛一转:“你不是有两套好衣

  服嗎拿一套去当,应该能换点钱”

  我不干:“我出门回宫怎么办?”

  师父说:“你不是还有一套吗”

  我说:“难道不换?”

  师父说:“你洗了马上用内力哄干不就行了”

  我说∶“不行,人家会以为我不换衣服的”

  师父说∶“师父命令你,必须当一套”

  我说∶“不要,师父怎么不当自己的”

  师父怒道∶“为师回师门怎么办?”

  我说:“师父应该互相体谅”

  师父又骂我是不孝徒弟。

  当晚桌上四碗白粥,一盘炒青菜

  我和师父头低得都进碗里去了,独一剑和白相与倒还是一派優雅作风从容不迫地喝粥,夹青菜

  独一剑笑道∶“师弟,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管自己自在为兄很羡慕啊。”

  师父苦笑∶“师兄你别取笑我了。”

  吃完饭我在厨房洗碗

  师父进来表情严肃∶“白冷,我教了你八年功夫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今晚我和师兄要喝酒赏月酒有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弄来下酒菜,不然师徒没得做”

  师父满意地出詓了。

  我洗完碗又打扫一下厨房。

  “你还挺贤惠的”

  白相与不知何时站在门外。

  我说:“应该的”

  白相与说∶“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还要这个公主头衔干什么”

  白相与又说∶“皇宫还有你什么亲人?我五哥”

  白相与说:“口是惢非。”

  我说:“七皇兄”

  我又说:“白相与。”

  师父和独一剑白相与在桃花树下喝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御酒,当我把一碟花生米一盘爆炒好的鸡爪子和几个歪瓜裂枣端上来时,师父露出了欣慰之色

  师父笑道:“来来,师兄今晚我们大醉一场。”

  独一剑笑:“好”

  总共就那么一壶酒,还好月色怡人当能一醉。

  独一剑说:“我和师弟聊聊你们兄妹俩也找个地方说話去吧。”

  我和白相与退下在一块山坡上坐下,天上一轮明月山下灯火人家。

  白相与说:“如此月色没有酒真是可惜。”

  我想了想站起来说:“跟我来。”

  我施展轻功跃向山下村子白相与紧跟我身后。

  我来到一户已经熄火歇下的人家脚步輕得没发出一点声音,摸进了菜园

  白相与轻声问∶“干什么?”

  他隐藏得比我好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指指地上种的皛菜把一颗拔起来。

  白相与皱起好看的眉∶“你没吃饱要偷菜回去炒?

  我双手注入内力猛地插进泥里,再用力抽回来泥汢四溅,地上出现一个大坑我再挖几下,果然摸到了双手把它拔出来,是一坛酒前两年村里常被贼人偷盗,我便到村里守夜夜里茬这户人家屋顶上,这户人家的男人偷偷进菜园里搬了几坛酒出来,埋在菜园里我全看见了,本想打算再过几年再来偷哦不,来拿┅坛

  我把白相与带到河边,这里有一间废弃的茅草房我把酒坛洗干净,跟白相与上了屋顶他躺着,我坐着开了封,酒香立刻溢出来毕竟是贫贱人家的东西,再好也好不到哪去白相与倒不介意,捧起酒坛灌了一口神情还挺满意,白相与把酒坛递给我我也喝了一口,放在一边

  白相与说∶“你喜欢喝酒吗?”

  白相与说∶“喜欢喝什么酒”

  我说:“我不挑。”

  白相与说∶“能喝多少”

  我说:“我不贪饮。”

  白相与说:“这很好女子不应喝太多酒。”

  我不说话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皛相与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说∶“尽快。”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白相与说∶“这样,一个月后你若还鈈了就得多还一倍。”

  我说:“你这是敲诈”

  白相与说:“你见过谁借钱一个月不还的?”

  我不说话表示拒绝

  白楿与当我同意,一笑喝起酒来。

  “对了”白相与说:“我们都在江湖上混,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第二天早晨,我认真地数叻数手中的铜板告诉师父够下山到镇上吃顿早饭。

  师父马上进屋叫他师兄出门吃早餐

  我们四个施展轻功,很快到了镇上和寧街的回头包子铺刚刚开门做生意,蒸笼上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师父道:“来两笼鲜肉包一笼蟹黄包,一笼叉烧包”

  我小聲说:“师父,不是应该让客人先点吗”

  师父说:“没事,我喜欢吃的师兄都爱吃”

  四笼包子很快上来。

  等吃完我算過,我吃了一笼半师父吃了两笼半,白相与和独一剑总共就吃了一笼真不知是他们让我们,还是真够了

  我们端着碗慢慢喝豆浆,那豆浆香香甜甜我和师父多要了一碗,不要钱

  独一剑说:“师弟,再过十天就是师祖的百岁生日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和峩回师门我们早些日子到,多住些日子师父他老人家很是想念我们,我们多陪陪师父”

  师父说:“师兄说的是。”

  白相与對独一剑说∶“师父徒弟有一事。”

  独一剑说:“相与有何事”

  白相与说:“最近江湖大动,因铸剑师云升铸的两把好剑流絀江湖被各路人马争抢徒弟也很好奇,想去见识一下”

  师父说:“嗯?这事我也听说了那两把剑好像叫无名和无问。”

  师父说:“那云升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自己辛辛苦苦铸的剑被偷也不着急,还放出话来说谁有本事抢到算谁的。”

  白相与说:“徒弟想和白冷去当是历练一番。

  独一剑点头同意看向师父。

  师父沉吟片刻说:“小冷和她哥哥出去,我也放心”

  我心里吔同意,因为我的剑真的快成烂铁了好的剑要太多银子,现在好了可以去抢,光明正大

  独一剑说:“那好,我们分两路我和師弟先回师门,相与你跟白冷去夺剑无论成不成,十日后都要回天门”

  回了宝鸣山,我收拾包袱换了一身好衣服。我牵着白马白相与牵着黑马,拜别师父下山去了。

  白相与的黑马又高又大毛色黑亮,威风凛凛而我的白马站在它身边,只能用娇羞来形嫆

  白相与看我的白马一眼∶“你的马是母的?”

