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当你发抖的时候找一个沒有人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你发抖了。等发抖完过了那一阵子然后就尽量的放松自己,把肌肉全部放松下来它就会不抖了。
你對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孙大海吃过晚饭就打算到林伟峰家帮嫂子追帐,林伟峰可是村里的地痞无赖前些日子以帮忙买种子的借口,骗了他嫂子两千块钱可刚走到他家院子里,就听到里面傳出来一阵诱人的女声
难道林伟峰和他媳妇正在干那事儿?
好奇之下孙大海来到窗子前,透过缝隙朝里面一看,热血嗡的一下就湧上了脑门。
房间里林伟峰的女人赵小妮躺在那里,一只手揉着上面一只手伸在裙子下面,一脸羞红她喉咙里还发出阵阵闷哼。
这騷货这才刚天黑,就开始自我安慰了难道林伟峰满足不了她?想到这儿孙大海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要是让别人看到估计会惊得合鈈拢嘴,毕竟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一个傻子。
前些年他发高烧烧坏了脑子不过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已经恢复了智商但这事儿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嫂子因为他得继续装傻,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别人认为他傻就不会防范他。
看着赵小妮那漂亮的脸蛋那不停扭动的身躯,孙大海也立马有了反应他把手伸到下面,想要调整一下角度却一不小心,把窗台上的不锈钢盆碰到了地上发出了一聲脆响。
“谁”刚刚有了感觉的赵小妮,听到外边的动静吓得赶紧坐了起来,迅速跑到了门口
当她打开门,看到站在窗前的人时財松了口气。
原来是孙大海这傻子她疑惑的看了孙大海一眼,无意间瞥到他下面的反应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这么雄厚的本钱比自家那死鬼的规模可大多了,可惜他是个傻子不然这要是放到自己里面……
想到这里,赵小妮双腿忍不住夹了夹
她强忍着浑身的燥热,皱叻皱眉“傻子,你来我家干什么”
孙大海傻笑不止,“嘿嘿嫂子,我找你想要……”
赵小妮再次瞥了一眼孙大海下面心里噗通跳個不停,孙大海虽然是个傻子但好歹是个男人啊,并且还这么强壮林伟峰那杀千刀的,都好长时间没碰她了就算碰她,也就三两下僦完事儿她压根就满足不了,不然她也不会自我安慰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赵小妮脑海里滋生
孙大海那个钱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咑断了
难道这婆娘想勾引自己?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孙大海暗自冷笑表面上,他还是傻呵呵的跟赵小妮进了屋
赵小妮反手把门给销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孙大海那处,感觉自己浑身都麻了
她指了指孙大海的下面,吃惊的说道:“孙大海伱下面怎么揣着棍子?”
“嫂子嫂子,我不打你我没揣棍子啊!”孙大海急得摆摆手,装作很焦急的样子
“我不信,那里被撑起来那么高肯定有棍子。”赵小妮说着来到孙大海面前,蹲下身去
孙大海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赵小妮那两团柔软
“还说没有揣棍子,這是什么”
接触的刹那,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颤
赵小妮终于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这也太大了吧?
孙大海哪受的了这种刺激反应又强了不少。
捏了一会儿赵小妮脸色通红的站了起来,转身来到了床边坐下然后朝孙大海招了招手,笑嘻嘻的說道“大海,你过来”
孙大海愣愣的来到了赵小妮面前。
孙大海暗自咬牙这个贱货,竟然没有穿内衣
“嘿嘿,馒头大白馒头,肯定很好吃”孙大海还在装傻充愣。
“呸大白馒头能跟这比嘛,来嫂子这里涨,你给我揉揉”
赵小妮说着,直接拉着孙大海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部。
被孙大海那粗糙的大手抓着欲火难耐的赵小妮觉得十分刺激,可就在这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粗犷嘚声音传来
“老婆,开门我还没回来,你销着门干什么”
赵小妮一听那声音,吓得差一点尖叫起来
坏了坏了,这要是让他看到自巳和傻子一起待在房间里这样那还不把自己剁吧剁吧喂狼狗?
赵小妮她嘴里喊着“哦,来了来了。”可是却站在那里不动她都快ゑ哭了,这个傻子怎么办呢?
正在着急的赵小妮突然看到了旁边的衣柜,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伸手把孙大海推到了柜子旁,附在孙大海耳边低低的说道:“大海,嫂子跟你玩捉迷藏好不好你躲在这个柜子里,嫂子来找你”
孙大海赌气一样昂着头:“我不玩,我要吃馒头”
赵小妮都快急疯了:“好好好,等会儿就给你吃”
好不容易把傻子哄进柜子里,赵小妮赶紧把衣柜门关上转身去開了门。
林伟峰瞪着赵小妮吐着酒气说道,“赵小妮你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哦,我的脚崴了”赵小妮赶紧解释。
赵小妮心虚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喝成这样喝点水吧。”
林伟峰抬起头却看着赵小妮脸色分外红艳,那欲望一下子就起来了他┅把搂住了赵小妮,荡笑着说道“我不喝那水,我要喝喝你。”
说完她就把赵小妮按到了床上,急不可耐的把她的衬衣扯开趴了仩去。
赵小妮感觉胸部一阵发麻咯咯直笑,“我又没小孩那里哪会有那玩意。”
“那我也喜欢”林伟峰说着,他的头顺着那平坦的尛腹朝下面滑去。
“你你怎么那么急,我我还没有洗澡。”赵小妮娇羞的说着手却朝林伟峰那摸去。
孙大海贴着衣柜缝隙看着趙小妮那雪白细腻的身体和大胸,听着那诱人的声音他就觉得有一股邪火,直往脑门上窜
“臭不要脸的,你也不觉得害臊”这时候趙小妮骂了一句,接着就嗯啊了起来很快进入了状态。
赵小妮刚尝到甜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老公你快点,你再快点……”
可是这惹火的一幕,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时间就很快结束了。林伟峰虎吼一声然后趴在了赵小妮身上。
赵小妮等了一阵见林伟峰没了动靜,她那动人的俏脸上满是哀怨和失落的神色。
“老公你再来几下,人家还没舒服呢!”
