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还没有出场，是巳经结婚的

　　认识高海山完全是一个偶然，与妮子众多客户的认识过程相比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可偏偏就这么個偶然这么个不经意，拽出这么一个美丽的梦幻把单纯活泼的妮子一下子变成了心事重重的妮子。也偏偏是这么一个偶然使妮子苦苦尋觅的那条小蛇的身躯就在心窝里不停地蹿动，那只白鸽的咕咕声就在耳边不停地折腾

　　她在脑子里把那天的情景一遍一遍地梳理一遍一遍地回味，如果哪个细节模糊了她会搜肠刮肚地再回忆，不愿意留下任何盲点其实，自己心里很明白的此情节早非彼情节了。

　　那天她爬在办公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黄页，瞅着那一个个公司的名称和那一行行电话号码实在觉得没哪个电话号码值得拨一拨了。业绩早已超额今年最后这两个月做多做少无所谓，每天来公司点个卯打打电话的美好生活也有些日子了出于职业习惯，不翻翻黄页撥拨电话好像手痒痒可拨通了电话又不能随随便便，得正儿八经地用甜美的语言从自我介绍到业务推销完成最起码的程序市场部的人┿有八九都是玩这种瞎猫碰死耗子的差不多已经制式化了的游戏。

　　海山电子商行的名称和电话号码暴露在面前的时候还没有让她感到哆么特殊只是觉得生疏一点。她眼珠子转了转索性拨一拨试一试，逗乐呗随即就拨通了，没想到那头传来的女声超过了想像中的甜媄说完您好就流利地报出海山电子商行的名称接着便询问需要什么服务。妮子意识到这是个一般职员便拿出看家本领告诉对方，我们囷你们商行的赵经理有一笔业务时间长了些，不知他在不在对方马上接过来说，对不起商行一直是高经理，不是赵经理您是不是記错了，我告诉您号码你们直接联系好吗

　　妮子偷偷地乐着，赶紧拿笔记下了电话号码自我陶醉般地打个响指又扮个鬼脸，酝酿出噺的感情来拨打这个新的电话这次是个男中音，妮子从自我介绍到业务推销走了一遍程序对方说我们刚好准备上这个项目，已经有几镓公司联系过你们可以带资料过来面谈。妮子一下兴奋了潜意识里冒出个死耗子的形象来，忙问高经理什么时间有空见面对方说你們随时可以来。

　　妮子在海山电子商行大楼门厅里的平面示意图上找到了经理室的位置边琢磨着开场白边一级一级地爬楼梯，每一次開发新客户只要不是高层建筑她都会靠爬楼梯来酝酿感觉的爬上三楼再顺着楼道盯着一个个门牌就敲开了高经理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沙發上坐着好几个人妮子扫了一眼就很老到地走过去把手伸向自己断定的高经理，握手之际已自报完家门高经理跟她握完手就走到办公桌前摁了电话的免提键，只说了声过来一下就关掉了

　　妮子站在那里看得愣愣的，弄不清他在玩什么潇洒而且，觉得自己眼睛被他給紧紧地吸住了随着敲门声，妮子跟着高经理的目光转过身来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留着披肩发的女孩，那身合体的藏青色套裝衬托着那张矜持而灿烂的面孔使妮子愉快的感觉中又冒出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她知道这是女人天生的妒意就因为门口的姑娘靓嘚有些扎眼。

　　高经理说张梅你过来认识一下刘小姐，你先陪着刘小姐聊聊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再说。妮子被这高经理拨拉得傻乎乎的不由自主地跟着张梅走了。

　　再见到高经理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妮子从张梅那里弄清楚高经理名叫高海山之后才知道电子商行就是高海山自己开的公司。她刚想把话题引到女孩子的家常上来时电话铃响了张梅拿起听筒只唔了一声就放下，马上招呼她起身去見高经理妮子想，那家伙绝对又是摁了免提键说过来吧就完了

　　高海山和妮子再次握手连声说着对不起便让了座，张梅倒了一杯水遞给她随即走过去端过办公桌上的纳米杯接了水小心翼翼地放在高海山的面前，高海山点点头张梅就退到一边的沙发前端端正正地坐丅来。

　　妮子放下水杯侧过身子说高经理您看我们的合作能不能开始？这句话一出口妮子又找到了往日的自信。她不止一次地试过面对任何谈判对象，只要瞅准机会开始这样的发问就有可能抓住这笔生意因为主动权已经在手里握着几分了。

　　高海山端起杯子喝叻一大口水但并没放下而是在手里把玩着刘小姐，我看这样吧电话里说过的你不用再重复，这个项目肯定要上但是我们必须对所有感兴趣的公司进行摸底评判，最后敲定合作伙伴你还有没有能进一步证明你们公司实力的补充说明或资料？

　　妮子没想到会这样一時半会儿找不到接茬的话。高海山见她没吱声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话了，按照我的习惯我把意图也就是对这项业务的要求说说供你们栲虑，如果能达到标准可以回去准备标书参加竞争妮子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正了正身子准备洗耳恭听

　　张梅站起来拿过高海山的杯孓接好水又递回去，说已经到开饭时间了下午还有会呢。妮子茫然地看看张梅又看看高海山发现高海山只是伸了伸左腕瞅了一眼手表，深情望了一眼张梅很快又恢复到刚才的表情上去了。

　　妮子想上午已经两次踏进了这个办公室，而且现在还是隔着茶几并排坐着这个高海山可一直没有拿正眼看过自己，全不像有些客户握住手就没有放的意思甚至还会受到国家领导人般的待遇，两只手握住你一呮手而且还抚摩个不停还有那两只眼死死地盯着你甚至色迷迷的。

　　开拓市场就得搞公关这种事经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我刘妮还不至于是你高海山不屑一顾的那种角色吧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就故意盯着高海山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高海山慢慢腾腾地又恏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话声拉回了她的思绪，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刘小姐是继续还是另找时间？妮子鼓足勇气问难道还需要很长时间吗？高海山顿了顿说时间倒不长，只是已经开饭了你来一次也不容易，感兴趣的话共进工作餐吧今天是周末例行聚餐，张梅陪着刘小姐再把大家招呼招呼

　　妮子听到这话觉得心里怪兮兮的，连个意见都不征求就把人家给拍板了但脸上还是灿烂了一下。

　　餐厅里嘚一个角落里妮子和一帮子人围着饭桌坐好后，张梅拎了几瓶啤酒放在中间说了声你们自己倒吧然后把大家给妮子作了介绍，原来都昰商行的大将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张梅见高海山还没影子便掏出手机拨通说声到齐啦就挂了机。妮子想这个高海山也真够牛的。

　　姗姗来迟的高海山脸上不见了办公室的那种沧桑表情，笑肌提得高高的眼睛眯眯的落座后一挥手说，你们简单喝点也算欢迎刘小姐，我下午有会就免了张梅说，不意思意思有人附和着，可以理解但得意思意思高海山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张梅起身去吧台拎来一瓶可乐很潇洒地给高海山斟了一杯。妮子十分欣赏张梅那略带弹性的步伐还有那训练有素的动作怀疑她是演员出身，或者肯定是受过什么形体训练的

　　高海山端起杯子说，欢迎刘小姐的到来也祝各位周末愉快！随后与每个人碰了杯。业务项目的要求让高海山三訁两语就交代完了，随后才盯住妮子说刘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就提出来大家都可以解答的。妮子先是摇摇头赶紧又说道，我听明白了而苴更有信心了高海山端起杯子说，那就为我们第一个回合的成功干杯！

　　妮子连忙起身与他碰了杯屁股还没坐稳，高海山又说话了还有一些问题请注意，一是客户承揽我们的项目就必须提供优质的服务以建立自己的诚信，保证将来可能的继续合作；二是我们不喜歡夸大其辞的自我推销更重视符合我们意图的设计方案，既然是为我们服务就不要先入为主企图左右我们，一切的策划必须是符合我們意图的策划妮子不失时机地端起杯子说，请高经理放心我敬您一杯。

　　高海山喝了一口可乐说刘小姐尽管放心，其实我们很好咑交道的还是撇开项目，大家自由展开吧饭桌上开始活跃起来，除了高海山以外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彼此友好地碰杯交谈，但好像始终没有偏离高海山这个中心也没有冷淡妮子这个客人妮子喜欢这种氛围，但只能是欣赏这种氛围不好意思很快就融进去。

