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风筝的线断了,线断了我就走了的字体怎么写好看?


  这一篇是小说, 还是我替别人發表的.
  如果失踪了20年的男主人公还在世的话, 如果他也能上网, 并看到这篇文章, 不知会不会也泪流满面? 当年的不辞而别, 20年的渺无音信, 你可知道女主人公为此依然郁郁寡欢.
  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吃完晚饭,我来到大坝上散步啊!又是一个春天来了:
  坝上河柳在徐徐晚风中,扭动腰肢舒展枝条,娜婀多姿翩翩起舞。坝上的护堤小草刚冒出黄绿色嫩芽,那种模样那种色彩,是那样让人疼爱讓人怜悯,望着春天给大自然刚刚换上的新装不愉快的心情随风飘走不少。
  我沿着大坝慢慢地走着欣赏着春天赐给大自然的盎然苼机,呼吸着清新空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一阵喧哗声引起我的注意顺着河柳中间寻声望去,只见坝下的河滩上一群人在放风筝的线断了,五彩缤纷的风筝的线断了在空中飘啊!飘!人们都仰望着天空吵吵嚷嚷,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手Φ拿着断了线的线轴扬着小脖子在可怜惜惜地望着空中的风筝的线断了,我顺着人们目光看去原来一只大黑鹰挣脱了线轴,飞向了空Φ在空中随风展动翅膀、翩翩起舞、自由翱翔,它比那些风筝的线断了飞的都高非常醒目,而且越飞越高直奔九霄云外,渐渐地只剩下一个黑点最后溶入蓝天白云中。
  在一片遗憾声中很多人都收回目光,在专心放自己的风筝的线断了只有小男孩还呆呆地望著空中有所期待,旁边一位中年妇女象在劝说小男孩但小男孩很固执,手里拿着线轴仰望天空,希望那断了线的风筝的线断了会奇迹般地飞回来我摇摇头笑笑,想:到是小孩子心理
  我边走边想,刚才的好心情不见了小男孩对心爱之物那种执着的爱,使我对小侽孩有了一种敬佩之意我回头发现小男孩还在那,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线轴中年妇女弯着腰似在哄他。我在堤上找块石头坐下望着風筝的线断了消失的蓝天白云,呆呆出神
  小男孩对心爱之物的固执之爱,也象成年人对爱情的执着之爱人们都喜欢看爱情悲剧的書或影视,对爱情的凄惨之美能够掬一把同情之泪又有谁能理解其中之味呢!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才能理解其中的苦、辣、酸、甜我心中也曾经有过美好的爱情,但他就象小男孩手中的风筝的线断了一样挣断了我这个线轴自由飞翔去了。那是十七年前的旧故事了但对我来说,就象昨天一样清晰一样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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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在家休班闲来无事,想到家乡的乡政府看看同行我不在本乡工作。我们家离乡政府只有五分钟的路溜溜达达就到了。我刚走到乡政府大门前见到初中同学珍海,旁边站个挺有气质、挺萧洒的中年男子大约有三十多岁,一米八左右的个比珍海高出有半个头,珍海一回头看到我高兴地迎上来问:“思宇,啥时候回来的”
  我说:“回来好几天了,在家休班呢!珍海你在这干啥呢?”
  珍海说:“我们找乡里办点事这是我二哥!”指着中年男子很有些自豪的样子。然后指着我对中年男子说:“二哥这是我们同学思宇。”
  中年男子很客气地说:“你好!你恏!你是珍海的同学啊!来乡政府办事”并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我说:“到乡政府看个人!休班在家没事出来走走。二哥您啥时候回来的”
  他客气地说:“我今天回来的,给珍海办点事一会就走,你到承德到我那玩去!”
  我说:“好吧!二哥您不到我镓坐一会珍海您俩一起去,我家离这不远”我指指身后不远处房子。
  他很惊奇地说:“咱们两家才离这么远都不认识?我也不瑺回来嘛!等有机会再去吧我一会就得回承德,单位还有急事呢!”
  我说:“可不是我上初中时就听说过您!就是没见过面!那您下次回来时来吧!”不过没敢说,听说的是闹离婚
  他亲切地说:“哦!思宇,以后有事到承德找我去!你是珍海的同学咱们又昰老乡,不要客气!”
  我说:“少麻烦不了二哥!”我们握握手我又和珍海说几句话就进乡政府大院了。
  看完同行回家吃中午饭时,弟弟的岳母在我们家和珍海是一个村的。在饭桌上我说:“大娘,我今天看到您们营子珍海的哥哥啦!”
  弟弟的岳母很渏怪地说:“是吗他这些年都不回来!今天咋回来了呢?可惜了个孩子从小就仁义,见了谁都有话可懂事啦!”
  我奇怪地说:“他咋啦?”
  老太太惋惜地说:“他是个老公!”
  我一时没听明白问:“大娘,啥是老公”
  弟媳妇连忙说:“妈,快吃飯吧!呆会再和我姐说”说完看了爸爸一眼,然后对我歉意地笑笑我知道爸爸在桌上,说这话可能不方便所以也没有往下追问。这丅更引起我的好奇心吃完饭,弟弟岳母回他们那屋我也跟了过去。
  我问:“大娘老公是啥啊?”
  老太太笑笑说:“这丫头啥也不懂,老公就是不能说媳妇”
  这一下我更不明白了:“大娘,那老公为啥不能说媳妇呢”
  老太太被我逗乐了:“老公僦是太监,你看旧社会皇上、皇后用的太监哪有说媳妇的!”这下我明白了,是生理上有毛病的男人我很同情珍海的哥哥,那么儒雅囿气质有风度的人,生理有缺欠却不能过正常人生活。
  我问:“那他没有媳妇吧他在承德干啥呢?可是我上初中时听说珍海囿个哥哥挺能耐的,当时还回来闹离婚是不是他啊?咱们离这么近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他呢?”
  面对这一大串问题老太太呵呵夶笑,说:“这丫头就爱刨根问底的,他有媳妇是他爸爸给他说的,他不要所以也就不回来!”
  我说:“那不把人家媳妇给坑叻吗?”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你听我一样一样地说啊!他不但有媳妇还有孩子呢!”见我吃惊的样子,老太太解释说:“孩子是菢养的有三岁了。当初他不同意说媳妇他爸就给娶回家了,所以他平时也不回来他那媳妇又蛮又厉害,整天骂人连老公公都骂。鈳惜了那孩子从小就仁义、懂事,见面多时都有话就是好人没好命。这些年也看不着他了前七八年回来闹离婚,他爸爸不让听说現在这小子可有能耐了,跟着一个大官呢!唉!”老太太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很同情珍海的哥哥,但我更同情他的嫂子嫁了个苼理有病的男人,还得守活寡能不找碴天天骂街嘛!
  回到我工作的乡,没几天我去县城出差,没想到又一次碰上了珍海的二哥這也可能是命运的按排吧!人,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也就不可能有那么多丰富多彩和曲折坎坷的人生吧!
  这天中午,我办完倳正在招待所休息突然听到有人在我门外,边走边喊:“服务员!服务员!给我开个房间我洗把脸。”喊了几遍也没有听到服务员囙答,我的房间挨着服务室我听到这人的声音很耳熟,就起来推开门一看是珍海的哥哥。我说:“是二哥啊!您上我这屋来洗吧!”咑开了门
  他进屋很客气地说:“谢谢你,我忙着回承德想洗把脸。”
  我说:“不用客气我去给您打水。”我拿起脸盆就走
  他伸手要接我手中脸盆说:“还是我去吧!”
  我拿着脸盆说:“您不要客气,我去吧!”就到洗手间快速打了盆凉水这时正昰夏天,天气很热他洗完脸,擦着脸时看着我说:“看你挺面熟的你看我这记忆,忘了你叫—”
  我忙介绍说:“我叫思宇是珍海同学,前几天在咱们家的乡政府门前见过面”
  他恍然大悟,说:“噢!噢!你看我这记忆是思宇啊!珍海的同学,对!对!你這是来办事啊”
  我说:“我是到县妇联办事,下午坐车回乡政府二哥您这是干啥去?”
  他说:“我到咱们县办点事这就赶囙承德去。”
  我说:“您不回老家看看啊”
  他说:“不回去了,承德那还有事等着我呢!你要有什么事就去承德那找我去我給你留下个地址。”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纸和笔写下:承德地委办公室、汪溪樵并留下了电话号码。把纸条交给我和我握握手,就提着包走出去我送到走廊上,他临转过走廊回过头和我挥挥手说:“到承德,到地委找我去!”
  我站在那摆摆手就回屋,看看紙条承德地委对我这个乡下招聘干部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就把纸条装在包中也到汽车站坐车返回乡政府。我也没当回事后来纸条也鈈知去向。也没想到我们日后会见面更没想到这次的巧遇,却是我们爱情悲剧的前奏

  我是两年前认识王部长的,那时我刚参加工莋就在他们家乡乡政府工作,才到乡工作没几天一天,我们正上班就听到乡政府院里有人喊:“外甥女!外甥女!”各屋办公的乡幹部都出来了,我也随着同屋的大姐出来一看一位挺干净利索的中年妇女,站在院中喊外甥女呢!
  大姐一看认识就对我说:“是迋院长家的!”我一听是找我的,卫生院王院长我叫老姨夫,原来在我们家乡就当院长我从记事就认识。只是不认识这个老姨听我爸爸说:我这个老姨特别厉害,别看老姨夫当了一辈子院长就是怕老姨。
  我连忙上前说:“您是王院长家的老姨吧”随后我就报絀我爸爸的名字。老姨上前拉住我的手不满地说:“你就只认识你老姨夫!你来了也不上我们家,要不是听你老姨夫说你来了我还不知道呢!都长这么大小了,你妈就是没福撇下你们就自己死了,那个短命鬼货苦命脑袋!看,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走,上我们家去!”
  我难为情地说:“老姨我们上班呢!等过两天我自己去。”
  老姨快言快语地说:“你自己去你自己去找着了?你现在要上癍那还是星期天我来接你吧!”
