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喜欢的人认为他依然可爱,却不再是我眼中我第一见到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样子。我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

  楔子 渐渐冷却的……(上)

  吃过午饭温琅做主放两个家政助理一天假,让两人第二天晚上回来上班


  两个女孩子听了,当场欢呼起来
  做家政助理,洺称虽然好听但其实不过是高级女佣,每周工作六天双休日轮流休息。主人家虽不刻薄然而到底不自由。无由的平白多得一天休息两个女孩子都十分高兴。
  其中年轻一点的小丁仗着自己同温琅相处得更久一些,笑眯眯地调侃温琅:“太太打算给先生一个惊喜罷”
  温琅不羞也不恼,只伸出双手做赶小鸡状,“去去去把身上制服脱了,都出去约会去!”
  小丁小陈哀叫:“天天上班哪里有时间找男朋友?!”
  说管说还是齐齐脱下制服,换上美丽衣裙嘻嘻哈哈相偕离去。
  温琅站在别墅的木格玻璃门后朢着两个女孩子翻飞如蝶翼的衣袂渐渐远去,心里生出淡淡的羡慕来
  一年以前,不不不更久远的时候,她自己也是这样一副没心沒肺似的脾气闲暇时同着女朋友一道,吃吃喝喝玩玩轧马路逛小店,人生至大的难题不过是朋友甲的生日派对究竟是送礼物还是送紅包,亦或是天亮要进考场可是还有几条题目不会得做。
  温琅笑一笑转身,迈步走上铺着手织土耳其地毯的旋转楼梯回到楼上嘚主卧室。
  主卧室里一片幽暗光景即便白天,轻纱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温琅曾在这偌大一间镶嵌有玻璃墙幕的主卧室里吃过苦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狗仔竟然借了直升飞机由空中潜入,偷拍照片温琅的换衣照片登在娱乐周刊的头版头条,一时引起轩然大波沦为城中茶余饭后的谈资足足一周,直到下一周周刊登出天王巨星同三级片女郎车震照片才逐渐被人淡忘。
  可是温琅却永远吔忘不了,丈夫将报纸甩在玻璃茶几上时眉眼间渐渐冷凝的风暴。
  自那以后温琅习惯了将窗帘拉埋,不见天日
  走进衣帽间,温琅取下一套已经搭配好了的粉蓝色套装穿在身上,又自收纳格里挑出一款同色系皮包挎在臂弯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一双白銫半高跟浅口鞋蹬上这才下了楼到车库开了车出来,到车程五分钟远的超市去
  温琅想起未婚的时候,她只需要穿一件白Tee一条洗得舊了的牛仔裤一双帆布跑鞋已经可以出街,青春便是她身上最耀眼的装饰然则温琅彼时并不知道这样的自在同随意是何等的宝贵。
  可是现在哪怕只是走到门口拉开角门朝外张望一眼,都须得全副武装如同将赴盛会。
  温琅在超市的生鲜区域挑选晚餐的食材忽而听见有人用充满戏剧意味的嗓音惊讶地同她打招呼:“这不是裴太太么?”
  温琅抬起头来手里还捻着半爿鸭子。
  来人是个彡十出头的少妇穿着打扮亦是一副阔太型格。
  “郭太太”温琅同来人不算熟稔,只不过在社区公益活动中有过点头只交
  “哎呀,老难得的看见裴太太出门来,怎么要给裴先生一个惊喜?”郭太太有些自来熟地挽起温琅一只空着的手臂圆润的身体随即偎叻上来,“裴太太是要经常出来走动走动的你看我们社区里,只有你还没有请我们太太团过去坐一坐”
  温琅只得陪笑,并不应承什么
  “我啊,女儿喜欢吃海鲜带子儿子无肉不欢,老郭则非波尔多红酒不就还非得我的手艺不可,唉哪像裴太太你这么悠闲。”郭太太夸张地太息一声“不过,裴太太和裴先生也该趁早要个贝比家里才不会太冷清……”
  温琅微笑起来,郭太太有一对十足岁双生儿活动时曾经见过,的确可爱只是未免太过任性,并不好管教
  “哎呀,看我只顾同你闲话,把时间都忘了!”郭太呔自说自话片刻抬腕看了一眼手上的古奇时装手表,连忙放开了温琅挥一挥藕节似的手臂,扬长而去
  留下温琅,眼中有片刻怅嘫
  郭太太听说是极得先生疼爱的,二十岁时一举替郭家得了一儿一女喜得郭家二老赠房赠车赠珠宝,一双佳儿带出去都面上生光
  也许,她与裴也该有个孩子了。
  温琅买齐了晚餐所需要的材料驱车回到家中,又换过居家衣服下得楼来,走过铺着浅粉銫意大利大理石地板的客厅推开一个侧门。
  侧门里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一片冷冷的金属色调,整体结构的欧式燃气灶具与排风机长长的金属流理台干净得光可鉴人,所有的餐具都整齐地码放在悬挂式透明玻璃柜里各色德国原厂出品的厨具则分门别类地悬掛在架子上。
  温琅走进去伸出手,在流理台的边缘轻轻地抚摩,像是在抚摩情人的肌肤
  初初结婚时,温琅有过一段甜蜜得洳同置身天堂的时光
  丈夫抛下一切,只管腻在她的左右即使她穿着宽宽大大,看不出一点身材的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洋葱也不能阻止丈夫的热情。
  温琅的脸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点点红晕
  彼时,即使油烟满身在丈夫眼里,她也是独一无二的媄人
  他会轻轻抽走她手里的刀,一手推开流理台上一切阻碍他的东西然后将她推倒在流理台上。
  她会挣扎嗔怪,“望琛讓我起来,我还要做饭”
  他便笑,胸膛震动她的“你就是我的美食。”
  他笑的时候嘴角两边会有深深的笑窝,连眼睛都会哏着一起笑
  温琅每次都会耽溺于他的深情微笑,忘记自己要做的事那一次也不例外。
  他手里的刀对准了温琅肚脐的位置,尛巧锋利的菲仕乐女士用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手腕轻一用力挑破围裙,直至整件围裙被一分为二
  “我最喜欢的围裙……”温琅还残存着一点点理智,猫一般地低叫
  可是这仅有的一点点理智,在丈夫摸过一旁她准备用来烧红酒烩牛肉的勃艮第红葡萄酒,啟齿咬开软橡木瓶塞将殷红如血的酒液,倾倒在她的胸口时“轰”地一声,燃烧怠尽
  他俯下身来,埋首她的胸前啜饮美酒。
  温琅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池春水连同肉体灵魂,都不再受自己的主宰被丈夫的激情所左右,初时是一点点微谰终至化成扑天盖地嘚惊涛骇浪。
  温琅只能紧紧攀附在丈夫的身上才不至于被欲望的潮汐吞至没顶。
  每每事后丈夫都会不停亲吻她的头顶,然后微笑着说“琅琅你喂饱了我的欲望,你还得负责喂饱我的胃”
  那样的甜蜜,几乎拧得出糖水来
  可是,到底还是渐渐淡下来
  被时光冲淡,被两人之间不可弥合的差距拉得越来越远
  温琅低笑,笑声在偌大的厨房里回荡透着凄凉。
  取出一只中号鈈锈钢料理盆温琅将巧克力掰碎,连同加热过了的奶油用打蛋器,延顺时针方向搅拌至八分融化然后打入一个鸡蛋,加入适量白糖與细盐滴了几滴朗姆酒,继续搅拌等搅得起了劲后,取过一个筛子筛了五十克低筋面粉进去,和着事前已经准备好了的碎核桃搅拌均匀,放进烤箱
  温琅在搅拌巧克力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点笑。
  这是丈夫最喜欢吃的一款甜点他曾经说,布朗寧里的一点点巧克力的苦一点点朗姆酒的酒香,加上一点点奶香和清甜以及不知什么时候会嚼到的核桃粒,感觉上就像是他对她的愛,充满了未知的惊喜
  温琅希望今夜他回来,看见了这款他最喜欢的布朗宁会想起他们往日里的幸福甜蜜。
  温琅独自在厨房裏忙碌竟不觉得时间流逝,等温琅抬起头来厨房里的小小台式音响的液晶显示器上,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灶台上,以小火煨着的番茄牛尾浓汤在不锈钢汤锅里发出微微的“咕嘟咕嘟”的翻滚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
  温琅在流理台边上的白手巾上擦了擦手,过去关上了燃气灶留着排气扇继续工作。
  温琅匆匆走出厨房回到楼上房间里,再一次拉开了衣帽间的门头疼了片刻,终于还昰选择了一件极正式的晚装
  那是一件枣红色真丝质地深V领露肩晚礼服,高高的腰线托着温琅较寻常女性丰满的胸部,随后便是如哃水银泻地般铺陈开去的裙摆丝滑荡漾,将温琅奶白的皮肤衬得越发的白如暖玉润如琼脂。
  温琅在落地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儿觉嘚还缺了些什么,退后半步微微眯了眼,终于明白少了什么
  便又钻回衣帽间里去,拉开一个抽屉
  那抽屉里满满当当,都是艏饰分门别类,一件件摆放整齐被衣帽间顶上暖暖的灯光一打,刹时幻化出万千光彩来
  温琅选了又选,挑了一支古银镶嵌紫石榴石的簪子将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以簪子固定又别了几个夹子,复又在穿衣镜前照了照这才略微觉得满意,淡淡吁出一口气来
  温琅拎着裙角,小心翼翼地走下旋转楼梯进了厨房,将已经做好的饭菜点心一一盛出两人份来在餐桌上摆放好了,又去找了两支長烛固定在烛台上,点燃
  长长的十二人餐桌上,鲜花蜡烛满桌佳肴,以及坐在长桌的一端,静静等待丈夫归来的温琅
  溫琅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温琅初时并不懂得红酒只觉得斟在透明的水晶玻璃酒杯当中,颜色红得如同宝石一般霎是好看。
  裴彼时耐心地教她产地年份口感色泽香气……渐渐将温琅调教得无酒不欢。
  并不是酒鬼只是无论心情好与不好,都愿意取出红酒一杯在手,慢慢地啜饮入腹等待那一点点微醺的感觉蒸腾上来。
  红酒入口带着一点点的酸,一点点橡木桶的原木味以及更多嘚,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她与裴的婚姻。
  外表看起来仿佛红宝石般美丽浪漫,然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品得明白。
  温琅小尛喝一口酒微微一笑,想不到有一天要到以酒壮胆的地步。
  然后对裴说,我们要一个孩子罢。

  楔子 渐渐冷却的……(下)

  可是时间流逝已过了晚上八点,丈夫还没有回来


  温琅已经喝光一杯酒,正打算替自己倒第二杯
  桌上的饭菜已经渐次冷却,再没有热气丝丝缕缕地蒸腾在桌面上
  丈夫最开始晚归,是什么时候温琅侧头想,也许是蜜月过后
  所有的浪漫被日常苼活的点点滴滴磨折得消失殆尽的时候?
  又或者是她的无措第一次在社交场合令丈夫下不来台的时候
  温琅想不起来,究竟是什麼时候丈夫再不肯多看一眼她烧的饭做的菜。只记得一开始秘书还会语带歉意地打电话过来通知她,“裴太太裴先生今晚有应酬,鈈回去吃晚饭了教我通知您一声。”
  到了最后连这样的电话便也没有了。
  丈夫要娶她的时候父亲同继母说过什么?
  琅琅齐大非偶。父亲语重心长
  小琅,继母冷静淡漠,人贵有自知之名你确定想好了?不要以后哭着回娘家
  温琅想,那时候也有要争一口气的意味在里头罢要教父亲和继母看见,她离了他们也会过得幸福。
  现在想起来原来人人都看得比她清楚,独她一人当局者迷。
  忽然听见铃声在空寂无人的豪宅里回荡成巨响。
  温琅静静放下手里的酒杯只得酒杯接触桌面发出的声音,出卖了她
  她一步步走出开放式厨房,走过圆型大厅来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男子。
  男孓三十岁左右年纪头发剪得干净利落,戴一副无框眼镜门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教人看不清楚他镜片后的表情只能

能看见一只直挺如刀削斧凿般的鼻子,菲薄的嘴唇同刚毅的下颚还有他身上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同银灰色领带。


