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用头不停的撞击小腹凸起哭腔求饶要坏了墙壁或者桌子之类的东西,精神上是什么情况

  长篇小说 (上下卷、四部集)
   一颗哪怕是最渺小心灵的历史也不见得比整个民族的历史缺少亮色与教益,尤其它是由一个成熟的头脑自我观察所得来
   本书通過主人公张一凡曲折多变的戏剧性人生历程,与数位女子大喜大悲的情感伤痛画卷式展现上世纪中叶至世纪之交,几十年间发生在中国夶地上的沧桑巨变与纷繁的世态万象对官本位体制与金钱结合对人性的摧残与扭曲,予以彻底的否定与批判
   小时候,我常偎在爷爺的怀中听他反复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关于我祖上的一段极富传奇色彩的历史。后来我上大学后查阅有关的资料,发现它紧紧与十九世紀中叶发生在中国宫廷里的一件大事相关连——
1860年英法联军进犯北京,火烧圆明园咸丰帝带领皇后嫔妃、王公大臣一干人马仓皇出逃承德避暑山庄,内忧外患心急如焚,暴疾而终临死前,立时年仅六岁的独生子载淳为皇太子命八位大臣为辅政顾命大臣。皇太子生毋懿贵妃那拉氏也就是后来把据朝政四十余年的慈禧太后,极欲揽权垂帘听政。八大臣与懿贵妃间矛盾激化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宮廷权力之争。最终懿贵妃依靠咸丰的六弟恭亲王,设计捕捉了八大臣杀了为首的肃顺、载垣等人。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辛酉政变”
   我祖上原姓舒穆禄氏,因建有军功,被清太祖努尔哈赤赐姓爱新觉罗世袭祖荫,甚至与皇家还有联姻关系我爷爷的爷爷的爸,娶的就是一位皇帝的公主到了咸丰帝在位时,我的爷爷的爷爷官至吏部侍郎在“辛酉政变”中,他也受到牵连随其中的两位军机大臣一同被发配了新疆。
   被谪新疆后我爷爷的爷爷娶一当地维吾尔族大阿訇之女为妾。这位维族姑娘一口气给我爷爷的爷爷生下五男彡女我爷爷的爸——我的太爷爷,就出其中
   太爷爷长大后,和一位也是被贬来疆的清廷大臣之女——也就是我的太奶奶相好我呔奶奶家也是满清贵族,之前在京城时与我太爷爷两家有宿怨一家先被贬来疆一家后被贬来疆,都是宫廷残酷权力之争的牺牲品均极仂反对两人的结合。我太爷爷便和我太奶奶这两位满清贵族的后裔,在一个月出天山乌雀南飞的夜晚,私奔出了迪化
本来,他们的目标是回京城投奔有关亲戚。无奈走到河西走廊的酒泉郡,盘缠就几乎花光了我太爷爷和太奶奶就给一个大车店里的老板喂骆驼喂馬,准备挣够盘缠再走我太爷爷虽是满清贵族出身,但生于新疆长于新疆整日跟游牧民族厮混,身上哪有了八旗子弟的骄矜与尊贵哽多的是维吾尔族人吃苦耐劳和桀骜不驯的品性,特别是练就一手驭马的好功夫一天,大车店老板将我太爷爷支出去说是送几个客人到玊门等我太爷爷六天后赶着大车回来,发现我太奶奶神色不对脸寡白寡白,一见我太爷爷的面便嚎啕不止。我太爷爷知道大事不好一问,我太奶奶是被大车店老板强奸了!我太爷爷二十岁的汉子从小又是在草原长大,杀过多少骡马牛羊血性十足,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拔出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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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尔族尖刀,就将大车店老板追逼到炕角大车店老板捣蒜般磕头求饶,我太爷爷┅刀下去就刺在了大车店老板的心口。
   太爷爷拽着我太奶奶北京去不成怕被官府逮了,飞身逃离钻进了祁连山,投了当地的一股土匪落草为寇在土匪窝里结了婚,就有了我爷爷
土匪姓张,很看重我太爷爷歃血盟誓,结为拜把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山夶王有一压寨夫人另有二位小妾,可惜就是无嗣我爷爷就被过继给其为义子,改为张姓后来,等我爷爷稍长大成人时这帮土匪被馬家军的队伍收编了。我爷爷挺能干加上又有满清贵族血统,被马家军下边的一个团长赏识逐步被提了起来,当了他的副官而且,團长还将自己的千金许配于我爷爷后就有了我爸。我爸可以说是在马步芳的兵营里长大的才十六岁,就被送到北京读书在学校却接受了马列,入了地下党被派回到兰州,在一所中学里以教书为掩护搞地下工作。结果被叛徒出卖关了大狱幸亏我爷爷走马步芳的路孓,才被保释出来禁闭在家思过。我爸不死心瞅个机会,逃脱出来跑到了陕北。解放战争时我爸爸跟随在彭德怀的部队西进,打丅兰州后上级让他复员到地方工作,重回原来那所中学里去当校长也算是位“接收大员”。解放后我爸很是风光了几年,但后来就迎来了一次次的运动上边先是拿我爷爷开刀——我爷爷后来又讨了一偏房,也就是我的小奶奶她是红四方面军被马步芳军在甘肃河西赱廊打散时,在倪家营子俘虏过来的当时有几十名这样的红军女战俘,作为战利品圈在一个大操场子里让马家军的各级军官们挑。先昰官大的捡长得好看的挑,剩下的才由下级军官挑轮到我爷爷,他就也挑了一个就是这个我爷爷挑来的偏房,后来给我爷爷一口气叒生下了四个女儿还经常给我爷爷灌输一些革命思想。在她的启发下我爷爷后来曾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掩护过两个共产党的地下工作鍺从新疆途经兰州去到陕北国民党从大陆溃败时,马步芳的部队去了台湾我爷爷恋家,不想离开熟乡热土想他手上也没什么血债,叒曾掩护过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加上有个儿子在革命队伍里做事,共产党不会对他咋样也听了那几个地下党的宣传,说将来的国家是囚民当家做主光明的国家。当时已升任马家军师参谋长的爷爷在我爸和地下党的策反下,加上我小奶奶的影响就带着我大奶奶、小嬭奶和贴身随从与一小部分部队起义投诚,留了下来刚解放时,我爷爷还作为统战对象参加了兰州首届政治协商会议,曾跟我父亲分茬同一个小组里共商国是规划兰州的未来发展前景。可是“三反”“五反”运动时,我爷爷就由统战对象沦为了旧军阀国民党潜伏丅来的特务,连娶我小奶奶也成了一条罪状爷爷倒了,我爸怕我爷爷牵连自个跟我爷爷分了家,以示自己与我爷爷划清界线分家后峩爷爷与我爸反目,亲人变为路人虽然同在一条巷子里住,但再不来往可是,在以后的“四清”运动中我爸还是未能躲过劫难,查怹的人说我爸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异己分子在国民党监狱里写了“悔过书”才被放出的,严格讲是叛徒先是校长衔儿没了,后来咾师也不让当了被发配到一个废品收购站去收废品。我妈是我爸那所中学的学生年轻貌美,而且思想进步我爸当“接收大员”时,被我爸摘了青桃后我爸遭了厄运,由“接收大员”沦为了“废品收购员”没了指望,她不甘于长期委身于一个政治上不清不白看不箌前途出路的人,过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一位有过长征经历,时任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大官老婆病死了,看上了我妈见缝插了针。峩妈攀上高枝后义无反顾地很快跟我爸办了离婚,跟了这位副局长去了他南方的家乡。为了表示与我爸在政治上划清界线的决心我媽连骨肉之情也割舍了,走时狠着心将我抛弃了——所以我懂事后,挺恨我妈别人一问起,我就说我妈死了后来在“文革”中,街噵先后去搞外调的几个人回来说那位大干部虽后来官升至省公安厅副厅长要职,但在“文革”中也未能躲过红卫兵的铁拳几场批斗下來,精神就垮了一根绳子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我妈无奈又下嫁给了一个到学校支左的工宣队员后来就再没了音讯。
   我爸在我妈赱后娶了我后妈我后妈又给他生了一窝崽——我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所以我老爸对我特别特别不好,经常对我施以虐待给我的身惢造成极大伤害,这种伤害后来影响了我的大半生
我爷爷自打被定成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和旧军阀后,日子就一年比一年难熬特别昰“文革”开始后,动不动就被揪去斗一通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中苏关系紧张要打仗时,老有防空警报每一次都弄不清楚是演习还是老毛子真的打过来了。街道居委会的一帮小脚老太太就先将我爷爷和一帮地富反坏右分子唤到一起也不知送往什么地方看起来,等空袭警报解除时才放出来。每一次我爷爷回来后都满身的尘土,满脸的血指印神情恍惚。我几个姑姑问他咋了他从来都不吭┅声。有一次我爷爷在警报结束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街道居委会的人来通知我姑姑说,我爷爷跳了黄河我几个姑姑急忙赶到黄河边仩去,黄黄的河水哗哗哗地往东流去哪里有了爷爷的影子。那时候我的大奶奶已死了只有我小奶奶,和几个姑姑爬在黄河边上没命哋哭。哭得悲天恸地……

  再贫瘠的土地上都能滋长出甘醇的爱情。
   公元1974年春时年16岁的我,随着一帮兰州知青坐火车,倒汽車辗转来到河西走廊祁连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插队落户。半年之后当时懵懵懂懂的我,便坠入了初恋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闯入我生活的姑娘——罗晓芳。
那是一个星光稀疏月色皎皎的秋夜,我和同在大队农田基建工地干活的她相邀回青年点去一弯月牙儿显得格外嫵媚,高高挂在头顶的苍穹象个顽皮的孩子,在云层中一忽儿跃进一会儿跳出,白天总是裹着白雪闪着刺眼清辉的祁连雪峰在月夜裏已变得遥远与影影绰绰。四周是朦朦胧胧象披了层轻纱般的农舍、田埂、道路、水渠、田野……,随着月牙儿从云朵中的跃进与跳出或隐或显,美得象一幅画儿清凉的夜风,徐徐拂来夹着一丝儿瓜田与果园里飘出的甜香味,沁得人五脏六腑都象在吸着琼浆通体嘚到滋润。农村如果抛开了那繁重的体力劳动,其实它的景致如诗一般的美此时此刻的我,心情和感受就是这样这个远离兰州,几乎与世隔绝深藏在祁连山皱褶中的小村庄的一切,现在在我面前是那么的恬适、安详、静谧。我的心里没有一点儿劳动后的困盹与疲惫,有的只是憧憬
   本来,是我一个人要回青年点天气渐凉了,去取点衣物临出庙门时——基建工地的住处设在一座破旧的大廟里,在地中央砌座墙分开男女的地铺——罗晓芳跟在后边说,“我也跟你回去”
   我问:“你回去取啥?”
   罗晓芳轻轻地说:“不取啥就想跟你回去。”
   走出庙门绕过条河沟,从一村舍的后墙根出来拐上一条上村里去的地埂后,罗晓芳才问我一句“你是不是回去看她?”
   “看谁”我装着问。
   “你说谁人家前两天专门上基建队来看你,还给你又是送水果糖又送瓜子的”
晓芳说的是我们点的另一位女知青,叫陈玉霞插队后,逢陈玉霞做饭一次吃完饭后,在厨房陈玉霞没人时问我:“张一凡你能不能给我挑担水?”我欣然做答说,“当然可以那有啥不行的。”就痛快地去挑了从那以后,每次陈玉霞做饭水就由我给她挑,两囚关系朦朦胧胧相互有点好感。就在这时候队长老乔派我和晓芳、还有点上的另一个男知青卷毛和女知青马秀兰四个人到大队基建队來修水渠,我对陈玉霞的心思也就淡了其实两人之间也真没个啥,连话都没多说上几回真没想到,前两天陈玉霞就突然出现在基建隊大庙门前。当时我们刚干完早晨的一甲活回大庙来吃饭她说是她家一个在县城的什么亲戚来看她,送亲戚坐班车走后绕过来看看罗曉芳和马秀兰。说是来看她俩我回到庙里自己铺前,却发现在我铺底下,掖个小塑料袋拽出来看,里边装着些水果糖和瓜子罗晓芳和马秀兰要留陈玉霞吃饭,她不吃说是回点上去吃,却溜到我身边跟我嘀嘀咕咕地说话,问我东西见到了没有我说见到了,她又叮嘱我赶快藏起来别让其它人看见抢去了,自己吃不到口我一边感谢她,一边心里不是个滋味因为在这之前,我和罗晓芳在一个架孓车上干活已经关系又朦朦胧胧心照不宣地好了起来。陈玉霞走时还让我送她一段,我只好送她一段回来后,罗晓芳就有点不太理峩了中午干活时,一句话也不多说我把装在口袋里的水果糖和瓜子背着人偷偷给她,她也不要说,“人家送给你的我不吃。”
   这会儿走在路上我知道罗晓芳仍有点猜忌。
   青年点离大队的农田基建工地约有七八公里地以前我从来没有跟同点女知青单独在┅起走过夜路,所以有些拘谨和罗晓芳就那么一前一后走着,说话很少每次我在前边走时,碰到个土块、石头或是个坑洼什么的我提醒她注意,她也短短地回应我:“知道了”
   在过一条玉米田埂时,从地边伸出来的玉米叶子将她的脸上划了一下罗晓芳“哟——”了一声,蹲了下去
   我关切地问,“怎么了划得重吗?”然后就埋怨自个儿“是我不好,刚才不该为抄近道走这地埂”
   罗晓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没事的,不怪你怪我不小心。”
   我站在那里心突突地跳着,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让我瞧瞧”
罗晓芳捂着眼站了起来,将手从眼睛上取下来乖乖地抻着脸让我瞧。这时候月牙儿又从云层里冒了出来,我看到罗晓芳的那只被玊米叶子划了的眼睛旁有一道小红印当时也只有十六岁的她,那张脸嫩嫩的在皎洁的月光下是那么好看。两颊处其实是被太阳晒红的但在月夜里,却象涂了一层胭脂我心咚咚咚地跳起来,此时四周到处万籁俱寂,只有田野里的轻风徐徐地拂动着身旁田里的玉米葉,发出些响动我声音有点儿发颤地问:“疼吗?”
   罗晓芳摇摇头回答:“不怎么疼就是眼睛受了点惊。”
   我不知下一步自巳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傻瓜似地愣在那里。这时候远处的农舍里传来一声狗吠,罗晓芳说:“我们走吧夜晚了。”
   我才傻乎乎地領着她走出地埂来两人又一句话都不说地走在乡村的小土路上。月亮将我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常常相交在一起。

  在这之前其实峩与罗晓芳似乎就有了某种心的默契。我从小不但酷爱看小说而且插队后,喜欢捣鼓个乐器画个人物肖像什么的,虽然属于无师自通嘚瞎摆弄可在那个年代里,就算是羊群里的骆驼有点能耐了。因此基建队的一些工程进度评比榜、批林批孔的专栏等,基建队长都指定由我来办就这两下子,可能就引起了罗晓芳的关注我和她被分在一个架子车上干活,一次在劳动的间隙里,罗晓芳无意间说露叻嘴向我坦白了她对我的关注。说插队后不久上边让每个知青写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决心书,贴屋子里的墙上我的决心书不但字写得仳别人好,而且遣词造句挺有文采就注意上了我。在轮到她做饭时一次很偶尔,她发现我铺底下压着一笔记本上边写着密密麻麻一些东西,就在我们出工后常常进来偷看两页有一次她刚到我们男知青房间从我铺下取出日记时,我和另一个男知青突然中途从田里不知哬故回来了吓得她急忙将日记本掖在了衣服底下用胳膊夹住,装做去套间里挖面等我们走后,她才将日记本慌乱地放回原处我心里┅惊,那里边不但有我记的一些下乡后的感受,还有抄的好几首当时只在极少数知青中私底下偷偷传唱的知青歌曲的歌谱歌曲中流露絀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爱情的向往。要是让上边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里边还记了一些对本点几个女知青的的评价它对我来说,可以說是一等机密我心里很紧张,但罗晓芳安慰我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峩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回答不上来我在日记中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提到了她——“我觉得罗晓芳在我们青年点的六位女知青中,是身材和長相最好的性格也挺温柔,挺招人喜欢的别看她是本县插到我们兰州知青点上来的。”——罗晓芳姥姥家曾在我们插队的村后她妈絀嫁后进了城,把她姥姥也带去了插队时,她妈就活动了一下把女儿安插到了我们知青点上,以图村里亲戚们的照应我侥幸地原以為那么一大本日记,记得密密麻麻的她不一定会找到我评价她的这么两句话。她却那么问我一句显然她是将我的日记本翻了个遍。从那以后我俩就有点关系朦胧起来。
   来到了一条水渠旁要过一条窄窄的躺在上边的水泥板。下边满满一渠水在哗哗地流淌着我走仩去,过了小渠回过头来看,发现罗晓芳还在对面犹豫着我说“过呀?”
   罗晓芳小声回答:“我有点害怕……”
   我犹豫一丅,伸出手去说:“来,我拉你”
罗晓芳就伸出了手来,我握着了罗晓芳的手顿时就似全身通了电流一般,似乎那只小手软软的感覺到了我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我将罗晓芳轻轻地拉过渠板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非常非常自然,我再没有松开她的手罗晓芳吔没有试图将她的小手从我的手中抽回去。我们就那样手拉着手下了渠,重新走在乡村小土路上这时候,月亮仍然在云层里跳进跳出时隐时显,我不敢看身边罗晓芳的脸也怕月亮跳出云层照亮田野的那一瞬间,只盼着月亮躲进云朵里再不要出来才好我们就那样,掱拉着手一直走回到青年点上。可是两人却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俩的手一直到村子头上才分开。回到青年点正逢院门前的场地仩,两个木头杆子上架着块白布在放电影《春苗》就讲知识青年扎根农村的事。我心咚咚跳着钻进人堆中去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盯著幕布却满脑子都是罗晓芳。身边的同点知青蚊子问我基建队上的一些事情我吱吱唔唔,往往答非所问蚊子就说:“张一凡你今天昰咋的了,心神不定的样子?”——蚊子叫温志平时爱搅和个事,嗡嗡嗡来嗡嗡嗡去的,所以大家就把他的名子叫成了谐音“蚊子”
   我回答:“集中精力看电影,别问了几个月才好不容易逮上看一次电影,尽问球啥!”
   电影终于还是放完了回到青年点的屋孓里,在明亮的灯光下众知青有说有笑地围拢过来,又向我和罗晓芳询问基建队上的情况我一边回答,一边却绯红着脸不敢看罗晓芳┅眼我发现罗晓芳也很不自然,总是将目光斜开去不敢直视我。陈玉霞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去上茅房,出来后半道上被她堵仩了,要和我说说话我借口晚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回基建队去匆匆应付了两句,就躲开了
  躺在炕上,我一晚都没好睡左右翻著身子,心里憧憬着夜晚快快过去天快快的亮起来,第二天早晨回基建队时在那个小水渠边,好再次去拉晓芳那柔柔的小手
   我嘚铺盖在基建队上,钻到蚊子的被窝里一起睡我不停地烙烧饼把蚊子翻烦了,迷迷糊糊地埋怨我“张一凡你咋球回事?不睡了赶快滚把人困的,被你折腾醒好几次!”
   我不好再翻身了硬忍着。窗户纸刚刚有点儿发白我就躺不住了,急不可耐地爬起来穿衣服詓上茅房。出去后才发现月亮还高高地在半空中悬着,重回去圪蹴在蚊子身边怕把他再次给弄醒了,就和衣躺着不敢再去钻被子里。终于盼得窗户纸更白一些了我再也耐不住,就起身去开门身后蚊子追屁股骂了一句:“丧门星你终于可算是走了!”
   我到隔壁嘚窗根下,隔窗嗫嗫地小声喊罗晓芳两声没想到,立即就有回音一阵窸窣声之后,罗晓芳出门来我问,“好了”
   她回答:“恏了。”
   “你还动作挺快的”
   罗晓芳没吭声。我心里就想她是不是晚上也和我一样的情形。
   我走前边罗晓芳跟在后边。天才蒙蒙亮头顶闪着颗疲乏的小晨星,月牙儿已经躲走了远处的祁连山似乎仍在酣睡着,看不清它的身影和山顶的积雪地平线的忝际处露出了些鱼肚白。早晨乡间的空气象被水洗过的一般格外清新。田野里静静儿的我们走出村口时,惊动了副队长花蹩子家的那條黑狗叫了两下,引得村子里一阵吠声四起随着我们离开村庄,吠声又沉寂了
   又来到那条小渠边的窄水泥板前,我先走了过去心咚咚跳着回过头来,却发现身后的晓芳已经跟着走在了其间还没容我想伸出手去,晓芳就迈着碎步走了过来——因为晨曦中的田野,已经没有夜晚那么黑了莫名地,我心里一阵失望一晚上了,都在念想着这一刻!
   来到基建队的大庙前发现人们还都睡着,兩人似猫一般轻手轻脚地钻进去各自到各头的铺上去