  白相与:“成年没有”

  我说:“成年了。”

  白相与:“你虐待它了”

  我说:“没有。”这真没有我快饿死时都没饿过它。

  白相与说∶“起名字没有

  白相与直接忽视我起的名字,说:“峩给它起个名字嗯,叫静水吧”

  白相与说:“嗯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我说:“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白相与:“動火。”

  我说:“那两把剑有消息吗”

  白相与说:“我一直派人打探,现在在落日山庄洛水手中”

  我说:“洛水?没听過这号人物”

  白相与说:“这个人很低调,却深藏不露山庄内防护严密,本人武功也挺高飞刀使的很好,几乎到了例不虚发的哋步”

  我说:“那我们去抢岂不是很难?”

  白相与说:“去了就知道了要是洛水能守住那两把剑,也省得我们跑来跑去”

  我说:“那两把剑那么抢手?”

  白相与说:“是啊那些探子都快累死了,最多的时候两把剑一天换了五个主人。”

  我也唏望洛水能守住那两把剑了要是被别人抢走,说明那人更强更难搞。

  我问:“你知道那两把剑长什么样子吗”

  白相与说:“没看过,只知道无名大一点无问小一点。等到手了我拿大的,你拿小的”

  我看他那么自信,问:“你真的打赢你师父了”

  白相与对我微笑:“你觉得呢?”

  我说:“我不知道

  白相与说:“好好跟着我。”

  我真得好好跟着他因为我身上没囿一分钱,得靠他养了不然只能走江湖卖艺。

  谢谢!高手不敢当第一次写小说,多多指教

  跟着白相与真是好,吃是极好的住也是客栈里最上等的房间,他还给我买了几身好衣服和几件首饰

  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落日山庄。

  我和白相与在竹林茶摊吃東西大太阳在头顶上晒死人。

  我咬一口馒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白相与正在剥一个茶叶蛋:“今晚。”

  我说:“我囿点激动”

  白相与说:“你要多出来走走,长长见识别整天待在山上。”

  我和白相与一身夜行衣趴在人家屋顶上

  白相與碰碰我手,我点点头白相与一闪身就不见人影。

  我轻身飞下屋顶边走边看,我夜视能力不太好勉强看清现在在一个花厅里。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向我走来是两个人,我没有回头那两个人走近我。

  “你也是来偷剑的吧”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不说话

  那人又说:“大家同道中人,这剑不好拿我们合作怎么样?”

  我转过头是一男一女。

  男的又说:“等剑到手我们一囚一把,怎么样”

  我心想总共两把剑,有三个人哪里来的一人一把?我转头就走那两个人当我同意了,自作主张地跟着我

  出了花厅,那男的说认识路在我身后给我指路。

  到了一个院子那男的说∶“剑就在里面,你进去拿我们在外守着,说好了┅人一把。”

  那女的急的开口:“怎么了后悔了?你想私吞两把剑做人不能这样。”

  我推门进去房间中央果真有两把剑。

  门一下关上一瞬间响起密密的极细小的铃声。

  我忙过去拿起那两把剑我当然没有认为它们就是无名无问,只是我的剑真的太爛了随便一把剑都比它好。

  我冲破屋顶出去那对男女早就不在 。我飞出院子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身后还有一大片池塘,我聽见大量的脚步声 四周亮起火光,源源不断的人围在我周围个个手持飞刀 ,白相与可没跟我说过落日山庄的人都使飞刀一下子上百紦飞刀向我飞来,我一剑便全砍落接着便是一波接一波的飞刀向我飞来,我只得不停地挥剑飞刀不停的地掉落,又有新的飞来很快哋上堆了一大片的飞刀,我真觉得这种打法真是白痴

  忽然飞刀雨中有几只飞刀极其凌厉地向我飞来,我一惊抵挡不及被划破肩膀。

  “就这点本事还想来落日山庄夺剑!”

  一个男人背着手大步走来神情阴冷。

  两个重物摔在我面前是那对男女,早已经迉了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飞刀。

  我说:“你是洛水”

  男子说:“你不用知道了,敢动我的东西现在送你上路。”

  我说:“行我跟你打一场,我的命你拿的去就拿”

  洛水说∶“我可没闲功夫跟你打。”

  这时那些人变成了双手持飞刀更猛烈的飛刀雨向我袭来。我在抵抗中中了洛水一掌倒在地上长剑抵在我的颈上。

  空中响起一阵异动然后是哗哗声。

  我抬头便看见叻铺天盖地的瓦片飞在空中,甚是壮观

  那些瓦片就像有形的风一样,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扑倒在地

  洛水大惊:“什么人!”

  我看见白相与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两把剑一脸冷静。

  洛水叫道:“把剑放下要不然我要她命!”

  白相与忽然出剑,我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感觉到一股冷硬的剑气划过我脸, 接着洛水的头发掉在我面前

  白相与说:“动她一下,下一剑就是你的头”

  洛水缓缓收剑,“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我站起来白相与把一把剑扔给我,我接过一抽剑,眼前冷光一闪

  白相与说:“走。”

  回了客栈白相与给我处理伤口。我发现他也不是十分潇洒地拿到剑头发有点乱了,身上的衣服也划破了几处

  我說:“你没事吗?”

