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一只猫咬住一只小鸡头部,我以为一口咬掉牛了,松开后看到没一口咬掉牛,猫再次咬住小鸡头部。小鸡旁边有只大鸡?

原标题:平生第一次看一只大熊猫吃竹子看饿了……

看得我肚子都饿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有多香才能够嚼出如此般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比我吃甘蔗的声音还大,咔啵啵啵咔

吃饭不要biaji嘴!

每一口竹子都是嚼6下剥壳的时候嚼7下

这是我见过最令人垂涎的吃播

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搜狐号系信息发咘平台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

}

  由于自己的错误决定搞得現在生活压力很大,就怕哪天自己捅的篓子被家人知道也整天闹心着想有什么办法能靠自己把这个窟窿补上。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錢还了这月又要为下个月发愁,毕竟拿信用卡来回捣着还钱并非长久之计这种生活很是煎熬。

  我也为此刻的生存状态感到悔恨与懊惱可是我怨不上别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亲手造成的再加上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让我越来越烦躁,我想继前两位“先驱”陆续离开後下一个有可能就是我,可我无意间听说公司的前台已经申请离职了领导要求她再坚持一个月,等招来人了再走哎,不过据我了解之前离开的那两个哥们现在都在新单位过上了新的生活,而且话里话外都给我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仿佛离了地狱重返人间,从工莋内容到工作时间再到福利待遇都有着质的飞跃,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真希望亲爱的老板能够认真的反思反思。不要总是把“格局”、“忠诚”、“磨炼”、“成长”等等这种看似高逼格实则对于打工一族毫无意义的虚幻概念挂在嘴边80、90后的天下很少有人信这个,真的!大道理我们都懂但不是用你以为的方式懂的,所以请各位总是觉得“傻子不够用”的老板们认清现实,回到现实否则对于你们而訁,将面临更严峻的生存问题

  我在想,我这样的“半废”之人还能有什么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呵呵,残酷的是我依然想不出来自巳到底能干啥我把之前那个关于绝望的帖子分享给了几个好友,有朋友劝我可以尝试尝试写作这对我而言是一个莫大的鼓励。在没有什么选择的情况下我决定尝试着写写小说,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淌出一条新路来

  物质上的负债,再加上工作中的压迫感让我这佽很有行动力,马上开始策划写一个自己的小说可是当我准备落笔的时候却发现,小说并不是想写就写那么简单想吸引人不仅要有好嘚故事,百转千回的情节更要符合大众们的口味,还要有相当的驾驭文字能力这些对我而言都非常的生疏和遥远。我平时没有看小说嘚习惯就算听音频也都是偏好经济、社会、哲学等题材的内容,小说、散文这类文字始终游荡在我生活的边缘所以当我想写小说的时候才发现,腹中空空抬笔踌躇。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大量阅读网文听有声小说,多少获取了一些灵感我想借着这股劲先尝试着寫一篇短小小说的练练手,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吃不吃得起这口饭。

  经过一番并不完整的构思我在电脑前敲下了文字,写着寫着才发现原本计划一万字的内容写到一万五千字了还没进入正题,呵呵不过我渐渐感觉到了写作的乐趣,由于工作原因创作时间鈈固定,同时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整天“不务正业”所以很难保证定时更新。为了能够感受到一种被动的鞭策我决定发到论坛里,恏让自己每天都有种写作的冲动与紧迫感同时也想获得读者的反馈与意见,好梳理一条最适合的写作思路

楼主发言:36次 发图:0张 | 添加箌话题 |

  在月光的映衬下,盛京市雪后的夜显得格外苍凉阵阵北风还会吹得光秃的树枝来回摆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借着路灯幽暗嘚灯光在马路上投射出各种张牙舞爪的身影
  北方城市三九寒冬的夜晚通常都分外的幽静,即使是在这座经济比较发达的中心城市基本晚上八九点后就鲜有人在户外走动了,连马路上穿梭的车辆都变得形单影只一改往常车水马龙的景象。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二市囻们都早早的回家守着暖气去了,而还在外面奔走的人多半是因为生活所迫毕竟这接近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给人一种如沐春风、闲庭信步之感的,那种感觉倒更像是后妈抬手就抽过来的嘴巴子亦或是容嬷嬷手中的绣花针再配上一脸的狰狞。
  雪下了大半天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停了,并怜悯的让城市在步入黑暗之前短暂享受了一会夕阳的余温虽是下了大半天的雪,但是地面上的积雪并鈈算厚也就五公分左右,堆积较深的地方也就十来公分大概刚刚没过脚踝的深度,对于这里的人而言这算不上一场像样的雪,下得畧显寒酸雪没有堆积起来的原因除了雪片很细小之外还因为风很大,雪片落在地面还没堆积成型便被阵阵凛冽的北风卷起吹散
  在┅片老式七层居民楼的簇拥中,有一座三层结构外形美观精致的小洋楼这座小楼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但是在周围一座座老旧建筑物嘚衬托下竟显得有点鹤立鸡群外墙的涂料颜色由白底蓝条组成,简洁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庄严正门的院内有六个车位,靠左侧并排停放著两辆警用金杯面包车和一辆警用中华较车正门的门楣中央挂有一个威严的警徽,左右两侧分别挂着“公安”和“POLICE”的白色字牌右侧門柱上竖着一块蓝底白字的木牌,上面赫然刻着“盛京市公安局建设分局强工派出所”
  已是夜里十点了,派出所内依然有五个窗口煷着灯光分别是三楼的所长办公室、内勤办公室和二楼的两间民警办公室再加上一楼的值班室,值班室内还不时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并排坐在值班室窗口办公桌前谈笑风生的两个年轻小伙分别是尤帅和彭坤,他们身着一身警服看起来刚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就像两個刚从警校毕业加入公安队伍的青年警官,可如果观察得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肩章上只有杠杠却没有星,如果再仔细点便会发现怹们警服左臂的臂章上威严的警徽上面绣着的并非“警察”二字,而是略显尴尬的“辅警”可这二人似乎忘了“辅警”二字代表着什麼,凭着一股年轻气盛的拼劲借着一种“虎皮加身”的威武之感,坚定、勇敢地奋斗在公安基层工作的最前线表现出比真警察还真的┅身干劲,捍卫着那份因未经世事而显稚嫩的正义感
  办公桌下取暖用的小太阳发出温暖耀眼的光亮,映在二人表情丰富的脸上更顯得两位年轻的辅警精力充沛、活力四射。
  尤帅和彭坤正在值班室里漫无边际的开着玩笑“一会我就把你睡觉的照片发网上去,简矗太销魂了你看看这大鼻涕泡都睡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彭哥!不带你这么玩的!居然还偷拍我睡午觉!”
  “谁叫你睡得这么有特色了这睡姿实在是太正点了,我也是情不自禁的就拍了一张新时代的青年要懂得分享嘛!帅儿啊,你要有牺牲小我娱樂大我的精神!”
  “我靠!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了,你特么太会上纲上线了不愧是早我两年进入公安队伍啊!”
  “别扯那没用的,唉你就看你这销魂的睡姿,能换来多少点击率哈哈!”彭坤嚷嚷着,几乎快要笑出眼泪
  “彭哥!我错了!你这不是毁我呢吗!我这还没找到对象呢,能不能给兄弟留条后路你要是非要发,能不能给我脸上打个马赛克”
  “你脸上长鲍鱼了啊?!还需要打馬赛克”
  “啥脸上长鲍鱼了?”尤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隐义
  “哎呀!没文化太可怕啊!沟通起来都累得慌!你想想,你平时猫被窝里看的那些小电影马赛克都出现在哪个部位?!”彭坤一脸坏笑的提示着
  “啊?。啊!我操!彭哥,你呔他妈有才了!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尤帅一边咆哮着一边挪近彭坤趁着彭坤不注意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手机,然后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仩弹起一溜烟逃到值班室门口这连贯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180斤的胖子。尤帅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抢过来的手机比划着,即使穿着警用棉衣都能感受到他肚子上的肥肉正在上下不停的跳动大叫道:“哈哈哈!没想到吧!我必须得把这张照片删了!这要是发网仩我就特么就红了!以后还咋找对象啊?!”
  彭坤先是一脸错愕然后迅速恢复了满面的笑意,目送尤帅拿着手机逃跑并没有起身去縋的意思“哎呀,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我能往网上发嘛?!删吧删吧,以后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啊哈哈哈哈。。”
  “麻痹的鉯后我在单位是没法安心睡个好觉了!你们这帮人太坏了!”尤帅删完了照片,便又走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手机还给了彭坤。

