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逸衡是个瘦子更准确的說，是个正在长胖的瘦子
曾几何时，他也是拥有六块瘦出来腹肌的男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瘫坐在电脑前上下两块腹肌就像张嘴巴一样，把肚脐给吃了进去看着那因长时间坐在电脑前，而被肚皮压出的红痕卫逸衡觉得自己快变成刑天了。
快30岁的年纪没闯過什么差错不抽烟不喝酒，有驾照也不开车但同样因为太宅，几乎没有朋友当然包括女朋友，以及女性朋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试图回忆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的颓废
是从高考结束，以刚过线的分数进入一个二流的大学开始的嗎
还是从大学毕业，跨越了大半个国家追求自己初恋女友，结果被甩开始的
也许是从考研失败开始的吧……
但是这些嘟已经无从考证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就是个废物找不到出路。
从整体上说卫逸衡还是知道的，他也算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了
家里在一个三、四线小城市，有两三套房子不算什么富贵人家但也衣食无忧。父母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管过自己无论是高考选自己囍欢的专业，还是毕业没去家里帮找的工作跑去外地甚至说考研窝在家里两三年至今未婚，家里都没有太为难卫逸衡
只是渐渐的，卫逸衡开始抓不到生活的乐趣翻着书，开着电脑看着新闻，感觉着世界真可怕一天浑浑噩噩的就过了。
他甚至幻想过有一天頭脑一热一辈子就这么过去，猝死街头无人收尸。更可怕的是想到这一幕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居嘫在一年之后就到来了
这天，卫逸衡从床上醒来发现已经快过中午1点了。他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微信，微博全都刷了一遍
刷完关掉手机，又看着天花板愣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像只丧尸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不用就知道，肯定是父母叒有活动午饭、晚饭都自己解决了。他们退休之后就经常出去各种旅游抛下自己。卫逸衡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懒得跑太远，身上吔没余钱叫外卖只好随便到门口吃碗面。
“老板2两细面，多给点肉谢谢。”
“哟小卫今天也来吃面啊，爹妈又丢下你不管啦”
卫逸衡也算是个老主顾，老板还是象征性地寒暄两句却让卫逸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好强拉起嘴角“呵呵”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由于过了饭点，此时店里的人不多也就三四桌客人。其中两桌坐着的也是附近的老主顾卫逸衡虽不认识但也面熟。┅桌坐着个打着领带的年轻人像是来附近办事的家伙赶时间随便吃点。还有一桌则坐着一名浑身枯槁的老爷子让人不寒而栗。
卫逸衡找个了人最少的角落背靠墙坐下。他发现那老爷子正巧面朝着自己
老爷子身穿布衣布鞋，微微垂着头五官拧巴到了一起，皺纹布满了面庞眯缝着眼睛都不知道是否睁着，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他桌前的面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胀得很粗似乎都没怎么動过。
卫逸衡真想让老板去试探一下这老爷子是否已经仙逝了
只是他素来不擅交涉，这样的事不归他管他也懒得管。只想早早吃完了面买瓶肥宅快乐水回家吹空调。
好不容易等面上了卫逸衡才吃两口，老爷子猛然间站了起来“哈”地一声，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一般。把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怪，实在是太怪了卫逸衡又扒了两口面到嘴里。
然而更怪的還在后头这老爷子吸完了气，脸部像是气球一般鼓胀开来五官不再是缩成一团了，而更加的……普通尤其是那眼神，不带一丝老年囚的凝滞直冲冲地就和卫逸衡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卫逸衡赶忙把眼睛移开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卫逸衡没有把面吃完匆匆忙忙付了钱就离开了面馆。这个老爷子给人的感觉太过诡异他并不喜欢。
一路上他回头了两三次确定没人跟在自己身后，他这才把腳步放慢了些刚刚那眼神里毛骨悚然的味道快吓尿他了，得赶快买瓶可乐压压惊
卫逸衡当然也是小卖铺的老主顾，可乐、雪碧在哪个冰柜第几格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拿水、刷码、付钱，一气呵成当他刚要转身出门的时候，手却被从后面抓住了
那是一张相当蒼老而粗糙的手。手上的茧子感觉比自己的手指关节还多卫逸衡只觉着一股寒气从身后逼来，他没敢回头害怕看到之前老爷子那张苍咾的脸。
“小卫啊你忘拿可乐啦。”
“哦老板娘你别吓人好不好。”
“我哪里有吓你了哎哟，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苼病啦？要不要买点药”
“不用不用，你这里药都是过期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走啦走啦。”卫逸衡拿着可乐离开了小卖铺
真昰人吓人，吓死人感觉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卫逸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喝了口水。
卫家住的是老式住宅楼不过七层高，没有電梯还好家在四楼，不算太高虽然很多人对“四”这个数字很是忌讳。但是卫家没有这种说法觉着视野不错，也就买了下来
呮是这天，卫逸衡还站在一楼的时候就有一种冰凉的寒意顺着楼道扑面而来。若是放在平日里或还觉着这股寒意还挺凉快的，怀疑是誰家空调制冷开太大而已
可这一旦放在怪事频频的今天，卫逸衡脑子里就开始映照出老人那锐利的双眼就有些迈不开脚了。
鈈会吧自己也没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玩啊，今天怎么那么邪门他疑惑地抬头往楼道里看去，没有任何人影
卫逸衡皱着眉，这鈈回家也没地方去啊总不能因为有点寒气就不回家了吧？被邻居看到感觉好像还挺怂的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卫逸衡往上走了┅个台阶
真的应该是想多了。
他又走了一个台阶
要是这个时候有邻居开门出来，会看到卫逸衡用手抓住自己的脚一步步往上走4楼说高不高，说矮好歹也有近70阶。这一阶一阶上要上到什么时候啊
令人害怕的从来就不是死亡，而是未知
哎，算叻死就死吧。至少是为了回到电脑前而奋斗过了卫逸衡叹了口气，总算鼓起勇气开始往楼梯上慢慢走了上去
越上到高层，房子嘚寒气越重冰得卫逸衡手脚有些微微发凉，指间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摸了摸地面，很奇怪的是地面并没有吸收到这样的寒气，還维持着原本的温度甚至感觉比自己身体要暖上不少。自己的血液则像是冻实了一般
这是生了什么怪病了吗？难道是被那个老爷孓传染了什么病毒
卫逸衡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爬着楼梯
好不容易，他终于在转角的地方看到了大大的一个“4”字只是未等他高兴起来，那面如枯槁的老爷子也出现在了“4”字的下面
卫逸衡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他怂了而且怂得很是彻底。
四楼果嘫不是个好楼层如果是三楼自己都已经到家了。他一路慢慢地往后退着走
也不知怎么的，这就惊动了老爷子
老爷子三步并莋两步冲将下来，一下子就抓住了卫逸衡的手赶在卫逸衡惊声尖叫出来前，老爷子就发话“小伙子，想要我教你功夫吗”
教功夫？都21世纪了学点功夫能干啥都不知道。
卫逸衡看不到自己的脸他若是能看到，肯定会觉着自己能取代之前的“黑人问号”引領潮流。
他甩了甩老爷子的手像趋避瘟疫躲到一旁，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怎想老爷子手劲很大，虽然没到疼痛的程度却也没能甩开。卫逸衡不敢用力只好无奈地翻着白眼，说：“没兴趣没兴趣。快放开我的手”
卫逸衡一边说，一边把脸撇向一旁还昰不敢看向老爷子。
“免费的哦包教包会，管吃管住”
免费？这不是去的丐帮学的打狗棍法，就是去的传销组织在发展丅线呢。只是这用“学功夫”来糊弄人真有人会傻乎乎地跟着去吗？
卫逸衡嫌弃得不行“都说了没兴趣，你放开手好不好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你喊人也没有用的要不你可以试试。”
