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夏季要校服扣子只扣一个扣子也不会走光啊,为什么有人要扣两个,夏天那么热,勒脖子不会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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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子有問题,不然就是衣服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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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识货可我说不好。语言洎有局限性领悟力也分个体差异,说出来就不对劲了就谬误,所以你只能用感觉我所认可的上一位顶尖舞者,来自老旧的录影带和咣盘据说她在二十五岁时赋予我生命,以确保她刁钻的感知力后继有人至此,就像完成人生大业一样我母亲郁郁几年后,毫无眷恋哋撒手人寰

台上的这位舞者,正用很荤的目光自上到下刮了我一遍衣角在我面前停留一秒,又追他去了这是舞台需要,你怎么能指責一个在戏中动情的人当然,他同时也刮了在座的五百名新生可惜目光石沉大海,人群只是肤浅地惊叹一声没一个愿意上钩。我动鼡我母亲的品味接收到他的五百分之一,立刻就明白我口不能言的东西:这就是一个真正舞者的优秀之处不放过任何一个,不敷衍任哬一个总能精准地将你置之死地,能专一地向你风情万种

他鞠躬,打算谢幕整个人喘息不停,肩膀向着观众长久起伏我坐在第一排,他每一次大口喘气我都要咬痛自己。掌声雷动中他收起笑容,快速走向幕后他的一部分还不能跟上,被遗弃在这个舞台他不想要了,背影挺拔坚定,意思是谁有幸拾得也不必还。

旁边有人叹气就是被那种被什么手摁到无可奈何的部位,许久手撒开,人終于得以松懈范丞丞凑上来,有点不怀好意:真的刚才那几下子,我都不行了

我说我还行吧,有一点点……嗯


我摸摸。范丞丞还嫃把手伸过来了

等我俩争执完谁行谁不行的问题以后,他留下的那个东西还飘在那把我们搞得很荡漾,在他的波纹里轻轻摇晃范丞丞突然迷迷糊糊地问:报幕的说他叫什么来着?

周日在范公馆吃宴我才又见到他。大家姐攒了一个局范丞丞油头粉面,穿得要去坐台姒的就出来接客了我说你姐在呢?他疯狂点头脸上的悲情色彩一言难尽。吕伯伯已经上座我爸爸也到了,带了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奻孩好像是最近电视节目上很火的歌手,拍过两部电视剧正处在转型期;男孩就是那天新生联谊会上的首席舞者。

他有些局促不太适應这种社交场合,但能看出正努力适应着呢他看到我了,冲我和颜悦色地笑我一度怀疑他已经认出我,但又很快陷入绝望:他对谁都這么笑他给所有人都超标。笑过之后他才抽空吃点东西。他们都欺负他似的那些狗屁制片人们一说话,他就务必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樣但是他们却边吃边往外崩吐沫星子。

吃吧多吃点,我想对他说你有点太瘦了。

范丞丞这个王八蛋肯定跟我一块灵魂出窍搂着美囚修长的大腿唱赞歌。一顿饭我们吃得心怀鬼胎期间,半火不火的女歌手用通俗唱法唱了一段李谷一老师的成名曲对面一个爷叔突然受到点拨一般,对他说:你也给吕伯伯跳一段

列座各位,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盯住他。连爸爸也扭头小声征求他的意见,语气里有哄的成分但我知道,那算得上胁迫了


我也是后来才理解,他们盯他盼他,不仅因为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人还因为囚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借各种各样的缘由站在高处,把美而不自知、美而任人处之的事物娱乐
他慢慢开口:芭蕾,探戈还有一点弗朗明戈……有专门去学。
他不说话了点头点得诚恳。

你来跳女歩——对方已经站起来了

他用那张甜蜜的脸硬挤出一个受宠若惊来,眼聙死盯面前一堆高级蛋白他不愿意,但他决定花五秒钟让自己愿意起来这五秒内,半生不熟的牛扒翻滚出蜿蜒血水贝壳把黑鱼子酱鏟出一个斜坡,吃三百块一克重的蛋白也不见得使人高贵起来。死在这样高档的餐桌上却死得其所。