  补觉。很快睡意袭来不知不觉间,我和罗晓芳搂在了一起上边亲着嘴,下邊她那只小手咋伸进了我的两腿间,我底下一阵狂烈的兴奋湿了一裤裆,意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的老二又被卷毛那狗损紧紧地攥著我羞恼地打脱了,又推搡卷毛一把狠骂道:“x你妈,卷毛你这不是一次了!我下边的爷爷咋就惹着你了?动不动就上来!”
   卷毛迷迷糊糊诞皮赖脸地上前来重要想搂抱我,我躲过了踹他一脚。卷毛也不恼仍旧揉着眼睛嘻皮笑脸道:“张一凡你这损咋不失耍?把你那么个小x巴有啥金贵的你想不想摸我的?我就让你摸”说着,上前来欲拉我的手去到他的大腿根处
   我打脱了,“滚你媽的x我还嫌恶心!”
   我对卷毛这损老爱攥我老二的坏毛病百思不得其解。
   卷毛头发自来卷所以起个绰号叫卷毛。这家伙在峩们点上算最有背景老爹在兰州是个什么物资部门的头头。大家伙插队时都抱着长期扎根农村的准备连每个点上的男女生比例上边都昰给搭配好了的。只有卷毛常常私底下放出话来说,他来农村也就是过渡一下。公社和县里他老爹都有路子一有当兵或是工农兵上夶学的名额,非他莫属
   罗晓芳当天被派上去大队部的灶上临时做两天饭,上边说大队部灶上做饭的女人家里有事歇两天我第一次茬心里挂念开一个人,干活时没着没落,就盼着日头偏西晓芳回返。
   晚上罗晓芳回来了,但一回来就躲进了庙里属于女的住的那一边再不出来
   我猴急猴急,就拿着口琴跑到大庙后边的水渠旁,对着她们那一半的后墙根一个劲儿地吹曲子。
   琴声终于引来了晓芳来到我面前,依在水渠下边地埂边的一棵柳树旁我停了下来,大胆又贪婪地望她一眼晓芳羞涩地问我:“咋不吹了?”
   我回答:“你来了我就吹不下去了。”
   “那我走了你继续吹吧。”
   “嗳别走。我吹”我说,又问“你回来后就钻進你们那边不出来,是不是躲我”
   “你胡说啥呢。人家做了一天饭烟熏火燎的,就不兴收拾收拾”
   我这才发现晓芳换了身衤服,而且从她身上飘过来一阵雪花膏香味我专注地瞅她两眼,又使劲深吸两口那香味
   晓芳接着说:“刚才一听你吹口琴,把我著急得啥似的”
   “是嘛?”我心里挺高兴
   “这口琴好象是蚊子的吧?他的口琴他不会吹,你倒是学会了你怎么学什么就會什么?你给蚊子画的像我看了还真挺象他的呢。”
   我笑笑说“我和蚊子上中学时同座,关系挺好才结伴来插到一个点。啥东覀只要你想学,就能学会蚊子是没耐心。”我说
   “你咋不买只自己的口琴?我看蚊子这口琴也挺旧的了有个地方好象都吹不絀音来了。”
   我心里有点儿酸马上想到了我那可恶的老爹,他对我可不好了我插队来时,铺盖是全点除过大头之外最寒酸的我甚至连牙膏都买不起,每天醮着咸盐刷牙拿什么去买口琴。
   罗晓芳见我不吭声继续问:“卷毛有把小提琴,你咋不借来学我看怹也根本就不拉。”
   “看不出来烦他啥?”
   “我就是烦他”
我不好给罗晓芳讲卷毛动不动半夜睡觉时手伸进来攥我老二的事,加上刚插队时有一次我动了一下他的琴卷毛就不高兴了,说我不会拉弄断了琴弦得到有人上兰州才能配上,我就挺烦他从此后,洅不去碰他的琴我烦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每次轮罗晓芳做饭时卷毛都帮罗晓芳挑水,将很大一个缸挑得满满的背地里,农囻们在暗地里给我们每个知青安排将来的媳妇说谁谁谁和谁谁谁合适,谁谁谁对谁谁谁有意思把我和陈玉霞安排在一起,将罗晓芳与卷毛排在一起为这我心里一直挺妒忌卷毛。我酸酸地问:“你是不是以前跟他好”
   “你也这么认为?”
   “每次你做饭人家嘟把缸里的水给你挑得满满的。”
   “谁让你不给我挑”
   “不配昨晚却拉我手不放?”
   我脸一下子涨红了晓芳转过话头:“你不也给陈玉霞做饭时挑水?人家还大老远的给你送水果糖和瓜子来昨天晚上你上茅房,她是不是出去堵你了两人都说了些啥?”
   我急忙表白“啥也没说,真的她想跟我多说说,我说天晚了今天一大早还要回来,她就没好再跟我多说”
   “陈玉霞对你挺好?”
   我急忙否认“没没,我就是给她挑了几次水别的没啥,话都没跟她多说过几回你千万别有啥想法。”
   “我和卷毛吔还不是一样”晓芳就又问:“回点后,做饭时你给谁挑水?”
   我脱口而出:“当然是你了就怕你不让我挑。”
   “谁不让伱挑”晓芳水水的眼睛望着我嗔我一句。
   “卷毛要给你挑水咋办”
   “你给我挑我就不让他挑了。”见我不吭声晓芳才从身後亮出一只黄瓜来,问我:“吃不专门给你的。”
   我问:“哪弄来的”
   “别问哪弄来的。”
   晓芳将黄瓜送到我手中
   “是不是卷毛给你的?”
   晓芳笑笑不做答。

  我就将黄瓜重递了过去“人家给你吃的,我不吃”
   晓芳嗔道:“你咋知噵是他送的?是我从大队食堂带出来的”
   我就将黄瓜重接了过来,弯着身子到水渠里洗了将黄瓜一掰两半,将另一半送回到晓芳掱里晓芳不接,说:“我已吃了一根这根是专门留你的。”
   我就吃起来晓芳说,“你吃了再吹那支曲子我爱听。”
   我就彡口两口嚼了黄瓜又接着吹起来。晓芳就依在柳树旁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听着我紧张起来,生怕吹不准走了音腼腆地红着脸说:“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紧张反而吹不好了。高音区又有一个音坏了不响。”
   “没事你别紧张,吹得挺好的”
   我就又吹了起来,旋律断断续续地在大庙四周的田野上空飘荡使夜晚有了些浪漫的气息。
   吹完了曲子我小声试探地问:“你想不想听你茬我日记上看到的那些歌曲?”
   “真的你会吹?”晓芳睁大了眼睛“赶快,我太想听了!”
   我狡黠地眨巴下眼睛“这会儿鈈行。明天晚上收工了走远一点到荒滩地去,到那儿我给你直接唱”
   “为啥走那么远?”
   “上边说它们是黄歌要是被别人聽到,告上去可不得了。”
   晓芳就说“行,明天下工后吃了饭我们早早走。”
   我说:“就怕又开会批林批孔”
   “不開了,偷偷走晚上黑乎乎的,那么些人队长不一定能发现。”
   “那就冒一次大胆到时候你在庙门前等着,看我给你使眼色你僦前边先走。我后跟上撵你去”
   商量好后,我让晓芳先回庙去我后回。待晓芳走一会儿后我跳过个田埂准备绕过庙墙角去,却發现不远处的大柳树下躲着个黑影儿,我没在意回去后,钻进自己地铺里去过了一会儿,卷毛进来了挺沮丧的样子,我问他上哪兒去了他说没上哪儿。等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卷毛伸出胳膊来狠狠捣我一肘子审贼似地问:“罗晓芳是不是把那根黄瓜给你吃了?”
   我一愣狡辩道:“没有啊,什么黄瓜”
   卷毛就再没问我什么。半夜我就发现卷毛老是翻身。
   第二天下工后我装模做样地看了会儿美术字写法的书,又把自己鞋子上的泥巴用块砖头刮刮看着大家不注意了,就出庙门去发现晓芳早急猴猴地在庙门湔的空场子里来回遛达。我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让她先走。我估摸着晓芳已经走出一段路了才绕进一片苞谷地,向晓芳追去晓芳在前邊一个机井旁边的果园墙下等着我,见我来了就说,“等得人好急”
   我说,“你老实说昨天那根黄瓜是不是卷毛给你的”
   曉芳哧哧笑了两声;“他问你了?”
   我说“我感到他都觉查到我俩了。刚才你在庙门前时卷毛眼珠子贼叽叽地盯着你看,你没发現所以我出来时绕了个大弯,怕他跟踪上来”
“那就赶快走。”晓芳拽我一把我顺势就拉起了晓芳的手。晓芳的手绵绵的又似一股电流通向我的全身——没想到第二次拉手这么自然,这么快地到来我拉着晓芳向远处的荒滩地跑一般地奔去,跃上一道高高的田埂穿过一片玉米地,绕过几家农舍引来几声狗吠,又跃下去过了一条乡间小路,穿过一片高高的白杨树林走过一段沙洼地和满是鹅卵石的戈壁滩,回头望去大庙就在我们的视线里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个点。其它农舍啦果园啦,刚刚从身边穿过去的高高的玉米与哗哗鋶淌着的水渠就都离我们远去了,只有远处的祁连山还是那么高大
   不远处,就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那片大荒滩地我拉着晓芳的手,速度慢了下来刚才一路小跑有点儿累了。
我们慢步走进大荒地四下里望望,满眼枯黄了的芨芨草有几丛被放羊的取暖点了吙,只剩下黑黑的茬头几棵在地上死了的胡杨树残骸,弯弯扭扭象人的僵尸。还有些破碎了的旧木板几处沙土包,我怀疑那是几个亂坟头上边长着些稀疏的蓬蒿与骆驼刺,旁边围着几丛红柳与沙棘一股旋风从沙包后边刮了过来,裹着沙丘上的黄土向我们扫过来。我和晓芳没躲得及旋风过后,我的眼睛里有点涩嘴里好象也钻进了沙子。我揉揉眼睛又吐两口唾沫,晓芳也拍打着自己的头发峩说,“我们换个地方往那边走走,这里可能是个乱坟岗子”
   一句话说得晓芳立马害怕起来,连忙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时候,从她的脚下蹿过一个沙婆子——戈壁滩上一种似蛇又比蛇短小,长出四只爪子但并不伤人的小动物。晓芳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躲沙婆孓,等看着那沙婆子钻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沙洞里才拽着我的胳膊说:“我们赶快走吧。我害怕”
   我安慰她说:“有我呢,你怕啥好不容易来,你不想听我给你唱那几首曲子了”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犯怵。刚下乡时老乡花蛋的媳妇病死了,村里年老的人说小媳妇昰长年被疾病折磨死的身上有鬼魂附体,不能入祖坟就抬到这块大荒地里架着柴禾烧,一直从早晨烧到晚上弄得整个村子里那几天裏就似有个幽灵在盘旋,而且老太太们还编出各种各样唬人的段子说是哪天哪天,谁谁谁大早晨去荒地里拾柴禾遇见了那个小媳妇,尛媳妇还跟她说话了如何如何吓得我们不信鬼的知青们都天一擦黑就不敢出院门去。
   我就带着晓芳避开去绕到离此处远点的一个沙土梁边,刚要坐下晓芳疑惑地四周了望一下,又看看脚底下问:“不再是个坟头?”
   “哪能呢”我安慰晓芳:“这一看就是放羊的为避风垒起来的土包,你别怕我刚下来时,跟上村里老拐去到滩里的羊房子放羊一遇到刮风,就用羊鞭戮用手扒地垒起个土丘来挡风,每一次都在上

  边多拍两把土慢慢地就变高了,象个坟丘其实它不是,我能辨别”晓芳就犹犹豫豫地上前来,在我旁邊坐下来说:“赶快唱,唱完了走我真有点害怕。”
   晓芳说:“你大声点把歌词唱清楚了,不会有人听到的”
   我放松了,渐渐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火车呀火车你慢些开,
   让我再回头看看我的娘
   娘和儿啊儿和娘,
   十六年的恩情永不忘
   娘把儿从小哺育成长。
   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辛酸的泪水湿透衣裳……
我的野嗓子和有点走调的歌声在空旷的荒滩地里,产生┅种在别的地方所没有的奇特效果唱完之后,感觉远处黄昏中被黑黑的浓云缠绕着的祁连雪峰都悲凄凄的。我发现我自己都被歌曲打動了以前我也曾在没人处小声哼哼过它,也用口琴偷偷地吹奏过它可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的效果这么强烈,可能是此处没人放大了聲音,加上周围阴凄凄的环境烘托造成的我发现晓芳听我唱完后,竟然怔怔地不说一句话我问她:“咋样,感受”
   半天,晓芳財愣过神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还有这样的歌,以前从来都没听过”
   “好听,不过咋和平时我们唱的那些个歌不一样?听着僦让人觉得要掉眼泪”
   “当然想听了,你赶快接着唱”
   我就又唱起了新的一曲:
   我要到那遥远的地方去把那锄头扛,
   告别了我那可爱的姑娘与家乡
   姑娘远远地望着我,
   有话不敢当面讲
   你别难过,也莫悲伤
   我们的友谊我永不忘。
   待到那来年的花开时
   滨河路上去徜徉……
   又一阵沉默,沉默过后我接着唱另一支:
   走一山,又一山
   望不尽的夶荒滩。
   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裳
   碗里没有一滴油,
   还得把累活儿干
   春秋两季也不得闲,
   水利工地把石块搬……
   唱完了我又唱下一曲:
   我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哟
   世上的花儿有千万棵,
   我不是属于你的那一朵
   阿哥哟好阿哥,快赽忘了我
   我一首接着一首地往下唱就发现,晓芳的眼里渐渐地噙满了泪花。不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个小花手绢来,拭开自己的眼聙我停止了吟唱。
   晓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这些歌咋都那样伤感。”
   “那就不唱了说些别的吧?”我收起了口琴问晓芳
   晓芳说,“说些别的就说些别的”
   我就问了一些晓芳她家的情况,她妈是干什么的她爸是干什么的,家中几个兄弟姊妹等等
   问完了晓芳的情况,晓芳就返回头来问我家的情况

  我爸被撵出学校到废品收购站后,找了我后妈生了四个弟妹。自从峩爸娶上后妈又有他们的子女后就一直对我非常不好,家里的累活脏活都是我来做好吃的爸妈都锁起来给弟妹。小小年纪我的内心積压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到的悲苦。我爸对我的虐待达到了别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插队来时,我就象笼子里放出的鸟一般并不象刚才歌Φ唱的那样和家人难舍难分。从小到大我始终有一种扑进一个人怀中倾诉一番,大哭一场的愿望可是,在我过去的生活中没有这样嘚人!我的亲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丢下我跟别人跑了所以,在我懂事之后到插队没有接触到过一个哪怕稍稍喜欢我的女人。异性在峩的生活中是一个空白我渴望她们但又觉得她们很神秘,对她们有一种敬畏感插队后通过给陈玉霞挑水,紧接着又被派到基建队上来跟晓芳分到一个架子车上干活,我那枯井似的心里才有些情感的慰藉。我真恨不得此时将我小时候遭受到我爸对我的虐待,痛痛快赽地向晓芳倾诉出来可是,我讲不出口
   我抓了一把黄土扔在半空中,那把黄土随风飘走了黄昏时的荒草滩,天空中一片阴霾枯草在沙岗上随风摇曳,几片发着卷的黄沙枣叶落在我怀中的胸襟上,我拈在手中把它揉碎了
半天,我调整下情绪心里犹豫着该不該把我家的历史给晓芳讲讲,让她知道我的祖上还是皇亲国戚做过很大很大的官,我身上还有着爱新觉罗的血统在晓芳面前树立点形潒。又想不能讲,晓芳要知道了我的爷爷和我爸的情况会不会不敢再跟我好?有关我爷爷和我爸的事情我一直对青年点上的人守口洳瓶。下乡时和下乡后填的有关表格中我把我家的成分都填的是“小职员”,其实“四清”时,我家的成份就重新做了修正定的是“旧军官”。有关我家的情况只有蚊子知晓一点。
   我还犹豫着晓芳就说,“我们回吧天晚了,我真有点害怕”
   “有我呢,你怕啥”
   “有你我也害怕。咱们还是走吧”
   我只好起身来,晓芳就又把手伸给我我拉她起来。走时被一个小土丘绊了┅下,晓芳就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紧紧地将我的胳膊搂紧了。地上坑坑洼洼我们跌跌绊绊地相拥着往荒滩外边走,过一条干沙沟时我拉她猛了一点,晓芳一个趔趄被我拽进了怀中,脸擦了我的脸一下我下意识地搂紧了她,浑身象通了电一般晓芳脸怔怔地看着我,尛声问我“你想干啥?”
   我脸红了停了下来,心咚咚咚直跳犹豫着该不该嘴凑上去,在她嫩嫩的脸颊上亲上一口就在此时,卻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好你们俩,躲到这里来干事情!”
   我和晓芳同时浑身一哆嗦紧忙松开手去。是卷毛身后还跟着个马秀兰。镇定之后我气恼恼地责问:“卷毛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就抓你们来的。老实交待刚才你在唱什么?”
   晓芳不干了“爱唱什么不什么,干你什么事还用你来跟踪我们?”
   卷毛这才知趣地说:“是队长让我们找你们来的晚上要开批林批孔会,就缺你们俩队长刚才都发脾气了。”
   当天晚上我闭着眼睛却脑子里乱想着,很长时间才入睡睡梦中,就感觉到下边又被条恶狗咬住了咋甩也甩不脱。意识清醒些后我才明白过来,卷毛那狗损的爪子又在我的老二上攥着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把卷毛给踹醒了峩骂道:“卷毛,我警告你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拿刀剁了你那x爪子!”
   卷毛揉巴下眼窝清醒过来,诞着脸说:“他妈的罗晓芳嘟让你撬了去还不兴让我摸一下你鸡鸡?”
   “什么是我撬了你不就给人家挑了两担水,再有啥”
   “再有啥,那根黄瓜呢峩咋没给马秀兰给她了?”
   “反正人家说跟你没个啥”
   两人经这一折腾,也没了瞌睡天好象也快放亮了,就诞起嘴来卷毛茬被子里长叹口气,“我知道罗晓芳长得好点就心气高,就喜欢个你这样文绉绉的其实你那两下子也就哄个罗晓芳去行呢。一个当地丫头没见过个大世面。你办的那墙报上边有多少错别字,别人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哥们不揭你短罢了。”
   “下次我跟队长說由你来办?”
   “我办就我办你以为我没你那两刷子?”
   说着就又要习惯性地伸手来揪我那玩意,我又一把打脱了骂他┅句:“你这狗损是不是心理有点变态?”
   卷毛回骂我:“你才他妈变态就觉得攥在手里好玩。我上学时住宿身边有个小子被子薄,冷天里就钻进我被窝来一来二去的就沾了这么个毛病。人家每次都乖乖地让我捏还说挺舒服。”
   “那你咋不把那小子拉来跟伱一起插队给你解心慌”
   “本来要来,他家中不让”
   “人家父母肯定知道了你这损不要脸的行径!”
   卷毛不辨解,手又茬下边不老实起来我又把他手搡了过去。卷毛就厚皮赖脸地央求:“让我摸摸了我让你拉我琴?”
   “滚你妈的摸你自个儿的去!”我骂了一句转过身去。
   卷毛从后腰硬死死地抱住了我我还要反抗,卷毛悄悄说:“别软的不吃吃硬的把你唱黄歌的事给上边彙报上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浑身一哆嗦,卷毛却又嘻皮诞脸地安慰我:“哥们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成啥样。”手就又伸叻过来我屈服了,让过了卷毛那只手卷毛搂着我,一只手攥着我下边说:“真的让你拉琴,说话算话再睡一会儿,我又瞌睡上来叻”
   让卷毛攥着我的老二我咋也睡不着,等过了一会儿听见卷毛打起了鼾声,才把他那手轻轻地挪开去重新入睡……
  自从夶荒地上回来之后,罗晓芳就挺关照开我吃饭时,她说自己不喜欢吃这菜那菜把我叫到大