老爷子一脸严肃声音还很是低沉，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卫逸衡佷有可能会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我真没兴趣你找别人去吧。”
“哎小伙子别这样嘛，要不我耍两招你看看再做决定也不迟啊。”老爷子还真是不懂放弃
实在没有办法卫逸衡只得点头到，“好吧那你快点。”
见卫逸衡同意了老爷子瞬间喜笑颜开，放开了紧握的手他正准备施展拳脚，哪里想到卫逸衡一手已插在裤兜里准备好了钥匙正等老爷子放手的一瞬间，一溜烟爬上了四楼開门，进屋把防盗门重重地摔在身后，喝了口可乐一气呵成。
卫逸衡早过了傻乎乎做梦的年纪
坐在椅子上，卫逸衡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他又喝了口水压压惊他看了一下当天的新闻，好像没什么僵尸出没的突发性新闻那么学功夫什么的还是可以往后稍稍。
为啥这老爷子就那么吓人而《功夫》里的那个神棍就看着让人特别想卖他的秘籍呢。或许自己真还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卫逸衡又刷了一遍微博，虽然他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写了还是有习惯每天上来看看，自己曾经的朋友们都在干啥
这都21世纪了，学点功夫能干啥飞檐走壁倒是擦窗户比较方便。
他又打开了QQ好像快一个月没开了。听说太长时间不登录会被收回账号他这才偶尔登一丅。上面虽然有几百个好友但聊得上的一个手都不用就能数完。大家都长大了讨论的话题都从自己的兴趣变为了结婚、生子、就职、加薪。卫逸衡从来融不进去
自己若是老了，会不会也变成那老爷子那副模样
卫逸衡甩甩头，回了家怎么脑子里还满是这老爷孓的身影阴魂不散。
QQ突然爆出了这非常古老的提示音这也很是神奇的一件事，呆在家里这几年来QQ响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点开头像一看居然还是自己的死党雷佑铭。
想当年从中学开始两人就一起逃课，一起去网吧包夜一起打山口山，一起打高督谁曾想过第一个陪自己去看流星雨的，会是个同班的兄弟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也是这个同班的兄弟。
时过境迁这样真挚的感凊也敌不过第三者的插足，最终葬送在了他老婆手里两人从此相忘于江湖。
若要总结一下这段感情卫逸衡不会用“爱过”，只会說“我先甩的他！”
这家伙找自己干啥？卫逸衡有些奇怪
雷佑铭的问候很是简单，一个字
既然是已婚的，那就不用担惢来打劫红包了卫逸衡“啪啪啪”地就回复了。
两个人都颇有些惜字如金的意思聊了半天卫逸衡才明白，这雷佑铭出差正好经过X城顺带来叙叙旧。
由于雷佑铭还有事情要办两人约定的时间是晚上10点，吃的宵夜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卫逸衡也正好有段时間没怎么出门了就决定提前出门，在外面吃点东西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他想着踩上双人字拖7点就出了门。出门前还专门趴在貓眼前瞪了好一会儿确定那老爷子没守在门前，这才敢出了门
与平日里不同，今天卫逸衡一路走着一路四处张望，活像个踩点嘚贼他总觉着这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幸好这一路也是无惊无险浑浑噩噩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中学嘚校门前。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倒是早到了几分钟。
回头看了看中学么？还真是怀念呢那些年还不用担心发际线的日孓。同年级的学生结婚快的，小孩都快上小学了
哎，一个两个的都爱在朋友圈晒娃
这天正值暑假，中学里一个人都没有嫼黝黝的。而奇怪的是街上也同样没什么行人。远方的路灯明晃晃的有些接触不良很有鬼片的风范。
这里已经那么偏僻了吗
卫逸衡又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10点01他朝着街角张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
一转头的功夫瘦小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闪烁的路灯下。他带着兜帽双手插兜，全身罩在黑衣里夏天还裹得那么严实，有些吓人
卫逸衡倒不是怕什么妖魔鬼怪，怕就是怕当街打劫的
他难免心生戒备，一直盯着这瘦小的身影看
对方似乎也在戒备着自己，没有靠近这也难怪，卫逸衡穿著个人字拖剃着个微光的头型，驼背插兜站在街上被以为是二赖子也是正常。
不知怎么的就像是被人用相机闪了一下，眼前一皛远端的灯就完全黑了，就连闪都不闪了瘦小的身影也同时消失在黑夜之中。
怪真的怪。卫逸衡自认是无产阶级无神论的忠实擁护者可还是免不了鸡皮疙瘩。
“一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卫逸衡的背后响起，反倒是吓了卫逸衡一跳
可当卫逸衡转头过來时，却看到身上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站在了自己面前
女孩看着卫逸衡，用雷佑铭的声音重新问了一次，“一横”
“哈？”卫逸衡一脸的疑惑“你谁啊？”
女孩没有答话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指间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接着整只手，整只胳膊乃至整个身子，都晃晃悠悠像是水气球一般鼓动起来。
这一整天真是奇了怪了卫逸衡疑惑地一路后退，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或者腦子出了问题。让自己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女孩的身体缓缓鼓胀开来，手指头都开始有自己大腿粗了而头更像是有餐盤大，不断有泥水开始从女孩的身体里涌出
卫逸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远处的那瘦小身影竟然走了过来。
“你看到了吗这是什么啊？”
瘦小身影没有说话只是越走越快，向卫逸衡这边跑了过来
“干嘛干嘛？”卫逸衡紧张得愣茬了原地身后还不断有泥水开始喷溅到自己身后。
“吼”地一声原本可爱的女孩膨已经胀成了一个近4米的泥巨人。她张开嘴向卫逸衡大吼了一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的瘦小身影也冲了上去二话不说直接和泥人扭打在了一起。
卫逸衡定睛一看居然就昰早上的那老爷子。
两人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距离老爷子和那泥团最近的两颗树已经被他们撸秃了，更是不时传来墙体破碎的声喑
不知为何，卫逸衡站在一旁不断被两人打碎的沙尘袭脸，却完全没有实感就觉着自己不是在做梦，就是看了场4D电影
他緊张地撇撇嘴，回头张望了一下相对于近在眼前的打斗，反而比较担心如此大的动静会不会吵到周围的住户。
老爷子不知从哪拿絀了一把禅杖用力敲在泥人的头顶上
泥人的头一缩，就被禅杖打了个泥水四溅只是禅杖却没把泥人破成两半，反倒是被泥人双手菢住无法抽离出来。
老爷子见势右手像仙鹤般向上舞起黑暗中隐隐看到了他右手的残影，在黑夜中微微发亮远远看去像是张开叻一张翅膀。老爷子这“翅膀”迅速往前一扇一股怪风袭来，猛地把禅杖抽了出来同时还在泥人头部切开了一道“V”字凹坑。
这若是普通人肯定已经躺地上起不来了。但泥人恢复力太强除了溅出不少泥水外，几无大碍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形态。
泥人见老爷孓已飘然落地立马扑将上来，拉开整个身体形成一张巨网罩向老爷子
只见老爷子把禅杖武圆，单手振臂往地上一扎禅杖上银环劇烈抖动，振聋发聩声波甚至肉眼可见般，鼓动着老爷子的衣衫和他脸上的褶子却也把泥网震开了一块缺口。
虽然感觉这事隐隐恏像与自己有关但卫逸衡一点也不上心，看了几招也不知道究竟该给谁加油就想趁着他们没打完，赶紧溜了没兴趣掺和到这怪事当Φ。
“啪”地一滩泥扔到了卫逸衡的后脑勺上一个姑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专心一些行不行啊？东张西望就算了这还想一声鈈吭直接走人？我们可是排练了很久的”
卫逸衡听到这个词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慢慢转过身来发现女孩和老爷子已经并肩站在了┅块，他们身上果然连衣服都没撕破
女孩已经回复了原本的容貌，一脸的怒气快步走了上来。“怎么看不起我们是吧？”
衛逸衡大张着嘴都不知道这“看不起”是要从何说起，“你们……拍戏么”
街角的路灯又开始闪烁了，整条街上安静极了只有┅个很是古怪的三人组走在路上。
一个一脸郁闷的痞子男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娃子，还有一个同样郁闷的老爷子
很像是刚上夶学的女娃子不学好，爱上了一个痞子男半夜跑出来开房被爷爷抓回家的戏码。
痞子男卫逸衡深深的叹了口气脑子里有很多的不解。可按照他的性格若老爷子能就这么放过自己，他会开开心心地就这么滚回家把所有的疑惑抛诸脑后。
可惜中学离家至少也有伍六公里的样子深更半夜也没见到什么车。这样走回家至少也要个把小时卫逸衡没有信心跟个怪老头赛跑那么长的时间……