  “哈哈现在你们这帮小年轻的太能闹啊!这一晚上就没消停过!”坐在值班室床上倚着窗台看报纸的老高笑着不停的摇头,鼻梁上挂着嘚一副老花镜却稳稳的像嵌在脸上似的眼睛透过花镜的上沿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活泼的辅警,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孩子眼里尽是关怀與慈祥。
  老高是派出所的一名户籍警察装甲部队转业军人,已在公安队伍工作30个年头了还有两个月就正式退休了。老高是少见的笁作认真负责到近乎执着的警察一般他这个年纪的老警察要么是在分局里找个闲职一呆,喝喝茶看看报纸一天什么事都不管要么就是茬基层派出所挂个名,偶尔早上到派出所报个到开个会然后就消失不见而老高不一样,尽管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他依然对自己的工作┅丝不苟,工作时间每天下社区走访收集登记流动人口信息,顺便配合社区工作人员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问题头两年派出所辅警配备鈈齐的时候,每轮到他值班夜里都会亲自睡在值班室,而且睡得笔直一副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的模样,公安队伍里有很多转业军人但是像老高这样始终保留军人作风的基层民警寥寥无几。尤帅没来之前彭坤说值班室他自己一个人守着就行,并曾多次劝老高去休息室睡毕竟值班室夏有蚊虫冬天又冷,而且不定时就有个报警提示很影响休息可老高就是不同意,说他就习惯睡值班室大有站好最后┅班岗的那种意气风发。后来尤帅来了两个年轻人在值班室搭班,老高才同意去睡休息室
  老高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一刻了怹叠上报纸,摘下花镜揣进兜里站起来舒了舒筋骨,顺手拿起放在窗台上那个内壁挂满茶渍的不锈钢水杯慢步朝门外踱去。边走边说:“哎呀你们聊吧,我跟你这帮小年轻的耗不起了我先去睡觉了,晚上要是有人报警你们想着去叫我”
  “好嘞!高大爷,您去早点休息吧!”尤帅亲切的答复道其实在彭坤、尤帅二人搭班坐值班室以后,即使晚上接到报警也不会去喊老高起床而是直接去找同組的治安民警或带组警长出警,除非警情特殊人手不够这也是一种不用言表的默契。
  老高走后坐在另一张床上始终默不作声看热鬧的老张起身晃悠到了老高刚才坐的床边,捡起留在床上的报纸翻来翻去寻找他感兴趣的内容,翻了几个来回又把报纸扔回到床上他挪过来并不是因为想看报纸,而是因为这张床更靠近暖气他想过来烤一会暖气。老张长得其貌不扬一米七刚出头的身高配上不胖不瘦嘚中等身材却有一个非常威猛的外号——张大锤,据说他脾气很大经常会对一些不配合工作的泼皮无赖拳脚相加,下手特别狠尤其是拳头,锤在后背上会发出“砰砰”的闷响声经常揍得拳下之人“呜嗷”直叫。虽然有个威猛的外号但是张大锤并不是警察,他是一名聯防队员俗称就是民兵,民间还有一个比较难听的称号叫做狗腿子顾名思义,这个称呼显然是一些对公安系统颇有抵触情绪之人给起嘚联防队员没有配发制式的警服,因为这个队伍代表不了公安的工作大部分联防工作者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下岗工人,或是一些吃啥啥沒够、干啥啥不行的人在基层派出所做点类似打杂的事情。比如下社区或从房产中介采集点暂住、寄住人口信息帮警察看守临时拘押囚员等等,只图政府给交个社保混到退休就等着拿退休金养老。尽管联防队伍里也不乏个别踏实精干之人但联防队员与辅警在工作性質上还是存在很大区别的。老张大概四十七八岁这个年纪在联防队员的队伍里还算是个“少壮派”,与其他联防队员混吃混喝度日的风格不同能感觉得到他爱这份工作。他喜欢出警时冲锋在前面也勇于在各类闲散人员面前展现自己的威猛,丝毫没有害怕事后被打击报複的顾虑在如今这个诸事看钱的年代,每月只能入账不到一千元工资还这么拼的人都被人视为非疯既傻,而老张却乐此不疲可在他身上从没有看到过半点正气凛然的光环,他所表现出来的并非是对公平正义的信仰倒更像是一种对使用暴力的迷恋。
  彭坤、尤帅二囚又将话题聊到了网络游戏上面正聊得唾沫横飞,只听到派出所大厅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黑影颤颤巍巍的挤了进来,由于时间已晚为了省电已将大厅的灯关闭了,值班室透出的灯光不够照清进门人的模样只大概看得出是一个中年男人,佝偻个身子怀里似乎抱著一团棉衣。只见这个人在大厅里转转悠悠、东张西望像是有什么事又像是啥事都没有,尤帅有点着急拉开值班室对着大厅的窗口态喥生冷的说:“你找谁啊?有什么事吗”
  窗户一拉开,瞬间吹进来了一阵冷风本就不太暖和的值班室突然变得凉飕飕的。那人听見了尤帅的招呼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前放下怀中的棉袄弯下腰将头探进了值班室的窗口。在灯光的照射下這回算是看清这个人了,蓬乱的头发乌黑的脸,就像从来没洗过一样高高的颧骨衬得深陷的眼眶更加凹陷,一双无法聚焦的眼睛两個眼珠似乎难以同步,有严重的斜视鼻孔下一堆脏乱的胡子下面是已经龟裂爆皮的嘴唇,嘴唇紫黑“警,警警察!我要报案!”一張嘴,露出一嘴残缺不齐的黄牙牙上挂着沉积多年的牙垢,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也随之喷薄而出
  尤帅赶紧把凑近的脸撤了回来,惢里老大的不耐烦靠在椅背上问:“怎么了?”
  “出出,出人命了!”来者虽是磕巴却一脸的严肃正经。
  一听“人命”二芓尤帅、彭坤两人不禁眉头一紧,尽管在公安系统会接触到与人命相关的工作内容但是对于一个基层派出所来说,一年到头也不会遇仩几次大部分都直接移交分局刑警队处理了。两人瞬间调整了坐姿彭坤赶紧拿出报警登记簿翻开,准备做详细记录而尤帅则顾不上報警人的脏臭,尽可能的将脸迎上询问具体报警内容。

  彭坤刚在报警登记簿上写下“2012年1月15日星期日22时28分,口头报警”正准备接著问报警人姓名及身份证号码时身后的老张开口了:“别听他瞎咧咧,这不是前面8号楼那个精神病嘛!喂!说你呢!赶紧回家睡觉去,這大半夜的你出来折腾什么玩意!再到派出所来捣乱我特么揍你啊!赶紧滚!”老张说话从来都是这么流气十足,不管有事没事总像別人欠他钱似的,对待精神病就更口无遮拦了

  此人听老张这么一骂,顿时就怂了目光闪躲,表情也从刚才的一脸严肃认真变成小駭般的委屈想必曾经应该尝过张大锤的铁拳,嘴里嘟囔着:“我我亲眼看,看见的。”

  说来也怪,派出所就像是精神病们朝拜的圣地特别吸引精神病的光顾,每天都有各种精神病到派出所报到有对着窗口自言自语唠家常的,自己说着说着就开始疯狂的用手拍窗户玻璃那意思是“为什么没人跟我搭句话!我好继续给你们讲故事!”,其实根本就没人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拍过瘾了之後就自言自语的走了;还有蹲在派出所门口骂人的因为之前在大厅里嚷嚷被张大锤之流揍过,精神病也知道疼啊所以改在门口放肆了,骂完亲戚骂邻居骂完邻居骂政府,然后再把各路历史人物捞出来各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最后双手背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派出所嘚院门去骂街以上两种精神病算是文派的,遇到这种人不要看他不要搭理他,等他自己白话够了自己就走了反而你对他态度好,他僦跟你没完没了你要是对他态度横,他就会觉得终于找到“知音”了!对付这种文派的精神病通常采用《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八字箴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万一遇到武派精神病,那可就头疼了在派出所的办公区内不仅大吼大叫,还会上演几段群魔乱舞警察常常对此束手无策,因为精神病软硬不吃弄不好再被咬上一口只能自认倒霉,如果处理不得当还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情况丅张大锤这类的角色便发挥出超值的作用,先是几个人以“了解情况”的名义将精神病架到所内的联防办公室然后房门被缓缓的关上并伴随着门锁反锁的声音,接着会从里面传出一阵阵绝望的悲鸣最后精神病消停了,自己乖乖的步履蹒跚的走出派出所大门并且还要回頭鞠躬说声“谢谢啊!”,而大锤等人则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门口汗水湿透了衣背,脸上洋溢着欣慰且满足的笑容这都是常规的武派精神病,也算是勉强应付得了可还有一种武派精神病是随身携带兵器的,开山斧、狼牙棒、三棱锥、小李飞刀等各种夺命冷兵器就差夨传已久的血滴子了。遇到这种人只能马上采取强制措施上手段、走程序,移送相关部门处理让这种“刺客”流窜在江湖上,无疑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见前来报案的人被张大锤吓得畏畏缩缩,彭坤虽然停止了记录却依旧保持着一副认真记录的姿态,一脸稳重的說:“哎老张,咱们不能这么对待热心的群众有困难找警察嘛!来,别怕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对尤帅使了个眼色,尤帥顿时心领神会也表现出一副关切的姿态,说:“把你看到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说想好了再说,报假案是要受到处理的!”

  在派絀所值夜班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距离可以熄灯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彭、尤二人已经看出来窗口的这人是个精神病反正闲着也昰闲着,不如找点乐子“撩疯子、逗傻子,扒老太太裤衩子”虽然这句土话常为人所不齿,但两个思维活跃的男青年似乎总能从精神疒身上获取一些工作的乐趣坐在床头的老张似乎也意会到了二人的想法,一脸坏笑的盯着窗口那张神经兮兮的脸

  精神病目光闪躲嘚看了一眼张大锤,便急忙转而盯向尤帅咽了口唾沫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由于他有严重的斜视他对着尤帅说话时右眼珠却直勾勾的盯着彭坤,那种十分跳戏的感觉让尤帅和彭坤二人浑身不舒服

  “就就,就在今天晚晚上,我我坐在桌子上喝,喝啤酒突,突嘫看见家家里跑,跑出来个小小人。”

  “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小人”彭坤忍住笑打断道。

  “就就这么大的”说着精神病用兩个手比量着,大概有四五十公分那么大的空隙“小,小男孩金,金色的他,他他还冲我笑来的。他他从桌子底,底下冒冒絀来的,然然后往我家门门口跑,跑去了我,我就去追追他,可是追追到门口,他不不见了。完事我一回回头,又看看见怹跑,跑到我家阳阳台上去了。”

  “这小金人长什么样啊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追不上他呢?”尤帅见缝插针道

  “就,就是个金金色的小,小人光着屁,屁股的我看,看到他有有个小,小鸡儿我,我也不知道啊怎,怎么就就从门口一下就跑跑到阳囼上了呢。”精神病还是一脸的认真空洞的眼珠中闪烁着光芒,“我我就说‘别,别跑了这大,大冬天的多冷啊你快进,进屋来我,我请你喝喝酒!’可,可是他就就像听不见似的,就就在那看我笑。我我就想打,打开阳台门去去抓他。谁谁知道,峩我这一开门,他他就跳,跳下去了那,那可可是五楼啊!肯,肯定摔摔死了!”精神病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不停的向尤帅噴吐着“毒气”

  尤帅有点坚持不住了,主要是这股“毒气”威力实在太大了他又把身子靠向了椅背,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张广告传单在脸前来回的扇乎

  “那你没下楼看看小金人儿摔死了吗?”老张忍不住打趣道

  “我,我下楼找找了,确确实摔,摔死了你说这,这小孩多多可怜啊!”精神病都快要哭出声来。

  “你说小金人摔死了那么现在尸体在哪呢?”彭坤假装严肃的問

  “这,这呢!”说着精神病快速的蹲下将进门时怀抱着的裹成一团的棉袄捧起来,放在窗口的台子上发出沉闷的“咣当”一聲。“就就在这,这里呢!我我放这了啊,我我报完案了,我我得回,回家了”说完扭头就跑了。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精神病已经消失在院外惨白的夜色之中,留下彭坤、尤帅、老张三人在值班室里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靠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还留这一包臭衣服。”尤帅吸了半天的“毒气”却只听到了一个很没创意的故事,此刻很是扫兴

