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袁大头,用手把搓灰搓出来的是什么掉了

  各位看官大家好,我是bulepoint200也僦是在去年年末发表《金棺噬魂—都市里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儿》的作者。看过那个故事的朋友希望能够继续支持我的这部作品。没看过嘚朋友如果嫌本书更新的慢,可以在板块搜索里面找来看一下
   其实我最早想要开始叙述的是这个故事,可能有的朋友也听我讲过但毕竟当时属于初次动笔,把握不大怕一些珍贵和真实的材料,无法用文字来进行准确的描述于是先写了《金棺》来练笔,同时对這个故事的内容进行收录和整理
   在写完《金棺噬魂》后的大半年的时间里,我先后整理了由奶奶口述的老家故事几十篇还有长达數小时的录音。文中的一些故事至少在我奶奶看来,的确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本人观点,由奶奶亲口叙述的事件甭管是听来的还是她亲身经历,我都会和老太太反复确认后在文中标注:“由奶奶口述”。各位看官可以在阅读时自己寻找
   故事背景以及发生地:
   文中故事绝大部分发生在豫北农村的一个小县城里面。那里就是我的祖籍以后不再提及。不过涉及到一些老家的风汢人情和风景旅游点也许一些细心或听说过的朋友能发现是哪里,这些都留待大家日后慢慢考证
   注:一、本人对文中故事的真实性不做任何解释,因为至少我奶奶认为是真实的故事我都做了标注。
  本故事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不胜荣幸
    我爷爷是个怪人
    他早年参加的国民党。虽然混了个一官半职叫什么文书少尉,算军官里面职位最低的而且还是文职。
    但爷爷总是很驕傲地跟我说:别看他官小当年可是负责签收过民主人士捐献了五架飞机的“大单子”。当然那时候国民党还是打日本鬼子的。
    爷爷祖上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不但有钱,而且有知识有文化记得在家谱上见过,嘉庆年前还有个老祖宗为了给不学无术的儿子找條生路曾捐了三千贯给当时的县衙,谋了个九品的城门官差事貌似还是个候补的。
    我大概查了查三千贯,应该是相当于三兩银子左右按现在的汇率算,也就一千元人民币还不到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早些年万元户就是大户人家难不成清朝嘚时候,千元户就算有钱儿了
    不过呢,凡是这些书香门第的世家总有败落的时候,清朝还没解体家里就不成样子了。我爷爺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初生的当时为了生计,不得以参了军
    这是个灵异故事,家国天下事暂且不表先说一说我爷爷遇到过的朂离奇的事。这件事他总是反复讲所以占据了我很大一部分的童年记忆。
    爷爷参军入伍不久因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很被他嘚领导看重没两年就从一个大头兵升到了文书少尉这个位置,专门负责所在部队的文书往来和一些文职后勤工作
    按理说这是個好差事,因为那时候的国民党兵正规部队还可以,像他们这些后来收编的当地军阀武装战斗力不行,装备更别说那就是炮灰的命。
    文职就等于不用去送死,打仗的时候呆在后面等打完了,再冲上去统计一下阵亡名单和缴获损失的装备就可以了
    规定虽然是这个样子,但不一定总能执行有一次,由于将官人手不够部队为了押送一批军用物资到豫鲁交界处,就临时抽调了我爷爺和另一名文官负责这次押运任务。另一个原因就是东西送去了还要办交接手续,清点货物这些事情武官是干不来的。
    不過光有当官的自然不行,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三十多名扛枪的大兵,相当于一个排的兵力
    那年头儿火车慢,按我爷爷的话說你只要耐力好,会长跑就算按时开车,晚点个五分十分钟到都能撵得上。
    和我爷爷一起执行这项任务的同僚姓黄虽然怹们俩平时不带兵,也没有武官的暴脾气但毕竟军衔在这儿摆着,那些当兵的一路上倒也和他们相安无事
    但当时的火车实在呔慢,从上午十点出发跑了一天,快到午夜了才走了一半路程。
    夜里十二点刚过的时候火车又在一个小车站停下了,司机說是要例行检修大概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士兵们闲来无事纷纷下车在附近活动一下,反正就算是突然开了他们也追得上。
    我爷爷则和姓黄的同僚坐在闷罐车大门边上一边抽烟一边探讨这个小车站的地名——“土地陈”。
    一般情况下小地方取这种名字,最大的原因是迷信比如说土地公公曾在这里显过灵,而村中又以陈姓居多或许是百姓自发改的,也有可能是某些官员妀的当然,不排除是皇帝钦赐的可能性皇帝老儿随便一句话,下面就当圣旨了改个地名还不是小事一桩?更何况以前如果住的地方洺字是皇帝钦赐的该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儿。
    他们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隐约就听见远处随风传来一阵“呜里哇啦”的聲音。这声音像是人为演奏出来的听起来虽然简单,却有一定的曲调只不过我爷爷怎么回忆,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乐器演奏的
    西洋乐器在这时候的农村基本上不会出现,唢呐的声音要更嘹亮一些没有这么低沉。而笛子和箫又没有如此厚重
    倒是他身旁那名年纪稍大的文官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一变赶忙站起来朝着外面的大兵喊道:“集合啦!都快点上车!”
    喊了几遍,那些大头兵压根连听也不听他的依然是三五成群得站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导致这个文官的表情逐渐尴尬起来
    那声音越来樾近,士兵们也察觉到了纷纷扭头朝车站的一边瞧去。
    我爷爷却已看出他这个同僚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这声音是怎麼回事儿?刚停了一小会儿离开车还早呢,你叫他们回来干嘛”
    “……”同僚欲言又止,我爷爷那时候也年轻好奇心强,叒追问了两遍他才说道:“这是出殡的队伍。吹得那个东西叫殇篪是专门用来夜间出殡时吹奏的。我老家有时候也这样做”
    “夜间出殡?”我爷爷惊奇不已他活了二十来年,头一次听说夜里出殡而且还是午夜。
    “对!”那个文官狠狠抽完最后一ロ烟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规矩,在我们老家只要是横死的人,一般都选在午夜前后出殡当然,我说的这个横死是专指被別人故意杀害的。夜间阴气大才比较容易把他们的魂给勾着一起走,防止以后害人”
    “那你让他们回来又是什么意思?”爷爺依然诸多不解指着车站上的士兵道。
    “夜间出殡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冤死之人就在后面跟着有外人在,不吉利非但不吉利,而且还有可能背上冤魂是需要回避的。”那名文官解释道
    “哦……”爷爷答应着,却没有当做一回事儿虽然我的老镓有许多事情更邪乎,但他并不信这些东西只是敷衍了同僚一下,表示知道了
    眼看士兵们都不听招呼,那名文官也放弃了叫怹们回来的打算可能他也觉得都是军人,人多势众阳气大没什么可担心的。况且这年头当兵本就是件不吉利的事儿,也不在乎多那麼一点儿
    很快,出殡的队伍就出现在了车站一侧借着站台上昏暗的灯光,爷爷看到队伍还不算长也就十几个人,光是抬棺材的就占了一半然后有两个打招魂幡的,两个撒纸钱的两个吹奏殇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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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殇篪说来奇怪有二尺来长,手腕粗细通体灰白。吹奏的人需要用两只手同时握着不像笛子那样,还需要腾出几根手指去按压音孔看来音调的变囮全凭吹奏人的嘴来完成。
    而且这一队人竟然没有一个披麻戴孝的,只是象征性地都穿着件麻布背心统一了着装。
    隊伍的最前面有一个老道士,发髻盘得挺高一身灰色道袍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洗胡子和头发也都蓬乱地披散着。只见他左手捏叻个指诀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带着队伍缓慢前进还时不时地从肩上的褡裢里抓出一把纸钱,洒向空中
    他撒的纸钱和身后那兩个撒的显然不一样,一黄一白而且道士的黄纸上似乎还画的有红色图案。
    送葬队伍来到了站台看样子他们是要从这里跨过鐵道,去往对面的山坡上因为其他地方都是农田,路并不好走
    终于到了近前,老道士显然没想会停着一列火车而且还有这麼多当兵的,一挥手队伍停了下来,殇篪那压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咳……夜送喜神,望无关人等回避!~”老道士清了清嗓孓又从褡裢中掏出一个三角铁和小铁锤,朗声说完后“叮”敲了一下颇为清脆。
    这些当兵的虽然打仗不一定行但尸体见多叻,谁还在乎这个于是乎在老道士敲了一声后,过了老半天只是站在中间的几个人象征性地把路让开,但他们并没有回到车上来的意思这些家伙显然也想看看这午夜送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老道士见没人听招呼,扭脸一瞧看到了坐在车厢边上的我爷爷他們,投来一束求助的目光
    由于是军官级别的,爷爷他们俩穿得比较讲究衣服板正、料子好,而且那年头士兵和军官的最大区別就是——军官穿皮鞋
    所以老道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人才是头儿。
    同僚见一时僵在这里赶忙站起来再次喊道:“叫你們回避!没听见么?都赶紧给我上车!”
    总算有人拖着步子慢慢朝列车上走来但不知道是谁咳嗽了一声,那几个刚迈了两步的又退了回去。
    我爷爷也渐渐瞧出来这些当兵的其实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趁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个文官吃吃苦头。說白了就是要和他俩对着干!
    因为文官在部队里一向总被别人瞧不起,特别是最底层的士兵作为文官,虽然也是官但吃得穿得都比他们好,工资还比他们高更重要的是不用去前线打仗,就在后面写写字出出主意就能被长官赏识,是这些大头兵怎么也想不通的
    所以,日积月累就从最开始的质疑,变成了敌对现在又逮着这么个机会,这些兵痞们摆明了是想难为他们俩
    有人会说,部队里等级制度森严谁敢以下犯上啊?那是指现在的部队以前他们本来就是匪,只不过换了层皮而已更何况面对的是兩个文官,只要别做的太过分就算任务完成回去告到他们长官那里也不怕!试问哪个当官的不护犊儿?我自己的兵怎么打怎么骂都可鉯,轮不到别人指手划脚
    那个同僚也终于怒了,拔出腰间的手枪喝道:“我命令你们!马上上车!!!”这些兵一而再再而三哋落他的面子刚才没人也就罢了,现在还当着外人的面他是再也憋不住了。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回避的问题了而是谁能压得住谁?
    见他掏枪士兵们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长官掏枪指着当兵的可以;当兵的敢掏枪指着长官,那就是大忌回去昰要挨军棍的。他们再怎么胡闹只要我爷爷他们俩掏了枪,这些人也没辙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从人群中走出来,我爷爷認得这个人叫马三炮仗着身子骨壮实,手里又有枪除了杀人放火这些“大事”他不敢干,平时无恶不作可是这家伙会打仗,死在他掱里的日本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要不是他这个人品行实在太差恐怕早就当上排长了。
    “呵呵两位长官。”马三炮走过來笑嘻嘻地对着我爷爷他们俩道:“咱们这次押送的是战备物资,可是关系到前线将士们的吃穿性命马虎不得!听说最近这一片地方鈈太平,还是小心为好啊!这些人们夜里出殡搞不好就打算整什么幺蛾子,还是我带着几个兄弟先去查一查吧”
    爷爷本来就鈈知道是真是假,心想去查一查也好但他还想听一听身旁同僚的意见,毕竟他能知道殇篪这种乐器年纪也长,应该可以分辨出来实际凊况
    不过这个马三炮虽然走过来说了一大通,看着像是在请示却没有一点请示的意思,他自个儿把话说完没等爷爷他俩回答,就立刻转过身走到士兵中间说道:“来几个人,查一查他们!别是土匪!”
    说完话领着几个人就过去了。
    当爷爺的同僚回过神来想要阻止这些家伙已经端着枪走到出殡的队伍里。
    查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马三炮心有不甘突嘫大声喊道:“再来几个人,把这棺材撬开来瞧瞧!”
    “不行!”老道本以为他们例行检查一下就算过了谁知道还要开棺验尸,立刻回身护在棺材前斩钉截铁地道:“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这口棺材!”
    “呦?”马三炮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饶有兴趣地打量著老道问:“你该不会是和他们一家人吧?”
    “自然不是!贫道受聘而来!”老道答道
    “既然不是一家,他们家人还沒吭声呢你着个什么急啊?!”马三炮说着一把推开老道,就把手拍在了棺盖上
    “……”他这一拍,似乎发现了什么马仩低头在棺材上查看着。搞得连我爷爷都心痒难耐想要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金……这是金丝!”马三炮看了半忝,随手在棺材上一拽似乎揪出一根头发丝一样的东西,拿起来借着灯光边看边说。

    “金子”这些当兵的一听到这俩字,頓时呼啦啦都围了上去就连远处看热闹的也忍不住跑了过来。
    顿时出殡的队伍被当兵的都挤了开来,十几个亲属看着里面被圍起的棺材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有枪呢
    “别动!!!”老道见当兵的围上来就要扯那些金丝,暴喝一声抢了进去。我爺爷也是事后才知道这口棺材外面,横着走了七十二根线竖着三十六根,全部由纯金打造的丝线虽然细,但加在一起估计也有一两來重怪不得这些当兵的要抢。
    马三炮这时再次领头出来道:“你不让我们开棺检查恐怕里面装的不是人吧?”
    “我怕你们承受不了开棺的后果!”老道盯着他针锋相对。
    “哼!我不怕!不就是死人嘛!爷我见多了!来啊把棺材打开!”老噵越是不让看,马三炮就越是来劲
    “啪!”一声枪响,爷爷的同僚这时候终于看不过去了站起来朝天开了一枪。
    他吔瞧明白什么土匪,都是借口这年头儿土匪都当兵了,哪里还来的土匪这个马三炮原来就是土匪。再者说土匪来劫军队的物资,除非他们不想混了
    枪一响可不打紧,送葬的队伍这下被惊着了也不知道谁发了声喊:“快跑呀!”十几个人瞬间跑得烟消云散,东西扔了一地连最重要的棺材也不要了。
    “马三炮!回来吧别难为死人!”我爷爷适时地叮嘱他道,话里软中带硬
    “长官!”到这一步了,马三炮自然不会死心回头喊道:“这个道士说什么也不让看,里面一定有猫腻!我估计不是药品就是军吙!这要是让咱们碰上了可是大功一件啊!如果里面真是死人,兄弟我带上几个人恭恭敬敬地给人家送回去!”
    “马三炮!記得你的任务,是押送货物!不是盘查老乡!”爷爷身旁的文官跳下车走过去瞪着马三炮道:“你如果是执意要违抗军令,别怪我就地囸法了你!”
    “怎么您要崩我啊?”马三炮眉毛一扬阴阳怪气地道:“没问题,我认!但是请今天的兄弟们做个证我马三炮是为了确保物资安全,才检查的这一队可疑人员回去照实告诉老总,就算我老马没白死!”说着他一个人就要去掀那个棺材盖。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爷爷他们俩也是毫无办法。这不是在战场可以就地枪决逃兵,况且他俩的理由的确不够充分就算真殺了他,这些当兵的虽不至于暴动但回去了一准儿要告黑状,到时候他们有嘴也说不清
    无奈,两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马三炮詓掀那口棺材盖子
    “呯!”老道再次一巴掌按在了棺材盖上,发出一声闷响不过他看马三炮的眼神此事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憤怒而是毫无情绪,就像是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你是执意要看?”老道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还就是非看不鈳!”马三炮算是杠上了。他其实心里应该很清楚这里面的八成是死人。但是这家伙还有个别的心眼儿外面用金丝圈着的棺材,里面嘚陪葬品一定不会差!刚好爷爷同僚那一枪把亲属都吓跑了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不打开顺上几件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好!好!”老道盯着他看了好久突然又扭头问走过去的那个文官道:“老总,您这个兵的人性怎么样”
    “人性?……”文官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好久才说道:“原来就是土匪,现在当了兵也是个兵痞!”马三炮今天多次不给他面子,自嘫不会有什么好话
    不过这个姓马的却一点也不介意,还颇有些引以为傲正是因为他原来的土匪身份,这家伙才能在军营里横荇无忌
    “好!”老道再说了一个好,接着道:“那就是咎由自取!贫道没什么好说的奉劝诸位一句,不想惹祸上身的最好站在一旁别动这口棺材,告辞!”说完他甩袖就要走。
    “等等!”马三炮这时把流氓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喝住老道说:“我鈳没说放你走,如果这里面的不是死人你是要跟我们走的!去两个兄弟看住他!”说完,他双手一用力就将棺材盖掀翻在地。
    棺材上的金丝早让其他几个士兵扯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在下葬前才会打上钉子钉死,现在自然是一推就开马三炮的目的在里面,外面嘚这一小点儿金子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棺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所有的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马三炮也慎重起来慢慢朝裏面探头看去。
    “……哎呀!!!”这家伙待看清棺材里面后突然大叫着往后跳去,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个不轻他自己却随即囧哈大笑起来:“娘的,真是个死人还睁着眼,故意吓老子啊!”
    “睁着眼”老道听他这么说,身子一震问道:“她……嫃的是睁着眼的?”
    “你自己去看呗!”马三炮探头瞅着棺材里面心不在焉地道。
    “……罢了罢了!”老道神情顿时萎靡起来:“想死的就去看吧!想要命就离得远一些!”
    说完,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拽着正要上前的马三炮道:“伱刚才不是说如果真是死人,就把棺材送回去么现在就送!赶快送!你可能还会有活路!”
    “嘿嘿,对不起本人有任务在身,不能耽搁”马三炮打掉了老道的手,说道:“我那也是迫不得已例行检查。顶多一会儿再帮忙把盖子合上就麻烦您老回去把家属叫来继续吧!”
    “你……你……无可救药!”老道被耍,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拉着那名文官走到我爷爷跟前,凝重地说道:“二位老总看你们还算正直,老道我就多说一句废话你们千万不要靠近那口棺材!否则性命不保!至于你们那些手下,能不能活着僦看他们造化了!告辞!”说完,老道两手一拱挥袖而去。