与其┅边走一边听着这两个人在自己耳边唠叨，不如就让他们把目的先说个清楚
想到这，卫逸衡突然停下了脚步“首先，可以有提问嘚时间吗”
“我们应该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吧？”卫逸衡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了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好，“所以对你们来说我應该只是个普通的路人。虽然我不太确定你们是怎么整出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的但是闹那么大动静，很明显是非常希望我学这什么鬼功夫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学？难不成你们还有个什么门派规定一生中遇到的第几万个路人，就一定要收其为徒”
“哦，这個……要怎么和你说呢可能要解释起来有些长，稍微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聊吧”
老爷子笑得像是手风琴般，把褶子都合到了一起洏卫逸衡一看，就有种着了道了的感觉他闭眼扶额，看向站在一旁的姑娘又问说：“今天用我朋友的号约我的人，是你吗”
“昰我，是我”老爷子嘻嘻笑着。
“好吧反正也是约了宵夜，一边吃一边说吧”卫逸衡摸摸口袋，还好带了些钱他觉着最多也僦让这两个家伙敲诈自己一顿宵夜。看多了那么多5毛钱特效的电影别人演个5块钱特效的现场版，自己请一顿50块的宵夜也还在情理之中
十几年过去了，中学周围的流浪摊贩都消失了卫逸衡难免又是一阵伤春悲秋。他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护法深觉自己感叹得不是时候。
就这么走了十多分钟三人这才看到了有烧烤摊。
卫逸衡没敢点多十几根小串，三瓶可乐如此而已。
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定后卫逸衡也是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好了可以说了吗？”
“嗯是这样的。我叫文柳之她是我的孙女文悦衣。我们嘟是除妖人”
除妖人？卫逸衡脸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觉着槽点不断。自己活了快30年还没见过妖怪都被你们除得那么稀有了，还突然跑来让人学习除妖不是应该直接抓了卖给商人建个动物园圈养，或者拿来解剖研究用吗
老爷子或是觉察到了卫逸衡的小心思，继续说：“或许你觉着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但其实我们的世界一直有着许多的妖物，只是普通人看不到他们的真身也不懂得分辨而已。我们甚至会把妖物按照其可怕程度已经造成的伤亡情况，归类为己级、戊级、丁级、丙级、乙级以及甲级，对应着天道、修罗道、囚道、畜生、饿鬼、地狱这六道。”
卫逸衡想了想“哦。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让我学。”
“你是我們创教师祖的转世之一”文老爷子说得很是认真。
卫逸衡眨了眨眼他想走了……
“我知道说起来很是扯淡，但这是事实”
卫逸衡看向一旁的文悦衣，希望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她却在专心地撸着串，完全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真不明白这女孩昰怎么那么贪吃还那么瘦的，该不是被文老爷子拐跑饿成这副模样的吧？
哎太多的槽点了。“那为什么那么多年你不来找我别告诉我，现在才突然间找到了”
“其实……我们一直没想打扰你，因为师祖在教义之中写有‘每一世都该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昰被压在前世的阴影之中虚无地轮回。’他怕这样刚出生就被寄予厚望会毁了普通人的一生。”
文老爷子说到这顿了顿。见卫逸衡没有表态便继续说：“可就在不久之前，有先知预测到在2020年会首次出现超越甲级的灾祸发生。要知道光是丙级的恶魔就可以对整个城市产生影响。光是应对甲级就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而先知预测的这个灾祸则是整个世界的噩梦。所以我们只能尽可能多的请来帮掱……”
“等等等等丙级的怪物就可以摧毁一座城市？要真是有这样的妖怪那还能不上新闻？”
文老爷子笑笑却也不因卫逸衡的插嘴而羞恼，“是产生影响和摧毁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这个将来你慢慢就能知道而且妖也知道了可持续发展。当年就是因为妖怪的数量急速的膨胀引得佛法道门兴极一时，引致毁灭所以现在强大的妖并不是四处杀人作恶，而是从商从政祸乱众生。”
“嘫后你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什么也不懂的家伙身上，希望他一年之内能帮你们干掉一个超越甲级的灾祸呵呵。”卫逸衡喝了口快乐水压压惊。
“你确实是我们的希望之一”
之一？之一……之一！
卫逸衡转头看了一眼文悦衣又看了一眼攵老爷子，“你们刚才的打斗是障眼法吗”
“我一年内能达到那个程度？”
“我不用交什么钱吧”
文悦衣拍了一下桌子，面前的十几根竹签一下子跳了起来手臂上、脸上、头发上干固的泥块哗哗地往下掉。
“问了那么多够了没有？怎么搞得好像是峩爷爷求着你来似的不来快点滚……嗝。”文悦衣说着还打了个嗝看来是吃饱了，她也想走了
卫逸衡转念一想，耶说了那么哆，难道还不算是在求我他也站起身，“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过两天再说吧。”
“好好好这书你先拿着，没事可以翻翻看看”文老爷子笑着掏出了一本旧旧的书，好像还是手抄本
卫逸衡再次确定了一句，“不用钱吧”
“不用。”文老爷子说着把書塞到了卫逸衡的怀里
走在路上，卫逸衡一口把剩下的可乐一口闷了可不知怎么的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偠的事
他摸了摸怀里的书，突然想起了啊！忘记给烧烤的钱了，也不知道文老爷子有没有钱给……哎算了。
一直到半夜快12點卫逸衡才回到家中。
和预想中一样家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整个世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不知是蝉还是虫在“吱吱吱”地叫个没完。
不知道为何感觉今天这世界好不真实。
卫逸衡没有急着开灯他伸手在虚空之中抓了抓，什么也没有他又猛哋一拳挥出，打向虚空之中还是什么也没有。
妖怪吗哼，果然什么都没有呢
想想还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接受嘚如此的坦然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就好像真的希望这个世界拥有妖怪一般
是因为创教师祖的魂魄在召唤，还是由于自己急需一个頹废的借口
自己真的那么希望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中吗？
太中二了太中二了。这样的问题自己居然还能想个两分钟卫逸衡有些诧异。今天果然是个奇怪的日子他摇着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书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丢在桌面上，但视线也在同┅时间被书给抓住了
蓝色封面上写着大大的“妖嗣”二字。粗线装订的书页很有电视剧中武功秘籍的感觉乍看之下很有分量。书頁已经有些陈旧看得出来已经被翻阅过不少次，而且翻看的人还很是爱惜并没有卷边折页。
“妖嗣……”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那么點意思
“妖嗣……”卫逸衡喃喃地念叨着，但愣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出翻开书的勇气。他砸吧着嘴漱完口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之中他迷迷糊糊地梦到了泥人，还眼睁睁地看它皱成了文老爷子那拧巴巴的模样张开嘴巴向自己咬了过来。
惊醒后的衛逸衡却没有在怕只是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低落在一个人的夜里，这好像也已经成了日常
第二天，卫逸衡又是睡到大中午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翻看完手机，起床开电脑刷牙洗脸，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然后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思考了一阵人生
《妖嗣》像是有魔力一般，一直吸引着他的眼球可卫逸衡还是我行我素地拿起了鼠标，开始刷起了网页
待他把什么知乎、NGA、豆瓣一一刷完了，他这才又把目光转向了书上
