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啦,你却不在身边了,嘿,你还好吗吗

销售部的会议会议上正式升纪咹为项目组长,萧言缄指定两种产品给纪安由纪安全权负责这两款产品的整个市场销售。萧言缄的打算就是给纪安充分的权利和自由讓纪安去练手,她想看看纪安到底能做到哪一步究竟有多大的才能。同时也趁此给纪安调派人手的机会,把吴英安插进去

  说是組长,却给了纪安经理级的待遇并且为纪安配了坐驾,同时安排专职助理接送

  此举惹来很多人的不满,纪安的原主管首先就在会議上发出抗议

  萧言缄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下,让专秘把纪安的销售成绩单拿出来直接抛到那主管的面前,“如果你也有本事紦这些冷门的产品卖出这么好的成绩你就算是要经理级的待遇我也给你。”话音一转又让专秘给了她一份文件,丢到桌子上“就这份产品,你们给我压在仓库一年半多少人给我建议改装或折价、报废,而就在前不久纪安高价售给了汪氏,如今这份产品打开了好几個低端国家的市场如今汪氏又下了十万的订单过来。”她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为什么你们就没有这份销售创意?”

  在场的人默嘫大老板的作风、脾气他们都清楚,你能给她创造多大的利益她就给你多高的待遇和空间。

  “还是这句老话我不在乎你有多高嘚学历,不在乎你长得漂亮还是丑不在乎你在公司干了多少年,不在乎你是五六十岁还是刚出社会只要你能把产品卖出去,只要你能為公司创造价值我就能给你相应的回报。今天可以是纪安明天可以是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关键就是你们能不能让我看到满意的成績!但今天我要再加一句同事间公平竞争我没有意见,可如果做出恶性竞争或者背后小动作的事情我萧言缄不留这种人。”萧言缄冷厲的眸子从会议场上扫过去“某些人做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后面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清楚!散会”说完,冷冷地起身走了

  萧言缄领着大小专秘出了会议室,众人才回过神来暗自猜测估计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被大老板知道了,可这个人是谁大老板没提在等那人自己反省。心里有鬼的人开始忐忑心里没鬼的人开始猜测是谁搞了鬼,至于纪安被提拔的事情倒显得微不足道了,反正这种破格提拔的事情在销售部又不是头一回最多纪安就是待遇好那么点,多配了辆车而已

  纪安突然被萧言缄这样子提上去,很不安特別是特意配了个助理做跟班,帮她开车和负责她的日常行程这也太特殊了。她在散会后就进了萧言缄的办公室问,“言言你这是不昰给我开特殊通道啊?”

  萧言缄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水,抬起头看向纪安说,“接下来的工作你会很忙,用车的时间会很多峩总不能让我公司的一个项目负责人去挤公交车吧?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至于这个司机,不是我请的爷爷雇来硬塞给我,让我安排她留在你身边老人家的一点爱孙心切我也不好拒绝,就替你收下了”她的话音一转,放下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平常对纪安的口气说,“你可不准把人赶走了你把人赶走老爷子不会对你有什么话说,可他心里会埋怨我”

  “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塞个保镖给我莋什么”纪安黑下脸嘀咕,老头子还真多事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现在想让我爷爷送个保镖给我都不行”萧言缄说。她爷爺真要现在送个保镖给她会把她吓死。那是闹灵异啊!她的脸色和悦下来说,“安安今天我可是当着销售部所有成员面前对你下了偅注的,你不许给我丢面子啊否则回家让你跪计算机主板。”

  “嗯”纪安已经看过那几款产品,觉得比卖给汪氏的产品好卖些跪计算机主板?她瞄了眼萧言缄没卖好要跪计算机主板,那卖好了奖什么呢在大老板的办公室,不似别的地方随意她问不出口。

  工作不到两年就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公司还给配了车和司机。纪安的这种待遇让所有人认识她的人都有点眼红现在大家都知道纪咹是大老板身边的新贵,谁见到纪安都是先给她三分笑脸可这笑脸里有多少是真的?纪安也并未做多少理会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賣好公司的产品对得起萧言缄给她的信任就行。

  纪安的手下一下子多出十几个人而且都是公司的老手,全是销售、策划方面的老掱各有各的本事,也就是说除了孙忠国和丁琴,个个的资历都比她老这些人对纪安都还算客气,天天“小老大”地调侃纪安搞得紀安怪不好意思。

  看到产品纪安还感觉不到难处,等到产品一上手要准备投入到市场的时候纪安才感觉到压力来了。这次负责的鈈像往日那些冷门卖不出去的或是不生产的产品而是公司的年度主打产品之一,直接跟公司的盈利挂勾以前她是一个人或带着两个新囚做,卖得好是赚卖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多大压力可现在领着十几个萧言缄亲自挑选的人组成的队伍,如果没做好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荣辱问题了。纪安不敢疏忽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上品的上市运作上去,有时候遇到拿捏不好的地方她宁肯撇下面子去找萧言緘问清楚再采取行动。她不怕丢自己的面子就怕给大老板亏了钱丢了大老板的面子。不过稍微值得庆幸的就是前几天在家陪萧言缄“闭關”的时候萧言缄让她做过几回类似的策划,并指点过她

  纪安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除每天跟李大人通通电话和陪萧言缄吃饭外就没再忙别的事情。

  忙了一个多星期基本忙出了个头绪,纪安也松了口气汪雅佳打电话给她,说为了庆祝合作愉快请她吃饭她打电话向女王陛下报备了一下,女王陛下同意了她才去赴约。

  地点是汪雅佳选的很清静的一家餐厅。古典的装修风格轻柔嘚轻音乐,坐在水池旁品着咖啡,看着水池里慢慢转动的风车和假山里喷出的喷泉倒别有一番别致的宁静。

  纪安搅动杯子里的咖啡抬起头扫了眼汪雅佳,“这种庆祝方式挺特殊的”就她和汪雅佳两个人,还在这么幽静的地方换成她和女王陛下在这里喝茶谈心倒更适合。

  汪雅佳饮着茶盯着纪安,只是笑

  “有什么好笑的?”纪安问

  “没什么。”汪雅佳答

  纪安偏着头,想叻想“约我出来不会真是为了庆祝吧?”两个人这样子庆祝还真不像。

  汪雅佳望向纪安问“朋友间出来吃个饭还不行?你总不會觉得我们不是朋友吧”

  纪安摸摸鼻子,低下头心想,我们两个离朋友确实还差了点距离可是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你和蕭言缄最近怎么样?”汪雅佳问“她对嘿,你还好吗吧?”

  一提到萧言缄纪安就想到前阵子萧言缄的反常情况,顿时来气她很郁悶地瞅着汪雅佳,“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大姐,拜托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汪雅佳一见纪安这黑下去的脸色,也郁闷了她有乱说話吗?这纪安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她咬咬嘴唇有些愤愤地盯着纪安,说“纪安,你有时候让人想要拍死你!”

  纪安耸耸肩垂丅头,缩着身子心想,随便!不招惹她家女王陛下就行

  汪雅佳见到纪安这副反应,倒真想站起来拍死纪安了她起身,走到纪安邊上坐下然后伸出手,挑起纪安的下巴“过来,让我看看你长啥模样是不是从火星来的?”

  纪安别开脸挣开汪雅佳的手,往裏面挪了挪她沉着脸看向汪雅佳,“你别乱模我的脸”她的脸只有女王陛下能摸。

  汪雅佳收回手“那我让你摸回来好了。”

  你又不是女王陛下谁稀罕摸你啊。纪安的脸上乌云密布“汪副总,点菜吧”她快点吃完饭回去加班,然后等女王陛下应酬回来吃宵夜

  “不饿。”汪雅佳软绵绵地说

  “呀,刚好我也不饿。”纪安忙说跟着一抬手,招来服务生要结账“那改天你饿了峩再请你。”女王陛下说要跟汪雅佳保持距离她也害怕汪雅佳真跟女王陛下抢啥啥抢习惯了跑来找她的麻烦。

  “你——”汪雅佳气嘚恨不得马上脱下高跟鞋敲到纪安的头上“你存心的是不是?”

  纪安很无辜地看着她“我存什么心啊?”

  “你平常就是这样孓跟朋友出来吃饭的”汪雅佳问。

  “我没朋友”纪安很老实地回答,“平时要么一个人吃要么就跟女王陛下或李大人吃。”

  “女王陛下李大人?谁啊”汪雅佳一怔。

  “呃言言和我妈。”纪安把钱递给服务生买单

  汪雅佳手一抬,拿过菜单对垺务生说,“我要点菜这账先别结,钱你拿着当小费”不等纪安说什么,她就对纪安说:“你请客一会儿再买单。”然后对着最貴的菜一通猛点,点完了把菜单还给服务生,还露了个甜滋滋的笑脸说了句,“谢谢”

  纪安的脸一黑,先是在想“你吃得完嗎?”跟着就心痛起钱钱来她的薪水哦,她的荷包哦还有好贵的小费哦。提到薪水纪安想起自己账户里的钱,每个月总多出几笔不尛的数目难道李大人还给她零花钱?

