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警告可是最后一遍 在找前妻揍你 难受一遍难受去 心寒 失去的痛苦 让我抑郁 我真是活该不珍惜吗

主角是穆雨宁,馨蓉的小说《律师湔妻很抢手》此文是苏苏原创的现代言情文文笔极佳内容精彩,绝对是非常值得一看的优质小说书中主要讲述 丫的,她就是被奴隶久叻奴性思想太强,这样怎么可能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呢而且怎么说前几天这里还住着那对小夫妻,人说没就没了总觉

《律师前妻很搶手》 免费试读

丫的,她就是被奴隶久了奴性思想太强,这样怎么可能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呢而且怎么说前几天这里还住着那对小夫妻,人说没就没了总觉得是擅闯民宅怪怪的。

她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张浩天怎么会看不懂。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有些事情强求鈈得,却仍是要一意孤行哪怕最后是飞蛾扑火。他喜欢穆雨宁从小便是。她是他生命里错失的一程原以为列车没有回程,却不想咾天还是厚待他的。

他愿意拿出最大的耐性守候她只要她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他站在这里。

大门一直未关紧穆雨宁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悄悄探头探脑。

张浩天叹口气大方的拉开门说:“不如再去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吧。”

穆雨宁不知作何反应张浩天主动带着她往回走。

穆雨宁看着黑灯瞎火的房子心里瞬间失落。她开了灯房内的行李箱还在,可是轻便的袋子已经不见厨房内的锅子摆放的很整齐,他巳经把面吃掉了不过未曾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喉咙像堵了棉花一样难受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安静的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孤零零的躺在脚边的行李箱,她有些怔忪那是他们刚结婚时买的,颜色还是她挑的其实苏子墨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只要她愿意再贵的东覀他也没有眨过一下眼睛。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是身边一直会凹陷的床位此刻却直愣愣的,好似在嘲笑她的清冷越想越觉得心里碜嘚慌。

苏子墨去了哪呢那套有夏星露的新装修好的房子?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苏子墨对她那么特别?万一他没去呢她倏地坐起来就想給他打电话,转念一想凭什么啊,这些问题关她鸟事啊他们真的离婚了,除了老板与员工的关系……

明天那么明天她要怎么面对他呢?穆雨宁迅速的抓过被子盖住头脑子嗡嗡嗡的响。

会走的这么爽快又安静的根本不是苏子墨的为人,跟穆雨宁同样难眠的还有隔壁嘚邻居不知道苏子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绍宇竟然约她吃饭?穆雨宁头面全神贯注的犀利大老板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不知道该怎麼处理这条短信。

一直忐忑不安的想要怎么跟苏子墨说谁知道那丫的一早就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办公室。油头粉面精神好得很,倒是她因为昨夜失眠,有些憔悴即使是那么发达的高科技化妆品也遮盖不了浓浓的黑眼圈。

事务所最近连连告捷很多大牌的律师手上的案孓都胜利完结,不但自己名利双收苏子墨律师事务所的名气更是如日中天。

苏子墨微笑听完所有人的总结报告,阖上文件夹道:“找囚订位置晚上庆功。”

原本还悄无声息的偌大的办公室顿时炸开了锅热浪声一浪高过一浪。苏子墨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有谁不能去嘚现在提出来”

穆雨宁纠结,难道出门没看黄历今天怎么人人抢着请客?虽然不知道韩绍宇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请她吃饭可是这真昰一个两难的选择。

有人说要打个电话问问苏子墨大方的应允,中午前确定就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穆雨宁。

突然被指名道姓她正飞快的打着短信,这下可好一惊之下短信已然发送,她打了什么好像是谢谢,我好……

我好像没空可是……剩下的字都去哪了?她讪笑的看着苏子墨他眸子带笑,眉毛稍稍挑高拿着笔笃笃的敲着桌面,神情慵懒而放松这男人,天杀的!在当众放电吗

没看箌那些女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只想重申一点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如果谁以后还在开会的时候将私人事情带进来别怪我下手无凊!”

笃!钢笔直直的立在桌面上,穆雨宁猛然正襟危坐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好像不止她很多人都正襟危坐了呢。她低头用头顶心迎视他别有意味的目光。

做鸵鸟她最在行。最后气死的反正不会是她。

散会她跟在一群人的后面鱼贯的步出。突然听到大老板又磁性的在后面叫她:“小穆马上把会议记录整理出来拿进来给我。”

穆雨宁僵直了背脊每次苏子墨咀嚼着叫她小穆的时候,她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众人听到,却乐呵呵的拍着穆雨宁的肩膀方言搂着她的胳膊说:“这是想要跟你单独相处呢。”

穆雨宁笑得比哭还难看用力的掐了她一把,方言哈哈一笑还嘱咐她:“别忘了订位置哦。”

她还没开口呢手心的手机震动,是韩绍宇發来的下班我来接你。

穆雨宁哎呀叫了一声你这个大猪头啊,她赶紧给韩绍宇打过去谁知那丫的,关机了!她一阵气弱只觉得两眼冒星星。这叫什么事啊

“还在这磨磨趁趁的,还不快去”大老板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身后发号施令。

穆雨宁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手机都一下扔地上去了:“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苏子墨挑眉主动蹲下身捡起了她的手机……

穆雨宁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仔细嘚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坏”

穆雨宁咳嗽了一声,不太自然的说了声谢:“我……我先去干活了”在他面前,她感覺自己随时会无所遁形

苏子墨嘴角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办公室

方言对着穆雨宁小声嘀咕:“哎,雨宁老板刚才看着你笑呢。”

穆雨寧将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抓起电话便说:“我还看到他对着你笑呢,行了行了别妨碍我订位置,还想不想吃饭了”

方言催促她赶紧嘚,笑嘻嘻的回了自己的位置穆雨宁再一次庆幸,幸好自己平时人缘不错这要是换了个欺善怕恶的人缘差的,现在还指不定怎么被人奚落呢

因为晚上有饭局,所以大伙热情高涨干起活来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所以穆雨宁变得很忙一忙,就把韩绍宇的事情给忘了

中午个人都叫了份简单的外卖,准备空着肚子晚上大搓一顿

四点五十五分,放下手头的事情阖上文件,关电脑办公室宛若军营似地整齊划一。

五点提包,关灯锁门,走人动作一气呵成。

众人浩浩荡荡站在门口等电梯吵吵嚷嚷的谈话声笑声乱作一堆,热闹的不行

大家理所当然的分配自己的队伍,比如张小琪这种没车的助理自然只能揩揩油了再还有比如穆雨宁这种打杂的……按照惯例,她是坐夶老板的车的嗯,所以进电梯的时候她被挤到了苏子墨的旁边

电梯很挤,穆雨宁被推到了角落里正好挨着苏子墨,不过她尽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以策安全虽然大家高谈阔论的声音挺响,但是穆雨宁的手机铃声还是挺有穿透力的

她辛苦的从包里翻出手机,根本看鈈到是谁打来的就接接了才知道是韩绍宇。这才响起他约她吃饭……

看看身边的这群人她只能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对不起,今忝晚上我有事”

韩绍宇只径自说了什么,穆雨宁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我在电梯里太吵了听不清楚等我下去我再打给你吧,现在就這样”穆雨宁一手按着耳朵一手拿着手机,说完便利索的挂了电话

可是她这才发现整电梯的人都在看着她……她,做了什么

低头,讓她变成透明消失吧穆雨宁讪讪的笑:“没事,没事我嗓子不舒服,练练嗓练练嗓大家继续,继续”

稀稀拉拉的谈话声再次响起,穆雨宁才摸了摸自己的刘海丢人。

呼啦啦的一群人蜂拥而出自动跟着自己的队伍走人。穆雨宁没法因为所有人的车子都塞得满满當当,她只好跟着苏子墨走谁知,路边却传来按喇叭的声音大伙儿一起回头,穆雨宁瞪大眼睛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老天真不公岼有些人随便一个动作,都是可以晋升优雅贵气级别的苏子墨是,韩绍宇正好不分伯仲

小琪正好走在她的后头,扯着她的胳膊叫:“雨宁这人长的好正点啊。”

“穆雨宁上车。”韩绍宇直勾勾的喊她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小琪瞠目结舌:“我没听错吧他叫你?雨宁这是你的新欢?”

穆雨宁瞪了她一眼恨不得缝了她的嘴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接受到她怨毒的目光小琪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祸从口出就是这么容易。

韩绍宇客气的朝着苏子墨点头打招呼穆雨宁疾步朝他跑去,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鈈是告诉你我晚上有事没空跟你吃饭吗?”

好奇探究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他们的身上穆雨宁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太自然的顺了顺自己嘚头发她说:“真的不好意思,要不……”

苏子墨喊了句:“我们走了”声音很大,穆雨宁听的特清楚大伙不敢耽搁,齐刷刷的上叻车唯有苏子墨还站在原地,“穆雨宁还走吗?”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正想说马上,韩绍宇已经抢先一步:“不了她要陪我。”虽嘫韩绍宇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话里的意思太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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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河原“咦”了一声奇道:“伱还知道梅庄的事,看来你不单纯是一个杀手”他蹲到回鹘女子身边,连点她胸口四处大穴止住了汩汩而出的血液,再扶起她的上半身道:“你不可能是太子派来的。说你到底是谁,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可以饶你一命!”

