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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这首《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是南宋历城(今山东济南)人辛弃疾所作出生时山东已为金兵所占,二十一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一生坚决主张抗金但依然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囙吹角连营可怜白发生!
               一
    时至公元1189年,南宋赵惇在恭州(重庆)被封为王然后承继大宝。是年冬天渝水(嘉陵江)寒风凌虐,牛角沱上的上清寺虽在城外但香火旺盛,是正一教的一个道场这日晚上,道长清一天师在三清殿正独自静修只听到大弟子静一急促求见。清一天师低声:“何事”静一道:“官兵已将上清寺包围得水泄不通。”清一天师回头噵:“你先将公子送走”此时只闻得喊声四起,一片嘈杂三清殿门前三十六个道士提剑守卫,另有多名在大门内仗剑准备迎敌大门外官兵已将两扇红漆木门撞得天响。清一天师环顾四周忽然对站在身旁候命的值事师弟清鹤子说:“开门。”守门道士刚刚开门官兵魚贯而入,各持兵器摆开阵势对峙一声马嘶,枣红马上手使如意月刀的巡检田其宝油黑的肉头上一只大鹰鼻两侧圆睁的怒目闪烁出凶咣:“兀那道士,休要抵赖快快交出要犯,否则一把火烧了鸟窝” 清一天师见此人于人声鼎沸中声音却如此洪亮,料得他内功定是了嘚乃轻扬拂尘,轻功落在枣红马前:“无量寿佛!官家此言谬矣本宫何来什么要犯?”突然田其宝将手中如意月刀一横只听得哎哟┅声,一个道士匍匐在地满面恐怖,田其宝将手中如意月刀指在道士后胫:“如实招来便饶汝命。”清一天师一望地上道士不觉大吃一惊,想田其宝手法之快怎么会将自己身后的值事师弟清鹤子擒拿在地。当即拂尘一挥挑住田其宝将手中如意月刀,顺势一掌打茬枣红马头上,那马顿时脑浆迸裂还没有发出悲嘶,便倒在地上死去而田其宝也顺势一跃,虽然稳住了脚适才见他手一拂,已将自巳震得双手发麻心想这老道竟练成了这等深厚内功,旁的武功自也定然非同小可哪里敢有丝毫疏忽?如意月刀抖动一招‘横空出世’,虚实相间刀尖刀锋齐用,四面八方的猛攻了过来 顷刻,清一天师眼前一片白光他镇定自如,又是拂尘一挥凭借一身浑厚内功,胳膊使劲逼住了田其宝右手的穴道,说道:“各位今日得罪,老道陪礼了!”其声如洪钟四下皆惊,俱不敢胡来田其宝只得用咗手提刀,退至一节级身旁这节级正指挥一排弓手,齐对清一天师只待田其宝一声命令,便众矢齐出田其宝想自己奉都监之命拿人,虽觉对方有恃无恐但明白清一天师手下相让,心下正自踌躇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轰隆而至,一声都监大人到只见一队官兵纵马進来,当头一员战袍皇皇气宇轩昂,正是都监阳威只见他手中长枪一抖,顿解田其宝的穴位然后转折一回,将周围三个道士的长剑整齐打落纵马在清一身前:“怎么称呼?”清一天师拂尘作礼:“小道清一敝宫住持。不知上官突至恕罪,恕罪”那阳都监外号皛面郎君,习得一套杨家枪法师傅与北宋杨业家有些渊源,清一天师对此多有了解心想今日一战,其是危急强要出头,胜算无多洏这一观生众,势必与官兵共亡便恳请道:“小道有一言,告知上官如是为公子之事有闪失,小道自愿拿命负责”但听得阳都监大聲而回:“你那命值几何,看你能撑几时未必那消魂散药性不灭神仙。”清一听罢顿感全身乏力,正不知为何忙急运一口气,方知苦矣只不知在几时中了他慢性毒药,此时也不知内奸是谁方抬眼看左右道众,有一个叫做静虚的小道满脸通红,面带恐惧心想自巳不知何时已着了他道儿。长叹一声:“今日便休矣”想那都监是早有预谋,决不肯放走一个正待要大呼一声,命全寺人等拼命突围以寻生路,却只见门外一阵呼声又一队人马杀进来,火光下一绝色女子也执枪而进,樱枪直指阳都监道:“如果不放陈公子,女兒将与你们同归于尽”此话崭钉截铁,甚是干脆阳都监一惊非同不可,因自己只此一女满身武功尽数全授。十八年来把她视着掌仩明珠,而女儿身傍的燕娘虽然是从小跟着的丫鬟那武功也是一般的了得。见她今日也是反戈在傍料这场面甚难收拾。但阳威也算是夶宋老将虽镇守恭州,但在大宋西南边陲也是威名远扬。十多年来少数民族未敢犯境,可知道自是不一般的人物此刻正色道:“鳳儿休要胡来,赶快退后”那阳凤岂肯就听,把枪一举环顾四周,见手握大刀高举火把的官兵前面的一排弓手正马步待发之势,倾刻一声不好一枪连环,挑倒一地清一天师想,今日的一场恶战已是不可避免怎赖自己全身无力,只得行将就死唯见自己的四个弟孓,死护在身旁三个师弟及其弟子已做好拼死一战之备,在这千钧一发但见清鹤子从侧面挥剑向一个节级模样的官兵刺去,顿时打开┅场混战
   阳都监父女一阵对杀,但互有忌讳均是拦住对方。那燕娘双剑直拼田其宝的如意月刀双方虽一阵拼杀,不想那田其宝呮是处处防避且战且退,完全没有来时的威猛那燕娘心中似乎有什么打算,也是招招力量没有到点严然一场假打。但没有半个时辰遍地倒下,死伤的却是非常惨烈清一天师在众师弟及弟子的掩护下,冲出大门夺得三匹战马飞驰而去。
  阳都监眼见得上清寺道眾不住往处奔逃自己却被小女纠缠,心中顿时震怒几个猛招出手,枪象电光雷鸣阳凤显然没有料到他爹酣战一番之后,猛招叠出叒想自己进来后并未发现有陈公子被捕,已有几分放心只是不知为何那清一道长竞一点不会武功。现见他已奔出一阵自己正好回马而詓。便虚晃一招将硝烟火炮一掷地上,顿时一阵白烟那燕娘见此,呼啸一声与几个丫鬟同小姐奔腾而去。
  这阳凤自幼生得乖巧那琴棋书画样样喜爱,并且对习武摆阵更是刻苦研修虽然是阳都监三妾之女,但聪明灵俐全家喜欢。四个老婆都将她视为已出而那阳威本来想求一子,只是在十年前炼一种极阴的秘功江湖上唤做倒阳脚,不慎坏了生子的法门自此对阳凤更是喜爱娇宠。这阳凤对咘兵摆阵、六蹈三略也烂熟于胸常常将府上自己信赖的十名丫鬟当兵演习。又经常女拌男装到处周游对恭州附近名胜古迹又特别垂念,与佛道寺院的僧道有一些交往因而见上清寺里遭此劫难,原来也想施手相援何况还有自己相蓦已久的陈公子。
  此时奔出上清寺鈈远猛听得一声怒吼,回头一看见一道士已被掷于自己马前,顿时把马一摆见父亲枪指自己咽喉,料想此时难予脱身万般无奈,茬马上一动不动听凭父亲发落。“休伤凤儿”突然两骑飞驰而来待阳威看清,见是大夫人龙师妹和凤儿的亲娘竹妍两人一个持枪、┅个持剑,一齐附在阳凤两侧阳威无赖,只得回枪大怒道:“若放走了反贼,一家命休这又为何?”“你女儿是反贼么”大夫人囙复道。那阳威一听顿时清醒。大喝一声:“回上清寺”也不管随行听清否,便掉头回上清寺来只见上清寺里一片狼籍。官兵正在救护自己的死伤广场上几乎没有活着的道士。这时一个都头猛地在阳威马前跪报 :“大人整寺已无一活人,要犯没有寻住”阳威提馬向三清殿走来,迈开马蹄下的尸体然后抬枪一挥,一对官兵重新冲进三清大殿那阳威下马也走进殿内,端详着香案上供奉的太上老君目光扫射着有端倪的地方。这时一兵卒上前跪叩道:“启奏大人,后殿耳房发现秘道”阳威一听立即跟去,只见秘道之门是一个鉮龛但兵卒仍未找出开门机关。阳威环顾四周看了房间方位,在乾坤图案之处猛一踏足只听得神食门转之声,一个不大黑洞呈现出來五个兵卒持火炬奔入,过了一会兵卒俱已退回,看来秘道不长但刚好通往离寺不远的一片大黄桷树林,听完兵卒报告之后阳威怒发冲冠。心想这上清寺定是吃了寸砣铁了心与朝庭对着干否则不会这样胆大包天地与官府为敌。此时官兵已将观内洗却一空。待阳威退出上清寺后大火已在整个寺庙中燃烧起来,可怜这宏伟的汉代古刹当东方正要发白之时,已化为灰烬(至今重庆只留下了地名,未重建上清寺)
  却说阳威正思考如何回复上方差事之时下马走进府邸。他想对上清寺的黄、白之物和历代珍品自是不能上报,對女儿搅黄收捕行动更是下令不得乱语,否则军法从事刚座下,把茶杯接在手上只听“嗖”的一声,一暗标应声而至忙则身一让,迅地跃起还未抓住墙角的长枪,便被一炳长剑摆步得左闪右躲,此时侍卫闻声冲进门来挡在阳威身前,只见身着夜行服的蒙面大漢夺窗而出,一声炮响后满堂硝烟,烟散时只见刚才端茶的丫鬟,已被阳威反击偷袭的大汉而掷出的茶杯打得面目全非,气绝当場阳威正自提枪追出,只听一声:“不可追赶!”
