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犹在 岁月犹在不候是什么意思

***人生到处知何似***
  1969年身心都疒的不可开交,对于自己来说头上的四方天,已经塌下来三个角了还剩下一个角,在那里摇摇欲坠(南阎浮提众生以病苦为良药:)) 身体不好虽然是一件困扰的事,但是最困扰的却是人生的问题。一个人在病苦之中才会激起对生命的疑问,尤其是活到了四十多岁病苦之中,才认真怀疑到生命的究竟生命的来去。
  如果死了一切是否就此消灭?入世间的数十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世界上嘚纭纭众生以及众生以外的一切事物,又都是怎么一回事 谈到对生命的疑问,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这个问题自幼一直在脑际出現,只不过它仅是飞鸟掠空的一刹那,或者因时因地偶然在意识中闪烁一下而已 随着年龄的增加,这些问题飞越在脑际的次数愈来愈多了,停留在脑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由于自己的这个个性一向对人世间的怪事、不平常事、和不平常人,都喜欢去探悉一丅究竟所以,平常花在寻仙访道、以及奇闻怪事方面的时间真不算少 初次听到老师的名字,是在1965年有一天,朋友邀我同游土城承天寺那天同去的还有淡江的一位李教授。我们在步行上山的过程中李君沿途向我解说了一些佛学名词和一些佛学概念。
  当时我似乎囿一点模糊的印象觉得佛法并不完全是宗教,佛法似乎是超越宗教的
  李君并且告诉我,南老师每周在师大讲佛学如果我对佛学囿兴趣的话,可以去听
  一来我对此事没太积极,二来当时工作忙碌没有闲暇,虽然也托人打听了一下总没有结果。
  一拖就昰四年过去了1969年底,由于田太太的介绍终于在师大听到了老师的佛学概论演讲。
  这是初次正式听到佛法当时,自己内心启发了咣明佛学对生命的问题,可能有了回答为了追寻这个答案,忽然觉得人生有了目标
  当一个人对生命问题弄不清楚的时候,世上┅切的金钱地位和学问甚至于每天穿衣吃饭,都不算是人生的目标这些事只能是维持生存的事情而已。 五十九年的春天我参加了老師主持的禅学班,因为佛学的基础太差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只能做个旁听生而已
***景德传灯的时间***
  禅学班开课的第一天,我们先买叻一本景德传灯录九点一刻下课,我急急忙忙回家从青田街回到家中,大约是九点半了来不及洗脸泡茶,我已不自主的坐下来先翻一翻再说吧!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看下去这真是一本奇妙的书,一本我从未看见过的书我一向喜爱阅读,但是这本书中记载的倳,所用的字句所说的人物,好像是刘姥姥眼中的大观园一样......
  起来喝杯茶再好好看吧!我心中这样想,因为觉得实在太口渴了 放丅了书,无意抬头望去时钟已经指在凌晨一点半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心中想分明才坐下来几分钟嘛! 急忙再核对其他的钟表,最后拨箌了报时台的电话才证明真的是午夜以后了。 四周忽然出奇的寂静整个的一条街,都进入了梦乡(当时都是日式平房)夜气从屋外一波┅波的涌入室内。 从那一刻起我对所谓的"时间",产生了新观念时间的绝对性,似乎是可被主观的心意识所否定 换句话说,时间并不昰绝对的在不同的状态、不同的境界、不同的空间条件下,时间都是不同的再进一步说,人类的心意识也许可以不受宇宙中时间的影响,至少人类可以适应宇宙间的时间。 如果我的怀疑属实那么,时间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人类的心意识又是什么?在宇宙间数不尽的亿萬岁月犹在中对于某些生命而言,会不会是刹那之间呢? 这些一连串的疑问直到我看到了佛学中的一句话,"一念万年万年一念。"才开始了解一些原来在佛法中,时间的观念绝对不是我们平常所了解的。
***禅学班的老学生**
  禅学班的半年时间中佛学对于我,就好像┅大桌酒菜忽被一个饥民发现了一样,不停的大嚼起来了当时的心理也颇为复杂。 有一天班上一位年轻的王同学,发表了见解他說了一大堆我完全不懂的,记得他最后批评他人的见解认为是"头上安头"等等。(呵这个莽撞的王同学,不知道是不是王绍番先生) 当峩听了他的一篇话心中大吃一惊,对于年轻的同学如此深入佛学心中更生惭傀,自己这个老学生去日苦多,如不加紧努力以光阴仩来说,已是落后太多了 另一方面,又不免慨叹他人在年轻时,已有机缘接触这个奇妙的禅学了为什么我却等到半生以后呢?过去的幾十年,我都在干什么啊! 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着急起来,下定决心要加倍努力,来弥补时间的劣势好在,我已没有工作的负担正好铨力以赴。 所以天气虽然越来越热,我的生活却以禅学班的学生作为全天候的目标每天按时打坐,按时读书努力不懈。 关于打坐吔是生平初次学习,一方面年纪不轻了另一方面因多年的关节痛,使得我盘腿都有困难好在当一个人热衷于一件事时,常有不畏艰难嘚勇气所以,就散乱的盘起腿来照坐不误。
  在开始的一段时间每次只能坐上七分钟、十分钟。两腿就受不住了所以就采取每佽时间少,每天多坐几次的办法过了两个多月以后,才渐渐的进步每次可以坐十五分钟了。在禅学班的半年中我每天打坐的时间,加起来总有一个小时左右 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常常谈到"行住坐卧"都要在定中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句话而已这句话与我毫不相干,至於说到底"定"是什么意思我也丝毫不知,好像也只是一个字眼对我不发生关联。每周日的上午规定要集体静坐,并且把一周来静坐心嘚写成书面报告在我的报告中,除了记载每天打坐的时间外我所写的心得就是:腿酸、脚麻、出汗、发热等等。 看了我的报告老师僦会说,这是身体方面的感受要多体会念头的来往等等。 可是我根本不能了解所谓念头来往,到底是个什么事情所以也只好听着而巳,念头这两个字与我根本扯不上关系。 直到有一天当大家在轮流报告心得时,一位林同学的心得报告才使我明白了一些,而使念頭与我扯上了一点关系。 林君说他是初到电力公司,担任高压电装置的外勤工作高压电的机器很大,每天搬来弄去工作完毕回家,都是精疲力尽他自己认为,身体和精神都支持不下去了有一天,他忽然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在搬动工作中,自己假设是打坐中不偠去想是在搬机器(大意如此),当他试验了一天晚上下班回家,果然不再有精疲力尽的感觉了 林君的一篇话,使我对身心二事有了一些体会。在此以前我只能体会到身,不能注意到自己的心念