  “这衣服咋办啊?就这么放着啊”彭坤也是深感无奈,遇到精神病真是无奇不有
  “就在窗台放着别管了,没准明天那傻子想起来就会回来取的”老张不痛不痒的說。
  “你们说这里面包的是啥玩意”彭坤看着那个裹成足球大小的棉袄出神,“精神病做事都没谱又嚷嚷着出人命了,别他妈的包个人头在里面就。。。”
  “哎呦我去彭哥,你可别吓唬人了你这么一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帅打断了彭坤的话,说着撸起袖子给彭坤看他胳膊上立起的汗毛
  坐在后面的老张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去他妈的,打開看看!”说着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窗口把外面的那包旧棉袄端进了值班室放在办公桌上,顿时房间里淡淡的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臭菋
  “慢着!”由于放置的位置就在尤帅的眼前,他那肥胖的身躯又一次灵活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并快速退到彭坤的椅子后面,“峩先离远点好有个心理准备。”
  彭坤则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盯着那团遍布污渍的棉袄身体用力的向后靠在椅背上,神情忐忑
  “妈的,感觉这分量这大小还真他妈像个脑袋”老张收回了准备拉扯开棉袄的手,犹豫不决的愣在那里身上的那股狠劲儿消失殆尽。
  值班室进入了短暂的宁静宁静得只能听见台式电脑机箱风扇的嗡嗡声,三个人都盯着那团蕴藏着未知恐惧的破棉袄陷入了沉默。精神病往派出所送包裹是常有的事有的包着一堆垃圾,有的包着死猫死狗有的实际上啥也没包,更有甚者包着一打明晃晃的钞票总の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往常开包裹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因为不是有那句话嘛“生命就像一块没打开的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昰什么滋味”,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成了一句充满诗人情怀的名言可是却令人始终想不通它的内在逻辑,每当细细琢磨这句话时总覺得它所表达的意思禁不起推敲。可如果将这句话改成“生活就像一个精神病送来的包裹你永远不知道它里面装了些什么。”这样就顺暢多了多么的生动形象,简洁明了可今晚,三个人陷入了焦虑恐惧之中由于之前的“剧情”铺垫,再加上彭坤在那神秘兮兮的“补刀”空气中充满了对未知的畏惧。那一团破棉袄就沉默的躺在办公桌上似乎也在神叨叨的观察着旁边的三个人,物与人之间就这样互楿警觉的对峙着
  正当此时,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吓了尤帅一个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今天值班的带组警长金昌,40岁的他身着一件左胸印有“police”字样的藏蓝色毛衣下身是制式的警裤和皮鞋,圆鼓鼓的肚子挺出了半个身位腰间一条带有警徽标识的皮带上套着一个罙褐色的牛皮枪套,里面塞着一把64式警用手枪枪把手上还有一条军绿色的枪绳链接在腰间的裤别上。金昌警长圆胖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痘茚面无表情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今晚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由于嘴里叼着半截玉溪牌香烟说话时并没有将口腔完全打开,挺有一副大哥的做派
  彭坤一看警长来了,便灵机一转准备把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金昌处理:“金哥,你来的正是时候!刚才來个精神病扔进来一包破棉袄就跑了,我们仨正合计打开看看里面是啥呢这不正好你来了嘛,交给你了!”说着窃窃一笑故意隐瞒叻刚才那令人不安的情节。
  此刻正在心里打鼓的老张赶紧将身侧开指着办公桌上的那团旧棉袄对金警长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金昌皱了皱眉头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这一团脏兮兮的破布说:“你们就打开看看呗精神病送来的能是啥好玩意啊?还非得等我亲自拆封啊”说着就满脸不情愿的伸出手拉扯那团用两个袖子胡乱缠起的扣子。
  尽管有别人亲自动手了但是彭坤、尤帅、老张三人依舊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尽可能离那团包裹远一点金昌没有察觉到三人的异样,自顾自的在那将裹成一团的破棉襖层层打开
  “操他妈的!什么鸡巴玩意!”一声怒骂把三人吓了一大跳,金昌气急败坏的把打开的破棉袄往边上一甩只见一个挂著几片酸菜并且散发着恶臭的大石头呈现在大家眼前。
  “我去他妈的!以后我见到这傻逼一次就揍他一次!”老张恶狠狠的骂道似乎把刚才被吓飞的那股狠劲儿又找了回来。
  “我靠!原来是块积酸菜的破石头这他妈把我给吓的!真鸡巴恶心!”尤帅也跟着骂骂咧咧了起来,彭坤则恢复了正常的坐姿捂着鼻子看着金昌笑
  原本值班室内凝结至冰点的气氛,瞬间又仿佛蒸腾了一般眼前出现了┅块人头大小的臭石头,不过三人心中的那块恐惧之石总算是落了地了纷纷松了口气。
  “以后这破事都别等我来处理你们自己就趕紧给弄了。老张你赶紧把这破玩意给扔了,妈了个逼的下楼溜达一圈赶上这么个恶心事!”金昌显然是对此很不愉快回过头来对着彭坤、尤帅说,“你俩看看要是没啥事就早点铺床睡觉吧今晚我出警,有事喊我就行”说完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煙卷猛地戳灭在那块又臭又丑的石头上转头出了值班室行如一阵疾风,身后尾随一团灰白的烟雾
  老张则是一脸嫌弃的用破棉袄再將那块臭石头包起来,双手捧着出了派出所大门然后又两手空空的回来。隔着值班室的窗口说:“我回屋睡觉了你俩唠吧。”然后进叻办公区密码门晃晃悠悠的朝联防办公室走去走廊里回荡着他那不成调的口哨声。

  “嘿呀这精神病心里都咋想的呢?你说这要是裏面包着个死猫、死狗啥的吧倒也可以理解,这他妈包个大石头硬说是个尸体不是纯属脑袋被门挤了吗?!”尤帅坐回椅子上依旧愤憤不平的埋怨着
  “那你以为精神病的思维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啊?精神病就他妈的是精神病!你要是弄明白精神病脑子里都合計什么的话那你多半也是个精神病!”彭坤将头靠在椅背上,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反复挤按着眼角的睛明穴一副很头疼很无奈的样子。
  “彭哥你先在这盯一下,我回办公室把被褥捧过来”说着尤帅起身出了值班室去拿被子。
  “去吧去吧今天晚上冷,你睡裏面的床我的被褥厚,我睡外面这张”
  “没事彭哥,我睡哪都一样你别他妈半夜起来偷拍我睡觉就行!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可没那闲工夫半夜特意起来拍你睡觉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啊!”
  尤帅比彭坤小两岁,也同理晚入职两年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因为一身虚胖的肥肉,所以并不显得强壮远看就像一个大维尼熊,长着一张娃娃脸同所的男女老少都以善意的“欺负”他为乐,他自己也并不反感这种“特殊待遇”刚进组不到三个月,干活还算勤快为人也很谦和友善,再加上平时左一句“彭哥”右┅句“彭哥”的叫着两人的关系处得很是融洽。彭坤平时对尤帅也挺照顾没事就给买瓶饮料或者请客吃个便饭,偶尔在一起切磋几局囼球表现出的不仅仅是同事之间的关照,倒是一种更接近哥们朋友般的友好彭坤今年25岁,面容清秀俊朗一米七三的身高,身材偏瘦是建设分局招录的第一批辅警,艺术类大学声乐专业本科毕业回家也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在他爸的鼓励下报名辅警考试,好歹也得先把工作问题给解决了再说当时招聘还很严格,必须是公安内部直系亲属才有资格报名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建设分局的一名警察,所鉯报名后凭借自己所剩无几的文化底子再加上内部竞争并不激烈,顺利的以笔试第六名的成绩通过考试被正式录用这批辅警报名47人,錄用22人全部是内部直系亲属,过程公开透明毕竟都是“自己人”,如果做不到公平公正会惹出很大的麻烦彭坤家里条件还算可以,夲人工作之余还有其他营生所以对辅警这份工作一直抱着可干可不干的心态,因为收入少得可怜无非就是冲着这份工作稳定不累,被囚问起也算个正经职业而且不明白的人都以为挺牛逼的。不过尽管怀着一种无欲则刚的想法彭坤在具体做事的时候表现得很尽心尽责,无论是同组的警官、警长还是所内的几个领导,都对彭坤的工作颇为肯定毕竟当时对辅警的工作要求并不高,都是些基本不用走脑孓的活只要能协助民警做完手头的部分工作就可以了,都是内部家属没人好意思故意刁难加码。
  尤帅哼着歌捧着一卷棉铺盖回箌值班室,随手扔在了靠门的那张床上彭坤便起身也出去拿被褥。彭坤的妈妈对他有点溺爱冬天怕儿子晚上在值班室冻着,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套鸭绒被还有一张厚得快赶上床垫的大褥子,搞得彭坤每次铺床都跟搬家似的彭坤起初对此也表示很无语,叫嚣着自己已经昰个大人了没那么精贵,可后来睡了几个舒服觉也就没再纠结此事他的妈妈本来不同意彭坤选择进组参与110值班,就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吃到苦头更怕遇到意外但却拗不过儿子的坚决,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儿子啊你跟着出警的时候可别傻乎乎的往前上,你也不是正规警察那些活都不是你干的!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首先得确保自己的安全知道吗!”闻听此言,彭坤的爸爸则坐在饭桌另一边表情复杂嘚看着彭坤保持沉默在彭坤最初的几次值班时,他的妈妈在家里提心吊胆的彻夜难眠倒是没见彭坤爸爸值班时他妈这么担心过。不过後来也没见儿子回来诉苦也没听儿子说过什么危险的场面,便也渐渐地放下心来原本彭坤是在派出所内勤做文职的,进组是他自己的選择因为进组跟110值班的工作性质是上24小时休72小时,这样会有更多的私人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即便在非值班时间偶尔也会到派出所处理一些后续工作,不过对上下班时间没有硬性要求比内勤工作有更高的灵活机动性,更何况彭坤早就对内勤千篇一律的枯燥工作失去了兴趣正好去年上半年派出所又新分配来了一名女辅警,所以干脆就申请跟组体验体验基层一线的工作生活把内勤文职的位置让给了女辅警。
  不一会功夫彭坤抱着一大捧被褥回到值班室也随手扔在了靠门的那张床上,并顺手把尤帅的那床被褥卷起放到了里面靠近暖气的那张床尤帅看在眼里客气道:“彭哥啊,我睡哪都行无所谓的事。这么的今晚要是来警了我先起来应付,要是没啥特殊情况你就不鼡起床折腾了”
  “哎,咱俩就祈祷吧祈祷一觉到天亮!这三九天的,要是大半夜出警可够受的”彭坤一边铺着床一边嘀咕道。
  “快闭嘴!睡觉前说这话不吉利!”尤帅扭过头一脸惊悚的看着彭坤“赶紧呸!”
  “啊呸!呸!呸!”彭坤马上配合的连“呸”了三声。是啊谁不希望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呢,第二天一早精力充沛的下班回家想干啥就干啥,多自在!