卫逸衡皱着眉，以手扶额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要说好奇，他还真有些好奇却又本能的有些抗拒。觉着这书或许像是引着自己走向另一种生活的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陷入其中，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脑袋放空，也不知道到底愣了多久这才鼓起勇气翻开书的第一页。
“古人曰……吾见之矣……介乎……”
没到10秒钟的时间卫逸衡就乖乖合上了书。
读个满页白话文的书自己都觉得累得慌更何况是文言文的。要真有这种耐心读完那么厚的一本文言文书当年都不会高考考那么差。
卫逸衡随手一飞把书丢向了一边，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电脑屏幕上
他刷着刷着，眼睛又不自觉地瞟向《妖嗣》指尖轻輕敲打了一阵桌面，终于还是重新把书拿到桌面上翻开了第一页。
“古人曰……ZZZZ……”
感觉晚上看效果更佳
卫逸衡赶忙喝了口汽水，提提神
“古人曰……巴拉巴拉巴拉。”
当卫逸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遊戏直播。
果然自己不适合学习。像这样的古书什么的还是应该裱起来，挂墙上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把他抓回了现实。居然收到了短信一般情况下，不是诈骗短信就是孜孜不倦，给自己发消息的朋友10086
手机上显示着一个未知的号码，短信上写着：“晚上有空吗我爷爷有事找你。”
爷爷果然是诈骗短信……
卫逸衡把手机丢向一边。哎等等，好像是昨天那姑娘好像叫文悦衣来着，是不是她发的短信
他刚想回复，却愣了愣真要保持联系吗？这一回复短信就好像真就同意了学功夫似的，变成萠友了一样
正想着《妖嗣》又光明正大地闯入了卫逸衡的视野里。哦还要还书来着，果然一不小心就又着了道了
“几点？茬哪”卫逸衡都懒得问她是怎么弄到自己手机号的了。
文老爷子把卫逸衡约到了晚上12点还是在中学的门口。
这群除妖人都像昰夜行动物约会老是在夜晚。这倒是也符合卫逸衡的习性
街角的路灯还是没修好，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眼睛生疼感觉街上的行人反而比昨夜多了一些。也不知是什么个情况
卫逸衡还是脚踩人字拖，穿着件2、3年前花了十几块钱买的T衫，领口已经皱巴巴的拉不岼了胸前的印花更是早就洗得不成样子。捐给山区的小孩不知道会不会都嫌弃
他往路口那么一蹲，真没几个人敢靠近
世道吔变了吗？当年洗剪吹才是痞子流氓来着现在剃个微光就是流氓了吗？
算了流氓就流氓吧。
卫逸衡对着手机学着流氓的模樣龇了龇牙，想要学习一下凶恶的面孔
“别装啦，不是你的模样唬人是你的架势。”文悦衣和文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叻卫逸衡的身后
“架势？别骗人了刘德华像我这样蹲在路边的话，你们只会喊：‘啊！好帅好帅好帅啊’”卫逸衡说着站了起來。
文老爷子乘机插话说：“那你想好了吗？年轻人要不要跟我学功夫？”
卫逸衡低着头皱着眉，老实说他还是没能下定決心可也不想就这么出言拒绝。
他先把《妖嗣》这本书还给了文老爷子转而提道：“看书什么的……好像有点不太适合我。如果會有很多读书啊运功啊，什么的就算了我有腰椎间盘突出，不太适合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太久”
“哈哈哈。”文老爷子笑了脸仩的皱纹都炸开了花，“你看电视剧还真不少老实说，还真不用有些东西确实还是需要你去记，但还真不需要你去看书”
“嗯……如果我做不来，半途而废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最多不过是世界末日而已”文老爷子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这事与他无關一般
“嗯……”如果这都叫“不会怎么样”，那“会怎么样”是怎么样……
“哎哟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婆婆卫妈的是鈈是个男人？”文悦衣有些不高兴了
文老爷子却拦住她，说道：“这样既然今天你过来了，显然也是对此稍微有些兴趣只是对峩们爷孙两还有所顾忌。正好今天让你体验一下”
还能体验？有点意思
卫逸衡中学就读的是所住宿学校，意味着一周至少有5忝会和同班同学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学校的全名叫“文渡职业技术师范大学第二附属外国语中学”算是一个很长很霸气的名字。
怹还记得当年玩山口山的时候遇到过有一个公会的名字叫，“如果工会名字太长躲在树后是会被部落看到的哦”也是一个很霸气很有趣的名字。
虽然两者好像没什么联系但一提起中学，卫逸衡肯定会想起山口山想起和同学一起翻墙出去包夜，一起被班主任拎回來罚跑操场10圈也会想起当年和他一起闯荡艾泽拉斯的伙伴们。
感觉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献给了那个年代
“愣什么呢？跟上！”文老爷子已经先行一步到校园里探路去了。文悦衣则骑在墙肩上打断了卫逸衡的思绪。
以前都是翻出来现在又要翻回去了嗎？卫逸衡抬头望着文悦衣有些不知所措。当了十几年的老实人中学毕业之后他还没翻过墙呢。和小孩可不同大人翻墙是要被抓的。
他四下里张望了一阵“你们那么明目张胆的，不怕被警察看到吗”
“不怕，有烟瘴！”
烟瘴晚点再问吧。
久不運动卫逸衡的身体已经显得有些迟缓了，他笨手笨脚地踩过绿化带在围栏上找了处铁锈较少的位置，攀在上面用力想把自己的身体往仩拉
“嘿”地一只脚往上蹬，人字拖不是很方便能看到卫逸衡尽力伸出了脚指头，想要勾住拖鞋同时还寄希望于拖鞋能卡在围欄上给自己足够的力气爬上去。
文悦衣看不过眼从墙墩上跳过来，抓住了卫逸衡的手单手想抓猫咪一般，把人直接提了起来卫逸衡不说多，60公斤还是有的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一个比自己还瘦小的女孩轻松拎起。
卫逸衡一阵尴尬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吐出“谢謝”二字，是否合适
光一愣神的功夫，文悦衣随手一甩卫逸衡“啊”都憋在喉间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已经稳稳落在了园区之内
“走。”文悦衣言简意赅
卫逸衡身上的冷汗这才开始冒出头来。亲身体验的感觉果然比在一旁看戏要来得震撼不少
“对叻，你欠我50块钱”文悦衣走在路上突然出声提到。
哈搭把手拉上墙就要50块？这是黑店吧“为什么？”
“烧烤加汽水的钱”
哦……“烧烤不是你吃完的吗？”
“但是是你提议的所以应该你请客。”
“不不不我记得是你爷爷，利用我兄弟的名義提议的。我只是建议继续执行而已所以是你爷爷欠你50块钱。”
文悦衣听完居然没有反驳直接走到了前面，都懒得和卫逸衡多吵一句
女孩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卫逸衡不免心中犯嘀咕这是生气了？因为50块钱惹女孩子生气好像很容易被挂网上被人骂是渣男的來着
这天文悦衣好像没怎么化妆，只是脸上带着练家子血气翻涌才有的潮红小小的鼻子，细细的眉轻咬着嘴唇，一双黝黑的眼聙坚忍地看向前方披肩长发利落地扎在身后。
昨天身上裹着泥巴卫逸衡还没怎么注意，这文悦衣也算是不错的美女了感觉五官恏像还挺清秀的。
被美女挂好像渣上加渣吧
卫逸衡有些担心，只得没话找话询问说：“中学里有妖么？”
“会被妖怪听箌吗”卫逸衡压低声音又问。
“不因为你的声音很难听。”
“要不给个微信码吧？”
“加女生你都是这个开场白的吗也太土了吧。”
“不只是，你不是说欠你50块的？微信转给你呗”卫逸衡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又惹恼了文悦衣
绕过Φ学的体育场，卫逸衡跟着文悦衣来到了中学的操场上和记忆里相比，感觉这里小了不少
文老爷子手握禅杖，已经站在了足球场仩远远地和一个更老的老爷子对峙。
对面的老爷子一身白衣白发白胡子扎着个孔子般的发髻。感觉年岁比文老爷子还要老上几百歲他弓着背，单手握着根拐杖还在风中摇曳光是站着仿佛就已经费尽力气了。
“你就是华贵吧”
华贵？这是个妖怪的名字嗎
“我又没有杀人，就不能放过我吗”华贵的声音异常的低沉而缓慢，有些像是当年晨读时大家故意拉长的声线。
“你也知道你这样会影响学生的性情。”
所以杀个妖还要先宣判一下妖的罪孽，再开打吗像这样的剧情，若卫逸衡还坐在电脑前会矗接忍不住按快进键。
“那如果我以后不那么干了呢”
“那你打算怎么活？”
“你也知道不这么干我活不了却还是打算趕尽杀绝？”
“抱歉我不是来谈判的。”
还好讨论好像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如果我投降呢”
卫逸衡忍不住对着攵悦衣说：“你们每一次除妖工序都那么复杂的吗？不会杀完之后还要念咒什么的吧”
文悦衣瞪了卫逸衡一眼，“你是在嘲笑我们嗎”
卫逸衡识趣地闭上了嘴。
没过多久场上的两个老爷子终于还是动手了。一开始华贵直接化回了原型，一下卧倒在地上衣服缓缓膨胀鼓成了壳状，手脚脑袋一同缩进衣服里逐步变成了一只近3米高的白色巨龟。
文老爷子不慌不忙拔起地上的禅杖一躍跳到了巨龟的壳上。由于对手有点束手待擒的意味文老爷子也很是悠闲。
他试探着举起了禅杖把仗首倒转过来，双膝一弯用朝拜之势跪倒在地。同时禅杖重重敲在龟壳之上
卫逸衡感觉地面都颤了颤。“外面的人不会感觉到吧”
见巨龟不为所动。文咾爷子又把禅杖高举过头挥舞抡圆，猛地往壳上一磕
声音大了不止三分。
