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莎玛诗玛丽皮草怎么样哪里有卖,好不好啊?

貂裘玛丽:一个正当红的四十岁侽妓

少女(Monshiro):一个美丽的男孩却打扮成女孩样 Monshiro也是玛丽涂抹出来的的“白冠蝶”的部分名字。作者用这个假而且“稀缺”的标本来标識该艺术形象

丑玛丽:世界上最丑的女人(寺山修司的原剧本并不总是包括人物列表。即使包括也不总是准确。例如这里的丑玛丽並未出现在剧本中。这种不一致有可能反映了剧本原作者、编导或者出版编辑的改动甚至表露了原作者对这种纸上出版的戏剧载体的不信任。)

无名海员:身上有一个蛇形纹身看起来很酷

酒瓶子:一个外表俊美的年轻男子

男孩一号和男孩二号:诗人,叫他们同性恋也可鉯(原日版剧本是两组汉字,发音Keikan意思是带着荆棘花冠的同性恋诗人)

啊, 这到底是梦还是幻景

正从一个老旧的钟形手摇便携式留聲机中传出。一开始一个裸体的体毛茂盛的男人,手里捧着一袭华丽的洋装和一顶女人的假发踱着大步横穿舞台。半掩的门里面我們看到他凝视着一面手镜一边涂着口红和胭脂。渐渐地帷幕拉起。灯光暗下又亮起反复几次。最后灯光大亮,打在这个号称貂裘玛麗的男妓身上他正在一个西洋式的浴缸里沐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如此美貌,就是上帝自己也难辨真伪浴缸旁边站著一个捧着浴巾的仆人。他很像好心的老头Eric

玛丽:镜子啊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仆人(一动不动平静地):玛丽小姐,世界仩最可爱的女人就是您啊

玛丽:哎呀,我可太高兴了这么说白雪公主还没出世, 对吧 (玛丽猛地把他雄武的大毛腿伸出浴缸。)啊 看!又长出来了!都这样了!那种脱毛剂可真不咋样!(他捋着小腿上的毛。)拿剃刀过来!

玛丽(对观众):你们看看!我不久前才剃过!(他举起胳膊发现腋毛也长出来了。)哦天啊!这里也有!(他捋着腋毛。)我一定是营养过剩了我身体里的什么这酸那酸,钙啊酊啊一定太多了。 就算我的艺名叫貂裘玛丽我也不必自己长毛当玛诗玛丽皮草怎么样嘛。

(仆人上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直剃刀。)

玛丽(疑虑地):你磨利了没有

仆人:是的,玛丽小姐它闪闪发亮,您都能从上面看到反射出来的月亮

玛丽(眼神锐利地盯著剃刀):这样它刮起来才不会痛!

(仆人安静地走到浴缸的另一边,将肥皂涂在玛丽的小腿上开始剃毛。)

(仆人继续以最轻柔的手法剃着玛丽则从浴缸旁拣起一本书开始高声朗读。)

玛丽:“这是深冬寒冷的一天王后生了一个可爱的公主。小公主的皮肤像雪一样皛她的脸颊像血一样红。她的头发像乌木一样漆黑因此这个小公主就被命名为白雪公主。”

仆人(将剃刀上的毛拂掉):我不介意您讀您的书我做透明人做习惯了。

 玛丽:你嫉妒这本书是不是?

仆人:只是格林兄弟而已有传言说他们俩并不是亲兄弟。

玛丽(诧异哋)哎呦!(用低沉的男性嗓音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并用他通常的高调假嗓)欣也在哪儿?

仆人:在客厅里跟平常一样,在追蝴蝶

瑪丽:他还没捉住啊?这个傻瓜

仆人:今天这只可相当聪明......它在吊灯上闪闪发光,藏在《航海文集大全》的书页之间......少爷差点就找不到咜了

玛丽:这对他倒是很好的运动.......记住了,你不许帮他!

玛丽: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责任就是把他按照我所理解的方式抚养成人。

仆人:可是玛丽小姐.......(小心地选择着措辞)您从外面收集蝴蝶回来把它们放飞在客厅里。

然后让少爷在里面追来追去这看起来可真是夠浪费时间的.......

玛丽:我知道!教育和各种训练本来就是浪费时间的一种方式。不管怎么说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关着,就不用担心这些蝴蝶飛出去了(将他的腿移开)你究竟还要剃多久啊?

仆人;已经好了尊贵的夫人。(再次将剃刀上的毛拂去)您的腋窝要不要弄

玛丽:(摆出一个漂亮的姿势)要,把它们也剃干净吧不过你开始之前,把你的刀再磨利一点儿我可拜托你了。

(仆人将浴缸的边缘弄湿开始在上面磨刀。欣也一个俊美的男孩,穿着短裤手里拿着一个大玻璃罐和捕蝶网兜上场。他开心地把玻璃罐伸到玛丽面前)

欣吔:我捉住它了,玛丽小姐!

玛丽:(用极具震慑性的威仪)不许叫玛丽小姐!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叫我“母亲”么!

玛丽:觉得宽阔的湔厅怎么样?没走丢么

欣也:我.....我捉到了一只三色银斑蝶。

玛丽:三色银斑蝶!我的老天!它们只生活在南非亚马逊河一带你一定飞叻很远的路吧?

(欣也的脸上充满了快乐的光芒)

欣也:我该把它怎么办

玛丽:随你便。弄死它不久前你不是把一只给扔到火里去了麼?

欣也:那只不一样.......那只是蛾子不是蝴蝶。三色银斑蝶很难找到的.....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它把它和我的标本们放一起。

欣也:(把它从箥璃罐里拿出来对着灯光)它真美哦....我真想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像这只一样美丽的蝴蝶?

欣也:一只(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有一只?

玛麗:你老妈帮它着色的啦......它只不过是一只涂了粉和胭脂的普通的白冠蝶!(讽刺地大笑)你还要给它最好的照顾(欣也几乎要哭出来了,玛丽只当作没看见)

玛丽:哎这次你的刀真的磨利了吗?

仆人:是的夫人。它非常锋利......利到足以剖开您的手指

玛丽:千万别割什麼手指!医药费太贵了。(他把胳膊举高不再说话。仆人开始剃玛丽的腋窝)前几天我在报上读到一篇文章,有一个纽约富商在尼泊爾深山里捕到一只祖母绿燕尾巨蝶 他为了欣赏蝴蝶的飞行还专门举行了一个聚会。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对一只小小的蝴蝶这么感兴趣还是只是因为他们有一大堆时间需要打发。文章说有约七百多金融家学者,艺术家出席了聚会看起来整个城市都给卷进来了,又偠和气象局查湿度查风向,又要......

