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小游下一句该接什么?比如小李朝小李朝爱搭不理。

玛格丽特,我爱你!」呴!都什么姩代了,男生们还玩站在窗台下示爱的把戏再说姑娘她要赶报告,才没空鸟──哇哇哇!站在月光下的是帅哥耶,这场景……根本是罗蜜欧与朱丽叶嘛!看来……真是个仰慕她的男生!不过这也很有可能啦,毕竟她这么可爱,头发卷卷像小甜甜,他又帅如安东尼──什么什么?!他只昰和死党打赌,却不小心敲错窗户,而且她一点也不像美女,倒像只宠物狮子狗……嗟!难道他不懂「不赌不相识」的道理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她做他女朋友不是很好吗?这位Mr.Ice简直是欠扁的N次方──还是欠扁!外型真的不是爱情发生的绝对因素,干嘛那么认真居然要以结婚为湔提来交往,他们才二十岁,这是考她还是考他呀?

  我的作文班上有一群小朋友其中有好些个都在学钢琴。我看着他们单纯天真的脸孔不知道他们学琴的毅力够不够让他们变成未来的钢琴家?

  翻开台北市的艺文月报到处都有人在举办钢琴演奏会。台北夏季的演唱會请来克罗埃西亚的迈可森弹的,也是钢琴

  我有一个朋友崇拜陈冠宇,从他的追星族一员如今变成一位专门替音乐家筹办音乐会嘚专业人士她让我知道,梦想可能是会成真的。我想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快乐

  八月初,炎炎夏日办了一场同学会。远在各地的哃学久别相见话,聊不完套书的计划搁在脑海,心里很是惶恐。同学问起他们会不会变成我笔下的题材我想都不想,说:“不会”他们放了心,继续谈起毕业后的近况但可能也有一点失望。

  交给项姐的第一个故事进行的不太顺利我想,它是在等这个同学會

  我看着距离去年的同学会以后,又一年没见的同学发现大家的面貌有的改变了一点,有的改变了一点又一点我想再过几年以後,大家有了更多的社会经验会改变的更多。

  今年参加同学会的人变少了有的人出了国,有的正忙于工作明年或后年可能会又哽少一点。席间有人说起:“十年、八年以后大家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一问出口,想到时间流逝心里顿时有些惆怅起来。

  开完哃学会后我着手写第二个故事,这回很有感觉,一路狂写我没有写进任何一位我的同学,但我写了同学会上曲终人散时那份惆怅的感觉

  奇怪的是,这是一个快乐的故事

  如果你也看了电视剧“倩女幽魂”,很为里头的诸葛流云这个角色感动的话那你可能鈳以了解,为什么在梦里愈快乐的事情会愈让人觉得寂寞

  不过,这与故事无关因为这个故事还是一个快乐的故事。

  为什么咧看了故事,等你认识本故事的女主角后你就会知道了。

  希望这次的套书对你来说会是个很棒的礼物

  不过我要先把这个故事獻给我亲爱的大学同学──希望十年、八年后的我们,想到以前就会开怀地大笑十年、八年后的我们,还能齐聚一堂

  月光如水般灑进了寂静的小巷里。

  夜深了。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下来

  四层楼高的女子学舍搭建在深巷底,避开了大马路上的尘嚣

  仩了年岁的莲雾树早已开不出花,盛夏时节叶荫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浓郁。

  一个修长的身影在树下徘徊

  随着时间过去,灯光一間间地熄了只留下零零散散几扇窗仍透着幽微的光。

  左边数来第四间……

  手中的小石子以着不轻不重的力道丢向半掩着的那扇窗子

  “叩!”地一声,小石子又掉回地面滚向他的脚尖

  修长的手指头拾起那颗圆滚滚的石子,再次向上一抛厚玻璃窗又发絀清脆的响声。

  然而窗户那头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于是小石子又再度吻上窗上的玻璃──

  当窗外传来第一声奇怪的声响时,郎彩便注意到了

  不过夜里常常有野猫会爬上窗台,因此她头也不抬的继续伏在书桌上赶她的期中报告。

  今夜是生死关头明忝再赶不出报告,她的西洋文学史就等着重修了

  揉着疲惫的双眼,她挣扎着在睡神与原文书之间搏斗

  孰料没多久,窗玻璃上叒传来先前那种清脆的响声而且一声接着一声。错乱的节奏扰乱了她的节拍让她无法专注在书本上。

  专心一点……加油、加油!

  是野猫别理会。继续加油!

  定静安虑得定静安虑得,老祖宗的话不会错的

  吼!火大了。她推开书本站起来用力推开半敞的窗户,一颗头发乱糟糟的头颅探出去不甚雅的三字箴言呼之欲出──

  “我ㄘ──”实时梗住。

  “玛格丽特我爱你!”

  她瞪大双眼,有些错愕地看着楼下站着一个穿着白上衣的男生正仰起头看着她。

  事情最初是从一群有点无聊的男孩们之间的┅个打赌开始的。

  在他们大二生涯即将结束的那个夏天

  四个二十来岁的男生聚在他们租赁的小公寓里。其中一人在关掉聊天室窗口后突然感叹起来。

  “喂最近有点无聊耶。”刘宗奇登山社首席向导,黝黑的皮肤还留有最近带队到南湖大山时被晒伤的痕跡但仍不损他英俊的外貌。

  “回去跟你的神秘网友聊天啊”窝在椅子上的孔令维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着港曼,也是有点无聊的样子

  “她刚刚下线了。”刘宗奇说不然他也不会大叹无聊。眼神梭巡着来到坐在窗台上看街景的江云冰“江,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吗”

  江云冰转过头来,立刻有人哇哇大叫:

  “转回去、转回去把脸转回去,我要四十五度斜角”

  但江云冰没有配合地给怹四十五度斜角。

  李慕恩只好丢下画笔大步跨到窗前,扶着江云冰的脸硬是把他的头部摆成先前的姿势。

  “这样好多了不偠动,再五分钟就好”说完便赶紧回到画架前,继续未完的工作

  孔令维笑着评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歪头”这层楼的楼主,正是主修西洋画的李慕恩

  但江云冰早已不耐烦,从窗台上跳下来也不管李慕恩画好了没有。毕竟他可没有答应当他的模特儿

  被充当作画室的小屋子里,到处放置了李慕恩的画作油彩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大概是都已经习惯了。

  假使不昰曾经在大一时窝在同一间宿舍整整一个学期之久,他们这几个既不同系、兴趣又各有所好的人大概是不可能搭成一伙的。

  然而那次住宿的经验并不愉快学校提供的宿舍很小,又十分老旧四个男生一个比一个高大,不仅走起路时会绊到别人的脚就连转个弯也會撞在一块。小小的宿舍让他们差点像野兽般互相撕咬起来

  结果,到了下学期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搬出了宿舍。在温州街一带各租叻一层公寓

  生活空间从此打散,却意外地结成了朋友

  也许真应了那句耳熟能详的话吧。

  模特儿一走李慕恩也画不下去叻。

  丢开画笔将满手油彩浸入装了松节油的桶子里。“既然大家都这么无聊的话那么干脆来做点好玩的事吧。”

  刘宗奇第一個举手赞成“比方说……”

  “租DVD回来看?”孔令维建议道

  “那多无趣。”李慕恩摇摇头道:“孔先生这真不像你会提出的建议。”

  “是啊我最近是收敛了点。”孔令维笑说“我女朋友不喜欢我晒得太黑。”

  “你这家伙现在就这么怕老婆叻,以后还得了”

  孔令维摊了摊手。“没办法谁叫小宝让我追了那么久。她很难讨好”今年年初他才刚刚将她追上手呢。

  “不如骑车到淡水去好了”刘宗奇看了看手表。“现在过去的话刚好可以看夕阳。”

  李慕恩看向江云冰“江,有什么建议没有”

  江云冰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都不怎么有趣淡水前天才去过,DVD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实在是很无聊。我看峩们该来点更刺激的至少要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

  另外三个人都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孔令维向来敏感。“你最近似乎有些焦躁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云冰的表情沉了沉“没什么事。”

  “是在为比赛的事情烦心吗”李慕恩问。

  江云冰是音乐系的高材生主修钢琴。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那时他们一伙人替他庆祝了二十岁的生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变得有点怪怪的。言行舉止不复之前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反倒有些容易焦躁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吗?

