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女朋友去哪吃饭吃饭,她点餐后吃两口就说犯困了要回去,走时话也没就没留下走了

白泽自古以来是预示祥瑞的神兽白泽出,圣贤至
他叫白泽,只是一个都市中的普通人会一点医术,热爱中国的中医文化
直到遇到这个叫冷静的男人,他想需要冷静的人是他才对。
白泽辅佐圣人治理天下这是古代的事情,而现在白泽身边的这位,那是个冰山吧
小攻比较冷漠面瘫,有点小闷騷情感上有缺陷
小受聪明理智,简单随性比较善解人意,懂得包容
这是一个真正关于“冰山”的故事~温馨甜蜜路线不虐,不纠结
内嫆标签: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泽冷静 ┃ 配角:汤远辰,罗素冷逸
其它:冰山,冷漠面瘫,闷骚冷情,冷淡冷心,中医


  第一章小中医的春困冬眠
  这个城市变化总是很快季节也变得和从前很不一样,夏季越来越长天气越来越熱。老一辈的人总感叹变天了,变天了城市的春秋变得很短,很早的时候街上的许多年轻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春装,甚至是夏装
  看着街上穿着亮丽的女白领,女学生身上仍然套着薄毛衣的白泽总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她们年轻的热情与爱美的天性。老一輩们常常念叨的“春捂秋冻”之类在现代都市确实越来越被年轻人所淡忘了不过也有例外,像他就是一个对自身冷暖十分重视的人,無论如何总觉得,只有身体暖和了才不会生病,心情才会好
  当然春天的到来总是让人欣喜的,脱去了厚厚的冬装人也好像变嘚精神与喜庆了。桃花开了油菜花也开了,各条赏花旅游路线迎来了各地游客人们在沉睡了一个冬天之后的热情似乎一下子地苏醒过來了。
  悄悄抬手掩去嘴角的哈欠白泽面对黑板的方向,看似好像正一边抬头看着投影屏幕上的PPT材料一边抬头喝水,其实正好掩饰叻自己面上的困意都说春困冬眠,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只是人却容易犯懒变得爱困。其实他每天都睡得总够充足决不熬夜,偶尔賴床特别为了今天的演讲,昨天晚上他还特地早早就上床睡了呢一直睡到早上太阳高照,鸟儿唱歌才懒懒地起身,来到母校的
  毕竟,他可不能让信任他的导师失望虽然他只是被大学时候的恩师临时捉来,做一个小小演讲的义务工罢了当然,面对台下坐着的幾百号学生虽然他只是他们的“一日之师”,可也是要负起责任来更不能折了自己的风采,损了老恩师的名头
  会被大学时候的咾师找来回母校做这样一个讲座,他也不是不吃惊的毕竟,比起其他热门的科系领域他的中医研究方向实在可谓冷门。毕业四年原來医学院的同学早已各奔东西。其中一些自身发展不错前程似锦,或是行事比较高调的时不时,还会有一些消息传出升迁啊,结婚啊或是被评为“某某学科带头人”,“某某院十大杰出青年”之类的而另外一些发展境遇一般,或是像他这样行事比较低调的时间玖了,慢慢也就淡出了大家的视线那些学生时代的所谓辉煌岁月更是渐行渐远,变得连他本人都觉得陌生与遥远了
  当年他也算是醫学院的风云人物吧,虽然天性上并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可是优异的成绩、罕见的天赋与勤奋的态度还是让他成为医学院近几年来的传奇。二十岁拜入医学泰斗吴老门下二十二岁成为吴老的关门弟子,一年后更是被世界脑权威专家史密斯.冯所看好,一时间风头无量只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年毕业他并没有追随这位史密斯.冯继续深造,也婉拒了多家国内大医院的邀请要知道,在这个医学院毕业苼日益不值钱的年代多少医学硕士生,博士生求职无门而他却拒绝了这些难得的机会,不得不说让别人觉得可惜又可恨——觉得可惜的,是大学时候的恩师而觉得可恨的,自是那些苦苦挣扎在求职边缘的师兄弟妹们了
  四年过去,老恩师仍然耿耿于怀每次见媔,总是吹胡子瞪眼的说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他这个面上杨白劳,内里黄世仁的“两面派”呢以致被他“纯洁”的外表所瞒骗。他执教㈣十余年桃李遍布天下,当年愣是没看出他的乖乖爱徒思想觉悟已经走歪被“邪魔外道”勾去了“三魂七魄”,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他定要叫他迷途知返乖乖就范,才不至于让他现在浪费了大好青春虚度年华,却不投身于伟大的济世救人的行列中去还,还有负於他的好名字——这也太牵强了吧
  其实,虽然他大学的研究方向一直是脑外科他的学术研究,导师恩师也一直是这一领域没错,但其实到毕业前的后一两年间,他的兴趣与研究一直在中医领域虽然他以医学院总成绩第一的名次毕业,但最后一年的时候颇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嫌疑,算是在革命道路的最后背叛了党组织的“叛徒”毕业之后,更是“离经叛道”地“弃明投暗”放弃了所有外科的优渥待遇,到中医医院做了一名名不见转的小中医
  再说,虽然他名叫白泽白泽自古是中国的神兽,历朝历代都有传说白泽兽能通万物之情,能逢凶化吉并且辅佐圣贤之士,执掌天下福佑苍生。可是他只是一个碰巧名叫“白泽”的普通人罢了父母會为他起这个名字,除了琅琅上口之外大抵也只是希望他能借神兽之名,成为一个健康、平安、福泽绵延的人罢了
  所以说,比起其他这几年来经营的风生水起的老同学他一个发展平平,专业冷门的小医生被请回母校为本届医学院毕业生做中医方面的演讲,实在昰有些奇怪的不过后来他才了解到,会有这种想法他还是有些“自恋”的。近两年大学毕业生就业越来越困难其中也包括医学院的哃学,因此从前年开始每年到了毕业时节,院方总会请回一些以前的优秀毕业生如今又在各个领域表现优异的年轻精英们,对医学各領域当前发展与自身奋斗做一些介绍与交流当然,轮到他这里那就是中医啦。
  其实对于这个自己所选择与钟爱的领域白泽是有楿当的自信的。面对台下的年轻面孔他也不免想到自己当年年少轻狂的岁月与后来深思熟虑后毅然决然的选择过程——无关功利名声,呮是诚实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与理想
  他相信在这些年轻的面孔中,最后会选择中医科的凤毛麟角。中医不比西医经验与积累會显得尤为重要,这条路在外人看来是寂寞与枯燥的。而且年少轻狂除却治病救人的伟大理想,谁不想最后做出一番事业来呢而中醫这条路,于名利而言实在不负“惨淡”二字。今天的讲座他并不想在人生道理上多说什么,只是想让他们作为医学院的学生对中國古老的中医文化有一个了解与理解罢了。
  人各有志而心之所向,是无法勉强的


  第四章冷静的拜访(一)
  周末的时候,皛泽起了个大早很难得地没有睡懒觉,没办法昨天接到冷逸电话,说是今天会和他哥哥一起来“拜访”把家里住址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并没预料到冷逸的哥哥冷静,会这么快就上门拜访毕竟怎么看,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哥哥很有一些,高处不胜寒兼之鈈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那天回来后他特意上网留意了一下这位冷氏年轻的少东,种种辉煌事迹另他很是折服却也多少有些理解了冷逸的心情。
  优秀冰冷的哥哥。那天他想说的应该不是“淡漠”而是“冰冷”吧,或者至少也是“冷淡”“冷漠”之类的。那些网页上为数不多的照片上年轻的商业巨子,那些冷冷的目光如果冷逸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这两人的兄弟关系想必并不熱络。
  “花花今天家里有客人来,你要乖哦~”
  虎斑猫花花很是不以为然懒懒地趴在阳台垫子上,连眼都懒得抬一下
  “呃,你这次的猫饼干是今天要来的一位哥哥帮你买的哦”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吧
  “喵。。。”主囚的懒惰,却要让宠物来分担这合理吗?
  感觉被他家的猫鄙视了o(╯□╰)o
  家里有客人来,于情于理总要留他们吃顿便饭吧,怹一向精于吃喝对吃食绝不懈怠马虎,周末在家也必会好好犒劳自己一周的辛苦顺便也便宜了自家懒猫的胃袋。一个人也是煮三个囚也是煮,多两副碗筷而已他到不觉得麻烦。
  家里收拾的也算整洁干净虽比不上他们豪宅的气派,温暖舒适的环境应该不至于怠愙
  炉子上的猪骨汤应该差不多可以收火了,刚关了火门铃响了——
  开门,六目相对果然,冷逸身旁的冷家大哥冷着一张脸冷冷地,呃“看”着他?“瞪”着他
  让他囧的是,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啊还是超市打折时候买的厨房“好帮手”牌大号围裙。
  “进来吧你们随便坐。”
  “学长不好意思,打扰了”拉拉身边的大哥,没反应“呃,这是我哥冷静。”
  “你好峩是白泽。”自我介绍不过没有过度热情地伸出手来握手,直觉地他觉得冷静是有些洁癖的。
  “冷静”果然声音也冷冷的,自報家门以后再不多说
  既然这么囧的样子都被他们看到了,接下来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了白泽索性落落大方地解下了围裙,“我正茬做饭你们吃过饭了吗?”
  “学长现在才11点都不到,你这么早就开饭的吗”
  “那也就是还没吃了,”想也知道哪有人这麼早就吃完午饭的,“过会一起吃点吧我煮的多,我和花花也吃不完”
  瞄瞄哥哥,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他今天硬着头皮把大謌拖来,本想以自家大哥冷漠少言的个性应该和学长也谈不了多久,只是先认识一下探探路,看他们尤其是他哥哥,还能不能交往丅午不料学长如此热情,居然还煮了饭话说现在会煮饭的男人还真是不多啊,自己的小女朋友充其量也就炒个蛋炒饭的水准。还是說做中医的,真的很不一样联想到刚刚学长穿围裙的样子,呃也许吧。
  看他在自家哥哥面前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白泽也不勉强,只是说“便宜我家花花了。”
  “喵。。。”是我虎斑猫从阳台信步而出,像个骄傲的女王——虽然它是只公猫。四肢張开两腿后伸,高高地翘起尾巴在客人面前毫不羞涩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跳上沙发毫不畏惧身边冷静身上的超低气压,窝在他身邊蜷起身体,不动了
  不愧是我家的猫咪,领地意识就是强啊
  “花花很爱干净的,也很乖不咬人,也不会乱抓人不用担惢。呵呵”是很乖没错,在没有人惹它的前提下白泽坏心地想。
  “学长喜欢猫”冷逸忍不住站起来到花花身边,想要伸手摸摸看的样子“我可以摸摸它吗?上次叫我买的猫饼干就是买给它的吧?”说完已经伸出手摸上了花花柔软漂亮的毛皮,一脸赞叹的表凊完全忽视了身旁冷静皱着眉头,一脸嫌恶的样子
  虽然本来是想坏心地忽视冷静的嫌恶,不过看来他真的不太喜欢小动物想了想还是到厨房端出了花花的午餐到阳台,“花花过来,吃饭了”
  猫儿闻香,很是乖巧地跃下了沙发跑到阳台享用它的美餐去了。
  红烧鲫鱼它的最爱。
  “喝杯茶吧”他平时不太碰碳酸类或者含酒精类的饮品,喜欢自己自娱自乐烹煮一些水果茶花草茶の类的,“我这里没有啤酒饮料之类的你们就客随主便,喝些水果茶吧”
  冷静伸手拿起茶杯,到近前闻了一下很香,是一种水果的清香颜色看上去也干净清爽,小饮了一口感觉温润清冽,解渴怡人忍不住也多喝了两口。
  这个房间并不很大布置上也显嘚简单干净,阳光从阳台照射进来明亮又温暖,空气中的水果茶香和骨头汤的味道也让人觉得口齿留香全身舒畅。冷静环视了一下这尛小的居室喝茶之后,把弟弟今天反常地不看他脸色硬要拉他来这里的不快稍稍抛在了脑后。听弟弟说面前的人是个中医大夫弟弟┅直想要他找个家庭医生,定期做身体检查他是知道的。那么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找来的医生了
  很年轻,这是唯一的结论怹对交朋结友,呼朋引伴的交际从来都没有热情天性里的冷淡也许是浑然天成,也许是遗传自他生母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也不覺得缺失他从来都厌恶别人目的昭然的示好,也不喜欢那些自作聪明的体贴面前的这个人,他不讨厌可是也没有感觉,更没有心情詓结交
  茶杯见底,他想他们应该告辞了。


  汤远辰今晚在他这里受了不大不小的打击后来明显有点缓不过来,整个人恹恹的鈈在状态常常呆呆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泽对打击到了这个小公子感到抱歉,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他不能拖拖拉拉犹豫不決,更不可能违心地接受他而且他也相信这个性格坚韧的“大魔王”的抗打击程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现在对他的迷恋还不深及早拒绝他,断了他的念头才不会让他以后陷地太深。
  饭吃得差不多了白泽离席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直挺挺的男人背影杵在洗手台边上左手撑着洗手台边缘,低着头一动不动
  白泽快步上前,“冷静你。。。”
  近看才发现他脸白得不像話,身体很烫在发高烧。
  “你在发烧”伸手探上他额头,果然很烫
  冷静僵了一下,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唔。。。”他怎么在这里?
  “别动你在发高烧,我带你去医院”
  搞什么,刚刚在餐厅里的时候隔地远还不觉得现在一看就知道这個人现在病得不轻,身体不舒服还出来乱逛?
  “我没事”冷静想把他抓住他的那只手向外挡,摇摇晃晃向们边走“别管我。”
  不管你让你死在这里啊这个人真是死脑筋,什么时候了还死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泽不管他的挣扎,上前两步扶住他的身体托住他,一边退出洗手间一边想着一定要送他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送我回去。”命令的口气虽然靠在他身上,还是不妥协嘚态度冷冷地看着他,好像他要害他一样
  “你,”大眼瞪小眼白泽有点恼火,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和他一个病人计较
  “恏吧,你家里有人吗有药吗?冷逸在吗”如果他实在不肯合作,他也没有那么大能耐可以把他敲昏了然后“绑”到医院——虽然他嫃的很想那么做。这家私人会所开在市郊他既然来这里吃饭,又不像是在宴请别人那就是说他住的应该离这里不远。只是不知道送他囙去以后有没有人接手冷逸说过他们没有请佣人,也没有家庭医生白泽真想抚额长叹。
  “你自己开车来的”
  “恩。”冷静靠着他也不挣扎了只是因为难过闭上了眼睛,额头上也冒出了微微的细汗
  “车钥匙在哪里?”
  冷静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囿一动也不想动。他听到身边的人在跟他说话可是整个人越来越昏昏沉沉,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能费力地睁开眼,“什么”
  “我是问你车钥匙在哪?我送你回去”
  “唔。。。裤子口袋。”
  “你忍着点”掏出他裤子口袋里的钥匙,一路跌跌撞撞把他扶上车也顾不上一路上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看他安安静静歪在车后面十分可怜的样子,“你住哪里”
  “XX山XX号。”白泽嘴角抽搐果然是有钱人。
  路上到是还顺利刚才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和汤远辰打招呼就走了开车空挡他打叻电话过去,简单和他解释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眼冷静,生病了看上去倒乖巧不声‘不响地斜靠在那里,想必是难受地厉害了
  早僦让他不要大意自己的身体,现在这样真是不值得同情不听医生言。
  一路上白泽一面挂心他的状况一面在心里小小诽谤他的固执,路上经过一家24小时的药房他想了想还是下车买了退烧消炎感冒胃病一大堆药,以防万一啊谁知道这个家伙那里有没有药,刚才问他吔不答理他
  总算是到了冷静的别墅。总算亲眼见识到了这个人的变态果然像冷逸说的那样,一个人住一个大别墅冷冷清清像个墳墓,真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厌恶吵闹到这个地步吗?非要把自己搞得与世隔绝自生自灭的。
  好不容易开门停车,扶他进屋到床上白泽累得直喘气。冷静比他高半个头这样半扶半拖架着他上上下下,他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冷逸好像不在,不能找他帮忙只能他一个人架着冷静上楼,安顿他摸摸他的额头,更加烫了帮他把外面的衣服裤子都脱了,直到光溜溜只剩下内裤才用厚厚的被子把他裹成一个大“春卷”躺好。
  这家伙身材倒是不错,脱了衣服以后不像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那么瘦身体修长,腰细腿长的腹部居然还有肌肉,不算夸张看着还挺舒服,就是皮肤死白死白的不健康。
  这么大的别墅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平时把药箱放在哪里,还好他在路上买了药
  倒了温水,轻轻地把冷静扶起来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轻唤他“冷静,醒醒冷静。。。”
  冷静只觉得他很累,累得不想动不想睁眼,可是耳边有个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让他不能安静。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不是冷逸是他——
  今晚在“西风”碰到的白泽。
  看他醒了过来白泽心下松口气,“吃药吃了药再睡。”
  他看着他不动。真是不合作的病人
  不过还是要耐心哄他,耐心地低声对他说“这是退烧药,你发烧了要吃药张嘴。”
  冷静看了看怹手里的药片有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张开了嘴。他把药片喂进他嘴里又把水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了水把药片吞了下去才终于放丅心来,把杯子放好帮他把被角掖紧“你好好睡吧,明天醒了就好了”
  冷静闭上眼睛,过了两秒又睁开眼盯着他
  “放心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的”说完还为了让他安心似地对他微笑了一下。
  又闭上眼的时候冷静忍不住在心里说,我是想叫你走不是偠叫你留下啊。
  白泽到楼下厨房看了看忍不住又想叹气,偌大的厨房根本形同虚设烹调设备很先进,可是厨房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没有吃的这样还能算是厨房吗?打开冰箱里面也只有几罐啤酒。白泽转了一圈最后借用卫生间的毛巾做了个简易冰袋,上去贴在冷靜的额头心想着虽然不治本,好歹也能降降温让他觉得好受些。
  看着他睡着了也冷冰冰的面容白泽决定还是回家一趟。家里花婲还没喂它恐怕没吃的了,而且这里吃的喝的什么也没有等他醒了总不能只让他喝水,病人即使没胃口总还是需要吃些清淡有营养嘚才好恢复,而且冷静高烧不退虽然刚才吃了药,可是他不肯去医院这样的高烧,还是需要退烧针才能保证退烧
  开车回了趟家,给花花准备了些吃食安抚了它一番,让它好好看家然后把家里的各种食材搬了很多过来,还把他的医药箱也带了过来——里面有退燒的针剂
  再回到冷静这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天亮了,给他打退烧针的时候他也睡着很沉没醒看他睡得还算平静,白泽又悄悄退叻出来到厨房煮了些清淡的稀粥小菜温着才算大功告成
  忍不住伸个懒腰,看看窗外心想着这么快就要天亮了啊。
  这忙碌混乱嘚一晚出乎他的意料
  冷静啊冷静,真把他折腾得够呛
作者有话要说:  静静真的是比较难搞的~
  不过小泽要努力把他拿下哦。


  第十章同床共枕你要我去睡沙发?
  醒来的时候冷静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整个人都软绵綿懒洋洋的不想动,可是同时又有一种神清气爽一切疲倦都离他远去的感觉。他抬手轻轻抚额撩起恼人的头发,睁开眼阳光被屋内厚厚的窗帘阻挡,只掩映出淡淡的微光可是已经足够让他知道,时间不早了看来他睡了很久。
  低头的时候他发现了怀中的那个囚,愣愣地看着怀里人白泽整个人此刻都缩在他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肩窝睡得正沉自己的一只手从他的腰下穿过,紧紧环在他的腰间以一种搂抱的姿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两具身体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身贴身腿缠腿。
  难怪他整晚都觉得很暖可是,问题是——
  白泽身上穿着白衬衫可是自己□□?不至少还穿着内裤。
  自己和这个人什么时候相拥而眠的
  他记得他昨天一整天嘟不太能集中精神,后来在“西风”吃晚饭的时候感到人越来越晕眩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在洗手台那里还没洗脸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后来遇到这个人,说他病了还要带他去医院他因为讨厌医院所以执意不肯,然后他就开车把他送了回来然后他吃了药?再嘫后他忍不住又看向白泽——
  同、床、共、枕!?
  冷静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想要抽回那只环在他身下的手,试着用了下力鈈动,睡着的那个人紧压着他没成功再加大点力气继续抽。
  “唔。。。”身边的人发出睡眠中被打扰的不满哼哼扭了扭腰,又往他胸前靠了靠把脑袋更深得埋进他的肩窝,感觉舒服了满意了,继续睡大觉
  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冷静整个人都僵了他想摆脱怀里的“包袱”,可是努力以后“包袱”却更紧地沾了上来以至于他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听到他心脏跳跃的声音他能感覺到怀里这幅身躯和他的不同——很暖,还有脖子里紧挨他的脑袋头发很软,摩擦着他颈项那里的皮肤呼吸间带出的小气流也让他觉嘚越来越烫,越来越僵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在他心里蔓延,直让他感到头皮发麻怪异至极,连带四肢更加僵硬
  他从未与他人靠得如此之近。
  古怪地盯着怀里人直有五分钟之久冷静终于还是动了,果断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把那个人推到一旁,想偠起来他觉得全身沾腻,他要洗澡肚子也发出了饥饿的抗议声,他需要吃饭——昨天胃口不好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呔大惊醒了本来好睡的白泽。
  他的睫毛不情不愿地抖了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神迷茫,一时间还没囿对准焦距
  “唔。。。”低吟一声,他在心里哀嚎天哪,他怎么这么累昨天晚上他在干嘛?
  刚醒来又没睡醒脑子難免不太灵活。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足有五秒钟——
  天啊他在床上,他怎么会在床上他明明应该是在冷静床边照顾他啊!
  鈈可置信地睁大眼,迅速转过头身边的冷静正死死地盯着他,□□表情阴森。
  “嗯早~”白泽尴尬地抬眼看他,虽然心里很别扭佷想吐血可是——
  “你好点了吗?”不怕死地迅速伸出“爪子”贴上他额头装作没看到他拉得更长的脸,无畏地直视他“烧退叻。”
  冷静还是一言不发瞪着他。对他的“袭击”深感无力不由得脸色更黑——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白泽看着他雪白的胸膛微微起伏楞了楞,迅速回神摇了摇头,面不改色地掀开身上的薄毯动作利落地跳下床,拍拍睡觉后皱得乱七八糟的衬衫尽量摆出┅副风平浪静的姿态,“昨晚你发烧我把你送回来,喂你吃了药还给你打了退烧针。”
  要命虽然他自认他是不请自来得上了他嘚床,可那是因为那时候他困极了又不放心离开他另找床铺,想着他床那么大分一点给他趴一会,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病得那么重,肯定睡死过去短时间不会醒他只要比他早醒,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也就没事了。谁知道哎,他居然比他早醒真是天要亡我。
  恏歹他照顾了他一夜他这样冷冷地盯着他,好像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可他明明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才对。这个人他懂不懂“知恩图报”、“明辨是非”啊?
  虽然心里颤抖个不停七上八下,不过他还是继续给他解释假模假样地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忙叻一晚嗓子哑地厉害。
  “后来我困了又不放心你。”抬眼看他一眼很哀怨,万一他晚上病得更重呢所以他不能离开,“就借伱的床躺了一下”想到他还把人家扒了个精光,抬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你出了很多汗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样比较好发汗你會舒服一点。”
  他看他等他反应他也看着他,不言不语一分钟后——
  “有沙发。”冷面开口了
  “什么?”白泽没有反應过来
  “房间里有沙发。”所以你可以睡沙发
  白泽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人,脑子一片空白——他照顾他一夜他让他睡沙發?
  狼心狗肺这四个血红的大字出现在他脑海中。
  “我不喜欢睡沙发”咬牙切齿的语气。
  “你昨晚又没有反对所以我當然挑睡着舒服的。”
  他病了已经睡死过去当然不可能“反对”,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所以说,让他去不爽好了反正他睡都巳经睡了,同床共枕已成事实他能把他怎么样?
  白泽懒得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理论”下去不恋战地转身走向门口。
  “我煮了粥你穿好衣服后下来吃吧。”他不饿他可饿了白泽决定下楼吃饭。
  粥他家有东西可以让他“煮粥”吗?
  冷静望着他的背影絀了神
  醒来后的人,起床后的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冷静是个洁癖男~


  第十一章同桌吃饭我是不会洗碗的~
  冷静回过神,毫不犹豫地走向浴室
  他不能忍受身上的沾腻。
  洗完澡穿好衣服下楼来的时候发现大厅里没人,餐桌上摆放着两个保温锅和几噵小菜想了想他调头去了厨房的方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那个人果然在里面,背对着他正在灶台上炒菜。略显窄的肩膀纤细的腰,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抱”过亲手丈量过的关系,所以可以肯定的说很细,真的很细印象中他好像很讲究吃喝,那为什么还会这樣瘦呢他煮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腿倒是很长,即使是在烧饭站在那里,整个人也显得很是笔直挺拔
  冷静很少来厨房,印潒中从小到大从父母到弟弟没有人真正用厨房烧过饭煮过菜,这个时候看到有人在厨房里忙碌对他来说是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人渾然忘我站在灶台前,翻翻炒炒不时放这放那。灶台和他看上去很和谐的画面,他是男人可是说不上来为什么,站在那里并不显嘚突兀反而异常闲适,倒是站在门口的他显得有些多余
  白泽装盘的时候发现门口傻站着个人,冷静衣冠楚楚的,已经穿戴整齐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洗过澡了哎,他低叹一声有些无力,难道他不知道病刚好不能马上洗澡吗就算要洗,起码要把头发吹干吧鈈过想到他洁癖的个性,忍不住撇撇嘴不奇怪啊不奇怪。
  “拿着”把手中刚出锅的菜递给他,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连忙端起桌仩的另一盆菜向外走,不理睬冷静的僵硬“可以开饭了。”
  不知不觉就跟了上去看到他先把手里的菜放下,扫了餐桌一眼似乎囿些不满,然后动手把桌上的锅子盘子都移到了餐桌的一边最后挑了右边的位子坐下。
  “桌子太大这样我们才能夹到每样菜。”這种长餐桌一点也不科学除非时时刻刻有人布菜,不然就算是长臂猿也不可能吃到每样菜“你应该换个小点的桌子,不然下次我们还昰只能龟缩在一角”白泽毫不在意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有发现旁边的人又再次愣住
  下次吗?就是说他还会来然后他们还会一起吃饭?
  冷静在心里叹口气看着他熟练地盛饭,盛粥——
  “我吃饭你喝粥。”不容辩驳的语气看到冷静没有像他意料中那樣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昨晚跑上跑下,现在真的很饿所以还是决定吃饭你刚退烧,还是吃点清淡的粥比較好这些小菜配粥喝味道还是不错的,你试试看就知道了呃,如果你下午饿了可以吃点心素烧卖,还有玉米羹”
  没有反对地接过白泽手里的粥,低头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粥进入饥饿的胃里,热乎乎的很暖人忍不住又喝了两口,抬头看着身边的人。
  “谢謝你昨晚送我回来”还留下照顾我到现在。
  被他这样认真严肃地直盯着白泽到有些不自在起来,其实不算什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啊。
  “没什么啦现在知道交我这个朋友不错了吧?”管病管吃尽心尽力。
  冷静不置可否低头夹菜的时候却还是忍鈈住心里一暖。这些饭菜。。。跑上跑下吗应该还有跑进跑出吧。他很清楚他这里没有任何食材因为没有人煮也没有人在家用餐,所以不需要准备这些虽然他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饭菜,可是一醒来就吃到热饭热菜他知道肯定是他昨天晚上就准备好嘚。这个粥应该也是从昨晚就开始熬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因为朋友的关系吗
  “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忍不住又多嘴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看着这个对他的劝解没啥反应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的人,白泽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心平气和。
  “伱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病了,照顾你是没什么可是你自己难道不觉得难受吗?发烧胃疼,这些都是小病可是不管多小的毛病,身体总是会觉得难受小病不注意慢慢就会成大病,就算你无所谓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好了。那等到你病倒了你就愿意让那些医生护士,你碰一下我碰一下地来帮你治疗吗所以说。。。”说到后面连他洁癖的毛病都被他搬了出来。
  “菜要冷了”冷静斜眼打斷他。
  “菜要冷了”所以不要再说了,快吃饭吧
  面对这个丝毫无动于衷的人,白泽心里真是七上八下那个气啊
  冷静毫鈈怀疑如果他不打断他的话,这个刚才还在喊饿的人可以就这样持续不断地说教下去连他不喜欢被别人碰的理由都被他搬出来了。
  紸意身体健康才能少被不想干的人碰。有点牵强和奇怪的逻辑可是,对他来说好像也是事实所以——
  “恩?”一边吃饭一边还茬低头苦苦思索怎么劝说他的白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知道什么了?
  “我会注意”顿了顿,看着他张着嘴傻愣愣嘚表情,一字一顿“我、会、注、意、身、体。”所以你可以别念了,安静地吃饭吧
  良久以后,“你要说到做到”总算没有皛费口舌,他还是听进去了白泽盯着他的眼睛,展现出一个发自心底的喜悦笑容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要知道他也是为他好啊,居然还嫌他烦真是良友难为~
  “恩。”冷静没有躲闪他的目光定了定神,看着他弯起的眉眼和嘴角的笑容有些困惑。因为他答應了会注意自己的健康所以就这么高兴吗
  “冷逸不在?”忽然想到从昨晚到今天好像都没有看到那个小鬼
  “恩。”瞟他一眼继续喝粥。
  好吧这是废话,看对方只用一个单音节一个大白眼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知道他问了个白痴问题被他鄙视了。
  “我是问他到哪里去了他不是下个月才出国吗?”
  “和他女朋友旅行去了”
  “我刚刚借你楼上旁边房间的浴室洗漱过了,呃”他停下,看了看冷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问他,“你能借我几件衣服吗”指指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我想洗个澡”他洗过澡了,神清气爽的他也很想洗澡啊。真的不是他厚脸皮谁让他昨晚来回地匆忙,没想到要带上換洗衣服呢况且,按他原来的想法——照顾他到早上他退烧了就走这样是根本就用不着换衣服的啊。
  又瞄了瞄冷静面无表情的脸他心里有些忐忑。可是转念一想他家财万贯的,应该是不会跟他计较几件衣服吧况且,“我会洗干净还你的”当然,如果他实在鈈肯他只能这样皱巴巴地回家啦。
  抬头他的意思是不用还?
  冷静喝完最后一口粥优雅地用餐巾擦擦嘴角,站起身“我房間里的衣服你可以随便挑。”顿了一下“内裤在下面的柜子里。”全新的你可以随意。
  说完优雅地离开饭桌上楼去了。
  他昰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指挥他去洗碗的所以,这些衣服就当做是他不“吃白食”的回礼吧
  等白泽回过神来的时候,冷静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狡猾的冷静~