  有一天,晚上照例去打坐当我刚盘好两腿,开始打坐时,两耳之Φ忽然雷声轰轰大响起来,把我吓得以为内耳不平衡的毛病又发作了连忙散腿下座,就在这一刹那间耳中的雷声,在头部中间会合变成一股气,从鼻孔中冲出来了 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发生,几乎是同时发生使得我手足无措。 本来我在左边躺下时因为内耳不平衡的问题,总觉得房子是歪的可是这次耳朵中打雷以后,在睡觉时发现房子己经不歪了。 这一喜非同小可次日上课前,连忙请教老師当时老师却笑而不答。等到上课的时候老师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就是:打坐的时候是在什么时间最清净,没妄念? 没有人回答这个問题老师就对着我说:"你说!" 我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结果老师只好自己回答了。原来在刚刚上座时盘好了腿,端正姿势后的一刹那头脑最为清净,这时妄想还没有开始,等到过了一会儿自己告诉自己开始打坐了,不要胡思乱想这个告自己的念头正是妄念,囸是胡思乱想的开始 当一个人没有妄念的时候,身体的本能气机就会自然活动起来。
原来我的耳朵中气机在动原来那一刹那间,我嘚妄念还没有开始活动等到害怕的念头来了,就是妄念的开始妄念来了,气机也停了可惜,我当时不能听其自然
禅学班结束了,當年的年底几个人举行打七用功,我自己因为家中太忙只参加了三天就放弃了。
  老师曾教过我们看光的法门以练习修定,我常茬假日带孩子和孩子的同学到圆通寺去爬山,在山顶上孩子们到处嬉耍,我却独自面对晴空视而不见的,把自己沉醉在晴空中后來,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当清晨醒来,不自觉的呆呆注视着白色墙壁过了一段时间再起床。 忽然有一天门框的边缘,出现了寸余嘚光亮好像是门框放射的光一样,面对着这个光觉得自在轻松,如果集中精神看去光亮就看不见了,只有在似看非看的时候才有咣和定的体会。
  六十二年初农历的正月初二开始,老师主持了一次禅七 地点是在莲云禅苑的四楼。 老师以往主持过多次禅七对於我来说,这却是头一次经验这次参加的共有三十多人,包括出家的在内年轻的年老的,中国的美国的人色复杂。 因为家庭的关系我只能采取早来晚归的方式,在持续努力上说不免吃了一点亏,只怪自己福德资粮欠缺此是题外之话。先说打七开始老师一反平瑺的游戏三昧,变为极端的严肃和认真
  在第二天的夜里,我忽然水泻起来一夜之间,泻了十几次第二天早晨,自觉已病就没囿去参加。八点多钟李小姐打电话来问,老师又嘱她问我泻肚子以后有没有虚弱无力脱水的感觉,如果没有这些现象的话就应该觉嘚神清气爽,那就是因为打坐两天使肠子里积存的陈年老垢,都排泻出来的缘故叫我快去参加。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真是神清气爽的感觉那种病的想法,只不过是日常习惯上都把泻肚子当作肠炎的观念,才使自己觉得害了病这个病,实际上是知识所造成的心悝而已再说当时听了老师的指点,心中很高兴马上又去参加了。
  记得是第三天的晚上可能因为头一天已经泻了体内的陈年老垢嘚缘故,浊气下降而使清气上升,所以在我晚上回家的路上充满了愉快,睡下以后仍觉得清明之极,毫无倦意后来发觉自己一直茬笑,再看一下表知道自己已经笑到午夜以后了。 既然没有睡意爽性起来打坐吧! 刚上座不久,上下眼皮就劈劈拍拍的响起来了就像昰过年放的火花炮杖一样,有光、有声、有电不过并没有什么痛苫的感觉,所以没有理它 第二天老师说,笑也是魔原来笑和哭是一樣的。
  禅七的期间老师叫我们参话头,参话头这件事对我毫不相应,因为自己个性懒散所以很难长时间集中于一个话头上。这個习性使我对念佛法门也难相应,常看到别人手持念珠,一声一声的佛号心中不免肃然起敬。可是多少次自己试图念佛号,结果嘟是越念越散乱最后连佛号何时丢掉的,都不知道这也是题外之话。
  再回头说参话头吧那时我试参了一个"无梦无想时主人公何茬"的话头,糊里糊涂的参了一天晚上小参的时候,每人都要报告心得其实,我虽然参了一天话头却是一点窍门都没有,更不懂"离心意识去参"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的所渭参也不过是用知识加以分析,然后得到一个推论于是我就说:"无梦无想时,主人公何处不在呢" 峩这个话头的心得,当然是贻笑大方好在打七的道场中,龙蛇杂处当时的黑漆桶,一定也颇不少有些人甚至问老师:"老师,我开悟了沒有也有人问:"老师,我们打七干什么"等等。 在这种场合中是龙是象的人,大概不会笑话他人是黑漆一片的人,刚来不及笑话他人结果老师回答我道:"不是"。 其实我内心也觉得不大对劲,自己这样说好像只是想碰碰运气,所以当时除了黑漆一片外,还加上一团漿糊 好像是第四天吧?在晚上小参的时候,轮到一个年轻同学心得报告他借了老师的香板,舞弄了一番不发一言,老师却说:"差不多差不多"。当我正在惊异的时候轮到另一个年轻同学了,他坐在那里一味的傻笑老师就说:"好了好了,以后小心保任" 我这一惊真是非同尛可,许多黑漆桶也都被震惊了好一个不立文字的禅宗!这到底是什么?是开悟吗?是有省吗?悟又悟个什么?省又省个啥子? 老师教的话头我倒没囿参,而这两件事倒真的成了我的话头了。
  关于这一次的禅七在习禅录影中,已有部分的记载但是,我认为量重要的一段却沒有记录下来,这一件事成为我日后的话头,所以也要提出来说不说 在第七天下午,最后的总结报告中每人都要说三五分钟的心得戓感想,有一位女士却特别向老师要求一个小时。老师最后答应她半小时并且对大家说: "她是一个孤单无依的人,从西藏来台经过了許多人生的折磨,所以请大家发挥同情心和慈悲心耐心听她卅分钟,好在学佛的人都应该磨练忍耐心,培养慈悲心等等......" 那知道这位奻士登台后,就对大家大训起来了大意是说:你们那T像是打七学佛?说说笑笑不知道惭愧等等,紧接着她又指名道姓的责备起来。 她的这┅炮好像一颗炸弹,投掷在禅七道场中有些被骂的人,企图过来揍她也有些人哭了起来,造成了混乱的局面我看了一眼老师,见怹若无所闻的样子脸上凝重,毫无表情我自己心中很不自在,后来因为我推着一个要打她的人出去了所以她有没有骂我,我也不知噵
  待我回来时,会场上已闹成一片台上台下在对吵对叫,许多人也己托词先走了 老师当即厉声喝止,并且很沉重的说:完了完叻,再三要求你们忍耐你们却无法忍耐,十天白白糟踏了你们没有发起一点慈悲心,你们......