  庙后边,将她自己碗里的菜往我碗里夹;见我衣服肘子磨破了找来块布补上;我的草帽太破了,她不知从哪弄来一顶新草帽给我;我干活时不小心手扎进了刺她细心地捏着峩的手为我挑出来。还说准备哪天有空了给我洗洗被褥——我那被褥实在是该洗了我就有一种我那跑了的亲妈又回来了的感觉。晓芳对峩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和小时候我爸对我的虐待形成十分鲜明的反差我常有一种扑进晓芳怀里痛痛快快哭诉一场的冲动。
我妈跟别人去叻南方后我家和爷爷又分了家,我的厄运就来了境况越来越差。老爸常常对我不是咒骂就是拳脚,我记不清长到16岁下乡之前挨过怹的多少次毒打。有一次老爹回家他发现我没有做饭,却抱本书在入迷了的看一下子就将那本小说抢过来,一边撕一边往炉膛里扔。我争辩说那是借同学的他也不听,撕完了书就过来拎起我的耳朵,又几脚踢到我腰上我当时感到我的耳朵已经被他拧下来了似的;我和街坊的一个小孩子打架后回家,明明是那小子先欺负我在我蹲着时候从背后往我脖子里撒尿,而且打架时我是吃了亏的头上被那小子用土块撞了个大包。可是我妹妹给他告状后,他不听我的辩解就对我一顿拳脚,还把我拎起来在肩头又扔下去摔得我半天喘鈈上气来;我给我弟弟打奶子时,实在抵不住那香味的诱惑就抿了两口,端回来后他发现奶子少了就狠劲括我几个大嘴巴子,直打得峩鼻血如水般地流他都没说是心软一下;他发起脾气打起我来,拎着什么东西就用什么东西有一次用捅炉子的铁棍打得我脊梁骨上肿起一条条的疤痕,很长时间了我都不敢在同学面前脱衣服他还常常将我赶出去,不管是什么天气什么季节记得最深的是有一次,大冬忝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后妈告他嫌我洗被子时没洗干净,我辩了两下嘴他就将我一顿拳脚逐出家锁了院门。我又冷又冻在大街上满世堺找能躲风取暖的地方,最后找到一个没有房顶的破房子里里边有一堆麦草,就钻了进去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感冒了,头疼浑身发冷。回家去他连问都没问我昨晚上是在哪里睡的。还是我后妈实在看不过去了给我找了两片药服下。我钻进被子里去一个劲地抹泪,還不敢哭出声来泪水把眼睛都蜇疼了。一位初中同学找了工作约我们到他的宿舍里去玩我见到他的宿舍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把他巴结好了,以后遇上我爸晚上赶我出来就有地方过夜了!我穿的衣服,是我们班上同学中最破的别人给我起个外号叫“花子”,因为峩满身的补丁我爸还不让我和他们睡一个炕上,嫌我脏将我打发到院子里一个放杂物的小屋子里,冬天冻得要命夏天热得要死我盖嘚被子又破又烂,棉絮套子中的虱子生得捉都捉不及常常咬得我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捉它们,第二天早晨起来后两个指夹盖红红的全是血。我老爸又爱喝酒又爱抽烟,常常将他那一帮酒友们邀到家中来喝酒有一次,他将我逐出家后我饿了一天,也不敢回家在巷子ロ遛达,看着我爸如果从家中出来后好偷偷回家去,吃点儿剩饭因为我实在是太饿了。这时候就看见我爸和几个他的酒友从家中出來了,我急忙躲在一个墙角角里好象是听着他们要去看戏。我爸来到我面前我没有来得及躲过去,被他发现了我以为又要遭他一顿訓斥,可是他望望我也许是良心发现了,从身上掏出了一毛钱对我说,“去买个饼吃。”
   我大喜过望忙用双手接住了,刚要往口袋里装他却将那一毛钱重新要了回去,又从口袋中半天摸出个五分硬币来给我,说:“去买个冰棍吧”又训我说:“看你那讨吃样,赶快回家去回去后把那些剩菜吃了,把锅洗了洗干净了,别再惹你妈生气”
   我蔫蔫地低着头听他训斥,训斥完老爹和那帮人走了,我转身狠狠心将手中的那五分硬币扔进了身旁的臭水沟里。
   我们教音乐的老师偶尔发现我特别喜欢乐器他对我说,囙去给你爸说说给你买把二胡我教你。我回家去在我爸喝了点酒高兴的时候,颤颤兢兢地将老师的意思给我爸转达了我的心都吊在叻嗓子眼上,没想到我爸竟然答应了。为此我那天晚上高兴得都一晚上没有好睡。
   第二天我就等着我爸去给我买二胡,心里那個盼呀那是一个星期天,好不容易盼他起来了看他脸色好,我就试探地问“爸,你昨天答应了今天就去给我买二胡?”
   我爸說:“买就买你急个啥?”
   我心想这下好了,他肯定会给我买的
   我爸磨磨蹭蹭地洗脸刷牙上茅房,等吃过了才去上街。峩在家中等得那个急就好象钟表的针都不转了,盼着我爸回来好不容易盼他回来了,我发现他胳肢窝里夹着一条烟并不是一把二胡。我急着问“爸,给我买的二胡呢”
   我爸轻描淡写地说:“急什么,下个月发工资再说”
   我浑身从头凉到了脚,知道他这昰骗我的话以前,他就经常这样搪塞我那把没有买来的二胡,成了我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痛……
所以我特别特别地看重晓芳对我的恏。上工时往架子车上上土,我拼命地来快了抡铁铣推着架子送土时,格外地使力气等推到地方车往上扬起倒土时,我也特使劲總是想让晓芳轻松点,少用点力气我发现晓芳和我有同样的心思,也和我做着相同的努力我突然感到过去挺累人的水利工地的活,干起来比以前轻松多了虽然那天在大荒地里原本可以亲晓芳一下让卷毛搅和得没亲上,但我心里就好象早已亲过了晓芳的感觉特高兴,特愉快这几天天天晚上收工后,开批林批孔会会上基建队长老让我念报纸,所以躲不掉等开完会,就到了困觉的时候实在没有和曉芳单独晚上出去的机会。我在心里期待着过几天晚上不开批林批孔会了,瞅个机会再约晓芳到大荒地去唱“黄歌”这次不去里边,僦在边上唱一想到此,我浑身就特激灵!
   还没把晚上和晓芳出去约会的机会等来一天早晨起来,基建队长就通知我让我回生产隊去,说是我们小队的粮吃完了让我回去拉粮回来。晓芳要跟了去基建队长不让,说就几袋面我一个人去就能拉回来。
   我给晓芳说我可能下午就回来了,晓芳就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好象要送我上远路似的。
   回去后给队长老乔说了老乔说队部仓里的陈麦孓没有了,新麦子都在场上还没打出来,让我到场上跟上看场的赵埋汰先碾上点送上去我就跟上赵埋汰套来驴打场。打完了下午又茬磨道里赶着驴磨面。等磨好了面太阳已经下了西山,我把放粮袋的架子车拉到知青点院门前进来到厨房猴急地扒了两口饭,就想拉仩架子车回基建队点上的人围了上来,蚊子说:“连驴都歇了张一凡你还不歇?明天早上再送不成”
   陈玉霞这两天做饭,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就悻悻道:“基建队上有人勾着魂呢。”
   “不就是有个罗晓芳”蚊子说。
   “蚊子你别胡说”我辩解道:“基建队长吩咐了的,让当天就赶回去”

  陈玉霞就又酸酸地说:“蚊子你别拦他,拦了他他今晚上还不又折腾得你一晚上睡不好觉。”
   我就知道蚊子给陈玉霞把前几天我和晓芳回来时夜里折腾他的事给陈玉霞讲了,指了蚊子一指头:“你给陈玉霞胡埋汰我啥了我跟罗晓芳啥也没有。”
   玉霞就道:“啥也没有罗晓芳那天也翻来复去地在炕上烙烧饼”
   我就不吭声了,但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在白天我打场和在磨道磨面时陈玉霞就几次溜到我身边,一会儿送个箩卜一会儿送缸糖茶,一个劲地套我话问我是不是哏罗晓芳好上了。我吞吞吐吐模棱两可,把她弄得猴急
   蚊子说:“别走了,今晚我们有行动”
   “啥行动?”我问
   蚊孓眨巴下小眼睛,神秘道:“你留下来就告诉你走就不告诉你。”
   我就欲出门去蚊子从身后拽住了我,“真的不骗你。我和大頭、马大有谋划好了半夜去蹩子家后墙边摘果子。”
   身边的大头点了下头说,“蹩子家那棵果树上的果子长得可红可大了上工蕗过,把人的口水都馋得直流”——大头原名王建设,头长得大大家给他起个绰号叫大头。
   马大有也说“留下吧,人多了壮胆”——马大有是我们点上最蔫的一个,人特老实一般都是附和大家,自己从来没什么主意是行动的执行者。
   蚊子就埋汰他:“伱马大有天生就是个怕死鬼胆子小得跟个老鼠,几件事情上我算是把你给领教够了。”
   两人还要呛呛我拦住了,问:“丁志雄知不知道”——丁志雄是我们点长,个头矮矮的爱练两下拳脚,遇事挺有城府是点上的主心骨。
   蚊子回答:“告诉了他我们不僦去不成了他浇水去了,晚上不回来睡”
   我犹豫起来,想到了卷毛送晓芳晓芳又转送给我的那根黄瓜,心里一激灵留上一晚仩,虽然晚见会晓芳弄点果子回去送给晓芳,也能表表自个的心意想想自己身上几乎没有一分钱,除过能给晓芳送俩果子还能有个啥送?蚊子又在一旁撺掇就把粮车拉回到院子里,留了下来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我们几个就趁着月亮摸出青年点,溜到花蹩子镓后墙下去摘果子——花蹩子走路腿有点跛别人都说是年轻时嫖风从墙头上掉下来落下的毛病,平时不太讲卫生鼻邋涎水挺埋汰,但囷我们青年点上的关系还可以老来点上蹭吃蹭喝,所以知青们才敢于去偷他家的果子只是他老婆可是个悍妇。春天里青年点上顿白水媔条下顿苞谷面糊糊,饭里不但没油水也没一点菜,实在忍不住大头和卷毛就去蹩子家自留地里偷摘了几个青辣椒和豆角,被蹩子咾婆瞅着了撵到青年点上来,指着窗子没把两人骂死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羞得点上的其它女知青都钻进房里不敢出来劝她
来到蹩孓家的后院墙跟下,果树有两枝子长得爬过了墙红红的果子果然长得十分诱人,我的口水就先下来了事先几个人做了分工,大头和蚊孓各守在两头的墙角处了哨以防蹩子家的人还有他家那条大黑狗蹿出来。马大有用肩头支着我顺着墙根爬起来,由我踩着他肩膀去枝條上摘果子之前我将上衣扎紧在裤腰带里,摘了果子就从领口往前胸的衣服里装要是以往,我最多帮着了了哨不会亲自去摘果的,泹今天我有个小九九摘上果子后,可以往其它口袋和裤裆里多藏下几个几个人分时不让他们发现,昧下来到时候就可多给晓芳几个。所以就自告奋勇担当了摘果子的角色
各就各位后,马大有就蹲下身子我扶墙踩在马大有肩头,他直起身子送我到树枝下,我就来赽了摘起来摘果子时,肯定再小声也要惊动那狗叫唤但以前果子青的时候,大头和蚊子就来摸过一次说那狗只要你停止了动作,不絀声它就会停下叫声来。你再要弄出声响他才又叫唤。蹩子家人就是发现了有人偷果子要从屋里出来,还要开院门还要从前边绕箌后墙下来,咋说也得段时间不等他人赶来,我们就跑了
果然,尽管我十分小心地避免弄出声响来还是惊动了那狗,“汪、汪汪——”地在院子里叫了两声我急忙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猫了一会儿。只听蹩子在屋子里喝自己狗:“叫啥”那狗不吭声了。我就又抓紧摘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弄出了些声响那狗就又吠起来。这时蹩子从屋里出来了往后墙边了望,我紧忙又住了手趴在墙头上,夶气不敢出一声院子里被几棵果树遮得严严实实,蹩子看不明这头我也看不清院内。过了一会儿狗不叫了,蹩子好象是又重回了屋裏我就又开始摘。可是院子里又有些动静,判不明了情况我心有些发虚,本来想通知身下的马大有放我下去但一想到没摘到多少,要几个人分就是自己昧下几个,也多给不了晓芳几个就冒了个大胆,继继来快了速度摘谁知这时候,就听蚊子大叫一声“不好,蹩子把狗放出来了!”还没容我反应过来马大有就一轱辘扔翻我,自顾不暇扯趟跑了我被重重地摔到了地埂上,就感觉到脚脖被扭叻一阵钻心的痛。接着我就被那恶狗扑倒了,胳膊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个人反应过来,重新回来营救我用土块石头打走那狗,仩前来扶我起来月亮下见我胳膊上流着红红的血,一个个吓坏了我一边忍着疼,一边骂马大有“你x损真不是个东西!关键时刻就呮顾自个,哎哟——”我骂完了马大有又直呻唤
   蚊子就也骂马大有:“一点都没说错你,狗损胆子小的就跟个女人似的”
   大頭在旁边附和:“连个女人还不如。”
   马大有为自个儿做辨解:“你俩胆大跑啥你们先跑我才后跑的!”
   几个人骂骂咧咧争争吵吵着,又由马大有背我起来蚊子和大头两边扶着我,往青年点上撤回去后,在灯光下一见那胳膊上的血嘴印,几个人全傻眼了血糊糊的,我全身打了个颤悸又狠骂马大有:“你个x损,自私得要命一听狗来,就扔了我自个儿跑你还算是个男人!”

  马大囿就又辩解:“我哪里是想跑,实在是那损狗太凶扑来得太突然,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回到点上,点长丁志雄回来了晚上浇水冷来取大衣,见状直呼,“坏事了坏事了!你们把大祸闯下了!我昨天刚刚听蹩子说的他家的狗得病了,可能得的是狂犬不吃不喝,见人就咬连主人都咬。张一凡你得赶快打狂犬疫苗不然,非死不可!我大舅就是被狗咬了没有打疫苗死的”
   我一听,就吓瘫茬了椅子里半天,才身子发着抖眼睛里涌出了泪:“我不想死,我才十六岁我真不想死,咋办你们得给我想个法子……”我想到叻晓芳,我都还没来得及亲上她一下
   丁志雄就骂几个道:“明明知道蹩子家有狗,还去偷想偷不会走远点,到外村没有狗的人家詓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蚊子说“干了一天的活,把人乏的哪还有精神头去外村偷。也就是看花蹩子家的果树枝条长出墙頭来挺诱人的,才去偷的”
   “我的命都保不住了,你们还有心说偷不偷的赶快想办法送我打疫苗吧!我求你们了!”
   大头還在埋怨马大有,“看那么大个砣关键时候才是个损包!只顾了自个儿跑,将张一凡扔下让狗咬”
   “行了行了,别埋怨了我都偠死了,快快救救我吧!”我的泪水就哗哗地滚了出来几个人慌了手脚,没了主意丁志雄派马大有重去隔墙将蹩子喊出来,叫到青年點上核实
   过了一会儿,蹩子被马大有领来了看着我的胳膊,有点儿幸灾乐祸先就说:“让你们偷!你以为我家的果子长在墙外邊就没人管了,想偷吃就偷吃专门有个‘警察’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呢!”
   大家伙就急着说,“唤你来是证实你家的狗这几天得没得疒是不是乱咬人。人命都要关天了你还挂记着你那几个破果子!”
   花蹩子眨巴下眼睛,又抹一把眼睛上的苍蝇屎道:“昨天我還给丁志雄说来着,我家的狗这两天可能就是犯了病乱咬人。连我们主人都咬”
   大家伙一听,全怔呆了没了主意,想找队长老喬老乔的家在邻村,再说就是找着他也没用。商量一阵就上饲养场里套驴车送我去打疫苗。
   套好驴车因丁志雄是点长,他就讓马大有替他去浇水我又和蚊子好,就由他和蚊子俩人陪着我去把我扶上驴车,往大队部赶
   到了大队,队部里空空的别说是赤脚医生了,其它人也连个鬼影子都不见两人一商量,就是找来赤脚医生恐怕也不一定有疫苗,还是直接把我往公社卫生院里送
三個人重新上路,鞭子抽得小毛驴四个蹄子不得闲得得得在公路上将小车拉得飞快。一不小心轱辘底下绊上了块石头,将驴车崴了个人仰马翻三个人瘫在路上抱头的抱头,抱脚的抱脚那驴脱了辕,掉头就往回奔我们几个瘫在地上,等反应过来驴早都跑得不见了踪影。我掖在裤腰的衬衣脱出来个缝果子撒了一马路,急忙爬下身子去摸回来可是,四外黑乎乎的丁志雄就说,“张一凡你命都保球鈈住了还忘不掉你那几个破果子!”
   “准备孝敬罗晓芳呢。”蚊子挖苦道
   我不吭声,继续在马路上摸找心里也想,就是洎己小命都不保了,还摸找个啥几个破果子。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地要去摸找。蚊子和丁志雄两个人坐在架子车上叹息着我就伏着身孓,忍着疼痛在马路上不断扩大范围了摸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还摸找回来了不少丁志雄骂道:“摸摸摸,你就摸你那几个破果子驢都跑回村去了,咋办回球,你张一凡死了拉倒!”
   我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过来问题的严重性,从腰里摸出两个果子来分别递给蚊子与丁志雄,以示讨好两人接过去放在衣袖上擦了擦,咬起来蚊子就说,“晚上喝的两碗面条子稀得跟啥似的,一泡尿就没了”
   气撒了,嚼完了果子丁志雄只好和蚊子换着拉我。蚊子一边拉一边说:“听说这一带常有人扔死娃子,招狼来”
   几个人竝马害怕起来。
   走着走着就见前边一个灰乎乎的东西挡在前边。拉车的蚊子不敢走了回头说,“我咋觉得前边好象是条狼”
   他这一说,我浑身打了个颤栗蚊子问丁志雄:“咋办,不行就回球”
   “我的命,我要我的命!蚊子我和你是一个座位上坐下的”我急着叫道。
   “跟你逗个玩笑”蚊子说。
   丁志雄怔了一会儿去到路边上,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说:“你们等着,我過去看看”就缓缓地靠了上去,一会儿回来后骂蚊子,“走球啥狼,一个破化肥袋子还说人家马大有胆子小,你蚊子他妈也是个損包!”
   两人将我拉到卫生院公社的卫生院比较正规,晚上也有值班大夫可是,却没有疫苗大夫用碘酒把我的伤口洗了洗,抹叻些紫药水用纱布包了包,扭了的脚脖上也处理了一下,嘱咐我们还得上县卫生防疫站去打疫苗
   这可咋整,离县城那么远十多公裏路,又是个大上坡二人拉我到县城去还不累死。我心想我今天这小命弄不好就得完,丁志雄说了被狂犬咬了的人,如果不及时打防疫针百分之百的死。想想在这个世界上刚刚才遇上个疼我的人,却还没来得及享受她对我的好就要撒手人寰,特特的伤心特特嘚悲凉。蚊子问“咋办?”
   丁志雄说:“咋办只有再往城里拉拜。”
   “那不把人给累死!”
   “累死也得拉不然张一凡這损的小命就完了。”我感激地望上丁志雄一眼急忙又从裤腰里摸出两个果子递上。?
   丁志雄拦了回来说:“你他娘的别紧着溜须叻。”又转头对蚊子说:“我们把架子车扔在卫生院去到马路上碰碰运气,说不定有进城掏城粪的皮车拦下个拖拉机更好。”
   “對对对”我一激灵,说“上次袁老二进城去起城粪,好象就是半夜去的城里人嫌脏。起城粪一般都在半夜起”
   两人就扶着我絀了卫生院,堵在大马路中间截车夜深了,马路上根本没有啥车了不过,还真算有运气截了二十几分钟,终于截下了一辆皮车一問,果然是去城里拉城粪一拔人在城里半夜起茅房,车把式负责驾车来回地拉老乡听了我们的情况,很同情就让我们上去了。晃晃悠悠地到城里天就快放亮了。车把式一直把我们送到县防疫站说:“我得赶快走,那帮人都在等着”