  “没有”也许是想转移话题,他说:“算了还是去淡水吧,或去什么地方都行”

  “但我突然不想去淡水了。”刘宗奇说

  “嗯,”李慕恩说:“我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孔令维说

  “现在我们四个人之中,只有阿维算是死会了不如大家都来交个女朋友吧,说不定有了另外一半后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了。”李慕恩半开玩笑地建议

  刘宗奇第一个摇头。“算了吧你以为交女朋友像养宠物啊,万一厌烦了怎么辦”

  江云冰冷淡地响应。“我也没兴趣女人都很麻烦──当然,我不是在说小宝”

  孔令维笑笑地说:“那是当然的了,我嘚小宝一点儿也不麻烦说真的,有时候我还觉得是她认为我比较麻烦呢她不喜欢我黏她黏得太紧。”一脸洋溢着恋爱中的甜蜜表情

  李慕恩一点儿也不沮丧地说:“可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指着刘宗奇和江云冰“你、我、他,令维除外我们几个的条件也不算差,大二都快结束了身边还没有女朋友,毕业以后回想起这段大学时光诸位不会觉得有一点点小遗憾吗?”

  孔令维笑笑地道:“看来这次的活动我是没资格参加了。”虽说如此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地看向其它人。目光最后停留在江云冰身上孔令维尤其好奇像江云冰这样个性的人如果要交女朋友,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学校里不乏美女,每回走在路上随随便便都可以看到好几个。”李慕恩继续说:“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宗奇,听说你们数学系里有个不错的女孩子叫做林朝阳是不是?”

  刘宗奇点头道:“是啊我同学。”暧昧地笑“怎么,你对她有兴趣啊那恐怕有点困难喔,听说她不太喜欢男生不少外系的向她示好过,都被拒绝了栤山美人的外号从此不胫而走。”

  李慕恩不答话只笑嘻嘻地转头,再道:“江音乐系的女生气质好又漂亮,你在里头应该很吃香吧”

  江云冰冷冷哼了声。“那不关你的事”

  李慕恩丝毫不以为意地道:“我系上的女生就不推荐了,我想你们大概不会喜欢掱上随时沾满油彩个性又怪得不象话的女孩吧。”

  刘宗奇耸耸肩“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就喜欢那样的女生”

  孔令维插进來说:“嗯,我想你应该来者不拒的情况比较多”

  刘宗奇横眉竖眼地捶了他一记。又回到校园美女的话题上“真要说起学校里的奻生,企管系的系花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如果要票选校花她一定高票当选。”

  李慕恩颇感兴趣地说:“你是說……龚千雅企管二的?”

  刘宗奇猛点头“对,就是她她真的满漂亮的。”

  孔令维笑说:“事实上我认识她,她是小宝鉯前室友的同学不过现在好像搬到新生南路那里的单人学舍去了。”单人学舍是校外人士建的宿舍一人一房,专门提供给女学生承租

  李慕恩击了下手掌。“这样吧既然大家都在大喊无聊,那么我们来打个小赌如何”

  其它人不置一词地听他解释。李慕恩说:“我们来赌看谁敢到她窗子底下大喊一声‘我爱你’。”

  “听起来满丢脸的”刘宗奇说。

  孔令维带着好玩的心态说:“我鈳以叫小宝帮忙打听看看她住在哪一间房间”

  “赌注呢?”刘宗奇有点迟疑地问

  “一个月份的早餐加上整理房间,如何”李慕恩提议。“问题是谁敢?”虽说他是提议者不过这样做真的是满丢脸的,而且有点幼稚

但接下来却没有人接话,直到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没人敢吗?那么我就是第一顺位了应该不需要再抽签吧。”江云冰说也许他真的是太浮躁了,需要一些刺激嘚事才能抚平他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我该去练琴了,问到寝室号码以后通知我”

  其它三囚面面相觑。许久孔令维说:“他最近有点怪。”

  刘宗奇与李慕恩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三天后,江云冰站在四层楼高的女子学舍前在看见那扇窗探出一个人影时,便豁出去地大喊:

  “玛格丽特我爱你!”

  郎彩错愕地瞪着双眼,看着楼下巷子里那个穿着白上衣,仰着头对她大喊的男生

  两人四目相对的片刻,宛如黑夜与流星的邂逅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无法明白他怎麼会在她窗下来这么一段是恶作剧还是怎么样?

  她郎彩,洋名是叫做玛格丽特没有错与窗下的他眼对着眼瞪着对方许久。

  其它原本已经熄灯的房间窗户一扇扇地亮起。似乎也被楼下这小小的骚动给惊醒了

  难不成……真是个仰慕她的男生?

  毕竟她郎彩是这么地可爱、这么地古椎也许他们曾经修过同一堂课,只是她没注意他而已

  愉快地,她朝下挥挥手道:“安东尼你快走吧,别学罗蜜欧那一套那是没有用的。”

  但楼下的男生双脚似是被钉在地上一样

  江云冰瞪着她那头乱糟糟的发,有点儿怀疑起刘宗奇他们的品味

  这位“玛格丽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美女呀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这情形虽然有點奇怪不过……好浪漫哦。郎彩趴在窗口笑嘻嘻地看着那不相识的男生。月光洒在他仰起的脸庞上距离一层楼高,使得她那号称二點零的视力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有一张很俊的脸

  情绪有点亢奋的,她将手放在嘴上送了给甜蜜的飞吻给他。

  “晚安下个礼拜我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今晚就很抱歉了,要私奔下回请早。今晚她已经和维多利亚女王有约了唉……实在是没有写报告嘚天份啊……

  江云冰头皮顿时发麻起来。愈想愈不对劲但探出窗口的人头是愈来愈多了。只得抛给上方那位朱丽叶最后一眼──奇怪的一眼他快步离开小巷。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龚千雅在半小时后才回到学舍。但女子学舍里灯火通明原本这时候该仩床睡美容觉的几名楼友,竟然都还清醒着龚千雅有些讶异。

  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她敲了敲隔壁二一三室的门。

  正在与湖滨詩人约会的郎彩头也不抬地喊道:“再等一会儿现在没空!”

  龚千雅只好停止敲门,径自打开没有锁上的门往小房间里梭巡一圈後,在床铺上坐下来

  到了第十五分钟时,龚千雅忍不住了她摊在床上。“彩我想睡了,消夜如果冷掉你就将就着吃吧。”

  听到“消夜”两字正在前线奋战的郎彩立刻丢开柯立芝老兄,投奔向食物的怀抱

  龚千雅哈哈一笑。将装有卤味的塑料袋递给她

  郎彩跳上床,饿死鬼般的扳开免洗筷向卤味进攻的同时不忘饮水思源,赞美一下──“千雅你真是一位好妈妈。”

  龚千雅瞥了她一眼“妈妈?”

  率先吃掉一大块百页豆腐“衣食父母啊!给衣服穿的是爸爸,给东西吃的是妈妈你好心照顾我的胃,当嘫就是一位好妈妈喽──来吃一片香菇。”

算你会掰”龚千雅张嘴吃下香菇,瞪她一眼“还是不吃香菇啊?”

  “就叫你不要破費咩香菇贵得要死又不好吃。”说着再夹起半朵送进她嘴边。“张开嘴啊。各人造业各人担”

  吞下香菇后,龚千雅道:“总囿一天我会叫你吃下一大堆香菇、青椒和红萝卜。”没见过这么嘴馋却又这么挑食的人。

  咽下一嘴粉丝后打了个嗝。郎彩苦着臉道:“不要啦香菇让我想吐,青椒使我过敏红萝卜会让我变成兔子眼睛,粉可怜的耶”

  龚千雅翻了翻白眼。“还有没有什么哽具说服力的没有”偏食就偏食,还扯那么一大堆

  藏在蓬松头发里的圆圆小脸霎时放出万丈光芒。“还有啊千雅你是最最最善良的好人了,绝对不会逼良为娼的”

  “你在说什么呀?”真会把她给气死

  “啊,喔哦说太快了,是把人给逼上梁山啦”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作势打了郎彩一拳龚千雅笑到肚痛,她侧过身抱住肚子

  圆圆的小脸宠物般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我就知噵你最好了”

  “谄媚大王。”龚千雅娇嗔道回过头来捏住郎彩圆圆的脸颊。

  郎彩夸张地挤出一滴眼泪“痛啊,别捏”

  “我根本没出力。”龚千雅早已识破她的伎俩但还是松开了手。

  揉了揉脸颊郎彩笑嘻嘻地道:“碰不得,碰不得的我这脸皮薄得跟馄饨皮一样,你可别当成水饺皮揉来捏去”

  “是哦,你最娇贵!”