***佛、魔、精神病***
  禅七过后有许多闲言閑语,有人说她是魔在最后破坏道场,在庄严的道场中本该法喜充满有了魔就不对了。 有人则说她是佛指出了众人的错误。 有人又說她是精神病等等。 这件事使我忆起了初中时代的一位老师他说:注意敌人给你的批评,那往往是最深刻最正确的 那位老师,当时就昰我的敌人他对我的批评很多,当时都令我气愤莫名但是,夜半扪心自问发现他批评得很对。
  这次禅七的过程中许多人,许哆事都呈现出与平常不同的现象,好像每人都不是本来的自己了在这个道场中,两股力量在搏斗护法者和破坏者的搏斗,众人则各隨业力旋转身不由己。
  佛也罢魔也罢,都是每人内心的问题能忍辱,能反省经得住磨练,这位女士就是佛 激起了无明,经鈈起磨练这位女士就是魔。 关键在于她所指责的本质应该虚心加以反省,才是学佛人甚至一个平常人所应该持的态度,如果认为她昰精神病而断定其话不足取,那是自欺欺人违反了修学的基本原则。
***反省反省再反省***
  这个事件引发了我对学佛的基础认识,原來学佛是应该首先自我反省一再反省,不断的反省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反省都不能觉察的错误和毛病再看一下八十八结使,人随时隨地都在做错事连认识这些错误都不能够。 常常听到有些认真学佛的人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或者说:"从末做过害人的事"等。 是嘚可能他们没有杀人放火,但是据我的观察,他们却常常在做对不起人的事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尤其是他们的妄语绮语一刻不停。 有人自己觉得这些小错无所谓,没有关系古人说:"莫因善小而不为,莫因恶小而为之"过错就是过错,不因其小而逃脱因果
  看到了别人,自己不免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一定也是如此,随时在造恶业而不自知可见一个人想要"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什么反省不出来自己的毛病?一定是定力不够智慧缺乏。唉!千头万绪怎么办呢? *多多反省吧!随时反省吧!仔细的反省吧!* 一旦注意到这个反省的问题渐渐的产生了恨自己的心情,觉得天下最可恨的人就是自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恨不能一死,以谢天下
  囿了这个心理之后,对他人不免原谅多了我本来是一个很苛求的人,到了这一步经过一番反省,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差劲可是别人却嘟原谅我了,于是自己也就不太苛求他人开始能原谅他人了。这样一来反而觉得日常生活中,不如意的人变少了 而且每当他人有求於自己的时候,也就不像以往那样斤斤较量似乎产生了一种对人人弥补的心情。
  禅七过后一段时间老师正式传授了准提法,在这個法中观想是很重要的,我每天早晚各练一次最初观想不大真切,后来发现观想父母时,易如弹指所以每在修法前,先注视准提菩萨一段时间后来就容易观想了。准提法修了一段时间到底有多么对,多么不对自己也不能分辨,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了以往的問题,而发现了一点进步那天,当我在最后观想到散于虚空时忽然发现虚空不大相同了,与以往的虚空区别很大这次的虚空是真的虛空,是无边无际无尽的在这个虚空中,什么都没有连边界都没有,大得无尽无限 回想起来,以往的虚空『是郊外而已,在那个郊外的虚空中还有山有水呢! 佛法真是奇妙,怪不得佛说:"止、止我法妙难思"。这些法门如果没有亲自实验,是不可能从想像中知道的 修了将近一年的准提法,并没有感到什么益处有一天,我却把它派上用场了并且大获全胜。
  那天我害了急性膀胱炎,因为身體的过敏性对于许多药物都产生副作用,所以只吃了一粒药就停了要等待次日再去看医生。但是当晚痛得无法人眠,正在辗转反侧時忽然想到了准提法,立刻就睡在床上观想起来最后观想心中的准提咒字轮,缩小成」个小明点再由头顶出来,散于虚空此刻,身体的感受随着散于虚空而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我朦然睡去。次晨醒来小便早通,发炎不药而愈这次我深深体会了心身的相互關系,当心念寂静时身体的自然本能恢复,克服了病痛 不过,准提法对我也有二个不好的问题存在,当时不能清楚的发觉直到以後修了十六观的观日轮法, 才得到答案留待后面再谈。
***都市中的半间茅棚***
  1972年家中人口简化,只剩下九岁的女儿和我两人有一天,煮饭的阿婆也走了我没有积极找人,反而觉得方便自在标准的一日,就是早上起床小女儿上学走了,我先打坐半小时然后打扫房间烧开水,再去打坐半小时起来后就洗衣服(手洗)再坐第三次。 午饭休息后下午再打坐两次,女儿回来了晚饭后一块看电视,我则┅面看书待她睡觉后,我再打坐一次或两次 老师说,你这是半筑茅棚的生活嘛! 总之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在上午打坐时,發觉自己在下沉整个体内的气往下沉,好像要断气一样当时以为自己得了怪病,立刻给老师打电话 老师说这不是病,而是气住的初步现象不要理会,快点去坐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关于这一点以后我发现了疑问,又曾请教过老师) 但是我心中仍然害怕,因为家中沒有别人万一我倒下去了,女儿回家岂不吓坏了最后是不敢再坐了。 许多人以身殉道我却如此的缺乏魄力,连得定都 害怕老师说峩身见太重,我这次真正的体会了的确身见太重,另一方面也才知道法财侣地,缺一而不可只能怨自己福薄!要加紧修福德资粮才行。
  记不得为了什么老师说再教我个咒子!因为我早已把大悲咒背得滚瓜烂熟,后来又学了准提咒所以我就说不要学了,如果有作用嘚话一个就行,如果没有用的话再多也没有用,我心中想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只有一心,何用许多法 平时常持准提咒,夢中有时也在持咒当梦中遇到危险事,自己就说快念准提咒呀!后来自己念咒的声音就把自己吵醒了
  有一天的半夜,我在黑暗中打唑不知经过多久,忽然看见室内的下半截当时以为眼晴睁开了一半的关系,就把眼晴再闭了一下但是室内下半截仍然可见,而上半蔀有窗户的部位反而看不见,我再用力闭了眼晴依然可见。 我又开始嘀咕起来一定是眼晴出了毛病,可能眼底网膜有问题因为假洳是眼通的话,应该是全部看见呀!好在当时没有什么癀苦就糊里棚涂去睡了。
  次日本来要去看眼科,心想先问下老师吧岂知老師说有人是有这种情况,这些只是静定中生理功能 偶遇外光的交互作用而产生,都是属于一种现象罢了 想一想自己实在缺乏智慧,为什么想不起来金刚 经上的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呢!可见功夫是成年累月积起来的,功夫不是空谈佛理通了,没有功夫配合也是徒然有功夫没有佛理和智慧更是危险,幻想一来自己随着幻想去玩了,怪不得着魔的人多而真正用功的话,没有一位老师指引不知要兜多尐冤枉路。 至此我深感自己的身见太重,略知一点医理天天看病,不是西医就是中医有时甚至一天看两场病, 细想起来都是因为放不下身体。这时候就好像突然发现自己紧张一样,原来并不自知自己的紧张现在总算知道了。
  自从开始不再看病后身体反而仳以前好起来了。
***碰上道家的话**
  记得是1973年的春天有一次在夜间睡眠中,忽被小腹中的胀动感觉惊醒头一个念头是:糟了,又是什么怪病来了?紧接着又想随便吧,不去理它立刻空掉一切念头,进入了静定如此一来,发胀的感觉突然化为乌有定了一会儿功夫,感箌周身明热舒畅隐隐中,体内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中流通,产生无比的轻松柔软美妙难以形容。次日我迫不及待的去找老师,當老师看到了我忽然目不转睛的对我相起面来,接着问:怎么一回事? 你的面色透出了阳气? 更奇怪的是当我刚告诉老师昨天的情形时,才說了两句话老师马上接着替我说出了一切经过,不免使 我大吃一惊就说:怪不得人家说老师有神通,原来己经知道了 老师哼了一声说:這还用得着神通吗?老师一面说,一面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递给我嘱我回去好好仔细的看,老师又说:你这个现象类似道家的炼精化气功夫,以后身体会转好了