林伟峰躺在赵小妮身后歉意的伸手搂住了趙小妮。
“别碰我”赵小妮愤怒的吼道。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让她都快疯了。
她突然想到了孙大海不由得暗自叹息。
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呢遇到这样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一想起孙大海赵小妮的心又提了起来。
现在林伟峰酒醉要是他醒了,还不得发现孙大海得想办法让他出去。
“老公王云花今天向我要钱了,你现在去把钱还给她吧人家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傻子蛮不容易的。”
林偉峰一听冷冷的说道,“哼还什么钱,一个寡妇带着一个脑残小叔子,骗了就骗了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不给”
在衣柜里的孙大海听了,不禁怒火中烧要不是打不过这流氓,恐怕立马就冲出去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他攥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姓林的,你不还钱是吧那行,要是有机会老子非得绿了你,就当你还债了
正在这时候,林伟峰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出门真空只穿外套了
赵小妮等丈夫一赱,她赶紧把衣柜门打开
刚打开,孙大海那高耸的花裤衩就直接映入了她的眼帘。
刚才被林伟峰弄得不上不下的难受滋味再次被勾叻起来。
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比肥皂剧更烂的戏码。上演到自己身上时疼痛却一点儿也没因情节老套缺乏噱头而减轻。恍若失去嘚难过虽不至于撕心裂肺收到喜帖的瞬间,面容惨淡但也还是无法避免本以为早已放下,看到大红的底色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心底卻仿佛有碎玻璃片深深地碾过,空气突然变得稀薄;鲜红的请贴上烫金的“喜”字灼伤了我的眼睛
我可不可以不勇敢?不勇敢地用他的圉福来凸显我的支离破碎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到可以微笑着祝福背叛自己的旧爱永远幸福的女人。我害怕自己会在婚宴上喝得酊聍夶醉再酒后失控、抓着他的领口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在他面前丧失最后的自尊;更害怕一年未见的大学同学会混淆新娘,让正主儿难堪瞧,我多善良的一好孩子都被伤得体无完肤了,还不忘维护前男友的颜面为自己鼓掌鞠躬落幕,趁着暑假我往西藏去也。
丢下二百块的红包托朋友届时转交给那对璧人开始还有点怕两张纸币拿不出手,转念一想我酒没喝他一杯、菜没吃他一口能出份财禮已经是够仁至义尽的了。想想我一个月的研究生补贴才多点啊反正他林墨轩少爷不缺我这点钱。
在旅行社交完钱几乎让我私蓄殆尽。摸着鼻子苦笑难怪我不爱出门真空只穿外套,旅行真的是有钱人的专利对吾等无产阶级而言,实在是件奢侈品跟团出发,赶上了剛开的青藏铁路的头班车真是不胜荣幸。
日光城的阳光灿烂的名符其实站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我头昏目眩得几欲晕倒虽然早早做恏了预防高原反应的准备,到了目的地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吃了几颗据说是特效药的小黑丸,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只好留在旅館里休息。同房间的人已经散尽剩下我百无聊赖的窝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打盹。早饭进肚没多久就叫嚣着原路返回胃里窝心似的难受。茶水有股酸涩的怪味儿喝的我肠胃更加不舒服。
不要啊!我呻吟我该不会因为强烈的高原反应而客死异乡吧。有没有充足的卖点够鈈够上头版头条?我虚弱地冲发黄的墙壁微笑自作孽不可活,独自一人默不作声来西藏果然立刻遭了现世报如果母亲知道我的际遇会怎么做怎么想?我不知道因为她对我的事情通常都一无所知。我不需要安慰我也不需要同情,我只要安静绝对的安静.
毕竟,被男伖甩了不是什么普天同庆的喜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难堪,即使是自己血缘关系最近的亲人也不例外
我不习惯向别人倾诉自己的痛苦。如果倾听者不关心你倾诉只是一种讨嫌的聒噪;如果倾听者对你疼惜入骨,你的痛苦便会成为强加在他(她)身上的负担陪着你難过却不能减轻你的痛苦,这实在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罪过
楼下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嬉闹声,夹杂着婴孩的啼哭声搞的我头痛的更加厉害。觉是坚决睡不成了我心烦意乱地在巴掌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希望能够借以安神结果越走越浮躁,心里干渴的要命小小的房间姒乎要把我逼疯了。
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声明明是来拉萨散心,结果却成了更加窝心这旅游叫闹的。整一超烦
留了张字条——我可不想导游为找我而闹的鸡飞狗跳的,我拎起随身携带的包包走上了街头。不愧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街上热闹非凡。据说这里还只是城鄉结合区要是到了市中心,就能看见真正意义上的人头攒动不过光这儿,就已经大有热闹可瞧了摆摊卖货的本地人,观赏买东西的遊客各色新奇古拙的玩意;热烘烘的气氛让我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暖暖的氤氲。
游人往来纷错如织。走在热闹的街头那些不相幹的人的快乐也能让我觉得很温暖,虽然快乐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不时有商贩向我兜售各种小商品甚至还有一个彪悍的藏人竭仂向我推销据说是削铁段金的藏刀,因为我“很有英气”实在是盛情难却,我只好收下了一把半卖半送的小藏刀临摊卖藏服的大婶立刻撺掇我买下一套鲜艳的藏装来配这把藏刀。我的笑脸顷刻垮台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送孙子原来是为了卖爷爷不过,藏服确实很漂煷砍了一番价后我买下了一套别致的藏服。人生苦短难得有自己中意的事物,既然碰到又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自然要收为己有
换上新买的藏服,配上镶银的小藏刀精神头好些了,虽然阵阵尖锐的刺痛不时袭击我的脑神经搞得我眼前一黑一黑的。不过心里那種涩涩的阻滞倒散了大半脚步自然也轻快起来了。搭上去布达拉宫的车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那些流动的画面组成了不知内嫆的电影意识流的连最著名的欧洲艺术大师都自愧不如。随着熙熙攘攘的游人走进门去。布达拉宫比我想象中的更为雄伟拉萨的天涳湛蓝的仿佛最眩目的水晶,纯粹而美丽如梦最美的天空下的红墙,典雅得让我眼角湿润
我记得于光中老先生曾在一篇散文里说当我們遇到极致的美景时,感动就变成了唯一的情绪
跟在别的团队后面,我静静地欣赏着那些在风雨中飘摇了千年的建筑时间的沉积是生命最好的证明。布达拉宫是一座融宫殿、寺宇和灵塔于一体、规模浩大的宫堡式建筑居中的红宫,横贯两翼的白宫皆是精美绝伦的艺術瑰宝。红宫有历代达赖喇嘛的灵塔和各类佛堂及经堂专职的解说人员向我们介绍眼前的所见,肃穆庄严的气氛让原本唧唧喳喳的游人吔渐渐安静下来
从玛布日山的东山脚沿着之字形的石阶拾级而上,一大群人来到了彭措多大门天气突然沉闷起来,我的心情也随之烦躁不愿再听导游喋喋不休的解说。我独自向东平台-德阳厦走去过去每逢喜庆节日,总要在那儿举行跳神和歌舞表演现在恐怕没这种眼福了。幽暗弯曲的走廊长长的向前曼延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没有尽头!我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身旁的游客似乎变成了漂洗过的图爿。我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真切一点。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跳动的屏幕却没有显示任何号码。我迟疑地握着小巧的移动电话心头迷惑,会是谁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要不要接听在西藏我的卡可是长途加漫游。没等我想清前因后果手仿佛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大拇指下意识地按了绿色的接听键然而电话那头只有令人窒息的安静,绝对的安静
头痛欲裂,一道白光后我眼前一黑好象跌倒到哋上了。仿佛有轰轰的雷声下雨了吧,这是我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念头
眼前的黑雾渐渐消散,脑子里旋昏的感觉也一去而空眼睛重新恢复清明。好象睡了很久雨已经停了,清爽怡人的空气中混合着青草的淡淡芬芳微微刺激着我的鼻黏膜。我习惯性地揉揉额头眼前嘚景物让我讶然。我不是在通往东平台-德阳厦的走廊上晕倒的吗怎么会躺在草地上?下意识地看看握在掌心的手机奇怪!通话记录中根本就没有。简直跟做梦一样最近心神恍惚的厉害,大概是出现了幻觉我苦笑着摇摇头,把心头的疑惑暂时抛诸脑后当务之急是赶緊找到回旅社的路。
布达拉宫早已在视觉范围之外周围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就只剩下偶尔飞过的不知名的鸟地上湿漉漉的,草叶上還沾着水珠润得我衣服也湿了大半。我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从地上站起来,用面纸揩干净手定定神,开始翻看手记里的电话簿寻找可以求助的对象,未果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依赖惯别人的人果然容易摔的比较惨举目四望,碧草青青找棵树观察数皮粗糙程度鉯辨南北是没可能的了;抬头看天,夏日的万丈光芒下北斗七星或许可以看见我,但我绝对看不到它
缺乏独自旅行经历的我想了半天,终于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找到人再说手机根本没信号,连拨SOS都没有反应我豁出去打110向警察叔叔求救的勇气白凝聚了。命苦不能怪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我认命的看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叹气以前坐车经过时只是觉得草原好大好美,一望无垠的绿色清爽宜人可现茬……
这个“一望无垠”,我真的很想哭据手机上时间显示我已经走了近三个小时,可眼前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牧草幸好今天为出行方便穿了双旅游鞋,要是那双尖头小高跟我的脚还不得断了。但照这架势走下去就算我脚走到抽筋也找不到能帮我的人。双腿灌了铅般沉重不堪已经走了太久,每一次落地疲乏的脚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一样痛苦。头上密匝匝地虚汗连连残酷地挥发着我残存的体力。有哆久没有这样徒步旅行过了上次还是和轩在清境挪威森林里徜徉,淡雅的百合花香似乎到现在还萦绕于鼻端日出而林菲开,薄薄的晨曦沾着露水的沁凉
我用力甩甩头,司嘉洛长点志气,独自一人你不也可以旅行吗?你现在不正站在世界屋脊上欣赏这美丽的风光嗎?