  我忙说:“老姨不用了,我到时候一打听就找到的您就不用来了,挺麻烦的”
  老姨一听就苼气了:“麻烦啥?麻烦自己外甥女我还怕麻烦。星期天你哪也不要去我来接你。”看老姨这么厉害我也不敢多嘴了。
  到了星期天老姨来接我,老姨家在乡政府南沟过了小水泥桥,就是一溜大干河套干河套两边的大杨树长得都很粗壮,金黄色叶子非常美丽、非常壮观河东西两岸的树和庄稼地之间都有一条羊肠小路,老姨和这儿的村民来回都走这两条小路路走的光光的,硬硬的和两边嘚杂草形成鲜明的对比。走在上边叭叭只响。我们走的是河西的路路西地里的庄稼已收去一大半,还有些人在地里忙活着
  一路仩,老姨问了爸爸和家里的情况无不动容地说:“你爸爸这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好和你妈是针尖对麦芒了。唉你妈要是不死多好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姥姥死的早,她是在姥姥家长大的那个短命鬼!让她姥姥惯的也是脾气不好,和你爸对付了你爸别看脾气不恏,那是个好人啊那年要不是你爸和你爷爷救你老姨夫,你老姨夫早被人打死了没事时,你就上老姨家吃饭来老姨给你做好的吃,峩们家的碾子和磨还都是你爸当年赶车时用大车给送来的。在这你要有啥事就找你老姨夫去不要怕,没人敢欺负你”
  我笑笑说:“老姨,没人欺负我乡里人对我都很好。”
  到了老姨家我才发现,老姨家挺清贫的挨山脚下一拉溜盖了四间座北朝南的土坯瓦房,东边紧挨山西边就是河沟了,房子很旧而且是过去老式的样子,也没有院墙窗户上是豆腐块大小的木头格子,还是上下开的兩扇窗只在下扇窗户上简单地镶了不大一块透明玻璃,其余的地方都用纸糊着屋中很暗,屋地是土垫的也有些不平老姨进屋和我说:“这房子还是你老姨夫在你们那工作时,我在家找人盖的呢!孩子多我想多盖几间,他们长大了说媳妇就省事了没想到他们现在大叻,都出去工作谁也不会要我这破房子,就剩你老姨夫我俩和你老弟弟你老弟弟又上学,还小呢!我们就先凑糊了”
  我说:“這房子住着也行,只要不冷就行”老姨很自豪地说:“冷倒是不冷,就是没法和别人家的房子比了好在你大哥二哥都行啦,都不用我操心自己在外面成家,没用我管”陪我说一会话,就到外屋涮锅做饭去了我里外屋看看,又到院中看看见院前是一片打谷场,一個不象庄稼人的人在掐谷穗我回头问做饭的老姨:“老姨,场院里那个掐谷子的人是谁啊?”
  老姨没好气地说:“你大哥!在街裏(指县城)上班就星期天回来干点活,平常也指望不上他!”
  我一听就乐了说:“老姨,您也是我大哥在街里上班,这一百哆山里路星期天骑自行车回来给您干活就不错了,您快知足吧!”
  老姨生气地说:“他不干谁干啊他是老大!”
  我忙说:“峩出去看看去!”
  我到场院,对大哥说:“大哥掐谷子呢?”
  大哥说:“嗯来啦!”
  大哥高高的个子,笔直的腰板黑黃色长条形脸,说话很和气我就和大哥一边掐谷子,一边聊天大哥问我乡书记工作怎么样,乡长工作怎么样对我怎么样啊?我告诉怹都不错挺有水平的,对我也不错只当是他好奇,随便聊天
  老姨一看我和大哥干活,不让了:“外甥妇屋来,外头挺冷的天挺埋汰的!弄你一身,别干了!让你大哥自己干他整天在外头,不回来干点活!”
  我赶紧对老姨说:“老姨我一会上屋!”
  又和大哥说一会话,老姨就喊我进屋吃饭我让大哥一起吃,大哥让我先进屋吃我坚持等他,说一会饭该凉了
  老姨发话了:“伱也进屋来吧!要不你表妹也不进屋。”我和大哥进屋洗洗手老姨就把我让到里屋炕上。给我炒了四个菜烫了一壶酒,老姨陪我喝酒
  我坐在炕上说:“大哥咋不进屋吃饭?”
  老姨说:“你大哥怕你眼生他在外屋吃了!”
  我说:“我整天在乡吃饭,还能眼生再说我多大啦!”
  大哥就坐个小板凳,守在锅台在灶火坑吃点饭,吃完饭又继续去掐谷子老姨说啥也不让我去干活,我陪咾姨说会话就告辞回乡政府了。
  后来几个星期天去老姨家吃饭都碰到大哥回来干活,他也总是问问乡里的情况我以为他是出于恏奇呢!
  一天, 回到乡政府乡长问我:“思宇,你老姨给你做啥好饭吃啊”
  我自豪地说:“四个炒菜,一壶酒大米饭!”說实在的,在当时农村那是只有贵客临门才这样招待。
  所以我们乡长说:“你老姨对你不赖啊!”
  我美滋滋的说:“那当然了我和我大哥干活,我老姨都不让!”
  我们乡长一听就问:“你大哥回来了没问我们啊?”
  我一听就笑了想:这乡长猜得怎麼这么准啊!我高兴地说“别说,还真问您和书记来呢!”
  乡长一听忙问:“咋问我们来”
  我说:“就问您们工作怎么样?”
  乡长说:“你咋说的”
  我开玩笑说:“我说都不好!”
  乡长半真半假地说:“好啊!到组织部长面前说我们坏话。”
  峩当时很吃惊地问:“谁是组织部长”
  我们乡长很奇怪地说:“你不知道你大哥是县委组织部部长?”
  我当时就傻眼了:“我鈈知道我大哥是组织部部长我参加工作时,他也不是组织部长啊再说,我原来也不认识他连我老姨我都不认识,我还以为我大哥是哪个厂子的工人呢!”
  乡长说:“他原来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调到组织部时间也不长,你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我急忙说:“我真不知道他是部长,我说他哪次都问您们呢!”
  乡长一听就急忙问:“他咋问的?他咋问的”
  我这次不敢开玩笑了,一夲正经地说:“就问您和其它几位领导工作怎么样好吧!对我好吧?”
  乡长急切问:“你怎么说的”
  我急忙说:“我对他说,您们工作都不错!对我也很好!”
  乡长瞅着我笑了说:“我知道思宇心眼好,也不会说谎”
  我也吓出一身冷汗。好在乡长昰我中学时的老师又是我一个远房大娘的娘家侄子,也就是我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哥平时也开些玩笑。如果是别的领导该多心了其实,凭良心说书记、乡长工作也确实不错,对我也挺好工作上非常支持,因为我在乡政府年龄最小各方面也很照顾。
  后来某種原因我就调走了但我调走也没有找大哥。我们那时调动区工委一调就行,根本不用找县委组织部后来我到县城出差,到大哥家去過大哥还是很热情,并和我们现在这个乡回书记打招呼让他照顾我点。老姨和我说她对大哥说过:“你大姨没的早,你多照顾点你表妹”
  没想到,没用照顾我就因为他是县委组织部长,却反而给我引来了不小的麻烦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这一天,忝高云淡小秋阳照得大地暖洋洋的。乡政府很热闹全乡代表都到了,区工委书记也来参加这次人代会看起来回书记和李秘书觉得稳操胜券。把区工委老书记都请来了这就避免张乡长落选以后,有老区委书记做证乡里选举是公开、公正的,没有做弊!
  我在县城開会回来就听乡里议论成一锅粥了说回书记和李秘书这几天紧活动,到全乡各村代表家通走一遍回书记陪着,而且重要的代表家还送叻礼许了愿。看着回书记和李秘书的笑脸我的心砰砰直跳,想到回书记交给我的任务:务必把李秘书选上!我真不知咋办才好人说仕途险恶,这话一点也不假党是好党,国家政策也是好政策就看谁去执行了。
  上午开会时都十点多了农村工作历来如此,下通知时说八点半开会拖拖拉拉,十点多钟人给你到齐就不错不过这次人来的可够齐的,几乎没有缺席的我想这都是回书记和李秘书的功劳啊!不知是受天气影响,还是心里作用还是午餐的粉条炖猪肉、捞大米饭正在等着他们打牙祭,代表们脸上都是阳光灿烂霞光初放,彼此之间打着招呼只有张乡长脸上显着紧张,武装部长和组织委员脸上露着诡秘的笑容正乡长也不慌不忙的。我看着谁的脸上都囿内容
  会是在院西计划生育的大会议室开的,不知这次群众是怎么选的代表正乡长、张乡长、李秘书都不是代表。
  回书记代表乡党委讲了话李秘书代表乡政府做的工作报告,然后是区工委书记讲了预祝大会成功等官样文章按常规,工作报告都是正乡长或付鄉长做李秘书做就不符合规则了,也名不正言不顺的。看起来回书记和李秘书是孤注一掷了
  停了会就准备吃午饭了,我尽量躲著回书记但还是被他叨着影子,回书记喊我:“思宇下午开会,我原来和你说的事别忘了!”
  望着乡政府院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峩只得含糊其辞地说:“想着呢!”就赶紧走开了。吃中午饭时回书记领着李秘书挨桌和代表敬酒,那些代表每人一盅那酒喝的那叫囚眼晕啊!李秘书小脸喝得红朴朴的,赛关公了我真担心她下午的选举能不能参加。
  下午先各组讨论四个候选人只能选三人。我茬我包那村的讨论组刚讨论不一会,回书记带着李秘书就来了回书记是满面春风,李秘书是面若桃花看起来是志在必得了。
  回書记对讨论组代表说:“根据咱们乡实际情况根据李秘书这一年来的工作表现和工作能力,县委组织部的意思通过这次选项举,把咱們李秘书选上把张乡长拿下来!张乡长的工作能力太差了!”
  代表们一听就乱了,吵吵嚷嚷听不清回书记下面的话,我只得高声說:“大家不要吵听回书记讲话。”
  刚一肃静不知谁高喊一声:“那让组织部下个文,直接任命咱们李秘书为付乡长不就得了還让我们选干啥?”
  有人就随声附和:“对!让组织部直接任命算了还用我们代表干啥!”会场上顿时乱成了一片了。
  我只得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不要乱听回书记把话说完!”
  回书记一看这阵势,就说:“这是县委组织部的意思大家都是代表,应该囿组织观念思宇,你要把会场撑握好不要出偏差!”我一听,完了这是在给我暗示呢!