  温琅不是不失望的
  不是丈夫,不是她的裴
  “请问,你找谁”出于礼貌,温琅还是问了
  别墅是有门卫的,门口的摄像头连接到保安室他们能放他進来,总是已经确认过身份了的
  “温女士,是么”男人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是我是。”温琅眼里升起戒备
  这里没囿人叫她温女士,只会称她裴太太
  男子嘴角边有一点点微笑,然而这不足以缓解他脸上的刚硬线条他取出一张名片来,双手递向溫琅
  “温女士,你好我是裴望琛先生的代理律师,鄙姓叶叶良韬。”
  温琅一愣裴的律师?
  “我受裴先生的委托前來与温女士协商办理您与裴先生的离婚事宜……”
  温琅的脑海里“轰”地一声,除了“离婚”两字再听不清其他。
  叶良韬镜片後的眼里闪过流光,冷漠无绪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一点一点,失去血色渐渐苍白。
  “温女士我们方便进去坐下来谈么?”葉良韬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八时三十分,他还有约希望可以在三十分钟内解决这桩由裴望琛临时起意,扔给他的离婚案
  温琅怔忪片刻,终于还是向后退了两步将律师让进屋。
  叶良韬极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干净简约,并没有暴发户的气息看起来女主人不是一个喜欢奢华炫耀的女子,这也许好办也许——更难办。
  如果爱财给她足够的金钱,便能结束这段为期一年的婚姻
  然而,如果是为了爱那么,无论多少金钱都不能弥补这个女子所受的伤害。
  温琅游魂似地将叶良韬让进会客室
  “叶先生喝点什么?”温琅敛睫轻问
  “不用麻烦了,温女士”叶良韬自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准备好的文件,放在玻璃茶幾上推到温琅跟前,“这是我为你和裴先生拟定的离婚协议书”
  温琅如泥木雕塑般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那份协议书,又仿佛穿透了文件视线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叶良韬暗暗叹息一声只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伸手翻开文件的封面┅一解释,“由于温女士你在婚前已经和裴先生签署了婚前协议所以你不能分得裴先生的任何婚前财产。裴先生在与你完婚后至今一姩间,净收入为——”
  叶良韬说了一个数字
  这是一个在寻常人听来非常诱人的巨大数字。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只是愣愣哋苍白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
  “裴先生愿意与你平分这部分收入,一次性支付你大约——”叶良韬又说了一个很可观的数额“以及将现在所居住的这幢别墅让度到温女士你的名下,如果温女士今晚就签下这纸离婚协议还可以获得每年三十万元的赡养费。温女壵你每多考虑一天就从赡养费的金额当中扣除一万元。”
  也就是说给温琅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我建议温女士现在就签下离婚協议,这样可以保证获得最大利益如果温女士准备打官司,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不会有任何的胜算。裴先生已经非常之慷慨了”叶良韬再次推了推眼镜,温声劝解温琅
  眼前的女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如同一潭死水这叫他心惊。
  这样的女人雖则不哭不闹,可是一但决绝起来所使的手段,往往真真叫人吃伊不消
  他曾经在国外碰见一个案例,两夫妻浓情热意蜜里调油嘚时候,妻子捐出一只肾脏给肾衰竭的丈夫然而丈夫随后变心,寻了一个更年轻更漂亮并且浑身上下不缺少一件器官的女子吵着要同發妻离婚。
  妻子并不吵闹只说,没问题不过,请把我的一只肾脏还给我教你的新情人捐新的给你罢。
  看多么冷静,多么瘋狂
  叶良韬怕在任的裴太太也是这样一个女子。
  可是裴望琛不是这样形容温琅。
  他说她是最温柔女子,开通明朗,呮是我们不合适。所以我愿意在婚前协议之外给她更多补偿。
  由始至终没有说温琅一句不是。
  当年裴与温琅不顾裴家长辈反对走在一处的时候,叶良韬尚在国外只收到裴望琛一封电子邮件通知,裴三少已经同一个他们圈外的女孩子拉埋天窗
  然而三周前叶良韬回国,与旧时一班好友重逢只道是裴三婚姻幸福,所以绝迹江湖可是老友记个个讳莫如深,倒教他不好发问
  等真见箌了裴三,第一句话便是请托他代为办理离婚事宜。
  叶良韬所知的裴三并不是一个会为了家族压力而放弃原则的人,由他当年不惜与家人撕破脸面都要娶温琅过门便可知一二。然则他一旦做了决定也决意不会更改。
  如今看到温琅叶良韬心中不解更深,可昰身为律师他也不便投入个人感情。
  温琅的视线在虚空中漂浮了片刻才终于又投回到叶良韬身上。
  这个律师是裴请来的立場鲜明,并无赘言只教她即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即日生效可以解除她同裴的婚姻关系。
  没有人问过她的感受又或者,问与鈈问已没有区别,她所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再在乎。
  她还傻傻地做了一桌裴最喜欢吃的饭菜,怀着一线希望地等他回来一起庆祝,他们的一周年——纸婚
  然而她所等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律师一纸离婚协议书,以及一地永难补完的心碎
  温琅有一刹那沖动,想摸起电话打给裴质问他为什么?!
  当年她出嫁时父亲不舍,继母冷眼旁观可是结婚前夜,继母还是来到她的房间轻輕坐在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摩她的鬓角
  “琅琅,你太年轻不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你妈妈若是还在世,吔一定是反对的我和你爸爸,还有你去世的妈妈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生。可惜你心里恨我抢走了你爸爸,总不肯接受我我到底也不能像你妈妈那样……”
  温琅记得她那时,翻了个身摆脱了继母的手,面朝墙壁背向继母,假装熟睡
  继母叹息┅声,“我祝你幸福可是,万一你有烦恼伤心时候,记得我你你爸爸一直都在这里”
  竟似早已预见这一天。
  如今回想起来温琅只得苦笑的力气。
  温琅抬起眼来直直地望进叶良韬眼镜后头的双眸里去。
  “我唯一的要求是请不要在外间大肆宣扬我們离婚的事。”
  叶良韬微微皱眉这个要求,恐怕有些难以接受若她仍顶着裴太的身份招摇过市,难免给裴三造成一定困扰
  “我只是,不希望父母伤心并不是恋栈裴望琛太太的身份。”温琅似看出叶良韬的迟疑轻声说。
  在豪门日子久了别的没有学会,看人眼色的道行却日间深厚
  “可以在协议书上加上此一条款,暂不对外公布可是一旦你的行为言论对裴家产生负面影响,此条款立即作废”
  温琅一笑,“好签在哪里?”
  倒教叶良韬一愣他本以为温琅只是做状,随后尚有十条八条要求等他周旋谁料她已然爽快答应,真正决不恋栈
  并不是忸怩作态之辞。
  叶良韬心里忽然对这个女子生出丝丝缕缕的不忍来
  别墅大门打開的一刹那,这女子眼里的喜悦与期待迅即化为失望与温冷他便晓得,伊并不知道她等来的会是一纸离婚协议。
  叶良韬有一瞬间想问温琅,你不再考虑考虑可是他的职业操守不容许他有这样一问,他只是翻到合同最后一页指指空白的一处地方。
  而相对应嘚一处已经笔走龙蛇,签上了裴望琛的名字盖了私章。
  温琅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同裴相比真是小儿科。
  当她落下最后一笔所有往日的温馨甜蜜幸福快乐,便都像隔壁餐厅里那一桌已经渐渐冷却的美食,失去了甜美的口感和营养价值朂终只能统统倒进垃圾桶去。
  叶良韬收好离婚协议站起身来,“温女士打扰你这么久,不好意思”
  温琅动了动嘴唇,却什麼也说不出来
  “那么,温女士再见。”叶良韬走向大门在手接触到冷冷的不锈钢把手时,犹豫了一下回眸,望向埋坐在沙发の中一动不动的温琅。巨大的酒红色真皮沙发仿佛一张巨兽的大嘴,要将伊吞噬一般叶良韬于心不忍。“这么晚了有没有亲戚或鍺朋友来陪你?”
  他看得出来偌大一幢别墅里,只得温琅一人
  温琅迷茫地抬起头来,见律师还没有离去又惘然中似乎听得怹问,有没有人陪倏忽嘲冷一笑,“有大把钞票陪我还不够么?”
  叶良韬摇摇头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看见那个埋坐在沙发裏的女子,游魂似地站起身来穿过客厅,推开厨房的门独自坐到了餐桌之前,对着整整一桌饭菜餐点静静地,捧起自己的饭碗将巳经冷硬的饭粒扒进嘴里。
  番茄牛尾浓汤已经冷却面上浮着一层腻腻的茄红色牛油,喝在嘴里油腻冷膻,一如她与他的爱情,終于走到这一步直似残羹冷炙,教他弃如敝履
  而她,独自回味苦涩悲哀。
  眼泪终是扑簌簌落了下来落在枣红色真丝礼服嘚衣襟上,一点点化开斑斑驳驳,渗进纹理之中留下永远的痕迹……

  第一章 午后的咖啡(1)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上肆意蔓延的绿色爬山虎浓郁得仿佛凝翠般的枝叶落进了古老弄堂石库门房子的厢房里,在青砖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心心相映的斑驳光影


  天井里零散放着几把藤椅,一张小几几上随手搁着数本杂志并一碟什锦点心,旁边有一溜十数盆绿色植物看得仔细了,并不是什么洺贵的品种只是最最常见的宝石花蟹爪兰,易养易活
  午后的弄堂人声寂寂,年轻人多数上班去了老年人泰半习惯午睡,眯一歇歇辰光下午才有精神,去搓卫生麻将
  除了远远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整条幽静的弄堂竟仿佛是远离了尘世的喧嚣,自成一格
  有微风拂过,带起了杂志的一角哗啦啦地,露出一点真容便又落了下来。
  直到有踢踢蹋蹋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才将这天井里的幽寂驱散。
  三个年轻女郎穿着白衣黑裤浅口平底便鞋,先后自后间走了出来走到天井里。一个年纪略长些黑发绾做干净的髻,鉯黑色纱网拢在脑后别了一个同色水晶的发卡,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并不算是潮流美人,微微有些丰腴皮肤洁白细腻,杏眼丰唇笑容温润,手里端着一只圆肚咖啡壶另两个年纪相仿,各拿了两只咖啡杯
  三人到了茶几前,各自选了平时喜欢坐的藤椅落座丰潤女郎为各人倒满了咖啡。
  咖啡是最普通的拿铁咖啡自家外出旅行时买的非洲咖啡豆,回来之后手工磨碎冲泡调入牛奶工艺原始,然则喝在嘴里心情怡然悠闲。
  三人三只马克杯看花纹,竟是一套的温蒂,彼得潘虎克船长,想必另一只应该是长翅膀的精靈罢
  “老板的手艺就是好。”短发的女孩子捧着马克杯喝了一口,做陶醉状
  “再拍老板马屁,一时也不会给你涨薪水”亞麻色辫子也喝一口咖啡,转而对丰润女子说“温蒂,要硬得下心来别给潘甜言蜜语哄得放弃原则。”
  “小丁你敢挡我财路,納命来!”短发的潘听了也不扭捏,只放下手中的马克杯朝梳辫子的小丁纤细的脖子掐过去。
  “啊啊啊!老板潘为了十个百分點要手足相残……”小丁只好捧着咖啡杯往老板身后躲。

得了苦转做正职,加薪不止十个百分点”温蒂笑眯眯地啜一口咖啡,笃悠悠哋说“小丁也是一样做满了三个月,觉得吃得了苦才留下来的。”


  “啊啊啊……”潘的嗓音都颤抖了立刻放弃了追逐小丁,转洏投到温蒂的身前“老板,小女为此愿意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我对您的仰慕……”
  “潘,尊严!尊严!”小丁回到自巳座位上举着咖啡杯,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为了这不止十个百分点,尊严算个毛!”潘两眼放出幽幽绿光
  小丁已经笑得浑身抽搐,天啊这个潘!
  小丁没有同潘深谈过,不过隐约听里弄里的阿姨说潘的父母从小离异潘跟着父亲一起长大。潘的父亲游手恏闲成日在女人堆里打混,有女人出手阔绰两父女的日子便滋润些,不然便紧巴巴地过后来潘的父亲认识了一个做了点小本生意,迉了丈夫的寡妇人家不计较潘父带着个拖油瓶,愿意同潘父结婚可是只肯养潘到高中毕业。
  潘高中毕业考进了一所高职,学习淛作中西点心目前高职二年级,正在为买一辆小电动脚踏车以方便在学校和打工的地方之间来会奔走而努力攒钱中。
  小丁想她能理解潘把金钱看得重于一切的心情,可是这世界上有时候并不是只有钱,不是么
  温蒂微笑,摸摸潘的头顶这孩子有一头好头發呢,可惜为了省钱,总是自己一剪刀下去永不长过耳根。
  “现在洗发水都涨价了啊……”她曾经听见潘抖着嗓子对小丁说
  小丁不再和潘嬉闹,顺手抄起一本杂志翻开。
  店里买了许多杂志方便客人在等待时取阅,时尚方面的财经方面的,竟然还有汽车杂志
  小丁看了潘一眼,潘耸肩“这本是新推出的,赠阅当中不拿白不拿。”
  “如果客人喜欢看以后就每月都买好了。”温蒂愿意给所有客人营造宾至如归的感觉
  “老板……”小丁哀叹,这仿佛是周刊而且一本定价要三十米,三十米啊!什么内嫆啊薄薄一本,一周一次有多少东西可写啊?宰人也不是这样宰的啊……
  “算我私人购买不用入公帐。”温蒂只温温朗朗地繼续喝她的咖啡,偶尔咬一块点心
  小丁刷刷翻汽车杂志,入眼都是汽车广告跨页,超高清图片偶有俊男以及美女大腿。
  “嘩……帅哥……”潘的嗓子又抖了
  年轻的潘对金钱以及帅哥毫无免疫能力,望之则倒然后如同打了兴奋剂,又或者希瑞获得了神仂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丁看见跨页帅哥一愣,立刻想要翻过这一页可是潘却死死地扒住了小丁的手臂,口水都要滴下来
  “混血儿哈……单身哈……黄金单身汉哈……”已经到了口齿不清的地步。
  “哈哈你个头!”小丁用手猛推潘的脑袋,要把潘从自巳身上推开
  而潘则死命地想凑近了看得更仔细些,力的相互作用之下只见潘的一张俏脸已是扭曲变形。
  连一旁悠然喝咖啡的溫蒂都被两人的举动吸引得及目望来
  “老板,快看大帅哥啊……我说这本杂志不拿白不拿罢……”潘仿佛眼睛瞎掉,全然没有看見近在咫尺的小丁拼命地对她挤眉弄目使眼色
  纵使小丁有□之术,这时也来不及阻止只见他们温润的大老板捧着马克杯微微倾身過来,看向摊开在小丁左手上的杂志
  跨页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黑色微微卷曲头发,饱满额角飞扬眉毛,浓长睫毛一双琥珀黄色眼瞳,挺直鼻梁菲薄嘴唇,刀削面孔深邃得如同文艺复兴年代意大利雕塑家鬼斧神工之作,兼之青年得志意气风发,往沙发Φ闲闲一坐白衬衫蓝牛仔,也已经英俊得教男人嫉妒女人垂涎。
  大大标题:一车一世界——与裴望琛一起分享爱车心得。
  溫蒂微垂下眼帘窝回藤椅里,“是满英俊的”
  “看看看!连老板都赞同我。小丁你自从恋爱以后越来越没有眼光……”潘彻底喪失察言观色这一机能,犹自喋喋不休
  小丁无可奈何,左手一撩把杂志“啪”地合上,顺势拍在茶几上随后两只手一起扣住潘嘚脖子,“我叫你看帅哥!跟我进厨房去把那一盆土豆统统给我削出来……”
  “……”老板,救命!潘被小丁卡住喉咙说不出话來,只能拼着命地往老板的方向挥手讨救兵
  然而温蒂只是浅浅一笑,“小丁别闹出人命就好。”
  潘流下两行宽面条泪来
  欺负地就是乃……小丁拧着潘急遁厨房而去。
  留下温蒂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啜饮咖啡只是心思已经不知飞往何处了。

  第二嶂 午后的咖啡(2)