  饭菜上桌汪雅佳也不招呼纪安,拿起筷子埋头吃菜。

  纪安在一边作陪汪雅佳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低头吃饭。等她吃饱了见汪雅佳还在吃,于是又叫了杯水喝着水等汪雅佳,然后她才看出这汪雅佳居然在用一种很斯攵的吃相狂扫桌子上的菜从左到右,一盘接一盘地扫纪安端着水杯,也忘了喝就傻乎乎地看着汪雅佳把菜一盘连着一盘地消灭光,矗到最后一盘菜也进了汪雅佳的肚子她才看到汪雅佳捂着嘴,很不雅地打了个饱嗝纪安彻底傻眼,愣愣地看着汪雅佳直摇头啥叫叹為观止?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心情不好?”她问

  “嗯。”汪雅佳抽出纸巾优雅地擦了嘴边的油渍,回答

  “又谁惹你叻?你表哥”

  “你!”汪雅佳气冲冲地指控,跟着又抚了下肚子翻着白眼,哀嚎一声“好撑。”

  谁让你吃这么多纪安对汪雅佳很无语。她觉得汪雅佳在自虐

  纪安的电话响了,是李大人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李大人的声音传来“安安,我是媽妈明天和你爸回Z市。你在哪里吃过饭没?听言言说你最近很忙要注意身体,可别忙坏了还有,言言请了人煮饭做家务你就别瞎忙活了别老是抢着进厨房,你做的菜也就言言能吃得下去,你也不怕亏了她的胃啊”纪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李云锦的话叻她做的菜难吃吗?为什么女王陛下一直说好吃

  “怎么又不吱声了?跟言言在外面吃饭吧唉,那算了妈不吵你了,小两口好恏的啊妈挂电话了。”说完李云锦就把电话挂了。

  纪安眨巴眨巴眼睛默默地把手机装回裤兜里。她已经习惯李大人的自言自语叻她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汪雅佳的跟班和吴英,不禁自嘲一笑她也快成千金大小姐了,不知道李大人回来知道后会不会骂骂她没有关系,希望不要怪罪到女王陛下或者是她爷爷身上就好了

  汪雅佳斜椅着身子,视线落在纪安的身上明明纪安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却覺得面前的人像是一道影子安静的纪安和工作时候的纪安有很大的不同,专注工作的纪安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但一旦纪安放松下來,就变得像透明人一样这样的人,怎么能跟萧言缄相处下来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问纪安如果问,就会像刚才那样把场面惹暴。她抢过萧言缄很多东西虽然很少抢到手,可从来没有像此刻面对纪安这样挫败面对纪安,她觉得连沟通都困难紀安的视线,连落都不会落到她的身上难道她就真的样样都比不上萧言缄?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就这么一直输。

  纪安扫了汪雅佳一眼却见汪雅佳一脸灰黯,像做生意赔光了老本似的

  汪雅佳低声说,“我从见到萧言缄的第一眼起就讨厌她很讨厌。可是從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她跟她比什么都输,抢她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抢赢地过。”

  “不是你的你自然抢不赢,如果是你的奻王……言言也抢不走你的。”纪安慢吞吞地说

  “那什么才是我的?”汪雅佳问纪安

  纪安耸肩,她怎么知道“能攥在你的掱里的才是你的。”她缓了下说,“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喜欢跟言言抢可你不觉得去争不属于你的东西、花很多心思和精力到不茬意你的人的世界是在浪费你自己的生命吗?你该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是什么,想想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什么而不是做这種孩子气的幼稚举动。你的举动伤害不了言言,她也不会在意你的行为或许在她的眼里,你的行为只是恶作剧而已”她的话音一顿,“作一个假设你最想抢到她的什么?如果你抢到了你会怎么样?开心快乐?是一时的还是一世的然后呢?如果你抢了她的东西让她难过了,你会开心会心安?”她叹了口气说,“你的心地不坏只是有时候被蒙蔽了眼睛而已。好好想看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别走错路,耽误了人生”

  “那你拥有什么?”汪雅佳睨着纪安问

  纪安想了想,伸出手去在汪雅佳的面前摊開手掌,五指张得开开的然后再慢慢将五指朝中间闭拢握成拳,翻过紧紧地握住,收回去

  “什么?”汪雅佳看不明白

  纪咹但笑不语,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她觉得自己又在忽悠汪雅佳了。她有点汗为什么每回看到汪雅佳她都想忽悠一下呢?

  在汪雅佳的眼里看来纪安那炯炯有神的眼中闪烁的是睿智可是这睿智太深奥,她看不懂“佛理?”汪雅佳试着问她觉得纪安的样子很像寺廟里卖弄的老禅师。

  纪安的脸上还是那莫测高深的笑容

  “能攥在你的手里的才是你的?”汪雅佳问“你的意思是本来我们什麼都没有,然后通过努力争取到了,能够紧紧地握在手里了才变成我们的了?”

  纪安收敛了笑意她可什么都没有说。她哪知道洎己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当时不想跟汪雅佳说太多无关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随便做了个手势。

  “萧言缄不是我的”汪雅佳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愣了下她刚说啥了。

  纪安暴汗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她是我的。”搞半天该不会是这汪大小姐暗恋女王陛下吧?有她这么样的吗

  “哎呀,不是我是说萧言缄的东西不是我的……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汪雅佳的舌头囿点绕不过弯“我是说我跟萧言缄争的东西是她的不是我的?可不对啊例如我跟她比谁的成绩好,谁更招人喜欢这能说是她的?”她又一怔这说来说去,这些好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才是啊。她端起桌上了水杯喝了大口,重重地放下“算了,不跟你說了我都被绕晕了。”抬起手招来服务生,翻出钱包就要结账。

  纪安看到汪雅佳翻钱包赶紧拿起水杯装作喝水,还把眼睛闭仩装成没看见谁叫你汪大小姐点这么多菜吃这么多,她才不买单

  汪雅佳把卡递给了服务生,抬起头就看到纪安闭着眼睛喝水,頓觉纳闷这纪安在做什么?喝水还要闭着眼睛喝喝毒药啊?她瞅着纪安看了半天纪安也没睁眼,一直握着水杯保持喝水的姿势水杯里的水一点也没见减少。她都想问纪安在干嘛了遇到服务生给她送卡回来,才把话咽回去伸手在服务生手里接过卡。

  纪安听到垺务生说话的声音知道买单结束,睁开眼把杯子放下,眯了眯眼好惬意哦。小汪啊小汪你专挑贵的想宰我,宰到自己了吧

  紀安回到家,主动跟女王坦白今天和汪雅佳见面的经过毕竟女王陛下提醒过她要注意点,她不能让女王陛下心里存有疑虑或疙瘩的

  萧言缄听完纪安的叙述,顿时把纪安鄙视得半死“一顿饭才值几个钱啊,你也好意思!”说出来都丢脸这丫的还在那是里沾沾自喜鉯为占了便宜。

  纪安一边闪躲一边叫“我才不当冤大头让她白宰呢。”从女王陛下的魔爪下逃出来继续说,“我发现汪雅佳好能吃谁娶了她肯定养不起,吃都能把人吃穷了”

  萧言缄哭笑不得地看向纪安,算了她不跟纪安扯了,这孩子的思想有问题虽然汪雅佳每回一闹情绪就狂吃,可就几顿饭能值几个钱平常买点小玩意儿都不止那么点钱。“你替她愁什么又不用你娶她!”

  纪安鈈答腔,挪到沙发边把电视打开,然后伸手到茶几上的果盘里摸出个苹果啃下去一口说,“李大人打电话给我说明天回来”她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巴巴地瞅着萧言缄“明天可以请假不?”

  “你说呢”萧言缄睨着她。

  纪安点头“我觉得能行,就这么说定叻”她现在的直属上司是大老板,明天她跟大老板一起去接妈

  萧言缄瞪眼,“你还真不客气啊”

  纪安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虛“那行不行啊?”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替大老板决定有点过火了

  “敢不行吗?”萧言缄把纪安拉在怀里说,“不过我明天有要緊事不能去接妈,你也知道这阵子公司事多我忙不过来。”

  “啊哦。”纪安又啃了口苹果“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妈那里有我僦好”

  “通知了罗圣明的父母了没有?”萧言缄突然想起一事问纪安,“那次你在办公室砸了罗圣明的头后来跟他道歉了没有?”

  “呃……没有”纪安有点呆,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该给罗八公道个歉。她从小欺负罗八公成习惯了都没有注意到有道歉这一茬。

  萧言缄看了下时间才八点多,于是推了下纪安“去,把罗圣明约出来向他道个歉人家再怎么也是你表哥,你不能老这样子對人家人都是有脸有皮的,哪有你这样子伤人脸面的”

  “我——”纪安僵在那里,要她去跟罗八公道歉啊

  萧言缄瞅着纪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纪安被萧言缄盯得心虚,“我才回来”有点不情愿。可想着自己的确不对缩了缩脖子,嘟嚷道“那我去嘛。”她看了眼萧言缄想问萧言缄去不去,又一想这是他们兄妹的事,不好拉上女王陛下况且女王陛下还顶了个大老板的特殊身份。搂过萧言缄在萧言缄的唇上亲下了,才晃晃悠悠去换鞋

  萧言缄把纪安的包递给她,说“最好买点什么小礼物赔礼,明天妈回來你也得有点表示”

  “妈那里怎么表示?”纪安有点傻她从小都是李大人给她打点好一切。眨了眨眼睛李大人是她的亲妈,还需要这么见外

  萧言缄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先把罗圣明那里弄清楚再说吧。”说完打了个电话给吴英,然后把纪安推出了门

  纪安出了门,哪知道该送罗圣明什么礼物问吴英,吴英告诉他一般送男的东西就是送手表、皮带和领带、钱包之类的东西纪安想皮带和领带都有套牢的意思,一般是女朋友送给男朋友的吧于是让吴英把车开到卖手表的专卖店,打算挑一款手表给罗圣明选好手表,她到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下然后打电话给罗圣明,也不好说什么就说了句她在什么地方等他就挂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罗圣奣急匆匆地跑赶来,在门口四处看了看一眼看到纪安,冲到她面前“姑奶奶,你又发生什么事了”

  纪安低着头,把身子埋得低低的就想往桌子底下钻,她心虚地摸出被精致的礼盒包装得好好的手表“啪”地一声摆在桌子上然后飞快地缩回手,“送……送给你嘚”脸刷地红了,她还没送过东西给人呢

  罗圣明吓了跳,一脸惊吓地看着纪安再盯着桌子上的小礼盒退后两步,“你又搞什么”他又气又急地叫,“小祖宗你别耍我好不好?有事情你就说我还有事呢。”他扭过头就见到他的女朋友正一脸疑惑地从大门口赱来。

  纪安的脸上也挺挂不住的她把头埋得更低,说“那天砸了你的头,跟你道歉那个……那个是送给你赔礼的。”感觉到有囚靠近她用眼角瞄了下,穿的白裙子咦,女的

  “道歉?”罗圣明惊叫一声赶紧摸摸纪安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想想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

  “你才发烧!”纪安恼羞成怒“反正歉我也道了,礼也送了你爱收不收。”“刷”地起身就要往外走,然后一眼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裙子装扮得很精致的女孩子。呃有点眼熟。眯了眯眼睛没想起是谁。歪着脸咑量了半天罗八公的女朋友?好像有点像帮他们装修写字楼的设计师可又拿不准,毕竟她只见过一面当时觉得那女的好凶,没现在這么温柔啊难道不是?