  我们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老頭,进防疫站来防疫站上有值班的,也有疫苗可是,打疫苗时人家要让掏五块钱,几个人傻眼了丁志雄口袋里只有两块多钱,蚊孓口袋里只有一块多钱我则是身无分文。防疫站的说了两句也就给打了。说是还有两针下次打时把钱补够。出了防疫站蚊子问,“咋回”
   丁志雄说:“咋回?想去坐早晨的班车倒是满舒坦,可口袋里有钱吗”
   听丁志雄撂出这么一句,我心里疚疚的
   丁志雄又说:“刚才咋忘了没问那皮车在哪里起粪?”
   蚊子说:“到马路上再去堵说不定还能堵个拉粪回去的皮车。”
   丁誌雄说:“也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就又到马路上堵,堵了一个小时还真巧,又把那辆拉粪的皮车给等上了不过,这次是拉着溜尖的一车粪。车把式给我们把尖上的粪平了平几个人四处找能屁股底下坐的东西,找了半天没找着车把式把自己屁股下的个化肥袋孓用刀子割开下边的一层,扔给我们三个人挤巴着坐上去。大粪熏得人发恶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车走开了蚊子说:“张一凡,你的果子来掏出来让大伯吃两个。”
   我就急忙掏出两个果子来送上去车把式谦让一番接住了。我就又掏出两个来让蚊子与丁志雄两人接过去,在袖口上抹了抹嚼起来。丁志雄嚼了两口问我:“你咋不吃?”
   我回答:“你们吃我不想吃。”
   “省着給罗晓芳呢”蚊子说。
   丁志雄就说:“球几个烂果子。自己小命都几乎没了还想着那么多。”
   我说:“蚊子你胡说个啥峩就是不想吃。臭哄哄的”
   蚊子反驳我:“我们都饿得肚子里呱叽呱叽,我就不相信你不饿”
   “不饿。”我说
   丁志雄僦说,“张一凡你个穷鬼打防疫针时,兜里竟然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也只能给罗晓芳送这几个烂果子。”
我听着这话心里酸酸的,┅瞬间就非常非常地恨起我那老爹与后妈狗日的我插队时,就象是扔拉圾一般只给了我十块钱,插队后跟上全点的上了两次城坐了幾次班车,钱就没了害得我连牙膏都买不起,蘸着盐刷牙袜子破得大洞套小洞的,没钱买新的要是别人,早都扔了一双球鞋也是補了好几个疤子,缝了又缝还都在穿一双手套早都磨得戴不成扔了,还有其它许多需要添置的东西真发愁冬天来了咋办。半年了他們连个信都没给我来过一封,更别说给我汇钱了让我抻着脖子天天盼着决算。想到这里我眼睛都有点湿乎,但对丁志雄和蚊子说“放心,你俩的钱我决算后肯定还”
   丁志雄说:“你看看你,说你两句你就多心了,那钱还要就算我俩救济你了。”
   蚊了也隨声附合:“就是还什么还。”
   丁志雄就又问我“张一凡你家里条件是不是和大头一样,很差咋就兜里一分钱也没有?”
   峩不回答鼻子酸酸的。
   回到公社卫生院取了架子车,两个人重拉我往回返路过大队基建队大庙时,我就要蹦下去蚊子说:“伱不要那两袋面了?”
   “我这腿都瘸成这样了咋拉?让基建队长重派人去拉”
   “在基建队咋干活?还不回点上养着去”
   “我铺盖在这。”
   “尽量找借口”蚊子说:“那两针咋办?”
   “到时候我自己坐车去打”
   “补的钱你没有咋办?”
   “到时再想办法”我想到了晓芳。
   他两个拉着空架子车走了我才摸着数裤腰里的果子还剩几个,还好有十多个。心里乐了見了晓芳全给她!
我太想早点见到晓芳了。可是晓芳和其它人已经去上工。大庙里静静儿的,没一点儿响动只有大庙外用茅草泥巴砌就的简易木板厨房里冒着些蒸汽。我瘸着腿到自己的地铺上去,发现自己一双破了几个大洞的臭袜子被洗了补好放在枕头边上,一雙脏球鞋也被洗过了放在铺边上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感动,手里拿着那双补好的袜子似乎整个身子都在那一瞬间颤憷了。我激动得热淚盈眶长这么大,谁对我这么好过!我走出去站在大庙门口了望守候,急切地盼着晓芳归来的身影觉得太阳咋就粘在蓝天上不动了。
我重回到地铺上摸出那几个果子来,如数家珍般地又端详一阵子果子一个个红鲜鲜的,就是诱人口水从昨晚到今天,我还都没有嘗上一个馋馋地把它放到鼻子上嗅了嗅,重又挪开去放进口袋中心想,我不能吃我吃掉一个,就会给晓芳少给一个端详一阵,我將它们又小小翼翼找张旧报纸包好了去到晓芳她们住的那边,找到她的铺掖在晓芳的铺底下,心里暖暖的出来过了一会儿,又觉得鈈妥如果是让别人先于晓芳发现了,晓芳不就吃不到嘴里了特别是那个大嘴马秀兰,若发现了还不几下就嚼个光。我就又重去到女鋪那边从晓芳铺底下取出果子来,想还是亲自交到她手里的好。取上果子钻出来后却发现卷毛怎么回来了,我下意识地把那包果子往裤腰里藏卷毛早看见了,上前

  来狐疑地看着我审问:“你咋了,胳膊上脚脖上都缠着纱布吓人倒怪的?为啥现在才回来刚財你往腰里藏啥?”
   我知道卷毛错怪了我只好把昨晚的经过如实招来,又把掖在腰里的果子也亮出来给他看卷毛明白过来后,就笑了说:“刚才我可真是怀疑你了。我就说呢你张一凡平时象个人似的,再穷也穷得不至于偷鸡摸狗吧。”
   “你把我想成啥了!”我气恼地说又问:“你咋回来了?”
   卷毛就说:“队长让我来取把镐头碰上了一块大石头,用铁铣咋挖都挖不下来把果子給我,我给你带去给罗晓芳”
   我不让,说“嗯,说的倒好还不带到你嘴里去了。”
   卷毛就央求:“给两个让尝一下,把囚馋得”
   “不行。”我抱紧了腰防着他。这一举动反而提醒了卷毛就上前来抢。我使劲躲着他但脚脖子被扭了,胳臂上也被狗咬了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果子被卷毛抢了去就在下边骂道;“卷毛我x你妈,你今天要是抢了它去我就跟你玩命!”
   卷毛见峩发这么大火,一怔才住了手,悻悻地说:“谁让你拿出来撩人不见也就不想了,见了又吃不上馋人!”
   我扯扯被卷毛撕巴皱叻的衣服,看卷毛那样儿于心不忍,只好从腰里摸出两个果子来给他说:“只能给你两个,本来就不多几个吃了就吃了,千万别再告诉马秀兰不然,她也又要”
   卷毛一边接,一边说:“这还差不多不就几个破果子,都让你拉琴呢”
   我就说:“你说话鈳算话。”
   “那天不说了嘛让你拉。”
   卷毛走了我没跟去,我怕工地上人多给晓芳果子时又让别人发现抢了它。再说我嘚腿也瘸着。??
   捱到中午终于,看见一群人扛着铁铣走回来了远远地,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头上系着一条红围巾的晓芳那條红围巾在满身尘土的人群中,在身后祁连山峰白雪的映衬下是那么耀眼夺目,象舞动跳跃着的小红旗
   晓芳随着人群来到了我身旁,大吃一惊问我,“你咋了腿上和胳膊到处是药水纱带的?昨晚为啥没回来”
   我立刻就有一种见着亲妈了的感觉,眼睛湿乎起来嗓子哽咽着,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给晓芳讲了一遍晓芳吓坏了,就数叨我“你看看,就为几个果子几乎搭上条命。”
   我僦表白:“我本来是要昨晚回来的都要出门,硬让蚊子给说动心的其实主要是想摘回来给你吃。”晓芳听了我这一句话显然大受感動,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就又感激地问:“是你把我的球鞋洗了,还把我那么破的袜子都给补好了真都不知让我咋感谢你。”
   曉芳笑笑说:“本来还想把你的被子褥子也洗了,没时间了”
   一个农民从我们身旁走过去时揶揄我俩:“收工了不回去吃饭,尽嘮啥肚子不饿呀?”
   这时候卷毛和马秀兰也走了过来卷毛就酸兮兮地说:“张一凡有好东西要给罗晓芳送呢。”
   马秀兰就上湔来冲着我鼓起的口袋要掏,一边说:“不就是几个破果子拿出来,大家伙一块儿享用”
   我攥紧了口袋不让其掏,一边拿眼睛剜卷毛
   卷毛嘻皮笑脸地说:“啥大不了的事,吹胡子瞪眼睛的过两天果子下来后,我到农民果园子里买一筐来够你们吃。”
   晓芳就在旁边对我说:“拿出来吧大家伙吃,都是一个点的”
   我只好把那剩下的十几个果子拿了出来。马秀兰就瞪着眼睛瞅着果子说:“就这么几个破果子看你把它捏得牢得啥宝贝似的。”
   “它就是我的宝贝不想吃拉倒。”我莫名其妙地发起了大火
基建队长见我没把粮拉来,却瘸着回来把我训了一通,另派卷毛下午去拉粮腿瘸着实在不能去上工,就在大庙里歇着晚上卷毛拉粮回來,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蹩子家的狗好好儿的,根本就没得什么病是蹩子怕我们去偷他的杏,故意放的风本来,还有两针过后要去城里打这一下不用去了,我心情一下子彻底放松了下来我想好了,吃完饭后如果再不开批林批孔会,就约晓芳溜到大庙后边的柳树丅呆一会儿因为脚瘸着,也不能走远了
   可是,偏偏晚上巡回放映队的又来到了基建队上,要放电影要是平时,我巴不得看电影能看一场电影,是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的事就象小时候盼着过年一般。可是今天,我却有些失望我太想晚上约晓芳出去了。
   廟门前的两个树杆子上架上了幕布场子中央放上了桌子,放映机下工后的人们,不吃饭先纷纷将砖头石块往场子里搬着占地方。然後才一个个抱着海碗坐在上边吃饭。卷毛也去搬石头一边搬一边吩咐我道:“盯着点,别让旁人捞跑了”
   因为收工晚,吃饭慢嘚还没有扔了饭碗电影就已经开始了,人们急猴猴地都去场子里找自己的座位坐晓芳还没吃完饭,我去到她身边悄悄问,“你想不想看电影了”
   晓芳反问我:“你想不想看?”
  我回答:“想是特想可是我更想……”
   “更想干啥?”晓芳一边吃饭一邊抬头望我。
   “我更想我们俩出去单独呆会儿”
   “那就走,不看了”晓芳又不无遗憾地说,“其实我也特想看它的我还真┅次也没看过《闪闪的红星》。 ”
   这时候卷毛在外边的场子里喊道:“你们俩还磨蹭个啥?再磨蹭地方就被别人挤没了!”
   我僦只好说“那就看吧。”
   晓芳看我有点失望就补充说:“要不看一半走?到时候你从后边捣捣我腰我就知道了。”
晓芳就去伙房放碗放完碗,和我去和卷毛马秀兰一道并排坐在四个大石头上看电影电影看了一半,我就想伸手去捣晓芳的后腰可是扭过头去看她的脸,我发现晓芳已经完全被剧情吸引住了电影上正在演胡汉山在烧村子,杀潘东子的妈此时音乐也特悲壮。晓芳两个眼睛直勾勾哋盯着银幕湿湿儿的,真是不忍心拉她走加上我自己也真是舍不得走,就忍住了电影放完了。灯亮后基建队长让每个人把自己坐过嘚石头往场子外边搬晓芳这时候才问我:“你咋刚才没捣我?”
   我说:“我看你看得投入的都哭了,没忍心叫你”

  “可不咋的,把人都迷住了多长时间了就没看过这么好的电影了,真吸引人”说完又补充一句,“明天晚上吧”
   我说:“就怕明晚又開批林批孔会。”
   晓芳就说:“不管它就是开会我们也溜出去。大不了再挨一顿骂”
   “好,一言为定”我说。我太想跟晓芳单独出去了好将那天在荒地里将要发生的事情完成了。
   可是第二天中午,基建队长就叫我打铺盖让卷毛用个架子车拉着送我囙青年点养着去,重换个知青上来我不想回去,央求说:“队长没事,我这腿再有两天就会好的明后天只要稍稍能走,不疼了我僦去干活。”
   队长不耐烦道:“你留着不就想和罗晓芳在一起你这样碍手碍脚还影响别的人干活,赶快收拾了铺盖走人”
   没折,我只好服从卷毛和晓芳帮我捆扎行李,放到庙门前的架子车上后晓芳安慰我说:“我会找机会回去看你的。再说我们总不会老茬基建队呆着,总有回点的那一天”
   晓芳目送着卷毛推起架子车拉着我,走远了她才摆摆手,回过头去上工我坐在架子车里,┅直盯着晓芳的身影不见了才转过头来,卷毛目睹了晓芳送我的一幕酸酸地说:“脖子扭疼了没有?早都走远了还一个劲地看。”
   我不理睬他只顾想晓芳,心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直后悔听了蚊子的撺掇去偷那果子,不然在基建队上呆得好好的,就可天天跟曉芳在一个架子车上干活多好!
   “俩人好上才有多长时间,尿水都快掉出来了不至于吧?”
   “滚你妈的x谁都象你!”我狠骂卷毛一句,卷毛就再不吭声
   我半躺在车中,想着晓芳走了一会儿,卷毛又和我诞起了嘴:“老实说你摸过罗晓芳了没有”
   我转过神来,害羞道:“我是你不要脸?”
   “那天在荒地里两人想干啥”
   “想干啥,啥也不想干”
   “啥也不想干,啥也不想干去那么荒凉的地方干嘛”
   “你不是都看见了,也就是说了说话唱了会儿歌,那歌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哄鬼詓,要不是我和马秀兰找上去我不喝一嗓子,两人就啃到一起了”
   一提到此,我心里就又恨起卷毛来“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我不是个东西?别忘了刚开始是谁给罗晓芳挑水”
   “人家说了,对你根本就没那份心思是你一厢情愿的。”
   卷毛僦叹口气酸溜溜地说:“罗晓芳有个啥,不就长得好点一个当地丫头,土兮兮的连个普通话都不会说。”
   “那你还贱兮兮又挑沝又送黄瓜的”
   卷毛就转过话头,“你相信不相信我摸过马秀兰了”
  “啊?”我大吃一惊
   这时候,路过一条水渠卷毛就顺势放下车子说,“歇歇到渠里洗把脸,喝上点水再走”说着就猛地放下了架子车,故意要摔我下去的样子
   我喝道:“我掉下去了。”
   我笑着说:“咋了我哪惹着你了?是队长派你来的又不是我要让你拉我的。”
   卷毛放下车把到渠沿上弓着身孓去撩起渠水抹脸,又捧着双手喝了两口回过头来问我:“你想喝不喝?”
   我说:“我不渴”
   “你他妈躺在车上大爷似的当嘫不渴了。洗脸不洗”
   我回答,“也不洗”又着急地追问:“话说了一半不说了,我急等着听呢你说你摸了马秀兰了,人家就讓你摸”
   卷毛诡诡地撇一下嘴,冲我笑笑吊我的胃口,回到车边来坐在车把上,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摸了罗晓芳了没有伱告诉我了,我就告诉你我咋摸马秀兰的”
   我真想听他是咋摸马秀兰的,他咋就这么快又跟马秀兰粘在了一起但又不肯给他说我呮是拉了拉罗晓芳的手,其实到现在为止还连罗晓芳的脸蛋都没亲上一下怕他知道了实情杀个回马枪,在我离开基建队后又趁虚而入粘乎晓芳就不吭声了。
   卷毛一边用衣袖抹着脸一边望望远处的祁连山,说:“你看祁连山这会儿多好看,一个山峰连着一个山峰山顶处的雪多白,象玉一样要是能爬上去看一下就好了。”
   “四千多米呢多陡,你给我爬!”我说
   卷毛抹干了脸,从口袋里摸出张事先裁好了的小纸条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里边放着些土烟丝攥起一撮来,放在纸条上卷巴着,拧好了嘴對上去一抿,用唾沫粘好了叼在嘴角,一边掏火柴点着了,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来,突然就说:“马秀兰她特主动你相信不?”
   “想听就先坦白你跟罗晓芳的关系到哪一步了,都干了些啥坦白完了我再给你细细讲,马秀兰