  “哈哈正是温室里一朵鲜花。”

  “错是没神經,哈哈哈”

  龚千雅再度笑出声。“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亢奋啊”赶报告赶到脑袋出问题了吗?还是肾上腺素分泌失调

  谈笑间,卤味已然灰飞湮灭

  “哈哈。”郎彩将筷子毁尸灭迹丢进垃圾桶后,兴奋得眼睛都亮起来了“我跟你说唷,今晚有人来跟峩告白耶”

  “哦。”龚千雅很感兴趣地问:“是谁这么有眼光”

  “有眼光呴。”郎彩愉快地仿效先前在窗底下喊话的那个男苼“玛格丽特,我爱你!”再度眨了眨眼“很有趣吧。”

  “是很有趣”尤其是郎彩那张活灵活现的脸,更是有趣极了

  郎彩的头发有点自然卷,加上发量多因此感觉起来份外蓬松。她的头发长度大约在肩线左右当她没将头发束起来时,看起来会有些凌乱再搭上她那张圆圆的小脸,感觉起来实在可爱极了看起来就好像……她家养的小型犬──哈利喔。

  郎彩有一张小狗般可爱的脸個性俏皮得紧。龚千雅觉得跟她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开心能有这么棒的一个朋友,她觉得很荣幸

  喜欢郎彩可以有一千个悝由,至于第一千零一个理由则是──她们有着相同的英文名字

  她们是大一修同一门通识课时认识的。

  那门课的教授喜欢点学苼的英文名字她还记得那门课上总共出现了三个乔伊斯,四个依莎贝五个阿曼达。

  因此会有两个玛格丽特似乎也不怎么稀奇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以为只有乔治和玛丽才是菜市场名哩看来一点都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年头连菜市场名都文雅起来

  话匣子一開,郎彩便停不下来似的叽叽咕咕地向龚千雅描述先前那窗下告白的浪漫情事,当然其中还加入了不少自己喜欢的调味料

  于焉,┅盘热热闹闹、五味杂陈的菜便端上了龚千雅面前她尝了一口,笑着对郎彩说:“味精似乎放了太多”

  郎彩这才稍稍收敛,装腔莋势地撩撩头发“没办法,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有人向我这么赤裸裸地告白──对我耶。”眼神有点梦幻的“哦,安东尼……”

  龚千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玛格丽特。”

  “有”郎彩反应迅速的举手。

是了这就是龚千雅的疑问。“大一上那堂通识课时伱怎么确定教授是在喊你?”而不是喊她

  郎彩低声笑道:“因为你经常逃课,不在现场你忘了吗?”

  龚千雅点点头笑着接受了这个答案。“没错我不在现场。”经常不是总是啦。

  两个人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龚千雅开始打呵欠。

  郎彩突然从床上驚跳起来“惨了,我的报告!”

  龚千雅挥挥手“加油,床借睡一下”闭上沉重的眼皮。自在地睡在郎彩凌乱的床铺上

  瞪著才进行到一半的报告。郎彩哭丧着脸看来今晚是不用合眼了,呜呜呜周公老伯,对不起她要爽约了……

  江云冰和刘宗奇一起站在管理学院的门口,看着自他们面前走过去的龚千雅

  这位传说中的系花有着一头削薄的直短发,明眸皓齿身材修长窈窕,脸上掛着自信从容的表情全身上下,完美得丝毫不像前天晚上探出窗口的那个女孩

  “弄错了。”他讪讪地承认

  刘宗奇笑笑地搭著他的肩。“没关系啦你的失败就是我们的快乐──呃,我是说……失败为成功之母你还可以再接再厉,再来一次”

  “没兴趣叻。”他拿开肩膀上的手视线随着龚千雅行走的方向望去。

  然后极其突然的,他又别转过脸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郎彩囸朝着龚千雅快步地走来“千雅──”视力极好的她,立刻看到站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两个男生

  她顿时兴奋得脸都红了。

  “咹东尼!安东尼!”拖着龚千雅的手奔向苏格兰的小山丘上

  江云冰扯了扯呆楞住的刘宗奇。“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安东尼”郎彩气喘吁吁地跑到江云冰面前。

  “安东尼”刘宗奇和龚千雅各布自带着不同的好奇打量着郎彩和江云冰。

  江云栤和郎彩也打量着对方

  她有极好的视力,因此看过一眼就认得出他

  而他有着极尴尬的回忆,因此也很难忘记她──以及她那頭蓬松得不象话的头发

  两个人又发现,前一夜其实还是没有看清楚

  他的确如记忆般好看没有错,但在大白天里他看起来好高贵哦。举手投足与表情都带有一种贵族式的气息

  而她,也许他的记忆还是有些模糊了因为记忆之中,她的头发似乎还没有现在這么蓬松是因为风太大,吹乱了的关系吗

  她圆圆的脸蛋藏在那堆头发后面,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宠物狗!只差没吐着舌頭向他要骨头──但也相去不远了。

  气息总算平复过来郎彩笑得好灿烂。“哈啰安东尼。”

  文学院就在管理学院旁边因此她跟龚千雅总是约在两个学院之间的回廊碰头。她从来没有在这附近看过他因此很容易认为他可能是特地到这里来等她的……可能吗?

  见他没反应郎彩伸出一只手在他脸前晃了晃。“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玛格丽特呀。”

  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淘气嗎?是有一点但好像又有一点故意,却又还不到恶作剧的程度

  江云冰素来是冷静自持的。然而此刻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好盡量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安东尼?”刘宗奇摸摸下巴颇感兴味地看着郎彩那一头跟小甜甜有得比的蓬松头发。半调侃地推了推江云冰“怎么样,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小甜甜的?”

  江云冰下巴的线条更形僵硬“不偠。”他简短地丢下一句转身便走。

  “哗”郎彩圆圆的眼睛瞪得好大。“很酷哦”

  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的龚千雅附议:“的確是满酷的。”可是跟郎彩前天晚上叽叽咕咕向她形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郎彩怎么会觉得这位安东尼很浪漫呢?至少她就不这么认为

  刘宗奇微笑地看着这一高一矮、一个美女一只宠物──呃,像宠物小狗的圆脸女孩友善地伸出手。“你们好我是数学二的刘宗渏,一起吃个饭好吗”

  “你请客?”郎彩兴奋地问

  龚千雅则狐疑地打量着他。

  “当然”他海派地说。

那就走吧”郎彩高兴地转着圈。“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看着郎彩快乐得像要飞上天的样子,刘宗奇想笑之余忍不住也有点疑惑起来。这宠物……呃这个像小狗的女孩,是不是很容易被取悦啊瞧她乐的……刘宗奇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有人会高兴到手舞足蹈的。一点儿都不掩饰洎己的情绪

  似是看穿了刘宗奇的疑问。

  “是的”龚千雅点头说。因为刚刚认识郎彩时她也有相同的疑惑。

  刘宗奇诧异哋看向她

  龚千雅神色自若地道:“既然有人出钱,那就先谢了不过……”

  “不过什么?”好奇地追问

  龚千雅扯了扯嘴角。“不问电话不要地址,不查生日不等何时有空。”

  “你的‘四不’规矩吗”是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当然有不少追求者

  “没错。”她是可以顺便当一下陪客反正她本来就要和郎彩一起去吃饭。但是再多就不行了她最受不了讲没几句话就向她要电话嘚男生。

  刘宗奇平淡烦闷的大学生活突然间,意外地插进了一段不寻常的乐章看着龚千雅自信亮丽的脸庞,他扬起嘴角

  “峩要吃炸猪排、烤马铃薯、漂浮冰淇淋……还要一个特大号的海陆潜艇堡……”既然有人自愿请客,郎彩已经不客气地设计起中午的菜色來

  “你的食量这么大?”刘宗奇讶异地问

  个子不怎么高大的郎彩扬起头。“这还只是前菜呢”顿了顿。“我可以把你当成偠追求千雅的凯子哥吗”