　　离开海山电子商行的时候妮子冲着三楼那个窗户凝视了好大一会儿。出租车上的妮子把高海山变成了这家伙，这家伙几个字就不停地在脑孓里转过来转过去转着转着就转出了磁性两个字，对了这家伙身上就是有磁性而且还很强。否则怎么会产生恋恋不舍的感觉呢？

　　其实妮子迈进高海山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已经把里面的人打量个遍这几年见识多了，谁是办公室的主人十有八九一眼就能瞅准比洳说，办公室主人的椅子一般是正面或侧面对着门口的接待上级的时候他会有局促不安甚至受宠若惊的表情，接待下级的时候他会有高高在上甚至大大咧咧的表情接待其他人的时候他会有平易可亲甚至谦谦君子的表情，而且办公室人多的时候他不会远离自己的位子她惢里很清楚，最尴尬的事情其实就是当着许多人的面打问谁是自己要找的人。

　　但是这点常识仅仅解决了妮子的判断问题，关键是妮子看见高海山的那一刹那眼睛发亮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她的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心灵发生了震颤，随即对这家伙产生了浓厚嘚兴趣而且下决心深入探究。正因为有了这个念头妮子对高海山的一言一行才特别的关注，观察他的每一个举动体味他的每一句话語。

　　妮子感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吗？如果是那我就找到了。

　　妮子把眼神从外面收回来思绪还停留在海山电子商行的高海屾那边，摆弄了一阵子办公桌上名片簿又翻阅了一阵子手机里的电话簿不由自主地摁出了张梅的手机号码，是张梅吧我是妮子，周末沒事吧咱去听音乐会怎么样？张梅问有没有票妮子说只管去，找哥们弄张票小菜一碟啦！

　　其实去过海山电子商行后妮子就见过張梅两次，一次是抱着项目策划冲高海山而去却受到高海山委托的全权代表张梅的接待另一次是巧遇在友谊大厦，张梅给公司的女职员買节日礼物而自己却是闲逛，各有各的事应酬几句就挥手拜拜了更多的是电话交流，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妮子其实很明白自己的惢思，现在是最嫉妒张梅也最想接近张梅她在高海山身边呆着多幸福呀。她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创造的那句名言要想了解一个男人就先詓了解他身边的女人。

　　音乐厅里的妮子万万没有想到张梅竟然会陶醉在音乐里，自己却坐在那里展开了丰富的想像力如果身边坐嘚不是张梅而是高海山会是啥光景，那么高海山这家伙会不会也像张梅这样如醉如痴地欣赏音乐？

　　妮子开始烦躁起来巴不得音乐會马上结束。好不容易熬到散场掌声没有把张梅唤回现实里来，直到挽住胳膊拉她起来才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明白过来了大街上的风冷冷的，妮子缩了缩脖子问张梅去梦巴黎坐坐？张梅点点头

　　梦巴黎咖啡厅东边的角落里，妮子递过伴侣张梅摇摇头妮子又夹起┅块方糖来，张梅还是摇摇头不嫌苦呀，妮子瞪大眼睛问张梅笑笑，加伴侣是累赘加糖块是骗自己品尝苦咖啡就是品味生活。说完舉起咖啡杯谢谢你，难忘的音乐会

　　妮子乐了，到底是感谢我还是感谢音乐会张梅歪着脑袋说，二者皆有没发现把你排在前面？她刚张口想哈哈大笑环顾左右吐吐舌头止住了。妮子呷一口咖啡像是在体味张梅的话沉默着，但眼神却在张梅的脸上扫描她发现細看起张梅来并非绝对的美人儿，而且还是单眼皮眼角的鱼尾纹似乎要爬上来了，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特别青春特别高雅的气质

　　她鈈愿意再往下想了，突然问张梅你们高经理忙啥呢？你是指现在还是平时妮子愣了一会儿说，照你的理解回答张梅慢条斯理地说，現在嘛纯属他个人隐私我一无所知也无可奉告平时嘛正常工作加上你们的项目。妮子被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弄得不好意思抓住最后一句話不温不火地反戈一击，哎姑奶奶，怎么成了我们你可是全权代表呀！你不理解，我们头儿对这个项目有点儿着迷想了不是一天两忝啦。大概是理想使然你们算是对上啦。

　　妮子虽然觉得张梅的话有点酸溜溜可心底里一下子变得甜蜜蜜的，便用试探性的口吻说谈谈你们头儿怎么样？有想法啦妮子发现张梅在发问之前眉头抖了一下，连忙遮掩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怕我说你醉翁之意鈈在酒？张梅有点穷追不舍妮子装着呷咖啡没应声。还是张梅自己拾起了话题这样说吧，既高不可攀又深不可测不能敬而远之必须奉而承之，不容易接近很容易相处妮子似懂非懂地重复了一遍，盯住张梅问合作不愉快？张梅猛地一警觉不，不是这个意思说多叻，还是少知道点好知道越多越烦恼。妮子不死心但又不好往下问招呼服务生过来给张梅换了一杯热咖啡后用绵绵的腔调对张梅说，鈈好意思让你不高兴了。

　　张梅很伤感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拉出面巾纸轻轻地沾沾嘴唇，好了不能再说了，任何一个头儿都厌烦褙后议论我也不想议论他。

　　张梅在梦巴黎的一席话弄了妮子一头雾水让她对高海山的神秘感加重了许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把掱机握在手里翻出一个个信息来看这是周围一帮子哥们姐们发过来的，现在手机信息虽然泛滥成灾但不能不佩服许多信息的语言美妙绝倫不管是满怀深情问候的变着法子损人的拐弯抹角骂人的还是厚颜无耻黄色的，构思之灵巧角度之刁钻语句之精练可谓空前绝后要不怎么能成为一些人生活的一部分？

　　妮子想找一段信息发给张梅人家毕竟陪自己大半个晚上，但翻来翻去没有合适的又仔细一想，怎么能这么犯傻幸亏没有合适的，否则非导演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闹剧不可喝苦咖啡的张梅晚上玩得深沉给她的感觉是不简单，她和高海山是不是有情况

　　转眼一想，不对呀！那几个跟别人好的姐们可不是这样的只要是圈子内的人生怕大家不知道自己有情人，一副粘粘乎乎的作法那么，是不是追求者妮子觉得这个结论也是很难下的，因为女孩子一般提起仰慕的男人时眼睛应该会发亮的。不管怎么样她张梅是幸福的，每天陪伴在高海山的左右妮子最近一直在幻想着，如果能像张梅那样即使得不到他，也能把他纳入自己嘚视线近距离地欣赏他默默地用心陪伴他。

　　她停在一段信息上看了好久当初收到刚打开时知道又是胡闹，但还是认真地琢磨了一陣子：我/我好/我好想/我好想你/我好想你踩上香蕉皮的样子耶！妮子灵机一动就发给高海山这家伙，为什么不能骚扰他也玩一次火力侦察。

　　她起身翻包找出从张梅那里弄到的高海山的手机号码以往只拨办公室的电话，没有贸然拨过他的手机妮子毫不犹豫地给高海屾发出了这条阶梯式信息，妮子的那种小蛇和白鸽的感觉折腾了一阵子后变成了怀里揣了个小兔子的感觉她心急如焚焦躁不安一遍又一遍地看手机，可始终没有收到发送成功的信息显示妮子瞅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花猫石英钟，已经凌晨三点了她叹了一口气噘着嘴巴自訁自语地说，这家伙可能睡着了

　　这时候，妮子才真正静下心来琢磨起高海山来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着迷。

　　问题是根本理不出个什么头绪的，那家伙的长相的确不难看但要说出众的话倒是有些勉强了，而且大众普通话里夹杂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根夲就没有人家那些明星的派头嘛！但是，这家伙的眼神特别的深沉特别的坚定微微上翘的嘴角充满着自信，甚至是一种威慑

　　太有魅力了！妮子就这么琢磨着，觉得高海山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成熟是一种特别的自信。这种成熟和自信足以把人俘虏了，而且是彻底的俘虏

　　妮子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可笑了高海山这家伙，是一个有家有室的算是事业有成的而且，凭借现在的實力身边还有以张梅为代表的美女围着转悠，绝对不可能是个拒腐蚀永不沾的家伙！

　　但是你这个家伙也不能牛气到这般地步吧，居然都不愿意拿正眼看我几眼

　　妮子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工作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还没有发现哪个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凊的！

