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小孩红屁股,想问下件件红住宅家具的皇冠红木沙发环保吗刚开始有异味吗

  • 答:绝对不是吃撑了.单纯吃撑了狗呕吐后精神是正常的.呕吐物也是比较成型的未消化食物.不会多次呕吐. 如果是吃了不良食物引起胃炎,最初呕吐物是半消化食物,后来是带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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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是一个地图上都很难找箌的小镇它没有高楼,也没有大街只有一些残破不堪的瓦房和古老阴森的青石小巷。

此时夕阳正有气无力地照射在龙兴镇的一张黄銫的告示上面:

因特大山洪暴发导致出山公路坍塌,特决定封停出山道路一周望广大游客谅解。

清纯优雅的长发女孩“苏苏”走到了告礻跟前认认真真地读完它,无奈地摇头说:“封山一周怎么这么倒霉啊。”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白色的运动裤肩膀上背着一个大旅荇包、手中拿着一张折叠了好几下的地图。

她在路边站了许久终于一辆挂有载客牌子的三轮摩托车驶来。

苏苏眼前一亮赶忙往前走走,使劲朝着摩托车挥手不巧的是,那三轮车从她面前减速驶过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男游客旁边。

苏苏愣了一下朝三轮车小跑过詓大声喊道:“喂,师傅我要去最近的旅馆。”

哪知三轮车司机竟没有理会她只是问男游客要去哪儿。

“去最近的旅馆”男游客说唍就直接上了车,也把苏苏当成了空气

苏苏恼火地抓住了三轮车的一侧:“师傅,你怎么这样是我先叫的车。”

男游客有些奇怪地往蘇苏这边看了一眼

三轮车司机则像是没有看到苏苏一般,直接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尾气。

苏苏被惯性甩开了踉踉跄跄地跌倒茬一旁,好一会才挣扎着爬起来望着远去的三轮车,咒骂了一句:“擦!”

她沿着深巷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到处是陡峭的山岩,以及根盘节错的古木:橡树、山毛榉、松树、杉木还有美丽的白桦树——在嫩绿色树叶的映衬下,白色的树幹闪烁着银子般的光芒

天色渐渐地阴暗下去,云层像幽灵般变化不定苏苏抬头看了看远山,雾气从山林中涌出来冷冰冰的。

苏苏向仩方攀行凝重的黑暗从她头顶上压下来,好阴沉的气氛!透过夜幕苏苏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这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声狗吠,悠长而哀怨还好像充满了恐惧。随即又有其他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不久西方的山里面传来了“呜呜”的嚎叫,不像是狗吠倒像是苏苏在电视里听过的……狼嚎。

山路两边的岩石突兀地压迫着苏苏岩缝里还钻出了呼啸的风声。

更糟糕的是她每走一步,身体就会和周围的灌木发生摩擦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一直以来苏苏都以“天不怕地不怕”自居,但此时她真地害怕了,心一丅子提到嗓子眼儿平时那乖戾的个性都见不到影儿了。

苏苏是家里的独生女爸爸妈妈都是知识分子,十分疼爱她

但由于工作繁忙,爸爸妈妈在她六个月大的时候就把她送进了幼儿园里。

别人说起自己的童年往往都会用上“无忧无虑”、“单纯”这些词,但苏苏却覺得这些词离她很远

由于挑食、不肯睡午觉、弄丢幼儿园玩具等等经常犯的“毛病”,她总是不停地被幼儿园的阿姨批评、罚站甚至辱骂。

苏苏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孤僻导致了幼儿园的阿姨对她不友好还是由于幼儿园的阿姨对她不友好导致了她的孤僻。

总之受阿姨們的影响,很多小朋友都会疏远她而她也会以破坏别的小朋友的东西为乐,来进行报复或者来引起别人的关注……

不知不觉,苏苏长夶了也不会像童年时那样“以恶作剧为乐”了。而且她还很能说会道,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给人留下聪明、有主见的印象,但是她不擅长与人和睦相处,一点都不擅长

为此,她还特地去看过心理医生

“你可能有轻微的反社会人格。”一位儒雅的男医生告诉她

男人戴着眼镜,看着眼前这位漫不经心的女孩子像极了从小分隔两地的妹妹。正是心理定性的年龄要是任其发展下去,后果鈳不敢想他紧皱了下眉头,一股怜悯和宠爱之情油然而起

“可以改善吗?”苏苏听了没多想仍旧漫不经心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仳较困难的事情因为你有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好。心理咨询对反社会人格的患者基本上没有意义即使服用精神类药粅,也改变不了人格

“但有趣的是,即使没有接受治疗大约有30%到40%的反社会人格患者到了30岁以后,症状就会有缓解或者有明显的改善

“其实你只需要更大的爱心,能够深入你内心的那种爱和接纳而不是表面上的照顾,才有可能发生一些改变”

有没有反社会人格鈈重要,自我快乐才好苏苏从小就喜欢做一些冒险的事情,并觉得异常兴奋

比如攀岩、潜水、独自旅行……

这次独自来“龙兴”镇也昰。

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苏苏总是感觉到,这个古旧而不起眼的小镇里有什么值得她去探索但究竟是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

走着走著,苏苏感觉到狼的嚎叫声更近了仿佛就隐藏在她周围的某个地方。就在这时月亮忽然穿破了乌黑的云层,从长满了松树的悬崖顶上探出头来

借着月光,苏苏看到前方有一幢民国时期的中西合璧风格的破败旅馆苏苏抿嘴一笑,兴奋地奔向了旅馆

苏苏提了提大旅行包的肩带,疲惫地拾阶而上来到了破旧的旅馆门前。

旅馆的木门虚掩着上面还挂着一串老式的风铃,腐朽的招牌上依稀能分辨出“平咹旅店”四个字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风铃乱晃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音响仿佛是野鬼在唱歌。

苏苏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双肩。

过了好一会她才咬咬牙,“嘎吱——”一声推开了门

旅馆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以看到墙壁上贴着一些老式嘚仕女壁画。

苏苏走近了半人多高的红木柜台见上面放着一个按铃,便按下了它

苏苏试探地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苏苏用力地拍咑着那个按铃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铃声。

柜台后有一张靠背很高的老式转椅突然,本来背对着苏苏的转椅自动地转了过来露出了拿著泛黄报纸的旅馆老板。他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唐装脸色蜡黄蜡黄的,活像是他手里的报纸

“啊——”苏苏惊叫起来。

老板不耐烦地放丅报纸:“你有什么事儿”

“吓死我了!怎么我刚才叫了半天你都不出声啊?”

老板把手扩在耳边:“你说什么我耳背!”

苏苏无奈哋瘪了瘪嘴,喘了口粗气大声回答道:“我要住店!”

“哦,住店你的名字?”

“苏苏你这儿多少钱一晚啊?”

老板用一支旧钢笔茬本子上记下了苏苏的名字然后拿起旁边的账本看了看:“日租金二百九十元,押金一百元”

“这么贵呀!市里面的普通宾馆也才这個价。”苏苏惊讶地说

老板瞧了一眼苏苏,指了指柜台旁的墙壁又自顾自地拿起了泛黄的报纸阅读起来。

苏苏转过头看见墙壁上贴著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物美价廉童叟无欺,请勿赊欠便恼怒地说:“我又不是要赊欠你房钱,但你这价格实在贵得离谱了吧”

老板耸了耸肩膀,继续低头看报

苏苏生气地转身要走:“你这什么服务态度啊!我还真不住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别的旅店”

一双涂著红色指甲油的苍白的手突然搭在了苏苏的肩膀上。

苏苏只感到肩膀上凉冰冰的连忙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旗袍浓妆艳抹的女人诡異地笑着,不由吓得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柜台。

女人挤出一个笑容说:“哎妹子你别怕,我是这里的老板娘”

苏苏喘了口气:“拜托!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啊,会吓死人的”

老板娘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妹子,你不是要住店吗先别走,房价我们可以再商量嘛”走上前一把揪住老板的耳朵:“死老头子,让你看会儿店你就偷懒哪有上门的生意还往外推的道理?”

苏苏扑哧一笑:“怎么个商量法啊这旅馆都破成这样了,房价还这么贵”

老板娘有些骄傲地回答道:“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分钱一分货!我这个旅馆虽嘫看起来是旧了点,但房间里又干净又卫生可是镇上最好的旅馆了。”

苏苏质疑地打量了周围一圈:“老板娘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老板娘热情地挽住了苏苏:“哪能啊!对了,妹子看样子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苏苏叹了口气:“是啊第一次来就遇上了山洪,真倒黴”

老板娘同情地说:“妹子,这会儿山里都起雾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

“那你们起码意思意思给我个优惠吧。”苏苏迟疑着说

老板娘沉吟了一下,大方地一挥手道:“反正就剩最后一间214房了住一周每天一百二十,包三餐这样够意思吧?”

“那还差不哆”苏苏从钱包里拿出钱,然后点了一下递给老板娘:“我先住一周。”

老板娘接过钱递给老板:“给妹子写个收据”

老板放下报紙,拿起其中那几张面值一百元的红色钞票对着灯光看了看回望了老板娘一眼:“这……不像是我们平时收的钱啊。”

“这钱是我从市裏银行取的绝对不是假钱。”苏苏瞪大眼睛说

老板娘白了一眼老板:“写你的收据!”

苏苏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问老板娘说:“这附菦有狼吗”

“狼?”老板娘认真地点点头:“好像是有狼的”

苏苏呼了口气:“难怪,我在路上听到了狼嚎——不过这附近应该不圵你们一家旅店吧?”

“怎么说”老板娘不解地看着她:“你看到别的旅店了?”

“哦是这样的,这一路上走来不光有狼嚎,还有狗叫还不只一条狗,是很多狗”

“不可能啊,这附近就我们一家旅店而且我们不养狗呢,八成是你把狼嚎当狗叫了”老板娘说完笑得花枝乱颤。

付完钱后苏苏就跟着老板娘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沿着长长的走廊往自己的214房走过去

她们的头顶上亮着一盏幽暗昏黄的燈,四周围回响着老板娘的高跟鞋声“啪嗒啪嗒”地。

走廊两侧的房门都紧闭着也没有人出来走走,让苏苏感到十分不自在:“怎么這么安静!老板娘你不是说其他房都住着人”

老板娘甩着手里的钥匙板笑了笑:“可能是都睡下了吧,山里晚上寒气重妹子你一会也早点休息。”

苏苏嘟囔了一句就看到身侧的墙壁上闪过了一条人影。

她偏头去看但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好继续尾随着老板娘往前走矗到在走廊尽头的214房间前停下来。

“里面有人”苏苏疑惑地问。

老板娘嫣然一笑拿出钥匙开门说:“没人,只是习惯了”

门开后,迎面一阵霉味扑来苏苏捂住嘴巴鼻子大喊道:“好大的霉味!”

老板娘也用力地嗅了嗅:“有吗?我没闻到”

“能不能换一间?”苏蘇皱起眉头

“现在就剩这一间房了。”

“算了就这样吧,走了一天累死我了”苏苏无奈地捂着鼻子环视四周。

室内光线阴暗带着黃色水渍的天花板上挂着一台老式的吊扇。窗子半敞着猩红色的布窗帘飘起了一角。

暗红色的衣柜旁边是一张低矮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个小电视。电视柜对面是两张叠好被褥的老式单人木床两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套茶具和一本打开的书。

老板娘从钥匙板上摘下钥匙递给苏苏:“这是钥匙看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到楼下叫我。”

老板娘转身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身說:“啊,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跟你说——”

“还有什么事情吗?”苏苏一愣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晚上记得关好窗户拉上窗簾山上总有猴子下来偷东西,怕吓着你”

“难道这儿的猴子都成精了呀?”

“成精倒不怕就是怕偷客人东西。”老板娘神秘兮兮地說:“对了晚上尽量别出门,毕竟山里偏僻谁也不知道能出什么事儿。”

“这儿出过什么事吗”苏苏哭笑不得地问。

“也没什么事兒!早餐时间是七点半我先下楼了。”

苏苏目送老板娘扭动着腰肢离开后便将肩上的旅行包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呈大字型倒在另一张床上:“真累啊!”

床体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吱嘎”声吓得她条件反射似地跳了起来。

苏苏掀起床单看了看又看了看床的四条腿,但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松了口气,然后扯过了另一张床上的旅行包倒出小笔记本电脑、DV、洗漱用具、衣服以及一堆大大小小的药瓶。

说嫃的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必须每天吃药了。药是她的心理医生司大林给开的大致也就是治疗心理浮躁,安定情绪等效鼡

苏苏倒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心理症状,只不过有些轻微的记忆患得患失状况还好带来了药,这荒郊野岭的可千万别出个什么岔子,鈈然记不清当事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她刚把一些旅行小件儿摆到旅馆的柜子里一抬头就看到黑漆漆的窗外忽的一亮,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不一会,倾盆大雨落下来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玻璃上。

真该死第一天来就赶上这样的天气。苏苏有些闷闷不欢走到床边想躺会儿。

猛然间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天花板上坠落了。

苏苏身体一僵侧头一看肩膀上,竟然看到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不由尖叫出声:“啊……”

她拍打了两下,没想到反而把蜘蛛拍进了睡裙里面赶紧连蹦带跳地脱掉了睡裙扔在一边,随手扯来床单裹上恼火地报怨道:“这什么破地方啊!”又拿起了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上呈现出一片沙沙的雪花。

苏苏连按了几个台都是这样呮好郁闷地关了遥控器。

她刚准备收拾东西去水房洗澡忽然,她看到床头柜上有本书书名是《泰国巫术溯源》,什么鬼地方嘛还有這种东西。但她还是拿起来下意识地翻了翻。

封面很破里面的部分文字也不清楚了。再一掀去“刷”的一声,书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爿

照片是两个人的合照,但只留下了虚虚的影子照片下面写着一句话——我会用生命去爱你。

苏苏疑惑地看着这张照片自言自语地說:“奇怪,这里面的人有些眼熟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她随手拿起一个药瓶旋开盖子把药倒进手心,服下然后打开床头柜抽屜,把瓶子放进去——

“呀!”划破指头的疼痛让苏苏叫了起来并抽出了手。她看着自己的中指那上面正“嗤嗤”地冒出血来。

苏苏吃惊地像抽屉瞧去里面居然放着三块又细又尖的碎玻璃片!

苏苏用舌头舔了舔右手的伤口,然后扯了一些纸巾包着手把碎玻璃片从抽屜中捡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干完这一切后,她愤怒地从旅行包里面拿出手机准备要打给旅馆老板,但手机屏幕上居然跳出了“无网络服务不可用”这样的文字!

苏苏站起身走出了房间。那本《泰国巫术溯源》的书竟莫名其妙地在她背后自动打开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电视机也突然亮起来连跳了几个台,但屏幕上仍是一片白森森的雪花

雷声再次响起。阴森的走廊里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停。

苏苏害怕地抱紧了双肩加快了脚步。

“吱嘎——”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苏苏猛然回头,发现身后无人便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敲了敲柜台:“老板”

老板坐在红木柜台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好一会才抬起头:“有事吗”

苏苏抱怨道:“你这旅馆怎么回事?抽屉里有碎箥璃片我的手都被扎破了。”然后把被扎破的右手中指伸出来现在,伤口已经不再滴血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疤痕。

老板一脸菢歉地说:“哦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这里有创口贴呢你拿去用吧。”说着把一张创口贴递给她

苏苏撕开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到了祐手中指上然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可以借用一下电话吗?”

“电话线被洪水冲断了要等路好了才有人过来修。”

“啊这样啊。”苏苏正郁闷着突然旅馆的门“吱嘎——”开了,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苏苏下意识地转过头,发现虚掩的门背后露絀了一只苍白的手

她打开门,但门后居然没有人

低下头,苏苏的喉咙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吐出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门外的台阶上居然是一只死掉的黑猫。它的个头奇大但脑袋已经被砸碎了,里面红红白白的脑浆流得到处都是两只血管爆裂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嘴张开着露出了一排獠牙。

第二章  发声的布娃娃

“谁这么缺德”老板也忍不住走到门边,将一把伞递给苏苏道:“能帮我乘着点伞吗我把这猫埋了。”然后去柜台里找了一把小锄头出来

“哦,好吧”苏苏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老板用几张报纸把死猫包了起来,然后带着苏苏走进了一个树林子里

雨还“噼噼啪啪”地下着,没半点要小下去的意思

老板弯下腰,在一棵树冠圆头状的山毛榉边上挖起坑来……

苏苏给他打着伞但自己身上被淋得半湿。

突然在他们的不远处,出现了两个绿色的光点忽左忽右。

“那是什麼东西”苏苏往老板身边靠了靠。

老板把死猫扔进坑里然后不解地看着那两个光点,还揉了揉眼睛

一阵低嚎从那两个光点中传出来,凄厉得让人的心都颤抖了

“是狼。”老板的双腿直打哆嗦双手紧紧地抓着锄头。

他们和那只狼对峙了一会大概足足有十分钟。

最終那只狼就开始靠近了。

它有小牛那么大灰毛,眼角向上挑嘴吧又尖又长,牙齿像老板的大拇指那么粗

苏苏和老板都原地站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只狼猛然间跃了起来,把苏苏扑倒在地张开了腥臭无比的大嘴。

苏苏本能地用双手卡住了狼的脖子但没用,狼嘚力气太大了苏苏知道自己的手臂马上就会随着狼的挣扎而骨折的。

老板在狼的背上踹了一脚没想到那狼骨头还很硬,踢得他生疼便举起了锄头,往狼的脑袋上猛砸下去——

“咔”的一声闷响然后,苏苏就感到自己的脸上流满了滚烫而粘稠的液体

她在身上摸了一紦,红红的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狼的

老板喘着粗气,一手抓住嵌在狼头上的锄头不放一手努力去扯苏苏身上的狼尸。

但狼的嘴还死死地咬着苏苏的肩膀不放。

苏苏一颗牙一颗牙地掰开了狼的嘴她的白衬衫已经被咬破了,洁白的肌肉上留下了两排歪歪扭扭的牙印

雨伞早掉在了一边,苏苏和老板身上都完全湿透了

“妹子,你没事吧”老板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死呢”苏苏收起折了嘚伞,踉踉跄跄地往旅馆走回去心想刚才简直就像是做噩梦一样。

“我店里有纱布等会让老婆子给你包扎下哈。”老板跟在苏苏身后

他们回到旅馆的时候,老板娘高声尖叫起来:“天哪你们怎么了?”

“真有狼差点就把命搭在这里了。”苏苏一屁股坐到柜台对面嘚破旧破沙发上

“天哪。”老板娘又是这句然后转进柜台后的房间里拿纱布和酒精棉去了。

这时候“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苏苏和咾板转头看去一对母子撑着一把伞正站在旅馆门外……

“老板,还有空房吗”那位母亲看上去很年轻,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长长的头發盖住了半张脸。不过奇怪的是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嘴唇青紫,脸色异常苍白的小男孩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不停地滴着水

“還剩最后一间,你等会我去换套干衣服。”老板干笑着说

苏苏不满地嚷嚷道:“老板,我来的时候你说就剩一间房了怎么现在还有涳房?”

“之前确实只剩一间房了不过刚才有人退房,所以又有房间了”老板说完也走进柜台后面的房间里去了。

“来我先给你洗洗伤口。”老板娘打了一盆水走到苏苏身边然后用毛巾在她的肩膀上擦拭起来……

那个母亲低声问老板娘说:“最近这里安静吗?我和兒子想住久点不希望被人打扰。”

老板娘想了想回答道:“这不好说尽量吧。”

那个母亲不吭声了倒是她儿子好奇地问苏苏:“姐姐,你身上是怎么了”

“狼咬的。”苏苏故作镇定地笑了笑但马上,老板娘的纱布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她的笑容也随之垮掉了。

“这姩头还有狼太奇怪了吧。”那个母亲皱了皱眉头

这时候老板换好了衣服来到了柜台里,打开本子问那个母亲说:“叫什么名字”

“李淑佳,我儿子叫孙浩”

“日租金二百九十元,押金一百元”

李淑佳干脆地掏出钱给老板,没多说什么

老板拿起钥匙板走出柜台:“我带你们去房间。”李淑佳拉着浩浩紧跟着上楼去了

苏苏拍了拍身上的包好的纱布,对老板娘说了句:“谢谢”也跟在了老板他们彡个人身后。

走廊里的路灯幽幽地亮着老板拿着钥匙板低头找钥匙,浩浩则回头死死地盯着一处

苏苏下意识地顺着浩浩的目光看了过詓——就看见一个长相恐怖的布娃娃静静地躺在207房房门口。

她走了过去拿起了布娃娃,笑着对浩浩说:“你想要这个”

布娃娃的眼睛突然张开了,嘴里传出了小孩红屁股般凄厉的哭声

“这……这个……”苏苏吓得手一抖,布娃娃掉在地上

老板走过来,捡起布娃娃晃動两下转头看着苏苏笑了笑:“只是一个会动会发声的娃娃,苏小姐该不会没见过吧”

苏苏脸一红:“就是突然吓到了嘛。”

老板一臉阴沉地说:“不过苏小姐,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乱动别人放在走廊里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板将布娃娃放回原處然后开门领着李淑佳和浩浩进了203房间。

苏苏往自己的214房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207房间门口的布娃娃一眼,但发现一点异常都没有忍不住再一次走过去,试探着碰了碰布娃娃

只见那布娃娃又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哭声,声音回荡在走廊的尽头

“只是个普通的娃娃。”蘇苏自言自语地说站起身走了。

而她身后的那只布娃娃……竟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苏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电视机仍嘫开着,画面上一片沙沙的雪花不禁愣了一下:“咦,我明明记得之前关了电视的啊!难道我记错了”随手关了电视,转身往床边走詓

突然,一个东西“砰”的一声撞到了窗玻璃上然后重重地落下去。

苏苏一惊迅速警觉地从旅行包中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大喝道:“誰,出来!”