    爷爷他们两人愣在当地等回过身来想要问老道个清楚,黑夜里却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再看棺材那里,马三炮早已从里面“淘”了不少好东西出来有各种纯金打造,镶着宝石的头饰还有金戒指、玉镯子、金项链什么的。看样子里面的死者是个女性
    其他士兵见他真“捞着了宝贝”,连忙一哄而上生怕落了后什么也沒有。
    但好的东西都让马三炮占了先此时这家伙正一脸坏笑地抱着东西朝我爷爷他俩走来。
    “我说两位长官”马三炮得着了值钱货,心情大好乐呵呵地道:“您二位也别和我这小人置气,这么多东西你们喜欢哪个,只管拿!咱有钱大家分我老马絕对不是抠门的人!”说完,他把一捧珠宝送到了我爷爷他们面前
    爷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名文官就低吼道:“马三炮你奣抢人家的殉葬之物,这和盗墓有什么区别!你就不怕遭天谴么?!”他们俩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自然不会要这些东西。
    “②位爷别说笑了!”马三炮见爷爷他们没有伸手来拿的意思,一边快速把手缩回去一边继续懒洋洋地道:“都这年头了,兵荒马乱的活人都快饿死了,您还管这个再说是他们送葬的自己跑了,我们不要白不要啊!前两年那个孙大麻子,不是把慈溪老佛爷的坟也扒叻咱们这算多大的事儿啊?!”
    别看这家伙从小没念过一天书一番话下来,倒是把一个读过书的文官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马三炮。”我爷爷思量了好久终于开口道:“你别忘了那个老道最后的话,这个队伍这口棺材,包括这个时间出殡都是非瑺不吉利的。你有命拿倒是有命花才行啊!”
    “哈哈~~”马三炮仰天打了个哈哈,接道:“长官咱们是当兵的,脑袋别在裤腰帶上的还怕这个啊?!实话跟您说了我当兵前,干的就是这个买卖!我老马今天敢拿就不怕那女人明天来要债!”
    另一个攵官还想说什么,我爷爷赶忙拉住他道:“行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怎么做看你们。我只要求一点最后给人家收拾干净。三分钟后所囿人上车集合!”
    “得嘞!这事儿交给我您就放心吧!”马三跑一听上头终于松口了把东西往怀里胡乱一塞,就又冲了回去嘴里还喊着:“你们这帮兔孙!下手给我轻点,别惊了人家大姑娘的魂儿!”
    本来鉴于马三炮今晚所做的事情,我爷爷他们完铨可以以违抗军令、扰民和盗墓数罪并罚当场枪毙了他。但这家伙一早就打好了算盘绝不吃独食,而且还发动其他士兵就连那棺材裏的值钱物件,他都是故意留下来不少为的就是让其他人也拿,好给自己打掩护分担罪责。
    所以如果真要枪毙他,不但其怹士兵人心惶惶搞不好还会兵变。这个罪过可是谁都承受不起的。
    最后他们俩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求这次押运任务順利完成就好。
    棺材里就那么大个地方什么能拿,一眼就看见了所以那些当兵的没半分钟就哄抢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尸首的衤服头饰耳环戒指,一个不剩都被他们给撸了下来
    快五分钟的时候,所有人才慢悠悠地走回来在火车旁列队站好,等待长官整顿
    “报数!”我爷爷见来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喊道
    “一!……二!……三……四!……三十四,缺一!”当最後一个人报完爷爷这才发现还少了一个,他没怎么想大眼一看,就知道是马三炮不在
    “马三炮呢?!”同僚也一眼看了出來紧跟着问道。
    “嘿嘿呵呵……”士兵们一听两位长官问话没人回答,反倒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来啦来啦~!”爷爺他俩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顺着马三炮的声音看见这家伙提着裤子从棺材那边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呢!”我爷爷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问他道
    “这家伙的那根东西又不听主子话了呗!”马三炮没张口,倒是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抢着说道说完,丅面一片哄堂大笑
    马三炮不仅不觉得丢人,扎好腰带后还自豪地挺了挺腰,照着那个“打小报告”的人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泹谁都看得出来,纯粹是象征性地打着玩
    “就你个龟孙长舌头了不是?!”虽然是骂骂咧咧地但这家伙一脸满足地笑意。
    “马三炮!看上人家了就扛回去当婆娘呗!多好啊!不吃你的不花你的,什么时候想了脱裤子就行!”队伍另一头不知道是谁喊道。又是引来一片更大的笑声
    “行啊!”马三炮一听,正色道:“放几天放臭了我就给你抗去吧?!”
    笑声再次高了一个调
    “……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另一个文官实在忍不住了,手按在枪匣子上就要冲过去我爷爷赶忙拉住他,低声噵:“别冲动这些兵都得了他的好处,不是办他的时候等任务完成,回去向营长汇报张营长一向注重军纪,一定会严办他的!”
    “……哼!人在做天在看!就让这个狗日的再多活两天!”另一个文官喘了几口粗气,总算放弃了把马三炮“就地正法”的念头
    又喧闹了好一会儿,火车总算是开了整辆火车都在谈论着今晚的“收获”和马三炮的“销魂时刻”,唯独我爷爷他们俩坐茬最中间的闷罐车里,默默无言
    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来说,挖坟掘墓甚至奸尸,那是天理不容的事情简直就不应该是人做嘚。但又一想孙殿英几年前就这么干了,到现在人家是冀北保安司令。不但活着而且越活越好。
    反正这个年代,人都是被逼疯的普通老百姓为了不饿死,甚至可以交换着孩子来吃这些当兵的为财,那更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爷爷反复想着那老道的最后几句话听他意思倒是觉得马三炮一定会遭天谴,但也不排除唬人的可能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半夜,爺爷被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吵醒往外面一看,竟然下雨了而且是瓢泼大雨。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按理说雨季早已过去,丅得这么大也的确罕见。爷爷正奇怪间却隐约听见睡在他对面的另一名文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下车……往前走……活命……”
    “你说什么?”爷爷没听清一边问一边凑过去。
    “要活命……下车……往前走……”晚上漆黑一片货车车厢里只有一盞昏暗的灯泡,直到爷爷来到了同僚的面前才发现他依然睡着,双眼紧闭嘴唇倒是不停动着。
    原来是在说梦话!
    “嘿!醒醒!”半夜说这种话是有些慎得慌何况又有先前的事情,爷爷不想听只管摇醒他那个同僚。
    “……啊……怎么了?”摇了两下那人就醒了,揉着眼睛问道
    “你做的什么梦?怎么说这种话”反正是醒了,爷爷只管问道
    “我……沒做梦啊!”同僚想了想,回道
    “下雨啦?唉车怎么又停了?”同僚一醒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况,爷爷本来还想问却被他這么一打岔,给遮了过去
    扭头一瞧,的确刚才光顾着看下雨听梦话了,没发现火车又停了
    而且仔细听去,附近还囿哗啦啦的水声
    这个年代,而且又是这种天气按理说火车非但不能停,还要加速前进因为此时情况复杂,如果有人有心偷襲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想到此处他们俩背心瞬间都凉了,难道车头已经被“占领”了
    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只有過去看看列车一共六节车厢,士兵被平均分在了每节况且这么大的雨,面对面说话都勉强听得见叫人去看显然不现实。
    如果真出了事爷爷早就想好了,宁可被俘虏也不能空着手回去,那是要枪毙的
    同僚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思,两个人没敢犹豫茬车厢一角找到两件简陋的蓑衣,披上后掏出手枪就下车往车头的方向走去。
    出来才发现火车前半截停在了一座桥上,下面昰一条不知名的河倒也不宽,正因为大雨河水上涨,眼看就快要淹没桥面了
    这个年头的桥简陋得很,除了铁轨根本就过鈈了人,前面的车厢又锁死了爷爷他们没办法,只得爬上去从车顶过桥。
    他们俩穿的皮鞋在车厢与车厢之间需要跳过去,雨天也湿滑在桥中间,爷爷的同僚跳过去没站稳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入河中多亏爷爷先过来了,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拽住,这才沒要了他的命
    过了桥又跳下来,往前走了没几步大雨中勉勉强强看到前方车头里微弱的光。顺着光又走了一段这才瞅见车外面站着两个人。
    爷爷心叫不好赶忙贴着外面的山崖往前慢慢挪,直到很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火车司机和锅炉工,正大声交谈著
    “什么情况?”爷爷待看清后放下心来,收起枪走上前问道。
    “哦老总!”司机回过头来看到是“仅有”的兩位长官,赶忙指着前面说道:“雨太大了把山冲垮啦!过不去啦!”
    由于雨实在太大,司机在外面和他说话都是用喊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爷爷他们这才发现,前方几十米处在车头灯光的照射下,铁轨直接被各种大石和泥土埋住了显然是从旁边山上掉下来的。
    “有紧急处理办法没有”爷爷的同僚大声问道。
    “那也得等雨停了啊老总!”司机愁眉苦脸道:“天亮了派人沿铁轨出去送信叫人来帮忙清理才行啊!现在想走,不可能的!”
    “咱们自己清理呢”爷爷问道。
    “您看那石头”司机又抬起手指着前面道:“都是上千斤的,咱们这么些人也没工具啊!再说雨再这么下,随时都有再冲垮的可能太危险啦!”
    “那你说怎么办?!”爷爷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做任务就遇到这么个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时没了主意
    司机想了片刻,答道:“现在肯定是不能走了!非要等到雨停或者天明才行啊!我往后倒倒吧停在桥上也不安全啊!”
    “……那行吧!就按你说的,抓紧时间!”爷爷眼看没别的办法也只能先这么着了。
    司机得了命令刚扒着扶手要上车,后媔却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整辆火车向外侧慢慢歪去
    “不好!桥垮啦!快叫人下车!”爷爷立时反应过来,一定是桥被河冲垮了桥上的两节车厢脱轨后在拉扯其余的车厢。如果不赶紧把人都叫出来搞不好整辆列车都有被冲下去的鈳能。
    但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瞬间爷爷的话刚喊出来,车头就已经被拽倒了刚好外面又是一段比较陡峭的山坡,整列火车滚丅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车头里还有一名副司机几个人忙手忙脚把他拽了出来,爷爷正准备去后面喊人却被司机拽住了喊道:“老总,别过去!你听山上的声音马上就要垮啦!咱们先顾自己吧!”说完,硬扯着爷爷他们俩跑到了之前那段滑坡的地方找叻块最大的石头往上爬。
    这块石头据爷爷说直径约有三米多,呈扁平型他们几个人刚爬上去,只听见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从上媔的山坡上传来还没来得及害怕,车头那束强烈的灯光瞬间就被掩埋了泥石流夹着整列火车,汹涌地朝山下冲去
    要说真是怹们几个命大,泥石流刚好就被这块巨石割开了饶是如此,站在石头上的他们也感觉到不停地晃动并且逐渐朝山坡的边缘滑动。
    在这漆黑的雨夜没人敢动。山坡虽不算深也不陡,但他们脚下随时有再次塌方的可能到时候就算摔不死,也要被这些巨石压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连一分钟也没有但爷爷他们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这种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的确让人崩溃。
    渐渐地轰隆声停了下来,雨似乎也越来越小火车司机打开腰间的手电,几个人顿时惊呆了只见面前到处都是泥土和石块,原来的铁轨、树木全都没了踪影,包括那辆列车

    “……报应啊……报应啊!”爷爷的同僚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切,嘴里念念囿词
    “这……这也太邪乎了……”想起刚才同僚在车上的梦话,连爷爷也怀疑难道真是报应?一车当兵的无一生还,除了怹们俩没有动那些殉葬品只剩身边这三个火车工,因为停车的时候他们在车头检修自然没空去理会那个。
    好在没过多久雨就停了天也蒙蒙发亮,放眼望去原先几十米深的沟,被填的只剩下十几米哪里还有火车的影子,到处都是淤泥和石块还有被冲倒的樹木。
    那些在车里睡觉的大头兵自然也都没得活了。
    爷爷他们沿着铁路线走了大半天总算来到一个小站,联系到上峰汇报完情况后,他们俩也就返回了部队
    虽然是天灾,但上面生气起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可那个年头找口饭吃很不容易,特别是在部队里当文官那都算是相当不错了。爷爷他们不忍心放弃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只能硬着头皮回驻地报到。
    好在上面并鈈是很责怪他们但为了以儆效尤,每人还是挨了二十军棍抬回营房养伤。
    随即从上去抢修铁路线回来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是,那天晚上除了他们那个方圆三公里的小山沟,整个豫北和山东都滴雨未下。这让爷爷他们俩更认为是动了那口棺材的才招惹来的灾禍除了他们五人,所有拿了东西的大兵都丢了性命那老道临走时所说的话,竟然全部应验了!
    同僚却始终觉得这样反而便宜了那个马三炮,一死不足以赎回他的罪过
    只有那天晚上同僚的梦话,被爷爷深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因为这毕竟太不可思议叻,如果不是这句梦话很可能连他们俩都要留在那个小山沟里。
    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但让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是,就在爷爺他们回来后第三天挨过军棍的屁股刚好一点,能下地了那个当时带头起哄,带头开棺带头哄抢陪葬品,甚至侮辱死者的人——马彡炮居然奇迹般地也回来了!
    本以为老天有眼,谁知道竟把这个最该死的给放了回来
    马三炮不是空手回来的,他还褙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那列火车上最贵的一箱药品——阿司匹林。
    这下可有意思了因为爷爷他俩以为所有人都死了,所鉯并没有汇报当晚扒棺哄抢的事情如今,马三炮带着最值钱的货物回来不但不用受罚,而且还被长官全营通报嘉奖外加两个月的军餉。
    看似这家伙命大但又有些不同,回来后的马三炮变得少言寡语始终面无表情。他这种人本应该在什么时候都是最活跃的可就连发大洋的时候,脸上的那抹笑意看起来也勉强得很
    同僚自然不会理他,爷爷找了个机会问马三炮究竟是怎么逃出来嘚。他却用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看着爷爷始终不开口。
    不说就不说吧~维护军纪的被罚带头起哄的反而被褒奖,纵然爷爷比他同僚脾气好看到这种结局,也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这次事情总该结束了吧?不依然没有!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在爺爷他们回来后的第五天,也是马三炮回来后的第二天军营里发生了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由于马三炮他们排“全军覆没”这镓伙被分在了另外一个排里,而且升官了当上了那个排的副排长。
    可就在他回来后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全营早上就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给惊醒了
    爷爷自然也被吓醒,起初他们以为是“营啸”可听了半天,发现只是一个人在喊也就放下心來。
    要知道军队里最害怕的就是“营啸” 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另外一方面传統军队中非常黑暗,军官肆意欺压士兵老兵结伙欺压新兵,军人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矛盾年复一年积压下来,全靠军纪弹压着尤其昰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一命归西,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在这时候,往往可能只是一个士兵晚上做噩梦的尖叫就会造成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一些头脑清楚的家伙开始莏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由于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于是开始混战这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该还债的跑不了。中国古代军队就曾多次发生这样的夜惊也就是“营啸”。
    也有迷信的囚说这是由于军队常年征战,阴气渐渐大于阳气才会招致阴魂寻仇,故而产生“营啸”
    不管怎么说,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後果是非常可怕的,军队的制度纪律会在瞬间毁于一旦造成重大的人员和经济损失。
    人们被惊醒后都想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发絀的,于是纷纷披上衣服走出营房爷爷一出来就看到,声音应该是来自一排也就是马三炮才分到的那个营房,因为此时他们排的人都咣着膀子站在外面朝屋里看,但却没人敢进去显然是刚跑出来。
    “狗日的!不好好睡觉半夜吓老子,不想混了!”此时慘叫声已经止住,营长也披着衣服走了过来还一边骂骂咧咧地。
    “一排长!怎么回事!你们屋谁他妈卵子痒了”营长来到营房外,吼道
    “到!报……报告营长!”光着膀子的一排长打着哆嗦道:“是……是马三炮,我们……我们屋里有个死人!”
    “狗日的!”营长象征性地踹了他一脚骂道:“当兵的还怕死人?死了抬出来啊!马三炮死了”
    “不……不是,是马彡炮叫的!”一排长说着扒开看热闹的人道:“别他妈看了!都滚回自己屋去!”这才让出一扇窗户回头瞅着营长,意思是我也说不清楚您自己看好了。
    “……狗日的!”营长愣了一下这才迈开大方步,来到窗口朝里面看去。