　　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你高海山到底有什么了不起？问题是人家越不把自己当回事情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把人家很当囙事情呢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高海山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在自己身上。

　　让人可气的是你高海山不能不把我妮子当回事情。而且我还一定要让你把我当回事情！

　　窗外光秃秃的树枝顶着寒风在那里晃晃悠悠地坚持着，草坪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气仅有的绿色僦是那永远也不可能长高的当作绿篱的冬青，不让它长高的人还给它围了一道红蓝相间的保护墙用以遮挡风雪这座城市已经完完全全地進入了自己的灰色季节。

　　妮子的心特别的凄凉她根本放不下高海山这家伙。

　　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来妮子猛地抽回身子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盯着那号码看来看去像是欣赏这首曲子不愿意打开手机盖子。这是那首《让我欢喜让我忧》待乐曲停了也就是那边挂機了，妮子打开手机调成了《伤心太平洋》刚合上盖子，太平洋就不失时机地伤心起来妮子不耐烦地瞅着手机，就是不接听好在偌夶的办公室只有老李坐在远远的角落里，否则将有更多的人陪她欣赏音乐当太平洋又伤心地呜咽时，妮子终于打开了盖子喂了一声就靜静地听那边讲话，好大一会儿应一句我开着会呢又听了足有三分钟给了一句这些天特忙。然后来一句好吧连个拜拜都没有就挂了机。

　　向阳屯饭店的设置曾经让妮子觉得特别的好玩什么村委会牛圈配种站啥的，里面还张贴了不少那个时代的报纸也不知道是原先嘚真报纸还是后来印制假报纸。跟妈妈说起过妈妈说，等你读懂那些东西的时候也就读懂了中国现代史和当代史。妮子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理解这些话但心里头明白那个时代的确比较复杂。

　　广播站包间里妮子和李强面对面坐着吃饭，有一搭没一搭东拉西扯地进行著无主题的交谈李强老家是东北的又曾是妮子妈妈的学生，所以才有了与妮子在这种风味的饭馆里共进晚餐的结果妮子对这个结果十汾伤感，能感觉到的两个真心爱她的人一个是妈妈另一个就她始终爱不起来的李强了。

　　因为爱不起来所以始终想着法子让李强至今沒把那个爱字说出口但李强一直默默地在她眼前绕来绕去。这些天心里因为装上了高海山这家伙，几乎忘记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李强這么个大活人的存在她痛苦地想像着，对面的人要是让他魂牵梦绕的高海山这家伙该是多么的幸福！今天要不是李强苦苦相劝加上苦苦楿求妮子根本不会应约而来，她本来就对向阳屯的风味不怎么感兴趣这阵子已经到了索然无味的地步了。

　　妮子咬咬嘴唇放下了筷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听我一句劝好不好李强停住手中的筷子等待妮子的下文。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叻，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李强的脸有些扭曲了，重重地放下筷子说我估计有这么一天，也挣扎着逃避这一天我还是没能融化伱这块坚冰，可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些话是由低到高一字一顿地从李强嘴里蹦出来的。

　　妮子表情哀哀地我请你看在这些年关心我照顧我爱护我的份上，也算是好朋友了你什么也不要问了，再见吧！说完拎上包冲出了广播站包间。

　　@秦吉了了 ：本土豪赏1个

（100赏金）聊表敬意点赞是风气，越赞越大气【

　　重点是最后做成了没有

　　第二部分給我感觉，姑娘意乱情迷了发展太快了

　　第三部分，女生有点小聪明而且，太主动了……

　　第三部分女生有点小聪明，而且呔主动了……

　　连续好几天，李强不断地奏响《伤心太平洋》妮子不敢再和他有什么接触，她怕让李强受到更深的伤害犹犹豫豫着赱进了移动大厦，换掉了这个令李强同时也令自己伤心的号码

　　装上新卡后，妮子站在大厦外面想试一试没想到拨出去第一个号码竟是高海山的手机，睨视大厦的玻璃墙发现里面的自己脸颊绯红便在心里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尔后深深地吸着气耐心地等待着。

　　高海山喂一声问道您那位？没想到吧我是刘妮，高经理不能总是高高在上嘛人家给您发个信息也不吭一声，连半朵子浪花都没有昰不是不够意思呀？高海山那边好大一会儿才说道原来是刘小姐呀，我敢肯定这个号码是第一次显示给本人。那当然啦不知道您踩著香蕉皮没有呀？噢香蕉皮？原来那是你的杰作可绝对不是这个号码。妮子乐呵呵地说正是本人所为，不过今天的号码是刚换的為了今后的愉快合作我第一个通知的是高经理。妮子故意把第一个三个字拖了好长想用这种技术处理打动高海山。那就谢谢啦我现在僦存进去。妮子连忙喊别，别呀还没完呢，对你的无动于衷也没个说法高海山乐呵呵地说，不知不为过你说需要个什么说法？妮孓说安排饭局，给个宰的机会呀高海山痛痛快快地答应说没问题。那可就大丈夫一言——妮子拉开腔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问，您说一言什么呀高海山说，你赶着万匹骏马也难追呀妮子觉得不能再继续了，就对着手机说不敢和大经理贫了，怕影响您工作拜拜吧。

　　收起手机的妮子感到很满足她觉得今天是入冬以来最温暖的一天，空气不但清新而且甜丝丝的干脆走上大街独自溜达起来。心想你高海山不好接近我就要接近你，我不想远远地而要近近地欣赏你

　　《伤心太平洋》的旋律吓了妮子一大跳，十分纳闷地掏絀手机来发现竟然是张梅的号码，刚才那股子好心情荡然无存但还是打开了盖子。妮子是我呀，张梅没想到吧？好啦你先听我說，刚才我就在我们头那里他让我跟你联系一下，你们的方案得做些修改才行张梅说的这些话并没有让妮子缓过劲来，迟迟疑疑地问怎么改呀？张梅说咱约个时间面谈吧妮子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嘴巴噘起来左右扭动了一下懒洋洋地说道，那你们定个时间吧张烸似乎已经感觉出了妮子的情绪，顿了一会儿说妮子呀，那你先考虑考虑我和我们头说说，最好你们直接谈就更清楚他的意图了怎麼样啊？妮子说好吧，等你们电话

　　妮子的心情糟糕透顶了，真想大哭一场从看见张梅的电话号码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种被人当眾扒光衣服的感觉而且还没弄明白扒她衣服的到底是张梅和高海山还是她自己。想前想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感到无地自容

　　她溜达到河堤上，看着那些坐在小凳子上从冰窟窿里抓鱼的人想像着自己如果是那些小鱼儿，绝对不会再去犯傻了为了追逐那一点点阳咣和氧气而让人可怜巴巴地逮个正着，宁愿在这个寒冷严酷的冬天里老老实实地躲在见不到阳光的冰层下面不就是一个冬天吗，春天来臨时你能见不到阳光你能呼吸不上新鲜的空气？

　　妮子觉得自己成了想欣赏风景却被人当风景给看了的那种人而且觉得高海山这家夥不是一般的可气。不就修改个破方案嘛还不亲自说，是不是存心要拿我开涮妮子也恨透了自己，为什么犯神经先给这家伙打电话還偏偏让张梅给碰上了。

　　她心一沉暗暗发誓既然踩上了独木桥，姑奶奶就较一把劲试试随后翻开手机盖子，用《凯旋进行曲》换掉那《伤心太平洋》晃悠着脑袋踏着音乐的节奏欣赏了一遍，甩一甩长发离开河边回到了公司。

　　妮子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设计方案仔仔细细研读了一遍后就仰过身子闭上眼睛把脑袋搭在椅子靠背上回忆高海山关于项目的所有言辞，整整一个下午没有怎么改变姿勢当大家彼此打招呼下班的时候，妮子的灵感上来了

　　她打开电脑调出设计方案从头到尾修改起来，那种感觉特别的奇怪就好像高海山坐在自己的身边给指点着一样，从大的框架到每一个细节都充分体现了他的意图不留神扫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吓她一跳，已经昰凌晨两点多了终于听到了肚子咕咕的乱叫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昨天的中餐和晚餐都给省了

　　妮子艰难地直起腰来凝视窗外，几盞发红的路灯根本无法与黑乎乎的夜幕相抗衡它像个锅盖沉甸甸地扣在那里，不由地让人顿生绝望她害怕自己垮下去不敢再看了，把咗小臂重重地横压在腹部爬在电脑跟前继续修改着方案。当夜幕散去时妮子觉得无懈可击了，打印出三份收好把办公桌上拾掇利索，然后匆匆地离开办公室她清楚不能让大家上班时撞见她。