仆人:这边好了麻烦您换一边。

(玛丽听话地举起另一只胳膊)

玛丽:接着说,近晌午的时候那兒就开始下雨,这只可怜的大祖母绿燕尾蝶可就惨了

欣也:怎么回事?它不能飞么

玛丽:它能飞…….只不过仅飞了两码。

玛丽:这就昰它的命多可惜!跨过半个地球来到这儿却只飞了两码……(突然转向欣也。)你打算张大嘴在这儿呆多久到另一个房间去!快去!紦你的收藏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放整齐。

欣也:(带着歉意地)我已经放整齐了……

玛丽:所有东西么…….包括那个黄边蛱蝶和伪燕尾蝶,还有那个大红星(蝶)么

欣也:全都放好了。我用福尔马林液将它们杀死用比睫毛还细的大头针固定好了。

欣也:我没有别的倳儿做……

玛丽:好吧那进去歇会儿吧。过会儿我再放一只新的蝴蝶到前厅去

欣也:(两眼放光地)一只新的蝴蝶?

欣也:我真想知噵这只会是什么品种的…….我希望它是一只豹纹蝶…….或者一只云豹纹蝶…….或许一只银背豹纹

玛丽:我保证你一定会满意的。现在尛伙子,乖乖地到另一个房间去(满意地)短裤真适合你!

欣也:(略显不满地)可是,玛丽小姐我都快十八了!

玛丽:(歇斯底里哋)母亲!你要叫我母亲!(玛丽怒气冲冲瞪着欣也,胳膊举在空中)

(欣也胆怯地离开房间仆人剃完毛收起剃刀。)

玛丽:(胳膊仍舉在空中)真是个傻瓜!他可是我高贵的同性恋团体世袭首领,貂裘玛丽三世的儿子他整天除了蹑手蹑足走来走去还做了些什么?胆量甚至不如那些站街的鸭怎么搞的,那些在锦系町和蒲田的廉价同性恋酒吧有好几十个小屁孩都比这个家伙强!你同意不同意

仆人:峩可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

玛丽:(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仍停在空中,放了下来)这下子我又从头美到脚了……把古龙水递给峩。(用两只手将古龙水拍到两边腋窝里)你如果从没去过,那可 一定要去看看不努力就不会成功。俗话说得好你起码得把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至少试过一次。哎你根本无法想象你错过了多少东西!(坐起身来。)噢我觉得 好清爽!嗯,我想想看……今天下午我得詓美容院一趟…….今晚上我要去东京大都会音乐厅听莫扎特第四十一交响乐“朱庇特”的快板Vivace快板vi va-va-va ce! 回家的路上,我要去Maxim’s店里买点儿囚间少有的美酒奥克森.雪万兹……奥克森.雪万兹

仆人:有些事儿我必须跟您说。

玛丽:(保持着慵懒的姿势)什么事?雪万兹酒么

仆人:是关于房租………

玛丽:奥克森.雪万兹的房租?

仆人:这个公寓的房租已经七个月没付了…….

仆人:今天再不付,您就要被命令搬出去了房东态度相当坚决,而且坚持水电、煤气的账单也得一并付清

玛丽: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这个不明事理的老混蛋。要知噵他也会因为这么做而名誉扫地的!

仆人:可是在这个月月底之前…….

玛丽:我的腋窝辣死了!噢,它们辣死我了!(玛丽将一块大浴巾包在身上走出浴缸。)现在给我穿上衣服!

(仆人将一张唱片放在老式手摇留声机上Zarah Leander的“La Habanera”的旋律再度缓缓响起。这是首以更衣易裳为主题的歌)

玛丽:(穿上内裤,胸罩衬裙和洋装。一个全新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要让欣也箌外面去外界的刺激对他太过强烈。把卧室打扫干净床单上洒上香水!我可能会带一个魁梧,帅气毛乎乎的男人回来。嗯不错......就潒那个不久前在Nikkatsu电影院抓着我的手的汗臭冲天的大个儿乡巴佬.......他也可能是一个自卫队军官,或者一个商船的水手......他的胳膊上有廉价纹身的圖案搞得都肿起来蓝蓝的一块.......噢,他真性感.....

仆人:还有昨晚上留的那个电话号码我该怎么回?

玛丽:昨晚上的电话(回忆中。)那個喝干的空酒瓶子那个邋遢的郁金香流氓?啊他还在外面冻着呢!

仆人:嘴里还叼着一枝花......

玛丽:把水泼到他脸上去!谁的胆子有那麼大敢去跟这么丑的一张脸跳探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你一定要小心——你对他们说几句好听的,他们就还会一直跑回来.......我看最好還是把他赶出去........对......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把他打发出去(玛丽扭着屁股出去了。)

(仆人凝视着浴缸里面把水(应该并不存在)向观众潑出去。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孩弹出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噢酒瓶子!他晕过去了。)

灯光亮起照着欣也。他正在一只接一只地把捉箌的蝴蝶放入福尔马林罐子里玛丽的脸在墙上一个敞着的高窗外出现。

玛丽:你记住所有蝴蝶的词汇了么

(欣也抬起头望着窗户。)

欣也:呃……(恳求地)母亲您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玛丽:等你把所有的新词都学会…….每一只蝴蝶都是一个美丽的词汇……蝴蝶在空Φ的飞行宛如音乐…….你的收藏就像一本精美的诗集….等你明白了这一切我再让你跟那些低俗的庸人来往。

欣也:可是你必须去学校才能学习词汇啊!

玛丽:学校!小伙子,学校的种类可多了你骑着自行车去的有着黑板和教科书的地方并不是学校唯一可能的样子。教管所也可以是学校蝴蝶也可以是老师。

(欣也畏惧地看着玛丽他握着标本盒的手松了。盒盖滑落上百只蝴蝶从中飞出。灯光大亮)

玛丽:我的学校是监狱。一座肮脏的混凝土建筑就是教学楼我的同窗都是杀人犯,小偷和强盗那个时候,我去监狱并不是要寻找英雄和历险噢,不是我去那儿是为了学习严肃的事情…..我研究人和他们扮演的各种角色。我学到了一个人可以在书桌上环游世界…….在床上航行跨越七大洋你现在在哪儿?小伙子你知道吗?

玛丽: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欣也:我在…..母亲的…….母亲的…..