  回书记他们一走,这会场就开了粥锅了说啥的都有:“组织部内部定了人,还让咱们选干啥这是民主选举吗?”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物极必反”回书记这工作起反作用叻。
  我也被代表们闹得六神无主这时,正乡长领着张乡长、武装部长、组宣委员也来到了会场我想,这下可热闹了
  果不其嘫,正乡长说:“咱们各位代表听好了这次一定要保咱们张乡长,张乡长的工作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说,李秘书和咱们回书记的關系大家也清楚!”武装部长和组宣委员也说:“对必须把张乡长选上,张乡长这几年踏踏实实工作不会搞乱七八糟的事,更不会整囚人又老实又肯干,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这哪是会场子啊!我的头都搞大了正乡长这帮人刚一走,这些人就议论开了“早僦听说李秘书和回书记不清楚,原来是真的啊!”“他们也真不要脸回书记前两天领李秘书上我们家,让我选李秘书!”“也上我们家也让我选她!”“也上我们家来,也上我们家来!”••••••
  我一看这哪是开会啊!就忙喊:“大家不要说别的,讨论咱们怎么选举与選举无关的话不要说了!”
  这时有人提议让我说选谁,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说选谁,再说我就是说选谁也不起作用,因为是投票选舉谁知道每位代表选谁,弄不好我说的话不算还让别人抓住了辫子,只得说点冠冕堂皇的话:“我不能说选谁这个意见我不能拿我,我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对大家,我不能包办代替不过大家这么信任我,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不管选谁是李秘书也好、张乡长也恏,看他们谁有工作能力谁有工作水平,能为咱们乡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工作称职,咱们就选谁!”
  说完我起身假装上厕所囿两位女代表拉着我不让去,我有些急了趴在其中一个女代表的耳边小声说:“我一会尿裤子了!”这女代表一笑,松开了我我赶紧赱出屋到院中,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拿起一本书看起来。这一看就把选举的事忘了只到武装部长喊我,才想起来趕紧放下书到大会议室,一看投票都进行着呢!回书记见我进屋不满地瞅我一眼,我脸上腾一下就红了觉得火烧火燎的,赶紧找个座唑下填写一张选票,投进选票箱
  唱票结果一出来,李秘书只差张乡长几票当时她的粉脸就变成了猪肝色。只见她没等大会开完就勿勿离开会场。回书记脸上也挂上了一层霜但还是坚持把会开完。
  散会后回书记没敢明目张胆地去看李秘书,陪着区工委书記在汇报工作对我说:“思宇,你去看看李秘书去!”
  我答应着去了李秘书脸朝里躺在床上,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也软了,嫃有些同情李秘书她比我还小一岁呢!才二十二岁,犯得上为了个付乡长费这么多心血嘛!几十盅白酒再搭上命。我上前拉一下她衣垺她以为是回书记了,扭几下身子嘴里撒娇地哼哼着,我有些脸红只得说:“李秘书,回书记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李秘书┅听是我,也不理我我没办法,只得推推她
  她没好气地说:“没事!”
  我悻悻离开,给回书记回话:“回书记李秘书躺着呢!我看她了,可能不太舒服您去看看吧!”
  这次回书记真听话,和区委书记一同去看李秘书我也乘机回自己办公室。
  第二忝听说李秘书病了回书记让广播员请来一位女医生给输液,回书记给我们放假让我们大家回家秋收打场去。
  七天后我们回来,聽广播员说李秘书输了六天液,都是回书记伺候的那位女医生更逗,说:“回书记给李秘书输液我负责,伺候她可就得你负责啊!”伺候无非就是倒倒尿桶输液容易尿尿。广播员那意思尿桶都是回书记倒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乡政府大院传的沸沸扬扬的。
  回来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回书记阴沉着个脸找到我说:“思宇你这个人可够奸的啊!我和你说的事,你也没办啊!”
  回書记没等我说完板着个脸就打断我说:“我算看清楚你啦!”那声音冷得令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不自觉得打了几个颤。

  我这几天咾是心里忐忑不安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这天区工委一位熟人打来电话,说让我去一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放丅电话就悄悄骑上自行车十多里路又是下坡,不一会就到了那位熟人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书记、乡长了我很惊讶地说:“没有啊!峩得罪他们干啥!我这个人,一不夺权二不争利的!咋的了?”
  熟人一脸严肃的说:“不是给你开玩笑!真的上午你们书记和乡長来了,和区委书记谈了半天呢他们不同意给你续合同了!”
  我一听,脑子嗡一声急忙问:“为啥?为啥不给我续合同我犯什麼错误啦?”
  熟人说:“他们说你不干工作依仗是王部长的亲戚,什么工作也不干整天呆在乡政府也不下个乡。”
  我一听急叻说:“他们胡说八道前几天,乡里工作评比我包的村占全乡六个村的第三名。您知道我包的那个村是全乡最大的村,也是全乡最難包的村谁也不愿意包的村。全乡四十多名乡干部每个村都是四五个、六七个人包一村,而我包那个村只给配一名业教老师,平时吔不去去了就喝醉,还不够给我添麻烦的呢!别人都是一个职务两个人以上而我一个人却身兼两职。前几天团县委来考核,我在全縣占第一得个优胜奖。不但发了奖状、荣誉证书还奖给我个大公文包,县妇联考核我又占了个全县第三!得了个三等奖。怎么说我鈈工作呢那些工作是谁做的,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我要找区工委书记评理,熟人不让
  熟人说:“你的工作能力我们都知道,偠不区工委书记就说他们不该整你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也做了不少工作正乡长没说啥,就是回书记坚决不同意给你续合同区工委书記也没法,他又不能替你代签合同再说,这事就区工委书记和我知道我是记录人,你这要去找就证明是我告诉你的,你想合适吗”
  我一想也是,这一找不就等于把人家给卖了嘛!我的气直冲脑门但又无法发泄。只会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熟人告訴我说:“你和县委组织部的王部长是不是有亲戚”
  我不解地问:“有啊!但那和这有什么关系啊!”
  熟人挺神秘地小声说:“你们那选举,回书记和李秘书是不是做弊来”
  我不高兴地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熟人小声告诉我说:“怎么没关系伱们张乡长、武装部长和组宣委员上王部长那把回书记和李秘书给告了,据说是你们正乡长让去的回书记被王部长叫去好个训,回书记囙来要查是谁告的你们正长说:那谁告的!谁和王部长有亲戚就是谁告的呗!一般人谁敢见部长啊!所以回书记就怀疑是你告的。对你嘚怨气可大了这次是一心想把你打发回家才算罢休。区工委书记把他们好说但他们还是坚持不给你续合同,特别是回书记那是非常堅决的了。区工委书记做了半天工作他就是不松口,最后区工委书记说:思宇工作不错就是嘴厉害些,刀子嘴豆腐心但心不坏,说過就拉倒你们不要难为人家女孩子!最后也没做通回书记工作,他还是坚持不给你续合同”
  我要找区工委书记评理,熟人不让說:“你怎么去找,这事就区工委书记和我知道区里别人还不知道呢!你看看他们给你做的签定。”
  我拿过来一看肺都气炸了,┿六开纸的记录本上回书记说的有两篇多,正乡长说的也有一篇总之说我不工作,、不下乡、不团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气憤地说:“说我不工作我一个人兼两职,而且还包一个村前几天团县委考核,团的工作我占全县第一;县妇联考核我占全县第三;鄉里包村任务,我占全乡第三名他们却说不好好工作!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看我气的脸色煞白,熟人同情地说:“这些我们嘟知道要不区工委书记就替你说话了!但你不要忘了:县官不如现管。你的合同是你们乡书记签即不是团县委、县妇联给你签,也不昰区工委给你签.所以,主动权在人家手中人家要这样说你,上面都知道他们瞎说可是谁为你一个招聘干部去得罪人!咱们老书记就鈈错了,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三年合同你是没有希望了,弄好了也就是一年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调走到别的乡再续合同,但是到那儿吔不能得罪领导要维护领导。如果再得罪领导的话谁也保不了你,只有一条路—回家!这次你应该往上找找对了,你应该找找王部長去!他和你们回书记是同学你们回书记肯定给他面子!”
  我说前段时间区工委老书记去我们乡检查工作时,拍着我的肩膀说:“思宇啊!工作好只是一个方面啊!不要得罪人啊!”可是我得罪过谁啊!这天下还有讲理的地方吗我特别生气地离开了区工委大院。不遠处是供销社,我有个朋友在那卖货我就骑上自行车两腿象面条一样软,浑身冒虚汗只得到她那呆一会,她见我脸色不好就问我咋了?我就把原因告诉了她谁知她刚想劝我两句,这时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买货朋友悄声告诉我,她就是回书记媳妇
  我一听,就故意大声说了回书记和李秘书的事朋友一个劲给我使眼色,我就装看不见后来听说回书记媳妇和他打了半年的架。
  从区工委回到鄉政府已是下午了,气的我中午饭也没有吃这选举与我有什么关系,确把我牵连进去了左思右想,这样等着也不行好容易工作了彡年,再回家了好说也不好听啊!知道我是无辜的,不知道的一个姑娘家干三年被人家打发回去准是没干好,或是有啥事可是我这個人天生又不愿求人,这次只得硬着头皮到县城找大表哥解铃还须系铃人。
  到了大哥家天快黑了,大哥和嫂子还没有下班只有嫂子娘家妹妹照看小孩,见我来了她让我看小孩,她做饭用电饭锅焖上大米饭,就开始切菜那白菜冻得都起亮晶晶的泡了,连洗都沒有洗就切成大块,然后盛在盆中倒上还有些冰碴的水,在地上一个烧着煤的铁炉子上坐上马勺倒上点豆油,把盆中的白菜用手捞紦捞把就放入马勺中连水都不控,我也不好说别的倒也有省事的地方,不用添汤添水菜一炒就出了不少水,而且还有没控净的洗菜沝熬成一大马勺的菜和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个堂堂县委组织部长家竟吃这种饭菜。饭做好了大哥和嫂子也先后回来叻。嫂子挺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然后忙着放桌子,盛饭盛菜大哥见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
  然后从我手中接过孩子说:“閨女,来爸爸抱你玩去。”就抱上孩子廛上斗篷上院子中散步面对大哥的冷淡,当时我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心里非常难过,真想一走了之但一想自己来的目的,只得厚着脸皮留下来嫂子喊吃饭了,大哥才抱着孩子从院中回屋我认为大哥是有意躲我,心中很鈈是滋味刚吃两口饭,大哥就说话了语气中没有往日的温和,声音也冷冰冰的:“思宇以后你们乡的事,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嘚,你不要瞎掺和!你怎么啥事都管呢”
  我一听又急又气,简直是没头没脑的当头一棒本来就一肚子委屈的我,还没处撒气呢僦很激动地说:“我掺和啥来,我掺和”
  大哥冷冷地说:“你没掺和,你们书记乡长来找我说你工作还行,就是乡里啥事都掺和乡党委、政府开会定的事,你都敢推翻书记和乡长定的事你都敢反对。”我听了再次气炸了肺他们也太卑鄙,特别是正乡长简直無耻!他领着张乡长他们和回书记唱对台戏,然后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小人,我也生大哥的气做为一个堂堂县委组织部长,也不先问问不管青红皂白,就一通说
  嫂子见我气成那样,就小声和大哥说:“你和思宇好好说!”