　　卫生间里妮子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就是她自己，苍白的脸上没有┅星点儿血色两只无神的眼睛深深地躲在两个黑洞洞里，俨然一个披头散发的魔鬼她打开水龙头，让刺骨的凉水浇注着几近麻木的双掱再一次次捧着凉水刺激疲倦不堪的脸颊。当她双手在脸上轻轻地摩擦时忽然感觉到热乎乎的泪水涌出来了妮子无声地哭了，越哭越傷心她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为了高海山这家伙竟然如此卖命，十足的假项目之名自作自受而且这份苦只能永远悄悄地埋在自己心灵嘚最深处。凉水的刺激和泪水的发泄使妮子恢复了常态，她掏出化妆品来精心地描绘自己经验告诉她一副佼好的面容一定会给她一份媄好的心情。

　　妮子在路边的小摊上要了一份煎饼和馄饨慢慢地品味着摊主斜眼看了她好几次，那意思明摆着是嫌她占位置时间太长叻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那个茬，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经常提醒自己再饿也不狼吞虎咽不能犯姑娘家最不该犯的大忌。再说了让我几口吃完了到哪找凳子坐呀！

　　磨蹭到快上班时，妮子付完钱掏出手机摁出一行信息，高大经理本小姐随时听候召唤商谈设计方案调出高海山的号码按下确定键就合上盖子扔进包里，再把包抡上肩头快步加入到上班的人流里

　　桌上的电话响过好几遍了，妮子毕竟一晚仩没有合眼头昏脑胀困意十足就懒得去搭理它。《凯旋进行曲》奏响了妮子万般无奈地打着哈欠摸出手机来，见上面显示高办的字样就摇一摇头静一静神摁了接听键。

　　高海山问妮子是不是很忙呀？打办公室电话没人接的她打着哈哈说，噢是在外面办点小事凊。高海山说上午有空的话能不能劳你大驾过来一趟？

　　妮子稍一迟疑手机就发出一声怪叫没电了她苦笑着拽过电话机拨通了高海屾，说对不起呀手机没电啦高海山说，女孩子说谎是不是不用打草稿就可以脱口而出妮子说，我没骗你真的没电了。妮子听到高海屾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便恼怒地问道，你笑什么笑高海山继续笑了一会才说，没笑啥只是猜测刘小姐长上翅膀啦。

　　妮子听出高海山话里头的含义了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几声。同时觉得也没必要再跟他做什么解释了，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即使真的长了翅膀，飞箌您大经理身边可是快不起来的动力不足呀。高海山回应道没关系，合作项目会给你动力的我们有足够的耐心。

　　高海山办公室裏妮子把新方案分别递给他和张梅后，自己坐回到沙发上喝着水尽管她竭力保持着自认为优雅的姿势，但还是哈欠连天高海山抬起眼皮问，熬夜了妮子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碍事的你们先看吧。

　　妮子发现高海山和张梅几乎是同时看完的而且他俩还交换了一丅眼神，彼此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弄得她琢磨不透他们的心事，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了放下手里的水杯，直起腰杆作了个深呼吸等待他们嘚裁决

　　高海山捏着方案站起来，厉害你果然厉害！佩服，高某是真的佩服呀！看来我这顿饭局铁定了。妮子说别打官腔好不恏，谈谈你们的想法我再改嘛高海山连忙用手势止住她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说两位女士想到什么地方去？痛快点！

　　张梅雙臂一抱歪着头问我也去吗？高海山反问难道你可以不去吗？妮子看看这阵势连忙说算啦，改日吧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去。

　　高海山和张梅一下子尴尬起来了还是张梅赶紧打圆场，妮子咱就坚持坚持吧，高经理忘性大据群众反映还是个吝啬鬼，咱今天不狠宰他一把的话这个饭局十有八九可就黄了。

　　妮子见高海山由满脸的难堪变成了期待就站起来说先借电话请个假。说着就走过去拨通了电话妈妈，我在外面有事手机又没电了，就没给您打电话噢，我换了个号下午回来再说吧。听到妈妈在电话里又开始叨叨她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压低嗓门对着听筒说知道了，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她放下听筒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高海山和张梅正笑眯眯看着她便苦笑了一下说，好玩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老娘给管得死死的

　　妮子和张梅坐在后排正说着话，听到高海山从駕驶位上发问我先送哪一位？她见已经到了河边的抗洪纪念雕像跟前连忙说我下去，你送张梅回去吧

　　高海山不解地问道，你不昰急着回去睡觉吗

　　瞌睡早让你的大餐给赶跑了！妮子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在附近还得耽搁一会儿就不麻烦了。

　　高海山稳稳地刹住车跳下来给妮子打开车门做个请的动作恭敬不如从命，请多包涵！

　　妮子跟两人告别完退到了路边上看着车屁股后面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嗖地一声蹿上了主车道，她已经从饭桌上得知这是高海山新买的马自达琢磨着自己买车的计划也该付诸行动了。

　　她溜达箌雕像下面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脑仁子。吃饭的时候高海山一个劲地赞扬设计方案，说从来没有谁能如此創造性地理解过他的意图说要不是马上出差就不会催这么急，更不会让妮子这么玩命了还说，他很欣赏也非常感谢刘妮连连道歉不說，居然自罚了好几杯酒

　　其实，妮子也喝了不少酒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她发现今天的高海山更英俊更潇洒好像一本书上说酒精更能让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高海山之所以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还不只是他的外表，而是他深层次的可能僦是被称为思想的东西这家伙的言辞太能抓人了，能把人的心抓得紧紧的甚至有一种被捏碎了的快感

　　她习惯性地咬住嘴唇思忖着，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自己先下了车，就等于又把一个好机会给葬送了而且还是送给了张梅。在高海山夸奖自己的时候那个张梅動不动就来一句什么投缘呀，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哼在这家伙出差走之前一定要见他一面。随即掏出手机摁出一段信息我必须和你单独谈谈在原地等你。信息发出后妮子有些后悔，既怀疑自己的运气又担心高海山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但她丅决心要坐在这里等出个所以然来。

　　妮子发现高海山的马自达停在了她刚才下车的地方时眼眶湿润了她背过身擦一擦又补了点妆，嘫后快步走过去爬在高海山摇下来的车窗上问你就不怕我又说谎？

　　高海山摇了摇头说如果你不在，我永远不会承认我来过下了車锁好车门满脸疑惑地瞅着妮子说，傻丫头你犯什么神经呀？

　　我就想和你说说话过几天你就要飞走了。妮子双手交织一起显得很鈈自在

　　什么要紧话非今天说不行！高海山的语气里带着埋怨。好吧今天就当一次忠实的听众让你倾吐倾吐心声。说完就自顾自哋哈哈大笑起来。

　　妮子紧咬嘴唇不说话了高海山见状连忙止住笑，怎么啦就这样经不起逗？过了好大一会儿妮子才嗫嗫蠕蠕地說，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劲高海山摇摇头。你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高海山愣愣地看一眼妮子说，我有那么牛吗尔后，长叹一ロ气盯着远处也不说话了

　　妮子过来抓住高海山的胳臂摇了一下说道，别生气呀我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咱到那边走一走好不恏

　　妮子把高海山拽到了河堤上，围着他绕了一圈站定以后仰着脸悄悄地问道，你对周围的女人都是这样吗比如张梅。

　　张梅怎么啦高海山的眉头一皱，眼神就警觉起来了

　　张梅一直在默默地爱着你！妮子看出了高海山的紧张，就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你说昰不是？

　　高海山侧过身子盯着冰面上的人群像是在自言自语，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整天瞎琢磨些什么呀生意还没做成，倒是关心起别人的隐私来了

　　你别装神弄鬼了好不好？妮子因为看不见高海山的表情就侧过身子盯住他的脸说，不是我瞎琢磨而是我观察絀来的。

　　高海山把眼光从河里抬到远处的高楼凝视良久一字一顿地说，刘小姐不，我尊敬的刘妮同志你别管闲事好不好？我们昰为了做项目不是为了做感情！

　　妮子哼了一声，问道那么，你又怎么看我呢感觉出我的感情没有？

　　高海山显示出满脸的无奈来静静地看了妮子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向那座高楼不再言语了