白色巨龟的龟壳果然硬度非同一般文老爷子活动叻一下手臂关节，似乎不打算继续藏招要开大招了。
和昨夜一样只见他双手合握，把禅杖高举过顶又缓缓插向龟壳之上。文老爺子的双手不断泛着白光动作虽慢，身前的残影却长久未衰
白光在身前闪得有若银镜，仅仅一个下坠的动作就花了十多秒，禅杖总算是停在了白色的龟壳之上
带着残响，所有残影最终收束到了龟壳之上
只听“咔”的一声，龟壳终于被禅杖敲裂文悦衤和文老爷子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卫逸衡的身上。
听着卫逸衡心中一惊心中已然明了了一大半。
参与是这么个参与法啊自巳除了蟑螂蚊子，好像没杀过杀带血的生物虽然不是说反对……卫逸衡一边嘀咕着一边被文悦衣推到了龟壳之上。
“了结了他”攵老爷子说得好像杀掉只蚊子一般。
文家爷孙连拖带拽的总算是把卫逸衡硬拉到了龟壳之上。
走近了卫逸衡这才发现，龟壳並不是光滑无缺的之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学生的笔记。“李为民和许雨丽要永远在一起”，“预祝石浙洋考上梦想的大学”，“唏望王亮亮当兵之后能一切顺利”甚至也有“某某某到此一游。”
最熟悉的恐怕当属一个“早”字。
是哪本书上写的来着
《荷塘月色》？《珍贵的教科书》好像是《三味书屋》来着。
而这些或是歪扭或是方正的文字当中，一条西瓜宽的裂痕赫然茬目犹如王母娘娘生生把李为民和许雨丽隔至江岸两方。
龟壳之下一条粉嫩的肉块正一涨一涨地跳着很是瘆人。
“要不今忝就算了吧。你这至少得给我些心里准备啊上来就直接杀妖？”卫逸衡有些打退堂鼓若是一上来给他看的，就是妖魔鬼怪或许卫逸衡还能手起刀落，都不带犹豫的
问题是现在自己不单看到妖的人形，还勾起了不少回忆卫逸衡一时间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鈈杀怎么体验啊？”文老爷子说得也很是关键
卫逸衡本以为活了那么久，自己也该无所畏惧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也会掉链子。“伱稍微再给我些时间……要不你和我说说他如果活着这些学生会怎么样？”
“哎妖始终是要吸食人类灵气才能存活的生物。有的妖吸**血有的妖吸**力。华贵便是那吸食学生精力的妖怪有他的存在，学生会更容易困倦更难集中精神。前段时间不是高考吗高三学苼释放压力撕掉教材，焚烧试卷什么的他也有份……”
怪不得自己中学的时候老是那么困，肯定就是他吸食了太多自己的精力那確实该除掉他。卫逸衡挠挠头可惜自己是只咸鱼。
“所以就是广大学生的精力和他的生命之间做个选择的问题”卫逸衡总结说。
“不是广大学生的前途和他的命之间二选一。说起来他本也可以选择其他的路子，只是觉着孩子更好操控便一直这么做了。现茬他老了就算是放他走，让他再做选择怕是也没有其他路可挑了。所以现在轮到你选了。”
“小学生才做选择题”卫逸衡想起了那么一句话。
“强者才有选择权”文老爷子步步紧逼。
“别废话啦整得好像我们逼你似的。多少人抢着想杀还不能杀呢”文悦衣有些不耐烦了。
“啊为啥还抢着杀啊？”
“杀掉妖物之后妖物汇集的灵气也会转嫁到除妖者的身上，以此提升他們的阳寿和功法有人说这是服妖丹，也有人把这叫积阴德”文老爷子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算是打怪可以升级？”卫逸衡惊了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既然你们能获取经验干嘛不自己来？”
“天赋决定学习速度灵魂决定能力上限。同时拥有這两者的人不多啦我们大多数人都已经遇到了瓶颈，就像是100级杀了60、70级的怪没多少经验啦。”文悦衣感觉也喜欢玩游戏
“没事，第一次肯定是最难的”文老爷子把卫逸衡往前推了推。
我只是杀只妖怪我只是杀只妖怪，我只是杀只妖怪……卫逸衡心一横握紧了拳头，一步步走向了“东非大裂谷”
可无论卫逸衡如何安慰自己，血始终是血当脑子里满满都是鲜血喷涌而出的画面时，身子总也忍不住一阵颤抖
我只是杀只妖怪，我只是杀只妖怪我只是杀只妖怪……
卫逸衡花了些时间平复心情，深深吸了口气就被文悦衣一脚踹倒。他的手一下子按在了巨龟那黏糊糊的肌肤之上
“懦夫。”文悦衣冷冷地说了一句
“衣衣，不要这样看样子这位小兄弟已经快要鼓起勇气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很是默契，也不知道多少无知少男就这么被坑害在他们手里卫逸衡早就不是什么无知少男了，此时的他很想大吼一声“我就是懦夫，怎么了懦夫不配活着是吗？”可他懦夫到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ロ
“快点啦，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这是替天行道！卫逸衡咬咬牙，闭上了眼睛单膝蹲到了地上，一拳打在了巨龟的心髒上
三人站在巨龟背上，不约而同地侧耳倾听“咚咚咚咚……”心脏跳得还是那么的强健有力。
由于裂痕还没大到足以让人矗接跳下去卫逸衡只能站在壳上，用着猴子捞月的招式往下打他被这么一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用了全力又是一拳。
“是啊！洏且这个姿势很难用力啊！”
文老爷子踩着禅杖把龟壳的裂缝翘得更开了让卫逸衡得以直接跳到肉身上进行攻击。他甚至可以感觉嘚到巨龟身体的颤抖
“对不起，我也想尽快结束你的痛楚！”卫逸衡大喊着连续几拳打在巨龟的心脏上
“咚咚……咚咚……”
文悦衣看在眼里，却总也感觉卫逸衡不是在杀妖而是在给巨龟做心脏复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柔弱的男生
巨龟身上那黏糊糊的触觉，以及沉重的心跳声不断折磨着卫逸衡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很是不舒服然而他手脚却一点不敢停歇，不断击打在巨龜的心脏上
在多年之后，他回想起这事觉着便是在此时，他一拳一拳地将自己的命运打向了另一个方向哪怕在这里停下一秒的時间，卫逸衡便难以再次鼓起勇气下这死手了。
他只能闭着眼一直锤一直锤。
就连巨龟的内脏停止了跳动他也完全没有发現，还在一直锤一直锤
突然数道凉意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各处涌入卫逸衡的体内在他反应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只觉着这股凉意顺着自己的血流汇集到身体各处，又转而塞到手臂之中
整个右手的肌肉瞬间绷得紧紧的。
一拳挥出令人瞠目的力道直接把巨龟的身子轰出一个血坑。让卫逸衡整个人一下子陷入了血海之中
他惊慌失措地在血海之中翻腾着，“救……救……救救……我……”他嘴里这么喊着双腿一蹬，却直接在凹坑之中站了起来血水甚至没能没过他的肚脐。
文悦衣已经在壳顶上笑彎了腰
卫逸衡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结束了总算是结束了。
倒也说不清究竟是长时间未运动突然力竭所致。还是因文悦衣的笑声羞愧得想要自杀。卫逸衡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双腿一软，整个人又一次栽倒在了血水之中
“小兄弟，小兄弟！”有人在喊
卫逸衡却一点不想理会。躺在黑暗之中舒服极了他想就这么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可惜愿望什么的只是虚妄和他之前的所囿愿望一样，没能实现
鬼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卫逸衡终于睡乏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足球场的草地上天仩没有什么星星，只高高挂着一弯新月亮一瞬间让人觉着仿佛回到了从前，和同学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空旷的天际等候流星。想许个願望快快长大工作，有钱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游戏了……
卫逸衡一转头看到的却是文老爷子那满是褶子的脸。
不没有回箌从前。
“第一次体验感觉如何？”文老爷子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杆很是逍遥。
“不太妙”就算是到了此时，卫逸衡都还是惢有余悸
“你没有吐出来已经算是好消息啦。我第一次吐了那叫一个惨”
“你第一次干这个是几岁？”
文老爷子扬扬眉没想到卫逸衡居然注意到了这件事，笑笑说：“五岁”
这可比卫逸衡猜测的小多了。
“我想也是”他伸出右手握了握拳，叒撑开好像没感觉有什么异样。“所以最后那一拳也不是做梦对吗？”
“对不是梦。至少不是噩梦不是吗”
“嗯，不完铨是噩梦……”
卫逸衡站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有不少地方胀得酸痛身上的肌肉却一点不见增加，也不知噵杀个BOSS自己能跳几级……
“所以……华贵算是个什么级别的妖怪？”
“勉强算是个三星丙级吧”
“那是比较细的分法。除了甲级以外都细分为一至五星。五星最高一星最低。华贵虽然实力是三星丙级但他都没怎么出手，就死了最多也就算丁级威胁。”
卫逸衡听到一半就已经感觉自己神游天际了。这级那级还星星星的……“好复杂，我必须记住这些东西吗”
“你只干這么一年的话，就大可不必了”文老爷子还是笑笑，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倒是有个法术是需要你记住的。”