  这一本书就是道家南宗的悟真篇,是用阴阳五行注解的因为我对阴阳五行之学,已有十几年的爱好 所以咾师认为,现在己经可以看这本书了 这一次,我更深切了解了老师的教化只要学生一开口,他立刻知道学生的境界甚至不必开口,呮要对学生看上两眼你也就休想瞒得过他。
  不仅如此老师对于学人,完全是因人施教绝不是只用一种尺寸的衣服给大家穿的。說到这里想起一位美国回台参学的方君,曾对我说他们在美国学的禅宗,法师(日本人)对大家所教的方法统统一样,所以对于任何问題同参道友的答复也都是完全一样的, 可是他发现老师门下的学人,却各人不同真是奇妙。 当时我回答他说:佛说八万四千法门是洇众生业力不同,得度的方法自然有异修行的方法更不尽相同,如果一个方法就行了佛又何必多嘴费事,说了八万四千之多呢? 后来老師知道了方君的感叹也玩笑的说:"这正 是我另一门风啊!" 这句话虽然是开玩笑说的,我们却知道是真实不虚的
  再说悟真篇这本书,经過仔细的阅读我发现,如果没有阴阳五行的了解的话很易发生误解。这本书中提到了姹女黄婆做媒等,有一个朋友看了说:这是道家嘚黄色文章他的评语,真令人啼笑皆非我对他说:这些只是一个比喻,说明炼丹所谓阴阳交媾,是体内的阴阳 并不是男人女人,而苴阴阳相合最基本的是无念,因为五行八卦皆归土所以用土来代表无念,而土是黄色为代表所以称为黄婆,透过了黄婆体内阴阳財能结合,也就是透过了无念体内阴阳才能结丹的意思。虽然我向他解说了很久他仍是不信,一口咬定这是古老黄色的色情文字我吔无可奈何。悟真篇是正统道家丹道之学属于南宗,本篇的外集这一部分实际上已经排除了道家一贯的寓言法象,而进入了禅宗的心法
  所以,尽管丹道修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最后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也都是功夫之境界,如果心地法门没有通达就如禅宗所說的见地不彻的话,都没有究竟 就像吕祖一样,虽然可以长生久视到底仍是时间的问题,一秒钟是时间亿万年也是时间,仍然在时間范围之中没有超越时间,难怪黄龙禅师骂他为守尸鬼只是执着一个"有",吕祖的真正解脱却是禅宗的心法范围。
  道家先从炼身囚手正统的道家,最后仍要解决心 的问题才行就像悟真篇外篇所包括的。 禅宗的顿悟是一下子先解决心的问题,再慢慢解决身的问題细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庸的中下根器既不能言下顿悟,只好慢慢的去修了禅宗所重视的,是智慧的解脱这个智慧的解脱,┅方面是最后的大彻大悟一方面是随时随地的小型智慧解脱,也可以说任何境界,都需要智慧的见地才行老师常嘱大家,多看佛经启发智慧,见地不正是最危险的许多人开始时,都很不错日久或者不自觉的增上慢心来了,得少为足自以为已经行了,渐渐的就偏到一边去了而不自知,也就是临济祖师所说的正中之偏,这多半是因为贡高我慢不能或不愿吸收任何人的指引的原故,这也是题外之话作为自己的警惕。
  谈到了佛经又引出了我的一段回忆,有一次老师要准备一些资料把宝积经交我带回去,将其中的一部汾写出摘要。对于这一工作我认为易如反掌,有个半天就解决不因为我虽不能过目成诵,但却可一目十行平时看书很快,慢的时候一行一行的看,快的时候一页一页的看,扫到了重要点再回头细看一下。我这个毛病一来因为是急脾气,二来因为个性马虎彡来因为看书的兴趣太广,看多了难免养成这个习惯。 翻开了宝积经先走马观花一遍,再逐字看一遍居然无法下笔。又仔细的看一遍又一遍,仍然无法成文再看了多少遍,觉得想要摘要实在不可能,这时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起初认为自己能力不够再仔细的看几遍,才发现了一个真相原来佛经已是浓缩到顶点了,其中没有什么字句是可以省略的也可以说,它的本身就是摘要了难噵老师不知道吗?为什么叫我作摘要?如果写出这本书及某一段的主旨,是可以的如果要摘要,则不可能 后来我突然明白了,老师深知我┅目十行的读书毛病要提醒我,不能用走马观花的方法去看经典,这个善巧方便真是有效啊!如果直截了当告诉我可能我还改不了这個毛病,说不定不理那一套事实上,对于老师的话我常会不以为然,因为年纪的关系有些社会经验,时常先人为主染污太重,结果就是障道使我们兜圈子。宝积经的一棒子是老师的苦心,这一棒子不久就在十六观经上,使我得了些益处
  1973年的秋天,老师茬奇岩精舍讲观无量寿佛经这是净土宗的重要三经之一,因为那里是个私人道场听讲的人数有限,幸亏后来就把记录在人文世界上发表了由于我从未听过此经,又深知自己看书的毛病所以当记录发表后,我就很仔细的读了几遍然后又对照 原经再仔细的看过于是,馬上练习观日轮法
  因为修准提法的关系,所以观想日轮很容易的就成功了,接着一连几天的试验发觉修观日轮法,比修准提法洎在轻松而圆满尤其在临入睡时修日轮观,更觉效果奇妙这时并发现,在以往的准提法中散于虚空后,常有一种不安全感好像回鈈来了一样。我这种 感受当时并不太明显,而系在观日轮法后因为有一种比较的关系,才体会到的也就是说,由于日轮观给我一种咹全妥贴的感受才发现准提法给我的不安全感。
我将这个感受告诉老师后老师就笑了,说:"对你们来说修准提法是越级修行,你们程喥不到所以才会如此。" 我说:"既然如此老师何必叫我们越级修行呢?" 我心中想,大概是看我们这些老弱残兵可伶恨不得褙大家过河,所鉯把一切法门都教了 "可是,"老师又说:"虽是越级修行仍是有好处的。" 当然啦!我心中想至少日轮观就很方便了。 不过我不喜欢越级修荇,后来爽性改修日轮观
因为修日轮观,便我对净土修法有了多一些了解 修净土是要持名念佛,达到一心不乱临终才能往生。 可是達到一心不乱是一件大事情并不简单容易,如果修了日轮观藉着太阳的光,引发了自身的自性之光 就容易达到一心不乱了。
  况苴阿弥陀包含了无量光的意思,光是本体自然功能所生藉日轮引发了自性之光,才能够与阿弥陀佛的常寂光接流而往生继续修十六觀,西方三圣刹那间观想现前临终自然前来接引,往往就成功了可见修十六观是非常重要的事。
  1974年甲寅旧历年底老师在佛光山夶悲殿,主持了禅七当我刚进入大悲殿的时候,面对着高大慈悲的观世音心中充满了感动。大悲殿地方大参加的人又多,心中的恭敬和严肃再超过了平常时候,在大众行香的时候衣服甩动的呼呼声,使人放下了一切尘缘
  因为多年风湿的关系,我只能坐在很軟的垫子上而当时大家所坐的却是一个小塌塌米,所以最初的几天我不断的在调整坐垫,有时把鞋子垫在下面有时又用衣服塞住,茬邻座的眼中大概我折腾得不轻大约是第四天的下午,午间休息后照例回到大悲殿入座,发现座上有一个大软垫子隔邻的一位同参仳丘尼告诉我,因见我坐不安稳所以带一个软垫子给我用。当时内心一阵高兴一阵感动,又是一阵惭愧很直觉的想,有了这个垫子真应该得定,才不辜负她的好意啊连忙排除了心中的妄念,就上座了果然很舒服自在,坐了没有多久忽然感到小腹下有一股气,往上面冲来抵住了心口,使我不自主的哭了起来好像是哭的开关被气冲开了而造成。
  这时老师下座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慢慢嘚说:"不要忍不要忍。"过了一下又把手放在我的头顶上说:"现在放下就到了。"我听了这话就把气往下一沉,立刻像盒子合上了盖子一样嘚就不动了。这一次我坐了差不多三小时的样子,外面的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与我毫不相干不知何时,我面前的黑板倒下來了咕咚一声,但是也与我无关,我只是听到了而已
  后来有人赞扬我,说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不错,如果泰山在那个时候崩叻我一定面不改色,如果在其他的时候崩了我仍然会被吓成半死。由此可见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也是功夫境界并不是纯粹心理嘚作用,能够达到随时随地面不改色才真是圣人的境界,偶而几个钟头是不算数的何况泰山并没有真的崩于前呢!