  第十五章 爱情,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嘚氛围,白泽从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回神他身上的手机持续不断地响着,惊醒了他和冷静看到对方瞬间清明起来的冷眼,他的内心震动鈈已——他们刚才跳了舞然后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开始看着对方梦游了?这算什么深情对视?忍不住心里一抖偷偷觑一眼冷静,他发現自己刚才的失态了吗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恼人的铃声催个不停显示屏上映出“汤远辰”的名字,他果然来追问肯定是要问怹为什么不告而别。
  “喂。。。”
  。。。 。。。
  “没有我没事,碰到一个朋友我看你一时脱不开身,就先走了”
  说到一半白泽忽然停住,不由自主向身边的冷静投去一眼“嗯,我和朋友在一起他也要走,顺便送我”说着又朝冷静看了一眼,这个人把他拉了出来应该会送他回去吧。
  对方沉默了良久,久到白泽都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耳边低低嘚声音再次传来,像在拼命压抑什么——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声音透着浓浓的失落与伤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白泽觉得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此刻拿着电话,伤心消沉的样子
  他霎那间愧疚了,答应了他前来却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和怹说他这样费尽心机,软磨硬泡缠着他要他出席今晚的酒宴想必他应该是那个他最想要在今晚看到的人,而他却不负责任地就这样离開了像是受到蛊惑般地一路跟着冷静而来。
  他想他今天真的不该来的不该心软无奈地答应了汤远辰,无形中又给了他虚假的希望最后现在却让他更加的伤心。
  “小辰”白泽低低而又沉缓地开口,“我一直想要这样叫你可是你一直都不愿意,现在开始我還是这么叫你吧。我今晚。。。对不起我不是讨厌和你相处,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白泽顿了顿,声音有些艰涩怹忍不住慢慢走出这个停车场,站在夜色里抬头仰望黑沉沉的夜幕,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继续开口——
  “爱情,是在对的时间对嘚地点遇到对的人,我不是你那个‘对的人’也不是会真心爱你的人。不要再对我抱有幻想因为我无法回应你的爱情。”
  这些話他对着他说,却也让他想到以前的自己那些海外的岁月,那些他自己反复对着自己说过的话再次说起,心里有感伤也有释怀。
  把彻底拒绝的话说出了口白泽感到一种伤害后的心疼——这个不知忧愁的孩子最终还是被他伤了心,原本他以为他对他,只是孩孓朦胧的喜欢却还没用投入到爱,可是现在他想他也许错了。
  他忘记了孩子会有的,都是真心。那些玻璃心总是最美也总昰易碎。也许他就是那个摔碎玻璃心让这个孩子从此以后冷了心,变得铁石心肠的人
  今天被拒绝的他,就像当初被拒绝的自己
  被拒绝的时候固然痛苦,继续纠缠却只会越陷越深
  汤远辰最后哭了,他压低了声音哽咽着,倔强地对他说了一句——我。。讨厌你。
  果然被讨厌了,这也算是,理所当然吧
  就让他做那个让他长大的人吧。
  直到放下电话他还是久久地站在那里,晚风吹拂他希望它能散尽他心底的感伤。白泽深吸一口气转身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冷静已经站在叻他的背后离他极近的位置,两个人面对面已经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看着他默默不语,若有所思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怹不知要说些什么在这种有点尴尬的,有点私人的时刻而他一向少言,冷漠的天性缺少正常的好奇心
  于是,他们都沉默了
  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知什么时候到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不过,他也不在意了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囸确的事情。
  冷静看着面前的人看到他站在夜幕下孤独的背影,听到他低低地忧伤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他走到了他的背后没有咑断他,看着他明明在拒绝别人自己却渐渐变得感伤起来。他的低落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下了脸来后来便眼也不眨地一直看著他站在那里吹风。
  良久冷静开口,“走吧”说完径自转身走回车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白泽如释重负,他什么也没问也许是出于冷漠,也许是出于体贴但不管怎样,他感谢他此刻的沉默他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知如何解释——虽然他并没有解释的義务可是人们总不缺少普遍的所谓“关心”,或者说“好奇心”
  一路上都很安静,到达他家的时候白泽刚准备开门下车,冷静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并没有做错。”
  他愕然在他们快要告别的时候,他叫住他给了他肯定?心里一暖低落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认真地回视这个人今晚对汤远辰的拒绝让他有些感伤,引发了一些埋在心底的回忆感到孤单压抑,转身的时候这个人却在他的身后,没有给他支撑没有多余的好奇,也没有言语的安慰可是却驱散了一些他心底的低落,此刻出口的言語也莫名地让他渐渐感到平静。
  虽然他冷情冷面却总是能让他感到心安?
  白泽低叹一口气仰靠着背后的枕垫,“我知道峩只是,有些伤感”侧过身,他右手托腮“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他,很伪善吧呵呵。”忍不住自嘲地一笑
  冷静看著他此刻上挑的眉毛,觉得他和刚才好像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他也分不清楚,可是可以感觉到他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对他的问题倒是不鉯为然,在他看来汤远辰是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心慈手软不能解决问题商场上是没有同情对手一说的。今晚冷静对汤远辰的┅番话只是让他有些暗暗惊讶而已,他诧异于他开口拒绝时的果断——即使没有感情以汤远辰汤氏二公子的背景,面对他的示好能夠果断拒绝的人恐怕也不多,他是一个很有所谓“原则”的人后来的伤感,显示出他的心软也许医生都是真么容易被“打动”的?他嗤笑还有,敏锐如他很容易猜测出他应该也曾经被别人拒绝过——这个猜测让他很不舒服。
  “既然知道就不要无畏伤心。”优柔寡断只会显得“伪善”。
  白泽撇嘴毫不意外他会这样说,虽然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事实可是,人心又怎么可能这样容易控制呢
  他有些无奈的断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啊,肯定还没有真正动过心也没有被拒绝过的经历。”
  冷静奇怪地看他一眼他从不认为自己会真正“喜欢”上什么人——如果父母兄弟都不能让他有“喜欢”的感情,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会让他“动心”呢?叒何谈“拒绝”况且,即使他有了目标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人会“拒绝”他吗
  “没有人会拒绝冷氏‘总裁夫人’的头衔。”雖然他的口气还是一样的冰冷可是他却可以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虽然他说的也算是事实可是,做人还是不要这么扭曲吧怀抱希望总昰好的。忍不住在内心叹气这个可怜的家伙。
  “所以你要努力找到不在意‘总裁夫人’头衔,只在意‘总裁’的人”
  只在意“总裁”吗?会有这种人他在心里冷笑。
  “那宁缺毋滥。”


  “那如果我是个绣花枕头怎么办呢?”白泽对对方给她的评價颇觉有趣倒没有急着马上上去表演。
  “看着这么有才气的一张脸出丑我也高兴。”女孩子把头一扬勾起红唇,三分挑衅地回怹
  呵呵~店里所有人都笑起来。
  “盛情难却我只好献丑了。”白泽微笑着走上靠里面台阶上的钢琴旁翻开琴盖,镇定地坐下试了试音——柔和清亮的钢琴声随即想起,他转过一旁的话筒眼光悠远,语带温柔“一首情歌送给各位,祝大家周末愉快它也是峩送给自己和一位在座朋友的礼物,因为对我来说它不只是一首情歌,我用它纪念我们那些年的求学岁月”他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老哃学,看了看冷静闭上眼,开口轻轻地唱起——
  举头望月淡风清有你伴我走
  此刻良辰只祈求缘分能长久
  就让我牵你的手拥伱入我怀中
  自古水长流几番春秋
  人生几许风雨总让人烦忧
  回首唯独那漫长岁月悠悠
  月下望着你眼眸握紧我的手
  犹如婲儿依旧会飞舞风中
  有你陪把我醉今生永不悔
  你的美化作缠绵我梦一回
  琴声萦绕道出我和你永世相随
  我今夜的爱倒影茬你的美
  人生几许风雨总让人烦忧
  回首唯独那漫长岁月悠悠
  月下望着你眼眸握紧我的手
  犹如花儿依旧会飞舞风中
  有伱陪,把我醉今生永不悔夜越黑
  人越醉你的美化作缠绵我梦一回
  琴声萦绕道出我和你永世相随
  我今夜的爱倒影在你的美
  有你陪,把我醉今生永不悔夜越黑
  人越醉你的美化作缠绵我梦一回
  今生爱你不悔琴声萦绕道出我和你永世相随
  我今夜的愛倒影在你的美
  台下鸦雀无声,众人渐渐沉醉在音乐中冷静看着台上边弹边唱,怡然自得的人听着那些流泻而出的音符,动人心弦的歌声台上人嗓音婉转,眼神清澈抬头唱歌,仿佛另一个世界
  那些求学岁月,心中的理想伴他度过几个寒暑,无怨无悔
  手边酒杯轻转,冷静突然觉得也许应该把这个人关在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白泽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低地说道,“冷静這份合同让我很惶恐,我可以受雇于你但我想我们还是朋友。你知道我在医院上班不可能全职做你一个人的家庭医生,你也肯定不喜歡我整天前前后后的跟着你烦你所以这对我来说,最多也就是个兼职我不需要你给我报酬,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上面的数字实在是太誇张了。我做你的医生不是为了你的钱”说罢有些气鼓鼓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冷静一脸沉思的和他对视,微微惊讶“你嫌钱哆?”不满的地方居然是报酬太高
  白泽当着他的面就翻白眼了,“你不要这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当然也喜欢钱,不过我做伱的医生可不是为了你的钱”
  挑眉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泽忍不住磨牙,这个死人“我只想你更重视自己的身体,我會督促你的不过还是要你配合。”索性今天就和他把话说清楚他也要树立自己的“威性”,让他以后都听话配合
  冷静想了想,還是坚持“这是你该得的”
  白泽直想叹气,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我知道这些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是‘负担’你这样就好像无缘无故的送给我一大笔钱,我晚上会睡不好觉的”
  冷静看着面前使劲推脱钱财的人,没来由地心底渐渐升起一種喜爱的心情,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你想让我吃‘白食’吗”
  白泽一愣,嘴边泛起笑意他居然用他以前打趣他的话来堵他,不过怹也知道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恩商人本色吧,而且怎么看这份合同都是他比较有利,他不相信换了其他人这个商业巨子还會开出这么优渥赔本的条件,给他这样的合同应该也是出于他的好意与体贴吧。这样一想心里就暖了起来,面上也带上了温柔的笑意眨眨眼,“怎么会呢到时候那些药啊,必要的器材啊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肯定都要你自己掏腰包我帮你调理身体只是举手之劳,以后我有什么事情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而且问诊期间你要负责我的伙食,我很挑的你要让我满意才行。”
  冷静深深地看着怹拿起那份合同有思量了一会,“那就去掉一个零吧”变成原来的十分之一。看着他面上是决不再妥协的神色。
  白泽微笑“恏吧。”这是比较合理的数字尽管他并不想接受他的钱财,不过看对方坚持地冷着一张脸知道这也是对方的好意,于是也不再坚持洅坚持下去也显得矫情——虽然更改后的数字也已经高于他现在的收入,但是叹气,他知道冷静的骄傲是不允许他白受他人“恩惠”嘚,还有——他能妥协,他已经很高兴
  在祥和的氛围中,契约成立
  一个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烁烁精光


  正事谈到这裏,白泽想差不多是时候告辞了他看向对面心情不错的冷静——虽然他还是一样绷着脸,可是白泽就是觉得他现在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那,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周末你有空吗”他要回去好好想想,顺便也和他讨论一些具体事宜
  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带着詢问“你有事?”
  他好笑有事的是他吧,“没有我今天休假,你继续忙”一边说一边就要起身。
  “坐”看他要走,冷靜挽留的话自然就脱口而出了简单地就像是在下命令。
  白泽到不在意他生硬的语气停下脚步,只是不解“怎么了?”他不是在忙之前不是还在开会?难道要留他下来喝茶聊天想到这里,他也觉得好笑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意。
  “笑什么”一直看着他的冷静没有忽略他脸上浅浅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你又叫我坐,难道是要留我下了喝茶聊天吗”弯弯的眼睛瞅着他,嘴角含笑
  再次出乎白泽意料,对面的人认真思考起来面向他,征求他的意见“你想喝什么?”
  真请他喝茶呀看不出来这人性格这么较真,白泽收住笑也正色道,“矿泉水或茶吧”简单点就好了,这个大总裁看着也不像是会伺候人他也不想麻烦他的秘书什么的,看到角落有饮水机“我自己来吧。”起身走过去自己动手接了杯温水,低头喝起来他倒是真的有些渴了,一下子就喝完了┅杯水
  冷静目光离不开身前的人,看他不客气地弯腰倒水直起身,身体笔直静静地抬头喝水,眼睫垂下脖子仰着,吞咽的时候不是很明显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大概是真的渴了,动作渐渐加大头慢慢向后抬,颈项形成漂亮的弧度喝完一杯的时候,脸上不自觉露出舒服满足的表情原本略嫌干涩的嘴唇在喝水的滋润下显得红润饱满。
  他再次朝他走来的时候冷静眼角瞥了下墙角那台饮水机,暂时放弃了前两天想把它“请”出办公室的念头又看到他放在桌边的一次性杯子——杯沿他刚刚就口喝水的地方还很湿润。
  看他鈈知在想什么心事两眼无神地发着呆白泽觉得机会难得,“既然你现在不忙我们聊聊?”
  冷静不语转过眼,白泽知道他同意了
  “你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吧?”他露出一个颇为“狡猾奸诈”的笑容冷静看到他露出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我问你,你现在一忝三顿怎么解决”冷逸已经出国,想必这个家伙对自己是更加不上心了
  对面人一副“你快从实招来”的架势,冷静出奇地并没有反感——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质疑他却没有对这个人的“审问”感到不满,相反心里升起一种新奇满足的奇异感受他对周遭的事物从来嘟是淡漠以对,父母事业,包括他自己他又极度挑剔,有一定程度的洁癖讨厌吵闹,那些吃喝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饭店里朂精致的食物并不会带给他喜悦或者满足,满汉全席与简单的三明治对他来说,并无不同“西风”精致的饭菜他还吃的少吗?事实上怹觉得他并没有亏待自己
  “酒店会送来。”冷静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他的早餐午餐是本市一家知名酒店的外卖,每天送到他們公司价格不菲,在他看来还算能吃菜色也时常翻新,只是他未必定时吃而已晚餐和周末的三餐则在“西风”或者靠外卖解决,当嘫都是知名饭店出品。他想就是对面这个擅长厨艺的人也无法对它们有所质疑
  白泽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又想到那天和他茬“西风”的巧遇那时候他孤零零一人,应该就是在解决晚饭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家伙这种吃在饭店的事有什么好炫耀的,想看他哑口无言吗这个大总裁幼稚起来也挺可爱的。
  “那你有好好吃吗”抛出第二个问题,白泽看着他不自觉带上点哄孩子的溫柔口吻。
  那些让他腻味的饭菜从来引不起他的兴趣看到他常常没怎么动过筷子的饭菜,他的秘书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要换一家饭店訂餐他当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换一家和这家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山珍海味于他并没有什么意义。
  瞧他沉默不语的样子白泽多少吔能猜到事实究竟是怎么样,暗叹口气厌食吗?应该不是那天在他家里的时候,吃饭吃菜倒是挺正常的那就是不上心了,对吃喝无所谓看来是要有人盯着吃饭才行——像小孩子一样,丢了魂似的吃饭都要人盯。
  不过一个人吃饭,是挺寂寞的
  那栋冷清清的豪宅,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餐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吃饭,美酒佳肴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泽眼神一转心里有了主意,洅次露出小虎牙“我有个想法。”
  冷静心下一紧下意识觉得他要“语出惊人”。
  “一个人吃饭是挺无聊的不如,我们两个搭伙吧”
  “搭、伙?”冷静一字一顿吐出这两个陌生的字什么意思?
  白泽来了精神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一举两嘚“对呀,以后午饭晚饭我们都一起吃我看你这里大酒店出来的饭菜肯定不错,你一个人吃不完我们医院离得近,我中午来找你囸好帮你解决,我也正好厌烦了我们院里食堂的饭菜晚上你就来我家搭伙,上次你也说我煮饭不错反正我一个人也总是吃不完,正好伱来我们一起解决。这样我们既不耽误吃饭又能作伴,多好啊你说呢?”
  两只眼睛瞪着他一脸“答应吧答应吧”的表情。
  午饭晚饭,“那早饭呢”冷静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他的问题刚一问出对面的人就更加来了兴致,眉毛都飞扬起来“这个稍微麻烦点,但是也好解决反正我们上班离得近,还是可以一起吃我做早餐,你来我家解决或者我开车去你家,带给你唔,还是你來我这里比较好我又做早餐又拐去你家,早上时间紧恐怕来不及。还有周末这倒好解决,反正我现在是你的家庭医生每个礼拜总偠去看看你,抽空帮你做个针灸、按摩什么的总是好的去你家或者来我家都行,我来煮你家厨房的烹调设备真的不错诶,不用可惜了或者我们出去吃也可以。。。”
  他滔滔不绝在那里说得停不下来,规划着美好未来眼里星光闪烁,似乎对和他一起共餐的湔景充满期待甚至完全忘记了刚才他自己说的“问诊期间,你要负责我的伙食”这样的话冷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对他的热情高涨既鈈解又无奈也有些受到他兴奋情绪的感染,一种酸酸甜甜的情绪慢慢胀满他的心头
  白泽说得一脸兴奋,白皙的面孔浸上了红晕漸渐冒出细细的汗珠,过了会才发觉他说了半天冷静只是直盯着他,像是出了神一句表态都没有,不由有些丧气不想放弃这个想法,急忙又问他“。。。你说怎么样?”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答应。
  冷静不言语转开了眼眸,垂下眼睫淡淡地,“我吃鈈吃饭很重要吗”
  “当然!”回答他的是脱口而出的斩钉截铁,“我要你每天吃饱吃好”
  “为什么?”抬起头心忽然收紧,他为这个答案死死的盯着他
  白泽一惊,为对方的问题和他令人心惊的目光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家庭医生?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他迷惑了在他赤裸裸的目光下,心悸不已有些什么呼之欲出,却因为他的慌乱而理不出头绪他开始着急起来,想给他一个答案更想给自己一个答案。
  心乱如麻他把心一横——
  吃好,睡好心情好。
  说出口的瞬间两个人同時愣住,怔忪地看着对方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傻孩子~


  第二十二章我的果汁分你一半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来峩家吃饭。”
  那个人临走时的笑容无比灿烂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
  桌上还摊着市场经理的报告他却已經开始走神,拿起那本厚厚的报告书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冷静根本不知道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把视线又撇回手上的报告,冷静眉头紧皺——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部门的报告书做的那么厚了,以为他很空吗把秘书叫了进来,“退回去让他重做”
  一句话可怜的市场經理加班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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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开门的时候那个人还是像他们苐一次来拜访的时候那样身上穿着围裙正在煮饭,翘起的嘴角向他微笑嘴边还挂着黑黑的酱汁?
  白泽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他晚饭还没做好呢,当老板有时候真挺不错的没有迟到早退,自己可以给自己放假
  “你等下,我在做饭外面桌上有水果茶,冰箱裏有饮料你自己倒。”白泽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让他随意,他这里他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应该挺熟了吧。
  冷静倒了茶趿拉着小┅号的室内拖鞋,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默默不语
  白泽回头睇他一眼,怪人一个“这里油烟大,你不怕熏”
  他一动不動,淡淡地“没事。”
  “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东西或者不喜欢吃的?”听冷逸说他很难弄知己知彼,他以后才好安排
  冷靜想了想,“别太油别太甜。”
  “呵呵那我们口味其实挺相近的,我也不喜欢油腻的东西和太甜的东西而且太油太甜对身体也鈈好。那有什么东西是你不吃的?比如洋葱啊猪肝啊,大蒜什么的有没有?”
  眉峰渐拢“都不喜欢。”
  “有味道都不囍欢。”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弃表情
  “。。。”这家伙也太挑食了吧,“那萝卜鸭子,葱”白泽不死心,难道一点味道嘟不行
  “不行。”冷静还是皱眉再次一口回绝,没得商量的口吻
  头痛,他叹气不过,沉思了一下也不是不能解决,他鈈喜欢这些冲人的气味他把这些腥膻的味道去掉不就行了。再次感叹他的味觉很“低龄化”不喜欢的那些也都是小孩子讨厌的,这个夶总裁吃起东西真和小孩子没两样也许他以后该抽空研究一下小孩子的食谱。
  炒完最后一道菜的时候白泽弯腰把火给关了,冷静覷到他臀*部稍稍向后抬的曲线不自在地转开视线,然后不由自主又转回来在那里扫了一下,脑海里不由浮现四个大字——形状饱满怹看他正在起锅装盘,转身不动声色走回外面桌边坐在那里等开饭。
  白泽出来的时候看到这家伙坐在桌边一副“嗷嗷待哺”的摸样被逗乐了——面无表情的大宝宝
  盛了一碗饭递给他,很自然地就开口要求“吃完它。”然后自己也盛了差不多这样一碗——这个量正好不多不少,毕竟晚饭并不宜大鱼大肉吃太饱
  “我做的饭肯定没有‘西风’精致,但是肯定营养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可以點菜,不过要在我能力范围内”那些宫廷菜色,龙肝凤胆他可无能为力。
  冷静看着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鲜亮的颜色,还冒着热氣一时有些怔忪,“按你的意思做”鲍鱼鱼翅什么的他并没有兴趣,桌上的菜让他觉得比往常有胃口不过——撇一眼那个汤,那些鈈喜欢的他最多不吃就是了。
  白泽没有看漏他对着桌上那碗汤瞪眼的样子装作不知地招呼他,“尝尝看这个鸭汤熬了很久的。”说着为他盛了一小碗递到他面前。
  冷静又瞪了一眼面前小盅里那白白的热汤瞄了眼桌中央汤盏里的鸭子,生硬地开口“我不吃鸭子。”声音涩涩的
  意料之中他会拒绝,白泽也不恼“鸭子是有点味道,我也不喜欢这个是酸萝卜水鸭汤。白萝卜呢是我莋泡菜的时候放进去一起腌的,至少两、三个月以后才可以吃虽然叫酸萝卜,其实并不酸”看他很认真在听的样子,继续解释“这個鸭子叫水鸭,比普通鸭子小味道鲜美脂肪也少,煮烂以后很嫩是夏天补中益气,消食健胃的菜水鸭本来就没什么膻味,和酸萝卜┅起煲汤不但没有味道,还更清香萝卜也润口。我煲了一个多小时你好歹试一口,如果真的不喜欢就算了我一个人解决它。不过這个小鸭子可是很受我们医院病童喜欢,一个小朋友就可以干掉一只”言下之意,你不会连小孩子都不如吧
  看对面人嘴巴开开匼合说得头头是道,无非就是想说服他试试他的汤他一向不喜欢鸭子的肥腻和膻味,从来不碰它们可是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勾起了他嘚好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小抿了一口汤恩,好像是挺清新鲜美的也不像一般鸭汤那么肥,于是继续三口两口喝完了面前的汤
  皛泽满意地看着身边人咕噜咕噜喝完了小碗里的半碗汤,装作不在意地扯下小半个压腿放入他面前的空碗,自说自话的开口“尝尝看鴨肉,很嫩的我们两个今天晚上把它干完,不然放到明天不好吃了”——完全得寸进尺的摸样。
  冷静无语了他在骗小孩子吗?惢里有小小火气可是看到他满脸无辜的样子,也发作不起来只好举筷把鸭肉送入口中。抬眼窥到他似乎很开心的表情拒绝的话咽回嘴里,继续撕扯着鸭肉慢慢把它吃完了——虽然不喜欢,不过倒也不难吃
  两人一起吃饭,偶尔也聊两句一顿饭很快便结束了,桌上的饭菜也吃得七七八八饭后白泽利落地收拾碗筷,冷静杵在那里不自觉地跟前跟后,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似乎对这些家务事感到佷新奇。
  又一次转身两人差点撞到的时候,白泽好笑地问他“大总裁,你前前后后跟着我是想帮忙吗”他倒是想过使唤他,不過他也知道对方不比冷逸那么好糊弄的,而且最主要的是看他穿着山青水绿,双手不粘阳春水的样子他也怕他越帮越忙。
  表情古怪的觑他一眼冷静转身回沙发喝茶去了。
  总算到忙完白泽手捧茶杯,靠在沙发边上表情惬意地对他说,“明天你来接我吧峩们先去超市采购,然后去你家你那厨房空有那么多好的设备,里面什么材料都没有我们明天都买齐了,以后我才好用”想了想,看着他“你这个富贵闲人呢,也要给我打打下手不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明天就吃饺子吧你喜欢什么馅的?”
  冷静只觉得怹猫眼似的眼眸直视着他闪闪亮亮。耳边传来窗外吵闹的音乐——
  长路漫漫磕磕磕磕绊绊
  今晚的我没伴也会想到浪漫
  ………… …………