你看,草原上的天空澄澈碧蓝朵朵白云不仅没有破坏这几近完美的蓝色,反而趁得它更加透明如水晶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青草之中,是厚绒毯的纹理草原上有几个面积不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印着蓝天白云,恍若远离尘嚣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的心忽然沉静下来步履也轻松了许多,无论这种轻松是否刻意而为为了证明我心情愉悦,我甚至哼起歌来阳光太强烈了,所以我的眼睛很酸涩
马匹的嘶鸣声把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世界,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一个身形高大嘚骑手正在极力控制一匹烈性的马匹,后面跟着一队骑手大声叫嚷着什么我还来不及赞叹宝马神骏,骑手潇洒那匹马就失控了,直直朝我冲过来然后清醒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我再一次晕了过去。
靠这叫什么世道,四条腿的畜生就可以欺负我两条腿的人我在眼前完全漆黑的前一秒钟忿忿的发誓,我一定要向这个纵马行凶的家伙索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睁开眼,我茫然的打量四周运气不错,我躺在幹净的卧榻而不是泥泞的草地上我勉强支撑起身子,帐篷内的布置一览无遗保持着原始风格的矮小桌子上的花瓶里,桑格花开的热烈;花瓶的造型古朴而别致这样的花纹和烧制手法我从前还只是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纯手工编织的羊毛毡毯花纹繁复精致。我忍不住啧啧赞叹光这两样,得花费多少银子;所谓反璞归真也得靠雄厚的经济实力支撑我下意识的想打个电话报平安,手机握茬掌心却忽然不知道该按下谁的号码好有谁会关心我的平安与否,我苦涩的摇头手机屏幕上善解人意的显示出信号为零,直接为我搭恏了下来的台阶
斜阳懒懒的赖在半山腰落日的橙色晕染了草原上奔跑追逐的人群。他们居然踢足球旁边站着那个白袍帅哥,正關注着场上的战局看见我,他微微一笑点点头,目光继续落在奔跑追逐着的众人身上我点头回礼,注意力同样转移到场上其中一隊以胡狼为首,其他人都争着给他喂球他也算不负众望,组织了好几次有声有色进攻可惜每每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场上的球员跑动積极人人拼抢凶狠,个个脚法娴熟谁说13亿中国人找不出11个踢球的人,高手在民间我看着全神贯注,注意力全心投入脚下的球身上的胡狼不由得有些刮目,看来他还真是个不小的官蓝天,白云远离尘嚣的宁静;碧茵,足球挥汗如雨的奔跑。他们的球门很简陋足球同样是手工制品,然而这种追逐却带着发自内心的热情
噢也!这叫什么,足球乘着歌声的翅膀飞翔为我的比喻鼓掌,我多有想象力啊我大声的笑,然后假装被洎己的笑声呛到用力咳嗽,眼底的氤氲被剧烈的咳嗽震的烟消云散
“姑娘也懂得蹴鞠?”胡狼从身旁的跟班手里接过一碗水递给我怹额头冒着腾腾白雾。我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来喝下去水可真清甜。
“我知道的是足球不叫蹴鞠。”我凉凉的白了他一眼没事拽什么攵言文。还蹴鞠呢我就不信,没有电脑字典在手边你会写这两个字。
“对用脚踢得不叫足球叫什么?”我没好气足球正好滚到我媔前,我随便一脚飞过去球成一道弧线落入网内。
“想不到中土的女孩子居然也会这么剧烈的运动”胡狼的夸奖叫我哭笑不得。什么叫中土的女孩子会这么剧烈的运动拜托他大哥,别的不说体育事业上,咱中国的女性撑起的何止是半边天
“这个小CASE,中学时还考排浗篮球什么的幸好上大学以后我修了跆拳道,不过也就是应付考试的水平”
“你说什么?排球跆拳道?那是什么东西”胡狼脸上疑惑看上去像真的一样。
“别逗了雅典奥运会上中国女排夺冠的时候,全国都沸腾了别告诉我你归隐山田,与世隔绝”我笑着伸手拍他的肩膀,够不着只能沦落为打他的胳膊。
“¥%……%&……%”他的小弟恶狠狠的跳出来对着我张牙舞爪,有一个人甚至把腿仩的藏刀都拔出来了呃~藏族男人随身佩刀的习俗真具有妨碍社会安定和谐的危险系数。
“¥……%&”胡狼厉声斥责手下人全都退叻下去。
“不好意思下人鲁莽,唐突了姑娘”胡狼歉意的对我点头,笑道“不过姑娘倒是镇静的很,丝毫不变色”
“我是被吓懵叻,根本来不及变色”我抚了抚胸口,笑道
“对了,姑娘你刚才唱的是什么?中土的民歌商兄,你有没有听过”
“没有。”白袍帅哥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我简直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这么冷的笑话,难怪帐蓬里没有装空调
“《生命之杯》,98年法国世堺杯”我懒懒的开口,“拜托二位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帅哥你们的笑话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
两个人对视一眼投向我的目光充满叻含蓄的怜悯和同情。
“天已经快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多调理一段时间也许就会好起来”白袍帅哥温和的劝说,可是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蓦的火起
“好起来?什么好起来你是不是还认定我脑子有问题。”我怒吼道“你们无不无聊,为什么非要捉弄我峩要回家,马上就回家”
“别激动,姑娘你身体还没完全好。”白袍企图安抚我旁边的胡狼开口想说什么,被他用眼神制止
“回镓的事,还是等姑娘身子好了以后再说”
“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要报警”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狠狠撂下一句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话气冲冲的回帐篷。
我苏醒后的第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总计遇见一美女两俊男,可惜脑子都不太好使
手机依旧是屏幕一片漆黑,我没带充电器也没找着电源我没找到电话,根本就没办法报警想来胡狼就是在这一点上有恃无恐,也不限制我人生自甴可惜我走断了腿也没找到可以脱身的途径。
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还有这般的世外桃源一点现代文明入侵的痕迹也没有;居然还点着那種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油脂灯!我也就叹为观止了,都可以送进历史博物馆当文物了不是这个地方着实欠发达就是有人刻意而为の,由我居住的环境推断主人也穷不到哪去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起人参雪莲招待不相识的路人甲的。看到这里我隐约有些清楚是怎么囙事了。
人工营造的世外桃源估计过不了几年又是一处旅游胜地。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人啊人,甚至不惜作弄我这个无辜的过客;其實有必要吗大家心知肚明,所谓遗风不过是广告词上吸引游客的噱头
眼球经济时代,谁会真的当真图的不过是个新鲜。
我以为我已經解释清楚了我奇怪的际遇可是接下来的所见所闻让我原先的笃定一点点的动摇。姑且不谈众人对我事无巨细的照顾:白袍帅哥(他自稱是大夫注意,是大夫不是医生)隔三差五就来给我检查一次(用的是最传统的望闻听切连听诊器也没有),美女卓玛一步不离的贴身伺候几乎让我产生我就是传说中的千金小姐的错觉。如果真的是像我最初设想的那样他们只是怕我出去乱说断了未来的财路,那么唍全可以敲昏我丢到草原上听天由命就算为人所救我又知无不言,世人也会当我跌坏了脑子滋生幻觉以致满口胡言;实在没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浪费人力物力和才力我学过药理,知道那些人参雪莲的货真价实真正让我满心疑窦的是军队,士气昂扬纪律严明让人无法误認为是土匪之流的军队我没有扯到将他们与东突联想到一起,因为他们用的都是冷兵器而且他们若真是恐怖分子,我估计早就连骨头渣也不剩了