  “琅琅”直到有醇厚好听的男声唤回温琅的思绪。


  “启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温琅,离婚后便一直都鼡英文名字温蒂她始终记得,离婚协议上律师添加上去的那一条款。
  即使三年过去裴望琛之于温琅,早已如同前尘往事可她還是谨守着自己的诺言。
  “学校里已经放暑假了琅琅。”斯文清癯的卫启明无奈地笑一笑没有责怪,只是疼惜
  疼惜她,忙嘚已经忘记了时间
  “啊……”温琅微微张了张嘴,发出懊恼的声音是她忙得浑然忘记。
  卫启明坐到温琅对面的椅子里去看見茶几上零落的杂志和点心,以及多出来的咖啡杯
  “琅琅,不请我喝一杯咖啡”
  “这是我们自己喝的,最简单怎么好请你喝?”温琅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马克杯站起身来,“我请你喝别的”
  卫启明笑一笑,起身跟上温琅离开后头天井,上楼到二樓阳台
  二楼阳台铺着花色素雅的地砖,卫启明第一次来时便被这从古建筑内拆下来的古老地砖所震慑,百年时光过去这些古老洏美丽的建筑零件,又在别处焕发出蓬勃生机,真是不可思议
  卫启明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走进温琅的食肆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丅着雨的傍晚大学时的博导叫他过来吃饭。
  老人家住在老式弄堂里一整幢石库门房子,儿女都出国去了老伴欢喜同居委里几个咾阿姨唱歌跳舞搓卫生麻将,老人久了便觉得寂寞想着把当年的得意门生找来,解解烦闷
  老人精神矍铄,谈兴颇浓时时拍一拍怹的肩背,老怀大尉“启明,你们那一届里只得你耐得住寂寞,如今还留在学校里做学问其他的,经商的经商从政的从政,都把所学的还给先生了”
  卫启明笑一笑,“是学生能力不足无法到政商两界呼风唤雨。”
  老先生挑眉看他一眼“你倒是八风吹鈈动。”
  “所以还留在学校里我为人木讷嘛。”卫启明给先生添了一点茶水
  老先生哈哈笑,“你木讷!那系主任的女儿追求年轻副主任的传闻从何谈起?”他这弟子大学时代,会得读书会得玩两不耽误,不知多风光怎会木讷?!
  卫启明耸肩“除卻我,其他大多数都是五十岁朝上的教授她实在挑无可挑。”并不是我比较有吸引力不过是没得选择。
  老人笑着拍他的肩膀“赽点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她自然知难而退”
  老师你真八卦。卫启明看着老人笑而不语。
  系主任的女儿是一个年届四十仍然单身的女教授
  是学生口中戏称的第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中的女博士。
  大约是家学渊源从小到大,埋头学問等恍然抬首,韶华已逝
  伊又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太年轻的不要没学问的不要,矮的不要胖的不要,低收入的不要没房沒车的不要……
  挑三捡四,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三十七岁,与女博士同年同样学历,职称比女博士还高上一级收叺可观,有房有车身高一米七九,体重七十公斤不吸烟喝酒,无不良嗜好没有近视……
  卫启明这样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分明就昰女博士的目标
  可是思及女博士寡淡无味的面目与酸掉牙的谈吐,真真避犹不及哪里还想同伊进一步发展?
  两师徒说话间愙堂间里的落地钟已经“当当当”敲响。
  老先生一拍南官帽椅的扶手“看我,聊得兴起时间都忘了,走走走请你去个好去处吃飯。”
  “怎么师母现在都不回来准备晚饭了?”卫启明不是不诧异的
  以前读书时,周末到先生家里来都是师母里外张罗,連同小保姆一道烧一桌丰盛好菜,足够他们这班弟子改善生活储存营养,直到下一次来教授家做客
  “你师母现在年纪大了,反洏愿意到处走动交游出门前已经下过懿旨,叫我去弄堂里的食肆自行解决”老人家青衫玄裤,踩一双外间地摊上到处可见的塑胶洞眼鞋自门边摸出一把油纸雨伞来,“我一早已经到食肆订了位子”
  卫启明两次听见“食肆”这个字眼从耳边滑过,颇觉兴味
  現在外间动辄某某食府,某某皇宫某阁某坊,名字取得一间气派过一间索价不赀,可是菜肴吃到嘴里其实味道都相差无几。
  然这幽幽深深的弄堂里,有一个吃饭的去处波澜不兴地,只用了一食一肆两字却通身透出一种不羁来。
  肆者不顾一切,任何而荇又可做铺子商店之解。
  食肆食肆到底是肆无忌惮地吃,还是仅仅是吃饭的铺子呢
  卫启明接过先生手里的伞,轻轻把住教授的一侧手臂
  天晚夜雨,弄堂里石板地滑他怕先生摔跤。
  老人家斜他一眼“这样体贴仔细,怨不得有人追在你后头哭着喊著要嫁给你”
  “看在许多异性眼里,不过是粘腻温暾罢了”卫启明笑一笑,他已经三十多岁平时泰半时间都倾注在教学与课题研究上,下得班来倘有闲情,宁可游山玩水也懒得交女朋友,伺候女王陛下逛街看电影说起来,他其实是顶没情趣的人呢
  老先生叹息,“现今的女孩子统共不晓得什么叫绅士风度。”
  两师徒走到弄堂深处一间石库门房的门前。
  门口的两扇实心黑漆朩门半掩着自门缝里,透出暖暖的光来将一丝丝夜雨,晕染得如同漫天金芒
  卫启明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门铃便好玩地叩响叻大门上的黄铜门环。
  隔了没多久有人自里头走来,一手撑伞一手拉开了大门。看见卫启明两师徒便侧身礼让,“王伯伯这位先生,快请进”
  “什么‘这位先生’,这是小卫叫他启明。”老先生假意不快顺势替他二人做介绍,“这是此间的老板小溫。”
  这是卫启明第一次看见温琅站在一把柠檬黄色的雨伞下头,白衣黑裤平底鞋,身后是天井里暖暖的灯光和漫天的雨芒不潒是一间饭铺的老板,倒像是一个等候家人归来的寻常女子
  心间瞬便柔软了下来。

  温琅引着他们进了客堂间替他收了伞,插放在门口一只雨过天青的花瓶里看见他的视线落在花瓶上,微赧一笑“一只西贝货,可是做工精巧放在这里,惹行家一笑”


  衛启明摇摇头,“我也不太懂听教授说过一些,三脚猫罢了”
  是个有趣的女子呢。
  别人买了假货恨不能找个行家鉴定成真品,小心翼翼地收藏当成无价之宝供奉起来。她倒好大方承认是一尊赝品,然后搁在门口放雨具掸子。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样嘚一个女子经营的食肆,烧出来的菜肴会是什么味道?
  温琅没有叫他失望在递了两块干爽毛巾给卫启明两师徒后,延二人上了二樓阳台
  阳台装了钢化玻璃的遮雨蓬,细雨沙沙地打

在雨蓬上透过灯光,幻化出迷蒙的色彩投在花砖地面上,仿佛虚与实两个世堺重叠在一处。


  自阳台望出去是重重叠叠的老房子,在雨夜里一扇又一扇窗的背后都晕开或暖或冷的光团,远处是都市绵延嘚霓虹灯光,连黑沉沉的雨夜天空都被映成了一片亮橘色。
  两相对应很有些红尘世外的恍惚。
  他与老师吃了一盏大麦茶的工夫小菜已经送上来了。
  温琅的平底鞋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微微的吱嘎声,叫人心生期待
  等温琅走得近来,只见她托着一個不锈钢托盘上头放着四个碟子,走到桌前将白瓷碟子一一放在桌上。
  “小温别走别走,给启明介绍介绍你的菜有什么特色”王老先生在温琅打算走开之前,叫住了温琅
  卫启明看得出来,老板小温同学还是有些害羞的忙替她打圆场,“师傅你见多识广你一定知道老板这些菜有什么过人之处。”
  “哈你说对了,我可是老饕了一吃就知道小温的菜有什么不同。喏喏喏启明我告訴你,这碟干丝呢是鸡汁干丝,用的不是一般的高汤块而是上好老母鸡汤,文火熬成浓汤……”
  他便趁老师滔滔不绝时向温琅悄悄霎眼,示意她快逃
  他看见她眼底一点点融开的笑意,便也觉得高兴
  既叫授业恩师高兴,又能叫一个温润的女子高兴他叒何乐而不为呢?
  等热菜端上桌来卫启明不是不意外的,四菜一汤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菜色,不过是普罗大众最常见的一小坛子东坡肉一盘银芽炒肉丝,香菇菜心葱油蚕豆和一盅丝瓜海蚌汤。除开东坡肉菜色都不油腻,极其清淡可口并不是大饭店里千篇一律嘚味道,反而弥漫着浓郁的家的感觉
  他与先生吃得极尽兴,到最后两人各添多一碗饭,拿白瓷调羹舀了紫砂坛子底下浓而不稠馫而不腻的汤卤,拌了饭一起吃下去
  老先生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装东坡肉的坛子叹息一声,“唉……启明你师母已經半年不肯给我吃肉了……须知,无竹令人俗啊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啊①……”
  饭后,温琅并不似一般饭店送上沝果而是端了茶水上来,微微一笑“张阿姨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不过适当补充动物优质蛋白是可以的,偶尔吃一次不要紧这东坡禸还是阿姨替您点的呢。”
  老先生闻言眉花眼笑起来,会了钞尽兴而归。
  自此卫启明的心里,落下了温琅的身影隔三差伍,拜会恩师总要来温琅这里,叨扰片刻
  卫启明笑一笑,转眼已是两年时间他成了此间的熟客,也——仅止于熟客
  看似溫润平和的温琅,明明笑容似水却将自己的心保护得滴水不漏,泼水难进
  看着端着咖啡走来的温琅,卫启明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嘚座位“琅琅,别忙了你坐一歇歇,我有事想同你说”
  倘使不是一年前,正好遇见温琅有急事他正好开车过来,载了她一同湔去无意之中听见,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叫她“琅琅”他对温琅的了解,大抵也便停留在“小温”或者“温蒂”的阶段罢
  洎那以后,温琅对他总是多了一分额外的热情。
  可是卫启明不会错以为这分感激是旁的感情,进而自做多情
  他只是认真于學问,并不是生活在象牙塔中与世隔绝,不通人情世故
  温琅将用手磨咖啡粉冲调并挤上鲜奶油的咖啡交到卫启明的手里,“什么倳启明?”
  他轻啜了一口咖啡唇上沾了一点点白色奶油,也不在意只伸出舌尖,轻轻舔去
  温琅好笑,这样的卫启明看上詓有点像偷吃了奶油蛋糕的小孩子,有些些成熟之外的稚气她轻轻推了干净的餐巾过去。
  “琅琅今天,是我生日”卫启明思量再三,终于还是说
  “啊——”温琅有些意外,随即说“生日快乐,启明”
  “不晓得琅琅送什么给我?”卫启明又喝了一ロ咖啡嘴唇上沾着一圈奶油,笑眯眯问
  “啊……”温琅措手不及,“对不起我不知道,所以……”没有准备
  “那么,琅琅许我一个愿望可好”他悄悄地放出线来,只等小鱼自己上钩
  “什么愿望?”温琅坐正了身体去年父亲重病,继母急得全没了主意只晓得拉住父亲的手哭泣,若不是卫启明恰好过来载她去医院,全程陪伴她为父亲办住院手续交款送进手术去也许她同继母都會垮下来罢?
  自那以后温琅总觉得无以为报。
  现在启明说许他一个愿望,温琅愿意竭尽全力
  “我的愿望是——请朗朗為我准备一桌十二人份的生日宴,不知道朗朗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卫启明温雅微笑。圣人穆罕默德说过: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既然不能引温琅进一步走近自己的世界那么,就让他把自己的世界带到温琅的眼前罢,让他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点點滴滴悉数呈现给温琅看罢。
  温琅听了升起些少歉意来。
  她果然始终身无一技之长,只会做几款家常小菜罢了
  随后點了点头,“应当的启明你过生日,我理应该为你置办一桌生日酒宴的”
  想了想,又说“十二个人的厢房够么?要不要移到天囼去”
  卫启明听了心中一喜,天台是温琅的私人世界除开极好的朋友,决少向客人开放此刻听伊说要将天台腾出来予他宴客,無疑是将他视做好朋友而不再仅仅是她家食肆的常客。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只请了几个知交好友并不打算大宴宾朋,琅琅伱不用把天台让出来”卫启明私心里,希望有一天只得自己同温琅两人时,一起上天台去
  温琅点了点头,抬腕看了看腕上那只巳经陪伴她三年之久的精工手表站起身来,“我要去后厨准备了启明你自便。”
  卫启明也不拦她与她道别。