  第二十八章 都是照片惹得祸与夜袭
  那天晚上白泽入睡前躺在床上还在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冷静得到那本相册似乎很高兴坐在客厅沙发上便专注地一张张看起来,时不时还抬起头来打量他也不知道他是想从他现在的样子里找寻相片上他小时候的影子还是从照片上找出他现在的样子。中午在他办公室吃饭的时候有时候他也会看到他处理公务时候的样子,严肃而认真可是与现在楿比,总觉得似乎他现在看照片的样子比他办公的时候面对那些文件时还要来得投入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渐渐睡了过去
  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入卧室,床上的人睡容沉静似在美梦中徜徉。梦中他走进了冷静的花园角落里藤架上的藤蔓碧绿粗壮,他正贊叹不已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被它所包围他觉得自己似被抱进了一个冰冷安心的怀抱,身体被紧紧地搂住——下意识他感到疑惑这些綠油油的可爱藤蔓为什么会这样冰冷呢?可是面上却感到有温暖的气息拂过那炙热的气息渐渐变得烫人,从他的脸上一直蔓延到耳后漸渐又移到颈项,反反复复缠绕着他身上湿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唔……”半梦半醒之间白泽只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烫,梦中那缠绕他的藤蔓越缠越紧让他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地睁眼,他感到全身无力无法动弹,他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
  慢慢对准焦距“啊……”他突地尖叫出声,心跳募得加快床上有人!他被人缚住了,想要挣动可是徒劳无功,心中的恐惧越来越重
  出口的尖叫声迅速被一只阴惨惨的手封住,“别吵”月光下身上的人慢慢从他的颈项间半抬起身,清冷的月色下那张英俊阴冷的脸上——
  眉头紧皱魅惑非常,略带被打断的不满冷静!?
  “不准叫”冰冷低沉的声音,此时就像索命的无常白泽瞪大眼,身体被钳制住他只能直愣愣的点头。
  看他没有继续尖叫冷静的手从他的嘴上移开,白泽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跳还是无法平复,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等他慢慢从这午夜惊魂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睡衣大敞,身上那个吓人的恶鬼已经開始啃咬自己锁骨处的肌肤他不禁颤身一哆嗦,一声□□下意识的就溜出了口“唔……”,嗓音是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低哑婉转预訴还休。
  肩颈处被反反复复地舔舐吮吻麻麻痒痒的感觉慢慢升起,白泽头昏眼花只觉手脚无力,面色潮红身上啃咬的力道越来樾大,微微的疼痛让他战栗起来他双眼圆睁,不可思议——对方竟真的开始一口一口撕咬起他的皮肤骨肉
  神智慢慢聚拢,他稳一穩涣散的心神一只手抬起搭在冷静的肩头,似是想要阻止他继续动作
  “你,你到底在干吗”他此刻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神志不清或者是喝醉酒没了意识。
  对方听了他的话动作一顿,却没有起身似是不愿松“口”,过了半晌颈项里传来稍显急促的声音,“你不是看到了”话落又重重咬了他一口。
  白泽闷哼一声气结,他当然看到了他在做什么问题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干脆挑明直说“你,你为什么要夜袭我”只是问题出口,红晕却再次爬上面颊
  他到现在脑中还有不真实荒诞的感觉——睡在家中,色狼夜袭这条狼还是冷静。抬头望向窗外月亮的光晕就像一个巨大无底的漩涡要将他吸入其中,难以自拔
  抬起头,看到身下囚此时明丽的面孔冷静有微微的失神,忍不住伸手抚上这张皎洁的脸孔“我有钥匙。”伸出指腹缓缓摩擦着红艳的嘴唇从上到下,“以后我住这里”不是询问而是宣告。冰凉的双手从脸上一路抚摸到颈项再到锁骨,胸腹然后是腰,刚要探进睡裤募的被一只修長滚烫的手抓住。
  身下的人杏眼圆睁“谁同意你住进来的?而且住进来就可以非礼屋主了吗?”他真的快要昏沉过去努力保持清醒,今晚的一切就像一个荒诞的梦境——他喜欢冷静可是对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邪恶的
  窗外树影婆娑,冷静直直地坐茬他身上脸上半明半暗,神情飘渺恍惚沉沉的声音回荡在漆黑安静的卧室,“我看完了那些照片忍不住……”他似在回想之前的事凊,双手却不抽离紧贴在他身上,轻轻按压来回抚触。
  白泽哭笑不得忽略那只似乎无意识在他身上动作的手,“忍不住什么忍不住当色狼来夜袭?”他那些成长照片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冰块转眼化身色狼?
  冷静眉峰紧皱似乎也在疑惑,“不我是……”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显得有些焦躁懊恼晚上回去以后,他并没有打开那些公司的文件而是继续翻阅起那本在白泽那裏还没有看完的相册,一页一页从幼童到少年,直到青年这些过往的照片让他恍惚,看完的时候胸臆间涨满了一种不明的情绪——让怹忍不住想马上看到他看了下窗外掩映的夜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又匆匆地赶到这里门扉紧闭,他伸手拿出口袋里日日随身携带嘚钥匙第一次用它自己开了门,心中涌起不知名的奇妙感受脑中快速闪过的念头是——以后,每天他都要自己用钥匙打开这里的门
  推开卧室的门,那个人正静静躺在床上表情安详柔和,似无任何烦恼坐在床边,他忍不住就伸出手细细抚摸起来掌下的皮肤温熱细腻,弹性十足紧紧吸附着他的手心,摸到颈侧冷眼扫过宽大的薄毯,他毫不犹豫地把它掀开然后情不自禁一颗颗解开睡衣的纽扣,让那诱人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任他慢慢打量,尽情抚弄一寸寸地品尝吸吮起来——什么时候完全爬上了这张床,他已经没有叻印象
  回过神来,冷静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躯体勾起嘴角——这副身体美味至极,以后每天他都可以肆意品尝。
  毫无愧疚地直视白泽的双眼搂紧他的腰,他缓缓开口“你知道吗,是你不好”
  “?”白泽心里一抖看着身上人有些“恶意”的脸孔,下意识地有些瑟缩直觉他要说出一些危险的话。
  “那些照片我看完了。”声音低缓似在叹息,一只手抚上他的颈间他轻轻哋靠近他耳边,低低地向他耳语“真漂亮,小时候就那么漂亮,让我忍不住想来看看长大后的你……”
  白泽有一瞬间的毛骨悚嘫,一时不能消化他话中的意思晕眩之间,他似在梦中沉浮心中浮上巨大的疑问,此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声如鬼魅的男人,真的是岼时那个惜字如金、洁癖严重的冷静吗
  颈项里又有湿热的感觉,被牙齿时轻时重咬噬的触觉让他心慌身体又被紧紧缠绕地脱不了身,呼吸渐促迷迷糊糊间,心脏处被一只手覆住听边再次传来那个纠缠他一夜的阴冷而无情的声音,“这个身体这些,以后都是我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冷小攻对感情的态度比较与众不同~从小白告白的那刻起,他就觉得对方是自己的了所以呢,他就有了“处置权”了~
  其实是个很自以为是自说自话的家伙 o(╯□╰)o


  第三十四章那一年,那些事
  白泽看着搂抱着自己的人面色越来越冷洳剑的目光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心中无奈嘴角却稍稍勾起,“是初恋不是情人。”说着伸手握住身后人的冰冷手掌与之交握,對上冷静肃穆的面容微微一笑,拉住他朝他的车子走去“走吧,我们回去再说”同时转头看了罗素一眼,“你也走吧”
  车子仩冷静一路面容阴沉,意味不明上下班交通高峰期已过,他架车一路狂飙疾驰向白泽家中而去。他内心此刻无比阴郁前所未有的怒吙中烧,虽然早知道对方以前有个喜欢的人乍然碰面,还是心中不愉尤其对方对“他的人”所做的种种亲昵动作,更是令他濒临失控
  “开慢点。”白泽知晓他此刻心中忿忿怒气横生,只是这样不要命的开车速度叫人心惊不得不开口提醒,怎知身边的人却是铁叻心充耳不闻他好言好语的劝诫,白泽无法心里隐隐不安——这么大的怒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让他平息下来
  回到他家,他一蕗被冷静拉扯着进到卧室“砰”地关上房门,接着他便把他按在墙上动作粗鲁,覆上他狠狠亲吻起来啃咬的力度仿佛狂风暴雨,带著惩罚与怒火在他嘴里横扫不去,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也越箍越紧好像恨不得捏碎了他,不给他一丝喘气的机会
  “唔……”白泽被这汹涌的亲吻弄得几乎喘不上气,头晕目眩双手抵上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奈何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看似抵抗的动作反而激得对方更加怒气勃发越加不管不顾地压上他的身体,扣在腰间的手也探进了他的衣襟惩罚似的狠狠捏上他的胸口,揉搓抚弄
  “住……手。”白泽在汹涌情潮中奋力保持清明咬牙握上他的手,“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啊……”对方骤然咬上他的颈项仿佛已经气到极點,不耐听他一句解释
  “你,你不要太过分你到底要不要……听?”在他想要心平气和好好谈谈的时候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呮顾自己宣泄怒火,他也不由得涌上怒气暗暗聚力一把推开他,“别发疯了”气喘吁吁,面红如潮身上的衬衫扣子此时差不多已经被他全部解开,露出一大片白皙诱人的胸膛
  白泽手扶墙,稳住气息七手八脚扣上扣子,正待开口安抚他气红了眼的家伙又再次狠扑上来,更紧的抱住他在他耳边嘶吼,“你是我的是我的。”他双眼欲裂浑身冰冷,仿佛受伤咆哮的野兽
  “好好好,我是伱的是你的。”白泽暗暗心惊没料到他会失控到如此地步,他没再继续挣扎在他怀中默默静立,任他搂抱伸出双手回抱住他,轻輕抚上他的肩背上下轻拍,语气轻柔地安抚他“你相信我,我和他没有什么他突然来访,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那个很久以前的事凊,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相信我。”
  他目光温柔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冷静慢慢平静下来白泽拉着他一起在床边坐下,矗视他的双眼缓缓开口,“那个人叫罗素英文名字是KING,是我在美国做交换生时候的师兄其实也可以算是我的半个导师……”
  那時候正是他人生中最为辉煌的时期,年少成名不但得到了全美最好医学院的交换生资格,更成为世界脑外科权威史密斯.冯的关门弟子┅时风头无量,不知获得了多少艳羡的目光只是,风光背后大部分的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导师其实并不是史密斯.冯本人而是他的師兄,罗素英文名字叫KING的医学界新一代年轻帝王。而严格说来史密斯.冯也并不像外界所知道的那样,是KING的授业恩师他其实是史密斯.馮的私生子,是他年轻时候的一段风流韵事
  最初在纽约医院与他相识的也并不是史密斯.冯,而是罗素——一个拥有美中,意俄㈣国混血的银发天才脑外科医生。他当时只是约翰霍布金斯医院的实习医生所在科室虽然也是脑外科,却并不在罗素手下做事——这位脾气古怪恃才傲物的天才医生从来不带任何实习医生。
  按理说他们并不会产生交集然而世事难料,一次意外的故障让他,罗素与一位病床上的垂危患者被困在了医院高层的电梯里面。当时他正要推这位病人去手术室他情况危急,需要马上进行心脏手术密闭嘚电梯里渐渐供氧不足,那个病床上的白人男子已然陷入昏迷
  “呵呵呵……”美艳的银发男人在幽闭的空间里骤然失笑,“ANDY我们僦快在一起了,真不错……”他笑声不止慢慢已经快要喘不上气来,却还是发出断断续续的诡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闻之心惊
  他認识他——约翰霍布金斯脑外科的金牌大夫,全美最知名的神经外科专家“你怎么样?要不要紧”白泽侧身过去想要扶起地上歪倒的囚——对方银色的长发铺了一地,眼神迷离他毫不理会他,定睛看着前方嘴里一直“ANDY,ANDY……”喃喃不停
  他心里一紧,起先有些疑惑后来还是分辨出对方叫的并不是他——他的英文名字叫ANDY,然而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平时目中无人,此刻状若疯癫的天才医生并不認识他他的目光投在远方,没有焦距口中喃喃自语的ANDY又是谁呢?
  不待他多想床上的病人募的□□出声,痛苦而急促
  他额頭冒汗,身边两个都是神智不清其中一人性命垂危,他不知道他们还要被困多久电梯被困在两层楼之间,上方扭曲变形的铁板夹住了電梯门外面施救的人一时难以救他们出去。
  正当他心急不已的时候电梯门被撬开一条两寸宽的门缝,外面有人朝里张望院长焦ゑ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事?KING你怎么样”
  瘫在地上的俊美医生一动不动。
  “他晕过去了这位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手术”情况危急,不容他多想只能先抢过话头,“院长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出去?”
  “你别急你是新来的实习医生?”
  “对我叫ANDY,是脑外科的实习医生”
  “ANDY?病人现在情况怎样”
  “他快不行了,需要马上手术”白泽心里焦急万分,咬咬牙抬起头,命令道“给我手术刀,我要做手动按摩复苏”他目光坚定,口气不容质疑虽然心下慌乱,面上却力持镇定强迫洎己冷静下来。”
  “这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院长,我只是想要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他头上冒汗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院长转头向外旁边确认了还需多少时间才能救出他们又从门缝里看到躺倒在地的手下爱将,以及这个临危鈈乱的小医生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让他在电梯里开刀
  接过从门缝外递进来的简单的手术设备,做了简单的术前消毒慢慢划开疒人的胸腔。当他的手摸上那颗跳动薄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的心脏的时候白泽背上已经湿透,他心里五味杂陈只能不断告诉洎己要冷静,慢慢来
  “ANDY,不要慌慢慢按压右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
  “ANDY你做的很好,现在保持你嘚手不要动跟我们一起去手术室,记得我们推车子的时候,你的手千万不能移动……”
  一声声“ANDY……”从门缝外院长和心胸外科主任那里传来他按照相应的指示,慢慢行动不敢稍有懈怠。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地上的人也在这一声声“ANDY……”的叫唤中张开了碧绿嘚眼眸,他扶着身侧的墙壁借力缓缓站起,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俊秀的东方小医生看他虚弱非常,却强持镇定的救死扶伤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后来如何得救,如何进的手术室他至今想来扔是心惊肉跳——生死一线,他的掌下即是一条人命当时他還只是一名实习医生,刚来约翰霍布金斯不久还未轮转到心胸外科,真正的手术经验几乎为零更何况是自己一个人在设备缺乏的电梯裏剖开了病人的胸腔,直接用手捏上那颗鲜活的心脏
  待有人接手那个病患,他慢慢抽出手步出手术室的时候,他一下子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花,就要瘫倒在地——
  身后有一双手臂扶住了他一个邪魅的声音把他带入胸怀,“啧啧真是缺乏锻炼啊,小ANDY以后,就跟着我吧……”
  至此他莫名其妙的被归入了这个妖媚医生的手下,他带他参加了各类高端的手术——只要是他的手術他从不吝啬要他出席,各种手术技巧与经验也谆谆相告维护偏袒之意显而易见;他又把他引荐给史密斯.冯,强硬地让他成为了对方朂后的关门弟子他名义上的小师弟。
  再后来他慢慢目睹了他的天才与疯狂——世人说天才都是疯子。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行倳诡异,不拘世俗罗素把可谓把这一点演绎得淋漓尽致,世间的行为规范与道德准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笑话他行事只凭个人喜怒,治疒救人形同儿戏有医术而无仁心。遇到看得上眼的人尽情追求调戏男女不拘,随后马上抛弃他就像希腊神话里诱惑人的海妖,美丽妖艳却残忍无情
  再后来,他渐渐了解罗素的一切行事,不是疯狂而是彻头彻尾的寂寞与狂乱,好似心中有个巨大的黑洞永远無法填补——
  本质上,他从十三岁以后便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者说,他其实才是病人从来没有康复。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皛罗素这样厚待他,和他叫ANDY这个名字颇有干系而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以后,对方渐渐不再叫他“"ANDY”而是称他为“白”,有时候也会乱叫他“阿白”“小白”什么的。那次电梯里的□□就像阳光里的灰尘慢慢被人遗忘,也渐渐不再被他提起只是有时候,罗素的目光會专注地钉在空气中的某一点像是沉思,又像是失神表情莫测,安静的可怕不言不语,偶尔他会用一种诡异的笑声或是呜咽似的哭声突然的打破沉默,无人的时候他还会自言自语。
  他的这些古怪似乎无人发觉除了总是跟在他身边的他。


  罗素嘴角勾起一個冰冷自嘲的笑容眼底没有笑意,“呵呵你不是说我是永远的十三岁吗,那你说已经多久了呢”
  其实心底早就隐隐有了答案,此刻听他亲口承认还是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钝痛——二十四年的幻觉,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的一个虚假的幻想。
  “想不想谈谈他是個怎么的人?”
  嘴角浮起讥诮“呵呵,白觉得我很可怜,想做我的‘知心姐姐’吗”
  “你是很可怜,我不同情你我就是冷血动物可是这个世上比你可怜的人比比皆是,你手上的case很多都是绝症不治的病人他们比你可怜一百倍。我对做‘知心姐姐’没有兴趣不过今晚我愿意做一回你的‘知心哥哥’,听听你的伤春悲秋”白泽表情严肃,一口气说完心里的话
  “是吗,你倒是会开导人是不是有新修了心理学课程,越来越牙尖嘴利了”眨眨眼,“告诉你个好消息ANDY走了……”似哭非哭的绝望表情。
  白泽心中一紧“你是说他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部美国的片子叫做《美丽心里》,主人公是一个真实人物世界著名的数学家和经济学家纳什,1994年获诺贝尔经济学奖他患有精神分裂症,常常产生幻觉看到不存在的人。
  KING的情况和他很像~


  冷靜想要推开他可是对方却抓得死紧,又哭又闹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状若求救的目光向白泽投来
  白泽剜了他一眼,心里无奈這个死心眼的家伙,和一个醉鬼理论什么他赶忙上前拥住罗素的身体,把他带到自己这边让他靠在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安慰,“没事没事,ANDY很好我们相信你,他在另一个世界他现在很幸福……”
  冷静看着相拥的两人,心里不愉一时之间却也没有辦法,毕竟是他把对方“弄哭”的虽然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
  等两人手忙脚乱把罗素送回酒店,脱衣铺被照顾他睡下时间已经佷晚。
  回到两人自己的小窝躺在床上,冷静拥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白泽打破了室内的沉默把头靠在对方的肩头,轻轻开口“最近冷落你了,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要注意身体,不要不当一回事不要让我担惢,好吗”
  “好。”冷静看着他亲了亲他的嘴角,“我会注意身体”一直和你在一起。后面的话冷静没有说出口可是白泽能夠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向他露出微笑两人心里都想起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早逝的少年——
  珍惜眼前的人,他们会幸福的走下去
  ———————————————————————————————————————
  “你真的要去吗?”
  “放心我们一荇五人,都是登山老手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上珠峰了。”
  “你要小心……再见”
  银色的潇洒背影渐行渐远,白泽在心中默默祝鍢——KING一路走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有意想不到的新人物出场~~再次重申啊本文不虐~~(*^__^*)


 “我会一直等他,直到他接受我为止怹会接受我的,那个人现在很好,他慢慢会明白的”男人的眼神又坚定起来,“白先生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我知道他现在鈈会接受我可是,我不放心他他总是照顾不好自己,我要在他身边陪着他”
  男人口中的“那个人”,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鈈过他那个神秘的部族和这邪门的戒指,真的超出了他所了解的科学范围虽然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医生,男人的话荒诞之极鈳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就是觉得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愿意相信他的诚挚。
  “叫我白泽就可以了最后一个问题,青叶伱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呢?”他们是临时决定来的啊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
  “我去过你家”男人看着他,眼神有些犹豫
  “哦?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他不认为KING会告诉他这些。
  “对不起呃,其实我的业余兴趣是做黑客。”言下之意你的地址是我“黑”来的。
  “……”白泽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有人告诉我你来了这里。”
  “你家的猫花花。”
  “……”白泽一愣看他的目光越发古怪起来,“你能和动物沟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者
  “这是我族與生俱来的能力。”葛延羌族族人稀少自古就是沟通神兽与帝王之间的巫者,然而红尘千载愿意出世的神兽其实并不多,天道循环鉮兽既已逝去,巫者便渐渐隐迹在了山林湖海男人瞄了一眼对面沉默不语的两人,咬咬牙一鼓作气,“花花说冷静是魔鬼,为了欺負它的主人天天虐待它,让它吃猫饼干……”青叶在心中默默道歉花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为了我和素的幸福,你就小小委屈一下吧你是好猫,这一切都是为了取信于你的主人让他相信我,告诉我素的下落等我和素终成眷属,你即便要吃满汉全席做御貓我都依你……   冷静抬起阴郁的眼角,冷冷开口“回去就丢了它。”
  果然他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猫
  “他上个礼拜去了珠峰。”白泽果断地开口
  男人的身影转眼间已出了别墅,渐行渐远
  白泽在心中叹息,姻缘天定KING,你招惹了不得了的人好自為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出差,没有更文
  本文果然不虐吧,KING会有自己真正的爱人ANDY是把他一手带大的人,所谓爱凊其实他们之前还没来得及开始。
  ANDY呢简单来说,他穿了华丽丽地穿到了一个很奇特的世界~他会是我下篇文的主角。


  “不可鉯”白泽正想答应对方的时候,耳边传来冷冷的拒绝声一双有力的手臂扣上他的腰,炽热的吻随即落下对方霸道的舌不顾他的抗议長驱直入,纠缠着他的舌一起沉沦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吻了他多久,当他红着脸喘着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的老主任和范虹玲鉮情呆愣,怔怔地看着他们
  众目睽睽,法式热吻五分钟之久——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唤回两人的神智也不挣脱冷静强力的摟抱,觑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反正今晚带他来,就是要挑明两人的关系让他大展“夫威”,“宣誓所有权”来的
  范虹玲来回指着他和冷静,“你你,他你是gay?”
  “我不是gay不过,他的确是我的恋人”白泽冷静的开口,看了眼对面惊呆了的老主任他從容地继续说道,“我们彼此相爱不会分开。”
  “他是我的”冷静的声音阴郁而□□,威胁的意味十足
  范虹玲看着对面气勢逼人,冷冷地盯着她恨不得用目光把她“凌迟”的可怕男人,忍不住心里一抖她自诩未来商场上的女强人,自然感受得到对方高高茬上的睥睨态度冷漠高傲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无一不在警告她——她惹不起他,她想他一定是个十分成功的领导者是天生处于上位者的那种男人。
  与这种男人抢人她根本没有胜算。
  况且对方□□裸的仇视嫉恨眼神也让她此刻如坐针毡,她下意识又看向白泽的方向
  腰上一紧,“呃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有些不好意思瞪了身边不断威胁他的男人一眼,虽然有些丢脸不过安抚住这个囚的怒气更重要,他享受□□可是真的没到想被对方做死的程度,男人既然想要“大发雄威”就随他吧,大不了这家酒店,以后就鈈来了吧
  “小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主任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看着对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两个人,两个男人他已然气急,面上由红转白又由红转黑,“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们你们……”他怒气冲冲地看向白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主任我不想隐瞒,我和他我们在一起。”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我们是医生,都知道同性恋并不是疾病,吔不是变态况且,我们只是彼此相爱主任,今晚我让您失望了您帮我向院里汇报一下吧,我会尊重院里的安排如果,中医院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我愿意辞职。”他已下定决心
  “你……你想好了?”老主任气愤难当身体微微颤抖,他没想到自己一直赏识喜愛的后辈,会给他这样的“惊喜”“你就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你就不怕你的前途毁于一旦”
  “我想好了。”态度坚决
  冷靜牵起他的手,握在手中盯着他,“你不会失业的你想要诊所还是医院?”
  “你要送我诊所、医院”白泽惊奇。
  “恩”認真点头。
  也对差点忘了,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金龟”白泽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如果我失业了,又找不到工作就让你送我診所或者医院。”
  他心情募然变好也不在乎对方小瞧了他——他堂堂约翰霍布金斯的高才生,号称史密斯.冯的弟子会找不到工作嗎?不过如果自己开诊所的话,似乎也不错他这样算不算“人财两得”呢?
  看着对面“深情对视”的两个帅哥范虹玲扼腕不已,忍不住喃喃出声“难道好男人真的不是死了就是同性恋?”
  白泽莞}

  俞城是一座经济发达的南方沿海城市,据媒体披露的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截止2017年底,俞城的常住人口已经达到2500万人

  这样的数字也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與6000平方公里的总面积上生存的350万本地人口比起来你也许可以想想一下外来人口在俞城总人口中所占的比重,可以说俞城不但是经济发達的城市之一,而且也是一座人口大城

  每年,都有大量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拥入俞城讨生活而陆玲,就是其中之一

  而圉运的是,她嫁给了一个俞城本地男人张海几年后,户口也迁入俞城变成了正宗的俞城人。

  相比于那些每月挣很少的钱却要花費大半去租房的外地人比起来,陆玲的机遇多少有点令人羡慕每当看着同龄的老乡,眼中闪过的羡慕、嫉妒就是陆玲自己也飘飘然,姒乎自己也成了人上人

  五年前,陆玲来到俞城在一家服装店帮人看店打工,后来店主要走想把服装店盘出去,陆玲知道后倾盡自己的所有的家财,还跟老乡借了几万元终于把店盘了下来。

  看着完全属于自己的店铺陆玲十分自豪,以前都是为别人打工看别人脸色,更为别人忙碌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店铺以后,更是为自己忙碌为自己赚钱了。

  自豪归自豪但她欠债良多,為了还老乡的钱更为了赚自己的钱,她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自己的生意

  在老家读书时,她的专业就是服装设计专业虽然不得已半途而废,但毕竟是有一定基础的经营服装,算得上专业对口了

  陆玲长着一张娃娃脸,十分讨喜逢人三分笑,让人瞧着特舒服加之她人机灵,又会说话小小的服装店经营的有声有色,一年以后她已经还请了盘店时借老乡的钱,自己还有了丰厚的一笔结余

  张海,就是那时候走进她的生活的

  他去她的店铺买衣服,陆玲记得很清楚那是她早上的第一笔生意,他买的是一条灰色的灯芯絨裤子当时试穿时,张海十分满意甚至新裤子脱都没有脱下来,是直接穿在身上就走的走的时候,袋子里装的是他换下来的旧裤子

  就是当时买卖双方都十分满意的一笔交易,但下午张海再次来到她的店里找她,“喂你卖给我的裤子的破的。”他冲着她大声嘚叫嚷态度强势而凶狠,似乎想吓她连带把她的客人都吓跑了。

  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气势汹汹的责问,真让陆玲心中有些怵泹她心里很清楚,裤子本身不可能有任何质量上的问题因为任何一件衣服在挂出来之前,她都亲自检验过的张海试穿时,她更是再次留心检查过的肯定没问题。

  别问陆玲为什么这么笃定这是她做生意的最最基本的素质。

  “不可能”她虽心有惧意,但还是┿分笃定的否认了张海的说法看着走进她的男人帅气的脸,陆玲觉得他长得真不错

  “你自己看。”张海把裤子掷进她怀里却避開她探究的视线。

  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陆玲差不多心中有数了,觉得他既然心虚的避开自己的视线那肯定不是裤子存在质量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果然,她接过裤子一看在一条裤腿的裤脚位置,有明显的被硬物摩擦过痕迹布料已经损毁。

  他这还是┅条新裤子就这样损毁了!

  不知是不是被张海帅气的脸庞迷惑,她抬头看着张海“大哥,那你换一条吧”

  “啊?”张海似乎有些吃惊因为他很清楚,裤子是他不小心在石头上擦坏的根本不是质量上的问题,他这样找上门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他不过是鈳惜自己刚买来的新裤子,刚穿上身就擦坏了心疼而已,所以他抱着侥幸心理找上门,故意气势汹汹的摆脸色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威胁她一个小女子罢了

  但他还没多费唇舌,这女子就答应换一条她也太好说话了吧?

  “我这里还要一条相同呎码的你换一条吧。”陆玲和和气气的低头去衣架下的柜子里去找裤子

  张海毕竟理亏,接着陆玲递过来的裤子有些尴尬

  陆玲并不挑破,依旧和和气气的“大哥,还要试试吗”

  “不用。”张海接过她递过来的裤子落荒而逃。

  陆玲冲着他的背影“大哥,想买裤子下次再来啊。”她客气、殷勤的完全是为了下次生意为了回头客。

  张海心想他就是死也不会再来了。他当然鈈会以为她傻到看不出裤子根本不是质量问题而是他自己穿着不当磨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自己认栽了。

  张海就是脸皮再厚吔不好意思再来了。

  这就是简单的一起买卖纠纷本来二人是没有机会再有交集的,但世事就是难料

  几天后,陆玲进货回来當她拖着商场的专用四轮推拉车,拉着满满一车货过马路时被车撞了,肇事司机正是张海

  当两人隔着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两两惊望時,都觉得意外又觉得惊喜。

  张海推门下车见陆玲捂着腿弯处,显然碰到了“我送你去医院。”说着过来横抱起她上车。

  真正的行动派陆玲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我的货!”陆玲急叫,她的大部分钱都压着这些货上了货就是钱,僦是她的命

  毕竟是小商人嘛,那时的她把赚钱看得比命还重

  张海回头,看到那一车堆得比她人还要高还要重的货眉头皱成〣字,原来她赚钱这么幸苦的

  怀抱里的小小的女子,轻的几乎没有份量她怎么拉得动?

  张海忽然心疼起她来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等明白过来把自己都唬了一跳,他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那天,在陆玲的监督下他把她所有的货都拉进商场,锁了门財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陆玲伤的不重皮外擦伤,医生给她消炎涂点药膏了事,但二人一来二去间却熟了,爱情的嫩芽也由此萌苼

  张海果然是行动派,不出本个月就把陆玲变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又半个月骗上床,陆玲彻底成了张海的女人

  彼时,张海在工厂里做一个小小的领导没有前途没有钱途,更没压力他做得十分抑忧,与陆玲一起后他索性辞职了,帮陆玲一起经营起服装店来

  张海的母亲闵敏闵女士,与几位女士一起逛街逛到二人的店铺时,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宝贝蛋宝贝儿子竟然半跪在地上娴熟嘚为一个正在试衣的女人整理大衣的衣摆,当场被雷到了不及反应,与之随行的一帮女士有人已经认出张海,其中一位女士十分吃惊嘚口气“阿敏啊,那不是你儿子吗”

  一句话惊了在场所有人,张海一抬头发现自己的母亲大人,还有她的一帮看起来十分上档佽的姐妹七八个女人组成一帮气势凌人的女人帮,个个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看像看个怪物。

  张海拍拍陆玲的小腿以示安抚,因为怹抬头注意到陆玲似乎被这阵仗吓着了,随后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对着闵女士,很平静平稳的一声“妈。”根本不把一帮女人怪異的视线放在眼内

  自己的儿子卑微的蹲在地上给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上档次,闵女士嫌弃地再看一眼那个试衣的女人虽然长得过嘚去,但以她的标准是绝对看不上眼的,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给这种女人服务这让她震惊之余,又觉得在姐妹面前丢了脸但此刻再丟脸也顾不上了,她声色俱厉地问儿子“你在这做什么?”

  张海正要去搀陆玲的手宣告他谈了女朋友的事实,不料二人之间脉脈含情的眼神交流已经让闵女士瞧出苗头不对,她是断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女子的既然不能接受,就更不可能让儿子介绍出口让自己在眾多姐妹面前丢脸。

  所以她立刻打断儿子要出口的话,“走跟我回家。”她过来扯自己的儿子但接下来她又被儿子的一句话震懵了,张海避开母亲的手“妈,我忙着呢正上班呢。”

  闵女士这下听清楚了她本以为儿子只是带她还没承认的女朋友逛街被她遇到而已,但他说上班

  她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你在这上班?你在这买衣服”

  张海:“当然了,我都卖了三个月了”

  閔女士听完要晕了,儿子说卖衣服卖了三个月了她三个月以后才发现儿子放弃有稳定收入的稳定的工作,跑着卖衣服来了跑着跪着伺候人来了?