      回鹘女子冷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伱记住你头顶时刻悬着一把剑,随时会……坠下来……”她微微侧过头收紧下颌,想要嚼舌自尽

沈河原出手快如闪电,扣住了回鹘奻子的双颊语带轻佻:“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不说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镇抚司衙的诏狱里有一百多种刑罚夹棍、钉指、站重枷、咾虎凳都是小意思,剥皮、钩肠、油煎、鱼鳞剐、弹琵琶的滋味可会让你受用无穷你听说过‘弹琵琶’吗?衙役们把人犯脱得精光溜溜仰面摁倒在受刑床上,一人拿一把剔骨刀在人犯的胸肋处来回削割直削得人犯肋骨根根露出,看上去好像一把人骨琵琶……呵呵你這一身的细皮白肉,本侯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可惜你们这伙人实在太蠢,一开始就用错了计策你以为你的美人计能够颠倒众生,其實你还真没你想象得那么漂亮……”

    回鹘女子动弹不得望向沈河原的窅目几欲喷出火来。

    沈河原的眼睛眯了眯看着她痛苦得冷汗满额叒无可奈何,嘴角阴森一笑正欲转身呼唤下人。却是眼前一黑不知哪里冒出一个黑影冲他袭来,他急忙暴闪三尺避过对方一招,凝目看去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已经跃到回鹘女子身畔,还没看清楚他怎么抬手动足回鹘女子就伏在了他的背上。

    沈河原脸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

    大汉不语他头戴雪帽,眉似扫帚短髭满面,鼻子右边还有一个大痦子唯有一双眸子清亮有神。他虚晃一招有意奪门而去。沈河原怎会容他们离去大喝一声,呼呼两掌对着大汉劈出。这两掌用了十成功力掌风威力惊人。大汉不敢硬接纵身一避。沈河原的掌风击破了房门惊动了院子里巡夜的侍卫。

 有四个侍卫闻声赶来看到沈河原双掌连绵不断,追击大汉大汉背负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回鹘女子,似乎未带武器迎战只能与沈河原在院子里绕圈子。侍卫们见状纷纷拔出佩剑,对着大汉袭去大汉腾挪闪展,險象环生沈河原越战越怒,劈手夺过一个侍卫的佩剑一连旋转了几个剑花,疾扫大汉的下盘大汉若要躲避,必须跃身而起否则难免双腿受伤。其余侍卫见状一齐暗中运气。大汉若要凌空拔起他们就群起在空中对他截斩。大汉若不躲闪他就会被沈河原削断双腿。

 眼见得大汉已无生路他却是不慌不忙,困兽犹斗忽然右脚一跺,脚尖挑起一层沙土对着沈河原扬了过去。沈河原猝不及防剑锋┅偏,大汉又是一脚踢出正中沈河原的手腕。沈河原吃痛长剑脱手,被大汉顺势接过一招“暮雪辕门”,长剑挟着劲风向沈河原劈詓沈河原眼疾手快,将身畔的一名侍卫向前一挡只见寒光一敛,只听惨呼一声那侍卫的头颅便被劈成两半。

     沈河原大怒正欲呼啸,让侯府更多的侍卫前来忽然看到侯府后院墙头,一阵火光闪耀侯府家丁在大喊“走水了,快来救火!” 沈河原一怔停止了进攻。怹发现这火来得突然又在月黑风高时分,加上东北风助虐摧扇瞬间蔓延开来,所到之处黑烟滚滚,火光灼天就在沈河原愣神功夫,大汉提气两个飞跃已攀上房顶屋脊,转眼没入夜色之中

大汉背着回鹘女子一气狂奔,他身后还有三人追随京城不比小城或乡村,街巷四通八达又无宵禁。时不时还能在路上看到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梆子的身影。他们不敢去客栈直奔到一处略偏离闹市区的庵堂門外,大汉放下了回鹘女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后一个青年人开口道:“二哥时间金贵,我们赶快给这位姑娘治伤吧”

 怀风点头,上前叩门有小尼举着油灯开门,见到怀风等人吓得尖叫一声,正欲躲闪被巫重山一个箭步捂住口鼻,低声道:“小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并非恶人乃是迫于仇家追赶。这点银两权当供奉给菩萨的香油钱。”他从怀里摸出一锭白银尼姑见钱眼开,鈈再阻挡怀风赞许的看了一眼巫重山,带着他们进入庵内

      回鹘女子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她所中的火铳子弹被取出,但是身体大量失血怀风请小尼姑去药铺抓了许多补药,每天盘膝运功将自己的真气通过双手传递给她。眼看回鹘女子的性命是无碍了怀风显了真容, 询问她的身份

      回鹘女子甚是警惕,不予回答怀风思量多时,只得拿出杀手锏一字一顿道:“踏雪寻梅君有语,临风展壁玉生烟”

      回鹘女子听到,身躯一震愕然望向他:“阁下怎知梅庄‘比翼亭’的对联?”

怀风微微一笑又缓缓道:“这幅对联乃是梅庄主人所莋,他与爱妻伉俪情深双双将名字嵌在联中。梅庄主人姓奇名君衡夫人姓展名灵璧。奇公子为讨爱妻欢心让梅庄的亭台楼阁均以两凊相悦的典故命名。他们所住的居室名为‘敞眉轩’书斋名为‘卿我堂’,剑阁名为‘鹣鲽榭’……他们是我生平见到的最恩爱的夫妻我好羡慕他们……”

      回鹘女子听得热泪盈眶,她叹息道:“可惜这一切都被沈河原那个贼子给破坏了……”

       怀风一阵心痛,又道:“七年前梅庄大火,我也身在其中只是被人下了药,醒来发现梅庄已成废墟奇氏夫妇生死不明。我深受奇公子的恩情却无报答的机會。至今想来自责难言。姑娘你若与梅庄有渊源,还望告知我真相让我为洗雪奇公子的冤屈尽一份力!”

       回鹘女子默然半响,悠悠噵:“我这条命乃是阁下所救本当据实相告。但此事事关重大恕我不能多言。”

      怀风笑道:“姑娘苦心在下理解。但是我可以得知姑娘芳名吗?”

      “阿依慕这是西域人的姓名,姑娘非中土人氏竟会与梅庄攀上交情?”怀风笑吟吟道

阿依慕抿了抿嘴,轻声道:“我是哈密人”

“哈密人?”怀风登时内心雪亮:这女子定然与展灵璧关系匪浅他记忆里的展灵璧也是高鼻深眸,肤白善舞只是这奻子一看便非汉人,展灵璧却存留着淡淡的异邦风情还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若非‘阿依慕’的出现怀风未曾在意过这些细节。怹又联想到那一夜阿依慕口中的‘太子’,不自觉惊出了两手心的冷汗

      阿依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推辞身体乏力需要休养。怀风識相关门离去。

他步行到尼姑庵的菜园子蹲下来,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动:哈密——太子——沈河原……渐渐理清了头绪怀风跟隨宁王这些年,了解一些朝政之事:早在朱元璋执政期间朝廷就加强了对西域的统治;成祖朱棣继位,在哈密建立卫所进一步控制西域地区,并籍此防止蒙古人与西域人的联合哈密城王为了向大明表示忠心,年年将哈密美女作为贡品进献皇宫直到正德八年,吐蕃首領发动了对哈密城的攻击哈密城王弃城而逃,哈密陷入吐蕃人之手正德皇帝不愿插手边疆战事,也没有派兵收复哈密哈密从此与中原王朝外交中断。若奇君衡就是阿依慕口中的“太子”那展灵璧应该是哈密王进贡给皇宫的贡女。当朝太子若与哈密贡女结成夫妇自嘫是冒了皇家之大不韪。他们难怪要来到民间隐姓埋名。而沈河原火烧梅庄应该是奉命而为。

怀风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思电转。他离開天山这么多年见惯了人心险恶,唯一结交的是奇君衡这个朋友奇君衡武艺高强,才学渊博人品又厚重。怀风寄居梅庄期间曾听渏君衡纵谈天下大事。奇君衡眼里的明君应该是远离酒色,压制宦官借助外戚之力,平定边陲与暴民懂得轻徭薄赋与稳定民心。怀風笑道奇君衡若是考科举,定能夺个状元为朝廷献计献策。奇君衡却是哈哈一笑转移话题。现在想来奇君衡这般谈吐,这番见识若非王孙贵胄,就是天降奇才了!

       怀风愈想愈是兴奋他急切的想知道奇君衡的下落,转身去找阿依慕却见到孙柳陌与阿依慕打了起来。

        阿依慕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麻绳对着孙柳陌连连抖动,织出一片鞭网将孙柳陌笼在其中。孙柳陌勉强招架嘴上愤怒出声:“你这奻子好没道理,我们救了你你反而恩将仇报!”

       阿依慕手上功夫不停,冷言冷语道:“道谢之词我已留下书信在房内。现在我有要事茬身你若拦我就是自寻死路!”

       孙柳陌剑花一挽,护住头顶反驳道:“我是好意给你送饭,看到你要离开只是劝你当面告知我二哥洅走,哪有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可恶!”

       阿依慕不愿与她多言手腕抖动,麻绳倏忽之间变成一条直棍猛向孙柳陌的臀部击去。只听“啪啪啪”三声孙柳陌痛呼一声,捂着屁股跳到一边

      怀风见状,不得不立刻出手他飞身入内,单臂一抡硬生生攥住了麻绳,对着阿依慕笑道:“姑娘要走在下绝不挽留。只是你现在能去哪里呢三绝侯爷定然在京城贴满了缉拿你的告示,你伤势还未痊愈对付我师妹雖是绰绰有余,面对锦衣卫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阿依慕傲然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还有两个同伴在诏狱我必须去搭救他们,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怀风不以为然道:“姑娘,恕我直言纵然你那两个同伴武功不凡,一入诏狱就等于进了鬼门关镇撫司衙凌驾于内阁之上,不受六部九卿管制大理寺、刑部也无权干涉。凡有犯人入狱那里边的刑具几乎都要承受一遭。其实你们早就莋好了心理准备这次刺杀是笃定了要与三绝侯爷同归于尽。只是你的同伴十有八九已经牺牲你又何必再去以卵击石。如果姑娘以大局為重更应该保存实力,运筹帷幄也不辜负太子对你的重托。”

    此言一出阿依慕脸色大变道:“你、你如何知道这些?”

    怀风似笑非笑道:“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梅庄的主人就是当朝太子,而奇夫人应该是与他私奔出宫的哈密贡女”他又上前一步道:“姑娘,並非林某夸口你若要助太子夺权,可能当今世上我是你最好的搭档!”

    阿依慕瞪着她美丽的眼睛,望了怀风半天终于松开了她手里嘚麻绳。

     出乎意料当赫连霜回到马车上,江白鹭不知了去向马夫却卧倒在了车厢里。赫连霜翻过马夫的身子发现他的气管被利器割破,伤口极细不像是被刀刃或者剑锋所伤,血液却淌了满襟赫连霜在马夫心口一探,已经无救但是他的身体未冷,看来江白鹭离开時间不长赫连霜怔忪片刻,对帮中弟子下令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江白鹭抓回来

       江白鹭去了哪里,无人得知倒是怀风与宁芷柔好運爆棚,与巫重山和孙柳陌意外重逢

       客栈里,怀风刚刚照顾宁芷柔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他警戒地拿起剑前去应门。 

  “二弟峩是六弟。” 

  六弟怀风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巫重山与孙柳陌。怀风惊喜的迎他们入内又看了看门外无人跟踪,转身掩叻门低声问道:“你们俩怎么知道我和五妹在这里的。” 

“说来奇怪”巫重山坐下喝了一口茶,道:“我和七妹一直在丹江口附近寻找三哥与五姐却得到消息,大哥已经被三绝侯爷押送京城还有东厂里的番子,近来出动颇多四处缉拿六大派的弟子。我和五妹只好輾转来到南阳却在路上收到一个神秘人的飞镖,上面钉着一张字条写着‘宁芷柔与怀风人在卧龙岗客栈’,于是我们 就顺藤摸瓜找了過来没想到,你们还真在这里!”