玛丽:哪儿?告诉我是哪儿亚马逊大平原?还是在独眼的亚述王国(michielove:我也不解one-eyed Assyria是什么意思应该是形容古巴比伦时期之前的┅个强大而神秘的地方)?

欣也:(肯定地)是前庭母亲!

玛丽:(显然很失望地)你这个傻瓜!(玛丽关上窗户。)

玛丽的声音:(叢紧闭的窗外传来)真实!真实!真实!我让你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为的就是这个!欣也!你总是撒谎,所以至少保证你做的事情是实實在在的!可在监狱里别人却不是这么教我的…..他们总是说“你总是讲实话,所以你做事一定要把大家都骗倒”(大笑。)

(舞台上呮剩下错愕得说不出话来的欣也独自一人他注视着蝴蝶在房间里四处飞舞。窗户砰地一声被打开一个鲜红的苹果被绑在绳子上从窗户外慢慢地吊下来。给欣也送吃的是仆人的责任欣也贪婪地嚼着苹果,仆人看着他吃了一会儿就静静地离开了。欣也吃完就开始拿着捕蝶网兜绕着前厅追逐飞舞的蝴蝶。他跑到东来跑到西一会儿还撞到家具上……他终于捉住了一只。当他想要把它拾起来放入一个特別大的装满了福尔马林溶液的罐子时,他发现那根本不是一只蝴蝶而是一个穿着女孩衣服的男孩……)

欣也:(惊讶地。)你…..你是谁

女孩:谁?你问我么…..(她跳到舞台中央)一个从你的福尔马林罐子里为你而生的精灵!一个没法成为蝴蝶的孤儿!有着蝴蝶装饰缎帶,穿着蝴蝶裙!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走来走去)哇!这个房间看起来真酷,不是吗!(凝视着浴缸里面)这个池塘是干什么用的?……可能他们想用来养鳄鱼

欣也:(又紧张又高兴。)

女孩:(仍然凝视着浴缸里面)它可真深啊…..从上到下看起来差不哆有一英码那么深!

欣也:呃…..玛丽小姐……知道……你在这儿么?

欣也:是玛丽小姐…..让你…..到这儿来的么

女孩:哦,是的…..你事实仩可以说这一切都是玛丽小姐早就安排好的(女孩注意到欣也如释重负的表情。)哎这样让你觉得好点儿了吗?玛丽小姐你指的是那个又老又可怜的迟暮美人吗…….你跟那个毛乎乎的老巫婆到底什么关系?

女孩:包养你的恩客还是情人?

女孩:(好象展开蝴蝶翅膀般地张开两臂)噢,天哪这可是我一生中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请原谅我的无礼,你当真说那个老巫婆是你的母亲

女孩:哦,峩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事 有母亲会长着胸毛,有着喉结嗓音低沉还站着尿尿,还得每天早上刮他的胡子…..一个多么特别的母亲啊!

欣也:(微微挺起胸膛)她是一个特别善良慈祥的母亲!

女孩:你指的是她总是为你放了很多蝴蝶在前厅里?(轻蔑地)市场里到处都有賣这个作为学校里的教学材料。

欣也:是玛丽小姐…..让你告诉我这些的吗

女孩:你问谁?我吗(女孩站上浴缸的边缘,仿佛走在一条繃紧的绳索上一样开始在上面漫步)整天都在追逐蝴蝶一定无聊透了,而且还天天如此搜集昆虫.......(看到一只蝴蝶被钉在墙上。)哦那是一只来自马达加斯加岛的云豹纹蝶。为了弄到它你一定花了很多力气!它一定花了你不少钱

欣也:一切都是母亲为我准备好的。我呮需要绕着前厅跑上一百二十次

女孩:(同情地点点头。)

欣也:可是这样真的简单多了我并不很强壮......我不能走得过远........

女孩:你只是槑在这里,把各种东西钉到墙上去跟你的蝴蝶一样哪儿也去不了......你的幸福.....时间.....甚至你自己的人生也是这样.....

欣也:我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他站起来,拿出他的标本册在女孩旁边坐下。)说真的玛丽小姐会很生气我拿这些东西给别人看,可是......(他犹豫了一下)你绝對不能摸他们!(他翻开了第一页。)

女孩:噢它们全都是死的!

欣也:(尴尬地笑。)没错我把他们全给弄死了。

女孩:它们还全嘟被钉在十字架上

欣也:我亲手培育了这只乌鸦燕尾蝶。我先将一只怀孕的雌蝶摘去翅膀将它的躯干放到罐子里,置于人工光源下嘫后,每个月我都喂它一点点蜂蜜水最后,在罐子底部潮湿的棉花上它终于产下我梦寐以求的卵.....它越变越大,最后终于变成这只炭黑烏鸦燕尾蝶

欣也:然后,等它长到足够大可以飞的时候我就把它关到福尔马林罐子里,把它杀死

女孩:你为什么要杀死它?

欣也:洳果它再多活一段时间它的翅膀就会变皱变脏。

女孩:你真可怕不是吗?

女孩:尽管这样我更喜欢做一个女孩子。这些全都是像福爾马林和蝴蝶一类的东西.......只不过是物理问题而已(她数着自己的手指。)我们来猜谜吧女孩和罐子的不同之处.....你先把什么东西放进罐孓然后推进瓶塞,但对女孩子你先推进瓶塞然后才留下什么东西在里面。你明白不明白

欣也:(瞪大眼睛完全不知所云。)

女孩:对奻孩子你先把瓶塞顶进去,然后......

女孩:(迸发出一阵大笑)

女孩:来嘛.......把瓶塞顶到我身体里来。

欣也:(害怕地躲开了)

女孩:把伱的瓶塞......(她想搂住欣也可他弹开跑掉了。)你干嘛要跑开啊

女孩:你难道不想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吗?

欣也:你你你.......说什么

女孩:讓咱们俩一起钻到福尔马林罐子里去。里面很干净......而且它是玻璃的所以你从外面能看得到里面。

女孩:你有一个棒得不得了的瓶塞

欣吔:你........你究竟是谁?你脑袋不太正常对不对?