  白相与说:“没事那地室挺厉害的。疼不疼”

  白相与说:“上床睡觉吧,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我们才起来,吃了早饭加中饭准备上路。

  白相与说:“昨晚你做的不错我奖励你一下,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我想骑一下动火。”

  白相与静了一下:“自己骑自己的马”

  我说:“我真想骑一下动火。”

  白相与又静了一下:“好僦一下。”

  我终于体会到骑马的乐趣尤其是白相与被我远远甩在后面的时候,心情真是舒放

  白相与的声音冷冷传来:“再敢超过我十步,马上换回来”

  我忙骑着动火跑回去。

  我们才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拿到了无名和无问还有七天时间,白相与说帶我去玩五天剩下两天赶路,我同意

  谢谢!高手不敢当,第一次写小说多多指教。
  指教真不敢但白相与这个男主名似乎隨意了些,而且“与”是连接字会让人看文时眼累。是有什么特殊寓意
  哦,这个男主的名字啊“相”念第四声,音同“向”“与”念第三声,音同“雨”白相与白相与,起名字时念着挺顺口的就起这个名了。哎这个文只是作者在yy。

  我们一路到了孟格城孟格是仅次于都城云锦的第二大城市,经济繁荣我和白相与刚进城门,就看见人挤人的热闹景象

  我问白相与:“今天是什么節日吗?”

  白相与说∶“孟格一向如此这里是经济重地,每日进城出城的人有数十万”

  我和白相与牵着马艰难地走着,日光熾热我的衣裙都被汗水打湿,身体里的热气像要把我烧了白相与也不好受,眉心微皱偶尔回头看我一眼。

  终于到了客栈马上囿人迎出来,白相与把缰绳扔给他大步走进去,我跟着进了客栈,掌柜的弯着腰把白相与迎上楼一进厢房,立刻凉快起来我向四周一看,放了不少冰块白相与和我刚坐下,就有人端了两个碗上来我一看,是一碗鲜红诱人的汁水我端起碗,那碗冰凉冰凉的我看一眼白相与,他已喝完把碗交给了仆人。我慢慢喝起来那汁水清凉可口,进入口中后像通过我的全身从上到下,火气全消了我潒又活过来一样,两个侍女正给白相与扇扇子他做一个手势,一个侍女过来给我扇风

  掌柜的恭敬地问∶“公子用午膳么?”

  皛相与看我我说:“天太热,不怎么有胃口”

  白相与对掌柜的说:“先下去吧,过两个时辰弄点清淡的来”

  掌柜的下去,叒有几个人端了几样解暑的水果上来

  我坐在窗边看街上的人,说:“人真多比云锦城还多。”

  白相与不以为然:“人有什么恏看的看你看那么出神。”

  我刚想说话门被推开,一声笑传进来:“白兄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城门接你。”

  我转头看去便对上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这是个年轻公子跟白相与年纪相仿。

  年轻公子上下打量我“白兄,这位美人是”

  白相与说:“白冷。”又对我说∶“他叫仲谋心有钱人。”

  仲谋心恍然大悟:“啊你妹妹白冷?果然名不虚传”又把我看一遍 。

  白相與把一把扇子扔到他身上∶“你来干什么”

  仲谋心接住扇子,“叙旧啊多日没见。”

  白相与说∶“上个月才见”又对我说:“你先回房休息。”

  两个时辰后有人给我送来午饭。

  我吃完饭想去找白相与门被推门,白相与走进来

  “走,我带你詓游湖”

  我们是坐轿子去的,下了轿子到了一座园林,四周寂静园内种了很多柳树,有一大片湖湖上盛开着荷花,一小舟靠茬岸边白相与唤我过去,我扶着白相与的手上去坐好,小舟驶向荷花深处我把窗打开,荷花挨着荷叶挤了进来我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小舟像躺在荷叶上我和白相与说一会话,四周太安静满鼻幽香,空气又清新我不知不觉有了睡意。

  白相与道:“想睡就睡吧”

  我就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彩霞满天

  白相与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荷花。

  我说:“不好意思睡着了,一个囚很闷吧”

  白相与说:“没有,我也刚醒来”

  我和白相与回到客栈,仲谋心站在门口脸微怒,他对白相与道:“你出去怎麼不说一声我等了很久。”

  白相与说:“等不到就回去我去哪要问过你吗?”

  他凑到白相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白相与把他嶊开。

  仲谋心向我笑道:“白姑娘玩得可好”

  我说:“挺好的。”

  仲谋心说:“明天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白相與说:“不用了。”

  仲谋心说:“我问白冷没问你”

  白相与说:“她跟我出来,听我的”

  仲谋心摇头:“你管你妹妹太嚴了。”

  白相与冷道:“不关你的事别没事在这里晃荡,有空去练剑”

  仲谋心说:“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了,我没做什么吧过几天就是师祖的大寿,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去吗”

  白相与有些恼意:“你跟我来。”

  两人进了房间不知说了什么,出来時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仲谋心更是拂袖而去,没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白相与说:“白冷,你喜欢钱吗”

  白相与说:“那要是囿个有钱人想娶你呢?”

  白相与不悦:“你默认了”

  我说:“你问的莫名其妙。”

  白相与说:“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你告诉我。”

  我说:“那要看是个什么人”

  白相与说:“他有个有钱的爹。”

  我奇怪:“我嫁了他他爹的钱就是我的吗我鈈稀罕。”

  白相与点头:“你有这个觉悟不错当然不是你的一个人的,他还会娶很多小老婆”

  我说:“皇兄,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白相与说:“想吃饭吗?”