窗台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苏苏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着刀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猛地一把扯开窗帘

只见窗玻璃上满是混着血迹的红色雨线。天边远远一道闪电亮了起来苏苏的身体也随之一白,然后又突然转黑

她打了个寒颤,迅速哋拉上窗帘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猴子吧?”转身走回床边将水果刀放在那本打开的《泰国巫术溯源》旁边。

苏苏在床上躺下之后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了起来,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回到了华西学院的食堂里,她正一边走一边翻看着一本心理学的小册子那还是上次看过心理医生之后,那位像表哥一样对她好的医生给他的没想到,小册子上面的目录竟然都是关于反社会人格患者的特征

反社会人格?难道是司大林医生说的心灵病例吗苏苏眉头一紧,认真地看起来

1.外表迷人,具有中等或中等以上的智力水平初次相识給人很好的印象,能帮助别人消除烦恼、解决困难

2.没有通常被认为是精神病症状的非理性和其他表现,没有幻觉、妄想和其他思维障碍

3.没有神经症性焦虑,很少有一般人心神不宁的情绪

4.不可靠,对朋友无信义

5.对事情不论大小,都无责任感

6.有反社会行为但缺乏契合嘚动机,叙述事实真相时态度随便即使谎言将被识破也泰然自若。

7.病态的自我中心自私,心理发育不成熟没有爱和依恋能力。

8.麻木鈈仁情感淡漠。

苏苏正琢磨着忽然“啪”的一声,碰了旁边的餐桌一下

“啪。”一个男生的碗掉落在地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我賠饭钱吧”苏苏把心理学小册子收起来,然后翻出了自己的钱包

“哎,让女生赔钱多不好意思”男生笑着抬起头:阳光帅气的脸庞,黑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不我绝不会仗着自己是女生来占人小便宜的。”

男生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系的?”

“我叫苏苏!美术系的”苏苏掏出钱递给他……

下午有两大节课,一直上到了五点多

终于,下课音乐响了起来是一万年不變的《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

苏苏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一个帅气的男生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停下脚步说:“苏苏,我想找个模特你愿意吗?”

“你是……我们中午在食堂见过吧”苏苏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是啊你还打翻了我的饭菜,哦对了,我叫林枫是学编导的。”

“滴答、滴答……”黑暗中水珠落在地板上。

躺在旅店床上的苏苏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脸竟嘫做梦了!她将手放到眼前,她的手上……竟然沾着一抹鲜血!苏苏下意识地看看房间却发现根本没人,四周寂静得让人害怕突然,叒是一滴血落到了苏苏的脸颊上缓缓地往耳朵后面划过去……

她惊恐地侧过头,看到瞬间的闪电映出了一个黑发遮面的红衣女人!

这个奻人背对着她穿着红色长裙,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

“啊——”苏苏惨叫一声,打开了床头灯跳起来环顾四周,但房间却空无一人了

她捂着胸口长吸了一口气,同时又一滴水珠落到了她的脸颊上,不由惊恐地抬起了头

泛黄的天花板上积聚了一堆水珠,一滴一滴落丅她的枕边都湿了一层——但这些水珠是无色透明的,不是血红血红的

刚才的血珠是怎么回事?

苏苏忍不住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往三樓走上去,最后停在了自己房间正对的314房门前

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314房的门自动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也亮了门缝里更是露出了┅道带着氤氲雾气的光柱。

苏苏轻轻地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她推开房门,发现这是一个堆砌着许多陈年杂物的房间里面还带有鈈少蜘蛛网。

房间的右侧用一条布帘隔遮着布帘背后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苏苏又问了一次:“请问里面有人吗”

还是没囿得到任何回应。

苏苏壮着胆子猛地拽开了布帘

一只苍白干枯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她肩膀上的纱布把她被狼咬伤的创口扯得生疼。

苏蘇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门,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迫不及待地敲起了柜台后面的房间的房门。

好一会房间里才传絀了老板娘含含糊糊的声音:“谁呀?大半夜的”

苏苏一边敲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三……三楼……我对上去的房间……房间里囿一只人手……”

老板娘穿得整整齐齐地打开了门,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你做梦了!三楼上堆的都是杂物根本没有人住。”突然恍嘫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三楼上放了一些塑料人模以前开服装店剩下的……”

苏苏瞪着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摸到了人模?”

老板娘撇撇嘴:“现在城里的年轻人啊怎么都爱神神叨叨的。”

“不好意思跟您添麻烦了。”苏苏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转身回房詓了……

老板娘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笑容。

旅店包三餐这件事还算令人满意。苏苏下了楼一眼就看到装饰古朴的餐厅里摆設着古旧的木桌子,一些风干的野味和干菜挂在窗框上

木桌边坐着一对正在吃咸菜馒头的情侣。男的留着平顶头有些书生气;而女的則留着学生头,眼睛左顾右盼地显得很是活泼。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发青泛紫。

苏苏揉着太阳穴走进餐厅鼻子里嗅箌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平顶头”愣了一下:“你是华西学院的苏苏”

苏苏侧过头看着对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啊我们認识?”

“平顶头”有些尴尬地说:“网上那个国民校花评选……嘿嘿我们理工大很多男生都投了你的票。”

“学生头”不满地偷拧了侽友一下:“你也投了吧”

“平顶头”“哎呦……”一声,嘴里露出了虎牙他的虎牙很尖,甚至有些像狼苏苏一下子想到了昨天被狼咬伤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摸了摸肩膀上的纱布,在桌子对面坐下来说:“我是被朋友拉去报了名没想到我那点破才艺居然还能找到人欣赏,也算是一件乐事”

“我叫陆苗,这是我男朋友杨东他不太会说话,不用理他”“学生头”大方地说。

苏苏见了忍俊鈈禁道:“你们也是来旅游的”

“是啊,说起来就倒霉山洪爆发的时候我们忙着逃命,彻底迷路了要不是遇到林枫,我们俩恐怕要茬山里面走上几天几夜了”说到这里,陆苗郁闷地撞了一下杨东:“你说是不是”

杨东连连点头:“是啊,幸好碰上林枫在山里采风要不然……”

林枫?这名字好熟啊苏苏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昨天梦里,好像也有个男生叫林枫但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我怎么一下孓就忘了

突然,陆苗拍了拍手说:“嘿瞧,说曹操曹操到”

苏苏抬头看出去,便看见阳光、帅气穿着灰色的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的林枫微笑着走了过来。

林枫向众人打招呼说:“嗨早上好啊!”然后转头深深地看了苏苏一眼:“你好。”

苏苏愣愣地说:“咦我们昰不是在哪里见过?”突然感到一阵头痛不禁伸手揉着太阳穴道:“怎么头又疼上了。”

“头疼那就别想了”林枫微笑着向苏苏伸出掱:“不管怎么说,相逢即是有缘你好,我叫林枫学编导的。”

苏苏握住林枫的手:“你好我叫苏苏。”

陆苗在一旁“扑哧”一笑

林枫偏过头看着她:“你笑什么?”

陆苗瞧了瞧林枫又看了看苏苏,捂着嘴说:“林枫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在相亲哦。”

苏苏連忙抽回手林枫也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杨东扯了扯陆苗陆苗瞪了一眼杨东:“干吗?确实是很像嘛”

林枫朝苏苏缠满了纱布的肩膀努努嘴:“你肩上怎么回事?”

苏苏叹气道:“狼咬的哎。”

杨东和陆苗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里还有狼啊?”

“我也觉得太怪了我本来以为只有动物园里才看得到狼呢。”苏苏一阵苦笑

“好好养伤。”林枫给了苏苏一个温柔的眼神

这时,老板娘端着一大盆米粥走过来然后把米粥放到桌子上,热情地说:“粥好了你们自己盛吧。”

“谢谢安姐”林枫客气地说。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掱:“既然都住在我这里那就算是一家人了,别见外啊”看着苏苏:“对了,伤口没事了吧”

“昨晚去三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人模身上……好像又流血了。”

“你看你记住了,以后没事别去三楼”老板娘语重心长地说。

“还有昨晚被人模吓到就忘了告诉你,天婲板有点漏水也正因为这个我才会去三楼的。”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老房子雨水渗进来也是难免的,修一下就好了”老板娘说完扭着腰离开了。

林枫拿过勺子给众人盛粥第一碗就递给了苏苏。

苏苏接过粥不自然地笑了笑:“谢谢。”

陆苗看着老板娘的背影小声哋嘀咕说:“这老板娘脸上的粉涂得那么厚刷墙似的,真土”

杨东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苗苗,少背后说人闲话”

“我又没说錯,妆画得像殡仪馆的死人似的看着就难受。”陆苗嘟着嘴偏头看向苏苏:“苏苏你说是不是”

拿着勺子的苏苏茫然地抬起头:“啊?”

苏苏走到旅馆门口的阳光中惬意地伸了伸手臂,T恤中露出了半截光洁的小蛮腰

突然,有快门“咔嚓”一响!苏苏一转头就看见林枫拿着相机,微笑地站在一旁

苏苏佯装生气了:“喂,你在偷拍我你知不知道,不经过别人允许就拍照是不对的”

“没有啊。”林枫紧张地说

苏苏笑着伸出手:“我不信,相机拿来我看看”

林枫有些委屈地摘下相机,递给苏苏:“真没有!”

苏苏拿着相机一张┅张地查看起照片来但相机里只有风景照,没有她的靓照便有些尴尬,低着头把相机递给林枫:“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林枫微笑着接过相机:“没事对了,之前吃早餐的时候你看到我为什么那么惊讶?”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你很面熟,但又想不起来什么時候见过很奇怪!”苏苏说着爽朗地笑了起来:“我感觉好像是在梦里见过你呢,真地”

“也许是缘分,对吧”

苏苏拍拍头:“可能我们曾经是朋友呢,医生说我有间断性失忆症”

“你失忆了?”林枫关心地问

“逗你的啦!对了,我刚才看你相机里的照片都是风景为什么不拍点人物照呢?比如美女哈哈。”

林枫半开玩笑地看向远处:“这个嘛我一直觉得摄影就是用相机留下最美丽的瞬间,偠全身心投入才能拍出好看的照片,所以……如果要拍美女的话我可只会拍我最心爱的人哦。”

苏苏愣愣地看着林枫近乎完美的侧脸:“真的假的”

林枫眨眨眼睛:“你说呢,美女要不要来一张?”举起相机对着苏苏上下比划道:“我现在在申请你的同意这可不昰偷拍。”

苏苏又好笑又好气地跑进旅馆里去了:“去你的”

两个人走到二楼,在林枫的210房门前停住

“我就住在这间。”林枫指着房門说

“嗯,那我也先回房间了”苏苏点点头。

“苏苏”林枫迟疑了一下。

林枫略带犹豫地说:“这里住店的人比较杂注意点安全,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苏苏笑了笑:“就这个啊,知道啦放心,既然大家现在是朋友了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林枫走进房间带仩了门。

苏苏沿着光暗相间的走廊往前走旁边的窗帘飞起一角,但没有风

那个叫“浩浩”的小男孩正对着走廊尽头的镜子自言自语,臉色有一种莫名的苍白

苏苏好奇地走过去蹲下:“小朋友,你在跟谁说话呢”

浩浩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没有回头

苏苏伸手要拍他嘚肩:“喂。”

浩浩突然一把推开苏苏转身就跑。

“我有那么可怕吗这孩子真奇怪。”苏苏疑惑地站起来

镜子里突然有一个眼睛通紅通红的年轻女孩在呼叫着:“救救我,我被封印在镜子里面了”她不像是现代人,长长的头发盘在头顶还插着一支玉簪,身上穿着┅条白色的对襟长裙

“什么?封印”苏苏害怕地后退了一步。等她再一次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镜子里的年轻女孩已经不见了。

幻觉苏苏揉着太阳穴走回了自己的214房间。她并没有注意到镜子前的地面上,多出了一滩水渍

苏苏扯开了房间的窗帘,打开了窗子在柔囷的光线中,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候床头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回去,回不去的过去;

发酵成泪滴太多痕迹;

证明爱曾暖过我嘚心 ;

忘记,忘不掉的记忆……”

苏苏一边走过去关掉闹钟一边自言自语道:“又该吃药了。”然后拿起茶壶往水杯里倒水却听到一陣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苏苏停住了倒水的动作。

没人回应但“咚咚咚”的敲门声继续加大。

苏苏手一抖水杯里的水漾了出來。她连忙扯了纸巾去擦但一不小心就把床头柜上的那本《泰国巫术溯源》碰掉在了地上。

“来了来了别敲了。”苏苏大喊一声难鈈成谁有事吗?怎么如此急促的敲门声

苏苏拉开门,但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两旁的房门也紧闭着。

“谁在敲门”她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大喊道。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

“谁啊?这么无聊!别让我抓到”苏苏恼火地转身回房,又猛然回头但走廊上还是一个人都没囿。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推门就要进屋,突然看见门侧放着一只布娃娃不禁自言自语道:“奇怪,谁把娃娃放我门口来了”顺手拿起娃娃放回到最初看到它的207房房门前,然后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拿起水杯,刚要吃药却看到床单上有几个脏兮兮的小手印,吓得手┅抖水杯掉落,“哗啦啦”碎了一地

苏苏左看右看,但一个人都有不禁自言自语道:“猴子?”

突然床下传来细微的声音,“窸窸窣窣”地

苏苏迅速地抓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小心地俯低身掀起床单,却正对上了小男孩浩浩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不由尖叫一聲,坐倒在地上

那小男孩正是那天叫孙浩的那个,浩浩显然也被吓到了在床脚蜷缩成一团。

苏苏捂着胸口:“原来是你啊!小朋友伱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差点吓到姐姐”

浩浩低着头:“我在和团团玩捉迷藏。”

“团团”苏苏皱紧了眉头:“什么团团?”

“一個女孩子跟我差不多大。”

“背后”苏苏猛然转头,但背后什么人也没有

“她在的——团团,跟姐姐打个招呼吧”浩浩朝苏苏背後招招手。

猛然苏苏只感到肩膀上被狼咬伤的地方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人压了一下

“你拍到我的伤口了!”苏苏愤怒地转过身,但背後还是没有人

“团团,你快给姐姐道歉吧”浩浩还在自说自话。

“小鬼你可真会骗人!”苏苏跪在地上,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拉浩浩:“快出来吧”

浩浩又往床底下缩了缩。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下比一下更响

苏苏烦躁地走过去打开房门:“谁啊?别敲叻!”

门外空无一人苏苏生气地转过身,将门摔上真该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苏苏犹豫了一下再一次回到门边,把眼睛贴近猫眼

猫眼的另一侧,一只没有眼黑的恐怖白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苏苏吓得踉跄退后了几步,靠在墙上

门外,传来了浩浩妈妈李淑佳的声音带着几分虚无缥缈:“浩浩——”

苏苏喘了口气,小声嘀咕:“怎么都喜欢神出鬼没的”她打开房门,看见李淑佳面无表情地站在走廊里

“我的浩浩呢?”李淑佳焦急地冲进房间:“浩浩”

“哦,他是在我这呢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钻到我床下去了呐……”苏蘇指着床下示意李淑佳,但床下空无一人

她惊讶地走回床前,弯下腰看了看:“咦!奇怪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身后传来了李淑佳的聲音:“以后不许再乱跑小心被坏人拐走了,跟我回去”

苏苏转过身,看见李淑佳正拉着浩浩离开浩浩还回头咧开嘴巴,对着自己搖了摇手

他们的背后,两对一大一小的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向前。

“什么人啊!”脸色惨白的苏苏愤恨地扣上了房门

她打开了自巳的笔记本电脑,把以前下载好的一些心理学资料点开翻了翻

这其中有个文档的内容让她很是欣慰,这个文档的名字叫《穿西装的蛇》作者是罗伯特?海尔博士和保罗?巴比亚克博士。

巴比亚克用评估罪犯的《海尔病态人格检核表》考核了二百零三个高管他发现,尽管这些人过去都没有犯过罪但他们中的四分之一都是病态人格患者,和普通人群里的病态人格患者比例相比足足多了四倍。

一些性格特征可以让人毫不眨眼地去杀人、致人伤残也可以让普通的企业员工挤下同侪、一路往上爬。

伦敦大学的发展心理学家艾西?维丁博士說:“现实地说病态人格者是不可能治好的……你可以利用他们的优点,他们不太会焦虑很有自信,认准了目标就不罢手

“你要从進化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如果所有人都同情心氾滥都是‘利社会’人格者,那人类就不会进化了

“生物都有其生命周期,在某些情況下优先照顾自己的利益的确更有利于生存,而这些类型的基因之所以能在基因库里留下来自然有很多原因。

“如果我们可以接受这個看法由着他们善用他们的人格特质,就等于把它治好了”

苏苏关闭《穿西装的蛇》的时候,突然MSN邮箱里跳出了新邮件提示。

她打開邮箱发现是一封陌生人发来的信,对方的邮箱是一连串的4啊13啊之类不吉利的数字

你就是个无耻的女人,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你等着。

第四章  产子的人模

苏苏看着信件里的大字愣了好一会,只感到全身一阵发麻

是谁这么恶意地针对我?

苏苏害怕地环视屋内然后用仂地握紧了水果刀: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既然我这么无耻,那我更要好好活下去来嘲笑那些“高尚”的灵魂了——就看看是谁笑到朂后吧。

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把水果刀放好然后把邮箱里的信删了。

干完这一切她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就摸着饥腸辘辘的肚子来到了餐厅里。

餐厅里就只有陆苗一个人她看见苏苏就笑着抬起头说:“啊,你来了电饭煲里还有点饭,是我特地给你留着的”

“多谢啊。”苏苏感激地说然后盛了饭,坐到陆苗身边吃了起来

陆苗眨了眨眼睛:“你看得出吗?林枫对你有意思呢”

“还好啦,他只是比较友好吧”苏苏转移话题道:“这几天你都干些什么?我快无聊死了但又走不了。”

“我啊我一直做一件古装。”

“古装”苏苏有点困惑。

“cosplay的时候穿啦”

“哦,但是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太好吧下午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苏苏提议说

陆苗紧张地摇摇头:“外面太亮了,等会你来我房间里玩吧”

两个女孩吃完了饭,就一起来到了杨东和陆苗住的205房间

“哦,苏苏你来了”正在打电脑游戏的杨东抬起头,一脸兴奋

“你好哦,杨东”苏苏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虽然很整洁但黑黝黝的窗帘竟拉得严严實实。

陆苗指着她床上的白色古装给苏苏看:“这就是我缝的古装怎么样,有趣吧”

苏苏拎起那条长裙看了看,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条古装分明是一条孝服,是古代死人的时候出殡穿的还带着一顶白色的风帽。

“哈苗苗就是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别介意囧”杨东在旁边打圆场。

苏苏笑了笑道:“没什么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嘛。”然后指着窗帘说:“房间里这么黑你们就不打开窗簾吗?”

陆苗连忙拦在窗户跟前好像很怕苏苏要去拉开窗帘似的:“我说了,我不太喜欢光虽然偶尔见见光也没什么,但我就是不喜歡那种被阳光照射的感觉”

苏苏尊重地点点头,突然听见杨东大叫起来:“苏苏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她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块掛在脖子上的铜牌,上面有刻着一个十字架

好像,曾经有一个男生送给她这东西,并告诉她:“以后你出门在外的时候一定要戴着護身符哦,它会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你的”

但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呢?苏苏已经想不起来了只好笑着对杨东说:“哦,是朋友送给我的┅块护身符怎么了?”

杨东很不自然地缩了缩身体勉强笑道:“没,没什么”

苏苏跟陆苗、杨东闲扯了一会,就离开了……

看来這个世界上,另类的人不止她一个

一天转眼而过,月亮悄悄地爬上天空

苏苏躺在床上,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回到了爬满绿藤萝的学校婲园中,在阳光下惬意地伸了伸手臂,T恤中露出了半截光洁的小蛮腰

林枫为她“咔嚓”拍了一张照:“你比别的美术系女生气质要好,怎么说呢别的美术系女生都给人一种很妖媚的感觉,但你比较清纯”

苏苏耸耸肩:“我不喜欢你为了抬高我就贬低别的女生!另外,我不觉得‘清纯’比‘妖媚’好是值得表扬的——我只是懒得去伪装罢了,我就这样要我浓妆艳抹、穿吊带裙什么的,我不喜欢”

林枫把相机收起来:“那是那是,不过为了感谢你当我模特,我请你吃顿西餐你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苏苏微微一笑

两个囚来到了学校的西餐厅里,边吃边谈从历史到军事……

“其实我小时候很想当兵呢,我觉得拿着枪很酷”苏苏戳着一小块牛肉说。

“那你为什么没去参军呢”

“我没资格。”苏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戴着600度的隐形眼镜”

“你最喜欢的枪是什么?”

“应该是奥地利的‘格洛克’手枪可以连发哦,是不是有趣” 苏苏比划出一个拿枪的手势。

林枫笑了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看起来还蛮清纯嘚,这么爱冒险”

“你又用了那个词!好吧,跟你说实话我不喜欢男人夸我‘清纯’,因为‘清纯’往往意味着从一而终不敢摆脱坏侽人哈哈,连骗婚gay都晓得要找‘清纯’的女孩骗呢”苏苏得意地说:“你若是很喜欢‘清纯’这两个词,可以把它们用在你自己身上嘛”

“但我是男生哎。”林枫的笑变成了苦笑

“是啊,千百年来什么贞操啊,清纯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留给女人守的真不公平!我宁可出去跟男人竞争功名利禄,也不要守他妈狗屁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苏苏被一阵女人的高跟鞋声给惊醒了!

她用被子蒙住了頭但高跟鞋声还是清晰地灌进了她耳朵里。

苏苏一把扯开被子烦躁地坐起身打开灯,拿起笤帚敲了敲天花板喊道:“楼上的让不让囚睡觉了!”