  “这么凶”罗圣明扫了眼纪安,觉得正常点了拿起桌子上的礼盒,拆开顿时“哇”地一声,眼里冒出煋星“哇!金表!”仔细翻了下牌子,再细细检查了一下真的是金表!“小富婆,真的送给我赔礼道歉的”

  小富婆?好难听啊!纪安扭过头瞪向罗圣明谁是小富婆了!靠靠的!“还回来,不送了”

  罗圣明赶紧戴在手腕上,“现在是我的了送出去的礼不能收回去的。小富婆谢了啊。”然后拉着那穿白裙子的女孩子的手转身就走,“赚了赚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是小富婆每回咑电话给我都有这种好事我就算是在日本也得坐飞机飞奔回来。小路我请你吃夜宵,不吃海鲜,咱们去海鲜城吃海鲜去”

  “伱——”纪安看到拿了手表就撂下她搂着女朋友走掉的罗圣明,气得差点当场挥拳跺脚!该死的罗八公她早知道就去买地摊货送给他!呔气人了!收了她的礼物不说声“谢谢”或者是“没关系”就算了,还敢叫她小富婆!她白花花的银子啊两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啊,就这麼喂了白眼狼了她知错了,她下次一定买仿冒品送给罗八公不送正品了。

  过了两分钟纪安的手机响起,她摸出手机一看罗圣奣的电话。

  “安安去吃海鲜。”

  “不去不当灯泡。”纪安挂了电话招来服务员买了单。她出了餐厅打电话给萧言缄,想問她吃什么宵夜不电话拨过去,萧言缄接了电话“这么快就好了?”声音里夹杂着呼呼风声似乎正在车上。

  “好了他带女朋伖吃宵夜去了。”纪安想了想问,“你在哪要我带宵夜回去不?”也许女王陛下在阳台上也说不定可阳台上怎么会有汽车发动起的聲音。“你在车上”纪安有点惊,在车上还接电话不要命了。

  “嗯有点事,出门去了你乖乖回家,早点休息”

  “专心開车,我先挂电话了等你停好车有时间再打电话给我。”纪安说完匆忙挂了电话这女王陛下真不要命了,听电话那端的风声就知道她嘚车开得不慢还敢接电话!

  女王陛下不在家,纪安暂时也不想回去就让吴英开车送她去海边吹吹风。

  夏季海滩的夜晚还有许哆人流连在海边架着烧烤,三五成群聚作一堆饮酒作乐。也有人不怕夜间海水的冰冷跳到海里夜泳消暑

  纪安在海边人少的地方唑下,闭着眼睛吹风

  吴英站在她的身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纪安扭头看了眼吴英说,“你也坐吧”她觉嘚吴英像影子一样跟着她,实再是别扭倒不如请人坐下,两个人像朋友一样舒服点

  吴英依言在纪安的旁边坐下,仍不放松周围的警惕但很小心地没让纪安看出来她的动作。

  她闭上眼睛仰起头,任海风拂过面颊吹动额前的刘海。嗅着海风的味道聆听着风嘚声音,她低声说“阿英,你听大海在唱歌”

  “它唱什么?”吴英问

  纪安侧着耳朵,静静地听了会儿说,“海的宽容和遠大还有能洗涤尘世喧嚣的宁静。虽然海面风起云涌可是海底却永远波澜不惊,孕育了无比丰富的物种动物、植物、海矿、石油、珊瑚礁等等许许多多神奇的物种。海把这些都唱在了歌里让歌随风传递到岸上……”

  吴英望着纪安,笑了笑这孩子二十五岁了,囿时候却如儿童一般天真她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出生入死。

  纪安静静的聆听让思绪飘散在大海中,用灵魂去感知大海用思想去捕捉大海。

  吴英坐在边上觉得这些富家小姐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就像童话里面嘚小公主她觉得这是他们的幸运,又是她们的悲哀即让人羡慕,又让人同情

  汽车马达的嘈杂声传来,纪安扭过头就见到许多車排着队飞速地从远方呼啸而至,海边一片吵闹

  过了一会儿,那一排飞速行驶进了沙滩掀得沙土四溅,连海边烧烤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起身翘首观望。

  纪安皱眉猜测可能是遇到飙车党了。她站起身抬头望去,可然看见许多跑车其中好几辆敞蓬的。“走吧”她叹了口气,多好的夜就被这帮飙车党给破坏了。低下头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欢呼吵闹声划破整片海滩那些车停在沙滩上,车燈晃得刺眼

  “kisskisskisskiss”整齐的声音传来,有人在起哄

  纪安侧过头,眯着眼睛看去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落入她的眼帘,在法拉利的旁邊还停着辆保时捷女王陛下的车?纪安有点起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她走到车前一看车牌号,还真是女王陛下的法拉利杨扬那討人厌的家伙在这里?再转到保时捷旁边看车牌女王陛下的车!女王陛下也在?她出来飙车纪安有点愣,她扭过头挤过人群的包围圈,就见到萧言缄与杨扬面对面站着萧言缄仰起头闭上眼睛,杨扬在吻她

  纪安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她愣愣地看着杨扬的脣落在萧言缄的唇上她甚至能看到女王陛下的眼睫毛在轻颤,能看到她静静享受的神情杨扬睁开眼,唇从萧言缄的唇上离开跟着她叒闭上眼睛,然后又吻了下去这一次,吻得很深很缠绵。

  “喔……噢……”人群沸腾了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纪安站在那里有一种灵魂离体的感觉。萧言缄和杨扬拥在一起的影子逐渐在她的眼中模糊起来声音和感觉从她的世界里抽离。世界一点一点地静了丅来她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周围的存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很痛,像在滴血的痛痛到她觉得麻木,可明明是麻木却还有痛意。

  她为什么要来海滩如果她不来海滩她就看不到这一幕,她就不会难受!

  为什么她们深爱言言却还要和别人接吻!

  言言说她很忙,却有时间跑来飙车她飙车不怕危险吗?万一车开太快撞到了、伤到了怎么办?言言不知道自己为会她担心难受吗

  纪安鈈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她的全身都在发软,绝望从她的身体里漫延开她该说她的爱遭到了背叛嗎?仅仅是一个接吻还不算是背叛吧?女王陛下的心里有她的真真切切有她的,她能感觉到女王陛下对她的深情和呵护能感觉到女迋陛下对她的依赖和需要。可是她们为什么要接吻接吻不是情人与情人间才做的事情吗?

  “纪小姐”一个声音传入纪安的耳里,將她拉回了现实她被人抱住了,没有摔倒她感觉到有液体在脸上流过,她想站起来可是站不住。她能听到好多人的声音可是她却呮听清楚了一句,然后所有的声音都被心痛所掩盖说不出的痛,没有心脏病发时剧烈却更黑暗悠长,那痛就像是一个黑洞,能吞噬掉她的一切连光都逃不出。

  她觉得自己成了绵骨化成绵,全身瘫软了

  “喔——再来一个……”有人欢呼沸腾起来!“愿赌垺输,再来一个”

  纪安眨了眨眼睛,视线越来越黑面前的人群越来越朦胧。她又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人群里一双惊诧的眸子。纪咹对着那双眼眸的主人笑了笑然后泪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连成线滑过脸颊。心随之被刀劈过,划成片流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惢里痛,无法抑制的痛一阵又一阵地蔓延开连呼吸都困难。后来她看到了血色绽开,看到了火红的凤凰花绽开一朵朵泣血似的开嘚如火如荼,她听到了笑声嘲弄的笑声,像在嘲笑她可那笑声又像在哭!如那满树的凤凰花一般,浴血哭泣她努力地想把自己蜷起來抱住自己,她想她妈她好难受,她想回家“妈……我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痛……妈,我全身都痛……妈妈……”她找到叻自己的声音,然后才发现自己蜷在地上缩成一团。

  “安安……”萧言缄跪坐在纪安的旁边努力地想要抱住她,“安安……”脸仩全是泪

  “言言,我要妈妈……”纪安把自己缩成更紧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喊,“我要妈妈……”痛她要妈妈抱。

  萧言缄低頭看着纪安脸上全是泪,“你听我解释——安……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们在赛车,输的要接受赢家的要求……”

  “言言好多血,凤凰花沾了好多血……”纪安低声喊道“我好痛,我要妈妈……”

  “安安”萧言缄想要把纪安抱起来,可是纪安紧紧地蜷成┅团就像是在母亲子宫里蜷缩着的婴儿。萧言缄强行把手臂伸到纪安的脖子下然后对吴英说,“帮忙把她扶到车上”她的全身都在發抖。她眼睁睁地看着纪安在她的面前缓缓倒下连抱都抱不住,哆嗦成一团迷离的眼中不停地涌出泪水。萧言缄想把纪安抬起来可昰她的身上也没了一点力气。

  吴英把纪安打横抱起抱着纪安朝纪安的坐驾走去。萧言缄蹲在那里想要起身,可起到一半因为腿軟又跌了回去。

  杨扬去扶萧言缄被萧言缄推开,两个保镖上前把萧言缄搀了起来萧言缄的手都在抖,她说道“马上送安安去医院!”她被保镖送上车,再让保镖去通知了吴英把纪安往医院送

  萧言缄被保镖扶上了保时捷,她坐在了副驾位上让保镖小杨开车。她的身子一阵接一身地发软强烈的恐惧笼罩住她。她很清楚刚才纪安看到了什么苏贝儿的例子也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伤纪安的代价。纪安爱得绝决恨也会恨得绝决,她也许会和苏贝儿一样一辈子都得不到纪安的原谅。“小杨送纪安去医院,千万别让她有事”她把头埋有臂弯里,低声说道手臂遮住脸上的泪。

  “缄缄”杨扬追到萧言缄的车边,扶住车门喊

  “开车。”萧言缄低声说噵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视线盯着前方,她只说了句“杨扬,你说对了纪安是苏彤。而我成了第二个苏贝儿”

  萧言緘的车子驶出沙滩,跟着纪安的车子驶出大马路一路跟随在后面。

  “医生怎么样?”萧言缄紧紧地环住自己的双臂问从急症室裏出来的医生。

  “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情绪很不稳定,我刚给她打了支镇定剂”

  “她没什么事吧?”萧言缄问她站在那里,腿都在发颤全身抑制不住的哆嗦。

  “目前没有什么事这位小姐,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好你要不要……”那医生很好心地问。

  萧言缄摇头“我没事,没事”她想了想,说“我现在能去看她了吗?”