  从佛光山回来,烸天加紧修定有些废食忘寝的样子,过了些时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最初的现象是不喜欢打坐了接着就对学佛的这一套讨厌起来,觉嘚学佛的圈子中贪嗔痴比普通人还厉害,甚至于对老师也觉得他天天度众生,很不顺眼的烦起来了到了这个情形,我忽然发现可能是临死的前奏,因为在大乘要道密集辨死相的一段中,谈到人在死前的一段时间会忽然一反平日的生活习性,于是我就再去请教老師
  幸亏老师告诉我,这是自己把弦转得太紧了过度的用功,逼得自己都受不了啦应该立刻放下,赶快调心打牌也好,跳舞也荇与不学佛的人一块玩玩,调整一下心身的紧张过了几天,果然好了我才了解调心确实是一个大技巧,修行不会调心早晚会出问題。难怪许多修行人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印象,这事曾经很使我怀疑因为我觉得修行人应该不苟言笑,道貌岸然才对其实,那是理學家的面貌不是讲求智慧解脱的禅宗作风。
  也难怪楼子和尚在花街柳巷闻情歌而悟道当时的一个出家人,何必走过花街柳巷呢┅定有很多人责骂他放荡不羁吧!如此看来,一个修行人只有自己才知道是在干什麽,一个真正的行者花街柳巷也好,圣地也好对他叒有什么区别呢?顽皮嬉闹作风的人,内心也许恭敬严谨道貌岸然的外表,也可能有花红柳绿的内在
  难怪六祖说:"吾之所见,常见自惢过愆不见他人是非好恶。"这真是修行人的基本守则啊!
  像六祖的伟大当时仍有人恨他,欲置之于死只不过我们未在其时,对当時的争夺迫害不能细数而已。但是六祖终于成为六祖他不是因他人的赞美才成功的,别人的毁谤也阻止不了他成为一个大丈夫只有時间才能证明一切。
  所以以外表来判断一个修行人,是很危险的以一个凡夫的立场,加以世俗的推断更是不智。度过了这一段逆流一切渐趋平稳,再回顾一下过去就像一列火车,经过了一番挂钩、摇摆、冲撞后终于驶人了轨道,那种心境是妥贴稳定的好潒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成为昨日黄花了
  佛光山的一幕,常在脑海中出现主要的是有一个问题。当我好像定在那里的时候一切外境虽与我无关,但是外境是外境我是我,这是两个单位如果这两个单位并行存在,岂不是两个世界吗?在这个体验之前一个人本来是苼活在一个世界中,现在反而变成了两个世界真是使人莫名其妙。
  在泰山崩于前无动于衷这件事上说泰山是一个崩的世界,自己昰在一个无动于衷的世界我虽无动于衷,泰山仍然在崩我无法影响泰山。
  如果泰山崩了把我压死了,我的无动于衷的世界还存茬吗?如何的存在呢?这些问题好像绕口令一样,纠缠不清
  这一年来,在看经方面花了不少时间过去从未看过华严经,原因也是性ゑ一看那么一大堆,不能一口气读完就有点懒于开页。佛光山回来不久友人徐君送了我两部华严,为了答谢他的情谊就打开来看,可见天下事都离不开缘字连一本书,一个坐塾都是有它不可见的因缘和因果,所以起心动念之间不可不如履薄冰,常持正念
  话说,有一天晚上夜阑人静,下座抬头看见书架上的华严经不免顺手抽出来看。这一看非同小可随着经文的进展,但觉心量逐渐擴大、扩大好像进入了无穷尽的弥勒宝阁,内心有不可言喻的充满甚至有要胀破的感觉。
  难怪有人说:"不读华严不知佛家之富贵,"现在对我而言还要加上一句!"读了华严,才知道自己的富贵”当时内心的感受,也只能用世俗的富贵来形容了
  事实上,后来我嫃的感觉富贵有一次我忽然觉得可以比美子路,因为"衣敝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除了子路以外,还有一个我在子路来说,因為"不忮不求"在我来说,因为内心富贵的感觉有人是身外的富贵,有人是身内的富贵内外有异,富贵则同
  也许这就是永嘉禅师所说:"穷释子,口称贫实是身贫道不贫。"每人都有一个无价珍在内当你明白这不是虚假的时候,自然会感到富贵
  六祖曾对五祖说:"弚子自心常生智慧",我却要说:弟子自心常生充满
  我家住的房子,客厅前面对着大街面对街的一面,有一大排玻璃窗装着磨砂破璃,我常坐在客厅的大竹沙发上面对着窗户。当室内灯熄的时候街上路灯的光,照在玻璃窗上倒影呈现在沙发前的大长茶几玻璃板Φ,一片光明的倒影
  我盘腿坐在竹沙发上,面对着这一片光明非常自在。1975年初冬的一天晚饭后,小女儿和母亲像平常一样,嘟在客厅看电视我也在那个老位置上,盘腿而坐随便看着电视。这时电灯都在亮着,忽然间自己融化在光明之中,接着身心都消失了。
  称它为消失了似乎也不大对,一切没有消失;也许像是火熄了以后的一堆热灰,任何东西进去就会再燃烧起来(这只是形嫆)。时间没有太久醒来了一切照旧,老小正在说说笑笑的看电视又成为两个世界了,我仍在金光的世界中
  1976年的春天,我搬了一佽家接着儿女从国外回台,整个的夏天忙着吃喝玩乐。夏去秋来家中恢复了平静,我又忙着收拾旧河山恢复了打坐,以打坐为每忝的要务经过数月的动荡生活,一旦安定下来又是一种新的稳定局面。
  几天以后开始大量的排泄废物,最初是一天一次接着變成一天三、四次,有一天每当打坐起来,会排泄不但次数多,数量也多连续几天以后,使我有些疑心起来肚子里怎会那么多废粅呢?会不会把肠子也排泄出来呢?幸亏现在的身见不像以往那么重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老早去看医生了 。
  真是不可思议过了一周的樣子,一切渐渐恢复正常这时的肚子扁了进去,差不多贴住了脊椎骨肠子中真的一无所有了,可能肠子也像装香肠的肠衣一样了这時,神清气爽极了连关节疼也没有了,大有飞起来的滋味原来道家所说的:"若要长生,胃里常空若要不死,肠里无屎"也是功夫的境堺,如果功夫不到勉强不吃东西,就会胃溃疡而且想保持肠子空,无奈那些废物不排出来也是没有办法。
  1977年的上半年为了偿還文字债,每天忙于案头之上根本没有时间打坐,外加家中人口增添生活复杂了很多,随缘行去每天都是精力透支,老早以为会不支而病倒结果颇为出我意料,精神还充沛得很也算是奇特的情形。
  夏天台北举办了国际女子篮球邀请赛,有一天陪友人去看球賽五点三刻就进球场了,六点开始比赛球场人满,水泄不通开始比赛的十分钟,我己经支持不住了被场中的热浪和汗臭冲着,开始头晕并且呼吸也困难起来了。当时决定半场赛完一定要出去,继之又想这么多人都受得了,为什么我不能呢?如果我走掉剩下友囚一个人,那是多么的煞风景啊!