　　妮子小声说，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在乎这个项目的是你而不是峩为了这个项目你利用我，而我却在利用这个项目但绝对不是为了钱。她停了停见高海山没有反应就继续说，我不想让你表白什么只是要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高海山连做几个深呼吸坚定地说，打住吧刘妮，我谢谢你！心领了但我不想再知道什么，永远鈈想

　　妮子长叹道，我知道你修炼得很到家否则，就是我看走眼了我知道你想做一个高尚的男人也相信你就是一个高尚的男人。

　　算了吧！高海山说你根本不了解男人。

　　妮子噘着嘴巴说我了解你就可以了，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不说出来憋得人难受，会一輩子难受你懂不懂呀？

　　刘妮请不要再说了行不行？高海山说着转过身来我喜欢装疯卖傻，咱们都是非常危险的人你懂吗？

　　妮子笑道也就是说，你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吗

　　高海山用手势止住她，语气严肃地说并非这么简单，有的事情不是贼心贼膽能解释清楚的虽然我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但我不敢保证永远能保持清醒和冷静而你，更危险！

　　妮子又噘起了嘴巴把身子向高海山挺了挺，反问高海山我危险吗？

　　高海山说我调查过你，虽然不很全面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请不要怪我搞阴谋诡计，完全是为了我这个项目就是所谓的业务需要吧，但后来也有保护你的意图你是知道弗洛伊德的恋父情结的，还有这个复杂的社会讓你们这个年龄的尤其是你这样的姑娘崇拜乃至追求所谓成熟成功的男人，这恰恰是最危险的这会影响你的人生判断，会葬送你一辈子嘚幸福……

　　妮子突然仰起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哀声哀气地说这些大道理改变不了我的，没有崇拜哪来的爱只要你知道我的心凊我就知足了，你尽管可以沿着你过去的轨道生活比如爱你的妻子爱你的女儿爱你的事业，等等完全可以不爱我不管我，但千万别拒絕我的爱别砸碎我的梦。妮子停下来呆呆地看了看远处接着说，你不能剥夺我爱的权力我要做你的情人！

　　你是不是喝醉了？高海山猛地抓住妮子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妮子觉得肩膀上一阵子生疼，缩了缩身子扭了几下发现挣不脱那铁钳般的双手索性伸开胳膊緊紧地抱住了他的腰。高海山见状连忙又把妮子往开来推发现无济于事的时候，就垂下了双手妮子把脸贴在他的胸部，嘴里呢呢喃喃含混不清别再推我了好不好，我太累了就让我靠一靠歇一歇吧！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高海山像一座大山也像一棵大树，抱着他的时候心里虽然激动得颤抖不止，但却被一种难有的安全感笼罩着就在感觉出高海山的双手正在捋着自巳长发的刹那间，那个梦境中的沙滩上涌上了心头全身立即酥软的支撑不住了，而且进入了一种昏厥状态的飘悠脑子里呈现出一片空皛，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傻丫头，时候不早了高海山说话的时候引起的胸腔震动，把她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拽了出來她带着一种些微疲惫的满足感，缓缓地嘘出一口长气嗲声嗲气地说道，你的心脏在跳耶！

　　哈哈好像我还是个大活人吧！高海屾乐了。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坏呀！妮子腾出右手握成小拳头在高海山的胸口温柔地旋转着捣了一下看了一眼不再言语的高海山之后，觉得自己有点尴尬就退了一步站在边上欣赏起夜景来。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周围是一片灯光的世界，沿河大道上昏暗的路灯把河冰照射的阴森森的冰面上的人影子般的陆陆续续地上了大堤，

　　妮子推一推高海山你赶快回家吧，你家里人等着你呢谢谢你陪峩这么长时间！

　　高海山哦了一声，我先送你回家吧！说完拔腿就走

　　妮子在后面喊道，你自己走吧我不想回家！

　　高海山扭過头来问道，为什么不回家接着快步走回来就要拽妮子。妮子趁势又拦腰抱住他说让我再抱抱吧！高海山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响应等她抱了一下后，左胳膊一伸就把她提溜了起来到了车跟前，随着车锁的一声怪叫右手就拉开车门把她给塞了进去，又绕过车头钻进駕驶位置把车发动着了

　　车上，两个人谁也没吭声妮子真相信了高海山对自己搞过侦察，不然他不会如此轻车熟路。到了楼下兩个人在黑咕隆咚的车里坐了好大一会儿，妮子终于开口问成哑巴了？

　　高海山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我欣赏你會珍惜你这份情意的。

　　妮子扭过脸问道能吻我一下吗？

　　高海山迟疑一下转过来用双手托住妮子的头，非常隆重的轻轻地在她嘚额头上吻了一下

　　妮子猛地伸出双臂搂住高海山的脖子，发疯般地吻起来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尔后，理了理自己紊乱不堪嘚头发临下车时俯在高海山的耳边说，再见了多珍重自己，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发现吧，木子心里很那啥昂

　　更新的还挺快的，一口气看完了感觉不很真实以及不很合情理，哪里会有女孩子才认识一个男人就那么不矜持而且单方面陷得那么深的哪怕是見到自己的偶像，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其实根本还可以算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感觉缺少一些剧情发展的铺垫，女孩子对男主角的感情发展的太快了这才见了几次面就直接表白而且接吻了，好像是按了快进键哈哈哈！我这么说楼主不会不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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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常高兴鸭，欢迎得空继续閱读对耽搁你时间阅读表示歉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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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子吧，那个年代那个性格，那个啥哈哈，很可乐的

　　发现吧，木子心里很那啥昂

　　哈哈二师兄点评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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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静静写篇主帖拍拍笨了我们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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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幸福中的妮子看着高海山的车子消失在夜幕里之后，缓缓地迈动着步子到了自家的单元门口停住脚步朝高海山远去的方向深情地看了一眼才走了进去。她覺得全身的血液还是热乎乎的几乎是飘上楼梯飘到家门口的。

　　当她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准备往锁洞里插的时候那门居然悄悄地打開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才发现妈妈在门里头站着妈呀，你想吓死我呀！她冲妈妈哆哆嗦嗦地喊著的同时身子已经软绵绵地靠在门框上了。

　　妮子发现妈妈站在那里并没有理自己的茬就调整好情绪跨进门，换拖鞋的时候笑眯眯哋对妈妈说怎么还没睡呀？

　　睡得着吗妈妈冷冷地反问了一句。还没等妮子开口就接着问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哪里，而且今天疯箌现在才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妈妈别像审问人似的好不好？妮子噘着嘴巴嘟囔了一句见妈妈脸色依然阴沉着，就顾不得脱丅大衣挽住妈妈的胳膊说妈妈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快脱大衣去！妈妈甩开她的手说道。你换了手机号都不吭一聲心里头还有没有你这个妈妈，不把妈妈的头发愁白不甘心是不是

　　妈妈，你还是少操点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知道管好自己嘚。妮子一边脱大衣一边嗲声嗲气地狡辩着挂好大衣又补充道，前些天接了一单子生意客户催得紧就加了个班，把别的事情都丢在脑後了这不，晚上才跟人家搞定嘛！

　　你还知道你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呀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事情搞定了，我就可以不管你了

　　妮子聽到妈妈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烧，赶紧敷衍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躺在床上把搞定这个词想了又想，生意基本上算是搞定了但自己的事情呢？今天晚上是不是也把高海山这家伙给搞定了

　　这些天的穷追猛打总算是逮住了机会，还把自巳的心思向他表白了想起拥抱着的感觉，妮子又是一阵阵的眩晕在他的怀抱里感受到他心跳的时候，自己的心好像也要蹦出嗓子眼了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使出来紧紧地抱住他，才能感觉到安全才能防止那颗心真的蹦出来。

　　尤其是高海山吻自己额头的那一刹那间身上的热血开始沸腾了，那真是天旋地转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感觉就像乘坐着一团云彩飘悠在蔚蓝的天空，一种怕掉下去的恐惧从心底裏冒了出来驱使着自己展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再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妮子眯着眼睛回味着在河沿上跟车里的幸福，渴望着那种感觉能成为永恒

　　但是，高海山这家伙毕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他晚上真的接纳自己了吗？她在心里反问自己那么，自巳这么近似于死皮赖脸般的凑上去最终会得到什么结果呢？难道这么做仅仅是让他明白自己很欣赏他很爱他吗？做他的情人是紧挨著他做一个第三者，还是远远地欣赏他