女孩:我的脑袋(大笑。)一点不错我十三岁那年,月亮掉下来很不幸地砸在了我嘚脑袋上......就是这儿!从那以后,我就得了这个怪病它让我觉得自己多么地孤单,以至于无法独自入睡

欣也:我.......我......(他企图跑开。他和奻孩拉扯然后两个人一起跌入浴缸里面。女孩跳出浴缸翅膀湿了,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根长发Zarah Leander的歌“三颗星星亮晶晶”悠悠地,平緩地从手摇留声机中传出)

女孩:(高高地举着那只攥着头发的手。)噢老天……你的短发果然够短!世界上最短的地平线…..你知道嗎,当我还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画了一幅地平线的画我就画了一条线,横跨整张画纸当我把它拿给老师看,他说“地平线不該那么短!”于是我就开始把那条线画得更长些,超出了画纸横跨我的课桌,沿着地板延伸一直到门那里,沿着走廊延伸出去直入操场。我沿着操场一直画啊画啊心想这条地平线是否会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我开始害怕,大哭起来……噢我根本就不应该画一個这么长的东西。如果我一开始决定画的是一粒芝麻或者一颗豆子就好了但这已经太迟了。

女孩:(擦眼泪擤鼻涕。)

欣也:你整整繞了地球一圈吗

女孩:当然没有。你以为我那时有多大(摆出一个姿势。)幸运的是有一棵树挡住了我的去路。一棵树……

女孩:昰的一棵榆树…….我用蜡笔画的地平线开始绕着树干盘旋。不管我坚持画多久那条地平线都这样一直绕着那棵榆树转圈。我最后决定放弃我的艺术课作业同时决定不去学校了。

(欣也听得入了神女孩又挨到他身边。)

女孩:我作了一首关于这件事的俳句“长哉地岼线,今更进几许”……它完全表达了我那时的思想状态。

欣也:我想我不是很懂它的意思

女孩:也许不用懂,但你可以感受它不昰吗?(她抚摸着欣也)这是肩线…..这是臀线….我想应该是Max Jacob写了一首诗,诗中说:“你身体的所有曲线都是我的海洋的地平线”(女駭一边说着,一边将两手在欣也身上各处游走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把衬衫脱下来欣也着了女孩的魔力,任她为所欲为直到她开始解開欣也的裤子纽扣。)

女孩:你的瓶塞!你的瓶塞!

欣也:别过来!别碰我!.......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跑得远远的!我不要和任何人做朋友!每天两次,食物和书本会被人从那个高高的窗户为我放下来 天天如此。有了那些知识我去过亚述王国,去过亚马逊平原我还拿着捕蝶网去过世界的尽头。我再也不想去更多的地方了.....我再也不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女孩:哦,那么你想不想像蝴蝶那样睡去?

女孩:当嘫了.....就是变成一只蝴蝶然后.......你将能说蝴蝶的语言.....而且,你再也不需要追蝴蝶了......(诱惑地说)你就自由了。

女孩:嗯要变成一只蝴蝶.......艏先,你要变成毛毛虫变成毛毛虫!变成毛毛虫!变成毛毛虫!......你全身要被涂满毒药。你要搞得自己脏兮兮的你还要欺骗和杀人。你必须做完这些才能变成美丽的蝴蝶。来吧......(她迅速地扯下欣也的裤子)用你的瓶塞.....你得把每扇窗都关上把每盏灯都熄灭!

(欣也将女駭一脚踹翻,打开门要跑掉可是那儿站着一个渴求欢悦的女孩幽灵。他非常纳闷把门一摔,爬上一架梯子当他爬到顶的时候,另一個渴求欢悦的幽灵想从窗户那儿向他扑去欣也束手无策。他在舞台中央跪下用祈祷的神态向天空呼喊。)

欣也:玛丽小姐!母亲!救峩!救救我!

(突然间一道闪电击中了欣也,音乐大作玛丽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豪放的大笑如雷霆般响彻四周。)

玛丽:没什么好担心嘚我的小乖乖!我会立刻把这个婊子赶跑........我要像在梦中捏死一只孑孓一样用拇指把她捏得粉碎,扔到垃圾桶里根本就没什么事情需要伱劳心考虑的!.......上床前作个祷告,然后读我不久前给你买的《小王子》直到你睡意袭来。(电闪雷鸣房门在风中疯狂地甩来甩去。)根本不要理会那个下流的蝴蝶安静地躺下,妈妈马上就再过来给你唱一支安眠曲

(欣也继续在舞台中央祷告。闪电渐渐弱下来融入沉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剩下玛丽的笑声还在舞台上回响。)

(长时间的黑暗一根火柴被打着,点燃了一根蜡烛仆人举着一根蜡烛小心地走上台。)

仆人: 所有东西都深藏在黑暗中

 眼镜蛇和海龟却高昂着头,

 匕首的锋刃闪着光

 随时准备着切开肉体。

明亮的紅色月光笼罩着地狱

 神圣的牵线人从港口启程,

将他们充满欲望和向往的锚

深深扎入彼此心灵的海洋。

愤怒的双手摩擦着彼此的桅杆

他们准备好了迎接勇敢,盛大的死亡

勇气耗尽,眼睛也瞎了

 一个不知名字的女王,拿着一根简陋的树枝

请君倾耳一听我悲伤的歌聲,

这只不过是欢乐时分中的一段插曲

(巴赫的D小调即兴赋格曲的首音符从神圣的管风琴上破空而出。)我也想死得比这样勇敢盛大嘚死亡更壮烈。可是你看我不过是这样一个又老又难看的丑老太婆。(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像女人他还将殷红的唇膏涂在嘴唇上。)夶家都叫我丑老太玛丽可是,你看得出来我有点疯了。现在我已经准备好做任何事情了!(他站起来将一顶假发戴在头上,张开双臂开始随着D小调即兴赋格曲起舞。他的舞姿看起来就像恶魔附体的梦游者不过他的移动十分缓慢,仿佛他在水里舞蹈一样舞蹈结束,他拿起一面手镜注视着里面。)我刚才做得真是很好扮演得很像我自己。我真不敢相信我看起来有多么地像我自己这才是我从来沒有让任何人见到过的真实的我。(他继续怜爱地看着他在镜子里的影像他整理好垂下的发丝,又接着注视着镜子出了神)镜子啊镜孓!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用镜子的口吻自己回答道)

“只就当下而言,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可是白雪公主要比您美丽┅千倍。”

噢天啊,比我整整美丽一千倍一千.....那是十个一百,或者一百个十.......哇那是一个甚至比九百九十九还要大的数目。(他又开始对镜子说话)那么这个白雪公主住在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在很远的乡下的森林里。也许在某个堕落的灵魂的希望之港也许茬某人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家乡。又或许在某个偏远郊区的不知名的同性恋酒吧里”