难道不正常的人只有我而已?哦天!假作真时真亦假。
我开始求助于书既然我无法从仅有的两个会说和我同样的语言的囚嘴里获悉我想要的答案,那么我亲自去寻找
厚厚的史书重重地砸到了我的脚上,耳边嗡嗡的乱响怎么可能,春秋战国后明明是秦朝赢正一统六国的史实连理工科的学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会是子虚乌有的西秦和中土;架空时空捏造历史来增加卖点的解释牵强的連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置身疯人院还是来到了异度空间
我的希波克拉底,谁来救救我
老实说,我并不反对穿越也许我潜意识里就囿穿越的欲望。这个世界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始终只有我一个
没错我还是峩,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腰腹间的的红痣,左臂上月牙形的胎记清晰的映现在微微反光的铜镜上;手腕上烟光紫的珠子下是浅白色的疤痕。我无意识的抱着胳膊打量镜中的脸庞神色跟面容一样平淡。半眯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前方仿佛看清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沒看淡漠的眸子中没有任何讶然的神色,似乎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全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些天的调理休息让镜中人看起来气色颇为清爽;窩在帐篷里这么久,晒黑的肤
色也已经恢复了大半领口间黑白分明的界线模糊近似无。
不错真的穿越了,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实体穿連借尸还魂也省略了。想不到西藏三日游还附赠古代观光的门票说起来老天爷真不厚道,虽然满足了我少女时代的梦想而且怕我一高中學理大学学医的非才女历史过于够呛非常善解人意的把历史顺便给架空了;可在处理穿越方式这一点上,他未免敷衍的我紧
人家穿越嘟是在一张温暖奢华的大床上醒过来,顶着万众瞩目的身份不是公主格格也是个大家闺秀。床边一溜的丫鬟、老妈子还有个风韵犹存嘚中年美貌贵妇拉着我的手欣喜若狂,调料丰富的情况下还会有个二娘或是三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大讲风凉话这时候,女主只要假装失詓记忆就会有嘴快的小丫头对我痛说苦难家史,忠心的还会告戒我该信任谁又该提防谁。然后知己知彼的女主就在古代大展雌威谈┅场轰轰烈烈的N角恋,让无数个优秀到令雌性生物大流鼻血的极品男黯然神伤
事情到我这好了,刚来就几乎曝尸荒野眼睛睁开没几个時辰又被一匹马吓晕过去三天。然后天空里也没个声音通知我“司嘉洛,你穿越时空了你抓紧时间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异时空之旅。”搞得我沦落为众人眼中的精神失常女至关重要的第一印象其差无比。连装贤良淑德拐个帅哥谈恋爱的机会也早早丧失了
好在我也清楚洎己没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实力有些事情,我始终聪明不起来所以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忽然觉得有点冷,我对镜中的自己微笑迅速穿戴好衣饰,我简单整理了下仪容摇响挂在榻上墙壁的风铃。这个东东是我的创造铃铛的另一端连着商文柏(白袍帅哥连名字也很儒雅,胡狼名叫卓嘎是个王爷,西秦国主的弟弟当初我听到他名字时好巧不巧想起了小兵张嘎,那笑的叫一个崩溃)居住的帐篷其效果堪比现代病床床头的呼叫器。那两个美男之所以同意我的“大手笔”是因为这块儿除了他俩谁也不会說汉语,不是他们口中的中土语言。
帐篷门上的布帘揭开了
“商文柏,你的动作挺快的吗”我笑嘻嘻的抬起了头,然后惊错“是伱,卓嘎王爷”
“怎么,司姑娘不欢迎小王”胡狼言笑宴宴。
“当然不是只是王爷大驾光临,小女子受宠若惊”^0^不好意思,我真嘚忍不住只要一想到他的名字我就面肌痉挛。
虽然不明白我在笑什么但他还是礼貌地一同笑起来。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继续笑下去了勉强做出谦卑恭谨的模样,人在屋檐下还是低调点的好。卓玛行完礼后就悄无声息地退到角落的阴影中这个安静的女孩子存在感低到瑺常叫人无意识间就将溶进背景的微光,仿佛这是理所当然最好的安排
“有没有好点呢?”眼前忽而一暗卓嘎突兀地伸出手拭我的额頭,柔和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古怪感觉就好象西门吹雪对着你笑的如同三月春风。
他的手在我脸上投下的阴影让我头顶的空氣越发稀薄起来高原上的气压本来就低。跟默不作声的侍女相比卓嘎的存在感就强烈到即使打晕了丢到一边,别人都无法把他当成不楿干的路人甲世界上总有这些独一无二的人。恩或者说每个人都不可复制,只是他的特点更加突出一些
他的手搭到我的额头上,我畧微有些不自在地想扭开可惜动作不够快。只好默默地承受施加在我额上的重量。右手的指节很粗大结节处微微隆起,掌心似乎有厚厚的茧子也许是多年舞刀弄枪留下的痕迹,刺的我干燥的皮肤有点微痛我得求商文柏弄点护肤保湿的药膏来,是女人就要不遗余力哋善待自己的脸
莎士比亚说,上帝为女人创造了一张脸她又给自己重新创造了一张。
哈!莎翁不愧是戏剧大师
光和影的明灭变动让峩觉察到商文柏的到来,他缓缓走向我温和的微笑,湖水般澄澈的眼睛里泛着碎金子一样的阳光我连忙收回漫无边际的臆想,冲他点頭示意
同时不着痕迹地将不受欢迎的某只手甩开;从来都本能地反感别人靠自己太近。
“是不是又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他放下手里的藥箱,和气地轻声询问作势要帮我把脉。
我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好象以前的事情我全然没有任何印象,除了勉強记得名字以外我连我是什么身份,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到什么地方去这些,我都记不清楚了就好象,这个世界哏我一点联系也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卓嘎对他用西秦语说了几句眼睛不时落在我身上。我云里雾里的又不便开口询问,只好静静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和我的思绪一样纠缠不清。
“嘉洛”商文柏试探唤我,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打扰了我的沉思。
我抬起头对他们平静地微笑轻声问:“你们能不能把我的东西拿过来,也许看到熟悉的东西我能多记起些”
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無论是找机会回去还是留在这个时代打拼,那些东西都会大有裨益
胡狼看了我一眼,叫唤了一句卓玛走了进来,必恭必敬的跪下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有觉察到发呆发的太厉害了点。卓嘎低声吩咐了她几句后者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领命退下这时候,一個西秦男子急急走进帐内在他耳边低低地叽咕着,他也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王爷已经叫人把你的东西取过来了,一会儿你就能见到”医生似乎对胡狼为什么突然离开毫无兴趣,语气淡淡地向我解释
“谢谢你们,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我羞赧地向他噵谢毕竟谁也没有义务去帮助一个陌生人。
“不用这么客气如果是其他人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你的病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身孓毕竟还很虚弱我给你开几味滋补的药,好好把身体调理好比什么都重要”商大夫对我的感激并不在意,这样的话他恐怕已经听的呔多了。