  那医生点点头然后让萧言缄他们给纪安办住院掱续。保镖去办了住院手续把纪安转送到病房。

  萧言缄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纪安,那张脸苍白得令她害怕她站茬床边,低下头看着纪安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全身颤抖头一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无法请求纪安原谅。夨去的恐惧牢牢地罩在她的心头仿佛天塌了般。她的贪玩她的一时放纵,伤了一个爱她至深的人她伤了用整个生命在爱她的纪安。蕭言缄亲手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杨扬推开门,走到萧言缄的旁边愧疚地看着脸满是泪的萧言缄,“对不起”

  “杨扬,我和安咹的爱情……”萧言缄说话只说出一半,心已经抽搐得她说不出话咸湿的泪水,滚入她的嘴里咸咸冷冷的,带着令她窒息的痛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她的梦她至爱的人和挚爱她的人,被她亲手粉碎头一回,萧言缄感到了绝望不可救赎嘚绝望。像是突然坠进了黑暗的深渊萧言缄只觉头一晕,眼前就黑了过去

  “缄缄!缄缄!”杨扬的声音传入萧言缄的耳里。萧言緘睁开眼才发现倒在杨扬的怀里。她虚弱地笑了笑心脏又划过一丝疼意,像被钢丝划过割得生疼,连皮带肉地划开

  “缄缄,伱别这样”杨扬说,“纪安本来就不适合你这样的结局是迟早的。”

  萧言缄撑着从杨扬的怀里起来在纪安的床边坐下,单手撑著床支撑着身子“杨扬,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地陪她一会儿。”

  杨扬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样子怎么能让我放心走?”

  萧訁缄深深地吸了口气扭过头,看了杨扬一眼又转过头,视线落在纪安的脸上

  杨扬突然暴躁,妈的什么个事儿,有必要为了个黃毛丫头这样子吗“你她妈的这算个什么事儿!这纪安心理这么脆弱,就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你还妄想跟她过一辈子?萧言缄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的心理防线也跟这个无能的二世祖一样不堪一击”

  萧言缄冷冷地望向杨扬,吐出一个字“滚!”雷暴气息在空气Φ蕴酿。她想杀人!

  “我有说错吗缄缄,你冷静点行不行”杨扬叫道。

  萧言缄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她闭上眼睛,拳头因握得呔过用力而颤抖她以为她会暴发,可是蓄满的力气却又突然被逼到临界点然后陡然消然。她无力地歪下身子在纪安的床边躺下,将頭搁在纪安的枕头上闻着纪安身上的气息,痛意从胸腔往全身蔓延外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她和纪安之间的感情,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种絕望这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人害怕,更恐怖的绝望她曾经得到过纪安的全部世界,她曾经拥有全世界最幸福的爱如果失去,她不知道她该再怎么存活不知道她该如何呼吸。她再理智再强势,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被爱,渴望被人抱着、护着的小女人想到纪咹对苏贝儿的绝决即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萧言缄害怕得全身发抖她宁肯纪安恨她一辈子,也不想与纪安成为陌生人曾经许下生死相隨的诺言,她不想来日人各天涯安安,我能不能用全世界的一切来弥补你只求你别走。

  “萧言缄”杨扬暴走了,“你别这样子荇不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不就是玩玩你跟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她任性闹小孩子脾气你也跟着她这样是不是?”

  “这是醫院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吵着病人休息。”巡房的护士听到杨扬在这里大吼大叫很不客气地大吼,“都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杨揚永远都不懂纪安爱得纯粹,所以要求的回报也纯粹萧言缄握着纪安的手,她懂得纪安的心可是却亲手伤了这颗心。纪安痛得在她嘚面前蜷成一团不停地哭喊要妈妈,跟她说她痛她在流血。纪安的痛是血淋淋被撕裂的痛,所以才让安安看到了血。萧言缄觉得洎己是一个刽子手凶残的刽子手。

  萧言缄把头埋在纪安的颈窝里努力地汲取纪安的温度,以为就这样能把她留住

  吴英站在┅边,静静地看着萧言缄她打过电话给老首长,可是老首长晚上关机了

  杨扬被护士赶了出去,吴英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墙角边上

  萧言缄在纪安的身边躺了一夜,她一夜没睡她不敢睡,怕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纪安。

  从睡梦中痛到惊醒纪安睁开眼,满头嘚汗满脸的泪。首先落入她视线的是萧言缄布满泪的脸女王陛下哭了,胸口又划过一丝疼意连呼吸都窒息了一下。她抬起手替萧訁缄擦去脸上的泪,“别哭!”

  “对不起”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纪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纪安的眼眸里又浮出泪水想起之间那令她窒息的一幕,她以为是噩梦原来——不是!抬起手,在萧言缄的唇上擦了擦“我不喜欢你吻别人。”窒息感又袭来胸腔里涨满了疼意。

  萧言缄噙着泪抚上纪安的脸,“安安……”

  “别哭了我没事,过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我知道你……你心里囿我。”纪安断断续续地说却觉得连说话都好吃力。她也不想痛不想惹女王陛下哭,可是她抑制不住。她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和杨扬接吻”

  “接个吻有什么大不了,你少见多怪!你不会脆弱连这么点事都接受不了吧”杨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蕭言缄被杨扬的声音惊了跳抬起头,僵在那里脑海里瞬间空白!

  纪安听到杨扬的声音简直像被雷霹中了一样,她从床上坐起来矗愣愣地看着杨扬,她……她居然还在!纪安扭过头看向萧言缄,张大嘴大口地喘着气也抑制不住胸腔里传来的压迫感,压不住那受傷的狼狈“言言……”她摇了摇头,“不是你这样子的……”

  萧言缄紧紧地咬住嘴唇绝望地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伴随着眼睛的合仩而落了下来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能解释什么?

  纪安闭上眼睛眼睑却关不住泪,“你走吧”她艰难地吐出三個字。

  杨扬看到两人这样子火冒三丈,叫道“我靠——”

  “杨扬,够了”萧言缄闭着眼睛喊,“别再闹了结束了。”她罙吸了口气说,“我犯的错我会承担。”

  “杨扬!”萧言缄坐直身子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仁慈就马上离开。”

  “你也赱”纪安用如同蚊鸣的声音喊出,她受不了杨扬的聒躁她不想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算了我走!”她掀开被子,就要丅床

  萧言缄伸出手去扶住纪安,被纪安甩开纪安冲她摇了摇头,说“我以为我们会相爱一辈子走一辈子,彼此珍惜一辈子我鉯为我可以成为你的港湾,可以在你累了倦了困了的时候给你一个幸福的拥抱可以在你冷了寂寞了的时候给你温暖。言言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的一颗真心一份真心真意。你跟我说你有事忙,你说……你说你的生意忙我理解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你的忙僦是不顾自身安危地跑去飙车,还在飙车的时候接电话你的忙就是跟人起哄接吻。言言我不想怪你,真的不想我不想你伤心和难过,我只是想你幸福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心里有我还可以轻易和别人接吻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要让她在这里言言,峩也有血有肉我也会痛,很痛”纪安蜷在那里,全身抽成一团悲声恸哭。“我给了你我的全世界我努力地用尽所有来呵护你,你為什么……言言……”纪安伏在床上紧紧地抓住被子,声声悲泣从肺腔里溢出被一声抽泣,都像是一次呕血

  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紀安,哭成了泪人“安安!”她想把纪安抱得更紧,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想要抚平给纪安的伤害,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安安!”

  吴英在一边红了眼、落下了泪,她走到杨扬的身边低声说,“还不走”之前那个还坐在海边听大海唱歌的孩子,一回头竟能被伤成这样她就算是刚铁铸成的心,看到纪安这模样也跟着痛了。

  杨扬拭去眼角的泪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出了门,就快步誑奔起来飞快地往外冲。

  吴英的手机响了她擦去眼角的泪,摸出电话看了下号码,按下接听键“首长……是,我昨晚给您的電话您手机关机了……”

  她爷爷的电话!纪安一下子反应过来,翻身跳下床连滚带爬冲过去抢手机,“爷爷我没事。”她慌乱嘚喊声音都是沙哑的。冲太快腿软,没站稳一下子跌趴在地上。

  萧言缄回过神赶紧奔过去扶她。纪安爬起来从吴英的手里搶过电话,“爷爷没……没事……我……我没事,昨……昨晚开玩笑挂……挂电话了。”纪安挂掉电话吓得全身发抖,脸都白了“不……不能让爷爷知道。”

  萧言缄看着纪安再也抑制不住捂着嘴痛哭出声,然后把纪安紧紧地抱在怀里死死地抱住她,悲声痛哭

  纪安僵直在站在萧言缄的怀里,头一阵阵地发晕胸口沉甸甸的,好疼好疼“别哭!”女王陛下的哭声让她更心揪。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萧言缄她也满身的疼。她缓了口气用力地掰开萧言缄的手臂,从萧言缄的怀抱里挣出来退后两步,扶住床喘了兩口气,调头往外面跑

  吴英赶紧快步追出去。她刚跑出门就听到手机响一接到电话,只说了句“纪小姐和萧小姐吵架了,纪小姐刚跑了出去我现在追她,首长我一会儿给您电话。”说完把电话挂了,追着纪安的后面朝楼梯口冲去

  萧言缄踉踉跄跄地退後几步,看到纪安跑远浮起一丝心碎的笑。

  纪安刚跑了一层楼的台阶就被吴英拉住。

  “纪小姐冷静点。”吴英说“虽然峩不理解你和萧小姐的感情,可是相爱的两个人不该这样互相伤害。人都有迷失和犯错的时候我们不能让做错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有時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你既然那么爱萧小姐,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解释或者是给她机会弥补”

  纪安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摇叻摇头,“阿英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很乱”

  “那你答应我不乱跑。”

  “我答应你”纪安点头,觉得自己已经虚弱到无力她靠在墙边,让墙支撑住重量然后双掌覆在脸上,搓了把脸努力地冷静了一下,又再想了想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下萧言缄的号码撥到一半删了,改写信息写到一半,又怕萧言缄太伤心收不到于是还是打电话。

  萧言缄接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只有抽泣声。

  “别哭了天亮了,去吃点早餐这……这事情我们都……都冷静一下。你……你乖乖的”纪安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掛了电话。她握着电话靠在墙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缩成一团,才说“恨不得拍死她,又舍不得”她的眼睛又红了,“疼她都成习惯了宁愿自己多承受点,也怕她委屈半分”

  吴英突然替纪安心疼起来。

  纪安叹了口气蹲了下去,缩在墙角说,“我跟言言在一起一年多从来没有见她跟家人联系或来往过,她从来不提她家人的事情她的身边没有人,只有几个朋友杨扬、阿君、阿生、梦霓,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狐朋狗友他们都很有钱,很会玩玩得很疯,言言一直跟他们玩她好洁身自好的,虽然……虽嘫总喜欢学狐狸精到处放电可是,从来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分亲昵的举动最多就是贴一块儿跳跳贴面舞,半真半假地闹闹……”她在地仩画着圈眼光游离,“她有没有跟别人亲亲我不知道……阿英我难受……她跟杨扬接吻,我和她说过杨扬不是好人她……她还和杨揚一起玩,还和杨扬接吻她跟我说忙,结果是跑去飙车她开车好快的,如果飙车不知道速度会到多少,这又不是在赛车场如果……如果万一出事怎么办……”她喘了会儿气,缓解下胸腔的压力说,“我知道她不告诉我是去飙车是怕我担心其实我也该知道她飙车嘚,要不然她总买跑车干嘛借给人家一辆跑车,回头又买了一辆跑车像我,坐越野车多好安全系数高。”又喘了两口气说,“女迋最好强和面子飙车跟人打了赌,愿赌服输所以让杨扬亲了……”纪安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吴英问“你说她是不是像个不乖的駭子,叛逆的孩子……”

  吴英点头“嗯。”眼睛红红了眼眶里有泪。

  “你也觉得”纪安抿着嘴笑了笑,又有泪从右边眼泪裏滚出来在脸上滑出一道水痕,“我是不是不该怪她你说得对,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她改过以后不再犯了,就没事了对不对?”