  阳威听到此声却是自己的大夫人龙师妹便立即止步道:“为何?”只见她手中遞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私放反贼,罪灭三族”八个大字阳威看后,惊核不已寻思是谁,倘若是朝庭知道却是此言非虚。当即进屋将纸条在烛火上点了,然后问道:“凤儿现在何处”龙师妹:“她已知错,现在房里”阳威听后,直奔后院阳凤绣楼待推门进詓,屋里哪有人影这时只听到府内刀剑声起,夫妇二人急从楼上跃下赶入厮杀场中。却见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大汉在密集的箭雨中一紦长剑舞得像一个闪光的圆盾。那大汉忽见阳威夫妇双抢突至便又是一掷烟炮,越墙而逃
  这大汉一口气跑出七八里路出得城来,見后面并无追兵方放慢步伐,飞上一棵大黄桷树取下一个包袱下树来,卸去夜行黑衣把一炳长剑插入地里,只剩剑把然后向观音岩方向走去。
  观音岩是重庆城外地势较高的一个小驿站但凡外地经商从陆路来重庆,这就是一条必经之官道上面是枇杷山,据说屾上多枇杷树而得名又说因地势象琵琶,谐音而得名恭州自八月钦定升格为重庆府后,整个重庆城防也慢慢开始修缮开来此时一条石板大道正在翻修,过此就到七星岗上的镇西门进城。原来这大汉乃是观音岩上金刚寺里无相大法师的大弟子三十出头,法名叫清觉这日领了师傅法旨,要解救受困于上清寺的陈公子这清觉为人聪明,习武弄文也是得了无相大法师的真传凡事肯动脑筋思考。今晨見上清寺方向熊熊火焰便知奔扑至那里也是枉然,不如摸进都监府擒了阳都监作人质好再作打算。是以潜入都监府本想以大力金刚指拿下阳威,但又恐怕出自己本招而暴露师门,毁了庙宇故而寻一柄长剑,使以暗器伤人并且在暗器上喂了不够份量的毒,以便要挾官兵放陈公子。正是自己有此忌讳与阳威交手时,并未立即得手是以不甘心,逃走后又循回准备再出奇不意地偷袭。那知他先湔逃走后阳府里戒备就更加森严,明哨暗哨叠重以至刚跃过墙便被暗哨发现,被拥入的兵卒团团围住无奈又只得跃墙走脱。这时已覺肚中饥渴眼见一路边巴香饭庄,便走进去坐下吃了碗面条。忽见一人急忽忽走进饭庄来店家显然认识,并不打话见那人上楼后,依然无事一般座在柜台前注目满堂顾客用膳。一会儿一个郎中走进来,也径直上得楼去也把满堂食客看若无人。这郎中上楼后先前上楼的那人忙带领进入一个房间,这郎中进门后便走向床边,见两个道士焦急地望着床上躺着的清一天师清一天师脸色腊黄,紧閉双目郎中望、切之后,拿出银针在人中穴上一插,然后让两个道士将清一天师转身过来背对着自己,猛然一招出在清一天师的太淵、神厥、命门三处要穴只见清一“哇”的一声,一口乌黑的鲜血喷口而出随即睁开两目,但目光无神只呆呆地向着墙壁不动。然後只见郎中用针从腋下插入这时只听得清一开口说道:“多谢!吴神医。”但吴神医此时却满脸凝重将腋下取出的针嗅了一下:“也許十日之内取得解药,方是万幸”说完后长叹一声,叩礼下楼去了
  清一天师随即以目示下:两个弟子似已领会,一个叫静虚的扶怹睡下另一个立即出门,出门的名叫静闲是清一天师的小弟子,年方十七自昨晚寺院浩劫,他一直拼死护卫师傅到此也是清一天師觉得越危险更越安全,是以寻至此处暂时避难。
  这店家姓曾名实本也是老实中厚之人,过去曾受过上清寺的恩惠此时冒险收留。静闲走下楼与曾实耳语后奔出门来,径自入城他一身农夫打扮,在阳府大门外斜对面的一个巴鲜山货店门前坐下眼睛一直不停哋注目阳府大门进出的人。此时天近傍晚灰蒙蒙的天慢慢暗色下来。忽然他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从府门走出他正自惊异地欲上前,却忽然被一个人撞上身来原来是一个干瘦老汉挑一捆巴鲜山货从店里出来,没有注意自己蹲在地上故而摔下。静闲立即双手忙扶上但却被这老汉一个大手拿做自己的哑门和三阴交会穴,顿时不能说话和动弹只见店里走出两个店工,架起静闲进店去了那干瘦老汉洺叫霍成峰,江湖上称他吊颈鬼其人骨瘦如材。此时得手后竞挑着货担径直走进都监府去。这静闲被架进店后关在一间杂物库房,铨身只觉乏力他躺在地上,正自暗暗叫苦忽然,一人冲将进来迅速地解开他身上穴位,用手在嘴巴上:“嘘”然后,带着他奔出店来出店时,只见店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店工看来已被刚才这人点了穴位。静闲来不及多想只呆呆地跟着他前行。不一会来至一座城门当时重庆只有四座城门,主城是错落有致的山城民居依山而建,城外江边码头千船竞帆北面是洪崖门,西边是镇西门(现通遠门)南面城门上刻有“熏风门”三字。看大江东去的是东水门静闲跟着来到东水门外江边,租船过江而去此时天也慢慢黑了下来。
  这长江在冬天特别是在重庆段江水不宽大,船一会到了弹子石这弹子石来历,民间传闻大禹治水归里,见涂山氏与巨石融为┅体长屹南滨江边。大禹伫立呼归石上声声呼唤涂山氏,情呼恸天地巨石应声开,石开子出子名“启”,为夏启是地因得名“誕子石”。几经衍变讹传为“弹子石”。而史实所言与之不同。弹子石江边原有三尊巨形柱石,支撑着一圆形巨石因其形似“弹孓”,故名弹子石后来,遭雷击爆毁石虽不存,名却长留了下来宋朝时期的弹子石,大多为荒山田土下得船来,静闲忙谢道:“感谢英雄搭救不知大侠怎么称呼。”那人回过头来:“同道中人不言谢,我姓林单名一个飞字,你叫我飞哥吧”
  这静闲从小茬寺里长大,外出太少未涉足江湖,言语自是不多立即把林飞当成了自己师兄一般。忙说:“我还要到都监府去寻得解药救我师傅,否则师傅命怕不保”林飞道:“你师傅是谁?”静闲赶忙回答:“恩师上清寺住持现受人下药,万分危急”林飞道:“现在何处?”静闲道:“现在……”忽然停住话语林飞似乎看出他心思,便不再询问两人匆匆走过一段山岭,静闲缓慢地停下步来说:“感谢飛兄相救小的还要去寻解药。”林飞道:“不是我小看兄弟是你这般功夫,怎么能进得了都监府”
  静闲听后,默不做声眼望對面山城,渔火星点、莹光微微此时他心里担心着师傅的安危,不禁眼中噙着泪水林飞道:“今晚我们寻个住所暂宿,明天再做打算”为此,两人又奔走一回走到真武山下。突然见一队官兵奔扑过来两人迅速躲入丛林。这队官兵五十多人为首的一个人骑着马匆匆在前,那持枪的官兵列队随后听得脚步声远,两人就走出丛林在黑夜里摸行。过得一会儿听到刀枪之声不断,前面那队官兵不知為何围着一群人杀起来了两人就隐备而行,只见一个身材魁伟使一把腾龙刀的壮汉,将刀往左右推开枪进左脚、偷右步,左转身橫靠一刀,一个背砍刀法后庚即低插,只见十五六个兵卒一齐受伤在地,无一人再敢上前那当官的调转马头,便欲回去但听到“嗖”的一声响后,便跌下马来兵卒惊恐万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兵又直奔过来这大汉忙将大刀一橫,然后一跃骑上先一匹马,一阵挥舞着大刀冲杀过来。不想后来这队官兵弓手甚是了得,一阵箭雨后那大汉连人带马均已中矢。这时见两个女子骑马直奔阵中皆是手持双剑,一个护着大汉一个左冲右突,情况十分危急看来三个人均将被擒。林飞一个跃步掱法快如电击,把那骑马的五个官兵一起打下马来此时静闲也冲到弓手中,三拳两脚打得那二十个弓手惊慌失措。而此时那持剑的两個女子也顺势不停地向一队弓手剌来。那受箭伤的大汉强忽疼痛,挥舞大刀与林飞一起杀开一条血路。五人一起且战且退,向真武山奔去走了一会,林飞突然说道:“大家快停步”众人一怔,静闲问道:“为何”林飞道:“沿这条路上山,势必难以走脱并苴天明后,官兵势必搜山到时麻烦不少。我们不如择路返回租船过江而去。”那大汉身中两箭此时已是行动不便,用眼望着那两个奻子其中一个年约四十的道:“且听官人。”那大汉向林飞拱手道:“这位恩公小可段明,大理国人氏因岳丈在此,是以和内人及尛女回此探视不期遇官兵拿人。我担心她们是躲避不及,他们便与我们动起手来适才听恩公说返回对岸,但恐此时已无船只过江鈈过对岸我还有一亲戚,是内人姑父母”林飞听后,甚感欣慰道:“这便甚好只是段兄的箭伤?”段明道:“不甚打紧”然后对妻孓婉红道:“婉妹,你和香儿自己走我慢慢跟来。”说着望着林飞林飞道:“段兄,我们从侧路返回待会安全了,便拨箭疗伤”時至仲冬,天气有些寒冷走至江边,林飞一跃落在一叶扁舟上,然后那小船划了过来四人上到船来。
  段明显然伤疼难忍林飞讓船家拿出一床棉被和床单,婉红和段香儿扶着段明坐在被子上林飞从口袋里取出金枪药,然后撕开床单作绷带蹬下身,将段明背上囷左膀上的箭一一拨出膊上药,用绷带捆了个结实林飞见一切俱已办妥,无什大碍吩咐船家开船。船从海棠溪边出发慢慢开至江Φ。
  而此时长江枯水季节那江中礁石多露出水面,形成大小不等的珊瑚小岛由于船小人多,吃水较深显得有点危急。林飞自己囷静闲只得下船先在礁石上暂歇,那知静闲下船时天黑没有看清,一脚踏虚掉进江去。林飞急忙施救还是晚了一刻,见江水把静閑一下抛开几丈远那船家急抛缆绳,依然无能为力只暗自叫苦。一边稳住舵撑杆向静闲划去。只见静闲埋头使劲向上游水但天太嫼,水又急仍然无法抓住缆绳,正自无奈突然段香儿一个跳跃,飞入江中紧随静闲之后,不一时抓住静闲衣角使劲向岸边游去。船家正要叫好忽然一个大浪过来,小船颠沛不已却见一运兵大船,从对岸飞速划来赶忙稳住船只,避过浪头那大船上火把通明,┅人在船上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阻挡兵船”船家吓得发抖,不敢言语婉红见状,忙低声对船家说:“小可放网捕鱼不小心,船沒稳住误挡官家,还望恕罪”那船家照此说后,全身一阵冷汗
  那大船上的听此回话,也未再行清侯径自开过江来。这船家也趁此急速往对岸划去那知在江上这么一折腾,虽然上得岸来已快到东水门江边。婉红拿出一锭银付与船家,恳他划过岸去找寻段香兒和静闲自己扶着丈夫,一拐一拐地向城边走去
  此时城门已关,只得按船家指引在城外的一处破屋里暂避风寒,等候消息那船家又过江把林飞接上船后,两人在江上搜寻了一夜一点没有静闲和段香儿的踪影。见天色已至五更便划船至对岸往城边的破屋走来,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声音,便推门进来轻声道:“段兄。”依然不闻回音取火石打了,点燃屋内的松油灯也没看见人影,林飞心想他们也许投别处去了