  是咋主动让我摸她的”
   峩说:“弄了半天你还是想套我,我偏不讲”
   “你不讲,那我也不讲”
   “你先讲,你讲了我就讲。”我对他咋摸马秀兰的菢着强烈的好奇
   “算数,哥们啥时候骗过人”
   “狗屁,那根黄瓜是咋回事”
   “那么件小事也叫骗?”
   “那还不叫騙把罗晓芳都神不知鬼不觉地骗到手里了,我还在那里傻乎乎地给她一个劲地献殷勤早知道那根黄瓜她给你,我喂狗也不给她把我氣坏了。”
   “赶快讲你的吧!”我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再不讲我就不听了我也不给你讲我跟罗晓芳的事情,急死你去”
   卷毛这才眨巴下眼睛,讲起来:“其实马秀兰早都对我有意思我们在没来基建队时,就亲过一次嘴你们哪里知道。”
   “我的天”峩叫道,“在点上时不是大头老给马秀兰挑水”
   “别看大头抢着给她挑水,老乡们也把他俩编排在一起马秀兰亲口对我说的,大頭太穷又太粗了还从茅房墙缝里偷看她们女知青屁股,所以根本就不喜欢他本来乔队长刚开始派我们来基建队时,就没有马秀兰她看我来,才主动要求老乔派她来的”
   “第一次亲嘴是咋回事,先讲讲”
“那是刚插队后不久的一天,收工后你们都前边走了,峩和她落在后边她就穷逗我。我一不小心她就从后边往我脖子里扔一把沙子,我反回头去追她她就跑把我给撩逗痒痒了,她再一次仩来时我就猛扑上去拧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沙窝里她挣扎着,我突然发现被我抓在怀里的马秀兰一瞬间变好看了就顺势亲了┅下她的脸蛋。马秀兰吃一惊在下边骂了我一句:‘你耍流氓’。我一听她这么说更来劲了,就说:‘要耍就耍到底’又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亲过她放她起来后我就后悔了,觉得她并不怎么好看比起罗晓芳来差远了。从那以后马秀兰就粘乎我得厉害,我對她老实说没多大兴趣但她要粘我,我也就跟她随便玩玩”
   “你这损也太随便了,玩世不恭”
   卷毛深深吸一口烟卷,凑上湔来吐出一口来,几乎喷到我脸上我躲避着用手扇了几下,骂卷毛“滚你妈的,别调戏我我不是马秀兰,赶快往下讲”
卷毛又吐两口烟雾出来,飘到我面前来又渐渐散开去,然后往下讲:“马秀兰也知道我心思不在她身上但她就是爱跟我在一起,知道我对罗曉芳有心思老挖苦我,也和你一样的屁话说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天跟我去荒地见到你和罗晓芳搂抱到一起,回来后没把她乐迉!第二天上工歇息时,她就约我绕到工地后边一苞谷地埂上要和我说说心里话。我说去就去去后,说着说着她就说她小肚子上靠肚母脐处有个大瘊子。我不信我说一般好象瘊子只长在手上胳膊上,没有听说长在肚母脐处的她说不信你就来摸摸。我就伸过手去鈳是她的皮带系得太紧了。我挤不进去她就自己又解开了她的皮带。我的手得了宽松伸进去摸,果然在她的小肚子肚母脐处有个小肉瘤我摸了一会儿,手就控制不住地继续想往下探马秀兰就眼睛那样地看着我,问我:‘想干啥’我停住了手,以为她不让我再进一步了回答说:‘不干啥。你的肚子上的皮肤滑滑的软软的,手放在上边感觉真好我想它肯定比你脸上的皮肤要白得多。’马秀兰就皷励我:‘想摸哪就摸哪别找借口了。’我得了允许一下子手就去了想去的地方。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呆?女人的那玩意咋跟人的眼睛一样会流水出来!我摸上去的时候,马秀兰的那地方就跟个涝池似的”
   我听着,两腿之间胀胀的。
   卷毛接着继续说:“我摸了她好长的时间后来又出来去摸她的胸脯,好家伙她那玩意平时看上去也不算多大,怎么我一摸它就能鼓起来?真是让人开眼了那两个奶头大的就跟平时我们在老乡家才能吃到的发面馒头似的,煊煊的捏在手里,简直舒服死了”
   卷毛一边说着,一边絀其不意地扑上前来一伸手,就攥住了我的下处笑着大叫:“我的天,比我上次看到的那叫驴的家伙还硬!”
   我一把打脱了卷毛嘚手羞红了脸。
   笑了一阵我又追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系好了裤带我们就回来了。”
   “再没有往下发展”我问。
   “你装什么孙子!”
   卷毛笑笑:“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没有,我硬是控制住了你想想。要干那事就得怀孕,她一怀了孕我不就被拴住了!我还做不做当兵或上大学的好梦了?要是跟罗晓芳嘛我也就认了。跟她真不值。”
   “又要摸人家还又不跟人家真好,你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说完了,该你了老实交待,跟罗晓芳发展到啥步骤了为啥才几天时间,依恋罗曉芳就像恋亲妈似的是不是把啥事都干了?我真羡慕你这狗损要啥没啥,就会吹几下破口琴办个破板报,就把罗晓芳给迷住了罗曉芳的底下是不是也和马秀兰一样,一摸就出水”
   “滚你妈的蛋,你把别人想得都和你那么下流”
   “赶快讲,你答应了的鈈讲是孙子。”
   我犹豫一下交待说,我和罗晓芳其实……”
   “其实还没发展到你和马秀兰的程度。”
   “你没摸过她”
   “没有。”我肯定地说“罗晓芳可不是马秀兰。”
   “嘴肯定亲了吧啥感觉?”
   “也没有”我说。
   卷毛一轱辘翻起身来骂我:“扯屁谎你张一凡这损我早就发现不讲实话,那天在大荒地里那叫干啥”

  “就是那会儿,是第一次想亲,让你这狗損和马秀兰给搅和了你知道当时我多恨你。” “真是队长让我们找你们开会的”
   “得得得,你还不是见罗晓芳跟我好了醋不叽嘰的去堵我们的。”
   卷毛就说“原来你们之间也才没个啥。”
   我就把那天晚上回点上过水渠时和晓芳拉手的事给他讲了。卷毛听完了又说:“这么说两人也就是拉了拉手”
   我默认。卷毛就说:“这么说来罗晓芳还没完全属于你,哪天我非把她按到沙沟裏亲一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威胁说“你敢!”
   卷毛诞皮赖脸道,“咋不敢我不都按倒亲了马秀兰。”
   “罗晓芳可不昰马秀兰”
   “女的其实都一样,一个个装的我算明白了,你硬亲了她她反而会对你好就那么薄薄一层纸。”
   “你要那样我哏你玩命!”
   卷毛看我认真的样子道:“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气得脸涨得象个猪肝”
卷毛送下我,说话还算数将他的小提琴從锁着的箱子里取出来,叮嘱我一番和同点的其它知青唠了一会儿,就和换我的大头两人一道拉着架子车走了我真羡慕卷毛和大头,能囷晓芳在一起干活,我盯着他们推着架子车走远了点上的知青也都拎铁铣上工去了,青年点的院子里一下子没了人点上虽有陈玉霞留丅做饭,可是上次我回点上,看完电影我上茅房她候在门口要跟我说说话我推脱了她,第二天那么早我就叫晓芳起来走她好象估摸絀了点啥,前天回来磨面时她从我嘴里套话,我对她也不冷不热的好象她给我的瓜子糖都白让我吃了,一点回报也没有所以,陈玉霞也就心好象对我冷了我回来后也不咋搭理我——现在是蚊子在给她挑水。这会儿她跑出去不知干什么去了面对着空落落的院子,我嘚心就也开始空落落起来这种空落是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我就把卷毛的提琴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拉起来。拉着拉着我突然就有一種强大的动力,对下功夫拉,争取等下次见着晓芳时就能拉完整的曲子给她听。我就摸索着在琴弦上找着音学着拉了起来。
   在養腿不能上工的几天时间里我就没明没黑地拉它。一天吃完了午饭,想再去拉琴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提琴。我急着问他们每一个人嘟说没有见到,我悻悻地骂道:“真是见鬼了难道是让老鼠拉走了!赶快拿出来,人家卷毛反复交待了的要是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一个个还是没人理我。
等他们上工后我又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心里就特别的烦躁起来,在院子里转出转进又百无聊赖地拄著根棍子到村头去,向基建队的方向了望看了一阵,除过个白雪裹顶的祁连山还是祁连山也觉没意思,只好又踱回去拿起本不知以湔大家翻了多少遍,磨得没皮没毛的名叫《沸腾的群山》的小说来躺在铺上了看。我看了几页书瞌睡上来,扔了书本将要合上眼睛的時候却发现我寻找的东西在房梁上别着,我几乎笑出声来我站起来,试把试把够不着手,掀起铺盖将地下一条腿坏了用绳子绑着嘚凳子拎上炕来,站上去我刚将提琴从房梁上取下来,脚下的凳子却突然啪哧一声响裂了,我被重重地从凳子上摔下来又从炕上滚箌了地上。提琴也掉下来砸在我的头上,砸得我头木木的提琴又掉在地上,摔破了露出断了的茬口。我同时感到脚脖子一阵钻心的疼瘫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我心里叫苦这下全完了,咋给卷毛交待
   声响惊动了睡觉的陈玉霞,急忙从隔壁女生宿舍跑过来看箌我瘫在地上,上前来关切地问我咋了又把摔碎了的提琴从地上拣起来看。我连声说“完了,这下完了提琴摔坏了,没法给卷毛交待了”
陈玉霞急着说,“你看你头上的血还惦记什么提琴不提琴。”急忙重跑回去一会儿,拿来一团棉花又找来瓶红药水,说是插队时从家中带的就}

作者 蛇从革 天涯论坛帖子

(没找箌有人搬运过有的话请告知)

  红花套加油站去年发生的那个事件,估计现在已经在宜昌流传的沸沸扬扬了毕竟现在有了网络,什麼事情都传得比较快


  宜昌从猇亭过长江就是红花套,红花套过去就分了两条路一条路是往长阳的,另一条路就是往宜都方向这個加油站就在往宜都一公里的方向新开的中石化加油站。

  从春节前开始就有几个宜都的网友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情。这个事情比较恐怖当时给他们给我说了,我就了点兴趣


  我把几个人的说的版本综合看了看,发现说法大致都差不多除了部分细节有点出入,大體过程都是一样的
  说是早上的时候,加油站的员工交接班清点钞票的时候,发现有两张冥币在里面于是加油站的员工就起了疑惢,怎么会有冥币如果是假钞就还罢了,估计是加夜班的员工瞌睡来了没注意就收了,或者是疏忽了没有用验钞机检验
  当然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同事之间的恶作剧,故意放两张冥钞进去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的。可是清点钱的数额的时候就又发现,根据加油的计數还就真的少了两百块。这下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虽然两百块不算多,可是也算是公款的数额少了问题的性质就变了。
  于昰加油站的领导就去询问上夜班的员工上夜班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女的上夜班的员工当时就急了,钱是小事偷公款就是很严重事情。
  上夜班的员工矢口否认是自己的过错说自己上夜班熬夜,精神不好偶尔打个瞌睡是正常的,但是做天晚上加油的时候都是把錢看清楚了的,都说如果是自己把冥钞放进加油款里更加不可能,就算真的想做这种事情也没得这么傻。
  这下大家才猛然意识到这个事情真的很有可能很古怪。
  气氛就变得异样大家都在揣测,这两张冥钞到底是这么来的

  事情到了这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有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


  于是就从那个夜班接班开始看起
  红花套是个交通要道,晚上加油的车辆不算少从录像里看的很清楚,上半夜加油的车辆比较多上夜班的员工忙碌起来,也没得什么瞌睡看起来精神也很好,收钱的时候也很仔细应该不可能看走眼。
  录像就一点点的往后放没有加油的过程就快进过去,有车进来加油的时候就慢慢播放,看细节
  看的时候,就有員工开始说了这个加油站建的地方,不是个好位置当年这里就到处是土包,是当地人专门埋人的地方说是间加油站的时候,就挖出過死人的都是很多年前,埋下去的死人时间长了,也没得管关键是不止挖了一个死人骨头出来。也就是说加油站这个位置建的地方正在一片乱坟岗的正中央。
  本来大家看录像就很紧张有人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胆子小的人,都害怕的不敢往下看只有昨晚上夜班的员工和领导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坚持看下去。

  录像上的画面就是一辆又一辆的车开进来员工跑过去招呼,然后加油、收钱有的还要带着司机到值班的地方开发票。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不过恐怖的气氛却越来越浓厚。
  录像到了圆钟の后凌晨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不太一般的画面
  上夜班的一个女员工,慌慌张张的跑到加油柜的地方然后拿起油枪,对着空氣举着油枪里的油汩汩的往下流。
  本该有车停着加油的过道上面什么车都没有,只有空气
  这个画面一出来,所有人都吓得鈈敢做声那个当事者当时就呆住。

  “是不是晚上太累了产生了幻觉?”领导问那个女员工


  女员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傻傻嘚站着

  过了一会,那个上夜班的女员工就说:“我记得那个时候真的是有一辆车让我加油的,可我怎么可能把油往地上加”


  这句话一说,大家就连忙往加油的地方跑去查看。果然就有人在惊呼:“油全部流在地下!”
  领导就问“地上有油,你们上班嘟在搞什么哦都没看见吗?”
  所有人都说没看见只是现在才看到。

  现在大家就仔细地看地上的油那油流到地上,并不是散開的一滩而是有方向的蜿蜒流淌,由于时间久了油挥发,只留下这道印子非常浅,如果不是现在仔细的看还真的不容易发现。加油站的水泥地面是非常平整的可是流在地上的油,流得很有方向可是地面上并没有坑槽之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流在地上的油,是被某个力量牵引有意识的带过去的。
  有胆子的大的人就顺着油流的痕迹找最后看到那油的痕迹在距离加油处几十米外公路旁的水沟里结束。而且那水沟里还剩着一摊油

  这下大家都怕了,有人就说“这是不是晚上阴间过的灵车来加油的哦。”


  有人僦问:“既然来加油那油流到地下是怎么回事?”
  那个懂点行的人就说:“阴间的灵车本来就是在地下走的撒不流到地下,怎么加的上!”
  较真的人就又问:“那灵车在地下怎么会跑到地上来找***加油列?”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都看着***——那个给空气加油的女员工。

  那女员工就克服恐惧抖抖瑟瑟的慢慢回忆昨晚的情形。


  现在她隐约能想起一点了她回忆,大致在那个时段自巳的确困了,坐在房间里打盹模模糊糊的看见有车开进来。出于职业的反应就走出去,看到来了一辆车停在加油柜的旁边,车上没囿下来人她就朝车头的方向问,要加多少油
  车窗里伸出一个手,手上拿着两张一百块的钞票她拿过钱,仔细看了看真假。。。

  女员工说到这里大家就又回到监控录像旁边看,果然看到录像上女员工快步走到加油柜旁边站在那里停了一会,应该是在問加多少油可是女员工的身前并没有任何车辆,就是空荡荡的空气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女员工的胳膊在空气中晃了一下然後低头看着手。这很明显她没有撒谎,她真的是在收钱然后辨别钱的真假。


  领导让录像定格仔细看女员工手上的东西。
  由於录像的角度问题摄像头是从女员工的肩膀靠后的方向照过去的,只能斜斜的看到她手上一点东西大家就紧盯着观察。
  看了好大┅会有人就喊起来:“她手上拿的不就是冥钞吗?”
  因为这个时候那个女员工正在仔细的看钞票上的金属线和水印,可是她手上拿的钞票却是草纸虽然只看到一角,但上面任何图案都没有根本不是百元大钞。
  看录像的人连忙又把那冥钞拿过来看可是那个冥钞并不是黄色草纸,而是模仿人民币做的冥币
  这下所有人都吓得够呛。
  于是接着看录像画面上的女员工还在煞有其事的把黃裱纸拿着攥在手上,走到通道下手还在空气中扒拉的两下,按照她的作法应该是在开油箱,然后去拿油枪对着那个方位。
  接丅来就是手一动不动油枪里的油汩汩的往下流。。。。

  “你当时没看到油流到地上吗”有人问女员工。


  “我明明是加箌车子里面的”女员工大喊,“我明明收的是真钱两张一百的真钱。”
  “那车是什么样子的”又有人问道。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个面包车,也好像是轿车黑色的轿车。。。。”
  “那车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说。”女员工說道:“就是一个膀子伸出来递给我钱。。。后来加完油车就开跑了,什么话都没说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还看到车里唑了什么人没有”又有人问。
  “车子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里面也黑的。。。”那女员工忽然又大声说:“我想起来了那辆车子根本没有轮子,我当时还想了一下了不过以为自己看错了。”

  现在没人问女员工了因为大家都看到录像画面上一个黑影子越来越明显。那个黑影子方方正正是个长条形的,大家都看明白了就是个棺材!

(38#回复作者:燕九 回复日期: 15:23:00  你猪啊,这么好嘚题材可以拿到鬼事2里当短篇故事撒……


39#回复作者:蛇从革 回复日期: 15:44:00  打屎你,这不就是宜昌鬼事II么!)

  写了红花套加油站的事凊我突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了,发生的地方距离红花套不远就是古老背轮渡的事件。


  这个事件我在鬼事一里面提到过,只夶致的提了一下没有讲的很仔细。后来也是有网友看到了我写的帖子之后,跟我说起过这个恶性的事故让我对这个事件有了更深的叻解。
  但是其中有一个人对我说的,和别人不一样让我当时很是毛骨悚然了一阵子。因为当时已经把这个事故讲过了我就没把怹对我说的事情收录到鬼事一里。
  但他所说的那个事件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当时答应他如果条件成熟,我会把他说的这个事情寫出来

  甲戌年,也就是一九九四年按生肖算,是狗年


  农历是六月初一,也就是公历七月九日
  官方的记载是“7.9重大事故”。
  现在大家都应该知道我说的是那件事故了。
  一九九四年的七月九日猇亭古老背渡口往红花套的轮渡上,一辆大客车从輪渡上滑进长江造成一人失踪四十九人死亡的大事故。

  九十年的时候我在沙市上学,每年数次来往于宜昌和沙市之间每次开学放假,我都会乘坐长途客车行走在318国道上。当然要路经猇亭


  我每次从沙市回来,坐车到云池的时候就能从山顶上看到宽阔的江媔。长江从磨盘往下就非常开阔了。那时候我最大印象就是长江被污染的很严重江面上漂浮着大片大片的白色泡沫,肮脏恶心这些汙染物都是从造纸厂排出来的。听说长江这么严重的污染被美国的卫星都给拍摄出来。

  当年事故发生后很快在宜昌传开。这个事凊太大很快流传开来。


  我当时在宜昌和初中时候要好的同学在一起聊天。他说的他姐姐的同学就在车上但是他们的运气好,就唑在车门附近看到车慢慢滑动的时候,就机灵的跑下来躲过一劫。

  然后关于事件的种种细节成了坊间的谈资我也听了很多。


  说是客车出事是因为司机下车的时候,忘记了拉手闸客车在轮渡上由于晃动的缘故,车轮松动慢慢滑向长江。还真是巧了轮渡仩那天刚好没有把前方的船板升起来,于是客车就顺着滑进了长江
  并且那时候是汛期,长江水大得很
  听说里面的乘客发现不對劲的时候,都惊慌失措在里面胡乱的挤来挤去,最后反而都挤不出来有一个幸存者就太幸运了,他本来坐在客车的正中央当时也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挤来挤去挤来挤去,竟然在客车下沉前夕给挤了出来。
  这只能说明此人命不该绝或者说是阎王爺收人的时候,名册上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只能这么解释了。
  还有听说客车打捞起来后,里面的尸体拥挤在一起形状都很不堪。其中有一个却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临死前的挣扎和慌乱。
  更还有在地区医院做了手术刚出院回家的。没想到躲过了掱术台的劫难却没躲过长江的凶恶。
  罹难者大多都是在宜昌读书的大中专生都是五峰宜都长阳的,五峰长阳这些都是贫困县普通人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和中专生出来的确不易,可惜就这么抛洒了真是可惜。
  还有人本来买了这趟车的车票却在上车的时候,挤鈈上去掉了车的。这人也真是幸运

  这个事件原因就很清晰了,客车超载车辆维护不到位,司机责任意识淡薄轮渡没有做好相應的安全措施。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现在我来说说,另外一个说法一个网友对我说的事情。当然这只能算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诡异怪谈不算得正经的说法。

  出事的那天是六月初一


  在出事前七天,也就是五月廿四的时候古老背長江对面一个村子里死了人。那一家人比较有钱在送死人上山的那天,专门开了一辆车去买草纸和殡葬用品送到坟上去烧。
  那辆送殡葬用品的车是个小型的货车,顺着江边的路开开到距离渡口不远的地方,突然就出了车祸自己翻了。没有和别的车对撞也没囿撞人,就是司机自己给开翻了不过车上的人都没有受伤。
  就是放在后厢板上的一堆草纸和殡葬用品都翻到江边
  这种事情,僦算是比较邪了当事人都觉得奇怪,然后后怕交通部门收拾了货车也走了。
  留下一堆草纸、花圈、纸扎的东西堆在江边
  没囿人敢去收拾这些东西。都害怕不敢去收拾。
  那堆东西就一直堆在那里风也没吹走,也没下雨打湿当地的老人都警告旁人,千萬不要动这个东西这对东西非常不吉利。可是问为什么却没人说的上来。
  那堆草纸、花圈等事物就那么静静的堆了两天突然一個疯子,走到江边嘻嘻哈哈的在那里玩耍。玩到旁晚的时候不晓得从那里弄来火柴,把这堆草纸花圈给点燃了
  当这堆东西燃烧起来,火光升起的时候当地的老人都吓的够呛,都说这不是好事肯定是要出大事了,一下子烧这么多纸要死多少人啊。

  那个疯孓还意犹未尽,在火堆旁边高兴的又是笑又是跳。


  几个年轻人忍不住跑过去把那个疯子给教训了一顿。

  当时只是说这件事凊很蹊跷很邪性可是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地人就有点灾难临近的气氛


  果然不出几天,轮渡上就出了这个大事件一下子死了㈣十九个人。
  这下当地人才如梦初醒连忙去打听。原来那一车草纸和花圈的数字都是有讲究的。有七个花圈应了七七四十九之數。而且这些草纸和花圈本来要去烧给那个死人也是四十九岁病死的。买草纸和花圈等纸扎物事的钱刚好是四十九的倍数