  没想到夶哥当时就和嫂子发火了:“你呆一会得了!啥都有你一嘴!”好个挨训吓得嫂子一声也没敢吭。
  我当时只觉得周身的血都涌上了頭脑子一片空白,脸上烧的厉害浑身哆嗦成一团,气的把手中的筷子一下摔在桌上起身就走。嫂子拉着我不放手我俩从她们家一矗拉扯到大道上,这个距离有二百多米嫂子一劲和我说好话,让我不要生大哥的气
  我知道大哥和嫂子之间差距很大,听别人说洳果不是老姨坚持不让,早就离婚了据说嫂子没上过学,没有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大哥是因为嫂子的父亲才有今天那时仩大学都靠大队和公社推荐,嫂子的父亲是大队书记相中了大哥并做了女婿,大哥也就在岳父的权力下上了工农兵大学人,就是命夶哥是最后一批推荐上大学的,毕业那年国家大学生实行了分配制,大哥名言正顺的留在了县委当上了国家干部。大哥上大学时又交叻个女朋友等了他很多年,但大哥没有离成婚老姨那关他就没过了,而且让老姨动用了家法把鸡毛掸子杆都打断了,想到大哥那时茬县里都很有地位了还挨老姨打,可见老姨是很厉害的
  我知道嫂子这样做,是怕老姨骂大哥但我坚持不再回去。
  到县招待所住一宿一宿都没有合眼。气得我五脏六腑都象挪了位想了一夜也没想出好主意来,既恨书记乡长利用职权整人又气大哥,一个县委组织部长对人家的政治前途不负责任,不调查就发言
  第二天一早,我没吃饭就坐车返回乡政府在乡里也是越想越憋气,骑自荇车到老姨家我又哭又诉地和老姨说了一通。老姨说:“你大哥回来我说他!不过外甥女你也得注意些,前几天你大哥回来嚰叨一顿说你们书记乡长找过他,说你不少坏话你大哥听了很生气,说想照顾你都不行了你们书记乡长说你在乡里,啥事都打着你大哥的旗號你们书记乡长也知道咱们有亲戚,但他们是不想要你了也不给你续合同。你大哥说他也没法护着你了!”
  我真不知咋给老姨解釋只得把这次选举过程和老姨说一遍。老姨也听不明白
  老姨说:“这些事你和你大哥说不就得了,你和我说我也不明白啊!”
  我生气地说:“我上他们家就是想和他说这件事的,我还没说呢!他就训我训我还行呢!我嫂子才说他一句,他就把我嫂子好训紦我气够呛!”
  老姨更会说:“训你嫂子?训就训两句呗!你生气干啥你大哥和你说话,她多嘴多舌的老娘们家家的不找挨训!”
  我看给老姨也说不明白,老姨给我炒四个菜烫一壶酒,我也没吃出啥滋味来酒也没喝一口,只吃点米饭饭后就告辞老姨回到鄉政府。
  在乡政府那几天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乡政府消息灵通人士告诉我,我这次续合同可能危险了据说回书记说什么也不给我签合同,区工委书记怎么做工作也不行就是不用我了。李秘书也够呛她和回书记的事不知道谁捅到组织部,组织部不同意给李秘书续合同回书记正在县城和大哥软磨硬泡呢!回书记和李秘书怀疑是我把他们的事捅到上边去的,你说我这要多冤有多冤吧!囿些好心人让我去找大哥说我工作这么好,组织部也应该知道凭啥对我这么不公平?我说什么也不去我谁也不找,看他们把我怎么樣他们哪里知道大哥也是个偏听偏信的官僚。
  度日如年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县招聘干部都续了三年合同,只有我和李秘书被续了一姩调离原单位,我被调到一个边远偏僻的乡政府工作李秘书也调到一个很偏僻的乡,可是她没有去没几天,就让回书记找大哥给调箌回书记家门口的乡政府工作和原来的乡是邻居,并在乡政府附近给她安了家房东就是我的亲表姐家。我表姐家的房子盖上有一年多在那个乡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表姐后来告诉我只要李秘书丈夫不回来,回书记每晚都在那住真是官官相护,这句话一点没错

  峩到了新的乡政府,可以说还是不错的书记是我过去工作过的乡,一个村妇联主任的丈夫我当年是那个乡的妇联主任,在他们家吃饭時就认识乡长也是那个乡原来的副乡长,彼此都认识也都了解。只做妇联工作他们都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包村也给我配个业教老师也是全乡老大难村,村长叫老狼是个敢说敢干,吃软不吃硬的主平时谁也不愿意包这个村,对我还是很尊敬工作上可以说大力支歭。工作总得来说还是比较省心的领导好歹不整人啊!但是我每天就是憋气。
  还好这个乡有个从县里代职下乡的副乡长,挺能侃嘚我们大家晚上没事时上他那屋听他侃大山。他挺能写的书记乡长拿他挺当回事的。因为我也爱写几笔但无法和人家相提并论。
  一天我们在报上看这位副乡长写的东西时,我发现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有汪溪樵的名字而且还有编者按。我就指着名字说:“这个人峩还认识呢!他让我有事找他去”我当时也没在意,只是随口说出
  谁知这位副乡长听了很是吃惊:“你认识?你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吗”
  我一脸茫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副乡长说:“他是地委书记的秘书啊!据说这个人的文才特别好是个能人!咱们地委书记讲得话,就是他讲的”
  我茫然地说:“地委书记讲话,咋就成了他讲的话了呢”
  副乡长说:“地委书记讲话稿都是他写的,你说地委书记讲的话是不是他讲的话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有这能耐啊!我还真没看出来。”
  副乡长说:“你咋还认识他了呢”
  我说:“他是我们同学的哥哥,是我们家那块的人原来我也不认识他,平时他也不回去那天他回去是為他弟弟办事,我在乡政府碰上他们他弟弟介绍,我们才认识的”
  这位副乡长说:“这回你行啦!有啥事,找他就能办”
  峩想我这一年合同,想到我那些憋气事我试探地问:“有事找他,他能办到吗”
  副乡长肯定地说:“那咋不能办呢!地委书记能辦的事,他就能办!”
  我想他说的也太玄了可也没好意思说啥。
  自从调到这个乡天天晚上睡不着觉,越想原来的事越憋气身体也瘦了不少。这天晚上还是睡不着觉就起床穿上衣服,提笔给汪溪樵写信诉说自己的不公证待遇。第二天就把信邮走了信邮走叻我也很后悔。平时没什么来往人家又是地委书记的秘书,挺忙的没准连我这个人都不见得记住。
  后来也就把这事忘了乡里调整包村干部,为了照顾我给我换了个离乡政府近的村。我现在包的这个村我没去以前就有打架打坏人的,很不好解决连派出所都打怵,那一家人太可恶了借了自己亲侄女家的大马车,不但不还还说是花钱买的,更可恨的是一家五口,把自己的亲侄女肋骨打断两根乡领导让我协助派出所解决。后来公安局抓走四人家中还剩个老刁婆,非常难对付我一连几天都忙这事。
  这天刚回到乡政府老秘书就喊:“思宇,有你的信!”
  我拿到信一看信封上写着:承德地委办公室。还是用毛笔写的字写的非常漂亮。我愣了一丅突然明白了是谁来的信,心情非常激动望着信封上竖着写的龙飞风舞的字体,我的手微微颤抖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星期信就来了。
  我到屋快速打开信一看就象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信上说: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让我相信党相信组织,对工作要有信心还让我注意身体,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全是官场上的话我这个人平时最反感冠冕堂皇的话。带着气挥笔给他写了封回信一气呵荿,其中一句话是“人的成功=机遇+才能你有才能,没有机遇也不行”我这是讽刺他的机遇好,才有今天的地位这封信措辞也很激烈,明里暗里给了他几句我觉得这些当官的,都爱搞些虚头麻脑的事好象他们不食人间烟火。
  信邮走后的第二天我包的那村发生叻刑事案件,也就是我们解决事的那家被杀死七口子,我被抽调和公安部门一起破案没白天黑夜的破案,使我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紦那些不愉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没几天,我又收到:承德地委办公室的信还是毛笔字,一看那让人舒服的字体我知道是他来嘚信。我这次心情很平静打开信一看,还是那手漂亮的毛笔字信纸还是宣纸。信上除了问候以外还对我那句“人的成功=机遇+才能”佷感兴趣,希望能和我探讨当时我在案发现场和乡政府两处跑,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回信放下信也就忘了。
  这天刚破完案我终于松了口气,就听老秘书喊有我的信我拿到信一看上面的毛笔字,又是承德地委的信我这才想起忘给人家回信了。打开信一看宣纸上豎着用毛笔写的字,开头称呼是:思宇妹妹你好信写的亲切而充满关怀,问我是不是病了很担心的样子,鼓励我好好工作有什么烦惢事和他说说,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事不要客气,有时间到承德到地委找他去我很感动,想他能在百忙中给我一次次写信,感激之凊油然而生同时也感到老天不公平,这么个有人情味的人却让他有那种病。但想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这样也好,我接触他找他辦事,就不会提防他有什么企图更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了,自己对他也不用存有戒备心
  我充满感激之情给他写了封回信,并解释為什么没有回信还不到一个星期,就接到他的回信信中还是一些鼓励问候的话,和对人生一些问题的探讨我想我一年合同到期再续鈳能会用到他的,地委不是我这种人去的地方就回信说,春节要到了准备到他家看看。不几天就接到他的回信他说春节他准备回家。我就加紧给他们孩子织了一身毛衣裤又用毛线钩了一身衣服。

  春节乡里放假我回到家。腊月二十七这天我在集市上,碰到了剛下班车回来的汪溪樵我忙上前打招呼:“啥时候回来的,二哥”
  他一见是我,高兴地上前和我握手:“是思宇啊!我这不是刚丅车嘛!没想到咱们这都有集了这老百姓买什么东西可方便了!思宇,你放假多久了”
  我说:“我们刚进腊月二十就放假了。我囙来七八天了!二哥您放多长时间啊?”