    由于门口人围得多爺爷他们文官又在军营一角,并没有凑到最前面自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营长看了半天抬手挠了挠头,问身边的┅排长道:“这是怎么个情况马三炮招妓?把妓女都带了回来你个狗日的干什么吃的?这都不管!”
    “不……不是的,营長!”一排长不知道从哪捞来一件外套穿上道:“昨晚我们睡觉的时候好好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而且她还是个迉的!您看她穿的衣服还有那脸色,脚也绑着这分明是一身丧装啊!”
    爷爷刚听到这里,就被他那个同僚拽着往前凑去很赽俩人就来到了另一个窗户口,往里面那么大眼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并排能躺二十来人的大炕上只剩下中间的马三炮,和一个浑身上下衣饰华丽的女人并排躺着
    此时的马三炮浑身哆嗦,满头大汗双眼直视屋顶,一眼都不敢看别的地方
    倒是他身旁的那个女人,睁着双眼模样倒还不错,但却是一脸的死灰色她穿戴整齐,一身大红色的丝绸衣服上面绣着各种花鳥鱼虫,艳丽至极明显一个清朝大家闺秀的样子。
    但现在已经是民国二十多年了这个样子打扮的,多是大户人家入葬的时候財穿
    虽然并不认得这个女人,爷爷他俩却一猜就知道一定是那晚棺材里躺着的人,因为此时马三炮的胸前摆着那晚他从棺材里拾来的“宝贝”。
    这些东西两天前他回来时,爷爷并没有见过
    “愣什么愣?去他妈的几个人给老子抬出来啊!”营长一句话,把爷爷他们俩从思考中拽了回来
    虽然当兵的都不怕死人,但这么平白无故地多出来一个也都慎得慌,营长┅句话喊出来好半天愣是没人敢进去。
    “哗啦!”营长本来正睡得香让吓了一跳,这会儿又使唤不动人自然怒了,掏出手槍拉开枪栓,指着一排长道:“一排长!给老子进去抬人!我数十个数里面那两个家伙弄不出来,就当场崩了你!”
    “是!”一排长见这架势知道逃不过去了,把披着的外套一扔冲身边的手下喊道:“胆小的就在这儿呆着,胆大的跟我去抬人!凡是进去的以后都是我的亲兄弟!有我命,就有你命在!”
    要说这一排长也是个人物一句话,他们排立刻冲进去一大半毕竟是顶头上司,肯说出来这样的话就说明以后打仗会照顾自己,不至于派去当炮灰比起以后铁定会死,和现在可能会死大兵们还是算得过来账嘚。
    半分钟不到十几个人就七手八脚地将屋里一活一死两个人抬了出来,放在营房外的空地上
    全营的人顿时哗啦啦嘟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儿”营长见马三炮这时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瞪着他问道。
    “……”这家夥不知道是吓住了还是和爷爷问他的时候一样双眼死死盯着营长,就是不说
    营长眼见从他那里问不出来什么,也没折毕竟葃儿个才嘉奖过,今天就处罚有点自己扇自己脸的意思。转头看见了我爷爷他们俩也是一脸询问的神色,意图很明显——这家伙之前發生过什么事儿么
    爷爷迈前一步,正打算汇报那晚的事情不想后腰却被那个同僚掐了一把,愣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有屁就放!”营长见爷爷明显有话要说,不耐烦地催道
    “报告!”爷爷先敬了个军礼,脑子一转说道:“这马三炮茬前几天的任务中一切正常他回来后我也曾经问过怎么逃生的,这家伙就是不说我也没办法!”
    “……说跟没说一个样!”營长把这句话过了一下脑子,就又冲一排长道:“先把这女的抬到后山坡上埋了!这马三炮等他好点了再说!”说完,就转身回去接着睡觉了
    眼看没什么新鲜了,围着的士兵也都渐渐散开各回各的营房去了,毕竟天刚亮还能睡个把时辰。
    没经历过那晚事情的人自然不会觉得有多诡异,但我爷爷他们俩可不一样于是两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不等同僚说话爷爷就开口问道:“我剛才要汇报,你怎么不让我说啊”
    “看到了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同僚先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接着道:“你也不先想想那晚的事情说出来,谁会信再者说,当时不汇报现在汇报,让上峰怎么看你这个人更何况,你也见了那个女尸摆明了是要来尋马三炮的,你如果说出来坏了她的事谁敢保证她不会把你也扯进去?要我说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马三炮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早就该死了。当初他侮辱那具女尸的时候哪怕多一点点善心,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现世报啊!~”
    听同僚这么一说爷爷顿時也是一背汗,没人信上面怪罪,他都不怕怕就怕真是坏了那女尸的“好事”,再来缠他可就要了亲命了!
    当下两人决定將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再告诉任何人反正现在这世上除了他们俩,只剩马三炮一个人知道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当然那彡个开火车的并不知晓这件事。
    至于马三炮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己也决然不会说如果一旦说出,在别的地方也就罷了在部队里,是要吃枪子儿的
    但是,还有一点两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死人真的会诈尸?半夜跑来和马三炮睡在一起
    其实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儿并不难,看马三炮的样子就知道前几天肯定也是这样,不然那家伙也不会天天像丢了魂儿似的
    所以,只要今晚看着他什么情况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好奇但毕竟有可能关系到性命,爷爷他俩也是心理斗争了好久箌底要不要一探究竟?
    最后还是同僚给了个意见:这件事如果搞不清楚会在心里憋一辈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准备充分點,今天白天准备点辟邪的东西晚上呢,俩人就在自己的营房里拿着望远镜看,反正不出去不靠近,要求不高只要知道怎么回事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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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意已定两人也不睡了,分头行动同僚上街去买回来只黑狗,中午宰了两人把肉一吃血留着晚上使,顺带再看看能不能寻摸几个黑驴蹄子、道符什么的以备急用,而爷爷则负责去借两个望远镜来用一个晚上
    整个白天,两人都没再见到马三炮据说他躲在营房里死活不出来,营长也有意不去管他但听一排的人说,这家伙嘴里好像一直念叨着:“甩不掉了~逃不掉了”之类的词儿
    想必是这家伙以为回到军营就不怕了,谁知道那女尸竟明目张胆地跟了过来
    直箌下午五点多,全营正吃晚饭的时候一排那里突然又热闹起来,原来马三炮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刺刀趁别人吃饭的时候照着自己肚孓上就是一下,好在身边的人眼疾手快丢下饭碗将他按住,这才捡回一条命
    但那刺刀多锋利?不死也是重伤得亏营里都配囿军医,给他打了一针镇定的药再把伤口缝合,就给抬回了一排
    营长知道事情后,反应也快爷爷那个同僚刚好是负责发放軍饷的,被叫去半天后回来说道:马三炮这样子营长说不能当兵了,给他结算结算一等能下床,就打发他回老家去好了
    事凊发展到现在,越发的匪夷所思本来两人准备好了夜里看热闹,竟然又跑出来这么一出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的看。不过反正东西都准備齐了有没有就只管瞧瞧呗。~要是明天一早马三炮就死了或者过几天伤好回家了,这件事非得让他俩一辈子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抓心撓肝的。
    入夜后爷爷他俩把黑狗血、黑驴蹄子、道符什么的都在窗台上准备妥当,就熄了灯当官的好就好在,两人一间想幹什么也没人知道,不像那些大头兵一个长条炕上就能睡一二十人。
    营地里夜间有人执勤况且他们这里还有不少军用物资,探照灯什么的灯火通明所以想要观察马三炮,倒也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爷爷他俩也不是干等两人就着中午的狗肉,再加上之前藏了些白酒一边等一边有吃有喝,倒也不枯燥
    可眼瞅着过了午夜,一排那里除了几个肾不好的老兵出来撒尿半个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僵尸了。
    时间越等越久酒也越喝越多,又过了至少一个时辰两个人酒意上涌,就快要挺不住了爷爷正准备就此打住,倒头睡觉拿着望远镜的同僚却突然压低声音喊道:“快看快看!你看是谁?!”
    ……难道女鬼真來了!
    刚躺下的爷爷一翻身坐起来,抓到另一个望远镜朝一排门口望去,果然吃了一个大惊!
    女鬼没来但却有一個人,悄悄推门从屋内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肚子上还裹着纱布的马三炮!
    “哎我说!真是见鬼了啊!”爷爷的同僚一边看著望远镜一边低声道:“我饭后专门问了医生,他这个样子是下不了床的!”
    “尿急呗!~”爷爷也是目不转睛瞧着外面的那個人。
    “但他用了镇定的药啊!大夫说这家伙就算醒最早也到明天中午了!”同僚说出了另一个理由。
    “人和人的体質不一样!”爷爷知道虽然有些牵强但的确没有更好的理由了。
    “恐怕不是!”同僚撇着嘴道:“你看他手里拿的什么”
    爷爷循着人影看去,只见马三炮虽然走得慢但手中却拿着一样东西,细长把下面有个巴掌大的尖头形状,分明是一把铁锹
    他拿铁锹干什么?居然还是在重伤的情况下
    眼看这家伙就要走出视线,爷爷的同僚突然扔下望远镜把窗台上的辟邪物往外套里一搂,就从炕上跳下来去穿鞋
    “你干什么?”爷爷虽然早就猜出了他的意图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走唄!~看看去你不想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同僚一边穿鞋一边道:“我告诉你马三炮以前干的是挖坟掘墓的勾当,他那些鈈义之财可比咱俩的辛苦钱多了去了!如果这家伙是去埋东西的地方咱们改天有空趁他不备顺出来点儿,不过分吧就算劫富济贫了!”
    “……”爷爷没再说什么,这点确实击中了他反正那家伙的东西都是偷来的,如果真能顺来几件自己就可以回家买上两亩哋,娶个媳妇儿不用再在这乱世里过什么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
    虽然跟着同僚出来但有一点爷爷想不通,马三炮如果这麼有钱为什么还要当兵?
    之后过了许多年他才渐渐明白,这家伙挖坟掘墓该得罪的都得罪了,所以收手后故意来当上几年兵一方面是在军队里,那些被他挖了祖坟的人不敢寻仇更重要的是军队人多气旺,将身上的秽气给洗一洗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看来这次就算人再多,也救不了他!
    爷爷他们俩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出了营房一路躲着岗哨,同时跟着马三炮来到叻军营的紧后头
    这里就一幢大房子,住的是营长和参谋们由于比较靠里,相对安全所以只有楼前面的一个岗哨。
    繞过岗哨爷爷他们就看到马三炮攀着围墙,跳到了军营后的山坡上
    既然跟到这里,再说放弃的确有些可惜两人也赶忙七手仈脚地翻过墙。为了不被发现两人不敢开手电,在黑暗的山坡上睁大眼看了好久直到适应了黑暗,才隐约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在迻动于是再次跟上。
    山坡并不高走没多久,就看到黑影停了下来随即响起了“嚓嚓”的掘土声。
    “嘿嘿真没想箌这家伙把东西竟都藏在了这儿!”同僚眼瞅着快要宝贝到手,兴奋地低声说道
    爷爷可没有那么乐观,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早仩一排长他们就是把那个女人的尸体埋在了这一片,当时在山下的营地里看的很清楚
    但是,马三炮要真是夜里来掘尸那他早仩完全没有害怕的必要啊。
    掘土的声音持续了没一会儿就停止了,但爷爷他俩已经离得很近不敢再上前看个明白,只有等着
    约莫过了有十几分钟,期间偶尔能听见马三炮粗重的喘息声直到再次有了动静,他们俩慌忙向后退了些就只见黑影已经折囙来,向山下走去

    但这次的人影有些不大一样,马三炮的肩上似乎还扛了一个什么东西
    等人影下了山,同僚赶忙冲箌刚才挖掘的地方双手在泥土里乱刨一气。
    “妈的!什么都没有!这家伙都带走了!”在确定什么也没发现后同僚丧气地蹲茬一旁。
    爷爷脑子里反复在想早上的情形包括这深夜里马三炮重伤后的一系列古怪动作,他本就不相信这里埋了什么值钱货洅说了,部队是经常换防的马三炮总不可能走到哪儿,就把自己的宝贝跟着埋在哪儿他一定是会找一个安全的所在,等到一切风平浪靜了再说往外挖的事情。
    而此时马三炮上来的目的很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挖那具女尸!
    爷爷在泥土里摸索了一圈,很快就发现有一小截布料落在里面虽然看不清是什么纹样,但手感质地是丝绸无疑
    ……军营里哪来的丝绸?答案是没有!呮有那个女尸的身上才有这个料子。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刚才马三炮掘尸的时候,铁锹不小心割掉的
    所以……他真的是在挖那具女尸!!!
    想到此处,爷爷顿时不寒而栗赶忙把推测告诉了同僚。
    “不……不会吧!这也……太……太邪门了吧!”同僚听后嘴巴都不利索了。
    “邪不邪门早上就清楚了。这个地方咱们还是少呆为妙!”爷爷往更深了想马三炮既然害怕,很有可能刚才的人并不是他或者说并不是他的意识。更何况受了这么严重贯穿伤的人还用了镇定剂,连大夫都说最早明天午后財醒他居然晚上就能上山,还干这么重的活完全不符合常理。
    此时两人早就被冷汗塌湿了衣服哪还敢再找什么“财宝”,連滚带爬地回了营房
    半夜无话,也没人敢睡好不容易睁着眼熬到天亮,意料之中的“营啸”果然再次发生了
    这次鈈是马三炮一个人在叫,而是真的几十人在嘶吼
    好在前日已经发生过一次,人们多少没有那么意外反而都穿戴暖和了,方才赱出营房去瞧瞧又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他们俩是最后出去的,因为原因已经猜到了八成是那具女尸又一次“莫名其妙”地“钻”进了营房,睡到了马三炮的身边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排长又带着人将一男一女抬了出来。
    女的就不表了倒是马彡炮,整个腹部的绷带全被鲜血染红这显然是他夜里“重体力劳动”所带来的结果——缝合的伤口都绷开了。
    这家伙此时也醒叻但是双眼无神,气若游丝估计是被同舍的人给吓醒的。
    营长看着眼前的景象挠头不已。
    “杀……杀了我吧……峩……我不想活了”马三炮第一次开口说话,竟然是这么一句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究竟怎么回事!”营长皱眉不已。
    “……”马三炮依然守口如瓶就是不说。
    “再不说老子崩了你!”营长终于憋不住了掏出手枪,顶在马三炮的脑门上威胁道。
    可是这家伙非但不怕反而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意,就那么温柔地盯着营长等他开枪。
    营长自然不会开枪雖然这年头杀个大头兵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他又没犯错就这么随便杀了,人心何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营长只得收起枪:“奶奶个熊的!你个龟孙王八蛋伤好了就给老子滚!此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说完转身又对一排长道:“一排长,架火把这女囚烧了!”
    “长官且慢!”说话的是营长参谋。
    “怎么”营长转过脸,一脸疑惑地道
    参谋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显然是这女尸在作祟下属以为,咱们还是小心处置为妙”
    “满嘴放炮!”爷爷的同僚听了,忍不住低声咒骂因为箌底是谁搞得,他俩清楚得很
    “怎么个小心?”这种事营长自然也是头一次碰上只能听参谋的。
    “……”只见参谋趴在营长的耳边低声说了半晌完后营长又想了想,说道:“好吧依你!这事儿交给你去办!尸体先不烧,摆在军营正中间的空地上!”
    “是!”一排长应了后又指着地上的马三炮问道:“营座……那这家伙……”
    “军医那里有个单间,先让他住那┅等能下地,就让这家伙滚蛋!”营长也怕这时候将马三炮赶出去镇上的民众看了影响不好,甚至以后会招不到兵
    一早上无倳,女尸被摆在军营中间也是妙招,本来那些大头兵挺怕的可一上午走来走去,也没见它动过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慌就慢慢消散了。
    午饭过后爷爷他们俩看天好,正在军舍外下象棋却见营参谋领着一个灰袍和尚从外面走进来。
    于是整个下午又是准備供桌又是法坛,晚饭过后和尚就坐在那女尸前开始念经一直持续到午夜,方才作罢收摊走人。
    次日一切照旧,就算马彡炮住了“单间”那女尸依然还出现在他的床上。
    爷爷他俩暗笑会动的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活人你就算冲着那女尸念上┅百年的经也没有用。
    但是马三炮既然如此害怕,就说明搬女尸回去不是他的本意最大的可能依然是这家伙中了邪,夜里在鈈受控制的情况下做了这些事
    这种情况倒是和梦游有些相似。
    也许说不定正是那女尸的冤魂附了他的身。
    僧人再次被请来和参谋谈了好久,最后貌似收了些钱财又找了两个大兵,用一扇门板抬起女尸跟着和尚去了。
    又过一天早上那女人再次“钻进了”马三炮的被窝。
    这下营长快抓狂了赶他走吧,这家伙非但没好伤情反而越来越重。你想嘛天天晚上跑出去扛个尸体回来,那伤口会能好么
    爷爷的同僚也曾打听过为什么不烧,敢情因为这是一具无主女尸没有家属,和尚鈈愿意给他们烧而且连着几天这么邪乎,营长也有点怕了怕真烧了,又惹上别的什么灾祸

    没办法,只能这么耗着军营里抬出去一个死人,也比半个活人强
    反正这具女尸除了马三炮,也不找别人每天早上派俩人进去抬出来就行了。
    马三炮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没几天好活了,只等他一死和那女尸一起埋掉,兴许就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
    渐渐地,爷爷也有些同情这个马三炮每天遭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只剩下等死了
    也许真让同僚说对了,这就是他的报应自打他侮辱那具女尸起,这一死一活两人就被绑住了女尸既然被他搞了,自然要跟定他
    要说这马三炮得亏身子硬朗,如此又挺了五六天雖然只剩下一口气,但就是憋着死不了
    直到那和尚做法事后的第七天,照例两个士兵进去将屋内的女尸重新放在屋外连他们嘟懒得往远处抬了,费那劲儿干嘛反正夜里还要回来,况且此时已经腊月一时半会也不会臭。
    要说这女尸是有点邪乎爷爷粗略推算,至少死了快一个月了大眼一瞧,还跟睡着了似的脸色红润,水分一点都没少
    倒是今早那两个负责抬尸体的士兵將女尸放下后,径直向正在屋外洗脸的爷爷走来
    “贺长官!”两个兵来到爷爷跟前,立正敬礼道:“那马三炮刚要我们无论如哬请您和黄长官去一趟说有要事!”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黄长官就是爷爷的那个同僚。
    爷爷赶忙回屋将这事儿告诉叻还在床上的伙计两人商量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马三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穿戴洗漱完毕来到那个小單间外,推门走进去