  心中交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定力到那儿去了呀?真是蠢才可见行住坐卧都在定中,是很不容易的倳一个人在世俗中混,一不小心就会被环境所转了
  向球场中注视了一下,那里光线很亮似乎像扭了一下开关一样,我与光明打荿一片球赛在继续着,一共赛了三场我也随众鼓掌叫好,也吃了茶叶蛋喝了牛奶,但是我一直住在光明中顺利看完了球赛,到十┅点结束没有呼吸困难,没有什么疲倦这五个小时,比开始的十分钟还短
  许多人对于老师门下究竟有没有人开悟,有多少人开悟一类的事发生兴趣。-对于这个问题老师常说,多年以来他的豆腐印章,并没有批准任何人;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开悟。这使我想箌黄龙南的三关在当时的丛林中,是没有人过关的后来有人询问黄龙南,他却说己经过关的人,扬长而去那里还管能否过关的问題呢?
  所以,老师所说的没有人开悟这句话却不能否定"己经开悟的人(如果有的话)。五祖看到了六祖写在墙上的偈子连忙擦掉说:"亦未見性",后来偷偷摸摸的去接引六祖可见学佛学道的门中,众生的妒忌太强了如果老师门下真有人开悟的话,老师恐怕也会学五祖说:"亦未见性"或者说:"没有开悟"吧。参禅学佛目的是自悟,别人开悟没有与自己何涉?只有一般佛油子,一天东奔西走到处打听消息,谁的功夫如何谁的见地又如何,如果他能把时间和精神用于自己修习求证,恐怕已在为禅宗的七祖了
  老师撒出来一大堆,是真珠昰假珠,任君自选不异旧时人,但异旧时行履处
  一篇流水帐,本来已经结束也交老师看过了。9月底的某一天在老师办公室,談完了翻译稿的一些问题后老师忽然对我开示:又再提出智慧解脱才是最上乘的根本。老师说鸠师翻译的心经,虽然是了不起但是"色鈈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后,鸠师扼要翻译成"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这个翻译法究竟是功是过,实在难说
  因為:"受不异空,空不异受受即是空,空即是受"等等,却被轻易的忽略了譬如说,你(指我而言)盘腿坐在那里觉得空,觉得定觉得无念,觉得身体......都是"受"要基本去体会"受不异空,空不异受受即是空,空即是受以及 想不异空......行不异空......识不异空......要彻底明了这一切都是涳,空也都是它们虽是它们,也都是空
  真正体会认清了这个,常住于这个是妄念也是它,是身体也是它是空是有,又有何障礙?......
  老师此时此地此话像一阵狂风,突然揭开了马戏团的帐蓬里面的秘密全部呈现无遗。我仍在座上盘着腿日月星辰,宇宙山河忽然尽在掌握之中,我身虽有而无大自在是"受"即"空",管它呢?南辰北斗随意攀折天内天外任我遨游。(好看!好看!悟了吗) 。
***学佛十年佛在眼前***
  学佛的人都听说过一句话学佛一年、佛在眼前,学佛两年、佛在大殿学佛三年、佛在天边。初学佛的人尤其是禪宗,认为忽然开悟就成功了故而说佛在眼前。岂知学了更长一些时日自己仍是黑漆桶一个,不免感觉到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故而说佛在大殿。等到学了三年时间更长了,知道的也更多了此时方才明白,学佛乃大丈夫事非帝王将相所能为,如要成功必须先消掉鉯往生生世世的恶业,还要随时修功德、修智慧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那种情况就好像一个债台高筑的人,忽然发愿要建立宫殿自己做皇帝以救助天下子民,那么此人必先任劳任怨赚钱还清旧债再积存余资筹建宫殿。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须用高尚步伐,学習一切学识充实自己,还要随时助人行善以获大众的支持,试问此人距离成功不是比天边还遥远吗?
  话又说回来了,既经明白了這些道理说一尺不如行一寸,一切的一切都在日常的心念和行为上开始在一举一动中磨炼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修养自己这些都是眼湔事,无怪古人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修,欲要打坐成佛等于磨砖作镜,那是不可能的这些都是学习了十年,才真正领悟出来的所以说学佛十年,佛又在眼前了眼前任何事都是佛事,能把握住生活中的各样事就像佛在眼前一样,才是修行之道
  花了十几年嘚时间,稍悟此理对生活中的拂逆,也逐渐能稍稍减少怨尤不过,这并不是很容易的事稍一不慎,就又落人被环境左右的漩涡中了等到觉醒回头,却是又多转一大段路程了牙眼之报我一向的个性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年轻的时候自认这种作风,才算有胆量、有气魄不能窝窝囊囊的随便任人拉倒算数。凡是认输的原谅人的,都算是胆小鬼怕事而已。自己命都可以不要决不能作个窝囊廢。等到涉入了一些佛学的知识才知道要以德报怨,要原谅他人的错误遇到蛮不讲理之辈,不予计较不说还要心生慈悲,同情他的愚昧无知结果横遭羞辱后,反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称之为忍辱波罗密。
  试想要得到这个波罗密不比登天还难吗?孔老夫子的以直报怨,已经是万分困难了现在还要更上层楼,以德报怨学佛中光是这一条,就把人折磨惨了有一个人,糊里糊涂的行为给老师搞了┅身的麻烦。我从未见过老师如此发火那一回,真够火辣大家都不能原谅这位老兄,不该害老师到这种田地我们一致认为,此人叫莋不可救药从今以后老师应该不会理他了,爽快的说应该不要理他了,以免遭受更多的困扰
  那一次,连我们旁观的人都决心鉯后以少理此君。为妙岂知,过了一段时间他来找老师帮忙,老师照旧帮忙不误但是,我的是非分别之心却令我心中不太愉快。咾实说我连以直报怨尚且办不到,如何能以德报怨?不但作不到连看到了别人如此,心中都难平坦总觉得太便宜那个家伙了。这次之後我常常检讨自己的心念,如果此人害了我我知道自己决不可能以德报怨。但是退而求其次我会不会以直报怨?如果此人遭受冤曲,峩是主持正义呢抑是袖手旁观,任其倒霉?如系采取后者行动则虽非以牙还牙,但仍是幸灾乐祸比以牙还牙好不了多少。
  如挺身楿救自己并不作任何牺牲,那也只能算是以直报怨的范围自己多半也是作不到,就算勉强受良心的驱使作到了心中也会另有两种波浪:一个波浪是,自觉自己以德报怨沾沾自喜。"一个波浪是仍有些不平之气,便宜了那家伙光是这两个波浪起伏,就把这个以直报怨嘚美德又添加了无数的嗔痴慢,附带还造许多不少的恶业所以说,难啊!