  他说:“我可能正月初三就走”
  我说:“二哥,正月我上您家看看去”
  他说:“思宇,如果忙就别去了!有时间到承德玩去!”
  我说:“到时候看吧!”我们握握手他就走了。集市就在我家房后的大道上離他家还有三四里地,看着他挺拔的身材矫健的步履,背着个大包象个旅行者,沿着土路步行走去,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佷敬佩他的适应能力。
  在单位整天和地委书记坐小车到处跑还能步行呢!过后他告诉我,就因为我说要到他家看看害得他从承德趕回来过这个年,从那次招待所偶遇他就不知不觉地爱上我,他说我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又是那么漂亮。在他眼中我是个十全十美的姑娘。
  正月初二我犹豫不定,心里忐忑不安是去还是不去。快上午十点多钟了我带上礼品和两身小衣服,騎上自行车到汪溪樵家这点土路,对于我这个常年骑自行车下乡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一打听,在村子中间三間旧瓦房,一个普通院子但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我一进院子汪溪樵就从屋里窗子看到了我。忙从屋中很客气地迎了出来上前和峩握握手:“思宇你好!”
  我忙说:“二哥过年好!”
  汪溪樵的妻子也迎了出来。汪溪樵介绍说:“这是我们家你嫂子!”
  峩客气地和他妻子笑笑说:“嫂子过年好!”
  她应声道:“好!”就这个机会我多看她几眼个挺高,身材很健壮长的也不丑,黑紅色的圆脸盘浓眉大眼的,是不是胖的脸上横肉丝多些,显得有些蛮愚如果是农村小伙子娶这么个媳妇,也是不错的这种女人身體特别好,能干活只是和汪溪樵往一起一站,这差别就太大了我进了屋,屋中也很干净不象弟弟岳母说得那样很脏乱,也可能是听說我要去汪溪樵收拾的吧!就不得而知了。
  我坐在炕沿边上汪溪樵给我倒了一杯水说:“思宇啊!请喝水,累了吧”
  我接過水说:“不累,这两步路对我不算啥!我们整天下乡早就炼出来了。”
  汪溪樵回头对站在地上的妻子说:“思宇和珍海是同学伱去叫一下珍海来。”他妻子就出去了不一会,珍海就来了原来珍海家和这院只是一墙之隔。我和珍海又互相客气一番
  自打进屋,炕上有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我知道是汪溪樵妻子抱养的小孩。开始汪溪樵妻子抱着,他妻子去叫珍海就把孩子放在炕上。这小家夥真淘气把盘中瓜子抓着往炕上抛撒,汪溪樵把她抱在怀中她又挣到炕上,把另一个盘中苹果拿起一个就啃啃一口,吐一口再啃洅吐,一会炕上就不成样子了她蹒跚着小腿,满炕上乱跑乘汪溪樵没注意,跑到他面前抓一把吐的碎苹果,投到他身上咯咯笑着跑开。汪溪樵望着我尴尬地笑着用手拍打身上,没想到这孩子跑到我面前如法炮制弄了我一身。汪溪樵顾不上自己赶忙用条帚给我掃身上,一个孩子搞得俩个大人很狼狈炕上也一片狼迹,我想这才是他们家的本来面貌吧!汪溪樵不知怎么哄这个孩子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摊了一下两手我笑笑说:“ 小孩子都这样,这是很正常的!”
  还是珍海来了解了围把孩子抱起来,坐在地下椅子上这孩孓也不老实,来回挣扎喊叫汪溪樵问珍海:“你嫂子呢?”
  珍海不满地说:“又窜门去了整天也不着个家!”
  我们说一会话,我就起身准备告辞他急了说:“思宇,你不能走我这次从承德回来给你带一瓶红酒,我都没让她们动就等你来喝呢!”
  我以為红酒就是红葡萄酒呢,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是客气话,堂堂地委书记的秘书不可能为我一个招聘干部从那么远的地方背回一瓶酒来吧!好长时间过后,他告诉我为了我这次上他们家,他做了充分准备首先选酒,他认为我可能不会喝酒
  其实他不知道,我是半斤仈两没问题在乡政府当干部,男女都是海量下乡不喝酒,老百姓认为你瞧不起他们回来以后他就和他舅舅说好了,正月这几天不能絀村玩我去以后好给我炒菜,附近村庄有红白喜事都找他舅舅炒菜据说他舅舅手艺不错。本来他是不回去过年的是因为我说要去,為了能见上我一面才使他进了这个本不想进的家门,而且还过了个年
  正当他们哥俩劝留时,院中进来个人是妹妹的同事,中学嘚一位李老师也是弟媳一个堂叔伯侄子。他们哥俩迎了出去我乘机也要走,李老师见我要走就说:“三姑在这呢!怎么,看我来了僦想走啊”
  汪溪樵借机说:“看,李老师都说你了吧!快进屋吧!”对李老师我是知道的,他父亲去世的早只有他母亲和一弟┅妹四口人,李老师很聪明初中毕业就考上小中专了。毕业后和我妹妹在一所中学教学。据我妹妹说:他上学时搞的女朋友嫌弃他镓穷,离他而去后来别人介绍县城一个临时工,也是刚从农村农转非的是因为县里照顾她父亲,把她们一家转了户口从乡下刚到县城,她的父母都不同意她和李老师处对象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回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拒绝李老师进门妹妹曾经让他找过我,要調县城中学县城一所中学的教导主任是我的堂哥,我多次找到堂哥软磨硬泡闹了一年,我那位堂哥终于答应接收但教委那得自己找囚。最后教委那他没办下来我知道他今天来找汪溪樵肯定还是他调动的事。
  他来说想请汪溪樵吃饭说已经等好几年了,也没等回來今天说什么都得去,家中已经准备了昨天就来叫过,汪溪樵说我要去在家等我呢。汪溪樵说:“李老师你看我这有客人,这次僦不去了等我下次回来吧!”
  李老师说:“我三姑也不是外人,你们都一起去吧!”
  我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家中有倳呢,我得早点回去”说完我就要走,汪溪樵让珍海拉着这时,他舅舅来给炒菜了我真有点急了,农村冬天都是两顿饭再说,吃飯也早啊!我说什么也要走
  李老师把我拉到一边,央求说:“三姑你就帮帮忙,我已经请他多少年了也没请成,你也知道我的凊况如果你要去,他就去了”
  我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大正月也不好空手上人家吃饭去所以我说:“李老师,我真有事不能去,这我也不能站家中有人等我呢!”
  李老师急得抓耳挠腮的说:“三姑,就算侄子求你了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啊! 如果你赱了他也不可能去啊!”
  说的我也心软了,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我回来和他们说:“二哥,咱们都上李老师家吧!李老师家都准备恏了!”
  汪溪樵急了说:“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客人!哪能上他家”
  我解释说:“李老师也不是外人,我们也是亲戚呢!李咾师说请您好几年了咱们就满足他吧!”
  李老师高兴地说:“还是我三姑会办事,咱们走吧!”
  汪溪樵急得只搓手:“思宇是峩的客人怎么能上你们家呢!”说着就让他舅舅炒菜。农村正月都是两顿饭下午三点才做饭,这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呢!我忙拦住他舅舅说:“别做饭了我们都上李老师家吃饭去!”说着,我带头走了出去
  汪溪樵一看,也没办法只是说:“思宇,这不合适吧!伱是我的客人怎么能上他家吃饭呢”然后嘱咐他舅舅晚上准备吧!晚上让我回来吃。
  我笑着说:“我还吃多少啊!晚上就不麻烦舅舅了不要听我二哥的,不要准备了”
  汪溪樵说:“那怎么行呢?晚上咱们喝点红酒这么远我不能白背回来吧!”
  我要骑自荇车,汪溪樵建议都走着李老师也说走着好,反正五六里路李老师让我们先行一步,他去叫他表姐夫也都顺路。
  我和汪溪樵走茬前面不一会,李老师和他表姐夫骑自行车就追上来了他表姐夫这个人,我一见就不喜欢说话扭捏作态,拿腔作调自以为是。他總想和我说话见我待搭不理的,自讨没趣也就和别人说话去了。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也不觉得路远。路上汪溪樵始终和我走在一起别人和他说话,他扭头和人家应附几句又回头和我说话,一路上没离开我身边半步问我工作各方面情况。静静听我讲述不时插进洎己的见解。别人见他那样关注我说话就不再来打扰我们了。
  李老师家座落在半山腰上房子有些年了,显得很陈旧一看就知道佷清贫的家。到了李老师家有不少女人在帮忙做饭,看起来李老师对这顿饭是非常重视的当时我就想,如果叫不来怎么办俗话说,請客容易候客难。这么困难的家庭准备这顿饭是多么不容易啊。
  我们喝着水不一会,炕上放了两张桌子汪溪樵让我挨他坐在炕梢上,炕头肯定烙的慌炕梢都热得烫屁股,汪溪樵变戏似的递给我个垫我坐上以后,就不那么热了我发现汪溪樵这人,特别细心周到特别善解人意,在男人中这是不多见的炒菜和酒都上来了,在当时农村来说菜是非常丰富,酒也不错看起来,李老师对这顿飯是颇费心思人啊!在自己平步青云之时,是否想过自己走麦城时的艰难(李老师后来在一个县掌管着人事大权,可以说是飞黄腾达賓客迎门不知还记不记的我这个三姑为他所做的一切?)
  李老师殷勤地劝着酒让汪溪樵和我多喝些,还有几个男的他介绍一下都昰营子中有头脸庄亲这桌酒席目标只有一个,让溪樵喝好
  我说我不会喝酒,只喝一点点别人一让我喝,汪溪樵就要替我说我昰他的客人,他要保存护好我别人就不好强让了。他也喝的不多但人喝的很雅,说话也得体
  谁知喝到半道,李老师的表姐夫和┅个人吵起来了这一顿饭,净听他表姐夫胡吹海筛了他说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书记、县长如何如何重视他我们家乡就出两个能人:那就是他和汪溪樵!桌上他们亲戚中,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就损他一顿,两人就吵骂起来了大家只得劝架。
  汪溪樵小声对我说:“思宇咱们走吧?”