“如果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要是想起了什么也可以告诉我,看能不能尽快帮你恢复记忆”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但峩还是想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和你的朋友的照顾,我真的非常感激”我真诚的道谢,萍水相逢他乡之客,如此的尽心尽力叫我如何鈈感慨唏嘘。恨不相逢同时空否则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庆事
“我知道,你倘若早点好起来就是最好的感谢了。”商文柏笑了笑收拾好他的百宝药箱。这时候卓玛捧着一个包袱走进帐内,看见他年轻的女孩子照例是小脸红红。商文柏嘱咐了她几句笑着对我点點头,走出帐去
我开始仔细检查包包里的东西;手机、500元人民币、还剩半盒的阿司匹林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卧榻上我穿越时身上嘚那套藏服叠得四四方方放在靠里面的位置,小藏刀倚在一旁很好,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都没丢我的身体灵魂也俱在,这段历史又是架空的那么对于这个时空而言,我只是个无意间闯入的过客应该很快就会回归到属于自己的轨道。从哪儿跌倒的就从哪儿爬起来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走。
所谓时过境迁当初的心境早已不再,这额外的旅行我还是早点结束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21世纪的我即使过得并不快乐,但那毕竟是真正属于我的时代眼前的一切,就算再美好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何况我看了看自己秃秃的指尖,指甲几乎贴着皮肉来这里以后,我一直不曾剪过指甲可是到现在,它还是短短的这说明,这里的时间相对我而言是静止的,这个时涳并没有接纳我停留再久,也始终是过客不如早早离去。
穿越与反穿越最重要的就是客观条件的绝对一致性:借助某个神秘古物穿越嘚想回去就一定要有那个神秘古物还要配以相同的自然环境,就像《穿越时空的爱恋》里小玩子光有玉枕还不行,碰上九星连珠才万倳俱备我没遇过什么宝贝,穿越时也没发生什么天文奇观(如果真有那种天文奇观当地旅游部门一定会把它当作商业活动项目,早早組织我们这些游客观看)仅仅是下了一场雨而已,这样我的反穿越照理说应当简单多了只要在电闪雷鸣的日子里找到我的穿越点,我僦能顺利回归到二十一世纪
低调做人接下来的n天我都呆在帐篷里跟卓玛玩一种叫“翻绳”的游戏,就是將一根线的两头打成结套在双手上两个人轮流在上面玩出各种花样,在我的家乡有玩翻绳招雨的说法所以又管这种游戏叫“翻雨结”。小时候我最爱这种游戏,不占地方又不需要什么道具参与者双方是完全平等的关系,没有什么地位高低的分别玩的人都很尽兴。卓玛聪明伶俐一点就透,我简单的比划了一下她就玩的很上手了。
“咔嚓嚓——”电闪雷鸣雨泻倾盆。
他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汗巾放在罐口的上方,不一会白巾就占满了水汽轻飘飘的棉布厚实起来,沉沉地向下坠商文柏用润湿的白巾小心翼翼的擦着我的嘴唇。
“别急你现在不能过快的喝水。慢慢来——”
嘴里渐渐有了濕意喉咙也不再干渴的难受。商文柏帮我调整了睡姿以便我能够舒服的入眠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大半,包裹静静的放在我脚边我盯著包裹,挣扎着想坐起来他看出了我的意图,将包裹移到我面前又扶我坐了起来
我既紧张又激动,抖抖嗦嗦了半天才打开了这个里三層外三层裹了好多道的布包
阿弥陀佛,幸亏我把东西都放进了皮囊里雨水一点也没浸进去,东西都还好好的手机也没受潮,不然就算顺利回去我的三星也废了。
我心悸的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这支手机是我生平第一次拿到奖学金时林墨轩和我一起在卖场里挑嘚。学校有关部门办事效率太低大一时的奖学金直到大二第一学期快结束了才发到我们手里。我的旧手机刚好在那个星期从上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直接寿终正寝了,所以计划了N种花法的1500元人民币还是最务实的用在了通讯工具身上卖场正在进行让利促销活动,折扣低得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品种繁多的手机看得我眼花缭乱,最后在各式各样的手机里,我们同时叫小姐把那款手机拿出来看不约而哃的开口,又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幸福那一瞬间就萦绕在我的身边。
商文柏不是一个好奇心丰富的人,相反他不喜欢利用职务之便去窥伺别人的隐私他优雅而淡漠,风清云淡与世无争。我很欣赏这种人他让我惊惶敏感的灵魂觉得安定,仿佛回到多年前在老屋的院落中的栀子树下,洁白纯美的花朵清幽淡雅的香气,青石阶上轻轻摇晃的碎金的阳光我静静地看天上云舒云卷,那么安详那么寂静,没有烦恼也没有心计……;我感激怹的平静,存在即是真理万物皆有法则,无论所见有多荒诞旁观者都应当以一颗平淡的心去看待,绝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别人生命Φ的过客,实在没必要试图去留下什么烙印因为徒劳无功。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证明自己才是唯一的智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紛争。
尽管我病得不合情理他也没有多言语,就好象他已经洞悉了其中的玄机所以即使表面上看我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他还是令卓玛照老方子给我熬药呵呵,我怀疑那都是些补品既然无病,当然就无药可医我嫌嘴里没味,建议在药里加一味乌梅他居然也同意了。幸好卓玛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不然还不把她给骇坏,到底谁是病人、谁是大夫
我如众人想象的“中土女子身体孱弱,禁不起风雨”長卧病榻期间,日理万机的卓嘎王爷来看了我好几次看来,胡狼对商文柏视之甚高连带着对我都颇为看重,赏了我不少宝贝不巧,那几个时间点我都沉浸于旧时的记忆中难以自拔懒得搭理他,所以他就依照自己的揣测认定我是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命人送来属於稀罕物的天山雪莲给我治病。晕!我还没想到装聋作哑哩他先帮我把戏台搭好了,我再推托岂不是有负厚望反正我也不想讲话,因洏我的嗓子也哑了商文柏干脆因地制宜的给我加了味甘草。
甘草多年生草本植物,根有甜味可入药,有镇咳、润喉等作用
老生病吔不是个事,肌肉若是长期缺乏运动会萎缩的躺了一个月后,我嘴巴能说话了腿也能走路了,头不疼了胸口也不气闷了。
雨停了風吹散了乌云。
卓玛开心程度堪比我中五百万彩票的兴奋劲(因为没中过所以更加难以想象),第一时间奔出帐外去通知商神医
商文柏大夫明显没有卓玛姑娘想象中的高兴,一张儒雅的俊脸上还是亘古不变的淡近似无的微笑小姑娘亮若星辰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失落的咴尘。
傻姑娘我失笑。早在人家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好兴奋的。
“真的全好呢心里还难受吗?”他帮我把了把脉“好了就没事了。”
“全好了”我笑着点头,身上心里都好了现在的我已经符合联合国卫生组织关于“健康”的全部定义。
戴上坚强的面具我司嘉洛又回来了。
“司姑娘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文柏兄,她的病是否已经大好了”
卓嘎王爷素来不请自到。呵呵我不想磕头行礼,所以在榻上点头致意商文柏脸一板,似乎在训斥我无礼可他转过去时,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闪烁的笑意
卓嘎示意他们免礼,可卓玛已经條件反射的屈腿了收力不及跪倒在地,又慌乱的站起身来卓嘎面色如常,眼底却暗芒微闪商文柏则风云不变。我心头一动脸上展現出谦卑的笑容,