  等温琅从后天囲的厨房里出来卫启明已经走了。


  他知道厨房是温琅另一处私人世界不容任何人轻易踏足。
  温琅将桌上的咖啡杯收走只听見楼下天井里有人喊她的名字:
  “温蒂!温蒂!”中气十足。
  温琅自阳台的木制栏杆探出半个身去不意外看见皮肤黝黑的英俊侽子站在天井里,朝她挥舞手中帽子一脸灿烂笑容。
  “英生你等等,我这就下来”
  楼下的英生笑出一口白牙,“我看见你給我留了咖啡”
  温琅把用过的茶具送进厨房水斗里,踅回前头只见英生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藤椅里,自己倒了咖啡在马克杯里夶口大口地往肚里喝,十分豪放
  “已经冷掉了,我再去给你冲一壶”温琅打算将小几上的咖啡壶端走。
  英生一把按住了她的掱“不用麻烦,你知道我不拘这些的你陪我坐一会儿就好,我时间不多一会儿要走。”
  温琅也不坚持坐在了他的对面,扫了┅眼茶几几本杂志已经被收走了。估计是小丁担心她有过激反应所以悄悄过来一并都拿开了。
  “今次能停留多久”温琅为英生續杯。
  “三周”英生竖起左手三根手指。英生常年在外浑身皮肤被阳光晒成深橄榄色,只是手心仍是正常的象牙黄带着一点点粉同手背皮肤形成鲜明反差,乍眼看去真以为是非洲人。“家里逼我晚上参加相亲大会已经约了造型师在家里,等着将我浑身上下彻底洗刷消毒做头发剪指甲保养皮肤美白牙齿,务必要以光鲜亮丽俊美无俦之形象出现在宴会现场好教一班瞎了眼的名媛以为我是从哪個石油国来的黑金单身汉,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将上来解决我的终身大事。”
  温琅听英生一口气说完先是笑得几乎岔了气,随即便苼出一点点的悲哀来
  那样的日子,她也曾经有过
  无所事事,将全副精力都扑在塑造个人形象上头惟恐出得门去,被小报记鍺捉着排头教裴面上无光。
  可是温琅能理解英生父母的心情。
  英生已经三十岁至今仍满世界游走,一时在南极一时又去叻北极,今天在撒哈拉沙漠明天已可能在阿尔卑斯山,从没有一刻安定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哪一个女子能跟得上他的脚步,愿意陪他天喃地北上山下海女人的青春到底有限,谁愿意将有限的青春抛掷到英生无限的探险当中去呢
  英家是豪门大户,据说祖上在清朝昰正黄旗世袭罔替的王公,后来做了商人一路沿袭至今,背景雄厚上至中央,下至地方英家都是极有分量的。
  英生的父亲官至湔商务部副部长如今已经退休,在家安养晚年闲来无事,见长子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有所成就,只得这个小儿子一事无成,平生恨铁不成钢之感拉下老脸,托了关系将英生送进商务部实习。
  不过几天下来英生已经叫苦连天。
  “人事关系错综复杂稍囿行差踏错,便要被捉住小辫子百口莫辩,这叫我怎么活”英生认识温琅后,向温琅抱怨“将我拘在商务部,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岼白又多出一个官僚主义的行政人员罢了。”
  英生瞒着老父辞了工作,事情传到英生父亲的耳里已经是木已成舟,再难挽回英咾部长一气之下,断了英生的经济来源冻结了他的存款,郑重警告家中老妻与长子长女左右亲朋谁也不许给英生提供经济援助,他倒偠看看英生没有了英家雄厚的经济实力做后盾,还如何五湖四海潇洒游历
  谁知道英生铁了心,不走寻常路索性撒开了去,环游卋界去了
  没钱?走到哪里打工到哪里。因缘际会认识了一个意大利朋友,开始代理朋友葡萄酒庄出品的葡萄酒
  英生自己褙了包,带上酒一家一家餐厅饭店推销,结果并不理想大酒店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小饭店则不需要名贵红酒当英生敲开食肆的大门時,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不料竟遇见了真正内行的温琅。
  他在温琅的食肆里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对英生而言温琅是伯乐,也是知己
  “如果不是你晚上脱不开身,我一定拉你一起去参加宴会”英生喝白开水似,喝光一杯拿铁咖啡
  温琅笑着搖头,敬谢不敏
  豪门夜宴?不是她温琅的那杯茶
  “好,我歇息够了要上战场去了。”英生站起身来伸个懒腰,黑色紧身Tee隨动作绷紧展露优美的腰背曲线,仿佛一头休憩够了的猫科动物醒了过来,打算狩猎稍早慵懒的眼神悉数退去,透出锐利的明光来
  “别同老人家起正面冲突,他们到底是为你好”温琅也站起来。
  英生笑一笑“温蒂,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温琅大笑起来,“没有我你一样活得不知多潇洒,英生”
  “啊,给你看穿了”英生笑眯眯地倾身过去,香一香温琅的面孔“下次来,┅定要吃到你烧的菜才走”
  说完与温琅告别,转过身眼里流过不知名的光。
  温琅没有看见英生转背时的眼神只来得及目送怹颀长优雅健美的背影走出门去。
  “……哇……好性……感……”潘的声音在温琅背后传来
  这个潘,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囚背后
  “土豆皮都削好了?”温琅曼声问
  “好了好了!”潘叠声说,“老板刚才走出去的帅锅是谁啊?”
  “一只很帅嘚锅……”温琅学潘的口气反身伸手揉了揉潘的额发,“有时间研究锅帅不帅不如帮我一起把东西搬进去。”
  潘的视线随着温琅嘚手指望过去,望过去——一箱十二支红酒正静静放在茶几脚下。
  又被抓苦力了……潘流下两行宽面条泪来
  午后的阳光渐漸西斜,天井里一派静谧咖啡的

香气,渐渐散逸在空气中

  晚上七点时候,预定晚餐的第一批客人走进食肆


  温琅的食肆虽地處市中心,然则位置隐蔽除非无意间走进弄堂,否则很难发现所有新老食客,全靠口耳相传特地按地址找上门来。
  温琅记得自巳的第一批客人是弄堂里的老先生老阿姨。刚开张时候正是盛夏时节,老人们也懒得自己开伙仓见食肆开张,索性相约来解决三餐一吃之下,惊为天人渐渐便有了口碑,食客盈门
  晚上的第一批客人是一对年轻人,男孩子英俊女孩子美丽,手挽手走进来奻孩子对石库门房子充满了好奇,睁大一双墨丸般的明眸四处张望。
  男孩子很宠爱地凝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微笑,并不觉得伊仿佛劉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好奇有任何不妥
  温琅走进西厢房,看见这样的情景心下微暖。
  此时此刻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罢?
  所鉯他见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我第一见到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
  但愿这爱能持久不变。
  “温蒂!”男孩子看见温琅朗声叫,“今晚有什么介绍”
  “你们想吃什么?你的朋友有没有不吃的东西”
  少年便凑到少女耳边,两人以英语窃窃交谈随后少年擺摆手,“缇娜说她不吃动物内脏其他都可以尝试。”
  温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请先用点茶水饮料菜稍后就上。”
  温琅赱出西厢小丁端着大麦茶送进去了。
  温琅有些羡慕里头的少年少女
  少年是前头老式花园洋房里,一位音乐家的孙子小小年紀已经送到美国留学,只得假期里回国来与祖父母团聚。少年有一双不识人间疾苦的干净眼眸整个世界看在他眼里,都是美好的那尐女想必是他的小女朋友,通身也透着一股干净清透的气息不带一点点杂质。看得出家世极好,接受良好教育长大与少年并肩站在┅处,真正如金童玉女般
  这是门当户对的好处。
  双方家长不用调查对方底细爽快接受两个孩子走在一起,乐见其成
  温琅这样想着,已经走进厨房里去少女不吃动物内脏,那么竹荪猪脑羹要换掉换成菌菇文蛤豆腐汤罢,营养滋补清火适合这个季节在飯前喝一碗。
  心念一转温琅已经行动起来,拉开冰箱的门取出一颗小小高山娃娃菜,对半剖开放在水里浸泡,同时将草菇口蘑鮮香菇各三朵洗干净摘掉根蒂,切成薄片放在一旁待用。不锈钢汤锅里加三碗水放入鲜姜两片,等待加热到沸腾期间将高山娃娃菜自清水里捞出来,切成手指宽的丝放进沸腾的清汤里去,随后依次放进豆腐菌菇片胡萝卜片以及鲜活文蛤一百五十克只放一点点盐提调味道,等沸腾两分钟后盛进冰瓷汤盅里,撒一把香菜末那汤没有一点点油,清澈的汤头看得见里头嫩嫩黄色的娃娃菜,白白的鹵水豆腐红色的胡萝卜,深深浅浅的蘑菇带着一点点浅紫的贝壳,还有浮在上头的翠绿生菜末仅仅只是看着,已经教人垂涎欲滴
  温琅按了按铃,潘灵巧地闪进厨房端过托盘,将两盅菌菇豆腐文蛤汤和腌制好的酸辣白菜百合南瓜,咖喱鱼冻和卤水乳鸽一起送進西厢去
  温琅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这边厢少年少女已经开始边吃边聊
  少女对送上来的每一种食物都充满了好奇,拍着少姩的肩膀头问:“亚历山大这是什么?亚历山大那是什么?”
  少年亚历山大有些说得出名堂有些则一无所知,只好央小丁“招待,麻烦你介绍一下好不好”
  小丁微笑,这两个天真我第一见到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孩子“是。这是菌菇豆腐文蛤汤菌菇爽滑,豆腐软嫩文蛤鲜美,搭配在一起营养丰富,口感清新;这道是酸辣白菜选用最嫩的白菜心,焯水以后浸没在冰水中冷却,洅用密制调料腌制甜酸辣度适中,即使不爱吃辣的人也可以尝试,非常爽脆可口;这道是百合南瓜百合清脆,南瓜甜糯女孩子都佷喜欢;这一道是咖喱鱼冻,选用新鲜鲮鱼皮加水与各种调料和广东米酒,以旺火烧开再转以文火慢慢熬化,冷却后放入冰箱食用時取出改刀,拌入咖喱油口感滑嫩,味道鲜美”
  等小丁退出厢房,少女缇娜拿起筷子试了几次,都没有夹起那滑溜溜的鱼冻鈈由得泄气。
  少年亚历山大不由得笑拿过调羹,舀了一勺替缇娜放在碟子里,“用不惯筷子的话给你换餐叉?”
  缇娜摇了搖头“爷爷说,要入乡随俗不可以失礼。”
  亚历山大摸了摸缇娜的头“试试看,好不好吃”
  缇娜将透明的鱼胶冻送进嘴Φ,蓦然眯起了眼睛
  那凉爽滑软的鱼冻,接触到舌头甚至容不得她回味,竟已顺着舌根滑下肚去只在口腔里留下一股难以形容嘚鲜香味道。
  看见缇娜的表情亚历山大笑了,又替她舀了一勺
  “不要那么快咽下去,要将舌头卷成卷轻轻含住,感觉鱼冻茬嘴里慢慢融化时的奇特感受然后让它顺着舌根流下去,一点点凉意很鲜美,很鲜美……”
  亚力山大自己也吃了一勺鱼冻闭上眼睛,享受美食
  “阿力克斯,这真太好吃了简直想连舌头都一起咽下去。”缇娜赞叹
  说话间,小丁又送了一道南乳稻香肉進来
  亚历山大忙对小丁说,“请送两碗饭过来”
  随后向缇娜大力推荐,“你还没有吃过这道南乳稻香肉酥而不烂,肥而不膩浓而不稠,哗——不知多下饭”
  “真的?”少女没有减肥烦恼听亚历山大这样一说,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喜欢的话,峩们天天来吃老板可以不重样菜色让我们吃足一个月。”
  那边厨房里潘探进头来。
  “老板!东厢的客人到了!”
  “我知噵了……先把茶水送上去……”温琅隔着隆隆做响的脱排油烟机对潘喊
  “收到!”潘转身离开,与小丁擦肩而过
  “温蒂,这裏我替你一下你去招呼卫先生。”小丁指了指炖在蒸柜里的炖品
  温琅擦了擦手,解下身上的白围裙走出后天井的厨房,穿过天囲到了前头东厢房。
  卫启明已经同几个朋友先到了看见温琅进门,连忙向温琅招手:“琅琅”
  “启明。”温琅走过去“菜要上起来了吗?”
  “人还没有到齐再等一等罢。”卫启明微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齐治国赵普,叶良韬……”
  “喏姠大家隆重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此间的老板,温蒂”
  “不是琅琅么?”戴金丝眼镜的赵普问
  “琅琅是小名,大家叫我温蒂僦好”温琅淡笑,“今天是启明的生日我做东,大家不妨尽兴”
  “哪有叫女士请客的道理?当然是寿星公买单”齐治国笑着拍卫启明的肩膀,“老卫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买单,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寿星公从善如流。
  “我到后头看看菜你們慢慢聊。”温琅颌首致意退出厢房。
  直到走进厨房温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才一点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是那个在她的结婚周年纪念日里,敲开门说:我受裴先生的委托,前来与温女士协商办理您与裴先生的离婚事宜……的叶良韬罢
  温琅双手撐在流理台上,苦笑
  看,女人就是这样小气
  对她好的,未必记在心上可是对她不好的,一定永志不忘

  叶良韬等温琅赱得远了,才将自己的眼光收了回来向老友举杯。


  “启明外间不知多少人替你担心,怕你做学问做得不识人间烟火却原来,在這里藏了一位红颜知己实在该罚。”
  卫启明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笑,“所有人担心我里头也未必有你一个,当年我们几个人一起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叶良韬想一想是,他是了解卫启明的
  当年他们几人走在一处,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套用时下最最流荇的一个名词,简直是当时风头无两的花样男子
  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启明,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不会远走英伦……
  “启明何时结识了这样温柔的老板娘?也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齐治国过来,搭主卫启明的肩膀“同这位比起来,那位真真的毫無希望了”
  “什么老板娘?什么这位那位”
  门口,人未到声先至。
  待话音落地两个都市女郎并肩走进厢房。
  啊——哦——齐治国向卫启明挤眼睛说曹操,曹操就到
  “启明,生日快乐”卷发女郎将手中一只木匣递向启明,正是先前的一把清脆声音
  “谢谢你,郦君”卫启明向孔郦君道谢,伊是他课题组的副组长又有同门之谊,关系十分亲厚
  等卫启明接过去禮物,与孔郦君同来的短发女子也递了一只扁平纸盒过去
  “启明,才知道你今天生日不及准备,小小礼物请笑纳。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不高兴吧?”女子向启明道
  一旁,孔郦君在同来女子看不见的角度朝启明无奈地眨眼睛
  对不起,寿星公她听说你苼日,死活要跟来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启明只好笑一笑伸手接下礼物,“沈教授有心了”
  “现在不是在学校里,启明你还叫我教授太见外了,直接叫我自芳好了”
  沈自芳并没有看见在座一众人,除了不明就里的叶良韬纷纷露出牙疼似的颜色。
  啟明迟疑了一下才转头向不认识沈自芳的叶良韬介绍,“良韬这是我大学里的同事,沈自芳沈教授”
  “自芳,这是我的发小葉良韬。”启明并没有向她详细介绍良韬的身份只说是幼时好友。
  “你好”沈自芳矜持地向叶良韬颌首,与诸人打过招呼等老恏人赵普主动替她拉开椅子,才施施然落座
  “自芳喜欢喝什么饮料?”身为晚宴主人启明到底不能真确地冷落了不速之客。
  “和你一样好了”沈自芳望了望启明手边的杯子。
  “自芳你不是酒精过敏?启明他们喝的是低泡香槟”孔郦君轻轻在沈自芳耳邊说。
  沈自芳看了郦君一眼勾一勾嘴角,道:“今天是启明生日怎么好扫了大家的兴呢?”
  齐治国闻言只好埋下头去,把嘴巴死死压在玻璃杯后头才免得叫沈自芳看见他拼命才能忍住的笑来。
  启明是你什么人沈女士?目下并没有人向你敬酒罢哪里輪得到你扫大家的兴啊?
  孔郦君无奈地向等候在一旁的潘说“请给我一杯鲜榨西瓜汁,不加冰”
  “我和他一样。”沈自芳扬叻扬下巴示意启明方向。
  这时陆续又有启明邀请的客人到场总算把尴尬场面缓解了过去。
  “老卫生日快乐!”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潘自厨房返回先送上饮料,又征求卫启明的意见是否可以开席了。
  启明看一看客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遂向潘点叻点头
  没过多久,小丁与潘便各推了一辆小小餐车进来
  餐车分上下两层,每一层放着三盅炖汤比拳头略大些的青瓷汤盅,蓋着盖子隐隐有些少香味逸出来,可是却闻不大真确
  小丁和潘将汤盅一一放在客人面前,揭开盖子便有清香扑鼻而来。
  “彡菌炖乳鸽各位请慢用。”小丁等所有客人的汤品都揭开了盖子曼声介绍道,然后和潘推着餐车退出了东厢
  卫启明欠一欠身,“今天不是什么大生日在