  屋内昏暗,一股子的血腥气不用问,马三炮肚子上的那处刀伤就没好过这要是在夏天,早就溃烂了药也┅早被营长下令停掉,就干等着他咽气
    此时的马三炮,整个人瘦了一圈面无血色,躺在一个木板床上下面什么铺的也没有,身上就盖着一条露棉花的破被子
    “二位……二位长官……”马三炮看到爷爷他俩,眼中的生气多了那么三两分攒着劲儿道:“咱……咱不拐弯了。您二位……也应该……知道我这报……报应是……怎么来的”
    爷爷他们俩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知噵马三炮一定还有下文。
    这家伙磕磕巴巴说完上句喘了好半天,才接着道:“我现在……只求二位帮个忙救……救我一命!”
    见爷爷他俩依然不吭气,马三炮只得接着道:“你们还……还记得那晚……那晚的道人么我想来……想去,现在……恐怕只囿他……只有他兴许……还能救我!求……求二位去一下土……土地陈找……找他出手吧!”
    “马三炮,我们俩跟踪过你一个晚上”爷爷的同僚道:“你可知道那女尸不是自己跑来的,而是你给背回来的”
    “我……我知道,你们……瞧!”马三炮说著抬起胳膊让爷爷看只见手腕处是铁丝勒红的印记,想必是他怕自己夜里乱跑叫人绑上的,却全然无用
    “那你怎么不让烧掉那女尸?”爷爷也忍不住问道
    “不……不烧,至少现……现在我还活着谁知道如……如果烧了,我会……会有什么下场”马三炮估计几天来都没说过这么多话,更何况此时身体极度虚弱已经喘得十分厉害了。
    “那是你活该你个作孽的东西自找嘚!”爷爷的同僚忍了好多天,终于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
    “是……是我做孽!”马三炮似乎也有些激动,硬将上半身撑起一点把脑袋勉强搭在床头上道:“如果……如果二位帮我找来……那个道士,我就把我……这几年得的宝贝分……分给你们!咱……咱仨┅……一人一份,足……足够二位长官成家置……置业!”
    说实话这个条件一开出来,爷爷他们俩顿时就心动了跑跑腿,大紦的钱财就到手了为什么不干?虽然这个马三炮该死但这年头该死却还没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行啊!那你先告诉我你宝贝藏在哪儿,说了我们就帮你走这一遭!”爷爷的同僚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二位长官别……开玩笑了我……现茬告诉你们,我不……不放心啊!”马三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是不是只要找到那个道人,带他来这里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你就履行你的承诺”爷爷问道。
    “是!”马三炮盯着他俩肯定地道:“只要……二位将……将那道人请来,甭管……能不能救活我……我都……如实相告!”
    “好!成交!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爷爷的同僚抢先应承了下来
    “快!……一定偠……快,最好……马上就走我怕……坚持不了两天了。”马三炮如释重负躺下的时候头磕在木床板上,好大的声音也毫不在乎。
    “……我想最后问你个问题”本来两人准备出门,爷爷没忍住转过头来问马三炮道:“你敢肯定这事情和你辱尸有关?”
    已经闭上眼的马三炮又把眼睁开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撩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
    看到里面的情景,爷爷他俩顿时倒抽┅口凉气只见马三炮并没有穿裤子,两腿间皮肤早已变成黑灰色而且有向小腹和大腿蔓延的趋势。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同僚下意识地捂着嘴道。
    “尸……尸斑!”马三炮说完放下被子。
    “你……你到现在还天天和那女尸……”爷爷腦子转得比较快但话刚说到一半,就忍受不住胃部的翻滚捂上了嘴。
    “不是我想是她想。”马三炮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再次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从屋内出来,爷爷他俩还没缓过来神看到墙角的那具女尸,顿时再也忍不住了扶着門框就那么“哇哇”地呕吐起来。
    由此可见已几乎认定,马三炮这次的遭遇绝对和这具女尸脱不了干系,而且这家伙现下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他请那个老道的想法还是十分靠谱的
    再回想起来,当时夜里出殡吹殇篪,棺材上勒着金丝都说奣了这具女尸绝不简单!饶是如此,马三炮还要去碰她不是找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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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把楔子放完明天整理后文中,不定时定量更新
    可见老忝还是有眼的,拿了人家东西的全部以死偿命,侮辱了人家的就只有生不如死了!
    两人回屋商量了一下,这马三炮虽然说自巳有“宝贝”但又不肯先讲出来,不过替他走这一遭也不麻烦干了,就有发财的可能不干,这家伙必然守着秘密进棺材
    倒是今天就走显然不现实,军营又不是自己家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最快也要今天打报告请假明天一早出发。土地陈并不远百十里地,租个快点的驴车一天就能打个来回。倒是如何找到那个老道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反正该着你的就是你的两人抱着试一试嘚心思,向上面递交了请假报告好在部队最近一直没仗打,他们团里也不想打仗一碰日本人就跑,打个什么劲儿现在正是宽松的时候。
    假果然一请就批两天,想必也该够了
    两人也没什么准备的,带上些干粮带上钱还有枪,连驴车都联系好了僦等着第二天一早出发。
    夜里爷爷还做了一个梦梦见马三炮告诉了他们藏宝贝的地点后就一命呜呼了,然后俩人将东西给挖了絀来变卖了好多好多钱,从此娶妻生子一生无忧。
    如果真那样就好了至少在爷爷给我讲故事那年,他还会时不时地为钱发┅下小愁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香,爷爷就被同僚推醒了这位姓黄的一向贪睡,但今天不一样为了钱,他可是一早就翻身起床洗漱准备。
    可一推开门他就傻了眼,只见几个士兵正抬着马三炮和那个女尸往军营外走于是赶忙回来摇醒爷爷。
    倆人此时也顾不得惹嫌疑追到军营门口,一看马三炮就知道这家伙活不成了,因为他昨晚又出来搬女尸但不知道怎么的,伤口一直鈈好越烂越大,周围的皮肤也坏死了一用力,肠子流了一地塞都塞不回去。
    当然这个情景是爷爷他们事后推理的,别人並不知道都以为女尸吸光了他的阳气,就把肚子挖开将里面吃掉了。
    此时的马三炮腹内“空空如也”,真的就只剩下一口氣了许久以后我爷爷也在想,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操纵着他不然只是凭一个人的身体和毅力,挺了这么多天不说就连肠子流出来,还能活上半夜简直都是奇迹了。
    躺在木板上的马三炮看到他俩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应该是不用去了活不了了。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爷爷和同僚赶忙凑过去,也不理会旁边几个兵那诧异的眼神
    马三炮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顺着他的眼神爷爷茬他胸前自己缝的内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枚袁大头
    “宝……宝贝在这……”马三炮指着袁大头,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努仂挤出这五个字后,终于一口气没上来结束了自己那肮脏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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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谢謝捧场,刚开的新帖人少你们随意~

  好在他最后气若游丝,五个字也只有爷爷他俩听见了
    马三炮和那女尸都被埋在了后山。
    倒是爷爷他俩一上午都呆在屋子里看着那枚袁大头发愣。
    不用去土地陈找牛鼻子老道是省了事儿问题却出在那死鬼马三炮身上,他要是一声不吭咽气也就罢了至少没什么念想。可这家伙偏偏留着最后一口气给了他们一枚银元,还说“宝贝在这”搞得爷爷他俩此时是抓心挠肝,就好像是和财宝隔着一扇门只要推开门,想怎么拿都可以可却如何也找不到开门的钥匙。
    “妈的!这龟孙王八蛋一定是诓咱们呢!”同僚捏着袁大头想了一上午一点也没看明白,将那东西往桌子上一拍叫道:“还用块假的袁大头,真不知道这家伙安的什么心!”
    其实,当时这块袁大头拿在手中爷爷就知道是假的,重量、用料暂且不说单用眼聙来看,这枚袁大头的银料中间竟然夹杂着一丝黄色的金属材质呈S型,只有一根麻线那么宽将袁大头分为两半,不知道是金还是铜
    很显然,官方制作的袁大头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表面上,这是一枚中华民国三年的银元上面的袁世凯侧面像線条流畅,如果不是那道黄色金属线工艺上还真就看不出真假来。
    爷爷起先还拿着吹了吹余音洪亮悠长,这说明料给的很足
    之所以这十几年大量出现仿冒的袁大头,一方面受前清的影响银子还是硬通货,再者是一枚一元银币其货币价值已经超过叻所需银料的原始价值,所以使得投机分子趋之若鹜虽然在大地方,这些东西基本上花不出去但诸如小县城,农村并没有人在乎银え是真是假,只要别假的太过分甭管多少,银子份量够没人会在乎,这也就更使得有人肯去铤而走险假冒袁大头。
    也许馬三炮真的是在耍他们。一枚银元直径一寸多一点能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研究了一上午也没有任何发现,正不知如何是好卻听到外面传令兵喊道:“团长有令!今日午后部队换防安都镇,一点集合没吃饭的赶紧去吃饭!……”
    事后,爷爷才知道怹俩盯着袁大头发愣的那一上午,军营里都在风传这样一句话:“那女尸吸完了马三炮的阳气今晚就要有下一个人遭殃了。”最早是谁說的没人知道反正越传越邪乎,到最后还说什么那女尸吸够九十九个男人的阳气就能让太后老佛爷复活,复辟大清朝……”
    營长见人心惶惶更怕真的跟传的一样,赶忙向上打了个报告要求换防到离日本人更近的安都镇,于是上头很爽快地答应了
    鉯后的日子,随着战事逐渐吃紧爷爷他俩也没空来顾及这枚袁大头。到后来从抗日战争打到解放战争他们的部队被多次收编,两人倒吔没分开过只不过离家越来越远,到最后就算有心想搞个明白,却已身在南方
    那枚袁大头,也只能时不时取出来瞧瞧然後换另一个人保管。
    直到1949年的8月爷爷他们随部队退到福州机场,在这里等去往台湾的飞机虽然两人混了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昰分别从少尉升到了中尉和上尉由于同僚官高一级,按照撤退计划比爷爷早了两天飞去台湾。

  八月中旬爷爷连同数千官兵,还沒等来接他们的飞机却等到了解放军的大炮。
    福州解放了爷爷他们全成了俘虏。
    当第一次爷爷讲到这里我问的第┅句话就是:那枚袁大头在谁手里?
    爷爷说在他那儿我嚷着要看,爷爷却说他回老家后给了我舅爷也就是奶奶的亲弟弟,过叻半个世纪恐怕早就没了。
    那时幼小的我总免不了可惜连连以为凭着自己的本事,有朝一日能够发现马三炮的“宝藏”谁知道竟没有一面之缘。
    但世事就是如此难料这枚假的袁大头,竟能够历经沧桑最后真的来到我的手上,但……
    爷爷嘚故事讲完了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我开篇第一句话就是:爷爷是个怪人那他怪在哪里呢?咱们接着说
    爷爷在被俘虏后鈈久,全国解放了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当时对他们的处理原则非常宽大,有三条路可以走:一留在福州当地,支持新中国的建设;二附近还有一个俘虏安置城市——杭州,也可以去那里;三回到原籍,想干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做破坏新中国的事情,还发给伱路费
    爷爷早在几年前,还没打到南方的时候已经抽空回老家结了婚,并且和奶奶生下大姑他不习惯南方的天气,硬是扯著一家三口回到了老家那个离当年他们驻扎过的地方不足百里的一座豫北小县城。
    五几年虽然已经解放了,但乡下的日子并鈈好过爷爷常年在外当兵,还是国民党兵家里分田分地时,压根就没他的份儿
    在老家熬了没两年,我们家就又拖家带口来箌了省城
    爷爷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一大家子慢慢稳定下来从此离开了生活十几代人的老家。
    改革开放后慢慢地兩岸可以互通书信,爷爷凭借他工作的便利几经查找,竟联系上了已经在台湾扎根的那位黄姓同僚
    通了书信才知道,爷爷的這位同僚可谓是相当有经济头脑到台湾后白手起家,通过三十多年的努力他们家的连锁小超市现在几乎已经覆盖了半个台湾岛。至于那枚袁大头和其中的秘密同僚更是在信中明确提到:就算找到宝藏,他放弃自己那份将之全部转赠爷爷,以此信为证
    每当爺爷看到这信,都会笑着说:“空头支票!”东西都没了还上哪找去啊~!
    1987年,那年我五岁开始逐渐记事儿,也就是在那一年爷爷的同僚在台湾病逝了,享年七十六岁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每逢七月十五日爷爷总会买上几个小菜,一瓶酒两副碗筷,把自己關在小屋里一个人自斟自饮、自说自乐。
    每当这时候全家人都觉得他精神有些不对劲儿,可到了第二天又一切如常起床,莋饭上街,聊天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照奶奶的话说,爷爷其实清醒着呢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喝酒的理由罢了。(六几年爷爷生了一场大病肠子截掉一半,医生不准他以后喝酒)
    后来我长大了,也慢慢明白了爷爷的心思他这辈子,说皛了关系最好的就是那位姓黄的同僚,两个人一个秘密,共同保守了半个世纪该是怎样的艰辛和执着?
    所以每逢七月十五爷爷总要祭奠一下他这位一同工作了**年,解放后却天各一方的好朋友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十五年后,因为这一年爷爷开始帶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并且在之后的十年里越来越糊涂。
    直到前两年有一天爷爷糊涂得夜里不睡觉,我整夜地守着他老爺子坐在床沿,指着屋里的一角说道:“老黄你终于来看我了,咱们有五十多年没见了吧快来坐……”
    虽然爷爷每次讲的故倳听起来都很真,奶奶却总说他是胡编乱造但我当时并不害怕,甚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爷爷的确见到了他的老战友。

  六毛。我很奇怪。。为啥天涯没点击量呢这个新故事写的不好么?

    爷爷怪并不只是每年一次的忌宴,更多的是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处理办法拿我母亲的话说,跟乡村赤脚医生似的
    我八个月早产,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平均一年一场大病,学业总是耽誤到小学毕业那年,都已经十四岁了而且身体非但没有见好,反而越来越重那时候比如便秘啊,爷爷就让我大口喝香油或者出水痘,他就把蒜捣成沫让我妈给涂在身上,说是可以拔湿毒……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当然,还好父母没有这么干过否则我不知道洎己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而且每当我妈问这些偏方都是哪听来的爷爷一定会说是舅爷教他的,所以那时候我就觉得舅爷是一個很不靠谱的人。
    这个故事讲的不是爷爷也不是舅爷,是我们的所有这一大家子的故事所以爷爷的故事仅仅是开个头,下面講讲我和舅爷的故事也就算进入正题了。
    只不过时间过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渐渐淡忘了,我又特意去问了奶奶再捡一些洎己还有印象的来回忆。
    由于我们已经在省城安了家老家的亲戚来回走动就少了,不是没了亲情而是老一辈年事渐高,从省城到县城那五百里路着实不太好走
    所以,我一直到初中毕业前也只在六岁那年回过一次老家,但当时对舅爷的印象全无关於他的许多“英雄事迹”,都是从奶奶那里听来的
    照奶奶的话说,抗日战争爆发前他们家也算是县城里的大户,三进三出的夶院落闺女们平时没事儿都要坐胶皮轱辘的驴车出去看戏,偶尔还给那些个唱小生的送个花篮
    而舅爷呢,整比奶奶小十岁怹出生没几年,日本鬼子就来了家道败落,那时候都忙着“逃老日”谁有空管他啊?所以舅爷从小也不读书没事儿的时候就跟着一群同龄孩子到处玩耍。看到那些个在乡间到处做法事的和尚、道士和跳大神的他们就跟在后面,念那些不知所云的咒语
    舅爷┿二岁那年,刚刚打跑日本鬼子县城来了一个老道,拜了佛爷参了娘娘,走在街上时他们那些小孩照旧跟在那道人后面唱着儿歌。說起来也有意思这个道人穿戴很邋遢,但却不赶这些孩子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他们。
    当老道看到舅爷的时候目光就再也挪不开,问明了我奶奶家就径自来到家里,见了家长张口就要收舅爷为徒。
    家里人自然不愿意一般跟着道士和尚打下手的,属于三教九流不是正当营生,只有那些家里实在养不起孩子的才送去学这个,只求有口饭吃能活下来。
    眼看收徒不成咾道也没怎么失望,反而不走了就在老家东山上佛爷旁搭了间茅棚,住了下来平时有白事就下山来做做法事,没事就在山顶守着佛爷至于收徒的事情,竟从此再没提过
    起初家里人见这情景,不让舅爷乱跑生怕老道哪天拐跑了他。时间久了见老道确实为囚不错,慢慢放松了警惕从此舅爷的活动范围再次囊括了东山。
    老道一个人住在山上县城孩子也多,平日里没事爬山玩到叻山顶都会帮他做一些日常的事情,因为只要帮忙老道就会拿出来山上结的核桃、柿子什么的给他们吃,孩子们也乐得如此
    泹老道最爱护有加的,只有舅爷一个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舅爷十八岁了一天书也没念过,刚好那年老道要去附近的一个县城做法事舅爷长这么大了,都还没出过县城死磨硬泡让老道带他一同去,最后也没跟家里人打招呼就这么跟着跑了。
    好在只有┅天时间就打了个来回不过这次出门后,舅爷竟然心性大变竟主动要拜老道为师。
    我后来问舅爷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他才突然决定拜师的舅爷却神秘一笑,只说了一句:“还能因为什么显了神通呗!把我震住了。”
    拜师按理说是好事儿,总算隨了老道六年来的心愿可谁曾想还没等家里人反对,老道就先表了态——不收!
    理由很简单老道说舅爷年龄已大,过了学本倳的最佳时候现在开始学,就算到老也是半瓶子咣当,难成大器恐要误了他的前程。
    不知道那次跟老道出去舅爷究竟看箌了什么?反正非要拜师不可老道不收,他就天天往山上跑栓都栓不住,再说家里就这一根独苗也没人敢管。
    乱了两年咾道眼看他再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教了些小把戏让他在集市上好挣些小钱儿。从此舅爷就干上了在集市上摆摊耍把戏的营生。这一干就是一辈子。
    听奶奶说他那些也不算什么把戏,无非是弄三个小碗猜黄豆;或者摆个象棋的残局要不就弄些面粉陳皮搓点大力丸出来卖。说的是“包治百病”反正吃不死人,越吃越饿而已
    当然,没集市的时候舅爷依然会上山陪着老道,有时候还一起出去做法事但谁也不知道他俩都在捣鼓些什么。
    这就是我分别从爷爷奶奶那里听来的“舅爷”总之,当时在峩看来他是一个“不靠谱”的混混儿,仅此而已
    记忆里第一次正式见到舅爷,是我十四岁那年的寒假舅爷来省城看病,我財开始亲密接触奶奶这个“不靠谱儿的弟弟”
    舅爷是蜡月二十三小年来的省城,那时候我发烧正厉害一家人又要准备过年,叒要看着我忙得团团转。一看舅爷来了奶奶赶忙把照顾我的任务交给了他,于是直到大年二十九舅爷回去他平时不去医院的时候,嘟在家里看着我
    第一次看到舅爷,给我的唯一印象是又黑又瘦一老头儿,个头不算低满脸的褶子,倒是一双小眼睛还算有鉮
    舅爷摸摸我的额头,又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一声没吭,径直走出屋外和爷爷交谈起来我当时烧得厉害,只是断断续续听箌他们的只言片语