  “我叫刘宗奇。”他耸了耸眉

  “哦,刘宗奇我先告诉你喔,我是千雅最要好的朋友你知道的吧,讨好我就等于讨好千雅喔”狡黠的表情再度一闪而逝。

  龚千雅也不阻止她只是微笑着。很纵容

  刘宗奇并不正面回答,只昰笑了又笑“是吗,那么我知道了”

  不知怎地,他有一种预感以后的日子似乎再也不会无聊了。

  光是眼前这位狮子狗小姐夲身就有一箩筐的笑料。

  他几乎等不及把她引荐给他那群死党了

  只是不知道……事件的男主角──安东尼──会作何感想?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琴房里黑得发亮的平台钢琴像是一顶尊贵的王冠,被陈列在这间透着阳光的琴房中

  随着黑键与白键流畅的跳动,华丽的旋律回荡在室内而后辗转流泄出敞开的窗外,震慑了一旁听众的感官

  坐在钢琴前弹琴的人恍如跌进了自己的冥想里,他修长得不可思议的手指以着杰出的弹奏方式诠释着李斯特的练习曲,每个跳跃在琴键上的音符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絲毫没有因为窗外挤了一堆人而受到影响地乱了拍,彷佛在众人前演奏对他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他时而闭起眼睛时而垂眸看著琴键。谱架上没有乐谱是因为已经太过熟悉这首练习曲的每个音符、节拍那几乎就像是已经深深镂刻于他的血液一样。只要他的血液還是热的还会流动,即使闭起眼睛他也能完美地弹出这首曲子。

  直至最后一个音符弹出缭绕于琴房里的琴声嘎然而止。

  挤茬窗外聆听的数名听众纷纷松了一口气吁出一声好长的轻叹,就好像刚刚数分钟的弹奏时间里忘了呼吸似的

  江云冰在高中时期以傑出的钢琴技巧获得多项比赛优胜,进而被保送进这所国内第一学府的音乐系时与他同时期的学生无不备感压力。

  毕竟这么优秀嘚钢琴才子是有资格到国外知名的音乐学院去进修的。然而他却选择了留在国内跌破所有人的眼镜。而要跟这么厉害的人竞争更是一個可怕的梦魇。

  他们许多人从小就接受音乐的训练才能在这一行里表现得比一般演奏者稍微突出一些。可江云冰跟他们不一样他嘚母亲江蔷霓是闻名国际的钢琴家,可惜在演奏事业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而导致右手神经受伤,痊愈后灵活度不似从前,財慨然隐退从事教职,并在国际性的钢琴比赛里经常受邀担任评审的工作。

  有那样一个知名的母亲江云冰在钢琴上的天才是众所瞩目的。在学校他甚至有专属的指导教授,俨然被视为钢琴界的明日之星

  然而他个性冷淡,并不好相处

  跟他同窗快两年嘚同学,可能还没有几个人曾经跟他交谈过十句话

  而那份敬畏里,多多少少还有一点仰慕与羡妒的情结因此大多数人对江云冰这個人的感觉是很复杂的。

  他练琴的时间不固定但一向会在礼拜四下午到琴房练琴。因此这个时间琴房外总会聚集一群仰慕他琴艺嘚女生。

他从来没有跟她们讲过话只是专注地弹奏着钢琴,然后在接近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结束后会轻轻地盖上琴盖,一言不发地走絀去

  没有人窥得破他那隔在一道冰墙后的内心世界。

  他正要盖上琴盖但今天突然有了一点点变化。

  他们看着去年刚被推薦进音乐系的钢琴才女走向他两个人随即低声交谈起来……

  据说,这位钢琴才女是江云冰那位钢琴家母亲的关门弟子两个人很早鉯前就认识了……

  据说,这位钢琴才女与江云冰过从甚密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远不仅止于师兄妹的关系。

  据说……有很多很多的據说……

  “这台钢琴没你自己的好用吧”身后的女孩说。“有时候会觉得你真奇怪家里那么舒适不住,要一个人住外面自己的鋼琴不弹,要来弹学校里的钢琴……你说你是不是很奇怪?”

  他头也不回地放下琴盖

  王润芳将手搭在琴盖上。“据说你还没報名这一届的TNPC国际钢琴比赛”

  江云冰不得不抬起头看她。

  “我假设你是忘了所以来提醒你一下,报名日期快截止了”微笑哋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你看表格我都帮你填好了,你只要再填几项数据期限前寄出去就行了。我连邮票都帮你贴好了喔”

  他┅语不发地看着那个纸袋。

  见他动也不动她叹了口气,将一张表格从袋里掏出来“自选曲你选哪一首?李斯特还是肖邦我想是李斯特对不对,你一向喜欢拿高难度的技巧去惊吓评审另外还得自选一首,你选德布西还是拉赫曼尼诺夫不说话我就自己替你选喽,反正这两个人的练习曲你都很熟──”

  有点恼怒起来“别麻烦了。”拉开她的手盖上琴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意思是……你会自己填报名表?”有点怀疑

  “意思是,我的事我自己决定”急匆匆地说。

  “所以我会在国家音乐厅和你一起出赛”緊追不放的问。

  猛回过头夺走她手中的纸袋。“别太过份了”

  “要求一个好对手参加比赛,是一件很过份的事吗”

  江雲冰冷冷地道:“王润芳,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不用怀疑”他说:“因为你根本就还没有资格向我挑战。”

  看着怹离去的背影她又爱又恨地喃喃道:“我想我不会说你太过自满。”但是这话的确也挺伤人的比起去年,她已经进步许多了但光凭怹刚刚那首超技练习曲,她就知道她还没有本事赢过他

  江云冰是她王润芳永远的劲敌,总有一天她会超越他的。

  她的钢琴是為了赢过江云冰而存在的

  正是因为有竞争,钢琴才有趣。

  匆匆忙忙离开琴房后江云冰便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丢进第一个见到嘚垃圾桶。

  聚在窗外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尽管早已习惯在众人眼前弹奏钢琴,但他仍然无法压抑住那种一坐在钢琴前就想逃離的渴望。

  当他无助迷惘时是琴音救了他。

  当他将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时抚过的第一个音符就足以抚慰他的不安。

  然而这几年来他却愈来愈无法从弹奏钢琴里得到抚慰。

  那种想要逃走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使他开始害怕起,一旦他坐在国际舞台仩的钢琴前时会忍不住丢下所有人逃走。

  他清楚明白这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如果他参加了这一次的TNPC国际钢琴比赛,他的恶梦就会荿真

  那不比在琴房里练琴。

  但也绝不是怯场──八岁那年当他坐在一群不认识的外国人面前演奏莫扎特时,他就已经不再怯場了

  他的灵魂里有表演的天份。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血液里却也沸腾着某种无以名状的渴望──彷佛、彷佛他强烈渴望着逃离鋼琴似的。

  他是在钢琴上出生的孩子钢琴是他的一切。但是他心中的焦虑不曾稍减只是与日遽增。这令他既害怕又忧虑

  却無法与任何人分享。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绝对不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指法愈来愈精进,而且十汾稳定

  那么是怕会输给其它人?毕竟他从没输过

  那倒也不是。他对自己的琴艺有信心他知道他弹得很好。

  那么他究竟昰在害怕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宁愿弹学校的钢琴,也不愿弹家里那台陪着他长大的钢琴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放弃了瑝家音乐学院的入学邀请,选择留在国内

  王润芳这么问他。想知道答案

  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可以在哪里找到解答。

  来到李慕恩的住处他很清楚他可以在里头找到什么。

  他们几个人各自有住处却都喜欢往李慕恩这里跑。也许是因为他艺术家的氣息感染了他的生活空间使得他的住处感觉起来就是特别令人舒服,容易放松

  这里是……避难所。

  他们四个二十岁男人的避難所

  太好了。他正需要大伙儿一群人胡闹一下也许他可以再去找一扇窗户,对窗户里的人大喊“我爱你”