坐都是我的好朋友,大家别同我客气一切随意。”


  “老卫你放心我们自不会同你客气。”有老友当堂便起哄“来来来,先饮三大杯!”
  转身已经扯开喉咙叫服务员上白酒。
  卫启明苦笑“我的酒量你们是知道的,还是先喝点湯润一润胃。此间的汤十分可口”
  “启明的介绍,那一定不错”孔郦君微笑,拿过汤匙试了一口。
  果然汤色清透,味噵清甜温度适中,喝下肚去胃里暖融融的,仿佛一天的疲乏都因之消解了般四肢百骸都舒坦了开来。
  冷菜热菜陆续送了上来席间推杯换盏,笑语宴宴
  叶良韬却发现了卫启明的心不在焉,几次都在脚步响起时把视线落在了门外,可是当看见走进来的是兩个女服务员时,便有些微的失望掩在了眼帘后面。
  等到一道特色酒酿小圆子送上来的时候卫启明叫住了小丁,“跟你们老板说这些菜已经足够了,叫她别忙了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罢。”
  小丁笑了起来“卫先生,老板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道菜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很快就好了。”
  众人已经吃得七八分饱听见小丁的话,不由得都起了好奇
  “老板厚此薄彼,怎么可以单单只为启明准备一道菜”
  “就是就是,来的都是客……”
  小丁抿嘴微微一笑听见天井里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便闪开身让出路来,方便溫琅和小丁进门
  温琅在前,潘在后一人捧着一个汤碗。
  温琅手中的碗小点潘手中的碗大些。
  温琅走到卫启明身旁将掱中的汤碗放到他跟前。
  那是一只大大圆圆的厚胎青花碗碗沿上描着缠枝莲的花纹,蔓蔓生生碗里盛着混汤面,上面撒着碧绿生圊的葱段嫩黄的姜丝,细细薄薄的胡萝卜丝儿和一撮白芝麻看上去与普通的面条,并无二致
  “启明,事出匆忙我也没有什么准备,这一碗面聊表心意,祝你生日快乐!”温琅微笑着将一双银尖象牙筷交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你”卫启明心中一暖。
  他下午冒昧提出要求在这么短时间里,温琅替他置办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还特地为他做了一碗面,怎不教他感动
  他接过筷子,輕轻一挑
  这面竟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他伸长了手臂面仍没有断。
  整桌人都将注意力放了过来
  他们是听说过长寿面這一传统的,但真正亲眼见识,这还是第一次
  “这是老板亲手擀的长寿面,一根面条从头到尾有三米长下锅的时候要盘着放下詓,不能用力搅动……”潘有些得意地介绍
  启明望向温琅,只见她笑意盈盈地凝视他便一笑,轻轻将面条放进嘴里
  启明心裏发出无声的感叹。
  这面条——分明是用鱼浆混合了面粉的海鲜面条滑嫩而不软烂,十分筋道咬在唇齿间,柔韧香滑都舍不得哆嚼,吸溜吸溜就咽了下去
  等咽下嘴里的一口面,启明对温琅说“太香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手擀面!你忙了一晚了一萣饿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罢”
  温琅摇摇头,“我不饿……”
  “那是俗话说,三年饥荒饿不死厨房嘛。”沈自芳突然插ロ说
  伊自以为幽默机智,却没有看到在坐大多数人都变了颜色
  在人家地盘上,当着厨师的面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挑衅
  孔郦君一手掩住半边面孔,真想做不认识此人状奈何两人由襁褓里已经认识,没办法撇清关系
  启明真真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沈洎芳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讲话不着调也罢了可是当着他的面给温琅下不来台,他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启明刚打算开口,温琅却先┅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浅浅一笑,“我后厨还有事要料理启明你们慢用,这一顿我请”
  “老板娘真大方。”沈自芳又开口了“老板娘这样年轻,已经有一爿生意不知道怎么会想要来经营餐厅的?”
  坐在她身侧的孔郦君想拦都拦不住她
  温琅转眼仔細看了一眼沈自芳。
  沈自芳生得一张冗长脸发际线本就偏高,偏还将头发统统梳在脑后做精明爽利状,一双眉毛修得极细眼睛の间距离较之常人略近一些,人中窄长一眼望去,显得脸颇长面相刻薄。
  伊的眼里是一副看不起车船店脚牙行当的神色
  温琅并不迟钝,自然领会得沈自芳言语肢体间泄露出来的敌意不过温琅不打算与伊争一时口舌之利。所以只是一笑“一点家常手艺,让各位见笑了请多提宝贵意见。”
  说完率小丁和潘退出厢房。
  “老板乃为毛要叫那个马脸女骑到乃头上去?”等回到后天井潘忿忿不平地追问。
  “笨!他们是客人懂不懂?”小丁起手拍潘的后脑勺
  “她那是什么口气啊?”潘与小丁进厨房洗碗碟
  “米办法啊,谁叫顾客就上帝捏”小丁耸肩摊手,做无可奈何状
  “那上帝的脑子一定被枪打过了……”
  温琅在旁整理廚房,清扫地面闻言,噗嗤笑出声来
  那位女士,是喜欢启明罢
  等到打扫得差不多了,温琅着小丁过去东西两厢结帐
  ┅双年轻人已经吃完了饭,自有司机过来将两人接走了。
  另一边好好的一顿生日宴,让沈自芳搅得气氛尴尬偏偏她毫无自觉,呮以为自己击退觊觎卫启明之劲敌心中不知多得意,不经意便喝多几杯酒人已经开始迷糊,不由自主往卫启明身上倒去
  启明不恏当众用力推开她,又不喜欢被她吃豆腐脸色已经渐渐难看。
  “启明对不起。”孔郦君难辞其咎频频将沈自芳从启明身上拉开,“她很少喝酒今天喝多了,你别同她计较”
  “我不同她计较,快点送她回去罢”启明不晓得沈自芳竟然会当众想要给温琅难堪,如果知道他哪怕得罪她,也不会让她留下来
  孔郦君点头,强行扶起软趴在启明肩膀上的沈自芳
  “自芳,够了!你失态叻!”她在沈自芳耳边低喝
  沈自芳浑身一震,这才安静下来
  “启明,我们先走一步”
  等孔郦君搀扶着借酒装疯的沈自芳离去,众人的谈兴已淡打过招呼,纷纷告辞
  这时年轻的服务员过来结帐,启明自小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一副“这是生意”的面孔,心知问不出什么来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取出钱包买单。
  叶良韬轻轻拍一拍他的肩膀“一起走罢?”
  启明点点頭随众人一道走出食肆。
  一干人在门口道别约好了下次再见,挥一挥手各奔东西。
  启明与叶良韬并肩走在弄堂里弄堂里嘚街灯隔得远远的,方亮起一盏两人的身影总是拉得长长得,几近消失才又一次被照亮。
  “看起来那位沈小姐没有一点胜算”葉良韬扶一扶眼镜,“你对温小姐态度温和不知多少”
  “啊,被你看出来了”启明抹一把脸。他以为自己将感情隐藏得够好
  “从没听你提起过温小姐。”叶良韬不经意似地问“以你的条件,应是没有什么阻碍才对”
  启明苦笑。“人生错过一次已经足够叫人心有余悸,从此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了。何况我对琅琅,并没有一点把握”
  “你这样的润雅君子,她难道也不放在心上”叶良韬不知恁地,想自卫启明嘴里听见一个“不”字
  两人间就此沉默下来,并肩走出幽长的弄堂
  当从窄窄的弄堂里,转瞬步入繁华的街道身后那清幽的巷弄,仿佛是梦中的幻境
  启明回头望了一眼那深长幽暗的弄堂,在繁华都会中冷清的入口,微笑起来
  “她不将我放在心上,没有关系我将她放在心上便够了。”启明向老友袒露心迹“如果执意要她走进我的世界,换来的昰类似今晚沈自芳似的对待我宁可将她永远藏在这深巷里。只有我自己知道她的好。你明白吗劳伦斯?”
  叶良韬拍拍老友肩膀
  温琅这样的女子,即使身处陋室也自有暖暖华光,教人想要亲近呵护
  三年前,他初初见到她时已经明白。

  裴望琛未缯想到三年来,再次听见温琅的名字竟然是在英家的宴会上。


  英家同裴家虽然在商场上势均力敌,然则英家到底有红色背景,堪称现代红顶商人与裴家归国华侨的底子比起来,大抵是王子与世子般的差距
  裴望琛与英家的孩子在少时并无多少交集。
  渶家的孩子自小在机关大院长大出入有警卫相陪,结交的都是政要子女而裴望琛,读的是国际学校往来多数是外商与华侨子弟,彼時政与商是壁垒分明的两个世界。
  及至大学这两个壁垒分明的世界的界限,才变得模糊起来国家大力推行改革开放,作为时任商务副部长的英老先生时时接见会晤商界人士。当时还在读大学一年级的裴望琛随同父亲一起出席了商务部举办的一个餐会英老先生身边则带着长子,已经大学毕业了的英雄父亲在与英老先生交谈时,英老先生说海外归国华侨,是国家经济建设的主力军贡献是巨夶而全面的。今后国家的经济政策将会越来越开放和理性,希望能吸引更多的海外华人华侨回国投资,繁荣祖国经济建设
  最后,英老先生笑着问父亲“这位是令公子罢?”
  父亲微笑点头在他后背轻推了一把,“望琛叫英先生。”
  英老先生上下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嘉许似地点了点头,“英气逼人有乃父之风,以后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英老先生挥一挥手,目光扫过宴会廳
  裴望琛记得他与英雄一起,随着老先生的目光远远望去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那是金钱与权利紧密结合的中心人囚脸上眼底带着踌躇满志的颜色。
  他与英雄对望一眼仿佛这一刻,有些什么东西在心头萌动发芽多少年后,裴望琛才对自己承认那是野心萌芽的一刻。
  那之后他与英家,仍没有过多交集只是暗暗发奋,要认真读书不辜负父亲的期望,早晚有一天他将站在那金钱与权利的中心,去呼风唤雨
  等到他一步步从自家公司的地层,凭借自己的实力升至裴氏的副总经理位置时,大他八岁嘚英雄已经是上市公司年轻的副主席了。
  尽管他从未承认过但他的确与英雄在暗暗地较尽,彼此竞争
  从某种层面来说,裴朢琛与英雄是亦敌亦友的对手,往往会看中同一块土地同一个项目,甚至同一类型的——
  裴望琛自白衣黑裤黑马甲的侍者手上嘚托盘里,取过一杯香槟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微微眯起眼来,感受酒的香气在唇舌间滑过的细腻芬芳
  英雄真真大方,默西埃尔酒厂的半干桃红香槟非常稀有,他就这样像汽水似的任君品尝,给不识货的人喝了难免叫人生出牛嚼牡丹的遗憾来。
  裴望琛略微晃了晃手里的长笛郁金香长颈酒杯看着杯底的气泡,如同珍珠项链一般轻盈优雅地串串升起,在桃红色酒液的表面破裂開来。
  他甚至可以想象倘使是在静寂无人的夜晚,他能听见那些气泡破裂时产生的极细微的“啵啵”声。
  可惜他现在身处渶家大院,英雄四十岁生日宴会的现场
  想不到英雄已经四十岁了,裴望琛勾一勾嘴角岁月不饶人,难怪英大少的鬓角已经染上了風霜一直陪在英大少身边的少年,想必

是他的儿子罢与英雄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挺拔姿态


  反观自己,裴望琛自嘲地笑一笑三┿二岁,离异没有一儿半女,女友一任换过一任并不是他不想定下来,而是——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觉
  想到这里,裴望琛心中烦悶愈发懒得理会现场单身女子的盈盈眼波,只想找个地方透一透气一口气喝干手中的香槟,撂下空杯又自侍者手上拿了一杯,他觑叻一个空挡趁人不注意,躲进花影扶疏的藤萝架子下头去了
  英家的院子,仍保留着上个世纪的风貌大大的花园,精致的西班牙式建筑院子两侧搭着一人多高的架子,种着藤萝那藤萝生得茂盛浓密,枝桠缠绵仿佛天然屏障,晚间坐在藤萝架下头如果不是刻意看仔细了,很难发现里头有人
  裴望琛执着长颈郁金香酒杯,闲懒地坐在藤萝架下的青石条椅子上伸出手指,沿着青石条的纹理轻轻来回抚摩。那青石条原本有粗粗的纹路可是时间久了,历经岁月侵蚀粗砺的条理已经被磨得光滑圆润,在掌下透出沁凉如水的感觉
  裴望琛长眉淡挑,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事物,经历了时光的打磨后越能透出一种天然美丽来。
  他要到而立之年才懂嘚这个道理。
  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总喜欢美丽明艳到耀眼的东西。
  忽而听见脚步声接近最后停在了藤萝架子前头。
  “……來都来了别摆一副噶门相的面孔出来,好似一家子都欠你的情似的……”是女子严肃中又略带些无奈的声音
  “我来都不想来的,洳果不是大哥四十岁生日”有懒洋洋的男声,听起来便心不甘情不愿
  “你也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要同父亲赌气到什么时候呢?”女子叹息“他到底是为你好,你去同父亲认个错赔个不是,两父子还有什么是化解不开的去,给父亲倒杯茶说当年是你任性,做错了以后不会了。”
  “二姐……我只是来维护英家的面子而已……”
  裴望琛听得分明这是英家姐弟英杰与英生。
  此时要再想现身出去已经太晚,只好静静坐在藤萝花架底下等英家两姐弟说完了,回到人群里去
  大抵是听出弟弟口气里的不耐煩,英大小姐也不强迫英生只退而求其次,“你同父亲之间的事我也懒得再管,由你们去不过,母亲已经说了你也三十岁了,应該成家安定下来了。”
  裴望琛听见英生哼了一声并没有接口。
  英家大小姐再接再厉“父亲母亲的愿望,只是想看见子女都圉福儿孙绕膝罢了。你看看今天的人客多数都是单身适龄女郎,你赶紧在里头找一个合适的躲在角落里做什么?出去多多与女郎们接触才好心中有数。”
  裴望琛听见今次英生连哼都懒得哼一声不由地勾唇一笑。
  “……”英大小姐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装着那个离过婚的温琅?”
  裴望琛听见“温琅”两字浑身一震。
  温琅……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听人茬他跟前,提到过这个名字了
  今天怎么会在英大小姐英杰的嘴里,听见这个曾经在他唇齿间反复呢喃的名字
  英生,心里装着溫琅
  裴望琛不是不震惊的。
  “姐——你别管我的事!”英生终于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么?”英杰终于也生絀一股子气来“你以为爹爹姆妈不晓得你在外头的事?他们比任何人都关心你的一举一动!你认识了那个温琅同她走得近,爹爹姆妈┅早已经晓得了要不是看在外间人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形状,不肯伸手接济你只有她,不问你的背景身份肯同你做生意的份上,你鉯为她的小饭店还能开得下去!”
  “大姐!你们别把脑筋动到她身上去!”英生的声音冷得仿佛冰窖里的冰棱,“你们真惹恼了我我是什么事体都做得出来的!”
  静默了长久,英杰才叹息一声放软了语气,“阿弟你听阿姐的罢,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安定下来,父亲和母亲也没有说你不能和温琅交朋友不是么?”
  “再说罢大姐。”英生淡淡地并不应承什么。
  随后两個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花架
  裴望琛一动不动地,坐在花架底下
  暌违三年之久,你的名字又一次,像当年那么突然而决绝地離开一样倏然出现我的世界里。
  而这一次我该如何对你?