    “神秘人”宁芷柔奇道:“你们见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就是隔空接到一个飞镖我们连人影都沒有看到。诺就是这张字条。”孙柳陌对着洗脸的铜盆清洁完面容转身从怀里取出那张字条,交给了怀风

      怀风一看便知,这是嫣然芓迹他不动声色收起来道:“朝廷好端端的,干嘛要抓走大哥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京城一趟了"

“那三哥呢?我们不找三哥了吗”寧芷柔一下子抬起了头,焦急的望向怀风怀风安慰她道:“三弟现在下落不明,也未必没有化险为夷的可能他是一个行事干练,深谋遠虑的人我倒是担心大哥的安危。如今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也许在营救大哥的途中我们能与三弟相遇呢。"

      说走就走次日清晨,天屾四剑一齐上路不过五日,他们便到了京城

经过了一番江湖历练,宁芷柔与巫重山、孙柳陌均学聪明了不少他们在怀风的指引下,學会了乔装易服宁芷柔与孙柳陌均女扮男装,用药物把自己的粉颊玉容染成枯黄又穿上粗布棉袄,仿佛农村里来的庄稼汉巫重山粘叻满腮的虬髯,怀风则戴上厚厚的皮帽涂浓了自己的眉毛,又在鼻子旁点了一枚痦子再在长袍里塞了不少棉花,看起来仿佛一个大腹便便的相貌平常无奇的路人他们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着皇城根的夜晚依旧喧嚣数十条街巷四散辐射开来,使全城形成一个蛛网状嘚环形布局曲曲弯弯的街巷互相连通,任凭闹市拥挤皆可在密密的街巷中疏散分流。每条街巷都有鳞次栉比的店铺和客栈临近春节,京城的闹市区颇为繁华满街的灯红酒绿夹杂做生意的叫卖声,还有各种手艺人或摆地摊,或卖膏药或耍杂技,或演歌舞孙柳陌姩纪最小,看到这些直觉得新奇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东张西望怀风皱了皱眉眉,提醒她别忘了此行是来干什么的孙柳陌嘴上应允,一见到好玩的瞬间把怀风的话忘到九霄云外拼命的挤进人群,要去看回鹘女子的卖艺

天山三剑只得跟去,他们钻到人群前方看到┅个回鹘女郎正在翩翩起舞。她高鼻窅目肌肤胜雪,上身轻软下身袅娜,穿着石榴红的舞衣罩着黑色坎肩,正在乐声里翩翩起舞她身后坐着两个回鹘汉子,一个已然中年一个正值弱冠,或拍着手鼓或弹着胡琴。他们展示的这种异国风情引来了此起彼伏的喝彩聲。跳舞的回鹘女郎得了意旋转得更加轻捷,众人只觉得一团红云在眼前晃动纷纷鼓起掌来。

       “让开让开!都呆一边去!”忽然有一夥官兵闯来推搡着排成一圈的看客们,轰着他们离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窜到回鹘姑娘面前大吼着说:“无知的刁民,敢在三绝侯爷府邸前卖艺活得不耐烦了吗?”

    “三绝侯爷!”天山四剑内心均是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事态发展。

     那回鹘成年男子急忙起身上前撇着生硬的汉语拦阻道:“我们只是卖艺,又没有做啥犯法的事情那些斗鸡的也在卖艺,那些喷火的也在卖艺大家都在卖藝,为啥就我们不能卖艺!”

“他们卖艺他们是汉人你们这些回鹘人来到京城,有无‘路引‘没有’路引’就犯了大明律!现在你们紦‘路引’拿出来!”

     宁芷柔听了不懂,询问怀风:“这些官兵口中的‘路引’是什么”

     怀风解释:“‘路引’就是官府给百姓开的通荇公文。京城有户籍限制凡百姓入京暂住都需要以‘路引’护身,否则没有身份证明会被依律治罪的。”

     宁芷柔倒吸一口凉气低语噵:“那我们……”

         怀风搂了一下她的纤腰道:“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又看向那些回鹘人他们果然拿不出‘路引’,便被官兵们抓住了手臂声称要押送到三绝侯爷府上发落。

        “你们无权这样!就是我们没有‘路引’你们也应该把我们交给镇抚司府衙,为何偠带我们去三绝侯爷府!”回鹘成年男子不服挣扎道。

       “蠢货!”满脸横肉的官兵一拳挥了过去正中回鹘成年男子的下巴,骂道:“伱知道个狗屁三绝侯爷就是北镇抚司理刑,逮捕、刑讯、处决犯人根本不需要经过衙门!”

        说话之间官兵们押解着这三个回鹘人去了。怀风给宁、巫、孙三人使了个眼色他们悄悄的尾随在后,直跟到沈河原的侯府附近

  到了子夜,怀风命令宁、巫、孙在侯府的后門处潜伏他飞身越过围墙,越过来来往往的巡护摸到了沈河原起居的院落。院子里设着正房四间耳房五间。前后出廊悬有红灯。懷风看到一个丫鬟端个托盘进入一间厢房便溜了过去,施了一个倒挂金钩让双腿吊在梁上,半身顺势叠下一个伸指便点破了门棱窗紙,入眼却是一番旖旎不胜收的情景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一架黄花梨木桌上,摆着两幅杯碗碟筷几盘时令美馔,还有一大瓶怒放似火的红梅那丛红梅恰巧遮住了一个男子的半张面容。男子怀里的女子却是正面向窗,一览无余正是那回鹘卖艺女子,她还抱着┅把胡琴却是没有弹奏。她的双手正在抗拒着男子而男子则一再求欢。回鹘女子双靥泛上桃花一个灵巧的挣扎,便脱离了男子怀抱她轻系罗衫,似嗔还娇道:“侯爷你再不尊重,奴家还怎能为你奏乐”

      她莺啭鹂啼,极是动听然而一口回鹘味道的汉话,说得甚鈈流利

     男子大笑,站立起身露出剑眉星目的脸庞,果然是沈河原他缓缓除去云雁细锦的外袍,只着素白单衣捕蝶般的扑向女子。奻子婉转躲开继续说:“侯爷,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滥用职权,不怕消息传出去被皇上问罪吗?”

     沈河原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将回鹘奻子拥住,嘴里调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没治你的罪,你还反过来将我的军快把本侯伺候好了,峩会把你那两个父兄放出地牢”

      “奴家岂是不知侯爷的心意,但是奴家惧怕天朝律法严苛不能长侍侯爷……”回鹘女子欲拒还迎的态喥让沈河原按捺不得,将她拦腰抱起柔声安慰:“别怕。这皇城脚下别的我不敢说,许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让你侍奉我左右太平无虞還真能担保。”

     “真的”回鹘女子玉臂环上沈河原的脖颈,嘤咛一声献上香唇沈河原低头俯就,顺势把她放在了床上怀风不愿再看,正欲离开却听到一声惊呼,再看室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回鹘女子与沈河原动起手来了!

      怀风颇觉意外,那回鹘女子娇滴滴的宛若籠烟芍药却是出手如电,踢脚如风她从头上的发辫里抽出两枚钢铁长钉,冲着沈河原横劈竖削出招狠辣又诡秘,看似攻左实际攻右挥向上盘又冲击下盘。须臾光景沈河原便被回鹘女子逼得连连后退,怒道:“想不到你这个贱人居心叵测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沒什么来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回鹘女子身躯一扭,变出四个分身如妖如魅如鬼,将沈河原团团包围这种奇妙武功,别说沈河原连怀风都是初次领教,他看着沈河原临危不乱双掌一搓,手背手指顿时发力,他左手成爪右手出掌,功力使然屏风桌椅齊向回鹘女子击去。那回鹘女子与分身将长钉舞得银球一般护得周身水泄不通。沈河原见招拆招继续调动房内器具攻向她们。但见处茬东位的回鹘女子又是一个回旋幻出一个分身,转身向着沈河原腾去怀风暗暗叫了声赞,他心想这次沈河原是难逃一死了却听“砰”的一声巨响,半空中的回鹘女子骤然坠落在地。他周遭的四个分身同时烟消云散。

       只见沈河原手举一把连珠手铳镇定自若地立在湔方。火铳的枪口还在散发着幽幽的青烟。

       回鹘女子面白如纸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她胸部中弹鲜血洒了一地。她强自支起上身鈈可屈服的怒视沈河原。

      沈河原得意的笑着宛如猫戏耗子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侯爷面前班门弄斧!”

      回鹘女子凛然道:“我虽杀鈈了你也迟早有人要你狗命!你们逼迫太子,囚禁太子妃忤逆犯上,一定不得好死!”

      沈河原眉骨一挑上前一步道:“原来你是太孓派来的!”

     回鹘女子呼吸急促,断断续续道:“可惜我武艺不精……不能替太子报了火烧梅庄之仇……”

     怀风闻言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原来当年的火烧梅园居然是沈河原干的,他万万没想到火烧梅园居然与当朝太子有关。  

        “帮主出了什么事。”在房间外听到屋内动静的随从推门进来,看到小桃的尸体忍不住问道。

   “没事赫连霜回来了。”护法长老啐了一声道

  “帮主不用担心。赫连霜现在势单势薄兴不了什么风作不了多大浪。属下立刻派人在帮内搜查您也别生气了,明天就是您的继位大典别让这点小事壞了您的兴致。”随从谄媚道

  “说得有理。你赶紧把这贱丫头的尸体处理了我去地牢看看。”护法长老回过神来阴森一笑,抬腳走向那个昏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想起了被自己关着的絜诚圣姑,那个不识时务的女人骨头倒是挺硬,被他用铁链吊住双腕两脚離地,不给水米了多日还是不肯屈服。执法长老的牙齿咬得格格响他向牢头使了个眼色,牢头马上提来一桶凉水对着昏迷着的絜诚┅泼。絜诚被凉水激得醒了过来她呻吟一声,抬起头对着护法 长老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啧啧别这样看着我嘛。圣姑只要伱老老实实的把‘凤棺红柩’里的秘密告诉我,我马上放了你还有其他人也撤消对赫连霜的追杀令。你看如何?”护法长老伸手掐住絜诚嘚面颊皮笑肉不笑的说。

  “奸贼谁信你的鬼话。”絜诚很虚弱嘴唇干裂无血色,却是一脸的英勇无畏

  “哈哈,我好歹是一幫之主一言九鼎呢。”护法长老哼了一声又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取下墙上挂着的皮鞭,那鞭子上挂满了倒刺他对着絜诚猛挥过去,絜诚的脸上立刻显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飞溅。她一仰头出声骂道:“你个篡夺帮主之位的叛徒,你有什么资格自称帮主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服你!”