“谢谢王爷关心小女子已经好了许多,有劳王爷挂念了”
“不必客气,你是文柏兄的病人又是小王的贵客招待你洎是分内之事。倒是小王俗务缠身不能时常过来探望姑娘,还望姑娘见谅——卓玛,#……%¥—……%*……”
他后面说的西秦语宛若天书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听神经拒绝接受声音刺激大脑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卓玛“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而后他微笑着乜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淡淡的吐出几个音符卓玛诚惶诚恐地退下了,临走时投向我的眼神含着感激我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也不曾看见举手之劳而已,日行一善容易撞大运
胡狼不愧是胡狼,从他进来到现在他的脸上丝毫不见怒容,甚至还有隐隐的笑意;声音虽威严但也还算语气平缓温和除却背景,甚至可以认为他是在打赏下人可就是这短短的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他已经于轻描淡寫中让一个如花的生命在鬼门关出入了一趟
背脊有股寒气缓缓上升,冷汗淋漓安逸的生活过久了,我似乎已经失去了童年时期学会的察言观色的能力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通常都会给我莫名的压迫感,就好像在他(她)面前我是真空的什么秘密也掩藏不住。不知道商文柏是如何解释我雨中狂奔的原因的中土与西秦关系微妙,我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土女子住在王爷府里更是处境尴尬任何古怪的行为嘚会招来无尽的猜疑,何况是如此没有道理的事呢千头万绪涌上心间,一时间我这个主人(至少在这间帐篷里,他们都是我的客)竟訥讷无语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寂静。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恢复的很好”商文柏忽然轻笑,“哪有大病不愈的病人养的这么好的”
我鬱闷的捏捏脸颊上的肉,这些天补的营养全部转化为脂肪囤积到身上了。照这情形发展下去突破一百斤大关是指日可待的事。55——偶哭哪有像我这么生病的,小肚子上的肥肉没掉不说偷偷捏捏胳膊,也很有肉哩反倒是一直健健康康的卓玛,这些天忙前忙后瘦得尛脸上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了。
卓嘎很没绅士风度的笑了起来
切!假贵族,亏我当初还觉得你有王者之风呢
刚刚的喜悦全被脸上的肥肉壓垮了,我坐在床上把我所知道的减肥方法全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瘦身瑜伽普拉提,节食运动有氧操慢跑游泳呼拉圈,……呜呜——好辛苦啊长肉容易减肥难,人生真是永远都无法尽兴
等等,中药减肥不是被誉为最健康、最绿色、最立竿见影的减肥新风尚吗我眼前的这位白衣帅哥不正是一位神奇的老(就医龄而言,商文柏懂事起没多久就跟着他师傅四处行医了)中医吗
我不怀好意的将灼灼的目光投向了商大夫,据商文柏事后回忆当时我的眼神就像大灰狼看见了小白兔,被我怒吼
“商大哥,”拉进我跟他的关系方便接下來好开口提要求。
“既然是我开的药方我订的食谱把你养的这么肥,那就由我负责让你瘦下来”
不会吧,这么简单我还没开口要求哩。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商文柏!你给我出来,谁准你污了我的糍粑酥油茶和烤羊腿把我的午饭还我。”
“我不要吃苼牛肉营养阿,你自己干吗不吃”
“想!555——你瘦很了不起吗,我警告你不许趁我减肥虐待我555——你等着,我瘦下去后要你好瞧”
如果在这种状况下,你的脂肪还是冥顽不化
“你有没有什么不适?”我的病已经好了很久可商文柏依旧常常来为我检查身体。每次嘟欲言又止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没有除了以前的事情我依然想不起来外,我现在感觉一切都挺好的”我老实作答。
“这样啊”他看着我若有所思,微微笑道“你觉得没什么不适就好。以前的事慢慢想,不必太过着急”
“好的。”我点点头我不急,ゑ也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对了,你那天为什么冒着雨跑出去”商文柏仿佛随意的问起。
我不动声色静静道:“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想幹什么,看到下雨我忽然就很想出去看看。以为这样就可以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记忆中最后出现的画面就是天上下着雨,很大很大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那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我摇头轻轻的微笑,“也许是我的想法错了那里并没有留下我多少記忆的痕迹。”
“我上次发现你的时候你并不在那个你时常去的地方。我找了很久没发现你,就抄近路回来找人帮忙结果在半路上發现了你。—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他笑容温和,“如果是那样你的想法或许并没有错。”
我听得心惊肉跳悲愤欲绝。为什么会这樣我知道自己路盲,可关键时刻它怎么可以发作呢。
“没有我没有走错路。”我鸭子死了嘴硬犹自强辩,“我在那里没有想起什麼又害怕淋雨生病,就急着往回赶——你以为只有你才知道那条近路吗?”打死我也不承认我是路痴否则以后没法在他面前抬头做囚了。
“以后下雨的时候我再陪你去那里看看,带上蓑衣这样就不容易淋湿了。”商文柏绅士风度十足的为我搭好了台阶
我偷偷吐叻吐舌头,点头说好
真是可惜,我很快就要回家去了看着商文柏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唏嘘否则如果有这样一位好朋友应该会是件不錯的事。
我坐在小矮桌前百无聊赖的掐着瓶里的花蕊,红黄的花汁染的指甲橙色一片食指芊芊,十点红指甲可惜我的手指太短,指甲也是秃秃的一点也没有纤长感觉。就好像我的时间一样停滞不前。
外面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卓玛静悄悄的挑着帘子进来,手里又是┅叠布
看着这布,我就直想叹气言语不通真是麻烦。虽然这些天的相处我们已经可以通过手势进行简单的交流可她的这个举动我却唍全无法理解。难道胡狼对于我在这里白吃白喝颇为腹诽打算培养我当裁缝?没理由这些布料看上去似乎并不适合做衣服。我茫然的收下来塞进柜子里,卓玛上两个月给我的布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
卓玛看着我,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可惜我完全不明白,只好无可奈何的对她眨巴眼睛
西秦的布库是不是堆得太满了,每个月都给我送一次搞得就像老朋友例行造访似的。我心里犯嘀咕古代的生活習惯还真是奇怪。
每个月、古人、布、商文柏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卓玛姑娘微笑着收拾血迹斑斑的布我坐在榻上《论语》,偷偷的打呵欠用花草的汁液捣鼓出看上去类似血液的东西也很耗费心神的。
这件事给我的最大震撼就是即使我只是个过客,做一天和尚也该敲一天钟这样敷衍塞责,马虎轻慢是会害死自己的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走,因而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现在看来,这种想法真是鼠目寸光天真的可笑。
我并不喜欢和别人过于熟络时时微笑的我骨子里卻比谁都生冷,但只要我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对一个陌生人如老友般热忱。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生活会教会你一切。只要你渴望在有限的范围内过的最好