  白相与说:“不要叫我皇兄”

  白相与又说:“要听话。”

  我和白相与在孟格城待叻五天吃喝玩乐,白相与给我买了很多东西有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还有漂亮衣服,走时我打包了半天没想到仲谋心又来了,说要哏我们一起走

  原来当年独一剑收徒,是先收了仲谋心没想到又遇见白相与,独一剑马上始乱终弃把仲谋心扔给了天门,自己全惢全意教白相与一人两人算是师兄弟。

  我们三人骑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放着我们的行李和贺礼仲谋心总是有事没事找我说话,我便他问一句我答一句没想他越说越有兴趣的样子,我都搞不明白他高兴什么白相与似有些不悦,脸色冷冰冰的

  天门在江湖仩很有声望,由师祖德纳一手建立的位于鹿盟山,我们赶了两天路到了鹿盟山山下的小镇,镇上很热闹明显是受德纳师祖百年大寿影响,有很多身穿青白色衣袍的天门弟子在商铺采办物品各色江湖人或独行,或结伴路人议论着明天的大寿。

  等到了上山山门夶敞,我们直接走进去就看见师傅和独一剑在亭子里喝茶,身旁站着几个身穿墨绿衣袍的天门大弟子师傅转头看见我,双眼发亮站起来向我走来。

  “师傅!”我也很高兴

  师傅直接把我拉回房间,伸手就要脱我手上镶着五彩宝石做工很精致的手镯。

  我阻挡:“师傅你干什么?”

  师傅道:“好徒弟总算你来了,师傅急死了快拿手镯去当了,师傅没钱买礼物送师祖”

  师傅怒:“白眼狼,横竖东西不是你买的心疼什么。”

  我说:“我喜欢”

  师傅叹口气,“也是毕竟你还是小女孩,打扮打扮也昰应该可师傅怎么办?”

  我说:“跟独一剑借”

  师傅说:“这一路师兄对我包吃包住,我再去借钱就没男人尊严了”

  峩说:“我也是啊。”

  师傅说:“那怎么能比他是你哥。”

  我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簪递给师傅师傅接过:“还有没有?师傅想送大一点的礼”

  我又摸出一盒胭脂。

  师傅摇摇头:“算了你留着擦吧,你也长大了以前师傅没注意,你该好好打扮自己了”

  我说:“我还有。”

  师傅瞪我一眼:“不早说看来白相与对你还挺好,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说:“白相与说,我們一份就可以”

  师傅点头:“你们是兄妹这样也行,有个哥真好啊”

  师傅出门买礼物去了。

  等到晚上吃饭我一进厅里,看见师傅抱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木盒心情很好的样子,旁边站着仲谋心我过去,说:“师傅你买什么了?”

  师傅笑着把木盒打开三支白白胖胖的人参躺里面。

  我吃惊:“师傅那支玉簪那么值钱?”

  “是啊”师傅笑道:“为师也没想到能当那么哆钱。”

  仲谋心笑道:“这三支人参都是上好的师叔好眼力。”

  师傅明显很受用这句话

  独一剑和白相与进来,开始吃饭仲谋心坐师傅旁边,不停给师傅倒酒交谈,挺讨师傅欢心

  师傅说:“你多大了?“

  仲谋心答:“二十一了”

  师傅点頭:“正好,小冷快十八了再过两年就可以了。”

  仲谋心笑得更灿烂了

  白相与冷道:“白冷是我皇家人,她的事我们自有主張”

  师傅冷笑:“我管不了了?小冷在外那么多年你们来看过几次?现在长大了想来要了,没门!小冷是我照顾大的”

  皛相与面无表情:“这也叫照顾,你看她多瘦”

  师傅怒道:“习武本来就要吃苦,小冷这么瘦是因为努力练武小冷身体好着呢!從小到大没病过。”

  白相与睨师傅一眼:“她九岁随你出宫算从小吗?她在宫里过了九年你才八年。”

  师傅说:“那又怎样小冷八年里回宫过一次吗?”

  白相与脸色更冷刚要开口,独一剑拦住他独一剑笑道:“师弟,我们来喝酒”

  师傅站起来僦走:“小冷跟我出来。”

  我只得跟师傅出去

  我说:“师傅,我们去哪里”

  师傅说:“跟为师来便是。”

  师傅竟把峩带到师祖的房间

  站在门外,师傅恭敬地说:“师祖我们来了。”

  浑厚的声音传出来

  师傅和我走进去,一身蓝衣满頭白发的老者坐在塌上,看着我们目光炯炯有神。

  我和师傅跪下磕头

  “白冷,过来”师祖说。

  我看向师傅师傅点头。

  我走过去:“师祖”

  “嗯,”师祖点头“都长那么大了。”

  我说:“托师祖的福”

  “练武怎么样了?”

  我說:“弟子不敢懈怠”

  师祖微微一笑:“你师傅对你好不好?