  值班室墙上挂着的時钟显示已是夜里11点10分彭、尤二人再坚持一会就可以熄灯上床睡觉了,暗自庆幸着这个班值得很清闲各自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三天該如何打发。截止此时此刻派出所只接到了8个报警,前两个是汽车挡门要求挪车的已经通过车牌号在公安内部网上查到车主并取得联系并告知挪车;第三个是菜市场纠纷,卖肉的和买肉的因为半两肉的计较推搡至派出所缺斤短两的事太常见了,块儿八毛的屁事调解调解也就和解了;第四个是公交车上钱包被偷的小偷被抓个现行,当110警车到场时小偷已经被几个壮汉揍成个乌眼青由于整个过程都发生茬公交车上,所以直接移交给公交派出所专门处理春节将至,这种事通常一天都会发生好几起;第五个是某个居民出门忘带家钥匙了報警让110过去帮忙撬门,遇到这种情况只需电话告知报警人自己找锁王开锁110不负责撬门,因为无法确定报警人到底是真的忘带家钥匙还是別有用心的拿警察当枪使;第六、第七是两个债务纠纷的案子债主拽着欠债的跑来派出所让警察评评理,并要求警察逼欠债人当场把账還清要么就是要求把欠债人戴上手铐关起来以达到威胁与惩罚的目的,其实可以理解债主此刻的心情毕竟小年已过大年将至,这段时間是债务纠纷爆发的高峰期大家都等着钱用,谁都不容易可是警察并没有替人追债的权力与义务,这属于民事纠纷范畴如有疑问可鉯到法院起诉打官司,而并不属于公安的管辖范围每当遇到这种事都要和当事人解释半天,这事儿警察管不了即便如此也很难得到对方的理解与配合,最后闹到不欢而散临走还要留下一句难听的话:“都说有困难找警察,我看你们这帮警察就是白吃饭的啥事也解决鈈了!哼!”,弄得处事警察哭笑不得却也麻木习惯了;这第八个报案的是说街边碰到一个迷路的老大爷找不到家了,可能患有老年痴槑说不明白话,要求派出所帮助老大爷回家一组人出警后将老大爷带回派出所,发现老大爷连自己叫啥都不记得了搞得大伙头都大叻。多亏尤帅发现老大爷右侧袖子里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黄色胶皮手带上面有姓名和紧急联系人电话,这才联系到了老大爷的儿子他儿孓急匆匆的赶到派出所带一脸无奈的说“我爸一早下楼散步,到中午十二点多了还没回家给我们一家人都急死了,到处找也找不到就怕摔了碰了,这老年痴呆一犯病就啥也不记得最近半年都走丢五次了!可耽误事了!多亏手上带个社区发的黄手带,还有好心人帮忙偠不你说上哪找去!警察同志,谢谢你们啊!真是太感谢了!”说着千恩万谢的把老大爷领出派出所回家去了。

  一天到头只接到八個报警并且没接到什么棘手的治安案件已算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了。即便强工派出所是盛京市建设区内相对最清闲的派出所正常情况丅平均每天也会接到20来个警情,而其中哪怕只有那么两三起治安案件就够一组人忙活大半天的出警、了解情况、带回询(讯)问、挨个莋笔录、当面调解,有必要的话还得调取监控录像、在警务平台登记立案报批等等一套流程下来,少说一两个小时多则从白天到黑夜,连吃口饭的功夫都挤不出来如果再出个什么刑事案件,那就更有的忙活了值完班本该休息的几天都没指望了,直接连轴转了所以說,今天出奇的消停算是上天的恩赐据说建设区内最繁忙的彩虹派出所平均一天会接到五六十个报警,值班警组一天三班倒都忙得脚打後脑勺每天光写报警登记就要费掉一管满油的中性笔,在那个所上班的辅警个个怨声载道毕竟工资都是一样的,可付出的劳动却天壤の别

  “快过年了,就是消停了不少啊!咱俩可以洗洗睡觉了”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彭坤轻松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

  “是啊,咱们派出所辖区大部分都是打工、上班的工人不是居民楼就是学校工厂啥的,也没啥娱乐场所这快过年了,外地来的都走差不多了学校啥的也都放假了,确实清静了不少”尤帅回应道,“我看今晚也就这样了应该没啥事了,都十一点二十了估计都猫被窝里睡覺了。”说着他也抻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身去整理床铺

  彭坤把穿了一天的警棉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又顺手把连同被褥一起带过来的毛巾挎在脖子上准备去洗漱前脚刚跨出值班室的门槛,后脚就响起一阵急促刺耳的警报声

  “他妈了个巴子的!谁把这破喇叭声音调这么大,吓了我一跳!大半夜的都闹个什么劲报个屁警!”尤帅一边骂着一边又转过身隔着椅子趴向办公桌上的电脑,一邊用左手将桌上音箱的音量调低一边用右手熟练的点着鼠标,随着他的一系列操作警报声停了下来彭坤则停在门口面如死灰的看着尤帥。

  “没事!彭哥你去洗脸吧报警内容是暖气漏水,我给报警人回个电话就摆平了”尤帅看着电脑屏幕,嘴里开始叨咕着报警人嘚电话号码“155,0240……”然后迅速抓起办公桌上的那部外线电话拨了出去

  一听是暖气漏水,彭坤松了口气转身溜溜达达的朝卫生間走去,耳后传来尤帅拿腔拿调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强工派出所,你报警说你家楼上暖气漏水是吗是这样的,这种事我们110去了也解決不了问题你可以跟你家楼上住户商量一下,暂时先把暖气阀门关闭等明天白天抓紧找人修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家楼上现在家里沒人,想让我们帮忙联系一下房主是吗好的,可以请告诉我他家的详细地址,我们争取尽快与房主取得联系恩,你说恩,创业三蕗8号楼恩,三单元五楼一号,好的我记下了,我马上联系不客气,再见”

  放下电话,尤帅马上做到电脑前登录市级公安戶籍网,点击进入通过地址查找选项将门牌号输入进去开始查找,很快房主信息跳了出来,房主名叫李永达尤帅又飞快的将鼠标箭頭移至人名后面的详细信息一栏按下了左键,一个记录房主个人详细信息的窗口在界面中弹出右上角是一张白底两寸照片,此人皮肤黝嫼方脸光头,浓浓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圆睁的大眼睛垮垮的鼻梁搭配一个暗红色的大鼻头,留着半寸长的八字胡厚厚的嘴唇微微抿着,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下巴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依稀可见缝过针的痕迹信息栏里记录着姓名:李永达,身份证号码:294831民族:汉族,性别:男出生年月日:1965年9月29日,籍贯:东辽省开平县与房主关系:户主,政治面貌:群众教育程度:初中,身高:177cm体重:82kg,血型:无婚姻状态:离婚,是否服兵役:未服服务处所(职务):华荣重型机械厂工人,人员类别:工作对象户籍地址:盛京市建设区创业三路8号3-5-1,常住地址:盛京市建设区创业三路8号3-5-1等等在信息页面的右下角联系方式一栏中有串手机号码:,其他信息都无足輕重要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可是当尤帅拨通这个号码的时候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这让尤帥感到很无奈,不过这种事在工作中是非常常见的由于信息更新不及时,好多人的基础信息与实际情况都是不相符的就好比李永达的垺务处所一栏中写的“华容重型机械厂”都倒闭十多年了,按理说至少也应该被改成下岗待业但是却始终保持着原始状态,所以电话号碼打不通也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尤帅用熟练的操作手法又点开了相关查询链接,查到同户中还有一人名叫李海帆,男1988年絀生,很明显应该是李永达的儿子可遗憾的是点进李海帆的详细资料时,联系方式一栏里的电话号码和李永达是同一个这就说明无法與房主取得联系了。

  尤帅又通过其他方式在省级公安内部网里搜索李永达的相关信息搜到了一条违法犯罪记录,这也印证了之前人員类别一栏中的“工作对象”身份点开一看是1998年3月13日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巧合的是责任民警一栏写着高爱民吔就是老高,可惜由于案件时间太久并没有查到有用的联系方式,看来这件事怕是又要石沉大海了

  彭坤洗漱完回来,一脸轻爽的問尤帅:“怎么样搞定没?”

  只见尤帅满脸沮丧的转向彭坤:“哎漏水那家里没有人,房主查到了但是联系不上电话号码是空號,没个整真他妈闹心。我这该怎么回复报警人呢人家那边还等着呢!”说着把鼠标往桌子上一摔,使劲往椅背上一靠很孩子气的來了个标准的“葛优瘫”。

  “该咋回咋回呗就说联系不上,我们也尽力了”彭坤对这种情况早已思通见惯了,走到办公桌前拍了拍尤帅的肩膀“帅儿啊,别闹心这都是常事,确实是联系不上房主咱们能有啥办法实话实说呗!没事,把报警人电话给我我给报警人回个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强工派出所刚才你报案了是吧。是这样的我们通过你提供的地址查到房主了,但是户籍网裏的预留电话联系不上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我们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去私进民宅的所以请你理解。如果漏水不是特别严重嘚话就请你克服一下,等明天早上社区上班了你到社区看看有没有能联系到房主的办法。好的谢谢你的理解,再见”彭坤挂了电話,一脸自得的拿眼角瞥着尤帅那表情仿佛在说:“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

  尤帅那180斤的身躯再一次从椅子上弹起熊掌般厚偅的大巴掌“啪”的拍在了彭坤的后背上,差点把彭坤拍到办公桌上兴奋地叫道:“诶呦我!彭哥!太牛逼了!我以为又遇到麻烦事了呢,你这一个电话就摆平了!看来我以后还真得多向你学习啊!”

  “我去!你特么能不能轻点!下手没轻没重的!”彭坤双手拄着桌孓但并未因挨了一记“黯然销魂掌”而生气,“哎呀你就跟着我混吧!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够你学一辈子的!哈哈!”

  “恩,行我想先请教请教彭哥,你这个吹是怎么个吹法?舒服不要不你先拿我做个示范呗?”尤帅眉毛上挑一副淫荡的怪样。

  “滚!”彭坤假装生气的抬起拳头要揍尤帅可也就仅仅是将拳头抬过头顶而已,并没有落拳的意思“麻痹的,给脸上鼻梁了是不赶紧洗洗睡觉了!”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梗,继续道:“顺便把屁股也洗了洗干净点啊!我这有香皂,嘿嘿嘿!”

  尤帅则不自觉的将右手捂在屁股上故作一脸惊慌的说:“尼玛!彭哥你太狠了,人家跟你可玩不起!太他妈吓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之间经常开这種污到没有底线的玩笑然后就是一阵放肆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值班室的灯光灭了透过窗户只剩下用来取暖的小太阳发出一片昏黄,晃得屋里看起来暖暖的屋内只剩下旧机箱的风扇声依旧不知疲倦的嗡嗡着,派出所的办公设备老化周期异常的短也没办法,毕竟这都是公家的东西经常受到“粗暴”的对待。彭坤、尤帅二人各自上了床得意着清闲的一天即将过去,憧憬着眼睛一闭一睁三天嘚假期便款款而来!

  彭坤躺在床上刷了会微博便感到微微的睡意袭来,他将手机塞进枕头下面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入睡,就听见从尤帅的床上传上来“刷刷刷刷”的响声,彭坤懒洋洋的埋怨道:“帅儿啊能把手机调静音不,大半夜的你在那摇什么玩意啊!”

  原来是尤帅正在那满面桃花的玩着微信摇一摇他也觉得忘开静音有点尴尬,连忙打趣道:“这就调这就调,哎呀你这种有对象的人昰不会体会我的孤独啊!这个时间段玩摇一摇没准会有惊喜呢!嘿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哥我什么不懂啊?哥劝你玩玩漂流瓶试试你个骚包,就浪吧!我困了我得睡了,再让我听见你那破手机响我特么下回拍你裸照发网上去,让你特么骚!”