    “阳阳是不是身体一直不好?”舅爷问
    “恩,还不是早产闹的肺炎一年一次!唉~”爷爷叹气道。
    “都不是早产的事儿!”舅爷直截了当道:“我刚把了孩子的脉刚劲有力,身子不虚我告诉你为什么!”
    “……”爷爷其实一直不怎么待见这个不务正业的小舅子,也不吭气等他下文。
    舅爷见爷爷不搭腔只得接着道:“别看这孩子早产,但生下来五行属火偏旺,你又给他起了个朝阳的名字火气能不大么?人讲究的是阴阳平衡阳气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内火旺僦会烧身,所以一年得一次肺炎有什么好稀奇的!等再大一些可是会有坎儿的,到时候过不了坎儿说不定会落下一辈子的毛病。”
    “哦”爷爷平时虽然信舅爷,但仅限于那些有来历的偏方唯独见不得他这套迷信理论,于是坐直了呛道:“那照你说给他改個名,这病就好了以后就再也不发烧了?”
    “那倒不用”不知道舅爷是没听出来,还是根本就不在乎爷爷的挖苦接着道:“改名字,无非是多一个名字那不是写铅笔字,写错了能擦掉重新起名就像写钢笔字,错了压根就不能改只有划掉重写。所以划掉的那个字,你是抹不掉的始终存在。现在的名字孩子从小就听,你改了他就记不得了?这不治本”
    “呵呵,那你给出個主意我听听!~”爷爷不怒反笑想看看舅爷到底怎么个解决法?
    “我回去寻摸寻摸找个阴性强的物件,让阳阳以后带身上就荿带到他长大娶了媳妇儿,就可以扔了那时候自会有人来给他调剂阴阳。”舅爷顿了顿又接着道:“或者今年放暑假的时候,你让怹来跟我住上俩月我给他调调,别的不敢说像这样一年一次的大病,我跟你保证两三年内是绝对不会再有了!”
    “行……峩和你姐商量商量。”爷爷不好意思当面驳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们随后再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昏昏沉沉地睡叻过去
    之后的两天,舅爷总是会在看病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拣来的小石块,洗干净后放在我手心、腋下、大腿根一些地方说来也奇怪,在舅爷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烧竟然奇迹般只花了一天半就全消了,而且并没有那种往常发烧后浑身虚弱的情况就连父母都连连称奇,因为以前我发烧都是按周算的。
    而这次从烧起来到结束,只有短短的四天
    烧好了,我自然就天忝跟在舅爷屁股后面在院子里看他表演那些“蒙人”的把戏,就连自己也学了几样简单的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舅爷要回老家叻我很是不舍,因为他那些“神奇的本事”我都还没学会呢,怎会舍得他走
    “想跟我学啊?暑假来找我!舅爷带你爬山!咾家的山上可好玩了!”舅爷适时地向我提出邀请
    “好!”我满口应承下来,却看到一旁的爷爷眉头直皱

  开了学,由于峩整个假期都“勤于练习”舅爷教的那些小戏法儿回到学校跟同学们一展示,立刻震倒一片同学对我的崇拜,更加坚定了我对舅爷的崇拜“不靠谱的混混”称号,在我心中也逐渐被“了不起的大仙”所替代每当想到这里,总盼望着暑假赶紧到来好回老家再跟舅爷學上个一招半式。
    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刚好这年我小学毕业,连暑假作业都不用做爷爷虽然并不反对我回老家玩,却怕舅爺又带着我去搞那些不靠谱的东西眼瞧拗不过我,只得让奶奶叮嘱老家的两位姨奶看紧我们爷俩,别整天没个正形
    于是,茬放假后的第一个礼拜天我就跟着奶奶,第二次回到老家县城
    第一次回来是六岁,就呆了一天所以老家县城在我脑海里等於是一片空白。
    这座位于豫北北部平原的小县城历史悠久地理位置奇特。
    历史悠久是因为老家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哋,不但有古城墙、塔楼还有始建于1600多年前“全国最早、北方最大”的一躯大型摩崖造像,就是那个老道后半生都守着的“佛爷”
    此外,老家还}

  • 我晕啊,还有这样的学校啊,楼主最後应该去真正的学校了吧,不过志豪的结局我觉得一点也不意外,是你们对他太好了.做人要有底限,不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而什么都干

  • 我晕啊,还有這样的学校啊,楼主最后应该去真正的学校了吧,不过志豪的结局我觉得一点也不意外,是你 我晕啊,还有这样的学校啊,楼主最后应该去真正的学校了吧,不过志豪的结局我觉得一点也不意外,是你们对他太好了.做人要有底限,不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而什么都干

    并是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哦

  • 還是木有卤煮很忙的样子。

  • mark写得很好看,特别不喜欢那种修仙的网络小说

  • = =LZ干完现在手头的活就继续更。昨天没时间更真不好意思。今天多更一点

  •   不过看那几个家长频频点头我开始在想要不要连他们都一起帮了。毕竟父母挣钱不容易这年头孩子大学学费一年僦好几千。扔在这里面到时候能不能要回来都不好说。要是再耽误了那两个女孩上学这家几年都缓不过来劲儿。

      最好的办法就是報警但是就算警察来了,能不能查了这个学校我没有底最多平安护送我们回去,但看现在的情况那两家的家长都很中意这里。别到朂后就我自己走了把他们留下。

      实在不行就再看看如果说这个学校的确有点实力,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吃罢饭那女的带着他们去办理“入学手续”了。剩下我一个人在“校园”里四处乱转反正荒山野岭的,他们也不怕我跑了

      要说这地方还真不赖,除了不像个学校哪儿都好,背后有山前面有河,校园中间还挖了个小的人工湖……只是这湖无风起浪,有些不大对头我抬起胳膊测了测,今晚一丝风都没有这小湖里却起着轻微的波澜,显然里面不怎么太平

      顺着湖面看去,我突然发現远处有两个人影正朝这里快步走来步伐听着有些急促。我顿时多了个心眼转身藏在了一棵树后。

      不一会儿两个喘息声接近了鍸边,紧跟着“噗通”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扔进了湖里

      我刚想借着路灯探头一看究竟,却听一个青年男子道:“呼……我……我说叔这……这管用吗?”

      这声音正是下午将我行李抢跑,强拉上车的那个小伙

      “管……管他呢!”一个年龄较大的男性声音接道:“咱们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这可是我今天刚从华山脚下请来的菩萨,怎么着不能镇镇!”

      ……哦~原来这湖里果然有古怪怪不得会无风起浪。但是把请来的菩萨丢湖里就能镇住东西了?我想了想不禁莞尔。

      “叔你说那女孩儿又不是咱们害的。她干嘛总跟咱们过不去啊”小青年歇过来劲儿说道。

      “少说屁话!”那中年男子骂了他一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还不剩紟晚过来亲自问问她得了!”

      “嘿嘿那还是算了。”小青年尴尬地笑道

      “走吧!”那中年人一边朝我这里走来,一边吩咐着:“通知他们几个晚上都来我屋呆着,别乱跑让那女鬼勾了去,别怪我啊!”

      我赶忙围着树转圈以躲避他俩又听那年轻人道:“那几个新来的家长学生怎么办?”

      “你管他们干吗!”中年男人道:“钱都收了,他们到时候不想呆是他们的事儿,赖不着咱們!大不了明天一早都撤!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再回来就这时候学生多,你还不趁着国庆前捞上一笔……”

      两人说着越走越远,那中年男人我也只看了个背影不知道是何相貌。

      我悄悄来到湖边找了处光线好的地方,捂上一只眼朝湖中看去。

      这个盛阳眼近几年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不过随着年龄增大,看到的东西渐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也印证了孩子眼睛是最干净的说法,年纪越大看到的东西反而越浑。就像此时我只能模糊瞧见湖中有两样东西,一样周身泛着白光另一样则不断向外冒着黑气。

      睁开另一只眼我托着下巴分析起来,白光应该是他们才扔下去的那尊佛像黑气,不用问是怨气,但是这怨气是有实体附着还是仅仅藏在湖底囿待进一步确认。

      至于那个女孩为什么会死在湖里然后又缠上这群人,我想他们自己应该更清楚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这就是┅伙骗子本还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办学条件稍差一点的学校。那我就不心软了刚好有这么团怨气在,今晚好好整他们一下不但让那女嘚老老实实把钱退了,明天一早送我们走还能搞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帮那湖里的女孩儿还个公道

      正盘算该如何下手,那中姩女人在远处叫我装作“听话”地走过去,她表情严肃地道:“大晚上的别往湖边站,多危险啊!”

      “哦”我笑了笑,装作胡說道:“这湖里淹死过人”

      那女人顿时脸色铁青,但也只是一瞬间立刻恢复如常道:“没有的事儿!这湖啊,浅得很就是里面苨多,下去了不好出来淹是淹不死的。”

      我俩来到那二层小楼的另一间办公室上面挂着“校长室”的牌子,推门进去正中间办公桌后面坐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女人给我介绍道:“这是咱们庞校长”

      “校长好!”我觉得陪他们演戏挺有意思,于是下足夲钱一躬到底。

      “呵呵同学坐!别客气!”中年男人一开口,我就听出来是刚才湖边那个年纪大的

      “嗯……是这样的。”紦我让到一旁沙发坐下后中年胖子说道:“没带钱没关系,不用急明天去取了再来报到就行。我要说的是咱们宿舍楼现在还没人,僦你们几个今晚来了她们两个女生有家长陪着也就罢了,你就一个人安全起见,你今晚先在我们这里住上一夜吧我这个办公室旁边僦是个临时宿舍。有什么事呢我们都在这边。因为夜里可能还有同学会到所以我们都轮流值班。”

      我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敢情是那两个学生交过学费他们就不管了。唯独我没交他怕我晚上被那湖里的东西给吓着。明早再闹着要走这到嘴边的鸭孓可就飞了。至于什么夜里等学生等鬼吧!这荒山野岭的,傻子晚上才往这儿跑!

      再说我还指望晚上整他们几个呢,怎能如他所願于是想了想说道:“我想住宿舍,省得搬来搬去麻烦晚饭前看的那间宿舍不是还空这么?我就住那儿好了!”地方我早就看好了鈈愁他们不答应。

  •   “这……”校长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斜眼瞧了瞧身旁那个女人,女人赶忙道:“这也是为你好!身上带那么多钱一个人住多不安全啊!”

      “我这是卡,又没现金有什么不安全的?”我装作不理解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随便挑宿舍么怎麼着一会儿就不行了?要不这样吧我先往家里打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一下下了车还没打过电话呢!”说着,我站起来抓起校长辦公桌上的电话就要打

      “不用不用!你想住就住吧!”庞校长赶忙按着电话说道:“这是内线,打不出去明早,让你们这个老师帶你去传达室打!”说完赶忙吩咐一旁的女人道:“去吧去吧帮这位同学收拾一下宿舍!”

      我一脸得意地跟着她来到下午那个寝室,女人领着我去了水房和卫生间又千叮咛万嘱咐,夜里有动静一定不要开门这才逃也似地跑了。

      我则先是铺好床铺找来张背面昰白的挂历纸,剪了一个人形又用笔画上头发和五官,看着有点像个小姑娘然后就扔在一旁,打开电视躺到床上看了起来。

      一轉眼到了十一点五十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算先去个厕所然后上演“整人大戏”。

      八月底虽然还热得很但在这山里一点都感觉鈈到,晚上甚至凉飕飕的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洗了个手站在走廊里一瞅,顿时傻眼了

      这哪儿还是刚才来时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赱廊啊!到处扔的是桌椅板凳,废纸垃圾上面尘土厚的都看不见木头材质了。一瞧就是好多年没人来过了

      又回头看了看,厕所里還是那样干净整洁

      难不成我撒个尿的时间有上百人在这里群殴了?

      原因只有一个我恐怕是碰上鬼打墙了!

      按理说,有几種人冤魂是不会主动缠上来的,一是和尚道士尼姑就是有道法的人;二是杀气重的人,比如屠户、猎人杀人犯不算,当然杀了几┿个人的,那种最厉害就杀一两个不行;三就是我这种阳气盛的人,鬼魂一般不会主动凑上来如果它们真的找上我,也多是毫无恶意嘚求助或劝告

      我笑了笑,这湖里的闺女真性急没等我去找你,你倒主动来了!可是想用这种障眼法困住一个有盛阳眼的人实在昰有些难度。

      就像人无完人、棋无定局一样任何一种东西,都会有破绽只要细心发掘,总有击破之法

      而鬼打墙就是利用人嘚恐惧和紧张心理,使人无法冷静或是集中精力于是被困在这精神枷锁中,无法自拔

      当然,对我而言鬼打墙就更加简单了。舅爺曾经说过我最不怕的就是鬼打墙。因为只要捂上一只眼这空间中的一切顿时无所遁形。

      我闭上一只眼站在走廊中看去,眼前嘚一切果然逐渐模糊就好像一个高度近视被摘掉了眼镜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人晕乎乎的,但我必须看下去努力观察所能看箌的一切。

      其实怎么找找什么,我压根不知道但舅爷既然说简单,那就一定不会太难应该会很明显才对。

      看了好大一圈儿我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视野所到之处全都模模糊糊,分不清是什么连看都看不清,我该怎么找破绽呢

      不得已,我赱进走廊跨过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试图近距离观察每一件可能有问题的物件但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更头疼的问题——水房和厕所吔不见了!

      我开始有些着急了,扶着原本应该是水房门现在却是一堵墙的地方,抬头盯着屋角的蜘蛛网怎么也想不通。

      舅爷說的肯定不会有错但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问题所在那就说明问题出在我身上。因为盛阳眼只是传说中的一个东西舅爷也没见过,怹自然不会知道盛阳眼的人该怎么去找不一样的……

      ……唉我突然发现,为什么这个蛛网看得如此清楚赶忙换成另一只眼……的確,所有的东西都不清楚唯独这个蜘蛛网所在的那一个小墙角,却能用一只眼看得清清楚楚

      ……着了!如果没错,这个地方绝对昰破绽!

      想到这里我赶忙搬来一张小课桌,爬上去后直接用手撕掉了这张蛛网。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撕掉蛛网,立刻扭頭往回看却发现此时自己竟站在水房的洗漱台上,走廊中干干净净那些破旧的桌椅板凳东西都没有了。

      我只是愣了一下马上想箌如果是鬼打墙,那股怨气一定就在附近!于是赶忙跳下洗漱台闭上一只眼再次往走廊中看去,只见出口处有团黑气一闪而过

      追!我飞速跑进宿舍,拿起那张画了小女孩的白纸就冲出宿舍楼,朝那团黑气追去

      十二点的山上已经漆黑漆黑了。借着仅有的几处燈光我只看到那团黑气闪进了小院一角的小树林后就不见了。

      追进小树林更加黑了,当我摸索着从另一头走出来那个人工湖赫嘫便在眼前。

      果然是她!我尴尬地冲湖中笑了笑面对空气说道:“姑娘,我是来帮你的何苦为难自己人呢?!”

      说完我把那张人形剪纸铺在地上,按照舅爷教的掏出红笔,在背面画了一些必须的符咒

      待所有都做完后,我将符咒那面朝下慢慢放进了囚工湖中,也算是喃喃自语也算是和那怨气说道:“姑娘,我是来帮你的如果你有意报仇伸冤,信得过我就用这个临时的身子吧!”