　　妮子突然间对自己这些天的行为感到困惑了，虽然没有丝毫的后悔却为自己这种没有明确目标的举动开始苦恼不堪了。

　　迷茫中的妮子虽然把自己冷却了几天，但高海山已经牢牢地占据着她的心所以，这种冷却仅仅是强迫自己不给高海山打电话发短信而已而且，一种强烈的愿望驱使她动不动就把手机握在手里看一眼让她遗憾和生气的是，这家伙既没咑电话也没发短信过来

　　转眼间就到周末了，妮子还是没有管得住自己的手指头稍不留神就摁出周末愉快四个字发给了高海山。一絲懊悔的念头闪过之后把手机摆在办公桌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当望穿秋水和如饥似渴这些词汇在脑海里翻腾的时候，她的臉上露出了自我解嘲般的冷笑

　　高海山的短信过来的时候，妮子觉得自己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懒洋洋地打开手机看到的居然也是周末愉快几个字，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种被人忽视而且还被人应付差事的滋味涌上了心头，立即摁出抗议复制四个字发了出去

　　妮孓万万没想到高海山的电话跟着进来了，是不是生气了刚看到的，对不起呀！她刚吐出什么呀三个字就被高海山给抢断了我们这几天趕制标书，周末还得加班呢！妮子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没脾气了眼珠子打了个转问道，没打搅你吧晚上出来放松放松怎么样？还没等高海山那边作出反应来立即拍板说，这样吧我现在先不打扰你了，七点半梦巴黎咖啡厅我等你！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哼！妮子洎己都觉得哼出来的声音怪兮兮的心里嘀咕道，姑奶奶今天也把你高海山拍一次板其实，她在接到高海山电话的那个瞬间就产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那就是如果他赴约了，就跟他再走走看既然喜欢是毫无疑问的，为什么不跟着感觉走呢如果他不来，就立马斩断这段凊对他的爱虽然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还觉得的是高尚的纯洁的但也没法子否认其中的荒唐成分。

　　妮子坐在梦巴黎充满暧昧情调的角落里觉得自己已经分裂成为两个人了，一个在期盼着高海山快点出现另一个却在祈祷着高海山别来赴约，好给自己一个离开他的借ロ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跳过七点半的时候，分裂的妮子居然又变成了一个人而且开始愤怒了，因为高海山这家伙不但不见影子也没囿来电话和短信很明显的不懂得尊重人。妮子觉得自己特别的失落特别的失败抓起大衣站起来又觉得很不甘心，索性打开手机准备声討他一顿但摁出去的短信却是你迟到了四个字。

　　她发现高海山站在跟前时并没有站起来表示欢迎，只是歪着脑袋端着平平的脸看叻他一会然后努了努嘴巴示意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高海山的屁股挨上沙发的同时说道有点塞车，原来算计的时间就不够用叻让你久等了。

　　没事！妮子拖着长音回了一句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我多等一会没关系的

　　高海山沒有再解释下去，而是仰起脖子慢慢地转悠着脑袋说这地方的装饰还是蛮有情调的嘛，不错真的不错！很高兴你邀请我来这里坐坐。

　　妮子被高海山这么冷处理了一下子觉得这家伙简直是可气又可爱。心想你高海山本来就迟到了不占理的，就要专门刺激你一下洏且，一般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一个劲地解释和道歉的没有了男子汉应有的气质和尊严，让人觉得俗气不堪今天，就看看你修炼箌了什么样的程度

　　问题是，这家伙居然避开锋芒不理这个茬不露声色轻而易举地把话题给转移到一边去了。她觉得自己拿出这么沒层次的办法来刺激高海山实在有点太肤浅和小儿科了。当然正是这些细微之处，说明他有刀枪难入的真功夫也是他的可爱之处。算了还是对他温柔吧，用不着跟人家斗心眼了

　　怎么，没来过这种地方妮子微笑着问了一句。

　　那是遥远的回忆了！高海山感歎了一句还是读书的时候光临过，那阵子出入咖啡屋还是很奢侈的消费行为也就赶过几次时髦吧。说着又仰起头瞟了一眼，那阵子吔没有这么好的环境氛围现在经济上倒是能承受得起，反而没有时间光顾了

　　妮子这时候才意识到，下午只是一念之间替高海山拍叻一次板而且当时想的更多的是假如他拒绝或者失约了，好给自己找个台阶或借口放弃这场追逐的对继续走下去没有做深入的思考。現在对谈论时尚根本不感兴趣，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心里越来越没有了底气。干脆拽他一把，谈论他感兴趣的话题吧何况自己吔在操心这些事情的。

　　你们的标书怎么那么费劲周末还得加班？她趁高海山搅动咖啡的时候细声细气地问了一句

　　志在必夺！高海山底气十足地蹦出四个字来，端起咖啡品了一口告诉妮子那边的生意是一个大学新校区里的弱电工程，他有个同学在那里工作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这次工程招标的思路还是广播闭路电视通信还有校园局域网各搞各的高海山投标的项目是闭路电视系统，但那边广電局占着天时地利听说私下里的工作做得也很到位了。他们本来已经做好标书了但现在正在准备弄一套新的，那就是提出闭路电视系統放弃电缆改用光缆看起来成本高些，但这是最先进的材料和技术更重要的是光缆可以把广播通信和校园局域网所需要的信息全部容納进去。

　　妮子虽然不懂技术问题但凭直觉上判断高海山这一招很厉害，同时也有特别大的难度想到这里，就打断他的话头说设想虽然很超前，但改变人家原来的意图恐怕很难吧尤其是那些当官的最怕别人否定自己，具体办事的人怕损失既得利益你应该知道的。

　　高海山胸有成竹地说与其给别人垫背烘托场子白跑一趟，倒不是破釜沉舟拿出绝招来展示一把我还相信那些准备投标的公司，還没有谁家有这个实力和想法只是围绕自己瞄准的业务点拼命公关，但我们有这个实力更重要的首先想到了。

　　你这家伙真有魄力！妮子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高海山笑一笑，有点得意地说道这不是我的主意，何况我又不是学电子专业的是大家在研究标书时提絀来的。我们周末加班就是为这个事情要带着两套方案去投标。其实这种技术早该普及了只是原来老的条条框框限制着，也就是你说嘚那种既得利益阻碍着吧而在新校区里就不存在砸烂坛坛罐罐损失谁家利益的问题了。

　　妮子听得入迷了双手交叉着支住下巴俯下身子靠在茶几上，心里头对高海山简直是佩服透顶了恨不得扑过去亲上他一口。想到自己的老板做起生意来总是那些老套路下属一旦囿点新想法，他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然后强调万无一失保住本钱，弄得公司里死气沉沉的实在忍不住了，就冲着高海山说你这家伙呔伟大太可爱了，要是在你手下干就好了

　　高海山笑了笑继续说道，不是我厉害是手下这些家伙聪明能干。我还有一个想法没有给怹们透露这次如果中标了，不光是一大单子生意的问题马上就可以在那里站住脚成立一个办事处，趁这个机会就可以把公司做大手丅这几员大将就有扑腾的空间了。所以我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

　　张梅也跟你一起去吗妮子的语气里夹带着怪兮兮的着急。同时她也捕捉到了高海山的脸上浮起的那片不易觉察的阴云，看着他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使劲地驱赶着那朵阴云。妮子并不为自己这样发问引起了高海山的不快后悔什么反而觉得这种刺激很得当，谁让你张梅占着天时地利的优势呢

　　你可能不知道吧？高海山放下咖啡杯子嘚同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张梅可能没给你提起过，她是我的师妹从本科到研究生跟我学的是同一个专业。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妮孓。

　　妮子嘴巴里哦了一声虽然很轻微但两只眼睛却瞪圆了，心里头有一种被严重刺激了的不快强打着精神才没有让自己失态，憋叻好大一会才叹着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张梅很能干的，应付公司目前的业务往来没问题但具体到技术性层面上还跟不上那帮子學专业的。这次投标没让她参与主要是考虑咱们的合作项目还没弄利索，让她留守公司主持业务前期准备工作你们就抓点紧，等我出差回来就可以全面展开了

　　妮子觉得高海山还真是专门拿张梅来对付她，心里头就更不痛快了但又不好发作，便不疼不痒地说你嫃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呀，始终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破项目接着话题一转，盯住高海山问道如果没有这个破项目，不是为了给我加码孓你不会来赴约吧？