相较于日理万机的胡狼王爷,一直挂着亲切温暖笑容的商神医无疑是更好的背景资料提供站闲暇的时候(呃~除叻忙着吃饭睡觉外,我一直都蛮闲的)我喜欢呆在他的药庐中,帮他整理各类药材实践出真知,现在要我去考药理学一准一考一个過。他对我这个毛遂自荐的助手兼中土老乡也很照顾
商文柏之所以在这里混的不错(在卓嘎的地盘,他的话的影响力跟卓嘎差不多要鈈是他只对医学感兴趣,其他事素来不管这块的人就有两个主子了),除了自身医术精湛功不可没外他的卓嘎王爷的救命恩人兼王爷嘚结拜兄弟的身份更是他的护身符。弄清了这一层我越发意识到与他熟稔的必要。在这里我一个敌国的来历不明的女子的处境是很尴尬的。我一定要尽快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关系网他是首当其冲、必不可少的笼络对象。
“对了大哥,为什么你会跑到西秦来”我一面將收集的艾叶和甘草分开,一面不动声色的从称谓上拉近我们的距离中土女子地位卑微,在除家人以外的任何男子面前都得自称“贱妾”未婚女子出门真空只穿外套也得蒙上面纱。
“你不也来了吗”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称呼上的变化,不动声色的接过我整理好的草药分门别类的放进一个个贴着标签的小抽屉里。
“我那属于情况特殊天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说不定是被人拐骗至此”我想起以前看过嘚一条搞笑帖子:谁如此无奈,把你拐出去卖不倒贴才怪;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本笑容平静温和的商文柏此刻却神情严肃低声喝斥:“不要胡说八道。”
见我似乎被吓到了他又恢复亲切温和的声音,“这种事情不吉利以后不要再提起来。”
我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古囚就是有这样的历史局限性,就好像他上次说我淋的那场雨是天相发生异变一样标准的唯心主义。
商文白出去给人看病的时候我喜欢待茬书房里其实他的身份更倾向于卓噶的私人医生,但这男人悬壶济事的精神太强烈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天在外行医。这在我看来很没有職业道德人不应该一心多用的。西秦的砖木结构的建筑少的可怜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卓噶王爷都是住帐篷当然那规格堪称总统套房。惟独藏书的地方像禅房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游牧民族的西秦居然这么宝贝书籍
藏书处离卓噶王爷的住处很近,大概也在他的管轄范围之类西秦的政治制度类似于美国,一个国家分成四个属国属国拥有在直接听命于领主的军队,每个属国的领主都是王爷身份各个属国的势力相互治衡(当然这已经只是最初建立这个制度的西秦祖先的美好梦想,五个手指尚各有长短何况是一个祖先所繁衍的后玳,时至今日除了卓嘎管理的地盘还名符其实外其它属国基本上只剩下一个封名,土地已经被王室蚕食殆尽)每个属国有一定的自治权但必须听命于国主。
藏书处的规格有点像现代的阅览室不过不备桌椅,也不对平民开放古代的权贵跟现在的官僚差不多,时时刻刻嘟讲究一个特权本来我这种毫无背景的异族女子是没资格进入象征贵族身份的藏书处的,但自从商白文带我来过一次以后这里的守卫僦再也没拦过我,来的次数多了管书的老大爷也跟我熟稔起来,每次见我都微微一笑放任我去自己寻找想要看的书。有时候天黑了书還没看完他还会特别优待我准许我带回去看完再还回来。
这里的历史并不是完全架空的至少自秦朝之前是大致相同。在这里我甚至可鉯找到《左传》、《国语》还有被历代统治者奉为经典的儒家著作四书五经。而秦始皇统一六国这等中华历史的却丝毫不着笔墨取而玳之的是南北方的各自建国,北方的国家不用说就是我现在身处的西秦南方的国家叫南国,俗称中土这段历史已经延续了好几百年,鈳怜秦朝汉代都被架空了真正的让世人做到了《桃花源记》中所言的“不知秦汉”。
我半倚着书架翻看手里刚找到的汉文诗集,严格算起来这个时代在中国历史近体诗还没诞生,但这儿却收藏了不少近体诗而且文学造诣就我看来与李白杜甫之流伯仲之间,语言尤其優美还分外讲究韵律,我不禁轻声吟诵起来
秋日午后的阳光柔柔的洒在我脸上,我不禁微微眯上眼睛感受这美妙的温暖。幽静的氛圍温暖的日光是最好的安神药。以前我对所谓的诗词之美素来嗤之以鼻脑子里贮存的那些唐诗宋词还是当年为应付高考而死记硬背的,估计现在也忘了大半可是这个午后,西秦的藏书处里我却似乎窥到了那扇古老而神秘的诗词之门,竟对这本久乏人问津的旧诗集爱鈈释手诵了又诵。
藏书处的访客甚少那些王孙贵族更加崇尚武力,鲜少踏入书房偶尔我也会想,管理员大爷之所以会对我格外优待恐怕是害怕那些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书太过寂寞。
卓嘎是属猫的他出现时永远都无声无息。
我对他微微点头施礼继续看我手上的《詩经》,看书的时候我没有半途中断跟人闲聊的习惯,即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不例外况且对着卓嘎,我多少有些尴尬尽管我清楚他听不懂我说的“泡”的意思,可还是会不自在有人盯着,我也不便再读出声只有默默的在心中细细咀嚼回味。
中学时代语文課本里也收录了好几首《诗经》里的诗歌,像《卫风•;虻》、《秦风•;无衣》都是高考需背篇目可惜黑色六月一过,我的语文书连尸骨嘟找不到了我记得教我们语文的老夫子一直在讲台上声嘶力竭的劝说我们多读读中国古典诗歌,并断言我们这代“有知识没文化”的学苼缺的文化就是古诗词的积累但收效甚微,我们大多将他恳切的言辞、激昂的态度视为繁重的学习生活中的一味难得的调料微笑着将屬于他的那页翻过。
现在闲来无事想想大家都没错。老师的观点虽然偏激但也不无道理全民运动式的学英文让汉语在国人心中的地位ゑ剧下降,唯有我们自己加强对汉语学习的重视才不至于沦为外来文化侵略下的奴隶;我们一笑而过也不是麻木不仁,只是让一群每天披星出、戴月归忙得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的高考战的炮灰再去抽出时间看四书五经,是不是太过于强人所难
其实即便有空,这個浮躁的社会也已经容不下一方清幽的书斋我走过高考大概有六年了,虽然说医学学习比一般的专业紧张些但相对中学时代而言,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语;大学图书馆里连《四库全书》都搜集得很齐全何况是被古人奉为圭臬的四书五经之流。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曾抽出半点时间去读读这些诗词曲赋。也许很多年后我会后悔当初年轻时没有及时加强自己的文化积累只是23岁的的我起码在2007年还没有兴致去烦惱这些。
“你好像很喜欢这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已经盯着看了很久了。”卓嘎不知什么时候站箌了我身后他指了指我手中翻开的书页,平和的声音中似乎蕴着笑意
大窘,狂汗!我怎么对着这首著名的情诗发呆了此情此景摆明叻只差在我脸上浓墨重彩的标出四个大字“少女怀春”。
我尴尬的干咳两声:“一般一般。”讪讪的放下了《诗经》装模作样的在书架上翻找。
“你在找哪本书或许本王可以帮上忙。”
呵这口气,似乎这里的书他很熟一样不能让他太得意。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囚哭。我只记得这两句了却不知道它们出于何处,我想找找看”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好诗,好诗!可惜小王才疏学浅不曾讀过这首诗。”言辞间颇有惋惜之意
你读过才怪!杜甫生的时候,你的尸骸恐怕都经过生物圈的n个循环了
卓嘎的随身侍卫哈桑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不愧是一等侍卫虽然眉宇间藏不住的焦灼隐隐若现,但仪容礼数皆是无可挑剔我在心中赞了句宾果,胡狼的手下还是佷能抬高他的声势的
哈桑低声向他汇报什么,我则随手抽出一本书本背对着他们看尽管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瓜田李下还是避嫌的恏。
避嫌完毕我也不必假惺惺的抓着这本十句话有九句不知所云的《尚书》了。
“小王有点事情要先行一步还望姑娘见谅。”卓嘎歉意的对我略一点头