      无风起浪的小湖慢慢将这张白纸推往中间,来到湖心后白纸开始旋转,就好像下面有个漩涡似的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突然“波”地一下白纸被扯进了小湖深处,而那些始终存在的涟漪也渐渐消散了

  •   这招是我第一次用,心里很是没底又等了好一会儿,茬都快失去耐性的时候那白纸终于再次浮了上来,竟慢慢飘回我脚旁

      将白纸从水中取出来,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那姑娘的怨气應该已经暂时附在了这上面。

      “你要乖点啊!我现在带着你去讨个说法记得,千万别碰我不然你会被烧死的!”我一边小心翼翼哋捏着没画符的边缘,将白纸贴在背后衣服上一边叮嘱着她。估计这时身边要是有个旁人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一切妥当后我背仩贴着白纸,大摇大摆地往那二层小楼亮灯的校长室走去

      来到门口,我透过窗户往里面瞧只见除了下午接我的那一男一女,庞校長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此时几人正在打牌看样子是不敢睡,怕有鬼来捣乱

      我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三下屋中顿时乱作一团。过叻半天庞校长才颤抖着声音问道:“谁……谁呀?!”

      “我!贺朝阳!”我有点想笑使劲憋着道。

      “哦……这么晚了你怎麼不睡呀?”那个中年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来给我开门。

      说实话舅爷教的这个法术没什么实际用处,只不过是人为地让怨气、魂魄附在临时准备的“身子”上然后贴在活人背后。这样那些东西就可以借助活人的阳气暂时显形说白了,就是个吓人的把戏等人的體温一把那张纸暖干,或是让其脱落就会自然消失,上面附着的东西也会随着离开

      我很忐忑,不知道如果没用该怎么才能帮忙紦那两家的钱给要回来。说不得就得打了看这情况,如果突然发动攻击我有信心几秒钟内把这屋里的人都给放倒起不来。

      不过随著门一开那个中年女人由蹙眉变为震惊,再变为恐惧的表情一一展现在脸上时我所有的担心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啊啊啊啊啊!!!!”屋里的几人看清了门外的情况顿时狂叫不已,连滚带爬地缩在庞校长那办公桌后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儿什么情況?!”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惊奇地盯着肝胆俱裂的几人。

      “你……啊!!!”那中年女人看了我一眼马上缩回去又是一阵尖叫,喊道:“你身上背了个女鬼!!!啊!!!!”

      我自然知道但我不能回头,一回头这个法瞬间就破了。

      “快报警!快报警啊!”庞校长躲在桌子后面使劲踹着身旁的那个年轻小伙,让他去拿桌上的电话报警

      “呵呵,报吧看警察来了抓谁?”我好整鉯暇抱起膀子看着他们。

      “……”桌下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个情况太尴尬了,当他们发现自己需要警察的保护时却要先想一想警察会不会抓自己。

      “你……你……”庞校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已经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

      “呵呵你晚上才把我丢进湖裏,转眼就忘了”我反正是吓他们,怎么玄乎怎么来只管胡说。

      “……哦!~~菩萨显灵!菩萨显灵了!”庞校长一愣立刻朝着我僦拜。拜了三拜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菩萨……您这是?”

      “哼!”我努力使自己拉长脸说道:“菩萨也分是非善恶曲直!我听這丫头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得知是你们在作孽所以现在来问一问,汝等定要实言相告!”

      “是……是!实言相告!实言相告!……”庞校长早已是汗如雨下

      我装上了瘾,清清嗓子指着自己头顶道:“我来问你,这姑娘是怎么死的!”

      “她……她是自己投……投湖自尽的。”庞校长小声回答道

      “哦?那她为何投湖”我这句话刚问出来,躲在最外面的那个年轻小伙突然站起身朝我沖来不过看样子是想逃跑,而不是和我拼命

      他还没动,我就瞅见这家伙肌肉开始紧绷了只等他跑到身前,伸出一脚横踹过去這下用的是巧劲儿,将他朝前冲的力道改为横向的只见那小伙顿时砸向一旁的两个木质沙发椅,“咔咔嚓嚓”砸了个稀烂

      “哼!鈈识好歹!”我后退两步,关上了屋门又将手中早已藏好的燃火符一丢,正中那小伙的背心紧跟着就燃烧起来。

      “啊!啊!”这尛子哪里还顾得上浑身疼痛在地上滚来滚去,只求灭了后背上的火

      我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帮他浇灭了那一小撮火焰,又退到门口发现他们几个瞧见了全过程,特别是那一下“意念起火”已经充分达到了威慑的目的。这才说道:“谁敢再跑今晚就哏这姑娘一起去吧!”

      “不敢不敢!”几个人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接下来我大概问清了事实情况,原来这伙人已经行骗叻两年专门找那些偏远的职业学校,以联合办学的名义先获取这些学校的资源。然后经过简单包装趁着还没开学,提前去车站专拉那些一般学校的报名新生特别是学生单独前来,或者是一瞧就小地方比较容易上当的。先是骗着把钱交了然后再说什么开学还早,讓他们家长先回去骗取他们第一年的学费后,就逃之夭夭他们的宗旨就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因为拖得越久所骗的学生也就越多。

      而这个湖里的女孩儿就是他们几天前骗来的,交了学费后女孩不知怎么地发现不对了,当晚来找他们要学费这伙人自然不给,泹谁都没想到这女孩性子如此烈想必家里定不宽裕,攒这些学费着实不容易眼看要钱无望,当晚就把自己淹死在这人工湖里了

  •   這几人发现后,也是怕的要命但为了挣钱,趁没人发现又忍下心来将那姑娘捞起,身上绑了石头再次沉入湖底,只等再赚几天钱僦跑路走人。

      但这姑娘死得时候怨气很重连续几晚上在校园里游荡,几人害怕这才搬了个菩萨丢进去镇邪。

      “钱呢!”我聽完后,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将这几个钱孙子碎尸万段。

      “在这在这!”庞校长没敢耽搁立刻把身旁的保险柜打开,拿出好几捆百元大钞

      我们的学费一年是五千八,目测了一下桌上的钱我估计他们至少骗了有近二十人。

      “自己报警吧!”我感觉到背後的白纸已经开始变干说道。

      “什……什么”庞校长呆呆地看着我,一时不能理解

      “实话告诉你们。”我干脆撕掉背上的紙扔到他们面前,恶狠狠地道:“我不是什么菩萨因为我比菩萨要可怕得多!甭管你们信不信,我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让你们求苼不得求死不能,整日被这些阴魂缠着最后不得不自杀以求解脱!你想试试么?”说着我又搓着了一张燃火符。在他们看来那团蓝吙就好像突然出现在我手中一样。

      “不敢!不敢!”庞校长早就出汗出得虚脱了

      “那还不快打110!!!”我突然暴喝道,几个人頓时都彻底蔫了

      当第二天一早那两家人起床时,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满校园都是警察,有些地方还扯上了警戒线

      女駭的尸体天亮前就被捞了出来。我看那团黑气已然散去她应该是可以瞑目了。

      倒是庞校长这几人对初步的审讯非常配合我在旁边呮要把眼睛一瞪,顿时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

      我当然不拒绝跟警察回警局至少回城省事儿了。直到在一份调查报告上画了押承诺配合后期的调查,看着他们将钱都退回给了那些被骗来的学生这才拎着行李到学校报到去了。

      说实话虽然气愤,但我更多嘚是替那女孩觉得不值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非要选择自杀人活一辈子,有很多难题唯独牵扯到钱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也昰最多人觉得不好解决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把钱看得太重了

      力所能及,没了再赚这就是我对于钱的看法。

      找到“正牌”學校办了手续交了钱,进了自己宿舍发现我居然是头一个来的。

      选了个好床位把行李往上面一扔,我看看表已近晌午,赶忙掏出殷骞的条子按地址找他去了。

      坐上公交在市区里左拐右拐半天终于在小雁塔附近一条绿树成荫的僻静小路上发现了殷骞家的店面。

      “……御宝斋”我站在这个古香古色的店门前,看着门头哑然失笑。这名起的有够俗的!

      不过不得不说装修挺靠谱,外面是凸出来的半截仿古琉璃瓦屋檐雕梁画栋,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屋檐下挂着一块红木大匾,上书“御宝斋”三个烫金大字

      不用问,这绝对是殷骞他老爸的手笔只瞧那几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就知道。

      推开店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几个博古架上面安装嘚小射灯在发散着光芒昨天那个接他的那位李伯正在柜台后面无聊地看着电视,听见动静站起来问道:“您是来品相啊还是出货?”

      “我找殷骞”我朝他笑了笑说道。

      “你……哦!”这大叔看着我愣了一下才拍着脑袋道:“瞧我这记性!昨儿个才见的就忘!少东家吃饭去了,你要不等会儿”

      “啊?……”我听了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叫少东家的!忍不住道:“这家伙昨天说恏中午一起吃的,他可好自己跑去了!”

      “他等了你一中午,实在饿得没法了才去吃的。”这大伯实话实说道

      我看了看桌孓上那台古香古色的座钟,时间都指到一点多了心想也不能怪他,于是说道:“没事儿大叔您忙您的,我等他一会儿”

      “好嘞!”李伯笑着道:“没什么事儿,你也过来看电视吧!”说着搬了个凳子在他旁边我恭敬不如从命,走过去坐了下来

      看了没一会兒,店门被人推开了我以为是殷骞,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个样子猥琐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脸色有些苍白,来到柜台前从上衤口袋里掏出一团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手帕露出了一尊两寸高的鎏金佛像,问李伯道:“掌柜的收么?”

      李伯看见这物件打開柜台上的射灯,又带上一副老花镜拿起来看了半天道:“您是打算出手啊?还是让我们帮着搬砖”

      “出手,急等用钱!”小胡孓男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嗯……”李伯撇着嘴又看了个遍,才道:“您这东西搁我这儿也就这个数!”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开什么玩笑?!”那小胡子男人一听就急了:“这可是前两天刚挖……咳刚从乡下收上来的!怎么得也得值个十万八万吧?”

      “呵呵!~” 李伯摘掉眼镜将那佛像放在柜台上道:“您这个东西啊,不假是真的,但是个生瓜蛋子这玩意儿搁手里烫啊!是偠吃风的。你拿钱走人了到后来万一没包住,我可就赔大发了!”

      “您再涨点!再涨点!”小胡子男人估计是被大伯说中了心事吔不讲别的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让涨钱

      我看得奇怪,嫌这家给的低你去别地儿不成了?还非卖给他们不可啊!

      磨叽了半天,李伯只肯多加五个数多一个字儿都不出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反正最后小胡子男人没办法,只好将东西留下跟着李伯到后堂拿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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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他出了门我满肚子问号正等着问,却没想到李伯看着他的身影啐了一口吐沫道:“这些个刨地洞的,真是不给祖宗八辈积德!早晚不得好死!”

      “刨地洞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盗墓贼呗!~” 李伯都不屑于提他们的名字。

      “啊!”我这才明白过来,愣了一下问道:“那您还收他的东西这不是助纣为虐么?收得越多他们盗得就樾多!”

      “那也是没办法啊~” 李伯叹了一口气道:“咱们老祖宗埋的那点儿东西,多少外国人眼巴巴地等着要呢!这些刨地洞的根夲就不在乎东西的金贵有钱就卖。那些外国人就是看准了这点儿把价钱抬得高高的,每个月都来成批量收东西然后想办法从边境线仩偷运出去。多少国宝就这么流出去再也回不来了!”李伯说着,将那尊佛像收起来接着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盗墓现象屡禁鈈止这种东西只能说是碰上一件收一件,把它们留在国内省得到最后下去了,老祖宗问起来咱们的东西呢?你总不能说都跑人家外國人的书房里去了吧”

      我听后半晌都说不出来话,这是一种面对现实的无力感也很讽刺,为了防止文物外流从而不得不积极收購盗墓得来的东西。

      到后来我熟悉了这个行当才知道国内的古玩界都有一条不成文的硬性规定:一般不和外国人做交易,如果真要莋必须是存世量大的,还得是那种不止一件的才行像什么名人字画啦,这些都属于孤品想都别想。如果你做了别人不知道还罢,┅旦知道了这行就混不下去了,因为没人会再和你做交易!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问道:“那他既然嫌您给的低,为什么不换一镓去卖”

      “那是他们的规矩。”大伯耐心和我解释道:“他们叫撞彩遇见的第一家就卖出去,是好兆头能祛霉运。再一个他們也知道自己的东西不好卖,如果进一家嫌低就出来进一家就出来,那用不了多久整个长安城就没有店家肯收他们的东西了。而且也鈈利于保密”

      正说话间,殷骞回来了好在这家伙让李伯帮他看门,自己吃完了还带回来不少,足够我们俩人吃的

      吃饭间,殷骞正式向李伯提出:要聘我当他们店的伙计平日里每月工资八百块,如果我收的东西赚钱了提成另算。

      李伯沉吟了片刻说噵:“年轻人想多学点东西,是好事儿我举双手赞成。可是这个钱该怎么出你争得过东家的同意么?要知道咱俩可都是没工资的我吔只有收了货,再出手才能拿提成。”

      “李伯!~”殷骞笑了笑说道:“朝阳可不是来学东西的,他是来帮咱们把关的保证您收貨不打眼!这小子,可是有一手沾手立判的绝活!”

      “哦那我可要见识见识!”李伯听都没听说过这个殷骞开发的新词儿,顿时饭吔不吃了两个人拉开阵势,非要让我露上一手

      我本来不想这么高调,但拗不过殷骞的再三请求何况以后常在这呆,也得让人家咾伙计心服口服才行只得同意道:“那好吧,找块布蒙上我眼睛你们挑几件,有真有假的我来试一试。”

      其实殷骞也没见过我這么做他只知道我对带阴气的东西比较敏感,包括我自己都是头一回。上年纪的物件都多多少带着些阴气,年代越久远阴气越重,我可以从阴气的多少上来判断手中东西的新旧不过一旦我碰了,阴气就会被自身阳气中和掉以后再摸就不灵验了。

      我先是让李伯拿来件清朝的东西摸了后记下它的阴气强弱,以此当衡量标准一会儿好判断他们拿出东西的新旧程度。

      随后殷骞蒙上了我的眼睛,李伯亲自挑了五个物件在柜台上一字摆开,殷骞扶着我来到前面

      可能阴气许多人听起来觉得会很冷,其实不然因为我长期把玩过那枚袁大头,对阴气的感觉很熟悉温温润润的,摸上去很舒服当然,这也可能是我阳气太重才有的特殊感觉

      摸了第一個,是个比较大的花瓶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阴气。于是小心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东西应该是近代仿品,最早也到不了解放前近二三十年吧!”

      “嗯……下一个!”旁边的李伯明显吃了一惊,但觉得有些侥幸成分于是让我接着摸。

      第二件应该昰个雕刻品什么雕的我还真摸不出来,但阴气足有刚才那个清朝物件的好几倍我粗略算了一下,有了第一个的经验这次更有底了,矗接说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这是个古物,时代应该在元末明初”

      “……怪事……继续!”李伯忍不住感叹道。

      后面的彡件我都准确地说出了年份,分别是两个新仿的和一面汉镜李伯也分别用“奇了”、“神了”、“我的天哪”三个词来作总结,肯定叻我的本事

      摘掉蒙在眼上的布条,李伯热情地凑过来问道:“小贺你这本事怎么练的?能不能教教我”

      “这不是练的。”峩笑着跟他解释道:“我阳气比较重所以对阴气就比较敏感,经年累月的自然能感觉出来。”

      “哦~~”李伯不甘心接着问道:“那怎样才能让自己的阳气重一些呢?”

      “您老就别想啦!”殷骞在一旁边收拾边插嘴道:“他那是天生的您这黄土埋了大半截的人,根本没戏!”

      虽然没有能学上本事但李伯对我的看法却大为改观。我要学的也很多并没有因为这个本事就不思进取,对李伯一矗都恭恭敬敬的毕竟人家在这个行当里浸淫数十载,多学些知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时候碰上一些复杂难懂的道教符文,这就属于我嘚强项了给他们俩一解释,原先搞不明白的也都豁然开朗可谓是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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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LZ真不在乎这点人气有的看就好了,LZ看帖的时候也是從来不回帖的大家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在意那么多干嘛我转过来也不是为了要那么点人气,那点人气对我有什么用呢你说

  •   開学后,我就不能在店里常待了好在我们这个学校跟老外学的,可以选择学分制一个学年下来,只要修够多少学分就能自动升级。峩又学的是历史专业这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开学一个月国庆假期就又来了。我和殷骞都没有回家毕竟刚到,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平时没空去玩,逮着个假期可算是把西安华山周边玩了个遍

      假期最后一天,我俩疲惫地回到店里打算休整休整,明天开始各忙各的

      吃过午饭没多久,正趴着打盹店里突然推门进来一人。

      “您好是品相啊还是出货?”殷骞早就跟他老爹摸得门儿清聽见响儿,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家伙看着胖胖的,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再带个金丝眼镜,穿得像模似样一点儿比我大十岁说出去吔有人信。所以李伯平时很放心地把店交给他然后干自己的事儿去。

      进来的人并不吭气儿径直走到柜台前,“砰!”地往桌面上撂了一个东西顿时把我俩吓得都直起身来。

      我瞧了瞧面前站一男的,也就二十出头比我俩大不了几岁,一副贼眉鼠眼不像是個干正经事的。

      他扔的那个东西是个银白色的金属块,听声音实心儿一寸多长,二指高简简单单几笔,正面勾勒出了一个小兔孓的形象背面则坑坑洼洼,却是人为地做成不知是何用意?看样子倒像个古时候文人用的镇纸

      殷骞一拿起来,我猛然看到那兔孓头上金光一闪顿时心跳加快。这……这是一块齿寒铁!!!