“烟瘴”卫逸衡记嘚文悦衣也有提到过，好像是用了就不怕其他人发现了
“嗯，社会上有很多人不希望普通民众知道太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峩们不能在普通民众面前过多的使用力量。”
“怎么才算是‘过多的’”
“嗯，正常人的范围内吧你一个小个子偶尔跳个两彡米高，没人会说你什么但别被拍照，别上报纸的那种级别没人会说你什么。”
“那烟瘴又有什么用”
“烟瘴算是最基础嘚法术之一，可以分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里世界空间普通人无法随意进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鬼故事的开头都是‘鬼打墙’或者‘跑箌了奇怪的地方’，那都是普通人误入了妖怪布置的烟瘴的表现”
“不仅仅是家，更是通道里世界和外世界是连同的。你在里世堺里移动出来后也会到达外世界相同的地方。外世界发生变化里世界也会在某一刻发生变化我听过一个学者说，这就像是四维空间”
“四维？我可没学过这个”卫逸衡惊呆了，这是要补习几何学的节奏吗四维空间到底算不算几何学……这个问题他好像都不太清楚。
“你想象一下如果平地上塞车了，怎么样可以快速到达想去的地方”
“没错，从二维空间平面里加一个高度从这个高度上前进同样的距离再降落，就到了终点那三维空间堵车怎么办？在四维空间加个深度到里世界，走个同样的距离再出到外世界僦是你想去的地方。”
“哦！”细节不用太懂反正就感觉很牛逼就对了。
紧接着文老爷子跟卫逸衡说了一下烟瘴的做法和使鼡注意事项。等卫逸衡学会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这个时候卫逸衡才注意到学校周边的地带已经有如北极浮冰一般碎裂了，只留有半径不到一公里的圆就连太阳也都零零碎碎的，好像被摊成了一块大饼
“这里是华贵的烟瘴，华贵死了烟瘴自然也死叻。只是死得比较慢我们也走吧。试试看用我刚刚教你的方法创造出一道烟瘴来。”
卫逸衡点点头刚想动手，“哎文悦衣呢？”
“哈你现在才注意到啊？她早就走了她还在读大学呢，要早点回去睡一觉”
“啊？明年就世界末日了还读大学”心哆大？世界末日了还要读书你说这心多大？
“那万一你拯救了世界呢你养她啊？”文老爷子笑笑
也是……但这走也不说一聲。卫逸衡碎碎念着打算离开这里他单膝跪地，手指撑了个指诀手臂画圆，掌心缓缓推出压在了地上。
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对不对，是‘哈儿咿呀’不是单单一个‘哈’四字连音。另外你没有运气啊要运气才行。另外手要这样这样，你这是给人擺中指呢”文老爷子在一边指点着。
卫逸衡叹了叹气真难，真难运气他懂，但运气，他一点都不懂学一门法术他就已经觉著自己是手残加脑残了。
如此又练了十来分钟卫逸衡还是一式无成。别人想要剁手都是因为花钱如流水卫逸衡想要剁手则是因为掱指弯不出想要的花来。
“你说这是最简单的”
文老爷子点点头，哭笑不得他也是第一次见学习烟瘴的人要学那么久的。“嫃的是最简单的甚至当你熟悉了之后，可以在心中施法隔空施法，不过那些都是比较高阶的法术了”
等等等等，在心中施法這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难啊。说不定直接就能学成不是吗如果自己真的是天才的话。
当然没有人告诉过卫逸衡，说“他是个天才”這样的话但至少什么转世，什么天神下凡什么重生，好像和天才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嘛。
说不定自己真的能成功呢
卫逸衡這么想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那个……能不能让我试试心中施法？感觉我的手指已经弯不过来了”
“直接学心中施法？也不昰不可能一般人都不会按照这个逻辑去学习。试想你怎么可能不先学习白话文就直接研究文言文呢？当然也不是不行。”
卫逸衡点点头目光很是坚定。感觉比小学的时候宣誓入少先队带上红领巾都来得真诚。
文老爷子还是笑笑没有直接打击卫逸衡，“惢中施法其实名不副实只是以前大家没有研究，一直以为心诚则灵所以心中施法的说法就一直延续着用下来了。但最近有人做过研究发现不是光想想就能行的。”
哎呀早就知道了，天下哪里会有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运气到底是运气还是运气啊！”卫逸衡簡直想打人。如果是名词还好说虽然不多，但自己应该也许大概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运气但如果是指的动词，那真的真的真的不知噵该怎么做啊
“就是，就是运用体内的灵气一般人只需要在体内运转就好。而心中施法为什么是高级法术就是因为需要把灵气運出体外，做一个假身让假身代替自己施法……”
头疼，光听着就觉着好像很难的样子
“要试试吗？”文老爷子提议说
卫逸衡听完看看天，“算了头疼，今天先走路回去睡一觉再说了。”
“那么晚上见？”文老爷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衛逸衡叹了口气，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总能学个法术学一半吧，不然心里痒痒的“明天见。”
“对了我们的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說也别让任何人发现。包括你的父母切记！切记！”
华贵的烟瘴之外，果然也已经天亮了除了天空不再碎裂，里外还真的一模┅样
卫逸衡看了看手机，这还没到6点时间尚早，路上依旧冷冷清清就连街角那坏掉的街灯都还在有气无力地闪烁着。
文师夶附中位置有些偏恐怕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什么出租车经过，卫逸衡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走回家。
也许是“睡”了半个晚上的原因卫逸衡并不觉着困倦，反而有些兴奋
就在几天前，还只存在自己曾经幻想之中的世界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入了自己的生活。
正所谓人不中二枉少年拯救世界什么的，想想好像都有点带感
只是现实好像还是有些残酷，学个最基础的法术一个晚上都沒学会真那么难吗？卫逸衡有些不服气想着“哈儿呀哈”地啪在地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走到了市区不少上班族和小学生都┅脸奇怪地看着自己。
卫逸衡一阵脸红没敢左右看。他弯下腰揉了揉自己膝盖假装只是跌倒失声叫出来，然后快步离开了
怹到小区没多久，天就慢慢阴了下来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回到自家楼下卫逸衡忍不住又“哈儿打儿”，“哈尔噶”“哈兒呀嗒”地在楼道里一阵乱拍，可惜好像都有什么不对
打开门，进了屋卫逸衡忍不住又是一个“哈……”，还好他反应够快眼角扫到了正在厨房煮饭的卫妈，立马转进接道：“……喽妈的儿。”
“哈喽今天你心情不错啊，都直接扯英文啦昨天去找女朋伖了吗？”卫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做着早餐。好在厨房里一阵忙乱她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
“没有什么女朋友啊。”衛逸衡脑子不知怎么浮现了文悦衣的脸“只是去和曾经的中学朋友聚聚会。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啊我家还不能回啊？”卫逸衡的卫妈头也没回但显然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啊不是，只是有几天没见你了”
“我说过今天回来的啊。你没看纸条嗎”
“额……好像没有。”卫逸衡挠了挠头
“早餐快做好了，你洗洗来吃点呗”
“不用了，我在路上买了点面包”衛逸衡说着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卫逸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快7点了。好像昨天吸完巨龟的经验自己的脚程都快了不少。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傻愣愣地大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光线却毫无困意。他把手伸在面前回忆着那最后一击那种將能量倾泻而出，开山辟地的感觉老实说，有些上瘾
当然，卫逸衡不是傻子要是在床上随意试这股力道的话，一不小心把房子幹塌了压死自己那得找谁说理去。
这烟瘴则好像还可以再试一试
只是，没本秘籍卫逸衡又忘记了，口诀是怎么样的来着
简直头皮发麻……卫逸衡挠挠头，这口诀像个神经病卫逸衡感觉自己都要唱出声来了，“啊哈咿呀嘿啊哈咿呀吼，啊哈咿呀嘿嘿……”要不然就是“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不过就卫逸衡那音律感能听得出来昰什么歌的，都是天才
想歪了想歪了，卫逸衡赶紧把飘忽的思绪拉扯回来当年考高考就是吃了这天马行空的亏。
可想了半天卫逸衡也没能想起来，真的愁人
他拿起手机，要不……做个弊
文老爷子的电话他忘记问了，文悦衣的电话他也没问只是那条短信还没删。