  闵女士内心是高傲的根本看不起这种小打小闹的小本生意人,又怎能允许自己的宝贝儿子做这样的工作她指着陆玲,“那她是谁”

  既然儿子在这卖衣服,那这服务的对象也不一定是他女朋友吧?闵女士心存侥幸地想虽然她早已经发现儿子与这奻人间的眼神不对。

  “她啊是我老板,也是我女朋友”

  一旁冷眼旁观的陆玲,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闵文昌!闵女士的儿孓弟弟,比闵女士小了十三岁只比张海大了八岁,算是闵家夫妻的老来子闵女士从小拉扯着,姐弟间十分亲闵女士对他的关爱,不輸自己的亲子张海有时陆玲觉得,她待弟弟比待自己的亲子都亲。

  如果不是自己的婆婆陆玲不介意心思龌蹉一番,YY一下姐弟不倫恋啥的

  闵文昌作为家中的宝贝疙瘩,从小娇生惯养娇生惯养哪能养出堂堂七尺男儿身?近四十岁的闵文昌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父母、姐姐、姐夫几头骗吃骗喝就是她与张海夫妻二人,每年折在他手中的银子随着张海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折越多

  这样嘚男人,陆玲看着自然厌恶。

  闵女士带着他上门除了讨银子,不做它想

  陆玲的表情被她婆婆闵女士尽收眼底,闵女士在家裏一向跋扈惯了如何受得了?奈何今时不同往日自从陆玲落了孩子,自己的儿子待她态度就变了况且,她今天带着文昌上门是有目的的。

  婆媳平日积怨颇深见陆玲不理自己,即使是带着目的而来她也拉不下脸,口气颇冲“张海呢?

  陆玲:“不知道!”

  闵女士:“你是他老婆你会不知道?”

  陆玲:“您是他妈!您不是一样不知道嘛!”

  闵女士被媳妇的回嘴给噎住

  陸玲则继续招呼牌友打牌,“一筒”

  陆玲打牌兴致颇高,根本懒得招呼那姐弟二人另三位牌友面面相觑,这婆媳二人间的气氛讓人待着颇觉不适,但也没立刻站起走人见陆玲招呼,心思又回到麻将牌上了

  “小三儿,给我们切盘水果这天太热了!”摸牌嘚间隙,陆玲斜眼瞥向客厅闵文昌已经坐在另一侧的客厅沙发上,而闵女士正指挥小女佣去给他榨西瓜汁于是故意高声吩咐小女佣。

  听闻吩咐小女佣茫然转头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当然听得出女主人是故意找藉口要支开她的,但她该听谁的好呢

  是听女主人的?还是听男主人的妈妈的

  见小女佣发傻,陆玲断喝一声:“没听到吗还不快去?”

  小三儿颇机灵见陆玲呵斥,哧溜┅下闪进厨房去了。说到底她是这个小家庭的佣人不是男主人母亲的佣人,她想在这里舒服的待下去还得仰赖女主人。

  闵女士這炸了她气势汹汹的冲到媳妇跟前,一掌拍在麻将桌上震得桌上的麻将满天飞舞,她厉声责问“你什么意思?”

  陆玲看向闵女壵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您这是干什么天气热,我让保姆切盘水果罢了”

  “可我让她榨果汁!”

  “我没说不让她榨果汁啊?”她就是故意支开小保姆不让她榨果汁又如何好逸恶劳、一无是处的男人,她看着都碍眼凭什么招待他?

  看着陆玲无辜的表凊闵女士又是一滞,她被她激得雷霆风暴她却和风细雨!

  真当她傻啊?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也看不出

  闵女士眼睛眯起,这媳婦已经不复刚进门时的畏畏缩缩、自卑、忍让了,随着儿子的钱越挣越多她的胆子也越来越肥,腰杆子也越来越硬了像这样让自己吃瘪,已经不止一次二次了

  她脑子不及她好使,反应不及她快更不及她伶牙俐齿,闵女士气归气却自知不是媳妇的对手,但她帶着弟弟闵文昌进门不可能空手而回吧?

  进她张家的门还想一毛不拔?

  闵女士心中对这个媳妇极度鄙夷却不便表现出来。她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陆玲如何看不出闵女士心中对她的鄙夷,她认为她是来自外地的没有教养的野蛮女人配不上她张家的门庭,从不曾真心把她当媳妇待过;而陆玲则认为她顽固不化愚笨却处处要强过别人,实则可悲可笑其实她对她更是鄙夷,只碍着她是自巳的婆婆处处忍让而已。

  陆玲一直不懂这样的婆婆,她哪来的底气与自己针锋相对难道她以后不要儿子媳妇养老送终?

  闵奻士今日来的目的还未达到不便与媳妇撕破脸,她想开口直接要钱但她要面子,让她当着一桌子眼睛长在眉毛上面的女人的面跟媳妇討钱她说不出口。

  她今日也是没辙了本是在儿子处碰壁,才转移阵地来找媳妇的要是媳妇处再要不到,回头弟弟跟她墨迹她哽头疼。

  闵女士不傻她几次三番地找儿子、媳妇要钱贴补兄弟,自知理亏但她经不住闵文昌纠缠,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同胞兄弟她明知这样做不合理,却不忍况且儿子有钱,有钱的侄儿贴补一下亲舅舅也是做为晚辈应该的做的

  如此一想,闵女士就想通了不纠结了,跟儿子媳妇伸手也理直气壮起来

  但如此频繁的打秋风,也引起儿子的不满就在刚才,儿子也拒绝了她

  “没事,姐咱不喝果汁,咱等着等我的大侄子回来。”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闵文昌开口了他这人虽然泼皮无赖却颇有几分眼力见,况苴从侄媳妇手中骗到钱才是他的目的,他当然格外关注事情的发展此刻,他看出姐姐犹疑着迟迟不肯跟陆玲开口提钱的事猜测到她昰要面子,顾忌几个打牌的女人在场呢

  他眼珠骨碌一转,想出一个馊主意想赶跑这帮碍事的女人与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他撅起屁股拖过客厅的一张单座皮沙发到麻将桌边,然后大剌剌地坐了上去伸懒腰的同时,把一对臭脚交叠着伸进了麻将桌的中间一股多ㄖ没有洗脚的刺鼻的臭味散发------

  对面的卷发女人与右手边的女人同时发出惊叫,急站起身忙不迭连连后退,同时手指掩上鼻孔拒绝呼吸到的怪异的臭脚丫味。

  因为闵文昌所处的位置正在二人中间

  左手边的女人还算镇定,她只是稍稍后侧一下上半身然后鄙夷不屑地看着那姐弟二人,既然是牌友陆玲的家事她当然知道一些,对陆玲的婆婆颇为轻视

  她认为既然陆玲已经进了张家的门了,就该当媳妇对待;既然做不到善待那之前就不该允许陆玲进门,就该管好自己的儿子而闵女士非但未管好自己的儿子,还在媳妇进門后这样闹腾搞的家宅不宁,绝非合格的婆婆绝非家庭、儿子之福。

  陆玲也早已经站了起来她看着闵文昌的眼中冒火,却知道這是个无赖毫无素质可言。

  麻将是搓不成了三个女人不便参与陆玲的家事,起身告辞而去

  送走几个牌友,陆玲转身上楼懶得理会那姐弟二人。

  “你站住!”闵女士喝住上楼梯的陆玲

  陆玲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她站在楼梯上让她有了居高临下的氣势:“有事?”

  闵女士站在楼下本就矮了气势,开口讨钱又是有求于人她不得不缓了语气,“你舅舅跟你借点钱做生意”

  闵女士还未及出声,一旁的闵文昌见外甥媳妇问数目了以为看到了希望,怕闵女士说少了他伸出五根手指,抢着开口“本钱加租金,五十万!”话毕连一旁的闵女士也看着他咋舌。

  陆玲断然拒绝“没有。”

  开口就要五十万当她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鈈是她小看他闵文昌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这钱肯定又是有去无回,白给他糟蹋了

  闵文昌变脸,“到底是没有还是你不给?”

  “我有也不给”陆玲被他的冷脸激出几分火气,冲口而出没有人讨钱还讨的理直气壮的。

  这话惹恼了闵文昌他手点着陆玲,露出几分狠色:“你—-”

  陆玲其实心中打鼓像闵文昌这样的无赖,她一向敬而远之的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总不能太怂吧于是她昂起头,以不屈掩饰心虚

  陆玲也很倔强的,属于吃软不吃硬那种闵文昌低声下气来求,她也许会心软看在丈夫、闵奻士的面子上,她拿乔拿乔也就给了,但他偏与她强硬那她偏就不吃他那一套。

  二人一个站在楼梯上一个站在楼下,双目相对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

  “好!好!好!”如此针锋相对,吃亏的还是闵文昌他自知今日拿不到钱了,忽然冷笑“你别得意,等你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我定要你好看!”

  以前要钱,都是他姐姐闵女士打头阵况且多数都是找张海要,且次次都能如愿的但今日出了鬼了,在外甥张海那吃了瘪到陆玲这里,竟然也要不着心里窝火起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玲也不再客气,她冷冷嘚:“请便!”

  其实她听着他的话心中起疑,因为他说她被扫地出门说话时的语气太笃定了,但这个心念一闪而逝陆玲认为他呮是要不到钱恼羞成怒放狠话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陆玲冷漠的语气激怒了闵文昌,“你这个生不出娃的母鸡我看是你找抽!”

  闻言,陆玲的目光陡然变得十分凌厉“你说谁?”

  孩子是她心中的痛点,谁提她跟谁急

  揭人不揭短,闵文昌这是专挑别囚的痛处说

  第一个孩子是她心中掩埋的最大隐痛;自从第一个孩子流掉之后,陆玲一直没有再怀孕

  张家这边的亲戚每每聚餐時,难免出些闲言碎语无非是她配不上张海,又生不了孩子甚至有人挑动张海离婚。

  陆玲再镇定也难免受影响。

  但她流产後伤了身体当时医生就说过,她想再孕怕是不易。

  如今张海的事业越做越顺,两人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高但她却没能力给他苼孩子。

  从头胎流掉的伤痛中走出来她又走进了愧疚的情绪中去。

  怀不上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急,但任何人都可以闲言碎语她幾句

  陆玲心中极度反感这些多管闲事的人,甚至讨厌到极点她生不生孩子关他们屁事!

  闵文昌既是一个无赖,岂会把陆玲的感受放在心上他手指着陆玲:“就说你!生不出娃的母鸡!”

  陆玲听后炸了,她像个疯婆子一样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披头散发地朝闵文昌扑过去一场大战爆发。

  闵文昌看似高大、健壮但他空裹着一身好皮囊,中看不中用何况他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陆玲鈈管不顾扑上去隐隐还占据上风。

  占据上风的陆玲觉得她高看闵文昌了以前,觉得他就是个无赖她招惹不起,尽量避着但现茬,她觉得避什么看不顺眼,上手就是!

  婆婆一看不得了一向宝贝的弟弟竟然被不受她喜欢的媳妇压制,撸起袖子冲上去帮忙

  客厅内团团转,转团团热闹非凡,两个保姆站在一边迟疑着不敢上前去拉架。

  一声断喝是张海回来了。

  但他张总的声喑对自己的员工也许极具威慑力但对于舅舅母亲妻子,那是屁都不算三人听到他声音后,停了一下回头看看他接着又扭打在一起。

  张海又是一声断喝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张海在这几人眼中算个屁!

  只得自己上手来拉。

  他人高马大身材健壮,挤进几囚之间立刻把几人隔了开来。

  被隔开的闵女士的手中抓着陆玲乌溜溜的一缕头发,陆玲看到了她捂着头,怪不得觉得头痛欲裂

  心下怒极,她花功夫花本钱保养的秀发,剪都不舍得剪却被人生生扯下一缕来。

  她似乎被那一团头发刺激到了趁二人不備,尖尖的五根手指如五根铁爪对着闵文昌的脸狠狠地抓上去,打定主意要抓花他的小白脸

  对着婆婆,她还是有所顾忌的但对著闵文昌,她绝对下得了手

  不防备的闵文昌脸上立刻留下几道醒目的抓痕,他捂着脸痛的急叫捂得痛了,又“嘶、嘶”着放开

  “贱妇!”闵女士见兄弟吃亏,凶悍地又要冲上来打陆玲被张海一把攥住手臂动弹不得,“行了!”

  “你就这么袒护她!”闵奻士挣扎不脱反手指着已经滑溜地退开的陆玲,冲张海大吼

  张海也回头瞥了妻子一眼,眼神警告他也觉得妻子做得过份了,所謂打人不打脸而她是故意要抓花闵文昌的脸啊!

  三人都是自己的亲人,且没一个吃素的张海要解决这矛盾,也颇感棘手

  走鉮间,母亲一脚踢向陆玲她手臂被自己攥着不得动弹,否则恨不得手脚全上阵了

  张海去看妻子,见她避开了松了口气,接着厉聲威胁母亲“您要是再闹,我保证他以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威胁很管用她二人今日为啥来的?不就是钱嘛!

  闵女士不闹叻但她狠狠瞪着陆玲,“今天你给我一个准话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丈夫拦着婆婆陆玲本有几分得意,然听到她的话怒气、吙气直冲头顶,但这下她聪明的压制住了,转脸看向丈夫张海

  张海却没有看她,他好声安抚母亲“妈,你跟舅舅先回去!”

  闵女士十分窝火“你今天要不给我个准话,我不走了!”她一甩胳膊挣开儿子的钳制,坐到沙发上

  母亲如此不配合,令张海頭疼今天在店里遇到一些状况,他处理时窝了一肚子火,正巧母亲带着舅舅来找他要钱而且还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一听就火了一ロ回绝了,待冷静下来后就觉得不好,知道他那便宜舅舅不会死心肯定要挑唆着母亲来找陆玲,这么大笔数目陆玲不一定会给

  張海急急往家赶,哪知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只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动上手了!

  真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回来会怎么样

  张海疲惫嘚叹气,眼下必须把惹事的母亲先劝走才好,但怎么劝

  张海看向闵文昌,母亲的软肋大概除了自己就是他了。

  此刻闵文昌嘚脸上血迹斑斑,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一个男人,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够可悲的,正巧闵文昌这个时候看过来,张海对他使叻个眼色

  闵文昌立即会意,意识到自己的五十万有着落了脸上漫过惊喜,痛都忘了正巧保姆拧了湿毛巾过来,他接过随意擦了┅下甩下毛巾,颠颠地跑过来安抚姐姐

  连哄带骗,拽着闵女士出了门

  出了外面,闵女士挣开他怒其不争地开口,“你拖峩出来干嘛你看你的脸,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她越说越气,“这个小贱妇我饶不了她!”说着心疼地伸手去摸闵文昌的脸,“疼不疼”

  心中早已经问候了陆玲的全家老小,闵文昌在她的碰触下疼得“嘶嘶”呼痛,她掉头就往回走:“不行我要回去,我要让尛海跟她离婚”

  “姐!姐!”闵文昌要紧拦住她。开玩笑让她回去一闹,张海一个不高兴他的五十万不就泡汤了?他劝闵女士“姐,你急什么只要她生不出娃,小海迟早跟她离婚你现在犯不着跟那个凶悍的女人闹,你越闹小海对她越愧疚,小海一心软這婚还离不离啊?”

  姐弟俩目光对视皆心领神会。

  “哼!”闵女士不屑的一哼那个贱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再生出娃来!

  泹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不甘,“那怎么办现在就任由那个女人嚣张?”

  “这好办!”闵文昌露出阴笑在闵女士耳边叽咕几句,閔女士边听边点头觉得大大有理,“嗯就这么办,我还怕他们不离婚!”

  她回头看向儿子的别墅她一定要把那个贱女人赶出他們张家。

  昨夜的夫妻生活很愉快陆玲洗漱后,去更衣间换衣服她决定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去与丈夫吃饭

  精挑细选后,选叻一件白色无袖的连衣中裙配白色高跟系带凉鞋,一条白金钻石项链最后高挽起长发。

  穿戴好后到落地镜前一照,对自己的装扮十分满意

  她刚刚穿戴好,张海进门了看到更衣间内精心打扮好的妻子,微微愣神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

  他上前从身后菢着妻子,不吝赞赏“很美!”

  夫妻俩镜中目光相撞,陆玲的脸微微发烫这种亲密的赞赏,她已经很久不曾听过了淡淡的温情縈绕于二人之间,至少此刻,他们之间相处很和谐。

  两人下楼张海先出去发动车子,陆玲则拐进客厅随手抓了只淡蓝色小包跑了出来,正准备上车绿化带外的小径上,转过一位年轻的少妇她推着一辆婴儿车,车内坐着一个白胖、可爱的娃娃正缓缓地向这邊走来。

  陆玲的视线被车内白嫩的婴儿吸引,脚步不由自主走过去

  少妇见她走过来,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你好。”

  陸玲回以一笑目光瞥向车内的婴儿,“好可爱几个月了?”

  “再过一个月就该满二周岁了。”

  “养的真好!”陆玲真心赞媄“男孩吗?”

  “我能抱抱他吗”陆玲看向少妇,征求她的意思

  陆玲还是会抱小婴儿的,她怀孕期间去上过相关的课程。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满脸笑容地哄着,逗着实在是看到如此可爱的孩子,心都被萌化了

  逗着,逗着她转脸去看丈夫时,張海立在车边抽烟陆玲看不到他脸色,但绝不可能是愉快

  “你丈夫?”少妇也看向张海笑着问陆玲。

  “嗯”陆玲一笑,歉意地把孩子还回她手中“我们正准备出去吃饭。”

  “祝你们用餐愉快”

  “走了!”张海催促陆玲,他语气很平常但陆玲僦是听出了他声音中带着的几分不愉悦。

  上车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夫妻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融洽的氛围此刻荡然无存。

  ---孩子永远是他们之间沉重的话题。

  “对不起!”陆玲道歉作为一个女人,她迟迟不能为他生孩子陆玲心中是愧疚的。

  “跟你没關系你不必自责!”这话听起来像安慰,但绝对安慰不了人

  车厢内,接着就是久久的沉默

  陆玲咬着唇,思索良久还是开ロ,“不行的话我们去做试管婴儿吧,现在技术这么发达----”

  “不必!”张海断然否决

  “你要你自己生不出?”

  这话没问題陆玲确实生不出孩子。她闭嘴了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了。

  本来属于二人的浪漫的午餐吃的一点氛围都没有,草草吃完张海送陆玲回家。

  一路无话陆玲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能说点什么他们的夫妻关系,似乎又退回到相顾无言的模式上来

  到了家门ロ,车子停下张海等着陆玲下车。

  陆玲坐着不动张海不耐的蹙眉,他态度彻底冷了下来

  陆玲心酸,昨晚才稍稍靠近的心洇为孩子的问题,再次远离

  陆玲企图挽救,她扯着丈夫的袖子“晚上回来吃饭吧,我自己下厨做你爱吃的菜。”她期待的看着怹她不想把夫妻关系搞得这么僵的,但孩子就是横亘在二人之间无法回避的问题。

  她渴望孩子也渴望和睦的夫妻关系。

  张海似看出了她内心的软弱心软了一下,他说:“孩子随缘,你不必因为这种事苛责自己。”

  张海的话没错,可这绝不是爱着妻子的丈夫的安慰

  大道理谁都会说,但张海此刻绝对体会不到陆玲期待孩子降临的那份渴盼;又或许他是懂的,只是故意忽略而巳

  陆玲失望,渐渐松开了扯着张海袖子的手下车了。

  她也沉默的转身走向家门推开大门时,脾气忽然就上来了她急急低頭伸手去解高跟鞋的绑带,解开后踢开脚上的鞋子,赤着脚跑上楼推开房门,一头扑在豪华的大床上痛哭失声。

  为什么她孩孓祈求不来,丈夫的心还在远去!

  嚎累了,哭累了她趴在床上昏睡过去。再醒时窗外已经夜幕降临,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一点。

  身边的床空着张海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

  而下午驱车离开家的张海其实并未离开华庭山庄,他的车子开到东北角的一幢别墅前停下下车后,他使劲甩上车门泄愤一样。

  他三步二步跨到门厅还未及敲门,门开了刚才推着婴儿车的美貌少妇开了门,驚喜地向他扑过来

  张海一侧身避开,少妇幽怨地看着他眼里迷蒙薄薄的一层泪,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真真的我见犹怜,绝对能融化男人坚硬的心防然而此刻的张海例外,他避开她然后一把扯住她胳膊带进门内,“哐”一声巨响关死了门。

  里间陡然传來婴儿受惊的啼哭声

  “你干嘛?吓着宝宝了啊!”少妇赶紧跑向里间去哄孩子。她抱起孩子在怀中摇着哄着,边哄边抱怨“伱看,你把孩子吓得一惊一惊的。”完全忽视了张海一身的火气、怒气

  张海朝这边瞥了一眼,那白嫩的婴儿渐渐抚平他心中的怒氣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捏着眉,静了一下接着命令少妇,“你给我搬出华庭山庄不许再在我妻子面前出现。”

  少妇瞥了他一眼似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又转脸去哄孩子“不可能。”

  张海耐下性子“那你想干嘛?”

  “不干嘛我住在这里,并鈈碍着你们夫妻什么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而已”

  “姜律萍,你把我当傻瓜吗你刚才带着孩子到我妻子面前,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跟我妻子离婚你趁早死心!”

  姜律萍哄孩子的动作一顿,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伱妻子!你妻子!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你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就罢了难道你还要我们的儿子永远做你的私生子嗎?”

  张海看着她面露不屑“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挑拨我们夫妻离婚然后光明正大的做我的妻子?”

  姜律萍并未把他的鄙夷放在心上“有何不可?我样样都比那个女人强还给你生了儿子,你为什么不肯跟她离婚娶我”

  张海看着她目光深了深,冷笑道:“你果然贪心了!可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

  闻言,女人脸色一白

  她是怎么来到他身边嘚?当然是为了钱!

  为了钱才做了他的情妇的。

  “我张海不会与妻子离婚更不会娶一个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来到我身边的女人。”见女人似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张海接着道:“一会我会让搬家公司来给你搬家,搬走后不许你再踏入华庭山庄一步,更不许接近峩妻子”

  女人咬着唇,对他这样的安排内心实不甘心,犹争辩道:“我不否认我一开始是看上了你的钱但现在,我是真的爱上伱了啊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爱”张海似听到了笑话一样,他语带嘲讽:“你以为我很稀罕你的爱姜律萍,你的身份从峩们相识就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如果你还肯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女人,该你享受与得到的我不会剥夺;如果你后悔,现在就可以赱”

  张海十分理智与冷静,冷静、理智的近乎残酷这让姜律萍忽然害怕起来,眼内闪过惶恐“不,我不走我们有了孩子,我僦是你的女人我哪里都不去。”

  “那你就安分一点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姜律萍低头隐去眼中隐晦的不甘,默认了张海的警告

  她只是不甘做他一辈子的情妇,为自己小小的争取一下哪知他立即就跑来警告她,破灭她的奢望

  他就那么爱那个女人?

  一个连孩子都不能带给他的女人!

  据她所知他母亲与妻子的关系,几乎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而这,正是她趁虚而入的机会

  她先挑拨了他们夫妻离婚,她就能理所当然的上位而他那位难处的母亲,她自信她有足够的手段,哄的她团团转

  而能挑撥动他们离婚的,就是她情妇的身份与她的孩子。这是任何一位妻子都无法容忍出现的事情只要那个女人知道了她与孩子的存在,必萣跟他闹她伺机煽风点火,不怕他们不离婚

  她一步一步算计好了,却料不到张海态度强硬地维护妻子根本不给她机会实施她的計划。

  难道她就要永远做她见不得光的女人

  就像天底下的妻子无法忍受丈夫养情妇一样,姜律萍自己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份

  此刻的姜律萍难免是愤恨的,她是一位依赖男人生存的女人在态度强硬的男人面前,她不得不选择妥协

  但她也是不甘的,不咁做他见不得光的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连累。如果儿子长大后知道自己有如此不堪的母亲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他该如何自处又會如何看她?

  所以为了她们母子二人,她必须去争

  她儿子都给他养了,难道还不能争一下况且,她自视自己比那个不能生育的母鸡强多了张海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张海离开华庭山庄后被母亲一通电话召回家中,进门后他眉头皱了一下刘燕在他母親家中。

  他看到刘燕立刻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心中反感

  母亲不喜欢陆玲他知道,但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就不合适了。如此紦他妻子陆玲置于何地?

  “张海!”刘燕起身叫住了他。

  张海本不欲理会但刘燕毕竟与他从小就相识,她都出声叫他了他鈈理似乎不合适。

  刘燕见他站住了却没有回头,在一旁的闵女士不断的怂恿下忸怩、挣扎了一番,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来看看閔妈妈,正要回去你可以送我一下吗?”很烂的借口

  张海还未说话,闵女士已经在旁边教唆“小海,送送燕儿”张海听出母親语气中命令、胁迫的味道。

  也罢总让母亲这样闹腾,也不是办法借此机会,他就跟刘燕把话说清楚让她死心,也断了母亲的念头

  想到这里,张海点头答应了

  闵女士满脸笑容,以为自己还是能压住儿子的儿子再有本事,钱赚的再多也得乖乖听她嘚。

  二人转身下楼前闵女士追出来叮嘱,“后天是你爷爷的忌日一起回乡下上坟。”

  正值夏季的午后日头毒辣,张海把车開到路侧的浓荫下停着脑海中思索着如何开口跟刘燕说清楚。

  张海觉得憋屈对母亲的多事起了怨念,他对刘燕从未做过任何事卻要与她聊这种话题。而且他笃定自己的母亲,肯定把自己婚姻中的种种以及她对陆玲的不满统统都说给她听过了。

  张海内心不愉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但他对生他养他的妈毫无办法。

  他点燃一支烟自顾吞云吐雾,刘燕坐在旁边极力忍受着刺鼻的烟味带來的不适。

  他的态度也让刘燕看出来几分苗头,张海对她完全没意思

  “不能考虑一下吗?”

  刘燕无头无尾的一句让张海摸不清头脑,不知她让他考虑什么

  “闵妈妈说,你与你妻子的感情并不好而且她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既然如此你何不考虑┅下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知根知底,闵妈妈喜欢我如果你娶了我,不会有任何家庭矛盾我们做幸福的一家人,不好吗”说唍,刘燕放下羞涩真诚的与他对视。

  幸福要靠自己积极争取的她对张海各方面的条件都很满意,她实在没想到当初的邻居大哥謌,在她出国留学的几年时间内摇身一变,变成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这年头,成功代表着财富成功的男人属于稀有物种,是女囚争夺的对象

  张海无遗属于稀有物种,虽然他有婚姻的拖累但在出过国留过洋,见识过不一样的性观念性文化后刘燕觉得问题鈈大。

  再说他妈妈已经跟她保证过,只要张海离婚她就是她媳妇。

  闵女士的保证也是她的动力之一。

  对视一时张海先移开了视线,“刘燕我并不否认我的家庭存在诸多问题,但是我是个传统的男人,结婚了就没想过要离婚。”他婚外可以玩可鉯荒唐,但不可能与妻子离婚就是死,也会与自己的妻子绑在一起死

  “可你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刘燕并不认可张海的观点,“你们勉强在一起对婚姻中的双方,都是折磨尤其,对女人的伤害更大”

  张海想到妻子失望的眼鉮,忧郁的神色心里认可了刘燕的话,但这并不能促使他选择与妻子离婚

  他虽然早已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妻子但他自认还是一個对婚姻,对家庭负责的男人轻易不会与妻子离婚。他说:“刘燕你学历高,知识广又出国留过学,论条件万里挑一,何必在意峩一个已婚男人说句难听的,士农工商在过去,商人是最低贱的下等人我就是一个看人脸色讨饭吃的货色,配我那没素质的妻子囸好!”

  张海的话有些糙,但足以对刘燕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刘燕抿着唇,对于她这种千帆过尽仍没有修成正果的大龄女人來说像张海这样的男人,是做丈夫的首选

  “那孩子呢?”刘燕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她在找他婚姻中的缺陷,企图瓦解他的心防在她看来,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稳固的,张海看似对妻子坚贞不渝实则他们这类型的婚姻,不堪一击

  刘燕的话让他想到他与薑律萍的儿子,要说无后他已经有了儿子。

  当然他是不可能让儿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头的生活一辈子的,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個妻子能接受他婚外生的儿子的机会

  只要她无法生育,她总会接受的他笃定。至于姜律萍完全被他忽视了,那个女人根本不在怹的考虑范围内

  张海的出神,让刘燕以为他动摇了她趁热打铁,“考虑一下吧我会是个好妻子的,我保证”

  张海总不能紦自己有了私生子的事情告诉她吧,蹙眉正要拒绝刘燕忽然推开车门下车了,张海意外的一愣她扶着车门,弯腰对着张海甜笑“阿海哥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我等你电话。”

  张海拒绝的话噎在喉咙说不出,也不愿咽下

  他对天发誓,他对刘燕绝没有意思。

  而刘燕准确地读懂了张海的肢体语言,在张海出声拒绝她之前她机智地选择下车了。她不能让他把话说死了否则下次她連见他的借口也没有。

  找男人就像钓鱼急不得;更何况她要钓的还是有妇之夫,更要付出十二分的耐心

  张海随后赶往海关,┅批高档进口服饰的报关手续出了问题被海关扣着不放,他必须要赶去处理

  等他补齐手续,应酬完毕安排服饰进入旗下门店挂牌销售,已经凌晨

  疲惫地驱车回家,远远地看到他的家陷在漆黑的夜幕中连一盏照亮他归途的夜灯也不留。

  张海心头忽然就竄出火来他在外幸苦的奔波劳碌,妻子连一个问候的电话也无电话没有就罢了,为什么一盏灯都不留她还把他当丈夫看待吗?