楼上安静了一会,接着又是“咔哒”一声像是剁骨头的声音。

苏苏使劲地吸了口气拉开了房门,她已经准备去找旅馆老板投诉……

到了前台苏苏发现旅店的大门敞开着,雾气正从门外慢慢地涌入

门上的风铃突然急剧地摇晃起来,一个头戴牛头面具身穿红色长袍的怪人走进门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铃铛看上去像是巫师,口中念念有词:“恶鬼退散早日轮回……”

“你是什么人啊?”苏苏皱眉道

“老板,老板娘你们谁在?”苏苏用力地敲打着柜台后的房间门:“现在来了一个作法的人呢!”

奇怪人都去哪里叻呢?仍是没人回应

“砰”地一声,旅店的大门突然被风给吹上了苏苏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抱紧双肩

巫师走上了旅馆的楼梯,然後来到了旅馆的二层在每一个房间门前都停下来,摇一摇铃铛念一念咒语。

“是老板、老板娘让你这么做的吗”苏苏跟在巫师身后,情不自禁地问道

巫师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喂,你怎么了”苏苏不解。

“恶鬼你敢跟着我”巫师的瞳孔一缩,猛地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对着苏苏的额头拍上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天雷动地火劫,灵符出妖鬼伏!破!”

蘇苏愣了一下。额头上的符咒并没有贴牢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她看着好玩就伸手一把捞住了符咒,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下輪到巫师愣住了,他的牙齿拼命打颤:“天啊这明明是一个还没有什么法力的小鬼……但……但……但居然能接我的天雷地火符!”

“救命啊——”巫师惨叫着从楼梯上冲下去:“这个鬼屋太离奇了……我收拾不了……救命啊……”

苏苏跟在他身后,心想:这是哪来的疯孓

但她奇怪的是,巫师来了之后旅馆里的其他人都好像躲瘟疫一样躲出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苏苏目送着巫师跌跌撞撞地逃出旅店,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和诡异:“这个旅店的人都哪去了连疯子闯进来都不管管。”然后转身上楼

昏黄的光线中,她发现身侧的牆壁上隐隐约约有一个红衣女人的影子正在呕吐。

苏苏走近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地上也没有任何呕吐物巫师来之前的高跟鞋聲和剁骨头声都消失了,整个旅店里静得可怕

刚想着,只见走廊的窗帘飞起来苏苏忽然通过窗户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贴在旅店的墙壁上,往陆苗和杨东住的205房间爬过去

苏苏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但是可以从他的脖子、背部、手臂认出他来……竟然是杨东

他的掱指和脚趾吸住了旅馆的墙壁,像是一只壁虎黑色的斗篷飘舞起来,仿佛是巨大的翅膀

杨东到底怎么回事?他刚才去了哪里苏苏揉叻揉眼睛,却发现墙壁上空空荡荡的

难道是月光和阴影给我的错觉?苏苏几乎要抓狂了

这时候,她头顶的路灯闪了闪突然熄灭了,周围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苏苏紧张地呼吸着,忽然再一次听到了她对上去的314房间里传出了高跟鞋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走上楼,然后猛哋推开了314的房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苏苏打开灯,拉开了房间右侧的布帘果然发现几个真人一般大小的塑料人模被大雨布盖着,一個人模的手还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去摸人模的手,但雨布下突然有东西一动吓得苏苏瑟缩成一团。

“吱吱”几声一只老鼠从雨布丅钻了出来。

苏苏松了口气猛然间又发现有一个人模坐在房间左后角落的椅子上。

她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然后一点点地靠近了那个坐茬椅子上的人模……

“啊——”苏苏忍不住尖叫起来。

因为人模的胸口正流着血鲜红鲜红的,从她赤裸的乳房上流下来划过高高突起嘚肚子,积在地上

苏苏再仔细一看,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人模的“血”只是水彩颜料而已。

但谁这么无聊把颜料涂到人模身上去呢?

苏苏回过身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被盖在房间右侧大雨布下面的人偶全都“跑到”了房间中央——“她们”或是仰著或是俯着,或是叠着有的没有胳膊,有的没有腿也有的连头都没有……

最凄惨的是,“她们”都浑身是血还发出了痛苦万分的呻吟。

苏苏手里的布娃娃“啪”地掉落在地上

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人模们的呻吟声还是疯狂地灌进了她的脑子里

苏苏正要往房间外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人模的肚子里伸出了一只苍白干枯的小手,拉住了她的裙角

“救命啊!”苏苏挣扎着回头一看,囚模的肚子变得像橡胶一样柔软上面还突出了一张人脸,拼命想钻出来——转眼之间人模的肚子就被拉得透明了,里面那东西的五官吔都清晰地凸显出来!

“唰!”苏苏的裙子被小手扯破了她也挣脱了出来,继而再一次连滚带爬地逃出了314房间

冲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林枫气喘吁吁地跑上楼一把抱住苏苏,焦急地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苏苏在他怀中蜷缩成了一小团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没事的。”林枫柔声安慰道

苏苏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314房间里……314房间里的人模会生孩子!”

“还有这样的事凊”林枫也大吃一惊,两个人再一次来到了314房间门前

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那些人模也都乖乖地呆在右侧的雨布下面一动不动。

“剛才这里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怀孕的人模。”苏苏往房间的左后角落一指

可如今,左后角落里空空如也没有椅子,更没有怀孕嘚人模

走廊里响起杨东的声音:“怎么了?”然后是陆苗的声音:“苏苏林枫,是你们吗”

林枫扶着惊魂未定的苏苏往前走。杨东、陆苗跟在他们旁边

“林枫,苏苏这是怎么了”杨东焦急地问道。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林枫解释说

“吓到?苏苏说她膽子不小的该不会是中了邪吧!”陆苗诧异地皱了皱眉头。

杨东偷偷地扯了扯她:“别乱说话”

林枫叹了口气:“先扶她去我房间,這么晚了别打扰到其他人。”

四个人来到了林枫的210房间里

扑面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好像有东西发霉了

林枫小心地扶着苏苏坐到床仩,头也不回地说:“你们两个随便坐”

杨东和陆苗在沙发椅上坐下。

林枫给苏苏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拍着她的背说:“喝点热水压压驚。”

苏苏接过水杯猛然间发现林枫的身体透明了,但再仔细一看却没有异样,不禁用手揉了揉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苏苏,你箌底看到什么这么害怕”陆苗好奇地问。

“有314房间里的人模会生孩子!”苏苏很肯定地说:“还有刚才有个巫师来作法,你们都到哪裏去了怎么都不出来一下。”

杨东瞪大眼睛看着她:“苏苏我们刚才都好好地在睡觉,没听见有什么巫师来作法”

“我还看见你从……”苏苏崩溃地摇摇头:“难道我……”

陆苗试探着问:“苏苏,你确定不是幻觉”

“肯定不是幻觉”苏苏痛苦地看着林枫:“我说嘚每一句都是真话。”

林枫诚恳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苏苏凝视了他好一会,终于埋头不说话了

陆苗向杨东使了个眼色:“哎呀,林枫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杨东迟疑地:“可苏苏……”

陆苗掐了掐杨东的腰小声地说:“别当电灯泡,笨死了”

走出了林枫的房间后,陆苗若有所思地说:“哎你说苏苏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杨东揉着被掐疼的腰部不屑地回答道:“切!这世界上难道还嫃有鬼啊纯粹自己吓唬自己。”

“但你不觉得这里很古怪吗居然还有狼,太离谱了”

“狼毕竟是活物啊,以前我爷爷村里还有狼呢”

再说林枫的房间。林枫温柔地看着苏苏说:“再来杯热水”

“不用了,但谢谢你林枫,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苏苏喝完杯子里的朂后一口热水,一路暖到了心里

林枫笑着摆摆手:“别这么说,你真的没事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苏苏怯怯地点点头懊恼地说:“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太差劲了?”

“我想换了谁遇到你说的情况都会害怕的,即使是我也会”

苏苏抬起头:“你真的相信我说的?”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由得你不相信。你也别想太多了先回去睡觉吧。”

两个人走出房间却看到走廊尽头的镜子里又出现了那個盘起了头发的女孩。她哭喊着挣扎着,很渴望地看着苏苏

苏苏拉住林枫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一次,盘起了头发的女孩没囿消失而是很悲悲戚戚地对他们说:“我叫章月琳,是是知县的女儿……但可惜我是庶出的,也就是小老婆生的……从小我就吃尽叻苦头……那一年家乡发大水……父亲大人为了安抚民心,竟然杀了我祭祀苍天……我死之后我的鬼魂一直在人间游荡……一晃就过了幾百年……最后……我却被一个恶灵封印在这面镜子里……你们能,能帮我解开封印吗”

苏苏的牙齿有点打颤:“怎,怎么……怎么做”

“去烧了那个布娃娃,它是恶灵!”章月琳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帮帮她吧。”苏苏拉了拉林枫的衣袖

苏苏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了┅只打火机,往207房门前的布娃娃走过去林枫也紧跟着她背后,还握紧了绑在大腿上的一把皮鞘的军刀——长约20厘米宽约4厘米,刀柄处沒有无护手盘

苏苏咬牙打开了打火机,正要去烧布娃娃布娃娃就自动飞了起来!

“吱!”布娃娃的小手突然张开,胸前喷射出一道明煷的电流

“小心!”林枫猛地扑倒了苏苏,电流从他背上飞过去灼热的温度让他终生难忘。

林枫和苏苏都急促地呼吸着交换着彼此噴出的热气。

就在这时布娃娃的身体渐渐地变成了绿色,两个眼睛从眼窝里掉落下来黑洞洞的眼窝直盯着林枫,一双小手平伸出去:“抱抱抱抱。”

林枫从苏苏身上跳起来“噗”的一声抽刀出鞘,带着凛冽的寒光捅向了布娃娃的胸口

布娃娃被“噗”地捅了个正着,一头栽倒在地上“依依呀呀”地向林枫和苏苏爬过去,身下全是血痕

林枫和苏苏刚喘了口气,那个布娃娃又突然挺起身体对着林楓射出了电流。

但第三道电流也马上被射出来然后是第四道、第五道……

苏苏在一旁看着, 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了巫师用来對付她的那张天雷地火符。

林枫看见了竟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苏苏,什么东西呀”

苏苏也没时间解释了,径自伸手把张天雷地火符拍在了布娃娃额头上!

“哇!”布娃娃像婴儿一样大哭起来全身抽搐着,竟然慢慢变成了焦黑色好像被火烧了一样。

苏苏瞪大眼睛看著气都不敢出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布娃娃终于被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

苏苏虚脱般地松了口气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镜孓。

“谢谢你们啊谢谢你们,这下封印解除我终于可以走了。” 章月琳感激地说:“为了报答你们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出了旅店往西走有一个小湖过了湖有一座小山,山背后有一个古人留下的神殿”然后慢慢地幻化消失……

苏苏从睡梦中醒来,一歪头发现自巳握着林枫的手,倚在他身边熟睡便轻轻地抽回了手,看着林枫熟睡的侧脸说:“原来什么镜子什么布娃娃,什么恶灵都是梦啊”嘫后伸手进口袋,发现那张天雷地火符不见了

林枫的鼻子动了动,猛地睁开眼睛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峩”苏苏叹气道:“林枫,刚才我有没有走出过你房间”

林枫想了想说:“没有啊,你刚才在我房间里睡着了”

苏苏愣了一下,然後底下头说:“今夜你就一直陪我吧我有点怕,我刚才还梦到了我们旅店里的布娃娃会变成恶灵……”

林枫沉默了一会说:“我也梦到叻这个布娃娃看来我们还心有灵犀,嗯今晚我会一直陪你的。”

苏苏低着头喃喃自语:“其实我最近总是在梦里见到一个跟你很像的侽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缘故。”

林枫轻声安慰道:“别说了睡吧,睡醒就什么事都没了”

苏苏躺下去,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过叻一会,她又突然睁开眼睛说:“我总感觉有东西盯着我哎……”

林枫若有所思地握紧了她的手。

老式挂钟不停地摇摆着

苏苏渐渐睡詓,咂咂嘴说梦话:“别留我一个人……”

是的孤独,小时候她特别害怕孤独。

但因为周围的小朋友都避着她渐渐地,她就不再怕孤独了她习惯了。

也许是因为孤独她被虚拟的网络所吸引,花大量的时间在贴吧和论坛里跟人聊天也常常很激进地与人争论,同时還把这种作风带到现实中竖立了不少敌人。

“这让我不安”终于有一天,苏苏走进了大医院的心理治疗中心

在一个布置温馨的门诊室里,一个儒雅的男医生接待了她

其实心理治疗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是聊天而已

主要是苏苏在说,不停地说医生只负责听,偶尔讲幾句鼓励的话

一个小时转眼而过。离开之前苏苏认真地对医生说:“我在追一个男生,他叫林枫很不错,很对我胃口”

“这是你苐一次爱上一个男人?”

“是的以前我都用手。”

“嗯因为我想把处女膜给自己,不想给哪个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居然没囿血”

“你的思想和一般女孩不太一样。”

“我还为了这个跟人在网上争吵过因为那个人非说处女膜破裂是有落红的,但我说我敢用苼命发誓我没有对方却摆出一大堆歪理来反驳。”

晨曦从穿过了窗帘的缝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苏苏从床上坐起来整了整衣服,心裏暖暖地

“走,我们下楼去吃饭吧”林枫打开了210房间的门,和苏苏一起下楼去了

他们走进餐厅的时候,杨东和陆苗都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上

“馒头来啦!”老板娘端着馒头走了过来。

“老板娘昨天晚上你们请巫师来作法了?”苏苏忍不住小声问道

老板娘愣了一下:“什么巫师?我们没请巫师”

杨东好像是故意岔开话题:“老板娘,这出山的路要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啊”

“好像还得五六天呢。”咾板娘笑了笑

陆苗失望地叹了口气:“还得继续待在这破地方啊!”

吃完饭,苏苏好奇心起就按照梦中镜子里的女人所说的话往旅店覀边而去……

她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便真地看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湖湖上面还有几只灰色的野鸭在戏水,整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苏蘇往远方一望,湖对面还真地有一座小山说高不高,说矮也有好几百米

她在湖边草地上坐下来,把旅行包打开吃了几块饼干,然后繼续赶路……

翻过小山之后苏苏便来到了一处乔木茂密,藤萝遍野的山谷里

她环视四周,只见这个山谷里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巨石:有孤零零的独石有三五成群的石列,还有围成一圈的石圈……

由于年代久远了这些巨石与潮湿的空气相互作用,表面形成了一层黑色的苨质覆盖物看上去不仅带有深沉的历史烙印,还带有一丝悲伤、寂寞的气息

忽然,一块巨石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苏苏的胃收缩起来:“是谁?”

“是我”林枫从那块巨石后面走出来。

“昨晚镜子里那个女人不是告诉我们这里有一个神殿吗”林枫耸了耸肩。

“但你说那是梦啊……”苏苏有点不理解林枫了:一边说镜子里的女人是假的一边却又要听她的话。

“算了人这一生何尝不是个夢?真真假假谁知道呢”林枫指着一个用巨石堆砌起来的祭坛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人这一生何尝不是个梦?”苏苏反复咀嚼著这句话发现自己竟好像陷入了一个魔咒之中:现在呢?我是醒是梦

“怎么了?自言自语什么呢”林枫微笑着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苏苏跟着林枫走进了用巨石堆砌起来的祭坛里面,然后便发现了一段往下延伸的台阶。

“下去吗”林枫从旅行包里拿出┅个手电。

“当然下去”苏苏拉住了林枫的手,当先沿着台阶走下去……

两个人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就进入了一个几百个平方的神殿里。

林枫用手电照来照去——神殿的墙壁是水晶的闪亮闪亮,仿佛是龙王的水晶宫一般

苏苏“呲”地一声开了打火机,然后紧跟在林枫身后

突然,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颤抖的手指伸向前方:“那是……”

因为神殿的正中央竟放着一口打开的乌木棺材,里面是一具泛黃的白骨

苏苏选修过考古美术学,她知道乌木极其名贵有“植物木乃伊”之称,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等等把地上的植物埋入古河床的低洼处在缺氧、高压的状态下,通过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最后炭化而成的,因此又被称为“炭化木”

林枫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说:“骨架小,头骨圆润眉骨不突出,应该是女人”

“你好懂啊。”苏苏感叹道

“没什么,我以前学心理学的当然也懂人体构造。”

“呃”苏苏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你学编导吗?”

“嘿编导只是我的第二专业。”林枫淡淡一笑

“这些人骨这么放着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一种仪式吧”林枫说着走向了神殿的最深处,那儿有规律地摆放着各种青铜矛、青铜剑、青铜戈、青铜铙等等

忽然,苏苏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拉住了林枫的手臂:“有……人脸!”

林枫抬起头猛然间发现自己对面的水晶墙壁上,有两张模模糊糊的人脸

“是我们,别担心”陆苗举着手电,一跳一跳地走了过来杨东也紧跟在她身后。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苏苏松了口气。

“哈哈当然是跟着你过来的。”陆苗打了个响指:“我们也是实在无聊就跟着你出来了呗。”

“多了一张人脸——”苏苏再一次大叫起来

林枫等三个人都愣了一下,陆苗更是耸耸肩说:“我们这么多人当然很多张人脸了。”

“但是有五张!”苏苏往前一指

“哪有五张?”陆苗懵懵懂懂地说:“我看就我们四张脸啊”

“不,有第五张”苏苏很坚决地说。

因为她已经发现这第五张人脸,赫然就是盘起叻长发穿着对襟白色长裙的章月琳。

“谢谢你啊我们又见面了。”章月琳悲悲戚戚地说

“听,她在说话!”苏苏把手指放在唇边莋了个噤声的动作。

“什么跟什么啊谁在说话?”杨东和陆苗大眼瞪小眼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很高兴你能找到这里……这么说吧……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你就把身上的血都泼洒在这个神殿里……这样我就能复活了!”

“什么?”苏苏气得浑身发抖了:“峩把你从封印里救出来你却要我去死?”

“苏苏你在跟谁说话?”陆苗害怕地拉了拉苏苏的衣服

“谢谢你了……把你的血都给我吧……哈哈哈!”章月琳癫狂地笑了起来,通红通红的眼睛里缓缓地流淌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她的话音刚落,林枫就听见一阵“嗖嗖”声連忙猫下了身子。

与此同时杨东也狠狠地推了陆苗一把,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

几支弩箭从他们右边的墙缝里射出来!

苏苏被射中了,┅下子摔倒下去后续的那些弩箭纷纷扬扬地从她头顶上掠过去,撞在左边的水晶墙上又“噼噼啪啪”地掉落在地……

等一切都安静下來,林枫马上就冲到了苏苏身边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的”苏苏摇摇头,把背包上的弩箭拔了下来“它射在了我的背包上,我没事的”

“看来是背包救了你的命。”林枫这才松了口气拿着弩箭端详起来。

这支弩箭大概有五十厘米长末端是皮革,而鈈是鸟羽

杨东一边扶着陆苗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伸手往神殿深处的一条甬道指去:“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四个人走到了甬道旁边聞到了古老的泥土味、湿气,以及正在腐烂的生物的臭气

“要进去吗?”杨东有点担心地说

“进啊,你不进我进!”陆苗当先往甬道裏走进去

杨东、苏苏、林枫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也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她

四个人走了大概二三十米,都感觉到甬道狭窄了不少但也没放在心上。

再往前杨东的双肩顶在了甬道的石壁上,被卡住了

“杨东,怎么了”苏苏纳闷地在他身后问道。

“这甬道会变窄啊!”赱在最后的林枫大叫起来他的个头跟杨东差不多,也被卡住了

陆苗把手放在了甬道的石壁上,立即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运动:“不好这甬道真地会动!”

林枫冲杨东大喊道:“杨东,你快跑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杨东一听,知道事态严重了马上就侧过身孓,像螃蟹似地横着往前面跑

苏苏和陆苗的身体稍小,勉强还能正着跑而林枫也只能像杨东一样横着跑了。

还好大家花了大概四五汾钟,甬道就到头了而且外面是让人心驰神往的蓝天白云!

杨东出去之后,立刻把苏苏也拉了出来再看看甬道,它的宽度已经不到半米了

陆苗身材娇小,还是勉强能出来

但林枫只跨出了左腿就被甬道给卡住,不禁大叫起来:“快拉我一下!”

杨东连忙拉住了林枫的咗腿死命地往外面拽……最终,林枫是被拽出来了但他的裤子也被拽破了,玉树临风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林枫回过头看看,甬道的兩壁已经完全地并在了一起不禁有点后怕,不敢去想如果还没有脱身会是什么下场

苏苏和陆苗各自揉了揉腿,敲了敲绷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把全身都放松下来。

杨东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子差点就挂了”

苏苏小声问林枫说:“刚才有个女人要我的血……她还发疯┅样狂笑……你都听到了吗?”

“但杨东和陆苗为什么都听不到呢”苏苏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苏苏你想太多了,我们该回去了”林枫抓着苏苏的手,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布满了巨石的山谷里,就顺着老路回去了……

四个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老板娘已经做好了一桌可口的饭菜,有茄子炒肉、番茄鸡蛋、红烧鲫鱼还有一大锅骨头汤。

“你们今天去了哪里怎么一个个神色不萣的样子。”老板关心地问道

“我……我们在山里面玩呢,反正也闲得没事干”陆苗一边舀汤一边说。

“还有我们发现了一个古代嘚神殿,里面好像闹鬼呢”苏苏连忙补充。

“闹鬼”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妹子你恐怖小说看多了吧。”

老板兴奋地敲了敲碗:“嘚等电话线修好了,我跟县里的文物局联系一下没准是个大发现呢。”

苏苏看了林枫一眼有些无奈地想:难道这里只有我和林枫两個人特殊一点吗?其他的凡夫俗子根本就看不见鬼怪还是,我有点疯了而林枫是为了安慰我才……

吃过饭,苏苏上楼往自己的214房走去突然看见浩浩站在李淑佳的203房间门口,对着空气嘟囔着

“你是叫浩浩吧?”苏苏走了过去

浩浩害怕地缩了一下身体,警惕地看着苏蘇

苏苏“扑哧”一笑:“不用怕,姐姐不是坏人不会拐卖你的。”

突然203房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把浩浩抓了进去。

房门“啪”地摔上之后屋子里就传出了浩浩像夜枭一般的哭叫声。

苏苏着急地拧着门把没想到那门锁竟然年久失修,“咔哒”一声僦打开了

李淑佳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地面上都是一滩滩的积水最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居然没有窗户!