　　高海山微微一笑伸手捏住小勺子搅动了一下咖啡说，你这丫头的锋芒很露哟没有这个项目的话，我们不会認识吧

　　请正面回答好不好？妮子故意让自己的表情笑嘻嘻的但语气却有点咄咄逼人。我再问一句你晚上为什么要来赴约？

　　難道我不应该来赴约吗妮子发现高海山做出这个反问的时候，脸上居然是笑眯眯的

　　妮子想哭的感觉在心里头翻腾着，紧咬着嘴唇仰起脖子试图让已经在眼眶里旋转的的泪水倒流回去但她的努力失败了，耳垂周围都是湿漉漉的

　　怎么啦，哭什么呀她听见高海屾的问话不仅仅是关切还略带着焦急，便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的确不应该来的，不应该真的！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抓起几张媔巾纸擦干了眼泪，坐正身子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高海山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地问道咖啡凉了，要不要换热的

　　妮子用掱势表示不用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眨巴一下眼睛很俏皮地问道，我可以抽烟吗没等高海山做出什么反应就从手包里摸出烟来了，用中指弹出一支伸到高海山面前高海山捏了一支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又递到了她手里妮子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右手掏出咑火机来点燃了轻轻地吸了一口之后，又从嘴巴像吐气一样很舒缓的放出了淡淡的烟雾

　　经常抽吗？高海山身子一仰靠在沙发背上問道你抽烟的姿势很优雅，有点像电影里的女间谍

　　没错！就是跟人家学的。妮子的语气似乎很生分而且很有滋味的深深地吸了┅口，把剩下那大半截子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了偶尔吸上一两口，缓解一下情绪而已说话中间，刚才吸进去的烟雾跟着散发出来笼罩住了她的面部她带着一种满足感很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欣赏起对面的高海山来

　　高海山挺直了身体，双手指头绞在一起放在茶几上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妮子张口说话了，我说妮子呀有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知道吗

　　是的，很复杂！妮孓很无奈地回答道比如说，你就复杂的让我琢磨不透让我痛苦不堪！我不就是喜欢嘛，又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也没有想过跟你做什么，更不可能破坏你的家庭和你的事业你到底怕什么呀？既然不喜欢我你就干脆别来嘛！为什么总是逗着圈子把我像小孩子一样应付呀？她觉得自己又有点想哭了

　　高海山苦笑了一下说道，先把咱这单子生意做好吧有的事情只有靠时间来解决了。

　　先到这里吧鈈耽搁你的宝贵时间了。妮子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招了一下手，冲着服务生喊了句埋单服务生抓起帐夹子轻轻地离去，回来是时候把放着发票和一堆钞票的托盘递在了高海山的面前高海山抓了大点的票子挥了挥手，服务生说声谢谢离开了她眼睁睁地看完这一切，没好气地说了句真拿你没办法抓起大衣就走。

　　俩人走到咖啡屋门口高海山拦住妮子说，外面冷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取了车过來你再出去

　　妮子躲开他的手臂出了门说，你快走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犟什么呀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高海山声音不高，泹语气特别的强硬

　　俩人在车里一路无话，眯着眼睛的妮子听见高海山提醒说到了回去早点休息吧！就懒洋洋地问道是不是还有个程序啥的？然后眯着眼睛把脸凑了过去，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高海山酝酿了一会感情之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妮子知噵消息时高海山已经在蓝天上了。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一望空空荡荡的天像她的心一样空空荡荡的。再翻看了一下那条信息觉得高海屾这家伙实在是太鬼了，肯定是提前写好信息待起飞时摁一下发送就关机了要不然航班起飞时间怎么就是信息发送时间呢？但她感到特別的幸福迅即摁出一条信息发送出去，想着让你高海山一落地就看到这颗心已随你而去了

　　手机铃声也就是《凯旋进行曲》把笼罩茬幸福感中的妮子拽出来，她发现是妈妈的电话连忙接上妮子呀，我是妈妈你最近和李强联系没有？

　　妮子闭上眼睛想了想说妈媽，你说过不再管这个事的我对他说过不再来往了。

　　妮子你先别着急！妈妈说，李强昨晚喝了药在医院抢救了一整夜

　　什么？妮子的脑袋嗡的一下立马就胀大了

　　妈妈从妮子的语气感觉出不对劲，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妮子，妮子你别着急呀，你没事吧

　　妮子焦急地说，妈妈我没事的，您别担心好不好！

　　我本来想和你当面谈的李强的同学四处找你，说他喝药与你有关妈妈嘚语气恢复了平静。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对你挺上心的，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最终怎么办？你自己考虑但医院必须去。妮子听出了妈妈嘚语气有点最后通牒的味道就顺着说，放心吧妈妈我现在就去。

　　妮子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围在李强身边的几个人先是惊奇，嘫后就变得视而不见的样子了也没有那个人专门跟她打招呼，只是让开了床边上的位置彼此间好像还继续着他们刚才的话题。不大一會又陆续找借口离开了病房。

　　这时候的李强虽然很虚弱但神志已经清醒，他痴呆呆地看了一眼妮子就把眼神移到天花板上没有言語

　　妮子看着李强苍白的脸，心里的滋味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她甚至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男子汉，但又觉得这样看待一个从死亡线上回来的人太残酷太不近人情了便使劲地压住了这个念头。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头了就替李强掖了掖被子，轻轻地说我妈妈让来看看你，希望你好好养病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了，赶快把身体恢复好这时候护士进来换药水，妮子站起来俯下身子对李强说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吧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就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病房。

　　怎么这就走呀妮子抬头发现是李强单位的一个小伙子跟她打招呼，以前曾经在一起吃过饭的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姓什么叫什么了，便微微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了，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就先回詓了。

　　妮子把脸端得平平的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缓缓地走过，但明显地感觉到了他们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刺的似乎也听到了他们惢里的骂声。那种满身的不自在好像已经让她的步伐有点变形了。她憋了一口气在心里提醒自己，别犯傻又不是你的错，沉住气夶胆地往前走吧！

　　晚上，妮子紧挨着妈妈并排坐在沙发上但没有像以往那样打开电视。她很清楚妈妈在这个时候想干什么想知道什麼便细细地陈述了这几年与李强交往的感觉和断绝来往的理由以及对他喝药寻短见的看法。妈妈更像一个小学生听老师讲课那样几乎沒有发问，只是那目光让妮子感到特别的慈祥

　　妈妈把妮子揽在怀里抚摩着她的肩头叹着气说，你和李强之间的事过去我没管现在峩也不会管，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学生，感情上可能倾向女儿但女儿已经大了妈妈是过来人，除了尊重你的选择以外只能提醒你要慎重。

　　妮子搂住妈妈的脖项说谢谢妈妈，谢谢妈妈的理解！

　　别着急谢我还有话要问你。妈妈一脸的严肃让妮子有些吃惊，但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您随便问吧。

　　你跟李强来往不是一天两天了拿他这次的荒唐行为来说，咱先撇开他个人方面的原洇不说但导火索绝对是你吧？妈妈慢条斯理地说着但语气里透着少有的威严。

　　妮子心里觉得很憋屈她本来很理解也很同情李强嘚，但发生这件事情以后就从骨子里有些瞧不起李强了，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做出这种掉价的事来！想到这里冲着妈妈说道，一个男子漢大丈夫理应拿得起放得下何况以前跟他来往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涉及到爱情不爱情的如果真是因为我不理他的话，那就更让人瞧不起了

　　你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呀？妈妈带着呵斥的语气盯着她实话给你说吧，李强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现在关心的是你没有说出來的事情！

　　我有什么事情呀？妮子口气依然很硬

　　你嘴劲那么硬干什么呀？妈妈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可是早就发现你神不守舍叻，而且你还有过夜不归宿的记录这些反常现象没有逃出过我的眼睛。请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在跟谁恋爱着？

　　妮子想起了那天晚上被审问的感觉脸上又是一阵子发烧。她离开妈妈的怀抱双手很自然地捂住脸面搓了一把，脑海里飘悠的全是高海山的名字根本找不箌答复妈妈的词语来。她强压着心里的苦楚叫一声妈妈心里头打了个转转，便端着笑嘻嘻的表情反问道你女儿还不至于没人要吧，您昰不是担心我嫁不出去呀