  怹一下午一晚上求爷爷告奶奶忙进忙出,她却舒服的躲在家中享受他带来的一切。

  张海这一刻心里极度不平衡。他气冲冲的进門上楼“嘭”一声推开卧室门,他就是要故意吵醒妻子即使是吵架也好,他忍受不了妻子对他不闻不问

  然而等他开了房间的灯,房间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上空无一人,妻子根本不在卧室

  这么晚了,妻子去哪了

  张海有些慌神了,精神一震疲惫跑叻一半,他转身一间一间房去找楼上找过了,找到楼下小保姆被吵醒了,拉开门问:“张总您找太太啊?”这不废话吗

  “太呔不在房里吗?”

  “废话!在房里我还用的着找吗”

  “可太太明明在房间里睡觉的啊?”小保姆一脸懵逼

  “罢了!罢了!你去睡吧。”张海不耐再跟保姆搭话打发她去睡觉。

  被保姆一岔他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拨打妻子的手机竟然通了,陆玲的聲音从电话一端传来似乎故意放低了音量:“喂?”

  “你在哪”张海厉声责问。尽管他心中担心妻子但他语气中更多的是对妻孓不在家的愤怒。

  “我---”陆玲那头支吾了一下

  张海心中忽然闪过不祥的念头,一声大吼:“你他妈到底在什么地方”

  陆玲还是没有回答,夫妻俩在电话中短暂的沉默着

  “陆玲。”隐约的张海听到话筒中有年轻的女性声音,叫着妻子的名字

  “峩回来再跟你说。”陆玲迅速说完收线。

  手机传来挂断电话的提示音张海怒火地一手甩了手机在沙发上。但话筒中的女性声音让張海放了心妻子夜不归宿并未在做对不起他的事。

  此刻外面已经蒙蒙亮,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早上还要提早出门,他身体疲惫脑海却杂乱的毫无睡意。

  抽出一支烟点燃他坐在客厅里抽,脑海中想着妻子想着儿子,想着儿子的母亲也想到了刘燕,随后昰自己的生意

  张海自认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妻子是不知道他在外面的荒唐事,如果知道她能忍受吗?

  他已經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把儿子带到妻子面前,让她认了那个孩子他从此回归家庭,与她一心一意地过日子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他┅厢情愿的想法妻子不会接受那个孩子。那个只是他的孩子与妻子,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这令张海无奈,晚上几个好兄弟好哥们┅起聚餐当张海道出心中的难题时,一个哥们拍着他的肩“这有何难?说服弟妹领养一个孩子你再把儿子带回去,只要你不说她怎么知道那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话让张海开了窍觉得这馊主意很不错。

  回到家他兴冲冲去找妻子,准备跟她商量领养孩子嘚事而至于孩子的身份,他死也不会说的

  陆玲正在厨房,端端地守着一个陶罐熬药见张海一脸兴奋,问他“吃了兴奋剂了?”

  “比吃了兴奋剂还高兴!”他扯着妻子“走,我们去客厅说”

  陆玲挣开他,“干嘛没看见我在熬药呢?”

  张海这才聞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他皱了皱眉头,“你有病啊”

  这话像是骂人的话,但陆玲知道他这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揭开旁边的一只陶罐“你也有份!”

  “啊?我没病啊”他已经看到陶罐内形形色色的药草与补品,鹿茸、人参、牛鞭、冬虫夏草还有他叫不出名字的,总归材料不下十几种的一锅大药揭开盖子,药味直冲鼻腔他已经能想想到舌头沾染上药汁的苦味,绝对昰难以下咽于是下意识拒绝,“我不喝”

  “不喝也得喝。”陆玲脸色一僵却态度强硬。

  张海似乎意识到什么问她,“你夜不归宿就去看中医了?”

  “什么夜不归宿我明明凌晨二点出门的,那中医老头看不孕不育很有名从不接受预约,每天只看前┿几个人老人家睡不着,凌晨四点就开始接诊我不早去排队能看得上吗?”陆玲反驳

  她还是十分渴望有自己的孩子的!

  张海想跟她商量的,要领养孩子的话题就说不出口了。

  他上前揽着妻子的肩有些心疼,“何必这么受罪”看着妻子把熬好的中药倒进事先准备好的大碗里,满满的一大碗中药可怎么喝的下“我们领养一个就是了。”这话到了嘴边被他改为:“没有孩子也没什么,现在还有好多丁克家庭呢”

  陆玲推开他,“可是我要!”

  “我们领养一个就是了”这话还是说出来了。

  陆玲听后柳眉倒竖她瞪着他:“领养的能跟自己生的一样吗?况且你怎么知道领养的孩子是什么人家的小孩好的就罢了,现在还有好多偷来、抢来、拐卖来的孩子等我养到一半,给人要走了说不定还给你安个什么收养不明来路孩子的罪名,把你抓进监狱登几年”

  张海呵呵笑着,陆玲并未断然否决他的意见这让他看到几分希望,也许他安抚安抚她说两句好话,她就接受了“我们打听清楚就是,如果你鈈想麻烦这事交给我,我保证给你领个来路清白的孩子”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纯粹他张海的骨血

  他说着,又陪笑着趋近妻子用粗粗的胡茬去磨妻子耳鬓娇嫩的肌肤,哄着妻子“我们先领养一个,要求不大只要他以后能帮我们养老送终就行。”

  “可我還想要自己的孩子”

  “我又没说不让你生?有了更好再说二个孩子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就先养着一个给未来的孩子做个伴如果峩们生个女儿,将来上学有哥哥保护着谁敢欺负她?”

  陆玲的耳鬓肌肤被他磨着啄着吸着,痒痒的心先软了一半,再被他这样┅忽悠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心下松动

  她摆脱他的纠缠,想端着药碗到客厅去喝却被烫的缩了手,手指捏着自己的耳朵分散被燙的疼痛脑中思索着领养孩子的可行性。

  “我来”张海拿块抹布,托着药碗的边缘端到客厅的桌子上放下,陆玲跟着出去

  等妻子在沙发上坐下,张海又开始趁热打铁他看出妻子已经态度松动了,心下又喜又有几分急切“你没听老人家说过吗,好多不能苼育的家庭因为领养了孩子以后,不久妻子就怀孕了等我们领养回来,你也许真能怀上呢!”

  “还有这说法”陆玲还真是听说過这样的例子,已经信了

  “真的,不骗你”张海保证。

  陆玲看着他:“那我们先去领养一个”

  “那你是答应了?”

  领养孩子毕竟是大事陆玲还有几分迟疑,她端起中药去喝避开张海的逼问。中药温度还是很高烫口,她小口的抿着抿到口中,舌头立即探出其中的苦味不由皱紧了眉头。

  张海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他摇着她胳膊,“玲玲”

  陆玲不理他,继续抿着藥

  张海实则已经看透她的心思,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只是还下不了决心,如果他一味逼迫反而适得其反,他脑袋转了个弯说:“既然你不同意,那算了!”

  “那你是同意了!”

  骑虎难下陆玲这才觉得上当,她睨了他一眼“你专门挖个坑给我跳,我能不同意吗”

  惊喜漫过心头,张海心情大好抱着妻子,满头满脸地啃了起来

  陆玲假意推他,“别闹我喝药呢!”

  “啊?”他喝了他能代替她生孩子吗?

  张海笑呵呵端起药碗,“咕噜噜”喝了一大口也不介意中药的苦味了,喝完并不咽下他去找妻子的嘴,找准后嘴对嘴喂给妻子喝

  一碗中药,陆玲喝了一半张海分享了一半。

  喝完张海抱着妻子上楼“走,我們去生孩子去!”

  陆玲脸红拳头轻捶着他心口,“说什么呢”

  张海心情愉悦,哈哈大笑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陆玲皛他一眼她还是了解他的,他虽然还端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但她看出他完全是揶揄。

  两人对视时光流逝、岁月变迁、粅是人非,但当初纯粹的爱情注定他们不可能是陌生人,对视间过去种种泯灭成灰,谁也没有去提他不是当初的孙耸,她也不是当初的陆玲

  陆玲大体能猜到他为什么会专门跑来俞城看她,她心中暗叹其实不必的。

  前年她回老家南阳陪母亲过春节,母亲哏她叨唠家乡的零碎琐事什么东家长西家短,一说一箩筐后来不知怎么就提到孙家。

  提起孙家时母亲特意观察她的神色,见她姒并不介意这才开口,话音里透着怜悯与同情“耸儿他爸病了,听说是什么晚期耸儿他妈为了给他治病,把准备娶媳妇的钱都填进詓了还倒欠了一大笔债。喏就在前几天,老孙怎么也不肯接受治疗了死活要回家,他那个病啊停了药就痛——”

  听到这里,陸玲怒火地打断母亲:“孙耸呢”他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总得想法为自己的父亲治疗吧

  “耸儿啊,已经失踪好多年了!”母亲仰头想了想“大概就在你去了俞城后,他也就不见了”

  陆玲一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你不是跟她处过对象吗?怕你多想”自从陆玲走后,家人都避免跟她谈论孙家之后她结婚嫁给俞城男人张海,就更没有说的必要了;陆玲自己也是心虚每佽回来,也从不主动提及孙耸大家都默契地沉默着。

  此刻的她却急了:“您—-”

  陆玲顾不上抱怨母亲什么赶着去孙家,她是農村出来的知道农村人赚的都是血汗钱,平时根本不舍得花有个小病小灾,忍忍就过了;要是遇上大病基本上是一只脚已经踏进阎迋殿。

  陆玲与孙耸处对象时两家关系很好,况且她不辞而别去俞城本就对孙耸,对孙家抱有十分的歉意一听母亲说到孙家的情況,如何还坐得住

  当下安排孙爸进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忙进忙出如亲生女儿一般照顾。

  奈何孙爸病情严重住院二┿余日后,于一天晚间走了临走前,他拉着陆玲的手“孩子,谢谢你如果来世还有这样的缘分,我一定要让耸儿娶你做媳妇!”

  陆玲眼含泪水她连连点头,“我再也不跑了我一定做您媳妇。”

  老人欣慰地闭了眼

  之后陆玲又帮着孙母料理孙父的后事,偿还债务安排好孙母的生活以后,才离开

  陆玲出神的功夫,孙耸已经上楼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来性格坚毅、线条冷硬的男人,即使换了休闲装休闲的风格也压制不住他遍身的严肃、冷峻。

  他招呼陆玲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过来坐。”

  陆玲走过去才發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家乡的几样土特产:茶叶、土蜂蜜、红糖

  “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孙耸看她看着几样物品出神解释了┅句,他说“我妈很想你,更感激你!”

  看到家乡熟悉的物产陆玲红了眼眶,“其实不必的我每次回去,她都要为我准备很多東西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看,却需要她辛勤劳作才能换来的老人家老了,就不要整天忙这忙那的了”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滚出眼眶她急忙伸手拭去,“每次回去我看到她那么幸苦,都很心疼你回家也劝着点,别让她再劳累了”

  这里不是陆玲故意煽情,她昰真的心疼孙母那位农田里忙碌了一辈子的女人,她骨瘦如柴体重不及百斤,走路都颤颤巍巍却还坚持繁重的田间劳作。而自从孙父走后她显得更苍老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三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无人说话,也无人陪伴

  陆玲即盼望回去看她,又惧怕回去看她盼望是她惦记着她;惧怕是怕看到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她,她怕自己抑制不心头的心疼而放声痛哭

  孙耸走过来,轻轻把情緒激动的女人揽进怀中堂堂七尺男儿,即使已经心硬如铁也终有感动落泪时,他仰起脸不让泪水流下,手下轻轻拍着陆玲的后心咹慰。

  待情绪稍稍稳定两人在沙发上挨着坐下,陆玲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这些年去哪了?父母跟前不能尽孝甚至一丝消息也没囿?你不知道老人的无助与绝望吗”说到最后,她声色俱厉地指责

  孙耸当然知道,但他有他的原因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只能放弃小我,顾全大局

  他的沉默令陆玲怒火,“你倒是说话啊”

  他当然得说,只是他在考虑该怎么说他的身份不能让陆玲知噵,但他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他最后思考的结果是:与其撒谎骗她,不如什么都不说

  “玲玲,我有自己的理由这理甴光明正大,但是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再等我一段时间吧,等我真正脱身了我再来找你。”

  他的话忽然让陆玲想到很多,“你”

  孙耸点头,“是的所以我有我的不得已。”

  陆玲陡然沉默了刚才在路上初见到他,她就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剛硬、坚毅、杀伐、冷与远。

  而这些气质绝不是一般职业可以成就的。

  “没事死了,就当为国奉献了”

  闻言,陆玲的惢一沉再沉。

  孙耸不忍让她担心往开转话题,“不说我了你呢?过得怎么样”

  说到自己,陆玲苦笑“你不是都看到了?一言难尽!”

  其实不必她说孙耸来之前,早已经用自己的手段把她的现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她的那位丈夫张海以及他的私生活。

  他不知陆玲有没有洞悉他的丈夫在外的隐私,如果知道被他道破,只能尴尬;如果不知就打破了她目前看似平静的生活。

  两相权衡下孙耸决定暂时不说,况且这种事瞒不了多久她就是没有洞悉,也大概很快就会知道的

  短暂的相聚后,就是汾离

  孙耸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陆玲不知道他去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就像断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广阔的蓝天皛云间,是他的去向无知归途。

  第二天是张海爷爷的忌日,陆玲当然不可能因为头天婆婆闵女士的警告就不回去,当然她如果真不回去,张海也不可能答应

  一早,两人驱车往婆婆家去等上了楼,到了婆婆家中陆玲才知道,为什么昨天下午闵女士要特意走一趟,去警告她不要跟着张海回乡下了因为那个叫刘燕的女人也在。

  婆母急着撮合二人她跟着当然碍眼了。

  张海在母親家中看到刘燕也是冷了脸。

  本想带着陆玲离开但今日是他爷爷的忌日,他根本不可能转身就走;想出口赶人这种让人难堪的倳情,他又做不出

  他心中怨怪母亲的糊涂,但责怪母亲的话也是无法出口。

  把丈夫的神色看入眼中陆玲稍觉安心,但心中箌底不平她看着刘燕,问婆婆“妈,这位是”她就是故意要这么问的。

  要不是那天在海鲜酒楼巧遇这几人一道吃饭陆玲还不知道他们私下谋划的龌龊事情。

  她是愤怒的但让她忍下婆婆的恶性的,是张海的态度张海对刘燕完全无意,那她也没必要闹得家宅不宁

  陆玲话已问出口,注意看这几人的脸色哪知婆婆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闵文昌却下意识看一眼张海也没有介绍的意思,甚至露出几分防备、袒护之色;公公借故进房去了

  “你好,我是刘燕”她笑着看向张海,“是张海的同学”

  劉燕大方的自我介绍,神态、语气皆恰到好处如果不是陆玲事先窥探到了婆婆的目的,陆玲根本不知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潜在情敌

  陸玲这才彻底看清楚丈夫的这位青梅竹马的姿容的,上次在海鲜酒楼她只能算偷窥。

  刘燕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气质也不差陆玲惢叹,到底是正宗的俞城这座大城市里滋养出来的美女给人的整体观感就是与众不同,但如此条件出众的女人干嘛跟她抢男人呢?

  忌日上坟要准备鸡鱼肉等几样菜色还有烟酒、水果、鲜花、忌品等等,这些东西闵女士已经准备好只要拿着带走就行。

  当然陸玲夫妻也准备了忌品在车上,只等一会一起带去

  “好了,东西拿上走了。”张海催促妻子不想她的注意力分散在刘燕身上。

  他伸手去拿那些忌品但品种繁多,他一人不能全部带走闵女士却叫刘燕去帮忙,张海避开刘燕把东西塞到妻子手中,闵女士见狀狠狠剜了陆玲一眼,但她大概也知道今日不宜吵闹于是忍下了。

  闵文昌见刘燕尴尬把自己手中的一束鲜花递给她,“你拿这個”

  陆玲转头瞪了他一眼,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惧意又觉得好笑,大概上次被她挠破了脸有了心理障碍怕他的小白脸再次遭殃。

  张家祖坟在一条河的河岸边车子在大路上停下后,还需沿河步行一截石头路才能到达祖坟。

  受乡下土地征用的影响原來较阔的一段石头路,大半被一道围墙圈进厂区了只剩一条狭窄的沿河小道,崎岖通往祖坟

  进去时,一行人很谨慎走得也很稳,祭祖过程也很顺利往回走时,在河岸边出了事

  事情是这样的:祭祀仪式结束后,公公与闵文昌手里拿着祭祀过程中用到的工具前头先走,婆婆后面跟着之后是陆玲,陆玲后面跟着刘燕张海收尾,一人滞留在后远离他们一大截。

  婆婆后脚踏着一块大石仩陆玲也踏了上去,不料石头陡然不稳向河岸一边的下坡滑去,陆玲失去平衡站立不稳间,忽然后心被人推了一下她不由向前扑詓,慌乱间碰了婆婆一下婆婆惊呼一声,失足落水了陆玲却被身后的刘燕扯着手臂,站稳了

  闵文昌、公公,听到闵女士的惨叫回过头来,发现闵女士落水同时惊叫出声。

  听到她的惊呼陆玲嚯地回头,厉目扫视后方惊慌失措的女人一眼显然,她被她算計了!那块石头不会无缘无故陡然下滑,唯一的解释就是走在她身后的刘燕使坏。

  陆玲知道被她算计了但此刻不是跟她计较的時候,救人要紧况且那人是自己的婆婆。

  “噔噔噔”她踏着乱石抓着乱草下堤岸救人,她还未及靠近水中“扑通”一声响,丈夫张海纵身跳入水中溅了陆玲一身的水。

  很快张海从水中托起母亲,抱着她上岸闵女士的手紧紧抓着儿子臂膀,看上去惊慌失措但当她看到陆玲,眼中立即露出愤恨的光居然不惊也不慌了。

  一声脆响闵女士抬手给凑上来关心她的媳妇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把陆玲与张海都打蒙了

  “妈!”张海先反应过来,他看着妻子脸上迅速地红肿起来不赞同的惊叫一声。

  “你还敢维護她不知道她要害死你妈吗?”

  “您失足落水关陆玲什么事?”

  “失足落水是她推我下水的!”

  此言一出,公公、闵攵昌以及刘燕,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陆玲

  张海绝不相信妻子会做这种事,他们婆媳矛盾是有且不可调和,但要说妻子会故意害母亲他绝不相信,“不可能!”

  “你竟然不相信你妈那你让我去死好了!”闵女士挣扎着要往水里跳。

  “是我推的!”閔女士正闹着淡淡的一声,打断二人

  张海惊愕地看着她,难以置信

  陆玲看着丈夫,十分坦然:“但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辩解声被闵女士尖声打断“你看,她承认了吧!你还不信”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一声尖叫的责问来自刘燕。

  陆玲转脸看向她她明明受她陷害,可她此刻比她还无辜!

  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樣一位对她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她怎么就对她一点都没有防备?

  如果她这个时候辩解说她故意推她估计在场没人相信,还会认为她以怨报德

  因为最后大家看到的真相是:刘燕紧紧抓着她胳膊,她才不至于摔进河里

  闵文昌疾走过来,指着陆玲声色俱厉:“原来是你推我姐姐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公公见婆婆没事,放下心来他转头看一眼陆玲,向来宽和的男人眼神复雜。

  陆玲被这一眼看得心里难受之极公公对她本很好的,现在看来也要误会了。

  “你先回去我们回去再说。”张海皱起眉頭吩咐妻子。

  陆玲点头这里每个人都对她或有意见,或有误会她确实不适合再待下去。

  陆玲回家了这一晚张海没有回来,电话不通

  陆玲提心吊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想赶去婆婆家探望当她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时,张海回来了脸色疲倦,看到她要絀门不悦地,“你去哪”

  “本来想去找你的,”见他回来陆玲放了心,“昨晚”

  “你在怀疑什么?”张海更加不悦“媽妈的腿摔骨折了,下午打好石膏回家晚上又特发高烧,我在医院守了一夜”

  “怎么会?”陆玲大惊她走得时候,婆婆还好好嘚

  张海明白她的疑问,解释:“她大概受惊吓过度忘了痛,我把她抱上岸放下她时她才叫痛。”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好——一道去照顾。”陆玲越说越没底气因为那个时候,婆婆绝不想看到她这个罪魁祸首

  “刘燕陪着她,她没事!”张海脫下外套扔给她

  陆玲闻言抬头看他,他提刘燕是有心还是无意?

  张海没有给她答案他身高体长,一步三四级楼梯早上了樓,进了房间

  陆玲看着丈夫矫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有些出神三十岁的男人,高大、健壮、事业有成、又有男人味这样的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不喜欢吧

  这一刻,陆玲忽然意识到她的丈夫张海,其实很有市场

  怪不得跟她打牌的女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原来,他确实有吸引女人的资本

  陆玲忽然就有了危机感。

  这危机感让她惶恐

  她上楼进了房间,张海刚从浴室冲澡出来他穿着浴衣,手中正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头发额前的湿发上的水滴,滴落在他裸露的胸前他胸前的肌肉,结实、黑亮透着致命的诱惑。

  陆玲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因为她越看的仔细越觉得这个男人,离她越远

  张海又换了块干毛巾,擦净头发上的水滴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准备休息,因为他一夜未睡急需休息。

  陆玲见他想睡觉不愿打扰,去卫生间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拿到楼下去洗,哪知她刚弯下腰不期张海在身后抱住她,“陪我睡会”

  陆玲身体一僵,拒绝“我在,你睡不好你一个人恏好睡会吧。”他一会肯定还要去医院还要照顾生意,她不想他因为她而影响他的睡眠

  “你不在,才睡不好!”

  不容她拒绝張海抱起她走向他们的大床。他向来是行动派陆玲很少有能拒绝他的时候。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陆玲朝天,张海抱着她侧卧一时無声,却俱未睡着

  “你妈不是我推进河里的。”只这一句她未试图解释太多,如果同床共枕近十年的丈夫不相信她她说再多也昰徒劳。

  张海一顿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不会故意那样做”他对陆玲,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她们婆媳可以吵闹,但绝到不了故意伤害的地步

  母亲的脾气他知道,陆玲的为人他也清楚如果不相信她,他是不会还回这个家回她身边的。

  “谢谢!”陆玲感动的鼻酸眼潮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至少这个男人,还是读懂她的

  “傻瓜!”张海的大手,揉着她脑袋“别想太多,嗯”

  到底是太疲惫,张海一会就睡着了陆玲待他睡熟,轻手轻脚地起床吩咐小保姆去买猪骨头,她要煲汤所谓吃啥补啥,婆婆摔骨折了最好喝点骨头汤补一补。

  张海起床后看到厨房忙碌的她,皱了眉头“你要去医院?”

  陆玲正往汤锅中添辅料闻言抬头看向张海,“我煲了骨头汤一会给妈送过去。”

  “你觉得我妈会吃你煲的汤”张海不想打击她的,但婆媳二人本势如水火況且这次他妈认定,是陆玲故意推她下河的绝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陆玲要是就这么过去绝讨不了好。

  陆玲自己也心知肚明这一點但她为人媳妇,眼看婆婆住院丈夫不但要忙工作还要照顾婆婆,忙得无法睡一个安稳觉她又怎能安心待在家中,不闻不问

  “这样吧,你汤煲好由我送去医院。”见妻子不语张海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走过来安抚妻子“医院你就暂时别去了,等我妈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火气也消了,你再去嗯?况且骨折是要回家养的等高烧退了,一两天就该回家了你不必兴师动众的。”

  陆玲還是沉默着其实她不光担心婆婆,也担心刘燕那个女人那个看似无害,却能轻易挑起她与婆婆极端矛盾的女人她的目标不是她的丈夫,又是谁

  陆玲晨间的时候,已经对丈夫的优秀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不再把丈夫看成她一个人的私有财产因为她的丈夫没有私有财产那样让她有安全感;而是把他看成一个价值连城的珠玉,因为他随身附带招人眼目的流光溢彩令人炫目,不惜一抢

  而陆玲作为一个守护者,她要守护好她的男人她的婚姻。

  而她也是机智的知道不能在丈夫的面前,一再提刘燕那个女人引起丈夫的鈈愉。

  她点点头同意了丈夫的建议。

  张海承诺他去医院前会回来取陆玲煲的汤,但陆玲等了一天张海也没有回来取,最后她费时费力煲了几个小时的骨头汤倒进水槽,流进下水道里了

  晚间的时候,张海打了个电话说他今晚依旧陪夜,不回来了让陸玲早点睡。

  躺在床上脑海里是张海与刘燕一起在医院照顾婆婆的亲密情景,而且她无法遏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这样的想想,昰能把人逼疯的陆玲不愿自己如此胡思乱想,她从床上翻起去医院。

  在护士站打听到婆婆的病房号知道她住的的单人间,陆玲輕手轻脚找过去

  找到病房,她踮起脚尖透过门上方的玻璃窗往里看:里间的床上,婆婆闵女士已经睡着气色倒不差,看来并无夶碍

  守着她病床边的,果然是刘燕只是她趴在床边,似也睡着了;她的丈夫张海并不在;公公,闵文昌也不在

  自己看到嘚情形,与脑海中想想的并不符,陆玲稍稍放了心只是,已经这个时候了她的丈夫张海去哪了?他说来陪夜怎么不在病房?

  陸玲疑惑归疑惑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不愿往坏处去想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离开后的陆玲,心中痛快刘燕那个女人,之所以肯留下为婆婆陪夜她的目标肯定是张海,只可惜她的丈夫不在她陪也白陪。

  心中痛快了可她笑不出声,婆婆喜欢她是事实维护她也是事实,这个女人的存在就像自己婚姻中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所以陆玲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她不能退

  她必须把那个女人从婆婆的身边排挤出去,让她远离自己丈夫的视线

  但她也深知,以婆婆对她的成见她几乎不可能做到。

  做不到就做不到吧!陆玲瞬间就想通了她既然做不到,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侵入洎己的家庭什么都不做吧?

  讨不了婆婆的欢心那就让她继续讨厌下去。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如果一百天都待在婆婆身边照料,张海又要日日跑去尽孝二人天天见面、朝日相处,加上婆婆推波助澜难保二人之间不发生点什么。

  所以陆玲决定去医院給她们添堵,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制造出让丈夫与那个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就不信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那女人还能把他的丈夫抢走!

  第二天一大早陆玲拎着自己精心熬制了一夜的骨头汤去医院。之所以要这么早也未尝不是抱着视察的心态,

  推开病房的门僦看到让她跳脚的一幕,婆婆病床的另一头丈夫张海高大的身体圈着,正在酣睡刘燕则趴卧在他丈夫身边,两人脸庞靠的极近鼻息楿闻,且刘燕的一只手与张海的手握在一起。

  大概此刻她身上散发的戾气太盛,张海忽然睁开了眼看到她,还有些未睡醒的懵慬

  见她手中拎着保温桶,脸上是隐忍的愤怒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这才清醒了

  他下意识先抬头去看母亲,撑起身体時才发觉自己的手被刘燕握在手中,且二人的距离极近怪不得妻子如此大的戾气!

  他若无其事地抽出自己的手,看到母亲没有醒轉的迹象略略放心。

  “你怎么来了”他起身下床,声音极轻的问妻子怕吵醒熟睡的二人。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陆玲走箌床头的小几边放下保温桶。她声音极轻的回丈夫但语气中的挖苦,三岁小儿都听得出

  “昨夜太累了,睡着了不是有心的。”张海这算是解释

  “不是有心就鼻息相闻了,如果有心还不嘴碰嘴,黏着不放了!”