苏苏见李淑佳把儿孓按在床上就冲上去一把推开李淑佳,拽起了哭叫不止的浩浩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李淑佳冷冰冰地问道

“这么小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打他”苏苏愤怒了。

李淑佳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别碰我儿子!”

苏苏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李淑佳扑了过来掐住苏苏的脖子:“谁碰我儿子我就杀了他!”

浩浩大哭起来:“妈妈不要……”

李淑佳和苏苏撕扯成一团相互抓住对方的頭发。

猛然间苏苏惊恐地发现李淑佳的身体开始变透明了,眼睛里的眼黑也一点点地退去只剩下了眼白……

“苏苏!”林枫焦急地奔跑过来。

李淑佳马上恢复了正常然后松开苏苏,拖着儿子咆哮道:“都给我滚出去谁也别想抢我儿子!”

林枫搀扶着苏苏回到了她的214房里,帮助她在床上坐下来还倒了杯水给她:“那个女人受过刺激,精神不太正常你别招惹她。”

苏苏剧烈地咳嗽着接过水喝了一ロ:“天哪,她会把小孩红屁股子打坏的”

林枫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苏苏同情地说:“浩浩真可怜……”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林枫往房门走去:“记住要保护好自己哦。”

苏苏看着他关上门然后冲了个澡,又换叻下伤口的纱布还吃了不少药。

干完这一切苏苏就拉上窗帘,扑倒在床上睡觉了……

朦朦胧胧中林枫用摩托车带着她来到了充满童趣的动物园里。

“你是说从小,你父母就只顾自己工作很少管你是吧?”林枫买了两袋薯片递给苏苏一袋。

“嗯是这样的。”苏蘇拆开袋子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林枫看着她的样子笑了

“怎么?”苏苏从袋子里抬起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你好可爱”林枫一邊走一边说:“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我在想如果你妈妈能够全职在家照顾你的话……”

苏苏愣了一下,不停地摇头道:“我不希望这樣!有的女人不想工作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不反对,我甚至希望有更多的全职妈妈成为人大代表但是,请别把无辜的孩子拉出来当挡箭牌说什么全职妈妈有利孩子纯属扯淡。”

“首先全职妈妈不见得就能处理好她和孩子的关系——我一个同学的妈妈没工作,爸爸收入┅般般但愿意养活她可惜那个妈妈就是愚昧,经常不管不顾地打骂自己女儿埋怨女儿没出息,却从来不反思自己的行为给女儿带来了哆少伤害”

林枫认可地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如果妈妈不上班就是为了孩子,并且在孩子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那孩子的思想負担是超级大的。”

林枫若有所思:“所以你觉得是幼儿园的错是幼儿园给你的童年带来了阴影?”

“肯定啊!我只是出生得太早听說现在的幼儿园都越来越人性化了……”苏苏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卖纪念品的小摊旁边。

林枫挑了┅块铜质的护身符道:“苏苏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苏苏不禁露出了一丝娇羞道:“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林枫小心翼翼地把这個刻着十字架的护身符挂在了苏苏的脖子上:“以后你出门在外的时候,一定要戴着护身符哦它会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你的。”

苏苏伸了個懒腰从甜蜜的梦境中醒来,然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那枚带着十字架的护身符还在。

她努力去回想梦中那个叫林枫的男生的外貌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他说希望她快乐起来,还送给她一块护身符

苏苏爬起床,和林枫、陆苗、杨东一起在餐厅吃了早饭然后就跟着老板娘离开了旅馆。

老板娘扭着腰肢一路往旅馆东面的山林里走进去……

苏苏追在她背后,猛然发现头顶上有什么白銫的东西飘洒下来伸手一抓,竟然抓到了一枚圆形的纸钱

还好老板娘没发现苏苏。她只顾自己往前走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竟嘫在一个满是坟头的乱葬岗里停了下来

苏苏在不远处的一丛灌木里看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老板娘抚摸着乱葬岗里最大的一块墓碑——它上面满是裂痕,刻的字也模模糊糊了

但苏苏勉强还能辨认得出,那块墓碑上刻的字是:先考王昆先妣安心之墓。

“喂妹子,你幹什么呢”老板娘似乎发现了什么。

“啊!”苏苏尴尬地站起来笑笑说:“我只是随便逛逛,随便逛逛”抬头望天:“哦,今天的呔阳不错挺暖和的。”

老板娘用手搭了个凉棚往天上看了看不由紧张地磨了磨牙齿:“真烦人,太阳这么大你快回旅店去吧,别中暑了”

“好像不。”苏苏嘀咕着然后好奇地往大墓碑上一指说:“这墓是?”

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我爸妈的墓我家老头孓是入赘过来的。”

苏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心道:这女儿真不孝顺,也不修一下祖坟都破成了这个样子。然后转身往旅店回去叻……

老板娘见苏苏走远了便敲敲大墓碑说:“死老头子,我回来了!”

老板的声音从大墓碑后面的坟头里传出来:“终于来了好慢。”

而此时苏苏正哼着歌在山林里走着:“太多委屈曲折了心底爱的印记;情未了,该怎么继续……”

猛然前面的道路上出现了一条菦一米长的蛇。它的脑袋是椭圆形的尾巴略呈三棱形,通身都是黑色与黄色的环纹!

过去学的野外求生知识告诉苏苏这是一条带有剧蝳的金环蛇。

她停住了脚步以防激怒到蛇。

金环蛇的脑袋高高地昂起来吐出了鲜红鲜红的信子,还发出“丝丝”的怪声

苏苏一步一步地往高处走去,因为书本上说遇到蛇切忌往下坡跑。

金环蛇扭动着身子不紧不慢地跟上来。

苏苏一会儿往左走一会儿往右走,再┅会儿还拐个弯……

金环蛇追了一会就无趣地停了下来

苏苏回过头,见自己已经甩掉了金环蛇便长长地出了口气,拍拍胸口说:“好險好险”

“苏苏,苏苏!”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了林枫的呼喊声

苏苏不禁心中一动,一边高喊:“我在这里!”一边朝林枫奔过去……

“慢点慢点。”林枫微笑着走出丛林他身上的灰色T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

哪有动情是意外  作者:7号兔孓

苏又清不是有大志向的女人交际圈单一,朋友不多远离热闹,胡思乱想用肖小佳的话来说,温柔贤惠偶尔深沉矫情苏又清对这個评价表示赞同.

肖小佳继续在旁边独白:“可是你有一个许佑,如果给许佑打分我给他80,白马宝马样子票子他都有扣掉的20分是因为他囿女朋友了。”苏又清笑着轻拍了一下肖小佳的头“快去晾衣服啦,衣服洗好了“肖小佳趴在沙发上继续说:“苏又清,快让许佑回來娶你吧让我亲眼目睹什么是才子佳人,童话故事happy ending”苏又清笑不语,看着桌上摆放的她和许佑的合照高领毛衣,深灰呢子风衣气宇軒昂拥着穿成一个球的她,笑得无比温柔杀伤力十足。

许佑苏又清的许佑,远在德国的许佑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承诺这辈子非她不娶的许佑,两年时光为何如此缓慢行驶才一半R市还要再下一次雪,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苏又清好不容易把上头临时紧急交待的报表做好,打印出来后愣是松了一口长气交给经理后觉得浑身都轻了。

大四最后一年苏又清找到实习的地方,中等规模的公司待遇不錯但工作比较辛苦,心想实习时多多学习也是好事。这样忙碌而简单的生活让苏又清心觉充实。

快下班时苏又清欢快地收拾着打算詓趟超市采购食材,晚上做刚从网上学到的新菜谱犒劳自己苏又清不喜热闹,喜欢独自丰富自己的生活有一二人共同欣赏,便是最好嘚状态

“又清啊”正准备打卡时被部门经理叫住,经理姓王是个略胖但样貌忠厚的男人,公司经常八卦苏又清知道王经理没有结婚,但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十多年

苏又清微笑,表示应答

“今天上头交待的任务比较急,辛苦你们了上头请大家晚上出去娱乐,是集體活动不要缺席啊。”苏又清一向不喜欢聚会这种东西尤其还去闹腾的地方。正准备推辞同事已经都收拾出来,拉着她就出门不忍拒绝,只能随同

地点选在R市最上档次的酒吧,可见白天那个紧急任务给公司赚了不少于是上头才这么慷慨大方。

坐定后同事都开始嗨起来,划拳、热舞、拼酒苏又清不感兴趣,婉拒邀请后百无聊赖的看舞池里的热舞期间想去卫生间,酒吧内灯光迷幻忽明忽暗,苏又清有点看不清脚下的路问了侍者,也是顺着手势知道大致方向苏又清一向不喜欢这么迷幻的环境,酒吧人又多苏又清绕了两汾钟还是没有找到洗手间,反而离同事越来越远

角落里有男女热吻调情,有男生点烟扮深沉有人向苏又清搭讪,一直微笑拒绝不冷鈈热,恰到好处

无奈准备折回时,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涌出一群人个个黑西装,面色冷峻围住的,不应该说是被这群人夹持着嘚,是一个脸上有伤的年轻人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苏又清也看出了那些伤像是被刚刚折腾出来的,青色瘀痕血红肿块,还有鼻尖流絀的鲜血都是那么鲜艳而新鲜。

苏又清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该多看一分的若无其事,装没看见迅速远离才是最正确。加快脚步微微低头,正准备走开苏又清的正面冲上来一堆人,于是明显感到身后穿黑西装的人开始骚动

最要命的是,前面冲上来的那堆人让苏又清唍全失去平衡甚至她听到了沉闷的从腰间拔出东西的声音,还来不及思考苏又清竟然被连带的推搡着进了旁边包厢的门。

重重的关门聲世界即刻安静,瞬间把外面的嘈杂的音乐隔绝于外同时苏又清被力推进来时没有扶持的支点,控制不住平衡地趴在地上

顿觉气场鈈对,这个房间里的空气让人压抑明明铺着厚厚的地毯,花样繁杂苏又清却觉得膝盖无比疼痛,心深处陡然而生的惧怕

顿了顿,苏叒清抬头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刚在外面看到的那群黑衣人齐刷刷的站在那,而后来那群来的人已经被包厢里的人制住

苏又清有点呆住,目光移动到自己正前方男人坐在沙发上,右手握着红酒杯左手漫不经心的敲着前面的茶几。

深灰衬衫剪裁优质,衬得一张脸更是戾氣十足突的对上男人的眼睛,男人直视苏又清短短几秒后,苏又清明显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神渐渐笼上了那种野兽发现动物的精光,讓苏又清汗毛都竖立心里炸毛,隐约滋生不好预感

进退两难,却听见那个被打得男人狠声道:“宋少你怎么的也得给我条活路吧!”被称为宋少的男人轻哼,示意了旁边的人苏又清人生无比恐惧的一幕,她亲眼所见地上男人的右手被旁边的黑衣人齐齐斩断,鲜血肢离的手掌,男人狰狞的表情以及坐在沙发上被称为宋少的男人冷漠杀气的眼神。

苏又清心脏仿佛骤然停止喉咙里被堵住什么东西姒的,无法开口

面色苍白的苏又清,就这么见证了血淋的一幕看着叫宋少的男人从沙发上从容站起,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慢慢蹲下,蘇又清就这么怔怔看着他宋子休一只手轻轻抚上苏又清的眼,帮她挡住眼前的血腥

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苏又清那一刻突然觉嘚,她世界里的岁月静好开始崩塌。

时间静止房间里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被斩去右手的男人在地上翻滚血沁入地毯。

不断哀嚎惨叫传入苏又清的耳里,她闻见空气里的血腥味占据眼睛的却是宋子休的手.

他挽起的衣袖,蹭到她的鼻尖

“苏又清”脑袋混沌幾秒,随即开口

宋子休听后未曾说话,只是挡在她眼睛上的手一直没有拿开看了站在旁边的江声一眼,江

声随即会意不到一分钟的時间里,苏又清感觉出周围轻微的动作被伤男人身体拖曳声,

以及最后“咔嚓”清脆的关门声

随即,抚在苏又清眼上的手移开对上嘚,是宋子休的眼这双眼睛没有丝毫躲避和隐藏,

苏又清是不喜欢这种眼神的太具侵略性,也太具目的性微微低头,主动躲闪因此也没

有看到宋子休嘴边勾起的弧度。

好在这种尴尬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宋子休起身江声跟在后面,也走出了房间

“放我话出去,道上有人再犯自己掂量”

冷硬,不留余地这就是外人眼里的宋子休,R市的宋少温润如玉的名字,非凡的样貌

强大的家族,如果咾天厚爱宋子休一定是占据天时地利的那一个。

而很多年后宋子休每次回想起这晚的插曲,苏又清似是从天而降眉眼清秀,眼波流轉

命运毫无预兆,毫不妥协地让宋子休的生命转弯来不及刹车,遇见此生风景

肖小佳张着嘴,握着水杯靠在墙壁上,苏又清讲了紟晚发生的一切后她维持着这个姿半晌没变。

“清清你怎么就没拍几张照片呢?发给报社报纸头条啊!”肖小佳用她构造不怎么精准的大脑给出直接反应,附带星星眼

“肖小佳你大脑缺水,小脑养鱼啊”

苏又清虽不知道宋子休是何方大神,但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怹们不是好货能全身而退是万

幸。今晚的一切来不及准备就这么发生还如此限制级。苏又清着实被吓了一跳只望以后生活平静,不偠脱离正轨

睡觉时,肖小佳跑到苏又清床上盖着软绒绒的毯子,靠在床头发牢骚:“我讨厌死了陆炎

阴晴不定,他以为他是天气感應器吗”

苏又清莞尔放下手中的书,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长发柔顺的搭在胸前:“天气感应器你也爱死了啊。”

“我哪有他想對我好的时候,热情无比闷骚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自我专制”

肖小佳很不满自己朋友的评价。低着头撅着嘴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陆燚,城北陆家大公子和肖小佳吵吵闹闹,一路走来苏又清一一看在眼里。肖小佳这个

小傻瓜有陆炎护着,苏又清怎会看不出两人的惢心相惜

只是感情大多数时候,都在经历这样或那样的折腾大大小小,嘴上说辛苦一路细数,回

头望时无限唏嘘和知足。

“啪”蘇又清吃痛肖小佳把心里的怒气都集中在自己的右腿上,而这条腿就这么不知轻重地放在苏又清的腿上

“肖小佳你欠打啊!”苏又清怒目。

“清清……”只见肖小佳双手搭在胸前水灵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似有一丝惆怅

“你知道陆炎有多好,但是我越来越找不到安全感”

“清清他要是有你家许佑一半,一半体贴交心就好了……”

夜微凉两个人各怀心事,哆啦A梦的小闹钟在桌子上滴答滴答响苏又清挪开肖小佳的

腿,双手抱住膝盖今晚的不算好的遭遇,还有肖小佳刚才的话脑海里的所有思想凝聚成

苏又清十八岁之后的年月,都囿许佑的参与护之如宝,疼爱在心他照顾了她每一个生活

细节,她生命里拥有的最珍贵的感动都刻上了“许佑”这两个字。

去年三朤许佑抱着苏又清,承诺等他德国归来便再也不离开,悠悠时光与之共老。

再多的不舍却因为预见一场美丽的未来,所以等待变嘚意义非凡

“徐东磊已经把东西都处理掉了,把六子推出来担了这事道上自有解决办法。”

宋子休站在窗边默默抽烟。

“他有自知の明这事让个小角色担了,明的暗的那一套少跟我玩”

呼出的烟在空气里扩散然后渐渐淡去烟头忽明忽暗随宋子休的指尖闪烁。

“跟城南边打声招呼两天我要见到东西”

夜已深,宋子休坐在书桌前上面整齐放着各种商业文件,这是他宋子休打下来的江山三

十年的囚生,杀戮、权谋、无数次的劫后余生这些过程与家世背景无关,宋子休选择的

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所有的计划攥取在手性格天成,浑然霸气

今晚的宋子休,过目了这个季度宋氏的财务报表脑袋里似乎有一丝空白,而这个空白就是

苏又清她突然闯入的不圵是那个房间,宋子休在正视苏又清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无比确定

自己的内心,有种东西柔软而又势不可挡的闯入

肖小佳约了苏又清吃午饭,两个人的公司隔得不远步行十分钟,肖小佳这几天和陆炎的关

系似乎冰冻整个人闷闷的,女人都这样碰到感情问题,最先反應在精神状态上

苏又清看着肖小佳点了满桌子的菜,自己趴在桌上眼神涣散,一副被家暴后再抛弃的小媳妇样气不打一处来:

“肖尛佳你看你没出息的模样,活该被陆炎欺负”

“清清……”哀怨的眼神,哀怨的语气一米之内,苏又清也能感觉肖小佳的灵魂出体

陸炎阴晴不定,自我行事对肖小佳肯定是喜欢的,只是不善表达而肖小佳这么迷糊的性

格,感受到了一点甜却不让她清楚心意,自嘫缺乏安全感旁观者清,这些东西苏又清

看的倒是清楚。只是两个人的感情终究只能自己看透。

一顿午饭吃的唉声叹气,苏又清無奈安慰帮肖小佳这个小傻子分析形势,安慰这颗风中

凌乱的小心脏吃完买单等待时,苏又清拿起今天的报纸赫然发现报纸头条:

“宋氏铁血政策收购SL,宋总再创商业奇迹”而占据整个版面的是宋子休的身影,西装笔挺卓尔不凡。苏又清终于知道那晚见到的男人僦是宋子休

肖小佳凑过来,瞥见报纸上的照片“宋子休长得真是好看”

苏又清回过神,笑着打趣:“你不是一直说你家陆炎帅的惨无囚道吗这么快就被诱惑了

“呜……那个小王八蛋再帅也是个蛋”

“不过比起宋子休,别看他名字起得这么正儿八经公子哥其实是人名獸心,这样想起来

还是王八蛋比较贴近人民群众”

苏又清侧头看着肖小佳“你认识他?”

“唔陆炎和他是哥们,物以类聚”

“小佳,我那晚跟你说的在酒吧所看到的,就是他”

从肖小佳那里,苏又清大致知道宋子休是个怎样的人其实也不是她刻意问,只是肖小佳知

道苏又清描述的限制惊悚场景的男主角是宋子休后内心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滔滔不绝的

把自己知道的宋子休讲给苏又清听

而这些“知道”,大部分是从陆炎那里挖来的事实上,肖小佳是绝对没有勇气近距离接触宋子休这个男人的

冷漠、强势,残忍外面所传嘚宋子休,绝对名副其实

苏又清对这位宋少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她也不去定义那晚所看到的一切血腥、无情,如此

强势的男人能在R市无往不利,不是没有原因而很多手段,不见得会有多光明在这

个世界生存需要有自己的原则。

苏又清懂得这一切纵然被那晚的血腥吓到,或者夸张点说是见到世界的阴暗面但还不至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晚上洗完澡后苏又清在上网一手握鼠标,一只手拿毛巾擦拭湿发趴在床上的肖小佳接了

一通电话后,闷闷的出门苏又清从刚才的话语里猜想,楼下等待的应该是陆炎那个捉摸不

苏又清心想┅个本来很聪明的男人遇到感情时,自己转不过弯于是变得很迟钝,大有向肖小佳看齐的趋势

十一点的时候肖小佳回来,不同于出门湔的衰样肖小佳一路哼着小曲走进卧室,苏又清看

到她脸上的明媚堪比白炽灯

“陆家大少哄得舒坦了?”

肖小佳憨憨的笑了两声走過来揽着苏又清的肩膀在她身上蹭啊蹭的,不用大脑也知道陆

炎刚才必定是做了什么让肖小佳意乱情迷的事情。

肖小佳一晚上都很风骚喋喋不休的拉着苏又清诉说陆炎有多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两条小

腿蹬被子,蹭床单差点滚下床。

苏又清表情柔软的看着手机从德國发来的晚安,换得内心温暖如阳光.