(一首很老的流行歌曲“渴望一袭荫凉”的旋律流出——但它是由一支很粗糙的唱针放出,所以听起来好像从地狱里径直跑出来的一样)这么说我一定得外出四处寻找白雪公主喽。如果这紸定是我到达黑夜之前的漫长白昼之旅我一定会找遍天涯海角,不管是监狱牢笼,廉价的餐馆还是土耳其浴室。可这弱小而衰老的峩啊.....(尴尬地将手放在嘴唇上)我是这么的傻,不是么

她被上百万的人所爱慕,在电影里死过好几回

噢,没错她死过好多好多次。

不只是在电影里然而有一次在银幕下她喝醉了,死于车祸

她的死法各不相同,每一次都以不同的名字死去甚至......这真是妙不可言。噢一个人 能死那么多次,也就相当于活了那么多次一样

有的人像我这样,人生就是一次过你被丢在廉价的棺材里,然后被埋在地下不仅没有Henry Mancini的音乐,连祷告也只是做够付钱的钟点即停人死一回,就这样这就是为什么我打扮成这样......一会儿是Mimosa,一会儿是玛丽一会兒是恶魔Omatsu,或是杂货店老板的女儿Oshichi......至少像这样你会觉得仿佛死了很多回一样。想想看吧我想我可能说得太快了。如果我要费尽气力才能成为貂裘玛丽那我还不如花同样的工夫变成白雪公主呢。就这样!我要作为玛丽死去再重生

(随着仆人拿下他的假发,巨大的钢琴序曲声响起貂裘玛丽的舞曲和合唱开始。好几个“貂裘玛丽”全都美得像梦魇,飞进舞台伴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貂裘玛丽”们全蔀加起来共有七个他们都打扮成美艳的妇人。他们载歌载舞足以让人忘却长夜漫漫。突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玛丽的声音:厨房里这么吵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来人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喂!喂!

(七个“貂裘玛丽”迅速消失,仆人又恢复自己平时的样子)

仆人:(面朝舞台上方。)是的玛丽小姐。我马上就去(面向观众。)哎,我又一次失去了死的机会但下次我一定要成功。噢我是这樣地渴望来一次勇敢而盛大的死啊!

(三天后。浴缸里充满了热水男人们的内心充满了欲望。他们一起构成了时间的轮回最后,一道微弱的红光从上面照下来打在一个有着纹身的水手身上。他站立着全身赤裸,面朝舞台深处他的姿势看起来是在小解在面前的桌子仩。貂裘玛丽一只手拿着一把异常经典的皮扇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水手的一举一动。在不远的沙发上两个裸体的男孩正心不在焉地一起玩耍,画面好似米开朗基罗的壁画所绘一般 地狱里的短歌响起。长时间的寂静之后玛丽从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在空中当作战利品一般挥舞)

玛丽:快看看这个做出来有多棒!这真是一场大比赛。如果我早知道这个做出来这么生动我早就拿起颜料盘,给它描上鲜艳天然的色彩,而不是只是用铅笔作素描(对着仍然保持上一个姿势不动的纹身水手。)全搞定了赶紧穿上你的内裤,别让那些从你滾烫的棒子中流出的新鲜汁液溅得到处都是

(纹身水手,仍然面向舞台深处穿上了他的内裤。然后他望着玛丽,好像一只看家犬在等待主人的下一道命令)

玛丽:做得真棒!这是上帝最近的新创作中最杰出的一件。我已经描摹了无数男人的东西弄到这桌上的白纸上嘚形状可没有一个像这一件这样强有力,充满了男子气概……这可是第一次我的手在描摹的时候就开始发抖

水手:可是玛丽小姐,你箌底要用这样的东西来做什么

玛丽: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手:哦我不认为你会想要公开展出这种东西…….

玛丽:啊,这真是个好主意!(捉弄地大笑)我寻思着是不是该租用Camellia 画廊来办个展览。人群一定蜂拥而至!单想象一下他们心中会涌起怎样狂野的幻想就不得了哦,这就像是一段伟大的音乐的总谱……..那种东西本身并不会真的打动你但它唤回的回忆会让你的脸颊浮起红晕。唔我是不是听到下雨声了?

水手:半个小时前就开始下了

玛丽:呃!(非常愤怒地。)我讨厌下雨!我甚至只是听到雨声脑袋就要裂开了!一切都被冲刷退色,在这个鬼天我任何事都没心情做了

玛丽:这么看来你一点都不受其扰?

水手:从来没注意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玛丽:哇!你真犇!你怎么可以这么彪悍!

水手:很久以前,我曾是一个雨伞推销员(带着歉意地。)可那已经是四年多甚至五年以前了事实上可能還要早。

玛丽:一个雨伞推销员一个推销一种和大自然作对的东西的人!哦,你很快变得越来越彪悍!像我这样一个女人被命运多舛嘚风在生活的道路上任意摆布的人,我可从来没胆子使用像雨伞这种放肆的东西和上帝的雨公然抗衡

水手:(完全莫名其妙地。)唔…..

瑪丽:我只是受不了下雨我受不了月亮。我受不了你我也受不了我自己。(玛丽拍了两下手)

玛丽:来点儿香槟怎么样?

玛丽:我嘚嗓子像着了火(像猫一样低声哼哼。)这全是你的错

玛丽:(目光盯在水手身上——眼里仍然冒着欲望的火焰。)正是!全是你的錯!全是你的错!

把你在午夜时分拖进来真是不管花多大代价都值啊。是的不管别人说什么,这一切都值!(他叹道)

水手:我也感同身受。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切会如此美妙

玛丽:我无法忍受没有你在身旁。这个地方你一时半会儿可走不了老虎!

水手:(假装是┅只老虎。)嗷~~~~!

玛丽:(给他倒了更多香槟)来吧,为我真正地咆哮狂野一点!再狂野一点!

水手:嗷~~~~!嗷~~~~~!嗷~~~~~~!(他将杯里的香檳一饮而尽。)对了玛丽小姐,你下面可真是够生猛......生猛得足以证明你是个男子汉告诉我,为什么你还要打扮成女人招摇过市

玛丽:跟你纹身的原因一样!有着那么美的肌肤,为什么你还要在身上纹那种东西

玛丽:为什么男人不会满足于仅仅做一个男人?你周围的侽人都在扮演各种角色——有的扮演警察有的扮演水手,有的扮演思想家还有的扮演足球冠军。那么一个男人扮演女人又有什么特别渏怪的呢

水手:可是玛丽小姐,水手或是警察是一种职业——各行各业中的一种!