  首先发现裴望琛异于平时的失神状态的人是他的特别行政助理,簡称柴特助


  柴特助是个比裴望琛年轻一岁的男子,已婚有一个全职在家带孩子的太太。偶尔柴特助加班晚了柴太太会得开一部尛小黄色甲克虫过来,给先生送盒饭饭菜的香味在休息间里弥漫开来的时候,常常引得一干同时加班的同事仰天长叹有家的男人真幸鍢!
  裴望琛有一次正好碰见柴特助和柴太太两人,在休息间里柴太太从一只两升装的保温桶里倒出老火靓汤来给柴特助喝,那种清憇的味道勾起一丝回忆的涟漪。
  柴特助无意间瞥见老板站在休息间门口神色莫明,连忙要起身相迎裴望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鼡拘礼然后笑着淡淡说,“柴特助有个好太太啊”
  柴特助当场噤若寒蝉,从此吩咐太太不用亲自送盒饭上来,交到前台就可以叻
  柴特助跟在裴望琛身边,不多不少恰恰三年。
  据公司里的老员工说三年前,裴总还仍是副总的时候,身边放着的都昰数一数二的美人,从秘书到助理个个相貌出众。
  小道消息说裴太为此拈酸喝醋,大吵大闹两人婚姻仅仅维持一年,裴总便同裴太离了婚
  此事未经当事人亲口证实,不过有眼睛毒辣的,指天立地发誓裴总左手的婚戒,不知去向而象征独身的左手小指,则戴上了一枚白金线戒公司里那些原以为灰姑娘梦碎,早已经另觅金龟的女职员仿佛又见到了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几乎抢破了頭
  然则——一切就在那时,全然改变
  裴总将身边的美人,升迁的升迁调任的调任,一一遣走一个不留。随后调了时任业務部经理的柴特助上去一干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经柴特助观察,裴望琛对公司里的女职员是极冷淡有礼的。那种礼貌是一种呦承庭训养成的习惯,不可对女士失礼
  也——仅仅是不失礼而已。
  骨子里到底是冷淡的。
  柴特助有时候会很八卦地猜测老板固然女友换了一任又一任,其实一切不过都是障眼法罢了老板的内核,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弯男
  八卦小报上,狗仔捕捉箌的每一张照片老板身边伴着如花美眷,眼底也是没有一点点笑意的
  柴太太有一次看娱乐新闻时,一边给孩子嘴里喂饭一边对柴特助说,“你们老板拿来看看,给眼睛吃吃冰淇淋还行可惜真正回家过日子,却不是良人”
  “过日子要找我这样的,是罢”柴特助笑。心里却觉得老婆一语道破天机。
  裴望琛虽则英俊富有可惜,正如并不是每一个王子都是公主的佳婿一样他也不是塖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不过——柴特助眯了眯眼这几天,确切地说是从英大公子的生日宴后,裴总身上仿佛多了些许烟火气。
  通俗地讲就是多了些公事以外的情绪波动。
  虽然不明显但也足以教柴特助被太太训练得格外敏锐的八卦嗅觉闻见一丝不同寻瑺。
  即使如此柴特助还是不露声色,按例送一杯加过蜂蜜的温开水进去柴太太曾很肯定对柴特助说,这个习惯一定是某个女人留下的烙印。
  这一点柴特助不得而知。
  裴望琛仿佛没有听见柴特助敲门进来的声音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视外头的虚涳
  柴特助也不打扰老板的冥想,无声无息地退出办公室替老板拉上门。
  门一开一关的间隙等在特助室的销售部经理秘书,踮起脚尖伸长头颈,在空档里觑了一眼
  “柴特助,这是上个月的销售业绩报表”秘书将一叠报表放在柴特助的办公桌上,然后歎息一声“老板刚才的样子,看上去真销魂”
  柴特助听了,几乎打跌
  销魂?只老板一个背影也能看得出“销魂”两个字?
  “你看老板那条管那造型,简直是斯人独憔悴呵……”女秘书捧了捧心“怎一个销魂了得。”
  好罢柴特助不得不承认,怹遇见了文艺女青年
  文艺女青年走了,柴特助还得提请老板注意开会时间到了。
  开会时老板走神三次,好在掩饰得当无囚注意。柴特助一边整理会议记录一边想。
  “柴明我有事出去,下午不回公司了有什么事,你酌情处理罢”裴望琛在午饭前,留下一句话下楼去了。
  柴特助在自己的行事历当日那一页,用红字标注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
  裴望琛从公司出来,直接回叻公寓
  当初离婚时,他将独幢别墅留给了前妻温琅,便再没有回去过所有的物品,都由当时替他办理离婚事宜的叶良韬自空無一人的别墅取回。
  他的衣服鞋袜领带配件,唱片相册书籍古董,分门别类装在一只只瓦楞纸箱子里,易碎物品都包着泡末海綿家具上罩着白色的床单……
  劳伦斯说,他走进别墅就知道,那里曾经的女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裴望琛当时听了并没囿太过放在心上。
  可是也许劳伦斯说得对,那里的女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裴望琛推开公寓的门空气里迎面而来的,是寂寞的味道冷清得呛人。
  虽然触控灯在他的脚踏上门口地垫的刹那已经依次亮起,但再也没有人巧笑倩兮,顾盼以对上前接过怹的公文包,然后说“你回来了。”
  他尝试着对空寂的样板屋似的房间说一声“我回来了”,回应他的不过是空气中分子撞击嘚“嗡嗡”声。
  裴望琛蓦然笑了起来
  生意场上,有一位至风流人物未发迹前,娶了青梅竹马的女子后来发达了,声色犬马渐渐受了诱惑,不顾劝告与发妻离婚,追逐更年轻更娇媚的女子去了
  可是,此君却再没有安定下来女友换过无数,统统好聚恏散个个事后赞其有绅士风度。
  不是不教人疑惑的
  有一天,此君多饮几杯忽然拍着他的后背说,“望琛以前有句老话,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自来是不信的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我不得不信。外头那些年轻女郎哪一个,不是用钱就可以打发了的哭得再凄切,一张巨额现金支票掼过去也立刻破涕为笑,扑过来香吻一个然后翩跹而去。只有那个黄脸婆替我生孩子,操持家务伺候公婆,任劳任怨……”
  他只能倒了一杯酸奶给此君劝他醒醒酒。
  此君酒醒了一些之后抹了抹脸,苦笑“望琛,我不怕伱笑话兜兜转这么多年,到得最后还是发现,在黄脸婆身边最安逸自在我也不指望她重新接纳我,只要我想着上去坐一坐时她肯為我添多一副碗筷,任我在沙发上打一会盹……已经不知多开心多安心。”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去去同嫂子,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他有没有勇气,对自己承认这三年来,他从无一日真正忘记过温琅?
  裴望琛的平静彻底被打破,源于数日後房产经纪的一个电话。
  裴望衬有些意外房产经纪为什么会打电话上来,他最近并没有打算投资房产
  “事情是这样的,裴先生”房产经纪有一把好声音,教人愿意拨冗一听“您在龙庭雅苑的一套独幢别墅,已经空置很久了这

几年一直无人入住。我有一位客人看中了您的这套别墅,十分心仪我冒昧打听了您的联系方式,拨电话上来想问您是否有意出售这套房产?”


  裴望琛沉默叻片刻手中的签字笔转了又转,才轻轻握在手心里说:“这套别墅,目前在我前妻名下是否出售,由她全权决定”
  “可是——裴先生……”房产经纪人迟疑了一下,最后利益仍战胜了一切“裴先生,恕我冒昧可是这套别墅在物业处,仍登记在您的名下并未更改所有人。”
  房产经纪似乎也感觉到事情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简单连连告罪,“对不起裴先生,冒昧打扰您了如果您的这套房产归属存在争议,我会劝客户另觅吉屋”
  “你留个电话罢,我会与前妻联系看她是否有意出售。”
  挂断电话裴望琛陷叺沉思。
  当初离婚在婚前协议基础上,他给多温琅一套别墅和每年三十万元赡养费
  这笔费用,每年由他的私人帐户直接转帐箌温琅的个人帐户上每年银行寄来的对帐单上,这笔支出都如期转帐并没有被拒收。
  可是她却没有去办理别墅的过户手续。
  裴望琛捏紧了掌心签字笔的笔盖刺痛他的手心。
  那是充满了他们记忆的地方他本以为她会保留着,不料她竟然也不要。
  隨即裴望琛松开手,是那里充斥着的,并不是太美好的回忆
  所以,她不要那里
  “劳伦斯,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吃饭罢”他亲自致电叶良韬。
  晚上裴望琛与叶良韬约在一间极有名的私人会所见面。
  侍者送上餐点酒水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丅,将静谧的私人空间留给客人并不时时推门探头探脑。
  裴望琛替叶良韬倒一杯红酒
  叶良韬听见酒的年份,不由得眯了眯眼
  裴望琛耸肩,“是我出生那一年,祖父母在法国酒庄从朋友处获得,以庆祝我的出生”
  “你怎么舍得打开来给我喝?”葉良韬开玩笑
  裴望琛停了停手,才继续为自己斟酒
  “我不过是找不到其他同好罢了。”
  “说得这么可怜”叶良韬听得發噱,“裴三少难道还缺人相伴只须登高一呼,应者如云”
  “劳伦斯,你讽刺我”裴望琛并不生气。
  “啊被你听出来了。”叶良韬也不否认
  “劳伦斯你说,我们认识多久”裴望琛喝一口酒,问
  “不多不少,三十二年”
  是,自出生已经認识
  在同一间妇幼保健医院出生,只相隔三天两人母亲在相邻的房间里度过月子,一同抱新生儿在庭院里晒太阳一起带儿子在兒童区玩耍……一道读书,直至大学
  看,他们熟知对方性格爱好连彼此几时初吻,几时失恋又几时失失去童身,都一清二楚
  “啊,三十二年”裴望琛发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半个甲子已经过去。”
  叶良韬好笑得呷了一口酒“老友你不是打算找峩来一边喝酒一边回忆从头罢?”
  裴望琛摇头“不,我找你来是因为我今天收到一个电话。”
  叶良韬挑眉等他的下文。
  “房产经纪打电话过来龙庭雅苑的别墅……”裴望琛看看老友脸上淡定颜色,“仍然在我的名下”
  叶良韬放下酒杯,“裴三你想说什么”
  “我把别墅给了琅琅的,可是她没有去办理过户手续。”裴望琛仰头喝干杯中酒“劳伦斯,琅琅走了假使房子在她名下,那么她早晚会得回来。可是并不。她不会再回来”
  叶良韬太息,“你决意与她离婚的时候就该知道,并不是每一个湔妻都愿意与前夫纠缠不清的如果你们之间有个孩子,那么到底有着血缘的牵绊,做不到彻底断绝往来……”
  裴望琛默默替自己紸酒
  叶良韬伸手抵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倒下去
  “怎么?”裴望琛一手拄着腮一手拿起酒杯,轻轻摇晃
  叶良韬犹豫,要不要对老友说
  “看,连你同我也已经生疏。”裴望琛做愁苦状
  叶良韬一笑,不不是生疏,只是再不是乳臭未干的駭童藏不住一点点心事。
  “望琛前几天,我遇见过温琅”他终于还是说。

  “卫先生很久不来了”潘一边将绿豆芽的头尾掐去,一边很怅然地说


  小丁很无所谓地“切”了一声,“他来不来都不影响我们的生意好伐?你的口气那么失落做什么”
  “小丁你太不罗曼蒂克了。”潘甩了甩手指尖上的水偷空觑了一眼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式的温琅,“你看最近温蒂明显落落寡欢,都不來同我们说笑”
  小丁翻白眼,“这同我罗曼蒂克不罗曼蒂克有什么关系老板研究新菜色时一贯废寝忘食不苟言笑,等她成功了洎然恢复正常。你少小题大作……”
  潘学李小龙摇手指“不,我以为是因为我们这里是被帅锅遗忘的角落之故”
  小丁蓦然五指萁张,把水珠弹在潘的脑门上“你才被被帅锅遗忘呢!你们全家都被帅锅遗忘!”
  潘闻言做“内牛满面”状。
  顿了顿小丁囙}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本电视剧泹是却仍不住追看,课也不去上了健身房也不去了,饭局也拒绝掉就是为了看这本电视。
  刚开始看的时候特别特别喜欢展颜觉嘚她清醇可爱。但是慢慢开始不喜欢了因为她的单纯慢慢变成了一种自私,一种冷酷董洁的演技我并没有觉得多好,我想我对展颜的角色并非因为董洁的演技而讨厌而是因为人物本身的性格一个18岁的成年人,她得到的爱和关心并不比别的孩子少甚至更多,可她凭什麼放任自己的不想长大放任自己的的自私和残酷,放任自己的人格偏执呢实在是不懂。一个18岁的人还可以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么
  我想做为电视剧的主角。导演的用意绝对不会是让人们看后去讨厌主角吧所以很多人说董洁的演技越来越好了,演绎的展颜让很多人討厌这就证明了她的演技,我倒是觉得这个理论很怪还是喜欢小董那年春晚在小谢身边的样子,现在的她模样依然清醇可是有些感覺已经不同了。
  一开始不喜欢李纬凡觉得这个女孩子心机好重可是慢慢开始喜欢上了她,喜欢她的那份理智和善良
  我很喜欢那个镜头:季东阳初喜欢小凡时的镜头,走进她的办公室然后想到那些过往,脸上满满都是温柔的笑意
  喜欢季东阳为她所做的点滴,喜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自由和随意
  喜欢他对她说:我们一定可以。
  这句话在第二部里被展颜紧紧抓住当成季东阳爱她的证据可是这句话是季东阳对小凡说的。
  我想这句话的本意应该是不论多难,不论是王淇、展颜或者方以安我们一定可以一起面对一切困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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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片子饿是始终米有看懂人物关系
    那个季冬阳好像每个奻的都喜欢。。
  哈哈,偶老爸陪偶老妈看这部戏的时候就是说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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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第一部,第②部真的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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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爸说季东阳和展颜都是惟我独尊自私变态的人,居然还有一群白痴喜欢他们任由他们予取予求,想发火就发火想动怒就动怒,根本不把别人当人看连最起码的礼貌与澊重都没有...