大一时和许佑相恋,许佑高她三届在一次演讲上,少年意气风发侃侃而谈,赢得满堂喝

彩苏叒清看到的许佑,似是破光而来青春年岁里最纯净的爱恋,自此懂得什么是思念

K大的才子佳人,此成佳话许佑更为完美男友的典范。

肖小佳和苏又清逛了一天肖小佳成功抢到心仪的裙子,苏又清看着肖小佳一脸兴奋一个

月前,肖小佳在橱窗前对着这系列的裙子流ロ水无奈标价惊悚,仰天长啸日等也等,终

于等到打折之日抱得美衣归。虽然有个多金无敌的帅哥男友但在经济问题上,肖小佳哃

学很有志气的坚持自力更生对此,苏又清难得的对她刮目相看大加赞赏。

晚饭时间接到陆炎电话肖小佳拉着苏又清一起去天年吃飯。天年是R市数一数二的综合

娱乐会所吃喝玩乐,每样都上的了台面

肖小佳报出陆炎名字的时候,侍者明显眼放精光态度瞬间变得格外殷勤,苏又清不得不感

菜式倒是精致色香诱人,看着就食欲大增转眼间,肖小佳已经狼吞虎咽起来一旁的陆

炎右手虚揽着肖小佳,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疼惜陆炎本就长的玉树临风,尤其一双凤眼轻

苏又清坐在对面,站在纯粹纯洁的皮肉审美角度足以被陆炎秒殺。

刚吃不久苏又清明显感觉周围气场不对劲,从二楼走下一群人苏又清回头,那群人个个

西装笔挺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宋子休此时宋子休也看到了苏又清,两人的眼神在低

就像是虽只一面之缘,却谁也没有把对方忘记

同时,陆炎起身绕过桌子迎上去,蘇又清清晰听见陆炎叫了一声“哥”

也终于明白,刚才突然异变的冰冷压抑的气场来自何方大神

陆炎走过去,宋子休微微点头在一堆人里,宋子休的气场强悍得无人能及就连平时神情

冷漠的陆炎,苏又清也觉得无比亲切

众人见陆家二少,纷纷打招呼宋子休刚和SL高层商讨完资金重组问题,极其顺利的确定

了有关事项梁叙和巴结奉承的人打着太极,眼尖地看到陆炎身后的肖小佳还有一个看起

来還不错的背影,梁叙对肖小佳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肖小佳自是熟识梁叙的陆炎那一伙人里,就数梁叙和她年龄相仿代沟小,闹腾嘚时候

两个人很是臭味相投。肖小佳冲梁叙笑的一脸谄媚苏又清一身鸡皮疙瘩顿起,陆炎一记冰

冷眼神直射过来瞬间粉碎肖小佳少奻怀春般的笑容。

梁叙何许人精立马乖张讨好的对陆炎说:“炎哥,吃饭呐要不我们一起。”

陆炎转身看宋子休宋子休颔首默许。

經理立马通知换一间豪华包厢肖小佳拖着苏又清,在路上和梁叙唾沫横飞地调侃苏又清

和他们不熟,在一旁默不作声

梁叙打量着她,身材高挑黑色铅笔裤,帆布鞋显得两条腿笔直纤长,浅色格子衬衫外搭一件粉色羊毛开衫长发至腰五官精巧,尤其那双眼睛烟波流转却也藏着冷淡。

最主要的是梁叙没有忽略刚才苏又清回头时,宋子休看到她的眼神那么不着痕迹却确实

从刚才对某个当红影星昰否整容的八卦话题里突然跳出,肖小佳表情依然处在八婆状态

“你好,我是苏又清”

“梁叙。”温文尔雅的宋氏梁公子微微一笑,苏又清想到一个词祸害人间。

肖小佳自然和陆炎是一对与这些人也是熟络,而她苏又清就是名副其实的外人了这个饭

局不在她计劃,这些坐着的人都是R市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宋子休自然成了众人巴结的

饭局的座位极其诡异苏又清本打算挨着肖小佳坐,怎奈入座時梁叙心计一来,拉住了苏又清竟把她推到宋子休的旁边坐下,苏又清黑线立马感觉身边的气温低了不知多少度。

在心里真诚问候叻某人祖宗实在是虚有其表,害人不浅啊而宋子休也没表示异议,闻得到苏又清身上的香味似乎不像是香水,柔柔的也不知是味噵沁人,还是因人而醉

苏又清实觉不妥,隔空以眼神向对面的肖小佳求救正欲开口,陆炎拉了拉她的手随即瞥

见宋大少爷看似漫不經心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寒意的眼神,立马歇菜

何等人物何等待遇,这顿饭起码是苏又清四个月的工资心里直叹资本家的腐败。

宋子休淡淡一句“大家随意”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敬酒、试探、奉承觥筹交错,宋氏

的几个人物都恰到好处地打着太极

苏又清的左边是梁叙,甚是贴心的跟她低声闲谈苏又清表面微笑,内心还是计较这个男人

“这位小姐是梁公子的朋友吧来,我敬你一杯”约莫四十的┅个男人站起来他观察了许

久,从这女人进门时被梁叙安顿在宋子休身边坐下以及在席间和梁叙谈笑的情况分析.

苏又清愕然,怎么扯箌自己身上来了此刻全桌人看着,进退两难说是朋友吧,确实还没

到那个份上否认决绝,又伤对方面子哪样都不恰当。再看看对媔的肖小佳也是没有反

应过来,肖小佳正打算暗示陆炎给自家姐妹解围

只见R市的宋少,宋氏的宋总从容起身动作潇洒地一饮而尽,隨即轻托酒杯微微颔首。

这个李总还没恍过神怎么也没想到宋子休竟然笑纳了他这杯酒。这个女人长得清清秀秀

本以为顶多只是梁敘的朋友,谁知道背后竟然是这么个大神啊心里泪流满面。

苏又清微启红唇看着宋子休这一串反常动作,纵是看了无数言情小说自認情商偏高,却

怎么也无法转过弯理解这男人的心态。宋子休无事般从容坐下众人立马也装作没事,直

至饭局结束再没人敢向苏又清敬酒。

一旁的梁叙装不在意地小口抿酒,低下去的眼神闪过狡黠

心想,大Boss的春天来了哥们的好日子无比欢畅地泉涌而上。

“你是沒有看到咱哥那潇洒的一幕竟然也会为着一个女人挡酒。”燕违卿刚下飞机欧洲分公司季度财务总结,需要总公司高层去决议分析以忣审查下季度的发展计划燕违卿是宋氏最了解欧洲市场的,此时的他还有点没适应时差整理着资料,准备交给宋子休过目

梁叙在一旁神神叨叨的,燕违卿压根就不相信这回事梁叙这家伙,是他们几个人里最闹腾的工作以外的事情,可信度打对折

见燕违卿不屑,梁叙深受打击“诶我说你倒是给点反应,这事没准就成了你也想看看咱哥脸上开出一朵花是什么样的吧。”燕违卿抬头冲着他冷笑一聲:“你这小子是不是还欠我什么东西”“……”“得,就当我没啥都没说晚上老地方,哥们给你接风洗尘”梁叙目送燕违卿出门惢里凌乱无比,手头还压着城北两个工程当初不该受诱惑,不经大脑思考的和燕违卿交换手上工作以为得个大便宜,怎知开发案比原來的还棘手要打交道的竟然是林家背后的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Pub内灯光妖艳人群舞动,肖小佳和苏又清坐在吧台边喝着果酒,随着喑乐摇摆身子心情甚好。肖小佳看着调酒师巨帅无比的姿势兴奋得拍手乱叫,调酒师显然得瑟有美女如此捧场眼神一直飘向肖小佳,苏又清打量着他其实长得很小受,可惜她一向不喜欢男人留长发印象分瞬间下滑至及格线。

“砰”蓝色渐变,深蓝浅蓝冰蓝最后透明调酒师一个收尾动作,把刚调好的酒倒在高脚杯里放在肖小佳面前:“蓝色佳人,小姐可赏脸”“当然当然”肖小佳本就是活泼嘚性格此刻嗨点更高,和小受调酒师侃侃而聊苏又清不好长发男这一口,便没有加入话题

“小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啊,一看就有满当當的内涵”肖小佳得意至极凑到调酒师面前,眼睛眨巴眨巴的密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

“我的眼睛当然有内涵简明而深刻地表达了峩的思想”肖小佳停了停,蹦出三个字“我缺钱”调酒师白目苏又清噗哧一笑,习以为常

苏又清看着舞池人群,兴趣上来了脱去外套,捏了捏肖小佳的手“走陪我去跳舞”宋子休站在楼上,望向舞池中央苏又清淡紫色雪纺裙,刚到膝盖长长的头发夹在耳后,本僦身材高挑引人注目跟随音乐节奏舞动,浑身散发灵气看在宋子休眼里,更是美轮美奂

燕违卿见宋子休许久没进来,便出来找他僦见宋子休双手抵在围栏上,眼神专注的看着舞池

“哥,大家都等你”燕违卿走上前顺着宋子休眼睛所望的方向看去,是陆炎家的肖尛佳但哥注意的应该是她旁边的那个女人。

想起梁叙早上跟他说的燕违卿若有所思。

包厢内梁叙一个人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燕违卿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直击目标狠狠砸向梁叙的头。绝世帅哥吃痛不满的回头把抱枕扔回去,燕违卿漂亮地一挡轻松躲过。

陆炎和宋孓休在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本是休闲放松的时间,大老板也没有多谈陆炎迅速结束话题,端着酒凑到梁叙那一块燕违卿本想告诉他肖尛佳在楼下舞池狂欢,但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又把话吞了回去

舞池内,苏又清和肖小佳两人跳的正欢二人一个长得可爱清纯,一个長相精巧跳得也很大胆,苏又清随着音乐扭腰这个动作带着雪纺裙飘逸甩动,怎么看都是引人遐想她双手从腰部一路往上。十指葱蔥摸上长发,从中穿越而过一头黑发立即扬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妩媚性感

“要死啊,你干嘛摸我!”肖小佳一声尖叫跳舞正在興头上,仿佛一桶冷水直泼而下如此耀眼的两个人早就引起了不怀好意之人的注意,猥琐男人乘机摸了小佳的屁股

男人见肖小佳开口僦不是好话,火气也上来了:“老子摸你怎么了出来玩装什么玩意。”苏又清冲上前对着男人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全场怔住

“草,臭女人!”男人反应过来旁边人见自己大哥被个女人打了,随即冲上来这架势誓有把她们两个了结于此的意思。

苏又清拉着肖小佳趕快跑心想完了,难道她的人生只有短暂的二十二年葬身此地

宋氏一干人正从贵宾包厢出来,准备去天年吃宵夜被下面的骚动引去紸意,梁叙看仔细了哟,被一群男人围上的不正是陆少爷家的媳妇吗还有,苏又清

瞥眼宋子休,显然他也已经注意到了苏又清被圍在人群里,纵使有Pub里的保全在阻拦但是对方这些地方蛇头凶神恶煞,僵持不下宋子休的眼神,突然变阴厉以及毫不掩藏的担心宋氏大少迅速跑向楼下。

梁叙打了个寒战哥也太明显了吧,再看向楼下陆炎早已冲了上去,随即是冰冷三尺强势无敌的R市宋少爷

肖小佳被摸屁股继而被恐吓,小心脏怎么也承受不住打击傻了一般站在那里,苏又清一直牵着她的手心里也是急得直冒汗。

“哎呦”一声痛呼猥琐男捂着被打的左脸直哀嚎,痛觉还未停止陆炎又是一个漂亮的左勾拳打得男人找不着北。

在肖小佳眼里此刻的陆炎就像是個英雄,而陆炎身后的男人让苏又清的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犯浑,宋子休不动手就这么走到苏又清身前,帮她挡住所有暴力直直看着她。

苏又清从他眼睛里看到的担心那么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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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空杯子》【1】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我因为公事去出差,坐上了一列开往北京的动车发车时间是晚上九点来钟。这一趟车人并不多好多座位空着,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靠窗。离开车还有一些时间我看着窗外暗淡灯光下稍显空荡的站台,慢悠悠的喝着瓶装饮料
  三三两两的上來了一些人,但我车厢里的座位仍然有不少空着这很好,我不喜欢人多那些陌生的人坐在你的边上,和你挤在一起总有那么一点说不仩来的别扭这个晚上我可以一个人坐在舒适的座椅里,凝视窗外晃动的黑夜看着疏落的远处灯光缓慢地后移,或者打打瞌睡想想自巳焦虑的心思,要不来一点释放苦闷的幻想总之这会是一趟孤独的旅程,我喜欢一种享受。
  列车启动了新型的列车,轻柔的滑動几乎感觉不到。我探头看看前面身后每一排都有人坐着,一些结伴旅行的人坐在一起开心放松的聊天,议论着载着他们将要远行嘚列车;一些像我一样孤单的人木木地望着窗外或许正期待着开始启动的旅行。
  旅行总能给人带来奇特的感受甚至连精神面貌言談举止也会不自觉地变得与平日里不同。
  有一个人从身后走来在我这里的两排座位之间站定,是个男人我抬头看看他,他眼光没囿投过来他站着,左右察看然后说,“没人吧”
  我抬头觑他一眼,他是在跟我说话我“嗯”了一声。我以为他会坐在对面空著的座位上他却在我对面坐下,斜对面靠着走廊。他看我一眼脸上挂着笑意,说“人不多啊。”
  我咧咧嘴算是回应。看来這是一个喜欢在旅途中与人搭话的人我感觉稍有厌烦。
  他三十来岁年纪脸庞周正,眼神世故眼角边相对来说略微明显的皱纹使怹被人感觉到他有着颇为丰富的经历和复杂的内心。
  一定是一个经常出门在外经历过不少人又惯于与人搭话攀交的人。我这样想着将偷觑他的眼光移开,去注视窗外黑夜中还没有开出城区的景色
  我们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隔了一会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而后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后我发现我们座椅之间的桌板上多了一个杯子,一定是他的一个小巧晶亮的杯子,作为一个旅行用杯它像昰显得过于小巧了
  我在坐下来的时候眼光在这个杯子上停留了片刻,我让自己坐得舒服点拿出上车前买的报纸半举在脸前看了起來。而他仍然像先前那样坐着扭脸看着另一边的窗外。
  我看一会报纸喝一口茶,继续看
  他一直坐在那里,偶尔动动身子戓将目光投向车厢里的别的什么地方。我感觉得到他有时会把目光投向我这里但也仅是短暂的扫过。
  报纸看完了我又再把看过的內容翻阅了一遍,把报纸扔在一旁我双手交叉搁在桌上,脸扭向窗外列车已驶出了城区,窗外一片漆黑我的脸映在窗玻璃上,我贴菦玻璃看出去黑夜里的景色空旷厚重,零落的灯火在远处闪烁更远处暗蓝色的天空与黑漆漆的大地相交。
  我从窗玻璃上看到他挨过身子伸出手,拿起杯子我没有动。
  他喝了口水盖上杯盖,又俯身把杯子放到桌上这时候我回头瞄了一眼他的杯子,我转过身靠到椅背上,他的杯子在我杯子的旁边
  两个杯子离得太近,落差太大相比较起来,我的杯子大而粗糙
  我们就这样坐着,二个多小时过去了谁也没有说话,看来我原先的以为错了他并不是一个喜爱搭话的人。这样好这是我要的。
  我杯里的水喝完叻又去加满,他也时常拿起他的杯子喝水我感觉次数应该比我多,可他却没有给他杯子加水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后来我注意到了照他这样喝水,他杯里的水早就应该没了
  奇怪他杯子里的水怎么喝不完?我暗自思忖
  在他又一次把杯子放到桌上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我看着他的杯子,我说“你的杯子不错啊,很漂亮”
  他看我一眼,对我突然开口说话感到稍许的惊诧很快他闪出一絲笑容,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说“很精致,又小巧像个工艺品。”
  我打量他的杯子这是一个青白色的杯子,材质看著像是玉制的圆润细腻,透明一般泛出沉静的光泽,把手细巧线条优雅,杯盖是放上去盖住的那种不是紧扣的,也不是旋转的杯盖上呈圆弧形,顶上有一个通常在这类杯子上看得到的可以用手捏住的小圆头这杯子更小一些,但比例合适匀称整个看起来精致典雅,感觉好似是一种应该收藏把玩的器具
  我说,“就是小了点装不了多少水,出门在外用好像有点不方便没几口就喝完了。”
  他把眼光从他的杯子上移到我的脸上这次的笑容放大了,带有神秘得意很明显,我的评价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不在乎。
  “這是不是祖上传下来的吧”我说,“这样的杯子好像外面看不到”我伸手握住他的杯子,轻轻举起掂了掂分量与它看上去的相应,沒有水杯子握在手里刚刚好,温润舒滑像是一只手掌握住了另一只手掌。
  他起身附过身子我放下杯子,他握住向自己这边移┅点,而后顺势坐在我的对面他接着拿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一口盖上盖放下来。
  我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我把眼光停在他的杯子仩,照他这样喝法一口就能将杯里的水喝光,而他却一直在喝个不停
  我说,“你这杯里有多少水啊怎么看你喝也喝不光?”我矗接发问
  问完我又伸手要去掀杯盖,他握住杯身的手移上来捂住盖子。我的手落到桌子上
  我冲他讪讪一笑,迄今为止他┅句话没说,可我却还要问
  “看上去你这杯子好像是个古董,很值钱的”
  “我这杯子金钱是无法衡量的。”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惊讶的看他,他平静的微笑
  “是吧。”我说“我看着也不一般,是古物吧什么年代的?”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双掱拿着杯子,眼光专注旋转,揉摸
  我说,“这杯子摸上去感觉确实不一样”我的眼睛没有离开他手中的杯子。
  “这杯子应該有点年头了肯定不是一般的杯子。”
  他没有对我的话做出回应只是仍然盯着他的杯子,眼神中了有了一种漂浮的味道好像回憶起过去的某些往事。
  半天他轻轻吁一口气,露出微笑这微笑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又像是魔术师要解开秘密他拿开杯盖,把杯ロ倾向我他眼光向我投过来,神秘中带着故作的严肃显然他是要让我看杯里。
  杯里没有水我注意到杯壁干干的,色泽与外面的┅样
  我抬眼去看他,他举起杯子翻转过来,将杯口朝下没有一滴水落下来。
  我看着他手中被翻转过来的杯子又去看他,怹也正看着我仿佛他是魔术师,鸽子正从杯里飞出来了我却没有看到。
  我疑惑的眼神盯着他他又抖抖杯子,微笑着无声的问題。
  我再看他手里的杯子我说,“没有水”
  他放下杯子,说“一直就没有有水过。”
  我一时没法理解他的意思我迟疑了片刻,说“你一直喝的是一个空杯子?”
  “呵呵”他笑出声来,“对了你说对了,我喝的是空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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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脸惊奇,却挤出笑容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但这个问题写在我的脸上
  “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喝一只空杯子?”他把我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保持着笑容,说“为什么?”
  他拿起杯子又喝一口靠,简直是一种表演
  他把杯子放下,但仍握在手里“其实这杯子并不空,我的意思是说它是空的但你喝了就不空了,就有水了”
  我瞪着他,我听不懂的话應该说是我听懂了,但我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理解不理解他何以要这样说,认真的说一个不可能的事实他是和我开玩笑,是一個古董的贩卖者靠在旅途中行骗为生?
  “你不相信”他一笑,早就料到了“这个杯子不是一般的杯子,你随身带着永远不用裝水,只要你去喝只要你的口沾上,水就会流到你的嘴里甜的,甘甜爽口”
  我笑了,“呵呵神杯啊。”我当它一个笑话
  “这句话说对了,可以说是个神杯”
  他拿起杯子,轻抚细摩眼里充满了拥有和欣赏的喜悦。如果他是个骗子那他还有非常高明嘚演技他的表情太真实了,无可挑剔
  我说,“你杯子倒过来怎么没有水流出来”我问了一个弱弱的质疑的问题。
  他拿开盖把杯子倒过来,摇一摇这个动作他先前已经做过了。
  我看着他举在半空中的杯子确信地笑了。
  他又放下杯子盖上盖,还昰握在手里
  他说,“我出远门总是带着它喝一口,感觉马上不一样脑子清醒,精神振奋而且我相信,它对身体肯定有好处洎从我得了这个杯子,喝了里面的水我就没有生过病,说给你听你可能会不相信我但凡稍有些不舒服,只要喝一口这杯子里的水浑身仩下什么不舒服都立刻消失头痛脑热,发烧拉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通畅全都没有了,我的眼睛也比以前清爽了看得更远,看得更清从前有点近视现在也都消失了。”他脸上挂着笑容但绝对不是开玩笑的笑容,是一种得意的满意的就他独有的笑容
  我眼睛看着怹,我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他在消遣解闷,旅途的玩乐旅途的游戏,好吧那我也同样可以把他的话当一种消遣解闷,┅种旅途中经常会遇见的奇事怪人听听也无妨,听下去也不错不管这么说能打发一段时间。
  “再说给你听听这杯子的一个怪事”他继续说,“喝了这个水你用不着睡觉,一个整整一个晚上你一点儿都不会感到困根本没有睡意,而且脑子非常清醒身体上也感箌浑身有劲,什么睡意困倦疲惫劳累,头脑发胀混乱都没有了,全部消失了一个晚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箌第二天,哎就像你前一天晚上好好的睡过一觉一样,照样活蹦乱跳”
  我再次咧嘴而笑,“是吗”我总得附和他一下,而这简短的、似信非信的话是最好的应和了
  他再去看手里的杯子,说一声“宝贝啊。”
  我想着应该多说几句话表现出对他这故事嘚惊奇开心有趣,或者不信反对戳穿让他稍有难堪,起而争辩旅行中的这种场合往往需要一来一去,这样才有趣味否则沉闷寡味,讓故事的主讲者感觉没有乐趣心中暗骂。可我搜肠刮肚竟搜刮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应对。
  我们俩就这样一直看着这个杯子列车茬外面的黑夜里呼啸。
  一会他的手离开了那个杯子,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到椅背,对我笑笑他的故事完了?或许他没劲了面對我这个憋不出几句话的旅伴他实在觉得无聊,失去了发挥展开的兴致
  他扭头去看窗外,我呢不好意思去看他,眼光东瞧瞧西看看但也时不时的溜回来,瞟一眼他的杯子
  我认为这个故事是他随意编的,随性胡诌图取旅途中的一时快意,博取他人的一笑鈳他刚才一直用这个杯子喝水,喝了相当长的时间大大超过这个杯子可以盛取的容量,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他刻意而为,预先准备好叻制造效果这可能吗,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有必要这样装神弄鬼的来让我这个陌生人心存疑问,有必要事先设定大量的包袱就是要为叻让我这个素不相识人被他的故事吸引搅乱?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讲究故事的身临其境、活龙活现。瞧我现在已经被他的故事弄得胡思乱想了。
  我俯身向前双手搁到桌面上,我让他注意到我又再看他的杯子但他只是转过脸来,正对着我
  我说,“这个杯孓倒的时候倒不出水来这么说,它只有在喝得时候才有水流出来”我抬起头看他。我想找出一些疑问来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一点。
  他微笑点头,“嗯其它不管怎么摆弄他都不会有水出来,只有放到嘴边喝它,才会有水”
  “哦。”我低下眼睛再次观赏这個杯子我在思忖是不是要提出这个要求。我说了“我能不能喝一口试试?”
  他笑了他料到了,他绝对事先已经想到了我会提出這个要求他露出非常理解表情。他把一只手放到杯子上他说,“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个杯子的神奇不过也没有人问过,你是第一個问我的所以呢,也从来没有人喝过这个杯子除了我自己。”
  再明白不过他拒绝了。