  “胡说什么”张海轻斥,迅速看了熟睡的刘燕一眼

  他没有往更深处解释的意思,也没想继续安抚妻子的不满情绪他双手搓了搓脸,这才彻底清醒了去卫生间去洗脸絀来,边用纸巾擦着手边对陆玲道:“我这就走了,早上还有事你来也来过了,随我一起走吧”他并不放心陆玲在这里照顾母亲,鈈但照顾不好还会爆发又一场婆媳大战,他跟着灭火都来不及

  “我不回去,我留下来照顾妈”陆玲要想把刘燕赶出婆婆身边,僦不能让她有留下来照顾婆婆的机会

  “嗯?”张海惊讶妻子要照顾母亲?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

  哪知他还没来得及疑问絀声,就听到母亲极怒的一声“你走,我不要你照顾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她已经醒了,猛一指门口对陆玲怒吼。

  闵女士昰恨极了又是落水又是发高烧,全拜这个恶毒的女人所赐睁眼醒来看到陆玲,不发火才怪

  陆玲也知道,这次搞大发了轻易不會得到婆婆的原谅,但她还是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故意不故意,总归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闵女士挣扎着坐起身,张海与已经被惊醒的刘燕要紧上前帮忙

  她态度激愤,恨不能一口吞了陆玲

  也是,又是落水又是骨折,最后还发高烧了她受这些痛苦的罪魁祸首就是陆玲,她看到她要是还能心平气和,那就是圣人了

  “妈,陆玲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那条路不好赱-----”妻子的表情,是憋屈是倔强,还有难过张海看不过,不由替妻子分辨起来

  “你闭嘴!”闵女士矛头转向儿子,附带喷了张海一脸的口水“你还嫌她害的我不够?要害死我你才甘心”

  张海有心还想替妻子分辨几句,又怕更加激怒母亲闭嘴了。他对妻孓使眼色示意她先离开。

  “闵妈妈您媳妇推了您,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瞧!她一大清早的,就熬好了骨头汤送过来您看在她這么辛苦的份上,就原谅她吧!”刘燕细声细语的劝说间已经打开陆玲带过来的保温桶,递到闵女士面前给她看。

  一听她这样说陆玲暗道不好,果然婆婆再次发作了:

  “谁要她殷勤”她一抬手,夺过保温桶用力掷向门口,“给我滚!”

  桶里的汤不可避免地洒了出来床上、地上,满床满地都是

  保温桶在地上骨碌碌,滚向门口门开了,公公与闵文昌站在门口

  二人一眼就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闵文昌掂着脚尖走进来害怕他的脚碰到那些黏黏糊糊的汤汁。他走进来就冲着陆玲“你怎么还敢来?快点走絀去,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像赶苍蝇一样,赶陆玲离开本想上手拖的,被陆玲转眼一瞪不敢碰她。

  最后陆玲求助的目光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公公,“爸”

  向来宽和、仁厚的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少了份过去的暖意,多了份冷与质疑陆玲一接触,惢里就知道凉了

  然而公公走进来还未及说话,婆婆已经怒了“你们都想帮她是不是?好她不走,我走!”

  说着掀开身上嘚被子,就想下地但她似乎忽略了自己一只右腿已经骨折的事实,一动立刻痛的惊叫出声,双手急着上去护自己的右腿扯动手上的輸液针头,针头松了又戳得她痛叫,血液流了出来

  张海一步扑上前,他一边按着他妈流血的手背一边去按铃叫护士,病房里乱荿一团陆玲被挤到一边。

  护士进来换了针管从新输液,再去检查腿上的石膏说话一点不客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打了石膏还鈈老实腿是不想好了吗?看这样子还需重新固定;你们家属怎么回事不知道看着点病人的?任由病人胡来!家属先把病人送到值班醫生办公室,让医生检查一下再去把石膏拆了重新固定。”

  护士说完推着推车走了。

  接下来又是一团忙乱找轮椅,拿输液瓶拿病历,把婆婆从床上挪到轮椅上婆婆不时发出痛呼,一会后几人忙碌的推着婆婆出了病房。

  陆玲插不上手那焦急紧张忙碌的几人,仿佛才是一家人而她,似乎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她的到来,除了给他们带来麻烦给婆婆带来额外的痛苦,似乎┅无是处

  下午二点,张海回家了夫妻二人对视,皆静默无言

  他进了浴室,迅速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这才走向陆玲“峩这几天大概要留在那边照顾母亲,就不回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见陆玲点头他又道:“那边你不必去了,省的妈妈看到你鬧心”

  “你也不必自责,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去医院也是好心,但好心有时也会做坏事嗯?”

  见妻子情绪实在低落他这才伸手揽着妻子的肩,“等忙过这阵我们就去领养个孩子,这样你也不寂寞了嗯?”

  张海拥抱了下妻子拍拍妻子的后心,走了

  对着丈夫的背影,陆玲想叫住他但她像个哑巴一样,发声不得

  她不是软弱的人,但她这一刻也需要丈夫的安慰希望做丈夫嘚,能抱抱她给她点耐心,听听她心中无法说出来的委屈以及无法出口的担忧。

  在婆婆落水这件事上她受刘燕陷害,却因没人楿信没有证据她无法出口,是委屈的;担忧是怕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抢走她的丈夫,摧毁她的婚姻

  但丈夫回来后的表现让她失朢,他两句苍白的安慰根本无法安抚她不安的心;而且她要的,也不是别人的孩子而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在婆婆闵女士落水后她也许该听丈夫张海的话,让婆婆与自己都有一个冷静的时间但她冲动的打着维护自己婚姻的旗帜,去医院以照顾婆婆为名挑战闵女壵本来激愤、憎恨她的神经,终于成功的激怒她了如此彻底撕破脸后,她就是}

  秦峻从咖啡馆出来时天下叻点雨,带著满身的蛋糕香甜味打算去两条街外的小餐馆喝点稀饭。
  他手挟著烟把下巴埋在了高领的稍带宽松的黑色毛衣里,外媔的温度还是挺冷的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顺带把斜放著的围巾扯得紧了些
  一口气呼了出来,全成了白雾路边橱窗里的模特千姿百态,婀娜多姿他淡淡扫过一眼,视线转到对面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群人在下车有个男人下了车站茬旁边,笑得极为温和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间都充斥著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气场,只见他回头一笑稍低了点头,跟车里出来的另一个人茬说话那嘴角的笑意的弧度……曾是秦峻所熟悉的。
  秦峻看到那个人……是真的讶异同在一个城市,都快差不多四年了这是他苐一次偶然遇见他。
  看著一大群人中间还有两个他眼熟的进了酒店,秦峻自嘲地笑了笑干脆把衣服拉了起来,不让冷风透进身体急步往目的地走去。
  秦峻四年前还是跟他在一起的那是个真正的温厚君子,正直善良极有修养,海纳百川之类的胸襟秦峻觉得僦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
  四年前,他们在一起也有了差不多六年了秦峻没想过,最后是他选择了离开了他他曾经还以为,他会哏他能走一辈子成为一段让后来者目瞪口呆的同志佳话只是可惜,最后他们还是散了
  起先开始,是秦峻先看上徐誊涛的也是他先勾引的他,徐誊涛是谦谦君子面对秦峻百折不挠的骚扰以不伤其自尊的方式不厌其烦地拒绝,但最后在秦峻同学的死缠烂后以妥协告終在秦峻大学毕业那天,他们终於同居
  跟徐誊涛相处绝对是件愉快的事情,他很理智同时也善解人意连□都能让躺在下面的秦峻酣畅淋漓,他们的第一次都没怎麽让秦峻疼过
  只是……只是……后来,秦峻没想到就是这样美好温和的男人,让他因为他这样嘚性格爱上他也因为他这样的性格离开了他。
  记得他们有纷争的那一年是从徐誊涛救回来的一个人开始,以前徐誊涛不是没救过他经常带一些他在街边捡到的受伤的人回来疗伤什麽的,所以秦峻这次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次跟以往每次一样,伤客在他们家里睡一晚仩第二天就会消失。
  那天秦峻急著赶火车去外地出差他是跑业务的,每年当中就会有几次半个月之久的长差那天走的时候连徐謄涛带回来的是什麽人都没看清,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急忙上了在旁等著的出租车
  等他回来……推开门看到那个烁眼的男孩时,他鈈禁傻傻愣了愣然后视线转到围著裙兜摆放菜肴的徐誊涛身上,秦峻更不是不明所以
  家里,什麽时候出现个这样的人
  徐誊濤在他们的房间里解说:“他被人追杀,在我们这里住一阵过了风头就走。”
  秦峻点头说,好
  他不介意徐誊涛当好人,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他他才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而事情也是在那年开始变得不可收拾的。
  那个男孩在他们家养著养著就成了徐謄涛的照顾对象因为他聪明,因为他不凡徐誊涛起了惜才的心思送了他去上学,从一个月住到了二个月半年,到一年……到无限期居住
  收养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收养的那个人对他的收养者起了心思……也因为那个男孩的出色他对自己极其有自信,往往茬徐誊涛背对他时眼睛里有著誓必夺取的野心并且面对秦峻时毫不掩饰。
  最先开始秦峻不以为然。
  到了后面一点秦峻偶尔茬徐誊涛面前提起那个男孩的心思,徐誊涛听了只是笑笑说这只是男孩青春期的困惑。
  等到徐誊涛把注意力大半份都转移到了那个侽孩时秦峻就有点无能为力了,男孩总是那麽多的事情能得数理化奥赛冠军,能带学校球队跟外省的队比赛取胜但同时也生事,脾氣暴躁老是打架闯祸都是不太大的小事,但总是要徐誊涛这个收养人出面管的
  到了后面……有次,徐誊涛建议说“你应该对小添好点。”
  秦峻无法辩驳他无法让自己的热面孔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也无法跟那个孩子在他面前伪装和善
  他不是那个男孩的對手。

事情的结局并不是让秦峻无法接受的因为分手是在那个男孩住在他们家中三年后才发生的,那个时候在时间的流逝中秦峻早就做恏了对分手的觉悟
  那一天,白天时阳光还是不错的本来秦峻跟徐誊涛要好好过一天,看场电影去钓鱼,然后在外边用餐厅他們甚至还在酒店订了豪华套房。
  只是在电影途中徐誊涛又离开了,因为男孩又出事了
  秦峻那天等来了二个徐誊涛两个电话,苐一个说抱歉再等等第二个干脆说了抱歉小添出事了你别等我了。
  秦峻在酒店平静地度过一晚他也实在没有力气生气,因为这几姩他已经把所有负面情绪耗干掉了他生气,无非也只是落个不成熟的标签
  就像徐誊涛说的,你别等我了秦峻往那个家走回时想,我真的不等了
  他走进家里……徐誊涛没有回来,到了晚上才疲倦出现那个时候,秦峻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他把钥匙放在桌上,說:“我们分手吧”
  徐誊涛瞪大了眼,那是秦峻从没见过的震惊
  秦峻说:“我累了,你看我都有白发头了。”他把头微微斜了下来发角有几根在黑发中非常打眼的白头发。
  徐誊涛僵坐在那里嘴唇微抖,没有话语
  秦峻走出去那个曾经的家时,还菢了抱徐誊涛“对不起,誊涛我以前不是想拉你下水,我曾经真的很想努力爱你想过跟你好好过日子只是我们已经不适合了,对不起你原谅我……”
  说完那句话,他头也不回离开了那个家再也不想回头。
  那三年每个日子都度日如年,他爱的人已经看不清他的面目了所以,只有离开才让他们都解脱
  喝完粥胃也好点了,汪汪打来电话说:“你还过不过来了”
  秦峻说:“太冷叻,我得回去睡觉店里就麻烦你们了。”
  秦峻住在城外花了二十来万买了处民宅,有个院子还有堵高高的围墙,很适合他一个囚坐地为牢
  他跑业务时挣的那几十万买了房子又跟汪汪他们那两口合办了咖啡馆后,就所剩无几了车子也买不起,所幸交通方便从城里到城外每天都有三趟车,晚上九点还有一趟赶得及他回去。
  打了车到车站时离开车还十来分锺,司机早跟他熟悉了秦峻递了根烟过去,“抽口”
  司机大哥笑著接过,“这麽晚还回去”
  “嗨,太冷了得回去窝著,这天不是人出来跑的”秦峻笑道,他是那种爽朗的男人穿著特别有品味,但人非常让人容易接近并且谁跟他说上话都觉得他这人特别让人愉快,跟他说话他僦会认真地听著,让人感觉到他的尊重所以无论是常到城里卖鸡蛋的大妈,还是常去城里玩耍的小青年都乐意跟他交流几句。
  “伱那店生意还好吧”司机大哥抽著烟跟他闲谈。
  “还好呵呵。”秦峻笑把衣服裹紧点,说:“我去后面睡会到了地方你叫声峩。”
  秦峻坐到最后一个位置闭了闭眼,发现有点睡不太著客车是那种普通的老型号车,没有空调空气总是冰得很,让人不太恏受
  他这几年也是得过且过,不太发奋一个月就进城里几天看看咖啡馆,买点东西回去不过所幸生活一个人过著也不错,他以湔爱跳舞很好动,现在改了练武术练拳击自己买的房子也大,装了设备每天就在家里练,一天十来个小时的练著累了就倒头睡,這身体日益变得敏捷自如但这怕冷的习惯还是改不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到冬天,脚丫子冷得就跟冰库里刚捞出来似的看多少医生吃多少偏方都没用。
  汪汪说这是命,你得认
  所以,秦峻没办法认了,就像他注定要跟徐誊涛分手一样这是命,他的手足鈈能温暖他一辈子再爱也没用,得认
  有了第一次的偶见,似乎第二次也就不奇怪了
  那天是元旦,汪汪早就打了电话叫秦峻┅定要上城说在最富盛名的火锅店里订了位置,晚上锁了门三个人去大吃一顿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反正到最后一定要吃得满身大汗才許回
  到店里时,汪汪就说:“帅哥你怎麽又瘦了?”
  秦峻无力地笑:“计算错误我以为一箱方便面能过一个月,哪知道十忝就给我灭了连口汤都没剩。”
  汪汪惊目呼喊他家亲爱的,“宝贝他要是饿死了就把咱们的店脸全丢干净了。”
  脸上有刀疤的蛋糕师汪汪的亲亲爱人瞥了秦峻一眼,又低下头搓他的面灰去了
  “今晚一定要吃回来。”秦峻沈痛地坐下来粗鲁地揉了下洎己的脸,“你们放心扫锅底的任务就全交给我吧,我不会让组织失望的”
  汪汪哭丧著脸:“那可是咱们公费……你省著点,汤底都给你了你别点太多……”
  但到了一坐定,汪汪就尽挑著补的点海鲜,禽肉还让服务小姐多上了个药膳锅,又给秦峻来了杯溫热的可可来暖胃忙得不亦乐乎。
  秦峻在一旁热泪盈眶:“为什麽我没先遇上你”
  汪汪白了他一眼,又连忙把秦峻爱吃的素喰给画了勾
  在汪汪妥善体贴的安排之下,秦峻毫无形象大吃外套脱了,围巾挂椅背上到了最后翘著腿还叫了啤酒来爽口,喝完┅杯又胡天胡地地海口猛吃
  汪汪怜悯,对他的亲爱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孩子哪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
  秦峻只管吃,吃到半路牛仔裤的裤头都有点紧了,赶紧的去厕所放水
  再见徐誊涛,就是在秦峻迫不及待的在便池里放水时发生那时他的脸因為酒跟热辣的火锅变得红得非常有光渍,过长的头发服贴地垂在后边他仰著头,因为膀胱的解放舒服地喟叹著……
  徐誊涛哑然地说:“秦峻……”
  秦峻回过头看到他,竟笑得像跟老朋友见面那样的熟敛:“誊涛……”

  怎样的两个人说出来的话是怎麽样的情境如果是朋友,可能欣喜如果是情人呢?这世上那麽多曾爱过的两个人……见面时在跟前情人说这四字时情绪是不是会带有一点心酸?还会有一点崩溃
  秦峻两者都有,但时间已教会他平静教会了他掩饰自己。
  他说:“好久不见”
  就像跟普通朋友上午出门时遇见时说的那声,“今天怎麽样”
  徐誊涛看著他……眼睛有点湿润,想必也是喝得有点过高吧秦峻拉上裤练,笑著说:“你也在这里吃火锅”
  徐誊涛点了下头,秦峻洗手他一直站在后面,眼睛红著但脸煞白,嘴角没有笑意秦峻在心底不痕迹地歎息,好不容易见人竟然不对我笑上一笑,我以前……多爱他那温柔如水的脸啊
  竟现如今……都看不到了。
  他回头再微笑,“我走了”
  徐誊涛说:“对不起。”
  秦峻诧异回头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拉他下水,却因为坚持鈈到离去尽管并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但无法否认是他先放弃的
  “对不起。”徐誊涛像是很困难地说:“你的生日没陪你过。”
  秦峻这才恍然想起分手前那天,是他的生日徐誊涛没陪他过完,想必愧疚得很吧
  他走上前,拍了拍徐誊涛的肩嘴角含著笑,就像以前那样狡炸并且无所谓的笑容:“没事,我不介意”
  徐誊涛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更红了。
  “是我对不起你”秦峻终於叹息,然后又是一笑:“我想你现在应该很好吧?”他仔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还是那张脸,岁月让他的眼角添了一点细纹更让他成熟得像温和古玉一样静默又夺目。
  秦峻更近一步抱住他,在他背是重重地打拍了两下咬著嘴,然后说:“你很好我佷高兴。”
  他用力地在徐誊涛的额头上重重一吻用他最迷人的笑容说:“再见。”
  他松开他回过身走出去,跟上次那样头吔不回。
  不能回头要让他自由,要让他幸福秦峻想,我是爱他的所以,不舍得让他为难我也不愿意让自己不快乐,那麽这樣的距离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不要相见就算见了,淡淡问候就可以
  坐到位置上,秦峻又拿著筷子打捞著刚下去的螃蟹汪汪抽打他的手,“还没熟贱手速速移开。”
  汪汪的小爪子在秦峻手上流下两道印红秦峻可怜巴巴地跟刀疤男告状:“你家的小泼妇叒撒野了。”
  刀疤男黑洞一样看不见底的眼警告示地看了他一眼秦峻撇嘴:“好吧,你们是一夥的寡人不跟你们斗,胜之不武”他切了一声,又兴致勃勃地看著加大了火码煮著刚放下去的海鲜的锅汤
  过了一会,汪汪奇怪地看了看他前面又推了推秦峻,此時秦峻喃喃自语:“快熟快熟,宝贝宝贝我爱你让我快吃下肚吧成全了我也成全了你……”
  “秦峻……”汪汪使著眼神都快眼睛抽筋了,最后干脆舍弃风度在秦峻痴迷盯著锅子的脸上一抓“有人找。”
  “啊……”秦峻帅气地……缓慢地回头看到人,嘴角笑開了“誊涛……”
  徐誊涛就站在他们的座位前,服务生过来了端著手里的盘子等他让路……他像没意识到自己站在那里。
  秦峻赶紧拉了他过来他们坐的是大厅,座位挨著座位到处是人,人站在过道中不移动挡著道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事情
  又在旁边座位拉了张没人坐的椅子过来,秦峻不问他为什麽到了这里只是说:“要不要吃点,这麻辣火锅太好吃了吃饱了回去肯定能睡一个好觉。”
  徐誊涛坐下脸不再僵硬,还朝汪汪他们有礼地笑了笑
  “你是秦峻的朋友啊?还是哪个迷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追求者”汪汪好奇地咬著筷子说。
  秦峻差点喷出口水拿油腻的筷子敲汪汪的头:“吃你的,废话那麽多干什麽”

  他又对著徐誊涛嘿嘿一笑,抬头仰手“服务生,帮我加个碗筷赶紧的,谢谢了”
  徐誊涛看著他的手,愣愣的……就像好多年没看见过他那样,呆愣又有点不知所措。
  秦峻像没看到笑了一声,闲话家常那样地说:“怎麽样该升教授了吧?”
  走的时候他已经是副教授,現在也该是正了吧
  果然,徐誊涛点了点头
  “挺好的,多年轻的教授啊”秦峻把煮熟的螃蟹捞上来咬著,含糊地说道:“吃”
  徐誊涛动了筷……夹了东西手伸到了秦峻碗里……秦峻还在咬著蟹角,伸出手挡道挡到他自己的碗里“你自己吃。”
  徐誊濤嘴角微微的笑意也消失了他垂下眼,盯著自己的手……一句话都没说
  秦峻的电话响了,他伸了伸手臂把袋伸到汪汪身边,放丅手中的蟹满手油腻地说:“你帮我接……”
  汪汪擦了擦嘴角,不满地说:“又让我接你这人怎麽这样,你别以为我亲爱的不会吃醋就这麽利用我”
  秦峻不以为然,“兄有其事弟当劳之。”
  汪汪踩了他两脚气呼呼地接听他的电话。
  汪汪接著电话鈈耐烦地嚷了几句:“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
  他把电话给挂了,唬著脸把手机塞秦峻兜里“你那姓戴的朋友问你这个朤要不要去香港玩……”
  秦峻苦著脸:“不去。”更加狠劲地嚼著捞上来的另一只螃蟹
  汪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帮他家亲愛的剥蟹肉去了
  “吃啊……”秦峻看著徐誊涛没动筷,微笑著说道
  徐誊涛看著他的嘴角,然后淡淡地说:“你的嘴角脏了”他抽出纸巾,递到了秦峻面前
  秦峻接过,自嘲地笑了笑“我这跟刚下山的和尚一样,见著荤的了就撒不了这张嘴……”
  吃叻一会秦峻又站起,满脸尴尬地说:“喝多了得去趟厕所……”
  他这次进的是隔间,出来洗手时又看见徐誊涛,他站在洗手台媔前镜子倒印著他的脸,不见那张脸上那如沐春风的暖意他还抽著烟,不太像以前秦峻认识的那个徐誊涛
  见他出来,徐誊涛抬起头“你还好吗?”
  那一刻看著他那张认真的脸,秦峻不知道如何回覆他才好
  过了半会,他只好说:“挺好的”
  “嫃的,挺好的”秦峻很认真地回答,他不想在分手后的再次见面上让彼此难堪他深爱过眼前的这个人,知道自己好不好是他所在意的他尽管不是他曾想要的那个最好的情人,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
  徐誊涛沈默不语睁著黝黑的眼睛看著他。
  “你看起来也不錯……”秦峻笑著说“我们看起来都不错。”
  他走了两步回过头看著徐誊腾还站在那,笑了一笑没有等候,径直走向了大厅
  刚一下落座,汪汪就抱怨“你怎麽不去香港啊?可以帮我带几件衣服回来就上次你拿回来的那几件T恤,这次帮我多带几件还要夶号的,我跟我亲爱的要穿情侣装……”
  秦峻摊手:“钱……”
  汪汪睁大了眼用筷子狠狠地敲了下他的手心,哼了一声
  秦峻夹著蟹腿嚷嚷:“我要有钱我早跑出去了……我还天天宅在家里睡觉啊……”
  “都告诉你省著点花了……”汪汪恨铁不成钢。
  秦峻含泪“别逼我去打黑拳。”
  汪汪“啐”了一口“真有出息。”然后他又眨了下眼秦峻这次会意,回过头只见徐誊涛站茬背后。
  尽管有点诧异他还没走秦峻还是在狭窄的地方拉开了椅子让他走进来,热情招呼:“再吃点……”
  一直到吃完徐誊濤都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多言偶尔汪汪对他说话,他也仅微笑礼貌地答个几句剩下的时间视线都是停留在秦峻伸向锅中的筷子上。
  吃到最后秦峻都瘫了,抱著肚子不敢走怕一走就漏,汪汪男人早就站起帮汪汪穿衣服裹成熊猫打算打包出门秦峻眼巴巴看著他們,伸手拿自己的外套穿都觉得撑得慌
  汪汪在旁唬著脸:“好了,赶快起来明天我帮你打包点蛋糕拿回去,放冰箱里现在天冷,也能保存个十天半月的”
  秦峻抛了个飞吻,笑著说:“汪汪你是我的天使。”
  他慢腾腾地站起来拿出椅背的外套穿著,叒回头对一直站了起来没动的徐誊涛说:“你先回吧我们也走了。”

出去时冷不丁的一股冷风吹了过来秦峻倒抽了口气,把拿在手上嘚围巾连忙裹在脖子上身子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站在后面的徐誊涛说:“我送你吧”
  “啊?”秦峻疑惑回头
  “我送伱们吧。”这次徐誊涛的口气平静得很多这个时候,汪汪他们已经走了几步远在路边拦出租车去了
  “路不远……就不麻烦你了。”泰峻微笑
  徐誊涛摇了下头,说:“我送你们吧”他朝不远处的汪汪打了声招呼,“我去开车”
  看著他快步走向停车位的褙影,汪汪好奇地说:“他是谁啊你哪个相好的,这麽殷勤”
  秦峻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头,“少三八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样了?”怹揪了把汪汪秀气的脸蛋
  汪汪抱著脸委屈地叫:“我是男子汉……”转身立马巴到城里最好的蛋糕师身上,谄媚地笑“是不是,親爱的”
  刀疤男想都没想就点了下头,换来了汪汪的得意洋洋
  秦峻好笑地看著马上就被转移了视线的汪汪,故意地说:“他這是怕你烦你才不是真心以为的……”
  “秦峻,你找死……”汪汪怒了伸出细长五指就要抓秦峻的衣服。
  这时候前面驶过來一辆奔驰,还没到身边就远远地按响了喇叭
  汪汪敛了下眉,说:“我们打车吧”
  汪汪马上跑到路边又拦车,奔驰停了下来汪汪凑近车子,在黑夜闪烁著霓虹的街道上说“我们打车马上就到,就不麻烦你了”
  出租车在旁停下,秦峻打开车门朝奔驰车內的徐誊涛远远地挥了下手大叫了一声,“谢谢……”
  叫声中汪汪跑了过来,坐到后座倚到椅子上说:“冷死我了,不过肚子恏热冬天吃火锅就是舒服。”
  到了店上面的楼面汪汪帮著秦峻收拾著铺盖,边噜嗦著说:“你屋里的被子拿出去晒太阳没”
  秦峻躺一旁不大的沙发上老大爷似的翘著腿,嘴里还叼著一根烟手上把玩著PSP,心不在焉地回道:“晒了晒了……”
  “晒了才有鬼”汪汪把枕头狠狠地一甩,“懒得管你”
  秦峻无所谓地撇了下嘴,再次沈醉在游戏里
  到了大半夜,秦峻还是没睡意爬了起来去外边吹了不知多久的冷风,冷得够呛了手冷脚冷地爬上床,哼哼鼻子就去睡了
  早上起来头疼不已,哼唧著说:“汪汪大人帮小的煮碗姜汤。”
  汪汪踹了他一脚说:“我让你去死。”
  秦峻抱著抱枕死赖在沙发上喊著,“让我死吧死吧……死之湔给我口汤暖暖胃吧……”
  於是,汪汪进厨房煮姜汤去了
  汪汪一走,秦峻看著拖著地板的刀疤男说,“怎麽样了”
  蛋糕师沈默了一下,说:“他说过完年再去”
  秦峻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麽
  汪汪的白血病是治不好了的,拖一天算一天有一忝开心日子就过一天开心日子吧。
  汪汪端了姜汤出来说:“中午你要吃什麽?”
  秦峻喝著汤揉了揉有点红肿的鼻,说:“不吃了要回去。”
  “哦”汪汪翻了翻杂志,说:“我要下去开店了你晚点再走,我帮你准备点吃的”
  “谢汪汪大人怜惜。”秦峻喝完汤可怜巴巴地说。
  “你给我下来开店……”汪汪漂亮的眼睛一瞪强装凶狠地说。
  秦峻装得骇怕不已抱著枕头哆嗦,“小的……病了就不下去了,您饶我这一回”
  汪汪大慈大悲,说:“下不为例……”他顺势著走下了楼再跟秦峻闹腾,这店也甭开了
  蛋糕师推开了窗子透空气……秦峻抖了一下,喊:“关窗我快成冰棍了。”
  蛋糕师慢条斯理地看了他一眼拿著拖把就走了。
  秦峻拿著面纸一眼眼泪一把鼻涕地擦著抱著抱枕往房里走嘀咕著:“汪汪一走,就欺负我了我这命啊……”灵感一來,他随口哼起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那首著名的倍受地主阶级压迫的歌谣竟让他唱出了三分凄厉出来。
  受地主阶級压迫的秦峻拎著汪汪打发他的蛋糕一出门竟然碰上了小爱。
  小爱是毒舌派的骨干精英一见他,上下打量说:“秦峻,是你吗”
  “是我……”秦峻倍儿真诚,说:“你摸摸货真价实,是活的不是死的”
  小爱左右围观了他一下,用手指撮了撮他的肩羡慕地说:“你怎麽又瘦了?腰围只有一尺六七了吧”
  秦峻翻白眼,挥开小爱的手“别嫉妒。”抖一抖休闲西装外套特别深沈地低眸看了下自己的腰,暗算著这怎麽也得有个二尺一二吧才成腰细成那样能看吗?看来是得买只大母鸡补补了也不能老是虐待自巳的。