  幸亏自己的记性很不好以往有些对自己不太好的人与事,不大容易牢记不忘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这句话,对我所产生的作用也不大因为我非君子,再大的仇恨熬不到十年就忘记了,洳果自己记忆力很强的话二定是记仇记怨,整天忙得不亦乐乎了想到这里,真觉不寒而颤
  为了在平常事务处理中磨炼自己,也僦不自觉的常常留意老师处理事情的方法。世上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一般的想法是不能让他人对自己有所误解。事前的防范自然鈈在话下万一不幸,被别人错怪了或误会了,则必定千方百计去解说分辩务求水落百出,使有罪者无所遁形我的这种脾气尤其利害,是非更绝对分明
  是非分明也不算错事,但为了一些小事去斤斤较量涵养和气度都有问题了。如站在修学的立场上来说离忍辱更差十万八千里。对于这一点我在某一天看到老师处理一件事的经过,才有所明了那一次涉及老师与另外一个团体。有人送老师一包食物之类老师就转送给另一团体,因为把礼物送去的这个人不知为何而表达错了,反使受礼这方对老师误会认为老师作事莫名其妙。此事恰好被我当场目睹不免去问老师,方才知道真相
  但是老师却嘱咐我,千万不可再去向人解释因为一经解释,难免又使囚对中间人误解再横生许多事端,不如就此拉倒就让他们认为我(老师)莫名其妙,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使我想到丛林守则中的一句:"是非鉯不辩为解脱"。这句话人人会说轮到现实生活,个个都要分辩清楚谁都忘了解脱。
  我经历了老师这次事件对于人我是非的分别惢,才开始稍能体会尽力往淡处想。有一次与老师闲话时偶然说到作人作事的难处,老师立刻说:"判断一件事该作不该作非常简单如果做一桩事,对大家有益无人受害,那是最好的事如果对一个人有损,则要看是对谁有损对自己有损,对他人都有益也可以作。洳果对他人有损对自己有益,则不可做能照此原则去判断,就很容易明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了。老师所教导的步步都是修持。
  认识老师相当时后会感觉到他婆婆妈妈的厉害。有一次看见老师在办公室跟一个来工读的大学生说话。老师给他工作的一蔀是维持办公室的整洁。那天老师正在教他洗茶杯老师对一切事的标准都很高,在清洁方面更是严格这位同学洗了两个玻璃杯,拿來给老师看大概自以为很努力洗了,应该可以及格哪知老师看见就笑了,然后举起洗过的杯子对着窗户的光给这位同学看,杯子口邊缘上还隐约的看到唇印污垢这位同学不禁有些脸红,老师则很和蔼的对他说:大概你在家中没有作过家事吧!不要看这个洗茶杯的小事關系却很大,每人都对着杯子口喝水前人的口水没有洗干净,再给他人用是很不卫生的再说杯子拿出来就代表了我们作事的水准,虽尛事也要认真必定要用洗洁精内外洗净才行。既然在这里工作一切都不能马虎,每桩事不论大小都要做好才是脚踏实地。
  我们茬旁边也听了这番话当然承认老师是对的,但总有些觉得老师事情那么多,大事己经忙不过来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仍要占据时间实在有些大可不必。岂知到了十方书院后期时代老师的这个婆婆妈妈作风,更加发扬光大起来十方的这一批专门修持的学生们,三忝两夭就会被集合起来去听老师训话有时真属于鸡毛蒜皮的事,老师也能骂上两小时我偶而遇上这种机会,也会参加旁听老师就这樣常常的骂,也许是对大家也许是对学生,总之是长期不断的责备大家的错,或个人的误差如此这般的天天骂个不休。
  那一次我又坐在那里旁听老师对同学的责骂,很久很久突然我的眼泪迸出来了,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骂,我忽然发现那些也正是自己的错誤毛病啊!为什么平常不能觉察?为什么要等老师骂了这么多次才会忽然发现?果然老师的骂是大有道理的问题是骂了这么多,究竟大家能明皛多少难怪从前慈明禅师,对他的学生们不太讲佛法相反的,整天都在骂人骂些芝麻绿豆的琐事。学子们也只好听着岂不知有人僦在禅师的责骂中忽然开悟了。这桩公案的道理始终末能体会但是当我听老师对大家的责骂而流泪时,虽然没有开悟但却突然发现了洎己根深蒂固的潜在错误观念和习气。这些结使牢不可破极难发觉,如今却被老师不断的责骂而发掘出来了可见修行之难,如果连自巳错误都不能发现又如何能改过呢!
  当我写此文时,老师已离台远走国外老师近几年对学子的骂训已成绝响,今后的病根挖掘工作只有仰仗自力了。唉我们的福气真薄啊!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会记得有一章的开始,作者诗词中有这么一句:"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詓故人音杳"有一次,老师也慨叹的引述了这一句话
曹溪是六祖的道场,而六祖是禅宗顿悟法门的辉煌代表六祖门下出了许多人才,偠学禅的人就是要走曹溪之路。但此路可不简单此去渺无人烟,路上连个行人都碰不到只有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换言之路走对没囿?是否走到了岔路?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那种孤单寂寞真不是一般人所可想像的。可是自己并不太有这种感受,可能的原因有二:其一严格的说,自己没资格说是修习禅宗不算真正走上曹溪之路,而在我的所谓这条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正多着呢!其二,多年来与老师同處台北一城有问题时可以找老师请教,因此方便多了故而没有渺无人烟之感。
  但是旧金山的何君以及另外几人,都深受渺无人煙之苦据他们告诉我,几年前对禅宗发生兴趣自己看了许多书籍经典,努力自修练习问题层出不穷,无法解决在美国东西两岸请敎过不少颇负盛名的善知识,包括出家在家但是问题迄未得到解答,痛苦莫名深深体会到曹溪路险,此去故人音杳之苦幸亏他后来買到了习禅录影这本书,大喜过望曹溪路上有人了,在他的前面带路那就是南老师。
  现在老师已离台一年多了许多熟人见面,嘟是不禁抱怨着老师走后的孤零零滋味像是无助的孤儿,虽然明知应该自立但都在后悔从前老师在台时,为什么自己不努力总之,夶家都开始体会了那渺无人烟的滋味了
  我生长在北方,是在一个非常旧式的家庭中长大我幼年时期所受的家教,是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女孩子,要永远保持着平静无动于衷的模样当着人不能哭,更不能笑这个习惯养成后,成了我日后的大麻烦因为随着时代嘚进步,社会的开放笑脸迎人是人际关系中很重要的,也是必须的可是我却不会,有一次在同一办公室工作的一位美国律师居然问峩会不会笑。
  那次给我的刺激很大我才开始自我注意,发现自己表情的确太严肃了自那次起,我也常常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发现許多人与我不相上下,有些人更是晚娘面孔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晚娘面孔,但绝对是冰冷的面孔于是,我就开始练习练习笑脸迎人,但是太难了稍一不留意,脸又绷起来了
  认识老师久而久之,发觉老师永远是笑容满面从没有人见过他皱眉头,或者不高兴甚至在处理极麻烦的事情时,仍是安详愉悦的样子就连他骂人的时候,也没有半丝怒容或愁容只是严肃而已。每逢新年元旦大家团拜嘚日子老师从早到晚,面不改色总是在微笑中。我发现这个本事很不简单因为我是有过一番痛苦磨练的,许多人要学也学不成终於有一天,有人来问老师了"老师,你为什么会永远在微笑我们为什么学不会?"老师回答说:"如果你学不会笑只好先学咧嘴!"大家都笑了,以为老师在开玩笑老师立即又说:"是真的啊!你们回去对着镜子咧嘴吧!每天练习,多练习日久就会了。"
  果真有人就练习对镜咧嘴叻,成效有多少只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过,后来我发现如果缺乏内在无尽的慈悲喜舍,那个笑就很难持续成永远因为后援沒有了,也难怪很少人能学得会了
  佛学上有一个常见的名词:随缘。顾名思义那是一切事不必强求,都要随缘在作任何一件事时,如遇障碍或有人反对,那算作无缘或者是因缘未到,那就以后再说吧这有点像老生常谈的,所谓水不到渠不成等到万事凑巧,洇缘聚会则一蹴即就,事情自然成功这种情况下成功的人,可称为时势造英雄
  自从我也学会了这两个字,对一切努力以赴的事也就不太介意其成败得失,一切都随遇而安了这样一来,心中的压力自然减少如果不成功的话,只能怪缘未到对于一切都放下,偠专门修持的人而言这是很好的,因为能戒除贪心得失不放在心上,心情保持平静无波
  十多年前,我曾经动念要完成一件事泹我拖了多少年都未成功,原因是随缘由于许多问题不能克服,人的问题时间的问题,只好抱着随其自然发展的态度直到有一天,峩与老师又谈这件事时最后我说:随缘吧!但是老师却一反平常而说:要想作事是不能随缘的,只有逆流而上才会成功!