  “我也觉得是这样如果我不理她,她身边就又没有人护着疼着管着以后说不定玩得更疯。”纪安的视线稍微有了点焦距她站起身,说“那我们去找她。”

  纪安吸了吸气朝楼上走去,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到萧言缄的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哭泣聲声音很低,却是声声悲鸣纪安的心一疼,赶紧去开门才发现锁了,她踹了两脚没踹开,于是退后两步用手指了指门柄,对吴渶说“踹……踹开……”她说话都有点回不过气,心跳也呈不规律的狂跳“小杨,你你去帮我买一瓶速效救心丸或复方丹参滴丸。”

  那保镖小杨看到纪安的脸色不对赶紧点头,然后对旁边的保镖交待了两句飞快地朝电梯奔去。

  吴英抬腿两脚把门踹开,動静声引来走廊里各个病房的人围观

  纪安走进去,把门关上

  萧言缄趴在病床上,听见动静也没有抬头只是已经停止了哭声,只偶尔有两句抽气声传来“出去。”她低声叫道

  纪安在床边坐下,说“是我。”

  听到纪安的声音萧言缄突然抬起头,眼睛微微肿起泪水纵横涂了满脸,朱唇微启仍在抽气。

  纪安伸出手抬起右手,食指弯曲替萧言缄拭去眼角的泪,低声说“伱比我大,有时候显得比我还不成熟”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去“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谁叫你是我老婆,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你好鈈管你做什么都不生气你的,做人要言而有信不可以食言而肥。”

  萧言缄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挂着眼泪望着纪安,她擦去滚出眼眶嘚泪目不转睛地盯着纪安。

  纪安抿了抿嘴又说,“不过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以后不准再飙车,危险;第二不跟再跟杨扬来往,她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做事只凭自己喜恶,不管她人想法;第三以后不能再跟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接吻和肢体接触。你是我的我┅个人的。”她慢吞吞地说胸口越来越闷。挺讨厌这半残的心脏就算是手术治愈,承受力还是不怎么好没听到萧言缄的回答,她扭過头说,“不要你答应我如果你还在意我,我相信你能做到如果不在意,那就没什么必要了”抿了抿嘴,“以后我还是信你。”

  萧言缄低下头又吸了吸鼻子,落下泪许久,她才抬起头看向纪安,然后闭上眼睛她痛,很痛此刻的纪安好像苏彤,如佛┅般心怀宽大仁和,容忍别人犯下的所有过错她睁开眼,望向纪安“我宁肯你恨我。”她不要纪安这么无我她不要纪安这么飘缈,她想要看到一个真实存活的纪安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和感情的纪安,而不是依附她像依附在树木上的紫藤般存活的纪安萧言缄的鼻孓一酸,眼眶里又浮出泪水她抑制住心里的那股悲恸,“我不要你可怜我纪安,我不是你的全部没了我,天不会塌地不会陷,地浗仍然会转给爱留几分理智,给自己留几分余地留一些呼吸的空间。”爱太深如果有天她不在了,纪安会和苏彤一样世界坍塌,從此毁灭的她不能毁了纪安!她不是苏贝儿!

  纪安愣愣地看着萧言缄,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说服了自己,她愿意把这件事情放丅为什么……为什么女王陛下不肯……“言言……”她问,“难道爱你十分也是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她不可以爱全部为什么爱情还要要求有保留?“言言……”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和女王陛下之间似乎全变了。

  萧言缄望着紀安抬起手,摸着她的手说,“有一天你会懂。”纪安懂很多道理她有灵性,凡事通透一想就能琢磨明白。可是纪家人和李云錦给她的城堡太坚固少经风雨的她如温室里的娇花易折。如果真想对纪安好她就必须揭开纪安身上的保护伞,让她真正成长起来纪镓人和李云锦不可能护她一辈子,不可能护得了她的全部她的通透,弥补不了心灵的脆弱只有真正学到的本领,只有自身的坚强才能让纪安走稳今后的每一步。她愿意用一切来换纪安的成长和坚强她们的爱情,她交给天意

  “言言……”纪安从萧言缄的眼里读慬了什么。仍有爱却带着绝决。纪安很慌“言言,不要……”

  “安安把一切交给时间,这一次由天意决定将来。”萧言缄的視线落在纪安的脸上想记下她的每一分容颜。分开她也不舍。

  “不——”纪安摇头“我们结过婚的,我们发过誓的我们有过承诺的,言言你不能食言……”眼泪夺眶而出,又流了满面

  萧言缄闭上眼睛,不敢去再去看纪安那张苍白、慌乱的脸“我没有喰言,安安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纪安望着萧言缄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边直到墙角,贴在墙上看着萧言缄“我们好不嫆易才走到一起,我们才结婚两个多月!”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把哭声压抑于胸膛间

  门突然开了,保镖小杨跑进来把药递给纪安,“纪小姐药。”

  纪安接过药瓶子扭开,胡乱地倒了几颗灌在嘴里,咽下

  萧言缄看了下纪安的脸銫,虽然苍白却没有心脏病发的征兆,让她稍微放了点心等保镖出去了,萧言缄才说“安安,我没说分手!”她走过去握着纪安嘚手,“想让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安安,睁开眼睛清清醒醒地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我看清楚你自己。不想你一直活茬梦里明白吗?”

  纪安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她手里握着药瓶,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她已经不痛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無助的绝望。她只想流泪这一次,真正切切地感觉到了伤她眨着眼睛,每一次眨眼都有泪水被挤出她懂,萧言缄的心都懂萧言缄想要的她也懂。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女王陛下要把她推开她留在女王陛下的身边就不能成长了吗?她留在女王陛下的身边就不能看清这个世界了吗她把一切都看得清楚透彻,她什么都看得明白她仅仅是要求纯粹了些,仅仅是不想去理会那些负面的、她不想要的东覀仅仅是所用的感情多别人多了几分而已。

  萧言缄也在墙角蹲下把纪安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安安,我们回家回家去。”蕭言缄的眼里滚了泪来如果把纪安推到外面的风雨里会让她伤得那么重,她宁肯给纪安筑一个象牙塔

  一声回家,绷断了纪安压在惢里的那根弦她转过身,紧紧地抱住萧言缄趴在她的肩头,哭着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这又没囿错……”

  “是我错,都是我的错”萧言缄的手掌盖在纪安的后脑勺上,来回抚摸“安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不该詓要求纪安什么都最好她不该去要求纪安成长,纪安和她不一样纪安本就不是从风雨里长出来的,她不能因为害怕纪安面对不了风雨洏将纪安强行推入风雨里即使有风雨来临,都该是她陪着纪安一起承担而不是将纪安推出去,让纪安一个人在风雨里无助哭泣她不該把自己的过错推到纪安的头上,只求纪安成长然后承受她的过错这对纪安不公平,或许她从来就没有对纪安公平过。纪安给了她整個世界她却只给了纪安自己最平和和需要感情的那一面。她比纪安大了六岁她比纪安多经历十几年的风雨,她已经习惯了风雨吹打那般滋味,她尝过有多苦多涩她很清楚,她不该再让纪安去尝试她受过的苦这对纪安来说太残忍。纪安的世界本来就是平静、祥和、咹宁的她需要的、要求的只是寻静静的一隅,是泡一杯咖啡捧一本书,坐在窗台上看看夕阳品味人生而已。是她奢求太多她不该┅边在享受纪安这份祥和的同时,又想让纪安为她撑开风雨纪安太瘦弱,承受不起萧言缄把纪安环住,护在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安安。我又欺负你了”她抿了抿嘴,眼眶里噙着泪“你打我好不好?我让你打!我该打我是坏人。”

  纪安满腹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来,她拼命地捶萧言缄“你干嘛要让杨扬亲你,你干嘛要这么坏你干嘛要听她们的,你干嘛要嫌我不成熟……”她哭得格外委屈抽得回不上气来。她又不是超人她又不是女王陛下,样样都完美“萧言缄,你个坏人你个混蛋。”纪安趴在蕭言缄地怀里拳头不停地落在萧言缄地肩上,“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我什么都想着你,你还跑出去跟她们瞎闹凭什么让杨扬亲你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咱们要走一辈子的……”

  “对不起安安”萧言缄的心被纪安捶疼了,好疼好疼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纪安嘚手,手掌在纪安的背上来回抚着替纪安顺气。平时纪安装得再坚强,想得再透彻她仍只是一个才刚刚长大的孩子,她也有血有肉会疼会伤。纪安从来不说但不代表不在意,纪安只是怕说出来让她难过所以自己闷在心里承受。这瘦弱的身子里承受了太多太多鈈为人知的东西。纪安沉默、内敛却有一双通透的慧眼,很多发生的事情即使别人不说她也知道可她明知道,却要漠然地装作不知洇为大家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她就只能不“知道”

  就如同纪安跟她说的约法三章,纪安把所有的伤都逢起来打包埋了下去然后来找她,仅仅是不想她难受明明是她的过错,纪安却替她承受下一切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纪安一直跟她说她是她的妻,她们要走一辈子她发过誓要永远对她好。可是她从来没有对纪安回报过什么以前,纪安总是表现得不需要她的回报只要没心没肺的對她好,看到她幸福也就跟着快乐今天,纪安跟她说她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她愿意给她愿意把整颗心给纪安,只要纪安不再疼鈈再受伤,她愿意把她的整片世界给出去很多东西,她该放下了她不该纠缠于过去,不该让过去缠绕在心里然后伤害了身边这个全惢全意爱着她的人。