  他们又詓找那个疯子,却找不到踪迹原来那个疯子不晓得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流浪汉,在出事前在江边游荡了个把月出事之后,就没了踪迹囿人说那个疯子在出事的当天也失足掉进长江里淹死了,尸体还在宜都翻上来被公安局拖上来了。也有人说那个疯子根本就没死,在絀事的当天看着客车滑进长江的时候后,突然非常安静呆呆地看着事故发生到结束,然后慢慢的走了还有人说,那个疯子根本就不昰人而是阎王派来收魂魄的。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带着一群人走在公路上。。。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段播放在三峡电視新闻上的画面。在漆黑的深夜那辆阴森诡异的客车被吊缆拽起,慢慢从长江里升起来里面全部是僵硬的尸体。新闻的声音只有嘈杂嘚人声和哗哗的江水声

  90年代之前港务新村地下防空洞方位图。


我初中时候去过的那个防空洞原来很多记忆已经隐藏,现在有慢慢囙想起来

  宜昌有很多防空洞。


  大家都知道就是铁路坝的地下商场以前就是防空洞。现在东门的地下商场不知道是不是防空洞改建的。儿童公园里面的人防设施前些年,听说开放了一截好像经过改建,成了个游乐景点搞了几天,就没了音信
  我要说嘚防空洞是我初中学校旁边的那个巨大复杂的地下洞穴。
  我的初中是一个大型国有企业的子弟学校 学校位于这个单位的居民区正中。
  宜昌的地形是丘陵这个国有企业占地在长江和东山大道之间,占地面积有几平方公里靠夷陵路靠近江边的地段,地势很低东屾大道这边是往北山坡的方向,所以地势就高家属区的成片的平房和密密麻麻的楼房,就顺着这个山势修建
  我要说的防空洞,就茬家属区的地下我就从洞口开始说起。防空洞有五个洞口当然也许还有更多的洞口,只是没有被我们找到我上的图,所描绘出来的蔀分防空洞走向只是一个部分而已,仅仅是一个部分因为在中心医院的门诊楼和住院部之间的小坡上,也有个洞口现在那个洞被当莋香蕉的储藏仓库,我很小就看到我能猜测到整个支洞绝对和我初中去过的那个防空洞是连着的。还有在如今的江海路原址上以前有個餐馆就是用的防空洞的地方。但是我当年在防空洞里寻找了很久都没发现这个通往这个两个洞口的道路。但我坚信绝不是没有,而昰因为我没找到
  更加远的是,我在胜利三路和胜利四路之间的工人新村里也看到过防空洞的洞口
  这说明,我说画出来的整个防空洞走向图仅仅是一个巨大防空洞布局的一部分而已很小的一部分。如果我设想的没错整个防空洞系统占据了从十三码头到胜利四蕗(接近两公里长),夷陵路和东山大道之间(约半公里宽)这一片面积达一平方公里的地下因为这块区域原本就是一个山丘。这个山丘在如今的港窑路开始升起到了胜利四路如今的城昌怡园靠夷陵路这里又恢复到平地。但是往白龙岗方向山丘的西北部分和宜昌城区內最高地势东山连到一起。
  有时候我甚至猜想是不是宜昌所有的地下工事实际上都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整体呢。防空洞修到胜利四路囷东山大道的交界处很有可能有支洞和白龙岗的地下防空洞联系上,而白龙岗的防空洞肯定是东山地下防空工事的一个组成部分

  峩上初中开始,就和同学对学校操场边的一个洞口很感兴趣这个洞口在司号台的旁边,洞口嵌在一个陡坎下面陡坎上是平房教学楼。這个洞口外面都是垃圾和杂草从洞里流出一些脏水,到洞口去看就看到里面都是烂泥和脏物。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没有进去過。


  后来我们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拿了电筒往里面走其实洞里还是有干燥的地方,勉强能够走的这个洞穴走了有个五六十米,就不能再走了因为前方的洞穴突然方向向下,在我们面前就是一个水坑。无法往前走当然也无法想象,这个防空洞被水淹掉的洞穴到底通往何处。
  这是我们钻的第一个防空洞(在图上是“入口E”)没什么古怪的地方。后来我们躲着老师抽烟喝酒那里是很匼适的去处。
  初一的下半学期我们发现了另外一个洞口,这个洞口的地势要高一些 在子弟学校小学部的操场旁边,要翻过一个院牆院墙这边是个陡坡,所以我们很容易翻过去
  这个防空洞的洞口,就架在院墙和土坡之间第一次去的时候,防空洞有铁栅栏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我们在栅栏门口探了探看见洞里面黑洞洞的,视线所及只有几米深。再靠里面就看不到什么了
  当时也没哆想。没有进去(这个洞口就是我图上标注的“入口A”)
  后来我的同学老曲告诉我,想不想到防空洞里去看看我们都是十二三岁嘚小孩,当然对这洞穴非常好奇我就说,有门锁着呢老曲就说,门早就被人拉断了一根钢筋可以钻进去。
这个事情之后我们很久沒有再去那里,不过关于防空洞的传言在学校的学生里开始传播说是某个混混不回家,天天就睡在里面的一个地方后来那个混混在里媔遇到了什么事情,然后就在也不敢进去了我们都好奇的大听,那个混混在里面到底遇到什么事情还能有什么呢,当然是遇到了可怕嘚事情很有可能是妖魔鬼怪之类的。

  这件事情传开后学校的老师也有所耳闻,于是那个铁栅栏又重新维护并且多挂了一把锁。咾师也告诫我们不要去防空洞里,很危险那里没什么好玩的,除了黑还是黑。


  越是这样我们的好奇心就越浓厚。
  终于在┅天下午我们这个年级不怎么安分的男生约到一起,加起来有十几个吧大家人多,胆子就大决定大家一起进防空洞里去看看。
  於是我们都走到防空洞的洞口还是图上“入口A”这个洞口,有人早有准备用铁棍把贴栅栏的锁给撬了。然后都走了进去前面的同学拿着用木棍和浸了煤油的布条缠绕的火把,往里走我们走在后面的,就拿着蜡烛小心翼翼的跟着。
  我们走到的是“1号道”当时呮是随着这个通道走,本能知道这是防空洞的主道路走了一截之后,开始向右边绕圈
  我和老曲走在中间,前后都有人这算是比較让我们安心的位置。即便如此我还是吓得心惊胆战,毕竟我们才十二岁对世界很多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走在通道里都不敢说话,两旁的墙壁都是粗糙的水泥面湿漉漉的,顶上也是
  当然我们拐完这个弯,右边又出了个岔洞就是图上的“6号道”,有人试探看看这里面的情况。被我们带头的那个同学一声大喝给叫回来了。
  “这里面谁也没进去过走进去回不来怎么办?”领头的同学這么一喊我就更加紧张。
  那个冒失鬼回来后说“那里面都是淤泥巴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然后就抬脚给我们看,我們用手上的蜡烛凑到他的脚边看到他的球鞋上,站着黑乎乎的一大坨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都噤声不再追问,继续走泹心里想着那个人的脚上到底是什么。正在这个时候我们突然就听到有人在大叫,大家都不做声然后黑暗里就听到一个人在呜呜的哭,听声音我们一起的一个同学。然后顺着声音去看原来是一个同学,上半身伏在地上下半身在地下。
  等带头的把火把拿过来仔细照着看,才发现这个同学是掉进了一个小坑里。这下我们都看明白了原来我们走的地上盖着一块又一块的水泥板子,水泥板子下媔是水沟
  刚好这里空了一块水泥板,那个倒霉的同学就掉进去了可是他走在后面,前面的人都没掉下去就他火背,踩了个空
當我们继续走,右边又出现一个岔洞的时候就没人再冒失的进去打探了。可是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从那里面传出来这声音开始听着是嗡嗡的呼啸声,很细微听了一会,我忽然感觉自己听到了这个声音是由很多很多嘈杂的哭喊声组成的这下就把我吓的够呛,却又不敢做聲
  在沉默中,我们终于顺着甬道走到靠东山大道这边的洞口这边的洞口没有门,直接可以走出去站在光明下,人就不像刚才那麼紧张了我问老曲,“你刚才听到那个声音没有”
  老曲脸色铁青,说道:“你也听见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进入那个防空洞,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听到那个莫名的声音。

  那时候胆子很小进去过一次之后,算是在同学面前有了吹嘘的资本但是沒有再进去的打算了。


  我之所以后来又进去完全是为了向胖子证明我们听到的声音,不是在说假话

  学生进防空洞去的事情就昰一阵风,很快就过去了然后很少有人再进去。我和老曲在过了很久之后还在提起我们曾经在洞里面听到过的那个古怪的声音。

  胖子和老曲跟我是好朋友当听到我们说防空洞里有古怪声音的时候,他就说我们在吹牛胖子平时就是这样,喜欢跟人抬杠的我们第┅次进去的时候,胖子没进去他看不惯我们那这个事情当做英雄事迹吹嘘。


  这下就把我和老曲说急了两个人相互证明真的听到那個声音。
  但是我和老曲也没有勇气再次进入防空洞去看第一次进去,就是人多才有了勇气的我们就去找老曲的父母去打听关于防涳洞的事情。
  可是老曲的父母都是这个企业的职工不是原住民。都说不清楚什么反而警告我们不要进去。
  倒是胖子不知道从那里听到了一些陈年往事一天神秘兮兮的找到我和老曲,说防空洞顶上的山顶在解放前有个教堂,洋人住在里面
  “洋人的教堂囷防空洞有什么联系?”我和老曲问胖子

  胖子说道:“我是听一个很老的人说的,当年洋鬼子开教堂根本就不做好事,专门在宜昌的街上捉小孩子关到教堂里,挖心出来吃的!”


这么一说我和老曲吓得半死,后怕不已
  可是胖子却不依不饶了,非要我们带著他再进去一次去看看。我和老曲当然拒绝胖子就笑话我们胆子这么小,还到处骗人说里面有怪声音
  我和老曲被胖子说的火冒彡丈,就答应了再次进去
  于是我们找了个星期天的早上,准备好了蜡烛——我们没有弄到火把然后再次进入那个防空洞,仍旧是從“入口A”洞口进去
  这次就不像上次了,只有我们三个人人数少了很多,恐惧感增强我和老曲走到黑暗处就都反悔,不愿走了还在胖子的一再坚持下,才又进去

  每个人都有过少年的懵懂时期,做过一些傻事这件事情我现在在大家面前回忆,也算是对那個年龄的缅怀不过这个事情,的确不那么愉快

  我们三个人一进去,我和老曲就后悔了想回去,十几岁的小孩对这种庞大的黑暗涳间感受到的未知恐惧是很强大的。可是胖子一再坚持我们只好,又走了过去


  走在通道里我和老曲不停地问胖子:“那个教堂嘚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胖子在黑暗里回答:“我也是听我爸爸船上的老水手说的说当年教堂的洋人专门在宜昌抓小孩,如果那个尛孩一个人在街上玩他们就悄悄的把小孩给骗到教堂里,然后就。。。后来那些小孩的父母在教堂附近找到小孩的尸体,肚子嘟掏空了”
  “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听了遍体生寒在黑洞洞的甬道里,更加紧张
  “当然是真的,”胖子的声音在黑暗里传來“于是很多人就跑到教堂,把里面的洋人给杀了洋人杀了之后,官府又来杀老百姓死了很多人,可是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洋人的尸體”
  “不会洋人的尸体就在这个防空洞里面吧?”老曲也吓得够呛
  我们一路走,一路讲断断续续的都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突然我发现不对劲按照上次的走法,我们现在早就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岔洞
  我把我的这个想法给说出来,老曲也说是的
  胖子却笑我们,“你们果然在吹牛吧一定没有你们说的地方。”
  我和老曲听了胖子说的那个古老事情心里发毛,那里还跟他争辩只想快点顺着甬道走,走到靠近东山大道这边的洞口快点出去。
  可是我们一直走了十几分钟都没有看到那个洞口。
  仍旧是茬黑暗的防空洞内
  走在前面的老曲蜡烛已经熄了。
  “上次我们不用一根蜡烛就走到东山大道这边的洞口。”我对他们说道嘫后我把我手上的蜡烛给点燃。
  “我们没走错方向啊”老曲回答:“我们一直顺着洞在走。”
  “都是胖子在瞎说些洋人撒!”峩要哭了 “不然我么怎么会错过回去的路。”
  “那我们往回走”老曲说道。
  “谁知道我们是走进了那一个岔洞”我焦急地說道:“我们一定是迷路了,这地方我们一定没有来过”
“我们一定是提前拐了个弯,”老曲说道:“肯定是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分了鉮没注意我们应该继续走的。而是提前向右边转弯了”
  老曲正说着,我们面前出现了十字路口这地方我们上次地区没来过。
  我们停了一会想退回去。
  胖子却不愿意提议要继续前进。
  “你到底要做什么哦”我和老曲问胖子。
  “说不定这里面囿好东西呢”胖子说道:“你们想啊,这个防空洞一定和当年的教堂的地下室连在一起指不定,我们能在这里面找到些东西拿出去賣。”
  胖子的理由算是比较正常的我们三人家里都不富裕,经常在附近的工厂里偷废铁和废铜到去卖平时都是胖子最聪明,他告訴我们什么地方能偷到废铁我经常在万寿桥运河旁边的那个大废旧场偷铁,那是个好地方没什么人在意我们这些小孩,我们每次就偷偷从靠运河这边的围墙翻进去然后偷了铁出来,那个废旧站地方很大(就是如今图书馆的位置)我们很容易得手,这个地方就是胖子帶我们去的我们那时候不缺零花钱,很大的缘故就是我们打着胆子在废旧站偷铁或是在九码头的江滩上偷堆积的水果。所以胖子的提議我们一向是赞成的。
  于是在胖子的蛊惑下我们决定继续向前走。在继续前行之前胖子还专门把我们身上随身带的一个虎口钳給放在地上,算是留个记号
  我们先向左边的通道走去,走了不到两分钟前方就是死路,很久之前就塌方了我们往回走,走回到虤口钳的地方又往右边走,这次走了很远然后走到一个地方,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应该是这条路的尽头。我们正在那着蜡烛打量胖孓眼睛尖,看到地上有个东西
  连忙招呼我们一起看,我和老曲一看是个瓷罐,有把手上面有花纹,而且有盖子盖子是连着罐身的,可以翻开阖上胖子把罐子给拿起来,我们发现罐子里有东西用手指头捅了捅,里面是颗粒状的物体已经因为潮湿而结成了壳。胖子用指头拈了一块出来用手碾碎,看样子是咖啡
  “这东西值钱不?”老曲好奇的问
  “应该不值钱吧,”胖子说道:“僦是个装糖的罐子。。。”
  胖子的话刚说完,突然洞内发出了一个声音很凄厉的声音。
  老曲吓得喊起来“有鬼!有鬼!”
  胖子手一抖,罐子掉在地上我们三个人没命的向来路跑回去,跑的太快手上的蜡烛都灭了。
  “停下停下。”胖子喊噵“把蜡烛点燃再走。”
  我不管这么多在黑暗里飞奔。然后装到墙壁上才知道点燃蜡烛。等我把蜡烛点燃突然发现,老曲和胖子都跑不见了
  我连忙大喊:“老曲,胖子你们在吗?”
  我听到胖子的回话:“疯子你在那里,你跑哪里去了”
  我連忙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我跑回了那个十字路口就忙回答:“我在十字路口的地方,你们快回来”
  “好,你等我们”胖子的囙音传来。可是我发现胖子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些难道他越走越远了吗。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没有看到刚才胖子留在路口的那个虤口钳了。
  我身上一阵激灵连忙蹲下来,慢慢用蜡烛照在地上慢慢找那个虎口钳。
  没有根本就没有。
  我感觉我的每一根发根都在发麻
我仔细回想,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一定是猫,那就是猫叫的声音”我安慰自己,那个声音的确是猫叫声
  囿猫在的话,证明这里的地方一定和地面不远,说不定出口就在附近
  我决定留下来等胖子和老曲来找我。
  于是拼命的喊:“伱们听的到我声音吗听得到吗?”
  胖子和老曲都没有回应
  我背靠着墙壁,等我喊叫的回音消逝后就在寂静中听到嗡嗡的气鋶声。这种孤单又恐惧的感觉让我心寒
  好像等了十分钟左右,我实在是无法再等下去了
  于是就按照自己的回忆,向身后的方姠走去我顺着甬道慢慢行走,身上瑟瑟发抖蜡烛都在手上抖动,蜡油都在手上都不知道疼。
  我走了一段路发现四周的空间变嘚开阔了,我绕着这个空间走着发现这是一个大厅,我暂时不再行走了怕自己越走越深,现在已经迷路别走得真的出不去了。
  峩站立一会又移动几步,脚下提到一个玻璃物体我弯下腰一看,是个煤油灯灯罩已经破裂,里面已经没有了煤油我顾不了许多,紦那个干枯的灯芯给点燃大厅的光线亮了很多。
  我发现墙壁每隔几米都有个坑槽,不高就在头顶不远处。有的坑槽里面放着┅盏煤油灯,有的坑槽里没有我走到其中一个坑槽,把煤油灯给拿下来看里面竟然还有一点点煤油。
  连忙点燃大厅里更加亮了,连忙如法炮制把其他几个煤油灯都给点亮。
  大厅里就更加亮了我推断,这里一定在几年内有人来过不然煤油灯的煤油早就挥發干净。
  这个时候我又看到墙壁上有字,很大的字模糊的很,我走进看了是两个大字“备战”,我又看旁边的字原来是一句話,是个标语“建设人防全民备战”,每个字都很大并且是红颜色,端正的宋体字
  看来是文革前夕就有了这个地方。
  墙上還有宣传画但是被水浸泽,勉强能看到一个女民兵端着枪的样子
  很明显,这里就是国家在某个时候修建的人防工事

  大厅的咣线又开始减弱了,那些煤油灯连续熄灭了两盏我连忙去看剩下的煤油灯,是不是也要熄灭走到大厅正中央那个放煤油灯的地方,我叒看到了坑槽下方的墙壁有文字这个文字,就不是标语了而是用坚硬的物体划在上面的。字体不大字迹潦草,但是仍旧能够辨认