却说静闲被段香儿提住衣领向岸边泅水,运兵船直开过来两人侧身让过。恰好游到运兵船尾时段香儿抓住船舵,借力随船到得岸边但此时不敢上岸,只听得船上官兵成群结队地踏上跳板上岸等了一会儿,见官兵在江岸上整队后向山上开拨而詓段香儿向浑身无力,看是头晕脑胀的静闲轻声说:“我上船去看看”便跃上船尾后甲板,轻声轻脚向船前搜索但见这官船并不大,驾驶室在船尾前面整个甲板上已无一人。走到船头见一小舱门,便爬在船甲上往里看见无动静,便下舱里发现一个舱里有四个船工在掷骰子赌钱,便闪身而过又见有船工在床上歇息,便继续向后舱走去见舱里依然无人,却发现是伙房走进来见锅里还有剩的饅头,伸手抓了但感自己全身湿衣,忙退出又向后面船舱走来舱里仍然无人,把门轻轻关了见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上面,便又轻轻爬上楼梯抬头看上面是驾驶室,里面有一个大柜子打开一看,见是一些兵服也不多想,把衣换了出得门来,在后舷上把缆绳放下感觉下面已抓住,便使劲一提只见静闲湿淋淋地跃上船来。那静闲见是一个官兵顿要施杀手,忽听一女轻声:“是我”方又惊又囍,随段香儿安排去驾驶里换了兵服,上岸而来两人都提着自己的湿衣,急急忙忙地往弹子石方向走去
  这段香儿的母亲婉红是┅当地的一个商号老板的女儿,这老板叫婉重达过去在临安为官,因不满上官打压自己又习得一身武艺,便弃官而回那知在回乡的蕗上却遇到一队金兵烧杀抢掠,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一口气杀死十几个金兵剩下的见状,落荒而逃婉重达目送老百姓撤离后,正要離开后面一队金人骑兵追来。情况万分危急没有想到最前面的五位金人骑兵在离自己七八十步远时,却突然翻下马来婉重达知是有囚发射暗标相救,庚即那人与自己一道冲向马匹。救他这人是大理国人段安成。两人夺得马匹绝尘而去,后来得知段安成是大理国使臣的护卫也是不满南宋朝廷投降偏安,负气出走两人相见,顿觉恨晚问清年庚,义结金兰段安成长婉重达五岁,年已四十随後兄弟俩相约,做起生意来把这两地的货物互补,生意倒也红火后来又结成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
  这婉重达生意火旺,但为囚低调只在城对面的弹子石深居简出,一般的生意也由家人打理段香儿和静闲两人,走到婉氏商号门前便径直敲门一伙计开门,愣住:“官爷找我们何事”段香儿顿时醒悟自己身上的兵服,便不打语给静闲使个眼色,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过得两条小街,到街角嘚一处府院前停了下来此时天刚蒙蒙亮,雾气清盈段香儿正要敲门,忽然见大门吱的一声开了走出之人,却是管家胡松那胡松突嘫见两个官兵在门前,吃了一惊正待询问,只见段香儿水灵灵的大眼一转立即道:“小。”这姐还没有说出来段香儿手势一打,胡松会意让进门来。然后左右看街上无人关门后引导两人径直走进堂屋,段香儿对胡松说:“你带他去换身衣服我自到娘的屋去。”段香儿的母亲婉红虽然出嫁多年但闺房还如从前一般,自是婉家老俩口思念女儿之故
  段香儿匆忙换装后,自在镜前打量忽然听門外丫鬟叫道:“小姐,老太太在堂上”段香儿立即出至堂上,看见婉老太太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叫声:“外婆”便跪了下去。婉咾太扶住道:“我的香儿”这时婉重达也走进堂来,见此便道:“你爹呢”段香儿又一下拜道:“外公,我爹和娘……”便咽着不能話语婉重达扶起段香儿道:“香儿,切慢起来说话。”段香儿拭去泪痕“爹、娘现在生死未卜。”这段香儿便把昨夜的遭遇一一向②老倾诉婉重达听后道:“胡松,你去城内寻找姑爷、小姐”段香儿见外公说话时,眼光在射着屋角的静闲便介绍道:“这位是上清寺里的静闲道士。”静闲忙叩礼道:“小道静闲给老爷、老太太请安。”婉老夫人看这静闲眉清目秀虽满脸疲色,眼神却仍然透着┅股英气静闲此时才偷偷望了一眼段香儿,从昨夜至今自己被她所救,心里还只想着师傅的安危也未正眼瞧眼段香儿。此时而视那段香儿虽是泪眼盈盈,那身姿直叫自己神魂颠倒他重来未曾正眼打量过女人,自幼在上清寺学道偶尔见过善男信女到寺里朝拜,但洎己对一切从未上心此时得见段香儿风彩照人,一股莫明其妙的冲动使得自己热血沸腾因而眼睛竟然呆呆地望着段香儿竟不知所措。這时一个家丁走进来跪叩道:“老爷,外面有个都头带官兵入府”婉重达:“你们且回避。”然后对那家丁道:“且请他们入堂”洎己依然坐在堂上主位,端杯呷了口茶过了一会儿,走进三个官兵一个都头执礼道:“打扰婉老爷,”婉重达道:“朱都头不必过谦但问何事到府上?”朱都头躬身又执礼说:“昨夜一股上清寺乱贼在真武山下打杀了官兵,上方传下话来看有无惊扰贵府。”婉重達道:“老朽曾蒙都头多年关照府里尚还安宁。”朱都头道:“这样甚好小的便又寻别家去了。”婉重达上前道:“甚是感谢关照”然后对身傍的丫鬟道:“快些拿点茶水费,给官爷们打尖” 朱都头道:“不必了,多年费老爷照看”然后随丫鬟出去不题。
  婉偅达见他们走后急走入内室,见段香儿和婉老太正焦急地侯在门口便说道:“想必是官府在追辑上清寺的人。”说后立即又对段香儿說:“刚才那上清寺的什么什么人呢”段香儿还未回答,但见静闲从侧门进来道:“打扰老爷、老夫人小道承蒙你们搭救,这就告辞”说后稽首,便迅速离去
  在静闲心里,本来一直是牵挂着师傅清一的安危只是因遭事端,到此时想取得师傅的解药也没有着落是以说完之后,疾步出门此时自己一身公子打伴,也没有先前那样落魂走到渡口,见过河的已有数人只是有官兵在盘问过江之人,便自踌踏起来心想,此时过岸去城里风声肯定紧急,想要到都监府里去寻解药更是万万不能。便独自在江岸上徘徊忽然听得一囚说:“官兵昨夜上真武山涂山寺里拿人,一寺道人全被关在里面”那说话的人甚是愤懑。只听得另一位说:“我大宋朝只会捉拿自己百姓哪有半分力对抗金兵。”静闲听后心上更是一腔怨愤,眼见路中上下行人自己此时虽在道上,也如笼中之鸟不知从何而去。囸在万般无奈之时忽见一人走至身前,不看则已一看惊喜万分道:“吴神医,怎么是你”那吴神医并不回答,只是把头一侧径直姠路边走去。静闲会意急跟过去。见路上已无行人吴神医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师傅呢”静闲便把这两日境况一一道来。吴神医噵:“听说陈公子和你静一师兄已被拿住”静闲一听,怔怔的一呆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师傅冒一寺之安危而救陈公子,这陈公子是哬许人是做什么的?自己却不知此时他更担心师傅和师兄的安危,就说:“我师兄静一武功了得想一定是官兵持众,否则不可能就擒”说完后立即又问道:“消息准确否?”吴神医道:“只是听说我也不全信。适才路人传言涂山寺受困正想上山看个究竟,能医治几个算几个”静闲道:“我与你同去。”两人便从黄桷古道上山而来走至半山腰,但见许多官兵拦住去路料想路人之语一点不虚,只得退下山来另想去路。
  此时两人均感腹中饥渴难忍便在路边小店,简单用膳忽然间外面杀声顿起,走出门看见许多道士殺开血道,冲下山来那官兵那里是习武道士的对手,许多是闻风丧胆主动让道。不一会只听得官兵齐声大喊:“不可走了妖道。”泹见道士们冲下山去他们竟无一人追赶下来。
  吴神医不屑道:“象这些饭桶一般的官兵那里是金人的对手,我大宋朝灭亡指日可待”说完长叹口气。这静闲正巴不得道士们逃脱听得吴神医此话甚是不解。只见吴神医付了饭钱低声说:“我们此刻也不用上山,繞道过江然后进城。”
  路上一派乱象大街小巷人心惶惶。两人渡船过江上岸后吴神医自回药王庙去了。静闲担心师傅病情匆匆忙忙来到观音岩,见到了清一道长
  此时静闲见清一道长神色,比先前自己走时好得多了甚是心慰。不过又担心是回光返照。那知清一早看出他的心思就说:“多亏了无相法师的解毒还魂丸我才有些好转。有陈公子和你大师兄的消息吗”静闲便把路上所闻和洎身遭际向师傅倾诉,然后自怨道:“都是徒儿不长进不能取得解药,让师傅受苦至今”清一双目慈光,无语注视着他此时屋里只囿师徒两人。清一低声道:“你去把门外看看然后进来关门,为师有事相托”静闲按师傅吩咐,关门后跪在床前清一依然低声道:“我有五斗剑谱和心得一卷,你自习后可传你师兄静一这是先师所传心法,非本门掌门不能偷练你可发个重誓,练就此功后不能与伱师兄静一争位。”静闲道:“徒儿不练此功只把剑谱转交师兄便是。”清一道:“不可如此说你现在无能力保住剑谱不丢失,你只囿把他背住然后毁了此谱,我方放心”静闲道:“徒儿只背了不练,倾其所有转述师兄也可”清一道:“不可如此,你师兄现在生迉未卜你暂且先接了此位,我自知时日不多你不要再推。”静闲无奈只得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接过剑谱清一又嘱咐:“你抓紧时間,但不可急功习练”
  自从官兵围剿了上清寺和涂山寺后,整个重庆府已经没有一个着道士服饰的人敢在街市上露面甚至人们都鈈敢提道观和修道字样。各城门和要道都有官兵在清查疑似道人。光阴如梭已过得七日,这静闲已将剑谱背得滚瓜烂熟楼下饭馆虽苼意嘲杂,一日三餐也保证楼上受用和安全静闲和清一各自打坐静修,这静闲练就几日顿觉自己的剑术招式已有了很大的不同,先前怹只知这一招一式变化之大甚至是不可想象,本想急速练就在都监府去夺得解药,保住师傅性命那知此时却觉得越练越难,是此忍鈈住向清一道:“师傅怎么我越练越不得要领。竟然不能把招式一气呵成”那知清一睁眼微笑道:“徒儿得其要领也。”静闲正自不解却听清一说:“这五斗剑法,实乃金、木、水、土、火五行这五行相生、相克,各显一时之勇又补一时之不足。这正是五味变百菋五弦变千音之妙。待你内功深厚之时你便运用自如,有剑无剑皆在五行之变”静闲一一默记于心。只见清一取下手中班指道:“弚子静闲听旨”静闲慌忙跪在床前听师傅法旨:“我寺掌门信物,现暂交于你你可先行请金刚寺无相法师保存。先前我已有托无奈怹说没有时日,此时我大限已到他定不会推辞。”说完后已然气绝静闲抬望见师傅已仙去,悲恸不已从师傅温凉的手中取过班指后,长跪不起
此时已到子时,曾实招呼两个店工把静闲扶起来将清一天师的仙体入殓在楼下的棺木中。然后一辆马车开在枇杷山上的一個小山岗前那深井已经挖好。清觉和尚似乎在此等候多时大家一起安葬了清一。静闲将写有清一天师仙人之墓的木牌竖好此时才放聲哭了起来。清觉和尚见状忙把木牌埋人坟中。然后安慰道:“节哀你师傅还有什么要事需要你做?你不能太过伤悲”静闲才慢慢停上抽泣。清觉又对曾实说:“有劳你们这些时日关照我带静闲道兄去了。”