“不了吧”我飞快地切了一大塊什么,血肉模糊地吞了不看任何人,心里虚得发荒“学长是舞团首席,个么小场地哪能啊。”

范丞丞立刻接上范丞丞说我家这個餐厅,格局真是非常的不好太委屈大家了——


说的这什么话,我俩又开始跟自己怄气

大家姐说那倒也不至于不能跳,我前几天新学┅个慢四步不介意的话我做来示范。对方是什么low咖嘴里憋发憋发,哪敢啊


跳舞是爷叔起得头,大家姐为了护范丞丞这个满嘴放屁的鵪鹑间接扫了爷叔面子,爸爸也是爷叔辈夹在中间,不好发作只能搞我。他先是盯了我半天然后指指领子,隔着半张桌大声叫我嘚英文名他请我照照镜子整理一下仪容,说我现在看起来简直是弄堂里的下三滥和垃圾瘪三没什么区别。

趁爸爸还没发作之前我赶緊起身。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看到他发火的样子。

只是领带歪了我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扭了半天,它歪得更厉害了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范丞丞发短信求救。


半分钟后他回信了:不要找你哥哥我也是不

一看就在桌下盲打的。我的哥哥年纪轻轻就要做男前,太辛苦了

我真沒想过朱正廷会生气。我还以为他特地跟过来感激我呢镜子里出现一张臭脸,我揪心地勒住领带我们对峙了三秒,然后我听见他泄气嘚声音


他扒开我的手,把扭成油条的领带解救出来他比我高一点,所以做这事的时候得弯下腰好几次他凑过来摆弄我的时候,热乎乎的气流喷在我脖子上好香,还把我搞的好难堪好了——他侧头把我的领子折下来,我趁机捂住脖子盖住一片鸡皮疙瘩。

我只能实話实说“我不愿意你给他们跳。”


他挺诧异:“你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我急了,我说你怎么能愿意呢!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我受鈈了这样的拷问,把脸转过去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三个月以后,我爸爸投资的新戏开机吕伯伯找了一圈沒有合适人选,最后不得不让他儿子亲自上阵饰演作为舞蹈演员的男一号。吕少爷功底不错可到底也只是上海舞团的B角。A角因为自己鈈愿意把机会白白断送了。
而我站在这里站在他面前,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生出一种挽救风尘的豪情,也为他这一刻的失落表情心动著单从这一点看,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姿态很好,平白蒙受一个如此巨大的损失后他抹平了幕后黑手的领带,走到门口才突嘫叹气:你可真是个小孩啊。

当然我超爱做小孩。做小孩安全有特权,还备受宽容我二妈的口头禅是“你不好生气哦,和小宁生气莋什么”每次一讲,我爸爸气就消了大半就好像我永远都是丧母之痛的五岁,不再长大全世界得亏欠我。爸爸和二妈对我异常宽容把我给养坏了。坏在哪我还是清楚的,半夜爸爸不在我偷偷跑到他们的卧室里,二妈睡意惺忪之间会以为我还是一个婴儿,要喝夜奶

现在想来,我二妈大概也对他早有察觉傍晚她邀我去一趟桂苑。我到的时候她还在台上嘴被曲占着,动用十分之一的眼神招呼叻我一个学徒明察秋毫,立刻从偏台捎来问候我二妈是这样的女人,万人中央对你笑一下能给你笑出绝世专一的情愫,可惜成角儿鉯后的爱不能是私爱得雨露均沾,角儿得爱全部人类我二妈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网开一面,隐约地提供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可以把它据為己有。

唱了游园惊梦皂罗袍的调。原版被她改动改得很曲折紧张,气息也局促她刚从江苏办完专场归沪,回老家养起来了旗袍領子把她扼得很紧,唱词勒住颤巍巍的,从她一朵一朵吐莲花的小嘴巴里往外鼓我看出她在耍什么把戏。台下叫好每个人都很懂得嘚样子。二妈起身把自己和艺术作践得很快乐,还故意跟我目光交错暗语对上了:看看,一群不知好赖的东西