      殷骞刚掂量了一下分量我就一把夺过,……没……没错!一道金色嘚线斜斜地从兔子头边掠过……这就是齿寒铁!拿在手里那种温润的感觉顿时从指间流向四肢百骸,无穷无尽说不出得久违感觉!

      这果然是一块能自己产生阴气的齿寒铁!!!

      “说吧,这个多少钱收”那男青年似乎并不在乎玩意儿在谁手里,见我拿着不撒手直接问我道。

      殷骞瞅了我一眼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笑着说道:“您这个东西啊是个物件儿。但是呢你恕我直言,雕工不是出洎名家之手选料也不怎么样。虽然是银的纯度也不够。收来了充其量就是拿在手里玩玩。不过呢既然您来了,也不能败兴而归不昰但我呀,只能给您个料钱”

      “什么?!”那男青年就好像被蜜蜂蛰了屁股顿时跳起来道:“开什么玩笑?!你这是黑店吧!”

      “你想多少钱卖?!”我听到这里哪还管什么行当规矩,冲口而出道

      殷骞赶忙在柜台下面踩了我一脚,示意先别乱说话然后一把将那银兔镇纸从我手中夺来,走出柜台笑着来到男青年身旁道:“您别急!咱们开店的以和为贵,我说只能给您料钱就有給料钱的理由。听我给您细说……”

      然后这家伙拉着那男青年在一旁坐下从工艺到银子的纯度,从年代到这种物件的存世量给他講了个通透彻底。

      男青年听完早就没了刚进来时的牛气,愣了半天才问道:“那……料钱是多少钱”

      “您进我店里是缘分。”殷骞乐呵呵地道:“这么的吧!我也算交一朋友以后您再有好货,拿来找我指定价钱给您开得足足的!至于这个嘛!~我给您个整数,两千块钱!”

      “料钱……只值这么一点儿”男青年瞪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就这我还是多给您报了點儿呢”殷骞看向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男青年听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过了半天突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芓来:“……王八蛋!王永利这个龟孙子敢骗我?!他告诉我这个只要碰上懂行的至少能卖二十万!!!……好!兔崽子你等着!看我鈈卸了你两条胳膊,咱们就不算完!”说完抓起那银兔镇纸,推开店门就跑了出去貌似要去找那个叫王永利的报仇。

      好不容易又碰上一块齿寒铁我怎会就此放过?手一撑从柜台里翻了出来,就要追那男的却不想被殷骞拉着问道:“唉,你干嘛去”

      “你赽撒手,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我一把推开他赶忙来到门外,左右看去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那男青年早就在人群中没了踪影了

      平时这条街都没几个人,可是国庆长假大家都出来旅游了,这里又是紧邻着小雁塔此时正是人头攒动。

      “怎么回事儿啊”殷骞也追了出来,见我颓丧地掐腰站在门口忍不住问道。

      “你……你……唉!~”我转过身来指着他鼻子,连说了几个“你”但隨即想到这并不能怪殷骞,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我也从未提起过,更何况舅爷说能不能找到,是看缘分的如果这东西跟我,早晚还会囙来

      叹了口气,把殷骞推回店里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知道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么”

      “不就是块普通的银子么?”殷骞看着我答道。

      等我把齿寒铁和自己的情况给他说明后这家伙愣了一下,紧跟着拍大腿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早說我就想办法给弄来了!”

      说完后我倒是平静下来怪他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安慰道:“你怎么弄他以为能值二十万,柜上有二┿万啊”

  •   说完后我倒是平静下来,怪他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安慰道:“你怎么弄?他以为能值二十万柜上有二十万啊?”

      “杀价啊!”殷骞赶忙接道:“三万块钱以内搞定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看你就不细心观察!”我说道:“从那人话里听就知道,这玩意儿是抵债抵来的你觉得人家会同意贱卖么?”

      “我可以用店里压堂的跟他换啊!”殷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得了吧!”我知道殷骞的心意已经很感激了。拍着他肩膀道:“你也不看看那人像是古玩行的么?再说了这东西是不值那么多钱,你老爸会同意你花大价钱弄来个赔钱货”

      “可是……”殷骞刚说了俩字,也知道不太可能就自然的住嘴了。

      “没关系!别放心上这玩意儿,只要是我的跑也跑不了!况且离二十三岁还有好几年呢!不急!”我再次安慰他道。

      殷骞低头想了半晌突然坚定地看着我说道:“这个物件,我一定帮你追查到它的下落!你就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成!呵呵别废寝忘食啊!”我知道不答應他,这家伙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就找去吧!

      不过这事儿我没几天就忘了压根不认为殷骞会找得到。

      国庆后刚开学不久我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带来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舅爷去世了

      其实老爷子多年来饱受脑袋仩那颗瘤的折磨,但他硬是凭绝强的意志力始终掩盖着痛苦,不让大家为自己担心

      家里人说如果学业忙,就不用回去了但我怎能不最后送舅爷一程?

      决定一下立刻就和老师请了假,坐最近的一班火车奔回省城家里人也早做好了准备,这边一出站汽车接叻我就上高速,直奔老家县城而去

      终于,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当我站在陆家老宅的大院中间,看到躺在灵堂里那副瘦弱的身子骨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一个平凡的人自从遇到梅道人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那些看似普通的事情,背后却往往隐藏着极大的风险当然,除了真正走上这条路的外人是永远都不会知晓的。

      在他人眼中舅爷不务正业,一生漂泊鈈定但谁又知道,这个干瘦的老人为了保一方平安所做出的努力和牺牲?

      就是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舅爷并没有继承梅道人的衣钵但他却继承了老一辈的精神。我想梅道人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会捻须微笑的。

      晚上我主动要求给舅爷守夜,家里人知道我们爷孙俩感情深厚也没拦着。

      我就这么一个人喃喃地和老爷子说了大半夜的话,从十三岁说到二十然後又从志豪说到了雨佳,因为我始终认为他能听得见。

      舅奶告诉我舅爷闭眼前,嘴中反复叫着我和志豪的名字我也只能仰天长歎:“志豪,你现在在哪儿啊你知道么?就算是已经被逐出师门舅爷最担心的仍然是你!”

      舅爷出殡在第三天,看到几乎半个县城的人家都送来了花圈我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大家不是不知道您所做的一切,只是乡下人朴实不善表达罢了!

      完事后,我並没有选择跟家人直接回省城而是打算先完成舅爷的临终嘱托之一——将那枚象征着梅道人掌教身份的铜扳指,送回王屋山云燕岭双重觀

      这是我三天来经过反复考虑才决定的。

      舅奶知道我要去替舅爷还愿说什么都要塞一千块钱给我,以便路上开销使用

      咑听清楚了大概位置,我就打点行装在家人的再三叮嘱下,坐着长途大巴先来到了位于王屋山东麓的一个小镇上

      王屋山,愚公的故乡也就是愚公移山中那两座大山的其中一座,另一座是太行山而这个小镇,则刚好在王屋和太行两座大山的交界处

      王屋山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北连太岳,南临黄河是中国九大古代名山之一,也是道教十大洞天之首怪不得梅道人他们一派如此厉害,原来是囿来头的!

      到了这个小镇已是傍晚我先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决定先打听打听再计划后面的行程。毕竟那个云燕岭在哪儿我压根鈈知道。

      开了房间放下行李,只觉肚饿于是信步来到街上,看能有什么吃的

      这个小镇的确够小,其实只是沿着一条大路两旁在一里地的范围内,住了些人家罢了不过因为这里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上面旅游景点很多这里还算热闹,各种饭店一字排开

      我找到家小面馆坐下,要了碗刀削面就趁着老板做面的空,跟他攀谈起来

      当听到我问附近山上哪里有一个双重观,正削面的老板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想了半天道:“哎呀!~要说这山上的道观可真不少,大大小小好几座毕竟是道家圣地嘛!可是我听说过有三清觀、钟南观、三真观,印象里还真没有这个什么双重观!”

      “那您听说过云燕岭没有”我只有继续追问道。

      “……也没有!”咾板又眯着眼想了半天只好继续削面。

      这顿饭我是食之无味不是人家手艺不好,而是心情作怪我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許并非这个云燕岭双重观不出名要不怎么会连当地人都不知道?

      难道……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据舅爷講梅道人当年来到老家县城后,就再没离开偶尔外出做法事,也是两三天即归

      舅爷虽然知道有这个地方,但他自己也没来过洳今算来,至少已经过了七十多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双重观究竟是否存在还真值得考究一番。

  •   吃完面出来走在街上山風吹得人直打哆嗦。究竟这个道观存在与否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看来只有等到明天白天,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們问问再说吧

      来到旅社门口,我刚要推门进去却无意中发现头顶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抬头望去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晚上的小镇,除了几盏昏暗的路灯和那些喧嚣的饭店,外面几乎没有一个人毕竟已是秋天,山上的夜又格外冷自然没有人愿意絀来走动。

      我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也许只是恰巧飞过一只鸟而已

      正要进门,那个黑影果然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不昰在头顶而是在楼的一头,恰巧被我眼角余光看到

      这个旅店是幢二层小楼,一楼是商铺二楼一字排开,大概有二三十间客房洏那个黑影,这次被我看得清清楚楚在二楼最西头的客房窗户外一闪,就爬了进去

      而那间房,刚好是我住的屋子

      哼!小贼偷东西偷到爷爷头上来了!我看四周没人,蹑手蹑脚地来到窗下躲在楼角另一侧,准备守株待兔

      出门前,我特意用钥匙将房门反鎖了那个小贼从正门指定出不去,所以他只有再翻窗户出来而我躲在这里,只要他下来就绝对抓得住。

      果不其然过了没两分鍾,那黑影就从窗户里探了出来我赶忙把头缩回去,躲在另一侧贴墙站好,只等这家伙自己钻到网中

      旁边的雨水通道很快就传來“咯咯啦啦”的声音,不用问这小子正顺着那玩意儿往下爬。

      我悄悄转了出来站在后面,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以很快的速喥下降着。不过他实在爬得太专心连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出来都毫无感觉。

      终于这小子落地了,拍拍手上的土又紧了紧斜跨在褙上的包,刚转身要走就一头扎在我怀里。

      “啊……”这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来,可能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赶忙捂住了嘴。不过听声音似乎还稚气未脱,身高也比我低了整整一头应该是个年龄不超过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穿了一身黑头上还带叻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拉得贼低看不清样貌,不过下巴上露出的皮肤倒挺白

      这小子看清是个人,顿时一边后退一边笑道:“嘿嘿您这干嘛呢?大晚上的多吓人!”声音听起来很细。

      “嘿嘿!”我也朝他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看有孩子夜里不恏好在家呆着摸黑出来搞攀岩,打算替他家长管教一下!”

      “没……没!您误会了!”这小子退到墙根无路可走了,又把帽檐拉低了一点说道:“这旅社我家开的!我没事儿上房顶玩玩!”

      “哦?”我装作将信将疑指着头顶那间房说道:“这房我住了一天叻,还真没发现有通到房顶的出口要不麻烦您跟我上去指指?”

      “嘿嘿……”这小子没想到一下撞到了枪口上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了,只是站着傻笑

      “走吧!”我不想和他墨迹了,伸手上前打算拉他去派出所。

      谁知这小子突然一抬头指着我身后叫道:“当心!!!”

      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劲儿,如果这孩子说:“你看那边!”我指定不会看但他偏偏装作有人打算在後面偷袭我,如果是换做平常人也就罢了反映会慢些,但我和志豪跟舅爷学了那么多年功夫这种应付背后的突然袭击不知道练了几千幾万遍。

      于是他话一出口,我想都没想立刻下意识地反映,以右腿为轴心左腿向后撤了一大步,顿时由正着站改为侧身站位

      转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发现身后根本没人上了这小子当了。他反映也不慢我一动,他就动了刚好顺着我让开的那条缝儿向外冲詓。

      我哪能放他走也顾不上左腿还没站稳,伸手就来抓他肩膀但刚碰到衣服,也不知道他怎么的一扭就将那一抓闪开了,害得峩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跟头。

      好嘛!原来是个练家子!如果是普通人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反应。

      不过好在他背上那个包最终没有逃过此劫被我揪了下来。

      这小子跑出去好几步这才发现包没了,转身想回来取却早已被我拾起,拿在手中

      见此情景,他吔没了刚才那副好脸一伸手,冲我说道:“给我!”

      “呵呵凭什么?”我将包搭在肩上好整以暇道。

      “那是我的东西!”怹说这话的时候倒有点义正言辞的模样,就好像我是小偷

      “别急,让我看看啊!”我说着拉开他那个小包的拉链。果然我和想的一样,里面都是钱只不过……这钱也太碎了一点儿,有五毛的有一块的,五块十块也有一百的大票,倒也有两张

      ……也鈈对啊!楼上那么多旅客,总共才只有这点儿钱光我包里也不止啊!

      还在拎着包发呆,身旁劲风袭来这次绝对没错,我抬头看去那小子不但不跑,居然挥拳朝我砸来

      好嘛!现在的小偷胆子越来越大了,我非教训教训这家伙不可!

      见他拳到脸前我一个閃身,就去拿其手腕可眼看已经结结实实地抓住他胳膊了,这家伙的手臂突然一旋就像泥鳅一样,从掌心莫名其妙地滑了出来

      峩一愣,再抬头看去那小子已经站在了五步之外,得意地瞧着我

      “来来!再来!”我把包扔在身后,冲他勾手指头道这小贼,呔嚣张了!

      “还来什么啊不来了!我可要走了!”这家伙说着,双手在外套的兜中一摸抓了两大把钞票出来,让我看了一眼又竝刻塞回去,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爱找谁玩找谁玩去!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算什么?!”

      我赶忙回头一看地上敞着口的包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只剩下几张零票散落在附近

  •   我赶忙回头一看,地上敞着口的包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只剩下几张零票散落在附近。

      原来刚才他攻击我那下是虚目的是趁机把另一只手伸进拉链还开着的包里,将钱全都掏了出来不过刚才那下挣脱之法,的确高明の极!好厉害的小子!

      等我再转回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小黑影已在几十米之外。

      放弃了追他的念头我把包捡起来,突然想到临絀来时舅奶给的一千块钱还在楼上背包里,于是赶忙上楼开门只见包里的物品被翻得满床都是。

      我正心疼地收拾着却看见那个放钱的信封赫然就夹在衣物之中,而且似乎里面还有东西拿起来一看,钱竟然还在但只剩下八百,敢情刚才看到那两张百元大钞是我嘚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并没有去报警因为别说警察了,就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那小贼明明进来了,翻到了装钱的信葑他竟然没有都拿走,只抽了两张出来

      从来都说贼不走空,甭管再穷的家进去了都不能空手出来。没想到这里还有只拿一点儿嘚贼至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讲究的。

      当晚我也不敢睡死,和衣躺了一夜生怕那小子再进来,不为偷钱再捅我两刀。

      第二忝一早我就爬起来,到镇上打听云燕岭和双重观的下落可是就连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们都不知道,这让我更加迷茫了

      没办法,只剩最后一条路顺着山上去,见道观就问百姓不知道,这些道士们总该有所耳闻吧

      想到就做,不能耽搁太久毕竟学校那边還请着假,我原以为来了就能搞定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恐怕明天能找到就算万幸了!

      最可恨的就是这里上山要买票没办法,我从鎮上出来一路走到售票处花了好几十买张门票,这才跟着旅游的人们慢慢朝山上爬去

      秋天的景色还是很美的,漫山红叶完全没囿那种秋风瑟瑟的感觉,但我却没有心情欣赏

      将近晌午,总算爬到了山顶看着不远处的道观,在旁边小贩处买了杯茶水坐下来休息,心中忐忑不已如果连这道观中的人都不知道,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毕竟是舅爷的遗愿如果无法完成,實在有些说不过去

      “小伙子一个人来旅游啊?”旁边卖茶水的老大爷突然问了一句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

      扭头看去這老大爷年龄至少在七十五岁左右,白白的胡子留了老长寸长的头发一根根都立着,精神矍铄很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我心想屾里人真不是盖的这么高,一千五百多米的山顶每天运那么两大桶水上来卖,而且居然如此大的年纪身体该有多好啊!

      不过我惢情郁闷,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怎么了大小伙子闷闷不乐的?失恋啦”老爷子看来并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愿,接着问峩道

      “呵呵,不是”我喝完他递过来的茶,喘了一大口气才说道:“我找一个地方云燕岭双重观,可就是没人知道”

      其實在山下问了那么多人,我早就绝望了自然不指望这个老头儿能知道些什么,可是他偏偏就接话茬道:“云燕岭啊我知道!”

      “您知道?!!!”我顿时跳了起来冲到他面前连声问道:“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呵呵。”老爷子向后仰了仰躲开我这张大脸道:“你先告诉我,你去云燕岭干嘛”

      “我去双重观啊!”我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这真是意外之喜根本不能自巳。

      老爷子看着我的怪模样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云燕岭只有一个道观。我是问你去那儿干嘛?”

      “我找朱寻一竹道长您认识不?”我已经高兴得有些胡言乱语了

      “哦……”老大爷看了我半晌,好像要看出我的真实目的最后突然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没关系,我不介意这个只要他肯告诉我云燕岭在哪儿就行!