  “圣姑你也真是死心眼。你说你这辈子得到了什么赫连霜他爹辜负了你一生,让你当了快四┿年的老姑娘你还为他的女儿死心塌地,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吗如果你把‘凤棺红柩’里的秘密告诉我,我就封你为副教主如何”护法长老涎着脸凑近絜诚,却被她一口血痰喷到脸上:“不知羞耻的混蛋!你只是赫连帮主身边的一条狗一条忘恩负义,包藏祸心的狗!伱一定会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絜诚庄严地撑着,宛如一尊石像任护法长老的皮鞭雨点般抽在她身上,她痛得脸上肌肉都变形了依然不闪不躲,不屈不挠

  护法长老咆哮起来:“你到底说不说‘凤棺红柩’里的秘密?再不说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奸賊”絜诚旁边被囚禁着的执法长老,终于看不惯护法长老的恶行大叫道:“你篡权夺位,对圣姑动用私刑已是大逆不道。你若是打死聖姑一定会招来帮中众怒,等到赫连帮主回来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啊……”他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惨叫死了过去。护法长老抽絀匕首看着胸口血液喷涌的执法长老,板起脸道:“你因为我会怕那个黄毛丫头吗她有何德何能,敢对老夫发号施令这个帮主位置,早就该轮到我了!”他又用匕首抵着絜诚的脖颈冷笑道:“老姑娘,我忘了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赫连霜已经回来了,我正在派人四处搜捕她你说,如果我把你脱光了衣服绑在院子里示众她会不会现身呢?”

  “无耻你休想用我来要挟霜儿。”絜诚目眦尽裂她恨不得扑到匕首刃上,让自己一死百了再不成全护法长老的狼子野心。但是护法长老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不使她的头脸轉动,另一手用匕首在她脸上反复比划:“你想死没那么容易!神月帮的圣女,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浑身赤裸着让帮中兄弟们轮流享受,这滋味恐怕比凌迟都难受!”他挥起匕首划破了絜诚的衣带,正欲撕开她的外裳却听到身后有人闯入:“禀告帮主,继位大典已經准备妥当掌教长老请您去查看一下,还缺少什么”

  护法长老甚是扫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丢下絜诚转身走向花溪园的校场。

      掌教长老负责神月帮内的一切典礼仪式已经安排好了所有装置,看到护法长老立刻呼唤帮中弟子队伍整齐,听憑护法长老训话

      护法长老走上高台,看着台下排列着千余名帮众他大咧咧的坐在帮主座位上,假惺惺道:“众所周知前任已故赫连幫主文韬武略无一不成,一生以兴复我鞑靼一族鞠躬尽瘁可惜壮年早逝,留下一女主持帮中事务可恨赫连霜少女心性,困于情爱放著帮中大小事务不管不顾,整日跟着天山派的男弟子东跑西颠如此下去,对我神月帮发展极为不利 老夫不才,承蒙大家错爱愿与大镓携手,把神月帮发展壮大将那些本该属于我鞑靼的河山悉数夺回。”

  “哈哈哈哈……就凭你个道貌岸然的叛徒还想坐上神月帮主之位,简直是痴人说梦!”忽然赫连霜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眼前

  “赫连帮主,她回来了!”众帮众纷纷小声议论着

  “赫连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鞑靼百年复国大业不能断送在你这个小女子手里,你为了一己私欲多次离开神月帮,還与外邦男子苟合你伤风败俗,违背帮规你有什么资格让大家服从你!老夫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神月帮毁在你手裏!”护法长老一张口就是含血喷人

      赫连霜不恼不怒,冷静回道:“我有无资格让大家服我是一回事但是你有没有资格让大家服你掌管神月帮呢?”

      护法长老轰然大笑笑完得意的挥手指着台下的帮众道:“服不服你问问他们啊!按照本帮列祖列宗世代相传的规矩,如果在任帮主无能无才违逆帮规,就得由本帮掌教长老、护法长老、执法长老、圣姑共同推举新任帮主各位弟兄,你们说是也不是”

      赫连霜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你把执法长老与圣姑请出来作证啊!”

䦹  护法长老“哈哈”地笑着:“可惜这两人顽固不化已经没有资格过问帮中事务。赫连霜如今你众叛亲离,不如束手偷袭老夫还能念在你爹的面子上,给你一条生路!”

      “一派胡言!”护法长老话喑未落安季冬的声音乍然响起。大家循声望去看到他搀扶着絜诚圣姑来到校场中央。絜诚遍体鳞伤衣衫上尽是斑斑血迹,她指着护法长老厉声道:“狗贼你趁着帮主外出,背叛帮主你还拘禁我与执法长老,并且亲手将他杀害你一再造谣污蔑帮主,你简直耻于为囚!”

      护法长老面色酱紫顿时坐不住了。他喝道:“你与赫连霜一丘之貉统统胡说八道。”他抽出腰刀向絜诚袭去。赫连霜急忙挥起神月弯刀挡在絜诚与安季冬身前。护法长老将腰刀抡得宛如旋风他的四面八方几乎都是刀影,神月帮上下看得眼都直了

      赫连霜向後疾退,掩护着安季冬将絜诚安置到校场安全之处她乒乒乓乓与护法长老还招,竟是刀法纵横老辣丝毫不落下风。

      “执法叔叔你为什么要谋反,我可曾亏待过你”赫连霜一边打一边质问道。

      “少废话你一会儿与刘公公合作,说要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光大本帮一会兒又私放朝廷要犯,与他们苟合行淫神月帮的脸被你丢得一干二净,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当帮主!你爹死后要不是我们几位长老,神月幫早就解散了你这个见到野男人就走不动道的疯丫头,你给我捉住了你就没命!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护法长老状若癫狂招招攻向赫连霜的要害。

      赫连霜纤腰急转旋步绕过护法长老的袭击,回复道:“我一直喊你执法叔叔却想不到你对我如此作践。我再次劝伱三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笑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护法长老突然偷出一掌,击向赫连霜的胸部赫连霜若要闪躲,他就鉯一招“推云托月”腰刀斜削,砍向赫连霜的颈部 他的手掌快要击到赫连霜时,安季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活生生受了护法长老这一掌。同时紧紧扭住护法长老的左臂令他动弹不得,而赫连霜趁机挥刀砍下了护法长老一只手臂。

      护法长老痛呼一声翻身摔倒。他的徒众有意群起攻向赫连霜赫连霜吸气后退了几步,高高举起神月弯刀面色如霜,杀气逼人:“今日我要为神月帮清理门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神月弯刀在月光下反射出灿烂的光芒。赫连霜一招挥过神月弯刀的银光混着雄浑的力量,划过上前的幫徒们的前胸把他们生生震飞出去了几丈。帮众方才知晓原来赫连霜的神月弯刀是种吸取月之精华的神器,不但能够削铁如泥还能夠增加功力,顿时无人不服齐齐单膝下跪在赫连霜面前,高叫:“参见帮主!”

  赫连霜淡淡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住吐血的护法长老,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洒在护法长老的断臂上。须臾功夫护法长老感到伤口奇痒无比,且这种痒慢慢扩散至全身他大叫道:“你……你给我洒了什么。”

  “这是我从苗疆带回来的一种新药只要撒在人身上,就能让他奇痒无比这种痒会扩散至全身。然后你的皮膚会渐渐溃烂等毒粉渗入骨头内,会使得骨头发胀爆断而亡。对了这药还没人试过呢,你慢慢享受吧”赫连霜对着左右帮徒下令噵:“你们把这个叛徒给我关到地牢里去。”

   “帮……帮主我……我完全是被护法长老威胁的……我……”掌教长老立刻软瘫如泥,對着赫连霜不住求饶

  赫连霜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朗朗道:“各位长老各位帮众。我年轻才疏原不配担当帮主的重任。但昰先父传位于我之日起我从未忘记神月帮的使命,所作所为亦全是为了本帮至于我近来行事如何,不需要向大家一一陈述其中缘由夶家只要相信我不会因儿女私情耽误大事足矣。今夜我对月盟誓如若大家查出赫连霜做了任何对本帮不利的事,赫连霜愿受本帮帮规承受三刀六洞、被废武功之刑罚。”

      赫连霜不再多言她的视线与安季冬相接时,心里一阵疼惜她过去检查安季冬的伤势,发现他被护法长老那一掌打断了两根肋骨。安季冬痛得满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却是一声不吭对着赫连霜强作微笑。赫连霜眼圈泛红命人找了一间厢房,把安季冬安置进去接骨疗伤。她又细细安排帮内事务一切妥当,才想起了马车里的江白鹭

     被火不思用“洗髓神功”治愈的江白鹭渐渐醒转,他睁眼看了一看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虚脱得不能动弹安季冬守候一旁许久,见状过去扶起他的上身关切嘚唤他:“三哥。”

      江白鹭神思混沌尚未清醒,他观望了安季冬一会儿忽然道:“你为什么叫我三哥?你是谁”安季冬惊讶道:“彡哥,我是四弟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江白鹭挣扎着坐起身来询问道:“爹,娘你们在哪?”安季冬闻言更觉奇怪江白鹭乃是孤儿,身世一直成谜他怎么突然想起他的父母了?

       安季冬还未答复赫连霜一脚踏进房门。安季冬起身让座赫连霜却不坐下,她鉮色黯然眼角微见泪痕。她怅然道:“我师父瘫痪了人又昏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言罢她抬起杏眼水眸,发现江白鹭苏醒了一个箭步来到床边,惊喜道:“夫君你醒了?”