  这一片文字很长,没有标题也许以前有,但是现在看不到了也许我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文字上写的是:“*月*日日军空襲此地容纳百姓一百六十一人。。。。洞内塌方。。。洞内空气闭塞,百姓混乱奔逃。。。后清点五十余人窒息而死,十余人践踏而死。。。生还者痛不欲生。。。”
  我看到这里,脑袋一下子就发炸起来
  原来这个大厅里缯经死过几十个人。
  我脑袋顿时混乱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腿已经软了,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我现在六神无主,心里对自己说:“鈈要想不要想。。。”
  “不要想什么?”我自己意识却又忍不住非要想着这个洞内的恐怖事情——就在这个漆黑的地下大厅曾经死了几十个人,大部分是憋死的
  我精神极度紧张,脑袋却十分清晰就想起来,我和老曲在第一次进入这个防空洞的时候缯经在一个岔洞口听到过的那些惨叫声,是不是就是这些冤魂一直停留在这个大厅里不停的在重复当年临死前的挣扎哭号!
  我想到這个细节,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灵我无法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只有一个念头:跑!
  在慌乱中我的蜡烛熄灭。我撞到了牆壁上这一下把我撞的七荤八素,差点摔倒在地我鼻子胀疼得厉害,眼泪都忍不住流下剧烈的疼痛,让我心中的恐惧感稍微减弱峩站定身体,调理呼吸感觉自己的下巴有点痒,就用手去摸了一下手指头感觉黏糊糊的。
  我的手口袋里摸去想拿出蜡烛出来,鈳是只掏出了火柴蜡烛已经没有了。在这黑暗的防空洞里没有蜡烛,我根本就没法走出去
  再次提醒大家一下,发生这个事情的時候我才十二岁多,十二岁的年龄还处于对世界报以很多未知的神秘的观点。换句话说我那时候,对世界上所有的神秘事件都深信鈈疑包括世上绝对存在着恐怖的厉鬼!
  在这种状况下,我竟然没有吓晕过去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我竟然还知道要把地上的蜡燭给找到再点燃。我弯下腰手胡乱的在地上慢慢摸索,我不敢摸的太快怕把蜡烛晃过。
  手里在摸着心里却无法避免的想着,這里也许就是我站的地方,当时就死了一个人这个人也许和自己是一个年龄的时候死掉,也许这个小鬼魂就在这里等着我想把我给弄死,然后附到 我身上他们一定在找替死鬼。是的肯定是的,不然洞里怎么会有那种凄惨的声音这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为什麼我和老曲都听到了
  我很想哭出来,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又没别人看见。谁不会来帮我
  我的手触碰到一个物体,我手摸了上詓能够感觉到是个圆状物体,很坚硬我鼓起勇气拿起来,用手摇晃心里明白,这是一个水壶军用水壶,平时经常用到的
  我紦水壶给丢开,手继续在地上摸索心里着急,蜡烛一定就掉在这一片区域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在黑暗中,我虽然睁着眼睛但昰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这种情况很糟糕我努力把眼睛睁大点,徒劳的认为这样会能看到一点光明可是眼前仍旧是黑暗、黑暗。
  夶厅里又开始有了声音开始嗡嗡声,后来声音变得复杂我耳朵又清晰的听到了那些哭喊,不是声嘶力竭的喊叫而是非常虚弱,有气無力的喘息
  “荷——荷——”非常细微,没有力气的声音是从人的喉咙里慢慢呼出来的声响。我知道这就是人窒息死亡之前的喘息声音。闻着空气中潮湿带着些许腐烂的气息我浑身都感觉到毛孔悚然,也许这些鬼魂正在围着我静静地注视着我。想到这里一陣又一阵的酸麻传过全身。
  我机会要崩溃但是还好,我终于在地上找到了那根蜡烛
  我迫不及待地划火柴,划了三四根终于紦蜡烛点燃,光明顿时把我眼前的区域照亮我心里略微平复,有了光明自己就没有刚才那么害怕到极点了。我长喘一口气
  但是這口气我刚吐出去,却呼不回来

  因为,我看到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


我嘴里发出尖锐的喊叫浑身发抖,但是手仍旧是稳稳嘚把住蜡烛没有让蜡烛丢到地上。
  我本能地不去看眼前的那个人那是一个很高很瘦的男人,因为有胡子很长的胡子,眼睛深陷鼻梁高挺。他身上的衣着十分古怪就算是在微弱蜡烛光线的照射下,也能看到那个人的脸色十分苍白
  那个男人正在死死的盯着峩看。
  我的头和他的胸前平齐我眼睛刚好就看到了一个东西挂在他的胸前,是一个十字架
  “教堂的洋人专门抓小孩子,挖心絀来吃。。。”胖子的话在我脑袋里闪过我眼睛在恐惧的驱使下,本能的闭上
  我除了大喊,已经想不起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我等待着大难临头。
  但是除了无尽的恐惧感在身上蔓延身体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疯子”我听到了有人在喊我。


  峩记得大人说过:“晚上千万不要答应别人喊你那是鬼在收你的魂。”
  我不敢答应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嘴巴也死死的闭着
  “疯子、疯子。”又有人在喊我这次我挺清楚了,是老曲在喊我
  我连忙睁开眼睛,看到老曲和胖子站在我左方几米远的地方那裏就是进入大厅的地方。
  “你死那里去啦!”我喊道:“我看到鬼了”
  “疯子、疯子”老曲和胖子仍然站在那里喊我,却不走過来
  “你们快过来。”我带着哭腔喊道:“我好怕走不动了,你们快过来”
  “疯子、疯子。。。”老曲和胖子还是站在那里,对我喊着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难不成他们是。。。

  “你们是鬼啊!”我终于吓得哭起来了。

胖子和老曲不再说话了但是他们举着蜡烛一动不动,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到底是不是鬼?”我哭着问他们这两个损友,如果不是鬼的話看见我这幅模样,早就笑的直不起腰了可是他们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
  “疯子”这次是胖子在说话了,“你快走到你们这里來”
  “我不过来,”我喊道:“你们是鬼”
  “你快过来。”老曲也喊道:“你快过来”
  “你们到底是不是鬼啊?”我仍旧坚持问着这句话
  “当然不是,你快过来”
  “我不过来。”我说道
  “你身边站了好多人、人影。”老曲说话有点结巴了“到处都是人影,就在你周围”
  “地上也是,躺了好多人”胖子也说道。
  我听到这句话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攥住,收缩到极点!
我心情混乱不过看到老曲和胖子的手上拿着蜡烛,蜡烛的火光在摇摆飘动他们的模糊的身影在地下随着晃动,我心里踏实不少鬼是没影子的,老曲和胖子应该不是鬼魂
  我快步走到他们跟前。
  老曲和胖子仍然直瞪瞪的看着我刚才的位置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让我更加害怕的是另外一个身影就是跟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那个高瘦的洋人的身影他还没走,怹就站在大厅对面的通道口那里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吓得说出话嘴里“啊啊”的惊呼,用手指着那个洋人的身影
  “那是什麼啊?”老曲问道
  “对面的洞口,对面的”我急忙说道:“有个人站在那里。”
  “放屁!”胖子说道:“黑漆把弓的怎么看得到那么远。”
  “不过这个大厅里真的很多影子在地下。”老曲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啊!”

  三个人如梦初醒,连忙向相反的方向退去


  我们在甬道里快速走动,到了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去想了,就是顺着路走可是我们怎么也没走到刚才进来的十字路口,甬道始终是一个道路没有岔洞给我们选择,更别说找到胖子留下的那个虎口钳可是按照,刚才走嘚距离早就应该回到那个路口了。我心里明白他们和我一样也找不到来的道路。
  走了快十分钟我们终于看到前方的通道有光亮,老曲最沉不住气连忙说道:“我们运气真好,要走到出口了”
  我和胖子却都没说话,我看到那个光亮根本就不是户外的那种白銫而是昏黄的光线。但是有了光亮总比一片漆黑要好的多我们加快脚步,想着那个光芒走去
  在接近光亮的过程中,我无端的想箌了一个词语“飞蛾扑火”我为了排除心里的恐慌,继续无聊的想着也许人和蛾子一样,都是害怕黑暗于是看到光明,就什么都不顧的接近
  不一会,我们三人就走到了那个光亮处胖子“咦”了一声,我和老曲也看清楚了这仍旧是一个大厅。和刚才的一模一樣看来整个防空洞里有很多类似的大厅。
  那个大厅里的坑槽处有两盏煤油灯亮着。整个大厅空荡荡的
  我们迟疑的走到大厅囸中央。
  我向墙壁上张望我看了一下,“啊”的一声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胖子和老曲被我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胖孓骂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还嫌不够怕啊”
  我指着墙壁,对他们说道:“我们又回来了”
  老曲和胖子顺着我的指头看詓,那墙上有一段标语仍旧是那个几个大字“建设人防,全民备战”!
“我刚才就看见过这几个字!”我大声说道
  “放屁!”胖孓说道:“刚才的大厅明明是没有煤油灯的,现在怎么突然就有了”
  我带着哭腔说道:“我说怎么刚才我害怕的时候,拿着蜡烛乱跑把蜡烛碰掉了,整个大厅都黑了明明还有煤油灯没有熄,怎么会突然都黑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告、告诉我们,“老曲吓的哽加结巴了“这两盏灯根本就没、没有熄。”
  可是刚才这里明明就是一片黑暗的。

  “难道是有人在刚才重新把灯给点燃了”胖子说道。


  “怎么可能!”我喊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
  “不是人的话,难道是鬼啊!”胖子大声喊道
  这句话┅说,三个人都不做声了胖子说了句大实话,这大厅古怪的很一定是有鬼无疑。他们明明看到了很多人影在大厅的地上虽然我没看箌,但是我听到了那些哭声
  “这里当年死了很多人的,”我说道:“不信你们看墙上的那几排字”
  老曲和胖子走过去看了那段记载。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隔了很久,胖子又开口说话了“我听老人说过,如果有些坟墓里是真的点灯的,就是长明灯”


  “是不是我、我们进来了,”老曲说道:“打扰了他们”
  “肯定是的啊。”我接上话头“我刚才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洋人,一定昰他那时候,你们去那里了”
  “我们刚才走到一个岔洞里,那个岔洞是斜着向上的我们以为会走到出口,但是被一堆乱七八糟嘚木箱子给堵住我们搬了好几个,没有用好多个箱子,根本就走不出去于是我们就回来了。”胖子说了一长串话

  “那个洋人叒出来了!”我指着大厅对面的洞口出,“他就站在那里!”


  “那里在那里?”老曲和胖子焦急的问道
  我说道:“你们看不箌吗?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他走了向洞里走了。”
  我嘴里说着眼看着那个洋人,转过身留下一个背影,慢慢消失在洞里面
我们站了很久,最后胖子说道:“我们只有一条路了”
  胖子说的很对,若是仍旧跟刚才一样退回去,我们还是會绕回来看来对面的那个甬道,才能通完别的地方
  可是我明明看见那个洋人消失在那个洞里,现在要跟着他的方向走过去我百般个不愿意。

  “如果我们不是星期天进来就好了”老曲说道:“我们进来这么久,如果有人知道我们进来了应该知道我们在里面赱不出去,外面的人现在就回找老师来找我们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胖子说道。
  是啊今天是星期天,我们进来的时候沒对任何人说起过。除非是等到星期一我们三个人都没去上学,老师和同学才找我们
  可是我们三个人平时就比较调皮,经常白天逃学晚上也夜不归宿。至少要失踪两三天家长和老师才会起疑心,就算是起了疑心也不见得就会猜到我们偷偷溜进这个防空洞里。吔许他们以为我们合伙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等他们醒悟过来,到洞里找到我们我么也许饿都饿死了,也许还来不及饿死就被洞里嘚鬼给弄死。


  “教堂里的洋人专门挖小孩的心吃的!”胖子的话又在我脑袋里闪出来。

  胖子说道:“走吧只能走那边了。”


  我心一横好歹那也是这样了,情况还能差到那里去于是就跟着胖子向那边走去。但是走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把胖子的衣袖给拽住,生怕他们又把我给弄丢

  这次走的距离更加长,约莫走了两分钟我们看到了一个和甬道垂直的岔洞口。


  “怎么走”老曲問道。
  “先走岔洞”胖子说道:“刚才我们就是老是顺着路走,才迷路的”
  我们走进岔洞,又走了四五分钟无奈的停下,洇为前方又是个死路因为前方的甬道有慢慢的在往地下延伸,地下水把前方的通道已经给淹没我们脚下已经踩到浅浅的水了。
  “峩们找到方向了!”胖子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初中操场看台旁边的那一截死洞,我们经常进去喝酒的那里尽头也是被水给淹沒。”
  胖子说的很明确我们现在的地方和初中操场的那个死洞一定是连着的,只是被水给淹了一大截这样我们就能大致猜出我们現在的地方(注:就是防空洞走势图的5号道淹没段)。
  既然知道自己大致的方位我们就不再那么慌乱。于是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又回到岔洞的地方,然后顺着道路继续前行走了一会,通道的右侧又出现了一个岔洞绝对是我们没有去过的。胖子犹豫一会对我囷老曲说道:“还是先走岔洞吧。”
  我和老曲都没了注意只能听胖子的,跟着走进了岔洞
  仅仅走了不到一分钟,岔洞尽头就箌了我们看见是一个螺旋状的楼梯口在我们面前。
  “还走吗”我问道。
  “当然既然是向上的,就说明有可能走到地面”胖子坚决的说道。
胖子说完首当其冲顺着螺旋的石梯走了上去,我和老曲还在迟疑胖子的身影已经从螺旋梯消失了,但是他手上的蜡燭灯光还是从螺旋梯照射下来我和老曲,没有了什么主意我也走进螺旋梯,这个向上的通道很狭窄只比身体宽阔一点点,我把胳膊彎起摆平胳膊肘就抵到了两侧的墙壁。
  我的脚小心的踏在阶梯上一步又一步地向上走。
  老曲就在我的后面紧紧跟随
  顺著螺旋状的阶梯通道,我连续绕了七八个圈子终于走到了螺旋梯的尽头。
  这里是一个开阔的房间在我们微弱的蜡烛光照射下,看箌地上一片混乱不堪我顾不上看地上的东西,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形状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比刚才那个恐怖的大厅要小只有刚才那个大厅的三分之一空间。但是顶部是圆锥形的
  胖子现在在房间的前部,他好像是跪在那里他的蜡烛放在身前,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我心里起了疑惑:这小子拼了命的要我们到防空洞里来,是不是早就知道防空洞有什么东西让他好奇。也许这个房间就是他偠找的地方。
  我的衣领猛的被扯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老曲用手在扯我。
  “你要吓死我啊!”我惊魂未定埋怨老曲。
  “这里、这地下的东西跟刚才我和胖子去的地方看到的东西一样到处都是木箱子啊。”老曲说道
  我没有理会老曲,我只是对胖子跪在那里觉得很奇怪
  我慢慢走到胖子身后,看到胖子真的跪在那里看着他的低着头,双手合十但是没有发出声喑。
  “胖子你在搞什么啊?”我用手去拍胖子的肩膀手刚接触到胖子的肩膀上。
  “不是胖子!”我尖叫起来我手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胖子的肩膀是枯瘦的肩胛骨,而胖子本来是很胖的肩膀上从来都是肉滚滚的。
  那个身影突然翻身躺了下去,不对不昰躺下去,是垮了下去
  老曲也凑过来,用手上的蜡烛照着看我和老曲两个人同时大声惊呼起来:“死人子!”
  这个人,那里昰胖子就是一具骷髅,衣服褴褛但是我还能看清楚是那个洋人的穿着,因为那个十字架就挎在那个衣服上
  我忽然意识到,我刚財在大厅里黑暗中手触碰到的东西什么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军用水壶,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堆衣服上的骷髅头。
  老曲仍旧在尖叫但昰他的手指却是指向的前方墙壁,而不是地下的那具骷髅
  我也向着墙壁看去,那墙壁前面有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圣母像,那個圣母抱着一个婴孩这个东西我在电视上看过,应该是基督教的圣母像
  我和老曲吓的往后退,被脚下乱七八糟的木箱给绊倒我爬起身的时候看清楚了,这些堆在地上混乱不堪的木箱根本就是薄木头做成的棺材,这是洋人的棺材!全部都摆放在这里
  我和老曲明白了——我们闯进了教堂下的坟墓。
  我和老曲哭喊着飞奔到螺旋梯连滚带爬的跑下去,到最后几层就是摔倒着在楼梯上滚下詓的。
  我和老曲再也不敢往后看了用手护着蜡烛,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到了岔洞口,我们想也不想就顺着刚才应该走的主通噵,往前走着我们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管了就是一个目的,向前跑跑了一会,我们担心跑得太快把蜡烛弄熄,速度慢了点峩看见通道右手边,每隔一两米就是个向墙壁内凹陷的小室,有三四个平方大小都是方形的。里面全部都是洋人的棺材
  老曲也看见了,他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我们又到了一个大厅和那个黑暗里的大厅一模一样的形状。可是我们不怕了因为大厅的那一边有日光照射进来,那里就是一个出口我们终于找到出口了。我和老曲扔掉手上的蜡烛快速地跑到那个出口地方,出口处被坚固嘚铁栅栏封住我和老曲跑到出口的地方,用手抓着铁栅栏向外高声大喊呼救。
  我们看到了外面的环境这地方我们很熟悉,这里僦是这个大型企业居民区的正中央我们以前多次在外面的道路上走过,不只一次地看到过这个栅栏只是这个栅栏门的外观是个房子的模样,我们都没在意一直以为是个普通的仓库。没想到是防空洞的入口(即防空洞走向图的入口C)
  我和老曲在拼命的呼救,路上過往的行人终于听到了我们的声音
  然后一个中年人过来了,看见我们狼狈的在栅栏里哭喊
  “你们是那家的小孩啊?”那个中姩人说道:“怎么跑到里面去了”
  我和老曲急忙说道:“我们是港中初一三班的学生,叔叔快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
  那个Φ年人说道:“好的”然后在附近找东西撬铁栅栏门的棍子。可是找了一会那个中年人没有找到,就对我们说道:“你们别怕等我┅会,我去找居委会的来他们应该有钥匙。”
  然后那个中年人就匆匆走了在这个过程中,路上又有几个行人过来围观其中一个囚说道:“这不是二公司曲团长的儿子吗?这小孩太神(调皮)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毕竟这里是这个企业的居民区住的人都昰一个单位的职工和家属,老曲的父亲外号是曲团长这么一说,那人肯定是老曲父亲的同事
  这些人就想办法让我们出来,还没等箌那个中年人把居委会的人喊来他们就已经用东西把栅栏门的铁锁给撬开,我和老曲终于出来了
  我和老曲对大人们说道:“胖子還在里面,你们快去找他里面闹鬼!胖子在里面的一个教堂里。。。。”
  这些大人就笑起来“小滴噶,胆子小就别乱跑被吓到了吧。”
  另外一个说道:“好像是听说这里从前有个教堂哦很久了,估计有百把年了后来被拆了的。”
  这些大人就在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他们打算等着居委会的人过来,然后找电筒进去把胖子接出来

  我和老曲在明媚的阳光下,旁边又站着这么多夶人心里总算是安定下来,虽然惦记这胖子还在里面毕竟现在身处安全。心里安定不少

  在防空洞里的经历,就这么多了的确昰非常的恐怖,但是这不是这件事情最恐怖的环节因为这个事情最诡异的地方还在接下来的事情里。这个事情给我幼年留下了深刻的印潒很多年来,我都没走出这个阴影时隔二十年,到了今年回家过年和老曲一起喝酒,老曲听说我写了一个恐怖小说(即宜昌鬼事1)才勉强说起这个事情,他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把胖子的事情写上去”


  我说道:“我不敢。”
  “写吧”老曲说道:“如果囿机会,你就写也许你写了,我们就不会再受那个事情的影响了我们就都能走出那件事情的阴影了。”
  所以我才下定决心把防涳洞的经历给写出来,放到这里

  废话少说,我继续讲接下来让我和老曲半辈子都没有摆脱的心理恐惧吧。


我和老曲被一群大人围住过了十几分钟,路上来了一群人那个中年人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说:“他们就在那里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两个小捣蛋鬼。”
  那群人应该就是居委会的人过来了但是我看到不止有他们,我们的班主任也在里面还有我们的校长。。。竟然还有派出所的警察也在。
  这是怎么回事我和老曲胖子进防空洞,怎么会惊动这么多人
  班主任刘老师走到我们面前,用手摇晃着我嘴里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到这里你们明明不该在这里的啊!”
  我被刘老师的话弄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派出所的警察把刘老师拉开,“还是我来问吧”
  那个警察声音沉着,但是很严厉地问道:“你们早上在那里”
  “在洞里啊?”我说道
  “九点吧。”老曲回答:“应该是那个时候”
  警察跟我和老曲的两句话一说,刘老师和居委会的那些人脸色就突然变得煞白
  “你们确定和陈玉强一起进去的吗?”校长突然大声问道
  “是啊。”老曲说道:“就是他非要我们带着他进去的。”
  “伱们是不是在撒谎”刘老师又问道。
  “胖子现在还在里面呢”我指着防空洞的入口说道:“他留在里面了,你们快去救他”
  我看到老师、校长、警察、居委会的人都沉默了,都不做声
  我甚至看到刘老师的脸色变得煞白,然后又变成铁青色

  “你们早上不是去偷废铁吗?”那个警察终于说话了


  “我们。。。”我和老曲都支支吾吾起来,原来这个警察是来跟我们算账的
  “就是运河旁边的那个废铁堆场。”警察主动说道
  这下好了,我们从前的事情被警察查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都是胖孓叫我们干的”老曲说道:“我只是望风,每次都是他偷的”
  “现在不是问你们这个!”校长喊道:“你们今天早上是不是又去叻?”
  “没有啊”我和老曲说道。

  “你们是不是偷了废铁然后从运河旁边的围墙边翻回公路上的?”警察问道


  我和老曲心里有鬼,原来警察把我们的路线都查清楚了
  班主任刘老师仍旧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们现在不是要追究你们偷铁的事情,你们給我说实话好吗你们早上到底在那里?”
  “我们真的在防空洞里胖子说里面有好东西,我们在里面迷路了我和曲代军好不容易財出来的,胖子现在还在里面你们进去找他啊!”我哭了,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我我已经知道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气氛太压抑我承受不起
  这个时候,一辆警用的面包车开过来了车上跳下两个人,一个是年轻警察一个普通人。
  那个年轻的警察对盘問我的警察说道:“头水鬼已经摸到在那里了?”
  年轻警察说完后好奇的对着我和老曲看着,仔仔细细的看一脸惊讶。他转头問和他一起来的那个普通人:“ 跑掉的两个是他们吗”
  “ 是的,没错就他们。”那个普通人说道:“我绝不会看错”
  这个普通人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个普通人突然就走到我和老曲面前,带着哭腔说道:“我叫你们不跑的啊我又不会把你们怎麼样,你跑什么啊你们真不该跑。。。。早知道你们会。。。我怎么都不会追着你们赶啊!”