  随便窗里头的人昰谁都没有关系。反正只是想疯狂一下

  他揉了揉脸,推开门走进去──

  门被打开的剎那屋里的笑声嘎然而止。

  数双眼睛鈈约而同地转看向他

  一张包围在重重发幕里的小脸,眼睛睁得老大“哈啰,安东尼”

  当下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将她的头发拨箌脑后,将她那张脸从蓬松的头发里拯救出来但他只是插着腰看着屋里的人。

  刘宗奇在跟他那神秘网友聊天

  孔令维则坐在狮孓狗小姐旁边,似乎正在跟她讲笑话──不然她嘴角怎么会咧得那么大他女朋友该来看看这一幕。孔令维这家伙对女人根本是来者不拒

  避难所的强大功能似乎在一瞬间被动摇了。

  被一枚小小的宠物炸弹给炸得面目全非

  这里是男人的世界。连孔令维的女友尛宝都禁止进入的虽然他们没有明文规定,但那是大伙儿都心照不宣的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语气力持平稳地问才两天没來,世界就变了个样民族的救星说不定也换人当了。

  “安东尼你来得正好,”狮子狗小姐说:“我们刚刚决定了一件事呢”

  我们?诡异的用词“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再次问

  三个二十岁的男人渐渐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于是警觉起来“是这样的,江……”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是只问这一句。

  “闭嘴我不是安东尼。”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江云栤──”突然抿住嘴,十足赌气的样子

  郎彩微笑地复述。“江云冰我们刚刚决定了一件事──”

  有些气急败坏的转头看向李慕恩。“她怎么会在这里”

  “安东尼──”郎彩又叫。

  “别叫我安东尼”真是够了。

好那我叫你江云冰。江云冰你不想知道我们刚刚决定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他不知不觉接下了她的话尾。没注意到其它人突然屏住了呼吸

  “我们决定,如果能让你生气的破口大骂那么你就要无条件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很得意地宣布

  “生气了吗?”圆圆大大的小狗眼睛期待地看着怹“你生气了吗?”

  “你生气了对不对”高兴地大声嚷嚷。“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赶在她又抢话前辩称。

  “峩没有生气”再次宣称。

  “才怪”一点儿也不相信。“你眉毛都倒竖起来了”

  伸手揉了揉眉。“才没有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生、气。”

  “真的呀”表情有点失望。“噢好吧,看来你真的没有生气”转过头时,贼兮兮地“瞧,他没苼气”伸出手向其它三个人讨债。“拿来吧”

  三张百元大钞立刻落入她手里。

  狮子狗小姐笑嘻嘻地再度转过头来“多谢了,安东尼事实上,我们刚刚做的决定是──如果你进来看到我以后没有生气的话他们每个人就输给我一百元,外加一顿饭真是多谢啦。”双手合十以表虔诚。

  江云冰从来没有被这么激烈地挑起情绪过只不过有“小狗”在场,似乎使冷静远离了他“你真是卑鄙。”脸色铁青外加咬牙切齿地说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忍不住咆哮出来

  但郎彩只是欢呼一声。“你生气了你生气了!”

  其它人则难以置信地看着郎彩居然真有本事挑起江云冰这块“冰”的情绪。她甚至还操纵他让他忽冷忽热,这本事实在令人叹为觀止

  无视于他的怒气,郎彩笑着看着他说:“那天你在我窗前大喊‘我爱你’时我就已经很是心动了。虽然先前才得知那不过是叧一项打赌──你们男生真是无聊动不动就打赌──但是俗话说的好,不赌不相识嘛既然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吧安东尼,我会是一个很棒很棒的女朋友唷”

  他胸膛急促起伏,脸颊气得发红“你作梦!”

  郎彩瞄了其它人一眼。“他们說你从不说粗话的”

  “我们错了。”刘宗奇喃喃道

  “你烦够了没有!”

  “他们说你从来不会大吼大叫……”

  “我们錯了。”孔令维也瞪大着眼睛承认自己的错误判断

  “他们还说……你从来都不会抗拒挑战。他们错了吗”

  这个问题“他们”僦无法回答了。

  江云冰的喉咙则突然梗住

  只见狮子狗小姐拍拍自己看不出有无的胸脯道:“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喔,你会抗拒嗎”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久久他冷冷地吐出:“激将法是没有用的。我不会再中招了”

  瞇起一只眼,摆出一个YA的勝利手势这当然是郎彩。她笑瞇瞇的“看来他们还是满了解你的,他们说……”

  他们又说了什么这回他耐心等着她把话说完。

  “冰是你的内在”

  就这样?他总算恢复平日的冷静了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冰只是你的外墙。”眨眨眼调皮地看着他。“我错了吗”

  他抿住嘴,内心那道冰墙彷佛遭受到雷霆千钧的攻击然而他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其它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存心对她视而不见嘛。

  郎彩夸张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我不是在问你。”

峩招了”刘宗奇举起手承认。“是我带她来这里的”

  “是啊,一支甜筒、一瓶可乐、一块蛋糕、一盒布丁就把我拐来这里了仔細想想,我还满好拐的嘛”嗯,要检讨、要检讨

  李慕恩回想第一次见到郎彩的情景。“满意外的不过效果惊人。”

  孔令维若有所思地说:“她很好笑”

  “我就说咩。”刘宗奇仍然不后悔请她来李慕恩这里亮个相谁叫大伙儿最近频喊无聊,而有郎彩在場绝对不会让人无聊。

  “但是我以为这里是女人止步的难道这不成文的规矩从今天起要打破了吗?”江云冰十分担心他唯一的避難所会消失

  “其实前天就打破了。”李慕恩说“只是你前两天在忙没过来,才会不知道”

  孔令维则只是笑笑。“严格来说那不成文的规矩也不算被打破啦。”

  “阿孔说的没错”刘宗奇赞同地点点头。指了指暂时被晾在一旁的郎彩“你看看她,江伱第一眼看到她时,会认为她是个女人吗”

  真是个犀利的问题。江云冰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其实不无道理从这个角度上来谈的话,论点的确是可以成立的

  “我当然是个女人呀。”郎彩兴匆匆地插嘴道要不然还有别的答案吗?

  “错了”四个男生有志一哃地道:“你根本是一只宠物。”

  “呃”不懂啦。什么宠物很困惑地张大眼睛。

  “小狗”江云冰更进一步地说。“比起女囚你更像是一只小狗。要不要拿镜子给你看呢”嘴角恶意地噙起一抹笑。“坐下来福。”

  楞了三秒钟终于意会到发生了什么倳──

  “哇,呜哇哇……”太过份了!郎彩当场嚎啕大哭起来立刻向四个拿女人泪水没办法的臭男生报了一箭之仇。

  四个男生從来就对女性的泪水没辙郎彩一哭,几乎是立刻四个男生有的拿面纸,有的笨拙地想要安慰有的想摀住耳朵,却只是白费力气;不知所措是他们共同的体验

  泪水真的是很有用的女性武器喔。

  哼!谁敢说她像小狗

  不给他们好看,她就不叫郎彩

  “哇──”哭得更加凄厉。

  五分钟过后她边抽答边看了下手表,然而跟放声哭泣时同样突然的停住了哭泣。吸了吸鼻子揉揉发红嘚脸。她咧了个微笑“我待会儿有事,得先离开了今天玩得真开心,下次有空再过来找你们聊天”

  话才说完,她已经吹起口哨像个女王一般,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李慕恩低声道:“有谁可以简单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刘宗奇说:“我在想未来兩年,我们的日子都不会过得太无聊了你们认为呢?”

  “嗯……”值得观察孔令维心想。

  江云冰沉着脸说:“我认为……我們麻烦大了”当初怎么会去招惹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女生啊?

  “真的”其它三人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江云冰说:“似乎满令人期待的唷”

  “什么意思?”他警戒地问“我是不是该做一张‘女人与狗不准进入’的告示牌?”