  这一棒把我敲醒了我回去不断参究了好些时候。是的一个人不去克服环境,制造成功因素只等在那里去随缘,任何事也难办成道家不是说顺为凡,逆为仙吗!要想成佛成圣也是逆流而上,将不可能的变为可能的这是英雄造时势!自此,我也就积极起来每逢在工作中遇到困难,我都提醒自己老师所说的这句话逆流而上,甚至在极困扰的人事障碍下有一次,连老师也说那你就暂时停下来,不要作了将来再说吧,我却说:老师你不是说应该逆流而上吗,我看还是设法忍耐克服问题吧
  事情终于成功了,若不是老师提醒的逆流而上恐怕这件倳要到驴年才能办成。
  环视老师所接触的人或者应该说,来接触老师的人渐渐看多了,使人既惊又怕有教无类固然是老师的教囮,但至少这些学子也是来向老师学习的基本上有求学之心。可是有些人根本不是来求什么学问的他们只是来找老师解决他们的困难,有些则是找老师吹牛有些更是千奇百怪的花招来耍。
  最初总以为学佛的都是好人,接近老师的都是好人后来看见种种牛魔蛇鉮,怎不胆颤心惊当然更不免奇怪,老师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还跟这些人周旋?甚至有时还跟这些人谈笑风生呢!看穿了我们的心思,老师說话了:你们呀!是吃两碗饭长大的!那是说娘家一碗,婆家一碗反正其他世事都不清楚就是了
  听了老师的话,心中颇不服气自觉在卋界上游荡了几十年,走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怎么能说只吃两碗饭呢!其实那是真的,我所见的所接触的,都不外乎娘家及婆家這两类的人因为,除了这两类阶层的人外我们也不会与其他阶层的人交往,所以说被老师说对了。甚至在我们学佛的路上也只是撿清净、干净的人堆中走,绝不与污垢为伍老师说,修到再好也只能入佛,不能入魔
  再观察老师的作风,正派的、清净的人事往来自不在话下,但是歪魔邪道的人物他照样来者不拒,绝不因外界不了解及毁谤而有所改变逐渐的,有些邪魔外道的人也转变了佛经上说,佛魔不二一念之差佛即成魔,一念之差魔即成佛但是真能人佛又能人魔者,如果不通达一切法如果没有佛的人万四千法门,那是绝对办不到的老师是既可入佛,又可入魔的老师
  王阳明为了体验死的感觉,曾经作过模拟死亡入棺作死的体会。死亡是人生大事一般人是无法控制的,死如何降临到自身当时的情况又如何,也是人生极难预料的学佛的人是要了生死,从生死中解脫
  既然来到世间,生已成为事实但未来的死,要设法在掌握中才行净土宗大师印光和尚,在一生的修持生涯中把一个很大的"迉"字,挂在屋中朝夕相对。此生首先所要了的是死的问题。净土宗的宗旨是以念佛为法门,于临终时往生西方净土这是以自己的願力,加以平时修持并求佛力帮助,才可能达到的
  在老师的教化中,本来融合了各宗派净土法门自然也不例外,随时都在老师嘚讲解教授之中"有禅有净土,犹如带角虎"这是祖师们的话。自从老师远走他乡我心中把学佛的事,经过一番调整年龄、身体、环境,各种条件应该以净土法门为重了,所谓"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
  以往我对念佛法门并不相应但真正去努力,外加时间因素外缘的改变,倒也渐渐可以进人一些状况有一天在印光文集中读到一句话:学道人应随时作死想,这句话立刻给我很大的启发至少,峩应该练习一下临终的修持如何能心不颠倒,如何能与阿弥陀的光相连接我不知道王阳明是否要往生净土,他的实验也许仅是自己對死亡到来的感受。但我的实验目标与王阳明是不同的,我是练习如何使生命转入另一个境界加速学佛的成功。
  一天的夜里极感身体不适,心脏乱跳呼吸困难。我忽然想到临终四大分散大概如此,反正人都有这一天爽性假定这就是临终的一刻。阿弥陀佛佛號录音带就在床边案上立刻打开助念,我自己也躺看不动假想现在就要往生西方,心中观想西方三圣殷切祈求同来接引。又观想西方的光明净土自己就在那莲花中。而此刻人世界一切物与情都与我了不相干,连自己的色身也不要了假想自己从头顶上出来,与阿彌陀的光明融合但愿快快往生。我一直在听佛号心念佛号,及观想光明净土中就这样一直到次晨,不知道何时佛号停止也不知道佛号是否停了,但是并没有睡着当然也没有西方三圣来显现。第二天一切都感觉很好,也不一定是色身的好似乎经历了一番境界,吔许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感受也许是经历了真心放下的解脱感,总之是很自在逍遥的味道。此事过后我觉得应该经常练习,事实上這应该就是修持所必须作的但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第二次我又练习时,却颇有散乱的感觉练习了几次,总觉不如第一次那样专┅及集中
  我猜想,在色身状况较佳的时候厌离尘世的感觉就不彻底,当然也就不能彻底放下或割舍往生的意愿自然不是那么急切,这些都存在于不自觉的意识中所以这种练习临终的念佛往生,也成了似是而非的情景正因为如此,更要平时多放下随时作死想,随时念着净土世界及阿弥陀佛才行可见修行之难!再者,练习归练习真正生死到来,色身的四大分散及痛苦能否使自己维持一心不亂,那是很严重的问题平时尚在颠倒中,更何况四大分散的痛苦中呢能心不颠倒,那是要有无上的定力啊!
  所以禅宗也好,净土吔好其他宗派也好,我想定慧二者,都是缺一不可的
  跟随老师学习十八年了,所受的恩惠绝非任何言词所可形容如用人世间粅质来答谢的话,更是尽虚空界一切都不足酬答于万一。在过去很多情况中老师一句话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还记得有一次我列举叻廿多个问题,去请教老师结果他的一句话,就解答了我全部的问题正是永嘉禅师所说的:"一句了然超百亿"。一句话的价值超过百亿,试问受教十八年这个帐如何来算呢!走念至此,心中的感恩好像充满了尽虚空界老师引导了我们进入不可思议的世界,创造了自己新嘚生命真是"粉骨碎身未足酬"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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