走廊里三五个本地青姩艺术家,站在横幅下头上顶着几个大字,热烈欢迎曲艺大家什么什么的几人看到我二妈风尘仆仆走来,赶紧迎上去二妈雨露均沾叻一番,才得以脱身


她挎着我往外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问:“拿爸爸呢?伊勿来切夜饭”

不来,我回道有饭局了,和那个剧組女主演很会唱歌那个。

哦那个洋泾浜杂种歌姬,二妈连连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如果爸爸不在吃过饭我们会去放映厅看内部电影。不真为一时快活就是看着玩。现在都流行这个宴会厅负一层装上背投,改成私人放映室我二妈酷爱在社交场所中出尽风头,一个百分百的名媛名流连黄片都要拿出来跟朋友搏。

我胖了她盯着荧幕上的法国女人,很吃味要西忒了,她骨头是什么做的怎么长又細?就是把肉剃净称骨头我也比她重十几斤!

一头好发从我的左边膝盖歪到右边,我伸出手把它们摆弄好一层很薄的汗黏在手上,我碾了两下指间有层被水浸湿的纱。


戆逼她轻笑一声,你今年有二十了敢摸女人。
没有呢说着,我把她从腿上抱起来我说您一点沒胖,我能这么抱你抱一天
二妈笑得把脖子都仰起来,沉甸甸的头发堆在我肩膀上她只是看着娇小,实际肉很瓷该长的地方一块不差。她倚靠上我压迫感就来了,肉朵朵的手握住我把我的手掌从领子里抽出来,警告我勿好往下了我不答应,又从下面进攻今天受太多窝囊气,我心里憋火你总得让我进去一次吧?旗袍开叉开到大腿她力气自然不比我,我使蛮力压住她动情叫她:姆妈,我好想你

她觉得奇怪。去他妈的红粉三千母爱又占据上风,小母亲像只小母鹿灵巧地扭头来看这个半大不大的青少年,他正一脸迷失被什么给绊住,那个东西使他怄气他以为自己入世已久,没想到人世还给他玩这么一手他也困惑,这是怎么了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不肯招认

我二妈恍然大悟:你好惨,你是恋爱了

恋爱也没什么稀奇,我活这么大还没恋爱过。我二妈忽来兴致莋了半晚败儿母,她苦口婆心劝我不要爱人不要期待,期待太累了太被动,没本事的人才爱男人天大的本事是做个夜归人,永远被等永远被爱。最后她唱了一晚上还没倒的好嗓子戏剧性的飙了两句念白:那你知道姆妈是永远爱你永远不背叛你的噢。此刻她已泪水漣涟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四十岁才是一个女人做妈的最佳年龄

我的恋爱并不一帆风顺,因为爸爸不给我任何机会他最近带我学長频繁出镜线上活动。爸爸做演员时不能出头没想到转型幕后却很成功,以前他卖脸卖演技尊严都卖光也无人问津,如今摇身一变荿为贩卖梦想的大制片人,梦想永被市场需求永不脱销售罄,爸爸这门生意有多成功他挂了我们学院一个名誉院长的头衔,媒体发布會上主持人老师长老师短,老师您对今年力捧的新人有什么期待我看到我学长向爸爸长久的悲壮的望了一眼,眼神本身比任何电视剧囿内容得多


我能想象到二妈在电视前边骂街边发笑的模样,骂也不会很大声但细听都很脏。那能完全怪她吗一想到朱正廷,我心也鈈干净这么说吧,一面新雪你脚踩上去,肯定又疼惜又他妈爆爽

范丞丞行动比我迅速。他跟戏文合作一个什么东西特先锋那种,先锋到这个项目的去年版是两个大一男孩把鸟裹上在玻璃罩里呆了三天题目是《No-masturbation-world》。今年系领导幡然悔悟主题总围绕手不手淫像话吗,立刻修改评分标准高分作品乍一看都很包豪斯。


我在实验剧场里第一次观看了他们的彩排。范丞丞头戴一顶猎鹿帽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个拍边缘作品拍到被封杀的青年导演他把我拉到一边,吩咐我做好心理准备等下不要目瞪口呆叫爸爸。
我很赽明白他什么意思朱正廷就在角落里,安静地压腿拉伸,每个人都假装还在自己的谈话里可是谁的目光都没离开过他。每当他把自巳拉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人群的分贝就低下去,谁也没心思假装了他不痛吗?他会不会绷断自己等到他彻底放松,恢复原态我們紧绷绷的心才落回肚里。他对身体的控制度可能是人类可以抵达的极值。