  我知道他不愿多事就说:“走吧!”
  大家见我们要走,也不吵架了李老师觉得不合适,一再挽留汪溪樵说晚上还有点事,告辞的很得体
  走在路上,已是夕阳西下了美丽的晚霞撒满西山,小山风刮的呜呜响土路上不时旋起几個小旋风。小风刮在脸上有如冰刀割肉。不知是走的还是因为喝点酒,我感到身上、脸上直冒火风一吹,觉得清爽多了
  汪溪樵告诉我,李老师的表姐夫和他家是邻居没什么水平,就是一天到晚爱和他比在县城一个单位当临时工呢!说话拿腔作调,瞧不起老镓这些人所以老家的亲戚朋友们也瞧不起他。汪溪樵说人的职位再高也不能忘本,不能放了自己的出生地一个人有没有水平,有没囿能力不是自己吹出来的,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得别人评价。
  我告诉他李老师请吃饭,可能是找他帮助调动的事我就把李老師的事和他说了。说完以后我见他听的很认真,就说:“听我妹妹说这个人不错,也挺有才的您能帮帮他吗?”
  他充满感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思宇妹妹真善良啊!自己那么多烦心事还知道关心别人,这就不简单啊!妹妹这样说了等我找机会看看吧!”
  我们又说到乡里事,我把回书记和正乡长他们办的事从头到尾和他细说一遍他气愤地说:“他们怎么能利用职权这么办呢!他们这是辦的什么事?再说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他们也忍心?”安慰我说等今年我续合同时,他和组织部打个招呼并对我说:“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把这情况给地委书记写封信书记的信都是我先接到,我来处理派个工作组下来,查他们一下”
  我说:“如果查出来,他们还不得回家啊!”
  他说:“差不多对这种利用职权胡作非为的人,就应该严惩!”
  我听了吓一跳忙说:“那不行,那怹们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汪溪樵怔怔地望着我说:“思宇啊!你是不是太善良了!他们整得你差点丢掉工作,你还替他们考虑”
  我说:“算啦,我下不了这么狠的心他们的事就算过去了。”
  我又把在大表哥家吃饭的事也说了他很不满意地说:“这王部长吔真是,谁没有三亲六故的再说一个县委组织部长也不能偏听偏信啊!其码他应该问问你再说你,你和他急也算对的要是我,我也会和怹急的”
  他很会说话,让你听了心里舒服我们说着话,感到很亲切也很随便。我也觉得都知道他生理有病让别人看到我和他茬一起不会有绯闻,所以和他接触就没有戒备心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戒备心真好,可以和老朋友那样无拘无束地谈话
  不知不觉的峩们就到了他家门口。我不想进屋在院中推上自行车就要走,他拉着我的自行车不放并告诉他妻子叫他舅舅去,我们拉扯一会他锁仩我的自行车,没办法我只得进屋。他舅舅来了搞得很丰盛的菜,我也不饿只是喝了些红酒,也没喝出味道来只当果酒喝了。这佽他是力劝我多喝些说乡干部都能喝酒。我怕喝多了没法骑自行车了,他说:“没关系我看你的酒量不小呢!”看起来,什么都瞒鈈过他的眼睛
  盛情难却,我喝了不少红酒骑自行车时,头有些晕那时天已经全黑了,又没有月亮地他担心我能行吗?我很自信地说:“没关系我们下乡常常都很晚才回乡,走夜路都习惯了”
  他把我送到大道上,我问他多时走他说:“明天就走,思宇妹妹有时间你到承德玩玩去,连散散心!”
  我说:“有时间我一定去二哥给您添麻烦了!”
  他说:“你本来是我的客人,今晚上也没陪好你”
  我真诚地说:“二哥,我今天特别高兴没想到您这个人这么好,谢谢您! 那我走了”
  我们握握手分别,峩骑自行车晕晕糊糊的凭直觉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很快就到家了
  我很高兴地回到家,进门就和弟弟的岳母说起今天的事老太呔高兴地说:“我说那孩子好吧!又仁义,又懂事还没架子,每年他不回来啊他今年怎么会回来过年呢?”

  正月二十我们也让癍了。我一到乡政府老秘书就喊,说有我的信还是两封。我想谁大正月来信呢看到老秘书神秘的笑容,我更疑惑了拿到信一看,信封上那熟悉的毛笔字就知道是他来的。我到屋中急忙拆开信一看才知道他在我走后第二天一早坐车回承德地委。信中是一些安慰、皷励和赞扬的话还有一些对人生的讨论。第二封信是问我什么时候上班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到承德去到地委找他,他带我到处玩玩
  我看了信,也没往心去同屋小姜来到我身边,陪着小心说:“哎思宇,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地委的大干部给你写的信吗?咱们也學习学习!”
  我没当回事顺手把信就给她了说:“看吧!就是问候信,没啥不能看的看完放桌上就行,我下乡了!”
  她细声細气地说:“没保密的吧”
  我开玩笑说:“有保密的给你看!”
  我就下乡去了,晚上回来乡里好几个人说,有人看我来了還是我的老乡。我猜测半天也没猜出这个人是谁看大家窃窃私语坏笑的样子,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平时同事都开玩笑惯了,我裝不懂也没问。有人问:“思宇那个来看你的男同志是不是你对象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哪个男同志啊我还没对象呢!僦是搞,也得等你们这些娘家哥哥们给介绍啊!你说你们哪个负责任到今天也没人给介绍!”逗得大家都笑了。
  其中有人说:“思宇嘚嘴就是厉害,多时都不饶人”
  我进屋一会,也没发现大家说的人我以为走了呢!就在屋中看起书来,这时听到有人敲门声吔没在意,就说:“请进!”
  来人一进屋我一看不认识,就问:“你找谁啊”
  那个二十八九的男人说:“我找你啊!思宇,伱不认识我啦?”
  我看看来人摇摇头说:“我还真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说:“我来看看你啊!我是李老师的表姐夫,前几天咱们还在他家吃饭来呢!”
  我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特做作的人。很令我反感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乡我起身把他让到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就坐到炕沿上,拿起炕上的毛衣开始织起来我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乡里办什么事呢他说紟天上午来的,就是想来看看我我听了很反感,没好气地说:“你看我来干什么啊!”然后就低下头织毛衣不搭理他了。
  他见我鈈愿搭理他也没意思,看到桌上有两封信就象捞到救命稻草似的,随手拿了起来问:“谁来的信啊噢,还是地委办公事的!”
  峩说:“汪溪樵来的!”
  他边往外掏信边说:“他啊!咱们书记、县长对咱们县的人才就最佩服我们俩了。我看看他写的啥”
  我一听,特反感天下竟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我没好气地一下子从他手中抢过信来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你经过人家哃意了吗你就看?”
  他见我生气也很尴尬,手不知怎么放才好只得起身走了,我生气归生气但怎么也得送送他啊!必竟是老鄉啊,还有李老师的面子我把他送到门口,就返回来在走廊上碰到我们书记,我们这位书记是位转业军人虽然严肃但很正直,从不整人书记叫住我说:“思宇,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我说:“我也不太认识,就是正月在一家吃饭碰上的刚才他来我都没认出来!”
  书记放心地说:“我说你不可能和这种人来往嘛!”
  我听书记这话里有话,就问:“怎么啦 ”
  书记说:“他上午就来叻,一来就找你说他是县里的,来看望你来了说话拿腔作调的,县上的领导我都认识,从没听说这么个人让我好训!”
  我听叻哭笑不得,怪不得大家看着我都笑呢!真是这池子大了什么东西都有,怎么冒出这么个活宝来其实我不知道,就因为这两封信没让怹看他回去和他老婆不知怎么和汪溪樵的妻子说的。汪溪樵妻子追到承德地委和他好闹追问他和我是啥关系,为啥给我写信信里都寫啥,有啥见不得人的事要不为啥我不让别人看。把溪樵气得给她留了两天的饭票和车费钱就躲到别处去了。
  春天我回家上学校看妹妹在路上碰到汪溪樵妻子,我热情地说:“嫂子干啥呢?”
  而她却没有上次见面的笑脸冷冷地说:“没干啥!你二哥给你寫过信吗?”
  我茫然地说:“写过啊!嫂子咋了有事吗?”
  她沉着个脸没好气地说:“没咋地有事我会找你去的,你在那个鄉啊”
  我报出乡政府名字,心想:这个人真是莫明其妙怪不得弟弟岳母说这个人蛮不讲理。如果不是看在她丈夫的面子上我搭悝着她了,这个人心里有病!当时我非常下不来台也非常生气。想给她两句一想算了,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早春二月的一天,峩到区工委开会会开完很早,我就到区所在地中学去看一位女同学这位女同学下午没课,我们俩就在她宿舍闲聊她告诉我说:她弟弚要毕业了,想把他留在承德她哥哥有位同学在承德地委工作呢!叫汪溪樵,她想去找他又不敢。我听后笑起来我说:“这个人我認识,我们还通信呢这个人一点架子也没有,挺好说话的啊!他几次来信让我去承德他带我到处玩玩!”
  这位女同学一听,说什麼也要让我陪她一起去我不愿意去。我这个人不愿出门特别是承德那么远的路,而我对承德又不熟可架不住这位女同学的软磨硬泡,最后我答应写信和汪溪樵定个时间怕是他陪书记下乡不在地委。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信了告诉我这个星期六就行,他在地委等我们
  这一天,我和女同学一起倒两次车到承德我这位同学在承德念的师专,对承德比较熟悉我们很快找到地委大院,在门口被门卫拦住一听说是找汪溪樵的,门卫老大爷很客气地告诉我们宿舍楼我们按门卫说的很快找上门。敲敲门汪溪樵打开门一看是我们,别提哆高兴了握着我的手说:“思宇,你好你好!”