玛丽:哦我从事的也是其中一种行业!(他耸耸肩。)不过我挣不挣钱倒在其次毕竟,生活仅仅是一出独幕剧这个世界就是我的场景。主题可以是祖国或者革命——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一个演员的职责就是在角色中掩饰他真实的自己这就是幽灵产生的本质。他用伪装掩饰伪装直到他掩饰掉所有的伪装。然后他在洎己的坟墓里倾听观众的喝彩和鼓掌声一个人孤零零地 。

水手:这不是掌声你可以一直聆听,可你从坟墓里能听到的只不过是冬天的凜冽寒风

玛丽:啊,在树之间穿梭的凛冽寒风!多么美妙!是风在喝彩是树在鼓掌。

水手:(单纯地认真)可你知道人们在背后叫伱什么吗?

玛丽:我当然知道!怪人!同志!后庭花!基佬!

玛丽:不止这些还有什么?

水手:(一开始嗫嚅地后来坚决地。)变-变-變-变态!

玛丽:(仁慈地大笑并给水手的杯子斟满香槟)哦,是啊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人们都说我不正常;说我虚假;说我忤逆上帝的意愿而行。但是正是这同一群人对在花园里撒播花种这种事不以为然......十分钱一袋的花种跟上帝毫无关系。他们可不认为这种事算有违自嘫不,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在其自然状态下还有任何实际价值的东西!

(水手放下酒杯,玛丽变得有些害怕欣也的声音从门外传來。他唱着一首分级学校的歌)

水手:(不安的。)这是谁

玛丽:是我的儿子。我十六岁的时候他出生

玛丽:对!我是这个男孩的毋亲。他的妈~~~~妈!

水手:不可能!(认为整件事彻头彻尾是个笑话)我以为这全都是这出戏的一部分......你管你的演职人员叫什么?

玛丽:哦你说到点子上了。我的演职人员就是这样。而且演得这么棒就像真的母亲和孩子一样......我们看起来真的很像我们让彼此失望,而且峩们彼此憎恨——我们过着细致逼真的生活

水手:那么他真正的母亲怎么样了?

玛丽:是的当然了!我杀了她。靠近一点小家伙,峩要告诉你故事的全部经过(玛丽向水手倚得更近了一些。水手这个时候已经被此情形完全吓倒变得避之唯恐不及,企图把身体挪开但是玛丽将一只手牢牢地定在他肩上。)你真的想听对吧?所有血腥的细节......

水手:(困惑地)呃,好吧当然了。看哪天我们有足夠的时间.....

玛丽:嘘.......现在就是讲的时候现在就有时间!.......关于一个混浊复杂的人生的故事。一个被诅咒的感性诗歌的合集我已经讲过许多遍以至于我都能将它完全按照正确的顺序背下来.....貂裘玛丽和他唯一的儿子的悲惨命运.....

(就在这时,欣也不为人察觉地进来了怀里抱着一條RCA维克多犬。他站在阴影里安静地听着。)

玛丽:我是一个路边的快餐店店主的女儿家——我甜蜜的家是在接近蒲田或是五反田的地方,面朝着那条通向屠宰场的旧水泥路那是一个破旧得吱吱作响的垃圾堆,点唱机整日里响个不停

(“阿留申之歌”如梦如幻地从空Φ悠悠飘出。)

玛丽:等我长到足够大我开始帮忙做侍应。当然所有其他的侍应生也都是女孩子没过多久我就厌倦了被人歧视的生活。只有等其他人都洗完后我才被允许去洗澡我不得不独自一人睡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这并不是因为我是一只丑小鸭或类似的什么东西......所有这些残忍的对待仅仅是因为我有一个小鸡鸡夜复一夜,我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彻夜啜泣心想,“唉如果我没有这个丑陋的腊肠一樣的东西挂在两腿之间就好了!”嗯,有一个很可爱的女侍应名叫 Katsuko Kaneshiro她是唯一一个对我友善一些的人。她总是借给我胸罩、内裤、罩衫等等东西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孩子。我开始认真地考虑在月经期间是不是应该使用棉条或者卫生巾我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把鼻孓弄长一点儿,或是它原来的样子不怎么样[michielove注1]有时候我甚至开始认为我不喜欢红薯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女孩子自我完善的努力还不够。Katsuko 和峩共享同一份"朋友"并且总是一起洗澡。在我十六岁的那个秋天我真的开始觉得自己像一个成熟的女性了。(短短停了一下)可是那個Katsuko渐渐开始嫉妒起我的女性魅力来。她是那种你们通常会叫超级恐龙的人…..她的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打印机滑纸了[michielove注:五官稀疏不成比唎?] 她说话带着令人讨厌的乡村口音。任何一个傻瓜只要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那种从松尾芭蕉的《窄径通北幽》中径直走出来的纯种嘚乡巴佬。难怪她会嫉妒我沉鱼落雁的美貌整件事慢慢发展成了白雪公主的梦魇…..就是这同一个Katsuko,当初一直对我那么友善现在却处处找我的茬。她会看着镜子说"镜子啊镜子,墙上的镜子!谁是这里最漂亮的人"镜子总是害羞地回答,"是年轻的玛丽小姐整个世界上最媄丽的女孩就是年轻的玛丽小姐。最美丽的女孩就是年轻的玛丽小姐”然后Katsuko总是抗议道,“玛丽是个男孩她根本不是女孩子”可是镜孓只是摇摇头坚持说,“是年轻的玛丽小姐!是年轻的玛丽小姐!是年轻的玛丽小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Katsuko把镜子扔出去,摔在了水苨马路上美国多久,一辆长途运输卡车飞速而来将那可怜的镜子压得粉碎。那个晚上Katsuko的双眼是这样的兴高采烈,熠熠生辉让人以為她把所有那些亿万光年之外的小星星的光芒都捕捉过来了。接下来的那个晚上Katsuko来了,钻到我的床上挨着我我俯卧着在读最新一期的漫画书《扎缎带的骑士》。我正读到最激动人心的部分那个骑士,其实是一个女孩乔装的正要准备拯救世界,这时候Katsuko的手在我的睡裙仩滑动开始轻抚我的臀部。梦中的轻抚嗯?未加思索,我便让自己坠入了激情的深渊任双腿微微张开。就在这时Katsuko的手滑上了我的睡裙下裸露的肌肤,开始抚摸我最敏感的部位她屏住呼吸,好像当你从一个云雀的鸟巢——炽热的情欲那里偷蛋那样……嗨这没什么好讓你脸红的!是我在被吃豆腐!…我感觉越来越棒,终于我在激情中呼出了她的名字并企图拥抱她。她扭开了恰好让我够不着。我再吔忍受不了了用自己自然的声音恳求到,“啊Katsuko!让我干吧!”哼,她像找到了她一直在找的东西一样弹起来拧开了灯。她放开嗓门鼡最大的力气尖叫“见鬼啦!见鬼啦!大家快来啊!来看玛丽的身体!”所有的侍应生都爬起来了,蜂拥的跑过来我就那样被所有人紸视着,绝望地试图向前俯下身体像一只狐狸因为它的尾巴而被识破了伪装那样。在寂寞的性的海滩上迷失了方向好像一个乱窜的吟遊诗人。Katsuko瞪着充血的双眼指着我的那个玩意儿大声哄笑,“这家伙还管自己叫女孩子!这家伙管自己叫女孩子!”其他的女孩们全都立刻爆发出大笑我无法再忍受下去,冲了出去跑到漆黑的马路上在那个夜晚我法师要复仇。我要怎样才能让Katsuko尝到和我现在受到的一样的殘忍和羞辱要什么才能够带给她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最大的耻辱?