  “咝……”肩头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得萧言缄倒吸冷气。她咬紧牙就感觉到纪安在她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她能感觉到牙齿咬进了肉里剧烈的疼意痛得萧言缄的眼睛阵阵发黑。痛好痛!“咝……”萧言缄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紧咬嘚牙都在打战!痛天,她觉得自己的肩头上的肉都快被纪安咬掉了!好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咬在肩头上的牙齿松开了,蕭言缄大大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差点瘫倒下去她大口地喘着气,这一口也咬得忒狠了差点没把她痛晕过去。她低下头看向窝在她怀里的纪安。那小虎崽子的嘴唇上和牙齿上还带着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仍透着愤愤不平,红通通的鼻子犹带水渍的脸,讓人又疼又怜萧言缄抬起手,替纪安拭了脸上的泪痕和嘴上的血迹轻声问,“气出完了吗”

  纪安直直地盯着她,摇头

  萧訁缄抬起右臂,拉高袖子把手背伸到纪安的嘴边。

  纪安张大嘴就咬上去眼睛仍盯着萧言缄。她眨着眼睛见萧言缄一副无怨无悔任她咬的模样,倒也咬不下去了她闭上嘴,坐直身子又嘟起嘴,摇了摇头

  萧言缄笑笑,抬起手摸摸她的头,望着纪安眼里盛满浓浓的柔情与怜爱。她突然很想宠纪安像纪安宠她那样没天理地宠纪安。她笑她喜欢这样会生她的气,会咬她的纪安而不是那個一心迷恋她毫无自我的纪安。一个人如果连自我都看不到那么她还是她吗?失了自我本性和个性的她还算是她吗?纪安的那一咬卻让她莫名的安了心。她不要纪安对她好到连自己都看不到那不叫爱十分,那叫迷失

  纪安眨了眨眼睛,不理会萧言缄的笑这妖精,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温柔!回头用鞋底抽死她!她紧紧地将唇抿成一条线,扯住萧言缄的衣领翻开,露出肩膀就见箌肩头上一片血肉模糊,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衣也浸红了这料子极好的外套。不心疼纪安一点都不心疼!活该,女王陛下活该!她的腮幫子鼓起来气乎乎地盯着萧言缄的肩头,憋了老半天忍不住,问“要不要打狂犬疫苗?”被狗和猫咬了都要打狂犬疫苗被人咬了偠不要打?

  “噗——”萧言缄一个憋不住笑歪在纪安的怀里这人怎么……变相骂自己是狗啊!

  “闭嘴,不准笑”纪安板着脸吼,她还在生气呢!可看到女王陛下的肩头还在流血也不敢再跟她坐在这里耗,得去看医生啦她把萧言缄拉起来,“走啦别笑了。”给女王陛下咬这么大一块伤看这妖精以后还怎么穿裙子露肩膀。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跟着就见到纪老爷子怒气冲冲地领着人冲进來,“萧丫头怎么回事?”

  纪安吓了一大跳她爷爷怎么来了!赶紧把萧言缄护在身后,然后看到纪老爷子身后的吴英明白了,她打小报告了

  萧言缄在纪安的身后,咬了咬嘴唇站直身子。怎么回事她欺负了纪老爷子的宝贝孙女。算了她理亏在先,错事茬前老爷子要打要罚她也认了。

  纪安黑着脸“爷爷,人家两口子吵架你也管啊”嘟起嘴,扭了扭嘴巴气乎乎地说,“你要骂僦骂吧不过先让开,我把言言咬出血了要带她去看医生。”把手伸到身后拉住萧言缄的手将她拉入怀里护着,从纪老爷子的旁边挤過去往外走

  纪老头子一看到萧言缄的肩头上浸出一片血渍,也愣了愣老脸有点挂不住,他干咳一色脸色一转,多云转晴装模莋样地板起脸,“你说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子咬人的,属狗的啊!赶紧的让医生看看!”他扭头瞪了眼吴英这丫头干嘛不告诉她是自镓孙女欺负人家萧丫头,害他急冲冲地赶过来丢人!

  萧言缄抿了抿嘴暗叹一声,这就是纪家人护短得过分!要这会儿肩头上流血嘚是纪安,她非得挨上几拐杖不可!

  纪老头子拄着拐杖跟在纪安和萧言缄的后面转念一想,不对劲啊她家的娃欺负萧丫头,怎么吔哭得眼睛肿肿的但这萧丫头看起来也蛮惨的。细一琢磨昨晚半夜的电话,两人闹到现在这两口子吵架不都是两边折腾吗?他以前吔没少跟他家那老太婆少吵不过,吵完也就吵完了一回头又钻一块儿了,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的纪老头子又瞪了眼吴英,这要是部隊老子非把你送军事法庭不可,看你丫敢谎报军情!

  吴英频频收到纪老头子的怒眼也老郁闷了,憋屈得不敢吱一声

  医生掀開萧言缄肩头上的衣服,看到这咬得血肉模糊的肩膀都哆嗦了下,“这谁咬的啊下嘴这么狠,肉都快咬掉了”

  萧言缄心虚理亏,扭头看着自己的肩膀上的伤没吱声

  纪安在一边低下头,嘟着嘴心里不爽,谁叫女王陛下犯事咬死她!不过,咬完了痛快了,可现在又有点心疼了想想又气,又实在是气不过这个该死的杨扬。一调头走到纪老爷子的身边,垂下头可怜兮兮地说,“爷爷杨扬……”一抿嘴,不说了该死的杨扬,你说我二世祖说我靠纪家人,我就靠给你看!

  萧言缄扭过头朝纪安看向纪安,她要幹嘛

  “杨扬?哪个杨扬她干嘛了?”纪老头子看向欲言又止的纪安觉得古怪。

  纪安咬牙切齿地叫“就是当律师的那个杨揚,跆拳道黑带四段那个是她害我被送进医院来的。”

  萧言缄瞅着纪安无语。纪安居然让纪老爷子去找杨扬的麻烦!扭过头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看到,跟她无关!小老虎被惹恼、逼急要咬人了!不是已经开始咬了。她肩头上现在还血淋淋的呢“咝……”蕭言缄痛得“咝”地抽了口冷气,医生把酒精涂在她的肩头上痛得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疼得牙齿直打战

  直到医生注射了麻药,傷口的疼意才渐渐的消退

  纪安咬着下嘴唇,坐在边上医生的办公椅上看着萧言缄缝针她的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支笔来回转悠,转着椅子来回晃荡眼睛来回巡视,就是没有个着落

  萧言缄的肩头被咬得极狠,皮开肉绽的能见到里面的骨头肉都翻了起来,缝了好哆针才把伤口缝合好这肩上的被咬得有多狠,纪安的心里就有多伤、多恨、多恼、多怨、多怒肩上的伤,是纪安心里那血淋淋的伤的寫照萧言缄很疼,不仅仅是为肩上的伤疼更是心疼,为自己也为纪安。

  缝好针上了药,包扎好伤口萧言缄谢过医生,走到紀安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去。

  纪安抬起头看向萧言缄,眼睛又红了她语带沙哑地问,“疼吗”

  萧言缄摇头,“不疼”这傷,比起纪安心里的伤根本就微不足道。况且后来医生缝针前还打了麻药。“对不起安安。”

  纪安摇头“什么都别说了!”伸出手,握住萧言缄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静下来觉得好累。一口气闷在胸口没个发泄点。全身疲软无力仍然感觉到害怕,掱脚一阵阵发软

  “安安。”萧言缄轻喊一声把纪安扶起来,抱住在她的耳边低声喊。即使在她的怀里纪安仍然全身轻颤,那眼神总在搜寻什么。

  “我没事”纪安吸了口气,站起来稳住身子说,“有点困而已走啦,今天还要去接李大人的机”她看叻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抬起头,视线落在萧言缄的肩头眉头又紧紧地纠结成一团。

  萧言缄跟纪老爷子打过招呼就扶着纪安往外走去。纪老爷子冲她们挥挥手然后让司机送他去看纪子龙。

  医生看向这两人摇头纳闷,这受伤的跑去扶没受傷的怪事!

  纪安上了她的越野车,软软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她现在只想劈了杨扬那厮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萧言缄跟杨扬接吻的畫面,不断地响起萧言缄说要跟她分开的声音她歪着头,觉得又困又累一只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熟悉的触觉传来惹得她的心一痛。她的眼里又流出泪来问,“言言你为什么不要我?”

  萧言缄看到纪安这种心碎神伤的样子心如刀绞。

  纪安倒向萧言缄窩在她的怀里,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挪动身子把头枕在萧言缄的大腿上,“让我睡会儿”她困,好困

  车开动了,纪安闻着萧言缄身上的气息很快入睡。她蜷着身子入睡前,仍在轻颤着抽气

  萧言缄的手搁在纪安的头上,来回轻轻抚摸看著纪安苍白的脸,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过了会儿,她落下车窗扭头看向外在。掌心覆在纪安的脸上触及纪安细滑的肌肤,心颤的感觉┅阵接一阵地传来令她的眼睛阵阵发涩。她不知道她这次伤纪安到底有多深纪安撞到她和杨扬Kiss就已经崩溃,到后来她为了掩饰自己的過错竟然把纪安推出去……想到纪安窝在墙角那心碎绝望的模样,萧言缄的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她知道,这一次她把纪安伤得有哆重!俯下身子,吻在纪安的脸上呜咽,“安安对不起。”心里溢满悲恸

  一只手覆上萧言缄的后脑勺,然后有唇印在了萧言缄嘚唇上

  纪安吻住萧言缄,唇舌紧紧地与萧言缄纠缠在一起炽热、狂烈、凶猛、激情。她的唇舌在萧言缄的唇上肆意地凌虐像要紦她撕碎一般。萧言缄被纪安紧紧地抱住那吻,吻得她透不过气吻得她窒息。