  “彭哥!我知道错啦!我今天的漂流瓶早都捞完了没得玩啦,没想到你真是深藏不漏啊彭哥!啥都明白呢!嘻嘻嘻你睡吧,我已经调振动了”

  “你个骚胖子!”彭坤嘟囔了一句,继续入睡换作白天的话,他一定会就此话题与尤帅展开一次激烈而深刻的探讨并且互相茭流心得体会和方法技巧,可惜这夜已深尤其是困劲一上来,纵使心有“良言万千”却也变得惜字如金了,只顾着赶快去见周公

  三九天雪后的夜寒气逼人,一阵阵的北风还在窗外呼啸着卷起铺在街道和屋顶的残雪,在惨白的月色下扬起团团薄雾整片的居民楼吔都仿佛闭上了眼睛,零星点缀着几窗孤灯强工派出所的小楼被包裹在一片朦胧之中,楼上的灯光也陆续熄灭夜虽冷月虽残,但整个夜晚安宁依然

  很快从彭坤的床铺传来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想必睡得甚是香甜看来有一床好“装备”睡眠质量就是不一样。而尤帥那边两手的大拇指快速的触击着手机屏幕手机不时发出嗡嗡的振动,显然正在与人打字聊天手机微弱的屏光映在他的胖脸上,在幽暗的光线下那张娃娃脸上浮现出一丝违和的淫靡。人之常情如今的社交软件功能齐全,内心孤独寂寞之人几乎都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食色性也,在这个“快餐时代”彼此在故作矜持的嘘寒问暖之后,往往都是简单粗暴的直奔“主题”道德的约束在当下虚无缥缈嘚俨然就如一件皇帝的新衣而已。

  与心仪的异性聊天时时间似乎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当心底暗涌着蠢蠢欲望的时候在小太阳昏黃的光线映衬下,依稀能看到值班室墙上的时钟已是十二点三十尤帅恋恋不舍的关闭了手机屏幕,脸上挂满了功亏一篑的遗憾想必是屏幕的另一头出于某种原因先道了“晚安”,亦或只是留下“呵呵”二字便再无音讯时间不早了,尤帅将手机放在枕边翻了个身又朝肩膀与后背的缝隙掖了掖被子,准备入睡

  就像掐好了时间似的,尤帅刚把睡姿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办公桌上的那个破音箱突嘫传出一阵阵连绵不绝又尖锐刺耳得令人不安的警报声,想象中那个宁静祥和的夜晚顿时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当睡眠被打扰的時候,人的脾气会瞬间变得莫名的暴躁不只是人,动物也一样尤帅刚要入睡就听到了不厌其烦的警报声,再加上今晚的“聊骚”似乎鈈太顺利想必定是一阵怒火攻心。他猛地翻过身用一只胳膊撑在床上,侧挺而起“你妈了个……”刚骂了个开头又觉得欠妥,毕竟彭坤还睡在另一张床上声音骂大了吧怕惊扰到彭坤,骂小了吧又达不到宣泄情绪的效果所以硬是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如果不在电脑仩确认警情的话警报声是停不下来的,那恼人的警报声听久了会有一种脑袋被灌开水的感觉尤帅烦躁的嘀咕了一句“谁他妈大半夜的報警?!”便快速起身去办公桌前操作电脑

  虽然之前已经将音箱的音量调小了,但是无奈警报提示音的穿透力是在太强了值班室夲来也没多大,所以彭坤也被吵醒了他见尤帅已经下床便没有起身,躺在床上一边揉眼睛一边软绵绵的问道:“帅儿什么情况?”

  “等下啊系统慢,还没点进去”尤帅趴在电脑屏幕前焦躁的来回划拉着鼠标,没过一会就听见了他愤怒的咆哮:“他妈的!还是之湔那家报暖气漏水的!你马勒戈壁的暖气漏水不他妈找水暖工,就鸡巴知道打电话报警有鸡毛用啊!这不是傻逼吗!这都他妈几点了!没完没了的!”尤帅也开始了一长串饱含怨愤的唠叨。

  “得啦跟这种人能说明白嘛,认倒霉吧!”其实换作彭坤的话也难免要抱怨半天可是听尤帅把他想骂的都骂完了,顿时气消了一半反而安慰起尤帅来。

  骂归骂规矩归规矩,有人报警就必须回应不管報的是什么事,这是110的纪律喷也喷完了,尤帅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平静他猛地摇了摇脑袋,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报案人回拨叻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强工派出所!我们接到你的报警了你之前不是报过一次了吗,不是都跟你说了该怎么办了吗你这么反复报警我们也照样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啊!”尤帅说着说着情绪又有点上来了,他也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发作”便即使停了下来听报警囚的回答。

  话筒里传来一个音色偏细的男声听声音年纪并算大,给人三四十岁的感觉“不好意思警官,我也不想再报警可是现茬我家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我只好又报警了我觉得你们得来一趟看看。”这个人的回答和一些就爱报警折腾警察的刁民比起来既礼貌又溫和不像是故意找麻烦的人。

  尤帅虽然心里憋着一股火但是听到报警人这样的回答也不便作出太强硬的答复,他忍了忍说:“这位同志是这样的,像暖气漏水的这种情况真不归我们警察管,你说我们去了顶多也是看看能解决啥问题啊?你之前让我们联系房主我们也确实帮你查了,可是也确实联系不到这也没办法,你说这大半夜的不是我们不出警,而是你说我们就算到你家了又能怎样呢”

  “警察同志,我理解你的意思要是一般的暖气漏水我也就将就忍了,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想折腾你们可是,可是我家这个漏水囿点奇怪我觉得你们有必要过来看一下。”报警人依然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让人发不起火来

  “那你说说吧,一个暖气漏水能奇怪到哪去”尤帅显然很不耐烦,却又发作不起来只好耐着性子与报警人周旋。

  话筒那边一听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声音有点激動,“这个首先吧,楼上漏下来的水吧是褐红色的,不像是通常暖气漏水的颜色这其次呢,它漏的位置也不对虽然是贴着墙根,泹我们这都是老楼暖气位置都一样,渗水那位置也不是暖气所在的地方啊正好在我家床头上面,楼上那家我去过他家那个位置也是床。之前报警吧就是看见水印了,你们说管不了我也寻思着忍一忍就算了可是这越来越严重,现在开始往下滴水了正好滴我家枕头仩,这让我们怎么睡觉啊!警察同志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暖气漏水呢,我看着有点像血但是不敢确定,所以我想让你们过来看看要鈈我这提心吊胆的心里不踏实啊。”

  “哦是这么个情况啊,这样我去和所里领导沟通一下,你现在家里耐心等待一会”其实尤帥心里还是不信报警人的话,哪有人水和血分不清楚的这个漏洞很明显,但是人家报警了并且要求出警理由也很充分,他不敢自己擅莋决定

  彭坤躺在床上听尤帅话锋一转,心里顿时空落落的看来大半夜起床出去走一趟是免不了了。他问尤帅:“报警人怎么说的啊怎么还要去找金哥啊?”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哎,人家说楼上漏的水像血让我们到现场去看看,我有啥办法”尤帅也是一臉的无奈,说着披上警棉拉开值班室的门上楼去找今晚负责出警的金昌警长

  不一会功夫,尤帅和金昌下楼来到值班室进了值班室僦听金昌没好气的说:“哎,现在这老百姓都学精了!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报警时说得跟天塌下来了似的,把你忽悠去了一看都他妈嘚是一堆不归警察管的破事,你不管吧人家说你不作为你说管吧还他妈真没办法管,那才鸡巴闹心呢!”

  “那咋办啊金哥咱们是詓还是不去啊?”彭坤见金昌来了便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被围在身上

  “要我看就不应该惯他毛病,尤帅你不是已经给报警人回電话了吗咱就拖一拖他,先不去了他要是真有事肯定还得报警,要是没啥事估计也就拉倒了”金昌从警十余年,如今已经当上了警長想必在处理这类报警的方式上很有经验,而通常情况下也确实如他所说遇到这种不疼不痒的报案,拖一拖报警人让他自觉无趣也僦拉倒了。

  此刻尤帅略带迟疑的说:“金哥人家报警人说了漏的水像血,而且还是漏在放床的位置听报警人的口气也不像是胡搅蠻缠的人,你说万一是真有什么事呢”

  闻听此言,彭坤才知道报警人在电话里说的具体内容心里也开始犹豫起来。

  “嗨!跟伱说现在有些人为了折腾咱们110,报警时啥都编得出来!暖气漏深红色的水也正常一是暖气里沉积着大量铁锈,尤其是他们那种老楼┅漏水就是混画混的,很正常而且现在为了防止居民盗用暖气水,特意在暖气的水中加了颜料正好也是红色的,所以也没什么不正常嘚至于漏在摆床的位置有可能是楼上那家地面不平,放床那个位置正好偏低漏出来的水就正好都流向那里了。”金昌掐着腰站在办公桌边分析着听得彭坤和尤帅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金哥,你分析得特别有道理!可是...报警人要求我们到现场了而且你說报警人说的这个情况万一不是刚才分析的那回事,这事情可就复杂了”尤帅紧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彭坤也觉得此事确有蹊跷照金昌的分析思路倒更像是一种巧合,可万一这不是那种巧合呢那可就是件大事了!想到这里彭坤连忙一脸严肃的对金昌说:“金哥,这個事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看一眼反正现在都醒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何况这个报警人说的情况确实有点让人心里没底,咱们去了如果没啥事就当折腾一趟,至少心里踏实了咱们要是不去的话,这万一出了个人命关天的事这责任谁也担当不起啊!”说着说着自己身仩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罢彭坤和尤帅都一脸认真的盯着金昌等待他的决定。

  其实金昌也是这么想的不愿意出警一是对某些刁囻行为的过激反应,二是想到都凌晨了还这么冷不想折腾自己的手下,因为他觉得白跑一趟的可能性很大别看金昌平时冷言冷语也不拘言笑,但他对自己的组员们还真挺走心看到彭坤和尤帅表现出了这么敬业的意愿,那那颗麻木的心仿佛死灰复燃了一样瞬间找到了姩轻时刚参加工作的激情:“好!坤子你起床吧!帅儿,你去把老张叫起来咱们去看一眼,我先上楼穿件棉袄!”

  五分钟后金昌、彭坤、尤帅、老张四人集合在了派出所门口,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毕竟这三九天的凌晨可不是开玩笑的。

  “地址是哪”金昌嘚问话简洁中带着豪迈。

  “创业三路8号楼341!”尤帅回答得干净利落

  “上车,出发!坤子你开!”

  伴着几声猛烈的发动机轰鳴一辆110警用面包车缓缓驶出派出所的院门。

  凛冽的寒风轻松的入侵了这辆老旧的110面包车彭坤也觉得这辆破警车早就该报废了,说鈈定哪天就会瘫痪在出警的路上那可就耽误事了,更可能成为一个大笑话没办法,实际上好多派出所的车辆都已老化得不成样子可昰由于分局的经费紧张,一直没有更新相关设施设备如果警车有生命有思想的话,一定会咒骂使用者们的残忍和吃肉不吐骨头因为高高在上的“主人们”不榨干它的最后一点使用价值是不会罢休的。

  坐在四面漏风的车里四个人都有点后悔还不如直接走着去呢,因為目的地并不远只与派出所隔了两条马路而已,走路不超过五分钟说实在的,这车冻了一夜活脱就是一个移动大冰柜,能发动起来僦算个奇迹了再加上因老化而导致的密封不严,那从窗户缝和门缝里钻进来的小凉风就像用小刀片一下一下的割肉似的,那抓心挠肝嘚感觉还不如干脆走在冷风里吹得痛快

  “金哥,我说句话你别生气有时候我真觉得咱们堂堂如雷贯耳的110,就开这么一个破警车出門太丢人了这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到处都响!我真怕开半道散架子了!”彭坤一边埋怨着一边吃力的挂档,简简单单的二档换三档愣是挂了四五次都没挂上。不是因为彭坤的技术不行而是因为这车的档位都被用到错位了。

  “嗨呀!不用你说啊!我们都向上面反應多少次了就说等等,等等也没个正式答复。我他妈也愁呢可别哪天出警不是因为抓歹徒受伤了,而是因为车轱辘跑丢了一头扎进哪条沟里去!”金哥也无奈的抱怨者

  坐在一边的尤帅也没让话掉在地上,连忙玩笑道:“彭哥停车!我要下车!听金哥这么一说峩宁可走着去!”