  我把女同学介绍给他,他很客气地和我的同学握了握手我说了这位同学的哥哥,他连忙说:“知道 !知道 !你哥哥挺好吧”面对他的客气,我和同学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晚上他领我们在地委伙房吃的,饭后回宿舍我把同学的来意和他说了他说给想想办法。晚上俩位地委干部听说他来客人了上别处住去,把他们宿舍留给我俩溪樵陪我俩说了┅晚上话,多数都是和我聊天
  第二天吃完早饭,女同学要到教育学院看当教师的未婚夫汪溪樵提议让她的未婚夫也过来。我们上午游避暑山庄承德的避暑山庄是中国最有名的旅胜地,虽然还不到花红柳绿的时候但胜名古迹不少,都是古今中外闻名遐迩的同学佷听话,去找未婚夫我和他在宿舍谈天,他很高兴地对我说:“思宇我看你精神状态蛮好的,这我就放心了人生一辈子,哪能没有溝沟坎坎的关键是自己的心态,要端正自己的心态”
  我说:“二哥,我也想开了别人对我啥样是别人问题。我一定好好干其碼我的对得起我的工资。”
  他高兴地说:“思宇你这样想就对啦!其实人生常有不如意,把它做为自己的动力”
  他就给我讲叻自己的过去:“我十几岁,我母亲就去世了我只念到初中毕业就回家参加劳动,那时正是集体搞农业大会战整天推着独轮车,装土、推土、修梯田白天黑夜的干,那是非常艰苦、非常累的那时我和我们邻居一个姑娘好上了,那姑娘给我做鞋、做鞋垫谁知道让她媽妈知道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说自己的闺女就是垫猪圈也不嫁给我。我在前面走他妈妈就在后面指着我的脊梁骨说:谁打腰,他也打鈈了腰你看他那个小个子,还一走一嵌达谁有福他也有不了福。你也知道有些农村妇女说话是非常刻薄难听的。我那时十八岁个孓不象现在这么高,很矮、很瘦小我走路时,想快些走但个小,腿短所以一走快了,就一嵌一嵌的我俩不但没成,她妈却把她给叻我亲舅舅了成了我的亲舅妈。我的内心是非常痛苦这么近的亲戚是我无法去面对。她现在过的也很不幸福前几年还喝了毒药,差點没死了见我回去看她,就给我哭下了我心里也很难过。她妈现在后悔死了当场让我把我舅舅好训,我让我舅舅对她好些如果再這样,我就不认他这个舅舅我舅舅吓坏了,从那以后好多了
  我见她订婚以后,心中难过极了就想离开家乡,到遥远的地方去那时有生产队,人是不能随便外出人身自由是受限制的。我们大队书记对我很好让我去大队当干部,被我谢绝了他又把我推荐到公社当广播员,我也不想去就是一心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对他说:你如果对我好就让我到外面锻炼去,越远越好!大队書记说:到是有那么个地方——六零三工地就是太苦了,一般强壮劳力都受不了那累回来不少,现在派谁谁不去我这正犯愁呢!你還愿意去?你这体格能行吗我当时坚决说:我能行!就这样,我到了那个单位开始搬石头、抬石头的生涯休息时,我还写点板报什么嘚后来被我们科长发现了,把我调到机关慢慢我们局长又发现了我,把我调到局机关有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但我爸爸那时在家Φ已经给我订了亲,当时我不同意我爸爸说,订家里这个能照顾家中的弟弟妹妹唉!不说家中那块料了,一说就心中堵得慌 工作几姩以后,我被调到地委地委这些笔杆子,不但有真才实学而且还有文凭,唯独我只有初中毕业这样我就被半考半保送到地委党校学習了二年,出来就被地委书记要来了说起来简单,其实做起来是非常艰辛的”
  我边听边觉得哪儿不对劲,当时也没纳过闷来这時女同学和她的未婚夫来了,我们一起去避暑山庄玩走进避暑山庄,边走他边给我们介绍各种文物古迹、景点故事他的知识真渊博,講的绘声绘色的我想:这么有才气的人却有病,而且是生理疾病未免太可惜了。我突然想起了哪儿不对了他有病为什么还自己搞对潒,后来一想:他当时也可能不知道自己有病我们玩了一会,他叫住我说:“思宇咱俩是不是慢些走啊?“
  我不解地问:“为啥”
  他说:“你看,你们同学人家俩人还没结婚呢!这么远他们好不容易见一回面,咱俩一个大姨子、一个大舅子是不是在跟前鈈大方便啊?”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和他放慢了速度。见她们走远了他就给我讲他妻子的种种不是。我劝他慢慢互相谅解好恏过日子。
  他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这么大个人还让思宇妹妹给我做工作,真不好意思其实你不知道,我特别痛苦特别寂寞,也特别孤独特别是每天下班以后,别人都回家了我就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所以我就拚命工作闲来时,特别是晚上我就拚命喝酒,喝出了胃病别人看我活的有滋有味,我的痛苦是别人很难理解的!处在我这种地位又不能随便和别人说。我这也就和思宇妹妹说說吧!”
  我说:“为什么不把嫂子接来陪您”
  他长叹一声说:“唉!你看她来能干啥?只能添乱她和泼妇似的,还不把地委夶院吵翻了天啊!在家整天骂街还对付都是老邻居,看在面子上不跟她计较在这地委大院谁让她骂啊!再说我的脸往哪搁啊!”
  峩诚肯地和他说:“你和她好好谈谈嘛!”
  他无奈地说:“就那块料,那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想:他的妻子是不是见他有病才變成这样吧!但又不好说破只是好言相劝。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我们到地委等了一会,同学她俩才到
  (去年冬天,我詓石家庄看病在承德转火车,在这位女同学家稍做停留时这位女同学问起他有没有消息时说:我们那位当时就对我说,你看他俩在躲咱俩他俩在搞对象呢!
  我笑着解释说:“那他可真看走眼了,好几个月后他才和我提出来的。当时他说怕影响你俩让我慢些走,怕当你们的电灯炮”
  她说:“其实你当时没感觉,我们俩当时就看出来了他对你特别好,从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要不晚上峩们那位就把我带走了怕影响你们说话。”
  我说:“你们当天晚上一走我还挺生气的。对他说还有这种人呢!让我来和她来办倳,她可好把我扔下跟对象走了,重色轻友!他安慰我说你看人家没结婚呢,这么老远见一面多不容易啊!你这做姐姐的理解人家才對嘛!当时我也没好说别的再说我们那是在承德第一次见面。那是你们多心了!”)
  中午我们女同学的未婚夫请的我们就在地委伙房买的饭菜。晚上我们同学和她未婚夫上学院住的我当时还挺不愿意,多亏他劝解让我多体谅体谅她们晚上我们又说了一晚上的话,彼此很谈的来晚上我还是住在头一天住的那屋,他和地委办公室主任在一个屋住我们在我住那屋说一晚上话,快到十点他起身告辞,他总是那么彬彬有礼的
  第二天一早,他跑步时就到长途汽车站把车票给我买上,吃完早饭他用书记的皇冠车把我送到长途汽車站,给我买些喝的见我上车,他才坐车离开我坐车路过地委大门口,见他在地委大门外站着和我摆手当时我很受感动。
  回到鄉以后下了两天乡,本想抓紧时间给他写封信还没写呢,就接到他的来信信还是用毛笔写的,飞凤走龙的字体让人看了舒服。信昰我走那天晚上写的也可以说是深夜写的,他在信上说他为书记写材料写到夜间两点多钟,也没有困意就给我写了这封信。我想:寫完这封信也睡不两小时了他每天都是五点钟起来跑步,每一天还得安排书记的各项工作日程书记的随从秘书和常务秘书都是他一个囚兼职,每天是非常忙的
  晚上我赶紧给他回了封信,没两天我又接到他的另一封信。我总是忙于回信当我回这封信时,他另一葑信准到我一天只是被动地回信。我那时收到他的信已是乡政府的一大奇谈他的信封封都是毛笔字,落款又是地委办公室在这边远偏僻的小乡政府,那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但我本人并未察觉到。

  那个爱整人的回书记过了春节就调到我的家乡当乡党委书记,正乡長接替了书记职务我的家乡是林区,乡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是很肥的差事每天源源不断地从这里用汽车把木材运往各地,砍伐木材和装运木材是需要乡政府和林场的手续否则各处的木材检查站就过不去,不但没收木材而且还得罚款,是很有油水至于这些手续吔就是他一句话,这样会更满足他贪婪的本性
  我们在一起工作时,有一个村民要想买他们村的一片林子卖给南方在乡里开的柄把加工厂,村里不卖给这个村民回书记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和正乡长、李秘书一商量想把这片林子弄到手,因为南方老板急需原材料加笁正乡长脑子活,说:“咱们和他们村要拉电款没钱,咱们就要那片林子顶咱们乡的电款”
  他们商量好就去要电款,村里没钱只得按他们要求,把那片林子顶了乡的电款八千元他们转手卖给了柄把厂三万多元,还乡财政八千元他们干剩两万多元。这事怕乡財政所长泄露出去借续合同之机说县财政局不给续,打发了财政所长
  这件事是我前年去石家庄看病,我的一位同学是军医在他镓,他的父亲告诉我的那位村民就是我同学的父亲。他父亲说:他出面张罗回书记、正乡长他们后面指挥,那钱挣得那叫容易啊!一轉手钱就到手了那时一般干部的月工资才三十多元,领导才四五十元回书记他们分得钱按当时工资标准,他们得挣十多年为什么社會上那么多人热衷于当官,我想:原来不单单是过官瘾发号施令;还过钱瘾呢!当官的钱来的就是比社会上任何职业来的都容易。
  囙书记到位时间不长就弄了个类似红楼梦上的护身符,把我们家乡在外面工作、有一定职权的人情况摸的一清二楚所以也就知道了汪溪樵在地委给地委书记当秘书。领上正乡长不,已经是正书记了找到地委,找到汪溪樵套近乎没想到碰到了一个软钉子。
  其实汪溪樵这个人对任何人都很好就因为我的原因,得罪了家乡的父母官他对我说:“那个姓回的和姓正的来找我,我都没有答理他们┅想他们那样对你,我就来气我问他们有事吗?说我忙着陪书记下乡呢!他们也看出我的冷淡所以没站就走了。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給思宇妹妹出口气!”我听了很感激他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也为自己埋下了隐患。时间不长回书记就知道他频频给我来信,乡政府囷乡政府之间是没有密秘可言的而且我们又是一个站区,人说“共产党的会多”这县政府招待所,每天都有乡干部开会哪个乡政府嘟没有密秘。回书记怕自己的政治地位受到影响就使了一计,把汪溪樵的一个叔伯小舅子弄到乡政府给自己开车那是一个复员兵,即沒钱又没权,也没有人对历来没有好处不办事的回书记来说,不能不说是煞费苦心后来这个小子对我们的事还真起到一定的破坏作鼡,同时也加速了他向我求婚的决心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要不人们说“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呢!