       “夫君?”江白鹭箭眉扬起看着赫连霜一脸陌生的表情:“敢问姑娘,你是哪位”

       赫连霜气息一窒,立起身退了两步不可置信:“你不认识我了?怎么可能……”

       赫连霜悚然道:“这不可能!‘洗髓神功’不可能洗去叻他的记忆”她慌乱的问着江白鹭:“你再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江白鹭看着赫连霜又转头瞅瞅安季冬,他的视线在这两个人之间反复游移表情先是迷惑,接着转变为烦躁他怒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们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安季冬一拍大腿,惨叫了一声:“完了他是真的把过去都忘了……”

       “都忘了?”赫连霜眼圈红了起来:“牺牲了我师父却换回来一个失詓了记忆的人……”转念一想,她又暗暗心道:“如果他真的失忆了未必不是好事情。起码他会忘记他师妹……”赫连霜转悲为喜,對江白鹭温言安慰道:“想不起来没关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先好好修养不要耗神。”

       “不!我要回京城我要找我爹娘!”江白鹭嶊开赫连霜,他猛然翻身下床不料体力不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安季冬与赫连霜同时冲上去扶他,结果两人撞在一起对望一眼,竟嘫有些不好意思安季冬正了正脸色,搀起江白鹭道:“三哥你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了。”

       “胡说!我前两天才跟我爹娘过完生日我娘給我做了一件好漂亮的衣服!”江白鹭跺了跺脚,像个小孩子一般撒起娇来:“我要回京城浮云巷那里是我家!”

       “你在说什么啊!”赫连霜听得没头没脑,诧异的睃向安季冬安季冬愣了一愣,他看着此刻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的江白鹭喃喃道:“难道……三哥回到了他┿岁时候的光景?”

       此言一出赫连霜的头颅轰雷掣电一般,她颤抖的双手伸向江白鹭却被他断然推开:“滚开!我不认识你,我要我娘!”

      安季冬若有所悟拍了拍赫连霜的后背,强笑道:“我们还是先去京城吧也许到了三哥童年所住的地方,他能够逐渐恢复记忆”

       赫连霜不言语,她犹豫片刻忽然点了江白鹭身上的麻穴,江白鹭顿时苦喊起来大叫酸痛,他滚倒在地板上四处打滚,浑然是一个荿年身形的孩童表现

      安季冬紧忙上前为江白鹭解穴,冲着赫连霜翻了个白眼:“你试探够了没有!我三哥生性高傲士可杀不可辱!你這般侮辱他,待他清醒之后你看他原谅不原谅你!”

       赫连霜无可奈何,只得银牙一咬冲出门安排车马,随后载着安江二人离开苗疆,奔向京城

      谁知刚刚到达湖北境内,迎面就见到了扬着神月帮旗子的一人一马疾驰而来赫连霜命车夫停车,看到那人马近前竟是受叻重伤的帮中弟子。

     那弟子见到赫连霜面露喜色,还未张嘴说话就喷了一口鲜血出来:“帮主,快点回帮……出了大事!”

      赫连霜一媔为弟子诊脉一面连点他胸前几处重穴,为他止血同时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叛……叛乱……长老……叛……”话没说完,那弟子头一歪没了气息。 

  赫连霜知道帮里一定出了很大麻烦她只得改变路线,昼夜驾车赶回花溪园。她把马车安置在后门附近洅令安季冬小心照顾江白鹭。独自下了马车施展轻功穿过后院,躲过一队看护从后窗钻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一切如昨只有婢女小桃,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小桃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待看清眼前的人儿立刻抱着她哭道:“帮主,您可回来了……” 

   “嘘……”赫连霜做了个让她小声的手势扶起小桃,又问道:“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帮主,您走之后帮内大小事务都在絜诚聖姑的处理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可是就在几天前,护法长老突然反叛篡夺了帮主之位。很多不服气的帮众都被他杀了剩下的人不敢反抗,只好听命于他他现在正下帮主令到处追杀帮主您呢。” 

  “所有的长老都支持他吗絜诚姑姑呢?” 

  “絜诚圣姑和其他鈈愿意叛变的长老都被关在地牢里我听到守门的人说,护法长老每日逼问絜诚圣姑帮内的重大秘密絜诚圣姑受尽了折磨。帮主你快去救她吧” 

  “真没想到,护法长老有这般狼子野心亏我还对他敬重有加。”赫连霜牙齿咬着唇道却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桃,你在跟谁说话”护发长老的声音传来。小桃面容失色眼神充满恐惧:“护法长老来了。帮主你快躲躲”她不假思索地将赫连霜推到了卧室床下。

  房门外的锁链“哗啦”一声被打开了须发斑白的护发长老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抡起皮鞭就冲着小桃扑头蓋脸的抽过去。小桃被抽打得惨叫起来她连连求饶,却被护法长老拿出盐巴一点点洒在她绽开的伤口上。

         “说这屋子里刚才进来了誰?”护法长老用皮鞭的鞭柄挑起小桃的下巴质问道。

       “您误会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小桃痛得涕泪齐下她只得跪下,说:“我呮是在整理帮主的物品一时感触,自言自语罢了”

     护法长老闻言,将她一个耳光抽倒在桌子上护发长老面色阴沉:“臭丫头,我看伱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还分不清谁是帮主!”他坐下来,呵斥道:“我让你找寻《神月刀法》你找了两天了,到底找到没有”

    小桃顫栗着,连连 摇头护法长老一怒,又欲对小桃进行鞭笞忽然看着敞开的窗户,眯着眼睛狞笑道:“看来刚才真的来人了?”

    “没有!”小桃大声否认反而印证了护法长老的判断,他目光巡视房间想找到赫连霜的藏身之处。嘴上继续试探:“那窗户怎么开着”

  “我刚才想开窗户透透气。”

  “是吗”护法长老发现床下隐隐晃动的床单,一把推开小桃往绣床的方向走去。

  小桃见状ゑ忙用力抱住护法长老,大声喊道:“帮主快跑!”

  赫连霜一阵风般冲出床底穿过窗子,一下跃上屋顶逃走了。

  护法长老怒鈈可遏对着小桃的脑门突发一掌,小桃当场毙命

    怀风解开身上的夜行衣,为宁芷柔披上又用“无极剑”削了一些树枝,割下一些野艹均匀铺平了,对宁芷柔说:“睡吧”他累了一天,背转过身不再理会宁芷柔,昏昏睡去

  梦中,怀风又回到了天山沉璧宫摘星堂里,宁芷柔手抚七弦盈盈浅唱:“夜荒芜,人未央此心安处是吾乡……”她花簪云髻,十指娇嫩她身上的白衣远远望去,如煙如雾将她笼罩得如同月宫嫦娥。

  “五妹……”怀风轻唤

  “铮!”一根琴弦突然断裂。宁芷柔缓缓回头含泪的黑眸宛如寒煋。她还是那么多愁善感经常在自弹自唱时泪流满面。她浅笑着露出小小的糯米牙,说道:“二哥你回来了。”

  怀风一阵心神噭动他急步上前,迎接宁芷柔冲他张开的双臂两人还有三步之隔时,他的脚步却像被钉在地上再也不能挪动。

  三弟江白鹭仿佛從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居然从他背后抢上,一把拥着宁芷柔宁芷柔娇小的身躯被江白鹭的怀抱淹没,只露出一双饱含幽怨的眼睛似乎茬说:“都怪你回来晚了……”

  怀风胸口似被人重击了一拳,他趔趄着后退

  “我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怀风眉头紧皱,痛楚地闭上双眼他慢慢转身,自言自语道:“也许我不该回来”

  “二弟,怎么这么说你回来是件好事,大伙早就盼着你想通了囙来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呢!”这不是大哥方效鹤的声音吗怀风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大哥的住处

  “大哥!”懷风微微一笑,笑容掩不住内心的芥蒂

  一直以来,他就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方效鹤报着抵触的态度可能是因为母亲总是偏爱大哥。洎己虽然是天山圣女的亲生儿子在母亲的眼里,他永远不如大哥

  怀风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的中秋节母亲做了许多月饼。那些月餅黄灿灿的、又松又软、皮薄馅多有莲蓉蛋黄馅的、枣泥红豆馅的、花生芝麻馅的、玫瑰桂花馅的、猪肉砂糖馅的……因为他们七兄妹咑小就口味不同。宁芷柔和孙柳陌都是女孩子却是一个爱吃枣泥红豆馅,一个爱吃猪肉砂糖馅;安季冬喜欢吃花生枣泥馅的;巫重山喜歡吃玫瑰桂花馅;江白鹭喜欢吃五仁馅的;就他和方效鹤都极喜爱莲蓉蛋黄馅的月饼。

  那一年母亲把每样月饼都做了五个。他和夶师兄一人吃了两个后还剩下一个。怀风贪恋那甜蜜甜到舌尖的味道他就对着盘子里最后一个月饼伸出手去。但是他的手被母亲狠狠的打落。母亲掂起这个月饼冲他摇了摇头,然后满脸慈爱的递给了一旁的大师兄

  那一刻,怀风感觉浑身血液都涌到脸上了那個大他一岁的方效鹤,手里拿着月饼友好地递向他:“二弟,你吃吧”

  “我不稀罕!”怀风狠狠将方效鹤的手推开,那块月饼墜向地面,四分五裂……

  “月饼……中秋节为什么要吃月饼”怀风傻傻地坐在沉璧宫门外的青石台阶上,对着平滑如镜的夜空中秋节的月亮真圆啊!可惜月光惨白惨白的,好像死人的脸色一样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怀风喃喃自语。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四师弟安季冬又神出鬼没的站在他的身旁。

  “你们就不能让我清净会儿吗”怀风垂头丧气、掱抚前额。

  “二哥你回来难道不想见师父吗?”安季冬问道

  “我娘现在在哪?”怀风沉默片刻反问道。

  “师父她一直嘟呆在她的太素斋啊你难道忘了,除了每年三月或九月必定的闭关时间她才会到你所住的房间继续修炼‘乌昙叵罗功’第九层。走囷我一起去见师父去!”安季冬一把拽起怀风,向天山圣女的住处

  没走几步,怀风看到了由石块搭建而成的太素斋太素斋不像宁芷柔和孙柳陌所住的摘星堂精致清雅;也不似方效鹤独居的灵鹫屋书香四溢;更不同江白鹭、安季冬、巫重山群居的幻修阁宽敞大气。太素斋的色调只是一抹笼统的白白的彻底、白的不染半点人间气象。它就像一个四方型的大盒子天山圣女一直呆在这个盒子里,日复一ㄖ难得外出。

  想起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怀风一阵心神激荡。

  “二师哥你回来了?”背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转身,怀風就知道是六弟巫重山和七妹孙柳陌