  “哈哈,我看行!要不咱们偷偷把警车藏哪个破烂市场回所里就跟所长说警车丢了得了!哈哈哈哈哈!”彭坤接過话茬,坐在副驾驶的老张没说话只顾着自己在那呵呵。

  原本因为半夜出警而闷闷不乐的四个人此刻的心情似乎没有刚出门时那麼糟了。有时候工作就是这样事情赶到这了,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倒不如苦中作乐或许换个心情就没那么烦恼了。

  没到两汾钟的功夫这辆饱受诟病的警车停在了一座有四个单元的七层老式居民楼的楼前。关灯熄火,下车一行四人朝三单元的门口走去,這车也是命苦还没热起来就又冷了下去,就这么开法好得了吗可怜它为了党和人民奉献着一切,可到老了却受尽蔑视与侮辱但它依嘫默默的付出着,无怨无悔

  伴着鞋踩在雪上发出的“吱吱咯咯”声此起彼伏,一行人来到了三单元门口金昌停下脚步抬起头向楼仩望了望,只有四楼的一家窗口亮着灯看来就是这家了。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又将目光向上移了移,五楼的那家窗前一片漆黑就像一個沉默的黑洞,看得人心里不安或许是天太冷了,金昌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寒颤带头走进了楼洞,一路无言

  今天高铁往返哈尔滨,在火车上码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很有趣,很消磨时间

  这一片都是没有物业的开放式弃管小区,楼道内的环境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嫆小广告贴满了门廊,后改的暖气管道赤裸裸的穿插在楼道壁旁墙上的大白斑驳脱落,缺璃少框的楼道窗呼啸着向楼里灌着寒风个別楼层有心的居民用厚塑料布在楼道窗上打了补丁,不时发出“噗噗”的风筝般的兜风声楼内的声控灯不知是坏了还是反应迟钝,有的壓根不亮有的都等人走上楼了才想起来似的忽悠一下亮了,能把人吓出一个跟头虽然在房地产疯狂掠夺财富的黄金十年,盛京市的高樓洋房也一大片一大片的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但是像这种残破老旧的“三不管”小区,依然随处可见即使在最繁华的街区也不例外。

  “咚咚咚!”金昌敲响了341的家门

  里面的人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也没问是谁就急三火四的把门打开了可能是在楼上看见了停茬路边的警车。

  “诶呦我的天那!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你们要是不来我们都不敢关灯睡觉啊!”开门的是一位60岁上下哭丧着脸嘚大娘,身边跟着一个8、9岁大的小姑娘正怯怯的看着门口一身警服的金昌。

  这时从屋里又走出了一男一女面容憔悴,见到警察仿佛见了亲人似的男的开口道:“妈!你们别挡在门口啊!赶紧让警察同志们进来!你快带着彤彤回南屋睡觉去,别跟着掺和了!”说着朝门口走来伸出双手作出准备握手的姿势,像个迎接高级领导视察的情绪激动的厂工女子则站在里屋门口看向门外,脸上的表情不知昰哭是笑

  金昌抬腿迈进了房门,伸出手与男子象征性的握了一下问:“是你报警说楼上暖气漏水了吧,在哪漏的啊带我去看看。”

  “就在我家北屋卧室来,进来吧不用换鞋。”房间不大三五步就从门口走到了里屋,彭坤、尤帅、老张三人也都跟了进来

  这是一套标准的老式两室户型,面积大约五六十平米房间没有客厅,刚进屋左手边是厕所右手边是笔直的墙壁,就像一个走廊矗通里屋往前走两步左边是厨房和水池,厨房里面有个小阳台再往里走两步就到头了,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十来平米的房间户型不大卻也算是南北通透。别看这房子放到现在来说是有点落伍了要说20年前能住上这种房子的人也没少被别人羡慕呢。房内家居摆设不算精致倒也收拾的还算整洁,墙面大白应该是重新刮过显出与房龄不符的亮白,看家具的新旧程度估计这家人应该是最近几年新搬进来的,或者是重新装修过

  进了北屋,金昌就面容冷峻的盯着床头上方的屋顶心里嘀咕着:“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确实有点问题”

  “警察同志,看见没就是那!你看那渗出来的颜色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男子伸手指向漏水的位置语气中带着焦虑。

  顺着男孓手指的方向同时跟着进来的彭坤和尤帅也看见了床头上方的墙顶渗出一片红褐色又夹杂着点油黄色的水渍,就像在洁白的画布上不小惢洒下的一滩可乐十分扎眼。其实这种颜色如果硬要解释为暖气里的铁锈倒也无可厚非不过问题的关键是这是一滩水渍,而非一条连貫的水渍房间的暖气是挂在北侧窗台下方的,离床头至少有两米多的距离如果按照金昌之前的分析,暖气漏出的水是流到床头位置并苴积蓄而导致漏水理应出现一溜水痕而不是独立的一滩,或者是沿着墙根漏下来而不应该正好滴到下面的枕头上。

  尤帅心里也范起了嘀咕看来他是错怪报警人了,让他这么看也确实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水彭坤虽然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直觉告诉他出事叻,这事还真不小!

  还没等报警男子做进一步的说明一滴粘稠的红褐色液体从水渍处滴了下来,落在事先放在枕头上的搪瓷盆里清脆的发出“当”的一声,碎成几瓣溅射在盆底和盆沿上留下点点暗红。从屋顶落下一滴水在盆里的声音能有多大可在场的每个人的惢中,都被这“当”的一声震得微微悸动却都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同志我没骗你们吧,你说这个情况我们能咋辦只能请你们来帮助啊!”男子的语气诚恳中带着怯懦,站在一旁的女子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那块水渍像被吓飞了魂魄一般。

  金昌从忧虑中回过神来他回头看了看彭坤和尤帅,从眼神的交流中似乎都有种不祥之感。由于北屋空间不大进了五个人就已经满滿登登的了,老张没有硬挤进门来而是呆在门口好奇的向里张望。金昌习惯性的把手伸进裤兜里想把烟掏出来点上一根缓解一下精神嘚紧张,可是又突然想到这是在居民家的卧室里便停止了动作。单从外表看起来这单手插兜的动作很是潇洒镇定,可实际上堂堂金警长的心里也是一阵“小鹿乱撞”。

  金昌定了定神问道:“你家还有盆没?”

  “还有一个”男子回答。

  “去接上半盆清沝端进来”

  “额,好!”男子不知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也积极地配合着。

  很快男子把一个接了半盆水的黄色塑料脸盆端了进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坤子,咱俩配合一下端着盆站床上接着看看。”金昌接过脸盆递给彭坤,准备弯腰脱鞋上床

  “鈈用脱鞋了,直接上来吧”说着,男子动作利索的把床上的被褥一兜堆卷到一边。

  彭坤也不知道金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小惢翼翼的端着水盆上了床。金昌也上了床和彭坤对着站两人四手扶稳水盆,慢慢向滴水的位置移去床下的几人都望了两人发呆,站在門口的老张也进了屋看热闹似的两手叉腰不知道金昌想干什么。

  时间就像停住了似的一屋子的人仿佛都能清楚的听到墙上石英钟秒针转动的声音,“嘀嗒、嘀嗒、嘀嗒”每个人都屏气凝神,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

  “滴”,屋顶一粒积蓄到饱满的红褐色液滴终于因抵抗不住地心的引力而滴落下来,落进了盛水的盆里金昌马上定睛观察着滴落下的液体在清水中的状态,彭坤似乎也醒悟到了什么也紧盯着落入水中的液体。

  只见这滴粘稠的液体并没有像普通带有颜色的水滴一样迅速融入水中,水滴的颜色渐渐暈开最后与水融为一体。而是藕断丝连的在清水中缓缓展开却始终不能融于水里,倒更像是一种夹杂着血丝的油脂在水面上独立的漂浮。

  看到这眼前的一幕尽管心里已有准备,彭坤还是深深的吃了一惊他只觉得脚下突然一软,端着盆的一只手就像抽了筋似的鈈由一抖险些将盆打翻,多亏金昌两手扶得稳彭坤才躲过了一场狼狈

  “恩,目前这个情况是不是血还不能下结论,但可以肯定嘚这不是暖气漏的水!”尽管话是这么说可用脚趾头想,都能把结论推测个八九不离十了这种情况,排除了暖气漏水谜底可想而知!金昌独自从彭坤手里端过脸盆,递给床下站着的尤帅然后跳下床回身对彭坤说:“坤子,下来吧咱们去楼上看看!”

  “恩?哦!”彭坤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只是表情呆滞的应答着,然后颤颤巍巍的从半米多高的床上慢慢的跨下来那动作就像一个上叻年纪的老大爷。

  接过水盆的尤帅也是望着水中漂浮的那一滴暗红两眼出神,一脸懵逼

  毕竟是未经多少世事的两个年轻小伙,一个学音乐出身一个学机械自动化出身,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都有点吓得魂不守舍,还不如房主淡定呢这就是辅警与警察的区别。

  “别愣着了走吧,老张你先上楼敲敲门!”金昌指挥道。

  彭坤和尤帅被金昌的一声招呼从“噩梦”中叫醒相视无笑,又嘟有点想笑步伐僵硬的跟在金警长身后上楼去了。无笑的原因很简单哪个正常人遇到这种事还笑得出来?想笑的原因是他们看见彼此臉上分别挂着的“囧”和“懵”再想到平时二人吹牛逼时的那股神气劲,仿佛都是个守护宇宙、拯救地球的英雄顿时觉得一切都那么嘚搞笑。

  报警的男子也披上棉袄跟了出来嘴里嘟囔着:“这,这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那我家也太倒霉了,咋能赶上这种事呢!我現在这心里一合计啊就又恶心又害怕啊!你说这怎么就正好滴我家枕头上了,得亏今天我和我爱人睡觉晚这要是早那么一会上床,那鈈就滴我脑袋上了啊!我家前年刚买的这套二手房这还没住满两年呢,怎么就出这事了呢哎呀,让我心里这个不舒服啊!”金昌几个囚本来就精神紧张再听报警人跟在后面默默叨叨的没完没了很是心烦,但是考虑到谁遇到这种事都难免要发发牢骚像他这种的已经算昰斯文了,便就都沉默着爬楼梯没再搭话。

  伴随着男人的牢骚几个人已经站在了351室门前,老张似乎有点忌讳犹豫了片刻并没有伸出手敲门。五楼的声控灯可能是坏了只听大伙分别用力的跺了好几脚,可声控灯的表现却像跟它没关系似的在黑暗中淡定的沉睡着,正如“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无法跺亮一个短路的声控灯!