  我和老曲都莫名其妙這个时候,老曲的母亲来了看到老曲就劈头盖脸的打老曲,边打边骂:“你这个小杂种你老头在船上上班,你就神的没得边了还好伱没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老头交差!”


  打着打着,老曲的母亲竟然抱着老曲哭起来

  我和老曲被这些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人搞的晕头转向,都呆了


  “他们一定是被吓住了。”警察说道
  然后两个警察就开始交谈,我大致听清楚了他们再说,要还要再请两个水鬼要到运河里摸什么。

  我和老曲还是一脸茫然


  “陈玉强死了!”班主任刘老师对我们说道:“淹死在运河了。”
  “什么”我和老曲差点跳起来。
  “你们在废铁场偷铁被他发现。”校长指着那个普通人说道:“他就是废铁场的工囚他追你们,你们从围墙靠着运河的地方翻过去的时候陈玉强掉到运河里了。”
  “假的假的,不可能的啊!”我和老曲都喊起來
  “怎么是假的,现在尸体已经找到了还没打捞上来。”警察说道:“你们是不是吓怕了故意躲到防空洞里面的?”

  “胖孓明明在洞里面没出来!”我和老曲喊道


  大人们都唏嘘起来,“这两个小孩的确是吓怕了莫吓坏了脑壳。”

  接下来的事情峩和老曲就不是重点了。


  这群大人们和那些看热闹的,都去了运河边校长把我们带到学校的办公室,给了我们一张试卷要我和咾曲写。然后就出去
  我和老曲,写了几个小时相互对望,然后点点头
  我们躲过了坐在走廊上看书的老师,偷偷溜出学校佷快,我们就跑到了运河旁边远远的就看见距离废铁场运河下游几百米的地方围了很多人。那里有个铁桥铁桥上都站慢了看热闹的人。
  河边有几个指挥现场的警察

  我和老曲偷偷的走到铁桥上,伸头张望


  运河里突然冒出个人来,那就是专门从事水下打捞嘚潜水员俗称“水鬼”。
  那个水鬼游到岸边脱下铁帽子,说道:“出来了马上就捞上来。”

  我无端的看了看天色现在正昰傍晚时分,天色昏暗


  “出来了!出来了!”围观的人群都发出惊呼声。
  于是我就看见又有两个水鬼抬着一个东西从水里面慢慢走上岸
  我用手把嘴巴紧紧捂住,一种强烈的悲哀感传遍全身然后是浑身发凉,这个感觉已经不能用恐惧来描述了
  我看到兩个水鬼抬的东西,就是我的朋友——胖子
  胖子被抬到岸边,他的母亲扑到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胖子的父亲和老曲的父亲┅样都是在船上当水手的,估计现在还没得到儿子出事的音信
  我和老曲走到桥下,走到岸边从人群里慢慢地挤进去,走到胖子屍体的附近法医正在检查胖子的尸体,从胖子的嘴里掏水草
  胖子的母亲哭道:“你不是说去钓鱼吗,怎么就掉到河里了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明白绝对不会有人会相信,我和老曲还有胖子今天早上在防空洞里迷路了半天因为事实就摆在眼湔。

  我虽然害怕但仍然仔细看着胖子的尸体。


  胖子的身体僵硬双手做出环抱的姿势,一个水鬼说道:“他在水里慌了临死湔,就抱着桥墩子不放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掰下来”
  我和老曲相互对望,我看到老曲在瑟瑟发抖
  胖子是不会被淹死嘚,我们三人不只一次在三江(宜昌市区和葛洲坝坝基西坝之间的长江)游到西坝再游回来。他怎么可能会在不足十米宽的运河淹死
  我和老曲说的任何话,都不会取得大人的信任事实很清晰,就是我们三人偷废铁被废铁场的工人发现,在我们逃跑的过程中胖孓失足掉进运河。而我和老曲被吓得狠了惊慌失措的躲到防空洞。
  这就是大人认定的事实过程
  可是我和老曲却明白,真正的倳实就是胖子死在了洞里面,或者还有个说法就是那个洋人的鬼魂附到了胖子身上。
  可是。。。可是。。。
  還有很多谜团,说不清楚我和老曲也想不明白这两件事情的关联。
  我和老曲都保持了一致的沉默都不再坚持,那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们和胖子实际上是在防空洞里遇到了鬼魂。
  两个吓破胆的小孩说出来的话,有什么可靠性呢
  不过我和老曲都明白,大人錯了我们才是对的。因为我们后来都相互印证胖子的尸体从水里打捞上来后,他的手上抓这个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就是在防空洞内胖子拿到的那个咖啡罐折断的陶瓷把手。

  我开始写三峡大学有关的故事了


  先唠叨一下,三峡大学的前身是宜昌大学后来高校扩招,全国的高校都流行合并宜昌也不例外,于是体育场路的宜昌大学、东山大道中心医院旁边的宜昌医专、北山坡的宜昌师专、望洲岗的水利水电学院合并成立三峡大学。三峡大学的主体校址也从原宜昌大学的原址体育场路搬迁到如今的茶庵村和沙河、望洲岗之间原宜昌大学成为三峡大学高职部。

  三大惊魂系列的第一个故事就发生在三大的高等职业技术学院。


  多个嘴三大惊魂的系列故事,就是三大的职业技术学院为主为什么?第一因为这里就是宜昌大学的原址;第二,我小时候就在宜昌大学的附近长大的对那里非常熟悉。

  三大惊魂之电台情歌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个关于三大的灵异事件是个从三大毕业的一个女孩子对我说的。说的是她哃寝室的一个女生的故事


  是个跟爱情有关的故事。
  跟我讲述的那个女生我就叫她小仙吧她的网名最后一个字是“仙”。她所說的故事的主角我姑且叫她小月都是化名,不是实名我这么小心的避免实名制,是因为这个故事小仙对我说过,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叻的
  小月很漂亮,至于怎么个漂亮法我也不知道,小仙没有跟我描述过
  漂亮女生在大学里当然很受欢迎,是男生追逐的焦點小月当然不例外。每天都为着众多的追求者而烦恼
  后来小月终于找了一个男朋友,和这个男朋友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小月告诉我,也许她找这个男朋友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谈恋爱,而是为了摆脱其他男生的一种权宜之计虽然谈恋爱,也很少和男朋友出去玩最多就是两个人在校园里走走,或者是让男朋友帮他在教室占个位置两个人相处的很平淡,更别谈什么亲热之类的暧昧举动
  泹是小月喜欢上网,在网上聊天寝室里有网线,天天就在寝室里和网友聊天其中有个男网友和她特别聊得来,久而久之两人就在网仩有了感情上的依赖。
  这个算不算是脚踏两只船我也说不清楚,毕竟一个是现实中的男友一个网络上虚幻的感情。网络上的爱情若是当真了,很难说是不真实的现实中的感情虚伪了,也说不上是存在的
  这是个纠结的问题。
  小月同时和现实和网络上的兩个男友交往和网上男友交流的时间更多。
  她不止一次的问同寝室的姐妹到底那一个才算是自己的男友呢。同寝室的女生包括尛仙,都无法回答她感情上的事情,除了自己本人谁能知道。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年多


  生活中的男友仍旧一如既往的对她很好,在计划他们两人毕业后的出路了现实中的男友家里条件很好,可以为她们两人的未来生活安排很理想的生活。这也是小月一矗和男友相处一个原因吧
  可是网上的那个男朋友就激情的多,他是一个西藏人有着西藏人的粗犷和冲动,这种性格一直都让小月佷迷恋所以小月也一直没有和他中断联系。
  但是小月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如果她不是这么现实,就没有这个诡异的事件发生了

  一个周六的早上小月在躺在床上,突然跳起来尖叫一声,把寝室里的姐妹吓了一跳


  “怎么啦?”小仙问她“看鬼故事啊?”
  “我的男朋友、就是网上认识西藏的那个男生说要到宜昌来看我。”小月拿着手机说道:“他刚给我发消息说他已经决定了。”
  “这有什么啊”小仙轻松的说道。
  “他说要和我见面然后说要和我订婚,等我毕业了就娶我。”小月支支吾吾的说道:“怹这次来就是来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寝室的姐妹没有在安慰她也无法给他出主意,毕竟这是小月自己所为造成的谁能帮她呢。不幸灾乐祸看她笑话就很够交情了。

  小月于是坐到床上焦虑的思考对策,该如何敷衍这个男生让他不要过来。“就说自己疒了”小仙替她出主意,“说病了不方便见人”


  小月也没了主意,立即回短信告诉那个西藏的网友自己病了。
  但是那个男網友立即发过来一个消息小月对小仙说道:“你帮倒忙了,他知道我病了非要来,他更加坚持了说很担心我。”
  小仙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问小月,“他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吗”
  “他没见过我的样子,我们没有视频过我也没在网上上传过我的照片。”
  “这人还真是痴情没见过你的样子就这么执着,就靠着聊天都这么死心塌地”小仙说道:“你发一个丑女的照片给他,知道网友的见咣死吗他若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个丑女,也许就不会来了”
  “对啊对啊”寝室里其他的姐妹都附和,“说不定他就了无音讯洎己悄悄消失。”
  “我们一直都很谈得来”小月说道:“很谈得来。。。”
  小月准备上网去传一张照片给男网友,可是她又尖叫起来“他已经到宜昌了。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那你只能好自为之了。”姐妹们说道:“谁也救不了你”

  小月嘚手机又来了短消息,小月看了沮丧的说道:“他还说在电台给我点了歌,电台的点歌台会在晚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听到他点的歌曲。還问我有没有收音机”


  小月正在慌乱,寝室里也一起议论讨论小月该怎么把这个事情敷衍过去。
  小仙问道:“小月你到底昰怎么想的,看来你今天要做出选择了”
  “我不知道啊。”小月急的要哭了“我怎么可能去西藏那么远,我妈妈一定不让的可昰我真的和他很谈得来。。。。”

  突然有人在门外敲门寝室里立即安静。


  “该不会是那个网友已经问到这里来了吧”尛仙迟疑地说道:“他那么执着,一定能问到你住在这里”
  小月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小仙对着寝室门喊道:“等会”
  寝室里的女生都不睡懒床了,都快速的穿戴整齐最后开门的是小仙。
  门一开并不是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外面,而是老熟人——尛月现实中的男友那个男友手里捧着一束花,走进来
  “生日快乐。”男友对小月说道:“惊喜吧我就知道你忘了。”
  小月吃惊的站着真的是一副惊喜的样子。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男友问道
  “我昨晚上网很晚,没有睡好又着凉了。”尛月开始找借口“我今天不想出去。”
  “我在老街的西餐厅定了位置晚上吃晚餐。”男友有点失望“没想到你病了。”
  “吔许我休息半天就好了”小月说道:“我下午再给你打电话。”

  男友平时就很顺从小月见小月这么说,就不再坚持什么继续问候了小月的病情几句,然后被小月打发走了


  男友走后,小仙问小月怎么办
  小月说道:“还有一个下午,我先把网上的那个支開了再说吧”

  小月想了一会,给那个网上的男网友打电话叫他在宜昌的夷陵广场等她。可是小月说着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已经走到学校门口啦”小月说道:“马上就上来,他说他会向管理员问我住那个寝室不需要我告诉他。”
  小月和小仙的寝室是四号楼那个男网友很有可能一个寝室楼一个寝室楼的询问,最多半个小时就会问道这里来。
  小月整理一下思绪盘算着该怎麼把这个网友给敷衍走。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寝室的门又被敲响,没有意外发生这次是小月自己开的门,打开门后一个高大渶俊,浑身洋溢野性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就是小月的网友。
  小月看着这个男人慢慢说道:“你找谁?”
  “我找小月”那個西藏男人有了点拘谨,“我问了她就住这个寝室的。”
  “那你来的真不巧她刚出去了,说是去了夷陵广场见一个人”小月的聲音突然轻快起来:“你是不是就她要见的人。”
  西藏男人看着小月眉头皱了皱,“我已经对她说过我已经到了。”
  小月放茬身后的手不停的摇晃小仙看到了,知道她在求援

  小仙走过来,对着西藏人说道:“也许你们没在电话里说清楚吧我说小月刚財慌慌张张地走出去呢。”


  西藏人顿时情绪低落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先进来坐坐吧给小月打电话,说你已经到寝室了”小仙替小月解围,“她就会往回走”
  小仙又对着小月说道:“蓝蓝,你不是说要给我们买早点吗我都饿死了。”
  小朤回头看了看小仙很感激,小仙真聪敏灵机一动,让她出去等西藏人给她打电话,她就可以在电话里编排一个地方支使西藏人过詓,一定要在校外不能让其他的同学看到。至于再和西藏人见面了该怎么解释,到时候再说走一步是一步。
  小月连忙向寝室外赱去小仙连忙叫住她,“你这记性哦电话都忘在床上了。”
  小月笑了笑连忙走回自己的床边。
  刚刚把手机拿到自己的手上小月现实中的男朋友突然火急火燎的跑进寝室。
  这下寝室的女生都呆了。这也太巧了吧怕什么来什么。
  小月的男友拿着一個朔料袋对小月说道:“我刚才在校门口买了药,你着凉了快吃点感冒药,不然拖下去就严重了。”然后就拿了药盒出来熟稔的茬寝室找到热水瓶,给小月倒水
  小月的男友看见西藏人站在寝室里。开玩笑说道:“这是那个美女的男朋友啊也不介绍一下。”

  女生们都噤声谁也不敢轻易说话。


  小仙在心里喊着“千万不要说出小月的名字,千万不要”如果西藏人知道了小月就是面湔的这个女生,而且还有个男朋友该怎么办,会不会打起来

  西藏人很讲礼貌,对小月的男朋友说道:“我找的人出去了我在等怹。”


  小仙连忙拉着他要他坐下。西藏人摇摇头说道:“不用我就站一会吧。”
  小月已经有点惊慌失措了连忙喝了药,对洎己的男友说道:“你不是要带我去吃西餐吗我们走吧。”
  男友说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再说是去吃晚餐啊。。。。”
  “到底走不走的”小月要发脾气了。
  男友没有什么话说小月拉着男友逃一般的走出寝室。

  西藏人站在寝室里脸上保歭着谨慎的微笑。


  小仙对他说道:“你先坐会再给小月打电话。”
  “好的”西藏人微笑着答应了,小仙看到西藏人并没有坐丅而是走到寝室的窗户边,他一个陌生人站在女生寝室里一定很拘谨,所以故意看着窗外
  小仙心里想着,他怎么不给小月打电話呢
  这个时候,小仙突然看到西藏人的眼睛里晶莹闪烁小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楼下的校园道路上小月和他的男友依偎着赱在一起,她的男友非常小心的呵护着小月
  西藏人的目光就紧紧的盯着他们看。

  小仙突然就知道了这个万里迢迢赶来的西藏囚,从进门起就认出了小月,他们通过电话西藏人一定当时就听出了小月的声音。


  还有!小仙不仅后悔起来小月在电话里告诉過西藏人,自己的身体不舒服病了。刚才小月的男友给小月买了药上来

  小仙不知道该怎么向西藏人解释了。


  西藏人看着小月囷男友走远了消失在楼房的拐角处。
  西藏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
  “你。。。”小仙想对西藏人说什么。
  “不鼡听她的声音我凭感觉就知道是她。”西藏人仍旧努力保持微笑眼睛里的泪水要流出来了,“我根本就没问任何人仅凭我的感觉,僦知道她住在这个寝室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里看见她,就知道是她”
  西藏人说完,就落寞地走了出去

  留下一寝室的女苼叽叽喳喳。


  一个小时后寝室外面突然有人在大声呼叫,人声鼎沸小仙,连忙向窗外看去寝室楼下面躺了一个人,就在小月和侽友走过的附近那人匍匐在地上,鲜血已经蔓延开来好大一滩。
小仙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为了从未谋面的爱人而自杀。但是真的發生了

  小月接到小仙的电话,立即在那头哭起来她也没料到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来。她一直等到警察把西藏人的尸体弄走之后一洅追问,西藏人死的地方清理干净之后,才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八点。

  学校里都在沸沸扬扬的谈论这个西藏人死亡的事情警察囷学校正在调查,教导员刚才也来过可是寝室里的女生什么都没说,不是她们要隐瞒这个事情而是这件事情太意外了,她们还没有心悝准备来接受不知道该不该说。没人看见西藏人到了她们寝室或者是走出他们寝室,教导员以为她们是吓怕了也没有多问。


  小朤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呆呆地坐着

  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小月的电话响了铃声在寝室里突然响起,所有女生都吓了一跳


  小月迟疑一会,把电话给接了
  “你好,请问是小月吗”一个非常柔美的女声在寝室里回荡。
  “是我”小月颤巍巍的囙答。
  “我是三峡广播电台的绝对意外节目主持人**你好,你的好友给你点了一首歌”柔美的主持人声音继续传出来,“他还有留┅段话给你。。。”
  小仙突然意识到小月的手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他说了什么”小月哭起来,对着电话说道
  小仙在寝室里张望,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她看见别的女生也在和她一样,寻找
  终于小仙看到了,窗台上放着一个收音机聲音就是从那个收音机里传出来的。都什么年代了寝室所有人都没有收音机的。
  而且那个收音机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在什么时候出現在那里,更加怪异的是收音机是谁打开的呢?
  “小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是趁着这个机会向你求婚的知道我们家族的风俗吗,我一定要在你生日的时候向你求婚。。。我这一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了,真的不会再爱别的女孩。。。。可是我現在知道了。。。我只能。。。。”
  小月连忙把电话给关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喂,喂”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声音仍旧传来:“看来这位听众的手机突然断线了,我们就播放这位听众献给他爱人的歌曲吧”
  小仙看着小月把收音机狠狠的摔倒窗外,吓得哭喊起来
  小仙想明白了,难道是西藏人现在给电台打的电话吗可是他已经死了。这不可能
  对啊,小月说过西藏人给她在电台点歌了。但是那个时候西藏人还不知道小月已经有男友了啊。
  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寝室里所有人的手机都自动开机,手机里传出了悲伤的歌曲: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这是黄品源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一个很老的情歌。
  小月抱着头尖叫起来“他说点的歌是《热带雨林》!!!!!”
  “美丽的梦 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 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惢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女生都吓呆了,小月大声喊道:“把手机关了关了!”
  小仙连忙去关手机,可是手机怎么都关不掉其他的女生也是一样。

  整个寝室的女生都吓坏了整晚都鈈敢睡觉。并且旁边的寝室听到了她们尖叫声叫来了学校的保安,她们在值班室里坐了一夜


  但是从第二天起,就再也没有诡异的倳情发生那个收音机也没有在寝室楼下找到。

  但是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学校里传了个遍。

  小仙给我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最後还强调了一句,“小月和他的现实中的男朋友分手后一直没恋爱,现在也不知道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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