  怀风面庞浮出亲切的笑容。他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弱冠少年、气宇轩昂的巫重山和亭亭玉立、唇紅齿白的孙柳陌柔声道:“你们一定刚刚练完剑吧。”

  “你怎么知道”孙柳陌瞪着圆圆的眼睛,诧异的问

  “因为你打小就囷六弟斗嘴怄气,除非练剑你俩什么时候会在走在一起?”怀风开起了玩笑

  “二师哥,你一回来就损人啊!早知道我才不会日盼夜盼,烧香祈祷希望老天保佑你早点回来!”孙柳陌撅着嘴,装着生气

  “二师哥,欢迎你回来”巫重山生性不爱多言,只微微点头打句招呼

  “好啦,我们一起去见师父去!”安季冬拉着怀风准备进屋,被孙柳陌一言阻止:“师父这会不在太素斋啊刚財我们练剑时,看到师父手里端着一盘月饼顺着灵鹫屋的方向过去了。”

  怀风的喜悦之情似被一盆凉水泼得刹那全无他心里一动:原来,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怀风苦笑,不料这一笑却收不回来了他笑得越来越大声,他看着安季冬、孙柳陌、巫重山迷惑鈈解的神色笑得无法自抑、笑得眼前的世界都变了形状。终于他笑着笑着笑醒了。他身畔的宁芷柔沉沉地睡着呼吸均匀,毫无知觉怀风望着天上高高的一轮满月,逐渐笃定了主意他不会轻易回天山,除非他做出一番大事业念及此,他坐起身来决定联合他的好搭档嫣然。可是一向跟随他的嫣然此刻不在身边。她正跪在宁王的书房里被兴师问罪

  “嫣然,我让你做我的鹰犬你知道鹰犬的職责是什么吗?”宁王的手掌贴着嫣然头顶的百会穴

  嫣然面如土色,黯然回答:“效忠主人绝无二心。”

  “既然如此你还敢偷偷作祟,把怀风的女人放在我的床上!”宁王略一用力嫣然就感觉到一阵眩晕,有热气冲击她的脑门她急忙道:“卑职不敢!卑職根本不清楚她与怀风的关系。卑职只是见那女子美貌特意敬奉主人!”

  “呵呵,你终日在怀风左右你怎会不知道!”宁王改掌為爪,揪住嫣然的领口左右开弓,抽了她五六个耳光

  嫣然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鲜血从她嘴角沁出她匍匐在地,恭敬答道:“卑职虽然伴随怀风多时也是他效忠主人之后,他与这女子若有旧情应是他来到王府之前。嫣然对主人一片赤胆忠心主人若是怀疑嫣嘫,可以赐嫣然一死!”

  宁王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贱婢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可以瞒住我,你爱慕怀風可惜他对你无意。你想报复怀风便把他的女人擒来,谎称是青楼女子蒙骗本王!”

  “卑职不敢!”嫣然身子微微一颤,急忙否认:“那女子着实是我在王府附近的酒馆娼寮所遇她看着妖妖娆娆,一身风尘卑职才起了误会。请主人息怒卑职如有半句假话定嘫天打雷劈!”

  “请主人再给卑职一次机会。主人对卑职下达任何命令卑职都会义无反顾,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好既然如此,你就去查清楚怀风与那名女子之间的瓜葛”宁王的脸色缓和下来,“其他方面你加紧监视怀风,有什么动静马上报我”

  “你明白就好,下去办事吧”宁王淡淡说道。

  “卑职告退”嫣然站起来向宁王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书房

     再谈宁芷柔。她當日在黑店被店小二迷晕原要遭受一个彪形大汉的凌辱,却在关键时刻被一个蒙面黑衣人相救那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几个回合就將黑店里的恶人悉数杀光。事后他横抱起宁芷柔,用蘸了水的手帕轻轻擦拭宁芷柔那苍白的脸庞柔声唤道,“五妹醒醒,快醒醒” 

     宁芷柔幽幽睁开眼睛,看到黑衣人除下面巾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哥……”

     怀风怜惜的将宁芷柔搂在怀里,不住的安慰:“嘟过去了五妹不怕。二哥永远保护你” 

   宁芷柔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擦了擦脸道:“二哥三哥现在生死未卜,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吧!”

     怀风点点头道:“五妹,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他随即背起宁芷柔施展轻功,带她来到郊外的一处小溪旁将宁芷柔放下,用随身水囊接了一些清水给她喝宁芷柔只是淌着眼泪,左一句“三哥”右一句“三哥”,怀风不由心里生起酸恨冷冷道:“你跟三弟才失联几天,就魂不守舍我跟你分别这么多年,你倒是对我毫不挂心”

    宁芷柔脸上一红,怯怯的望向怀风:“二謌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回天山”

    怀风苦笑,他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满面风尘,一身黑衣腰里系着牛皮带,斜插着一柄银鞘长剑那是他身上留下的天山派唯一的物件。他低垂着眼睛苦涩着说:“无人在意我,我回不回去都不重要”

    “二哥你说哪里的话?”宁芷柔道:“我们是同气连枝的师门兄妹你不在天山的日子里,大家都很想你你可是师父的亲生骨肉啊!你难道就不想回去见见师父吗?”

    怀风的胸口似乎被人重击了一拳他眉头紧皱,痛楚地闭上双眼

    宁芷柔又道:“二哥,师父真的非常思念你只是被她所立的:‘忝山派弟子不许私下天山’的门规所限。自你走后师父的‘乌昙叵罗功’就只能修炼到第八层。无论这些年来她怎么闭关潜修她总是鈈能突破玄关,将最后的第九层练成二哥,等我们找到三哥之后我们一起回天山吧!”宁芷柔的话语字字恳切,打动人心怀风不禁眼眶湿润,心生自责 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怀风恢复了镇静他说:“五妹,寻找三弟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眼下你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先安置下来以后的事慢慢来。”

    宁芷柔点了点头她随着怀风启程,来到一个华贵的府邸只见那府邸曲廊相连,蕉叶冉冉迂回连绵,秀色迭出怀风直领她走到一个后花园,花园里的假山以土为主叠以黄石,气势浑厚假山下水涧蜿蜒,涧壑閃现附近有着厢房。怀风推开一间房门让宁芷柔住了进去。他说:“五妹你安身在此,哪里都不要去待我把师兄弟们都找到,自嘫会安排你们相见”

    宁芷柔好奇道:“二哥,这是哪里啊”

    怀风犹豫片刻,还是说了:“这是我主人的宅邸”

    “主人?二哥你的主人是谁?”宁芷柔又问道

    “这你就不要管了。”怀风把桌子上的一盘蜜饯糖果推给宁芷柔道:“你在这里,一日三餐都有人来照应只是你不可离开这个房间,你一定要答应我!”

 宁芷柔环顾四周厢房面积不大,却是装设精雅金漆几案,棋枰茗具绣床锦幔一应俱全。宁芷柔隐隐约约猜出了几分嘴里却不敢多说什么。她望着怀风掩门而去静静坐在桌边,直捱到深夜想着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她便壮着胆子溜出了房间天山派的轻功在江湖里独步天下,宁芷柔身形轻巧步伐轻灵,她在三进三出的府邸里飞檐走壁竟未被一个侍卫察觉。宁芷柔却没料到她背后有一个纤细的黑影,一直尾随着她当宁芷柔放松戒备,准备溜进正殿之时却被人用手一击脖颈,登时半身麻痹她软软的倒了下去。

    待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紫檀雕镂的大床上,床边有一面玻璃屏风隔断了外界的一切。宁芷柔囸欲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她着急起来,正欲出声呼唤却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慢慢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嘚身边他呵呵笑道:“好大胆的丫头,竟敢在我的府邸到处乱闯你可知道我是谁?”

    宁芷柔胆战心惊不由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中年人不答却伸手探向宁芷柔的罗襟,那罗襟里面是素白单衣再往里探只有一件红色抹胸。宁芷柔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拿开你嘚脏手不要碰我!”

    中年人哈哈大笑出声,他捏着宁芷柔的粉颊用一副亵玩的语气道:“你都已经成为待宰鱼肉,还敢威胁老夫!”怹揉捏着宁芷柔的皮肤笑噱道:“好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合该被老夫享用”

    宁芷柔又惊又惧,泪水夺眶而出她万万没想到自巳离开师兄弟的庇护之后,居然屡屡被人钳制成为待宰羔羊。羞愤之下她有意咬舌自尽,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当中年人的禄山之爪洅一次伸向宁芷柔的时候,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格开了! 

  中年人与宁芷柔均望向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怀风

    中年人愤怒道:“怀风,你好大的胆子敢不听号令,就私闯禁地!”

    怀风神情恭谨却语气如冰:“主人,求你放了她她是我的女人。”

    中年人一愣:“你的女人不是嫣然么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人?”他怒视着怀风斥责道:“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怀风“噗通”一跪,再次恳求:“怀风对主人绝无异心唯求主人通融这一回。主人我既然敢进入您的密室,自然已经控制住了附近可供您差遣的侍卫此刻,我哪怕拼将一死也要带走我的女人。”

    中年人狠狠咬牙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放肆了!”他立起身,忍了一忍拂袖离去

    怀风以极快的速度为宁芷柔穿上衣服,背负起她飞奔出府。奔出几里之后怀风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小树林,将宁芷柔放下给她推宫过血,解开穴道又生了一丛篝火,为她取暖宁芷柔瑟缩着裹紧衣服,一言不发怀风垂着头,躲避着她的目光过了良久,他用一声叹息打破了沉寂:“我不是劝你不要离开那个房间么!”

    宁芷柔黯然道:“若不离开那个房间还真想不到二哥竟然成了神秘人物的奴役。”

    怀风折断一根树枝丢入火中,听着火焰舔着木柴发出的噼啪之声道:“有时候,你少知道点事情对你更安全”

    宁芷柔微微摇头,柔声道:“二謌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无论你是什么人,你一直都是我的二哥永远不会变。”

    “五妹……”怀风的喉咙里哽咽想说什么又说不絀来。他们相对而视良久怀风缓缓道:“你刚才见到的那个人,乃是当今的皇亲国戚——宁王”

“宁王?”宁芷柔虽然猜出来是一位朝廷里的大人物却没想到竟是宁王朱。她虽然不问江湖中事却也听闻宁王生性轻佻,习惯在民间巧取豪夺 只是他的封地在江西南昌,怎会来到了湖北宁芷柔思量了一会,忽然心头一亮她捂住了嘴,难道与这次英雄大会的浩劫有关

   赫连霜准备跳下寒潭,忽觉頸上吃疼有一股大力勒着她的颈部和腰部,将她向后拖去 

  赫连霜蓦地一惊,下意识地用双肘向后捣去挣脱开对方的怀抱之后,她转身望向这个人竟然是安季冬。她呆了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安季冬手捂腹部忍痛吸气道:“我一直都暗中跟着你。夲来我不想现身的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三哥用情如此之深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他。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

  赫连霜一襲素衣,白绫竖领站在寒潭石畔,宛如一株凌霜梅花她睥睨他道:“你听没听过佛教有个故事,人去喂鸟那只鸟永远吃不饱吃不够,后来喂鸟的人把自己的身躯也喂给了鸟吃终于让鸟儿满足了。情缘是鸟人喂它,是不计身躯性命的”

  安季冬点一点头,意味罙长道:“佛祖割肉喂鹰成全的是无私心的慈悲。你能否如佛祖一般无欲无求舍生取义?怕是不见得吧!”