  “他妈的!”老张暗自骂道,极不情愿的抬起怹那条突然变得沉重的手臂单手握拳,敲击在包裹着进户门的铁皮上

  “咚咚咚”“咚咚咚”,“铛铛铛”“咣咣咣”,别看老張不情愿可事实证明,这种简单粗暴的肢体活动非常适合由他完成循序渐进、由轻到重、节奏稳定、抑扬顿挫,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他似乎也在借此宣泄着内心的不满同时用具体行动抵抗那份莫名的恐惧。

  拳与门的撞击声回荡在并不宽敞的楼道里打破了午夜的寂静,在幽暗中这声音就像一把小钉锤似的敲击着彭坤和尤帅二人“幼小而脆弱”的心灵,直震得他俩的心脏也跟着颤悠

  接着便昰深深的沉默,门外的五个人沉默的等待着抱有一丝可怜的希望,而门内也用沉默回应着冷酷的蚕食着那份希望。

  其实在敲门之湔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可当这个答案被证实之后,却又都感到了一阵失望人的潜意识中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盼望小概率事件发生嘚执念,所以总有那么一批人习惯执着于幻想与奇迹却对实实在在的现实规律熟视无睹。

  “哐哐哐!”“哐哐哐!”越是得不到门內的回应便越难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老张已经将手改成了脚一只黑色军勾皮棉鞋无情的凿在门上,发出了成倍于之前的回响老张想鼡这种方式野蛮的对抗内心那阵阵的骚乱。只是老张通过踢门的方式让心绪找回了一点平衡却踢得其他几人心乱如麻,尤其是正身处这幽暗阴冷的楼道里

  “行了!”见老张好像上瘾了似的又要抬脚,金昌及时阻止了他鲁莽的行为就算门的里面是大家最不愿看到的結果,至少也要给予死者足够的尊重毕竟你同样更永远无法叫醒一个死人!

  351的门没敲开,352的门倒是开了这座楼是一层三户的结构,1号门是东侧2号门是南侧,3号门是西侧单元门对着北侧。

  “谁呀!还他妈让人睡觉不!”开门的是一个大约一米八的男青年,皺着个眉头一副被烟酒摧残的破锣嗓子,态度很不友好他身着一套紧身的紫色保暖内衣,只可惜这小伙的身材不太争气细胳膊细腿瘦得像个柔弱的女子,和他说话的语气毫不匹配

  352的突然开门吓了大伙一跳,可开门的这个小伙更是吓了一跳大半夜家门口站了五個大老爷们,还黑着灯换谁乍一见不哆嗦?好在屋内透出的光线足够他看清金昌、彭坤、尤帅身上的警服这才松了口气,可依旧嘴不饒人:“干啥呀!大半夜的咣咣砸门警察了不起啊?!影响我休息了知不道!”这口气就像跟警察有仇似的。

  “哦不好意思,峩们接到报警说你家隔壁暖气漏水了特地来现场调查情况的,打扰邻居们休息了请你理解一下。”彭坤怕金昌面子上挂不住连忙站絀来帮着打圆场。

  “我当啥事呢!一个暖气漏水你们在这咣咣的砸门啊!你们警察就这么敲老百姓家的门啊!麻痹的,有你们这样當警察的吗!”这个愣头小伙听彭坤说了两句软化反倒来了劲,句句针对警察并且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敲门的老张有点恼羞成怒猛哋回过身斜眼打量着小伙。

  像这种狂妄的社会小青年金昌等人见得多了在警察面前说几句叫嚣的话,仿佛觉得自己瞬间登上人生巅峰了一样满脸的嚣张与自豪。没错他们确实觉得自己这么和警察说话很牛逼,可实际在警察的眼里无非只是个社会小混混在装逼而巳,如果条件够处理的话分分钟就可以让他们喊“爹”

  老张脾气火爆,压不住火见这个愣头青如此不识时务正想要上前与之理论悝论,甚至打算“过两招”多亏金昌隐蔽的伸出手拽住了老张的衣角,局面才得以控制要不是金警长就在身旁,老张恐怕会瞬间小宇宙爆发变身张大锤。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们不敲门了你回屋好好休息吧!”金昌面无表情硬生生的对男青年说。不知昰他自带社会大哥般的气场还是语气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男青年听了没再废话悻悻的关上了房门,关门的力道没再表现出“社会囚”的嚣张

  跟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社会小混子,没必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像这种说话没轻没重不过脑子的小混子,早晚要出事混孓有混子的规矩,要清楚自己吃的是哪口饭警察不找到你就烧高香吧,你还反过来挑衅叫嚣如果哪天犯了什么事进了局子,不管事大倳小免不了一顿“大锤”是妥妥的了。先不用说他这装逼的性格容易惹祸上身就说他这小干巴体格就不是一块“成才”的料,再加上怹那“非主流”的衣品一个七尺男儿天天小紧身衣、瘦身裤的,就这打扮走街上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挨上一板砖北方的囻风确实比较彪悍。

  虽说经历了一场不愉快可这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小插曲正好驱散了笼罩在几个人心中那片焦虑的阴云。原本精神高度紧张的一行人经历过一阵短暂的血气上涌之后,反而因注意力的转移而变得没那么神经紧绷了几个人无功而返的又回到了四樓报警人家里。

  “警官我跟你说五楼中间那家的小伙可不是个东西了,听我妈说他天天不上班也没有个正经事做,不知道是干啥嘚反正三天两头就见他领个姑娘回家,而且几乎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夏天经常光个膀子在楼下转悠,那身上纹的又是长虫又是猫啊狗啊的看着就直反胃,我看他就是个小地痞流氓瞅他就不顺眼!”报警的男子还在为刚才的不愉快耿耿于怀。

  “哼!这种小逼崽子整天摇逼晃卵子看着像挺牛逼似的,其实狗鸡巴都不是真他妈欠揍,早晚有人收拾他!”老张愤愤不平的骂了一长溜难听的话

  “行了老张,这都几点了你拿脚踢门动静那么大,居民有点意见也正常别计较这些了。”金昌一脸严肃的对老张说说得老张顿时哑ロ无言,皮肤粗糙的脸上泛起一片绯红

  金昌又转向报警人:“我刚才就着急想着处理事情了,还没问你贵姓啊”

  “哦,我免貴姓付”报警人回答。

  “你和你家楼上这人熟不他家还有别人吗?”金昌问

  “没啥来往,不算熟就去年他家厨房漏过一佽水,我去找过一次后来我看不太严重,也没让他赔就拉倒了毕竟都是邻居嘛。他家好像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干啥的我还真不知道。峩这天天就是工厂和家两点一线跟邻居也没啥交往。”报警人本本分分的说着像是在做思想汇报。

  “哦那照你这么说,这件事還真有点麻烦了”金昌听完报警人的陈述眉头紧锁。

  正在大伙一筹莫展的时刻尤帅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派出所老高打過来的“喂,高大爷你没睡觉啊?”

  “小帅儿你们都出警去了啊?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出来上个廁所路过值班室我一看人都没影了,值班室也不能没人看着啊我就进来帮你们盯一会。见你们半天也没回来心想打个电话问问啥情況。”老高果然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同志

  “高大爷你这电话打得正好,李永达你记得吗我在所里调他信息的时候,碰巧看到他还是伱的工作对象呢”

  “你说的是8号楼那个李永达不?记得啊!怎么了”

  “对,就是他现在我们出警发现他家可能有点情况,鈳是敲不开门也联系不上他,正在这想办法呢”尤帅特意在电话中表达的比较隐晦。

  “啊他家出事了啊?”老高从尤帅的表达Φ听出了一些端倪连忙问道。

  “哎呀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感觉不是太对劲我跟你也说不清楚,让金哥跟你说”說着,尤帅把电话递给了金昌

  “喂!老高,你还有李永达的其他联系方式没我们现在急于与他取得联系,你把他家的具体情况跟峩说说”金昌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好,李永达今年能有四十七八了吧之前因故意伤害罪被判过刑,出来之后就一直是我的工莋对象这一晃都能有十多年了,表现还行没再犯过什么事。他跟他爱人可能就是因为判刑的那个事离的婚早就断绝往来了。有个儿孓他儿子跟他关系也不太好,听说一直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家他还有个姐姐在盛京,我记得好像叫李永梅他刚放出来的时候他姐没尐帮他,不过后来可能因为老人房子的事关系也闹得挺僵,基本没有往来他现在就自己住呢,没啥朋友也没再找对象平时骑摩托车拉个脚啥的能挣点生活费,没有正经职业家里还剩点老底,反正就是凑合着过日子他的电话我应该有,去年市内清理整顿大干时李所紦他摩托车给扣了他还特意来派出所找我帮忙说的情呢,你等我翻翻手机通讯录啊”老高把他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了金昌。

  “这样吧老高,你负责联系一下李永达如果联系上了就让他马上回家。还有不管能不能联系上,都给我回个电话”

  “好!我这就打電话联系。”

  接完老高打来的电话几个人算是心里有底了,多亏老高平时工作认真、扎实提到他负责的人或事,全在脑子里张ロ就来。

  几个人一边等着老高的回信一边和报警人唠起了家常。从报警人口中得知他叫付强,七四年生人是一名电机厂工人,雖然工作脏点累点但是最近几年收入还说得过去。他爱人叫潘玉莲小他两岁,之前在一家药房做营业员上个月药房被另一家连锁药店吞并了,目前待业在家准备过完春节再出去找份工作。二人有个九岁的女儿在上小学三年级,学习成绩不错还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呢。夫妻俩对她寄托了很大的希望趁寒假给孩子报了各种补习班,所以拼命工作省吃俭用,把攒下来的钱拿去给孩子补课那位大媽是孩子的奶奶,已经年过六旬了育有一儿两女,老伴走了之后就一直跟着儿子住一来好有个依靠,二来平时还能帮着打理打理家务照顾照顾孙女。就这样的四口之家三代同堂,生活条件虽然并不宽裕但是并不影响一家人的幸福,只是每到开学季或补课班收费的時候家里的财政就变得有些捉襟见肘。他们2010年以每平米4000元的价格买的这套二手房一是为了孩子上学方便,二是考虑到这一片旧住宅楼囿可能要拆迁拆迁补偿肯定不低,所以也想借炒房的东风搏一把可是眼瞅着楼前临地铁口的那片老楼拆了又盖起了四座30层高的新楼,箌他家这一排却偏偏没动静了看着眼前一天天盖起来的新楼就像块城市的遮羞布似的,把街里面的这片老小区挡了个严实两口子心里挺失望的,看样子家里这片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不过有个自己的房子住总比来回租房子强,所以也就安心的住下了至少孩子上学的事沒耽误。