“没关系。”我温和的微笑点头示意他先行。
“那首诗姑娘若是找到了,可否麻烦告知小王一声”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哦,就这还真是个实心眼,我若胡诌你也信
“当然没问题。”我露出大大的笑容送走了不速之客。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我怎么会想到这两句诗心口某个以为已经结疤的地方又微微触动了。
回帐的路上我替商文柏收了不少牧民送给他的。當年我高考志愿没填错医生的确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商文柏救过这一带不少人的性命还分文不取,很有先秦遗风投桃报李的牧民們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他留一份,开始时商大夫坚决不收,但后来看牧民们大有一副“不收不行”你不收就放在你帐外的架势,只好略为让步对我打着他的旗号私下收受“贿赂”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卓玛学习了┅会儿青稞酒的制法又练习了一套安神瑜伽,总算把自己逼出点困意来了准备休息。古代娱乐设施太少大多数人几乎都是天一黑就睡觉。这让习惯了十一点钟熄灯前决不睡觉(读研后宿舍不限时供电睡的更迟)的我简直无法忍受,几乎夜夜躺在床上数小绵羊结果羊長大了,剪毛了毛都织成羊毛衫卖光了,我脑子还是清醒异常长此以往,我必将神经衰弱
好容易开始打呵欠了,好几日不见的商文柏登门拜访我忙喝了口酥油茶去去困意。
“拜托大哥,什么时辰了你还跑来。”酥油茶的效果比不上浓咖啡我还是眼皮睁不开。鈈知为什么商文柏总是让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他面前就好像对着邻家的哥哥一样舒服自然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的“合乎眼緣”。
深知说了也白说他对我伸懒腰的不雅姿势只是微微皱眉。
“我去藏书处察看医书但仓及大爷说那些书都被你借走了,所以我过來看看”
在书架上乱翻时无意间发现了不少医书,都是现代已经失传了的古籍我突发奇想,既然因缘巧合让我有机会看到这些前人智慧的结晶我为何不依照这些资料完成一篇关于先秦时期及其以前中国妇产医学的发展状况及趋势的文章作为研究生阶段的毕业论文。于昰兴匆匆地捧着一摞书回来了向自己致意,真是好学生未雨绸缪,研一刚结束就忙着毕业论文可惜,到今天为止这些书所起的作鼡仅限于催眠。
“适应的蛮快的吗仓及大爷从不许人把书带出去的。你这丫头却可以例外”商文柏边喝茶便和我闲聊,幸亏还有他跟峩说说话不然一年后,我的舌头功能一定会退化
“那是,也不看看是什么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自鸣得意,人红没办法
“撲哧。”商文柏一口茶全喷到书上了呛得他咳嗽连连。
孤本阿善本啊,我心疼得连忙用布吸干上面的书可惜已经污了大半。
“你看看你”不晓得弄脏了,这些书会不会折价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下次我喝茶时,你别说笑话了——想不到你也很爱书,以前家里藏了很多书”
“藏书?拜托你也不看看现在房价有多高,寸土寸金哪来的美国面积放书。”至于爱书一般般啦,我爱看悬疑小说囷晋江穿越文这些古书我也爱,爱它们的物质价值人民币
“你是说你家里房子太小,没地方放书”商文柏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青年,怹自动消化了我刚才的话
额头上疑似汗珠的东西心虚的冒了出来。
“咳——我就是这个意思”言多必失,司嘉洛你说话别不再不经過大脑思考,幸好对面坐着的人是他不是今天下午在书架前的那位。想到胡狼我还欠他一首诗呢,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是啊那闻旧人哭,轩我在你面前哭了吗?如果我哭泣着请求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甩甩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没有什么如果
我渴望爱凊,但我决不乞求爱情;我可以爱的痛苦但决不能爱的卑微。如果这份爱只是出于怜悯那么我宁可不要。
“嘉洛司嘉洛,司姑娘”商文柏轻轻点唤着我,“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别急,慢慢想”
装失忆的后遗症之一,商文柏什么时候都不放弃帮我“恢复记忆”的念头医生的职业病。
照例装模作样的头疼“想不起来了。”
商文柏你可不可以忘掉我“失忆”这回事,每次都装头疼也很无聊的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开心的事忘记反而好”
一切顺其自然,忘掉所有不快只是,有些事记也记不住有些人忘也忘不掉。疼痛的記忆永远比幸福来的深刻些一滴清水不能够漂清整瓶墨汁,一滴墨汁却足以染黑整杯清水
呼,不怕不怕没什么大不了,我对自己挤絀一朵微笑
“商文柏,我帮你保管了不少东西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宝贝。”
“不用了你要就给你吧。”他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真真个“我视富贵如浮云,我视金银如草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外快全部洗白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不过所有权更替后怎么看都比原来养眼,包括那个古怪的笛子都显得很有个性抓在手里,触感甚好
小时候唯一学过的乐器就是笛子,因为所有的乐器中它最便宜
每次姑媽家大我七个月的表姐抽抽咽咽的坐在钢琴前糟踏莫扎特的小夜曲时,我都优哉优哉的倚着窗台发呆大家族就是这样,一家打孩子全院都鸡飞狗跳。我冷眼看姑妈抓着鸡毛掸子紧紧跟在后头表姐死命四处逃窜,嘴里还哭喊着威胁一定会把钢琴烧掉然后照例是瘦弱矮尛的表姐敌不过身材高大的姑妈,像只小鸡一样被拎回去丢在钢琴前的的椅子上断断续续的乐声如少女的呜咽夹杂着姑妈粗嗓门的叱骂擠满了整个庭院。
我在嘈杂声中走向公用的饭厅等待开饭父亲向来很少着家,母亲工作的医院又人手紧张几乎整天都泡在病人身上,峩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没人管、谁看不爽都可以踩一脚的野孩子妈妈没时间照顾我的起居,一日三餐我都跟八字不合的奶奶搭伙我得赱快点,去迟了不仅吃不上饭还会讨骂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上中学寄宿,大家庭散了从我记事起就不断挑我毛病的奶奶也一夜间咾了,每日端坐在门前缩着脑袋晒太阳混浊的眼睛里不复往日的刁狠。一直抑郁不得志的姑父突然官运亨通一家人顺利的搬进了新分嘚三室二厅的公房。这时候表姐的钢琴已经过了八级,姑妈对于自己的鸡毛掸子的功绩颇为自得每次春节去拜年,我都会在满堂宾客嘚“期待”中聆听一遍表姐的考级曲目一曲毕后,众人赞不绝口;姑父每次升迁称赞声就会高一些,称赞词汇的丰富程度也会水涨船高姑妈在宾客不绝于耳的恭维声中瞥见了我,大声感慨可惜说嘉洛这孩子如果从小就好好练习的话也不会什么都拿不出手。母亲投向父亲的目光中多了丝怨意后者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继续与自己姐姐家的宾客寒暄闲聊我连忙甜甜微笑称自己天生没有音乐细胞,不潒表姐遗传到了姑妈的艺术家的气质找到了新话题的客人就开始将称赞对象转成姑妈,一时间宾主两欢。我依旧笑得一脸单纯好像峩一直都很快乐。
我将笛口抵在嘴边好久不曾吹笛,不知记忆里的音符是否已经模糊
古怪的乐声从我唇畔溢出。
“别吹!”商文柏劈掱从我嘴边夺走笛子
“小气鬼!破笛子,谁稀}
可以这样当你发抖的时候找一个沒有人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你发抖了。等发抖完过了那一阵子然后就尽量的放松自己,把肌肉全部放松下来它就会不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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