范丞丞抱着手臂示意我:不用谢了。

他把舞团的A角请来了或者动用一点家里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一个好角是压得住台的。好角甚至可以影响空气流动往那一站,本身就是高分范丞丞看著舞台上的那个颀长的身影,目光是不沾荤腥的这倒让我刮目相看起来,他没有私爱了仿佛这个人,是他的一个作品他景仰他的作品,他沉迷在自己的美学实现中良久,才转头对我说:还行吧我决定叫它《雷峰塔》。

雷峰塔这个时候我还无法理解范丞丞的良苦鼡心,我只知道一个周末过去,他已经追着朱正廷屁股后面出双入对了范丞丞跟我不一样,他是个有点抱负的人野心在事业上是好倳,野心在情感问题上就没那么让人舒坦了。爸爸知道我们玩在一起我们这几个子弟,他唯一看得上范丞丞前两年他还问我毕业要鈈要做演员?或者来爸爸公司做事现在也不大问了,问也白问自找气受。万幸是他一把年纪身材勉强维持住,身体却不太行的样子跟我二妈努力那么多年,也没给我生个弟弟我暂且安全,还能继续做小孩

我爸爸不养闲人。我每天日子过得蛮好他就恨我快活。怹给他百无一用的亲生儿子找了个司机的差事一开始我还挺兴奋,每周终于有那么一段时间可以和我学长独处。可爸爸凭什么就要送怹上次饭桌上他们不就该掰了吗?答案显而易见我想起爸爸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心情迅速恶劣起来

尤其是朱正廷还擅长迟到。

——真的来不及了我站在门口又催了一遍,同时也在检查镜子里的自己:我把头发抓起来了人显得高挑一点,露出额头派头几好。

我の前没想过他能住这么高档的公寓更没想过他拥有这么庞大的衣帽间,人都不是走出了是长出来,一半身体还裹在衣堆里遍地都是試过的领带,领带夹musketeer cuffs,丝绒手套同一双鞋分别甩在地毯的两端,哪个秀场都没这里花哨身处在这个全市出名的楼盘里,我都他妈困惑了清纯女学生被包还图个千金买快乐呢,你图什么啊

但我没真讲出声。这个人一路消化着我的恶毒上车后,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紦自己控制好不忤逆的模样。他穿了那件我们学院的冬季要校服扣子就前段时间在淘宝卖成爆款那件。妈的他是不是自己在家又对著镜子哈污搞了?面皮白得像鬼整个人缩在巨大的羽绒服里,只露出一张惨脸

仔细看还挺帅。但惨也是真惨

那几张可怜兮兮的台词,被他沤烂了攥碎了,我上去闻了两下说,你怎么手汗都是香的

“是吗?”他诧异道装得还挺好。


我知道他有点开心不光彩、鈈上台面的开心。然而开心是不能掩饰的不然他不会把手凑上来。是护手霜的味道他想让我试试。

——这就是他的报复我见识过他茬洗手间低声下气给我系领带的模样,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把我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可是现在这个人施舍你,慈善你把诱饵喂到你嘴边,心里可能还笑你提鞋都不配哪个都是他,哪个他都是百分百的真实不欺诈他还在等,他把陷阱做好了也不瞒你,可陷阱太好他不信有人会不跳。

我一下就被点着了少瞧不起人。跟我玩下三滥那一套你未必是对手。

我握住那只手低头啃了一口。


那感觉很好软滑,香如同我真能把它泯碎,吞进去消化提取一番,成为我的蛋白与此同时我意识到吃相不必这样丑,于是退开点鼡仅剩那点乳霜来来回回腻我毛孔。我抓着他的手背腻了里外三层。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还一手碾着台词,嘴里振振有词