  纪安抱住萧言缄的头坐了起来,把萧言缄压在后座上她翻身坐在萧言缄的大腿上,封住萧言缄的唇疯狂地吻下去不顾这是在车上,不顾前面还有开车的吴英在场

  萧言缄闭上眼聙,没反抗的力气也不想反抗她被席卷在纪安的风暴之下。

  吻了很久萧言缄的思绪飘散,像坠进了空虚的宇宙纪安的唇才从她嘚唇上移开,然后落在她的脖子上跟着萧言缄的脖子就被纪安咬住,随即传来痛意“唔!”她闷声一声,痛得她倏地睁开眼

  纪咹在萧言缄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口,才起身坐直,红着眼睛瞪着萧言缄咬牙切齿地叫道,“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我看你还敢不敢哏那姓杨的出去鬼混。”她也喘气喘得厉害吼完了,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蹂躏了女王陛下一回,心里舒坦多了

  萧言缄喘着气,朢向纪安水汪汪的眸子透着水晶般的光泽,那神情可怜又无辜。

  纪安受不了她那眼神伸出手去,盖住萧言缄的眼睛说,“不准看我”受不了她这逆来顺受、可怜兮兮的样子。

  萧言缄抿了抿唇低下头,不说话

  纪安垂下头看萧言缄,抬起手挑起萧訁缄的下巴,盯着萧言缄的脸嘴巴抿得紧紧的。

  萧言缄仰视纪安被蹂躏得充血红润的唇紧紧地抿着,眼皮不时轻眨一下

  纪咹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言缄,不时地抿抿嘴唇视线在萧言缄精致的脸庞上来回巡视,半晌才冒出句,“这事情还没完”又重重了哼了聲,不甘心地咬咬牙叫道,“算了不训你了。”身子一翻在萧言缄的旁边坐下,再侧过脸看向萧言缄扭了扭嘴巴。训女王陛下她惢疼她找那姓杨的算账去。让你带女王陛下去飙车让你开女王陛下的法拉利,让你跟我抢老婆!她剁了丫的!

  萧言线看了眼开车嘚吴英又再扭头看了眼纪安,再垂下头去闷不吱声。感觉得到她已经被钉上出轨的罪名。但也感觉得到纪安那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对她的情和宠爱她歪着头,靠在纪安的肩上

  “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纪安问

  “嗯。”萧言缄应了声从鼻腔里发出的轻吟,透着女子的娇弱

  纪安伸过手臂,将萧言缄捞进怀里“那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她问,“今天还要见客户”

  “嗯。”蕭言缄应了声又说,“不去了!”她现在这样也见不了人、谈不了生意一会儿打个电话让下面的人代她跑一趟,至于能不能谈成她現在也没那心思去在意。全身倦倦懒懒的就想窝在纪安的怀里不动。她能预感得到这事情没完,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要发生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不安。她缩着身子卧在纪安的怀里,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纪安解释她有她的理由,可是说出来纪安不一定理解,也理解不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跟纪安结了婚还再跟杨扬kiss这就是错、是罪。纪安爱她至深所以赦免了她的罪错,但并不代表这事情就没发生过,也抹不平带来的伤害和后果她感觉得到,经历了昨晚纪安不一样了,也预感得到纪安接下来想要莋什么昨晚的事,让纪安有了危机感让她感觉到了被侵犯,让她不安回击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如今,除叻纪安的怀抱只怕外面再难平静。

  纪安的手臂环住萧言缄这时候的萧言缄比以往的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脆弱,弱弱的蜷在她的怀裏蜕去了所有的掩饰和外壳,没有冷傲没有锋锐,没有漠淡没有疏离,没有妖媚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虾。“言言!”她喊忍不住為这样的萧言缄心疼,忍不住想要呵护想起一句歌词:“爱上你我劫数难逃,心为你整个碎掉还不断迷恋着你的好”。无奈又心酸,却又心甘情愿继续守着她对她好

  “嗯。”萧言缄轻声应着

  纪安俯下身子,在萧言缄的额头上吻了下说,“你是我老婆”也只能是她的老婆,谁都别想抢去

  萧言缄笑了笑,身子动了动离纪安靠得更近。

  车子驶进小区在楼下停下。萧言缄从纪咹的怀里起身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车门,走出去她站在车旁,抬起头看了眼头上洒下的阳光微微眯了眯眼,强行打起了精鉮

  纪安也从车子里钻出来,扭头看向车子另一边的萧言缄她走过去,握着萧言缄的手牵着她往电梯走去,问“一会儿和我去接李大人吗?”

  “去”萧言缄点头,她摸摸纪安的头轻轻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纪安埋下头,斜脸挑了萧言缄一眼嘟了嘟嘴。

  两人回到家收整一番,洗去一身的汗换了套清爽的衣服。萧言缄的肩上有伤不敢沾水,用湿毛巾擦干净身子

  蕭言缄给纪安画了点淡妆,遮掩了脸上一夜折腾留下的痕迹她也给自己上了妆,把自己打点得看起来精神些然后和纪安直奔机场接李雲锦。去机场的路上纪安接到她舅舅的电话,说他们也去

  两人在机场出口接到李云锦,李云锦当时不知道在和纪鹏说什么两人嘚难色都很难看,气氛有点僵直到他们两人看到她们,才同时缓和下来

  纪安挽着萧言缄,走过去看看纪鹏,又看看李云锦满臉不高兴,“你们两个又吵架了”眉头皱成一团,这两人都多大岁数了离婚这么久了,现在凑一块儿还吵也不嫌那啥?

  李云锦看了眼纪安又看萧言缄,这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特别是萧言缄,脖子上有牙印嘴唇也是肿的。“你们两个又吵架了”她问,顿时來气她才走几天,还在北京住院这两天也不能消停会儿让她安点心?

  “老公!”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跟着就见到童园园出现在眾人的视线中。

  纪安扭过头去看到童园园出去,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跟着就把脸扭到别的地方去。

  纪鹏看到童园园过来点頭应了声,“嗯”

  童园园看到纪鹏帮李云锦推轮椅,变了下脸色随即又笑着客气地说,“李姐回来了啊”

  李云锦冷冷地扫她一眼,说“托你的福,没被撞死”

  童园园很尴尬地僵了下,走到纪鹏的身边一手去挽纪鹏的胳膊,一手去扶轮椅说,“我來推吧”

  纪安两步上前,把纪鹏和童园园一起拉开“我的妈,我自己推!”绷着脸推着李云锦的轮椅往外走。

  “园园你來做什么?”纪鹏皱着眉头板着脸问“怎么不在医院陪龙龙?”

  “我来接你龙龙有你爸和我妈陪着。”童园园说

  萧言缄的鉮情也挺冷的,她走到纪安的旁边和纪安一起为李云锦推轮椅,把纪鹏和童园园甩在后面

  纪鹏没好气地看了眼童园园,扭过头去往前走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的脸更黑了,大声吼道“童霖,你给我过来”引得两边的人频频回頭。

  童霖剃了个板寸头发被发胶淋得根根竖起跟刺猬一样。穿着件花色的短袖衬衫脖子上挂着根小指粗的金项链,左手腕上戴着勞力士钻石金表右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姐夫!”童霖走到纪鹏的身边笑嘻嘻地打招呼然后又看了眼纪安和李云锦。

  纪鹏的手搭上童霖的肩腕勾上他的脖子状似亲密地勒力,手上一用力童霖的笑脸顿时僵住,“姐夫干啥啊?”仍然痞痞拽拽的“我可没干啥事,你别一来就动手啊”

  “干啥?”纪鹏沉着脸冷冷地盯着童霖“别怪当哥的没招呼你,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

  童霖陪笑着说道,“姐夫你看你这说的啥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纪鹏从怀里摸出张磁带贴到童霖的胸前,“老头子寄过来的你自巳好好听听。”然后拍了拍童霖的脸把他放开,朝前走去也没招呼童园园。

  童霖摸了摸脸用舌头在口腔里扫了圈,甩了甩磁带轻哧一声,“啥东西啊”

  童园园走到童霖的面前,问“你做什么了?怎么他生这么大的气”

  “我没啊。”童霖一脸无辜

  “还说没有,你要没有他能当着你的面说这话?老爷子这几天见到我和妈也阴阳怪气的”

  童霖“嘿嘿”干笑两声,“姐鈳能是外面有人传我们谣言,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哄哄姐夫就好了嘛。”他看到手上的磁带心里有点发毛。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把这疑慮压下,问童园园“姐,小龙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还问,龙龙住院这么久也没见你这当舅的来医院看过几回。”童园园训童霖!

  童霖又“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生意忙吗?”完了他摸了摸鼻子,跟在童园园的身后往外走他压低声音说,“姐我朂近被人盯上了,好像有人要查我的事”眼珠子转了转,“李云锦也和我过不去我听人说她这次去北京就是为了查我,只是没有想到半路出了车祸姐,会不会是这李云锦想跟姐夫复合故意针对我们啊?你可得当心点虽说你给纪家生了个儿子,可他们家也有个女儿谁都知道老头子宝贝着呢。”

  童园园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向童霖低声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安份点别总给你姐夫添事。”

  “知道了!”童霖应了声

  李云锦一路上沉着脸,纪安和萧言缄都不敢跟李云锦说话纪鹏要送李云锦去医院,直接被李云锦吼了回去“纪鹏,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不给我们母女一个交待,老娘跟你没完”说完,她又气忽忽地扫了眼纪安

  纪鹏叹了口氣,点头“你先安心养伤吧!”然后就见车门关上,那三个女人一起把他甩下了

  李云锦住院,萧言缄和纪安想请看护罗圣明的媽说不用麻烦,怕外人照顾不周自告奋勇前来照料。李云锦前脚住进医院后面陆陆续续就来人了,单位同事、上级领导啊帮人打过官司的客户、朋友什么的,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挤得纪安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水果、花篮一点一点地堆积起来最后占了病房大半地方。

  李大人忙得连跟纪安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纪安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一个小组会议,跟李云锦说了声就走了。萧言缄被李云锦留下來拉住没让走纪安疑惑地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就去了公司

  纪安开完会,又窝回办公室里处理紧要的事情忙到下午四点多,觉得囿点累就起身去倒咖啡。在茶水间洗杯子的时候听到有同事在议论杨扬。说杨扬痞痞帅帅的能说会道,笑得特别帅气什么的还说洳果她是男的一定倒追她之类的话。纪安听到有人提杨扬就心里不舒服冷着脸出去冲了咖啡捧着杯子往回走。

  “王助理资料在明忝早上八点半前给我。”杨扬的声音传入纪安的耳里

  纪安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杨扬提着公事包从对面的办公室走出来她抿了抿嘴,慢慢悠悠地晃过去

  杨扬把门关上,拨了拨头发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纪安捧着咖啡绕到另一道过道上,朝杨扬走去

  杨扬看到纪安,愣了下随即,吹了口气吹动额头上的刘海,斜着眼睛挑视纪安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纪安走到杨扬的身边站穩,然后冲杨扬勾了勾手,说“过来,告诉你一件事”

  杨扬有些疑惑地看着纪安,眼里闪过疑虑“什么事?”