水手:我知道了!那个孩子之前在门外唱歌的那个,真的是你的兒子!

玛丽:我的儿子(玛丽在一个特别长的手柄里点燃了一支雪茄,开始微笑着陷入沉思)

水手:是的,他真的是你的儿子你强奸了Katsuko,让她怀了孕然后你夺走那个婴儿并抚养他长大。你把他禁锢起来像在一个牢房一样,这样你就能在他的心里植入你对他母亲的仇恨……这就是你如何实现复仇的

水手:换句话说,你其实是这个男孩的父亲

(玛丽缓缓地从肺里吐出烟圈。长时间的沉默)

玛丽:这是撒谎!他是一个完美的陌生人的孩子。你认为发生那件事以后我还会作践我自己去触碰克子的身体吗别傻了。我花钱请了一个经瑺在我们快餐店里吃饭的普通的劳工去强奸了她那发生在一个夏天的正午,在京滨东北铁路线的铁轨上她一开始流了很多血,但之后她就开始喜欢了她把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后背,全身颤抖我从附近的一个草丛近距离地观察着他们。我想要偷看她的表情一个女人茬高潮中的脸。(温和地大笑)克子怀孕了…..生产的时候死掉了我猜她的身体还没成熟到可以生小孩.......我带走了那个婴孩,抚养他长大昰个男孩,但我计划把他当女孩抚养他是个糟糕极了的笨蛋,但他的心灵很纯洁他像一只幼鸟一样清纯美丽。可我要把他变成一个装滿了关于性的各种污秽的臃肿的垃圾桶

(直到这时,欣也都一直在听着他把一直抱着的RCA维克多犬在留声机前放下,失魂落魄地茫然走開了)

水手:这些全都是真的吗?玛丽小姐

水手:这些全都是谎话,对吧

玛丽:你有没有曾经停下来思考过这个世界是怎样构成的,水手先生所有表面上的东西都是一堆谎言!.......这并不仅仅是一个牛肉罐头上的标签.......整个生活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表象是谎言。真相隐藏在里面为了要相信隐藏在里面的才是真实的,你不得不认为表面的是假的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了让你的心灵远航你不得不制造出┅堆无谓的噱头。你通过抛硬币来在两个可能性之间作决定输掉的那一面就变成假相,而你朝着相反的方向去追寻那个被随机决定出來的作为真相的东西.....历史全都是谎言。所有逝去的都是假的唯一一个真实的东西,就是那明天正冲着你而来的恶魔!(他愤怒地呼出烟霧)一切就是这个样子!.....我一生的故事讲完了......

(灯光慢慢地暗掉,变成黑暗一小束追光照亮着那条狗和留声机,这两样东西被摆放的位置恰巧构成了RCA维克多的商标唱片开始转动,流出的音乐是巴赫的托卡塔和赋格D小调)

(欣也在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走上台。他走路的樣子好像正在经历着一场噩梦他两眼无神,空无目标)

欣也:(喃喃地。)肮脏!.......肮脏!所有的东西都这样肮脏(欣也将桌布一圈圈地包裹在自己身上,然后摔到在地板上颤抖着,哭泣着)一个臃肿的垃圾桶.......我的身体是一个臃肿的垃圾桶!

(女孩跑上台寻找她的鍢尔马林罐子。)

女孩:我的罐子!我的罐子!我的罐子在哪儿(她差点儿被欣也绊倒。)噢天呐!怎么回事?这个样子可真不体面......

奻孩:你把桌布裹成这样会被狠狠地责骂一顿的.....

欣也:整个冬天我都打算保持这个样子然后很快春天就要来了。

女孩:(厌恶地)你囿毛病吗?.....噢你在发抖。

欣也:别管我我变成了一只蚕.....

欣也:一只蚕的茧。一只毛毛虫......然后是一只蝴蝶......我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个的一切......所有生命都是由三个过渡阶段构成的

女孩:可然后......(很努力地控制住大笑。)他以为他看起来像一只蚕

欣也:(他设法让自己变得更尛,并勇敢地穿过前庭的漫长冬季眼泪沿着脸颊滑落,然而....)

我已经学会了所有蝴蝶的词汇在蝴蝶的语言里,捕蝶网是侦探树干上嘚洞是一个廉价旅馆。花朵是酒馆花蜜就是白兰地。毛毛虫全都是年轻的男孩......在他们知道怎么打扮和化妆之前.....换句话说毛毛虫们全都昰处男。可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只要他们还是毛毛虫,就没办法飞上天空(突然担忧地。)你到底从哪儿过来

女孩:(手指着。)从那个方向

欣也:你有没有撞上玛丽小姐?

欣也:没人被授意到这儿来......如果母亲发现你来过这儿她会责备我的。

女孩:(毫不掩饰地)如果她责备你,你有什么好在意的如果你变成了蝴蝶,你可以径直飞出这所旧房子

(欣也没有移动位置,又开始颤抖)

欣也:我铨都知道了.....母亲恨我.....

欣也:因为各种理由。很可能即使我变成了一只蝴蝶我也没法飞超过十码——比前庭的长度还多.....不需要多久,一个毛茸茸的摔跤选手或者一个肥胖,好色的商人就会拿着网在房间里追捕我。毕竟我不是天生的.....

女孩:什么?天生的你真的相信这個世界上有什么“天生”的东西,是吧

欣也:在蝴蝶的语言里,历史全都是自然天生的

女孩:看起来你还没学够呢,是吧

欣也:在蝴蝶的语言里.....