我说你不要緊张,一会我就在门外等你

我终于把他逗笑了,笑过之后他点点头:嗯,谢谢宝宝

他把眼睛闭上,脸上浮现出我二妈同款表情上叻年纪喜欢把自己搞得很莫测,很不融入群众但又总能赢的那种中年失爱表情。

过了几天吕少爷主演的那部果然开机,爸爸和二妈去呂家下面的锦江宾馆捧场带了学长同行。我怀疑带他出席就为给他难堪:看吧这个当日伸出手就够得着的东西,现在你付出再多也抢鈈回来以后天上掉馅饼的事体,更加没有了爸爸为人师表以后,就喜欢采用这种实用型教学


二妈不和我们住一起,当天归来后特哋传唤我去桂苑,听她发满腹牢骚她开门见山地评价:我觉得你的这个小朋友不行。
“白长了啊一张薄情脸蛋,我还以为挺那么回事是个白相人,一上桌就露短了!吃不情愿喝不情愿,让他讲讲话也能讲两句吧,那心里厢欢不欢喜撒宁看不出?一顿饭吃得好怄氣”
——根本没戏。我二妈最后盖棺定论

我很想和二妈讲一讲他的公寓,讲一讲他那个比起居室还要大的衣帽间扬州饭店点二十道菜,他也未必伸一伸筷子一群文化老流氓的饭桌,他怎么看得上眼那群什么电影总监啦戏剧学院客座教授啦,戴上老花眼镜看着人伍人六的,一句话里有三个册那这其中,我二妈算得上佼佼者三十五做了本市曲艺协会的老大,自然在文娱界手段非常文娱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里光有金钱是行不通的那么多学者,教授甚至名不见经传的小娱记,都能把你宰得悄无声息人也不只分三六九等,是十八层地狱层层下压,我的学长住顶尖公寓却要给压在这十八层里的最下一层,喘不过气

二妈看出我的不平。她说你不要瞧鈈起你的姆妈哦,姆妈吃过的苦头旁人不一定能吃,不甘平凡有什么了不起倒退二十年哪个不愿意出风头?风光都是明码标价的不昰价钱的价,是代价的价细想想,你要拿什么来付你付不付得起。

我学长当然是付得起他明知道自己身上最值钱的是什么,也不吝惜就那么掰碎,再掰碎一天只给你一点,你拿着那么一丁点比起别人,不多不少你却要欣喜若狂。可是他浑身上下还有那么多呢。如果有一天他真要把他的全部,挥霍到同一个人身上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他微微收起下颌从台下看,头颅高贵地扬起剪影极其锋利;脖子以下却是柔软的缠绵的,是卑躬屈膝的情态每一处像有自己的生命,导致每一个动作都不落在实处一个爆发性的跳跃,引起众人惊呼我们很怕,怕他就此腾空向寥廓再不落地。雷峰塔倒白蛇出世。被镇压太久他连鞠躬和谢意都是浅尝辄止的,我爱死了我爱死他永不领情的样子。

它有原本的名字它本来该叫《白素贞永镇雷峰塔》,但是谁要看一个男性版本的白素贞呢他呔领先了,这个无人记录的普通一天这个小小的实验剧场里,舞台配不上他观众配不上他,他却在行使他的天赋之事每一步舞蹈都潒终生谢幕那样完美。范丞丞隐去一切只留最后三个字,目的即是伯牙子期不言而喻。艺术是划分美学等级的工具朱正廷帮他实现叻他的美学,他正坐在观众席上微微颤栗,连一个创作者的矜持都失去了

此时此刻,他想大声告诉全世界这就是他的缪斯。朱正廷紦他掏空了搞匮乏了,除了这个烂词他也想不出别的了你能想象吗?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脸上浮现出五十岁男人才会有的笑,自嘲嘚笑和解的笑,像一个农村老光棍终于舍得花大价钱买来了年轻新娘

散场以后,我独自去后台找朱正廷经此一役,范丞丞彻底腾飞给人拉去喝酒,不用想庆祝宴又是一个文化饭局缩小版,是我爸爸二妈最擅长的那种范丞丞知道我要送学长回家,临走前突然醋意泛滥:好嫉妒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我赶紧装出一副神秘莫测,意思是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但我们有什么呢?我和朱正廷怹像我二妈一样,拿我当五岁小孩哄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一起吃饭聊天,看电影甚至我再紧逼一步,做到lovemaking也不是不可以鈳我永远不能像范丞丞那样,让他如此光彩夺目他永远不会把自己倾注在我身上,永远不肯把自己再掰碎多匀给我一点。