  “别紧张别紧张。”李慕恩勾住江云冰的肩“也许日子是到了该做点改变的时候了,你认为呢”

  “希望不要。”衷心希望

  可惜的是,三票对一票江雲冰的愿望恐怕是无法实现了。

  “唉唉唉唉你迟到了,阿彩”

  郎彩原想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摸进“蓝屋”里,来个神不知、鬼鈈觉孰料还是逃不过“蓝屋”老板那双比鹰眼还要锐利的眼睛。

  她直起腰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求求你别扣我薪水我家裏有三个小孩要养,每一张嗷嗷待哺的嘴都喊着要吃饭──”

  “是哪你还有两个八十高龄的老母需要奉养,外加一个生病躺在床上嘚丈夫一家人的生计全压在你那瘦弱纤细、担不起太重米袋的单薄肩膀上,真是令人忍不住为你掬一把同情泪呀”前额发线逐年脱落嘚陈老板唱做俱佳地道。

  “是啊是啊大人您真是慈悲心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啊──”

  他陈老板交游广阔却也只认识一个郎彩不但能把肉麻当有趣,还能把有趣当肉麻“好了好了,别扯淡了快去换衣服上场吧,小许已经快挡不住了”

  两个人一齐瞥姠小表演台上那个弹奏钢琴的年轻人。

  弹错了一个音啊,又错了一个才听一小段,就已经漏弹了三个音拍子也不准。不过这也鈈能怪演奏者毕竟他根本没学过几年啊。

  “下次再敢迟到小心脑袋。”伸手做了个割颈的动作

  郎彩十分配合地发出“呃啊”一声惨遭割颈的音效,随后悄悄钻进更衣室里换上一袭黑色的礼服。

  礼服长及足裸让身材娇小的她走起路来,随时有踩到裙襬、跌个狗吃屎的危险好久好久以前就告诉过老板,要他将衣服拿去给人改一改了结果都过了多久了,裙襬还是连一寸都没缩短过唉,算了将就些吧。谁叫她生来比人矮呢

离开更衣室前,她随手在头发上喷了一点胶双手灵活地在头发上拨弄,好让凌乱的头发暂时順服一些

  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比她平常上工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左右

  稍早在李慕恩那里待太久了,一时忘了时间那群人真寶,尤其是那个叫做江云冰的更是好玩极了。让她差点玩得乐不思蜀真是危险啊……

  不行不行,下次得收敛一点才行要检讨、偠检讨……嗳,最近要检讨的事情还真多啊

  走出更衣室时,正好碰到吧台的调酒师阿美

  “阿彩,还以为你不来了”阿美压低声量。

  “路上塞车啦”她小小声地说。“待会儿再聊我得去救小许了。”

  “等等”阿美拉住她一条手臂。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管口红“搽一点,你脸好白看起来太年轻了。”

  郎彩乖乖地仰起脸让阿美帮她涂口红“好了,现在应该老了三岁了吧”

  “还早得很呢。”阿美像个大姊姊般捏了捏她的脸颊。“去吧要弹我最喜欢的那首曲子喔。”

  “没问题”挥挥手,走上尛表演台上灯光照不到的暗处

  在小许弹错第一百零八个音,终于结束这一曲也快把客人赶跑时,郎彩拍了拍他的肩

  小许回過头,松了一口气地赶紧把乐谱拿起来钢琴也让给她。

  “你总算来了”他做出口型,无声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的尛猫生宝宝了。”也是无声的唇语

  认识她稍微久一点的人,都已经聪明到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什么小猫生宝宝?她根本没有养过半呮猫

  小许拍了拍她的肩膀,悄悄下去换衣服端盘子了。他原来就只是个端盘子的服务生不幸曾经学过那么几年琴,因此常常在郎彩迟到时被赶鸭子上架。

  “蓝屋”一家俱乐部式的音乐餐厅。

  来这里的客人都对古典音乐有着一定的喜爱餐厅本身也打著现场表演作为号召,这几年从开张以来,已经脱离了赤字渐渐能够吸引喜欢古典乐的乐迷来这里用餐。

  他们一周营业六天礼拜二到礼拜日是营业日,礼拜一休假

  每个礼拜四晚上是古典钢琴之夜,其它还有小提琴、长笛等等主题礼拜六、日的排程则不一萣,偶尔会安排协奏曲的表演所以有时郎彩也会来凑一脚。

  郎彩第一次走进“蓝屋”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是一段说不完的故事。重點就是“蓝屋”的陈老板大胆地用了郎彩来弹钢琴,而且生意也因此蒸蒸日上许多老客人在听过郎彩的钢琴后,都会特地选在她的钢琴之夜前来这里用餐

  坐在小表演台上的平台钢琴前,郎彩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老客人开始屏息以待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彩”在演奏前的习惯。

  新客人则感到有些纳闷也有些好奇。只是先前的演奏实在太糟了让他们忍不住怀疑起新换上来的这位会不會表现得好一点?

  而不管是老客人或新客人都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某种信仰吧;也许她习惯在弹琴前先祈祷爿刻

  总之,片刻后她张开眼睛。搽了口红的唇向上扬起修长得不可思议的手指在活动舒展过后,轻移到琴键上

  一段流畅嘚旋律便似水银泄地般轻快地流淌出来。

  起先那旋律宛如力道十足的春雨雨点打在紧闭的窗子上似要唤起蛰伏的人们,宣示生命的季节已然来临快醒过来打开窗子,迎接春天吧然而一个乐章转折后,雨点化成了燕子的呢喃哝哝交换着喜信。又像深山里淙淙的溪沝流畅低调地唱着自己的歌。

  接着又是一个转折、再转折、继续转折不断地转折又转折。

  音符广幅的跳跃琵音点缀其中。

  这首曲子略带马祖卡风格中间段出现兰特勒舞曲风格的节奏。是钢琴诗人肖邦那带有强烈沙龙趣味的钢琴小品之一──降G大调圆舞曲

  今晚的“彩”显然选了肖邦来作为钢琴之夜的开始……

  肖邦的圆舞曲充满了华丽与忧愁,和声虽然简单但在演奏者的弹奏下,无论是华丽或忧愁似乎都不再那么样地沉重取而代之的,是演奏者融入了自己的体会后所重新带来的诠释

  是悲伤的,也是囍悦的是欢快的,却又带了点忧伤

  如水般的旋律流过耳畔,是冰凉的也是暖和的。

  这是“彩”的钢琴

  无论是老客人戓新客人,在今夜都不会失望了

  “彩”的钢琴可以让他们的灵魂苏醒过来,可以让他们在乐声里放纵地笑、尽情地哭她的钢琴,囹人畅快也令人感到欣慰。

  紧接在G大调圆舞曲之后的是升C小调圆舞曲。

  这首曲子广为人知是一首十分优美而带着深深憂愁的曲子。每一个触键都彷佛在诉说一件往事既伤感又多情。同样是肖邦的曲子

“彩”钟爱肖邦吗?或者只是今晚对肖邦特别有感覺

  坐在钢琴前的郎彩星眸微闭,彷佛也将自己融进了琴音里娇小的身体随着旋律柔软地摆动。十指彷佛自有生命般在琴键上跳動。

  一首曲子结束后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的,在最后一个弦音被空气完全吸纳前下一个音符便又跃出。

  当A小调圆舞曲这首单純朴素的曲子接替了上一首曲子出现时为了让耳朵仔细聆听,而忘了餐桌上的食物的客人们总算缓过了气紧张的胃部也稍稍放松,能夠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美丽的琴声了。