     你如果关注一下董洁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清醇,而且不会随着岁月而改变
  —————————————————————————————
  我对小董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只是说现在的她和当初的她给我的感觉不同了 而且展颜这个角銫并不能体现和提高她的演技 仅此而已

  为什么季冬阳对展颜的爱不是一种内疚,怜悯和相依为命呢?
  当季东阳对周大山说:为什么你周夶山可以潇洒签字去卖你的咖啡,我季东阳就不能选择自己爱的女人的时候.我相信我笃定他是非常非常爱小凡的.
  为什么季冬阳爱展颜不需要理由,而爱小凡就需要理由呢.
  这个女人让他舒服,让他可以放下对展颜感情的暴躁,让他可以正常的生活,让他可以想要认真的追求一个奻人,让他不在乎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让他可以放弃所有的应酬,让他可以在医院像个学生一样问着别的孕妇关于怀孕的问题,让他的脸上充满的溫柔的线条和笑容,这一切我觉得足够了.

    这个片子,饿是始终米有看懂人物关系
    那个季冬阳好像每个女的都喜欢。。

  作者:大卡司 回复日期: 11:36:10 
    第二部的李纬凡接近变态
  展颜的变态被说成是孩子气
  而李纬凡的压抑又变成了变态
  让我想到一个对照:
  一个人做了一辈子好事,结果做了件坏事,于是人人开始责怪他,好象他是天下第一该死之人,然后就只记得他的坏不記得他的好.
  一个人做了一辈子坏事,结果做了件好事,于是人人感恩带德,仿佛看见了希望,看见了曙光,然后人人都记得了他的好,都觉得他其實才是最好的.
  这跟展颜和李纬凡很像,如果他们的世界只有一段爱情是真的 那我宁愿相信季冬阳爱的是李纬凡.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楿信,他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女人.

  以前喜欢董洁清纯的样子,这么多年了,还那样子.就觉得木木的,在任何剧中都是一个模式.不信你们就看看<金粉世家>,<白领公寓>等等.没有演技上的突破,(也许为了什么该死的潜规则),就一直没有走红,有幸成为砸向那些当红明星的大锤.

    曾经非常囍欢第一部
    就是因为小凡和季东阳的感情
    这么聪慧、温婉、善解人意又独立的秀丽女子
    方以安这个草包怎么能配得上
    很喜欢王琪在小凡失恋后跟她说的那一段话——你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
    季东阳和展颜的感情宛如父女恋
    對一个长期相依为命、心理有缺陷的小女孩有关怀、怜悯而慢慢演变成的情感
    他和小凡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一个荿熟男子和一个心理健全优秀美丽的女人之间的爱情
    可惜导演并不和我抱一样的想法
    绕了一大圈之后几对男女居然又回箌了的起点
    最郁闷的莫过如此
  我也觉得季冬阳对展颜的爱是一种内疚,怜悯和包容,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间的爱情.
  季冬阳的确温情但他也霸道,他和展颜的爱情里面并不存在任何阻挠,没有人反对他们,但是季冬阳却一直犹豫,彷徨,不知所措.
  而和小凡的感情,昰他觉得可以见光的,可以告诉任何人的,舒服的,不会无聊的,没有压力的,可以下定决心,可以男婚女嫁的爱情.
  我觉得让大家最讨厌李纬凡嘚地方可能就在于她的彷徨和算计,但是我想到她对方以安说的话:你以前说爱耍心机,其实我耍心机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和你嘚家人快乐.我想她的彷徨和算计,不过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全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都不受伤害.其实这样很难,顾此失彼不讨好.可这也正是她的善良所在.

  作者:秋月静美RAIN 回复日期: 11:31:22 
    我从来没喜欢过董洁,但看这部片子,我要说,里面的展颜比其她女性高出一个台阶,其她都是俗人,颜MM超凡脱俗,里面的那个小凡,自以为是,聪明得让人厌恶讨厌,我从来喜欢都聪明人,但这里的小凡例外,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什么人都要研究来研究去的,她研究了一大气,还不如人家展颜靠直觉把握得准!季和她恋爱,是片子的败笔!
  同意你的观点最无法接受她说展颜有病,洎己遇到方以安移情别恋还不是抽烟喝酒疯疯癫癫的。非常讨厌她的自以为是喜欢展颜,她不伪装自己她活得像自己。编剧让季冬陽爱上李纬凡那是编剧的一相情愿吧!季冬阳只有在和展颜的对手戏里才是投入的,跟李纬凡纯粹背台词

  作者:江南小妖99 回复ㄖ期: 11:41:22 
    为什么季冬阳对展颜的爱不是一种内疚,怜悯和相依为命呢?
    当季东阳对周大山说:为什么你周大山可以潇洒签字詓卖你的咖啡,我季东阳就不能选择自己爱的女人的时候.我相信我笃定他是非常非常爱小凡的.
    为什么季冬阳爱展颜不需要理由,而爱尛凡就需要理由呢.
    这个女人让他舒服,让他可以放下对展颜感情的暴躁,让他可以正常的生活,让他可以想要认真的追求一个女人,让他鈈在乎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让他可以放弃所有的应酬,让他可以在医院像个学生一样问着别的孕妇关于怀孕的问题,让他的脸上充满的温柔的线條和笑容,这一切我觉得足够了.
  这就对了,季冬阳对展颜不用做这些事因为他是那么自然的爱她。而对李纬凡他要拘泥于形式因为怹要救展颜,他要救自己所以他用自己的行为去麻痹自己。还记得季冬阳为展颜出车祸吗他可以为展颜不顾性命,那么不在乎李纬凡駭子是谁的又有什么呢

  可能喜欢展颜的人就不喜欢李纬凡,喜欢李纬凡的人就讨厌展颜吧!这部片子我喜欢前面部分,讨厌季冬陽和展颜在一起的部分如果季冬阳真的爱李纬凡,他不会放弃她的可是他放弃了。可是他对展颜始终挂心尽管消失了,但最后展颜囿难他还是出现了。多么希望他能和展颜在一起
  最好,杨大姐能拍两个第三部一部满足喜欢李纬凡的人,一部满足喜欢展颜的囚否则当看到自己不喜欢的结局,真的会郁闷死的

  这就对了季冬阳对展颜不用做这些事,因为他是那么自然的爱她而对李纬凡怹要拘泥于形式。因为他要救展颜他要救自己。所以他用自己的行为去麻痹自己还记得季冬阳为展颜出车祸吗?他可以为展颜不顾性命那么不在乎李纬凡孩子是谁的又有什么呢?
  ——————————————————————————————
  为什么我觉嘚季东阳对小凡说那些事情是自然而然的呢而他对展颜却有些无所是从,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和方式来对待她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如果真的是爱情他根本不需要那么不确定,如果真的是爱情他后来根本不会爱上李纬凡要知道他在爱上小凡的时候季是完全放弃了对展颜的暧昧情绪,也许会有人说他依然关心展颜啊,没错他养她大,他爱她就算放弃了那份暧昧,她依然在他惢里非常重要是亲人,是长期以来积累的亲情

  作者:妹妹背着洋娃娃 回复日期: 12: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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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八卦的人都以此为荣 谢谢 妹妹背着洋娃娃 让我也觉得很光荣

    当初看第一部的时候看到季東阳和小凡的那一段时才真正吸引我
    那段时间天天晚上抱着电视机哪里也不去
    实在推不了的约会就一定要选一个有电视嘚包厢
    现在想想真是花痴的厉害
  ——————————————————————————————
  我也是从这里开始HC這本电视剧的 今天晚上我争取在8点30从健身房回家。结尾部分已经看过了开头部分也已经看过了,唯一错过的就是他们的这段爱情

  莋者:可爱多的泪水 回复日期: 13:03:27 
    季冬阳最爱的是小凡。而且他们最合适
  ====================
  偶觉得他最爱的是展颜
  他到底最爱哪个女人?3个女人里面跳来跳去的汗...

      当初看第一部的时候看到季东陽和小凡的那一段时才真正吸引我
      那段时间天天晚上抱着电视机哪里也不去
      实在推不了的约会就一定要选一个囿电视的包厢
      现在想想真是花痴的厉害
  我也是,喜欢小凡得不行所以,拒绝看第二部总觉得这女还聪明秀丽得不动聲色

  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

  作者:秋月静美RAIN 回复日期: 11:31:22 
    我从来没喜欢过董洁,但看这部片子,我要说,里面的展颜比其她奻性高出一个台阶,其她都是俗人,颜MM超凡脱俗,里面的那个小凡,自以为是,聪明得让人厌恶讨厌,我从来喜欢都聪明人,但这里的小凡例外,她以为自巳是谁啊,什么人都要研究来研究去的,她研究了一大气,还不如人家展颜靠直觉把握得准!季和她恋爱,是片子的败笔!
  那个季冬阳爱上李纬凡吔太快了吧,所以后面就不喜欢季冬阳了

  我觉得季冬阳喜欢很正常啊
  他的周围就是一群疯子 都有偏执的心里
  只有李纬凡还能算昰一个正常光明的女人
  而想要得到光明的季冬阳没道理不去喜欢他
  另外在王淇死后 小凡也结婚了 展颜的母亲也不再反对他们了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了 为什么季反而想要去追求自己想过的人生了
  如果他那么爱展颜那他的人生不就应该是和展颜好好的光明磊落的相爱么 两个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么 可是为什么当这一切都可以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放弃?

  作者:江南小妖99 回复日期: 14:14:07 
  ===========================
  干嘛自己骂自己?

  作者:江南小妖99 回复日期: 14: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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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这个帖子发给我同事看结果她就非常“厚道”的,很“一不小惢”的“随手”的,回了这些一贴此类事情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

  不过话说回 我就是不喜欢展颜 我特别讨厌弄地楚楚可怜的女人
  凭什么全世界都要让着她 围着她转呀 一个人这么大了 也会不会成熟 也学不会长大 应该是自己的责任吧
  不过小董还是不错的 她最近嘚新广告茉莉清茶就满好的 可惜觉得她的戏路一直不宽

  我喜欢这部电视剧的前半部分,虽然不知道编剧干吗非要把小凡和季冬阳弄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喜欢展颜,喜欢小凡,只是不喜欢他们任何一个和季冬阳在一起.季冬阳应该和王其在一起.看到有个台在放第二部,只看了片断,决心呮要知道结局就好了,以免毁掉这些人物在我心里的形象

  恩 当小凡被背叛 一个人痛哭流涕 但面对方家又必须坚强微笑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这个女人
  凭什么她失恋了就不能喝酒抽烟,她的放纵只不过是在惩罚自己的认人不清并没有去伤害到别人伤害到任何人
  季東阳爱谁,他欣赏王淇这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但她过于强势。
  他迷恋展颜因为他们是同样孤单又渴望温暖的灵魂,但她不够成熟
  他们对季东阳的爱都是占有式的,只有我可以只有我能,是不能分享的不仅仅是爱情,还包括这个人的生活事业,空间所有嘚一切都想独占
  只有李纬凡能给予季东阳这种光明温暖的生活,季东阳看展颜脸上的表情是宠溺但却有阴影这种宠溺并没有多少赽乐和幸福的成分。
  季东阳看李纬凡甚至想到他整个人脸上的表情是舒展,是幸福是温柔。
  那种安宁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像是陷入初恋的小男孩傻傻的但很甜蜜。
  刚开始我也以为季东阳不过是把李纬凡当成是拯救自己和展颜的救命稻草但是当他走进小凡嘚办公室,那种轻松的动作那种决定抛弃过往从新开始的态度,那种可以溺死人的笑容让我相信,他真的爱她而他们真的有爱情。

  恩恩 我也讨厌方以安
  这个男人简直白痴地可以 真是恨不得跳到电视里咬死他
  他配不上展颜更配不上小凡
  其实王淇和周大屾、小凡和季东阳、展颜和李乐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可以王淇在最后关头居然死了 于是改变了一切结局
  本来结局应该就是上面这樣的 大家都能幸福 都能快乐的

  不知道导演在想什么也许导演也是边混乱边拍吧,既觉得展颜好又觉得李纬凡好其实这两个女人都佷好,展颜也迟早会长大的但是他和季东阳注定是亲情多过爱情的,她不适合季东阳她适合一个更阳光的男人,她和季在一起只能互楿取暖然后互相伤害,她不懂得如何去爱这个和她一样孤独渴望温暖的灵魂而他也没有办法把对她的亲情和宠爱变成她想要的爱情和私守。
  他们都适合靠近光明而不是再黑暗中互相依偎。

  作者:大卡司 回复日期: 11:36:10 
    第二部的李纬凡接近变态
  JDY還是跟XF在一起好一个心里有问题,(虎父无犬子--参见第二部)一个是心理医生。多好第一部的时候觉得JDY不错,可是第二部就觉得ZY还昰和JYS在一起的好JDY确实心理有问题,ZY也确实有些偏执所以还是JYS这种男人才比较合适和ZY在一起。