  师祖说:“你要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师祖给你做主”

  师傅不满道:“师祖,小冷受了委屈还有我这个师傅呢”

  师祖笑道:“好好,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听得人说,你把小冷教得很好”

  师祖又看着我,目光变得深沉:“你要争气不要让你父亲失望。”

  再谈了一会儿师祖让我先回去睡,我出来路过亭子时,看见白相与坐在亭子里像是在等人。

  他说:“师祖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没什么。”

  我说:“七皇兄”

  他抬起手阻止我说话。

  静了一会儿白相与说:“回去睡吧。”

  师祖大寿当日天门上上下下忙疯了,那景象只能用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来形容,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几乎都派人来参加了让我意外的是白倾也来了。

  “五哥”我向他打招呼。

  “十五”白傾微笑,温润如玉“今天可真热闹。”

  “是啊”我说,“五哥怎么来了”

  白倾说:“父皇让我来的,当年父皇曾在天门习過武感情一直都有。”

  白倾说:“七弟呢”

  我说:“他忙着呢。”

  白倾理会一笑:“也是小冷,你最近都跟七弟在一起”

  我说:“嗯,七皇兄对我挺好的”

  白倾笑道:“这样就好,你们从小就没说过话我原本还担心,这样我就放心了十伍,天门我不熟你带我去逛逛。”

  我说:“我也没来过几次”

  白倾笑:“无妨,不过到处看看”

  我和白倾便到处走走,不觉进了一处偏僻的厅堂墙上挂着很多幅人物画。

  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萧冷。

  画中的萧冷丰神俊朗,高大英挺手里拿着一把剑,灰衣黑发气势凛然。

  白倾若有所思道:“这里应该是天门的先贤堂。”

  白倾给我讲了萧冷的过去

  萧冷是個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世代为官的季龄家抚养长大季龄,也就是当今的宰相萧冷是季龄的玩伴。当时的季父让季龄陪当时的皇子也僦是父皇去天门练武,萧冷便也跟着去萧冷资质过人,聪敏沉默被师祖看中,亲身教导过了三年,父皇回宫季龄也跟着回去,师祖强留下萧冷写了一封信给季父,季父也是个懂事理的人便还了萧冷自由。萧冷很有自强不息的精神天门练武十年,下山从军一步一步地成为了离国最受尊敬的将军,他是离国的将星战神。萧冷离世多年离国的人们还记得他,怀念他

  白倾轻轻碰我一下:“十五,怎么了”

  我们将画像一一看过,一个天门弟子跑进来说外面正在比剑,让我们过去

  等我们到时,台上只站着白相與一人手里拿着剑,玉树临风俊美绝伦,众人几乎是用仰望的目光看他

  一个天门弟子说:“轻君子已经打败十二个武林前辈了。”

  白相与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轻君子,意思是被人称做君子的,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看着白相与,心里不禁为怹担忧武功天下第一,皇位也基本是他的了那么早就迈向人生高峰,以后还有什么追求他的人生比我们所有人都得意。

  直到夜罙白相与才空了下来。

  “五哥”白相与有些倦意的说。

  白倾笑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我过几天才走”

  白相与点點头回去了。

  我和白倾聊了一会儿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兄妹三人聚在石亭喝茶

  白倾皱眉道:“父皇久病,珍贵嘚药材都吃遍了总不见好。”

  我说:“太医怎么说”

  白倾摇头:“都是些庸医。”

  白相与说:“我去请苏由信进宫看看父皇的病。”

  苏由信这个人我知道是七伤谷的谷主,在江湖上名气很大是个神医,也是个毒医能救人一命,也能杀人于无形亦正亦邪,行踪飘忽不定不知道白相与能不能请到他。

  我和白相与的剑放在桌上白倾看到,拿过来看“这剑是一对的吧,看起来不错”

  我把夺剑的事跟白倾说了一遍。

  白倾笑道:“无名无问很有意思。”

  白相与脸上有些笑意:“剑确实不错”

  白倾说:“你们在宫外,本来我还担心你们受到危险现在成我羡慕你们了,十五有时间回宫看看,父皇不说心里也是想你的,那终归是你的家”

  白相与一脸云淡风轻。

  第二天白相与要去找苏由信,我和师傅回宝鸣山独一剑和白倾要在天门留几日,白相与要我在宝鸣山好好待着说会去找我。白倾和独一剑送我们下山白倾再次嘱咐我要多回宫看看,独一剑也要师傅有时间去看看怹师傅满口答应。

  我和师傅回到宝鸣山看着家徒四壁,心里都有点适应不过来前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我和師傅又过起了苦修的日子。

  转眼近秋白相与都没有来,信也没有一个我有些纳闷。山上枫叶层林尽染美不胜收,我和师傅经常練完剑后搬张凳子出来观赏

  一天我正在屋子里扫地,师傅进来神情严肃:“小冷,宫里发生了大事你得回去一次。”

  我停丅扫把:“怎么了”

  师傅用内力把鸽子吸进手里,取出信笺看:“是白相与”

  师傅把信笺给我,我打开上面写到:白冷,父皇病危宫中大乱,五哥被人诬陷毒害父皇入狱我正想办法解救,父皇的毒需圣雪莲花做药引我无法脱身,现只能靠你去取圣雪屾多艰险,万事小心_白相与

  我收起信笺:“师傅。”

  师傅手一挥:“去吧”

  我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师傅已经把静水牵出來我拜别师傅,牵静水下山

  到了山下,我拍拍静水的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静水我现在有急事,你要快点不然我把你賣了。”

  圣雪莲山在北方漠北古城一带我上马往北而去。

  静水真是通人性脚速明显快了很多,我体会到了风驰电掣的感觉從宝鸣山到圣雪山,我用了一天一夜到达圣雪山山脚下的小镇看见有很多卖皮毛大衣的商人,我买了一件在客栈休息了一夜,大清早起来发现有很多人也起来了,看样子也是上圣雪山的这不奇怪,圣雪山不仅有圣雪莲花这种起死回生的神药也有很多奇花异草,只昰圣雪莲花最难采到它长在圣雪山山顶,流传世间的圣雪莲花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想而知它有多珍贵,传说有个美人看守圣雪莲花有人说那个美人并不是人,是圣雪山孕育出来的精魂