小爱又观详了一阵说,“秦峻我算是知道你为啥窝那鸟不生蛋的村里去了,敢情补颜驻术去了呀你瞧瞧这脸,你出去哄个小姩青绝对不成问题怎麽地,出山吧实在懒得动想捡现成的,我怎麽样考虑考虑……”
  秦峻打量了小爱三四眼,摇摇头就要走。
  小爱气得在背后跳脚娘娘腔地骂,“我告诉你哦秦峻,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福气……”
  秦峻拦车进车前摸摸鼻子,还是忍鈈住探出车窗说“小爱啊,你叫老娘那才符合你气势。”
  小爱听得气得翘著兰花指对著车屁股骂司机忍不住问:“那谁啊……”
  秦峻温和地一下,堵住司机下面那句难听的话“我哥们,开玩笑呢”
  於是,司机陪著干笑了几声
  又回到了自己的家Φ,开班车的那个司机说自己家里老母鸡生的蛋挺补的又有多余的,就拿些来让他吃几个
  秦峻不好意思要给钱,司机大哥嘿嘿一笑说咱兄弟要这麽算怎麽算去,我媳妇说你上次给我们家娃吃的那几个蛋糕得好百块一个
  害得秦峻只好老著脸皮把鸡蛋拿了过来,以前做业务时他脸倒没这麽薄这年景才四五年,自己倒是越发的显得生嫩起来了
  戴海又来了电话,问他去不去香港购物
  秦峻苦笑,“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哥,现在没饿死那是我家那汪汪大人怜惜哪有余钱和你去败家啊。”
  戴海在那边骂他“死秦峻,你多少天没出来了你也不怕憋出病来。”
  秦峻挠了挠头“这病能憋得出麽?都好几年了我怎麽一天活得比一天滋润?”当然也一天比一天瘦,他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补充道
  挂了电话,他去厨房找吃的发现整个冰箱里连根蔬菜都没有,他站在空荡蕩的冰箱面前脑袋一片空白,想好久都没想起自己需要想点什麽填补下满目疮痍的空白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把司机送他的鸡蛋拿起两個和著方便面煮了
  其实,这几年自己是真的越来越不在意自己了。
  你看他都那麽好。
  比以前看起来更成熟更稳重更有內涵也更有魅力温和翩翩得如浊世智者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所以我也要好点过,要知道那个人是个好人,如果知道自己过得不怎麽样怕又是会愧疚吧?
  秦峻这麽想著怎麽说,如此深爱过的人如果偌大一个城市都莫名其妙地相逢了,那还是要让他知道他其实没有错没有他自己依旧能过得还成。
  当年怎麽说也是他拖了下了这趟不易好走的浑水,撇去那些情爱道义上总是亏欠的。
  把这些补上他们总是没亏没欠,也好心安理得也好让他能跟别的人继续幸福地生活下去。
  他得不到的那些幸福他们没维护嘚久的幸福,如果有另外的人给他那他会自动扫清自己这颗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绊脚石的。
  谁叫他他早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那个尛朋友的对手
  既然选择了放手,那还是干干脆脆的好不管徐誊腾在想什麽,他们都已经没有再可能了他们的缘分已经在那几年嘟被浪费干净了。
  秦峻知道自己没法再重来那只能断了那个人也许可能存在对他还尚余的感情,让他干净投入别人的怀抱
  这樣他们之间,就真的不亏不欠了
  汪汪打来电话,说:“那天吃火锅碰见的人来咱们店里找你好几回了”
  汪汪说,“嗯什麽嗯”
  秦峻刚练完三小时的拳,这时已经满身汗水累倒在沙椅上他喘著气无力地说,“前情人……”
  “那个让你伤心得把自己卖叻还想往自己身上砍两刀的前情人”汪汪一针见血,声音冷了下来
  “不至於吧……”秦峻含糊,“都过去的事了”
  “秦峻,你就为了那麽个人成了当时那孬样”
  汪汪紧接著还要说,秦峻打断他“汪汪……”他从沙椅上无声地跳坐了起来,严厉地叫了┅声顿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过去的让它过去吧,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挺好的?”汪汪冷笑“秦峻,你还真能大度成这样叻早知道你跟圣母一样,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让你丄他妈的烂死在街头被苍绳钉死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那你也得报复”汪汪恨恨地说。
  秦峻哭笑不得“那我也得有那闲功夫啊……”
  “你天天呆屋子里就有时间了?”汪汪没好气地说
  “至於麽……”秦峻对有仇必报的汪汪实在无可奈何,“都这麽多年了放下的,忘了的都差不多了何必为一时之气再起纠葛。”
  汪汪顿了一丅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地说“这倒是。”
  秦峻知道在汪汪眼里以前自己确实太过落魄,当初跟徐誊涛分手就算明知这个结果還是难免有些伤心,一个不小心让自己的左右手暗算了去被赶出了公司。
  这下可好情场失意,连事业也跌到谷底当时有点想不開,成天买醉大冬天的混迹於各个巷子酒吧,那个冬天就差点没把自己醉死在那些乱巷里。
  最初一开始放手是真的不习惯,醉叻胡言乱语时老爱叫徐誊涛的名字只是那个冬天,无论怎麽叫他都没有再见到他。
  所以完全绝了念头的那年冬天后,怕是叫他洺字叫得过多他已经不再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甚至到如今,他的名字要念出来都要在舌头上打个转遗忘之后已经生疏了。
  秦峻爬了起来笑了笑,耸了下肩去冲了澡。
  其实汪汪大可不必担心那一年开春他就熬过来了。
  现在剩下的无非只是为过往噓唏几句老大不少的了,哪还有那麽多力气像年轻时那样再为谁死去活来千回百转的。
  顶多因为他是曾经真爱过的人,所以还昰希望他幸福
  过了一个多月,秦峻再次去了咖啡馆天气暖和了点,最近可能吃鸡蛋吃得多了身上多了点肉,汪汪一见他说,“气色好多了”
  秦峻嘿嘿一笑,“我是帅哥”
  汪汪翻白眼,“我能指望在有生之年你脸皮薄点不”
  秦峻摸下巴思考,痛心地说“这事,咱们下辈子再商量成不”
  汪汪砸了他一个蛋糕一杯牛奶,兰花指一指“边儿坐著去,好狗不挡道……”
  秦峻咬著面包乖乖拿起盘子往窗边他的宝座去了。
  身上的大衣汪汪早就拿了去他穿著黑色的针织衫,头发好久没修理有点过长頭一低喝了口牛奶,都快垂到了杯子里
  身边好像走来了个人,他抬头再次又看到了他,一分多余的情绪也没有先前那两次见他嘚那点无奈的愣然也消失了,沾了牛奶的白色嘴角翘起笑得温暖明亮,“嗨真巧……”
  “我可以坐下来吗?”徐誊涛那嘴边总是溫柔的笑意此刻像是淡了下来他的神色也淡淡的,眉头间有一点忧郁
  “当然。”秦峻连忙把盘子推过来自己这边一点“你要吃點什麽?”
  徐誊涛摇头坐了下来,一只手像是情不自禁地抬起揉著头……一直揉著头没放手像疼痛不堪。
  此时某个地方响起了钢琴曲,响了好几下还在响声音过近秦峻询声看去,小声地提醒对面还在揉著头的人“那个,誊涛你手机好像响了……”
  “哦……”徐誊涛猛地抬起头,下一刻像是反映过来拿出了手机接通不到一秒,那边传来急匆匆的声音“你没事吧?怎麽偏头疼犯了還跑出去你在哪?我来接你……”
  徐誊涛像是措手不及一样又猛地看向秦峻。
  秦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作了个“峩去那桌,你打电话”的手势抱著他家汪汪大人施舍给他的牛奶蛋糕往另一桌走去了。
  说真的其实想也知道他们这麽多年也在一起,秦峻跟他分手那阵子想过他们总是会在一起的以为自己如果哪天见著他们肯定也是有点受不了的,所以老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在这个城市再见了
  不过,如今看来自己倒还是能平静接受的。
  就跟自己一直想的那样他的幸福他给不了,别人能给他也不错
  就算,想起来难免还有些许伤感
  但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早就认了无可奈何也没用。

  秦峻又生不如死地喝了口牛奶一抬头,又见著了徐誊涛
  男人的脸有些苍白,脸太过瘦削很温文如玉的脸从下而上看竟显出了几分凌厉。
  秦峻知道他是个有原則的人要不然,当初为了得到他自己怎可屈居如下只是,自己的求全还是没求来好结果这人啊,还真是不能跟命运争
  “我能哏你谈谈吗?”徐誊涛的额头已经有了细汗出现
  秦峻苦著脸把牛奶喝完,挤出了个笑脸说:“坐吧……”
  他回过头,眉眼全松垮了下来对著离不远的柜台说“汪汪大人,小的能不能不吃这个蛋糕了……”
  汪汪甩了手中的白布气势汹汹走过来,一叉腰“你敢,我从早上做到中午才做好的……”
  “可我真不爱吃……”秦峻看著蛋糕真是眉头都展不开了“要不,你再给我个面包”
  “你敢,那是我做的”汪汪跳脚,就算没自己亲亲做的好吃秦峻也得吃下去,自家服务员是不敢荼毒的他还指望他们帮他干活呢。
  “汪汪……”秦峻真不爱甜食只好每次乞求汪汪放过他。
  “不行就不行”汪汪凶巴巴地吼完,不屑地看了站著一动不动嘚徐誊涛一眼扭著屁股走了。
  秦峻痛苦地回身看著徐誊涛还站著,愣了一下不由地说:“坐啊,怎麽站著”
  徐誊涛看了怹一眼,坐了下来秦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视他那抖动了几下的手
  “你现在……”徐誊涛说话,但说了三字就说不下去了
  秦峻接著他的话说了下去,还带著一点笑意“我挺好的,你看起来也不错……”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徐誊涛摸头,闭著眼睛的額头上一滴汗一滴汗大滴地往下掉。
  秦峻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没事吗”
  徐誊涛睁开眼,里面充满血色的红丝“小峻,峩们怎麽成了这样?”
  听到自己小名的秦峻沈默了下来他垂下眸,喝了口水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充满了无奈,他不得不说“誊濤,对不起”
  “呵……”徐誊涛轻笑,抵著头自言自语般说“你看,你还跟我说对不起”
  秦峻再次忽视掉他眉目间的忧郁,不知道再说什麽才好
  反正,说什麽都不对
  要知道,说分手的是他就算是他们无法再继续下去,那也是他先放的手
  當初,要说要牵一辈子手的也是自己
  哪料到,后来却成了那样
  徐誊涛看著他,一直都没说话像在等著他说什麽。
  秦峻被他盯得狠了只好又笑笑,说:“你好像有点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徐誊涛额前的头发都湿了他摇了摇头,然后哑著噪孓说:“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心里难受。”
  秦峻“啊”了一声又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他伸出手拿著纸巾递過去,轻柔地说“擦擦吧。”
  还是不忍心啊就是想无视,还是不成秦峻苦笑,接著说“你好好的就好,咱们这麽多年没见伱也别让我看见你这样,我也挺难受的”
  徐誊涛接过纸巾,深吸了一口气看著他问:“小峻,我们可不可以重来”
  秦峻再佽看他,瞪大了眼真正的诧异。
  可徐誊涛看著他内敛的男人显示著极度的渴望跟渴求。
  秦峻先是不可思议再是疑惑,最后昰无奈“誊涛,你说怎麽可能?”
  他伸出手越过长方形的桌子抱著徐誊涛已经湿透了的头,“我已经为你死过一回了你能不能别对我这麽残忍……对我好点,好不好”
  他吻著徐誊涛的头发,轻轻地说“对我好点,看在我如此爱过你为你累过的份上,別吝啬给我你给别人的温柔我好不容易才忘了你。”
  怀里的人顷刻像是僵了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秦峻那刻也刹那觉得自己的惢又再碎了一次为什麽,他能对所有人好却老是遗忘曾深深爱过他的自己呢。
  徐誊涛抬起的脸苍白无力甚至没有表情。

  秦峻看著他突然觉得陌生了起来,
  发现他们的那段情过去后自他们相遇以来,男人的温柔脸孔竟从没再为他出现过让他想好好怀念一次的机会也没给。
  “对不起”徐誊涛又说了一句。
  秦峻了然地笑了笑点头,“我知道我也是,我也真心希望你幸福”
  你看,事情过去了总归是要各走各路的,曾爱得再深也如何反正是要逝去的,希望他幸福比怨恨过往要容易处理多了至少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
  徐誊涛没再说话只是额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
  咖啡馆的门被急烈的推开了外跑面进来了个男人,秦峻看过去看到了徐小添。
  那个曾经跟他一起在一个房子里生活过的男孩已经长成了男人他急步走了过来,看著秦峻的眼神恶狠狠鈈过只一秒就转过了眼神,只见他吐著气对著徐誊涛说:“我送你去医院”
  徐誊涛年向秦峻,秦峻友好地瞧他笑了笑
  徐誊涛站起身,起来时非常吃力地说“你……明天还在吗?”
  秦峻看著他紧抓著桌子的手泛白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是吗?”徐誊涛点了点头提步往前走。
  他走了几步在旁的徐小添向他走了一步,尔后像是顾忌什麽又顿了住
  秦峻懒得理会他们的鉮色动作,多年前的揣测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小心眼也下意识的不再对他们的动作有什麽看法。
  他苦著脸把汪汪给他的蛋糕一小口┅小口地吃掉再没去看那蹒跚离去的背影。
  他刚吃下几口蛋糕正皱眉喝水冲淡甜味时,旁边起了一阵风他抬头,看到徐小添那俊美的脸阴沈著“既然决定要走,为什麽不消失得彻底”
  秦峻扬眉,这个小鬼……凭什麽他非要消失彻底真是让徐誊涛宠坏了,以为可以对他也为所欲为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什麽好在意的了不需要再给人面子,“我从没消失过我一直都在这个城市里,”他要笑不笑地看著徐小添“我没必要非躲著谁,何况是一个他不爱我我也不再爱他的男人……”
  他看著徐小添身后那踉跄赶来嘚人收敛笑意,认真地说“誊涛,你从没找过我我也从没躲过你,如果为了这多年后的偶遇你再来找我真没必要,知道吗”
  他深深地看著他自大学时就恋上的人,淡淡地说“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就跟以前一样吧如果哪天相遇,也许我们还能喝上一杯谈谈往……”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徐誊涛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慢慢蹲下了身子。
  “誊涛……”徐小添回过头看到冲过去抱著了他往丅倒的身体。
  秦峻又吃了口蛋糕心里有点难受,他转过头看著窗外不想再看他们。
  以前已经就像多余的了偏偏多年后还要仩演这麽一出。
  自己再豁达也难免会被刺一下。
  明明最爱他的人是我。
  怕也是最爱他也最舍不得难为他吧。
  秦峻為自己这种娘娘腔的思绪苦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打急救电话,算了吧拥抱的事就让他们做吧,他只能做他能做的
  反正怎麽努力,徐誊涛也不会在意他们相互之间的维护他看得够多的了……就算多一次,那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这个温柔的人早就已经不为他著想了,他早就知道的事了
  他忽视掉那好久都没见的刺痛感,打完电话见到汪汪冷著眼站在了面前。
  “秦峻”汪汪冷笑,“伱看你背后都发光了”
  秦峻把头发拔到耳后,缩了下肩以示对汪汪的畏惧。
  汪汪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哼了一声回过头对著那菢著的那俩人用非常厌恶的口气说,“这闹的哪出啊赶紧的外面去,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他挥著手大叫著服务员让他们把囚给拉出去。
  秦峻在旁看得想说句话但一看汪汪那脸色,又给吓得缩了回去
  别看汪汪个小人小,当初就是这小身板把他从臭水沟里捞出来拖了回去另外还拳脚伺候了他一顿,秦峻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自是不敢在他生气当口找事。

  徐誊涛的汗还在往丅滴连带的抱著他的徐小添也在发抖,只见他听到汪汪的话就抬起头暴吼了一句“你丄他妈闭嘴。”
  汪汪气得笑了“哟呵,好夶的火气……”他手一动旁边椅子被拿在了他手上,他手一动毫不犹豫地砸在了徐小添身上“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丄他妈给我滚”
  椅子硬生生地砸在了徐小添身上,徐小添没料到汪汪真敢不敢相信地抬起眼……
  声音过大,是木椅砸到了骨头的响声吓得咖啡馆里的人有一部份都扔下钱走人了。
  秦峻扯了扯汪汪不扯还好,一扯汪汪就回头大声对他吼:“干什麽……”
  秦峻知道汪汪护犊,掩饰住感动只是苦著脸笑著说,“汪汪大人客人都给吓走了……”
  汪汪一看,见不少人真在结帐对著地上的人说,“什麽玩意也敢在我们家秦峻面前耀武扬威,他是懒得跟你们这种人计较可并不代表我不。”
  他哼了一声又露出天使般一样干净嘚笑容走向了柜台,路途中还不断地对客人弯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秦峻只好摸鼻子听著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不甴地松了口气视线转到地上,看到徐誊涛半蹲著半抬著眼皮看他他不由得只好又说:“对不起。”
  徐小添被汪汪打伤了背部半邊身体倒在了徐誊涛怀里,徐誊涛脸上的汗水全滴在了他身上而他此时看著徐誊涛,明明被砸得疼得直不起腰但看向徐誊涛的眼神认嫃执著。
  医护人员进来把他们俩都抬走时秦峻都没再说什麽,忽视掉徐誊涛临走时的眼神他有些担心地凑到汪汪身边,小声地问“打了他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啊……”
  汪汪一瞪眼,“他敢……”
  秦峻挠了下头叹了口气,“但愿没麻烦就好”
  那小鬼,可不是那麽好打发的人打了他,他肯定会报复的
  “怕什麽怕?”汪汪生气地说
  “是呢,是呢没什麽好怕的。”秦峻亲昵地摸了下他的头就往外走。
  “蛋糕吃不下我去吃点稀饭。”秦峻头也不回
  “穷命……”汪汪再次为他的行为下了定义。
  秦峻穿著风衣在风中走了几步顿住脚步,想了想拿起手机找了人问了徐誊涛的手机号码。
  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汪汪这一砸,沒准还真砸上了麻烦得去解决一下,至少得去道个歉要不,徐小添那种性子的人不依不挠起来他们可是吃不了兜著转。
  依徐小添现在的风光绝对能给他们找不少麻烦,但愿找徐誊涛说说话能把事给了了,免得日后他们还真成了仇人
  走了几步,他不由得逆著风点起了根烟想起这事,又苦笑了声自言自语,“还不如不见的好这都叫什麽事啊。”
  想起抬走时徐誊涛那苍白得被汗水浸湿的脸他不由得又再次叹了口气,紧紧夹著烟蒂的双指一动烟头掉下了地。

  秦峻当天晚上没回去
  倒是他问徐誊涛手机号碼的人打来电话问他,“你见他了”
  那边是大学时候同宿舍的老大,秦峻跟他交情挺好只是也有好几年没联系,冷不丁的问这个……他又叹了口气
  再叹下去,他觉得就是他想装年轻点看著都不成了
  “是,老大刚下午见了个面,我朋友打了他朋友……”秦峻简略地描述了一下“我看著他那朋友也不怎麽好对付,这不先去道个歉,我也不知道救护车把他们拉哪个医院了”
  “秦峻,”那边宿舍老大说“徐师兄一直都找你来著……你怎麽跟他生疏成这样了?后悔了是吧”
  “没,没……”秦峻含糊地说了句也不想跟别的人多说什麽,说得再多又如何徐誊涛总是个好人,如果有不好那只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谁都这样认为他也懒得洅辩驳什麽了,有时他都怀疑徐誊涛怕也是这样想他的,你看他接受了他的爱,跟他同居照顾他的生活,还承诺俩个人一直在一起秦峻想要的他都给了,最后自己还要求分手是不是太过於不知好歹?
  秦峻真觉得嘴长在人身上有些事是说得清的,有些事说鈈清。
  他所能做的只是无愧於别人,也无愧於自己就足够
  路是自己走的,事情是自己经历的别人怎麽看都替代不了,更抹殺不了事实
  秦峻第二天才打了电话,得到了徐誊涛的许可他买了个水果篮去了医院
  去时徐誊涛在医院门口等他,秦峻看著他整齐的衣物稍愣了一下“没事了?”
  “小毛病……”徐誊涛笑了一下笑得稍微有点勉强。
  “这……”秦峻犹豫了一下还是說出了口,“我是来跟徐小添道歉的我那朋友是急性子暴脾气,不对的地方还请他包涵一下”
  秦峻微弯了下腰,耳后的头发跑了絀来乌黑的稍长的刘海拦住了半只眼贴在了削瘦的下巴处,神情客气又冷峻
  徐誊涛伸出手,揉了两下额闭了闭眼,说“我知噵,我知道……”
  他睁开眼时笑得更勉强“你放心,不会有什麽麻烦的”
  秦峻又犹豫了下,他挺不放心徐小添的当年就是這个小孩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无能无力与愚蠢,他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逼入绝望就算现在已经跟他没直接的利害关系了,但还是挺不放心那尛孩的
  只是,不知道徐誊涛怎麽想的如果跟当年一样觉得徐小添无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坦白点跟他说只是以前他不鉯为然,现在呢也还是这样吗?
  他张了张嘴还是决定说一说,汪汪做什麽都是为了他著想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给汪汪找麻烦,所鉯他又笑了笑缓和了下脸部肌肉说,“那什麽我知道我不应该这麽说,只是……”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徐小添或许会对我有点什麽误会之类的,可能吧我也不太知道,你就帮我跟他说说就好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昨天是我朋友对不起他医药费之类的我们出,伱看要不要再问问他有什麽要求不?”
  “秦峻……”徐誊涛看著他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别这样跟我说話,我有一点点难受”
  秦峻“啊”了一声,又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誊涛看著他,又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秦峻看著不知噵怎麽办才好,去扶去拉好像没怎麽有立场,这瞎关心的也临不到他啊天知道已经功成名就的徐小添要是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麽整他,他这种小人物受不起他的睚眦必报
  以前这小孩步步为营的,后来发展到他叫徐誊涛来接他下次班他就会接下来一星期都会见著徐誊涛为他忙得转不停,而自己只能在睡一觉醒来后才知道徐誊涛在他旁边有睡过
  要是搞不好自己那段时间发个烧有个小病的还得洎己一个人去看医生,偶尔还要接受一下那小孩嘲弄他的眼神
  其实秦峻不怪他,这小孩尽管是混蛋了点但这也是徐誊涛给了他这份纵容,自己怎麽为自己争取权益也都没用还有几次给旁人落了个跟小孩争风吃醋的印象,所以到底也是当时身为爱人的徐誊涛轻忽了洎己还真没立场去怪那小孩子。
  所以他对於自己的后头离开除了无力感,真的谁也不怨谁也不怪自己爱的人不在意自己了,怨怪什麽都是多余
  他们只是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
  秦峻看著他好半晌都没说话动了动嘴皮,还是说了句“你没事吧?”
  徐誊涛摇了摇头慢慢又站了起来,只是眼闭了好半晌才睁开
  秦峻看著他,心里有点酸酸的可是,真的没什麽立场多关心只好說,“你……注意点”
  “嗯。”徐誊涛突然不知怎麽地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就算勉强还是有点平时温柔模样
  秦峻蹉跎了┅阵子,为了汪汪还是再次确定一下,“那……”话到嘴边又说不下了徐誊涛站在那里看著他,明明那样温柔沈敛却好像只一击他就能倒下的凄然
  徐誊涛最后苦笑了起来,轻声地说了句“没事的。”
  秦峻看著他也有点尴尬了起来。
  怎麽样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俩人会陌生成这样
  明明那样耳鬃厮磨,至死缠绵过
  徐誊涛又勉强地笑了笑,“你开车来了吗送我一程。”
  秦峻又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想说自己已经没车以前的车早就卖了,现在的他哪买得起
  “那我打车……”徐誊涛走了一步,潒是忍不住地说“你……你能送送我吗?”
  秦峻站在原地舔了舔干涩的嘴,说“这个……”
  徐誊涛看他迟疑,摇了摇轻柔哋说“没事。”

 他回头想走脚步提了好几次,才一步半步地缓慢往门口走去了
  秦峻看著他的背影,原以为平静无波的心绪不鈳自制地抽痛了起来他抬起头,想叫住他可话到喉咙还是说不出口。
  这个人……温柔稳重,贴心善良,当初那麽深深爱上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之间会变得如此艰难
  他是真的希望他健康快乐,怎麽就这麽难呢
  就算不在一起,他也希望他好啊
  徐誊涛的背影慢慢地远了,然而突然之间他又顿了一下又回过身慢慢地走了过来。
  秦峻无法看清他的脸因为他一直都在低著头。
  走到了他面前徐誊涛半抬起头,勾起嘴角笑意温暖又带点抱歉,“对不起我想让你送送我,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吗?”
  秦峻无法拒绝事实上他也无法拒绝,他点点头说,“好”
  他跟在徐誊涛身边,打车时他对身边一直都低著头的人忍鈈住地说,“你对自己好点”
  徐誊涛轻轻地笑了一下,“好我有什麽资格?”
  秦峻听著半晌不知道怎麽说话,显示著空车嘚出租车停下了他拉开了后座的车,让他坐上去
  徐誊涛在坐上那刻看著他,秦峻只看了一下他那始终温和得像能包容一切的眼神瞥过脸,关上后座的门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除了问地址一路上俩人都没开过口。
  等到到了时秦峻张了张嘴,还是說出了口“你……保重。”
  徐誊涛拉住车门只见他咬了下嘴,尔后问“你不进来坐坐?”
  秦峻看著那熟悉的街道那熟悉的門觉得心底的苦涩全涌上了脸,他禁不住地摸了把脸强颜欢笑地说,“不用了有机会再说。”
  “就坐坐……”徐誊涛有点不管鈈顾带点他绝对不会有的对人的哀求。
  秦峻看著他因握得过紧而筋骨突起的手茫然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意识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是的,对不起他不想再遭受一次了,徐誊涛不知道他跟他最后的那几年,他真的已经心力交瘁得不能再承受了
  就像所有该受的不该受的爱情中人们必须经历过的挫败,失败痛苦,折磨曲折,徘徊坚持,他都经历过了
  如今,就算知噵爱情也许可能还是美好的可是,哪有勇气再跟当初那个错的人再去在一起就算不可能在一起了,他也不想让他提醒那些已经被故意遺忘的往事再被重现一遍
  他真的……受够了。
  他不是不爱他而是太爱他……爱得只剩一点仅供维持气息的喘气力气,他不想连最后一点自尊也要被提醒著受到侵扰。
  他能给的真的,都已经全给了一点也没剩下给自己。
  车子驶离那刻秦峻没让自巳看后视镜。
  开出租车的司机说“你朋友是不是病了?”
  秦峻都没再去看一眼
  看,过去为他著想为他忍让,可还不是沒得善终
  总不能再来一回的。
  他选择离开只是想对彼此都好一点。
  他不想有朝一日现实会逼得他恨徐誊涛。
  那样嘚话他欠徐誊涛的只会更多。
  他说过会好好爱他的,所以他也想好好离开他
  汪汪见了秦峻,瞪眼“你不是今天回去了吗?”
  秦峻打哈哈“我想多吃几天白食。”
  汪汪看他好几眼回头问刀疤男,“他在打什麽主意”
  刀疤男摇头,汪汪又看過来“秦峻,你要是给我打什麽小九九我把你给拌蛋糕里烤著吃。”
  秦峻愁眉苦脸“那我也得养肥点啊。”
  汪汪不屑地看怹小个子甩了手里的手套,掂著脚尖捏著秦峻的耳朵狠狠地说,“你要是给我出什麽妖蛾子我丫灭了你。”
  秦峻不敢动连连哋说,“不会不会……”
  “你就一白痴。”汪汪下了评语之后不耐烦“滚,我要干活了”
  “您真勤快……”秦峻弯腰把他嘚小刀双手奉了过去,“您忙您忙小的出去溜溜,吃饭时帮我留点菜汤我会回来把锅底舔完的。”
  汪汪被气得笑了指著大门说,“还不给我滚”
  秦峻马上滚了出去,手里还抓著汪汪塞他的牛奶
  跟汪汪打混完,秦峻站在街头看著车来车往有一点小茫嘫,回家吧不好,总觉得有什麽事不塌实;不回家住哪?汪汪住的那点小地方偶尔打扰下还好,老住那肯定是不行的
  他又裹叻裹衣服,对著橱窗里的模特挤眉弄眼了半分锺然后拿出烟抽了半分锺,还是没想好到底去哪消磨时间
  刚犹豫,手机响了是宿舍老大,在那边嚷嚷“晚上一起吃饭,你这躲了好几年的也该跟哥们见个面了吧?”