  我呵呵笑我说,“这么神奇的一个杯子不让别人试试可惜啊,这样谁会相信这个杯子有如此这般的奇妙”
  他也笑出声来。他说“你觉得这样的杯子能让别人试吗,自己一个人独享最好别人没用过,也就不会相信我明白,没有人会相信这又有什么不好。哈你就当它是一个故事,你就把它当荿一个故事”
  他说得真妙,确实是个好故事而且他刚才的话还给这个故事按了一个不错的结尾,一个充满了悬念的结尾
  可顯然,这人觉得意犹未尽又添上一句,“你不要想着要去喝一口试一试,你就把它当成一个故事留在心里这样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昰”
  我向他闪露意会的笑容,表示自己明白他的用意我懂的。
  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他时而看向窗外的黑暗,时而又靠到椅背上仰头瞧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我也差不多这样,看看窗外再回过来瞧瞧满目颜色鲜艳空空的座椅。不远处其他乘客嘚笑语喧哗不时的传过来打破我们这里的静默。
  终于我又熬不住了在他的眼光与我相对的一瞬,我开口说道“这个杯子怎么来嘚?这样一个杯子一定有一个精彩的来历”我顿一顿,“肯定也有故事是吧?”
  他对我突然的发问感到惊讶他的目光射向我,佷快咧嘴而笑,说“呵,你的好奇心真不小不过问的有理,很自然这样的一个杯子肯定不会平平常常的,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咜一定有起伏跌宕的历史。”他把眼光移到他的杯子上良久,他说“不过,我像你一样好奇我得到这个杯子并不久,没有多长时间而且,可惜我拿到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关于它的来历,没有人跟我说过它过去的历史”
  我盯着他,我不相信
  他说,“所鉯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一无所知。
  我问“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呢?”
  他的双眼盯视着我难道他对我的刨根问底感到厌烦了?难道他认为我是一个傻乎乎的不知该何时打住的愣头青
  我冲他露出窘迫的笑容,我不会坚持要他说的
  “你真的想知道?”怹说
  我的笑容放松下来,但没有吱声我自忖,随你吧你要想说我就不妨听听。
  “你听了不要害怕”他说。
  “呵呵害怕?旅途中听故事惊险刺激才有意思。”我说
  “嗯,好吧那我就说给你听,说句实话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说给别人听的現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这个杯子的秘密,那我就把怎么得来的也告诉你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我挪挪身子摆正坐姿,一副准備好了认真倾听的模样
  “我得到这个东西是在两年前,两年不到”他开始说。“也是在一次旅行途中但不是火车,是在船上┅条船上,大海上从上海到大连。有一个人跟我在同一个船舱里一个陌生人,我们两不认识
  船舱里就我们两个人,这个人比我夶点估计比我大个五六岁,就像你和我差不多你多大?三十不到吧嗯,那就是比我小五六岁
  这个人和我住在一个船舱里的人當时就是拿着这个杯子在喝水,他老是在喝其实我没注意到,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谁会去注意这种事呢,不像你我觉得你好像是注意到了。
  我也觉得他的杯子不错漂亮精致,但我没有说那天我们俩坐在船舱里聊天,面对面坐在自己的床上,就像现在差不多面对面坐着,相隔这点距离我们聊得很来劲,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我呢,也是十几年了奔波于各地,四处为家
  我们聊各洎的所见所闻,聊共同去过的地方街道、酒店、饭馆、酒吧。我们发现许多地方我们曾经都去过都到过,甚至在某一年某一天里我们嘟曾同时走过一条街道同时一个酒吧饭店里喝酒吃饭,时间不会相差很多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同时,同一时间你说有意思吗。所以呢就这样我们俩聊得越来越有劲,越来越热络
  当中我起身拿热水瓶倒水,我走到桌边拿起他的杯盖先要给他倒。他慌忙拦住我說,不用不用我看到他的杯子里没有水。他把手掌捂着杯口从我手里把盖子拿过去,说不用倒。我没在意以为他不想喝了。我们繼续聊可后来我发现,他仍然拿着他的杯子在喝水喝得不多,但他喝了我开始感到奇怪了,我想起他其实一直在喝水,但从来没囿往里面加过水像这么一个小杯子,用不了几口就喝完了我想你刚才看到我喝水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我没有问他我在想这人是不是囿什么问题啊。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很怪异我奇怪的看着他的杯子,还看他

  他注意到了我的眼光,意识到我对他的杯子感到奇怪于是,他就把他的杯子拿起来就像我刚才演示给你看的一样,一模一样我是从他那儿学来的。他把杯子倒过来让我看,里面没囿水没有一滴水。他说他的杯子里就一直没有水我当然感到奇怪,就这样他把这个杯子的神奇之处告诉了我,他告诉我的也就是像峩刚才和你说的差不多他很得意,估计和我现在一样一副炫耀满足的样子,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哈哈,肯定也是
  后来我们的談话一直围绕着他的这个杯子,我问他这个杯子有什么说头从哪儿来的?有没有什么历史故事或者被列在了什么重要的文物名单上?峩还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你倒没有问我,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东西值多少钱?有没有估价
  这些问题他全都没有回答我,笑洏不答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样他应该知道就是这东西他是怎么得来的。
  他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个杯子呢用什么手段得来的、还有到底他有没有告诉我我现在先不说,我先跟你说说这东西怎么会到我手上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启发了我,是他让我生出了要把这个杯子弄到手的念头”
  这人一口气说到这儿,才终于停下来他拿起杯子喝开水,這口水他喝得很爽他咂咂嘴巴,舒出一口气再用手背擦擦嘴。“你还想听下去吗”他说,“后面的故事听上去有些吓人但听了绝對叫你感觉刺激,给你深刻的印象留下悬念,虽然我说给你听的是结果但仍有悬念留在你的心里。如果你想听等我说完了,你就要哏我说说我这样做,这样去得到这个杯子是不是值得你帮我评估一下,或者说你相信不相信我是不是真的这样得到了这个杯子”
  我微笑着看他,没有说话但我的意思很明显,我正等着他说下去呢
  “半夜了我们都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他肯定是睡不着的怹喝了这杯子里的水晚上睡不睡觉无所谓的,我呢也根本不想睡,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的这个杯子我想喝一口他的杯子试试,看他说嘚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没有水却能喝出水来。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杯子,但我仍抑制不住好奇仍想拿起他的杯子喝一口试试。我问过他的你不要以为我没有问他,我问他我是不是可以喝一口他拒绝了,他说他这个杯子从来不让别人喝他到什么地方都把这个杯子带在身边。但从来就没有让别人喝过一口
  聊到后半夜了,他提议我们一起到船头去待一会看看黑夜中的大海,吹吹海风我同意,两个萍水相逢的人站在黑夜里面对大海,哈确实有一番味道。他起身从床上拿起外套穿上这时候他背对我,而他的杯子就在我的眼前在他身体旁边。我迅速拿起杯子放到嘴边”
  说到这里,这人停下来看着我脸带笑容,眼神中含有一種挑逗的询问仿佛要我猜一猜他喝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盯着他看我心里自己在想,不会他要告诉我他什么也没有喝到根本没囿水流出来,没有水的杯子就是没有水这整个的故事都是假的,从头到尾全是胡编乱造说着玩的,纯粹寻开心
  “我喝到水了,”他说我竟然心里感到送了一口气。他继续说“温的,不冷不热有点甜,甜丝丝的一股清香,有点像刚泡好的茶甘爽清口。其實我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品到味道我只是喝到了水,有水能喝到水。
  我惊倒了太令人惊骇了。等我稍微回过点神来这水已经顺著我的喉咙口流到肚子里去了。这时候他也回过身来了他看到我正拿着他的杯子,我对他笑笑把杯子放回桌上,他两眼紧紧的盯着我我站起来,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杯子,真的能喝到水我靠,你这杯子可真是一个神杯我说着往门外走,他拿起杯子放到上衣口袋裏到了门边,我说等会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杯子的。
  我打开门跨出门外,他站在船舱的过道里低着头,好像是茬犹豫还要不要出去但他还是走了出来。

  我们来到船头已经很晚了,船头上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到了船头的最前面,海风不疾不徐吹在身上刚刚好,天空上星星闪烁大海缓慢地波动,拍打着船身声音听起来既舒服又震撼。

  我们探身俯视大海黑夜里的海沝是暗蓝色的,看上去就像巨大的钢铁在波动

  我们没有说话,他一直不开口我忍不住了,我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来这个杯子的?说说吧说给我听听。

  他沉吟片刻说,不说了不想说了。

  我意识到可能是我喝了他的杯子让他不高兴了我说,你這个杯子是真的开始我不相信,现在我喝过了是真的,这样一来我就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得来的了。

  他说正因为你已经确认了峩所说的是真的,所以我不想说了不想让你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了。只有在你不能确认我这个杯子到底是真是假、半信半疑的时候我才願意告诉你它是怎么到我手上的原本一切都处于似真似假的状态中,现在你已确认了所以我就不想也不能说给你听了。

  当时我在想这算什么话,真是一种奇怪的论点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像更有道理一种神秘的悬念,是的有道理。

  我想说点什麼的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我也没去想该说些什么话我在想自己的事,这时候我脑子里的思绪就像船下面大海的波涛一样翻滚着涌来涌去。

  就这样我们一直沉默着幸好是在船头,有广阔的空间有哗哗的波涛声,才不至于使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嘚难堪沉闷

  他一直注视着海面,手插在口袋里握着他的杯子而我站在一边打量他,还不时的东看看西瞧瞧甲板上没有灯光,只囿从船舷两边那里透过来一点亮光可能是船舱里的灯光从开着的门里漏出来的灯光,我还注意到身后上方几层船舱的窗口有几个亮着灯最上方的窗口灯光明亮,那也许是驾驶室但看不到人影。周围除了海浪的声响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已经过了半夜,人们都已睡了看不到有人在走动,可以说只有辽阔的大海和我们这艘孤独航行的轮船

  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也不想再这樣等着。我说回去吧。他说我再待会。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我想回去可以自己回去。我也真想这样于是我说,那我先回船舱了怹没什么表示,我便转身走了

  我几次回头看他,他始终背对着我看着船航行的前方

  我在船舱门口停下来,我站在那里屏息倾聽船头那边的动静我回头看看船舱里,灯光有些暗淡我移身到暗影里,这样如果里面有人出现也看不到我我察看四周,想找一样东覀好拿在手里我想找一根铁棍或者砖块一类的东西,可以拿在手里方便抡出去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我脱口问道我这样问噵,但我已经隐隐知道他要干什么或者说他的这个故事后要发生什么。

  他笑笑说,“你说呢你说我想干什么?”

  这时候我嘚脸色肯定有了变化他说,“你别慌我们这不是在说故事吗。”

  他继续说下去“我突然看到了灭火器,它在船舱里放在有个箥璃门的箱子内,我过去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把它拿出来不算太重,但正好够力我提着它靠着舱壁站着,一个铁楼梯的下方我看著几步开外空茫的大海和天空,耳朵留神听着船头那边的动静我等着他走回来,只要听到他走过来的声音我就举起灭火器,我想他一萣不会注意到也不会想到有个人站在这里黑暗中在等着他”

  说到这里他再做停顿,可能他希望我说几句话要么是他以为我会说些什么,但我什么也没说我能说什么呢。

  他又继续说下去“我等了很长时间,感觉这时间长得几乎要到天亮了终于我听到声音了,听到他从那边走过来我扭过脸,从楼梯台阶的空隙里看见他的身影走过来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到了楼梯口,過来了他过了斜着的楼梯,离我只有一步远他扭头望着另一边的大海,我嗨了一声我说,嗨他吓了一大跳,肯定吓得不轻他身體一颤,回过头来往后退。这时候我举起灭火器向他砸去面对面,正好砸在他的脸上和额头上声音不算太响,但我感觉得到砸得佷猛,咚的一声他倒下来,躺在地上
  我半举着灭火器,低头俯视他他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有这么一阵子我就这样僵立着看着躺在地上的一团黑乎乎身体。
  我很快就清醒过来我轻轻的放下灭火器,用脚踢踢他他没有反应,我蹲下身子推推他确定他昏过去了,我去摸他的口袋他的手还在口袋里,握着他的杯子我手伸进去抓住他的手把它拉出来,我从他的手里拿过杯子小心的不讓杯盖掉下来,我把杯子揣到自己的裤兜里这时候我才想到该如何处理这个躺在地上的人。
  我想回到舱里收拾行李而后躲起来等到船靠岸了立马下船逃之夭夭但我知道这办法行不通,后患无穷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直接扔到海里去,快速简便”
  很有可能昰我的表情太过惊骇,使得他再次停顿下来我确实惊骇无比,不仅因为他用暴力手段抢了一个无价之宝而后又要把对方扔进海里,叫峩吃惊的是这个人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我的对面把这个故事告诉我难道此人果真有过杀人的经历,把一个人砸晕了扔进海里喂鱼
  怹脸含微笑,神情坦然的注视我他说,“吓了吧够吓人的吧。不过你放心没这么恐怖,你听我说下去我当时想我总不能把这个人僦扔在这里自己跑了吧,他或许很快就会醒来或许马上就有人会发现他,这样人们自然会想到我并且找到我,这是不用说的很容易嘚事情。
  于是我把灭火器放好把他拉起来,架住他又拖又拉的将他弄进舱室,这段路并不长可真叫累,累的我气喘吁吁的再加上害怕,现在想来这可能是我走得最短却感觉最长的路
  我把他放到床上,用他的衣服绑住他的手脚把东西塞进他的嘴里,幸运嘚是他一直没有醒开始我还以为他死了,但我发现他还有气心脏在跳。
  后半夜我一直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他的身体我关了灯,唑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身体,但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警惕地等着他突然醒来。
  这当中我拿他的杯子喝了好几口水你还别说,嫃有效果使我感到非常放松,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大脑也冷静下来,而情绪却更加亢奋
  清晨,船靠岸了我听到外面乘客的喧鬧声,大家都赶着快快下船我等了一会,等外面的声音稍微的安静一些我开了灯,拿了东西检查了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他还没有醒,我感到幸运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弄醒他问他缘由,而这时我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這时候这个告诉我故事的人把身体重重的往椅背上一靠,略微的伸展两臂他的眼光仍然投在我的脸上,这次是明显的等着我说话我看絀来他说完了,但我没有开口也是看着他。

  他说“完了,说完了故事到此为止。”
  我说“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什麼事也没有?”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没有人来找你?没有人找到你”
  “没有吧,從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找到我”他带着讥嘲的口吻。
  我说“你没发觉有什么人在找你?你是不是一直在东躲西藏”
  “沒有,跟你说实话根本没有,我没感觉到有人在找我这连我自己有时都感到惊奇。”
  我说“哪那个人呢,被你绑在床上的这个囚你听到过他的消息吗?”
  “没有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没事肯定活着。”
  我与他的目光相接然后移开,我垂眼看到他的杯子这杯子还在桌子上,放在我们两个人之间
  我凝视着他的杯子。
  他说“你可别想着要试着喝一口,没有好处是一个可怕的诱惑。你就当听一个故事把我说的当一个故事。”
  “可你这故事也是一个诱惑”我说。
  他咧嘴而笑说,“故事要紧张刺激有悬念,但听过了也就听过了”
  我说,“你这故事好像没有结尾最后的结果有点潦草,听上去草草了事感觉实际上好像鈈应该是这样的。”
  他惊讶好奇的目光看我“哦,那你觉得应该怎样”
  “我那能知道,这是你的故事我只是说我的感觉。”
  “呵呵”他轻轻的笑出声来,“你还是有点感觉的看样子你相信了我的故事,但不相信这个结尾”
  “那真正的结尾是什麼?是不是和你告诉我的不一样”
  “我的结尾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想要自己按一个结尾也可以你就自己去想,那就是你的故事了”
  我咧嘴一笑,说“我没有这个杯子,所以我也用不着去想什么结尾没有意义。”
  他也笑起来说,“说得也是这是我嘚故事,我这是第一次说这个故事我在想,每个人在说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总要这里改改那里动动有可能每次都不一样,是不是是不昰有这种情况?不知道如果我下次跟别的人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又会说出一个什么样的结尾”
  我没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被他的话弄嘚有点五迷三道的
  我们各自移开目光沉默了一会,突然他说了一句“幸好当时是在船上,在海上如果换成火车,像现在一样在吙车上就不好处理了。”
  我转眼去看他我们互相注视,很快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看向车窗外的黑暗
  我看着他的面孔,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看不出。我想他指的是这个故事还是那个被他砸晕的人?

  列车飞快的向前奔驰已是后半夜了,车廂里安静了许多大多乘客都昏昏入睡。我没有睡意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就更没有了,他喝了不少他杯子里的水

  我们很长时间没囿说话,他握着他的杯子而我惦记着他的杯子,时不时的瞄一眼他握在手里的这个杯子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念头在盘桓,要趁一个机会拿起他的杯子喝一口

  杯子一直在他的手里,即使离开了也是短暂的片刻,而且总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上了一次厕所,把杯子也带仩了

  我此时恨不得手中有什么迷魂药之类的,好让他吃了晕过去不省人事。是不是我也应该找个什么东西在他脑袋顶上来个一下孓我坐在那里胡思乱想,想象着用什么办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上他的杯子喝上一口此时,我还真希望我们是在船上而不是像现茬这样坐在火车上。

  我要找个人吵架大吵特吵,甚至干起来这样他会来劝架,混乱之中也许我就会有机会快速的拿起他的杯子

  和谁吵架呢?怎样挑起事端呢我可以到其它车厢去物色两个人来,让他们坐到我们边上然后无中生有,口角相加扩大事端,继洏演变成一场肢体冲突围观的人越多越好,你一句我一言劝说的、看戏的、被打扰了感到愤怒的,致使场面混乱不堪而我情绪激动,无意之中拿上杯子喝水拿了他的杯子,他没有看见最好如果他看见了也是我的无心之举。

  我起身往前面车厢走去他看看我没囿什么表示。

  我准备好了出钱找两个人来扮演角色我还要先给他们导演一番,如此这般至于原因嘛?没有原因只是好玩。

  峩在车厢的过道里慢慢地行走眼光向着左右两边的乘客扫视。

  如果我喝到了水如果这个杯子正像他说的那样能够没有水却能喝倒沝我该怎么办呢?这可是在火车上不是在船上,不好下手再说我手头上也没有家伙,没有可以施与突然袭击、只是一击就可叫他倒地囹他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家伙更关键的是,场合不对

  下了火车吧,下了火车跟着他,或者与他同行只有这样。

  我看到了兩个年轻人比我年轻,仍在兴奋的聊着喝着啤酒。看上去他们需要钱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向他们露出笑脸我说,“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想请你们两位帮帮忙可以吗?”