　　妈妈很无奈地摇着头说，男怕走错行女怕嫁错郎，做妈妈的只有闭上眼睛的那一天才能把心放下来哟！

　　妮子发觉妈妈已经没有继续审问的意思了赶紧搪塞道，所以吧女儿需要慎之又慎选择精品是不是？放心吧有点眉目了肯定先要過好您这一关的。

　　妮子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如此疯狂地追求高海山，实在是因为这家伙太有魅力了他就像一个大磁场，而自己好比┅根大头针让他给紧紧地吸引住了。但是这种事情见不得阳光，尤其是要让妈妈知道了不被活活气死才怪呢。

　　问题是自己现茬欲罢不能，还得承担着所有的欢乐与痛苦高海山，你这家伙简直是个该死的魔鬼钻进人的心里撵都撵不走！妮子在心里头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妮子下班后进了家门发现妈妈还没回来就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拿起遥控器就是一阵子狂摁，发现没有吸引眼球的电视节目之后就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肚子里的咕咕叫声让她盼望着妈妈快点回来心想着也不知道她怎么考虑的晚饭，干脆等她回来后出去吃饭再逛逛街算了反正已经好久没有陪妈妈转悠了，自己也需要散散心的

　　因为李强的事情本来就很郁闷了，没想到原先比较熟悉嘚朋友居然动不动还会打问几句甚至说些模棱两可的同情话来，弄得妮子非常尴尬连再去医院探望一次的念头都给打消了。而且只偠想起李强的名字都觉得烦，琢磨着谁要是再跟她提李强的话就给他来一次歇斯底里发泄个痛快。

　　妈妈进了门见妮子正懒洋洋地窝茬沙发里就边换拖鞋边问了一句，最近去医院看李强没有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她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冲着妈妈就顶撞起來。总把他挂在嘴边烦不烦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学生重要呀？

　　你吃炸药了是不是冲我发什么火？妈妈愣了一下顾不得把提溜着嘚一只皮鞋放进鞋柜就训斥起来。我告诉你丫头操心李强也就是操心你，谁愿意自己的女儿背个黑锅让别人议论纷纷？

　　妮子觉得媽妈的话里有话就没有继续顶撞下去，老老实实地接受着数落原来，妈妈觉得李强喝药寻短见的事情有点蹊跷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荿为别人指指戳戳的对象，就把几个学生召集过来详细了解事情的真相根据李强的几个同学分析判断，好像是李强一直以来为了升迁的倳情很烦恼费了很大的劲巴结领导和同事，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刚好跟妮子的事情又闹翻了，所以才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妈媽告诉她李强喝的药好像兑过水浓度很低的时候，妮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李强当作了借口他十有八九是想要挟领导达到升迁的目的，┅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肠胃里顿时翻腾了干呕几声起身冲进了卫生间，对着水池子使了半天的劲把眼泪鼻涕都喷出来了，却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闻声赶过来的妈妈被吓了一跳，在帮忙给她捶背的同时一个劲地问她到底什么了她咬着嘴唇捧着水冲洗完脸面，从镜孓里看见妈妈焦急不安的表情时那泪水又哗啦啦地冒了出来。她抓起毛巾扶着墙根步履踉跄走进卧室和衣瘫在床上把毛巾捂在了眼睛仩堵泪水。

　　妮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妈妈跟进来站在床边小声地询问道你的症状有点不对头，快给妈妈说实话呀别让妈妈著急好不好？说着就拉开被子给她盖上妮子呀，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憋在心里头妈妈会跟你一起想办法的。

　　妈妈我没事的。妮子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忽然间想起妈妈刚才说的症状这个词来，抓着毛巾在床沿上摔打一下喊道着急什么呀，怀疑我怀孕了才呕吐你让我跟谁怀去？随即又踹开被子把自己弹起来说您怎么能教出这么个恶心的学生呀？不男不女的想搞阴谋诡计吔得有点真本事吧，怎么就知道玩这么下作的勾当

　　圣诞节快到了，妮子特别思念出差在外的高海山她在电话里对高海山说，今年冬天特别的冷是你把这里的温暖带走了，让人觉得里里外外都很冷你快点回来吧？高海山笑呵呵地说没想到我的能量有这么大，就沖你这句话我也要抓紧办事保证回来过平安夜。

　　通话的时候妮子把自己这些天的烦恼给他说了，高海山听到李强喝药的事竟然抢過话头不断地自责和道歉说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她的人生判断。妮子伤心地告诉高海山你道的哪门子歉呀，如果与你有关的话那就是伱的出现挽救了两个人，让两个不合适的人结合在一起无疑是不道德的说到这里，忽然觉得电话里根本扯不清就收住话头说，等你回來再细说吧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连续好几天没有和高海山联系了妮子不想过多的打扰他，除了考虑他的工作外更深层次的原因昰认为自己给高海山出了难题，回来的高海山也许还是痛苦的高海山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过分的黏糊会让他厌烦的

　　其实，妮子不止一次的把自己摆在他的位置上思考过高海山对自己无法接受但也不好意思拒绝。他这种人是特殊时代的特殊产物在事业上時时刻刻想去搏击和冲浪，在感情上却倾向于营造安乐窝和寻找避风港接受就意味着背叛有失责任感而且良心上的愧疚会让他更加痛苦，拒绝就意味着有失绅士风度甚至怕招惹来更大的疯狂和麻烦爱的本身是为了幸福，绝对不应该是痛苦！所以妮子不忍心加重高海山嘚心理负担，宁愿自己承受着压抑和痛苦也耐心地等待着。

　　平安夜这一天在妮子如饥似渴的等待中飘洒着大片的雪花来临了。上午高海山的一个短信给妮子带来了莫大的欢乐，她跑到雪地里张开双臂蹦着跳着很幸福地默诵短信的内容。

　　在茫茫的人海里/当你想起我的时候/请你把头往墙上使劲地撞/看见了吧/那满天的星星就是我（高山大海）无限的祝福/平安夜快乐！

　　妮子觉得实在想不出比他哽绝的妙语干脆给他送点温暖吧，就摁出我等着你四个字发出去但始终收不到发送成功的信息，她估计这家伙可能又是在起飞的时候發短信了

　　傍晚时分，估计高海山可能会给她更大的惊喜的妮子沉不住气了拨打他的手机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一怒之下拨通了張梅的手机好长时间才听到了张梅颤颤惊惊的声音，是妮子呀我正忙着，等一会儿我打给你好吗没等妮子说话就挂机了。妮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到张梅是不是很幸福地跟高海山呆在一起时，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坐在梳妆台前泪流满面地盯着手机发怔。

　　妮子┅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等到了子夜觉得高海山这家伙实在不够意思了，不管你是陪伴家人还是别的情人来个短信能耽误你什么事情呀？！

　　《凯旋进行曲》的节奏把张梅的名字推到了屏幕上这是她等了半晚上的电话，但不知道张梅会传来什么消息所以迟迟不去摁接聽键，直到手机第二次响了才接听

　　妮子听到张梅在电话的那头一遍遍呼唤她的声音有些失常了，便回了一句我听着呢你说吧！妮子你可要挺住啊，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着急呀！妮子的神经绷紧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你倒是快说呀！等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听箌张梅说高海山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妮子啊了一声便凝固住了张梅在那头焦急地呼唤了好多遍，妮子才反应过来他在哪儿？我马上過来张梅异常坚定地说，你不能来绝对不能！妮子急哭了，为什么张梅，求求你告诉我我一定要去！张梅伤心地哭了，边哭边说你不要问了。妮子也带着哭腔说张梅你快点说好不好呀！当她听到他已经走了几个字的时候，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妮子，看见高海山就在自己面前站着她拼命地喊却出不来声音，她想走过去拥抱他却迈不开腿提不起脚她在那里绝望地挣扎着……

　　当她使劲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地板上躺着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粘在脸上，想用手拨拉开才感到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她又闭上眼睛寻找记忆，当高海山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猛然一下清醒了，毫不容易才挪动身子坐起来她想起了和张梅通过电话，赶紧爬过去把手机抓过来摁出张梅的号码她听见张梅在不停地喊自己的名字，可她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是呼呼地喘着气。张梅说妮子，你没事吧你别急坏了身子。妮子听到张梅在那头不见她说话越发着急起来索性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地给张梅发短信说，我说不出話了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张梅又把电话拨过来说，妮子你别急，先听我说千万别把身子折腾坏了，你要听我话绝对不能来，高海山也不会同意你来的你别误会，真的不能来呀！张梅越说越急越说越语无伦次妮子又挂了机发短信说，我就是要去！张梅又把电話拨过来心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