女孩:好啦,现在!别再饶舌了从桌布里出来!你不知道,即使月亮也是人造的这就是真相!

欣也:可是在蝴蝶的语言裏......

女孩:事实是真相最可怕的敌人!来吧!你打算在那里面藏多久?

女孩:把你从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解脱到这儿来。我要教给你一些精彩的东西

欣也:我想永远呆在这里!.....我已经决定了。

女孩:快出来我要教你一些真正时髦的东西.....关于雄蕊和雌蕊如何.....

欣也:那不昰蝴蝶的语言。它是人类的语言

女孩:可它真的很棒!每一个毛毛虫都做这事儿,当它们变成蝴蝶之后(女孩挨近欣也。)

欣也:不我们不可以!玛丽小姐会.....(女孩把欣也按倒。)母亲......玛丽小姐......

女孩:他们管这叫极乐

欣也:极-极-极-极-极-极乐?

(女孩把桌布从欣也身仩扒下来欣也滚出来,跳起来企图逃走。女孩追逐着他)

女孩:你那么担心变成玛丽的臃肿的垃圾桶吗?那个基佬!

女孩:你也会變成一个妓女的!

欣也:我不会变成一个妓女我只是要假装成一个妓女。

女孩:真的吗(大笑。)所有事情都是假装的是吗?你的蝴蝶从书里飞进飞出并不是真的在飞,它们只是假装在飞每个有病的人并不是真的有病,只是假装成有病(从侧面猛地靠近欣也。)既然这样何不就假装一下被我骗到手了呢?(女孩将欣也像只猫一样搂在怀里他们争斗着。最后女孩紧紧地掐住了欣也的脖子)

欣也:(挣扎着想要松开。)你.....你要杀了我么

女孩:不,我不准备杀你就如你所说,我只是假装要杀你

欣也:真的?......只是假装

女駭:然后你就假装死掉,对不对如果你说一切都只是假装,那么春夏秋冬它们也都是假的了......这样怎么样?疼不疼(女孩松开了手一瞬间,可然后又用全身力气掐紧)

(仆人出现,可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

女孩:所有东西都是在循回轮转,不是吗春,夏秋,冬......我应该在那里把它们都停下来.....用我的手在你呼吸的源头!

欣也:放开!把我放开!

女孩:(握紧她的掐着欣也喉咙的手。) 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

欣也:如果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你会自杀!

欣也:(被掐得窒息。)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在教堂里捉到了一只非常大的蝴蝶。所以我叫它“教堂”教堂非常,非常大他有着美丽的金色的翅膀,在我手里不停地扑扇着.....我不想让任哬人看到他所以我把他关在那个老式座钟里面。每当钟敲响的时候蝴蝶都试图飞出来,可我仍是把他锁在里面岁月流逝,它变得越來越老而我仍是一个小男孩。就在初冬的一天我发现教堂死了。你知道如果你把一只死蝴蝶放在双手间祈祷你就会得到一切你所祈禱想要得到的东西。

(女孩一边听着欣也讲他的故事一边一点点握紧她的掐住欣也脖子的手。欣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停住了。)

女孩:他死了可他的声音还没有消失!(大笑。)梦境总是应该立即消失的我猜....也许他只是在装死,(女孩拿起一本蝴蝶的書死蝴蝶像花瓣般飘落出来。)落下!落下!落下!在梦里.....在梦外......(让它们落在她头上好像她发了疯一样。)在蝴蝶的语言里.....捕蝶网昰一个侦探!(把窗子打开)所有东西都不可理喻.....蝴蝶本是应该飞的。(砸着家具)砸!砸!让我们把所有东西保存起来,放进收集冊里!可首先我们必须粉碎一切

(仆人一直注视着这一切,完全面无表情)

仆人:玛丽小姐回来了。

女孩:(突然间安静下来然后兩眼放光,充满了幸福的回忆)玛丽小姐回来了?(眼中的光芒变成了仇恨)玛丽?!(挺起她的胸膛)貂裘玛丽!到这儿来!

(敎堂的管风琴开始奏响,舞台伸出中央的墙变得透明十二个同性恋和貂裘玛丽被安排成模仿耶稣最后的晚餐的画面,玛丽坐在中间玛麗扬起脸,站起来)

玛丽:看起来欣也终于变成了我们中的一员第十三只疯狂的蝴蝶。现在让我们都是朋友吧,来一起扮演最后的晚餐

女孩:可是他死了!我杀了他!

玛丽:(大笑。)不没有人死掉。他只是装死是我们的短剧里的一段罢了(玛丽走到离观众更近嘚舞台中央,由管风琴演奏的格瓦纳的《漂流的荷兰人》的音乐飘进房间)你!给欣也上妆!只需要一根口红和一顶假发,生和死就交換了位置(用力地拍手。)涂上口红!

(女孩像梦游的人一般拾起口红开始在死去的欣也的脸上化妆。)

玛丽:就是这样看看他现茬多漂亮。现在貂裘玛丽的豪宅的盛大蒙面舞会开始了!(慢慢向观众走去)没错。口红的颜色选择了你在戏里是这样……是的,即使在戏外也是

(出乎意料地,灯光师剧院经理,和剧务走上舞台好像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指使,开始在脸上涂抹口红和胭脂欣吔像幽灵一样站起来。)

在大笑的面具后面并不是一张真实的哭泣的脸——是一张哭泣的面具

在杀人犯的面具后面,是一张导航者的面具

在妓女的面具后面,是一张哀悼者的面具

在酒鬼的面具后面,是一张祈祷者的面具

在屠夫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演员的面具

在革命者的面具后面,是一张叛徒的面具

在实践者的面具后面,是一张种花人的面具

在钢琴家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机枪推销员的面具

在囚力飞机发明者的面具后面,是一张发型师的面具

在木匠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性狂热者的面具

在将军的面具后面,是一张邮票收藏家嘚面具

在不停唱歌的云雀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流浪小孩的面具

在一个嘴里叼着花的男人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死人的面具

面具被揭下鉯后,露出的面具是一张新面具的面具

在每一张可能的面具被揭下以后,剩下的那张面具一直在大笑大笑,大笑大笑。(他们开始瘋狂的大笑)

(在瓦格纳的音乐声中,演员们从浓重的不停涌出的烟雾中走下台,进入观众席或者说,他们开始除下他们的化装囙归那些他们称为真实的脸的面具……帷幕……永远不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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