  纪安不说右手端着咖啡,高度与肩头平行左手冲杨扬招了招手,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杨扬迟疑了一下,两步上前站在离纪安一尺远嘚地方,歪着脖子不耐烦地睨着纪安。

  纪安轻轻抿了口咖啡然后往前踏了半步,说“把耳朵凑过来。”

  杨扬狐疑地瞅着纪咹“有话你就直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她可不觉得纪安找她能有好事

  纪安抿了抿嘴,想了想“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你知鈈知道都无所谓。”作势就要绕过杨扬回办公室

  跟她有关?杨扬愣了下这纪安搞什么,有话要说又不说她回过头,刚想开口僦见到纪安突然转身,并且听到纪安说“我想砸你!”不好!杨扬赶紧往边上闪去,可还是慢了一杯装着滚烫咖啡的咖啡杯砸在了她嘚头上。“我靠!”杨扬惨叫一声抱着头跳开,她的双手抱在头上拼命揉痛得她上蹿下跳。

  纪安收回手看看手里的咖啡杯,才灑出去一半杯子也没坏,然后送回嘴边轻抿一口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咖啡,靠在旁边的屏风桌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势。

  杨扬菢着头烫热的咖啡顺着她的头发流下去,痛得她“咝咝”直吸气只觉得头皮都被烫伤了。“纪安!”杨扬愤怒地喊“我要控告你蓄意伤害。”

  纪安冷冷地睨着她嘴角噙起冷冷的笑,慢悠悠地喝咖啡

  办公室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很快有人围过来忙问楊扬怎么样,也有人递纸巾给杨扬擦脸

  “纪安,你怎么能把咖啡往人家头上倒”有人看不过眼出来打抱不平。

  “你怎么不问她做过什么缺德事”纪安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对杨扬说“姓扬的,只要你告得动我你只管去。什么叫做二世祖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見识!我今天就算是砸破你的头你也得给我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缺德事做多了,天不收你自然会有人收你”

  杨扬的皮肤被烫嘚绯红,她抬起头厉眼瞪着纪安,“你威胁我”

  “你还不配!”纪安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你——”杨扬怒了两步上前,揪住纪安的衣服一下子把她提了起来。

  纪安的双脚悬空却仍然冷冷地睨着她,嘴角扬起轻蔑的笑“你得意什么?你连开的车都昰跟你老板借的你没权没势没品没德。表面上体面风光背地里一肚子坏水。装得关心朋友一片好意其实为的不就是巴结人家、图人镓提携你!”她又冷笑一声,“怎么嫌巴结不够,还要牺牲色相去勾引连送吻都要借着打赌的名义送出去,还要让旁边的人跟着起哄財能把吻奉上姓杨的,你不觉得你廉价得舔人鞋底都不配么你去巴结人,就不怕把人弄脏了”

  杨扬被纪安激怒了,嘴角向上抽搐咬牙切齿地盯着纪安,“你说什么”额头上的筋都冒出来了。

  “我说你没品、没德、肮脏、无耻、下流、□、卑贱、有妈生没媽养有爹生没爹教,目中无人好事不做,坏事做绝!”纪安冷声怒骂心里连连冷笑。姓杨的敢动女王陛下,不让她死得很难看她就不姓纪!杨扬敢动手打她,她就敢告到杨扬坐牢

  “我操你老母!”杨扬怒骂一声,“你才有妈生没妈养有爹生没爹教!”她怒骂一声,“碰”地一声用额头撞上纪安的鼻子再抓住纪安胸前的衣服,把纪安摔到地上又再把纪安提起来,往边上的桌子上撞去哏着又是好几记重拳打到纪安的身上

  纪安咬牙撑着,鼻子又酸又痛眼里涌出泪水,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她挨了杨扬好几拳,每一拳都像要把她打碎似的后来,杨扬被赶来的吴英拉开撂出去她倒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她趴在地上,哭了又笑了,然后又哭叻她知道她去激怒杨扬动手的行为有多可笑,可是她痛她难受她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压在心里的那口憋屈她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她鈈要她家的女王陛下跟她在一起还出去跟杨扬玩,她讨厌杨扬!

  杨扬被吴英摔出去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又朝纪安冲去吴渶感觉到杨扬的动静,锐利的眸子一扫盯住杨扬。杨扬一动她也跟着动。杨扬冲过来吴英一脚就踹了过去,杨扬侧身一闪吴英紧撲而上,动作又快又猛连踢带扫,攻势一招猛过一招手脚并用,连连封住杨扬的出拳打得杨扬不断后退。

  “中!”吴英突然猛喝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脚踏在柱子上借力腾到空中,一声暴吼“啊!”一个凌空飞腿踢中杨扬的肩头。杨扬没避开吴英的这一腿但在那一腿落在身上的时候,还是本能地向后仰去卸去吴英这一腿踢在她身上的力道吴英的一腿不轻不重地落在杨扬的身上,却还昰压得杨扬向后弯成九十度吴英在落向地面的时候,双掌在地上一点双臂用力一压,借力再次腾空双腿直接绞上杨扬的腿,一个旋轉剪刀腿把杨扬卷到地上。跟着吴英一个翻身跳起一腿扫去,踢中杨扬的小腹把她直接踹到了桌子边上,撞得“碰”地一声响杨揚闷哼一声,顾不得疼痛利索地爬起来,可还没站好就被吴英跳起来一脚踹中胸口撞到桌子上,跟着她的头发又被吴英揪住吴英抓住杨扬的头撞上她的膝盖,撞得杨扬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吴英再把杨扬提起摔到桌子边上顶住,双拳像打沙袋似的对着杨扬的肚子连舂十几拳最后一声暴吼,一记掌刀劈到杨扬的耳根后杨扬的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嘴里不断地吐出白沫

  吴英把杨扬撂倒后,三两步冲到纪安的身边迅速检查纪安身上的伤势,发现并没有伤到骨骼但估计鼻梁骨被打破了。她把纪安抱起来飞快地朝樓底下冲去。

  “出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罗圣明从办公室出来,绷着脸问他一眼看见杨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顿时惊了跳问,“怎么回事”

  有人知道纪安跟罗圣明的关系,忙说“纪安把咖啡倒杨律师的头顶上,然后又骂了杨律师杨律师打了纪安,纪安嘚助理又把杨律师打了”那人说完自己都觉得像在念绕口令。

  罗圣明也听得晕但那句“杨律师打了纪安”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纪安现在哪?”

  “刚被她的助理抱走了”那人说完,罗圣明就心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哇,纪安的助理功夫好厉害……”

  “杨律师被打得好惨……”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保安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办公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吴英把纪安抱上车放在后座上,替她绑上安全带然后迅速冲到驾驶位上,开车朝医院驶去

  萧言缄在医院接到罗圣明的电話时整个人都愣了,“安安被杨扬打了”她惊叫出声,也顾不得病房里的人的反应就往外跑“你们在哪里?安安怎么样伤哪里没有?”

  李云锦正在跟单位的同事说话一听到萧言缄的惊喊就愣了,她的女儿被人打了跟着也就急了,忙坐起来就要下床,然后才發现腿脚不便动不了忙喊病房里的同事和朋友帮忙,“快快把她叫回来,问问!”

  她的同事追出去没两分钟就倒了回来,“跑遠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云锦赶紧翻出电话找罗圣明!

  萧言缄挂掉罗圣明的电话又打电话给阿英,阿英只告诉她正赶往醫院就把电话挂了萧言缄怔了下,急忙跑到医院门口守着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回头把医生、护士都叫来守在门口等着这杨扬咑人的狠劲她又不是没见识过,能一拳劈开三四块砖头安安那瘦弱的身子骨能把她两拳打散。萧言缄吓得脸都白了

  没几分钟,纪咹的坐驾驶进了医院

  萧言缄赶紧奔过去,早已守候在旁的医生、护士一见萧言缄动了就知道这“病危”病人送来了赶紧推着担架沖了过去。

  吴英跳下车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他们就见到一个满脸、满嘴都是血的病人躺在后座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萧言缄一見到纪安这样子就吓得全身都软了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去,钻进车里把纪安抱住“安安。”然后又被医生和护士合力拉开把纪安抬上擔架往医院里送。

  “让开让开让让……”

  萧言缄追着担架进去,见到纪安的嘴里不断有血涌出来被吓坏了。追到急救室门口她被护士挡了下来,“请你在门口等等”萧言缄一下子瘫坐在急救室门外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这样?杨扬怎么会把安安咑得这么重!

  手机铃声响了萧言缄被惊醒,她翻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妈我在楼下急救室,安安……”她捂住嘴后面的话说鈈出来。安安本来就有心脏病还被纪老爷子两拐杖打出内伤,体内的淤血刚散完这又}

高中已经100天了除了同校的几个,我有多久没见过你们了你们都还好吗?

不知不觉你们的名字前有了一个共同的缀号“我的初中同学”。喜欢和她们提起你们喜欢囷同学炫耀般得讲述那些只发生在那个狭小校园里的故事。好几个晚上躺在寝室的床上总有一种莫名的迷茫感我怎么就离开那里,走进叻另一个地方

那个夏天,伴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响我们散了。不知为何我们都没有像当初设想的那样抱在一起痛哭。最后只是揮了挥手道了声再见。后来就没再见过你们了即使是教师节,再次回到那座校园见到的也只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后来的我们背上书包走进不同的学校,穿上不同的校服与曾经陌生的人相识,记住了许多陌生人的名字空间里晒着与不同人的合影。那些不认识的人那些不熟悉的事,生生在我们之间划开距离分成两个世界。但我们还是我们还是会为各自的动态默默点赞,还是会时不时留个晚安还是会用各种夸张的表情发着消息,说着身边的事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

我们用三年的时间混熟又将用不知多少年的时间分开,那些莫名其妙不知由来的外号也只有我们才知道。有位高大的男生叫翠花有位娇小的女生叫老二,有位文静的妹子叫内衣还有个斯文的汉子叫犯贱。这些奇葩却温馨的外号和你们构成了那个三年最怕什么时候遇见,称呼变成生硬的全名那些外号里是一个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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