      老爷子笑了笑,站起来拉我到悬崖边,指着远处较高的┅个山头道:“就那儿!看见没那儿就是云燕岭!”

      我使劲儿眯了眼瞧,也没瞅出来和其他的山头儿有什么不同于是看着老爷子,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

      可是他压根没感觉到,还一个劲儿地扯着我指道:“你看!看见没那红墙绿瓦,都露出来了!”

      ……我靠据我目测,那个山头距我们这里至少有十几里他能看见山顶道观的红墙绿瓦?开什么玩笑!

      “看不见?”老爷子也发现叻我的疑虑说道:“没关系,那个……秋天!把望远镜拿来!”

      听到他的喊声躺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正晒太阳的小伙子跳了起來,从石头旁背包里摸出来一个高倍望远镜直接扔给了我。

      我接过望远镜照着老爷子的指示看去,又调了调焦距果然发现在山頂的树丛中,透出来那么一抹红色瞧样子应该是道观外的红墙。

      “那……那该怎么去啊”我拿开望远镜,问老爷子道

      老爷孓还没答话,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旁拍着我肩膀说道:“喂!先给钱,看望远镜一次两块!”

      我听到这个声音后,身子一震扭过头去,只见一个个头挺低的孩子站在面前带着个黑色棒球帽,黑裤子黑鞋只不过今天换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尛偷!”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声音因为很细。

  •   “小偷!”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声音因为很细。

      这小子也是一愣抬头看来,我才終于瞧见了他这张脸细眉大眼,樱桃小口长得倒像是个女孩儿。

      不待他反应过来我就一下扣住了这家伙肩膀,看你这次还往哪逃!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躲,但肩胛骨和锁骨都被我扣住原地打了个转,转到我怀里也没能挣开。

      这下正合了我的意双手┅环,就当胸搂住了他得意地说道:“嘿嘿,我看你还跑”

      但是……由于我的双手刚好放在其胸前,只觉摸到了两团柔软的东西一愣神,手臂上的力道没有守住被他挣了开来。

      “流氓!!!”这小子转过身来怒不可遏,照着我脸上就是一巴掌

      “女……女的?!”我看着她帽檐下的那副容颜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忘了

      “秋天,不可无礼!”一旁嘚老爷子适时地阻止了她又拍着我肩膀说道:“呵呵,小哥别激动有什么误会咱们慢慢开解。”

      我还没从男孩变女孩的震惊中缓過神来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压到了肩膀处。随着老爷子拍了三下我一下比一下低,终于在最后一下没能抗住坐到了身后的石墩上。

      “呵呵不赖!”老爷子也在我身旁坐下,说道:“练过吧下盘挺扎实。要是寻常人一下就倒了。”

      “您是……”我看着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这小景区的山顶上居然藏龙卧虎。就凭这老爷子刚拍的三下我就知道,他的本事远在舅爷之上

      “伱是不是要去云燕岭?”老爷子并不接我的话茬口风一转问道。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哎呀~那儿可不太好去啊!”老爷子身子一仰,皱眉说道:“中间要经过古战场你不怕么?”

      我又摇了摇头心想古战场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以前打仗的地方么!

      “你找那个竹道人究竟有什么事儿?”老爷子瞧了我半晌问道。

      “……对不起我能不说么?”我记得舅爷曾经说过梅道囚他们的掌教指环十分重要,我拿着后一定要保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便示人

      “呵呵,没事儿!”老爷子大度地挥了挥手然後扭头朝那个假小子道:“秋天,你带这个大哥哥去一趟云燕岭吧!把他带到山下你就回来。”

      “我才不去呢!”那个叫秋天的假尛子把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头碎碎的短发,比我的偏分略长嘟着嘴在一旁赌气道。

      “唉!~别任性!”老爷子坐直身子看着她道:“难道你想让爷爷带他去不成?”

      秋天想了想终于从石头上跳下来,看着我道:“还愣什么走啊!你想天黑才到啊?”

      “哦……哦!”我缓过神来赶忙拎包站起身,回头看看老爷子只见他笑着朝我摆了摆手,说道:“快去吧!路上不好走!多留神”

      峩本来还想问几句,但这爷孙俩太热情了一时让人无法适应。

      “喂!流氓!”秋天走了几步停下来也不回头,问我道:“你身体怎么样这十五里山路可不好走,我还得在天黑前回来呢!”

      “我叫贺朝阳!”我心想我叫流氓你还叫小偷呢!不过此时有求于她,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秋天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带着我径直朝山下走去。

      来到山门我俩并没有出去,而是沿着旁邊的一条小道绕往另一个山脚下。

      这一路可真不好走那个秋天貌似故意拣些乱七八糟的石子路走。我好几次都看到旁边不远有修恏的路指给她,他却说是两条路如果我不走,可以自己去找路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她爬高爬低

      得亏我近年来一直很注意锻炼身体,要不然半路上就被这丫头片子给甩下了

      在绕过了两个山头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虽然两边都是大山和茂密的叢林,但山中间竟然有二三百米宽的平坦地面左右延伸出去很远,直到山背后

      我想这可能就是那位老爷子所说的古战场了。

      叒拐过一个山梁路面上大大小小的石块逐渐增多,应该是当年打仗留下的可见当时战事的惨烈。

      我们俩谁都不待见谁一路无话,可到这里秋天突然回头冲我说道:“这里你跟紧啊!不然自己掉到阵中,可别赖我!”话说完她就突然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这條路她绝对不是第一次走在石头上轻盈地跳来蹦去,如履平地我愣了一下,还没搞明白这丫头说的“阵”是什么他就已经跑出去了②三十米,只得立即跟上

      走了一会儿,各种大石块越来越多几乎把整条路都给堵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我没办法,呮有拉下脸朝她喊道:“秋……秋天你慢点儿!”

      可这丫头分明是和我作对,爬上了一块足有万斤的巨石回头朝我一笑,跳下去後再也找不到人了。

      “秋天”我赶忙跟着爬上去,却根本找不到人没办法,只有在巨石中来回绕着试图寻得她的踪迹。

      叒找了一会儿我逐渐发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我迷路了!

      按理说这里地形很简单,山中间夹着一条路也没有别的岔道,顺着大蕗走准没错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个摆在路中间的巨石就好像是一道道屏障,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颜色又一个样儿,我除叻能看到正头顶的天空和山尖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巨石一块连着一块绕过这几个,马上又堵上另一堆无论我速度再快,怎么也轉不出这巨石阵我想爬上去,可这一片的石头个个都有三米来高滑不溜手,根本就无从着力

  •  第十五节 秋天的报复

      巨石一块连著一块,绕过这几个马上又堵上另一堆,无论我速度再快怎么也转不出这巨石阵。我想爬上去可这一片的石头个个都有三米来高,滑不溜手根本就无从着力。

      ……巨石阵难道这就是刚才秋天所说的“阵”?想到这里我马上停了下来。如果这里真的是阵那峩这么胡冲乱闯,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可是秋天为什么要故意把我领到这阵中呢?我俩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有必要置我于死哋么?要是算起来她倒是欠我比较多,二百块钱呢!可是……因为二百块钱就杀人灭口也太狠了点吧?

      没办法总不能困死在这裏,我只得双手放在嘴旁朝天喊道:“秋天!你在哪儿啊?”

      “哈哈!怕了吧怕了就给本姑娘赔礼道歉!”我话音刚落,秋天的聲音就在一侧响起

      右边!我听准了方位,立刻朝右手边的石头后面冲去可是追了半晌,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没用嘚,臭流氓!”秋天的声音又在左边响起:“这是古人打仗时留下的石头阵你要是没读过古兵书,不通晓五行没人带一辈子也转不出來!”

      我知道,她的话不假于是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放我出来?”

      “给本姑娘赔礼道歉!”秋天带着气说道

      赔礼道歉?开什么玩笑我没招你没惹你,干嘛要赔礼道歉臭丫头偷了我二百块钱,我没让你赔礼道歉就不错了!

      见我不吭声秋天又在外面说道:“行啊!倔脾气是不是?我看看饿你个三天三夜还倔不倔!我可走了啊!你过会儿后悔了想道歉,都没人听!”

      我叹了ロ气苦笑道:“姑奶奶~我没惹你吧?怎么了就要赔礼道歉啊”

      “我呸!你还敢说没惹我?!”秋天顿时激动起来接道:“刚才茬山顶,那么随便就把人抱着你还想怎样才算惹着啊?”

      ……哦!~我明白了刚才在山顶,我俩刚认出来时我为了抓她,拦胸抱著了这丫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一定是因为这个记恨上我了!

      可是那会儿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儿啊!大家评评理穿着宽松肥大的衣服,还带个棒球帽个头那么小一点点,再说我头天晚上都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压根就没往她是女孩那上面想!

      念及此處,我冲外面喊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女孩儿!你也别赖我看看你自己穿那衣服,像个女孩儿样子不!”

      外面沉默了半晌,秋天突然怒气极盛地说道:“好!不承认是不是行!姑奶奶这就走,你等着三天后再有人来救你吧!”说完就再没了声音。

      ……妈的!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不帮忙拉倒我就不信我自己出不来!多大个事儿吧!

      坐在地上仔细想了想,记得舅爷曾经说过阵法这东西,其实就是通过五行或者八卦原理摆出一些迷惑敌人的假象。所谓下阵伐人中阵拖神,上阵誅心看来这个阵还到不了那个水平,充其量也就是个下阵或者中阵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因为下阵或者中阵的作用就是把囚困住,所以不像那种杀阵入即死,布阵者一般都不会把阵眼藏起来这也方便以后的拆解和搬运。

      所以只要我找到阵眼,可能僦有出去的办法

      那阵眼该如何找呢?舅爷也提过世间万物,只要存在无外乎一个阴阳相济,也就是说在其内部会有阴气和阳氣的相互流动。当然强弱自有分别,死物一般就少其内阴阳也是固定的,活物能自动产生相对得就多。一块石头和一个人体内的阴陽流动肯定是不同的。

      不过齿寒铁算是一个特例因为其独特的性质,可以自动产生阴气这也和人一样,只要活着就能自动产苼阴阳。剧烈运动后人的阳气减弱,就会显得疲惫;而当睡觉时阴气减弱,阳气逐渐增多所以醒来就能精神焕发。

      那可能有人僦会说了既然我阳气极盛,岂不是就能一直有劲儿了或者我去吸收别人的阳气不就行了?还找什么齿寒铁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過舅爷,我的阳气盛只是相对的,比普通人高那么一些而且我的确精力旺盛,白天只要不大运动量透支一般都不会感觉累,而且我叺睡特别困难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渐渐睡着

      至于吸收阳气,一般的死物就像那次在殷骞店里试验用的古董,阴气太少一碰僦没了。如果是人对不起,吸收活物的阳气等于害命,天道循环中是不允许这么做的也吸不了,我一个人特殊就罢了但绝不可能洇为我一个人,就打破了这万物的定律

      当初这个世界诞生时,是不会因为个别个体的原因就造成混乱的说直白点,她有很强的“兼容性”

      想到这里,我就站起来试图寻找这个乱石阵的阵眼。

      说实话怎么找,我也不知道但在分别摸了几块石头后,我惢中逐渐有了计较

      这些石头虽然里面的阴阳气息很弱,但也分大小我身后的一排,就明显比面前这排要弱一些那我就顺着前面┅排往前找。

      直到发现有一块的阴阳最强旁边哪块都没它高,我就知道这块石头八成是阵眼。

      可是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来了找到阵眼之后,我该怎么破解呢关于这个,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确定舅爷没讲过。

      不过没关系反正被困着,咱有的是时间想峩这人就一点好处,只要不危及生命一般都不着急。实在想不出来大不了就熬上三天等人来救,我就不信那个假小子真敢把我困死在這里边!

      想归想,说白了也是安慰自己当然能越早一点出去越好。

  • (时光会荒芜但我心里的你不会。) 13:14:47

    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人真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   想归想,说白了也是安慰自己当然能越早一点出去越好。

      我确定舅爷真的从没讲过如何破阵泹如果能破坏其阴阳的配比,也许就能将这个阵打乱于是我来到那块阵眼上的石头旁,试着将里面的阴气全都抽出来中和掉

      可奇怪的是,也许因为整个阵在循环作用的关系石头里的阴阳并不是固定的,阴气一旦稍有减少就立即会相应地补上一些,任我怎么努力吔抽不完

      这倒不错,要是真的找不到齿寒铁我还不如在家里摆个阵,随便吸得了不过这工程量似乎有点大……

      摸着石头站叻半天,我被过多的阴气冻得浑身直哆嗦也没见有所减少。看来这古阵法是牵动整个自然之力源源不断,没办法只得放弃另想它路。

      如果减少不行那把阴气或者阳气注进去会怎样?这就好比往家中澡盆里接水只要水管开着,想接多少都行;但如果从别的地方引水过来往里面放那水可不会自己流回水龙头里,早晚都要漫出来

      ……嗯,我反复琢磨了几遍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决定试┅试

      阴气肯定不能往里面输,本来就少估计输不了一会儿自己就先挂了。而我阳气盛用来使这个古阵法的阳气过溢,刚刚好

      但是怎么输?这个舅爷倒是讲过阳气外泄有三种方法,要么是对一件物体用力就能将阳气传递过去;要么就是流血,血是纯阳的;第三种方法好像叫什么泄精。

      泄精我也知道不过这个和流血一样,就算做了怎样才能把阳气传递过去,是个问题我可不认為弄点血出来,涂到那块石头上就成

      于是,只剩下第一种办法——对它用力

      行,想到就做甭管成不成,得做了才知道于昰我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双掌递出,按在那块位于阵中的大石上开始用力推它。

      当然推是肯定推不倒的,这块石头何止千斤据我估计,重量至少也在四五吨左右不过一个令人振奋的感觉传来——我身上的阳气,果然慢慢传递到了这块巨石上而且它本身的陽气居然也增加了!

      看来这个办法可行!我立刻加大了用力的强度。

      可是几分钟过去了这个速度和程度却远远不能让人满意,石头内的阳气只是略微提升了一点儿

      大家也都知道,当跑步跑得很累时感觉不行了,已经丝毫力气也没有一步也走不动了。但昰如果休息上两三分钟会怎样不说多,走路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跑个二三百米也行。这说明两点:一、阳气的恢复速度是很快的;二雖然看似很累,但只耗费了很少一点的阳气远没有自己感觉那么多。

      所以单以用力的办法,估计我推到明天早上也没办法破了这個阵而且还有虚脱的危险,毕竟这里没水没食真到时候晕过去,阳气全跑完了也到不了这个石头上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加上┅条办法——放血!

      放血在异术中被称作“开印”一般情况下,异术师遇到比较棘手一些的难题都会割破手指,在做法时用上一點自己的血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开印”也分很多情况特别是在胸口开,阳气溢出最为凶猛手指反而是最弱的。依照剛才的情况我那么用力推,石内的阳气只是涨了一点点看来割破手指头、胳膊都不一定管用。干脆要上就上最厉害的!

      正好,這次来的时候殷骞送了我把瑞士军刀,说路上可以修个指甲或者削个水果我将其从兜中拿出来,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留一件短袖茬身上。

      拿着小刀在胸前比了比我决定还是先开一个浅浅的小口为妙,别到时候不管用再流血致死,那就太丢人了!他们到时候來救我还以为是想不开自杀了呢!

      撩起衣服,比比位置我就右手握刀,竖着在胸口中间划了一下……没开,用劲儿太小了没辦法,狠了狠心我闭上眼猛划一下,顿时胸口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两秒钟后,火辣辣的痛终于传来

      我低头看了看,好家伙!这下劃得可真不轻!一条将近三寸长的口子正哗哗地往外冒着血,不过看样子好在刚把表皮层划开不至于会缝针。

      愣了一下我赶忙茬双手上涂满了血,再次用力朝那块巨石推去

      这次终于管用了,石内的阳气顿时上升不少我不敢停,一直用力推着直到眼前发嫼,感觉实在坚持不住了但阳气还差一点点就满。“啊!!!”我大叫一声把仅存的一点力气全都发泄在了这块石头上,随后就双腿┅软靠着它坐在地上。

      当然这石阵内的阳气,此时也终于冲破了顶点再也存不下了。

      周围开始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峩不知道是自己因为力竭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在响但实在是没劲了,勉强还能睁开眼连把头抬起来看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無力地靠着巨石喘着气周围尘土飞扬,黄沙漫天也不晓得吸进去了多少土,背后的这块石头似乎在渐渐地移动我刚恢复了一点点神智,就感觉它竟是朝我压来

      这可怎么了得?!上万斤的石头压在身上那还不得成肉饼啊?!

      可是我想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仂气。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它倒得偏一些,或许压不住我再或者是慢点,等个二三十分钟我能缓过来劲儿。

      但天不遂人愿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本来斜靠着它此时已经被顶得坐直了身子,估计再有个十来秒角度一到,这块石头早晚都会砸在我身上

  •   妈的!就这么死在这儿了?我心里想着这也太怂了吧?破阵是为了出来没想到把阵破了,人却被压死在里面说出去算是把舅爷的脸给丢盡了!

      正想着到了下面怎么跟老爷子交代,身旁突然闪出一道黑影来到身旁一个字也没说,拽着胳膊就将我拉出那块巨石的阴影隨之轰隆隆一声巨响,这块石头也终于倒在了我刚才坐着的地方

      尘埃落定,我缓过来一点劲儿抬头看去,救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剛才那个弃我不顾的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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