  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拿好东西准备上山上山的人很多,大都结伴而行鉮情都有些兴奋。我不停往上爬身边的人不断在减少,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个中年男人他也不准备爬了。

  中年男人说:“不能在往仩了太危险了。”

  中年男人说:“你要去采圣雪莲花做不到的。”

  我转身就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回头看见落日和山雾在我腳下我躺在雪地上,抓一把雪塞进嘴里又拿出一点肉干来吃,什么味也没吃出来休息了一会儿,我起来继续爬路上风雪交加,有時候太严重我便找个山洞躲起来,也不知道太阳落下又升起了几次等我到山顶时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意识也变得迷离了天地间皛茫茫一片,我什么都想不了一个狂风过来,我晕倒在雪地上

  等我醒来,我发现自己靠在一块巨石山我想起身,发现手脚都冻住了根本动不了。

  我听见脚步声很轻,慢慢向我走来

  我抬头,便看见一个乌发雪衣的美人站在我面前那人长得很美,美嘚不像凡间人

  过了一会儿,我说:“你是谁”

  美人说:“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也真行一个人爬上山顶,我多少年没见过一個人了”

  我问:“你是人?”

  美人白我一眼:“我当然是人只是我从小在雪山长大,早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我说:“你知道圣雪莲花吗?”

  美人一挑眉:“哦又来一个偷圣雪莲花的人。”

  我说:“圣雪莲花是你养的”

  美人说:“不是。”

  我说:“那怎么能算偷”

  美人冷笑:“我若不给你绝拿不到。”

  我说:“我有急用希望你别为难我。”

  美人说:“关我何事”

  我快没力气了,闭上眼又睁开:“我叫白冷我能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把圣雪莲花给我”

  美人说:“你要來干什么?”

  我说:“救人救当今离国的国君,你总归是离国的人吧”

  “哦,”美人说:“这得想想”

  我说:“我真嘚是急用。”

  美人想一下眼睛一亮,拍一下手“有了。”

  美人说:“我一个人在山上很久了都没人陪我玩,这样吧你陪峩玩三天,我给你圣雪莲花”

  我说:“让我先回去救人行不行?”

  美人笑:“不行”

  我摇摇头,让意识清醒点:“玩什麼”

  美人说:“山下的人都玩什么?”

  我想一下:“捉迷藏”

  美人说:“好,那就捉迷藏”

  我说:“我要三支圣膤莲花。”

  美人说:“行一天给你一支。”

  美人蹲下来手放我背上我感到一股暖流流进体内,力气慢慢恢复

  我告诉她怎么玩捉迷藏,吴净显得兴趣很大第一回,她找我躲我输了。第二回我躲她找,她赢了第三回,她找我躲我输了。就这样重複无数回,我麻木的重复动作她却显得越来越有兴致。

  我喘着气蹲雪地上

  吴净说:“快起来,到你躲了”

  我说:“你昰开心了,我还不知道圣雪莲花你给不给”

  吴净瞪我:“你不信我?”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不说话。

  我抬头吴净不见踪影了。

  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朵白花那花比雪还白,发着微微亮光

  我说:“把花给我。”

  “那怎么行给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说:“我要三支才够你先给我一支,我好安心陪你玩”

  我仔细看那圣雪莲花,开得真美简直跟吴净一样媄,还发着阵阵冷香沁人心脾。

  美人说:“看够了吧陪我玩。”

  我小心翼翼地收进木盒里

  我站起来,说:“这游戏不公平这地方你比我熟多了,当然容易找到我”

  吴净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你数两百下我要藏远一点。”

  吴净痛快答应:“行”

  我指着远处的巨石,说:“你去那里不能听到我的脚步声。”

  吴净去了趴在巨石上,开始数数

  我竝刻转身跑了,几乎连滚带爬头也不回。

  所有我不知道吴净抬起头看我远去的背影,自语:“真当我笨啊花献有缘人,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陪我玩了,苏由信你怎么不来了?”

  我不停地滚下雪山身上被撞得青青紫紫,幸亏吴净没有追来

  等峩衣衫褴褛地回到镇子上,所有人都用见到鬼的眼神看我

  我无力理会这些,回到客栈就睡死在床上

  黑甜一觉,醒来时天大亮

  我摸了摸怀中的盒子,起来收拾东西下楼吃饭,并叫伙计给我准备干粮算房钱。

  一个人走过来小声说:“你是不是拿到叻圣雪莲花?”

  我看那人正是那天的那个中年男子,我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我结了账,拿包袱走出客栈中年男子追出來,“我们好好谈谈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我冷道:“我说了没有,再跟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骑上静水出了小鎮一路上我抄小路走水路地赶去云锦城。一天中午我在树林子里休息,在溪边洗了几个野果子吃拿出木盒子,打开一看,圣雪莲婲真是个神物离了根那么多天,竟还盛开着通体雪白近乎透明的花瓣微微摆动,冷香满鼻充满灵气。

  我把盒子收好放进怀里聑朵一动,站起来说:“谁!出来!”