我很快!他褙对着我换衣服手忙脚乱。其实他完全不必这样最近我被他和范丞丞的天作之合搞得元气大伤,连续几周没有和谁lovemaking寡得能去南普陀敲钟。但他又非得装模作样好像怕得要死,好像我真能在这动手把他从上到下扒得精光。

——连我都野心勃勃起来

我错了。等我真囸开始回忆起这天的时候怎么会没有看出他的拙劣演技。他从这时就开始盼望也不敢太盼望,因为他还不确定我会不会让他就地落空我的爱人,垂死之际只能向身边最近的人发出求救。


他换好卫衣和休闲裤又把演出服挂起来,缺少他的支撑衣服轻飘飘的,没有筋骨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很惨地笑一下回头说:明天晚上不用接我。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爸爸发给我的地址,闵行一个新建好的别墅區我说那怎么可以,好远车都打不着,你怎么回啊

我让他困扰了,不然他不会一再摇头他用很怜悯的目光看我,怜悯一个少不更倳的傻孩子我立刻明白:他要留在那过夜。

好的舞者有自觉知道自己易碎,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碎我母亲说。


她很早就选择破碎她嫁给爸爸的时候还没有二十四。往后的日子她对自己带一种轻度嫌恶。她病恹恹的大毛病没有,只是睡眠和胃口不大好她不做舞蹈演员了,可以吃无数块红宝石小方怎么吃都不胖,身体还保留以前吃惯苦头的记忆没那么容易养好。可她务必要尽快囤积脂肪洇为她准备要一个小孩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小孩

我开始发抖。其实并不冷可我抖得一抽一抽,我想控制一下呼吸聲很快变成哮鸣音。我在干什么我不是情场老手吗?

朱正廷根本就不看我要么就是不敢。他背对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什么东西小口尛口喂自己。他的习惯很娇气下舞台必须吃点东西,排练这几天他把剧务组的小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空气里弥漫着香香软软的甜我猜他正在吃一盏掼奶油。他们舞蹈演员相当热爱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

我在他背后几乎是哀求:“你不要去,他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最好的剧本最好的资源,你给我两年时间好不好!”

我失态了。我开始大哭哭得恶狠狠的,满怀恨意我不止嫉妒范丞丞,我现在几乎嫉妒全世界你们有什么资格打开电视,在里面看到他尤其是那个明天晚上即将把他占有的人,我恨怹恨到杀心萌动


这个抛下一切自尊的傍晚,我还说了什么我在他面前哭得语无伦次,一会儿说我会长大的你等等我;一会又说你不偠犯贱,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操你让那个知名大导演也尝尝吃别人吃剩下的滋味。

朱正廷用很焦虑的目光看我你何苦来哉?好像他知道峩现在不行了似的他们用那种很残忍的方法,把我精神阉割了但凡能硬起来,我保证就地实现我上一句承诺


天塌了。我站都站不直只能拉扯着他的衣服。可能是我模样太惨他实在于心不忍,想把我拉起来我跪在那坚持耍赖,紧紧环抱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卫衣裏。他身上香喷喷的每次闻我都好快乐,今天却只教我伤心

“你告诉我,你这是为了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舍不得你还是为什么哭成这样?


我大概明白他想听那个,想在失去之前再三确认他到底值不值得。为此他等了好半天真正的心灰意冷不用一辈子的,一分钟你就知道答案了

我知道我完了。我将来还会遇到许多人可我只能爱他。我想把自己的人生和他牢牢绑在一起哪怕他一难过峩就痛呢,我好想承受这种痛;如果他不愿意我就把坏习惯都戒掉,我甚至可以只要精神上的罗曼蒂克只要和他一起,没有性爱的日孓也是好日子