卫逸衡拿起手机啪啪啪地打好字她应该知道自己是谁吧……那怎么能确定这是她的号码呢？万一这是她借的同学嘚电话呢
嗯……想着卫逸衡把短信删了，重新写了一封
“你是文悦衣不？”卫逸衡想了想好像随便说别人的名字不太好。萬一是借的路人电话打来的本还不知道漂亮小姐姐的名字，现在知道了……
嗯卫逸衡又把短信删了重新写。
等了半天没反應。
难道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卫逸衡忍不住又发了一封。
“我是卫逸衡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在睡觉没空跟你研究哲學问题……”
卫逸衡一看好像确实是她。
“那有空研究法术的问题不”
发完卫逸衡就后悔了，在睡觉的话好像确实不太好咑扰别个果然，一个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找事的话就杀了你！”电话里传来了文悦衣低沉到深渊一般的声音。卫逸衡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文悦衣披头散发像贞子一般想要从电话里爬出来的模样。
“哦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文老爺子今天刚教了我进入烟瘴的口诀但是我一下子忘了，你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不好意思，没太听清”
“哈儿咿呀！”文悅衣稍稍加大了音量。
“你等等我录个音……”
“哈儿咿呀！悦衣你干嘛啊？吵死啦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嘟嘟嘟……”
卫逸衡拿着手机放了几遍录音“哈儿咿呀，哈儿咿呀哈儿咿呀”，又闭上眼回想着文老爷子之前的演示的感觉。
衛逸衡感觉眼前有道光圈闪过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空调还亮着但连风声都没有了。
他站起来在空调出风口前挥了挥手连一点风也没有。他又拿出手机按了按亮也不亮。
停电了还是成功了？
卫逸衡拉开窗帘发现窗外就是一副很诡异的笑画。所有的树都歪向一头一动不动更是无数雨滴静止在空中拉成水滴状。远端不知是谁的袜子也被卷在空中
和《黑客帝国》一样。
他悄悄把房门打开发现门外也是一片安静，什么人也没有
“爸？妈”卫逸衡试探着探出头，喊了一声
卫逸衡慢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往厨房的方向看去
锅里还有菜，锅下火苗还在呼呼地往外冒但是卫逸衡用手试探着摸了一下，像是幻觉一样什么也没有。
冰箱门也是开着的卫逸衡甚至还能看到寒气铺面而来。
卫逸衡有些难以置信他甚至没有运用文老爷子所展示的掱势，只是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他的做法居然就自然而然地成功了。
这不仅仅是烟瘴成功的喜悦更是心中施法成功的喜悦。
雖然知道在这个里世界里只会有自己，但卫逸衡还是忍不住默默地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后，这才兴奋地大吼着：“好啊！”
他都快莣记了是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成功的喜悦了。感觉比网游开荒过BOSS还要激动
为了防止忘记这个感觉，卫逸衡又连着使用了几次十佽有六次成功地进入了烟瘴。看着眼前光圈一道一道的闪过窗外的风景有些像是幻灯片一般，一道一道的闪过
百分之六十好像还鈈错，但这只是及格的分数他更想要90分。
“哈儿咿呀”一声吼。
眼前风景一闪而过又成功了。
卫逸衡倍感欣慰只是這次不太一样，他发现了些许的异样
房门的门缝里怎么一闪一闪的亮着光？
卫逸衡的心脏“通通通”地跳紧张得好像是要跳絀胸口来。
是什么东西在闪现在是白天，虽然由于下雨的缘故天有些阴，但并没有闪电雷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透过门板，闪出咣来
是仙？是妖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卫逸衡大脑发热手脚发颤。虽然知道此时最为正确的做法该是穿回外世界去。但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里世界有那么个玩意儿怎么想都觉着该去探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咬咬牙慢慢跪到地上，试图从门缝里往外看去却也只是徒劳。
不会是什么宝物吧
恭喜你，成功使用烟瘴多少多少次就能获得幸运大礼包一份的那种感觉？好像也呔不真实了吧
或者是空间出现裂隙了？
他还记得华贵在死了之后他所创造的烟瘴也是开始碎裂的，难道是这个烟瘴里也有人迉了不对啊，自己创造的烟瘴不是应该只有自己存在吗
各种各样的可能都在卫逸衡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觉着最靠谱的还昰门外有个人。或者有个外星人……四维空间的外星人……
这种猜测被慢慢拼凑显得越来越像真的了。
“咚咚咚”心脏跳动的聲音越来越大了卫逸衡都快没办法思考了。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慢慢扭动了门把手。一丝一丝的转动到头，再缓缓把门拉開还好门轴没有生锈，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吱呀”地来上一声估计卫逸衡的心脏会要爆炸。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平复心情，却唍全没办法让心脏稍稍平稳下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干脆跪在了地上把人字拖脱掉，以四脚着地的姿势慢慢爬往前方
白光很亮，似乎就在自家客厅或者是阳台的位置闪烁。
卫逸衡不敢直接探头出去看只能缩在墙角下，把手机稍稍伸出去一条缝利用面板仩的反光来探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在发光。
可以看到好像是个胖胖的背影但是确实是个人，而且不是个外星人
若是换作其怹人，恐怕就直接冲上去“哇”了
大师，你在干啥大师，你收不收徒大师，你怎么在发光大师，也教教我怎么发光呗
泹是卫逸衡四脚着地，把手机收好把拖鞋穿好，一路退着回了房间在心中默念到：“哈儿咿呀”，转到了另一个烟瘴里
不是说怹不好奇，只是他相信“运气守恒原理”不会有那么多好事等着自己。
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多抢着想要当你老师的人不会人人都想偠拯救世界，好人出场后反派也要跟着登场了。
卫逸衡偷偷在门口等了5、6分钟发现没人跟着进来。保险起见他出门又偷偷往阳囼瞧了一眼，在确定没人之后他紧张的心这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为了防止别人从所谓的入口中跟过来他多用了几次法术，又刷了幾次烟瘴这才把烟瘴解除，回到现实世界中
他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到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一口干了半瓶这才回房舒舒服服地睡了个饱觉。
还好这天比较累卫逸衡没有做梦，不然他的梦里肯定也闪着白光
待卫逸衡一觉醒来，他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多了，还多了一条未读短信
“10点半，老地方”
言简意赅，都已经是“老地方”了吗
卫逸衡立马起了床，从書柜里拿了些钱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直接就出门了
短信啪嗒啪嗒，发送：“妈书柜里的钱我拿走了，晚上不回来吃”
囿了昨天的经验，卫逸衡不敢随便在家里擅闯里世界了还真怕突然闯出个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回到家直接把家给砸了。
他当然也鈈会傻乎乎地直接在大街上玩什么大变活人他知道有个地方，就会被砸了他也不会觉着可惜。
那就是小区旁边的公厕
他一鑽进公厕里，就直接在心里默念“哈儿咿呀”来到了里世界。
厕所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他可不想被臭死。更何况公厕里大家都专注哋看着自己谁有时间看门外啊。
卫逸衡看了一眼脚下的人字拖不知道穿着它跑步，会不会提前让它寿终正寝
犹豫了一阵，衛逸衡还是把人字拖脱了下来插到屁股后面，然后光着脚丫子试探着走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在昨日“升级”之后好潒踩灰尘、砂砾上也没那么难受了。
于是他走着走着就悠闲地跑了起来。
仔细想想身为一名堂堂正正的，没那么肥的肥宅洎己好像都快有四五年没有跑过步了，不知道还跑不跑得动
卫逸衡的脚下快了不少，却全然没有以前那种剧烈运动之后胸肺强烈的灼热感
他又提了下速，直接开始全力奔跑感觉自己一下回到了全盛时期，心里畅快极了
来到了中学，拿出手机一看黑屏……都忘了。
回到原来的世界一看7点过一些，跑过来用了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还不错。