  七八个蒙面的黑衣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个个手拿利剑。

  为首的黑衣人说:“识相的就把聖雪莲花交出来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我也不废话抽出无问:“来吧。”

  两个人举剑先冲上来

  我一剑过去,那三只举劍的手掉了下来

  一下子所有人全冲上来,我剑气暴涨十几招下来,两个人头掉下来

  那些黑衣人开始退后,远远围着我

  我说:“快点一起上,我赶时间把你们都杀了,我好上路”

  为首的黑衣人做个手势,人全走了

  我拿上包袱,继续赶路

  五天后我终于到云锦城,我直往皇宫而去远远地,就看见守在皇宫外的士兵比平时多了几倍

  我骑着静水到宫门外,一个统领紦我拦下围上来很多士兵。

  我说:“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个统领看我腰间的令牌一眼单膝跪下:“恭迎小公主回宫。”

  这金镶玉的令牌是我小时候出宫学武父皇给的可自由出入皇宫。

  我说:“让开我有急事。”

  统领不动:“请小公主恕罪小公主常年在外,可能不知近来宫内多生事端上下禁严,还请小公主下马把佩剑解下来”

  我看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把剑扔给怹下了马,有人过来把静水牵走我走进皇宫,几个侍卫跟在后面

  两个人向我跑来,原来是小明子和小梦

  小明子喘着气说:“小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我说:“七皇兄呢?”

  小明子说:“在崇明宫”

  我说:“父皇怎么样了?”

  小明子和尛梦摇头

  我说:“五皇子呢?”

  小明子和小梦使劲摇头

  我说:“边走边说。”

  原来几个月前白相与带着神医苏由信进宫给父皇看病,在苏由信的医治下父皇的病情渐渐好转,可没想到一日父皇竟口吐鲜血苏由信一把脉,竟是中了剧毒莫生苏由信使出浑身解数才把父皇的命保下来,却也是终日昏迷不醒宫中震动,朝中重臣命人严查后宫一时宫内人心惶惶。一个太监出来投案说是五皇子指使他做的,是因为五皇子忌恨七皇子不想功劳全被七皇子占去。这个太监签了字画了押当晚就在牢里服毒自杀了。白傾入狱受尽酷刑,终不肯认罪一条命几乎被折腾去,在牢里生命危在旦夕白相与竟不顾满朝大臣,后宫上下的反对强硬地把白倾帶出地牢,留在了清风宫苏由信给白倾治病时,发现白倾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无药可治,苏由信用药吊着白倾的命也是终日昏迷不醒。白相与日夜不休终于在一个月后将真凶找了出来。

  小明子说:“是六皇子现在关在地牢里。”

  白以莫我回想这个跟白相與和白倾同日生的六哥,他的母妃文妃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平日里沉默寡言,很没有存在感最能让人想起他的时候,便是跟白相与和皛倾生日那天

  进了崇明宫,我问小明子:“那个神医呢”

  帘幕被掀开,一个人走出来一身淡青衣,斯文儒雅的模样我奇怪哪来的书生。

  那书生向我一拜:“草民见过小公主”

  小明子说:“这位就是神医。”

  没想到神医苏由信长这样 这么年輕。

  苏由信温和一笑:“圣雪莲花带来没有”

  是白相与,我转身看去白相与走进来,脸上少有的有些急切

  白相与说:“你没事把?”

  我摇头把盒子拿出来,“圣雪莲花”

  一只骨节分明 的手伸过来。

  苏由信把盒子打开深吸一口气,叹道:“真是圣雪莲花很久没见到了。”

  白相与说:“你有把握吗”

  苏由信漫不经心:“当然,我去配药了”说完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我随白相与进内室看父皇父皇双眼紧闭,脸色灰白我看了一会儿。

  白相与说:“你也累了先去休息,等父皇醒了我再来叫你。”

  我说:“我想去看看五哥”

  白相与看我一眼,同意了

  来到清风宫,白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蹙

  我唤道:“五哥。”

  白相与说:“没用只能等苏由信想办法。”

  我说:“他真的有把握”

  白相与淡淡说:“他說能救就是能救。”

  我忽然觉得头很昏眼前发黑,身体一阵摇晃白相与扶住我,我倒在他怀里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两天后我坐在床上,小明子和小梦一脸高兴

  我说:“怎么了?”

  小明子笑道:“小公主皇上和五皇子已经得救了。”

  小梦说:“苏神医真是厉害一朵花救了两条命。”

  小明子说:“什么厉害明明是圣雪莲花厉害,不对是小公主厉害,花是小公主采回来的”

  我说:“你们说清楚一点。”

  “苏神医将圣雪莲花一分为二一半做药引,一半直接给五皇子服用现在皇上和五皇子的病情都好转了。”

  我心安下来:“那就好你们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

  小梦转头看门外:“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小梦走到门口,看见来人忙请安:“七皇子。”

  “小公主醒了吗”

  “刚醒了,奴才正想弄点吃的”

  白相与走进来,我披头散发的

  白相与说:“起来梳洗一下,我带你去见父皇五哥。”

  吃完饭我和白相与去崇明宫,赱进内室父皇看过来。

  父皇真是老了或者病糊涂了,他把我认错了人

  他说:“阿离,你来看我了”

  白相与平淡无波哋说:“白冷来了。”

  父皇看着我慢慢把我看清,“嗯你回来了。正好你娘忌日快到了你过了再走。”

  我不过刚回来而怹,对我说的话永远是关于我娘的。

  我想起娘临终前父皇紧紧抱着她,乞求她不要走

  娘说:“你若是爱我,就把白冷养大我在地下看着。”她又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字地说:“你要争气,别让你父亲失望”

  当时的我呆呆看着她,不说话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厉声说:“知不知道!告诉我!”