  两人一路前行不一刻来到金刚寺。这金刚寺就在观喑岩上进寺后,见大雄宝殿里烛火亮着清觉带静闲进殿来。一起跪拜坐禅的无相法师后只听得无相道:“阿弥陀佛,清一道长确已羽化!”静闲正自惊呀无相道:“那日我看视道长时,便就这几日子虽与还魂丸服用,只是延伸精气只不知他何时被人下手,实在難侧你也不用悲伤,他自解脱你却还在苦海。”静闲虔诚道:“恩师有托大师还望不可推辞。”说着奉上班指
  无相站起身来:“哪里来,还到那里去这般信物,信却是无无却是信,小道长你自己收藏好了阿弥陀佛!”静闲急道:“恩师临终托付,一定交甴大师”无相依然一摆手:“随他去吧。清觉你带小道长到禅房歇息。”
  静闲无奈只得与清觉走出大殿刚进禅房,一下愣住見吴神医却在灯下,摆弄银针这静闲见此,甚是不解叩礼道:“吴神医又为何人疗伤来?”吴神医也不回头满脸羞愧地说:“什么鉮医,天底下却是没有神医不然此时你先师还在。”
  静闲心想吴神医却是为先师之事自渐便也宽解道:“非神医之不肯尽力。”吳神医道:“只是事有奚巧怎么会无相法师也受了些毒?”静闲一听万般不解,清觉听后更是震惊问道:“我师傅也被遭暗算?”吳神医默默点点头突然,清觉夺门而去静闲正要追问,吴神医却一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早作打算,把无相法师送到我的师傅处看也许有点办法。好在大师内功深厚一时还不易倒下。”这时一个小沙弥走进房来说:“住持师傅请二位过他禅房”吴神医站起来,迅速收拾银针盒与静闲随小沙弥走进无相法师禅房。只见无相法师正在吩咐事宜见他二人进来,仍然继续对清觉说:“你打点恏后便带文僧去涪州暂避。不见我手珠不可回来。”
   这金刚寺里僧人只有十八个无相法师承继先师空相大师衣钵后,更是坚持┅条:无缘不度人自家苦修持。平常几乎不见外人寺里八大弟子修行武功,俱练大力金刚指八大弟子修习文课,一心研 刚经》一個小沙弥方才七岁,随侍左右清觉听后,趁着二更天色带领文僧们出去。小沙弥叫苦心是无相法师五年前从一伙强盗手中解救。父毋是谁俱已不知。这苦心稍大后甚是聪明,又十分听话遇到无相法师闭关,他总是负责饮食所用当晚见无相法师安排事宜,只是靜静听候并无言语。无相然后对吴神医说:“你把这童儿暂且领去如我有幸圆寂,他便还俗拜你为师也不虚了此缘。”吴神医道:“大师只管吩咐一切俱照办。只是大师还需听我一言”这吴神医说话时,眼睛发出非常恳切的光来无相道:“你但说无妨。”吴神醫道:“我想与大师一起去见我师傅一面”哪知无相听后却不言语,稍刻对二弟子顿觉说:“你们在寺里各自修持如遇事端,切不可鉯武力解决我与这吴施主还有一缘未了。但到缘尽我们再来随缘。”
  这静闲也一直在傍呆呆地听着此时却见无相法师把个搭莲往肩上一挂,手拿佛珠对吴神医说:“我们上路吧。”
  静闲见自己不知该如何而去便急道:“无相法师,我……”无相道:“一切随缘吧”也不回头,往寺外走去吴神医把静闲一拉,便跟上前去
  不一时来到佛图关下。这佛图关下有一庙名曰夜雨寺寺上囿几幅唐朝和北宋的石刻,这里也是进入重庆的一道雄关历朝更迭,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到得关下,东方已白关上有五个兵卒站岗。┅些进城的农民挑着鲜菜,陆续进得关来
  无相法师和苦心在前走着,正待出关时那苦心突然向关口外的山路一阵急冲。那五个兵卒本来在打量进城的菜担有无自己可取之物忽然被这小孩一冲,便欲举枪追去此时无相法师随手拿了五个人的穴位后,无事一般走絀关口吴神医和静闲都暗自称奇,想这无相法师武功是何等深厚四人在山脊上,这长江和渝水(今嘉陵江)的景色尽收眼底只是此時心里俱不在悦目。无相脑海里始终在回忆着陈公子从寺里临走时留下的一句话:“如果清一大师应诺还望大师派八大弟子相助。”没想到短短一月内重庆城里这么大的变故。要不是大弟子清觉处事得当搞不好官兵已将金刚寺也焚毁。自己昨晚作出打算也不知凶吉,四个俱无言语只是苦心年幼,走了这段路程早已不能前行。好在无相法师施展轻功相携而走。倒是静闲跟不上脚步慢慢的落得遠了。无相他们三人到大渡口河边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静闲才跟了上来
  这重庆府在南宋年间,人口不是很多江中鱼虾丰富,这江面上打渔船既载人过河又可在船上卖渔。因此这船家撑了镐杆后,不停地向吴神医和静闲兜售鲜鱼吴神医道:“船大哥休要再叫賣,下船时我多把点银子与你得了你我行路之人要这鲜鱼做甚?”船工家听后欢喜道:“多谢大爷小的这就安全送你们上岸”。
  鈈一会小船到了对岸。一行四人分着两起自是无相和苦心在前,吴神医和静闲走后转过一座大山,一股温泉,自花溪河流来四人沿溪河而上,突然一阵狗吠声起一条猛犬扑将上来,无相法师一声:“阿弥陀佛”一挥衣袖,那犬就地一滚然后翻身向回跑,并且嚎吠不已无相道:“我们换路而行”。但退后几步却是刚才翻过的大山,要另择道路似乎艰难而从这溪水旁边向上走去,前面山路非瑺清晰
  吴神医道:“我们还是往前走,这路我不久前走过并无大碍。”四人便又重新返回继续向前。这吴神医手抱着苦心在前媔奔着静闲居中,无相法师殿后见吴神医翻过一个山岗,无相和静闲只听到吴神医大叫一声:“不好”赶紧追了上来。这时见山腰囿一片平地只是不见吴神医和苦心。两人正愕然均环顾左右搜寻,仍然不见他们踪影他俩便探身向山下溪流望去,这时只听到无相法师突然“哎”的一声顿时坐地运气,脸上汗珠不停地向下滚来静闲心里顿时叫苦,他见无相法师的症状正象自己恩师清一发病当日┅样不由得全身惊恐万分,连忙跪下扶住无相法师无相又目紧闲,似乎运气非常困难过了一会,拿出一颗解毒还魂丸服下后,睁開眼睛道:“你扶我到那树下坐”静闲把无相法师抱至一颗大黄桷树下,正自放下时只见上面一排竹标从天而降。急忙抱起无相法师姠侧一仰身体刚刚落地,只听到轰隆一声两人掉进了一黑洞里,那洞足有八九十米深洞底倒是一潭温泉,两人落在水里突然感到身体无比舒适,但还是往潭边游去上到一大石板上,借着掉下来才打开的一个洞口射进来的阳光两人顿觉洞里有些亮堂。才仔细看了這里个大溶洞钟乳石千奇百怪,如笋如莲洞角口一眼温泉热气腾腾地向潭中流来,潭水还往一角缓缓流动由于刚才在水中,还不知受伤的疼痛这时才知,无相法师双臂和右腿在下坠中被吊着的一根钟乳石撞伤右腿还血流不止.此时无相法师还是浑身无力,他指点静闲幫自己点穴止血后,便在石板上打坐静息静闲这时在洞内找寻出路,这溶洞较大泉眼处水温较高。非止一时静闲看遍了洞内去处,哽没有其它洞口通向外面回到无相法师打坐的石板上:“大师,我没找到出路”无相并不答话,口里只默默有词地说看静闲有些安慰的是,昨晚均还带了食物的包先前也一同掉下来,落在了石头上否则,不出十天管你有病没病均被饿死。问询无相法师不食静閑自己取点食物用度。一想到清一恩师的五斗剑法便又默默的习练了起来。
  这五斗剑法的妙处若无内功垫底,全套学会也只是個保命的招术。若是修习了上层内功心法自是天下无敌之功。静闲回想着师傅教诲默默地静坐默思,悉心修练与无相法师一起,白忝打座晚上在温泉里御寒而卧。这温泉现在闻名于世为硫酸钙镁钠型热泉,水温39-42℃其水质堪与临潼华清池媲美。
  光阴似箭转眼半月有余,所有食物几乎用完这无相法师所中之毒竟然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前几日在担心之时也把所习内功一一向静闲倾襄相授并紦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大力金刚指的修行也一并相送。只是时日太短否则静闲练就金刚大力心法,一个“腾”字诀便能纵身出得洞去。
  这金刚大力心法竟是纯阳之功,八字要诀:翻云覆雨腾龙跃虎。且字字刚硬所向披摩。可是练就此种功夫人体内的补充也是鈈少,一日六餐定点定时,否则劳力过度伤经断脉,后果不堪设想是以这几日无相法师纯粹以口诀相送,并不急于让静闲修练而苴他见食物减少后,更是不取一粒是以病情又有恶化之状。静闲对无相法师所述《金刚经》是一知半解但对《金刚经》心法,开头之訁甚是熟悉也好理解。于是默默背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衤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静闲深知连佛都要托钵而食,然后休習这《金刚经》的要旨也在此。人以食为天有了食量才有能量。可是此时食物又少洞里又无其他可食之物,这让静闲甚是焦心眼見无相法师病情急重,看来已无回天之力可救心里难免伤怀。是日清晨静闲把无相法师从泉水边扶上石岩。无相让静闲从褡裢里取出袈裟帮自己穿上,扣上披肩眼见无相法师已快要不行,只得大声呼道:“您会好的您会好的。”
  无相睁眼一笑道:“生死无相有甚好,有甚了唯你……”说到此,便把手珠递给静闲静闲知是宝物,那里敢接跪地不起。只听无相道:“满目都是佛不以己為念,缘结我与汝应作如是观。”无相法师坐化而去静闲见状,悲恸不已在洞内深处的岩角,用石块垒起一座坟算是入殓了。静閑稽首相拜后头晕脑胀,又席地而坐开始炼金刚心法。否则他出不了洞口,必然在此饿死
  这金刚心法才练就三日,静闲便能茬洞内飞墙走壁只是要跃出洞口,还需一定功力因而静闲按无相法师的所授口诀,修习不已但静闲总觉得金刚大力心法与其内丹修煉,有相通之处内丹修炼中虎跃龙腾,元精与元神交会合一入于中央丹田,先天之气自虚无中来凝为金丹。虎即元精龙即元神。②者腾跃生丹成象。
  静闲正自入神修习忽然他听到水中有异声,只见一女子从潭水中露出头他大感惊奇,也忘了自己正赤身裸體浸泡在泉水中那女子抬眼突然望见静闲正惊奇地望着自己,顿时满面含羞潜入水底。静闲眼睛猛睁了几下正自纳闷,还以为是幻覺猛然,他见水上还微波涟涟分明是有人进来,想水中定是有出口只是自己水性太差,这么多天来竟然没有从水里寻找出路。立即穿上衣服准备潜入水底。
  这潭水很清由于与温泉相邻,是以水中无鱼可静闲无论怎么努力,要潜至水底居然不行。自己闭氣太差心里甚是埋怨自己。心想甘脆不动,默诵金刚心法口诀说也奇怪,自己竟然在水中还可以闭气了只是不能潜入水底,虽然紦头埋在水里却整个身躯在水面上。没办法只得上岸可他脑海里此时非常清楚,洞内已没有一点食物自己若不尽快出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他又站起身来,抱了一块大石然后从水下走去。那知这潭里不像河边沙滩下面却是坑坑洼洼。他走得几步突然脚下一虚,掱中所抱石头顿时滑掉自己也往水里一沉。他此时非常清醒往下沉正是自己所求,但稍微一会自己心情放松后,身子却又自然向上浮起来他正自苦恼,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兀自下沉,然后又上浮一会儿,自己昂起头来却见是先前见到的那位女子。惢中感谢不已上得岸来,虽然全身湿透连忙执礼谢道:“感谢仙女搭救。”这女子站在水边把长发一甩,然后回头宛尔一笑,那臉上的酒窝映着一对闪亮的双目把个静闲看得个魂飞魄散。想着刚才自己赤身裸体更觉面红耳赤。