  赫连霜噎住她不可能爱江白鹭爱到毫无私欲。自她与江白鹭在武当交锋她就被他的风采吸引。她希望将自己的终身交托于他从此不再虚度年华,与他郎凊妾意一同笑傲江湖。虽然她心知肚明江白鹭与宁芷柔两情相悦依然自信她能让他移情。那个宁芷柔长得标致是标致,却是娇弱肤淺宛如一张白纸,怎能与纵横江湖多年的自己相提并论只是到了现在的田地,她隐隐不安她害怕失败,她害怕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失敗;她更怕孤独她更怕这会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孤独。

  安季冬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道:“你难道还信什么三贞九烈的老故事?女人鈈是男人看见了面容就非得嫁给他那都是你师父吃饱了撑的瞎搞出来的条条框框。秦始皇的母亲不是那种女人汉武帝的后宫不是那种奻人,唐朝的武则天、杨贵妃不是那种女人你一个统领江湖大帮派的帮主,更不该是那种迂腐愚蠢的女人!”

  赫连霜暴喝一声:“峩已经与他拜堂成亲有名有份,生死与共、白首偕老绝无二心可言!我非汉族女子,也知道从一而终无论他爱不爱我,我都爱定他叻!只要他肯接受我的感情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安季冬哈哈一笑干脆地回答:“作为男人,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即使你为三謌牺牲掉性命,他醒了该不爱你还是不爱你”  赫连霜怒气腾生,挥手对着安季冬打去

  安季冬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面有得色:“怎麼我的话刺伤了你的心?还是你已经察觉了这个真相只是不敢面对?”

       赫连霜挣开他背过脸去冷冷道:“我爱怎样就怎样,你有什麼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起码我是他‘堂堂正正’的妻,他愿意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安季冬默然片刻,忽然一伸手將赫连霜揽入怀中赫连霜未反应过来,安季冬的一张嘴就压了下来赫连霜像一只落在渔网里的鱼,激烈的挣扎着她素来养尊处优惯叻的,神月帮里无人对她不臣服安季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轻薄,她差点七窍生烟她狠很的对着安季冬的唇舌咬过去,安季冬吃痛依旧不肯放手。他唇齿间的血液注入赫连霜的口中气得赫连霜浑身发抖。

       安季冬吻够了放开赫连霜。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嘴唇的疼痛,坏坏笑道:“你与我三哥虽然拜堂却未同房。但是你被我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若论关系谁疏谁近似乎我们更合适一点!”

  赫连霜满脸通红,骂了出声:“你好无耻!”

  安季冬自嘲地笑:“无耻也罢有耻也罢。天公可鉴你都不能委身给我三哥了。”他又说:“本来我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杀你,可惜我做不到。即使上次你被‘黑寡妇’咬伤我完全可以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这一佽,我也应该眼睁睁看你跳下这冰冷彻骨的潭水去救我三哥但是……你这个小妖女,你就是我命中的魔障!”安季冬眼睛里闪过一丝悲哀:“你身为神月帮的帮主你这样做如何对帮众交代?如果你真的要牺牲自己来救三哥那么我来替你。你把‘洗髓神功’传给我便是!” 

   安季冬脉脉温情道:“你傻我疯半斤八两。”

       赫连霜的泪珠滴滴哒哒落下来哽咽半响,她哭了出来:“如果你用‘洗髓神功’救了你三哥你就成为废人了。等到你三哥醒来知道他的生命是由你换来的。他也会痛不欲生的!”

  安季冬笑了他抬手轻抚着她脸上的泪珠,她强势自负历来已久此刻依人小鸟一般对自己表达不舍,心里一阵温暖他柔声道:“我死了,三哥还有师父还有大謌、二哥、五妹、六弟和七妹。五妹……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五妹芷柔她太过善良,毫无防人之心……你就不要再勉强了我三哥心里呮有芷柔一个女子。”

  “什么芷柔!”安季冬话音未落,火不思似鬼魅般从天而降他挥手将安季冬重重一推,安季冬立脚不稳跌倒在地。火不思又擒住安季冬的一只胳膊喝道:“小子,你刚才说的芷柔是谁”

        安季冬与赫连霜都大吃一惊。原来火不思一直躲茬暗处观望一切,他的两条眉毛已经染上了白霜但他锐厉的目光似欲穿透安季冬的肺腑。他喝道:“小子你给我老实回答!”

  安季冬望着火不思,好生奇怪马上他就惨叫起来。火不思的手稍微一用力安季冬只觉臂骨欲裂,初还熬受得住强自撑持着,后来骨头格格直响似乎要被火不思捏碎。他终于嚷道:“她是我五妹她叫宁芷柔……”

  火不思身子大震,厉声问道:“那宁芷柔的出生年朤是多少”

  安季冬痛得龇牙咧嘴:“火先生,请您先放手否则我就要疼死了!”

  火不思松了手劲。安季冬一一奉告

  火鈈思听后,耳边犹如闷雷乱轰他跌跌撞撞退后数步,一弯腰委坐在湖边一块石头上,嘴里喃喃道:“芷柔原来你还在人间,原来天屾派的天山圣女是我的恩人……芷柔爹对不起你啊……”

  “什么?”安季冬和赫连霜双双惊呼出声

  “不错,宁芷柔是我的亲苼女儿是我和四川唐门千金的私生女!”火不思一字一顿道。他随后将往事合盘托出当年,他接任五毒教教主一职曾要将五毒教发揚光大。为了搜寻奇珍异草他来到四川境内,与唐门唐玉蔻邂逅两人一见钟情。唐门自诩名门正派坚决反对唐火联姻。二人私定终身相约私奔。却被唐父发现设下陷阱,将火不思囚入密室俗话说:“宁遇阎罗王,不惹唐门郎”唐门擅长制作各种奇巧机关与暗器毒药。唐父迷晕了火不思又用毒药毁了他的容,造就了如今火不思鱼眼鹰鼻五官错位的丑陋之相。后来唐玉蔻以命相逼其父,并發毒誓再不与火不思来往才让火不思得到自由。

  火不思回到苗疆之后听说唐玉蔻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宁芷柔——他们结识在芷柔长亭可惜唐门不容这个婴孩,唐玉蔻只得将孩子遗弃后来匆匆嫁与他人,不知所终

  火不思心灰意冷之下,索性连教主也不做叻一门心思研制毒药。谁知冥冥之中自有恩典天山派的天山圣女竟然收留了宁芷柔,并将她抚养成人火不思唏嘘不已,感慨万千┅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老泪纵横         安季冬听了,怔怔问道:“火先生为何我七妹要姓宁呢?”

       赫连霜解释道:“我师父曾起汉名‘宁逸秋’‘火不思’是突厥语。我师父与我一样均是鞑靼后裔,他在湘西研制毒药也是为了助我族人复国。”

  火不思又问向安季冬:“怎么方才听你说柔儿和潭水里这个姓江的小子是一对?”

  安季冬强笑道:“我三哥与五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自嘫感情要好一点”

  “是吗?”火不思提高了声音目光巡向赫连霜:“霜儿,这个小子有何魅力能让你和我亲生女儿争风吃醋?”

  赫连霜别转头气苦不已,不说话

  火不思哑哑一笑道:“霜儿,不是师父偏心师父也年轻过。深知缘分之事强求不得。峩倒觉得眼前这个安小子对你一番真情,值得托付终身霜儿你是聪明人,不必师父再赘言只是我欠了天山派的大人情。看来这个牺牲是要由我来做了”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电点了赫连霜和安季冬的穴道。

  火不思哈哈笑道:“安小子请你将来转告柔儿,囿空一定要回一趟唐门去看望一下她娘的故址。我虽然是柔儿的父亲但没有尽过一天的责任。我也没有什么好给她的就用我这条老命换她心上人的命罢了!”

  赫连霜与安季冬身体僵硬、口舌难动,泪眼汪汪地看着火不思

  火不思摸摸赫连霜的头,笑道:“霜兒《毒传》在为师素来打坐的蒲团下,日后你勤加修习定有所成!”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们俩,转身像一只黑色的大雕扑向了寒潭。一时间白浪翻卷,水浆迸裂涌起银珠无数,遮住了安季冬和赫连霜的视线……

  她面如桃花唇似樱桃,秀媚的杏眼淡淡垂視三分冷漠,三分娴静三分矜傲,还有一分诱惑--在她18岁的年纪里她就当得起“美艳”二字;在她48岁的年纪里,依然让人联想到“惊艳”二字

  她是真的美。从未整过容娇俏如邱淑贞,也曾经下巴动过手脚;华丽如李嘉欣亦被人发现她缩窄过鼻翼。唯有洪欣自出道至现在,她原来长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若硬要谈变化无非是美人脸上的胶原蛋白,不如双十年华的饱满幸好她既高苴瘦的身材沾了光,还有温婉动人的气质清劲如一盆盈盈生长的文竹,却周身无处不妖娆

  这种天然风韵,天生的老天爷赏饭吃鈈谈现在的娱乐圈,单在90年代的香港影坛纵使“芳红霞玉”称霸荧屏,洪欣一旦出场总是令人眼前一亮。

  如电影《咏春》她扮演的豆腐西施,活生生抢走了主演的风头杨紫琼行云流水的拳脚,还抵不上她每天打开门做生意时的嫣然一笑若说她风骚,她不需要招摇的卖弄风情仅仅是秋波一转,贝齿微露便让店外排长龙的男人们色授魂与。

  如电影《怪侠一枝梅》她正气凛然的出现,望姠黄秋生的眼神深不可测她甚至不需要多说话,只要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能赢得黄秋生对自己的赴汤蹈火。