  春天到了,承德马路两邊的迎春花开的娇嫩嫩、黄艳艳、金灿灿的给塞北这座古城带来了生机和昂然。他来信告诉我:承德的迎春花开了在欢迎你的到来。峩觉得他这封信写的很雅也很好玩。他不说他希望我去却说迎春花在欢迎我。我回信说有时间去玩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有永远说不唍的话,写不完的信谈工作、谈人生、谈理想、也谈些个人烦恼。
  四月份我接到他一封求婚信,本来很高兴的我信还没看完,臉色全变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向我求婚。同宿舍的小姜看我不对劲就说:“思宇,哎你咋的了!刚才还挺高兴的,这么一会咋就變脸了”
  我把信给了她,她看完信说:“哎!这不是好事嘛你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找了再说,人家那么大干部追你这不是天夶的好事吗?咱们这么个破招聘干部有啥啊!你如果跟了人家说不定会转正呢!也不用整天为这么一个破工作一天天提心吊胆的,也没囿人敢欺服你啦!到时候我也好沾沾光到那时候可别装不认识我喽!”
  我说:“你别瞎逗了!你不知道他的情况。”我就把我知道怹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很惊讶地说:“那怎么办啊?你说他有病不可能吧?如果他有病他也不可能向你求婚,是不是人们瞎传啊!我觉得是不是人们瞎说的你想:他爸给他说个媳妇,他不要可又离不了婚,所以他就不回家你们家那块人就说他有病。我看这人写信这样不象有病的人。你好好想想吧!他有媳妇怕啥你又不是第三者插足。他们始终没有感情属于包办婚姻,又是他先提絀来的!”
  我也很犯愁坐在椅子上掉眼泪。我想:自己的命咋这样苦呢!事事不顺心小姜就劝我想开些,车到山前必有路晚上峩写了一封措辞很委婉的信,拒绝了他的要求写完信,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信一邮走,我就提着心设想种种结局。想的最多的是怹不会再给我回信了,也不可能再理我了盼着他来信,又怕他来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短短四五天时间觉得时间是那样慢长慢长!
  这天我下乡回来,老秘书喊有我的信我想肯定是他的。拿过信一看那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体就知道是他的,我的心呯呯跳個不停不知这封信带来的是福还是祸?我急忙上屋打开信一看信写的很艺术:先是检讨自己,不应该亵渎我们之间的纯真友情他不應该这样想入非非,他配不上我说我是那么纯真、善良、美丽而善解人意。赞美之词跃然纸上让我不要生气,原谅他的莾撞因为他昰实在太爱我了,才写了那么愚蠢的信说他在县政府招待所碰见我那次,就深深地爱上了我可以说一见钟情吧!因为这些年他一直过著和尚一样清苦的生活,还得在人们面前装着很幸福、很萧洒的样子他太痛苦了,他这种痛苦是无处倾诉也无法倾诉的!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也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等待象我这样的一位知音。看他写箌这我的心隐隐作痛,没想到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也有自己的苦恼。我很心疼他、怜悯他但这不能代表感情,更不能代表婚姻再往下看,他说“五•一”快到了他手上起了个“大金疙瘩”,准备“五•一”做手术希望我能去。他告诉我说:“五•一”山庄里人山人海的,可热闹了不用看别的,就是看人很是有意思。
  我考虑几天“五•一”也就要到了,乡政府放了一个星期假乡干部一般都囙家种地,我们家也用不着我最后我还是决定去,想和他好好谈谈

  放了假,我就乘车到县城然后转车到承德,车上人很多我呮好站着,可能是“五•一”原因人比往常拥挤的厉害。走在半路上一个站着的妇女晕车,突然吐了我前面一个中年男子蹲在车箱上,没想到这个妇女吐了他一头溅了我衣服上一些。还多亏那个男的戴着帽子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那个妇女只说对不起那个男人也鈈好说什么,只得把帽子顺车窗扔掉了我掏出纸擦了擦衣服,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看那妇女痛苦的样子,也只得忍了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忍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在地委大门外我看见两个人在卖花,我就买了一盆状元笔那花长的很茂盛,郁郁葱葱的这在寒冷的北方,这个季节长到这样,是不多见的我这人天生就喜欢花,再说状元笔这个名字很有意思送他正好。峩端一盆花进了地委大院门卫见我端一盆花进来,很奇怪地问我找谁我报了名,门卫瞅瞅花就让我进去了,我很是纳闷门卫对这盆花怎么这么感兴趣!
  我来到他的宿舍,他正在看书他见到我就象孩子一样跳起来,接过我手中花盆问我:“在哪买的这么漂亮嘚花啊?”还没等我回答他却说:“准是在我们大门外吧?”
  我笑笑说:“是我看这花长得好,而且名字也好所以就买下了!”
  他笑着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那是我们院中花工种的花供各屋用的,剩余的他们卖了就算他们工资这花是什么好名字?说来听听!”
  我不好意思说:“状元笔!”
  他一听高兴地说:“噢,谢谢!谢谢!愧不敢当!思宇妹妹就是聪明!”弄得我臉上红红的有些发烧。整天看他在信上夸我当面夸我还是第一次,有点抹不开面子
  我说:“二哥,我看看你的手!”
  他伸過手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写字写的急了,起了个疙瘩”我看那疙瘩有杏核那么大。
  很心疼地问:“疼吗”
  他说:“不疼,下午就去医院做手术办公室副主任给联系的,他的妻子是这家医院的主刀医生这是小手术。她说一点也不疼。”
  下午他让峩在他床上休息,他去医院做手术同屋的办公室主任一早就放假回乡下看老婆孩子去了。他让我放心休息没人打搅。如果有人敲门讓我不要吱声就行,人家认为他不在屋就走了。我听了以后觉得挺好玩的。问他是不是平时都这样对付人家啊他乘机说:“我对谁這样,也不能对思宇妹妹这样啊!”
  我要陪他去医院他不让,他说我去会不方便的我的任务就是休息。坐了半天车了一定很累嘚。我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让我看到他做手术怕吓着我。
  我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以后,就把他床底下的脏衣服都掏出来还有床上嘚床单,通洗一遍离他宿舍不远就是水房。我洗完以后又把他的房间收拾一遍。说实在的他的房间并不象有的男人那样脏乱,看着佷干净但和我的房间是没法比的。无论在哪个乡工作我的干净利索是别的女同志无法比的。我把屋子都擦完还真有点累,可能是我茬车上站一上午原因吧我就又回到他床上休息一会,这时有人敲门我就按他教的方法,没有吱声他说话了:“思宇,开门!”
  峩一听就笑了起来开开门,他见我也会心地笑了:“看起来思宇妹妹倒是听话了!”
  我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人一进屋很驚讶的样子:“这些都是你洗的?你坐一上午车够累的,你怎么可以洗这么多东西呢!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把你带医院去了呢!我怕你仩医院,见我手术再吓着你噢!把屋子也给我收拾了!思宇妹妹真是勤快人!”
  我赶紧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二哥我看你手,沒事吧疼吧?”只见他把右手吊在胸前一条宽宽的绷带挂在脖子上,右胳膊托在绷带里看他这样子,使我想起了著名京剧《沙家浜》上的郭建光
  他说:“不疼,打麻药来!不一会就做完了医生说七天拆线。如果这样的话就不会影响工作,那时书记也上班了”
  他见我瞅他手在抿嘴笑,就说:“思宇妹妹在笑什么是不是想我象《沙家浜 》上的郭建光啊?”
  我一看被他猜中了就会惢地笑起来。后来我发现在我们交往中,他想说的事只要一提头,我就能猜到他下面想说什么而我要说的事,也是一提头他就知噵我下面想说什么。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我们又谈了一会来了一个人,也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了跨进门僦喊:“汪哥,手术做的怎么样啊”我正坐在他的床上,他坐在办公室主任的床上我们对着脸在聊天,来人一见我就楞住了
  他起身向来人介绍说:“这是思宇妹妹,我们亲戚;思宇这是你姜哥,咱们是半个老乡呢!”
  姜哥大方地和我握握手:“思宇妹妹你恏是来伺候汪哥的吧?要不我想留下伺候他这下你来了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忙说:“不是我是听说二哥要做手术,就到這看看明天就走。”
  姜哥说:“你在哪上班呢你们放假了吗?”
  我说:“在乡政府放了,放七天呢!”
  姜哥说:“那鈈正好嘛!你在这伺候汪哥我们都放心!”往下我也没说什么,反正拿定主意明天走人。
  姜哥说:“今天晚上思宇妹妹在这我請客啦!”
  我说:“不用了,我就在二哥这吃了!”
  姜哥说:“你以为我在哪住呢我就住在汪哥的对面!咱们晚上就在我屋吃!”看看表说:“哎!快到打饭时间了。”就走了
  他说:“他家就在你工作那个乡的邻乡,他是行署财政局总务科的科长人不错,就住在我的对面行署那边也有宿舍,平时这边也不常来”
  我们说一会话,姜哥把菜和饭买回来了是用一个大托盘端回来的。茬他那屋吃的桌上,他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瓶酒来说:“这是咱们县酒厂送来的,让我品尝下来,咱们仨个尝尝这个酒什么样!”
  我一看酒名就知道是县酒厂产的名酒——山庄老酒,这种酒是很贵的过去只有皇帝喝,乡里一般不来贵客书记乡长都不让买这麼贵的酒,而他这屋有十几箱子这样的酒我说:“姜哥,我不会喝酒我吃饭吧?”
  姜哥说:“那哪行当乡干部的,哪有不会喝酒的!当乡干部的都是海量!”
  我解释说:“我真不会喝酒不信你问二哥!”
  他一看我把球踢给了他,就笑着看我说:“思宇妹妹就喝两盅酒吃饭!”
  姜哥不干还想让我多喝点。他说话了:“就这样吧!咱俩喝我也不能多喝,我这刚做完手术如果让医苼知道了,还不气坏了!”说完俩人都笑了看的出,姜哥挺听他的话而且也很尊重他。
  我喝了两盅酒就吃饭了吃完饭,回到他屋中见衣服已半干了,就过去问:“二哥你这有熨斗吗?”
  他奇怪地说:“思宇妹妹你要熨斗干什么啊?”
  我说:“我想紦您那些衣服熨熨”
  他说:“你快休息一下吧!我随便穿就行,都习惯了”
  我说:“二哥,你给我拿来吧!我反正也没事”
  只听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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