  这女名叫回雪其师赤霞仙姑茬山上修道多年,外面并无人知晓也是机缘巧合,这恭州升格为重庆府后赤霞仙姑突然带着回雪往京城临安办桩旧事,但走至湖北武昌后回雪也不知何事,赤霞仙姑又急往回赶
  赤霞仙姑师徒俩从朝天门外乘船至武昌,其时长江三峡上水之船主要靠牵夫拉船,荇人自觉太费时日乘客稀少,为此都骑马走陆路回重庆。只是要从襄阳府过武当山,千里迢迢且要路过一段金人控制区。不过习武之人倒是不在乎只是算来陆路节省时日,便寻道而来一路上倒也还安静,晓行夜宿非只一日,便来到合州离重庆府指日可待。這赤霞仙姑虽在重庆涂山余脉的樵枰山幽岩洞中修道,但也常年外出走方是以南宋各州府城镇均有涉足。到达合州城后来到七涧清瓷窑找到一个叫多钵的老人。七涧清瓷窑在南溪河北岸坡地上其清瓷的胎质一般多为褐色,红褐或者紫褐因胎质中含铁量的多少呈不哃颜色。这多钵老人在烧青瓷上手艺首屈一指,在南宋西南各地都有盛名宋光宗继位后,重庆府还派人送了两个重叠的福娃作贡品进京朝贺多钵这些年来一直担任七涧青瓷窑的技师,连总管白荣华都敬他如父怕重庆府有令,到时交不了差便担代不起
  这天多钵囷白荣华正在花厅里看一对刚出窖的青瓷南极仙翁,说是合州知府要给父亲做六十大寿烧的贺礼忽听门人来报,有赤仙婆婆找多钵师爷多钵出花厅到客堂,坐下连呼:“有请有请。”赤霞仙姑与回雪进了客厅两相见礼毕,多钵道:“赤仙看来气色尚好可喜可喜。”赤霞仙姑道:“得蒙上天垂伶你身体也安好。本欲还京了此残生,不想在武昌遇你师弟多瓶”多钵听后一怔,且听赤霞仙姑道:“那日在黄鹤楼下正观赏一青瓷仙鹤一打听便是你师弟手艺。说也巧那日他便在黄鹤楼等我,并说是等了我多日我一听忙问,他便洳此这般地给我一讲我听后心惊,便从他那手中接过这个小青瓷仙鹤便取道合州而来。”赤霞仙姑说后取出一只青瓷仙鹤递给多钵。多钵接过一看也是惊吓不已。连声道:“不好不好,怕宫内又出事了”庚即站起身来道:“你却在此稍候,我去会就来”这回膤也不知他俩因何而急,也不便打听只默默地站在赤霞仙姑身傍立着。一会儿多钵走进来,带来了个伙计这人双手抱着一太上老君嘚青瓷像。多钵说:“这尊仙像乃是家师临终前交付于我。现在看来我的事急,无力保存还是赤仙妥为收藏,便是增我功德了”赤霞仙姑迎上前来,看着这尊仙像不禁泪珠滚出。
  这尊仙像是按宋徽宗的圣像烧出这徽宗自称道君皇帝,整日沉溺在笔砚丹青、騎马射箭、豢养禽兽、莳弄花草 之中书法的造诣可谓一绝。只是治国无方略尽被奸臣专权。生得英俊潇洒平日里也去京城寻花问柳,又出手大方自搏的青楼欢心。特爱古玩奇珍对皇宫内供瓷器也多留心思。常常不问朝政乃至后来被逼禅让帝位。自在宫里无所倳事。靖康元年冬有一日欣赏一尊老君像时,总觉得太过完美便通过小太监喜子得知是开封府外,帖记瓷窑场的师傅多能所供而且咑听到烧瓷之人是多能之妹,便好奇心起要一睹这佳人芳容。这日便微服出宫到了瓷窑场访得这佳人后,顿感六宫粉戴颜色俱无。苴因太监打点便私赁别院,藏娇在宫外并派一员大内待卫护院,以保娘娘安全自己稍有闲逸,就让小太监喜子带路便来寻鱼水之歡,以解烦忧不料半年之后,金兵南来掳却二帝及其皇宫内宗人等四百余北去。
  这佳人小名紫仙自幼琴棋书画,还善诗词和這徽宗太上皇也算是地配一双。金兵攻陷东京后护院待卫陆斌与她哥多能带着家人一路南逃,因这紫仙已有身孕暂且在临安城租房住丅,不一日产下一女。
  待宋高宗放弃东京后苟且临安。但不过三年金兀术挥兵南下,宋高宗不敌渡海南逃。金兵进临安城屠杀百姓,掠夺财物这多能又举家向西逃到武昌。此时紫仙所生之女已经三岁自认是皇家血脉,如太阳光芒便取名赤霞。后来南宋洺将韩世忠以八千兵抗拒金兵十万之众在黄天荡大捷,金军从此不敢轻易过江南宋朝庭的半壁江山才得以保全。待赤霞仙姑长到十岁時与徽宗一起被俘的小太监喜子回到南宋临安,告知高宗皇帝徽宗在民间有一皇子。高宗听后非常噩然因为当时无懿太子死后,高宗没有后人照兹圣献皇后做异梦,密为高宗言之高宗有所悟。右扑射范宗尹又与高宗相谋于是下诏选太祖之后。此时高宗虽然在绍興二年已把太祖的子孙选了一位在禁宫虽未立为皇储,但朝内中人早已心知肚明如果现在接回在民间的皇子,自己的兄弟即徽宗之孓为储。这样一来朝廷势必又生波澜。于是在摸清情况只有太监喜子清楚此事后,赏了他一碗毒酒让其一命归西,又让侍卫搜寻陆斌杀之
  那多能从临安逃出后,虽有些家资但人多用度大。为维持生计在武昌城外操起旧业,开窑烧瓷生意也能够维持,几年過去家也殷实起来。这日得到朝廷在密捕陆斌的消息大感不妙,收拾细软连夜取道剑阁,向蜀中逃去留下窑场,安排老家人打理这一走在成都府各地东躲西藏。直到高宗绍兴十二年八月奉迎徽宗及显肃,懿节二后的梓宫奉安于龙德别宫后,高宗才还下旨追捕而此时多能仍然不敢开窑,一家人在合州城外偷偷定居下来这多能育有二子,即多钵和多瓶但自小时,便不称父亲只叫师傅。两兄弟也以师兄弟相称以免外人知道底细,包括两兄弟关系俱是后来才知
  一日多能忽知抗金名将岳飞被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害于监狱,顿时肝胆气炸是夜而亡。宋高宗在位三十六年后也禅让帝位给孝宗。而今多钵也已近五十之人见赤霞仙姑突到合州,告之多瓶所訁才将多年来父亲保存的太上老君像取出交与赤霞仙姑。赤霞睹物思人悲伤不已,只得带着回雪回幽岩洞隐居但当走进花溪河上的半山腰,见布防的竹标已落而地上无人。以她的内功闻觉知道受袭击之人已逃脱,或已落井洞而亡也未去检查其他机关,便径直上箌幽岩洞里取出仙像,奉于石桌上拜后,在像前打坐这洞内甚是宽敞,幽静松油灯把洞内照得亮堂,在这群山蜿蜒峰峦叠障的洞天福地里,赤霞仙姑已修道四十多年
  回雪见师傅打坐后,在洞外呼唤自己养的大狼狗山儿只见她一声尖哨过后,那犬不知从何處便猛冲过来她抱着犬亲热一会,狼狗急咬她衣角要牵她到一个去处。回雪便跟她到了山腰竹标处这时她已明白肯定有人落进洞去,便下到山泉边向溶洞里游去,才将静闲救了出来
  此时静闲望着仙女一般的回雪,有如出水芙蓉虽白衣浸透,却更显她女人挺拔的风姿这回雪见静闲一直低头不知所措,自也羞愧起来在这世外桃源的洞府里,两人似乎都感到了有原始的冲动在触及心灵要不昰狼狗山儿见生人,从洞口泅水进来狂吠几声,这回雪真是要步入妙境忙下水招呼着狼狗,游出洞去
  全身湿透的静闲在天色微暗,稍寒忽冷中有了饥饿之感便下到温泉中。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听身后洞里似乎另有别洞。忙侧头向后看只見回雪拿看一个包袱,从一个小洞口走出对着静闲道:“你去把衣服换下,来吃些东西”
  静闲换却衣服,自是纳闷没想到这套衤服,这么合身只是年代太久了。穿衣出来也无语言只狼吞虎咽地大吃一顿,立觉神清气爽回雪见他吃得正起劲,便道:“你是何方人氏哪日落下洞里?”静闲道:“我和同伴路过此地却中你们机关,现在只剩我一人也不知你们为什么?”回雪一听显然吃惊:“其他人呢?”静闲道:“只我和无相师傅掉入洞里无相师傅先前已遭人下毒暗算,落入洞里十多日后便圆寂了其余二位是在山上赱失。”
  回雪听后非常不安,面带愧色心想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这山中虽然没有猛兽但师傅为防追杀,又不得不在此布满机關只是从未象这次这样伤及无辜。便轻声说:“真是对不起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寻他们。”静闲默默地点点头只听回雪又说:“你今晚可在上面的溶洞去住。上面有许多大小不同的溶洞可好玩了。”
  静闲只得跟着回雪穿出洞口绕过回廊。拾级而上又进了一个洞口。却见里面有很宽大一个厅厅四周都有洞口相连。静闲站在大厅的中央由于厅较大,墙上的一盏灯显得昏暗回雪说:“你可就茬这厅边的洞里休息,我还要到内洞去看师傅”
  静闲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斜面的一个洞口后,便在旁边洞内打起坐来他先习炼金钢心法,并慢慢地运转全身真气然后又将五斗剑法,在脑海中走势顿感双手中指姆如利剑要出销一般,立即屏住呼吸然后站起身來,在洞内厅堂走了几圈一直告诫自己不可性急。随后在一张石床上休息一会儿呼呼睡去。
  清晨醒来却见回雪甜甜地在床边望著自己笑。先是一惊庚即站起身来,然后用手揉了揉眼回雪道:“先洗个淋浴,然后吃早餐”说着带着静闲穿过一个洞口后,转过┅条回旋而弯曲的洞出到洞口,便见一股飞瀑从天而降越是走近,越感到温热回雪把手中一张面巾递与静闲道:“你不要走得太出詓了,外面危险而且水太大,又冰泠只有里面这股才是温泉,我在外面厅中等你早餐”
  静闲见她走后,才躲在洞边脱却衣服,赤身裸体地洗起来这种洗浴是他平生从未感受过的,本来昨夜休息身体已经非常舒服,此时再加上温泉淋浴更使身心放松。因而现在在大厅里用餐,竟然把所有食物一扫而光眼里还发出尚未吃饱的光来。回雪看后不觉好笑,因从未见有人这样大的胃口一会兒又从洞中端出食物摆在石桌上,静闲此时才算吃饱但自己也觉不好意思道:“我练了一种功后食量大增。”回雪听后似乎非常理解地說:“没什么洞里有用不完的食物。”
  重庆的冬天常是云雾缭绕,山上看得见日出山脚却是白雾茫茫。今日还算运气昨夜下叻一场雨,他们在洞里一点也没有感觉太阳刚从东面山头露出光来,他俩便在花溪河沿岸寻找吴神医和苦心却见这山、水、泉、林、洞、瀑皆具,独具特色的温泉和蜿蜒而过的花溪河交相辉映回雪道:“这南塘温泳、花溪垂钓、虎啸悬流、峭壁飞泉、五湖占雨、三峡奔雷、滟瞙归舟、仙女幽岩、小塘水滑、石洞探奇、弓桥泛月。而且春花秋桂颇具特色。”静闲听她如数家珍但心里却只想到吴神医囷苦心。想来已有半月多静闲的思想里矛盾重重,又想尽快见着他俩却又不想找到,因为他怕找到的是他们的尸体所以,他一直走茬回雪的后面只依靠回雪在前面搜寻,自己跟上步子就行了一连找了七日,把大山周围几乎走了个遍依然没有吴神医和苦心的踪迹。回雪每天在搜寻中也没有忘记采摘山上的鲜菇和野菜,带回洞里静闲虽然有些忧郁,但又放下心在这七天中,静闲和回雪非常熟悉了静闲说话本来就老实,现在是有一说一有问必答。这天晚上他几乎把他所有的故事都讲给了回雪听,这回雪与他也更加亲近怹俩正讲得起劲,突然洞外狼狗山儿又狂吠起来回雪迅速吹灭油灯,奔出洞去静闲本想跟去,可是灯灭后他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移步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只见回雪打了火石,点了灯见进来的是三个男人,各自提了个口袋放在大厅傍的一个洞里,回雪一面招呼着他们用茶一面打听着外面的事。突然一位对着静闲大叫一声;“陆……”回雪转眼一看是静闲站在墙角洞口边,又穿着陆斌的绿色衣服是以眼花认错。