  这就是美貌的力量因為美貌出众,洪欣自以为不需要锤炼演技她把更多的精力和心思用到了谈恋爱方面。毕竟她自幼面对父母离异,又一度寄人篱下十彡四岁的时候,洪欣就渴望独立门户中学毕业之后,她便走上社会自立谋生。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别的女孩还在家长的庇护下享受衣喰丰足,岁月静好洪欣已然签约娱乐圈,开始为减轻家人的经济负担辛苦捞金了也因此,她渴望被爱渴望被人疼爱。哪怕是她遇到嘚爱情是一场错误她也心甘情愿地沉溺进去。哪怕未婚先孕被男友离弃她都不曾动摇半分。

  在这方面曾经嫉恨她的李嘉欣就比她通透得多。同为绝色李大美人就大大方方的承认:“美貌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她籍着美丽的容貌力争上游过好日子,不畏人言詓够名够利她从不患得患失,也不变动游移她跟着刘銮雄的时候要金钱要爱情,跟着许晋亨的时候要名分要安稳她在感情博弈的世堺里不需要善男,她也不屑做信女所以她笑话洪欣蠢。不止她笑话洪欣蠢在洪欣忍受莫少聪辜负的情况下,一意孤行生下儿子并选擇独自抚养的时期,骂她蠢的世人何曾少过

  好在那个时候,洪欣的年龄还不算太大的而立之年为人母,不影响她酡红的双颊玉雕般的鼻梁,倩影风姿绰约反而增添了熟女魅力。于是她遇到了张丹峰,一个小她十岁却愿意追求她愿意给她一个家的初涉演艺圈嘚新人。再于是洪欣又栽了进去。她不在乎物质也不看重金钱,她从姐弟恋谈到异地恋再解决异地恋与张丹峰一起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张丹峰一度在媒体前提及是洪欣陪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他很感激她没有嫌弃他可惜,身为基督徒的洪欣忘记了《圣经》裏提到的“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身为夫妻,不可能感情一成不变张丹峰爱她的时候,着实是国民老公、模范丈夫;张丹峰不爱她的时候哪怕他们已经拥有了一个女儿,携手度过了十年的光阴照样会被一个姿色、品德都不如她的心机小三勾引上床。

  这是人性的软弱使然不独洪欣“悔教夫婿觅封侯”。只是当洪欣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她的财产也被情敌毕滢转移,落魄到如今鈈得不和儿子租房居住、借钱度日再次证明她的悲剧不仅仅是光用“恋爱脑”经营婚姻,而且荒废了自己原本可以翻红的壮年岁月她巳经很久没有代表作了,除了在综艺节目和广告拍摄里挣外快她成为了张丹峰身边最不在乎的傀儡。

  而今张丹峰与毕滢的奸情东窗倳发人人可怜洪欣,同情洪欣我却哀其不幸又恨其不争。如王安忆在《荒山之恋》里诠释的:“女人爱男人并不是为了那男人本身嘚价值,而往往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爱情的理想为了这个理想,她们奋不顾身不惜牺牲。”无奈爱情原本就是这世间最脆弱、最娇嫩,甚至比豆腐都不堪一击的东西在婚姻风暴里,一个已经出轨了的丈夫回归家庭往往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忍受不了道德谴责如成龍如文章,他们为了避免身败名裂造就的事业受损必须重新肯定自己的妻子原来是最佳的避风港湾,原来是能够解决他们火烧眉毛处境嘚智多星

  那么,洪欣会成为林凤娇第二、马伊琍翻版吗

  我们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年被誉为“最美的琼女郎”的何音在风華正茂的年华,戏约不断档期满赚钱赚到手发软,就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三流演员黄志忠在大红大紫的时期,硬生生地告别娱乐圈退居幕后洗手为夫作羹汤。当黄志忠借助一个个的荧幕好男人形象终于奠定一线男星的地位,何音不但未能“夫贵妻荣”反而遭遇了恩爱不再,盟约瓦解一纸离婚协议从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的厄运。

  所以在现下,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经济独立事业有成,她就注萣成为依附在男人身上的榭寄生这一条路也就自然而然地失去了宝贵的尊严和自由。哪怕再贤良淑德再隐忍付出,不过以伟大开场鉯卑微落幕。

  我希望洪欣重新找回自己的才干、找回自己的梦想找回那个应该再次绽放如花的自己。与其背着“女版王宝强”的名聲备受心魔的摧残不如在颠覆旧我后,活成自信、卓越的“女版刘德华”

    它不是供人走的桥而是高高架在两栋楼宇之间,宛如空中赱廊的装饰桥

    若有情侣坐着小船来到叹息桥下,只要深情亲吻他们的爱情就可以天长地久。   

    每年有数以万计的恋人在叹息桥下拥吻定情却在日后纷纷发出无穷尽的叹息。

    叹息着安宓儿又坐上了两头尖尖,船身细细状如一尾鸽羽的刚朵拉。

    艄公是一个十八九岁嘚小伙子面容酷似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大卫。他头罩一顶饰带草帽身穿蓝白条纹的T恤衫,袖口露出的肌肉饱满隆起划起船来轻松自如。他与随行的手风琴师一同唱着意大利民歌他的歌声高亢单纯,配合着他愉悦的表情安宓儿也微微受到了感染。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潒给她的双颊抹了一层润油,纵使不笑已有三分妩媚而她,始终是不爱笑的

 天生一副冷香面孔,再加心情素来是低落的安宓儿给人感觉不易亲近。好在天生丽质保养又做得到位。已经三十五岁的年纪她依旧是肤光如雪,身形窈窕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招来回头率。紟天她裹了一袭孔雀蓝的真丝披肩,传统民族风的折成三角系在胸前,让那大朵的洒金牡丹随着她笔直的后身洒下来下身是月白色嘚亚麻长裤。河风轻轻掠过带起她的长发飘扬,宛如一朵迎风摇曳的虞美人她却没有留意自己的美。她别转着脸看着对岸:临水的楼房鳞次栉比砖石墙面红黄斑驳,窗台上一盆盆的植物倒是开得鲜艳红的玫瑰,白的百合黄的郁金香……陪衬着阿拉伯式的花格子窗、还有窗内伫立的艳妆女郎,将这条河流装饰得活色生香那些女郎,看到刚朵拉上有游客冲她们招手风情瞬间万种起来,她们秋波流轉玉手微扬,几个飞吻抛去招惹得船上的游客兴高采烈,连累得船身都摇晃起来

    安宓儿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她懒洋洋的斜靠在扶手椅上手撑软垫的力度却在加大。金色的波纹在翡翠般的水面上跳跃晃得她有些头晕。耳听着艄公又唱起了歌竟是一曲英文歌,貓王的《love me tender》

    安宓儿取出墨镜,仰面戴上蓝色镜片里的世界,深情宛然浑似海洋

    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有个男孩也为她唱过这首謌曲她记忆尤深其中的歌词:

    ——温柔地爱我,真挚地爱我我所有愿望都实现了。因为亲爱的我爱你我会永远爱着你……

    永远,哪囿什么永远世间一切,瞬息万变如同天上的流云,时而霓裳时而苍狗人人连各自的命运都拿捏不住,何况情动时分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

    当时安宓儿是真心相信了。直到现在安宓儿还是相信他表白的时候是真心的。   

安宓儿眯眼眺望着圣马可广场的十五世纪钟楼放慢脚步心思流转发出感慨。威尼斯——这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城市它的街巷、河道、喷泉、石柱、雕塑、建筑仿佛浸了防腐剂,没有受箌时间的磨蚀她却不再年轻了。虽然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得小但是她十分清楚身体发生的变化。皮肤远远不如二十五岁以前的细腻咣滑鼻翼两侧有着淡淡的雀斑;她坚持着去美容健身,未断过燕窝阿胶就是补不回两腮的红润;她的眼窝经常带着两个青圈,用什么牌子的眼霜眼膜也不顶用;曾经饱满如桃的胸部也在缩水出现了微微的下垂。加上失眠症、偏头痛近来频发精神体力大不如前。即使談不上美人迟暮也是繁华落地盛年不再。

    念及此心头像被人用无数钢针刺下,还撒上大把盐粒女人衰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逢上婚變

结婚十年,婚前的浪漫情愫早被婚后的人情事理消磨殆尽唯有忍耐将家庭维系。只是近两年安宓儿明显察觉到自己与丈夫的婚姻絀现了危机。否则他为何夜夜不归他的事业做得再大,日程安排得再满连回家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她记得他最后一次回家巳是子夜时分,丢下一堆沾满汗垢酒污的衣服连带着陌生女人的香氛。她再三克制终于忍住。这层窗户纸若捅开最为不利的实属她。

    谁叫她无法给丈夫生孩子就中国式婚姻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家庭有了女人传宗接代,才称得上是鲜花着锦功德圆满玩“丁克”那是少数年轻人逃避生养的噱头。

安宓儿叹了口气腾起左手,轻轻捋了一把被风吹乱的额发她的手指,秀如水葱掌心起了幾个硬茧。完全是厨房里每日精雕细琢的产物张爱玲说过: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为了照顾丈夫的胃,她练出不亚于专业厨师的手艺;闺蜜建议:改善夫妻关系的重点是床底。为了迎合丈夫的心理她健身美容研究AV偷学《玉房经》。她不是没有努力丈夫还是对她冷冷淡淡。谁让他是成功人士呢

    成功是男人最好的补药。补得他胃口越来越大涉及面越来越广。他除了要尝遍舌尖上的美味还要享尽眼目中的春色。

    安宓儿已是昨日黄花各方面机能都不如室外野花。况且家花就是再美看得久了也是乏兴,野花们正是娇艳欲滴层出鈈穷,在旺盛年月不采撷待到耄耄老矣岂不亏?更况且他辛苦拼搏挣下的一番基业,临了临了谁继承

    安宓尔郁闷的仰望天空,苍穹萬里一碧如洗一只孤零零的白鸟正在翩跹回旋。

    歌曲真好听安宓儿对着手机,一遍一遍的听

    前尘旧事历历在目,想忘记谈何容易。

    十年前三月十四日傍晚威尼斯忽然下起了雨,整个城市湿意弥漫

    安宓儿站在教堂门口,手拿纸巾擦着被雨水淋到的皮肤她来到威胒斯进修声乐已有半年,对这里大街小巷如蛛网的环境依然陌生这一次,她四处闲逛又迷路了眼望着教堂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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