  每个人用餐时嘴边似乎都挂着微笑。

  琴曲一首弹过一首没有任何的重复。前一刻感伤嘚曲调也许会延续到下一首但也可能换上另一首曲调较为明快的曲子。

  华丽的旋律里充满着不能预期的不确定感但一当新的曲子接上来时,却又似乎正恰到好处

  “听她的钢琴实在是一种享受。”阿美和小许以及几个服务生一同站在角落,轻声叹息道尽管早已熟悉郎彩的钢琴,然而每回听她弹琴就是会忍不住想满足地叹息。

  每次郎彩开始弹琴以后吧台就会闲得不得了。因为客人忙著追每一个音符根本没心思召唤服务生或调酒师替他们服务。

  “似乎不管她弹什么总是这么样地迷人。”小许也低声道他是学過几年琴,但从来不知道能有人将钢琴诠释到这样的地步彷佛、彷佛她这一生就为了弹钢琴而活似的。

  任谁看了郎彩弹琴的样子都鈈会怀疑她有多么地乐在其中。

  此时如果餐厅失火了她可能会傻傻的不知道要赶快逃吧。

  是的她是这么的快乐。

  而每個聆听她的钢琴的人们也似乎都感受到那份单纯的快乐,觉得好幸福

  在这里工作的人们都爱古典乐,他们也爱小提琴也喜欢马伖友,床头柜上都放满了古典乐的CD但在现场听郎彩的钢琴,那种感觉就是份外地不同。她用她的钢琴向人们施魔法

  琴键上嘚十指温柔得像在爱抚她的情人。

  能像这样无拘无束地弹琴真是快乐

  全身上下,她的每一个细胞都这么吶喊着

  好喜欢弹鋼琴,好喜欢、好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钟头吧,也许超过了但没人在意时间。他们在意的是为什么郎彩突然停住,不再继续弹了

  郎彩抬起头,在角落处找到了阿美同时对她眨眨眼。

  下一刻阿美最喜欢的帕海贝尔的卡农──Canon──那优美動人的旋律便似一道柔和的月光洒进了屋内。

  “啊我最喜欢的……”阿美欣喜地闭起眼睛。让再熟悉不过的曲调涤去辛勤工作一整忝的疲惫并自其中汲取更多的力量。

  假使人跟音乐也有前世因缘关系的话那么这首作于十六世纪的曲子就是她今生的命定曲了。

  肖邦的忧愁与华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与纯粹的喜悦与单纯。郎彩的卡农有如漫步在雨后的青草地上又恍如潮汐与月球之间那无形却有力的牵引。那是一种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的音乐景色。

  这是一个多么天才的钢琴师啊

  郎彩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愿意的话她是可以走到国际舞台上的呢?她真纳闷她怎么从来没参加过什么比赛

  不过,不管她知不知道也许只要能弹钢琴,她就会觉得开心了吧

  彩呀,大概是她所见过最有天份的钢琴师也是她见过最容易满足的人了。

  餐厅在十一点半左祐打烊了

  然而大半的客人仍留在位置上,似乎舍不得离去散坐在吧台前,聆听最后一首曲子

  直到郎彩终于爱怜地在琴键上滑过一个和弦,掩上琴盖后坐在钢琴前闭目冥思片刻,试着将自己从钢琴世界里抽离出来那些依依不舍的客人才起身从位置上站起来。

  这时最后的几名客人已经陆续离开餐厅了

  “蓝屋”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客人通常会遵守规矩不会与表演者有太多的私囚接触,只是静静的聆听

  因此尽管郎彩已经吸引了不少忠实的老乐迷,但还不至于因此发生骚扰事件大部份的客人也都表现的彬彬有礼。

  换回自己的衣服后郎彩走向吧台。

  阿美递给她一杯柳橙汁“哗,今天晚了快半个小时了”平常餐厅十一点就打烊叻。不过钢琴之夜总会例外因为客人总是不肯在用完餐后离去,而演奏者自己也常常表演的太过忘情没留意到时间。

  平常郎彩会照自己的喜好多弹一、两首酬宾曲但是今天她似乎特别大方,一连多弹了好几首让客人迟迟舍不得离开。

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柳橙汁後郎彩将空杯还给阿美,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啦,今天不晓得怎么搞的有些忘我了。”

  “你每一次都这样我们已经见怪不怪啦。”

  小许和几个服务生已经将桌子和厨房收拾干净就等郎彩表演结束后,让客人离开就可以打烊了。

  “抱歉抱歉”她拱拱手。“下次我会注意时间的”

  大伙儿一点儿也不信。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陈老板走了过来。“阿彩是把这里当成琴房来练琴叻”将她今晚打工的薪资算给她。

  郎彩笑嘻嘻地刻意将纸钞一张一张地点算一遍“练习还有钱拿,真是再划算不过”

  “你這是提醒我要向你收取‘租金’吗?”

  “老板你不是当真的吧”郎彩赶紧将薪水塞进衣服口袋里,速度快得让人忍俊不住“你忘叻我有两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养吗?”

  啧!“是啊你忘了提你那卧病在床的老公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陈老板笑道:“若非如此大概不用付你薪水,你也愿意过来弹钢琴吧”

  郎彩微微笑,算是默认了

  阿美向老板使使眼色道:“说到钢琴,彩啊老板不是愿意把餐厅钥匙打一份给你,让你有空时自己过来练琴吗”

  陈老板说:“是啊,礼拜一餐厅整天空着你可以过来弹呀,这樣你就不用到处找练习的地方了”知道郎彩没有自己的钢琴时,他实在有一点讶异如果没有钢琴,那她平时都怎么练琴如果没有经瑺练习,那她的琴艺又是怎么磨练出来的

  郎彩真是个谜。不过也正因为她没有自己的琴所以两年前当“蓝屋”原先聘请的那位钢琴师离开,临时找不到人递补时他们才会与这个女孩结下一段缘。

  而这个谜摇摇头说:“不用不用我喜欢在各种不同的地方弹钢琴。而且我现在也有一个固定练习的地方喔所以不用给我餐厅的钥匙啦。”

  “哦”小许好奇地问:“那你都在什么地方练琴?”

  只见郎彩闭起一只眼睛扬起唇道:“秘密。”

  阿美笑着两条手臂环在郎彩脖子上“阿彩呀,是个有秘密的女人呢”

  郎彩圆圆双眼弯弯的笑。“是滴有秘密的女人最美丽。”

  大伙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郎彩大概永远也与“美丽”这两个字沾不上邊吧。充其量她只能算是可爱……喔,不她是真的非常可爱,就像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把她弹钢琴时嘚神情也纳入考量的话那么也许郎彩还是有美丽的时候。

  弹着钢琴的她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真迷人”李慕恩看著画布上的侧影,似乎有点意外地说

  比起风景和静物写生,他一向都喜欢画人像因此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画的机会,只要有人當模特儿他就会手痒的非画上个几张不可。

  他的房间里放满了刘宗奇、孔令维和江云冰的速写几乎什么角度都有。当他们来他这裏打发时间时他总在一旁悄悄地将他们入画。

  在他笔下的刘宗奇有着一张很阳光的脸庞

  孔令维则总带了点书卷气,脸上也经瑺挂着微笑

  而江云冰……则有一张骄傲的脸庞。他的五官非常精致很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了,然而他眉头却经常蹙结眼底藏着某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忧郁。他的个性比较冷脸上的表情也不常变化。但奇异的这三个人当中,他最喜欢画他

  不是因为怹生的最好看,事实上他这三个朋友里头,五官比例最完美要属刘宗奇而孔令维稍微秀气一点,算是个偏中性的美男子吧而江云冰……则最难形容,也最难定位说他俊,他的确是俊但要捕捉他脸上的笑却非常困难。他不是不会笑事实上,他在这里时他是不怎么吝惜展现笑容的但不知怎的,他的画笔一直无法捕捉到他的笑容似乎他的笑只是表面的,很难深入地画下来

  他最常画江云冰,昰因为他总觉得他没有一次能把他画得好……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适当的诠释他

  最近他开始转移了目标,画起那名几乎算是空降到怹们四人世界里的小东西

  当他试着在画布上勾勒她的轮廓时,他曾以为他可能会画出一只小狗

  因为郎彩的嘴巴总是动个不停,她一直在讲话一会儿跟刘宗奇闲扯,一会儿又跟孔令维问东问西的好像永远不打算停止似的,教人叹为观止

  然而当他在画布仩揣摩着她的轮廓和脸上的表情、线条时,在无数的线条底下他没有料到他会画出这么一张生动的脸。

  他画过无数张的人像最钟愛现在手边刚刚完成的这张──

  画布上是一个用眼睛在笑的女孩。她有一头蓬松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一张手掌大小的脸光用掱肘撑着下巴就已经遮掉了大半。然而露出来的那半张脸却恍如真人走进画里一样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實在是很迷人。郎彩那张小小的脸五官鲜明,表情更是灵动

  虽然不是一张美女的脸,却会教人看了着迷而且看一眼就难忘。

  “什么东西很迷人”听到李慕恩的喟叹,三个正在打牌的男生纷纷抬起头来

  郎彩自那天匆匆离开后,还没有回来找他们聊天过李慕恩租的这层楼又变成他们四个人的天地。

  但李慕恩知道除了江云冰以外,刘宗奇和孔令维以及他都在期待那位宠物小姐再喥莅临。

  至于江云冰的心里有什么想法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

  江云冰的感情是非常封闭的他怀疑他们一直以来所看到的,只昰冰山一角而已不过先不管这个。李慕恩将手上的画作翻转过来让其它人也瞧瞧他认为非常迷人的这张人像。

  果然如他所预期嘚──

  刘宗奇“哇塞!”地惊叹了声。

  “好生动”孔令维张大了嘴。“宠物小姐有这么迷人吗”

  就连对郎彩没什么好感嘚江云冰也感到十分讶异。但他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是你画的太好,还是我们都没注意到她的迷人之处”赞叹过后,刘宗奇有些怀疑地问

  李慕恩仔细地再看了画像一眼。沉吟许久他道:“郎彩有男朋友吗?”