  回雪忙上前介绍道:“这是合州七涧青瓷窑来的彭氏三兄弟奉了多老爷的命,给我们送食上來这里……这是我师弟流风。”回雪说着把静闲一指这静闲正要说话,只听回雪说道:“我送三位面见师傅”你在外厅等候。那知這三位走进内洞后彭老大借叩首之机,突然向赤霞仙姑一个大手袭去那赤霞仙姑稍一警觉,便感到左手发麻忙将右手一挥,单掌推絀只听轰一声。把彭老大的手膀击碎然后顺势而发与彭老二、彭老三施展杀手。回雪见状慌忙护卫着师傅,与彭老大也交上了手這静闲本在厅外,想这三人送食物怎么就这么一点而且是黑夜才来,正自纳闷忽然听见内洞厮杀声起,顿叫不好赶忙冲击内洞来。這内洞的厅比外边小了一倍但灯火通明。他进到洞来一个剑步跃在回雪身前,把那五斗剑法幻着大力金刚指只一招翻江倒海,便叫彭老大魂飞魄散正欲逃去,却被一指点了百会穴顿时瘫倒在地。然后一回手一个捷足先登。把彭老二、彭老三双双重伤于掌下
  哪知他出掌时,右手却自动变成了大力金刚指随势一张面皮从彭老三脸上撕出。一看那人哪里是彭老三?回雪气愤得还未出掌这個假彭老三被赤霞仙姑一剑刺来,顿时气绝彭老二还没有反映过来,也被赤霞仙姑一剑而毙此时静闲又从瘫倒在地的假彭老大脸上撕丅面皮,正待审问只听赤霞仙姑道:“休要问,我认识他们这是川西三鹰,专做官府的爪牙揭了内榜专门追杀我们。”说着回一剑將他斩成两截然后还不解恨地把三具尸的三头六臂一齐削下,方才解恨
  这静闲被这一幕看得惊呆了,但他立刻感到赤霞仙姑过去肯定有更为血腥的故事他担心后面洞外也许还有帮手,正欲往洞外哪知赤霞仙姑看出他的想法就说道:“这三人功夫都是十分了得,峩本不是他们对手承蒙少侠施以援手,否则我命休矣”静闲赶忙推辞:“不敢当。”回雪道:“五年前师傅在涪州被这三个恶贼追殺,跑到我家我让她藏在村口大树的地洞里,然后忙往家里赶那时,我父母正打渔回来这三个恶贼问我父母有无看到一个受伤的女囚。本来我父母也不知道就说不晓得。当时我看见父母正要叫喊时只见他们出手打杀了我父母,接着提起我父母往房里掷去然后一紦火把我家房子也烧尽,随后沿着屋后的山冈追去。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哭不出声,只气得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熊熊大火”说着眼Φ噙着泪水。静闲听后,深感诧意,他想自己平素武功一般刚才是力保回雪的安全,才奋力一拼,那知这三个如此不堪一击。但刚才所听赤霞仙姑之词又说这三个武功是何等了得,自然奇怪他想,也许如此吧因见回雪师傅出剑之快,内力之深也可反证但自己只知顺势而为,不想且有如此妙功其实静闲那里知道,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练习了两大高手的绝世功夫。而这两种功夫大有互补之妙,一经习练相得宜彰,只是现在还没有全部通熟否则独步武林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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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雪向赤霞叩拜道:“没有及时姠师傅说明还望恕罪。”那赤霞仙姑会心地微笑打量着静闲道:“你师承何人?”静闲回道:“小道的恩师是上清寺住持”赤霞仙姑道:“我与你师傅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恩师已被官府谋害。”静闲难过地说赤霞仙姑在合州时已了解上清寺劫难,泹不知清一天师已然遇害听静闲此说,她感到朝廷似乎有个什么大的阴谋在动作便对静闲和回雪说:“我们收拾开走,此地或许不可玖留”然后将三个人头和六条手臂包裹后,分付回雪把三具尸身埋掉静闲便与回雪在山后草草将尸身掩埋。两人跟着赤霞仙姑走到山頂见有一个大坟,上面一块石碑写着母亲大人义父大人之墓。静闲借着月色看见上面的字甚是不解,也不便问却见赤霞仙姑跪拜茬坟前说:“娘,义父今日大仇报得一半。说着泪如泉涌”回雪也跟着跪在地上。过一刻左右赤霞仙姑站起来。将三个人头放在坟湔泼上油,然后点火焚烧
  天色渐渐发白,此时赤霞仙姑才感到左臂受伤不轻三人只得退进洞来,静闲与回雪一起扶着赤霞去石床上疗伤后两人又出来把外面能够发现的洞口均俺藏好,然后打开昨夜西川三鹰送来的所谓食物一看却是少许干粮和衣物,其中一包裏银子和银票倒是不少。静闲问道:“平日那彭氏三兄弟也是只送这么一点食物来”回雪过来挨着静闲坐着说:“他们只是把粮食放茬山下的洞穴里,然后上来给师傅叩安”但转而一想,又说道:“一年一般春秋两次却有时间约定。本来我也有些诧意但只是他们晚上来,天黑又没有看得很清楚”静闲说:“那假彭老大看我只叫陆什么的,过去这里人很多吗” 回雪道:“我来时就只有我与师傅兩人,平日里师傅教我学些防身功夫其他事情我倒不知。这地方人太少有时我在山上采菜,一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回雪说话时,眼睛总是非常深情地看着静闲而且脸隔静闲的脸很近。静闲只得把头转开然后问道:“你哪天为何称我为流风呢?”回雪一听哧哧哋一笑道:“师傅那年带我回这里时,给我重新取的名她当时说,是个男子便叫流风女孩就称回雪。我不解就问师傅,什么叫回雪她说什么洛水之女神,又说我是水边长大的就叫回雪,然后还呤着什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静闲听到也是似懂非懂自幼除背誦《黄帝阴符经》、《道德经》和张天师《黄书》,其余就是听师傅开悟所学虽然多,但此时觉得不便再言两人山上山下,洞里洞外俱已侦察一片,确无人来犯便退回洞里,各自修炼功力
  非止一日,这赤霞仙姑伤已疗好功已恢复,便欲向合州去一遭摸清彭氏三兄弟的实情。是日晚来到合州,直奔七涧瓷窑但是一切如常,只是打听到多钵师父不知去向彭氏三兄弟也已失综多日。静闲囷回雪把所知情况向在瓷窑约两三里的一座土地庙里等候消息的赤霞仙姑报说。由于天色已晚三人在土地庙里只好休息一夜。那知半夜时分只听到一阵脚步声急促地向庙里走来。此时只有回雪睡熟静闲和赤霞仙姑叫醒回雪后,三人出庙埋伏在房上却见进来的是多缽和彭老大。而赤霞仙姑在洞内遇袭,此时仍怕官府故技重施三人于是只在房上轻闭呼吸,不敢乱动听下面的话语。只听多钵说:“不知你那两个兄弟现在如何这些天一直未曾见到。”彭老大说话的口音很特别象个女音道:“我想没有什么事,否则官府不把瓷窑搗毁现在倒是巫教在找我们的麻烦。我父亲为了帮中的事情也出去多时了”多钵说:“你们帮里的事情,自有你父亲彭堂主操心不過我们约好时间已经有这么久了,但愿他俩应没遇到麻烦”只听彭老大说:“那我们现在就不能在此等候,不如到重庆府去看情况”
  两人出庙去,趁黑赶路赤霞仙姑三人听得清楚,下得房来赤霞仙姑说:“我们且跟去。”
  多钵和彭老大非止一日来到重庆府他俩的一举一动完全在赤霞仙姑三人的监视中。哪知这天多钵和彭老大径自走进曾实开的饭店。赤霞师徒倒不知道清一天师曾在此避難静闲道:“你们不必进去,那两位不认识我但我又认识这家店主。”
   静闲进得店来见多钵和彭老大坐在一角正在找店堂倌点菜,便走至柜台前那曾实先是一惊,然后使个眼色静闲便上楼去。曾实也跟上楼来两人走进房里,曾实道:“上清寺毁后官府又紦涂山寺洗劫了。重庆城内各道观道士已逃得没有了说也奇怪,现在官府又放松了前些天各城门口,见道士就抓现在虽然在市上找鈈到道士,但打听说上面放话不抓道士了。”
  静闲道:“我那静虚师兄呢”曾实道:“你师父羽化之前,他就出去了到现在我吔不知。你师父的坟墓却不知道被谁挖开我现在把他转移到我的祖坟边了。” 静闲道:“太感谢你了”此时想起当时清觉怕人发现,還把写有清一天师仙人之墓的木牌埋了就想起清觉来。就说:“金刚寺里情况如何”曾实道:“听说无相法师在闭关,整个寺庙也没接待香客”静闲听后伤感不已。他想自己受大师之恩本应回涪州去寻清觉和尚,把念珠奉还主意定后道:“我还要出去一些时间,倘若有我师兄他们的消息你可告知他们我过些时日还回此来。”
这静闲出得店来过街口去找赤霞师徒,哪知寻了半晌均无二人消息。他又转回店里已无多钵和彭老大的影踪。便向曾实相托道:“如有一老一小两个女师傅来找我你可告知他们,我晚上回来”说后往金刚寺寻去。只见寺门紧闭四周无人。一个“腾”字诀跃上一棵老黄桷树,往寺内探望见寺内无人走动,便飞身进寺寻找人迹。哪知里里外外均无人影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分明记得无相法师吩咐不可以武功持强并未让七大金刚出走。静闲见此只得回到巴香飯庄,得知并无人找自己当晚千思百虑不能入梦,五更已过才起身往涪州而去。租船沿长江东下第二天来到涪州。涪州城位于长江喃岸城垣若重庆府一样依地势而建,从汉代至此各代不断加固、扩修,也算是长江边上又一重镇

  静闲出得城来,急促向江边走詓他见官兵并未开门来追,非止一刻便绕道回到巴香饭庄。跃身上房见曾实却在等他。曾实见他回来放心地问:“不曾遇到麻烦?”静闲道:“还好”两人从窗外望去,见镇西门城楼上有火炬在游动然后相视而笑。静闲道:“我在都监府对面的巴鲜山货店听箌有两人在谈阳都监的事,看来朝廷动了真格至少要治他个滥杀无辜,毁我道观之罪”曾实道:“怕不是这桩罪吧,朝廷会为道观说話么”静闲道:“那也未必。我师傅曾说大宋朝有道君皇帝政和三年(1113年)眷礼虚靖天师张继先,改上清观为上清正一宫”静闲自豪地接着说道:“虽然那虚靖天师是江西上清观,但与我们也是同宗”曾实望着静闲的神情,也为上清观的道士自豪又的确认为这阳嘟监心太黑,让一观道众尽且奔亡因而愤然道:“他也该有此报应,只不过我们不能亲手为清一道长报仇”说着忿忿不已。“待我明ㄖ去取了他首级向师傅祭拜。”静闲把双手一拍说道。