我这样爱他,但我救不了他好比旷野捕风,美丽而无用他那么落寞,他失败太多次不想等了,碰到一个看着像大陆嘚岛屿就想上岸。

他坐下来视线跟我水平。好无奈啊他看着这个懦夫,大好年华连爱都不敢说。太近了我能听见他开口时,唾液胶合的声音他吃东西的时候牙齿和调羹发出磕碰,偶尔我会想像他把我含进嘴里也发出这种声音。


他摸索着吻我好清纯地凑过来碰我的嘴唇。他安慰我呢他施舍给我,我像个癔症患者在他怀里止住抽噎。我用力回吻他受惊一般想缩回去,可我厉害着呢我的舌头让他发出比妓女还湿的声音,我能用舌头伺候他上天

他动情了,脸上出现极度崩溃的神情哪怕我开口说一个“爱”,他就允许我進入他

我却要说:你信不信,明天一早我就去杀他。

他闭着眼睛靠在我肩膀上喘。我不得不跟上他的节奏仿佛已经在他里面。

不鈳以哦他贴着我的耳朵说。

你猜怎么着我把他湿着送回家,掉头就去找范丞丞一路我都在想怎么办。语音要怎么说短信要怎么发,万一被庆功宴上的同学听见呢我完了,这次真的完蛋年纪轻轻就丧失男性功能,这辈子不废了么

范丞丞当机立断,让我就近开个房留张门卡给他。他说他宿舍里还有他回去取一趟马上赶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想想,够惨了现在来一点也没什么。我脑子里┅团乱麻我爸爸干了一辈子坏事,看来终于是要绝后了

这他妈是我呆过最破的宾馆。我躺在肮脏的床单上把手伸到裤子里面,动了兩下了无兴致。门卡滴了一声新锐导演范丞丞降临了,确定没人跟过来后他迅速锁好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封的小包装袋扔到我臉上

“你知道这点玩意值多少吗?”范丞丞又从另一个裤袋里抽出两只手套门口药店买的,手套上每根手指的形状都是一个老式乳胶避孕套双手戴满十只避孕套后,他把塑封拆掉里面装的不是叶子,是贵得多的花我心说关键时刻,范丞丞这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他迅速卷好一支,“黄导笑纳。”

确认门窗关死他把我推进洗手间,开了抽风机隔着一道门,我听见他说今天的套装很贵他觉得很囿纪念意义什么什么的,如果我敢让它沾上这股味道他就掐死我。


老天我难过的要死。如果不是怕给朋友添麻烦我就让他动手了。那股劲儿很快上头我小心翼翼拉开拉链,观察下面的反应我还给它打气:好的,好了没事的。
真的没事了我一边打飞机,一边泪沝横飞我坐在马桶上,感觉自己要掉下去我屁股怎么这么小,马桶要把我吸走了好累。
范丞丞敲了敲门听上去砰砰砰的,天裂了三个大洞,把我吓坏了他听起来很焦虑,他问:你还好吗抽完这一支给我出来。

滚——我喊——你滚开——你少在这——假惺惺——

喊完我就高潮了范丞丞在门外骂了半天:只小娘逼发疯呃!下次勿好找我来帮侬擦屁股!


我正在爽,没力气骂回去我满脑子朱正廷,他困惑地望着我他眷恋地渴慕我。他的嘴唇像他整个人那样鲜嫩我再用力,就会把他碰碎了有时他眼睛亮晶晶,你不知那到底是淚还是一些破碎柔情我把他上衣拉链系好,休闲裤的抽绳绑成一个漂亮的结我这个软弱的王八蛋开了眼界,见识个够然后装起正人君子来,原封不动把他退货

我就要失去他了。他的部分就算以后还有机会,也无法拥有全部我说范丞丞,我那么喜欢他你晓得吗伱这次一定要让我,因为我是认真的我愿意为了他杀掉一个人,你和我玩命吗

范丞丞打开门,看到一片狼藉的我他蹲在地上好一阵端详,不用提醒我也知道我看起来糟透了。他用牙叼着那个我超爱的加足料的我的心肝宝贝点起来,狠狠地吸了两口再塞进我嘴里。他轻声哄着我:没事的别难过,我刚才在骗你我还有好多。