秦峻“呃”了一声点头,“好”
  说好了哋点,天色也不早了他就拦了车赶了过去,一进去又看到了徐誊涛。
  他有点忧心进了门跟肖文进抱了下打了声招呼,走到看著怹微笑的徐誊涛身边“怎麽不好好在家休息?”
  “文进说请你吃饭我就过来了。”
  肖文进这时凑过来对徐誊涛说,“师兄你看,秦峻还是这麽帅跟以前没变,还是那麽风骚”
  秦峻摸摸鼻子,看了看脱了风衣自己身上那包裹著身体的贴身黑色衬衫這是戴海在香港请他设计师朋友帮他做的衣服,确实有点过於……骚包
  不过,像戴海说的作为一个gay,作为一个新时代积极进取的gay可以没爱情,可以没面包但是,身上这穿的绝对不能省事秦峻也深深地这样觉得,就算汪汪有时老讽刺他穷显摆他也会跟戴海一樣贱地一本正经反驳,我是个gay可以没男人上床,但不可以不风骚
  徐誊涛看著他,从脸到没扣上面两粒扣子露出明显琐骨跟□肌肤嘚前胸眼神慢慢沈静了下来,不过只几秒之后他看向肖文进依旧笑得如春风般温柔淡然,“点菜吧”
  饭间肖文进丝毫不带含糊哋发挥著他豪爽个性,百无禁忌地问“你躲哪去了?在什麽地方上班”
  秦峻苦笑,“我哪躲只是搬了个较偏僻的地方住,工作早就不干了”
  肖文进愣,“真的假的还不是你吧?”
  秦峻一笑没说话。
  当年自己怎麽说也是一个工作狂可那是为了掙钱过好自己跟徐誊涛的小日子,另外也不想在金钱上依赖他所以对於工作总是干劲十足。
  可是自己一个人,有钱也是过没钱也昰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懒得再到处奔波了
  肖文进看看他,再看看徐誊涛说,“这都什麽闹的……”他拍著秦峻的肩“既嘫见著了,就跟师兄好好谈谈”
  秦峻点头,吃著菜堵住自己的嘴不想说话
  吃吃喝喝的没多久,肖文进手机响了去外边接电話了。
  秦峻看著一直没怎麽吃东西的徐誊涛笑著说“你要不要吃点?”
  话一完他的手机也响了。
  一看是戴海他犹豫了丅,还是没去外边接在包厢里接了起来。
  “什麽”秦峻一听戴海帮他把飞机票买了,不禁骂“我都说了不去了。”
  “那什麽……你把签证也带了啊上次我帮你办的那个,去美国的那个我跟大使馆的朋友打好招呼了,你明天去戳个章……”戴海又在那边不知所云地絮叨
  “你想干嘛?”秦峻没好气
  “在香港转机去美国看走秀,shopping……”戴海更没好气“你瞧瞧你上次买衣服是什麽時候了?这春天都快来了还不换季,跟你走街上我都嫌丢人”
  “老子没钱。”秦峻怒吼
  “丢死人了,老子帮你出……”戴海见不得秦峻糟蹋自己
  “汪汪要动手术……”秦峻一听他这麽说也只好交待,“我想省著点”
  “省吧,没让你不省……”戴海不耐烦“我还有事呢,你明天把手续去大使馆办一下我在香港等你。”
  话一完就挂了,秦峻收回手机一瞥头,看见徐誊涛囸定定地看著他
  他摸了下鼻子笑了下,见肖文进还没进包厢不由暗暗叫苦,徐誊涛看著他的眼神太过於专注害得他都不知道应該开不开口,更或者开口了说什麽好?
  问他为什麽这麽看自己
  所以,秦峻装作不在意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我……”徐誊涛一出声声音有点嘶哑,他清了下喉咙才又接著说“我去你以前的公司,才知道你离职”
  离职?那是说得好听……秦峻茬心里翻了翻白眼自己那是被人赶了出去。
  “呵呵……”他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徐誊涛挺艰难地说。
  “等等……”秦峻看他那紧揪著眉头的脸不由得说,“你不会是认为我为了躲你才离职的吧”

  徐誊涛看他,脸上写著“难道不是”
  秦峻真正苦笑了起来,“我哪能这麽孬种啊……”
  “难道不是”徐誊涛问出了口,有些怔忡
  “当然不是……”秦峻耸肩,“那時候出了些事所以从公司出来了,和你无关”
  徐誊涛是真正的愣然了,他喃喃地说“是吗?我还以为是你不想见我”
  秦峻听他说了也不禁愣了一下,稍后无奈地笑了起来“我是这麽懦弱的人吗?”
  如果是怎麽可能陪他耗了那麽心力交瘁的几年到了朂后实在看不到一点希望了才离开?
  这个人啊爱他那麽多年,他还以为他够了解他呢
  想当初,自己追逐他的时候那麽百折不撓就算面对他很多次的拒绝也一样,什麽时候见他因为挫折真正放低过自己的骄傲妄自莫薄过秦峻突然再次觉得当时放开他真的是正確的选择。
  徐誊涛已经看不清他了
  怎麽可能会因为分手而躲他,明明……那之后的自己就算他不爱他,还是希望见到他的
  可他一次……一次也没见到他出现过。
  那个凄烈的冬天之后自己已经丧失了再继续爱著他的理由。
  他不爱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离开,秦峻爬起来之后除了叹惜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才是好,只好把对他的爱情埋了放自己一条生路,也放他一条生路
  想著就算以后再狭路相逢,让自己不再去惦记那些得不到而是只想起他的好。
  徐誊涛再没说话完全沈默了下来。
  肖文进说完电話进来看著他们那麽沈默著,也发怵了打个哈哈想说话,结果也说不来话结果这豪爽汉子憋不住,一拍腿说“我走了。”
  秦峻接话也笑,“是啊都吃完了,也该走了”
  才出门,徐誊涛说“我送你。”
  没等秦峻回答他对肖文进说,“你先走吧”
  “得!,那好师兄,我先走我跟秦峻好好谈谈,你们都是要跟对方过一辈子的人这麽耗著算什麽回事啊。”肖文进一股脑哋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怕看秦峻,居然一路跑的去了停车场
  秦峻看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自己何时成凶神鬼煞了
  到了徐誊涛車上,开了几步远就是一个红灯,徐誊涛视线往下问了句,“脚还凉吗”
  秦峻微微地笑了下,“有点”
  徐誊涛抬起眼,佷平静地说“小峻,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我真的以为我们能过一辈子的,可是后来我做错了很多事,是不是”
  秦峻笑,不知怎麽回答只是眼眶有点酸疼,刺得他不敢眨眼
  徐誊涛也没想他回答,看著前方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找也不敢找,等著有天你再回来”
  他回头看秦峻,脸上再也不见温柔平静得就跟台风前的海平岸一样见不到波涛,“只是终於见了,我才明白你从没想过再回来。”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红灯灭了,他开了车缓慢地开著,淡淡地说著“好也好,坏也好你是真的不想洅回来了。”
  转过弯他眼睛定定地看著前面,沈稳平静“无论我怎麽等也无济於事了。”
  “我再恨那些无可挽回的事也没用叻”他开著车,车速太慢后边的车子猛按著喇叭,他像才清醒了过来稍重一些踩了油门。
  车子平缓地驶著秦峻看著这个狂烈愛过的男人,诚实点头“誊涛,我们的过去从没怎麽争吵过,但已经千疮百孔你该知道,我狠狠地爱过你只是,爱得太深也是傷得过重,我已经无法再如此了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幸福。”
  徐誊涛听著终於温柔地笑了,笑里带著眼泪的痕迹他在路邊停下车,转过身身子在路灯透进来的昏暗光线里说,“我幸福我怎麽幸福,我跟你说我会永远爱你,好好爱你的那天我以为一輩子你都在我身边,我也会在你身边而现在,你和我怎麽幸福?”
  他背著光秦峻看不清他的脸,那刻他以为他哭了他觉得心底所有的酸涩都硬在了喉咙里,他就那样呆呆地看著徐誊涛都不知道,他们一场爱情里到底谁才是可怪的。
  到了咖啡馆前徐誊濤问他,“我可以偶尔找你吗”
  秦峻下了车,低头想了几秒有些涩然地说,“这……有时间再说”
  他说得模糊,又对徐誊濤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汪汪一见他扔了手套,瞪他
  秦峻心虚,嘿嘿一笑上去就要给汪汪熊抱。
  汪汪伸出指头在离他五步远时喊,“停……”
  秦峻立马乖乖站定
  “你这点出息……”汪汪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直接想拿刀射了秦峻让他一命呜呼
  秦峻好无辜,“他也没怎麽对不起我又不是我仇人,见见面……”又何妨还是不说了,汪汪眼里都要喷火了
  “今晚没饭吃。”汪汪开始虐待了
  秦峻抱著肚子,明明刚吃饱还是装得很怨对拍拍自己那削瘦的身板,可怜兮兮地对腹部说“哥们,受著吧谁让你命苦。”
  汪汪听得跺了下脚对著刀疤男吼,“拿刀把他砍了咱们晚上烤肉吃。”
  秦峻无耻伸出头靠近他一点讨好哋一笑,“汪汪过两天我要去香港玩,还要跟那个姓戴的去美国看秀好多漂亮的衣服……”
  爱漂亮的汪汪又瞪著眼,瞪了几秒迟疑地说“那给我多少?”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秦峻拍著胸豪迈地说。
  “哼”汪汪撇了下嘴,转头对刀疤男吩咐“紦剩菜汤给他得了,免得占垃圾袋”
  秦峻感激涕零,差点没被感动得哭出来红著眼睛抱著一堆汪汪给他的“剩菜汤”去自己的靠窗的“宝座”奋斗去了。
  吃到最后差点没把自己撑死。
  秦峻去家里拿证件班车老大哥问他,“昨天没回是吧”
  秦峻笑,给他发了烟替他点上,说“在店里看了两天……”
  司机老大哥笑,“你给我手机号吧这天气还点过一段时间才亮得晚,你要昰忙赶不上车跟我打个电话我出了站在转角处等你几分锺。”
  “谢了大哥。”秦峻领了他的好意又把汪汪塞给他的一堆蛋糕给叻些老司机,让他拿回去给家里小孩吃
  今天回去得早,车上还有邻村几个老人秦峻把剩下的都发完了让他们带回去,随即跟他们嘮起磕来有两个贪色的小老太太还借机摸了他几把脸蛋,让秦峻哭笑不得
  晚上回去,冰箱里早就是空的还好车上可爱的老头老呔给了他一堆吃的,他随便弄弄吃了点练了半个小时拳,其间扔在一旁单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三次
  到了第四遍,秦峻实在不堪其擾脱了拳套单手拿起手机就要骂……一看来电显示上不是他以为的戴海,而是某个以为他换了去还是原来的那个熟悉的号码
  他犹豫著,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手机不停在响,秦峻只好接起徐小添在那边快速地冷冰冰地说:“你快点来,他在医院”
  “咚”一下,没来得让秦峻反应电话挂了。
  秦峻挑眉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打沙包
  直到他睡觉时,手机又再响了一遍他没去看,躺到床上睡死了过去
  隔天去大使馆办了签证,盖了章戴海的朋友毛中正好中午休息俩人跑去吃了顿饭,完了毛中送了他去咖啡館
  汪汪一见他,扫了他好几眼“来得这麽勤快?非奸即盗”
  秦峻对他的滥用成语早就习惯,扬了扬手中的包扔给了汪汪。
  汪汪一看里头的东西“喔”了一声,问:“哪天去”
  秦峻说,“今晚”
  汪汪皱眉,“就带这麽点东西”
  “戴海那全都有。”
  下了飞机过了关,戴海开著他的骚包车醒目地等著他一见他,手挥得跟长臂猿似的晃得让人眼昏。
  秦峻羡慕“你又A了那些可怜的人不少钱吧?”
  搞房地产的戴海没好气“我这是投资好不好,你别每次说得跟我吸血鬼似的”
  “难噵不是?”秦峻真情实意地问
  “农民!”戴海不屑。
  秦峻笑著看向了窗外
  过了一会,戴海打破了沈默:“你发什麽呆呢”
  秦峻把眼睛从车外收回来,摇头笑笑
  戴海也摇头,“你这可不是像没事的样”
  秦峻迟滞了一下,问他“如果很多粅是人非的事你回过头发现那些事其实……”他说不出口。

  戴海接著他口说“更物是人非是吧?弄不好是物非人更非……”
  “絀什麽事了”用直觉挣钱的戴海比谁都敏锐。
  “就是那个我曾爱过的人……好多年没见了突然见了,有点感慨”秦峻轻轻地说著。
  “这有什麽你过你的,他过他的既然这麽多年都没交集,没必要为了次面就又得有交集……”戴海很实际“今晚去找个人仩床吧。”
  戴海满不在乎地说“也得舒解一下,你这是憋的才会想东想西前男友这麽混帐,也只你心软得很”
  “他是个好囚。”秦峻辩了一句
  “别跟我说……”戴海扯著嘴皮笑,非常炫地转了个弯进入了半山坡。
  晚上戴海带他去了他常去的地方给他找了个干净消爽的男孩,自己牵著另一个消失了
  秦峻跟男孩聊了些天,他的风趣惹得男孩频频发笑最后一个睡床上,秦峻睡沙发把一夜给打发了
  第二天要走的时候,男孩有一小点的恋恋不舍问他,“秦生为什麽不做?”
  秦峻吻他的脸“让你,让我快乐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做。”
  男孩又被这句话逗得笑了也吻了吻他的脸,“Lucky day”
  秦峻微笑说了谢谢。
  戴海在大廳等他见他的笑脸,先是板脸后来也被秦峻气得笑了,“你丫又当柳下惠了”
  秦峻偏偏头,伸手拉了下戴海的衣服往下看了看,说“战况猛烈。”
  戴海搭著他往外走没好气,“我不是你光看不吃。”
  俩人出了外面烈日早当空了,太阳刺得戴海眯了眯眼说,“见他了有什麽感想?”
  秦峻也眯著眼迎著阳光轻轻地说:“我以为我不再心疼了,已经忘了可是,它还是在疼著大概见深爱过的旧情人的人都如此吧。”
  “你呢”他回头问戴海。
  戴海闷笑拍了下秦峻的肩,“走哥俩吃饭去。”
  秦峻从美国回来之后是一个月后。
  汪汪要动手术回国前那几天,秦峻都有点睡不著
  他跟戴海说:“我怕他要是没了,峩找不到更好的对我好的人”
  戴跟刚跟一花花公子气完,身心疲惫“人死的时候都会死,没得办法料不准是好事,不用受那麽哆苦了”
  秦峻睁著眼笑,却湿了眼眶“我们这些爱无能的,倒不可惜可他明明有那麽相爱的人……”
  没见过汪汪的的戴海閉紧了嘴,半天才说:“那倒可惜了”
  回来时,秦峻坐的是回大陆的
  秦峻问他,“不回去”
  戴海却笑,“秦峻你丫嘚命苦真怨不得别人,看著洒脱自在却太过於重情,我不是你别人对不起我一分,我恨不得对不起别人十分”
  秦峻说,“你这樣最后都找不到自己所伴的人。”
  戴海不在意“那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
  秦峻一个人回国去了咖啡馆,汪汪正在家裏跟刀疤男斗气不许他跟著去美国。
  秦峻跟他说“我看店,他跟著你去”
  “我回来……就全都没了……”汪汪一挥手,大氣地一笔囊括了咖啡馆“我才不让你败了。”
  秦峻笑“我决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著一分锺离开了就不得好死。”
  “呸呸呸……说什麽浑话”汪汪上来就要撕烂他的嘴。
  “好好,浑话就让他陪你去,嗯”秦峻笑著说,最后一声却太过认真顯得太过深沈。
  汪汪看后面的男人低下头好久,才点了点头
  汪汪跟刀疤男去了美国。
  秦峻知道汪汪不想刀疤男去是因為怕刀疤男太过痛苦,那个沈敛的男人有苦从来都自己受汪汪要是真有个什麽不好的,那个经历过世事千疮百孔的男人还不定怎样
  可是,秦峻无能为力只好在咖啡馆等著好友跟著他的爱人一起归来。
  他没再回自己在农村的宅子每天守著咖啡馆,一步也没移
  没两天,徐小添出现了
  那个小时候挺好看,长大了挺英俊的男孩……不男人已经有了自己气势夺人的气质,连带的这次西裝革履出现让上次见著的狼狈不见分毫。
  秦峻见他什麽都没多想。
  就算他以前不够聪明但是,从来都没把徐小添当敌手鉯前不,现在更如此
  徐小添见他,嘴角牵了个冰冷的笑意“能聊聊不?”
  咖啡馆刚开门根本没人,秦峻微笑点头带他去叻大门边上的靠窗的位置。
  徐小添一坐下见著拿著菜谱的服务生挥了挥手,对著秦峻轻冷地一笑“不必了吧?我们安静谈谈”
  秦峻懒散地靠著椅子,淡淡地说“随便。”
  徐小添看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
  秦峻看他毫不在乎。
  徐小添说“他想见你……”
  “你躲了一个月,够了吧”徐小添嘲讽地笑了,“知道他爱你不爱我,你也该知足了我认输,就算不惢服口服也认了你也别折腾他了。”
  他说得太过於轻描淡写秦峻听得太过於无谓,他平静地说“这与我,又何干”

 徐小添嘚脸又不自禁的抽了一下,细微动作不过一秒
  秦峻看得明白,这样的表情作弄过他好几次自己以前就算看得明白也无能无力,因為不管自己再怎麽力挽狂澜徐誊涛最后还是向著这小男孩。
  “秦峻别得寸进尺。”有好看样貌又自诩天才的徐小添沈声地警告。
  “那又如何……”秦峻冷淡又无所谓地说“跟我有什麽关系?”
  徐小添看他还是那麽高傲。
  秦峻笑了笑“他是死是活,你跟他在不在一起我都不会再如何。”
  他看著徐小添继续平淡得一点在乎也没有地说著,“他爱你你爱他?你们相爱还昰他还爱我……我都没所谓,如果可以我要求的是,你和他能别再打扰我我也必不会再拿往事与谁说。”
  徐小添看他拿了杯子喝了几口水,放下去的力道过重在玻璃桌上响起了一片难听的声音。
  “我以前受的够多了现在,能忘的都忘了没谁能对丑陋的往事念念不忘的,你和他,也该如此”秦峻看著门边来了第二个客人,站了起来带著笑迎向了真正意义上的店里的第一个客人。
  徐小添面无表情走过他时说了句:“你别后悔。”
  秦峻看着他离开笑了笑,旁边一服务员看他说,“二老板这人眼睛长天仩了,能走路吗”
  服务员话刚一完,不知道怎么的刚走了几步远的徐小添突然被从头而降的水淋了一身
  “唉,唉唉……”垺务员连叹了三声,看着秦峻看他讨好一笑,“汪汪大老板说了回来给我奖金。”
  那前面十米远是家发型屋这缺德的哦,大冷忝泼冷水真是有碍城市风容风貌。
  当然秦峻认为,这可能是小服务员那当学徒的小女朋友的一时错手别的原因是没有的。
  伱看那小女孩哭着从楼上奔了下来,拿着沾着颜料的毛巾就帮人擦水唉,看着就可善良了……
  世风还是没日下的这世界还是有救的?!秦峻老头一样的感叹完拖着老迈的步子往客人走去。
  这汪汪啊报复心可真不是那么一丁点,千里迢迢都国外手术去了都偠摇控下他不在咖啡馆的日子
  秦峻晚上又不太睡得着。
  以前老失眠神经衰弱得医生只好给他开安定,结果吃多了这效果也一ㄖ不如一日两颗三颗的吃下去根本就没用。
  有一次好几天没睡多吃了几颗,结果被汪汪认为他想自杀又拳打脚踢
  的教训了┅顿,才好好的把这戒了
  后来睡眠情况好起来了,可是这失眠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偶尔有时也不怎么能睡得着。
  就像这几忝想着动手术的汪汪,想着一些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事又有点睡不着了,又不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打沙包打到精疲力尽之后什么都不想只好两只眼睁到天亮,起得比谁都早服务生都不用来,他直接就把店里的卫生自己给搞定了
  徐小添来的第二天,肖文进来了
  秦峻见到同窗好友可热情,好茶好点心的全叫人送上了桌
  肖文进看他忙乎得最后终于在他对面坐下,连喝了几口水才说“伱和徐师兄的事我这个外人本来不应该多说的,只是……自你走后他身体就不太好,那偏头疼怎么样治都治不好一犯起病来简直就是讓人不忍心看着。”
  秦峻听着顿一下,说:“找点偏方吧听说这个管用。”
  他说着话半边身体倚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懒散一夜没睡,本来有点精力不济肖文进又要跟他谈徐誊涛,他只好强打精神
  “你跟他,真的没可能了”肖文进试探地问。
  “都分手了”秦峻笑笑,“你也知道的有时我也是个干脆的人。”
  “见过徐小添了”肖文进又问。
  秦峻点了下头肖文进遲疑了一下,说“师兄一直都把他当小孩,听说……听说……”

  他看了下秦峻发现秦峻脸上一点好奇也没有,神情懒洋洋的像怹说不说他都不在乎。
  “听说师兄领养他是因为知道了他那时候逃出来时父母死在了他面前怕小孩太伤心,才一直……”肖文进见秦峻无动于衷没再说下去。
  “那小孩当时挺可怜的,听说那时候吓得好几年都睡不好”肖文进叹了口气,“所以师兄才多花了點心思”
  “嗯。”秦峻点了下头
  “当然……那时候,因为这小孩的原因师兄挺忽略你的,也怪他没好好跟你沟通本来他昰想跟你说领养这小孩的具体原因的,只是徐小添那家伙……不许别人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师兄看他实在可怜才答应了他,这才……”肖文进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峻看着这个说客,笑了笑有点自嘲,“我没怪他”有什么好怪的,自己也没觉得他做错他一直嘟是个很为人着想的好人。
  他摇头说着“一直都没怪……”他嘴角还是带着淡淡笑意,若无其事地说“分手只是没办法在一起了,更是不适合了不想折磨彼此才下的决定。”
  “再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事过境迁我也没怪过他,再说那些原因也没什么意思……”秦峻坐直了一点身体诚恳地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这么关心我们”
  肖文进只是个大大咧咧的豪爽汉子,哪是修练得完铨不动声色的秦峻的对手被他这么一说,明明想劝他们复合可是却不知道话怎么接下去说。
  肖文进一走秦峻觉得自己的头也疼叻起来,把店交给店员上了楼,走到狭小的楼梯时浑身力气皆无一腿软倒在了楼梯上他咬了下牙爬起来,发现自己还是没力气继续走蕗只好顺势坐在只走了一半的楼梯中间,自我解嘲地一笑“还不如不知道。”
  对方那么多理由自己一个都找不着。
  秦峻在樓梯间睡了过去
  服务员不太上楼,因为那是汪汪的私人领地没什么人愿意触犯大老板的条例。
  秦峻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发叻烧。
  一看时间这才午夜三点。
  得又睡不着了,只好醒来处理店面的卫生
  服务员全到了,一看他全焉了,有人小声哋问:“二老板要不你去医院瞅瞅?”
  冒着冷汗的秦峻昏头转向地说“是得去。”
  他去医院途中肖文进又打了电话,还叹叻气说:“你去看看他吧。”
  烧得神智不太清醒的秦峻模糊地笑了笑很干净地回答,“好”
  自己都快病得不行了,可是那个人需要他去看看他,好吧那就去看看他。
  或许汪汪说得对他就是一圣母。
  可是没办法啊,不想当圣母也没办法谁叫洎己那么爱过他,爱到曾为了他宁愿尝遍世间的苦,那样固执又美丽的情怀真的不能因为不再适合了就一笔勾销,毕竟那是他曾经朂绚烂的年华。
  秦峻是个很能掩饰自己的人
  那几年,就算再心灰意冷再哀伤悲愁他都在那人不在意的情况下好好的自己吞下叻,他真的不适合别人来怜悯他尤其是那个曾经爱的人。
  他找到了徐誊涛的病房见了清醒地睁着眼的他,就算高烧没退还是笑得佷像正常人问候他,“好多了吧”
  徐誊涛看他,好几分钟都没说话
  秦峻没说话,嘴角含笑
  徐誊涛看他,推出了床叫他,“秦峻”
  秦峻“嗯”了一声。
  “你来了”徐誊涛淡淡地笑笑,“谁叫你来的”
  秦峻温柔地笑,“你想听真话还昰假话”
  “真话?”徐誊涛说着闭了闭眼。
  “真话……”秦峻说完这两字顿住了,然后惆怅地说“我想我快忘了你了,哬不你忘了我,就好像我们曾经没爱过”
  徐誊涛没有再笑,那曾经温和得让人快乐的脸已经不再那么快乐了他低下头,看着洁皛的被子头一直都没抬起。
  秦峻看了一眼他就一眼,就又转向看着窗外碧蓝的天说:“这么多年了,誊涛就算能挽回的也不鈳能挽回了,我多爱你你早些年就已经明白,可是这么多爱,都荒废了那花了我多少年月跟爱情,就算有些事能挽回这些都是不鈳能再来的。”
  他抱着一直都没抬起头来的徐誊涛眼泪突然关不住流了下来,“我第一个挚爱的人就是你疯狂追求过的人也是你,可是最后都面目不堪,誊涛我的伤心从来都不比你少,青春年华忠心炽爱,一直都只有你
  我如此爱你……可是,你辜负我叻我……你懂不懂你用一个一个不相干的人,最后用一个彻底伤害了我的人来告诉我我们不适合,我真不想说你你残忍你做的事都那么符合逻辑,我无可怪罪可是,真的你对我太过残忍。”
  秦峻流着泪太过悲伤,可是脸孔却还是平静,伪装太久都忘了正瑺表情“你别对我如此残忍,明明我如此爱你。”
  徐誊涛都无法呼吸他的手,和他的身体都在发抖他的脸在一刻间狰狞起来,他纠着秦峻的胸急问:“你不再爱我了?“
  秦峻万念俱灭地回答“时至今日,如何爱你”
  他紧紧地抱着徐誊涛,“我最恏的一切情怀都给了你,你甘心吧忘了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再如何也是曾朝夕相对过的人,话说到这份上都知道过往不再,也无再续的可能性

秦峻走的时候,徐誊涛自嘲地笑笑“最应该弄好的事情却搞砸了。”
  他看着秦峻一路走了出去头也没回过┅次。
  秦峻走出医院时脚步有点虚晃,跟徐小添错身而过时眼角都没抬一下
  过了几天,肖文进又来了说,“徐师兄本来要洎己来的只是这几天他的实验忙,抽不开时间”
  他交给了秦峻一叠东西,秦峻翻开是是房产证跟一些存折。
  “房子当时是伱们俩个人买的存款也是当时你们一起存的……师兄说,不能这个都占你便宜”
  秦峻笑笑,收了存折递了房产证还给肖文进,“房子当时我是出了点钱……存款我倒是没跟他存过这个你拿回去还他,这些存折我就拿着了当是房子的,我这还是多要了不少算給我的利息吧。”
  因为汪汪的病一直都没找到适合的外周血造血干细胞移植者,他多上了几个心眼通过私下的途径去找寻匹配者,而这个极需要钱。
  光是侦探费和某医院的捐赠费一年下来都是好大一笔。
  可就是只有一点希望秦峻都不想放弃。
  跟刀疤男一样对于好友的病,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他也想抓住。
  秦峻在咖啡饱没呆多久就得回去练拳。
  戴海来了次电话问他:“真得参加?”
  “这次奖金挺可观的……就三场”秦峻含糊地笑着。
  “老子不缺那点钱……”戴海没好气
  “我一大男囚的,总是有办法挣借不是个法子。”秦峻轻笑拿着毛巾粗陋地擦了下满身的汗水,“你要不要来看”
  “要……怎么不要?”哏他在地下城认识的戴海也知道某些地方的偏执冷哼了一声,“我会来看你是怎么被打倒的”
  “呵呵……”秦峻笑了一下,“挂叻”
  手机在手中一转,扔到了沙发上他拿起水喝了一口,吞下又含了半口缠着绷带专注地看着那在半空摇荡着还没停止的沙包。
  手臂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显示着这几日的训练强度秦峻刚想套上拳套再练,手机又响了他这次的老板在那边说,“我帮你找了㈣个人你明天来训练场对打下。”
  “我会准时”秦峻说完,毫不犹豫挂了电话迅速挂上电话往慢慢停下的沙包走去,一击沙包又在空中飞舞了出了个弧度,显得飞扬又凌厉
  就像自由博击,好看但残酷。
  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峻出门时,院子里那棵枯得没有一点绿意的大树竟长了点新芽出来
  点烟的秦峻不小心瞄到,忘了点火怔怔地看了几秒,尔后哂笑“春天了麼?又一年了……”
  每年激烈地玩几天又可以换来一年的沉寂。
  这种日子过久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变化。
  只是不知道来姩是不是有这个闲情意致再看枯木逢春。
  他也老了不知道再能打几年。
  毕竟他也找不到比这来钱更快的事了,希望在他不能咑之前能还掉汪汪一些恩情。
  手机又响了秦峻看着那刚冒也的嫩芽听着老板在那头说,“血虎那边换了个东南亚人听说是在那邊把人打死了逃到这边来的,你心里要有个数”
  “嗯。”秦峻应了一声拍了拍大树,还挂在树上过完了整个冬天的腐叶飘落了下來沾到了他转身离开的背上,跟着他离开了这幢他居住了差不多四年的房子
  秦峻陪打那天戴海从香港过来,问他有没有把握
  “就几天,还成”秦峻跟刚下台的拳手对击打了下招呼,问他:“怎么提早来了”
  戴海说,“最近赔了点钱干脆休息。“
  秦峻笑“期待你彻底落难的一天,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想折腾还得带着我挥霍无度”
  戴海翻白眼:“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长進的人。”
  秦峻耸耸肩跳了下步,扬扬首“我上台去。”
  “有把握没”隔长了距离戴海喊。
  “放心了”秦峻作了个掱势,一跃上台的脸变得冷峻了起来

  晚上因为秦峻的陪打之一的曾师父因为女儿的事早退了,秦峻没事干脆叫上其他三位陪打去吃飯顺便也带上了戴海。
  几个人选了个夜宵大排档戴海在车上脱了自己昂贵的外套,看着秦峻身上包裹着坚硬身躯的黑色小背心感叹,“你这小腰怎么来的”
  “戴哥……别小看阿峻这小腰,他在台上只要一弯一腿就能把人踢得喘不过气来。”陪打的小年青嚷嚷着提早一步奔下了车子往大排档飞去了。
  戴海跟秦峻去停车走在后面,途中戴海问:“缺多少”
  “没缺多少,我攒了兩百来万这次打完老板承诺给我一百来万,差不多够三百万如果能找到,也差不多了”秦峻老实回答。
  “嗯”戴海拍拍他的肩,“有什么事你别瞒我”
  “你跟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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