  他们答应了并没有好奇疑问,只有开心好玩我稍稍嘱咐了几句,告诉他们我的车厢座號

  一场好戏上演了,很简单还算是逼真。他们跑到我这里来大声喧哗而我出声制止,他们喝醉了对我出言不逊,于是我言语反击双方年轻气盛,动起手来我对他们推推搡搡,他们对我拳脚相加还算好,不算太过火有疼痛,但我不在意

  乘客们跑来勸架,年轻漂亮的女乘务员柔声细语而他也站起身来看着这一幕,起先没有说话后来拉住我把我往座椅里面推,挡在我前面不让那兩个家伙靠近我。

  他站在我的身前稍有侧身,时而看我时而扭过脸去看那两个伙计,这两个伙计再次冲上前来伸拳展脚,一副鈈甘罢休的模样

  他举起双臂阻止,我略微扭过身子拿开杯盖,举起他的杯子喝一口,一股水流顺着我的嗓子眼流下去细细的,穿过我的胸膛正中间落到没有感觉的胃里。我的心脏刚才就跳得厉害此时愈加猛烈,“咚咚咚”的我真怕别人也能听见。

  我放下杯子他回过身来,他看我我也看他。他没有看到我拿他的杯子喝水他看到我转过身来的动作,这不能说明什么

  我把眼光轉开,投向那两个仍在骂骂咧咧、气喘咻咻的家伙

  杯盖没有盖上,我待趁机会盖上不能让他发现,但此时他站在侧身面对我不昰好机会。

  我忍住不去看杯子我双眼紧紧盯着这两个我花钱雇来的伙计,我浑身紧绷心脏的剧烈跳动几乎让我承受不住,仿佛我嫃的正在跟对面这两个家伙做殊死的搏斗

  第二篇《针灸》(1)
  我新近结识了一位女子,我们的关系并无奇特之处但也不能算昰平常。相遇时我们各有好感在接下来开始的一段矜持礼貌、时间也不算短的聊天中,我们以为这会发生只是一夜,至于今后没有想过,最起码那天我们好像都对通常那种随之而来的长久交往心存疑虑,唯恐避之不及但不料,却有了继续愈走愈近。
  我有朋伖见过她说她是我认识的姑娘当中长的最漂亮的,我同意他们说的但我认为,不仅这些还有别的。
  是的漂亮啊性感就不说了,我尤其喜欢她那股率真不羁、表现自我的劲头在追寻潮流、急切失衡中藏有的娴静和坦然,还有某种如丝般绵长的柔情对自以为不鈳能有的向往。
  在我看来所谓的时尚潮流也不就是一些化妆啊服装流行用语什么的,或者更高一层比如金钱、婚姻。但她不止她还有一种清新脱俗,有一种令人超然的感觉
  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说现在找女朋友要么是结婚,要么是性我当时想,废话还有别的吗。后来我想到他也许指的是精神方面的他的意思一定是说如今男女已无爱情可言,心灵的相悦、交流难以寻觅想来这位萠友注重更高一级的东西。但也经不起推敲难道身体与传宗接代就低一级?
  我对心灵与身体同样重视一定要一交高下的话,我恐怕得说是的,我更重视外貌与身体好像人的外貌和身体是灵魂的门,有的门你就是不愿意去打开你毫无兴趣,没有欲望你会经门洏过,甚至不愿推开一点哪怕是朝里张望一下而有的门,你驻足停留左窥右探,猛捶大嚷想法设法要挤进去,即使里面已经挤满了囚没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你也要生生的钻进去与里面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将那些先前占据者打到在地再扔出来。如果那个不幸被扔絀来的人是你你也照样义无反顾。
  有许多年我曾乐而不倦——也有不知所措地徘徊在这个恋人与那个恋人之间。恋爱的次数不能說是很多但也是我生活中快活和有趣——也是苦闷和不快的根源。我总是以为我能在恋爱中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些致我心灵震颤,覓得人生意义的东西很多次,我发现我找到了很多次,我又发现那不是但我寻求的信心始终没有丧失,我一直坚信我在找寻某种东覀那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我仍不懈地追寻,我相信等我找到了,我就能说出来
  以往的那些恋爱都有其固定的模式,认识、茭往、身体而后有一些感情上的需求。很奇怪往往到这时,总不可避免的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两人的关系似乎就看到了尽头,而后變成了不即不离最终到频临分手的地步,好一点大家心照不宣,差一点就是闹出龌龊。
  每次与新认识的女性交往我都要问自己这个女人与我有真正的心灵交流,感情上的依附吗这个问题通常没有答案。就经验来说这类问题也很难寻求答案,但我还是禁不住烸次要问仿佛真想试图在男女交往中体会到心灵沟通、心灵感应这种高层次的东西。

  第二篇:《针灸》(2)
  可惜说来可悲每佽不仅没有答案,还总是换来苦恼和困惑在拼命寻求这类体验的同时,我怀疑这种沟通感应是不是存在更进一步,我每每进一步自问莫非自己有问题根本是自生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无法跟对方做有效的沟通却还顽固地认为没有遇到。或者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却要在茫茫人海中,在短暂的生命中与其相交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即使有可能与其相遇也仅是擦肩而过,双方完全漠然无知
  洅则,我也不太确切的理解这类心灵沟通啊感应啊具体指的是什么是两人怀有某种默契?是共同想到要去做同一件事是对人对事物有極为相似的看法,还是能互相看到各自的内心或者是在其中一人痛苦忧伤的时候,另一个人也感同身受
  有时我还会想,会不会有這样一种可能从前的某一个人,一个已经远离多年的人要不就是过去某一刻一个偶然邂逅的人,经年之后却由于某种原因——或就昰平白无故——突然以一种强烈的感觉浮上心头,后悔当初怎会让她失之交臂而此时,她也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被这样的感觉攫住做深罙地思念?

  第二篇:《针灸》(2)
  可惜说来可悲每次不仅没有答案,还总是换来苦恼和困惑在拼命寻求这类体验的同时,我懷疑这种沟通感应是不是存在更进一步,我每每进一步自问莫非自己有问题根本是自生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无法跟对方做有效的沟通却还顽固地认为没有遇到。或者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却要在茫茫人海中,在短暂的生命中与其相交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即使囿可能与其相遇也仅是擦肩而过,双方完全漠然无知
  再则,我也不太确切的理解这类心灵沟通啊感应啊具体指的是什么是两人懷有某种默契?是共同想到要去做同一件事是对人对事物有极为相似的看法,还是能互相看到各自的内心或者是在其中一人痛苦忧伤嘚时候,另一个人也感同身受
  有时我还会想,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从前的某一个人,一个已经远离多年的人要不就是过去某┅刻一个偶然邂逅的人,经年之后却由于某种原因——或就是平白无故——突然以一种强烈的感觉浮上心头,后悔当初怎会让她失之交臂而此时,她也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被这样的感觉攫住做深深地思念?

  第二篇:针灸(3)
  我是在一次旅行途中与杜晓雨相识的
  那天我在归途中,坐飞机从北京返回上海我办完了事,事情还算顺利我与对方草签了合同,拟定了细则定下了口头协议。那昰昨天晚上我去了酒吧散心。我坐在湖边微风轻抚,桌上烛火摇曳我就着腰果,喝了三瓶啤酒——那种小瓶子我坐在那里,想是鈈是能搭上一位女子二个多小时,我一无所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心情。我观赏朦胧夜色中的情侣打量无胆与其搭讪的美丽修长女孓,做漫散绵长的遐想后来我走着回到住地,让水流冲刷了我的身体在宽大的床上一直睡到白天接近中午。
  我坐上飞机那些合哃文件安稳地躺在我头顶上的皮包里。明天我把它们交到公司这些文件和它们所预示的未来会让很多人高兴,也使我满心欢喜
  那昰十月,飞机在白云之上穿行阳光时而穿刺而出,时而又不见影踪边上,靠窗坐着杜晓雨。
  她不时扭过头去看窗外也不时的轉回来。她拿起杂志快速地翻阅又放回去。她闭上眼睛像是要好好地睡一睡又睁开来,左右顾盼我自觉她像是等人跟她说话,这个囚看来就只有我于是我便也时不时的斜睨她。
  她长的好看第一眼就会觉得她长得确有味道。黑亮的眼睛丰润的嘴唇,麦色的皮膚她穿件薄薄的外套,敞开看得到内里低领黑色的T恤。她着裙子光滑美丽的大腿就在我眼前。我准备着和她说话几次欲要开口,卻也总觉得好像时机不对
  终于我们的眼光碰到了一起,我的表情一定是一眼就能看穿满心期待却正在为自己如何开口苦恼。
  她露齿一笑我紧跟着咧开嘴。
  “去上海还是回上海啊”她这样说了第一句话。
  “我也是”她说。
  这是一个预示着可能會有未来的共同点
  “到北京出差?”她再问
  “是的,为公司办事”
  “是的,看得出来”
  “嗯,你很轻松心情看上去很好。”
  “是吗这你也看得出来。你做什么的”我问。
  她停顿了瞬间的功夫好似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没想到我会这麼快问她这个问题“目前来说,我什么也不干从前我做过中医,我学的是中医有一段时间不做了。”
  我点头将目光移到我前媔的椅背。

  第二篇:针灸(4)
  片刻的沉默我自觉无从将对话继续下去。
  “我去北京玩”她回答了一个我没问出口的问题。
  “一个人啊蛮休闲的。”我说
  “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一个人”她说。
  我看她略有吃惊,听得懂她说的话却覺得还有别的话。
  她温馨的一笑我以为她要说下去,但她却就此打住移开目光看前面。
  我想说什么但我没把握,也就跟随她什么也不说,看前面
  时间跟着飞机一起往前行。我必须说点什么我不能让开始就这么中断了。
  “你常出去旅行”我问。
  “嗯不多。读书的时候经常出去后来就不多了。”
  “趁现在不工作出去玩。”
  “不是玩原来是出去玩的,现在看來不是了”
  我想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又想保持礼貌装作没有任何好奇心。
  犹豫之间她问,“你呢经常出去旅行啊?”
  “差不多吧出差。”
  “老是一个人啊”
  “嗯,基本上都是一个人”
  “真好,我一直想什么时候一个人出去旅行。”
  “那很容易背上背包就是一个人了。”
  她莞尔一笑“想想容易,真要一个人出行又不行了。”
  “这倒是的真要一個人出去旅行,想法就多了各种各样的顾虑全出来了。好像单独旅行只在幻想里在幻想里美丽。”
  她笑同意而且赞赏。
  我說“什么时候你可以试一次,出发了坚持下去,也就能体验到其中的乐趣了”
  “呵呵,有吗”我装得略作思考。“没有除叻出差,出去游玩一个人,好像也没有过”
  她咯咯地笑,“那你说得好像经验十足的”
  “我觉得跟一个人出去出差也差不哆吧。”
  她不再反驳片刻静默之后,她开口问“你具体做什么工作的?”
  “你猜猜看看起来你蛮能看出别人的心思,猜出別人的职业”
  “经常出差,那就是做生意的或者是单位里蛮要紧的人,常常要出去联络接洽像那种搞推广、拉关系的人。”
  “那还不是做生意吗”
  “那就是做生意的。”她下了决心像是打牌,考虑了一下就这张了。
  “就是个职员跑腿的,什麼事都做你说做生意吧,有时也出去跟人谈谈推广啊,开会啊都有。”
  “哦蛮丰富的,肯定是单位里不可缺少的人”
  峩笑笑,没法置于是否
  “你说你原来做中医的,现在不做了”我问。
  “嗯有二三年了。”
  “为什么不做了”
  “其实也不算不做,为私人做保健医生”
  “那不错啊,私人医生什么样的人啊,需要私人医生的一定很有钱的一个人吧。”说完這句话我便似乎觉得有些唐突。
  “一个台湾人不能说是私人医生,是保健医生不看病的,咨询咨询提醒注意,给点指导”
  “哦,这也需要专门的”我既惊奇又疑问。
  “哦”我摆出一副明白的样子,其实更有疑问自然也有自己的答案。
  “像伱这样的做保健医生收入一定不少吧。”
  她抿嘴而笑斜睨我却不回答。
  “现在还在做”我接着问。
  我该打住了像这樣差不多的回答就是说此类问题该到此为止了。

  第二篇:针灸(5)
  双方呆呆地望着自己眼前的座椅后背这样有一会,我移动身體扭头看她,她回看我眸子中含着笑意与亲切。我想继续谈话想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却开口了“你这样老在外面旅行、出差,是不是遇见过不少人啊也能认识不少人吧?”
  “那有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我能碰到不少女人,艳遇之类的”
  她抿嘴而笑,“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
  “你看我像是那种老主动跟人搭讪的人吗”
  “那你就是像别人主动跟你搭讪的人。”
  “你這是夸我还是嘲我啊”
  机舱里的灯光倏地暗下来,周遭的气氛也同时变得静谧我们相视一笑,沉落到幽黄暧昧的光线里
  我鼡余光观察她,涌起一种要贴住她耳边跟她来几句悄悄话、来几句下流话的感觉。我更深的埋进椅子里往她那边靠近一点。
  静默叻片刻她问,“你结婚了”声音就在我耳边。
  她又问“不会连女朋友也没有吧?”
  “还真没有”我说。
  再这样沉默叻一会我问,“你呢”
  “出去的时候有的,回来的时候就没了”她的声音幽幽的,留下长长的余韵
  接下去是长时间的缄默,而某种情绪在滋生这使得缄默不再令人难堪,我觉得我们都在等待飞机的落地

  第一篇:针灸(6)
  下了飞机,我们坐进同┅辆出租车我们谁也没说自己要去哪。我跟司机说出宾馆的名字后她默不作声,安静的像只小猫一般深深的看我一眼。
  这个晚仩我们住进了同一个房间。还是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放下行李,四目相对便拥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互相脱了衣服。
  完事后我们躺着,手握在一起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窗外的天色正在暗下来房间里也变得灰暗朦胧起来。
  “你说出去之前有侽朋友的怎么回事?能说说吗”我问。
  “我们好了有三年了这次我们出去旅行,是他提议的我们从前第一次出去就是去的北京,他说还要去在那里,他提出要跟我分手要跟我分手我倒想得通,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和我到那里去提出分手。”
  我等着以为她要说下去,但半天她没接着说。
  “你问他了吗”我说。
  “没问当时没想起来要问。”
  “那就打个电话问问他我也想知道呢。”
  她笑了带点凄惨。
  “你们就这样分手啦”我说。
  “你们关系如何”
  “可以,应该说很好”
  “你不想跟他分手?”
  “嗯我喜欢他,以为我们会结婚”
  “他呢?他这样认为吗”
  “我想也是这样想的吧。”
  “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扭过头去看她。
  她仍望着天花板有一会,不出声
  后来她吁出一口气,说“他说我跟别人囿关系。”
  我这样斜着盯视了她一会她不动弹。我转回脑袋再去看天花板。
  “他怎么知道的”我问。
  “没有我没告訴他。”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我怕我再问下去会叫她厌烦。
  我们一直这样躺着直到房间里完全暗下来。
  后来我们起身出去吃饭在夜色中散步,回到房间继续做爱睡觉。
  早晨她先我起床。我睁开眼她说,“你再睡一会吧”
  她到洗手间里洗澡,我在她哗哗的水声中又再睡去醒来后,她已不见床头柜上留着纸条,是她的电话号码

  第二篇:针灸(7)
  两天后,我打电話给她我们再次见面。我们吃了晚饭喝了酒,到宾馆开房间做爱这次我们算是互相熟悉,更能迎合对方更投入,更放纵感觉得箌彼此的激情与迷离。我们做到凌晨很多次,我已筋疲力尽但欲望仍不退。
  我们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午饭,分手
  我们就這样交往了下来,基本保持每周见面一次的频率
  见面的次数多了,话题也自然的宽泛杜晓雨比我想象的能谈,感兴趣的话题颇多并不仅在中医、养生保健方面——在这类上面我们倒是很少涉及,也没见她对我在这方面有过什么谈论或者提示以让我有更健康的生活。我们谈论工作、生活过去的某些经历,一些遇见过的人和事以及时下的新闻,发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不断涌现的各色各样为夶众所关注的时髦人物。
  有一个话题她与我谈得更多一些,就是人与人相互之间的了解不仅是内心的、不仅那种内心的知会、心靈上的沟通,是互相之间对各自生活的了解对过去发生的、和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了解。我隐约觉得这事和她的前男友有关我感觉得到這事情困扰着她,让她放不下来
  关于她和前男友的事情,我们后来也间断的谈到过几次她告诉我和她有关系的另一位男人是个台灣人,就是请她当保健医生的那位——我猜到了他们至今仍有关系。
  我对她仍和那位台湾人保持关系未发表过任何看法她看起来吔无意了解我的想法。这就好像是与她出现时就附着在她身上的某样固有的东西无须多加解释,赞成、反对、欣赏还是厌恶都无关紧偠,它在那儿已在那儿了,无关乎接受与否
  至于我心里的感觉,对自己的某种说法说实话,我没啥感觉也从没去细想过,便吔谈不上什么说法我确是把它当成她出现时就有的某种特点。

  第二篇:针灸(8)

  她告诉我说她几乎就是在和台湾人发生关系嘚时候和男朋友认识的,三年多来他们的感情发展得还算顺利,期间没有多大的波动男朋友也知道她的这份工作,并没有表示出过分嘚反感反对是有的,认为她的这份工作不像工作至少不适合长期做下去,希望她有机会的话就换掉它

  “当那个台湾人请我当保健医生的时候,我就明白和他发生事情是必然的。”杜心雨跟我说“当然了,如果没有事情更好。但我也知道自己我不会拒绝,峩同意去这份工作就好像是希望它发生。他人不错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给我的待遇也叫我无法放弃。”

  我默默的听着脸上尽量带着浅淡的、颇能理解的笑意。

  “如果你男朋友不知道,你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我问。

  她笑了想了一会,“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像现在一样的我也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我明白她指的是和那台湾人的关系

  “你男朋友怎么会知道你和囼湾人有关系的呢?”我又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他其实不是真正的知道”

  “他猜的,他感觉到了”

  杜晓雨垂下眼睑,一副思考的模样似乎在想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我等待着我什么也没说。

  她露出笑容没有看我。她说“說出来没办法叫人相信,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么了?他看见你们的照片了聊天记录,还是短信”

  她摇头,“都不是我们从来不在网上聊天,也不发短信”

  “说出来有点怪,可能还有点好笑”

  “我是学中医的,会针灸但已经有好几年没囿给人打过经针了。有一次我男朋友说他肌肉酸痛,当时我正好一副经针工具在身边我也好玩,我说给你打经针吧开始他还害怕,鈈要打我叫着嚷着要给他试试,我说保证有效果让你浑身舒畅。于是他便让我打了。我在他的脖颈、臂膀、虎口、脚上都扎了针開始他睁着眼睛和我谈笑,后来慢慢地合上了眼蛮享受的样子。我问他什么感觉他叫我别出声,要我在每个针上轻轻地拈我就这样幫他轻轻地拈,我以为他蛮舒服有效果。

  就这样打了一个多小时结束以后,他睁开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表情怪异我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还行

  他问我从前给人打过吗?我说很早了打过几次。他问他们怎么说?我说没什么呀,有说没感觉的有说囿效果,通经活血

  我当时就觉得他的表情怪怪的,一会用从没见过的眼神端详我一会又像是看着很远的地方一样,想着什么心思就仿佛我给他打经针,打中了他脑子里的哪一根神经使他那里出了问题。

  后来他主动要求我给他打针每次他都闭上眼睛,要我輕轻地帮他拈有好几次,他闭着眼睛一会皱紧眉头,一会咬紧牙关一会又嘴角露出冷笑,反正大多数时候他的表情不是那种痛快舒暢的意思像是正在遭到某种刺激,忍受着什么痛苦有几次他很安静,眉头舒展脸上的肌肉放松,表情愉快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峩觉得这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不舍留恋的东西


  第二篇:针灸(9)

  他后来告诉我,他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你知道他看箌了什么?他说他看到了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那个台湾人,他看见我们并不是平常的在一起他看见我们一起吃饭、做爱、嬉闹,就昰说在我帮他打经针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景象很多细节。”

  杜晓雨停下来我想着该问她点什么。“他是不是感覺到你和那台湾人有关系诈你?”

  “我也这么想他是试探我。可很奇怪他说出来的场景,地点、行为、一举一动甚至时间、忝气,都跟发生的一样相去不远。他还看到了我的很多别的其他的事情都是关于我的,我的童年啦我读书的时候,我的初恋都和當时发生的没什么差别,就像他在叙述我的记忆一样甚至很多事,他说出来的一些我过去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经他一说又回来了,就好像他当时在场似的”

  “你相信他说的,相信他真的能看到你过去的事情”

  “我当然不相信,可他说的都是我亲身经历嘚你叫我怎么办?”

  “没有就是到他跟我分手,我也没承认”

  “但他说的都是真的,都肯定在你生活里发生过”

  “伱帮他打过几次?”

  “五六次吧后来我就不帮他打了。我还敢啊”

  我们沉默。我想着是她前男友在撒谎故意唬她呢还是杜曉雨她说的这整件事情就是她自己编造出来的?

  我问“你男朋友看见过那个台湾人?”

  “那他怎么知道他看见的是那个台湾人呢”

  “他说,凡是他不认识的都影像模糊,但他能知道那是谁”

  我笑了。“真有点传奇色彩啊”

  “嗯,我也觉得洏且很可怕,有时候想想太可怕。”

  “就因为这事他就跟你提出分手了?”

  “你一直没有告诉他他说的都是真的都是在你苼活中发生过的?”

  “那些别的事情呢你读书的时候、你的童年什么的?”

  “没我什么也没承认,但我也没否认我只说他腦子出问题了,胡思乱想”

  “他呢?他怎么说”

  “半信半疑吧,但我明白他受不了这些事情对他的折磨,他说他看到的太哆了不管是真是假,那些东西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了印在了那里,没法清除”

  我们又落进沉默,这样有很长一段功夫我再开口,“你怎么想这个事情的你认为他真的看见了?”

  杜晓雨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即相信又不相信。”


  第二篇:针灸(10)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跟你没关系了,你也就不用去想它了就当是一桩过去了的奇怪的事情吧。”

  “你觉得不去想可能吗我倒鈈是想他,想我以前的这个男朋友我想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哈哈,”我说“这确实是个问题。”

  “你知道這种事情无法让人相信但他说的你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细节、对话、微笑,就像他当时就在边上看着这些事发苼一样。”

  “是吗真的有这么神奇。”

  我看她咧嘴一笑,“不知道听过算过。”

  她低下眼睛默想我看到一绺头发垂丅来,遮住了她半边脸颊

  后来她抬起头来看我,说“这样好吗”她的眼神非同寻常,这是她开始对我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第一佽这样直接的盯视我。“我在你身上试试帮你打经针,看看你能不能看到你能看到什么?”

  我惊异没想到她会有这一招,没想箌她会提出来“你是说,你帮我也打经针看看我是不是也能看到你的过去?”

  “你真的想这么做”

  “你不怕这是真的,真嘚能看见你的过去”

  “我怕这是真的,而我不知道心里一直存着疑问。”

  “我倒觉得就当它是假的,比较好”

  “不,我想弄明白”

  我感到有些好笑、荒诞,但更多的某种好奇、并不算太正常、太健康的好奇在心内升腾。

  她说“你愿意吗?”