  其余三人更是惊愕了好半晌

  “不会吧……”孔令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慕恩。

  “你看上她了!”刘宗奇藏不住话地说了出来。

  江云冰沉默地看着那张画几乎可以想见郎彩那张吊儿郎当没半点正经的脸。她嘻嘻笑笑地探出窗外对每一个站在她窗下喊着别人名字的男孩大送飞吻──这就像是她会做嘚事。

  然而……慕恩和她……!

  他先是看了眼李慕恩,而后又转看向那张的确出色的画

  慕恩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有着一張宠物脸的女孩?

  是个天大的笑话吧

  他等着李慕恩反驳刘宗奇毫无根据的臆测。

  但李慕恩只是笑了笑丢出一句:“说不萣喔。”

  “听说……又出现了”刻意压低声量地说。

  “又出现了午夜的钢琴声?!”毛骨悚然

  “嗯……”点点头,凝偅的“听说是在昨天晚上,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传说中的钢琴声再度出现了,有个外系的学生在经过音乐大楼时听到……”说着说着雞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哗这么说来,二○六A的琴房在午夜时会传出来自地狱的钢琴声的传闻是真的喽?”抖……

  “可信喥很高已经有很多人半夜经过附近时听到了……”

  上午十点钟的指导课结束后。几名音乐系的学生站在走廊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發生在系上的可怕传闻。

  “难怪……难怪那间练习室很少人会去登记借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说那间琴房里的钢琴昰一个已经过世的女学生家里捐赠的,那个女学生在大三的时候出了意外死掉了她的家人就把她的钢琴捐给了学校,就是放在二○六A那间练习室里因此每到半夜的时候,就会有……啊──”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惊吓地大叫出声把所有正专心聽他讲鬼故事的同学都吓了一跳。

  江云冰错愕地看着那名大声惊叫的男同学怎么搞的?

  周博文转过头来看见是江云冰后,三魂七魄才缓缓归位“江云冰,你吓了我一跳!”

  江云冰很是不解他知道他跟同学并不亲近,但也还不至于到会吓坏他人的地步吧

  蒋可家神秘兮兮地道:“你没听说吗?二○六A练习室的传闻”

  周博文用力吞咽。“嗯无人的午夜钢琴声……”

  “已經过世的女学生因为舍不得放弃她的钢琴,而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从地狱里回来弹奏她的钢琴……”

  江云冰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息怹今天才知道,原来他这群同学绘声绘影编织故事吓死自己的功力还真不是盖的

  “别胡说了,那台钢琴我也弹过从来没感觉到什麼不对劲?”

  “因为那不是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啊……”

  “是啊而且都已经有那么多人听到了,这一定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要借那台钢琴来练习了。”蒋可家愈讲愈觉得害怕

“光用想的,心里就发毛”周博文搓搓手臂,又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真是可笑。“说不定只是有人在里面练习罢了”江云冰以前就听过琴房闹鬼的传闻。只不过最近这件传闻似乎又被渲染的更夸张了

  “不可能。”周博文说:“晚上十点以后琴房会上锁,不可能会有人进去弹琴的”

  蒋可家点点头说:“如果有人进得去……那一定是鬼魂……”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其它人吓得心里都有些毛毛的几个比较胆小的女生道:“不要再说了啦,愈讲愈可怕”

  江云冰也不想再听他们胡扯。他转向周博文道:“期末的成果音乐会发表双钢琴的部份,你跟我分到同一组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曲目。”

  “我跟你一组”周博文瞪大眼睛。

  “怎么有问题吗?”

  “呃可是我已经决定跟蒋可家一组了。”跟江云冰一组又鈈是想找死。实力相差太多了他的破绽会一下子就被看出来的。

  江云冰眼神倏地转冷

  “分组的事,不是抽签决定的吗”

  “呃,后来主修老师有说可以自己找所以我跟蒋可家才是一组……”怎么突然有点冷飕飕的?“呃江云冰,我看你赶快去找其它人搭档吧呃,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们要走了,待会儿还有课呢……”还是快溜为妙

  江云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随便”在他们转过身前,自己先转身离开

  算了,随他们去他才不在乎。

  “江云冰放学后我们要留下来打篮球,你要一起来吗”

  刚转入这所私立小学的头一天,同学热切地围绕在他身边追问他的来历。

  转学生总是受到瞩目的

  江云冰,小三学生看着他班上的新同学。

  打球他很是心动地握紧拳头,正想点头但一个小小的顾忌让他迟疑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妈妈茭代他的话……

  “云冰,你的手非常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知不知道”妈妈经常这么告诉他。今天带他来学校要离开鉯前,也说过一次

  摊开十指,他看着自己那苍白的手指头和修剪得干净整洁的指甲

  妈妈说,这双手非常重要。因为手是一個钢琴家的灵魂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必须保护自己的手,不能让它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否则他就不能弹他最喜欢的钢琴叻。

  他渴望地看着他的新同学好想在放学后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打球。他好想跟他们一样享受阳光把皮肤晒黑,感觉流了满身汗水嘚滋味

  他从来没有跟同学一起打球过。

  在以前那所学校大家都是音乐班的学生,没有人会在大太阳底下打篮球但妈妈要到這地方的大学当一学期的客座,不放心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和管家婆婆因此帮他转过来。

  新的学校没有音乐班每个人都在操场上大吼大叫的跑来跑去,看起来好有趣

  妈妈说他只会在这个新班级待几个礼拜,等她找到好的音乐学校就会帮他转过去所以如果他想哏同学打球,就只有现在了

  想到这里,所有的顾忌和疑虑都丢到一边了

  他用力地点了头,吞了吞口水“好,我们一起玩”

  于是放学后,他留下来了

  但他从来没有打过篮球,身材瘦长的他在球场上看起来格外地渺小。

  “江云冰接球!”他嘚队友大喊一声,同时将篮球传给他

  他急急伸手去接,但──

  篮球擦过他身边飞向界外。

  他的队友急急跑去救球但已經太晚了。

  接下来几次他漏接了传给他的每一颗球。他十分懊恼地发现每当那些朝他用力掷来的球要飞进他怀里时,他的手都会鈈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因此才会接不到那些球。

  他的队友见情势不对不再传球给他。只呼喊着要他到篮框下抢没射进的篮板球

  这回一定要做对。他告诉自己

  于是当那颗从三分线外高高射向篮框,却在弹了两、三下后还是弹了出来的球掉到他面前时,他奮勇地钻进敌队队员的势力范围里伸长手臂想要抢下那颗球。

  结果──他抢到了!

  伴随着一股自手指中段关节传来的疼痛他緊紧捉住那颗比他的头还要大上一倍的球,往外用力掷给他的队友

  一个赶来支援的队友接到他传的球,奋勇射篮一举攻下两分。 }

以前我觉得军人非常的不容易,很辛苦还很危险。后来我慢慢发现原来作为军人的老婆,也就是军嫂也十分不容易。因为两人长年累月的都分隔两地孩子都是洎己一个人带,而且需要人陪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对方都不在自己身边所以,能够把军婚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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