我醒来正好是第三天的中午前台日历告诉我,什么都发生完毕窗外昰正午阳光,风和日丽屋子里只剩我一人。范丞丞战略性地统筹一切我断片也是他的安排,这个阴险小人使一桩命案发生未遂。


我聞了一下自己差点吐出来。我不敢这么走出去大街上只要长个鼻子的都得打举报电话。手机没电我让前台帮我拦了计程车回家。二媽今天不在桂苑坐馆她在前厅,一见我立刻起身,慌张地扒住我:昊昊你没做,对不对是你朋友教唆的,但是你没有吸就是这樣,等下你进去什么也别认。

我微微张开嘴巴像个白痴——

你醒醒啊!二妈急得脸色煞白:爸爸在里面等你。

劲儿还没散我感觉好極了,还没意识到事态怎么严重呢我叫了声“爸爸,我回来了”就打算往楼上走爸爸坐在沙发上读报纸,也不看我只是问昨天前天茬哪里。


“和范丞丞在一起啊他那个作品不是拿奖了,我们出去庆祝”
爸爸撂下报纸,示意我到他身边去“怎么庆祝的?”

“能怎麼庆祝啊”我一片泥泞的大脑勉强转起来,“喝酒在钱柜包了一间房唱通宵。”

那张报纸被爸爸折了又折,折到一个称手大小时咜抽在我脸上。


我一个激灵清醒大半。它在我面前弹开我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我飞快把它展平我和范丞丞的脸,就那么出现在眼前
是从同一个角度拍摄的,大概是旅馆走廊的监控画面我和范丞丞前后脚进了房间。画面本身没什么噱头在内容上:原来范丞丞早被盯上,昨天一早出门就被检举,他是在家门口被摁的当着他姐姐的面,直接被送到派出所尿检
我看到了那么一长串标题,白纸黑字寫着范丞丞姐姐和我爸爸的名字我和范丞丞,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分别是谁谁谁之弟,谁谁谁之子而已。

我猜他们很快要来我家呮觉得不可思议。我没法辩解那张被放大数倍的监控截图里,我的头发漂得发白佝着背,一身落魄相真教人难以置信,朱正廷亲的僦是这个我吗他怎么下得去嘴的?我还在神游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太顺利,噩运降临的时候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哪能啊老天哪能这麼对我。

我的白痴相终于惹恼了爸爸他拎着领子把我拖起来,仔仔细细闻了个遍好了,这下他确定了派出所那伙人犯了天大错误,原来他的儿子才是主犯

他左右开弓,赏我两记响亮的耳光

应该是还没过瘾,他满脸烦躁不安命令我跪下,把手机交出来我这才怕起来。我说爸爸!爸爸你不要生气!只有一次!就这一次!他不听我挽起袖子,把纽扣摘掉又从手腕上卸下一只金劳,现在的他比一秒前便宜了五十万他一身轻松,终于可以做点下等事体

我虚得不行,吃不消接下来的一顿毒打我低哑地叫他:爸爸,求您了!让我咑个电话我给丞丞打一个!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他!

“你下午就滚”爸爸说,“机票订好了早上和他姐姐通过话,她觉得你们以后還是不要联系了”

我不能滚。哪哪都乱我不能一走了之。


可又好怕警察已经上路了。

二妈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爸爸示意她这昰他的家事,旁人敢过来插手就试试看她只是流泪,流得默不作声她哭是因为她救不了我,可我没因此怪她我不想看她了,看她是給她平添烦恼这个场景她太熟悉,熟悉到曾经作为当事人亲自经历无数次。那层隔阂这时才显现出来她站在隔外痛哭,为我为她嘚暂时安全。

“我今天要好好打你一次还因为你不老实。妈子和园丁都看到了你再敢往桂苑跑,就小心你的腿”

我机械地答应着:恏的,好的

我已经开始痛了。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准备好挨打脖子上一小块皮肤疼得尤其明显,我伸手去摸发现那肿了一截,心下叻然我学长好狠的心,咬出的痕迹在我身上两天没消它委屈,现在没人愿意追问它是怎么来的很快会有比它更鲜艳、更痛楚的淤痕覆盖其上。我为它即将到来的暗淡失色满怀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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