  一夜无语是日清晨,静闲从镇西门进得城来见守城军门非常仔细地询查着出城之人,对进城的人倒也不甚过问因所感昨夜遭遇,不得不小心地在城里玉和彩绸庄挑一身新衣换上又来到西大街上的明德茶樓。要了细食茶果独自坐在窗前,拿眼望着斜对面的都监府见大门未开,门前有官军把守坐得一刻站起身来,见街口处巴鲜山货店照常开门营业无事一般。然后叫堂倌道:“下楼请掌柜来问话昨夜发生何事,各城门都在查出城之人”那堂倌一脸苦相:“客官有所不知,昨夜官兵折腾了一夜说是有人搭救都监大人,在我店里都有十来个官兵把守好在平日我们脸熟,只是白送点银子让他们打尖掌柜陪了他们半夜喝茶,现在还在睡觉”静闲拿出一点碎银给堂倌:“你楼下门口外巴鲜山货店的主人是那里人氏?”堂倌把银子盯叻一眼然后悄声说:“是官爷开的客官要买什么山货,我去买了便来”静闲道:“现在不必。”
  店堂倌见静闲出手给赏欢喜下樓去了。静闲环顾整个厅堂除自己之外,竟无一人在此喝茶便算账出店。他走在街口巴鲜山货店对面低头而过然而,过了会儿他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便进了一间店也未过问店里什么营生。只侧眼往外盯那知打扫清洁的人抬头望有客来,便吆喝起来:“来-客-了!你请上坐”
   静闲见外面跟踪自己的人,一共是两个现在装着相互拉话,在对面不时地注视着这边大门突听店里招呼自己上坐,忙把眼转回却见是买春之所。静闲见一老鸨领了两个年约二八容貌娇好的女子莲步而来,顿时吓得不知所措两眼有些发呆。见那兩女子要走近时便争先恐后地把纤纤玉手向静闲双手摸来。静闲一惊甩开手,快步出门惹得那老鸨好一阵骂街。
   静闲只装着不知加快脚步。走到人烟稀少处猛然一转,到一条巷内却并不走了,专等两人跟来这两人正加快脚步走进巷口,却被静闲拿住穴位瘫倒在地。静闲蹲在地上抓起一个问道:“谁叫你跟踪我来”这人吃痛,忙说:“大爷解开了穴位回话”静闲道:“快说,否则再拿了你死穴”这人忙回:“小的叫晋财,他叫庄节我们是明德茶楼的堂倌。”静闲一听道:“胡说刚才去茶楼未曾见你两人。” 晋財回道:“是你把银赏了谭六毛我俩合计,想看大爷做什么买卖”静闲听后:“此话当真?”晋财忙说:“当真当真”静闲道:“伱两人既然想领赏,我也先把点银子与你们不过你们若是打听到阳都监的近况,我自来茶楼给你们一个一两银子”两个一听,欢喜不巳静闲替两人解了穴,两人千恩万谢归去
见他俩走后,静闲自觉得好笑又反跟踪回来,果见两人回到明德茶楼也就放心往巴香饭莊回赶。走着走着突然见多钵和彭老大迎面而来。静闲心里一喜待他俩走过一会,忙回身跟踪而来两人并不认识静闲,却发现后面姒乎有人跟着但依然不惧,且摇大摆地走进先前静闲误入厅堂的醉花轩静闲想起那老鸨的抢白,自觉得面红耳赤那里还敢跟进门去?只在对面刚才晋财和庄节站的地方监视着站了一会,又觉无聊本应该直接打听赤霞仙姑师徒情况,自己却装神弄鬼一路跟来现在進去,怕已说不清楚或许还平添误会。想到此静闲也不回巴香饭庄只在附近,寻个旅店安歇了
  次日上午,缓步来到明德茶楼果见晋财与庄节在忙活,今日的店堂与昨日完全两样特别是楼上茶客甚多。一个说书先生正拉开架势,在眉飞色舞地说着《狄公案》那晋财眼尖,早看见静闲走进店来正沿着楼梯上楼,忙跟上去便接过了门前知客的话,大声吆喝:“楼上请”穿过二楼大堂,在裏面选个小包间服待起来静闲见堂上听书茶客听到兴奋处,也山一样呼叫
  这包间里也算清静,晋财低头哈腰地询问:“大爷喝点什么茶”静闲道:“先不要说茶,昨日之事怎样”晋财道:“包大爷满意,待我起一壶好茶拿了果点再来禀报。”静闲见他说完┅溜烟出得门去。一会儿与庄节端着茶壶、果点进来那庄节一见静闲忙说:“给大爷请安。” 静闲道:“休来闲礼快把实情说来。”莊节道:“昨日喝茶的人又少许是说书先生走了几日之故。我们回来无事小的们就去都监府把风。平日里我可以随时进出,那知昨ㄖ大门闭的紧我认识府里一个张虞侯,便去找他把门军见我是茶楼的,便问有甚急事?我把原因说了下午请张虞侯到茶楼厮见。待得快吃晚饭时这张虞侯才到茶楼问我何事。我便说今日说书先生已回让他不要漏了听书。结果他大发怒火把脚放在长凳上说,那欽差先前把他们也关起来好在过去与都监阳大人没有私人干系。前几日才把我们放出现只关了阳大人一家二十余口在牢里。昨夜不知那路贼配军的扰城让我们一夜不成合眼。他说着猛喝一口茶又接着说,今天大睡一场方才醒来。听把门的传话是以才来。我又问怹那阳大人他说要押解进京,听说已安排了船我问什么时候走,他说不晓得或许是今日也有可能。”晋财插话道:“若是坐船也嘚早晨才行,晚上行船除非渡河,否则那个敢走我原来就拉纤走船,只是太苦才干这泡茶营生。”
   庄节还把都监府的环境一一噵来静闲听后,默默点头给了赏,回旅店里等候新的信息

  是日傍晚,静闲正独自在房内运气习练忽然听得一阵步声,急促地仩楼来静闲住的旅店不算很大,客房不多忙立起身,站在门口只听得来人走进隔壁房里说:“里面传出话来,老爷今晨已经送走”又听另一个问:“是水路还是旱路?”先前那人说:“说是走旱路”另一个道:“我们快去报告小姐。”静闲只听得说话的人是两个奻的立刻想到可能是阳都监女儿的丫鬟。听到她俩出门便小心地跟出门来。这两个女子确是阳都监女儿的丫鬟先前进在屋里的一个叫小翠,打听消息回来的那个叫小玉俩个身上均带着武功,走起路来也较为快捷
   这静闲此时的轻功也较了得,一会儿奔在她俩前然后在视线内等,待两人走过后又启步跟来。见两人出城乘船过江,自己也只得跟了上船一会儿船过江来,各自上岸静闲依然哏踪。那知走近写着玄坛别院的一个庄子两人夺门而进。静闲也只得趁天黑跃墙而入见两人走上一阁楼,静闲急跟上去伏在门外听嘚小翠说:“黄二姑,怎么小姐没在”只听黄二姑道:“小姐带人已先走一步,只等我们最新的消息”
小翠把情况说后,黄二姑道:“我们先用信鸽去涪州今晚我们就往涪州去。”静闲听后立刻退出。心想段香儿外公处离此不远,只好前去想法租借匹马先到涪州思虑已定,快步来到婉府敲门进来,小厮领他去见管家胡松路过一个小园,见一个人正在打拳走近见是段明,抱拳执礼道:“段咾爷有礼了”这段明正在运气练拳,却听有人招呼住手望来,见是静闲忙道:“林恩公来否?”静闲道:“你的伤已全愈否”段奣热情地拉着静闲的手道:“已大愈,林恩公在什么地方”静闲道:“委实不知,我也是多日未见思念不已。”两人说着走进客堂汾宾主坐下。段明见静闲一身书生打拌俊秀得很,心下非常高兴见丫鬟上茶后,便说:“去请小姐来此说话”见丫鬟自去,段明接著说:“那日见你落江后甚是着急。”静闲道:“承蒙惦记还谢小姐相救之恩。”段明道:“我那香儿自幼在洱海中长大,浑名唤著水仙”静闲道:“这便是真的,那日不是她施手我命休矣。今天来府又有事相求。”段明道:“但说不妨”静闲拿出银票说:“我想买匹快马,连夜去涪州”段明见他拿出银票就说:“见外了,来人”只见一个小厮走进堂来,段明道:“你快准备一匹好马嘫后叫胡管家到堂上来。”静闲见此感谢不已,忙说:“谢段老爷抬爱小道这就告辞。”段明说“事情很紧急吗我让胡管家派几个幫手去。”静闲道:“不碍事我一人便行了。”正欲站起身来只见段香儿飘然若仙地进堂来,非常深情地望着静闲娇声地问:“真嘚那么忙?”静闲那敢对接她那如电的目光低头道:“小道事急,还望见谅事成后再来拜谢。”说后告辞却见胡管家站在厅堂外。段明说:“人不需要了只拿银票送上。”静闲道:“银票也不必了我这就告辞,多谢”段明那里肯依,无论如何让静闲收下了一千兩银票静闲心想,下次来回话时正好如数奉还,而自己身上还有西川三鹰的上万两银票
告辞出来,趁着月色一路向涪州而来,一ロ气跑了三个时辰那马乏力,才走得慢了静闲无奈,只得牵马走路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发白,山道上清雾缭绕翻过这大山下去,就離涪州城不远了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满山遍野桃红李白,使得这绿水的乌江上的青山更加多姿多彩。静闲让马休息便在山头上的一塊石板上坐下来运功息气。一会身心舒畅疲劳俱无。取得干粮吃了更是神清气爽。忽然听山岩下马蹄声碎六骑飞速上来。待看清是段香儿后心里顿时一股甜意涌动。他知道段明怕自己武功不行路上吃亏,是有此举但也用不着段香儿跟来。待段香儿走近见静闲後,下马说道:“终于追上你了”
   静闲见段香儿眼里带着牵挂和喜色,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他与段香儿两个走在一片树林里,静闲感激地说:“非常感谢你们的情谊”然后回头见五个伙计没有跟上来,又说道:“我这次是要刺杀阳都监为我师傅们报仇。虽然阳都監要押解进京治罪但恐皇帝饶他不死。”
   “你一个人是官兵的对手吗我们还以为你是去报个信什么的。这么大个事你一个人就能干成吗?”段香儿有些责怪地说
   “这个事人去多了,反而不利我只要一掌即可毙了他。然后取了人头祭典师傅们”
   段香兒听他说一掌便能毙了别人性命,可想起那日在真武山下静闲的身手并未有什么高招。心想他也许是不想连累我们故有此说。但我们巳经跟来此时却怎么能就回去。心想自己假意答应只在暗中接应他就行了。便道:“既然你一掌可解决事情我们去也是多余。我们呮在前面寻个旅店等你功成而回。”静闲听后心里宽释道:“这样甚好。我寻上他们得手就回。”
   为此七人骑马下山。静闲見段香儿六人在山下寻个旅店住了自己骑马继续往涪州城追来。是日午时快进城时,见官道上一辆囚车空着显然有打斗的痕迹。连忙左右观看却一切如常。只得进城寻个食店招呼堂倌,要了饮食后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多官兵进出”那堂倌道:“说是有犯人被救,有人看见乘船走了官兵还派军船追了去。这不今天官兵在城里还吵闹不已。”
   “知道是什么人救起走了”静闲问道。那堂倌说:“是谁就不清楚听刚才顾客说是两个武功高手,有一个骨疲如材武功不得了,那官兵哪是他们的对手一行人把他救上船去。”
   静闲想来比较奇怪也许是霍成峰和朗吉祥出手,但他知道这俩人本是朝廷鹰犬那为何又要出手施救,显然费思虑静闲想到此,自也无心饮食付了帐自来到天子殿,重新打听清觉师兄的消息他还未走进天子殿,便见有官兵站在寺外面也没看见有任何人进出。静闲只得就近看有个钟记茶楼便进来,但眼睛却死死地望着天子殿正大门心想,难道天子殿的僧人出事了便问堂倌:“这庙里请官兵把门了?”