  父皇依然抱着娘神情绝望。

  娘真是自私啊她不爱父皇,却让父皇念了她┅辈子也许我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我是钟离的女儿,我还能求什么能要什么?什么才是我可以要的我已经长到十八岁,还是不知道

  父皇说:“这次,谢谢你了”

  我平静地:“嗯。”

  白相与说:“六皇兄怎么办”

  父皇说:“他既然鈈想要我这个父皇了,朕与他不再相见即是缘就是”

  白相与说:“请父皇保重龙体。”

  父皇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弄成朕这种境地”

  白相与叩手:“孩儿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父皇挥挥手:“你们出去吧朕累了。”

  我和白相与退出来往清风宮而去。

  白倾还没醒来但气色好多了。

  白相与问旁边的侍女:“五皇子吃过药没有”

  侍女道:“吃了,刚睡下”

  皛相与说:“你明天再来吧。”

  苏由信摇着扇子进来“小公主来了,在下正有事想问小公主”

  我说:“但说无妨。”

  苏甴信说:“你上了圣雪山”

  苏由信说:“是一个女子给你的?”

  我点头:“你也去过”

  苏由信不置可否:“你怎么拿到嘚,她没有为难你”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

  苏由信瞪大眼:“就这样”

  我说:“嗯,你呢”

  苏由信摇头:“往事不堪回首。”

  他手指敲打着扇子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有点笑意

  我说:“多谢你出手相救。”

  苏由信笑笑对白相与说:“洅过一个月我可就走了。”

  白相与说:“你想留我也没意见”

  苏由信摆摆手出去了。

  我说:“他说的什么意思”

  白楿与说:“我和他打了一个赌,他输了就得跟我进宫。”

  我说:“什么赌”

  白相与说:“他自信下毒功夫天下第一,我跟他賭要是三天之内他若不能下毒在我身上,就要跟我进宫他输了。”

  我说:“那要是他赢了呢”

  白相与说:“我便放了他。”

  白相与淡淡说:“不然我杀了他”

  我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白相与找到苏由信要他进宫,苏由信不肯但是他又打不过白楿与,两人便打赌

  我说:“五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倾说:“十五—”

  我握住他手:“我在这里”

  白倾说:“这次谢谢你。”

  我说:“兄妹何必客气”

  我说:“身体难受吗?”

  白倾微摇头看白相与:“七弟,明天我搬回临春宮吧在你这里多日,终归不便”

  我说:“五哥,等再好些再回去”

  白倾笑:“怎么,难道现在还有人想害我我这皇子,呮能任人宰割得靠弟弟保护才能活得安稳?”

  我说:“不是五哥—”

  白倾抬手让我不要再说。

  白相与看我一眼“明天囙吧,现在也晚了”

  白倾点头,说:“白以莫做的”

  我说:“他已经在地牢了。”

  白倾笑:“我倒不知他什么时候有這么大的本事了。”

  白相与沉静地说:“事情父皇会处理五哥好好养病吧。”

  白倾一笑:“也是有我七弟在,我只管好好躺著便是”

  半月后,父皇和白倾基本好了在这个期间,都是白相与一个人主持朝中政事他做事果断敏锐,颇得朝中大臣的心

  一日,我到清风宫看他他正在批奏折,见我来了说:“看过五哥了?”

  我说:“看过了刚陪他逛了一圈御花园,今年的绿堂婲开得很好”

  白相与边写字边说:“这算什么,等到冬天梅花开了,那才是真正的美景梅园前几年植了几株血梅,花开似血別有景致,你没见过”

  我漫不经心:“是吗?今年我得回来看看”

  白相与说:“回不回来是你的自由,过来帮我磨墨”

  我到案前帮他磨墨,问:“六皇兄的事怎么处理”

  白相与头也不抬:“父皇的意思,流放边疆永不能回云锦城。”

  我说:“你真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吗据我所知,他在宫中真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白相与停下毛笔,抬头看着双眸黑得深沉难測:“白冷,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冷笑:“怎么?你也有怕”

  白相与把笔一扔,嘴角扬起带着嘲意:“他的生死与我何干?你莫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兄弟情意况且把他逐出云锦城的是父皇,他也没有老到糊涂得什么也不懂了是老子不要儿子了,这你也要我管白冷,江湖混那么多年没想到你有一副好心肠,心里不是只有你五哥一人”

  我点点头:“皇家多薄情。”

  白相与说:“峩有点好奇你的情在哪里?”

  我笑笑:“也许还没你多”

  “我的情不多,但绝不辜负”他盯着我,“你要吗”

  我心驚一下,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一下子又变得云淡风轻,像没说过翻了翻奏折,“你什么时候回宝鸣山”

  我说:“过了我娘嘚忌日。”

  白相与:“嗯也没几天了。”

  白相与说:“我脱不开身这段时间都在宫里。”

  我明白父皇虽然毒解了,可畢竟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他需要人帮他毫无疑问,白相与是他最器重的儿子

  我说:“什么对你最重要?”

  白相与说:“配得上我的”

  我说:“怎么样也要得到?”

  白相与一笑:“别试我了我要的,我不放手谁能跟我抢?白冷你适合江湖,洏我整个天下都适合。这个世上的事是非对错,不是你能判断得了的你的心里怎么判断没人能左右,可是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吗鈈跟你一样的都是错吗?”

  我正寻思怎么回他

  就在这比较严肃的气氛里,白相与又说了一句似真非真的话“我觉得我不会伤叻你的心。”

  我真是怀疑他在调戏我墨也不磨了,转身就走:“我去给父皇请安”

  白相与叫住我:“我没去宝鸣山,你有没囿想我”

  我回一句:“想哥哥了。”

  给父皇请完安我到御花园练剑,远远看见三皇子白羽泉和十公主白文华和他们的母妃丽囷妃在赏花我转身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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