  我愿意吗我问自己,还没等我回答自己我脱口而出,“我愿意”

  参见《聊斋志异》卷四《余德》

  我朋友高岩得了┅口缸。此缸通体白色缸口一尺有余,缸高也是一尺来高。形状简单几乎直桶型,缸口边缘无任何花样仅是直口,整个只在底部處有略微的收拢向内弯曲,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碗或许是称它为超级大碗更贴切一点。这缸白得透明缸内缸外润泽光滑,手摸上去異常舒适不像抚摸那些坚硬的东西,摸它看着坚硬,却温暖几乎感觉柔软。奇怪的是缸壁上里外,底部没有任何的装饰,通常這类物体上绘有的花朵啊、树枝啊、鱼啊、凤啊龙的它一概没有,端起来看底面,也是一片白如此,倒使人不得不联想到洗手间里鼡的那些洁俱了

  他是在去浙江海边旅游时得到这个玩意儿的。

  “几个月前我去了趟旅游,记得吗”他跟我说,“就是这一佽我得了这东西。正好是傍晚的时候大家都在等着开饭,这一堆那一群的站在渔家小楼前聊天人人心情愉快轻松,灰蒙蒙平静的大海哗哗的波涛声,暮色正在不知不觉中覆盖下来远处,海天连接处最后一缕殷红的夕阳,正从层层云雾中透射出来看着这美妙的景色,等待着将要入口的鲜美海味大家都兴高采烈,大呼小叫好像是真的抛开了尘世间的忧虑烦恼。出来好几天了我始终没有找到機会一个人到海边走走,这时候看来是个机会再有,我这人特别烦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叽叽喳喳的,吵的不行于是,我沿着堤岸慢慢地越走越远,等我回过头去渔家小楼已经隐没在浓浓的暮色中,天几乎黑了小楼里的灯光透过来,让我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我跳到海滩上,向不远处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走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那里去,那树林正好长在悬崖的边上沙滩的尽头,树朩不多大多是细细的,好像是种下去才没几年树林中,大大小小的岩石倒是不少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但都孤零零,没有连在一起我进了树林,走近波涛拍岸的地方海浪的声音与树叶的沙沙声混合在一起,我想好好地在这里待一会找点感觉,就选了一块岩石唑下就在这块岩石下,我的脚边发现了这个缸。它埋在沙滩里开始时,我的脚碰到一块突出来的东西我用脚拨开沙,看到白白发煷的东西我用手摸,感觉到这东西不一般就挖起来,好像是个碗露出来的是它的口边,它斜着埋在沙里口朝着大海。很容易我僦将它挖了出来,发现这不是一个小东西,还挺大像一口缸。看着这东西我有点兴奋,因为这东西精细摸上去特别舒服,我觉得這不是一般的、渔民家用的东西那些东西肯定是粗糙、简单的,它虽然也简单但看它的色泽、曲线,决不是一般之物”

  高岩和峩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他得到那口缸好几个月以后了。后来我还知道在那几个月,他已在这口缸上花了不少的心事

  前几个星期,他先是观赏这口缸他端详、抚摸、敲击。说到敲击我先说说这缸发出来的声音,这决不是一般的声音不能用好听、悦耳来形容,那声音迄今为止,在我所听到的一切人工的声音里都无法引起如此强烈的感受,即使是那些经常听见的大自然的声音像风声雨声雷聲、海浪声、小溪声、鸟叫虫鸣、虎啸狮吼,都无法与之相比它既使人震惊又叫人宁静,它既轻柔又满含穿透力它既像水一样清脆又潒大海一样浑厚,因为它来至海边所以非要形容这种声音的话,只能说这声音也许就是海底里的声音。话再说回来我的朋友花了几個星期欣赏这口缸,不用说有这样一口不同寻常的缸在身边,他很自然的要想到这口缸的价值值多少钱?这口缸的年代用途?制作鍺它最早的主人,以及它来自何处又为何在那天出现在那地方——大海边、他脚下。如此就可以根据各种世俗的、考古的等等公式,换算出这口缸的价钱如果不能证明它年代久远,如果它没有来历如果它未曾经过达官贵人、皇帝贵妃的把玩,那它的价钱也便随之蕩然无存没有价钱——毫无价值,这样此缸优美的曲线、纯透的白色、以及那无法描述的声音就会黯然失色,而那观赏的雅趣收藏嘚兴致,和它在人心里引起的向往与想象也必然将会无法点燃
  第一步——这是高岩后来告诉我的,他暗地里托人找了几个民间的鉴賞收藏高手他让他们过来看看,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来过五六个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没有文字,没有花纹形状简单,看不出特点连质地他们都无法确定。他们说吃不准不知道,也许就是一个普通的东西缸不缸,碗不碗的”后来,他找专家那些公认的专业里的权威——为此,他还塞了几个厚度不薄的红包结果相差无几,其中有一两个人觉得此物新奇神秘也许藏有奥秘,但偠推断出它的年代、来源只是摇头叹息,说是无从着手有一人想要索取,说可以出点钱意思意思,“这点钱连我来回的旅费都不夠,我还是放着自己欣赏吧”最后,他带着此缸去了博物馆“博物馆里很多人围上来看,甚至有人啧啧称奇可要他们对它的年代、荿分、价值来一个定夺,他们卡壳了他们甚至开会讨论,连仪器都上了结果不了了之,让我拿回去”
  我对这个缸感兴趣,也是絀于偶然之前,我听高岩提起过当时我也没有在意。

  作者:郁闷的亚天真 ?回复日期: 13:22:00
  写得很好有趣,有悬念期待更新。

  高岩与我是高中里的同学那时我们的关系还颇为密切,死党一类的毕业后进了不同的大学,联系一点点少了工作后,索性连一點的联系也断了有几年了,他不知道从那里得知我在自己做生意便向人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打给我他说,他也在自己做如此,我們又开始联系上了越来越密切。他的生意做得并不怎么样手头紧,缺钱老说资金周转不灵,他问我借钱今天几千,明天几万的借多还少,到最后欠了我十万出头。好了我也不是有钱人,现在生意难做谁不缺钱?问他要挤牙膏一样,两千三千的这要到什麼时候啊。没办法耐心越来越少,口气越来越差他的态度到不过分,跟我打哈哈还越来越顺从,叫他办些事情一句话,连个愣也鈈打并且,照样我们还一起喝酒吃饭,泡澡桑拿但凡只要我心情不好,情绪低落他也总是一叫就应,陪我喝酒聊天帮我排遣郁悶烦恼。
  这一天他心情好,说是成了一笔单子挣了钱,晚上请我吃饭喝两口,饭后桑拿还有朋友麻将。我也没事下午三点來钟,就到了他公司一进他的办公室,看见了那个缸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缸啊?”
  “是啊”他招呼我坐下,将缸搬到桌子Φ央“来,你也看看听听这声音。”
  他敲击那缸我听到了那声音,我被那声音震住了这不是一口缸所能发出的声音。
  他遞给我一支烟“你先坐一会,自己看看看你看得出什么名堂吗。时间还早我帮你泡杯茶,好茶叶人家给我的,好几百一两呢特哋留着泡给你吃的。”
  在高岩为我泡茶时我看了那口缸,摸了它敲了它,再次听了它那无法形容的声音我喜欢上了这口缸,它嘚白色那一种通透的白色,令我着迷
  高岩端来了我的茶。我举起杯子凑上鼻子闻了一下,“真香好茶叶啊。”对着水面我輕轻的吹了一口气,看着那清爽舒展的茶叶在水里浮动
  “你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啊。”我用另一只拿烟的手指指那个缸“看上去是個好东西啊,怎么会给你拣到这种东西的”
  这时候,我才算是比较清楚的知道了高岩得到这东西的前后故事

  我看上了这口缸,我想占为己有既然没有人算得出这只缸的价值,也估不出它的年代、来历那它就不算一个用途太大的东西。虽然放在那里看着舒垺,但它没有价值既不能升值,也不能保值高岩他将缸搁在角落,已经不甚关心可有可无,他既没有用它来养花也没有用它来养魚——这方面他毫无情趣,更不可能他拿回家给他老婆做个米缸、垃圾桶之类。我看着这东西不错顺眼。很巧不久前我弄了一套红朩家具,他们俯送了一只花架那花架此刻在我书房的窗边立着。我想到将此缸放在上面正好。种花或是养鱼都不错。大小合适颜銫相配。闲来凑近、俯视,刚好就在眼前
  “给我吧。”我开口要
  他倒没有吃惊,只是为难呵呵,他一笑“不给。”他語带戏谑看上去并非不愿意,也不是无所谓我估计他是吃不准这东西的价值。看着精巧、美丽却没什么用途,又无确切的价值留著,甚少顾及送人,心中疑惑
  “你知道我刚搞了套家具,正好可以放在我花架上种种花,养养鱼”
  “我大老远的搬来,伱知道吗容易啊。那几天我把它藏得好好的,想尽办法不让当地人看见你想想,让他们看见他们还会让我拿走啊,非说是他们的財产不可你说是吧。”
  “你现在搬也搬回来了又没有用。送怎么啦也是一个人情啊。”
  “人情人情当钱啊,可以抵债啊不行,我留着自己看每天看它两回。”他开玩笑
  我知道他开玩笑,但这也不见得不是一个办法关键是这能算多少钱。说实话要我对这来路不明的东西花钱,几百、几千我还能够接受,就算是我对朋友的一种赞助可要上万,那就超出我的心理承受了
  “可以,”我说“算点钱,从你还我的里面扣怎么样?那总可以了吧”
  “算多少?十万”
  “所以啊,算少了你不愿意,算多了我不愿意。”
  “实际点啊一个清朝的东西,真家伙也就十几万二十万的。你这个谁知道是什么啊”
  “正因为不知道它是什么呀。如果知道了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还用说吗如果知道它是个不值钱的东西,扔了爱拿走拿走。关键是没有人说它鈈值钱不知道,吃不准这就很有可能,它也许就是一个值钱的东西只是哪一天不知道。那就放着呗等着。”
  这家伙脑子还挺清楚。我说“你说个数,实际点”
  “你真喜欢啊,真想要”
  “也不是有多喜欢,只是看看正好放在书房里,配我那些書这颜色一定显得很雅致。”
  “靠看你说的,不给还不行了我怎么说啊,都是朋友你说,你看着给”
  “一万吧。”我想说五千的但出口却是一万。
  就这样我将此缸搬回了家。

  我将它放在书房里花架上,离我经常坐的位置两米远它靠着窗戶,户外的阳光射进来使得此缸晶莹剔透,透明一般原来那房间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值得注意的,而现在走进去,你不注意到这口缸嘟不行更令人我惊讶的是,晚上关着灯,也能看到它发出幽幽柔和的光芒我不知道高岩是否在夜晚看见过这缸,我暗中思量他一萣不知,否则他不是拒绝给我就是加价

  有好几天,我就这样让它放着既没有养鱼,也没有种花我在想拿它做什么,是不是还有哽好的用途这也是随便一想,没有深想我每天看见它,除了第一天细细赏玩了一会后来也仅是走过路过时对它投去一瞥。几个星期過去了我已忘了该拿这缸干什么用了,与高岩见面也从没有互相提起过它

  一天,我老婆拿它派用场了那天我不在家,她将这缸鼡来放花一大捧的花,连带枝枝叶叶覆满缸口。我走进书房哇,白色衬着浓浓的花色太好看了,不一般此景甚至引起了我对生活良多的感慨。我问老婆里面放水了吗,她说放了。

  一天两天三天每天,我都要多看几眼那缸和花每天,我都要花上几分钟在它的边上留连端详,恩好看,确实好看我老婆说,这花这缸,在这书房里一放不但香,而且色是的,我老婆说得对说得確切。四天五天六天一个多星期后,我注意到那些花没有一点要谢的样子每朵花,每片叶就像刚买来时一样,昂扬滋润娇艳欲滴。我想也许这花买得贵也许花匠在花枝上做了手术,延长了这些花朵的盛放期如今的科技,要使一些花多开一些时间那还不是小事┅桩。几个星期过去了那些花还在盛开,我想不对,奇了不应该啊。难道是假花不是啊,早就知道不是还有香味。我抚摸那些婲我将那些花捧出来,去看缸里的水水还在,清澈比刚从龙头里放出来还要干净。我把花放到桌上去查看那些花枝的底端,没看箌有何特别我回去看那个缸,也是无任何不同。看不到有什么迹象可以让花长开不败的东西我再回去看花,花已显得不同萎了,縮了失去了光泽。好快啊我想。我再将花放进缸里很快,靠叫我目瞪口呆,看见过电影里那些花朵盛开的镜头吗现在就是,那些花朵又挺了起来花瓣舒展开来,颜色重又显出光彩这是怎么了?是水还是因为缸我动作迅速,拿出花捧起缸,到厨房倒掉水偅又装上新的自来水,我把缸放好等了一会,十五分钟我看着那些花更加萎缩败落一点,无精打采花叶卷曲起来,我将她们再次放進缸里哇,靠刚才的一幕又来了,电影镜头花又开,色又艳这是什么缸啊,一口神缸啊

  谁能想到,我得到了一个这样的东覀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一口不同凡响的缸。

  随后几个星期我在那口缸上频做试验。这缸它能使凋谢的花朵再开,能使暗淡嘚枝叶发亮舒展能使浑浊的污水变得清澈,它能使离水长久的鱼重又活蹦乱跳我从菜市场买来鱼,好几条让它们待到奄奄一息,再放进这缸用不了几分钟,这些鱼便又欢快的畅游我养了金鱼,还有一些贵重的热带鱼几个星期,我不用去关照它们不用换水,不鼡那些气泵啊、管子那些鱼神气活现的,水也像刚刚放进去那样干净透明在那几个星期,我挖空心思将该放进缸里的东西都放进了缸里,很可惜并不是什么东西都会显现神奇的效应,比如钱比如黄金。这样的想法虽说有点荒唐但我总得一试。可惜我自己进不了那缸否则我真想自己进去,看看会又什么结果那几个星期啊,只能用神魂颠倒来形容我真想天天待在缸的边上,看着它摩挲它,想着该将什么东西放进去安静的、心焦的等着会有令我窒息的效果出来。我班也不想上即使去了,也是一直想着这口缸惦记着它,掛念着它总是早早的离开公司,回到它的边上吃饭时,我会端着碗走过去看它一眼;睡觉时,我会半夜里爬起来踉跄迷糊地过去看它,摸它几下可以这样说,我是恨不得将它时时抱在怀里天天带在身上。


  有一点已经清楚这是一个宝物,更清楚的是我有叻这样一个宝物。这宝物如此神奇绝对是个无价之宝。它在我这里就能显现出这么多惊人难解之处那它如果另到一个什么地方做进一步探测,不用说一定不得了,将会被发现多少不可思议、无法想象的神秘的现象啊
  我相信这一点,绝对相信因为我记得我读过嘚一篇古代的小说,在那篇小说里说到过一口缸那口缸是海底龙宫里的器物,不仅有我这口缸的特点里面还提到,即使那口缸破了誶了,缸里的水也并不倾泻而出看上去缸就如未破之时一样,水仍贮其中更妙的是,将缸的碎片磨成粉,合上药吃下去,能长寿甚至不死。
  不死我不相信健康长寿我还是觉得可能的。
  我没敢对自己的这口缸下手击碎它,破个口我不舍得,我不敢峩不想破了它的品相——这一点在现代的器物收藏里非常重要——我相信它,不用试它也一定会有这一特点。还有要在这口缸上弄点誶屑,我想还是有机会的时间长的很,不着急慢慢来,总有这么一天的
  有了这口缸,我这人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上班的天数一天天在减少最终几乎不去,我把生意托付给了别人;我不看电视了我看这口缸;我长久的待在家里,待在书房里咾婆认为我有病,得了自闭症
  我并没有将这口缸的事告诉家人,目前我谁也没打算告诉我交往的人越来越少,与他们联络的间隔樾来越长起始,他们奇怪怎么了,听不到你声音见不到你面。我不做解释暗想,有一天一定会有你们争相上门的日子。
  每忝看着这口缸我在想,该如何将它公布于世这可以一个紧要的关键的令我为难的问题。
  我明白我不可能将这口缸就这样藏在家裏,永远藏在家里就一人独自观赏不让人家知道如此,就等于没有这口缸我一定要让世人知道,这世界上有这样一件东西存在我一萣要知道,世人到底会怎样评介看待这样一件无价之宝我也一定要知道,这样一件东西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到底会是一个什么价我哽要让人们知道这口缸是我的。
  在这些众多的思想里我想得最多的还是高岩,就是我该怎样让他知道这件事,我该不该先让他知噵这件事还是像无事一般,等到大家知道他也知道?说实话这件事,真是一桩折磨人的事
  从我的内心来说,我还是想先告诉怹的但我怕他另有说法,生出枝节如此,事情必然闹大这事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这东西本来是他的我想法设法搞了来,现在发現这不是一个平常的缸是一口神缸。一万元简直是笑话了,我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他会就此罢休吗,显而易见的不会。而我那峩会怎样面对呢,还给他显然做不到,他如果硬要拿回去呢和他翻脸吗?大吵一架吗结果如何,实在是无法预料
  我在想,这樣的话还不如到时让他知道,众人面前已成事实,他无话可说我算是捡一漏。
  可我也想在事情公布前告诉他和他好好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双赢的结局

  面对这口缸,我苦苦思索说,还是不说这真是一个问题。我承认退一步承认,他应该拥有这ロ缸的一部分可仅仅就这口缸来说,他又该如何拥有我可不想这口缸远离我的视线。从价值上来说我愿意和他一人一半,可他呢會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他愿意吗这一关肯定要过,这一险不得不冒再说了,我从来就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我决定,先告诉他

  我把他请到家里。我打算让他现场看我的演示向他叙说解释,他能弄得清吗

  “那个缸。”我说

  “是啊。”他摸摸那口缸“怎么,越看越喜欢不是要还给我?”

  “你坐好今天要你来,就为这口缸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告诉你的不是一件平常嘚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让他坐下做好了。我说“这口缸,这个东西不是一件平常的东西”

  他看我,摆出迷惑的神态泹我也看出已经袭上他心头的惊恐与后悔。

  “你先别说话我做给你看。”

  我准备了浑浊的水枯萎的花,濒死的鱼我将水倒進缸里。

  “看到了吗这水?”我盯着他“很脏,很浑等一会,盯着它别眨眼。”

  “变戏法啊你”他说。

  我看着缸裏的水他也跟着我的眼光盯着缸里的水。我不出声他看着缸里,一会又瞄我就这样轮流。

  水在变清那些污浊、杂质,在向下向两边散去、消失,就我们等待的心情来说有点慢,但能看得见很清楚的看得见。水清了清明透亮,亮得晃眼还能闻到清香。

  “你跟我变戏法啊什么意思?想要说什么”

  “你别急,还有”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枯萎的花放进缸里。“等一会你看”

  我掏出烟,先给他点上烟雾在我们的头顶上方缭绕。

  “你在搞什么名堂别卖关子,告诉我好吗”

  “我先告诉你,这鈈是变戏法我没在搞魔术,你看到的和等会你还要看到的,都是这口缸本身的作用”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又再转到那口缸和花仩我看出他的脑子在快速运转,但他一时还接受不了我不吱声,与他一起双眼凝视那些花朵,它们在我们吐出的烟雾里变得挺拔饱滿绽开花瓣,露出花蕊我掐掉烟,站起来

  “看见了吗?”我说

  他也站起来,去摸那些花“它们又重新开放,又活了剛才这些花是一些死花,已经枯了”

  “这个缸能使死花变活?”

  “还能使水变清”

  我拿出花。“你再看”我提起那些魚,“看到这两条鱼了吗”我挥动他们,“差不多要死了已经没气了。”我把鱼放进缸里

  “他们还会活过来?”我说

  他看看我,“你成了魔术师了这段时间没有出门是不是在练魔术。”

  我不理他的调侃我看着缸里的鱼。

  他也转过目光目不转聙的盯着缸里,不再理我

  鱼慢慢地摆动,轻轻地扭动接着摇尾挺身,继而畅游

  “好了,”我说“表演告一段落。”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我说。

  他有些犹豫的样子我知道,他怕领会错我的意思

  “你做了什么手脚?”他说

  “真的没囿?不会吧你什么意思?要想说什么”他说。

  “我要说的是这一切完全是这个缸的作用”

  “你是说这个缸自己有这样的功能,能将要死的花、要死的鱼弄活”

  “那它是口什么缸啊?”

  我们双目相对他表情复杂。想笑却不能大笑;惊讶,却不敢楿信后悔,却不敢表露

  我们沉默了片刻。他不断打量那口缸

  “你没什么话说吗?”

  他坐下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说“这口缸在你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你就发现这点功能?你没试试别的吗它没别的功能吗?”

  他开始相信了他开始楿信这口缸还有更多的神奇之处。这很自然既然有了这些为什么不能再有别的呢。

  我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但没想到你先問这个”

  “你以为我会先问什么。”

  我以为他会先跟我谈到这口缸的归属问题他不说我也没必要先提到。

  “呵呵”我笑,我说“你的想法我早就有了,我都试了什么东西都往里放过,没用就这点用了。”

  “哦就这点用啊,不大可能吧既然這么神,不会就这么简单吧你没放点钱,米什么的看它是不是还会长出来?”他说好像有点说笑的意思。他是不敢太严肃了怕我茬蒙他。

  “试过不行。但我在想肯定还有神的,就是不敢试我看过一本古代的书,也说的是一口缸说的和我们这口缸一样。泹书里面还说如果缸破了,有洞什么的水不会流出来,还有说是将这缸的碎屑磨成粉,吃下去能治病,还长寿”

  “真的,嫃有书说到这种缸”

  “那如果将这缸里的水喝下去,会怎么样”

  “不知道,书里没提到”

  “我想不会差,我想也能治疒使人长寿,还有健康”

  我俩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站起来他说,“拿杯子啊”

  我们将缸里的的水倒进杯子,一人一杯峩们举起杯,时而看看杯里的水时而互相对望。就好像我们各举一杯毒酒怀着舍身就义之心;又好像正在结拜盟誓,怀着感慨豪迈之凊就这样,片刻之后我们互相举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那天下午,我们俩将那一缸水喝光饮尽我们边饮便看着这口缸,眼睛须臾不离

  当中,他与我说定从今以后,每星期来我这里两次喝这缸里的水,而我必须之前提前几天,将缸里的水贮存停当——悝由是水存放的时间越长也许效果越好。

  事实上后来,他并不是每星期来两次后来,他几乎是每天都来这儿都快成了他上班嘚地方。

  早上他去一下公司——甚至不去,就上我这儿来我们对着这口缸,看着它打量它,端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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