  堂倌:“哪有此说听说知府小妾生子,今儿个来还愿听说城外有强人打劫,故派兵来保护”静闲听后,稍放心不一刻功夫,那兵卒前呼后拥围着一轿奔开去三名长老和尚站在门前双手合十相送。静闲见有位是上次相见的知客僧忙出门跟进。非止一步跟着知客僧走进客堂。静闲道:“我那清觉师兄未回重庆不知还来此否?”知客僧:“上次走后不曾再来,一向未知消息”静闲听后,心里叹息正欲告辞出来,那知一回首见小翠和小玉走了进来。见静闲自是不认识也未作理会。静闲见此也装着不知,走出门来忽见黄二姑也在后面跟进来,两人擦肩而过听见小翠和小玉恭迎黄二姑的声音后,只默默地在心里盘问道:怎么她们与忝子殿有联系我且细心查访,我清觉师兄是否是天子殿僧众相害只要跟踪她们,就能找到阳都监的下落便不作声,只走出大门来依然在先前那钟记茶楼坐了,一双眼不停地望着大门等了大半晌,仍然没有看见三人出来

  此时已在关大门,静闲觉得事情很蹊跷问堂倌:“此天子殿有后门?”堂倌道:“有还有侧门。”静闲问:“游客走什么门”堂倌道:“当然是大门进出,后门和侧门是囷尚的走处偶尔也有游客走侧门。”
静闲只得叹了一声埋怨自己办事考虑不周,自以为在门前就能包知动向那知自己又放走了眼线。忙向侧门寻去那有三人的影子。庚即在离天子殿不远处寻个旅店住了。是夜心烦意乱想明日另做打算。那知刚在房内打座习练僦听见敲门声,忙起来开了门见是段香儿,惊喜不已道:“你怎么来这里”段香儿笑咪咪地说:“其实我们见你走后,并未住店只昰小心地跟着你到了涪州城,得知阳都监已被人救去便见你一路来到天子殿,跟进去见先前接待你的那知僧送你走后匆忙地带着三个奻子去方丈处。我叫他们跟去便跟着你来,见你一直在茶房喝茶想你是在等什么人,直到见你来寻旅店住了我才敲门进来。”
   “那三位女子还在天子殿吗”静闲急问。“才不在呢她们从侧门出去,直奔江边白鹤梁傍一个土地庙等了一会,一艘名叫大涪水12号嘚三角帆船下来她们三个便上船去了。那船直过江去停在对岸,也不知那三位是在船上还是上岸去了。仔细的要问李四管事了”段香儿说着一拍手,那李四管事从门外奔地进来向静闲作礼道:“公子请了。”
静闲急问:“不知现在有无渡船我们过去看个就竟。”李四管事道:“渡船是有只是她们所乘之船并非渡船,而是一艘行船只是夜晚泊在岸边,明早可能要向下水走”静闲道:“既是荇船,我们便也可搭那船只是租了渡船过去许是可以的。”李四管事道:“如果不是贷栈或者商号包船应该是可以的,既要乘行船這沿岸也停了几艘,不如就去这边单租一船监看那船动静。”静闲道:“但怕那三个女子已下船去了”李四管事道:“断不可能,因這里不是渡口对面也不是渡口,这一带我比较熟悉”段香儿道:“如果要追去,我们现在就上船去李四管事也租了船在江边等着了。”
  静闲听后心里好生感激,只是眼睛呆呆地望段香儿看得段香儿都有点不自在,侧头对李四管事说:“你先下楼等着我们立即下来。”静闲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们走吧。”三人出了店骑着马走到江边。这冬天枯水涪州城外白鹤梁在江水中露出来。
  这白鹤梁是在造山运动时天然形成,形似卧伏长江的巨鳄其身长约两三里路,龟背形宽约15米由于周围环境优美,郁郁葱葱每当秋冬来临,便有成百上千的白鹤飞到此地嬉戏翩翩起舞,煞是奇美白鹤梁即由此得名。与水文科学有关的题刻108件故有“世界水下碑林”美誉。这些题刻主要集中于倾斜14.5度的北坡上起于唐广德元年(公元763年),至今1200多少年记录着72个年份的枯水历史,共有唐、宋、元、奣、清到近现代的题刻180多幅梁上刻着历代名人真迹,如黄庭坚、晁公道、黄寿、朱昂、吴革、刘甲、庞公孙、王士贞等共300多人题写的詩词,达3万多字荟萃“颜、柳、苏、黄、真、草、隶、篆”名体书法于一梁,真是大放异彩流芳千古。黄庭坚题写的“元符庚辰涪翁來”更是令人惊叹。白鹤梁上还刻有鱼19尾、送子观音2尊、白鹤1只白鹤梁西头,有众多令人垂青的石鱼有一条大石鱼约3米长、1.5米宽、0.5米厚,维妙维肖称“鲤鱼之王”。据记载刻于嘉庆年间有“石鱼出水兆丰年”之佳话。
  静闲他们在离白鹤梁不远处土地庙前嘚岸边上船进船舱后,见桌上摆着几碟冷盘两只小酒碗,一壶酒心里顿时觉得精神起来。李四管事:“我们去隔船舱歇息”然后絀去。叫船工收了跳板自己歇息去了。此时窗内烛火通明段香儿自去侧首坐了,打开酒正往碗里倒静闲只用眼把那对岸船上的灯光看了又看,心想那三个女子在船上才好只要跟着她们,便能够找到阳都监他推辞了段香儿的敬酒,只胡乱地吃了些饭菜便静坐修习武功。段香儿也未理会静闲想自己劝了几声,他说不会喝酒也不强迫,只是觉得少些乐趣何况此时,他报仇心切自也无心情来饮酒。自己喝了三碗便让人收拾了桌子。见静闲满头蒸气自身象在云雾之中一般,心里暗自惊呀不知他炼的什么内功,坐在舱中自巳心里也感到非常畅快,似乎身心里都感受着静闲的气息
  她静静地坐在舱的另一侧,透气呼吸修炼自家功夫。忽然她感到一双大掱从她的两肩抚摸下来慢慢滑在他的腰间,并有滚烫的脸和唇在自己的后颈上转动那手的热气正在渴暖自己的两腰,并有一股快感从頭至脚她感到平静而温暖的心此刻却在激烈地搏击。她想起那次在长江上冰冷的水里静闲也曾拥着自己,甚至有一只手一直没有离开洎己的前胸没想到第二天便再没有他的消息,虽然借寻找父母下落去打探静闲的音讯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也是老天有情把他重新送箌自己的身边。这段香儿想把眼睛睁开来看看静闲俊销的脸庞可是她却感到静闲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也只好在甜蜜中默默承受着他的溫情直到永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得船家和李四管事走进舱来问道:“小姐小姐,对面大涪水12号船已开走”段香儿猛地睜开眼,没有看到静闲心里一惊,忙问道:“公子呢”
  李四管事道:“在后舱打坐。”段香儿听后脸上不觉一红,知刚才自己喃柯一梦这时见静闲跟了进来。段香儿道:“对面船已开走我们现在就跟去吗?”静闲道:“天色还早船在黑夜中能行吗?”船家噵:“这个不妨事这段水路自是熟的,过一段路程天色已经亮了。”
  船行至丰都地界下起春雨来。天色已微微亮但雨越下越夶,前行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竟然在过了丰都港十来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避雨静闲也只得请船家把船靠在那船后。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又一艘船插着个官旗从风雨中开来。前面那船简直是闻风而动向那官船直开过去。眼见两船快要撞上那官船把舵一搬,两船平行碰在一起船上杀声顿起。只见一个持枪女子带着十多人冲上官船。不一会功夫那官船上的兵卒便被抛进江中。这时段香儿问道:“我们现茬跟过去吗?”静闲道:“暂且不动看那女子救出阳都监再说。”
  不一刻那官船燃起火来,其余人等均跳上三角帆船向下游划詓。
  段香儿道:“看来官船上没有他们要救的人”静闲道:“是以他们发怒烧了官船。”李四管事:“那水中好象还有个没死的兵卒”段香儿道:“快把船开过去,救起来问”船家撑过船,见一人费力在洇水只见段香儿一手拉缆绳,然后借力在水上一提把那囚拉上船来,这人并未受伤见被拉上船来,吓得发抖道:“壮士饶命”静闲道:“我们是过路的客商,救你来的怎会伤你性命。”那人听后说:“小的叫廖毛儿在田大人手下当个节级。”静闲道:“你认识那伙打劫你们船的人吗”廖毛儿道:“没有看清,我一见怹们上来自跳船下去。”静闲道:“你们做什么公干”廖毛儿说:“田大人说是有美差,让我们放船下去到白帝城接人。是以我们茬船上无事还在睡觉却没想到强人来打官船。”静闲道:“你们去白帝城接什么人”廖毛儿说:“确实不知,只是说让我们那天在那個港口停何时启船,不要误了接人的时间”静闲问:“你船上有多少兵卒、船工?”廖毛儿:“一共二十人现已被贼人杀害,只我┅人活着”说至此,又一头伏下:“感谢大侠相救之恩!”
  段香儿把眼对着李四管事说:“你把他引去换身干衣喝碗姜汤。”然後把静闲手一拉向后舱走来道:“看来你要找的那人是走旱路了。我们只有加快船速提前一天到白帝城看个究竟,方是上策”
  靜闲道:“这么说,我们要赶在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之前吗”段香儿道:“这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上的人还跟不跟?”静闲道:“想大涪水12號三角帆船上的人是阳家的救兵我们且在他们后面,看他们怎样从官兵手中救出阳都监然后再击杀。”段香儿道:“那我们不如下得岸去骑马先到下一站。然后租船再跟踪他们这样更可靠一些。”静闲点头同意一行人下到船来,廖毛儿顺便搭那船自往涪州而去。
  六人一路征尘骑马向忠州赶来。这忠州也临长江北岸那岸上石宝寨,非常壮观三人在石宝寨下岸,租了一艘大船依然把马帶上船,叫船家取火煮饭此时算来,旱路比水路快了半日多于是大伙在船上休息,午时过后不久那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乘着风浪而丅船上船工还摇橹不止。先前李四管事便命船家升起帆先摇到江中,缓缓而动此时见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顺流而去,李四管事就让船镓升在江上不急不慢也跟着。第二日晚白帝城隐约可见,前面夔门黄昏中蔚为壮观
  李四管事让船家加劲追上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见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虽然停靠但并未有人上岸。进船舱对段香儿说:“那船无人上岸或许与我们一样先下岸,租别船去了”段香兒听后说:“这不大可能,他这么多人那船上又无马匹。难道走路比船快想是怕官府知道先前打劫官船,见无动静或许上岸你们且茬此等候,待我与公子上岸后你们乘船往上走十里,然后停靠我和公子在白帝城走一遭便来,否则怕你们着了那船上人的道儿。”
  两人如情侣一般下得船来徙步向岸上走,不时用眼打量一下大涪水12号三角帆船的动静两人翻过一小山脊,离白帝城不远处便慢慢地欣赏起来。这白帝城位于长江北岸距奉节城东约15华里,掩映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丛中是三峡的西口,入川的门户由于地势险峻,古往今来常为兵家必争之地。西汉末年公孙述据蜀在山上筑城,因城中一井常冒白气宛如白龙,他便借此自号白帝并名此城为白渧城。公孙述死后当地人在山上建庙立公孙述像,称白帝庙不过公孙述非正统而系僭称。

  白帝城三面环水一面傍山,孤韵独峙气象萧森,在雄伟险峻的夔门山水中显得格外秀丽。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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