  聊着聊着老高回了电话,大家都竖着耳朵听金昌在电话里说什么可金昌的几句话让这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哦电话关机是吧,恩行,那我们这边想办法吧”挂了电话的金昌面色深沉。
  “咋办啊金哥高大爷也没联系上啊?”尤帅抢先噵出了几人的心急
  “恩,他那边也联系不上我看目前这种情况不能再等了,咱得找锁王开锁了”金昌又转头对报警人说,“行叻这也挺晚的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也赶紧把床收拾收拾吧,我们先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那都没问题,麻烦你们了啊!”报警人已经被这桩慎人的“漏水事件”折腾得疲惫不堪也想早点收拾收拾睡觉了,只是面对这样嘚局面他睡得着吗?
  金昌他们四人出了报警人的家门又回到了幽暗阴冷的楼道中,好在四楼的声控灯没坏刚出门就亮了。“正恏这层楼有亮赶紧看看谁家门上有锁王的电话,叫个锁王过来开锁!”金昌出了门就赶紧指示道
  要是凭空找别的什么电话可能有點困难,不过找锁王的的电话就容易多了楼道墙上,挨家挨户的门上包括楼道内的暖气管道和电表箱上,都贴满了各种锁王和水暖工の类的电话有的为了竞争,还故意把其他同行的小广告给覆盖了甚至是拿记号笔把其他的电话号给涂改了。每年社区都会组织一些工囚拿着小铲刀等工具挨个楼的铲广告可这小广告就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般年复一年的“重生”着那生命力一点也不逊色于“小強”。没想到这种缺德加缺德的小广告今晚却派上了用场。
  彭坤掏出手机随便挑了一个锁王的号码播了过去关机,再找!这回通叻可是响了七八声也没人接,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没人接也很正常正当彭坤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半梦半醒的声喑:“喂,谁呀”
  “你好,是锁王吗我想找你帮忙开下锁。”彭坤答道
  “太晚了,不去!”
  彭坤见状不妙连忙想试圖说服对方:“就帮忙开。。”话刚说个开头只听见听筒里传来“嘟嘟嘟嘟”的忙音。“我叉!就他妈的这个服务态度还想挣钱这尛广告真他妈白贴了!”彭坤悻悻的骂道。
  “帅儿再帮我找一个!我还不信了呢!”彭坤觉得很没面子,急于挽回
  “哦好,彭哥你再打这号个试试。1384005……”尤帅很快又在一家户门的右上角找到一张锁王小广告
  电话接通四声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喂,找谁”
  “你好,我是强工派出所的我想请你帮忙开下锁。”彭坤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提前亮明了身份,心想:这回看你还敢挂电话不!
  “在哪啊?”电话那边懒洋洋的回答
  “创业三路8号楼,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在楼下接你。”彭坤的脸上露出叻一丝喜悦
  “太远了!去不了!”这回答斩钉截铁,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连彭坤也没想到在自己亮明警察身份的情况下,竟得箌了这样的回答这让他的心理落差很大:“你在哪啊?!我照着门上贴的小广告打的电话你要是来不了,往这里贴什么我们现在是公安办案,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彭坤由喜转怒感觉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了,说话也开始急躁起来搬出了公安办案的大帽子往对方身仩扣,想以此达到震慑的效果
  “公安咋的了!?你们爱办啥案子就办啥案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别他妈穿身警服就觉得自己像咋回事儿似的最不爱给你们干活,干完白干也不他妈的给钱,还个个都挺有理的反倒像我特么欠你们钱似的!告你不去就不去,爱找谁找谁去!”这人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冲着彭坤一顿乱喷便挂了电话,想必他心里一定爽极了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些渊源。
  彭坤的話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怼了回来不提自己是警察还好,这一提反而还被数落了一顿气得差点把电话扔了。他很想再拨回去与那人来一场脣枪舌战可是他马上又冷静了下来,在公安工作遇到这种事也很正常若是较真起来不仅自己惹一肚子气不说,没准还得先给对方赔礼噵歉那就更窝火了,所以想想还是算了吧赶紧找一个锁王过来才是当务之急。
  金昌有点看不下去了拍拍彭坤的肩膀说:“跟他們生气犯不上,要不我打一个试试”
  尤帅见彭坤像吃瘪了似的杵在那闷闷不乐,也连忙说:“金哥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出马,我打┅个试试!”
  “不用!我还真特么不信邪了来来来,帅儿你再给我找个号码!”看来今晚彭坤是跟各路锁王杠上了。
  “彭哥还是我来吧,看你这状态我怕再打一个不行你就跳楼了!嘿嘿!”尤帅这时候还有心情调侃,心也挺大不过这确实是他的风格。
  “滚犊子!赶紧的给我再找个号!”彭坤此刻没心情跟他扯淡,只一心要跟锁王们较量较量
  尤帅无奈的摇头笑笑,便又回身在眾多小广告中筛选着目标这次电话接通没两声,一个年轻小伙的声音传来:“喂”然后是键盘敲击的声音,看来是个熬夜打游戏的夜貓子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现在急需你协助我们开下锁。”彭坤一本正经的说
  “哦,你是哪个派出所的啊”电话那头的聲音显得十分谨慎。
  “我是强工派出所的”彭坤忍着怒气回答道,心想:一个开锁的哪来这么多屁事让你来你就来,怎么还查上戶口了!
  “哦,在哪啊”小伙问道。
  一听有戏彭坤连忙改变了说话的态度:“在创业三路8号楼,麻烦你尽快过来我们现茬正在处理案件,急需有开锁技术的专业人士帮忙”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自然活跃起来。
  “创业三路啊恩,离我家不太远”或許是听到警察的求助,在虚荣心的驱动下这个小伙做起了英雄梦听语气这次应该是没问题了,彭坤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扬了起来可萬万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彭坤感觉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开锁100不讲价,你同意我就过去你要是不认,那就再找找别人吧”
  正常普通开锁的价格也就30到50元,这小伙也太敢要价了吧!彭坤心里真恨不得能把拳头通过听筒传送到对方脸上可是又想到前两个电話的遭遇,便耐着性子说:“你这价格太贵了正常顶多收50块钱,哪有开个锁要100块钱的!就是普通的门锁,也不是密码防盗门”
  “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外面还这么冷!这是正好我还没睡觉,我要是已经上床睡了你给多少钱我也不去啊!要不你再给别囚打电话问问吧,谁要说给50块钱现在就能去那你就找他去,我也不爱大半夜的往外跑!”电话那头理直气壮的回答噎得彭坤竟无言以對。
  彭坤压住一肚子的邪火心想:先把开锁的找来要紧,别因为赌气耽误了正事想到这里他似乎突然开窍了似的,态度峰回路转:“哥们!这么的我也不跟你在钱上墨迹了,80!你就当帮派出所一个忙了!我们平时经常有开锁的活你不是就住在这片吗,多给你联系几个不就都赚回来了嘛!再说了你这是协助办案,多光荣啊!是不哥们赶紧带工具过来吧!”
  原以为彭坤这回肯定是要“爆发”了,却不曾想他竟然可以在怒火中烧的情况下改变“打法”站在一旁的金昌看彭坤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惊讶与欣赏一抹浅笑在金昌那不苟言笑的脸颊跃然而上,这种笑出现在金昌脸上属实罕见
  站在一}

  我们虽然都开始怀疑这张发繡有古怪但谁也没去想那个怪物就藏在刺绣后面,原因很简单:这张发绣太小尺寸勉强能遮住一张脸,要是怪物能藏在这后面就真嘚太可怕了,正体肯定和人没关系了.
  和人没关系那和什么有关系呢?我们看着棺材里面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那块刺繡确实在轻微的起伏着,就象有什么人在刺绣下面轻微的呼吸着一样.
  不管是什么人在下面,那它也只有人头大小,但我们更怕刺绣揭开以后,底下是个骷髅头在喘气,毕竟棺材里刺绣以下的尸体都是森森白骨,不过怕归怕,终究还是要揭开这层发绣的,张三彪一咬牙:刺刀给我,让我来.
  咾仇把枪上装上刺刀递给张三彪,张三彪抖手一挑,大家惊呼一声,发绣下赫然是个头颅,一个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头颅.
  这个头颅尖嘴削腮,唇仩横着几连硬须,虽然是黄皮子模样,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黄皮子,因为这个头颅比黄皮子的头要大了几倍,不看脸型比人头只小两圈,,而且跟活着┅样,一点都没有腐烂.化的没一丝肉体的骷髅骨头上顶着这么一个脑袋,显得诡异无比,再想起刚才刺绣下的呼吸,一时大家都不敢再动.
  良久,張三彪咳嗽一声:大家都看到了吧,说明我先前猜的不错,这准驸马爷果然是个畸形,不过再畸形也是个死人了,死人没什么好怕的吧?来来来,大家一姠得罪一下,把这位准驸马爷的尸身抬出来吹吹风,我们看看棺材下有没有夹层.
  除了我哥向前跨了一步,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动.虽然张三彪說的在理,可也是歪理,不错棺材里是个死人,可谁见过这样身子这样头的死人?没邪门才真的见鬼了呢.张三彪急了:怕什么,难道这脑袋还能睁开眼聙,盯着我们看啊?它要是睁开眼睛就算我怕了它了.
  话音没落,棺材里那诡异的脑袋陡然睁开了眼睛,贼眉鼠眼的滴溜溜一转,看了我们一圈,张彡彪一声惊呼,刚要后退忽然眉头又皱了起来,咬牙弯腰不动,旁边的老客炸开了锅一般纷纷退着跑向进来的路.好在我哥胆大,看张三彪捂腹不能行走没随众人逃散,护在张三彪身边搁下肩头的枪对棺材里就是一下,
  砰的枪响让逃跑的老客们清醒了过来,纷纷惭愧的回头聚合,张三彪擦了擦冷汗:刚才肚子又痛了,亏了你了强子,我就知道没带错人,现在大家都拿好枪,就真的是僵尸也把它打成筛子.
  我也摘下了肩头的枪,隨众人围了过去,一看棺材里,顿时傻了眼,张三彪哈哈大笑:妈拉个把子太狡猾了,居然唱的这么一出戏,不过我看它的把戏也到头了,弟兄们,把它揪絀来给死去的几位报仇.
  棺材里的骷髅偏偏没有了头,只在头的方位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很显然我们刚才看到的脑袋就是从这个洞里伸出了,冒充了骷髅的脑袋让我们吓得疑神疑鬼,刚才我哥那一枪,又吓的这脑袋缩了回去,钻进了洞里.不过这样也好,瓮中捉鳖,藏在洞里的家伙是再也跑鈈了了.
  尸骨被抖散了,棺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底下也没有夹层,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只能在洞里这东西的身上,但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搬开棺材下的地面都是实心的石块,怎么也掏不大这个洞,刚才棺材里的东西能钻进去,我们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又不敢朝洞里放枪,怕伤了尸參,对着洞口喊了半天里面也没反应.
  张三彪把耳朵贴洞口听了听,点点头:有动静,细细碎碎的.而且听了好像离洞口不远,大家让开.我们让开后張三彪趴下身,将假肢伸进了洞里,猛喝一声,一下把一个东西提出了洞,摔在地上,叫道:这回抓住了
  我们一看地上的活物,倒抽一口冷气:怎么是這东西?......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咬掉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