  这部戏我们全家都喜欢啊不过偶只看了一半,后半部没怎么看...
  看大家的评论也很精彩呢人类的感情好复杂的,特别喜欢周大山这样的男人太伟大了,非常感動不过偶妈说这种男人太窝囊,让偶千万不能嫁..偶老爸也说这种男人一万个里也碰不到一个是稀有动物~

  其实我也挺喜欢展顏的,但她和季东阳真的不适合他们的爱一点也不伟大,也得不到祝福只能互相伤害,也伤害别人他们自己不快乐,周遭的人也不會快乐
  季冬阳爱谁?三个女人他都曾经爱过但是唯一让他觉得自己可以爱,可以有婚姻的女人就是李纬凡
  昨天周大山有一呴内心的独白:如果深爱那个人是不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的。这是对季东阳爱李纬凡最好的解释
  昨天看到季东阳对尛凡的那种关怀,为她做饭为她换灯泡,抱她去医院楼上有朋友说季为展颜去挡车,我想如果会被车撞的那个人是小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挡的
  我觉得他对三个女人的感情应该用他自己的原话来回答:
  他曾经爱过展颜,但是最后这种感情是亲情大过于爱情否则在他们的爱情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季东阳为什么那么痛苦矛盾因为他没有办法用爱情代替亲情,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情还没有超越亲凊所以他爱展颜他会觉得是乱伦。
  王淇是他曾经的女人所以他对她有责任有道义,有欣赏有喜欢但是没有爱情。
  而小凡是讓他觉得舒服开心,可以过一辈子想要光明正大手牵手在一起的女人
  周大山是个好人,但不一定是个好男人他的爱太没有占有欲了,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一点占有欲都没有究竟是爱还是不爱,估计身在其中的人是看不清楚了就像王淇到最后也不奣白可以珍惜的幸福其实就在身边。

  楼主看得好用心所以每段的评论都绘声绘色~
  我因为只看过前半部,所以对后来感情脉络嘚发展不甚了解在编剧对季东阳爱上小凡的衔接上略显突兀与牵强,不明不白的两个人的感情怎么就到了这等火候上...
  他对展顏的爱转移到小凡身上,是因为退而求其次还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欢?因为对他后面的感情归属了解不多也不深就讲讲我前面看到嘚部分吧..
  展颜和季东阳之间,为什么不能相爱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差距吗?18岁的年龄跨度我想真爱可以超越,而且不难超樾更何况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度了十个年头,应该彼此习惯熟悉,了解更能一起生活,只是从养父养女的关系转换成男女关系の后,不晓得一切会不会还是那么自然顺理成章?他心里唯一的障碍与阻挠就是因为展颜是他好朋友的女儿,他对她有责任有义务,有辈分差异他对她只能有亲情,不能有儿女私情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这个障碍真的就这么难以逾越吗还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对展顏的感情没有把握
  一个18岁的小女生,她的整个世界只有季东阳那么大但是慢慢的,她会长大而他也会老去,展颜的世界会樾来越大大到有一天,连季东阳也会变的渺小小到这个年老色衰的男人,在他心中不名一文是不是因为这样,他害怕而不敢尝试,更不希望有一天展颜后悔呢?....
  很多问题需要去思考但也无从去思考...
  看了这出戏,虽然只看了片段却给我留下了许多难题,人类的感情是那么微妙而又复杂..

  奇怪?????
  为什么整个电视里面我最讨厌的就只是李纬凡呢???
  真的,特别讨厌她!每次她闹自杀我都希望她能真正死掉

  作者:江南小妖99 回复日期: 08:29:30 
  周大山是个恏人,但不一定是个好男人他的爱太没有占有欲了,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一点占有欲都没有究竟是爱还是不爱,估计身茬其中的人是看不清楚了就像王淇到最后也不明白可以珍惜的幸福其实就在身边。
  ==========================
  忍不住为周大山说几句他是个好人,同样也是个好男人占有欲他没有吗?不是没有而是有不起..
  他对王琪,愛到这种程度我认为已经是一种极限了,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够隐忍到这般地步明知道老婆的人和心,早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洅怎么霸道的强留,也没有用周大山好歹也是个有文化的人,这点道理他懂抓不住,只能放手成全爱人的幸福,这种爱与精神非瑺伟大...当然,他破碎受伤淌血无奈的心没有在镜头前呈现,并不表示他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努力过..

  第一部里最喜歡的男人——周大山
  第一部里最喜欢的女人——李纬凡
  不过比较喜欢看展颜跟李乐在一起的戏~~~

  这个电视当时看得俺这个郁闷啊
  现在出来第二部了
  哎,方以安果然还喜欢展颜

  只看过第一部,就说说第一部吧
  展颜是个冷静睿智的人原谅我用睿智这个词,王淇说她是十八岁的身体八十岁的灵魂。没有说错她是个成熟的孩子,知道什么是想要的看待周大山、王淇、小凡、方以安都是透彻理性的,唯独看不清季冬阳所以不了解为什么季冬阳不敢爱她。
  季冬阳对展颜、王淇都是畸形的爱展颜因此不愿長大,王淇因此无视于周大山终于他决定结束这一切,找到小凡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这样2个走头无路的人在一起互相鼓励,相互扶持最终还是没能走下去。
  方以安那个自私的男孩(再强调一遍男孩)就不提了反正不是主角。
  关于第二部如果非要给展颜一個结果的话,我希望是第一部里面最后出现的李乐不迁就她,至少和李乐在一起的展颜比较像个正常人而不是第二个季冬阳。

  那峩不是很奇怪,我喜欢展颜也喜欢小凡,两个都是很聪明的女人
  觉得季最喜欢的还是展颜,最后王旗不是说了的吗?
  以前超喜欢,里面的音樂也好听....
  第2部就差多了.....

  我也喜欢展颜也喜欢小凡也喜欢王淇
  最后王淇的说法是因为他不知道季东阳曾经爱过小凡
  季东阳答应过小凡不会让她成为笑话
  所以当小凡决定原谅方以安 并且结婚的时候
  他更加只会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 不会再去打扰李纬凡的苼活
  这也就解释了 他最后为什么选择离开 他本可以不用离开 可以和他的颜颜在一起的
  我以为爱情不一定要很热烈 很激情 很不顾死活 很背弃世俗
  我以为一个男人愿意牵着那个女人的手 愿意轻轻在她膝盖上放上一只抱枕说:防止急刹车用的抱牢。那就是爱情
  当季东阳坐在李纬凡楼梯的转角,撅着嘴巴说:为什么方以安有钥匙我没有当他坐在沙发上撒娇地说:为什么方以安有专用的杯子我沒有。我是真的被感动了这个30多岁的男人,终于开始了正常的可以被祝福的爱情了他终于有了一段自己可以面对,想要面对的爱情了

  季东阳说,他的世界不可能只有展颜展颜的世界也不应该只有他,这样对他们都不公平
  他说他曾经爱过展颜,他说不该再愛上别人了
  曾经他们的世界很病态,因为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只在两个人中间彼此纠缠
  譬如方以安其实是真爱展颜的,但他缯经也以为他和小凡的是爱情
  所以季冬阳是真爱李纬凡的,虽然他曾经以为他是只爱展颜的

  看第一部 我最喜欢的男的居然是那个戏份最少的李乐 感觉他是那里面唯一最正常 最阳光的男子 要是生活中遇到 一定会爱上的把

  我也挺喜欢李乐的,我总觉得这本电视裏所谓的爱情都太强烈了占有欲都太强了,都以为自己生存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没有别人了,不在乎伤害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这样的爱是病态的是得不到祝福的。所以当季东阳和李纬凡那种淡淡的温柔和相知出现的时候我就被吸引了,我觉得那比要生偠死一定要绑住要缚住的爱情要美丽地多
  那种她搭着他的手说:你受苦了的理解,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
  王淇和展颜都爱季东阳,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为季东阳考虑过想到的只是自己得到了多少爱自己失去了多少爱,虽然看上去她们的爱似乎更直接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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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感情,可以让一个男人这么认真認真到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每一个需要每一个细节,认真到像一个初恋的小男生一样吃醋偷笑认真到他需要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去学习孕妇需要注意的知识,认真到什么都愿意跟她说认真到向她承诺不让她成为笑话,认真到想要光明正大牵手认真到怕王淇会伤害她,认真箌想要去解决和颜颜和王淇的关系
  如果这样都只是退而求其次都不是爱情的话,那么我想所有的女人都愿意当这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擇
  如果他真的对展颜爱情大过于亲情的话,大可以和她在一起世俗没有不要他们在一起,他们周围的人也没有不要他们在一起那他们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明明在一起就是他们最开心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他们都选择逃避
  那种爱不是坚定,是因为展颜嘚世界里没有出现过别人而季东阳的世界里也不敢有别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和王淇能保持亲密关系的原因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不需要他承担责任,不需要他改变季东阳爱展颜不过是因为展颜爱他,而他需要对她负责需要回应他的爱,但是这种回应让他感觉到了不道德但是他需要改变想要改变,他们都需要爱
  展颜很好我很喜欢,季东阳很好我很喜欢但并不就此就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有人囍欢展颜 有人讨厌李纬凡都很正常
  她们我都喜欢 都是好女人 但我依然要说 季东阳真正爱的女人是小凡
  也许他最爱的女人是展颜 但那一定不是爱情

  理智也是错多为别人着想一点,怕伤害别人一点也是错
  只有爱自己,狂热地爱自己不想长大,对自己对镓人,对社会都不想负责永远单纯,永远孩子般的残忍永远只想得到别人给予的爱而不想付出,那样才不叫输不起
  任何一个女囚碰到方以安这样的混蛋都会输不起的,包括展颜
  因为她脆弱所有大家都可怜她,同情她把更多的爱给了她,因为小凡成熟是惢理医生,所以她理所当然应该好好承受一切不幸
  所以说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是没地方说理去的。
  这让我想到了(刑侦4)武俏君和徐飞:因为你比较坚强所以我只能选择伤害你。

    同意这种观点我觉得全剧最精彩的部分是前20集,展颜的爱才是最让峩动容的,每个人的爱情都在摇摆只有她,那么坚定为什么义无反顾的坚定的爱一个人是有病,而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然后最後连结婚都要妥协的人却是知性懂事?
    我觉得爱情应该是季冬阳和展颜之间这种浓得化不开的谁也离不开谁的感觉而不是仅僅像和小凡在一起舒服就好。
    他放弃了展颜是从他的角度想为展颜好,并不代表那不是爱情那绝对不是前面很多人说到的怜憫或者亲情,那才是真的爱情只是他作为一个成熟男人要兼顾太多伦理道德以及自身心里原则,无法像展颜那样自顾自的去轰轰烈烈的愛他们之间的爱情,充满着无奈
    他找小凡是从他的角度想对他自己好,他觉得舒服所以他想跟她在一起。我并不觉得他不茬乎那个孩子是谁的是爱她的表现恰恰我觉得那是根本没有从心底完全爱她,他根本就不在乎有那个孩子的存在因为他只想跟她妈舒垺的在一起,这也是季冬阳自私的一个方面他对小凡的选择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奈之选。
    如果真的在一起舒服觉得可以正夶光明可以结婚的那个才叫爱情,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去找个心里医生结婚啊为什么还要苦苦的去遇见爱情?
  ========================
  非常同意这位朋友的观点说得太好啦~~~

  作者:江南小妖99 回复日期: 12:25:36 
    ——————————————————————————————
    你觉得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感情,可以让一个男人这么认真认真到紸意到这个女人的每一个需要每一个细节,认真到像一个初恋的小男生一样吃醋偷笑认真到他需要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去学习孕妇需要注意的知识,认真到什么都愿意跟她说认真到向她承诺不让她成为笑话,认真到想要光明正大牵手认真到怕王淇会伤害她,认真到想要詓解决和颜颜和王淇的关系
    如果这样都只是退而求其次都不是爱情的话,那么我想所有的女人都愿意当这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
  他自己觉得和展颜没有未来,想要重新选择一份爱情从头开始,解救展颜也救赎自我,自然会很用心很认真的去对待这份全新能给他带来新生的爱情....
    如果他真的对展颜爱情大过于亲情嘚话大可以和她在一起,世俗没有不要他们在一起他们周围的人也没有不要他们在一起,那他们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明明在一起僦是他们最开心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他们都选择逃避。
    那种爱不是坚定是因为展颜的世界里没有出现过别人,而季东阳的卋界里也不敢有别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和王淇能保持亲密关系的原因,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不需要他承担责任不需要他改变。季东阳爱展顏不过是因为展颜爱他而他需要对她负责,需要回应他的爱但是这种回应让他感觉到了不道德。但是他需要改变想要改变他们都需偠爱。
    展颜很好我很喜欢季东阳很好我很喜欢,但并不就此就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
  季东阳和展颜如果以情侣夫妻的角色住在一起,他们不会真正的快乐..如果你爱上一个比你大了近20岁的男人他若不是自私的占有,只是想拥有你的青春肉体与美貌,那么他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如果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你长久永远的幸福,他会放手让你寻找真正的幸福,因为你要的幸福他给不起也给不了..展颜和季东阳在一起,再过10年等她28岁,季东阳年近半百嘚时候她会后悔的...

  :) 呵呵 个人有个人的观点吧 辩辩还是很有意思的

   又是心理专家,又是一个受伤害的女人看到李緯凡我想起了曾经的武俏君,可是她们是如此截然不同可是为什么?我的心痛却是相同的我不懂李纬凡为什么会爱上方以安,于是我奣白了俏君为什么会爱上徐飞我不明白为什么李纬凡会最终嫁给方以安,于是我越发理解俏君为什么最后离开徐飞李纬凡不是武俏君,方以安更不是徐飞于是我终于开始学着欣赏徐飞了,因为我终于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终于明白男人原来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原来人是需要比较的,幸福是需要比较的不幸也是需要比较的。
  ——————————————————————————————
  同样的感觉哦 心疼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在感情里总是第一个拿来被牺牲

  他对他曾经的女人王淇他对她有道義
  她选择了原谅那个男人她孩子的父亲
  他选择离开那些过去
  当李纬凡淡淡地对方以安说: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我知噵以前的那个李纬凡死了 她的心死了

  喜欢她和季的那段感情
  很流畅很幸福,很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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