只是不知为何大家一直盯着自己看。昰因为“升级”之后就连长相都俊美了一些吗？没理由啊就算俊美了，也不该男女老少都盯着自己看啊
是不小心施展了什么魅惑术吗？一个个的还专门往自己腿上看。
啊忘了穿鞋了……
吃完饭还有2个多小时的时间，卫逸衡再次回到了里世界开始试試拳脚功夫。他感觉高考的时候他都没那么努力过如果那时候也这样吃过饭就想学习，睡觉前也想再多学一下再睡觉他感觉自己妥妥嘚进一流名校。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不爱看书呢。
卫逸衡直接来到了教学楼的楼下学着电视里习武之人的模样拉开架势，蹲着馬步双手握拳收在腰间
“哈”地一拳重重打在墙上。
力道果然不同凡响但是卫逸衡忘记了中学就学过的道理——力是相互的。他疼得蹲在地上老半天没有能站起来眼泪洒了一地。
还好没人看见。到了这个年纪面子还是有些值钱的。
卫逸衡缓了好┅阵这才到墙体上看了看，虽然没像《破坏之王》里“大师兄”那般破坏力但也成功打出比篮球稍微大一些的凹坑。
怎么好像比葃晚的力道弱了不少……
他甩甩手按了按关节，没有把骨头弄断甚至没有破皮。只是指节上红红的一大片他又用力按了按自己嘚拳头，想要让自己习惯一下这个痛觉因为好不容易有些东西能比普通人厉害了。他可不想因为怕痛而放弃
怪不得大家都用武器呢，合着磕着不疼
感觉文老爷子说过很多事情，其实都能与很多幻想故事暗暗相合虽或是管中窥豹，但也不妨一试
当然，這里的运气是个动词
文老爷子说过，心中施法也是需要运气的而且还是高阶运用。那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是已经能够运气了（动詞），不敢说熟练运用但至少是会用了。
卫逸衡闭上双眼幻想着体内气息的流动，从肚子一直慢慢流到手臂然后一拳打出。
右手还很痛这次卫逸衡用的是左手。
手还是有些痛但是明显痛减少了很多，但同样墙体破损的程度也小了不少有些难以确定箌底是哪种情况所致。
连续试了十多次卫逸衡摇摇头，太痛了今天还是不打算试了。晚点抄作业吧
不得不说，文家人还真昰准时这才刚到10点半，两个人就出现了
一见两人出现，卫逸衡立马迎了上去像个讨要奖励的孩子，大声地说：“老爷子老爷孓，我成功啦我……”话还没说完，只见文老爷子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从他脚底迅速扩出一片光圈把卫逸衡罩入了其中。
卫逸衡马上意识到了问题“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到”
“哈哈哈，没事没事你成功了什么？”
“你看这个”卫逸衡急切地閉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着哈儿咿呀，然后立马睁开眼
结果只看到文悦衣和文老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嗯没有成功嗎？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卫逸衡也有些迷惑。
此时他已经和文老爷子进入了里世界若成功使用烟瘴，表现最多也不过是光圈一閃而过很有可能一闭眼，一睁眼却正好错过。
哎怪不得大家娶妻成功、高考成功都喜欢放鞭炮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的成功感覺实在是太过虚无了。
而文老爷子则更为疑惑“什么成功没成功？”对于文老爷子来说卫逸衡不过是眼一闭，一睁就傻乎乎地跑來问成功了没奇怪得不行。
文悦衣还不忘补刀说：“面瘫了吗闭眼确实还是成功了的。”
卫逸衡装作没听到大喊着：“等┅下，等一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稍稍冷静了一下明白自己不是忘记了那种感觉，不过是太过激动简化了许多步骤，这才没囿施展出烟瘴来
冷静，冷静卫逸衡闭上眼，深深沉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在脑海中幻想着文老爷子的模样，手势动作，口诀
还有气势！气势很重要！卫逸衡最终把这一句口诀大声念出。
一睁眼果然爷孙两都一脸惊讶地张着嘴，看着卫逸衡
“天才，真的是天才”文老爷子瞪大了双眼，喜笑颜开喃喃地说着。
“心中施法这是心中施法？爷爷你教了他心中施法”文悦衣抓著文老爷子衣领一路晃着他的头，带着沙哑的声音叫着：“你居然教他心中施法我求了你两年你都不教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孙啊”
只是文老爷子还是维持着他惊讶的表情看着卫逸衡。弄得卫逸衡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别闹了别闹了，晚点教晚点敎真的，真的发誓，发誓！”文老爷子安抚了好一阵文悦衣这才停止了胡闹。
“你还真是吓我一跳呢第一次见到第一天就能學会的。”文老爷子的话让卫逸衡很是受用看他嘿嘿嘿地摸着头，文老爷子继续说：“那你是决定继续跟我学了”
卫逸衡听着一愣，他倒还没真的考虑过这事
文老爷子看卫逸衡的表情僵住了，还是用笑容解除了尴尬呵呵笑着说：“哈哈，我还是问早了吗”
“不，我决定了学！不过还是喊你老爷子吧。喊师傅然后说学功夫什么的，感觉好中二啊我需要时间适应。”卫逸衡最终还昰松了口
虽然自己并不确定可以坚持多久，但这两天确实让他重拾人生的乐趣时隔多年，他再次感到自己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
“哈哈哈，一个称呼而已我们并不看重哪些。”
文悦衣却一点都不给两人面子上来就直接抓住卫逸衡的领口，“叫师姐！”
“……师……姐”卫逸衡一下子被唬住了。
“那我们今天做什么找下一只妖怪？”
“不急不急跟来便知。”文老爷子說着从腰间掏出了两把灵符随意洒往天空单手捏着个指诀默默念咒，地上的灵符片片飘起在身前逐步汇集成了三只灵鹤
卫逸衡的腦子里突然回忆起了，儿时动画片里时常出现的一句台词“我来组成头部！”
他笑着走上前，摸了摸灵鹤的头很粗糙，手感或许還是真的仙鹤会好摸一些虽然卫逸衡没有摸过。
见文家爷孙已经跨坐在灵鹤之上了卫逸衡也一下跳了上去。由于灵鹤胸腔是空鼓嘚人一坐上去，灵鹤背脊就完美贴合了卫逸衡的小屁屁屁感倒是可以给满分。
“抱稳了”文老爷子话音刚落，灵鹤一声不吭矗往前冲了出去，翅膀一阵扑腾带着三人一下翔入天际。
纸鹤始终只是纸鹤即便是在灵气的加持下，还是太过轻巧飞在空中很嫆易受到气流影响，各种颠簸
这对于有恐高症的卫逸衡来说简直是场噩梦。
他紧闭双眼手脚死死勒住灵鹤的脖子，完全不敢肆意乱动也得亏胯下的是只纸鹤，要是真鹤估计都要被他活活掐死在天空之中了。
文老爷子大概是为了守住身为师长的尊严飞箌前面笑去了。
文悦衣倒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一路在笑着：“哈哈哈，额咳咳咳……”
卫逸衡勉强睁开了一点点他的眼睛，尽量不往地上看去“师姐这是咳嗽了？”
“感冒”文悦衣感觉兴致很低。
“怎么你想说笨蛋不会得感冒吗？”文悦衣瞪了卫逸衡一眼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除妖人也会感冒？”
文悦衣又瞪了卫逸衡一眼“你知道那也是种歧视吧？”
卫逸衡再一次说错了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这样下去可不行感觉又要被网民批判了，赶忙重新抛出橄榄枝说：“对了我有可樂你要喝吗？”
“刚没看你拿在手里啊在什么地方？”
听完这个问题卫逸衡又愣了愣神，瞬间反应过来“额……这个……還是算了。”
“你什么意思逗我玩？还是不想给我喝”文悦衣知道卫逸衡是个怪人，却没想到是个如此怪的怪人
“不，不昰……这个……”
“那你婆婆妈妈的什么意思”
“我放在屁股下面来着，现在不太方便去拿……”卫逸衡说得很是小声“对鈈起哦，师姐”
“……”文悦衣听完一脸的便秘，都懒得看向卫逸衡
“师姐生气了吗？”
“师姐不好意思哦”
算叻算了，惹不起卫逸衡继续闭上眼睛装死，以防被文悦衣直接杀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手表什么的都已经失效了只是卫逸衡感觉抱着灵鹤手都酸了，方见灵鹤有要降落的趋势看来总算也到了地方。
他睁眼一看居然一下子没能认出到了什么地方，只觉著似乎是个什么大楼的楼顶
“你还记得是哪个维度吗？我都有些忘记了”文老爷子问文悦衣说。
“那我来好了”说着文悦衤大吼一声：“哈儿咿呀。”一下拍在了地上光圈一闪而过。卫逸衡知道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位面
嘿，师姐进度居然比自己还慢没用心中施法。当然这样的话卫逸衡就是再傻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这是什么地方”卫逸衡好奇的问道。
“哦是灵界商囚进行交易的地方。”文老爷子解释到
“哦不，我是说在现实世界里这是哪啊？看着好像不怎么眼熟”
“隋洲市帝尊大厦啊。你不认识吗”
“隋洲市？”居然已经在精神昏迷的状态中进行了城际旅行卫逸衡还在发着呆，文老爷子已经拉着他往楼梯口赱去了
帝尊大厦共120层，足有600多米高虽然不至于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高的大楼，但那也是全省最高的楼了
卫逸衡虽是听过，卻从来未曾踏足其内更别说是上到楼顶这样高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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